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商蹤諜影 作者：蝦寫(已完成)

第二十一章 十萬



魏嵐作為主管，要去和人事部的人匯合一起送解僱通知書。聶左就一個人先回了星雲大樓。林少打電話過來：“我姐讓我給你打十萬的酬勞。”

    “還有酬勞？純粹是因為我女朋友才聯繫你，瞎貓撞到死耗子。”聶左道：“我現在發現，這商業間諜確實好賺。比如你們的獵頭部門，派遣人到萬聯國際上班，利用挑撥離間，或者偽造數據等等手段，輕易可以讓你們想獵捕的目標被解僱，然後你們輕鬆的收入囊中。”

    “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林少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對啊，我們要挖人才，要什麼獵頭部？直接派人臥底目標公司，幫公司賺業績未必人人都會，但是搞破壞誰都會。”

    “喂、喂、喂，林少，你這就叫商業間諜行為，別怪我沒警告你，你要這麼幹，護航911就會被除名。”原來商業間諜就是這麼回事，簡單說就是損害一個企業利益，以提供給另外一個企業利益。不是，自己純粹是變廢為寶，反正慕容默要被垃圾一樣被掃地出門。不過，這事情要被萬聯國際高層知道，自己肯定會被當成商業間諜處置。不過嘛，自己是沒有違反法律的商業間諜，而且你開除我，還得補我一個月的工資……算了，麥子還在呢，還是不要宣揚自己的偉大戰績。

    林少陰笑：“聽見沒，果野集團要去東城開分部了。你小子別跑，你可是答應我的。”

    “有玉帝你還找我？反商業間諜這行，玉帝可是老手。”

    “恩，玉帝確實厲害。”林少道：“你先在萬聯國際混著，看有什麼被開除的人才記得打電話給我。二十一世紀是金錢時代，什麼東西最賺錢，人才最賺錢。這世界，會賺錢的人永遠比不會賺錢的人少的多，把這些會賺錢的人挖過來，集團自然就強大了。對了，什麼時候帶你女朋友來東城，我還沒見過呢。”

    聶左嘆口氣：“我不想讓她知道自己有個土豪朋友。”

    “哈哈，我的大腿會永遠等著你來抱。”

    “不，你誤會了，我是丟不起那人。”

    ……

    回到辦公室，手機短信提醒，賬戶入賬十萬……

    然後麥妍立刻打電話過來：“你幹嘛了，怎麼賺了十萬？”這就是共同賬戶的壞處。

    “恩……我幫你老總介紹了個工作，對方對你們老總很滿意，於是給了十萬酬勞。”聶左說自己因為送水果認識了一個遊艇的主人，林少。聽麥妍說老總人很好，而且有能力，本著試試態度給林少打了電話。沒想到果野集團正準備入侵A市，所以一拍即合，果野集團順便給自己匯了十萬的茶水錢。

    “男人，你要死啊，你挖萬聯國際的人去果野集團？劉子平和果野集團董事長林大凡可是幾十年的死對頭。”

    “怎麼？他要殺我洩憤嗎？”

    “這個……”麥妍想了好久也沒有想明白聶左這樣做違反了公司哪條規定，或者是法律的哪條規定。不過總感覺聶左這麼做不對，只是說不出原因。你不能指望你公司的低層員工對公司忠誠度達到合格線以上。特別是聶左這樣第一天正式上班的新人……對啊，你才第一天上班，就賺了十萬……不知道怎麼說了，反正知道錢財來路乾淨就行。而且麥妍對慕容默很認同，這有更好的出路，也為慕容默高興……不對，自己這樣想，不就和聶左是一夥，同樣對萬聯國際不忠誠嗎？麥妍最後實在不知道說什麼，道：“別忘了晚上餘姿家包水餃，順便祝賀我升職。”

    聶左是想明白了，劉子平以能者居之為座右銘，完全以業績說話，有個大漏洞。假設一名高管，年薪百萬，這時候有人以五百萬誘惑之，希望能為自己提供一份商業機密。能出五百萬，必然導致萬聯國際損失超過一千萬以上。這位高管幹不干呢？以錢為本嘛，扣除坐牢之類的風險，為什麼不干？當然，也要考慮將來發展等等因素。

    以錢為本的企業員工缺乏忠誠度，缺乏對企業的認同感。

    同時，一名身穿藍色工作服的小伙子到了恒源地產，麥妍認識他，讓他修理文員的電腦。小伙子心中有數，開始操作電腦，五分鐘後打電話給聶左：“有人通過內聯網連接上了恒源地產總經理的電腦，下載了總經理電腦有一份標書材料。同時這人種了一個木馬在總經理電腦中，隨時可以劫持這台電腦。怎麼處理？”

    “不用處理。”聶左道：“我不是想抓誰，我就是想驗證一下我的判斷是否正確。

    “好，那我收工了。”

    “行，麻煩你了。”

    “你這麼見外，下次就別聯繫我。”

    “呵呵，我的錯，改天我請客喝茶。”聶左掛了電話，自己判斷沒錯，魏嵐就是商業間諜。不過，魏嵐是怎麼進入公司的？聶左已經知道內勤部的人除了自己和張美玲之外，全部是曹凱隨機抽取的。幾百份的簡歷，不會純粹是運氣吧？

    恩？除非是李代桃僵，借用魏嵐身份進入公司。那就是說，魏嵐的身份是真的，難怪自己讓人查驗萬祥集團，得到是肯定答案。但是，此魏嵐非彼魏嵐。厲害，果然不能小看商業間諜，簡直是無孔不入。最尷尬的是，就算識破魏嵐是商業間諜，你也沒有罪名控告她。

    曹凱說，一般來說商業間諜團隊包括一名黑客，一名臥底，一名指揮者，一名身手矯健的行動者。魏嵐肯定就是臥底了，幹的不錯，短時間內適應新身份，如果不是自己恰巧猥瑣的看見其胸部，引發自己的懷疑，自己也不會去調查她。

第二十二章 四份



對於接下來的劇情發展，聶左很期待。他如同一名觀眾在觀賞一場自己有興趣的電影一樣。聶左甚至考慮，如果曹凱什麼都沒有發現，自己可以給他點提示，這樣高手交鋒才有看點嘛。

    唉……商業間諜，太一般了，自己還是有些失望。不知道玉帝怎麼樣，還有享譽全球的十大商業間諜水平如何。所謂的十大商業間諜也是聶左在林少那聽人說的，是護航公司重點關注的黑名單。其中五個人知道真面目，另外五個人只有代號。知道真面目的五個人全部在坐牢，有四人是被護航911拿下的，玉帝就拿下了排名第四的老約翰。

    聶左確實報讀了商業信息收集課程，但是連一天課都沒去上，他去英國，是另有要務。曹凱出辦公室，看了大家一眼，道：“聶左，張美玲，你們進來。”

    張美玲雖然是主管，但是也沒有安排辦公室，張美玲看了聶左一眼，她很確定聶左有問題。每兩個月去一趟泰國，看同一個地方的人妖表演，入住同一個家四星級酒店，這要多麼無聊的人才會這麼做。她向上級反饋了這個信息，上級記錄在案，而後告訴她，她現在重點是臥底，抓出商業間諜，保護萬聯國際的商業利益。保護了萬聯國際的商業利益，就是保證了市政府財政收入。張美玲知道警方不可能派遣專人去盯聶左，最多是聶左被拘捕後，會聯繫到這一條。陳帆就不一樣了，陳帆的案件已經迅速進入偵辦環節。一毛錢的腐敗對A市來說都是大案，曾經因為有警察收了一面錦旗而坐牢半年，這是東城和A市之外的人都無法理解。

    張美玲和聶左進入辦公室，曹凱面前是小山一般的資料，曹凱道：“坐吧。”

    張美玲道：“曹經理，現在科技這麼發達，為什麼還有這麼多的紙質材料？”

    曹凱道：“因為我的電腦、我的手機都被入侵了。”

    “啊？”張美玲一愣。

    “一點都不奇怪，智能機雖然功能強大，但是智能機也有壞處，所以我昨天晚上買了一台古董機。”曹凱道：“一般來說，商業間諜工作的期限不會超過三個月，大部分只有一個月。其中半個月是偵查，半個月選擇最好的方案動手。目前來看，萬聯國際一共有四份重要商業機密。第一份是萬聯國際入股的A大學生物基因研究所，主要是研究三維基因所能採取的各種技術。別問我什麼是三維基因，我連二維基因是什麼都不知道。研究所設立在A大學內，有警方監控，這不用我們操心。而三維基因的研究進展雖然沒幾個人看得懂，但是每週都會送一份研究進度到萬聯國際總部三十一層。每個月研究負責人都會出席一次董事會，希望董事會能批准更多的資金幫助。A大學質量全國最高，也是全球百大名校之一，我聽說這三維基因研究一直領先國際水平，反正就是很重要。具體的我還要拜訪負責人，詢問盜竊什麼資料才有價值。”

    曹凱翻過自己小筆記本一頁，道：“第二項，是萬聯國際名下的海洋公司是否接手即將破產的萬海公司。萬海公司是上市企業，因為違規操作，結果被市政府勒令退市，同時要求萬海公司賠償所有小股東的損失。萬海公司因此瀕臨破產，大家都不想接這個燙手芋頭。而海洋公司三個月前開始調研萬海公司，假如海洋公司收購萬海公司，萬海公司將有望重新上市，同時股價飆升。而目前持有萬海公司股份最多是七個人。一旦海洋公司收購萬海公司決議被董事會通過，並且被這七個人知道收購股份的最高承受價位，不可避免會給萬聯國際帶來損失。估計會在一個億左右。”

    “第三位是電子芯片，T市是全球最大的半導體研究和生產地，和萬聯國際有合辦一個海峽公司。海峽公司利用A市人工低的特點，在全國有十幾家工廠。萬聯國際派遣技術人員和T市技術人員一起研發了什麼……場效應晶體管技術，是什麼我也不知道，但是很重要。因為目前還在評估這東西價值和發展前景，所以這東西的圖紙、芯片電路設計圖等，都保存在星雲大樓三十一層。”曹凱道：“這個目標是我認為很有可能的一個目標。”

    “商業機密分為四級，最高級稱呼為絕密級，也被稱呼為關鍵性商業秘密。比如可樂配方，一旦洩露，被人復制，公司將遭受滅頂之災。萬聯國際集團旗下公司非常多，打擊任何一個公司，都不可能讓萬聯國際遭受滅頂之災。除非是和萬聯國際一樣強大的競爭對手派遣出來的商業間諜。”曹凱道：“公司未來發展規劃，業務鋪蓋範圍，資金流動去向，財務機密等等，掌握這些的人都是萬聯國際的最高層。所以第四個目標是七個人，董事長、總裁、財務總監和他們三名私人秘書，最後一位是，數月前剛卸任總裁職務的，董事長大兒子。這七個人，只要有任何一個人和競爭對手保持聯繫，將會對萬聯國際造成致命的打擊。”

    你投標，標底被對手得知，你要收購這片土地，對手先行入手。管理方法、貨源情報、重要客戶名單、企業營銷策略等等都被對手熟知。曹凱說所的第四目標，就是人了。不再限定某一樣產品，而是要發展出一位商業間諜。這種破壞力是非常可怕的，越是位高權重，破壞力就越大。要收買三名高管和劉子平的大兒子很難，基本不可能做到，因為他們都有豐厚的待遇，如劉子平，不可能會自己出賣自己。重點就是三位私人秘書，私人秘書待遇不可能達到高管的地步。私人秘書和行政秘書不一樣，只要有心是可以知道很多核心商業情報，而且私人秘書一般都是長年不換的。

    聶左提出疑問：“這似乎不太可能，商業間諜狙擊企業，有可能採取滲透的手段進行，要收買一位秘書的話，不需要商業間諜。只需要開出合適的價碼，或者是通過中介人來完成。”

第二十三章 詢問



曹凱不同意道：“私人秘書基本都陪伴在老總的身邊，老總休息，她才能休息。老總開會，她必須跟隨。就算老總回家，她也要二十四小時候命。私人秘書的報酬雖然相當可觀，但是是以犧牲自己的私人空間和時間為代價。要策反重要人物，首先必須對這人非常了解，不是檔案或者一些資料看見的表面，而要和他們接觸，深入他們內心，這樣才能選擇最合適的目標和手段。因為一旦你出手，沒有收買對方，對方立刻會向老闆示警，這時候，所有關鍵崗位的私人秘書都會惹上麻煩。策反重要人物是非常厲害的一招，同時也是很少用的策略，因為難度太高了。我認為，第四個目標可以做為參考，可能性不大，當然，我們也會對三位私人秘書的財務情況進行調查和監控。”

    曹凱道：“我找你們來，是想听聽你們意見，商業間諜的目標會是哪一個？”

    張美玲道：“我們現在連對方身份都不知道，不清楚對方的能力，很難推測出對方目標。也許只是針對某行業進行的狙擊，比如盜竊化學配方，我們的獨特生產工藝之類。”

    “我的手機和電腦被入侵，我肯定對方是衝萬聯國際總部來的，是萬聯國際總部有的東西。而且我相信對方很可能已經進入萬聯國際總部，否則不會這麼快就對我下手。目標清晰，下手快速，對方知道我會發現，他只是想利用我還沒有發現的這段時間，竊聽我的電話，偷看我的郵件，對我進行全面的了解。他已經將我當成對手，我猜測沒錯話，對方最少是一個二流的商業間諜團隊。”

    這麼分析看來，確實是衝萬聯國際總部來的，對方是想要萬聯國際總部有的東西。聶左尋思，魏嵐在恒源地產老總電腦種植木馬，是為了得到早會記錄等，早會記錄算商業機密，但是不算很機密的機密。從魏嵐這行動來看，和一二三，三個目標都不符。和第四個目標也沒有太大的關聯。

    曹凱看兩人都是沉思，不說話，道：“猜一個。”

    “猜？”李美華反問，太兒戲了吧。

    “恩，猜一個。”

    李美華想了一會：“我猜是三維基因，雖然我也不懂，但聽起來應該最有技術含量。”

    曹凱看聶左：“你呢？”

    聶左回答：“第四個目標。”

    “哦？為什麼？”曹凱問。

    “反正前三個目標被竊取都不會動搖萬聯國際的根本。”這是一半實話，另外一半是從魏嵐行為來看，反正和一二三沒有關係。也許人家就是想要恒源地產的信息也說不准。

    曹凱有些失望，思慮一會：“好吧，這樣，聶左你走訪三位私人秘書，詢問近期有沒有人刻意和他們接觸，我會給你一些萬聯國際保安用的設備，你用這些設備檢查他們的住所，私人汽車等，是否有竊聽器和攝像頭。”

    “好的。”聶左問：“這些設備都有說明書吧？”

    “……我會讓他們教會你使用。”難道真的看走了眼，反竊聽設備很簡單，即使沒有接觸過的人。聶左問說明書，說明聶左之前從未接觸過，甚至可能不知道反竊聽設備是什麼東西，生怕自己不會操作。曹凱竟然幫聶左找到一個藉口。聶左對這份工作並不上心原因，不是聶左有多少能力而傲嬌，而是聶左有其他喜歡的工作，比如去水果店當伙計。曹凱道：“你先出去吧，看魏嵐回來了嗎？讓她進來。”

    “好的。”聶左先走了，出去看見魏嵐，道：“魏主管，曹經理找你。”

    ……

    聶左怠工了，他並沒有去拿什麼反竊聽設備，也沒有和三位私人秘書面談。因為聶左知道，只要自己和三位私人秘書一談，這三人最少也會先被停職，甚至可能被解僱。疑罪從有，事關重大，沒有辦法。聶左可不想因為自己的胡亂猜測，就砸了人家的飯碗。

    有句話曹凱說的沒錯，上班時間很自由，聶左坐在湖邊的長廊，左右看去，貌似只有自己這個掛脖子掛了ID牌的人在這裡悠閒自在。來來往往的人，很匆忙，再匆忙也會看聶左一眼，誰啊？不想乾了？上班時間竟然坐在這裡發呆。

    聶左當然不是發呆，他正在腦海中分析魏嵐。現在把魏嵐身份告知曹凱，本質上對萬聯國際並沒有太大好處。按照曹凱所說，對方顯然已經做好計劃後，才會派遣臥底進入，有針對性。也就是說，就算沒了魏嵐，還有王嵐，李嵐……你無法給魏嵐定罪，魏嵐自然就不會供述同夥。而且商業間諜罪名就算成立，魏嵐所付出的代價也很小，不至於去供出同夥。所以真的要解決這個麻煩，要先魏嵐一步知道魏嵐想要什麼。

    聶左思路是攻擊性思路，而非防守性思路。想了好一會，聶左撥打了麥妍電話：“美女，喝杯咖啡嗎？”

    “哇，現在上班時間，你讓我去喝咖啡？”

    “我請客。”

    “餵，我說我老總收到解僱書，怎麼心情還這麼好？”

    “想知道？你請客。”

    聶左去了星雲大樓二樓咖啡廳，有一些人，多數是和客戶談業務的員工。聶左要了兩杯咖啡，很快麥妍就風風火火來了，先掐了聶左一把再坐下：“翅膀硬了，早上開了我老總，下午就敢要挾我請客。”

    “你老總要跳槽到果野集團。”聶左道：“不說這些，麥子，我想問點工作上的事。”

    “你太沒情趣了。”麥妍不高興道：“我還以為你讓我來親個小嘴，享受下偷偷摸摸的快樂……”

    聶左站起來，彎腰將麥妍腦袋一攏，接吻十秒，而後放開，麥妍臉通紅，左右看附近的人，壓低聲音：“死男人，我就隨便說說，今天你敢強吻，明天你就敢……”麥妍摀嘴，一指聶左：“你敢，我就和你拼了。”

    “你說親個小嘴，親了你你又不滿。你說我如果敢……你就和我拼了。麥子，我很難做，到底是聽話，還是不聽話。”

    麥妍摀嘴樂道：“你自己想啊。”

    聶左道：“女人，按照道理來說，我們戀愛這麼多年了，應該同居才對。”

    麥妍壓低聲音：“三壘你都上了，你還想要什麼？”

    “還有本壘、全壘打。”

    “嘿嘿，不可能。”麥妍道：“女人一和男人上床，就貶值了。所以結婚之前我要堅守陣地。反過來說，聶左，就你從男人角度來看，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上床後，男人會更在乎對方，還是更不在乎對方？”

    “我……無法回答這問題，因為我還是處男。”聶左低頭低聲，低三下四的回答。

第二十四章 恒源命案



“你少來，你當我不知道你。”麥妍咬牙切齒伸手一抓聶左下巴抬起來：“高中就在新陽鎮混的人，你看著我眼睛再說一遍。”

    聶左輕輕握了麥妍的手，慚愧道：“年輕時候不懂事，我非常後悔。但我發誓，你是我最後一個女人，雖然我還沒有得手。”

    “信你才怪。”麥妍收手，攪拌咖啡，問：“幾個？”

    “汪。”聶左誠懇回答。

    “一個？那你肯定對人家念念不忘了？”

    “我不知道，我喝醉了。”大罪化小，小罪化無，轉變為無意被動犯罪，最好能轉變身份成為受害者。

    “恩……雖然知道你說謊，但是……算了，勉強放過你。”

    聶左立刻道：“我對上帝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麥妍怒：“你是無信仰者，我才信上帝。說謊就說謊，不要拿我家上帝去擋駕。”

    還在試探？聶左真誠道：“真的，麥子。”

    “好啦好啦，總算我們在一起後，你還是比較可靠的。”麥妍喝咖啡問：“你說什麼工作上的事？”

    聶左喜歡麥妍並非沒有理由，大一時候，聶左和麥妍就認識，不熟。麥妍新陽鎮同學過生日，吃完飯後，去酒吧。當時正好撞見聶左和一個妹子從酒吧離開，十有八九就是去開房了。當時麥妍特鄙視聶左，以至於見面都不和聶左打招呼。當就這次偶遇，麥妍就知道聶左說謊，但是並不想深究，她更在乎兩人在一起以後，聶左是否對自己忠誠。麥妍主動的換了這個話題。

    聶左拿起麥妍手親吻下手背，麥妍能感受到這個動作裡包含了歉意和保證，摸摸聶左的臉，就算是過去了。聶左道：“我想知道這恒源地產有什麼秘密。”他也不知道怎麼說。

    “秘密？”麥妍沒明白：“商業機密？”

    第四個目標……聶左想了一會：“恒源地產只是萬聯國際下屬的一個公司，而且在日光大廈，說明是比不上星雲大樓那些公司的地位。我想問，這恒源地產和萬聯國際的高層，比如說……總裁、董事長這級別的高層，有沒有什麼比較特別的事。比如說，他們有人匿名投資恒源地產，或者是打了你們老總，或者是你們老總搶了他們女人，等等。非正常的業務的事情。”

    麥妍尋思一會，突然眼睛一亮，左右看看，而後拉椅子和聶左排排坐：“真有一件很特別的事，甚至所有知情者都簽署了保密條約。”

    “哦？什麼事？”

    “我簽了保密條約，不能說。”

    “你還說我們戀愛，一年牽手，兩年接吻。才兩個星期，你就鄙視我沒膽子，結果當天我上了二壘。要不是某人抵死不從……”

    麥妍雙指捏在聶左的大腿上，揪起一小塊肉丁，然後一轉，聶左閉嘴了。

    半年前，恒源地產順利收購了一家地產公司，目的是想要這家地產公司手上的兩塊地。這次收購被慕容默稱呼為恒源地產最成功的一次收購。收購協議是在晚上十一點簽署的，大家忙了一個多月，非常高興，慕容默也很高興，於是就叫了酒店外賣，自助餐，宣布，今天隨便喝，明天放假一天。

    萬聯國際當時的總裁，也就是劉子平大兒子劉宇、財務總監、兩位副總裁都出席了自助餐，以表示對恒源地產這次成功收購的肯定。自助餐很邊變成了雞尾酒會，大家聊天，喝酒，慶祝，更因為能近距離接觸高層，大家精神都有些亢奮。

    凌晨兩點半，四輛警車開進了萬聯國際總部，總裁打電話詢問，保安告知，說樓下發現一具女屍，看長相似乎是恒源地產的一名客戶經理。

    死者是從高處摔下，落在日光大廈背面，被巡邏的保安發現。慕容默去認人，確實是自己下屬，一位漂亮的客戶經理，已婚，有一個小孩。經過警方七天調查，基本查明情況，這位客戶經理體內酒精超標，當時應該是醉酒狀態。而超過兩位證人描述，當時客戶經理在洗手間已經吐了一次。

    而後還有證人證實，客戶經理說要去三十一樓醒醒酒，三十一樓是會議室，一些公司和部門沒有自己的單獨會議室，就可以申請租用三十一樓的會議室，這個時間沒人開會，三十一樓都沒有人。一位女文員送客戶經理去了一間會議室，客戶經理說想吹吹風清醒一些，女文員說喝酒吹風容易嘔吐，就想將她安置在會議室。當時大概是兩點十分。

    客戶經理墜樓的位置，在三十一層吸煙區，吸煙區是戶外一處平台，大概三十平方左右，現場發現了客戶經理DNA的煙頭，證實其當時在這裡抽過煙。吸煙區只有一米二的護欄，按照現場勘察，客戶經理有可能是滑倒摔出護欄外。

    但是還有兩個疑點，吸煙區、死者死亡的地方，附近沒有發現打火機或者火柴，警方懷疑當時有人和客戶經理在一起。另外，死者的文胸是解開的，不清楚是死前解開，還是摔下去後被動解開。由於現場勘察沒有發現死者有反抗或者被侵犯的跡象，加上證人描述，死者神智還算清醒，加之其在公司內作風正派，甚至有客戶高價約其上床被其拒絕的事蹟，最後在死者丈夫的催促之下，警方最終給出了意外身亡的結論。

    事後，慕容默收到高層的要求，讓所有員工簽署了保密協議，出發點是為了保護死者的清白，制止大家胡亂編造，或者是將事情傳播到全萬聯國際，讓死者成為大家飯桌上的談資。員工們表示理解，簽了保密協議，他們也做到了，本著對死者尊重，除了對警方有問有答外，對外人不提一個字。

    “沒有打火機？”聶左問：“誰會抽煙？”

    “我們公司好多人會抽煙，而且就算不會抽煙，業務員口袋裡都會配備一包好煙和打火機的。除了我們行政部門的人，他們每個人，包括老總都要接觸客戶。就算是吸二手煙，也得忍受。”

    聶左搖頭：“我問的是，當時總裁、財務總監，和兩位副總，這四個人誰會抽煙？”

    “我不知道。”麥妍尋思許久搖頭：“我很少和他們接觸，不知道……”

第二十五章 劉子平



文胸被解開，沒有反抗，聶左想著當時情景。一位男子去看望醉酒的客戶經理，客戶經理想抽煙，兩人去了吸煙區。客戶經理將身體靠在男子身體上，男子熟練的解開其文胸，上下其手。死者沒有反抗，這就說明兩人早幹過相同的事。這是一對姦夫淫婦……沒錯，如果沒有這層關係，怎麼會去三十一層去看望客戶經理呢？稍微有閱歷人都知道，一個男子單獨去看望一個醉酒的美女，絕對不是只有關心，動機肯定不單純。

    魏嵐種下木馬到慕容默電腦中……不對，不是收集早會報告，而是通過慕容默這台有權限的內聯網電腦，尋找其他東西。也許就和這位客戶經理之死有關。可以大膽的猜測，商業間諜們也許知道了這案件一些端倪，魏嵐臥底進萬聯國際，為的就是要收集證據。殺人罪，這是非常嚴重的指控，就算是劉子平都逃不出去。如果拿到證據，以此要挾某位高層，就算是劉子平親兒子，也必須出賣自己老子的企業。

    聶左問：“為什麼換總裁，為什麼二兒子替換大兒子？生意虧損嗎？”

    “不是，原總裁人挺好，現在總裁有些無情。原總裁五年工作下來，萬聯國際發展的很快。原總裁被撤換，董事會是說其身體不好，私下大家聊，是劉子平對原總裁工作作風不滿意。特別是美國次貸危機，導致全球經濟危機，董事會要求裁員20%，原總裁堅決反對，說在發展時候，員工們為萬聯國際做了很大貢獻。當我們遇見困難時候，我們不能拋棄他們。據說當時原總裁和自己老子在董事會上互相拍桌子，把劉子平氣的血壓飆升。劉子平出院一個月後，原總裁就被撤換了。”

    聶左問：“恒源地產發生命案和距離原總裁被撤換，間隔多久？”

    “將近兩個月。”

    不像……兩個副總裁，一名財務總監，原總裁，誰抽煙呢？這個問題有心去查問，很容易得出答案。麥妍問：“怎麼了？你這小腦袋在想什麼？”

    “不好說，現在沒有結論，我也是胡亂猜想。”

    麥妍好奇心上來：“胡思亂想也說說嘛。”

    “你上次在海邊想知道我在胡思亂想什麼，我說了，結果我被打了。”

    “誰讓你想那麼齷齪的事。”麥妍左邊一看：“哎呀，不好，劉子平來了，我們快溜。”

    “淡定，我現在是內勤部的人，找某位同事了解情況。”第一次見劉子平真人，側寫了解。聶左看向左邊，那邊是一號廳，劉子平六十五歲，頭髮半黑半白，穿著一套國民朝代地主豪紳穿的福字衣服，拄了手杖，一位二十歲左右的一個姑娘拉開椅子，扶劉子平落座。

    聶左啟動快速判斷模式，小姑娘身高一米六八，體重四十八千克，十指修長，九成會彈鋼琴。皮膚白嫩，符合年紀，沒有特殊的保養。穿軟底平底鞋，而非皮鞋，非工作裝白襯衣，牛仔褲。此女非劉子平下屬或者萬聯國際的員工，而和劉子平這麼親近，十有八九是親人。從態度和年紀推斷，此人應該是劉子平孫女或者是外孫女。

    傾聽，言語中帶有一些……猜測沒錯的話，應該是中學或者高中就在國外留學，現在說漢語帶有一絲美式英語的味道。恩……喝咖啡，竟然不加糖加奶，這和其嬌柔的外貌不符合。此女外柔內剛。

    劉子平，手上動作大開大合，是常年習慣了領導層的位置，每個動作都很有力度，是強人型。手掌粗糙，顯然是童年和少年時期勞動而遺留下來的。眼中缺乏慈愛，肢體動作，說話節奏，還有看孫女的眼神，是將對方當成下屬看待。當然，前提是自己推斷其是孫女是正確。如果是正確的，那劉子平是比較冷血的一類人，對家庭親情比較淡漠的一類人。也許在他看來，親人因為血緣關係，就是值得完全信任的下屬而已。

    “我們溜吧。”聶左道。

    “你不是說內勤部在和同事了解情況嗎？”

    “我認為劉子平只會記住我們的ID，而不是詢問我們在幹嘛。”聶左道：“他發現了我們，再不走那姑娘就會走過來和我們打招呼，順便看看我們掛在脖子上的ID。”

    聶左放下五十元錢，和麥妍站起來，果不其然，幾乎同時，那姑娘也站起來，見兩人轉身離開，猶豫一下看向劉子平，而後又坐了下來。

    麥妍驚嘆：“男人，我從不知道你這麼聰明。”

    “這和聰明有關係嗎？”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有人因為如此被開除過。”聶左道：“我說笨女人，難道你都不上內聯網的公司論壇嗎？上面就有帖子說了同事被開除的經過。就因為上班開小差，偶遇劉子平。向劉子平問好，劉子平慈祥的和他聊了幾句，然後下午他就收到人事部的解僱通知書。這老東西陰著呢。”

    “如果他是好人，怎麼可能白手起家，構建出這樣龐大的商業帝國？”麥妍道：“走吧。”

    這句話好有道理，聶左驚訝看麥妍。麥妍轉頭看了聶左，瞪大眼睛：幹嘛？聶左小聲道：“三壘也能解渴，晚上……”

    “餘姿說的沒錯，男人甚麼都能想到那個。我十年後才答應你求婚，憋死你。”

    “何必損人害己呢？”聶左笑嘻嘻。

    麥妍臉一紅，咬牙切齒：“我就和你槓上。”

    聶左道：“要不，我們去領本證吧。”

    “哇，空口白牙就想把我弄走？”

    “不是，我想……我們戀愛這麼久了，是不是要見下家長？”

    麥妍疑惑：“你爸不是拋棄你們母子，在國外嗎？回來找你了？”

    “他好說，我是說你的父母，很少聽你提起。”

    麥妍臉色突然陰沉，道：“有什麼好提的。你和我戀愛，又不是和他們戀愛，見他們幹嘛？”

    生氣了，下樓梯，聶左直接把麥妍抱起來：“你說的對，我和你戀愛，關天下人何事？”

    麥妍一笑，在聶左胸部揩油摸摸，不滿道：“餵，有些鬆弛了，要加強鍛煉，知道嗎？”

    “你和我說鍛煉？”聶左問：“你好意思？”

    “嘻嘻，漂亮的女人是睡出來的嘛。餵，你幹嘛。”

    “摸回來。”

第二十六章 遊戲



和麥妍你儂我儂之後，聶左心情不錯，回到辦公室，坐在電腦前玩起遊戲。別說，這內勤部上班確實很舒服的，可以自由離開，可以玩遊戲，還有薪水拿。

    曹凱對聶左已經放棄治療了，連續三天，聶左上班就是玩遊戲，根本就沒有半點做事的樣子，也沒有對三位私人秘書進行問談，其他人很忙，魏嵐負責第一個目標三維基因，張美玲負責第二個目標海洋公司收購萬海公司，曹凱本人負責第三個目標電子芯片。而負責第四個目標的聶左面對曹凱詢問回答，有些進展。曹凱問，什麼進展。聶左回答，目前還不知道。

    這三天，麥妍正式調職到星雲大樓，目前是萬聯國際風投部的一名助理會計師，她屬於行政編制，負責審核、計算風投部十組呈遞的申請書或者是發展書。申請書很複雜，風投組很多是專業人氏，有些人從國際形勢出發，分析國際形勢走向，大到美軍會不會派遣地面部隊攻擊IS，小到澳洲奶粉是否會政府性限購。有些人是以數學來計算風險和收益……申請書五花八門，麥妍必須把這些申請書先看懂，再整理出總裁和劉子平能看懂的材料，再用這個星球人能聽懂的語言，解釋出這些申請書的內容。

    麥妍是新手，現在是跟著學的階段，要學習，不僅要跟這一組，還要加班跟另外一組，研究，查資料，詢問。以至於和聶左成為同事的第一個週末，麥妍抽不出時間約會。聶左無所謂，他也加班，窩在二十樓辦公室等麥妍下班。

    他在玩遊戲，玩麥妍閨蜜餘姿的一個遊戲。這個手游服務器在國外，名曰神廟歷險，聽起來有點山寨神廟逃亡的味道，但是卻是一個解密冒險的遊戲。這遊戲最有意思不是別的，而是限制了遊戲時間。

    餘姿目前破了九關，還有六關，越來越難。餘姿必須在一個星期之內破解第十關，否則她的遊戲ID將沒抹去，而餘姿每天遊戲時間不能超過一個小時。前十名破關者，得到一次上電視機會，十個人將參加遊戲公司舉辦的類似倖存者的戶外真人秀，這場真人秀第一名獎金是一百萬美元，同時，真人秀將在歐洲各大電視台播出，本來餘姿還半信半疑，後來聯繫了歐洲電視台，發現確有其事，有一位身份神秘的富豪，買下了黃金時段的播放權。

    目前已經有七個人宣布破關，他們已經被接到了電話，每人獲得了兩萬美元的獎金，同時他們也和遊戲公司簽訂了保密合約。雖然遊戲關卡是隨機的，但是遊戲公司並不希望他們教導別人去破關。

    餘姿請客吃飯就是請聶左破關，因為之前有兩關都是聶左破的。當天聶左一小時內連破兩關後，被卡在了第十一關，聶左請電腦高手幫忙，複製了這個關卡，開始在自己電腦上研究這個關卡。

    這是一個密室，有一個電子門鎖，輸入正確的密碼，門會打開，只有一次機會，一旦輸錯，ID將被清空，只能再申請ID從第一關開始。密室四面都是貼圖，是古羅馬競技場，還有角斗士的貼圖。牆壁上寫著很多字母，似乎是人名。聶左已經破解出所有的字母，電腦查詢，顯示這些都是著名的古羅馬角斗士。

    聶左撥打餘姿電話：“密室裡是不是有一本書，是古羅馬紀元文獻？”

    “死男人，我現在要面試一場廣告。”

    聶左驚嘆：“你都能接到廣告？”

    “你什麼意思？什麼意思？我去廁所上游戲。”大約一分鐘後，餘姿聲音傳來：“對，有一本古羅馬文獻。”

    “翻到第二十四章。”

    “為什麼？”

    聶左道：“我用牆壁名字補缺，而後得到一組密碼，XXIV，V1.3。”

    “大哥，我要的是數字。”

    “XXIV是羅馬數字中第二十四章意思，V1.5是第六段之第七節。”

    “翻開了，不是英文呀。”

    “把字母念給我聽，我上網翻譯。”

    餘姿開始念了，大概意思是羅馬附近有一個強國，強國名曰安息國。阻擋了大秦（漢朝）絲綢之路到達羅馬，雙方多次交戰公元前53年，克拉蘇和安息國作戰，戰死。

    “克拉蘇？”聶左看遊戲牆壁，古羅馬用的是拉丁語，克拉蘇拉丁語是……，前麵線索提示，死亡要扣除字母，去掉其中的字母最後為LXVCCLVII，翻譯成羅馬數字就是… …聶左道：“密碼鎖的密碼是35259。”

    “確定？”

    “確定。”

    “如果輸入錯誤，我ID就清零了，你要賠我真人秀。”

    “真人秀我賠不起，我把麥子給你吧。”

    “哇，你是太自信，還是無情無義……哎呀。”

    聶左緊張問：“怎麼？”

    “耶，門開了。這個密室獎勵是神像，我可以選擇，破下一關期限增加一個星期，或者是直接跳到第十三關。還用說，當然是跳了。聶左，棒棒的，我先去試鏡啦。”

    聶左掛電話，看電腦復制的密室，感覺有些奇怪，這遊戲完全沒有圈錢的影子，而且很低調，沒有宣傳。服務器通訊做的比較粗糙，XX網絡數據流量除非翻牆，否則上不去，只能用WIFI。但是遊戲做的很精緻很細心，做的非常好。遊戲不僅是解謎，而且還有腦手考驗的小遊戲，很容易讓人沉迷其中。而同時又設置了遊戲時間，每天只有一個小時遊戲時間，一星期必須破一關才能繼續前進。餘姿是因為想鍛煉自己英文水平，無意中下載的遊戲。聶左本人很想註冊一個帳號衝關，可惜自己用的XX網絡，數據無法連接。聶左不可能為了玩一個遊戲去買一張電話卡。

    “什麼遊戲？”魏嵐出現在開放式辦公室，經過聶左身邊，問了一句。

    “爛遊戲。”林煩切掉遊戲，問：“魏主管，加班？”

    “是啊。”魏嵐拿出幾本書放在辦公桌上，頭疼萬分：“我問主管，什麼是三維基因，他說了五分鐘，我基本聽不懂。然後他給了我四本書，讓我自己回去看。我真的不想罵人，但是和這些書呆子打交道，有火沒地方發，我看晚上能看懂多少算多少。”

    聶左問：“三維基因是放在玻璃管裡面，還是放在保險櫃裡面的？”

    “你的問題也是我想知道的問題。”

第二十七章 查詢



魏嵐道：“研究所應該有樣本，樣本有沒有被盜竊的價值呢？主管說有，我問三維基因研究進展的報告是不是有被盜竊的價值，他還是說有。算了，我還是先上網查詢下，三維基因到底什麼部分有被盜竊的價值。”

    聶左道：“我記得不是三維基因，研究所好像是研究能研究三維基因的技術和設備。”

    “……”魏嵐看了聶左好一會，道：“我發現和他們聊天一個小時後，我智商直線下降，我連普通人說話都聽不太明白了。你怎麼還在加班？”

    聶左道：“等女朋友。”聶左指下天花板。

    “哦，你女朋友也在萬聯國際上班，有心了，好男人。”魏嵐誇獎一句後，開始上網尋找有關三維基因的解釋。

    十分鐘後，聶左去開水房打了杯咖啡，接電話出來，然後在電話上一按，拍下照片。坐在電腦面前，聶左將手機連上電腦，而後通過雲端下載電腦高手的軟件，對照片進行處理和放大。

    魏嵐確實是在尋找三維基因的資料，不過是德文，魏嵐在看德文網站。現在完全確定這個魏嵐非本魏嵐。因為本魏嵐英語才過四級，更不用說德文。或者說簡歷是假的，人是真的，因為根據身份證號碼，能查詢到魏嵐此人，照片輪廓基本一致。也就是說魏嵐根本沒在萬祥集團上班，也沒被逼著和客戶睡覺。

    這三天聶左也不是什麼都沒幹，在恒源地產發生命案中，出現的兩位副總裁，原總裁和財務總監中，有三人吸煙，其中財務總監在不久後開始戒菸。所以聶左認為目前最可疑的人是財務總監，但是另外三人也不能排除，也許打火機本來就是死者的，神秘人幫死者點火，順手收了打火機也難說。

    地上有煙頭，兩個人？也就是說兩個人交談了最少一根煙的時間。文胸被解開，死者抽煙，神秘人上下其手。不抽煙的一位副總裁可以排除，不抽煙的人受不了近距離的煙味熏陶。

    文胸被解開，沒有重新扣上，死者就摔下三十一層。猜測是死者抽煙後，兩人情濃欲盛，神秘男子將死者壓在護欄位置，準備辦事……聶左打開萬聯國際的網頁，這樣打野戰需要本錢，最少身體要比較結實，有一定的力量。

    不吸煙的副總裁可以排除，吸煙的副總裁，今年四十一歲，看照片每天應該有進行一些鍛煉，加上年紀不大，算一個。原總裁，四十七歲，身體寬厚，勉強可以抱起死者，將死者臀部頂在一米二的護欄邊緣，不行，做不到持久，最多兩分鐘，肯定堅持不住。

    這四個人沒有一個人能抱住一個五十公斤的女性做完全套，地面不干淨……奇怪了，為什麼會這樣？正常來說，應該是找個會議室辦事。除非現場有輔助設備，幫助兩人完成野戰。輔助設備是什麼呢？也許有雙手可以抓取的東西，得去三十一層的吸煙區實地看看。

    聶左看了一眼在十米外專心上網的魏嵐，魏嵐不是一個人，她臥底進入，肯定有人關注她，一來是保護她，二來是知道進展。如果自己現在冒然去日光大廈三十一層，肯定會驚動她。還是得問麥子，麥子在三十層上班多年，三十一層是會議室，對吸煙區應該不會陌生。

    聶左發短信：“天才，恒源地產的內聯網裡面有什麼東西嗎？”

    “你可以將恒源地產老總的電腦看成主機，主機有權限瀏覽恒源地產其他的所有電腦。一共八十四台，東西多的數不勝數，從毛片到合同，什麼都有。你不告訴我要找什麼，只說要找特別的東西，三天了，我就快累死了，我現在已經是一名優秀的房地產專家。”

    聶左消息：“有沒有照片？”

    “照片我還沒看，現在在看文本文件，有人通過電腦在聊天，有些是情侶，有些是辦公室政治聯盟，最該死的是，這些人沒格式化聊天信息，殘留了文件。我他媽的強迫症，看見可以還原的文本文件、聊天記錄，我就忍不住去還原。還原之後我就忍不住去看。這辦公室政治很有意思，恒源地產內部的勾心鬥角完全可以拍一部連續劇。 ”

    “先看照片，應該有死者的照片。不對，不僅是有死者的照片，可能會有情夫的照片，上班時候偷看幾眼，神清氣爽。你上萬聯集團的網頁，將X副總X副總，原總裁，還有財務總監照片拿去比對，看是不是有他們的照片被存在電腦裡。”

    “OK，如果有，你最好擺一桌酒菜犒勞我。三天了，我白忙三天。”

    “十桌。”

    “好，一言為定。”

    電腦高手叫天才，不是綽號，他本名就叫鄭天才，是新陽鎮人，聶左高中的同學。因為長的矮小，從小學開始就是被欺負和敲詐對象，直到上了高中和聶左同桌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欺負他。聶左因為幫他打趴下四個地痞被宣傳為校霸，險些被開除，最後還是蕭雲想辦法把事情妥善處理，最後得到了一個留校察看的處分。為什麼見義勇為換來這個結果呢？這問題是蕭雲闖到校長辦公室問的，校長二話不說，把傷殘鑑定部門報告單拍在桌子上，最幸運的一個是輕微傷，另外三個輕傷，其中一個為一級輕傷。

    輕傷屬於自訴案件，重傷屬於刑事案件。蕭雲和校長達成協議，如果對方不報警，那聶左就可以留在學校，否則滾蛋。校長很欣賞聶左的勇敢，但是出手的太狠了，超過了他對見義勇為的認識。最後蕭雲擺平了四個地痞，他們沒有報警，也沒有提出民事賠償。自此之後，高中附近風氣為之一清，再也沒有地痞流氓敢靠近高中五百米。打你半死，人家還是未成年人，何必自己找殘呢？再說人家大哥是蕭雲，新陽鎮土生土長的搏擊高手，黑白兩道都有朋友。

    鄭天才沒有拜聶左為老大，因為聶左純粹是自己同桌被欺負，不得不出頭的緣故。兩人成了朋友，高二時鄭天才黑了交警系統，刪除罰單賺取學費被捕，因為未成年，罪行輕微，最後被釋放，此事成為本地報紙的新聞，鄭天才被某大學破格入取。畢業後，現在在一家軟件公司里當'挨踢男'，是特聘的技術顧問，收入豐厚，和蕭雲的關係也非常好。

    鄭天才不是哪個圈內的人，但是電腦技術絕對是一流的。

第二十八章 貴賓



十分鐘後，鄭天才消息聶左：“照片沒有發現，不過我發現有專業人士清理過的痕跡。”

    “多專業？”聶左問。

    “直接把電腦搬走算不算非常專業？”

    “靠！你現在才發現。”

    “反靠！你說找照片，我一找，奇怪，怎麼連一張死者照片都沒有。然後查詢硬件編號，這才發現，案發後一個星期，恒源地產換了一台新電腦。我再查詢發現，警方將死者電腦做為物證，後交還給萬聯國際，萬聯國際已經幫恒源地產配備了新電腦，舊電腦不知所踪。我靠了，白費三天時間。”

    “有貓膩，現在怎麼辦？”

    “我可以從死者家入手，查詢IP地址，而後通過IP地址，查詢雲端帳號。如果死者有將隱秘照片或者資料傳輸到雲端保存，那我就可以弄到手。另外，我會查詢死者IP曾經登錄的論壇、聊天工具等……先問一句，重要嗎？這是個很大工程，如果不重要，就不要折騰我，我最近在追妹子呢。”

    “純？”

    “純。”

    “我安排下人，你去英雄救美。”

    “太老套了吧？再說，就我這身材去英雄救美，怎麼看都有些自討苦吃。”

    “你找個機會和她一起乘電梯，然後你把電梯給弄壞，困上幾個小時。”

    “這個辦法好，但是我想用我的真心感動她，而不是用這些小手段。”

    “哇，正義哥，等她沒穿衣服跪倒在一個胖老頭的面前擺弄對方玩意時候，你一定要記住是因為你堅持了原則緣故，全世界人民都會為你崇高的節操而歡呼。”

    “有這麼誇張嗎？”

    “世事無絕對，自己考慮吧。另外，我這事很重要，但是並不著急。”

    “明白了，左，你說是用木馬入侵電梯程序好，還是直接把電停了好？”

    “笨蛋，你可以用木馬入侵程序，然後在電梯的你，一邊安慰對方，一邊用隨身攜帶的筆記本電腦修復了程序。搞複雜點，比如解碼，對方使用了一百多個國家的服務器，綁架了百萬台電腦，你最後險胜對方。如果她懂一些挨踢知識，那對你必然另眼相看。”

    “哪個白痴會綁架百萬台電腦，還轉一百多個國家服務器去黑一台電梯？”

    “小子，有時候女人不是看你是不是白痴，而是看你是不是因為她而白痴。聰明的女人會知道你的一片心意，不會說出來。愚蠢的女人，她反正也看不穿。 ”

    鄭天才問：“你當時怎麼把麥子弄到手的？”

    “這個問題我不想談，就這樣了，拜。”

    ……

    麥妍工作很晚，不僅是業務上的事，重要明天要來一位貴賓，麥妍的英文很好，還兼修了法語，雖然沒有考級，但是法語的口語相當不錯。明天的貴賓就來自法國，麥妍就成為了總裁臨時的翻譯。

    “什麼客戶？還要總裁親自接待？”

    麥妍道：“他可是真正的鑽石王老五，今年三十二歲，身高一米八五，英俊魁梧。最厲害是，他是歐洲十大財團胡特家族的繼承人，他的父親老胡特和劉子平有十幾年的生意來往，雙方算是世交，他們希望他們的孩子能多一些交往和交流。”

    “哦……我知道了，叫什麼發克的。”

    麥妍笑著用力拍了幾下聶左的臀部：“什麼發克，人家叫法蘭克。”

    “餵，女人，不許這個態度誇獎別的男人。”

    “聶左，比你優秀的男人多的是，你要正視這個事實。還有一個事實，我只愛你一個。”

    “我也是。”聶左親吻下麥妍。

    兩人是距離萬聯國際宿舍樓兩公里下的出租車，浪費時間步行兩公里進行交談，牽手和親吻，享受著情意綿綿。聶左不想破壞這氣氛，將話題引到恒源地產死者身上。前一公里是牽手走，後一公里是聶左背著麥妍走。凌晨一點，這段路很冷清，幾乎沒有行人。

    “男人，有一天你對我膩了，怎麼辦？”

    “不會。”

    “我不相信，以後你不會對我好。我看了很多同學同事的遭遇，男人把女人弄到手之後，就不會在乎、也不會如同原來那樣疼愛女人了。開始覺得女人很煩，對女人說，我們都需要私人空間，連甜言蜜語也懶得說的。接著開始不會讓著女人，會因為一些小事和女人吵架。”

    “麥子，我對你好嗎？”

    “現在很好。”

    “我對你好不是因為想把你弄上床，是因為我愛你。”

    麥妍滿意一笑，親吻下聶左的後頸：“就算知道是謊話，我心裡也很高興。”

    女人說出肯定的答案，其實想要的是否定的答案，聶左已經不是小毛孩，道：“不是謊話，你一直說我對你好，其實你對我更好，只是有時候你不想讓我知道。還記得大四上半年嗎？因為約會花費比較大，那個月我囊中羞澀。然後和你散步時候，我竟然揀到一個有五千塊錢的錢包。”

    麥妍嘻嘻笑：“死男人你好意思說，你竟然沒有交給警察叔叔，自己私吞了。”

    聶左回答：“那是因為我知道那錢包是你臨時從超市買的錢包。”

    麥妍不說話，許久後怒敲聶左的腦袋：“死男人，你竟然當時就知道了？太讓我尷尬了。”

    “是你演技太差了。”聶左道。

    麥妍沉默好一會，道：“左，都說年少輕狂，不會在乎身邊人。為什麼你這麼例外？你以前是不是過的很苦？”

    “餵，我們約法三章，我不打聽你的父母，你不打聽我的童年。”

    麥妍一笑：“恩，記得以後要更在乎我，不許嫌棄我，知道嗎？”

    “麥妍女王，我是一名忠誠的騎士，永遠會守護在你的身邊。”

    聶左這句話讓兩人想起大學時期的事，當時聶左向麥妍表白，麥妍問，我需要一位永遠忠誠我的騎士，永遠守護在我身邊，你是我要找的人嗎？從麥妍這句話，聶左就知道麥妍的父母肯定是分開的，而且他們的分開對幼年的麥妍造成心理傷害，戀愛多年來，麥妍閉口不談父母，偶爾說起，還會流露出憎恨的語氣。親愛的姑娘，有愛才有恨，就因為你太在乎了，所以才會恨他們。

第二十九章 帷幕



第二天早上，萬聯國際保安封了一條路，五輛汽車魚貫而入，直接開到了星雲大樓前，麥子和米副總從第一輛車出來，門口總裁走向第三輛車，麥子跟隨在總裁身後，小聲的匯報接機的情況。

    第二輛車和第四輛車下來八位身穿黑西裝，戴墨鏡的保鏢，警惕的站立在車前，一名保鏢快步走到第三輛車後座，拉開車門，用手墊在車頂上，一位男子走出汽車，向總裁走去，雙雙握手，談笑風生。

    三座大樓的很多員工都在辦公室看著，聶左消息最遲鈍，早在三天前，很多人就知道胡特財團的繼承人法蘭克要拜訪萬聯國際的總裁劉坤。法蘭克是個名人，不僅是很多商業雜誌的封面人物，同時是一名大家公認的精英。少年天才，畢業名校，和很多國家政界人物是朋友。另外胡特財團名頭在國際上也是如雷貫耳，加之法蘭克英俊魁梧，跆拳道黑帶，性格開朗，作風正派，自然也成為了歐洲最出名的鑽石王老五。他和很多明星，甚至是王室成員傳出過緋聞，但最後證實都是謠言。他曾經被某犯罪集團綁架，憑藉自己的智慧和身手逃出生天，讓他多了一個孤膽英雄的標籤。

    用法國女人話說，法蘭克是一個完美到沒有任何瑕疵的男人。他的亮相，引惹二十層幾位女性的一陣驚呼。連張美玲也驚嘆：“他就是法蘭克啊？”可見其名頭之響亮。

    在二樓員工餐廳的聶左端了一杯咖啡看下面，法蘭克身穿白色襯衫，襯衫沒有掩蓋其健美的身材，一套上等布料手工縫紉的西裝非常合身，掩蓋了一些法蘭克的強壯，給他增添了不少商業氣息。

    聶左對法蘭克沒興趣，但是對麥子有興趣。麥子可是很漂亮的，遇見這麼一個貨色，說聶左完全淡定那是不可能的。看，法蘭克正在誇獎麥子，你特麼有病？誇獎一個翻譯幹嘛？理智上聶左知道，法蘭克在麥子老闆面前誇獎麥子，不僅是禮節，同時也是對麥子的一種認可和感謝。但聶左心中就是有些不爽，甚至看見麥子臉上職業性的微笑，心中都會泛起一些酸意。唉……吃醋了，少年不知醋滋味的都是單身狗。

    雙方在下面交談了一分多鐘，而後法蘭克被劉坤請入星雲大樓內，八名保鏢有兩人留下，跟隨汽車前往停車場，另外六人兩人貼身跟隨劉坤，四人跟隨在最後。據說法蘭克原來是不配備保鏢的，直到遭遇綁架，胡特財團才強行為其配備了專業保鏢。

    一個小時後，聶左又吃醋了，劉坤提供了私人直升機，讓麥妍陪同法蘭克遊覽A市。你說你從法國來，不去倒時差，去看什麼風景？ A市有什麼風景可看？

    這是麥妍發給聶左的消息告知聶左的，說法蘭克對她很滿意，於是劉坤就讓麥妍當導遊，不僅要遊覽全城，晚上還要陪法蘭克去品嚐A市的風味小吃。並且在接下去的一周時間，都會充當法蘭克的導遊。

    聶左不爽，消息麥妍：“你是行政財務工作，怎麼當人家私人秘書？發克不會英文嗎？非得說法語嗎？”

    “嘿嘿，吃醋了？”男朋友吃醋是對自己感情的一種認可，只要不過分。

    “拒絕回答。”

    “嘿嘿，不僅你吃醋，現在很多女人對我是羨慕嫉妒恨。法蘭克挺好說話的，我會和他說明我還有一個男人要陪伴。”

    舒坦啊，看見這條短消息，聶左一股醋意就消失無影。消息：“今天是周五，我們約會日。”

    “今天不行，人家第一天來，他準備投資A市，先來觀察市場和了解政策。約會日改週日好不好？”

    “好吧。”聶左回消息。

    “要上直升機了，不說了，我愛你，吃醋的人。”

    “我也愛你，我沒有吃醋。”

    聶左把手機放在桌子上，雖然麥妍很貼心的回消息，但他心情還是有些失落。有一點是因為法蘭克的優秀，另外一點，聶左不喜歡劉坤這樣派遣人手。食物鏈的最高層，可以命令下層食物鏈的成員。

    不過和很多人不同，麥妍並沒有因為負責接待法蘭克而感到與眾不同，相反，她不喜歡法蘭克的身上的古龍水味道，特別是一同乘坐直升機，讓她頗為難受。加上昨天太遲休息和連日的疲憊，她的頭隱約作痛。

    ……

    聶左沒心思上班，有些鬱悶的回了家，這個週末和麥妍通信息的頻率十倍增加。麥妍很理解聶左，雖然身體有些不舒服，但是很耐心的回复聶左每條消息，甚至誇大了自己對古龍水的厭惡。麥妍也認為這幾天陪同過於私人了，對劉坤安排也有些不滿意。這兩天法蘭克沒有工作，就是遊玩，而且法蘭克精力很充沛，而麥妍只有等他回了酒店之後，才能離開。第二天一早，又要去酒店接待他。雖然吃了幾包頭痛粉和感冒藥，但是效果並不好。

    週日中午，麥妍很有禮貌的和就餐的劉坤說明，自己身體欠佳，看是不是換個人過來。劉坤問能不能堅持，麥妍很為難。劉坤說，今天最後一天，明天週一他就要和法蘭克談投資的事，麥妍點頭，答應了下來。

    是夜九點，麥妍陪同法蘭克去了A市燈塔，A市燈塔位於城市中央，是A市的標誌性建築。麥妍說明明天無法陪伴法蘭克，法蘭克非常遺憾，離開燈塔後，為表示對麥妍陪同數天的感謝，堅持要送麥妍回去。麥妍已經和聶左約好吃小龍蝦，於是汽車開向了A市近郊位置的大排檔。

    這時候是A市交通比較擁擠的時候，紅綠燈很多，汽車走走停停，導致了麥妍暈車。麥妍強忍了一路，到了大排檔後，一下車就開始嘔吐，法蘭克急忙從車內出來，讓保鏢拿誰，自己上前，手放在麥妍左肩膀上關心的詢問。

    沒有人知道這個動作會導致了一場遍布全球生死搏殺，也拉開了一對有著數百年恩怨的宿敵交鋒的帷幕。

第三十章 解雇



“餵！”聶左一把抓法蘭克放在麥子肩膀上的手，用力將法蘭克推開，法蘭克後退兩步撞擊在汽車上。身邊保鏢立刻上前，鎖向聶左的手臂要製止聶左。聶左左腳踢在其小腿上，一個右鉤拳打在保鏢的頭部。保鏢撞撞跌跌後退。

    法蘭克上前用英文問：“你是誰？”

    一名保鏢從側面襲擊，聶左伸手一抓法蘭克的衣領，想將法蘭克甩過來應對保鏢襲擊。沒想到法蘭克確實練過，只扯動一半。眼看保鏢拳頭襲到，一個啤酒瓶飛來砸在了保鏢的腦袋上。

    麥妍被驚呆數秒，急忙到中間：“誤會，誤會。”轉身對法蘭克用法語道：“是誤會，他是我男朋友。”

    法蘭克看了眼自己受傷的保鏢，再看聶左，聶左身邊還有一個光了棒子，全身肌肉非常結實的光頭男，正在晃動腦袋活動身體，似乎想大干一場。法蘭克用英文對聶左道：“你的女朋友不舒服，做為一名紳士，我正在問候她。”

    聶左道：“在中國，做為一名紳士，你不應該碰任何有男朋友的女人身體任何部位。”

    麥妍道：“好了，別說了，我們先叫救護車吧。”

    法蘭克用英文詢問幾句，而後道：“不用，小事。你女朋友身體很不舒服，你最好帶她去看下醫生，麥小姐，這幾天我很高興，很感謝你的陪同。”

    麥妍抱歉道：“對不起法蘭克先生，我替我的男朋友向你道歉。”看向聶左。

    聶左點頭：“對不起，是我太衝動了。”

    “只是誤會，那不打擾你們了，再見。”

    “再見。”聶左和麥妍回答。聶左摸下麥妍額頭：“你發燒了。”

    “我知道。”麥妍嘆口氣：“完蛋了，你要被解雇了。這種事劉坤不可能不知道。好容易讓你進了萬聯國際……”

    聶左抱歉：“對不起。”

    “沒有對不起，我男人看見別的男人碰我，立刻翻臉，應該值得表揚。”麥妍一笑，看向那光頭：“這位是？”

    “瘋子，偶遇。”

    “你好，聽聶左提起過，你們在搏擊俱樂部認識的是吧？”麥妍伸手。

    瘋子似乎很不習慣和人握手，一愣，而後才醒悟，和麥妍握手：“弟妹好……手心出汗，聶左，要帶弟妹去看醫生。”

    聶左點頭，道：“瘋子，開車送我們一程。”

    “好。”瘋子一口答應，去取車。

    麥妍這才靠在聶左身體上，手壓額頭：“男人，我知道經常去搏擊俱樂部，但沒想到你身手還這麼好。”

    “是他們沒準備。”確實是自己大意，明知道法蘭克是跆拳道黑帶，卻被西裝迷惑，如果不是瘋子出手，自己肯定要挨一拳了。

    瘋子開車送到了醫院，麥妍三十九度高燒，在醫院掛完一輪吊針，燒馬上退了，但是身體還是軟綿綿的。聶左送麥妍回宿舍，拜託同一房間舍友照顧麥妍，而後離開。舍友見聶左離開，道：“你男朋友應該留下來陪你。”

    “他還有事。”麥妍沉思，自從和法蘭克衝突之後，聶左似乎有點魂不守舍。這男人是不是心中在乎萬聯國際的工作，表面上死鴨子嘴硬？

    想念到此，麥妍撥打了劉坤的電話，說了幾句後，劉坤道：“麥妍，你爸爸和我爸爸是老朋友，這種事本來應該答應你。但是，法蘭克是貴客，你男朋友把人家保鏢打了就算了，還扯破法蘭克襯衫，我很難做。你要么就說明身份，我也好交代。你男朋友現在只是一個低級職員，而你現在只是一個助理會計師。”

    “劉總，不要提我爸爸。”麥妍回答。

    “何必呢，你爸媽確實對不起你，但是這麼多年了，你也長大了。說一萬，這父母終究是父母，沒有他們就沒有你。”

    麥妍道：“劉總，我更希望保持現在的生活。”

    “那這樣吧，我給你男朋友安排另外一個工作。”

    麥妍回答：“不用了，坤哥，他性格也不太適合在大集團上班。來萬聯國際，純粹是因為我。”

    “呵呵，那我還要感謝他給面子，你好好休息，我先掛了。”劉坤掛了電話，撥打曹凱電話：“給你們部門員工一個叫聶左打個電話，通知他被解雇了，補他三個月薪水。”

    曹凱聲音不大，問：“為什麼？”

    “沒有原因。”

    “我拒絕。”

    “哈，拒絕？”劉坤愣了半響：“為什麼？”

    “沒有原因，內勤部不受除我之外任何人管轄，這是規矩，你也一樣要遵守。否則讓你老爹和我談。”

    我C你老母！劉坤險些把電話砸了，還沒有一個員工敢當面對自己這麼說話。劉坤性子也很烈：“我會讓人事部直接開解僱通知書給他，你有什麼不滿，找我老爹談。曹凱，桀驁不馴是個性，但有時候為了芝麻大小的事桀驁不馴，不值得。我和你說吧，他今天把法蘭克打了，我和我老爹不好交代，我希望你能給這個面子，不要讓我難堪。”說完，劉坤就掛了電話。

    曹凱掛了電話，一個人坐在辦公室裡，想了好一會，終於拿起電話，撥通聶左電話：“聶左，睡了嗎？”

    聶左問：“曹經理？”

    “出來吃個宵夜吧？”

    “哈哈，曹經理是沒開除過人，不知道怎麼開口吧？我倒是不知道這麼快，我想明天你才會聯繫我。”

    “不是，我對你工作態度已經很不滿意，如果你下星期還是這工作態度，我會通知你走人。只不過……由外人通知我開除你，我反倒對你有些抱歉。因為我是你的上司，卻沒有保護你。”曹凱道：“一起吃個飯吧？”

    “不用，恩……曹經理，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會擔任內勤組的經理嗎？”

    曹凱道：“我在美國因為被人出賣失手，劉子平是聰明人，不放過我，損失無法挽回，只是讓我蹲幾年監獄。他問我，知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嗎？我回答，知道。他沒說什麼，撤回了案件。老狐狸，已經虧本的生意無法挽回，不如賣個人情給我這樣有特長的人。”

    聶左問：“挾恩以報……你需要幫助他多久才能贖身？”

    “等我認為不欠他的時候。”曹凱反問：“你為什麼問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