[都市生活] 神藏 作者:打眼(已完成)

   
mk2258 2015-11-24 20:52:2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32 9149700
suremf 發表於 2016-1-11 17:11
第六十章 授課

  「不用謝我,要謝就謝謝老師吧……」

  看著神情淡然的方逸,趙洪濤不由在心裡暗贊老師有眼光,方逸本身就具備深厚的歷史功底,只要稍加引導,不管是在博物館學還是文物鑑定學中,怕是都能很快的就脫穎而出。

  「好了,今兒咱們上第一堂課,還是先給你們講講文玩的基礎……」和方逸談論了一會茶經,這時間也過去了半個多小時,趙洪濤終於將主題給拉回到了文玩上面。

  「你們兩個不錯,昨兒我說了之後,這都開始盤起珠子了啊?」

  看了一眼方逸和胖子脖子上掛著的那一串金剛和一串星月菩提,趙洪濤點了點頭,說道:「這樣做就對了,想了解文玩的知識,首先你就要親身經歷一下文玩在你手中所起到的真實變化,那樣你對其的認識才會更加深刻……」

  在趙洪濤看來,文物就是文物,它放在那裡沉澱再久,也不會發生改變,但文玩不同,經過人手的把玩,經過歲月的包漿,就算是一件很普通的珠子,也會綻放出迷人的光澤來,這也是趙洪濤鍾愛文玩的原因。

  「錦華,來,你玩了一天的珠子,先說說心得吧……」以趙洪濤的身份地位,自然是不可能跟著方逸去喊魏錦華的綽號的,所以在問清楚魏錦華的名字之後,他取了後面兩個字來稱呼胖子。

  「趙哥,您……您還是叫我胖子吧……」

  不過胖子對趙洪濤的稱呼卻是不怎麼領情,在他的記憶中,錦華一向都是等同於金花的,他現在聽到胖子的胖子要遠比錦華兩個字舒服的多。

  「趙哥,他小時候被人叫做金花,心裡有陰影了……」看著趙洪濤一臉莫名其妙的樣子,方逸忍住笑出言解釋了一句。

  「那好吧,我就叫你小胖子吧……」聽得方逸的解釋,趙洪濤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話說一個大男人要是被人金花金花的叫著,那心裡是挺彆扭的。

  「小胖子,把你那串星月拿出來,我給你說下如何鑑定它的品質和產地以及應該如何把玩它……」

  趙洪濤指了指胖子的脖子,他發現自己在說到理論知識的時候,胖子總是露出一副懵懂的表情,當下乾脆以物教學,這樣他或許能理解的更加深刻一些。

  「趙哥,昨兒您不是說了該怎麼把玩嗎?」

  胖子從脖子上取下那串星月,一臉自得的說道:「您說過,要擼星月刷金剛,我那邊沒刷子,昨兒夜裡可是擼這玩意兒擼到半夜才睡,趙哥您給看看,它包漿了沒有啊?」

  「包漿?!」趙洪濤被胖子這句話雷的不輕,搖了搖頭,說道:「小胖子,你知道什麼叫做包漿嗎?」

  「知道啊,不就是把珠子玩的有光澤嗎?」胖子開口說道。

  「有光澤就是包漿?你拿水洗一遍,用蠟打、用椰子油擦、用皮鞋油搽它還有光澤呢……」

  趙洪濤哭笑不得的說道:「而且文玩的包漿和文物還有不同,文物包漿是指文物表面由於長時間氧化形成的氧化層,年代越久的東西,包漿越厚,就算放置在哪裡不動,也會有種漿厚的光澤……

  但是文玩不同,文玩需要用手去把玩和擦拭,成千上萬次把玩和擦拭,把這些器物表面磨擦得十分平滑,因此變得光鑑照人,再加上人手上和身上的油汗附在上面,年深日久,就形成了文玩獨有的包漿……

  而且文玩由於材質的不同,幹手汗手盤玩出來的包漿和顏色變化的效果也是不同的,胖子,你知道這串星月菩提玩到最後,會變成什麼樣的顏色嗎?」

  「我手上又沒顏料,就算怎麼玩它不還是白色嗎?」胖子看著被趙洪濤拿在手上的星月,忽然怪叫道:「不對,趙哥,這玩意兒會變成黃色,其實它現在就有點發黃了……」

  「你說的也不對,黃色只是它在變色過程中的一個階段罷了……」

  趙洪濤搖了搖頭,說道:「你這串珠子不錯,月朗星稀,星眼細小,密度高,籽發乾,是真的海南星月,這種珠子玩到最後會變成深紅色,喏,就和我這茶几的顏色差不多……」

  趙洪濤指著自己的茶几給胖子做了個比方,然後開口說道:「而越南和廣西甚至老撾那邊也產星月,只不過品質就要差一點,一來星星的分佈不均勻,重量也要比海南星月輕出很多,加上糠子比較多,玩到最後很容易碎掉。

  我個人是建議你們玩海南星月的,只是海南星月太少,市場上百分之八九十的星月都是以次充好的,你們昨兒擺的那攤子上的星月,就都是越南子……」

  說到文玩材質的一些現狀,趙洪濤也很是無奈,不光是星月如此,像是金剛菩提、小葉紫檀、沉香甚至包括更為珍貴的海南黃花梨,都有某些材質便宜的替代品,而普通的玩家又沒有鑑別的專業知識,往往初入行的時候都會吃藥。

  「文玩想包漿其實並不難,還是說這星月菩提,你在把玩之前,最好是先用澡堂裡的那種搓澡巾,將其揉搓幾天,這樣很快就能掛瓷……」

  「等等,趙哥,掛瓷是什麼意思?」胖子出言打斷了趙洪濤的話。

  「掛瓷就是指的拋光,這是讓你清理星月表面的一些汙垢,也是給把玩這串星月打底子的……」

  趙洪濤知道方逸和胖子對文玩都沒什麼基礎,當下也不著急,繼續說道:「掛瓷會讓星月顯的很亮,但那卻是一種賊光,而且很快就會消失掉的,還需要你們用乾淨的手去每天的揉搓把玩……

  這樣過上一個月左右,你們會察覺到捻動珠子的時候有點滯澀的感覺,這個時候就把珠子放置個三五天,讓它們有個自然包漿的過程,過了三五天之後再拿出來把玩……

  如此反覆的玩上一年,你們就能很直觀的看到珠子的變化,到時候不用我解釋,你們也都能辨別出來什麼是包漿了,不過一年時間只是個起點,想把一串珠子玩到開片的極致,最少要十年以上的……」

  趙洪濤玩文玩已經有十多年的時間了,他在國內的文玩圈子裡,絕對是那種骨灰級別的人物,光是這星月菩提,趙洪濤就玩開片了四五串,現在都密封起來放置在家中的文玩箱裡了。

  「原來要這麼長時間啊,那……那這串星月要是玩了那麼久,能賣多少錢啊?」

  聽完趙洪濤的講解之後,胖子有些失望,他哪裡有耐心把一個東西盤玩那麼多年啊,不過胖子也不是全然放棄,如果這東西玩久了會變得很貴,他或許也能堅持下去的。

  「你小子,一串東西玩那麼多年,是個人都有感情了,誰捨得賣啊?」

  聽到胖子的話後,趙洪濤頓時是氣不打一處來,文玩承載的是歲月,玩的是文化,能讓人心靜如水,完凝神靜慮,專一不雜、養神之動,這麼多的好處,怎麼到了胖子嘴裡,就滿是銅臭味了?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24 12:53 編輯

suremf 發表於 2016-1-11 21:00
第六十一章 拿錯了?

  「嘿嘿,趙哥,您別生氣,我……我本來就是一俗人啊……」胖子不以為意的笑著,舔著臉說道:「趙哥,您就說說唄,我這珠子要是玩十年,到底能賣多少錢啊?」

  「賣一萬是它,賣五萬也是它,要看你玩的怎麼樣,還要看有沒有人喜歡……」

  趙洪濤沒好氣的將胖子的那串星月給扔了回去,聽到了胖子的那番話,趙洪濤感覺這串星月都滿是銅臭味道了,那是一會都不願意拿在手上了。

  趙洪濤玩出來的那幾串星月,一串都沒捨得賣,他有個富豪朋友篤信佛教,無意中看到趙洪濤的藏品後,非說他的星月是開過光的,要出十萬塊錢買其中的一串,趙洪濤想了好幾天,還是回絕了那個朋友,他實在是捨不得。

  「能賣那麼多錢?那倒是划算……」

  胖子眼睛一亮,他昨兒專門問過滿軍,由於是海南原產的星月,這串星月的進價大概在五六百左右,如果十年能翻到一萬,那等於整整翻了二十倍啊,就是存銀行也沒那麼多的利息。

  只不過胖子沒想過,現在2000年這會的價格是五六百元,等到十年之後這東西或許就是一兩千元一串了,即使是把玩出來的星月,也是要看能不能碰到喜歡的買家的。

  「哎,你是做文玩生意的,對你要求也不能那麼高……」

  看著胖子一臉財迷的樣子,趙洪濤嘆了口氣,說道:「你反正平日裡沒事,脖子上就多掛幾串吧,擺攤的時候輪流換著盤一盤,你小子放心,盤的好的物件在價格上,最少是原來的好幾倍。」

  「謝謝趙哥,我一定按您說的做……」

  聽到有利可圖,胖子那是渾身的幹勁,那小胖手直接就伸向了方逸的脖子,開口說道:「方逸,你那兩串我來幫你盤吧,回頭你再找幾串去……」

  「行,那這串星月和金剛就都給你……」

  方逸打開了胖子的手,將兩串珠子取了下來,方逸盤珠子是為了靜心凝神修煉道法,這境界要遠遠高於胖子,甚至就連趙洪濤也無法與之相比的,至於手上珠子的好壞,方逸則是並不在乎。

  「哎,小胖子,你把方逸那串星月給我看看……」就在胖子接過方逸遞過去的兩串珠子時,趙洪濤忽然伸出了手,將方逸的那串星月一把搶了過去。

  「哎,趙哥,別拽啊,繩子要斷的……」胖子連忙鬆開了手,不明所以的看向了趙洪濤。

  「斷了也丟不了……」趙洪濤頭都沒抬的回了一句,他的注意力似乎全都放在了手上的這串星月菩提上。

  「怎麼了,趙哥?」方逸開口問了一句,他也不明白趙洪濤為何會有這樣的舉動。

  「方逸,你這串珠子從哪來的?」趙洪濤用手捻搓了一下手中的菩提子後,開口說道:「我昨兒好像沒見到你戴,難道又是你師父留下來的?」

  「不是,師父傳給我的那些珠子,都在箱子裡呢。」

  方逸搖了搖頭,說道:「這串星月菩提還有這個金剛菩提,都是滿哥昨兒送給我們哥幾個的,是他幾年前進的貨沒賣掉的,和胖子的那一串一樣啊……」

  「一樣?你自己看看……」趙洪濤不置可否的將手中的星月菩提遞還給了方逸。

  「嗯?我……我這串的顏色怎麼那麼深啊?」

  還沒接到手上,方逸就發現了兩串珠子的不同,因為方逸的那串珠子通體呈亮紅色,顏色十分的好看,而胖子的那一串則是淡黃髮白的顏色,分開看方逸感覺還不深,但是兩條放在一起一對比,那色差頓時就出來了。

  而且方逸的這串珠子摸在手上十分的光滑,那光澤似乎像是玉石一般,像極了趙洪濤之前所說的包漿和色變,就算是剛才沒注意的胖子,一眼也是看不出了不同。

  「好像滿哥給我的時候就是這顏色吧?」

  方逸有些不敢肯定的說道,昨兒他也喝了不少酒,加上屋裡燈光又比較昏暗,方逸也忘了他拿到珠子時的顏色,不過方逸可以肯定的是,早上他將珠子掛在脖子上的時候,這串珠子就是這個顏色了。

  「滿軍倒是捨得,竟然給你一串這樣的珠子……」聽到方逸的話後,趙洪濤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方逸,你先對比一下你這珠子和小胖子的那一串,兩者之間有什麼不同吧?」

  「顏色不同,另外我這串好像是包漿了……」最簡單最直觀的自然就是星月的顏色了,這一點連旁邊的胖子也看出來了。

  「你再仔細看看……」趙洪濤示意方逸將珠子拿的距離眼睛近一點。

  「嗯?我這珠子怎麼裂了?」

  方逸將珠子剛把珠子拿到眼前就愣了一下,因為他發現這串星月菩提的每一顆黑點也就是星星之間,出現了一條條的細紋,乍然看上去就像是裂開了一般。

  「不對,這……這是叫開片吧?」想起趙洪濤所說的有關於星月的知識,方逸猛地抬起頭來。

  「對,這就是開片……」趙洪濤點了點頭,說道:「方逸,你看這星月上的裂紋,像不像是陶瓷器中的冰裂釉?」

  「冰裂釉?這名詞我倒是聽過,不過沒見過……」

  方逸知道趙洪濤所說的冰裂釉,是陶瓷器中的一個術語,指的就是燒製不當的瓷器表現所顯示出來的釉面裂紋,不過冰裂釉的陶瓷器有無意間燒製成的,也有故意燒製的。

  像是中國宋代五大名窯之一的龍泉哥窯,就盛產釉面佈滿龜裂紋片的瓷器,是龍泉哥窯產品獨有的裝飾風格,所產帶有裂紋青瓷器皿為世所珍,方逸曾經在許多典籍上見到名人盛讚這種瓷器。

  「這串星月上的裂紋,我們就稱之為冰裂紋的……」

  趙洪濤指著那串星月說道:「你這串星月最少也盤玩二十年了,而且還是淨手素盤,沒沾染一點汗水,否則這串星月就會發黑,顏色不可能如此紅豔的,也不知道滿軍是從哪裡搞到的,竟然送給你了?」

  趙洪濤自詡他盤出來的幾串星月菩提,串串都是精品,不過和方逸手上的這串相比,不管是年份還是色澤和包漿,均是差了不少,如此精品,在文玩圈裡都很罕見。

  當然,趙洪濤也見過不少藏式百年以上的老星月,雖然那些老星月的包漿也很厚重,開片也很好看,但由於生活習慣的問題,那些星月都帶了股子酥油茶的味道,相比之下趙洪濤還是更喜歡方逸的這一串。

  「趙哥,那……那這串星月能值多少錢?」胖子對什麼冰裂紋冰裂釉的並不關心,他所關心的無非是這串星月的價格,也直接就問了出來。

  「這是滿軍拿給方逸把玩的,你們賣掉不合適……」趙洪濤搖了搖頭,說道:「要是滿軍願意賣的話,這一串我願意出五萬塊錢,方逸,你回去可以問問滿軍……」

  說實話,趙洪濤並不以為滿軍是把這串星月送給方逸的,他覺得可能是滿軍拿給方逸把玩的,即使如此趙洪濤也感覺有點暴殄天物,像玩成這樣品相的星月,已經是收藏級別的了。

  如果滿軍願意賣的話,趙洪濤真的是會買下來,他在文玩圈子裡的渠道很多,就算是五萬買下來,他一轉手就能給賣出去,而且價格低於八萬趙洪濤還都不會賣。

  「什麼?這……這玩意能值五萬塊錢?」

  聽到趙洪濤的話後,胖子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一臉悲憤的說道:「滿……滿哥太偏心眼了吧?給我們的是普通珠子,給方逸的竟然是盤了二十年的?」

  「胖子,可能是滿哥昨兒喝了酒拿錯了吧?」方逸沒好氣的瞪了胖子一眼,說道:「別說值五萬,就是值一百萬那也不是咱們的,等晚上回去把這珠子再還給滿哥……」

  雖然昨兒滿軍說了這些珠子是送給他們的,但方逸可不願意佔這個便宜,他現在就是認為滿軍昨兒喝多了酒拿錯了東西,主動還回去也省得滿軍發現之後難以開口再向自己討要。

  「滿哥有時候還真是糊塗啊,這麼好的東西也能拿錯?方逸,回頭你要說說他……」

  別看胖子平時嘻嘻哈哈一幅財迷的樣子,但他做人也是有底線的,以前幹保安的時候曾經撿到過一個裝著兩萬塊錢現金的包,當時胖子就給交到了物業上,一分錢也沒有少。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24 12:53 編輯

suremf 發表於 2016-1-12 13:07
第六十二章 有人要請客

  「行了,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上班了……」

  給方逸和胖子講了一些文玩雜項的基礎知識之後,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兩點左右了,趙洪濤還要上班,於是下了逐客令,不過在方逸臨走之前,趙洪濤叮囑他問一下滿軍願不願意出讓那條老星月。

  如果這東西是方逸的,那趙洪濤或許根本就不會問價了,畢竟之前孫超對那個老沉香手串出到了一百萬的價格,方逸都沒動心,更不要這幾萬塊錢的東西了。

  但是滿軍不同,他本來就是個古玩商,幹他們這一行的,整天都把自己手上的好東西說成是傳家寶,出多少錢都不賣,不過一旦有人出了高價,那傳家寶立刻會被他們棄之如履的。

  「趙哥,我回去問了給您打電話……」

  方逸揚了揚手中趙洪濤的名片,不知道為何,他心中總有種奇怪的感覺,上次在古玩市場賣出去的那條手串是滿軍錯拿給了他,怎麼著這價值好幾萬的東西滿軍還能拿錯呢?

  「這文玩還真是賺錢,這整條珠子也不過就一百零八顆,竟然能賣到五萬塊錢,一顆珠子差不多值五百了……」從趙洪濤的辦公室裡出來之後,胖子還在念叨著,同時右手在揉搓著他那條星月,恨不得能讓它一夜之間也變成方逸脖子上的那一條。

  「胖子,玩這玩意玩的是心境,你那咬牙切齒的能玩好嗎?懂不懂什麼叫文盤嗎?」

  方逸很是無語的看了一眼胖子,剛才趙洪濤給他們倆講了文玩中的文盤和武盤的區別,所謂武盤,就是通過人為的力量,不斷的盤玩,以祈儘快達到玩熟的目的,形容盤玩方法粗糙,少有不慎就會損毀盤玩的物件。

  至於文盤,則是需要將盤玩的東西貼身而藏,用人體較為恆定的溫度來養它,過一段時間之後以後再拿在手上摩挲盤玩,文盤耗時費力,往往三五年不能奏效,但盤出來的東西卻是包漿珵亮,潤澤無比。

  用文玩核桃來打個比方,將一對核桃拿在手上揉搓轉動,文盤即為兩核不遇、盤中無聲,盤出來的核桃沒有傷處,武盤反之,兩個核桃相碰,盤出來的核桃就會有些損傷,這就是文盤和武盤的區別。

  「方逸,我能和你比嗎?你那盤玩的方法叫意盤啊……」聽到方逸的話後,胖子很是不以為然,剛才趙洪濤還說了一種盤玩的方法,名字叫做意盤。

  意盤指的是在盤玩的時候用自身意念和器物溝通,從而使得人養物的同時也被物所養,最後使得人物精神通靈,按照趙洪濤的說法,歷史上極少能夠有人達到這樣的精神境界,更遑論浮躁的現代人了。

  不過胖子卻是知道,方逸誦經盤玩物件的時候,或許就是意盤,他曾經聽老道士說那也叫開光,剛才在趙洪濤辦公室的時候,胖子就直嚷嚷以後方逸盤出來的物件,都當做成開光的法器去出售。

  「你也可以的啊,要不我教你背道經?」方逸很認真的看向了胖子,他總覺得這小子太浮躁了,背誦經書對他倒是一種很好的打磨。

  「別介,我可不想當道士……」胖子被方逸的話給嚇了一大跳,連連擺手道:「胖爺我還沒娶老婆呢,以後老婆孩子熱坑頭,你給個神仙都不換,別說當道士了……」

  「讓人誦經又不是讓人出家?」方逸懶得搭理胖子了,話說當道士又不是做和尚,從古至今道士都是可以娶妻生子的。

  「哎,方逸,你說的那個什麼功夫,也該教教我和三炮了吧?」

  胖子忽然想起一事來,連忙說道:「你看三炮那小子已經找女朋友了,肯定不是個處了,你要是不教他,說不定哪天三炮就精盡人亡而死了啊……」

  「是你小子想學吧?」方逸沒好氣的看向了胖子,說道:「晚上回去的時候教你們,不過你們要是練不出來可不怪我……」

  方逸在山上的時候是說過要教給胖子和三炮養腎養生之法,不過這是一種吐納呼吸的修煉方式,他很是懷疑胖子能否堅持下去,說不定坐在床上練個五分鐘就進入睡夢中去找周公吹牛了。

  「你放心,我一準認真練……」

  得到方逸的回覆,胖子頓時神清氣爽起來,來到金陵也有好幾天了,胖子一直琢磨著找家小發廊去和裡面的美女談談人生理想,只是想到之前方逸所說的話,這才老老實實的呆在家裡的。

  「三炮,生意怎麼樣?賣出去幾串沒有?」來到自家的攤位旁,看到三炮正在和旁邊的老馬聊著天,胖子一屁股就坐了過去。

  「哎,小方和華子來了啊……」

  見到方逸和胖子回來,老馬連忙站起身來,從口袋裡掏出香菸遞了過去,口中說道:「小方,昨兒不是老馬我不義氣,實在是你老馬哥惹不起那些人啊……」

  其實昨兒晚上就有人打電話給老馬說起他走之後發生的事情了,老馬怎麼都沒想到,方逸他們這幾個小青年的背景居然如此深厚,竟然認識孫老和趙副館長。

  得到了消息的老馬很是後悔,昨兒在床上是碾轉難眠,一直到早上五六點鐘才睡著,要不是他沒有方逸等人的聯繫方式,老馬恐怕連夜就給他們打電話了。

  「馬哥,我們明白了,沒怪你……」

  看到老馬一臉羞愧的樣子,方逸笑著搖了搖頭,從胖子手裡拿過打火機幫老馬點著了香菸,話說老馬昨兒只是不想得罪古國光,又沒有幹什麼落井下石的事情,自己沒理由怪罪他的。

  「我應該留下給你做個證明的……」老馬聞言苦笑了一聲,他知道自己這謹小慎微的性子雖然犯不了什麼大錯,但這輩子的成就也就這樣了,不會有太大的發展。

  「馬哥,真沒事,你別想那麼多……」方逸又是好言安慰了一番,老馬才算是放下心來。

  「小方,要不晚上咱們一起吃頓飯?」在知道方逸等人認識孫老和趙副館長之後,老馬也是動了心思,且不說孫老的影響力了,就是認識趙副館長,在這古玩市場內怕是也能橫著走了。

  「馬哥,晚上我要和人學東西,這真沒空……」方逸聽到老馬的話,方逸有些哭笑不得,看來孫老和趙洪濤的面子不是一般的大啊。

  「那行,等你有空了咱們再說……」老馬點了點頭,他看出來方逸不是故意推脫的,或許真有事。

  「方逸,我給你說件事……」方逸正和老馬聊著天的時候,三炮起身將方逸拉了過來,小聲說道:「方逸,剛才有人找咱們,要請吃飯,你去不去?」

  「又是吃飯?沒聽到老馬哥也要請客咱們都不去嗎?」方逸尚未回話,胖子就擺了擺手,說道:「是誰要請吃飯啊?讓他排隊,要請咱們哥幾個吃飯的多了,咱們哪有那麼多時間?」

  胖子嘴一撇,很有氣勢的說道,不過他說的也不假,一早上就有人要請他們中午喝幾杯,都被方逸給推辭掉了,他現在中午晚上都要學習,還真沒那時間。

  「嗨,不是這古玩市場的,是外面的人……」三炮搖了搖頭,看著胖子笑了起來。

  「外面的人?咱們不認識什麼外面的人啊,是三炮你朋友?」

  胖子被三炮說的有些迷糊了,在這金陵城裡他確實有熟人,就是村子裡當包工頭的那個,不過一來胖子進城沒聯繫他,二來胖子自問也沒這面子讓人來請自己吃飯。

  「不是我朋友,你也認識的……」三炮似乎故意在挑逗胖子,總是不說出請客的人是誰。

  「三炮,我告訴你件事,逸哥兒手上有個價值好幾萬的物件,不是他師父留下來的啊……」和三炮鬥了十幾年的嘴,胖子眼珠子一轉,乾脆不再問了,而是將話題引到了方逸的身上。

  「啊?什麼東西啊?」果然,也屬於赤貧階級的三炮一聽好幾萬這個數字,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咳咳,是誰要請咱們吃飯啊?」胖子哈哈一笑,將話題又給拉了回去。

  「是昨兒被偷的那個女警察,她中午過來了……」

  三炮這次沒再賣關子,而是老老實實的說道:「她說昨兒那事要好好謝謝咱們,她白天上班沒時間,問問咱們今天晚上有空沒有?要是有空就請咱們吃頓飯……」

  「那個女警察?!」聽到三炮的話,胖子的眼睛立馬瞪圓了,一拍大腿說道:「有空,必須有空啊,無量那個天尊,美女警察竟然要請咱們吃飯?」

  其實昨兒胖子去派出所做筆錄,很是受了一番打擊,因為到了派出所之後胖子就再也沒見到那美女,一直到錄完筆錄美女也沒出來說個謝字,胖子回來的路上還一直在說那女警察是個白眼狼呢。

  不過胖子怎麼都沒想到,那美女居然還記得他們這幾個小人物,於是心情一下子變得美好了起來,話說在胖子所認識的女人之中,甚至包括在電視上見到的女明星,似乎都沒那女孩長得好看。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24 12:53 編輯

suremf 發表於 2016-1-12 23:08
第六十三章 不可能

  「吃飯?她為什麼要請咱們吃飯?」

  和胖子的興高采烈不同,方逸聞言卻是皺起了眉頭,要知道,今兒可是他拜師之後第一天跟隨孫老學習,哪裡願意因為吃飯而耽誤了這件重要的事情呢。

  「她說他謝謝咱們,要不是咱們出手,她就要丟人了……」

  三炮將那女孩的話原原本本的複述了出來,他的表情很平靜,胖子那麼興奮,因為這會三炮和女朋友正好的是蜜裡調油的時候,那女警察再漂亮和三炮也沒什麼關係。

  「哦,只是想謝謝咱們啊?」

  方逸聞言舒展開了眉頭,開口說道:「那我就不去了,胖子你和三炮去就行了,畢竟後來出手和去派出所錄口供的都是你們兩個,和我沒什麼關係……」

  雖然是下山還俗不當小道士了,而且還到了情竇初開的年齡,不過方逸還不至於像孔子所言的「發乎情止乎禮」,會思慕到哪個女孩睡不著覺,更不會像胖子那樣見到個漂亮女孩就變身雄孔雀要來個孔雀開屏。

  而且那天方逸不經意間看了一眼那女孩的面相,發現女孩耳朵長有玉樓骨,上額圓潤豐隆透著一股光澤,從面相上看顯然是出於福祿富貴人家,方逸也不認為自己會和這樣出身的女孩有什麼交集。

  「嗯?方逸,你為什麼不去啊?」聽到方逸的話,胖子愣了一下,說道:「你雖然比胖爺我這高胖帥差一點,但說不定那女孩就能看上你呢,你不去多可惜啊……」

  胖子嘴上雖然叫的很響,但心裡卻是一點底氣都沒有,如果胖子懂得自慚形穢這個詞的意思,那一準就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了,而胖子叫著方逸一同前去,卻是想拉著個壯膽的。

  「我晚上要去老師那裡上課,哪有時間去啊?」方逸擺了擺手,說道:「你們哥倆去就行了,別人也就是表示個謝意,你們倆別太當真,隨便吃點就回家吧……」

  「真不去?」胖子看著方逸問道。

  「廢話,當然不去了,外面的飯菜還沒我自己做的好吃呢……」方逸說道:「老師晚上要去滿哥那裡吃飯,我還要去燒菜呢,就這麼說定了,你們兩個去就行了……」

  「你小子可別後悔啊……」胖子還想再勸方逸幾句,卻是過來兩個遊客在攤位前站住了,胖子連忙上前賣力的推銷了起來。

  「三炮,滿哥來了沒?」方逸轉臉看向了三炮,他還惦記著自己脖子上那串星月菩提的事情呢。

  「來了,下午吃過飯過來的,正在店裡呢……」三炮指了指滿軍的店舖,說道:「我剛才過去倒水,見到滿哥約了個朋友好像在談生意,你找他有事?」

  「嗯,你讓胖子給你說吧,我過去看看……」在這古玩市場裡,別人都是一個攤子後面一個人,惟獨方逸他們這個攤子後面坐了三個,方逸左右也沒事,當下起身往滿軍的店舖走去。

  「方逸,過來了,來,進來喝茶……」見到方逸進來,滿軍也沒起身,抬頭招了招手。

  「滿老闆,你有朋友過來,我就不打擾了……」看到方逸走進店裡,坐在滿軍對面的一個三十多歲身材瘦小的男人站起身來,說道:「滿老闆,咱們說定了,那我明兒帶貨過來……」

  「行,明兒還是這個時間,你直接到店裡來……」滿軍點了點頭,起身將那人送到店門口,卻是沒注意方逸盯著那人打量了好幾下。

  「滿哥,你要和這人做生意?」等到滿軍送走人轉回頭坐下之後,方逸開口問道。

  「嗯,他手上有點貨,我看看再決定吃不吃下來……」

  滿軍點了點頭,有些抱怨的說道:「最近這兩年古玩一熱,去鄉下都收不到好東西了,奶奶的,上次我去蘇北鄉下收貨,一個老太太拿了個民國的破碗非說是康熙官窯的,硬是給我開價兩萬,少一分還不賣……」

  滿軍的表情有些鬱悶,以前行情不好的時候吧,是有貨出不了手,現在行情好起來了,玩古董的人多了,反倒是變成找不到貨源了,無奈之下,滿軍只能想些別的法子了。

  幾天廝混下來,方逸是真把滿軍當成了個老大哥,當下開口說道:「滿哥,那人眉眼不正,身上有血煞之氣,和他做生意,你小心一點兒……」

  一般的情況下,方逸觀人面相都不會說出來,但是那人身上有股子泥土味和凝結不散的陰氣之外,手上應該還有人命是非,方逸這是怕滿軍和那人來往會吃虧,這才出言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那人是個金陵地區最大的土夫子,幹這行的人,個個都是心狠手辣之輩……」

  聽到方逸的話後,滿軍苦笑了一聲,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金陵古玩圈子裡的貨,大多都控制在這些人手裡,我不找他們別人也會找他們,現在生意不好做啊……」

  滿軍知道方逸不是一般的年輕人,於是也沒瞞著他,原來,最近這一兩年的時間,滿軍收貨的渠道是越來越窄,手裡的好東西也是越來越少,都快面臨無貨可賣的局面了,要不然前幾天他也不會連夜趕去鄉下收那扇面。

  無奈之下,滿軍也只能和那些乾地下買賣的土夫子聯繫了,他們的貨物來源雖然不合法,但勝在貨源充足,幾乎是你想要什麼東西,最多相隔一個月,這些人都能給你找來,所以只要是做古玩生意的,基本上和他們都有來往。

  「滿哥,在店裡就算了,要是在外面交易,你多留個心眼……」方逸雖然不是古玩行的人,但一聽土夫子這三個字,頓時也是明白了那人的來頭,這種叫法,是湘南那一帶對於盜墓者的稱呼。

  說起盜墓,方逸並不陌生,因為在這上下五千年的歷史中,幾乎每朝每代的皇帝,登基後所幹的第一件事,就是給自己修建死後的陵宮,有些陵宮甚至能一直修道皇帝死去的時候還沒建好。

  建造陵宮都需要幾十年,那皇帝死後陪葬的物品則更是貴重,所以從人類開始建造墓葬的時候,也就衍生了盜墓這一行業,不管是哪一個朝代,這個行業都從來沒有消失過。

  盜墓最發達的時期,應該是三國曹操為了籌集軍費,專門設置了摸金校尉這一官職,而摸金校尉的職責就是從天下墓葬中竊取金銀財寶以充軍餉,後世的盜墓者也多將曹操視為祖師爺。

  方逸曾經看過一本名為《搬山志》的古籍,這是一無名道士所著,裡面就將了歷朝歷代那些盜墓者的所為,其中也涉及到一些尋龍點穴的風水知識,和流傳在民間的《葬經》倒是有異曲同工之妙。

  「方逸,放心吧,你滿哥在這行裡也混了那麼多年了……」滿軍能聽出方逸話中的關心,當下點了點頭,開口說道:「不提這事兒了,對了方逸,你中午跟趙館長學的怎麼樣啊?」

  「滿哥,我找你正是為了這事兒呢……」

  聽到滿軍的話,方逸伸手從脖子上將那串星月菩提給取了下來,遞給滿軍道:「滿哥,不是我說你,怎麼又給了我一串老東西呢?這價值好幾萬的物件我可不敢戴著……」

  「價值好幾萬的物件?」滿軍聞言一愣,在接過那串星月之後,搭眼一看,滿軍整個人卻是呆在了那裡。

  「方……方逸,這……這串老星月你從哪兒來的啊?」

  滿軍雖然不是專門做文玩生意的,但文玩本身就屬於古玩中雜項的分支,以滿軍的眼力,像星月這一類的物件,他還是能分辨出東西的好壞的。

  「這是你昨天晚上拿給我的啊……」

  方逸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著滿軍,他還真沒見過這麼糊塗的人,自己送出去的東西轉眼就不認識了,以滿軍的這糊塗勁,方逸真不知道他怎麼開起來這麼大一家古玩店的。

  「不可能!」

  滿軍搖了搖頭,很肯定的說道:「方逸,你滿哥雖然不怎麼懂文玩,但是也知道這串星月是純天然手盤出來的,絕對不是油鍋或者硃砂供做的舊,而你滿哥手上卻是從來都沒進過這種年份成色的東西,我從哪兒去拿給你啊?」

  雖然昨兒喝了不少酒,有點搞不清到底拿了些什麼東西給的方逸等人,但滿軍現在可是沒喝酒,他可以肯定自己沒進過這方面的貨,而且盤玩的品相這麼好的星月,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這……這的確是滿哥你昨天給我的呀,是不是你記錯了,當時進了一串沒注意?」

  方逸被滿軍的話說的也有些糊塗了,他昨兒明明從滿軍手裡接過來的這串星月菩提,難不成一夜之間自己就把它盤玩成幾十年的老物件了?

  當然,這個念頭也只是在方逸腦中一閃而過,現在的方逸對文玩也有了一些瞭解,知道玩這些東西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如果一夜之間就能把物件盤老了,那文玩玩起來也就沒什麼樂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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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remf 發表於 2016-1-13 18:44
第六十四章 法器

  「老弟,是不是我的東西,我自己還能不知道嗎」

  滿軍被方逸的話給說樂了,他滿軍文化程度不怎麼高,但眼力介和超強的記憶能力,卻是滿軍能在古玩行裡混的風生水起的原因,他不可能連自己進的貨都不認識。

  「方老弟,你是不是手上缺錢用了啊」

  和方逸他們結識了這些天,滿軍知道方逸手頭有不少好東西,而且他也見過方逸的那串老沉香珠子,所以這會還以為是方逸急著用錢又不好意思明言賣掉師父傳下來的東西,才找了這麼一個藉口。

  「方逸,三五萬的你給滿哥說一聲,滿哥還是能拿出來的」

  滿軍想了一下,將那串星月菩提遞給了方逸,開口說道:「我看你這串菩提透著股子法力,會不會是你師父當年盤玩出來的法器啊照我說,你還是留著吧」

  滿軍倒騰古玩那麼多年,見過很多稀奇古怪的東西,佛道兩門的法器他也見過不少,因為行裡專門有些人喜歡收集這一類的物件,所以有段時間滿軍還經常要往藏區跑,從一些偏僻之處的喇嘛廟裡求取法器。

  而方逸這串星月菩提給滿軍的感覺,和以前他見過的法器就有幾分相似,尤其是他將其拿在手裡的時候,內心很容易就感覺平靜了下來,甚至連那燥熱的天氣都似乎涼爽了不少。

  「法器」

  聽到滿軍的話後,方逸頓時愣了一下,在接過滿軍遞過來的珠子之後,不由用手指捻搓了一下,臉上卻是露出了一絲驚詫的表情,這串星月菩提竟然真的具備法器所獨有的法力。

  法器在佛門稱之為佛器或者是佛具,在道家稱之為道器和法具,就內義而言,凡是在宗教寺院內,用於祈請、修法、供養、法會等各類宗教事務的器具,或是宗教徒所攜帶的念珠,乃至錫杖等修行用的資具,都可稱之為法器。

  就廣義而言,凡是修行之人所用的器具,或者具有一些特殊功效的器具也是可稱為法器的。

  但是相對來說,由於修行之人在持法器修行的時候,會不斷的增強法器中的法力,他們所用的器具,往往會強於寺廟道觀中那些用來擺設供養的法器。

  就像是方逸前幾天製作的那張符菉,就是道家的一種法器,只不過和法印、法尺、鎮壇木這些法器相比,符菉中蘊含的法力有限,只能在一段時間內起到法器的作用。

  「難道真的是我拿錯了」

  方逸心中剛剛興起了這個念頭,隨即就被他自己給否定了,這東西昨兒拿到手後一直都沒離身,方逸可以肯定就是滿軍交給他的那兩串珠子中的一串。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對了,前幾天賣的那串小葉紫檀,對方也說是老物件,難道是自己在無意中加持的法力」

  方逸忽然想起了前幾天在市場內賣掉的那個手串,自己在賣掉之前似乎把玩了好一會,而在揉搓珠子的時候,方逸會習慣性的在心中誦唸經文,難不成珠子因此而起了變化

  「莫非是自己的神識進入到識海底層所引起的變化」方逸又想到了一個可能性,他在遭遇車禍之後的第一次修煉中,神識曾經被吸入到了識海底層。

  按照道家修煉典籍中的記載,但凡能進入識海底層而沒有變成白痴的人,都會擁有某種神通,但方逸醒來之後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難道他的神通就應在了這加持了法力和時光的珠子上面

  「方逸,你怎麼了」

  看到接過珠子的方逸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滿軍還以為方逸面子薄,被自己說中了心思不好意思呢,連忙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道:「你要是真想賣這珠子,滿哥我就幫你賣出去,而且這串星月菩提要真是法器的話,價格肯定會讓你滿意的」

  「滿哥,還是算了吧」方逸深深的吸了口氣,抬起頭笑了笑,說道:「可能是我昨兒收拾箱子給搞混了吧滿哥,這珠子先不賣,回頭再說吧」

  「那成,不過方逸,你要是缺錢了或者是想賣掉了,給滿哥說一聲啊」

  滿軍也不知道方逸打的什麼主意,搖了搖頭也沒多說什麼,他是生意人,就算是方逸要賣掉師父的遺物,在滿軍看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好的,滿哥,我要是想賣一準找你」

  方逸並沒有說趙洪濤也想買這珠子的事,這會他心頭的疑問還沒解開了,當下站起身來,說道:「滿哥,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家去準備準備,晚上老師要過來吃飯呢」

  「好,我中午又買了點菜,都放冰箱裡了,你自己拿就行」滿軍聞言點了點頭,在吃過方逸做的飯菜之後,他還真不願意去外面的飯店吃了,中午的時候滿軍就是把昨兒剩下的菜熱了熱吃掉了。

  「成,滿哥,那我先回去了」方逸這會滿腦子的疑問,那裡還願意在店裡多呆,和滿軍打了個招呼之後就走了出去。

  「哎,這這還不到三點啊,這麼早做什麼飯」在方逸走出去之後,滿軍抬頭看了一眼店裡牆上掛著鍾,不由愣了一下,只是炒幾個菜而已,不用那麼早就準備吧

  「方逸,你晚上真不去」等方逸來到自家的攤位前,胖子張口又是問起了吃飯的事情。

  「不去,胖子,你和三炮守攤吧,我先回家了,晚點老師還要過來吃飯呢」方逸搖了搖頭,他來攤子這也就是給胖子和三炮說一聲自己要先回去。

  「那行,你小子可別後悔啊」胖子點了點頭,看到方逸正想走的時候,一把拉住了他,說道:「對了,那串珠子的事情怎麼說我看你怎麼還掛在脖子上啊」

  「是啊,方逸,滿哥他賣不賣」三炮的眼睛也看了過來,剛才方逸去找滿軍的時候,胖子已經將這事情給他說了。

  「胖子,這串珠子可能是我拿錯了」

  方逸今兒這是第二次撒謊了,「我昨兒收拾了一下師父的箱子,可能把師父留下的那串星月掛脖子上了,我現在回家就是找找去,看滿哥給的那串星月還在不在」

  到現在為止,方逸也不敢肯定這串星月所產生的異變是自己帶來的,而且這事兒也太過荒謬,就算方逸肯定了之後他也不會告訴胖子和三炮的,因為這種能力已經超出了常人所能理解的範疇。

  「啊是老道士留下來的」

  聽到方逸的話後,胖子一拍大腿,滿臉懊喪的說道:「早知道我就不當兵去了,要不然老道士死之前我守在他身邊的話,說不定也能得到幾件寶貝呢」

  對於方逸的話,胖子倒是沒怎麼懷疑,因為當時方逸在收拾東西的時候,他的確見到有好幾串珠子,只是那會胖子並不知道這些東西值錢,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現在自然也是分不出來的。

  「你有這功夫做白日夢,還不如多賣幾串珠子呢」方逸笑著看了胖子一眼,說道:「晚上回去之前要是賣不到十串,你小子以後就別吹自己是那什麼銷售奇才了啊」

  「嘿,哥是個暴脾氣,你還別激我,十串就十串」

  聽到方逸的話後,胖子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目光,嘿嘿笑道:「三炮中午賣了兩串,剛才你去找滿哥我又賣了五串,只差三串就到你說的十串了」

  要說胖子這張嘴,真是能把死的說成活的,剛才的時候從博物館出來了一個旅遊團,是西北地區的一個高校老師組的團,裡面都是些知識分子。

  在那些老師逛市場的時候,三炮是開動了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將男人戴手串說成了是一種時尚,彷彿這些老師們給學生上課不戴手串的話,那就不能為人師表了。

  胖子的一番話說的幾位老師是頭暈眼花,再加上這手串200多塊錢一串,也不算很貴,他們都能負擔的起,於是當場就有三個老師掏了錢,等這三個老師回到團裡一說,又有兩個男老師專門跑過來分別買了一串。

  「胖子,你還真行啊」聽到胖子說完賣珠子的經過後,方逸的那張嘴巴也是吃驚的半天沒合攏,看來做買賣這一行還真是胖子這一生的事業了。

  「這算什麼看胖爺晚上再泡個女朋友回來」胖子一臉洋洋得意的樣子,不過這話也就是在方逸和三炮跟前說說,真到了那女孩面前,胖子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行,胖子,我看好你,一定要加油啊」

  方逸衝著胖子豎起了大拇指,順手將他脖子上掛著的滿軍家的鑰匙給取了下來,一邊轉身一邊說道:「胖子,你今兒要是能找到女朋友,那明兒我就給你租套房子讓你們過二人世界去」

  「靠,看不起胖爺啊」

  胖子不滿的嚷嚷了一句,看到方逸頭都沒回,連忙又喊了一嗓子,「哎,我說這一天太短了吧,你給胖爺一個月的時間,我一準能找到女朋友的」

  「行,一個月就一個月」方逸這會急著回家去論證那串星月的事情,哪裡有功夫和胖子扯淡啊,當下一口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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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remf 發表於 2016-1-14 12:57
第六十五章 神通

  「哎,老闆,您這串星月菩提怎麼賣啊?」

  從攤位上離開後,方逸並沒有急著回家,而是走進了靠近市場門口的一家出售文玩雜項的古玩店裡面,指著掛在牆上的一串略微有點發黃的星月問道。

  方逸之前給胖子說是回家找昨兒那串星月去,但他心裡比誰都明白,自己脖子上戴的這一串,就是昨天滿軍拿出來的,至於為何會從一串新珠子變成老珠子,這還有待方逸去驗證。

  不過在驗證之前,方逸還必須買一串星月帶回去,否則這事兒他根本就沒法解釋,你說這串是你師父的,但滿軍給的那一串總不能不翼而飛了吧?

  「那是五年的陳籽,正宗的海南老星月,你要買的話,一千二……」正低著頭看書的老闆抬頭瞅了一眼方逸,隨口報出了個價格。

  「一千二,這價格有點高啊……」方逸不置可否的自言自語了一句,又指著玻璃櫃裡面的一串金剛菩提,開口問道:「那這串金剛手串怎麼賣呢?」

  「這串是十二瓣的金剛,尺寸在二十一左右,六百……」

  老闆這次連頭都沒抬,做買賣的都是人精,眼力尤其好,從方逸身上穿的衣服這個老闆就能看出來,站在櫃檯外的年輕人,並不是那種有錢有閒玩文玩的人。

  「老闆,兩串加起來,一千塊……」方逸從兜裡掏出了一疊錢,說道:「我身上就這麼多,我有心買,願不願意賣在您……」

  方逸身上的確就這麼多錢,這還是三炮硬塞給他的,說大老爺們的身上要放點錢,方逸推不過才裝兜裡的。

  「一千塊,少了點啊?」

  看書的老闆這次終於是把書放下了,說道:「小夥子,什麼樣的東西什麼樣的價,我這裡的星月雖然賣的價高了點,但確實是海南星月,這金剛菩提也是尼泊爾過來的,你要是想買便宜的,外面越南籽的星月一百塊一條,你又何必買我的呢?」

  「呵呵,老闆,我說的也是實誠價啊……」

  方逸呵呵一笑,開口說道:「海南籽的星月是貴一點,但您拿貨價絕對不超過四百吧?這金剛是按斤賣的,這一串才十二顆,能值兩百塊錢就不錯了,我給您一千塊,您還有賺的……」

  方逸這一中午的學習不是白學的,趙洪濤不僅教了他一些文玩雜項的基礎,另外對這些文玩的市場行情也說了說,是以方逸才知道現在各種文玩珠子的進貨行價。

  「哎呦,遇到個行家啊?」聽到方逸的這番話,那個老闆不由笑了起來,開口說道:「行,一千就一千,咱們也算是交個朋友……」

  做古玩買賣的人,做的都是熟客,而熟客大多都是一些對古玩有些瞭解的玩家,因為只有這樣的玩家才能發展成為熟客,如果方逸今兒說不出那番話來,這古玩店的老闆未必會一千塊錢就把東西賣給他的。

  「老闆,不用包裝了……」看到店老闆準備拿個盒子將金剛裝起來,方逸出言制止了他,直接將那串金剛戴在了手腕上,星月則是掛在了衣服裡面的脖子上。

  「嗯?小夥子,你那星月能不能拿給我看看?」夏天穿的衣服不多,方逸在戴星月的時候,卻是將脖子上原本掛的那串星月給顯露了出來。

  「老闆,下次再說吧,我這還有點事……」方逸哪裡肯拿出那串珠子,當下衝著老闆擺了擺手轉身就走。

  「哎,你別跑啊,你那珠子給我看看,我少收你一百塊錢……」老闆對著方逸的背影喊了一嗓子,他的眼光很毒辣,只是剛才那一瞥就看出了方逸戴的是串好東西。

  「這小子跑得倒是快……」等老闆推開櫃檯追出去,外面已經不見了方逸的影子,店老闆不由有些鬱悶,剛才他可是連方逸的相貌都沒怎麼看清楚。

  回到滿軍家裡之後,方逸徑直上了二樓進到了房間裡,打開了師父留給自己的那個木箱。

  「這串珠子和師父傳下來的,還真是一樣……」從木箱裡拿出了一串同時星月材質的珠子,方逸稍微一感應,就察覺到了裡面所蘊含的法力,這和脖子上掛的那一串星月簡直如出一轍。

  「沒錯了,就是法力,這也是一串法器……」

  逐一將師父傳下來的珠子全都拿在手裡『揉』搓了一下,甚至連師父留下來的那三枚銅錢都被方逸感應了一番,他終於可以確定,這些東西都是帶有法力的法器。

  不過讓方逸納悶的是,這些法器從他記事起就被師父拿在手裡加持,少說也有幾十個年頭了,但自己脖子上的這一串珠子只把玩了一夜,裡面蘊含的法力竟然並不比那些法器少,這其中的奧妙卻是方逸無法勘透的。

  「難道真的是自己入定的時候,將手中的東西給加持成了法器?」方逸將脖子和手腕上戴的物件全都給取了下來,坐在床上靜靜的思考了起來。

  「算了,想得再多也沒用,先拿那金剛手串試試吧……」琢磨了好一會,方逸也想不出這關鍵所在,最後乾脆不想了,伸手拿起了那串剛剛買的大金剛手串。

  不管是星月菩提還是金剛菩提,其實都是樹的種子,像是星月菩提樹在海南就被稱為紅籐樹,山裡的苗黎族人都將星月菩提稱之為紅籐果,金剛菩提也是如此,只是它通體長滿了鋸齒,和光滑的星月卻是有所不同。

  金剛菩提的清理很麻煩,必須用刷子每天刷掉鋸齒中的灰塵,這也就是文玩行中那句擼星月刷金剛的由來,此刻將那串金剛拿在手上的方逸,就察覺到指尖傳來的一陣棘手感覺。

  不過從小在山裡砍慣了柴,這點感覺方逸幾乎可以無視了,當下口中默唸起道經,不斷的揉搓起了那串金剛菩提,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方逸的真氣已然是在體內運轉了一個周天,背誦完了一整篇的道德經。

  「真……真的是我加持的那串星月?」當方逸從入定中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就將目光投入到了手中的金剛菩提上,這一看,整個人不由巨震了一下。

  原本色澤灰白髮黃,鋸齒棘手的那串金剛菩提,只是被方逸把玩了這麼不到一小時的時間,整串珠子就發生了翻天覆地一般的變化,如果不是方逸知道珠子一直都沒離手,他一準會以為被人換了一串。

  現在方逸手上的這串金剛,那些棘手的鋸齒就像是經歷了人手數年的摩擦把玩,居然變得異常的光滑起來,珠子的顏『色』更是由灰白變成了棗紅色,上面還隱隱透著一種歲月的包漿,看上去十分的亮眼。

  更讓方逸震驚的是,他在這串金剛菩提裡面,同樣感受到了法力的存在,也就是說,這串原本普通的珠子,現在也已經可以算得上是一件法器了。

  「這包漿,最少也應該有七八年了吧?」

  把玩著這串金剛手串,剛才的那種棘手感已經全然消失掉了,現在秦風的手感十分的潤滑,這種感覺和揉搓光滑的星月,竟然也差不了多少。

  唯一有些瑕疵的就是,方逸之前並沒有用鋼絲刷或者是鬃毛刷清理過這串金剛,現在已經形成了包漿的金剛鋸齒裡面,有很多黑色沉澱在一起的汙垢,使得整串珠子的品相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雖然珠子並不是那麼完美,但短短的一個小時的時間,新珠子變成了差不多有十年把玩加持的老珠子這件事,卻是切切實實的發生了,而且就發生在方逸的手中。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方逸深吸了一口氣,將那串金剛菩提放在了一邊,丹田內升騰出一縷真氣,又開始行走起了周天,方逸想從自己的真氣中找到這種變化的根源所在。

  「比之進入識海底層之前,真氣的變化並不是很大啊?」

  過了大概又是一個小時的時間,方逸一臉疑惑的睜開了眼睛,他以前沒有打通的經脈,現在依然堵塞著,不管是質還是量,方逸感覺自己真氣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肯定是神識進入到識海之後,發生過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方逸無奈的搖了搖頭,只能將原因歸結到了那次識海的異變上,畢竟從古至今那些修道高人,都將識海視為最神祕的地方,誰都說不清神識進入到那裡之後,會帶給人什麼樣的改變。

  「古人誠不欺我,這神通果然是存在的……」

  方逸臉上忽然現出一絲興奮的神色,修道之人,自然追求成仙成道長生不死,但那些事情過於虛幻,就算是修道十多年,方逸對此都是半信半疑,但此刻他所不瞭解的這種神通出現在了自己身上,方逸卻是看到了一絲成道的希望。

  「試試不誦唸經文只是揉搓珠子,會不會使其發生變化?」

  在確定了自己應該是掌握了一門神通之後,方逸又開始琢磨了起來,只有通過不斷的實驗,他才能知道自己所掌握的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道家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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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remf 發表於 2016-1-14 13:04
第六十六章 孫老的疑問

  念及至此,方逸又盤膝坐了下來,那串已然包漿變色的金剛被他放在了一邊,方逸拿起了那串剛剛買來的星月菩提,也只有這種新珠子才能看出明顯的變化來。

  這一次方逸只是純粹的用手在揉搓把玩珠子,但卻是沒有行功和誦唸道經,除了眼睛還看著手上的菩提子之外,方逸的思維卻是物遊天外,和手上的菩提子沒有任何的關聯。

  「嗯,好像有點效果,但遠不如誦經行功時變化的快」過了大約半個多小時之後,方逸停住了手,拿起那串星月菩提子在眼前端倪了起來。

  經過這半個多小時的把玩,方逸發現,菩提子的亮澤度增加了幾分,但卻是沒有包漿和變色,總體上變化不大,遠遠沒有他入定誦經時揉搓珠子的效果好。

  「不運行周天,只是誦經呢」方逸腦中又冒出了個念頭,當下口中背誦起了經文,而思維也向手上的菩提子散發而去,但卻是固守丹田,沒有洩露出絲毫的真氣。

  「有效果,單單只是誦經,就能讓珠子起變化」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手中的菩提子,方逸忽然眼睛一亮,因為僅僅過了五六分鐘,這串菩提子的顏色就發生了一絲變化,由白色變成了微黃色,而原本珠子微澀的表面,也變得光滑圓潤了起來。

  「方逸,在哪兒了我又買了半隻板鴨,晚上下酒喝」就在方逸做著實驗的時候,耳邊忽然傳來了開門的聲音,緊接著滿軍的喊聲就響了起來。

  無奈之下,方逸只能停住了手,不過也幸好滿軍這會回來了,要不然方逸的神通將這一串星月菩提也變成老物件之後,他卻是不知道如何解釋了。

  「還要多買幾串珠子來實驗,另外珠子之外,也可以試試別的東西」

  把那串已然包漿厚重的金剛手串和星月菩提給放到了箱子裡,方逸將手上這串只是微微變了一點顏色的菩提子掛在了脖子上,起身出了房間下到了一樓。

  「滿哥,剛才有點乏,睡了一會,我這就做飯」下到一樓方逸才發現,這會已經是晚上五點半了,他下午三點回的家,不知不覺之中就過去了兩個多小時。

  「方逸,你沒事吧是不是傷還沒好」滿軍有點擔心的看著方逸,要知道,就在幾天之前方逸還躺在醫院裡呢,在車子撞上方逸的那一瞬間,可真的把滿軍嚇的不輕。

  「滿哥,沒事的,你等老師來陪他說會話,我這一會兒就好」方逸笑著回了一句,接過滿軍手裡的那隻板鴨,走進廚房忙活了起來。

  過了大約二十多分鐘,方逸剛剛把四個涼菜兩個熱菜擺上桌,滿軍就將孫連達迎進了房子裡,不過孫老身後還多了一個人,手上還抱了一箱子酒,可不正是老爺子的大兒子孫超。

  「方逸,咱們這次可是一家人了啊」看到圍著圍裙的方逸,孫超不由笑了起來,說道:「還別說,咱們的愛好也是一樣的,我平時沒事也是喜歡琢磨點美食」

  「你那是好吃」

  孫老爺子笑罵了兒子一句,大馬金刀的坐到了飯桌前,開口說道:「小滿,以後我來這吃飯,飯菜錢是你的,酒可就算我的了啊,這一點你不準和我搶」

  孫連達不是愛佔便宜的人,更不願意欠人人情,所以思來想去之後,決定以後在滿軍這裡的酒,就全部由他包圓了,話說酒比菜可貴多了,即使兩天一瓶茅臺,那也劃成一天好幾百塊錢了。

  「成,孫老,您怎麼說咱們就怎麼辦」

  看了一眼孫超抱著的那箱茅臺,滿軍點了點頭,他聽說過老爺子的脾氣,那向來都是說一不二,自己要是不同意的話,怕是孫老起身就會走,更不用說在自己家裡搭夥了。

  「超哥,您坐,嚐嚐我的手藝怎麼樣」

  方逸笑著給各人發了筷子,沒等孫超動手,就拿起了瓶酒給開開了,在幾人面前的酒杯裡倒滿了酒後,方逸開口說道:「還是老師給我們說幾句吧」

  「吃飯就是吃飯,哪裡有那麼多話說啊」

  孫連達聞言笑了起來,擺了擺手說道:「古人說食不言寢不語,其實是有道理的,在吃飯的時候說話,會導致胃部消化不良,現在那些酒桌上談生意的人,就沒一個胃好的」

  「老師說的是,的確有影響」聽到孫老的話後,方逸贊同的點了點頭,他本就懂得一些醫術,自然知道進食時說話對身體的危害了。

  「那那這酒怎麼喝啊」方逸和孫老都不說話了,滿軍反倒是有些傻眼,喝酒不說話,那豈不是喝悶酒嗎

  「老滿,咱們倆喝」孫超端起了酒杯,說道:「我爸這人很開明,他食不言不會管咱們的,來,咱們哥倆走一個」

  孫超最早的時候在俄羅斯留過學,所以酒量鍛鍊的很是不錯,和滿軍杯來盞去的倒是喝的很投機,在方逸和孫老每人喝了一兩酒吃完飯起身的時候,哥兒倆是喝的酒意正酣。

  「方逸,咱們走吧,讓他們倆慢慢喝」孫連達招呼了方逸一聲,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頭說道:「孫超,晚上回去睡,今兒別去畫室了,以後不要喝完酒開車」

  「爸,我知道了,今兒我在老滿這裡睡了」

  孫超對著父親擺了擺手,要說這酒還真是拉近感情的好東西,幾杯酒一下肚,原本只是認識並不熟悉的孫超和滿軍,就好的像是多年至交一般,當然,這也有滿軍不動聲色的奉承的功勞,讓孫超的心情很是暢快。

  孫連達以前在博物館工作的時候,在朝天宮分了一套三室一廳的住房,前幾年房改的時候,花了點錢將公房變成了私房,只是退休之後孫連達就很少過來住了。

  今兒白天的時候,孫超找人將房子重新打掃了一遍,又讓人換了空調的氟利昂,開著車子跑了幾趟超市,把床鋪被罩一換,整個房子變得煥然一新。

  孫老的房子距離滿軍家很近,走路也就是五六分鐘的時間,只是房子在二樓,孫老腿剛剛受了傷,爬樓梯的時候倒是有些不方便,是方逸扶著他上去的。

  「老嘍,上樓都費勁了」打開房門之後,孫連達自嘲的笑了笑。

  「老師,謝謝您」

  扶著孫老在沙發上坐下,方逸臉上露出一絲感動的神色,他知道孫老原本住著兒子的別墅,是不需要爬樓的,之所以搬到這裡來,還是為了方便教導自己。

  「這邊老同事多,白天的時候我還能去找他們下下棋打打牌,不全是為了你」

  孫連達笑著擺了擺手,他之前在這裡住的很開心的,兒子孝順非讓搬過去,但去了別墅之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就是不為了方逸孫連達也是準備搬回來的。

  「老師,我給您泡壺茶」方逸看到沙發前的茶几上有茶葉和茶具,站起身準備到廚房去燒水。

  「方逸,那是飲水機,用飲水機的水泡就行」孫連達指了指門後面的一個半人高的東西,他知道方逸下山不久,對於生活中的常識還不是很瞭解。

  「這東西倒是方便,滿哥那就沒有」飲水機的操作很簡單,方逸擺弄了一下也就會了,問了老師喜歡喝什麼茶之後,泡了一杯茶放在了老師的面前。

  「方逸,坐吧,別忙活了」

  孫連達招了招手,讓方逸坐在了自己面前,開口說道:「方逸,我讓人去道教協會查檔了,裡面有你的進修記錄,另外在道教協會還有登記,怎麼說你是上清宮的現任方丈啊」

  孫連達學識淵博,他知道方丈一詞原本就是從道教傳入到佛門的,但是讓他奇怪的是,方逸怎麼可能以不到二十歲的年齡,就成為一座道觀的主持方丈了呢?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24 12:53 編輯

suremf 發表於 2016-1-14 21:48
第六十七章 良師佳徒

  「嗯?道教協會裡真有這樣的登記?」聽到孫老的話後,方逸也是愣了一下,他原本以為師父留給自己的那些證件都是找山下小廣告做的呢,沒成想居然是真的。

  「有,我找人看了,上面寫的很清楚,你在三年前就成為方山上清宮的主持方丈了,這主持可不是誰都能當的呀……」

  孫老點了點頭,眼中的疑問仍然沒散去,要知道,不管是佛門還是道門,但凡一座寺廟或者是道觀的主持,都應該是德高望重之輩,怎麼輪也輪不到方逸啊。

  「老師,那上清宮一共就我和師父兩個人,師父去世之後,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聽到孫老的話後,方逸不禁苦笑了起來,雖然上清宮的名字很響亮,但總歸就是個只有三五間四處漏風房子的破道觀,幾十年來也就只有方逸和師父兩個道士在裡面,老道士死了,方逸順理成章的就是主持方丈了啊。

  「上……上清宮裡面就你們兩個道士?」孫老聞言張大了嘴巴,繼而搖頭啞然失笑起來。

  之前害怕勾起方逸的傷心往事,孫連達並沒有詢問過他以前的事情,自然也不知道起了個如此高大上名字的道觀,居然衰敗成這種程度,怪不得自己查不到有關於方山上清宮的資料呢。

  「行了,不說這事兒了……」

  孫連達笑著擺了擺手,開口說道:「國家對宗教學歷還是很寬鬆的,我想辦法讓你能通過研究生考試的報名,這半年你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把這些課本里的知識給吃透,尤其是英語和高數這兩門功課,你必須要掌握……」

  出於對方逸的古文和歷史功底水平的瞭解,孫連達在專業考試上面是一點都不擔心的,政治是死記硬背的東西,以方逸的聰穎想必也能通過,但研究生考試不單單隻有專業和政治,英語和數學也是十分重要的。

  其實對考研的這幾門課程,國內包括孫連達在內的很多老教授,都是十分反感的,要說高數會啟發人的邏輯思維,必須要考也就算了,但是這英語考試,卻是讓很多導師深惡痛絕。

  孫連達有個老朋友,是京城美術學院的一個老教授,也是國內極其著名的畫家,他一直都想帶幾個出色的弟子,但無奈的是,每年他看中的好苗子,總是在英語這門考試上不過關,最終無緣成為他的學生。

  最後這位老教授憤怒的提筆給相關教育部門寫信,內容是他教的是國畫,沒有需要和外國交流的東西,希望相關部門能放寬政策,讓真正有才華的人學到知識。

  當然,老教授的出發點是好的,只是有點過於理想主義了,他那封信寄出去之後到現在好幾年了,根本就沒有人出來解決問題,孫連達的這位老朋友一怒之下,乾脆一個研究生都不帶了,也算是對相關部門一個無聲的抗議。

  「老師,英語問題不大,不過高數我有點看不太懂……」

  看著茶几上那一厚摞的書,方逸不由撓了撓頭,以前胖子給他送去過學習英語的磁帶和課本,再加上方逸鼓搗的那個收音機也能聽到一些英語教學的廣播,雖然說的不怎麼樣,但方逸英語的詞彙量還是不錯的。

  相比英語,方逸在高數這門課上就要差了點,在沒有老師講解的情況下,他對那些什麼三角函數之類的公式看的是頭暈眼花,要是讓自己考高數,方逸估計除了在選擇題上能蒙對幾題之外,其它的自個兒都答不出來。

  「我們這學科,高數不一定是必考的,我只是讓你複習一下……」聽到方逸說英語還不錯,孫老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的神色,他原本以為在山上長大的方逸連二十四個英文字母都不認識呢。

  至於高數,去年的時候並沒有考,孫連達只是聽說今年有可能考,這才讓人找了高數的相關書籍的,只要再等上一個月,就能知道今年必考的幾個科目了。

  「這樣吧……」

  孫老有些興奮的站了起來,在客廳裡來回走了幾圈,說道:「以後一三五你跟我學專業知識,二四六你和英語家教學習英文,另外星期天你再抽時間背下政治,咱們爭取明年年初就考上……」

  查驗方逸學歷只是第一步,但能否考得上研究生,還需要方逸自己來努力,孫連達原本只是抱了百分之三四十的希望,但今兒和方逸一交流,這希望立馬升至到了百分之七八十了。

  「好,老師,我會努力的……」

  方逸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在山中十多年,他雖然學到了很多普通人難以接觸到的本事,但同樣,方逸對於現代科學的認知卻是還不如很多現在的初中生,此時的方逸就像是一塊脫水的海綿,迫切的想要讓自己充實起來。

  「來,咱們今兒就開始上第一堂課,我給你講講博物館學的起源和發展,現代的博物館學一般都和考古學專業或歷史學專業設置在一起的……」

  雖然孫連達準備教授方逸的是古玩鑑定方面的知識,但無奈國內只有考古專業,並沒有古玩鑑定這種專業課啊,再說了孫連達也是博物館系的教授,方逸的研究生只能是報考博物館系。

  不過博物館系和考古系還有歷史系這三種專業,在某種程度上都是相輔相成的,所謂一通百通,像孫連達就是全國文物鑑定委員會的副主任,是文物界和古玩行的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

  所以博物館系畢業的學生在文物界嶄露頭角,那也算是科班出身,當然,如果你一學阿拉伯語的想成為古玩文物鑑定專家,那不說絕對不可能,但是在業內肯定是沒有人會承認他是專業出身的。

  孫連達每週都會在金陵大學上一堂課的,他所講的知識深入淺出,以方逸的歷史功底很容易就聽進去了,兩個多小時的課程講完之後,不管是孫連達還是方逸,都有些意猶未盡。

  「老師,今兒就到這吧……」

  方逸看了下牆上的掛鐘,又看了看老師興奮著帶有一絲疲倦的臉色,當下開口說道:「老師您早點休息,明天我出攤的時候給您帶些早點過來……」

  「行,方逸,桌子上有兩千塊錢,你先拿著用吧……」

  孫連達沒等方逸推辭,就接著說道:「在大學裡,研究生是要幫老師完成一些科研項目的,學校會專門撥一些經費,所以這錢你先拿著,以後做課題的時候老師就不給你錢了……」

  孫連達這話倒不是為了寬慰方逸說的,而是確有其事,作為國內知名的考古和文物專家,只要有大一點的墓葬出土,相關部門都要請孫連達前去組建團隊對出土文物進行論證,所以孫連達手上是從來都不缺經費的。

  「好,我拿著,謝謝老師……」

  聽到孫老如此說了,方逸也沒客氣,當下將桌子上的兩千塊錢收到了口袋裡,又清洗了老師用過的茶杯擦拭了茶几之後,方逸才告辭離開。

  「得此佳徒,此生無憾啊……」

  看著方逸離去的身影,孫連達很是欣慰的笑了起來,剛才在講課的時候方逸是一點就透,並且在很多問題上都能提出自己的觀點,這讓孫連達十分的高興。

  更讓孫連達看重的是,方逸對他的尊重那都是發自內心的,就像是臨走時清理衛生的舉動,方逸很自然的就幹了,孫連達看得出來,這絕對不是方逸為了巴結自己而故意為之的。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24 12:53 編輯

suremf 發表於 2016-1-15 18:04
第六十八章 幫忙

  「哎,我說,怎麼還在喝著呢」

  等方逸回到滿軍院子的時候,他發現從自己走的時候就沒散的酒場,居然還在繼續著,不過桌子旁邊又多了胖子和三炮兩個人,從那臉上的紅光能看出來,這哥兒倆也喝了不少了。

  「哎,方逸,你你回來啦」見到方逸進門,滿軍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將方逸拉了過去,開口說道:「來,你滿哥今兒高興,你喝了這一杯,咱們一醉方休」

  「對,一定要喝掉」孫超也是拿了支筷子不斷敲打著桌子,那眼睛幾乎都快睜不開了。

  「好,我喝還不成嗎」

  見到滿軍這酒都快端到嘴邊了,方逸只能接過來一口喝了下去,將杯子放下後,方逸開口說道:「滿哥,超哥,今兒差不多了,你們也困了吧可以睡覺了」

  「睡睡覺」孫超抬起頭來看了方逸一眼,不知道為何,他本來就有些迷糊的腦子,一下子天暈地轉了起來,一頭就趴到了桌子上。

  「滿哥,您也可以睡啦」方逸扶著還站在自己身邊的滿軍,右手拇指在他後頸部位的安眠穴上輕輕一按,滿軍的頓時軟了下去。

  「我說你們兩個看什麼熱鬧啊,把他們倆給扶床上去啊」讓兩個喝的胡言亂語的人睡著之後,方逸沒好氣衝胖子和三炮吆喝了一聲。

  「方逸,胖爺我今兒受打擊了」站起身的胖子將滿軍丟到房間的床上之後,坐在桌旁自酌自飲了一杯。

  「你小子受什麼打擊啊」方逸將孫超扶到了房間裡,出來按住了胖子的手,眼睛看向三炮,說道:「三炮,他怎麼回事啊下午不還興高采烈的」

  「逸哥兒,胖爺我失戀了啊」胖子臉上露出了一副痛不欲生的神色,那手又向酒瓶子抓去。

  「方逸,你少聽他胡扯,他失戀個屁,就是想多喝點茅臺罷了」

  三炮很不給面子的揭發了胖子內心的意圖,話說今兒見了那女警察之後,平時能說會道的胖子連個屁都沒憋出來,一頓飯說了不到三句話,哪兒有失戀一說啊。

  「嘿嘿,還是三炮兄弟瞭解我」

  原本還繃著臉的胖子,聽到三炮的話後,立馬變成了一張笑臉,對著方逸說道:「哎,你今兒沒去真是可惜了,我告訴你,胖爺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在五星級酒店吃飯,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女人,不信你問三炮,這小子都動心了」

  說起晚上吃飯的女警,胖子那是一臉的豬哥樣,一向厚臉皮的他對自己的表現很是失望,原本還想貧幾句嘴的,沒想到在那女孩面前竟然連句完整的話都沒說出來。

  反倒是三炮對那女孩沒有什麼企圖,吃飯的時候聊的挺好,這讓胖子很是羨慕嫉妒恨,回來的路上嘴裡一直嚷嚷著回頭要告訴三炮的女朋友。

  「這女孩性格很好,一點都不傲氣,也沒什麼架子」

  三炮對女孩的評價也很高,從今兒女孩請他們在五星級酒店的自助餐廳吃飯三炮就能看出來,女孩的家庭出身肯定不錯,要不然憑她那幹警察的工資,恐怕還不夠今兒三個人的花銷了。

  不過女孩和他們說話的時候沒有一點架子,還主動介紹各種好吃的東西給他們,讓進到五星級酒店有點緊張的胖子和三炮感覺非常的舒服,在心裡都認可了這個朋友。

  按照女孩的說法,她叫柏初夏,是京城人,還是公安大學的大二學生,來金陵是實習的,半年之後就會離開,她在金陵也沒什麼朋友,所以很高興認識胖子和三炮,還說了下次再請方逸一起來吃飯。

  女孩說這話的時候,胖子和三炮誰都沒敢接口,因為這酒店實在是太貴了,進去的時候他們哥倆可是親耳聽到的,不算酒水每個人都要五百八十八塊錢。

  「對了,方逸,柏初夏還有件事要請咱們幫忙呢」講完今晚吃飯的事情後,三炮開口說道:「她想買一串好一點的文玩送給長輩,不過怕買到假的,想讓咱們幫忙找一個」

  「讓咱們幫忙找一個咱哥幾個哪有這渠道」聽到三炮的話後,方逸搖了搖頭,開口說道:「等明兒滿哥酒醒了問問他,他在這圈裡混的時間久了,肯定有門路的」

  「其實也不用找滿哥的」

  三炮看著方逸,期期艾艾的說道:「逸哥兒你手上不就有嘛不賣你師父留下的,你可以賣你自己盤出來的呀,這十多年你少說也得盤出來好幾串了吧」

  俗話說拿了別人的手短,吃了別人的嘴軟,尤其又是個大美女相求,以三炮那性子也是忍不住向方逸開口了,想要幫一幫那位柏警官。

  「我盤的物件,那品相不行啊,材質也很差」

  方逸聞言連連搖起了頭,他當年誦經時所捻搓的珠子,都是很一般的木材做成的,而且方逸那會還要掃地做飯種菜餵雞的,手上就沒個乾淨的時候,那盤出來的珠子簡直就是慘不忍睹的。

  「要不,你把老道士留下來的給她一串」三炮偷看了一下方逸的臉色,開口說道:「柏警官說了,錢不是問題,只要東西好,多少錢隨便你來提」

  「三炮,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師父的東西是不能賣的」

  方逸想都沒想就給拒絕掉了,開什麼玩笑,師父留下來的那些物件,不單單是文玩,更是道家法器,更寄託了方逸對師父的思念,就是窮到去工地搬磚,方逸也是不會將其賣出去的。

  「三炮,怎麼樣我就說方逸不會同意的吧」胖子有些鬱悶的說道:「早知道我就不答應她了,這要是找不到合適的物件,咱們這個星期天真沒臉見她」

  「你們答應什麼了」方逸聞言愣了一下,說道:「答應幫她找個老東西」

  「都怪這死胖子,張嘴就說要幫她找一串二十年以上的東西,你當二十年以上的文玩是大白菜啊,那麼容易找的」

  本來三炮和胖子沒把這事情當成多大的事兒,在他們想來,只要手上有錢,找串老文玩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嗎但是等回到家和酒桌上的孫超一聊,他們才知道自己想的有些過於簡單了。

  要知道,早在清朝的時候,文玩可是那些八旗子弟們的專屬玩物,老百姓就算是接觸得到也玩不起,清朝覆滅之後,文玩在民國興盛了一段時間,建國後卻是一度銷聲匿跡了。

  一直到了九十年代中期,文玩作為一種裝飾品,才又重新進入到了世人的眼中,到現在也就只有短短的六七年時間。

  所以按照孫超的說法,除了建國前的可以稱之為古玩的老東西之外,民間幾乎就沒有盤玩二十年以上的東西,所以胖子誇下了這個海口之後,那就只能去打方逸的主意了。

  「我手上倒是有個金剛手串,是我自己玩的,等星期天的時候給她看看吧」

  方逸心中一動,他想到了下午盤出來的那串金剛菩提,雖然鋸齒縫隙裡有些黑色的汙垢,品相不是那麼完美,但整串珠子的包漿和色澤還是很不錯的。

  「哎呦,方逸,你這可是救了我和三炮啊」

  胖子一把拉住了方逸,趁熱打鐵的說道:「咱們上樓看看你那串珠子去,我說逸哥兒,這次胖子可是把牛吹出去了,你說什麼也得拿出點好東西來啊」

  「明兒再給你們看,你們倆今天先把桌子給收拾了」方逸指了指那狼藉不堪的餐廳,也不知道孫超和滿軍喝了多少,地上除了兩個茅臺瓶子之外,還扔著七八個啤酒瓶子。

  「得勒,你就安心睡覺去吧,這裡交給我和三炮了」

  要求被滿足後,胖子還是很勤奮的,拉著三炮就忙活了起來,看的方逸是連連搖頭,以這小子見了女人就走不動道的秉性,早晚要吃個大虧。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24 12:53 編輯

suremf 發表於 2016-1-15 22:32
第六十九章 文物中的法器

  第二天一早,方逸就買了早點溜躂到了孫老住的小區裡,原本方逸是覺得老師腿腳剛受了傷不方便,不想讓他下樓,沒成想一走進小區就看到老師正在和幾個老人聊著天呢。

  「哎,這就是我準備收的研究生,叫方逸……」

  看到方逸過來,孫連達衝他招了招手,這人到了一定的年紀之後,身體肯定是不會返老還童,但思想卻是有點像小孩了,收了方逸這麼唯一的一個弟子,孫連達自然想顯擺一下。

  「各位老師好……」聽的孫老招呼,方逸連忙小跑了過去,在這個小區住的人,不是博物館的職工就是金陵大學的老師,文化圈的人,統稱為老師肯定是沒錯的。

  「小夥子挺精神的,不錯……」

  「孫老哥,恭喜啊,回頭考上了要擺拜師宴啊……」

  這裡住的老人都是和孫連達相熟的,輩分也差不多,當下一個個都是出言恭喜了一番,在老輩人心裡,這收弟子的確是一件大事。

  「好了,你們先忙活著,我回家吃飯去……」在眾人面前得瑟了一番之後,孫連達心滿意足的和方逸回了家。

  「老師,以後您早上起來可以練練拳啊……」方逸在桌子上擺好早點之後,開口說道,通過面色的觀察,他發現老師腎經有些虛弱,這會導致身體骨骼疏鬆,對老年人不是件好事。

  「你說打太極拳?」聽到方逸的話後,孫連達笑著擺了擺手,說道:「以前倒是練過幾天,不過感覺沒什麼用就給放下來了……」

  「老師,太極拳還是有用的……」

  方逸對老師的話有些無語,太極外圓內方,是正宗的道家內修功法,老師練不出氣感來,肯定是學的那勞什子三十六或者七十二路太極,根本就不對路。

  「嗯,那我趕明兒再拾起來……」孫連達倒是從善如流,這走路遛彎是鍛鍊身體,練練太極拳也是鍛鍊,對於他來說都一樣。

  「老師,明兒我教您一種內家的導引術吧……」方逸想了一下,開口說道。

  「哦?道家的修煉功法?」

  孫連達聞言眼睛一亮,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子看似簡單,但卻是胸有丘壑之人,而且不單是方逸,就是方逸口中的那個老道士師父,以前估計也是大有來頭的人,否則不可能在道教協會有那麼大的影響。

  「不算是修煉功法,就是幾個簡單的動作加上呼吸的方法而已……」

  方逸熟讀道家典籍,有些功法他即使沒練過但也知曉,就像是現在說的這種導引術,原本是脫胎於華佗的五禽戲,只是動作沒那麼繁瑣罷了。

  「方逸,咱們爺倆起的都早,以後你早點過來,打一個小時的拳咱們還能學習一個小時……」

  吃完了早飯孫連達抬頭看了下時間,這還不到八點鐘,他也知道古玩市場一般都要九點之後才上人,去早了也是沒什麼用的,倒是不如抓緊時間給方逸補補課了。

  以前年輕的時候,孫連達也是極有個性之人,沒遇到順眼的人那是說什麼都不願意將這一身本事傳出去的,但是現在年齡大了,孫連達卻是感覺時不我待,有些迫不及待的想把自己會的那行東西全都教給方逸。

  「好的,老師,那我以後每天六點過來……」

  方逸聞言點了點頭,道家煉氣尤其看中早晨,為了吸收每日清晨的那一縷東來紫氣,方逸基本上每天不到五點就起床練功,方逸又沒有睡回籠覺的習慣,就算老師不說,他也會看書多學點東西的。

  「對了,老師,今兒要麻煩您幫我看個物件……」方逸說著話將手腕上的那串金剛給取了下來,昨天他打坐的時候又將其加持了一番,這串金剛的包漿和色澤顯得愈發的厚重了。

  現在方逸已經可以肯定,自己在誦經或者運功行氣的時候捻搓珠子,就能改變珠子的年份,一夜功夫下來,最起碼也能讓新珠子變成二十年以上的老珠子。

  至於只行功不誦經捻搓珠子的方法,方逸現在還沒嘗試,他準備今兒去了古玩市場多買點便宜的珠子回去做實驗,怎麼著也要將自己身上的這門神通給弄明白了。

  「嗯?這串老金剛玩的不錯啊……」接過方逸遞過去的那串金剛菩提,孫連達眼睛不由一亮,從桌子上拿起了老花鏡戴上,仔細的看了起來。

  「材質只能說是一般,但盤玩的非常出色……」

  拿在手裡看了好一會,孫連達將其放了下來,開口說道:「最少盤玩了二十年,唯一的一點瑕疵就是初期盤玩的時候不太細緻,沒用刷子清理縫隙間的灰塵汙垢,導致中間殘留有黑色的痕跡……

  不過這串珠子的色澤很漂亮,包漿也是十分厚重,加上年份夠老,算是件精品的文玩了,方逸,你從那淘弄出來的這東西?」

  孫連達雖然不是雜項方面的專家,但眼力比較是有的,就像是通過這珠子的包漿,他一言就能給斷出年代來,這種斷代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學得來的。

  「老師,這一串是我自小盤玩的……」

  聽到孫老的話後,方逸是徹底的放下心來了,他原本還有點擔心這變老的物件會留有什麼破綻,但是連老師都沒分辨出來,旁人是更加不可能看出來的。

  「你盤出來的?那這物件應該是個法器啊……」

  孫連達知道方逸做了十多年的道士,這手中的念珠是平日裡修煉所用的,連忙又戴上眼睛看了起來,他原本就感覺這珠子的包漿中蘊含一層寶光,和他在宗教寺廟裡見到的法器有幾分相似之處。

  「老師,您也知道法器啊?」

  昨兒在趙洪濤那裡聽到法器兩個字,今兒又從老師口中聽到,方逸不由有些納悶,難不成在現在科學昌明的年代,佛道鬼神之說還那麼盛行嗎?

  「方逸,文物之中,法器佔的比例是非常大的……」

  看到方逸不解的樣子,孫連達開口解釋道:「別的不說,歷朝歷代的皇帝不是信佛就是信道,他們會用最珍貴的材料去幫佛道兩門製作器皿,而這些器皿經過佛經道經的加持之後,就會變成法器的……」

  作為當代的文物鑑定大師,孫連達見過的文物法器不計其數,遠了且不說,就是康熙雍正乾隆三帝留下來的有記載的佛門法器,恐怕就有上萬件之多。

  法器和普通的文物,從表面看上去沒有什麼不同,但是接觸的多了,孫連達就能感覺得到,法器上蘊含有一種很獨特的氣息,持之能讓人心平氣和靜氣凝神,這種特性卻是普通文物所沒有的。

  「聽老師這麼一說,我還真是孤陋寡聞了……」

  聽到老師的話後,方逸心中頓時明白了,現代社會中修道禮佛的人的確是少了,但是放在幾百年前卻是很昌盛,流傳下來一些法器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以後你會接觸到的……」

  看到方逸一副受教的樣子,孫連達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法器多出於大的寺廟道觀或者是皇室之中,咱們金陵博物館以前可是道家聖地朝天宮,裡面就藏有不少珍貴的文物法器,日後我帶你去觀摩一下……」

  「謝謝老師……」

  方逸連忙點頭答應了下來,作為道門中人,方逸是可以通過感知法器上法力的強弱,來判定當年加持法器之人修為高低的,他也想看看數百年前那些修煉的人,到底都是一種什麼樣的境界?



本帖最後由 linuxhall 於 2017-4-24 12:53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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