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歌王 作者:蔥爆洋蔥(已完成)

 
serenazhu 2015-12-19 03:37:2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795 387640
kind119 發表於 2016-2-17 17:29
第90章 重回校園


“嗨,大叔!”

    “你今天下班可夠早的。”

    “第一期的片子終于剪完了,樸制作很滿意,特赦我們不用加班了,哈哈,終于能正常下班一次了。”

    “你們當制作人的可真辛苦。”

    “明天上午《唱作人》試映,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好啊,我能去嗎?”

    “當然了!我偷偷給你帶進去。”

    “不會給你添麻煩吧?”

    “不會,你放心好了,我們老大(樸大成)正想和你聊聊呢。”

    “那行,明天上午我去你們台里找你,幾點呀?”

    “我到了班上給你打電話吧,看看我們老大什麼時候有空,你先和他見一面。試映會是10點半開始。在那之前,你和他先聊聊。”

    “行,沒問題。”

    “你吃晚飯沒?大叔。”

    “吃了,但沒太吃飽,能和你再吃一頓。”林在山半開玩笑的講︰“我剛才和呂晨去吃的飯。你知道的,那胖子也是個吃貨,我最不愛和他一塊吃飯。我們倆在一張桌子上吃飯,就和打仗似的,誰都吃不飽。”

    “哈哈,我能想象。”孫玉珍大笑著將安全帽脫下來,掛在了車把上,甩了甩壓癟的頭發,熟絡的對林在山講︰“走吧,去我家,我給你做一頓好吃的,我家冰箱里有存貨。”

    “什麼存貨啊?”林在山眼楮微亮。

    “嘻嘻,去看了你就知道了。”

    孫玉珍心情好好的推上車,同林在山一起往小區里走。

    林在山邊走邊聊︰“待會八點,東藝大有個沙畫專場演出,鴿子約咱們去看呢,你要沒事一起去看?”

    “行啊,我沒事,一起去看。誰的沙畫演出啊?鴿子的?”

    “不是鴿子的。鴿子哪會沙畫啊,她只會瞎畫。”

    “哈哈。”

    “這個表演是你們學校沙畫社給藝術節做的專場。”

    “給藝術節做的麼?那應該很精彩啊!去年大學生藝術節,我一場專場演出都沒看。今年也還沒看呢。日子過的好快,不知不覺的,我都從東藝大畢業三年多了。”

    只三年時間,電視台繁忙的工作,已將孫玉珍壓的有恍如隔世的感覺,她都快忘了青春洋溢的校園時光了。

    “你還記得那天咱們在地下通道錄短片,我賣唱,有個女學生給我留了電話要幫我做沙畫的MV?”

    “對,我記得,那女孩挺靦腆的。”

    “前幾天我和鴿子還有昊子幫那女孩錄了首歌,提供了一些故事構思,她今天晚上也會做沙畫表演。”

    “用你的歌做?”

    “對,那首《難忘的一天》。”

    “那太好了!肯定精彩!”

    “還行吧,我之前看了她做的練習,確實挺好的,未來真能當MV用。”

    “那咱們快走吧!趕緊吃飯,別誤了演出。”

    林在山停步道︰“要不咱倆在外邊吃得了,你別折騰自己做了,浪費時間。我昨天去唱婚宴收了個大紅包,你想吃什麼,我請你。”

    “外面吃也得等著人家做啊,一樣浪費時間,還是去家里吃吧。波哥前天送了我兩包羊肉還有肥牛,我還沒來得及吃呢,我冰箱里還有點青菜,咱倆做頓涮鍋吃。”

    “這個好!我好久都沒吃涮鍋了,你家有鍋底沒?”

    “鍋底……好像還真沒有。”

    “那我去買吧,還缺什麼,我都買上,方便面有沒?涮著吃好吃!”

    “方便面必須有啊!你買鍋底就行了。”

    “OK。”

    林在山說話就要往小區的超市走。

    “對了,你再買兩罐啤酒唄,咱倆慶祝一下。我家里沒酒了。”

    “哈哈,好。”

    林在山最近才發現,孫玉珍很愛喝啤酒,也不知道是不是混電視圈的人壓力都特大,樸大成他們那幫制作人都特別愛喝啤酒來減壓。孫玉珍學的也愛喝啤酒了。

    兩人分頭行動。

    一刻鐘以後,他們便在孫玉珍家里開涮了。

    “大叔,咱倆先踫一個,祝明天試映會一切順利!”

    “哈哈,好,祝一切順利!”

    兩人踫罐喝了一小口酒。

    林在山吃上涮肉,問孫玉珍︰“明天試映會是放完整版的第一期節目嗎?每個唱作人的介紹小片也放?”

    “對,都放,都已經編剪好了,算是完成版了。之後還會根據反饋的意見做一些小修改。如果沒有大問題,後面的錄影就要繼續了,就按照第一期的流程走。”

    “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吧?”林在山問的主要是有關“他”的問題。

    “應該不會有。昨天下午方部長親自來我們組里給了剪輯意見,他很滿意你的演出,你那段絕對是第一期的收視高峰!現在台里的意見,對你的演出都挺滿意的。彩蝶那邊也很滿意你的加入。就看試映後媒體和公眾團體的反應了。我個人覺得應該沒問題。”

    “那我就放心了,來,再走一個。”

    “Cheers!”

    孫玉珍高興的同林在山喝起了酒。

    聊了一會兒節目後,倆人就不聊這種公事了,省的心煩。

    “你上次說,你這公寓也是年底到期是吧?”林在山聊起了別的,之前考慮租房的事,他已經下決心要租了。就算未來唱不了婚宴,他也要找別的工作來做。Beyond唱片公司馬上就要進入注冊流程,他必須逼自己多掙錢了。男人就是要對自己狠一點。

    “對啊。”孫玉珍還不知道林在山要和她合租呢。

    “那你到期後還續租嗎?”

    “租吧,不續租怎麼辦啊?我沒地兒住啊。”孫玉珍無奈一笑,撈了一塊涮好的肥牛,沾了麻醬料,不顧形象的邊吃邊聊︰“這兒雖然貴了點,但真是方便,能幫我省下很多上下班的時間。”

    “我現在有這麼個想法,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我那公寓也到年底到期,到期後我就不續了,我想去租一套大點的房子,華馨公寓里不是有那種160多平的大公寓麼,我想租一套那個。”

    “不會吧?”孫玉珍很是吃驚︰“你一個人租那麼大的房子干嘛啊?那種公寓好貴的!”

    “是貴,但也得咬牙租啊。我想在家里弄一個專業點的音樂工作室,這樣方便以後做音樂。咱現在住的這種小開間,沒法做工作室。”

    “這倒是。”孫玉珍贊同的點了點頭。

    “那麼大的房子,我和鴿子倆人肯定住不了,你要是有興趣的話,咱們可以合租。你住一間,少給點租金,來個1500的意思意思就行了。比你現在這住的實惠,也舒服。”

    “1500?太少了吧!那種大公寓月租都要15000以上呢!”

    “沒事,你就住一間,湊一點意思意思就行。大家都熟,和你合租,我和鴿子踏實點。你要嫌少,覺得不落忍,給2000也行,給3000我們拿著也不手軟。但你不是沒什麼錢麼,我覺得你給個1500,有個合租的意思就行了。你要覺得太佔便宜了,就幫鴿子一起做做家務,就當抵租了。”

    “行,那我就給1500吧,我多做點家務來抵,嘻嘻。”孫玉珍說著就有點小害羞了,給這麼點租金,她真心覺得少。但她確實不是有錢人,每個月工資都得往家里寄不少。一個人在東海生活,她能剩點就要剩點。林在山這個回歸的大天才,在她看來,前途無量,未來錢途肯定也會無量的。既然這大叔這麼大方,她就不跟人家假客氣了。

    “那咱們說定了,到時房間給你預留一間。”

    “嗯!謝謝大叔這麼照顧我!我敬你!”孫玉珍甜甜的向林在山敬酒。

    “彼此彼此,你也照顧了我很多。要不是你,我也醒不過來,更不可能參加《唱作人》的節目,希望你們節目能長紅,未來我也能大紅!”林在山喝了點小酒,情緒變得高漲了,同孫玉珍暢情歡飲。

    “你肯定會大紅的!按鴿子的話講,你真的是最棒的!”孫玉珍喝的美眸微醺,滿眼都是崇拜的目光,頗為柔美動人。

    林在山听這話很是受用,他知道白鴿和孫玉珍講的都是真心話。這樣的真心話,給了他最大的前進動力!他一定不會讓身邊這些人失望的,他未來一定要做最棒的那個!

    這晚吃的一身都是涮肉啤酒味。

    吃過後,孫玉珍要洗個澡,林在山便先離開了,他回家也速速洗了個澡,褪去了疲意。

    兩人八點才重新踫頭,從華馨小區出發,往東藝大溜達。

    洗過澡後,林在山換了一身輕裝——休閑的灰色大短褲配一件清爽的土黃色T恤,牛皮人字拖,再加上一頂灰色的棒球帽,將大部分白發都遮住了。遠遠看去,就像一個干瘦挺拔的小伙子,精神相當抖擻。

    久未回母校,孫玉珍這晚心情大好的換了一套清爽迷人的青色碎花長裙,可愛的公主領和俏皮的馬尾辮,將她越發嬌美的容顏修飾的格外青春洋溢。

    一雙扣襻兒的黑色瑪麗珍復古高跟鞋,將她苗條的身材襯托的更加窈窕動人了。

    裙擺隨晚風輕舞,背著雙手,笑盈盈的走在林在山身邊,不管是遠看還是近看,她分明都是一個純真動人的校園美女,哪里還是那個被工作壓的直不起腰的新人PD。

    漫步在火紅浪漫的鳳凰樹下,孫玉珍感慨的講說︰“回到大學的感覺真好,我真想再讀一次大學。工作以後才知道上學的日子有多麼美好!”

    “我要沒猜錯的話,你上學的時候,想的肯定是未來工作的日子會有多美好。現在工作了,又想上學的日子有多美好。你們這些孩子啊,活到我這個歲數就該懂了,眼下的時光才是最美好的。千萬不要讓未來的你懷念現在。珍惜眼下的時光,爭取活出一個精彩的未來。”

    “哈哈,大叔,你在寫歌詞嗎?”

    “我在給你傳授人生經驗。我不喜歡干涉別人的生活,但我真心覺得,你做幕後工作有點可惜了。”

    不知道是今晚喝點了酒思維比較活躍,還是身邊煥然一新的孫玉珍散發出的氣質過于靚麗動人,林在山真心覺得這樣的美女不去幕前而甘做幕後,可惜這張臉蛋了。

    “大叔,我會努力的。如果有機會,我肯定會去追夢的,你就是我的榜樣!”孫玉珍被淡淡的酒意燻陶著,心情十分洋溢。

    林在山微微一笑,就不多說什麼了,這女生平時生活壓力可能太大了,她身上缺少那種豁出去一搏的氣場。

    未來如果他能給孫玉珍制造機會,比如拍MV請孫玉珍當女主角之類的,他就幫孫玉珍一把好了。

    有很多人邁出追夢的第一步,都是需要有人從後面推一把的。

    在路人頻頻回首的側目注視下,兩人閑聊著來到了東藝大的小禮堂門口。

    白鴿正在門口等著兩人呢。

    “哇塞!請問你是珍姐嗎?你今晚穿的好漂亮啊!”

    第一次見孫玉珍穿裙子,白鴿驚艷的雙眼竟瞠大了一圈,一見面便放溢美之詞來夸孫玉珍。

    被白鴿夸的還挺不好意思,孫玉珍羞甜的開玩笑︰“每年東藝大辦藝術節,校園里都美女如雲,我這個老學姐,今晚也來搶槍你們的風頭。”

    “哈哈。”林在山听笑了,心想這妹子今晚真是沒少喝,說話都要開始有霸氣側漏的趨勢了。

    白鴿拉上孫玉珍手,往禮堂里走︰“咱們趕緊進去吧,張昊他們給咱們佔好座了,表演都開始半天了,馬上就該到黃穎的節目了。”

    白鴿話音未落,就見一身淡黃色長裙的黃穎急急慌慌的從禮堂里走出來了,直朝白鴿他們這邊迎過來了。

    “林叔好!”黃穎急匆匆的和林在山打了個招呼,不等白鴿問,她先著急的同白鴿講道︰“這回壞事了!咱們的音樂出問題了!”
kind119 發表於 2016-2-18 22:36
第91章 音樂問題


“你先別著急,音樂出什麼問題了?”林在山冷靜的問黃穎。

    “音響師的播放器插件用不了了,放不了咱們那首歌了!”擦著額頭上的細汗,黃穎臉上滿是郁悶的神色。

    “昨天不是還能放嗎,今天怎麼就放不了了?”白鴿搞不懂了,昨晚黃穎排練時,她還來小禮堂看過呢。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音響師說播放器一升級,插件就用不了了,咱們那個無損格式的音樂播放不了了。”

    為了讓音質更好,林在山給黃穎做出的《難忘的一天》,保存成了類似于另一位面APE的無損格式,不是所有的播放軟件都能放。有些軟件必須要安裝插件才能播。那音響師之前升級了播放器,插件用不了了。

    黃穎又講︰“那音響師正在把咱們這首歌的無損格式轉成MP3格式,但轉的速度好慢啊!需要40分鐘才能轉完!那時候沙畫社的專場都該結束了!”

    林在山無語了︰“你們音響師的電腦比我的電腦還老啊,轉一首歌要40分鐘?”

    “老爹,你就別說風涼話了,你電腦里有那首歌的低音質版本嗎?”

    “我只刻了無損格式的光盤,電腦里的備份全刪了。”

    “這可怎麼辦啊。”黃穎郁悶壞了。

    孫玉珍柔聲安慰︰“你們先別著急,肯定有辦法的。”

    “還有20分鐘,就到我們社里三巨頭的壓軸表演了。在那之前,如果我的音樂放不了,我就失去這個表演的機會了。”

    “不能把你的表演往後挪挪?最後再演?”林在山問。

    “肯定不行啊!我哪有壓軸的實力啊!”

    孫玉珍想了一下問︰“現在的問題就是音樂播放不了是吧?”

    黃穎道︰“對啊。”

    孫玉珍問說︰“那能不能現場演奏啊?待會讓林叔在現場伴唱一下不就好了。”

    林在山笑說︰“你的想法很好,但問題是沒樂器啊!還得現去搬樂器,調試樂器,那更浪費時間了。”

    “不用!老爹!現場有樂器!”白鴿突然變得很興奮。

    黃穎一听這個,也變得很興奮︰“大佛樂隊待會要為三巨頭現場伴奏,他們的樂器就在現場呢,都調試好了!”

    “大佛樂隊?”第一次听到這個名字,林在山有些驚訝,這樂隊名可夠大氣的!

    白鴿講︰“這是我們學校現在最受歡迎的樂隊之一,是音樂系的一個專門學鼓的前輩組的。”

    “林叔,你能在現場表演嗎?要是能,我就趕緊去和我們社長說去,先借大佛樂隊的樂器表演一下。”

    “我唱肯定沒問題。這首歌的難點是大段的吉他演奏。鴿子,你還能彈嗎?”之前錄歌時,這歌的主音吉他都是白鴿彈的,相當有味道。但那都是好幾天前的事了,突然讓白鴿再彈,林在山怕白鴿已經將譜子忘了。

    白鴿卻是很有信心︰“我能彈!這譜子我早就熟記在心了!就是不知道李鶴和畢永剛能不能把鼓和貝斯給配上。”

    “這首歌的鼓和貝斯都很簡單。尤其是鼓,小畢打的很扎實,肯定沒問題。李鶴只要不犯白痴,貝斯也沒問題。”

    “哦對了!沒有黑管啊!”白鴿突然想起這首歌的配樂中,林在山在間奏段吹了一段黑管,很有感覺。

    那段黑管吹響時,黃穎手下的沙子會應聲變得很浪漫憂傷。如果沒有黑管點綴,這首歌和沙畫的搭配會失色不少。

    “我回家去拿黑管,這個沒問題,我走快點,爭取十來分鐘就翻回來。”之前為了錄這首歌,林在山特意花了800塊錢買了一支中端的烏木黑管,這玩意以後用的上,早買早練早好。

    “你們趕緊進去吧,和那大佛樂隊溝通一下,問問人家借不借咱們樂器演奏。不用多借,就要鼓、貝斯和吉他就行了。我現在就回家去拿黑管。”

    “行,老爹你可快點啊!”

    “我知道。”做了個跑步的動作,林在山開玩笑講︰“我一路小跑回去。”

    “林叔,真是謝謝你了!”黃穎感激死林在山了。

    “嗨,這不叫事。”林在山灑脫的擺擺手,對孫玉珍講︰“你跟她們一塊進去吧,你先去看演出。”

    “別介了,我還是跟你一起回去吧。待會到了家,我把車騎出來,咱倆騎車返回來,這樣節省時間。”

    “也行,那走,咱倆趕緊走。”

    林在山翻身就走,孫玉珍緊追上林在山,倆人速步往回返。

    白鴿和黃穎則反身進了禮堂。

    問題算是解決了一半,黃穎心里踏實多了,忍不住八卦了一句,問白鴿︰“鴿子,那小姐姐誰啊?林叔的女朋友?”

    “不是,那是我學姐,她也是東藝大傳媒系畢業的,現在和我老爹是鄰居。”

    “她長得可真漂亮。”

    “哎喲喂,我說姐姐喲,這都什麼節骨眼了,您還顧人家長得漂亮不漂亮吶!趕緊去找你們社長溝通一下現場演奏的事吧!我去叫信徒樂隊的幾個男生,待會去後台找你們。”

    “好!真是謝謝你了,鴿子。”

    “別說廢話了,趕緊辦事吧。”

    一進到禮堂里,白鴿就和黃穎分頭行動了。

    禮堂里正奏響著浪漫溫馨的鋼琴背景音。

    舞台前掛著的巨型幕布上,映著一個學生正在在沙畫箱上做的動態沙畫表演,主題是“母親的雙手”,講述的是一個母親如何將孩子帶大的過程,很感人。

    白鴿邊走邊看,浮光掠影般的想起了她小時候被老媽一個人帶大的時光,心窩不禁有點酸。

    “砰!”

    在過道上和一個男生撞了個滿懷。

    童年的思緒一下就被拉回了堅強的現在。

    白鴿的腦門正撞到那男生的下巴。

    “哎喲—— !”

    白鴿捂著腦門,疼的倒抽一口涼氣,仰頭一看,撞的不是別人,正是張昊那個大白痴!

    繼承了她老爹的基因,白鴿的骨頭超硬,張昊下巴被白鴿腦袋一撞,就好像挨了一鐵錘似的,牙根都要松了!

    正要大罵,借著白幕上反射的黃光,看清了對方是白鴿,張昊一下子就欲哭無淚了,苦著臉狠揉下巴,埋怨白鴿︰“你走道怎麼不看著點啊!你腦袋是肉做的還是石頭做的?怎麼這麼硬啊!疼死我了!”

    “大哥,你男的女的啊?還哭疼?我還沒跟你計較呢,你倒跟我計較起來了!”

    “行了行了,我不跟你廢話了。”

    “你干嘛去啊?”

    “我去廁所!擤鼻涕!”

    “你沒把鼻涕泡蹭我腦門上吧!”白鴿著急的擦起了自己小腦門。

    “我倒想蹭呢!你一磕全給我磕回去了!他媽的,全讓我咽下去了。”

    “你趕緊給我滾!惡心死人了!”

    見白鴿被惡心到了,張昊美滋滋一樂,問說︰“師父呢?怎麼沒跟你一塊來啊?”

    “我老爹回家拿黑管去了。咱給黃穎做的那首《難忘的一天》,音響師放不出來了,可能要現場演奏。我現在就去叫老畢他們去後台,稍微準備一下。”

    “你的意思是——師父要在現場唱?”

    “是啊。”

    “哈,牛掰!今天來看沙畫這些人可有耳福了!”

    “你不是去廁所嗎?你跟著我干嘛啊?”

    “我不去了,我鼻涕都被你磕回去了,我跟你們一起去後台準備!”

    白鴿被張昊惡心的都想打人了。

    另一邊,黃穎去後台找了沙畫社的社長溫莎莎,以及大佛樂隊的人,商量能不能借對方樂器演奏。

    大佛樂隊的隊長叫薛忠,22歲,流行音樂演唱系四年級,是一個非常有實力的歌手苗子,聲音渾厚大氣,外型也很有特點。

    他天生就是個禿子,不長頭發。但他成立這個大佛樂隊,並不是因為他天禿,而是因為他很喜歡佛教文化。

    他們樂隊創作時很喜歡融合佛的理念,有時候甚至會將佛樂和搖滾樂結合在一起,很有個性,也很有靈氣和禪意。

    這支樂隊是目前東藝大里水準最高的學生樂隊之一,也是這次藝術節樂團比賽的冠軍樂隊熱門候選。

    沙畫社的三巨頭——社長溫莎莎,副社長郎斌,核心社員袁悅,這晚將要做的壓軸沙畫三連奏,就是和大佛樂隊一起合作創作的作品,非常精彩。

    其他社員的表演都是用事先準備好的伴奏音,只有三巨頭用了現場伴奏伴唱的方式,要和現場樂隊互動著表演沙畫。

    這樣做可以讓沙畫的展現更具有臨場的感染力,更富有融入音樂的感情。但難度也大了很多,要求沙畫師擁有極高的控制力和構畫水準。非三巨頭的社員,一般都不會選擇用這種方式來表演。

    黃穎現在是沒別的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挑戰一下現場伴奏的沙畫表演。

    听了黃穎的請求後,社長溫莎莎有些猶豫,反問黃穎︰“你確定你能做到跟著現場伴奏來展畫?萬一伴奏方面出什麼問題了,你有能力把表演給拉回來嗎?”

    “這個……我也不知道。”

    副社長郎斌是個帶著黑框眼鏡的矮個子男生,長得蠻帥的,很和藹的一個人,勸黃穎︰“師妹,我知道你這段時間練的很認真,但你不一定非要在這次藝術節上表演的。這不是比賽,只是一個展現咱們沙畫社文化和魅力的機會,是招新人入社的一個舞台。這次表演誰都不能出錯的,萬一演砸了,可是要砸咱們沙畫社牌子的。”

    袁悅贊同的點頭,心里雖然同情黃穎,但她也覺得既然出問題了,就先撤下來不要演了,以免硬演出的問題更大。

    如果是自己準備的節目,沒找林在山白鴿等人幫忙,那撤就撤了,黃穎不會太糾結。但這次她讓很多人幫了很多忙,如果撤掉不演,她真心覺得對不起那些幫過她的人。

    “社長,我真的想試試,這個作品我練了很久,我相信我能很好的完成它,希望你能給我這個機會。”

    “我不是不給你機會,我們都知道你這段練的有多認真,如果音樂沒有問題,我們當然希望你出場來展現咱們沙畫社的風采。但是……”

    不等溫莎莎轉折,黃穎主動講︰“現場伴奏不會出什麼問題的,給我伴奏的信徒樂隊水平很高,他們當初錄這首歌時我都在場,他們的水平足以應付現場演奏。”

    大佛樂隊的貝斯馬楠突然插了一嘴︰“你說什麼樂隊要伴奏?信徒?”

    “對,信徒樂隊。”

    “那樂隊的幾個男生都是藝術設計系的?”馬楠再問。

    “對對,就是他們!”

    “你沒開玩笑吧!那樂隊好垃圾的!”馬楠嚴重不屑的笑開了。 本帖最後由 kind119 於 2016-2-18 22:37 編輯

kind119 發表於 2016-2-18 22:39
第92章 為難的美女社長


     “你小子別信口胡言,你認識信徒樂隊嗎?你就說人家垃圾。”說這話時薛忠,油亮的光頭被後台的燈光映得十分刺眼。

    “我不認識,但媛媛認識。”

    “哪個媛媛啊?”大佛樂隊的主唱陳攀,從旁邊走過來了,問了一嘴。

    “就那龐媛媛,大北新交的那個讓粵州的女朋友,”

    馬楠口中的“大北”,本名叫孫雪峰,是東藝大另外一支樂隊Rainbow的主唱。而龐媛媛,正是畢永剛的前女友。

    “龐媛媛怎麼知道的信徒樂隊啊?”薛忠問。

    “她跟大北之前,跟的那男的好像就是這信徒樂隊的。听龐媛媛講,這信徒樂隊純粹就是一支剛組不到一年的超業余水平的樂隊,比Rainbow都差了一大截。”

    “不會吧?比Rainbow還差啊!”主唱陳攀相當詫異,在他看來,Rainbow已經是很爛的樂隊了。這信徒樂隊比Rainbow還差,那這還叫樂隊嗎?

    “要是比Rainbow還差,那這樂隊實在是有點弱了。”薛忠說著看了一眼黃穎,臉上流露出了無奈和同情的神色。

    黃穎努力解釋說︰“信徒樂隊很厲害的,你們是不是認錯樂隊了?”

    “錯不了吧,藝設系據我所知就倆樂隊,一個信徒,另外一個是支女子樂隊。你說那樂隊是藝設系的吧?要是就沒錯。”

    “可是他們的水平真的很棒啊!哪里有爛啊?”黃穎怎麼都不理解對方為什麼這麼瞧不起信徒樂隊。

    郎斌嘆氣勸說︰“黃穎,你就別多講了,你沒玩過樂隊,你看不出一支樂隊的水平高低。這次演出,你還是先別冒險上了。”

    “可是……可是……”黃穎委屈的都想哭了。

    袁悅心軟道︰“我再幫你去音響師那邊看看,你那音樂文件是轉格式轉的太慢對吧?我去問問他能不能轉快點。”

    “快不了,我剛剛在旁邊看了半天了,他試了幾次,預計出的時間都要40分鐘以上。”

    溫莎莎無奈道︰“這是老天爺不幫忙啊。你就忍忍吧,穎,下次咱們社里再做匯演,讓你第一個上。”

    “真的演不了嗎?”黃穎可憐巴巴的問著溫莎莎。

    溫莎莎嘆氣勸說︰“下次再演吧。”

    “唉……”黃穎一下子就頹了。

    溫莎莎等人看著黃穎的樣子,心中暗生難過。

    她們都知道這段日子黃穎練的有多麼刻苦。

    這個美術系的女生,學沙畫才半年多,卻已經深深的熱愛上了這項藝術,平時沒事就來沙畫社練習。

    她算是過去半年進出沙畫社最多的學員。

    她的沙畫技術也在飛速提升中。

    為了這次匯演,黃穎可謂廢寢忘食的一直在練習,對每一個細節都苛求至極,卻沒想到,最後變成了這個樣子,溫莎莎她們這些前輩都替黃穎感到惋惜。

    白鴿帶著張昊等人到後台了。

    一罩面,就見黃穎像吃了黃蓮似的,表情是要多苦有多苦。

    “怎麼了?和你們社長講好沒有啊?”白鴿拉著黃穎的手問對方。

    “我們社長怕我犯錯,不建議我做現場伴奏的表演。”

    “你都練了那麼久了,不會犯錯了啦,你要對自己有信心!”白鴿給黃穎打著氣。

    黃穎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對自己很有信心,可是大佛樂隊和溫莎莎她們都對信徒樂隊沒信心,這事她不好開口同白鴿等人講。

    李鶴最近這段日子和黃穎認識以後有點喜歡這個清清瘦瘦的女生。宋鵬也有點喜歡黃穎,這女生雖然不是沙畫社社長溫莎莎那種超級漂亮的校花級女生,但給黃穎擱在東藝大里也絕對算的上美女一枚了,屬于很入目的類型,且她身上的氣質很恬靜淡美,天生就有種讓男生保護的**。

    李鶴和宋鵬這時都很積極的鼓勵起了黃穎,叫囂著要去幫黃穎和溫莎莎去講,讓溫莎莎給她這個表演的機會。

    “你們別去了,莎莎姐已經決定了,今晚要跳過我這個表演。”

    “憑什麼啊!”李鶴義憤填膺的講︰“你練了那麼久,都白練了嗎!”

    宋鵬也道︰“是音響師出問題,又不是你出問題,憑什麼不讓你演了!昊哥,走著吧,咱們去幫黃穎說說。”

    用手紙捏著鼻子使勁擤了一下,擤出一大團鼻涕來,張昊終于擤爽了,將廢紙扔進垃圾桶,帶頭去找溫莎莎了。

    溫莎莎正抓緊時間和大佛樂隊商討待會的表演細節,見一群視覺系的帥哥夾著黃穎和白鴿走過來了,溫莎莎冷眉微皺,大概猜到了對方是為什麼來的。

    張昊劈頭蓋臉的就要問溫莎莎為什麼不讓黃穎演出,白鴿一把給張昊拉到了一邊,沒讓張昊開口。

    白鴿幫忙問︰“莎莎姐,我听黃穎講,她的表演被取消了?”

    溫莎莎認識白鴿,之前白鴿有來過沙畫社幫忙。

    她柔聲同白鴿講︰“對,音樂方面出了一些問題。等下次再有匯演,社里會首推黃穎。她的練習我們都看到了,很努力,這次上不了,我們也替她感到惋惜。”

    李鶴仗義執言︰“美女社長,你能不能不要等下次匯演再給黃穎機會,這次就讓黃穎上不行嗎?”

    宋鵬跟著講︰“黃穎對這次的表演下了苦功夫去練,就算是現場伴奏演出,她也不會出問題的!”

    受到同伴的鼓舞,黃穎的眼中重燃起了表演的希望,祈求的看著溫莎莎。

    為難的捋了捋從肩頭兩側垂下的如瀑長發,溫莎莎正要出言再勸。

    馬楠嫌煩了,嗆說︰“拜托你們就別折騰了好嗎?耽誤時間!莎莎社長不好開這個口,我替她開了吧︰你們信徒樂隊的水平太低,莎莎社長不是不相信黃穎的沙畫技術,她是不相信你們的現場伴奏水平,她怕你們拖了黃穎的後腿。”

    此話一出,溫莎莎心“咯 ”一跳!郁悶至極的盯了馬楠一眼,心想這家伙怎麼這麼大嘴巴!這話怎麼能當著對方的面講呢!這不挑事呢嘛!

    擁有八分之一烏克蘭血統,八分之一英國血統,這位長得超美的沙畫社女社長,雖然不是那種特別明顯的混血長相,但在她的冰肌雪顏中,還是帶著幾分高冷的混血氣質的。

    她的性格卻並不高冷,她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生。願意將細膩的心思都放到沙畫上去展現去磨練的人,多半都是善良的人,她不願意傷害別人。

    本來感冒心情就不爽,還被人家當面這麼說,張昊登時就火了!指著馬楠鼻子問︰“你說誰水平低呢?”

    白鴿見張昊要惹事,連忙給張昊的手指拉下來了,不讓張昊不禮貌的隨便指別人。

    “喲呵?你還給我這較起勁來了?”

    馬楠本來是坐著的,這時站起來了,高傲的同張昊講︰“我們是大佛樂隊,听過吧?說你們水平低,你不服氣怎麼著?”

    “別以為東藝大就你們大佛牛B!”張昊嚴重不爽。

    “我什麼時候說東藝大就我們大佛牛B了?但我可以肯定的是,我們大佛比你們信徒牛B多了。兄弟,你要不服,就好好練琴去,什麼時候把真功夫練出來了,什麼時候再來較勁。你不要在嘴上跟我較勁,有什麼意思啊?你就算把我給說服了,又能怎麼地?你們樂隊該是垃圾還是垃圾,我們樂隊該是牛B還是牛B。”

    張昊被氣的咬牙切齒的,卻又回不了嘴。其他幾個信徒成員被大佛的人這麼說,也很憋火。可事實就是這樣,大佛確實比他們厲害的多。

    薛忠是個宅心仁厚的人,見馬楠這麼囂張,听著很不悅耳,嗔馬楠︰“你小子廢話怎麼總這麼多啊!你就不懂得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

    “是他們太不明白狀況了,我讓他們明白明白,省的浪費時間瞎糾纏。莎莎不好開口,我幫她說唄。”

    溫莎莎無奈嘆氣,趕忙和信徒樂隊解釋︰“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們不要誤會。黃穎沒有在現場伴奏的情況下練習過,我擔心她會出錯……”

    李鶴氣憤的打斷對方︰“都說了!她練了很久了,不會出錯的!就算真出錯了,又能怎麼著?誰表演不出錯啊!出錯也是一種經驗的積累!作為社長,你要永遠都不給社員表演的機會,她們怎麼積累經驗將你們沙畫社發揚光大!”

    李鶴這話給溫莎莎說的心有微動。

    馬楠給她架的實在下不來台,她又不想傷害別人。

    這次要不讓黃穎演,傷害的不光是黃穎,還有信徒樂隊的人。

    唉……

    默默的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溫莎莎目光迷離的問黃穎︰“你確實很想做這個表演嗎?”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演,我一定努力,不犯錯!”

    溫莎莎猶豫著看了一眼郎斌,郎斌妥協的點了點頭,袁悅也點頭,表示支持溫莎莎的決定。

    “那好吧,咱們還按原計劃表演,你排在第11個出演。”

    “太好了!謝謝莎莎姐!”

    黃穎興奮的向溫莎莎致謝。

    “等等!”

    馬楠很不爽,眾人都朝他看了過來,“你們樂隊是想管我們借貝斯、鼓和吉他對吧?我們不能借給你們。”

    信徒樂隊一听這話全火了!

    溫莎莎也很錯愕︰“為什麼呀?你們借一下不行嗎?”說這話時,她看的是薛忠。

    薛忠站出來了,向信徒樂隊做了個自我介紹︰“我是薛忠,你們應該都認識我吧,我是大佛的鼓手兼團長。”

    眾人點點頭,表示都認識薛忠這個個性的大光頭。

    “我們不是故意不借給你們樂器。我們今天要做的表演很特殊,樂器都已經調成了特別的混響模式,音域都很低,還加了混音效果器,就連吉他都調成低音模式了,效果器都已經加好了。我們就算把樂器借給你們,你們也用不了。如果現在讓我們把樂器調到正常模式,你們表演完,我們再調試成特殊模式,這在時間上已經趕不及了。”

    信徒五子听了薛忠這話,都露出了無奈而認同的表情。如果是這個原因,他們還真沒法管對方借樂器。

    溫莎莎問信徒︰“你們樂隊自己沒有樂器嗎?”

    白鴿講說︰“我們有樂器啊,但在排練教室呢。現搬過來再調試,時間上已經趕不及了。”

    “你也是信徒樂隊的?”

    微微一怔,溫莎莎問了白鴿一個不太相關的問題。

    “是啊,我是信徒的新成員。”白鴿苦笑著開玩笑︰“就是因為有了我,信徒現在才變得無比強大的。”

    “噗——!”

    馬楠沒忍住,捂著嘴笑開了花。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幾眼瘦的像竹竿的白鴿,怎麼看,這干瘦的女生身上都沒有音樂元素可尋。

    白鴿沒時間和這無知的師兄斗氣兒,秀眸一轉,想到什麼,喜聲同黃穎講︰“這首歌不要鼓和貝斯,只用吉他和我老爹的黑管伴奏就可以了!我讓我老爹把我家的老吉他也拿來,咱們就能演出了!”

    馬楠嘴欠的講︰“怎麼連老爹都上了?還老吉他?師妹,你老爹不會也要來演出吧?”

    “怎麼了?不行嗎?”

    對方有鄙視林在山的意思,這白鴿就得和對方好好說道說道了︰“黃穎要表演的這首歌,就是我老爹寫的!他當年玩搖滾的時候,師兄你還是液體呢!”

    “噗——!”

    輪到信徒樂隊笑話馬楠了。

    溫莎莎亦捂嘴輕笑。她早就知道,《難忘的一天》是白鴿的老爹寫的,她對這大叔還挺好奇的。究竟是怎樣的男人,才能做出這樣滄桑帶感的音樂呢?

    馬楠被白鴿說的臉紅眼嗔,想和白鴿對嗆幾句,卻被薛忠一拳打到胸口,不讓他廢話了。

    和人家小姑娘斗嘴?有意思嗎?

    馬楠卻是很不爽,見過吹**螺的,但沒見過把**螺吹的這麼牛B閃閃的!

    他倒要看看這丫頭的老爹到底有多厲害!要不是厲害,他待會非得諷刺死對方不可!
kind119 發表於 2016-2-18 22:40
第93章 《難忘的一天》


  “叮。”

    電梯到一樓了。

    林在山接著白鴿的電話走出電梯。

    白鴿將大佛樂隊那邊的情況同林在山講了,對方已經調整過樂器,沒法借他們,林在山對此表示理解。

    “沒關系,咱們用吉他和黑管表演。”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老爹你快點來!就快到黃穎表演了!”

    “OK,珍子推車去了,我倆騎車過去,五分鐘後就到。”

    走出樓門,孫玉珍已經推著小摩托在外面等林在山了。

    沒有回家,身上仍是那套青色迷人的碎花長裙。

    穿著這樣的裙子,孫玉珍沒法騎車。

    工作以後孫玉珍很少穿裙子,除了電視台的工作性質比較特殊外,更重要的原因就是騎小摩托她沒法穿裙子。

    “大叔,你載我,我幫你拿樂器。”

    孫玉珍將小摩托讓給了林在山。

    “好。”

    林在山將吉他箱和黑管箱都交給了孫玉珍拿,麻利兒的上車,讓孫玉珍側著坐在了車後座上。

    兩人用最快的速度飛馳向了東藝大的小禮堂。

    路上,小摩托顛了一下,給孫玉珍顛的從側後方緊抱住了林在山的腰,她的一邊柔胸全都擠到了林在山背後。

    孫玉珍這晚穿的裙子很輕薄,戴的胸衣也不是那種有很硬的鋼托的類型,這讓她不大不小的胸前雪團擠壓到林在山背後,形成了特別柔軟嬌彈的壓力。那一瞬間,林在山可以很敏感的感覺到,孫玉珍的胸團在他背後完全擠扁了。

    平時和孫玉珍告別時,都做擁抱禮,但那種擁抱很禮節性,只是輕輕的一貼就分開了,那時林在山沒覺得孫玉珍胸前很有料,直到今晚孫玉珍使勁往他背後一擠他才發現,孫玉珍胸前那兩團的當量也相當可觀啊!

    若還在年輕荷爾蒙飛騰時,他一定會讓小摩托再多顛幾下,讓孫玉珍多擠他幾下。

    但現在,他可沒這個興趣,還是能抓緊時間趕去小禮堂比較重要。

    八點35分,林在山和孫玉珍趕到了小禮堂。

    白鴿、黃穎、信徒五子都在門口等著他們呢。

    本來被大佛搞的氣哄哄的信徒五子,看到了穿裙子的孫玉珍,全是眼前一亮!心情瞬間回好!

    頂尖的美女就是有這樣森奇的治愈效果。

    “嫂子!你今晚好漂亮啊!”

    宋鵬最直接,迎上去爆夸孫玉珍。

    沒戴眼鏡,臉頰兩側還被啤酒醺出了清純透徹的緋紅,此時的孫玉珍,就像一個待摘的蟠桃,從哪個角度看都無比鮮嫩誘人。

    “瞎叫什麼呢!應該叫嬸子才對!”

    李鶴狠狠的拍了宋鵬後腦勺一下,幫宋鵬改口。

    “對對,嬸子,哈哈!”

    宋鵬色嘿嘿的笑了,還不忘偷瞄林在山一眼。

    林在山被兩個小鬼搞的無奈至極,由孫玉珍手里接過吉他箱,講說︰“你別听他們胡說。”

    孫玉珍羞甜的笑著,什麼都不講。

    白鴿過來給兩人後腦勺一人一巴掌︰“你們別胡鬧了!趕緊帶著玉珍學姐進去。老爹,咱們去後台,和音響師商量一下收音效果。”

    “林叔,今天真是謝謝你了。”黃穎再次向林在山表達謝意。

    “沒事,趕緊走吧,別耽誤了表演。”

    幾人分頭行動,孫玉珍和信徒五子去了禮堂觀眾區入座,準備欣賞表演。

    林在山則帶著白鴿、黃穎去了後台,要和音響師講一下現場音效的調試。

    大佛樂隊和溫莎莎等人見白鴿、黃穎同一個帶著棒球帽的瘦高大叔來了,立刻就猜到,這大叔應該就是白鴿的老爹。

    大佛的鍵盤手劉曉輝,主音吉他手王展鵬,同時露出驚訝的神色。

    王展鵬看了一眼劉曉輝,問說︰“這是水穿石的那林大叔吧?”

    “是啊!竟然是他!”劉曉輝的口氣中充滿了贊嘆。

    陳攀問︰“誰啊?你們認識?”

    “這大叔超厲害的!”王展鵬極盡溢美之詞來夸林在山。他和劉曉輝之前去水穿石看過林在山的爵士專場,對林在山的音樂才華印象極深刻!

    溫莎莎听王展鵬這麼講,心中暗訝,要知道,大佛的這個主音吉他手有著非常恃才傲物的性格,他很少夸別人,現在竟然用這麼夸張的口氣夸白鴿的父親,這大叔看來很有兩把刷子啊!

    白鴿黃穎帶著林在山來到了溫莎莎等人身前,簡單而禮貌的介紹了一下彼此。

    薛忠等人听了王展鵬對林在山的贊嘆後,都對林在山很恭敬,完全不像剛才對信徒五子那麼隨便。

    “大叔,您是水穿石的那個爵士駐唱吧?”王展鵬一下子話就變多了,剛剛和信徒交流時,他都懶得理對方。

    “你去看過我的專場?”林在山微微一怔。

    “是啊!您那晚的表現真是太強了!您什麼時候還做專場啊?我一定再去捧場!”

    “謝謝啊。我現在時間上也說不準,要是再做專場,會提前貼通知的,你們可以關注一下水穿石的網站。”

    “好!”王展鵬興奮的同薛忠等人講︰“等下次大叔再做專場,大忠,你一定要去看看,這大叔玩爵士簡直絕了!”

    劉曉輝贊嘆的問︰“大叔,您是專業的爵士樂手嗎?”

    “我老爹是搖滾歌手。”

    “啊?”

    王展鵬等人都是一訝。

    白鴿無暇和這些師兄們瞎侃,他們得趕緊去和音響師商議一下舞台效果,馬上就到黃穎的演出了,她拉上林在山︰“老爹,咱們先去音響師那邊吧。”

    “有機會再聊。”林在山向大佛的人簡單告辭,帶著兩個女生去找音響師了。這期間他只在黃穎介紹溫莎莎的時候看了溫莎莎一眼,到最後也沒再多看。

    不過他心里對這女生具有驚人美感的容貌留下了蠻深刻的印象。

    之前白鴿就跟林在山講過,說沙畫社的女社長長得巨漂亮!是東藝大的三大極品校花之一。

    林在山那時並不以為意,等真的見到了,他才發現,在美女如雲的東藝大中,最頂尖的校花,確實有令人驚艷的容貌。

    即便是他這種見過大風大浪、前身交往過無數女人的大叔,看到溫莎莎後,都不得不在心里給這女生的天賜長相點個贊。但也僅此而已。

    看著林在山離開的背影,馬楠皺眉問王展鵬︰“這大叔真有這麼厲害嗎?”

    “我從沒來就沒見過一個中國人能把爵士玩的像他這麼牛的!”王展鵬用夸張的口氣講說︰“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的爵士樂都是他自己原創的,超厲害!”

    “原創爵士樂?”薛忠饒是一怔,他是學音樂的,最清楚爵士樂是最難原創的一種音樂,原創流行不難,但要想原創爵士樂,就得見真功夫了。

    “忠哥,等他再做專場,你一定要去看看。我和展鵬那天听別的樂隊說水穿石有個特別厲害的音樂人做專場,我倆本來還不太當回事呢。等去了以後才知道,我!高手真是在民間啊!這大叔的音樂素養我個人覺得,完爆現在線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歌手,他真的超強悍!那爵士鋼琴彈的,簡直了!”

    “听你們說的,我真想趕緊見識見識這大叔的水平。他是民間樂手嗎?”薛忠感興趣的問。

    “應該是吧,我也不知道。他一直就沒報過大名,咖啡館里的人都管他叫林大叔。”突然想起什麼,劉曉輝又講︰“哦對了,這大叔好像參加東方台新做的那個節目《最強唱作人》了,下個月11號首演,應該就有他。”

    溫莎莎在心里默念《最強唱作人》麼?好,到時候一定得看看。

    被大佛的人講的,溫莎莎對林在山莫名的生出一種崇拜的情緒。

    大佛的音樂在溫莎莎看來就已經很厲害了,沒想到,大佛的人竟然這麼推崇林在山,這大叔難不成是民間樂神?

    真沒想到白鴿會是這樣一個深藏不露的灰姑娘,她竟然有一個這樣神奇的老爹!

    晚上八點45分。

    輪到黃穎的表演了。

    報幕員報幕︰“下面請欣賞,美術系二年級學員黃穎的沙畫作品——《難忘的一天》。”

    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舞台左側的燈箱旁穿著一襲優雅黃裙的少女沙畫師身上。

    孫玉珍的目光卻看向了舞台右側的音響區——那里林在山和白鴿各坐在一張高腳椅上,白鴿抱著顏色斑駁的老吉他,林在山戴著棒球帽拿著黑管,兩個人的表情驚人的一致,他們都在微笑著看著黃穎那個方向。淡藍色的舞台光柔灑在兩人身上,給兩人身上披灑出了月光撫人的效果,溫馨如畫。

    溫莎莎和大佛的人都來到舞台旁邊,都要近距離的欣賞一下林在山的音樂演出。

    “那大叔不光玩鋼琴,還玩黑管啊!”劉曉輝低聲嘆著。

    王展鵬白劉曉輝一眼︰“玩爵士的人當然玩黑管了。”

    溫莎莎突然輕聲問︰“白鴿說,她老爹是搖滾歌手,你們為什麼總說人家是玩爵士的?”

    “我們只看過他的爵士專場,真的很強!”從王展鵬的口氣中便不難听出,那晚林在山的爵士專場有多麼震撼人心。

    “那小師妹抱著吉他還挺有範兒的。”這話是馬楠說的。

    薛忠無奈的白了馬楠一眼,心想這廝真是個俗人,知道人家有個牛爹了,立馬兒態度就變了。

    全場都變得安靜下來。

    黃穎由舞台對面的林在山和白鴿的眼神中汲取了強大的自信心,深呼一口氣,站到了白燈箱後面,抓起一把細沙,就像噴霧一樣輕柔的灑上投影板。

    舞台的大幕上,即刻出現了黃穎縴細的手指輕撥細沙的投影。

    白鴿腦海中浮現出浪漫的旋律,用撥片慢撥琴弦,來為黃穎的沙畫配樂。

    仿佛人心底淌出了回憶的旋律,白鴿這段吉他前奏彈的色彩相當暖暗優美。

    同樣的旋律,同樣的技法,給樂感好的人彈和樂感不好的人彈,彈出的效果完全是不一樣的。

    此刻,從白鴿指間流出的吉他旋律,就是那種特別富有情感令人不知不覺中就會陶醉其間的類型。

    在彈這種技巧並不復雜,純粹就是靠旋律和樂感來抒發情感的樂段,白鴿總是能有很好的發揮,讓人听著听著,耳根慢慢的變軟,整顆心都會跟著融化。

    王展鵬只听了幾耳朵,就立刻愛屋及烏的評價︰“這小師妹吉他玩的相當好啊!”

    劉曉輝也贊︰“果然是虎父無犬女。”

    伴著白鴿的吉他配樂,燈箱上,黃穎已經安靜的化沙為像,由沙霧中勾出了一個長發飄飄的長裙女孩,正在輕舞飛揚,回首微笑。

    沙畫的構圖中沒有太陽,但听著浪漫的吉他Solo,看著大幕上那個女生微笑的容顏,每個人心底都投射出了一束溫暖的陽光。

    融進了白鴿撥弦流淌出的優美旋律,往前微微一探身子,林在山用很滄桑溫暖的聲音開唱了——

    ……

    陽光正溫暖~

     一直照進我心里~

     如果沒有你~

     怎麼會有我今天~

     ……

    有時我會想起~

     和你經歷的故事~

     那些情景在飛揚~

     甜蜜又感傷~
kind119 發表於 2016-2-18 22:41
第94章 刻骨銘心的愛情


林在山的歌聲就像磁針一樣,也像是黃穎手下的一粒粒細沙,密針細縷般鑽進人的耳朵,走進人心,由每個人的心底訴說起了有關青春的故事。

    許巍的歌,多是需要靜下心來聆听的。而此刻,小禮堂內,只有白鴿的吉他作伴,黃穎手下的沙畫安靜的演繹著一幅幅動靜皆宜的畫面,這樣的環境讓每個觀眾都自然而然的沉醉進了林在山用音樂編織的青春故事。

    王展鵬只听了一小段,便在心里大贊這位將棒球帽壓得低低的白發大叔的音樂品質。這樣的歌聲,就像一雙溫暖而滄桑的大手,柔觸著每個人心底最青澀的那部分回憶,讓人忍不住同他的歌聲一起去散開浪漫的想象。

    溫莎莎之前在黃穎練習時,听過這首《難忘的一天》,那時她的注意力多放在黃穎的沙畫構圖上,並沒有特別著意的去享受這首歌。

    此刻,聆听著林在山訴說往事般的現場演繹,溫莎莎一瞬間就有了種時光被拉遠的感覺,回味那一次次不期而遇的邂逅,再次走過那些熟悉的地方,想著那些青蔥般的日子,她的心變得軟軟的,就好像要化在黃穎勾畫出的沙畫世界里了。

    ……

    再次走過熟悉的地方~

     如今的你不知在何方~

     你曾給我的溫暖感覺~

     依然在我心~

     ……

    如果再見你~

     又是怎樣的情景~

     會不會將你~

     再次擁進我懷里~

     ……

    唱著這首歌,林在山腦海中浮現出了上一世,他的初戀,也是對他影響最深他最愛的女人——那個和白鴿老媽長得一摸一樣的劉雪。

    在他之前給黃穎提供的創作素材中,講述的便是一個從校園里誕生的浪漫情侶故事。白鴿和黃穎以為林在山講的是一段虛構的校園青澀回憶,但事實上,那就是林在山自己的故事。

    看著大幕上,黃穎手下的細沙幻變出一幕又一幕值得人回味的校園畫面,林在山的心仿佛也回到了上一世,回到了在中央音樂學院和劉雪漫步相擁的年代。

    閉上眼,將黑管端了起來,在話筒前,林在山吹出了一段時光穿梭般的憂郁篇章。

    信徒五子之前就听過林在山吹黑管了,那種透著異域風情的就好像在吹響時光音調的旋律,令五個男生都有種莫名的熱血翻騰的感觸。讓他們沖動的,並不是這段旋律的內涵,而是林在山吹黑管的氣場,實在是帥爆了!

    大幕上,黃穎用一幕幕時光變幻滄海桑田般的沙畫圖景,將歌中的歲月一下子往前推進了十幾年的時間。

    林在山的歌聲再次響起時,已是暮然回首的歲月。依舊是溫暖的陽光普照,依舊是帶著淡淡憂傷的滄桑歌喉,再次喚醒的,卻是人們心底另外一種錯過與擁有的感動——

    ……

    陽光真溫暖~

     一直照進我心里~

     往事已遙遠~

     一年又一年~

     ……

    竟然在這一天~

     在不經意之間~

     人群擁擠的街頭~

     你走過我身邊~

     ……

    風吹起的青色衣衫~

     夕陽里的溫暖容顏~

     你比以前更加美麗~

     像盛開的花~

     ……

    這是我難忘的一天~

     在隱忍和沖動之間~

     看著你漸漸的遠去~

     消失人海中~

     ……

    歌聲如畫,黃穎手下的沙畫,更是將這一幕幕令人觸動的場景給具體化了。

    如夢如幻般的沙影構圖,讓林在山看著,心里滿滿的都有仿如隔世的涌觸。

    在上一世,他沒有在人群擁擠的街頭和劉雪邂逅過。

    但來到異時空後,通過這沙畫的想象屏展,再感受著許巍音樂中那一顆顆融進人記憶的音符,令他不禁生出一種暢想——如果真的和劉雪邂逅了,那對于他來說,那一定是最難忘的一天。

    即便在隱忍和沖動之間,看著劉雪漸漸遠去,消失在人海中,那也足夠了。

    就好像觸不可及的愛情被風吹散了。

    歌曲尾端,白鴿展現出了精彩的吉他SOLO,黃穎手下的細沙同白鴿撥出的音符共舞,讓那個青澀衣衫的女孩消失在了人海中,也銘記到了每一個觀眾的心里。

    孫玉珍從林在山唱響的第一個音開始,就自動觸發入戲模式。

    她今天穿的正好是一件青色的碎花長裙,就好像化身成了歌中的女主角,漫舞在沙畫中,不經意間,同一個在遠處默默凝望著他的大叔擦肩而過,唯美的愛情就像大幕上的細沙一樣,慢慢的散掉了,她心頭涌出的,卻是一股難言的寂寞。

    就像林在山之前同她講的,千萬不要讓未來的你懷念現在。

    這話現在想想,真是說不出的酸楚。

    可以預見,如果她再這麼忙忙碌碌的虛度光陰,那未來的她,就不只是懷念現在的自己了,或許更會惋惜——為什麼沒有在最美好的年華,真正的去綻放一次。

    花兒即便不盛開,也終究是會枯萎掉的。

    與其在花骨朵中慢磨歲月,不如真正的去盛開一次。

    就算只給這平凡的生命綻放出短暫的光輝,那也將是她永生難忘的回憶。

    青春只有一次,活法卻有百種。

    等到回首往昔時,到底怎樣的一種過往,才會讓我們覺得我們的青春沒有白來呢?就算錯過了什麼,我們也不曾覺得惋惜。

    偷偷的拭去了眼角溢出的暖濕感動,孫玉珍看向了正在專注的看著大幕的林在山,一股熱烈而懵懂的感覺從心底涌出︰這白發大叔,為什麼每首歌都這麼感人呢?

    在後台口觀摩著白鴿彈奏大段的吉他Solo,王展鵬等人都很興奮,白鴿指間的撥片,每顫撥一次,他們心底熱愛音樂的細胞都要蓬勃跳動一下。

    他們真是沒想到,如此干干瘦瘦的一個小女生,彈吉他彈的會這麼帥!

    人不可貌相啊!

    這大段的吉他編曲,于平凡之中見真章,每一個音符都恰到好處的點在了沙畫上,就好像漸漸遠去的霧隱繁星,令人們腦海中生出了綿長而雋永的感動。

    在樂章即將劃上尾聲時,沙畫上的青澀女孩消失在了人海的瞬間,薛忠回頭看了一眼馬楠,那眼神仿佛是在問︰這就是你說的垃圾樂隊的吉他手?這分明就是很強的樂手好不好!

    馬楠無奈的撓了撓頭,如果信徒樂隊的樂手都是白鴿這種水平,那這支樂隊的實力比Rainbow強了不止一星半點啊!難道是Rainbow的人在胡逼咧咧麼?

    以後在看到一支樂隊的真實演出前,他可不敢隨便亂評價別人了,這臉被打的,實在是疼啊!

    “嘩嘩嘩——!”

    大幕上,沙景中出現了黃穎妙筆生花寫出的《難忘的一天》五個字。

    曲終,黃穎完美的結束了沙畫表演,興奮的朝林在山和白鴿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後款款鞠躬,向觀眾致意,觀眾向黃穎致以了熱烈的掌聲!

    林在山和白鴿在音響區也給黃穎鼓掌表贊,黃穎則感動的朝林在山他們這邊又鞠了一躬。

    林在山突然觸景生情的生出一個念頭來——白鴿若是有興趣學沙畫,她其實可以學習一下沙畫。這樣以後他去唱婚宴,白鴿可以跟著去,多添加一個在婚禮上給新人用沙畫祝福的浪漫環節。這個環節讓一定會給很多人的婚禮增添美好的回憶,他們的荷包也會隨之變得更鼓。

    表演過後,林在山和白鴿來到了觀眾席,同信徒五子、孫玉珍一起觀看後面的表演。

    馬上進行的就是沙畫社三巨頭的《春夏秋冬》壓軸三聯奏。

    相比其他社員的表演,沙畫社三巨頭最後的壓軸表演,格外大氣磅礡,四季變幻由沙來體現,配上大佛樂隊禪意十足的現場伴奏,頗具意境。

    尤其是溫莎莎最後做的終極壓軸表演——“秋與冬”,其圖沙的手法簡直可以說是神乎其神!

    在她一雙縴縴玉手之下,每一顆沙粒都像被賦予了生命力一樣,一會兒變成秋天的落葉,一會兒變成冬日的六角形雪花,甚至連雪花晶瑩的脈絡,在她一拍之下都給震出來了!那手法驚艷的,令全場觀眾都不禁驚呼出了聲!

    就連林在山看的都驚呆了!

    溫莎莎突然一拍投影版,將沙子震出雪花脈絡的那瞬間,林在山被刺激的頭皮都要發麻了!那感覺比看到呂晨用鼓槌將硬幣釘在牆上還讓他震驚!

    溫莎莎手里的沙子和其他人手里的沙子仿佛是兩種沙子,看她的表演就像在看變魔術一樣,更像是在看一個武林高手在施展內功,技法真是令林在山嘆為觀止!

    大佛樂隊的伴奏也很有水準,是另類的佛樂式伴奏,綿長悠遠,輪回往復,令人听了莫名的會生出高B格的即視感。

    和大多數觀眾一樣,林在山不太能理解沙畫社三巨頭同大佛樂隊做的《春夏秋冬》到底要表現出一種怎樣唯美的或者說是老僧入定般的藝術思想——色即是空?輪回因果?總之很模糊。

    但溫莎莎的圖沙技法,真是讓林在山大開眼界。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這晚算是給林在山看過癮了!

    生活就應該是這樣,時不時的就來一點不期而遇的精彩,這樣生活的色調才更豐滿。

    晚上九點一刻,沙畫社的專場匯演結束。

    由于受到了大佛樂隊的刺激,信徒五子臥薪嘗膽的抓緊時間去繼續排練了,在即將到來的樂隊比賽上,他們一定要向大佛樂隊證明,他們是不比大佛差的頂尖校園樂隊!

    林在山送孫玉珍回家。

    不著急趕了,兩個人便沒騎車,而是推著車漫步在校園里,享受閑適的時光。

    “大叔,你不困吧?”

    “不困啊。”

    “那咱們去海邊坐坐怎麼樣?我好久都沒去學校的金沙灘了。”

    “行啊。”

    林在山來者不拒,推著車同孫玉珍去了東藝大的金沙灘吹晚風。

    同夏城的皇家藝術學院一樣,東海藝術大學也是建在海邊的風景極為優美的藝術類大學。

    其東校區的金沙灘,更是有名的東海觀光勝地。

    這里沙灘的質量非常高,每晚都有不少游客、情侶、學生會來金沙灘吹晚風散心聊天。

    林在山和孫玉珍來到金沙灘時,長約一公里的環形沙灘上,三五成群的有不少學生仍在夜聊,還有游泳的,當然也有不少情侶在促膝浪漫著。

    林在山和孫玉珍推著車走出去好遠一段,才找到一處僻靜無人的沙灘。

    將小摩托停在沙灘公路邊,兩人走上了沙灘。

    距離著撲打沙灘的海浪還得有三四十米遠,兩人並肩坐下了,遠望著在夜幕中航行的郵輪的孤零燈光,這滋味說不出的清淨愜意。

    “大叔,你向往愛情嗎?”

    “我也不知道,不算向往吧。”

    “不算向往,還是有一點點向往的吧?”被晚風吹習著,孫玉珍笑盈盈的望向林在山,問說︰“大叔,你心中向往的愛情是什麼樣的啊?”

    “我比較向往白開水一樣的愛情,樸實而純潔的那種。”

    “啊?”

    “你這個歲數還懂不了,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要還單身的話,就能懂了。”

    “大叔你咒我啊!”

    “哈哈,開個玩笑。”

    “大叔,你生命中有過特別刻骨銘心的愛情嗎?”

    “怎麼才算刻骨銘心呢?”

    “就是你永遠都忘不了的愛情。”

    “這個……不好說。”

    “不好說,那你唱得了!晚上吃了兩頓飯,你才唱一首歌,肯定還沒唱夠呢。”

    “你越來越了解我了,繞了半天,就是想听我唱歌啊?”

    “嘻嘻。”

    “好吧,滿足你。”

    從吉他箱里取出老吉他,慢撥著帶有東歐風情的旋律,林在山同孫玉珍講︰“在現在這個時代,刻骨銘心的愛情已經很罕見了。但在我們無法親歷的那些戰火紛飛的年代,有一些生命與愛情的絕響,看似平凡,卻真的很讓人感動。在我心里,那才是真正刻骨銘心的愛情……”

    林在山和孫玉珍講著故事的時候,結束了表演的溫莎莎和袁悅,正好路過這片幽靜的沙灘……
kind119 發表於 2016-2-18 22:42
第95章 《白樺林》(上)


  “鄭老師說的有一定道理,但我覺得你用《春夏秋冬》去參賽還是可以的吧,這個作品你已經練到了爐火純青,拿去參賽,肯定能大殺四方。”袁悅一邊走一邊和溫莎莎聊著。

    剛剛她們的連奏作品《春夏秋冬》首次公演,獲得了滿堂喝彩,溫莎莎的壓軸表現,更是技驚四座,幾乎所有人都被溫莎莎的技法給震到了。

    沙畫界的大前輩鄭雄老師,卻給她們提出了不同的評價。鄭雄講她們的作品稍微有點虛無縹緲了,炫技的成分大于作品本身承載的故事。

    這樣的作品初看很精彩,但要拿到全國去比賽,由眾多資深評委去剖析鑒賞,最後能剩下的值得稱道的東西就不多了。

    鄭雄建議,她們要去參賽的話,還是拿出更能令人發乎于心、受之感動的作品為好,不要做這種太過藝術性的作品。

    沒有顏色的動態沙畫,應該是一種講故事的藝術,它不同于傳統美術,可以用色彩和技法來表現靜態的美。

    沙畫是流動的,從某種意義上講,它應該像電影一樣,給人留下一個精彩而感動的故事。

    如果把沙畫做成太過炫技的MV,或太過曲高和寡的藝術片,這樣的作品拿去參賽,不會取得太好的成績的。

    听了鄭雄老師的評價後,溫莎莎頗受打擊,但仔細想想,鄭雄老師說的很對,如果她的目標是去拿全國沙畫比賽的金獎的話,用這種太過曲高和寡的作品去參賽,很可能不會得到那些資深藝術家們的肯定。

    “唉……”

    溫莎莎幽幽的嘆了口氣。

    “你別多想了,還有一個月就要交作品了。現在再改,再重新設計,時間上肯定來不及了。你就拿《春夏秋冬》去參賽吧。”

    “《春夏秋冬》壓縮成10分鐘的作品,故事性就更差了。鄭老師說的對,我不應該把參賽的重點放在炫技上。我應該拿出一個更好的故事去參賽,回歸到沙畫本身帶給人的感動。”

    “那拿之前的《忠犬》去參賽?那絕對是一個感人的故事。”

    “不行,我用《忠犬》參加過別的比賽了,不能重復投稿啊。”

    “那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我這幾天好好想想吧。”

    惆悵滿懷的在沙灘邊走著。

    這時,不遠處傳來了帶著憂郁淒美色彩的吉他聲。

    溫莎莎和袁悅同時朝那邊看了過去。

    林在山消瘦的戴著棒球帽的背影,映入了兩個女孩的眼簾。

    “哎?那不是白鴿的老爹林大叔嗎?”

    袁悅從背後十幾米遠的地方指向了林在山。

    “好像是哎,我有點搞不懂,白鴿的老爹為什麼姓林啊?”

    之前大佛的人說這是林大叔時,溫莎莎就有了這個疑思,但一直不好意思問出口。

    “呵呵,不是親的吧?”

    “我看白鴿和林大叔長得挺像的,他們應該是親生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咱們過去和林大叔打個招呼?”

    “不要,人家在約會呢。你去打擾人家干什麼。”溫莎莎給袁悅拉住了,沒讓袁悅去打擾林在山。

    “背著白鴿老媽和別人約會,還在咱們學校里約,這林大叔可真夠大膽的,他也不怕白鴿看到。”

    “白鴿好像沒有媽媽。”溫莎莎之前听黃穎講過一句,白鴿是單親家庭,一直跟著她老爹生活。

    “這樣啊。那走吧,咱們別打擾人家了。看這樣,林大叔要給白鴿找一個很年輕的後媽啊,咯咯。”袁悅捂著嘴笑了,這就要走。

    “等一下。”

    溫莎莎輕喚著拉住了袁悅。

    伴著海浪拍打沙灘聲音,以及唯美憂傷的吉他聲,她隱約听到了林在山正在講的故事,那是一個發生在戰火紛飛年代的很感人的故事,她一下子就被吸引了,拉著袁悅,悄悄的往林在山身後走近了幾步,想听的更仔細些。

    “你干嘛啊?”

    袁悅低聲問溫莎莎,她從沒見過溫莎莎有過這種“偷偷摸摸”的行為,竟然要去偷听別人約會!

    “噓——”

    溫莎莎將縴細的手指比在了唇前,示意袁悅不要聒噪。

    袁悅這時也听到了林在山講的故事,林在山的聲音本就溫柔而有磁性,再伴上吉他聲,他講的這個故事顯得格外生動感人。

    “……我之前听過一首前甦聯衛國戰爭時期的民歌,好像源自烏克蘭地區吧。”林在山在為《白樺林》做鋪墊。

    溫莎莎的高祖父,是烏克蘭地區的哥薩克族人,她高祖母是英國的護士。

    她祖父有一半的烏克蘭血統,或者說是前甦聯血統,參加過二戰,最後死在了中國的戰場上。

    一听林在山講烏克蘭,溫莎莎立刻就被吸引了注意力。

    這個位面的世界也有殘酷的二戰,也有甦聯和美國的冷戰,不過由于中華帝國是個不親美也不親甦、有點六親不認、但又到處去和他國結交、有便宜就佔、有糖就吃的這麼一個腹黑級的存在,所以整個世界的格局都被中國影響的很嚴重。

    東西方的冷戰沒持續多少年就結束了,甦聯早在三十年前就解體了。美國也沒好到哪去,給中國輸入了大量的資本血液後,他們本國的經濟也被嚴重的拖了後腿。

    “我寫的這首歌,靈感就來源于這首烏克蘭的民歌,這歌的背後是二戰時期的一個很感人也很讓人悲傷的有關生命與愛情的故事。”

    孫玉珍滿臉都是投入的神色,聆听著林在山的動人講述。

    “那應該在二戰時期的某個夏天吧,甦聯紅軍經過浴血奮戰,正在一步步將德軍逼出邊界。在甦聯與波蘭接壤的西部邊界,德軍欲作最後的掙扎。夜幕掩蓋下,甦軍某偵查小分隊插入德軍縱深……在取得一個個重要成果的同時,德軍連下三道緊急命令,派遣萬余兵力,全力實施搜索和剿滅這個偵查小分隊……

    “偵查小分隊在遭遇戰中損失了電台,為將重要的情報及時報告給甦軍,他們冒險潛入敵軍腹地搶奪電台。經過激烈的交戰,他們終于奪回了電台,然後藏身于河邊的小木屋中。德軍從四面圍了上來。槍聲打破了寂靜的森林,訊息卻回蕩在整個戰區。敵軍的部署終于被傳送到了軍司令部,傳送到了最高統帥部,但是偵察兵們卻為此獻出了年輕的生命……

    “在此之前,一位烏克蘭的姑娘在白樺林下,默默地注視著自己的愛人隨著軍隊遠去,而她的愛人正是這個偵查小分隊中的一位成員。她在白樺樹上刻上她和愛人的名字,滿懷期待著等待愛人凱旋,可是戰爭勝利了,他的愛人卻再也沒回來。人有情,戰火無情,靜靜的村莊里飄起了白色的雪,白樺樹上的兩個名字,銘刻下了一段平凡而又刻骨銘心的愛情。”

    講著這樣的故事,林在山自己也很投入感情,嘴角彎出一絲傷感的微笑,同已經感動到不行的孫玉珍講︰“我這首歌的名字,就叫《白樺林》。”

    隨即,便開唱了——

    ……

    靜靜的村莊飄著白的雪~

     陰霾的天空下鴿子飛翔~

     白樺樹刻著那兩個名字~

     他們發誓相愛用盡這一生~

     ……

    有一天戰火燒到了家鄉~

     小伙子拿起槍奔赴邊疆~

     心上人你不要為我擔心~

     等著我回來在那片白樺林~
kind119 發表於 2016-2-18 22:44
第96章 《白樺林》(下)


天空依然陰霾依然有鴿子在飛翔~

     誰來證明那些沒有墓碑的愛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莊依然安詳~

     年輕的人們消逝在白樺林~

     ……

    噩耗聲傳來在那個午後~

     心上人戰死在遠方沙場~

     她默默來到那片白樺林~

     望眼欲穿地每天守在那里~

     ……

    海浪拍打著沙灘,林在山的歌聲拍打著孫玉珍以及背後“偷听”的溫莎莎和袁悅的心。

    樸素的旋律,透著淡淡的憂傷,林在山成熟的大叔歌喉,承載了一個厚重的故事,一種深刻的情懷。

    三個女孩,被林在山的歌聲牽動著,走進了一個她們一輩子都無法親歷的戰爭年代,體會到了生命的脆弱,也感受到了愛情的堅守與偉大。

    歌是安靜的,里面承載的,卻是一種硝煙烽火下的無奈與悲傷。

    听著這樣的歌,溫莎莎腦海中浮現出一幕幕凝重而令她感動的畫面——

    孤篷萬里征,此地一為別。

    別後再也見不到彼此的容顏了。

    白樺林的葉子開了又謝,謝了又開,一切的生命終究都是要終結的,愛情卻在延續。

    白樺林見證著這一切的散與聚,聚與散……

    將這些畫面幻想成一幅幅流動變幻的沙畫,串成一個故事,厚重而感人,還能啟發人們對于戰爭與和平的思考,這真是一個天賜的參賽素材!

    溫莎莎听到一半就有些亢奮了,想要跑到林在山身前,求這首歌的參賽使用權。

    由最近的距離感受著林在山磁化人心的歌聲,孫玉珍更是要融化進這段看似脆弱實則永恆的愛情中去了。

    什麼時候,她也能像歌中的姑娘那樣,為了一段樸實的愛情,付出一生的等待呢?

    如果能生在戰火紛飛的年代就好了,那時的愛情,單純而美好,一個承諾,就可以讓人守望一生。

    好向往那樣的時代啊!

    不自知就會入戲的這位孫美人,听著這樣的歌,又有了入戲的沖動。

    望著遠方的大海,林在山用深沉的彈唱,剝離著那個時代的殘酷,剩下的,只是人性中的單純與美好——

    ……

    天空依然陰霾依然有鴿子在飛翔~

     誰來證明那些沒有木碑的愛情和生命~

     雪依然在下那村莊依然安詳~

     年輕的人們消逝在白樺林~

     ……

    長長的路呀就要到盡頭~

     那姑娘已經是白發蒼蒼~

     她時常听他在枕邊呼喚~

     來吧親愛的來這片白樺林~

     在死的時候她喃喃地說~

     我來了等著我在那片白樺林~

     ……

    歌曲進行到最後,溫莎莎腦海中浮現出了白發蒼蒼的老人在守望的沙畫圖景——她窗口的花,早已凋零,但她的愛情,卻升華成了像白樺林一樣萬古長青般的永恆存在。

    林在山歌聲中透出的這份深沉韻味,淨化著溫莎莎的心靈,這位極品校花再也矜持不住了,任細沙灌進她的水晶高跟涼拖,淑移慢步,她從後面走近了仍在彈琴的林在山。

    袁悅被嚇了一跳,溫莎莎怎麼突然走過去了?這是要打擾人家約會的節奏嗎?

    溫莎莎踏沙的聲音很輕,林在山和孫玉珍都望著大海呢,耳邊響蕩的是可以卷走凡塵的海浪聲和憂傷浪漫的吉他聲,根本沒听到背後有人走過來了。

    孫玉珍又哭了。

    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揉著眼小聲同林在山講︰“大叔,認識你以後,我發現我越來越脆弱了,听什麼歌都哭。”

    林在山毒舌︰“你本來就是一個敏感的文藝女青年,只是被生活壓迫的故作堅強罷了。”

    “被你這麼一說,我更難受了。”

    “哈哈,開個玩笑,你別往心里去。”

    林在山停下了撥弦的手,安慰性的拍了拍孫玉珍的香肩。

    “林叔叔。”

    背後傳來了溫莎莎輕柔的喚聲。

    林在山回頭,往起抬了抬帽檐,由45度仰視著穿了一身雪白紗裙的溫莎莎,輕輕的怔了一聲︰“哎?”

    “我剛從旁邊路過,听到你彈琴了。”

    “哦。”

    “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約會了。”

    見孫玉珍也回頭看過來了,溫莎莎欠身向兩人致歉。

    孫玉珍紅著眼圈呢,突然覺得好害羞,連忙搖手解釋︰“我們不是約會。”

    溫莎莎一怔︰不是約會嗎?看著卻很像約會啊。

    袁悅听說對方不是約會,緊跟著走了過來,和林在山打招呼︰“林叔叔好!”

    林在山笑著點點頭︰“你好。”

    移步來到林在山和孫玉珍身前,溫莎莎禮貌的問︰“我能打擾你們幾分鐘嗎?”

    “你說。”

    “我坐下說吧。”

    個頭很高,溫莎莎覺得站著俯視著林在山和孫玉珍有點不禮貌,柔攏裙擺,她坐到了林在山身邊。

    具有化腐朽為神奇的雪白雙手,扶在蜷起的玉膝上,側身對林在山講︰“剛剛听了您這首《白樺林》,我很感動。您之前說的故事也讓我很觸動。我的祖父就是前甦聯的戰士。”

    “啊?……你是混血兒啊?”

    林在山微微一訝,溫莎莎的氣質很特殊,她長得有點高冷,骨子里卻透著一種精致細膩的婉約與溫柔,很有女神範兒。她的皮膚很白,夸張點說,晚上看,她白皙的膚色刺眼的就像女鬼一樣。

    袁悅坐到溫莎莎身邊,隔著溫莎莎,笑盈盈的告訴林在山︰“我們莎莎社長有點烏克蘭的血統,還有點英國血統。”

    林在山會意的點點頭,心想這混的可夠復雜的。

    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溫莎莎。

    這女孩從面相看,幾乎就沒有混血的元素,她的身材倒是有點東歐靚女的感覺,很是高挑修長。

    目測,她的淨身高得有一米七五,腿的比例佔了全身至少百分之六十以上,即便被飄逸的長紗裙遮蓋住了,仍能讓人想象出她有一雙特別修長的美腿。

    劉萌萌站在她身邊,大長腿的魅力估計都得被她比下去。

    不光腿長,這女生的胸部發育的也很好,比一般的大學女生要豐滿了一到兩個Size,和孫玉珍這種逐漸進入成熟花果期的職場女性比,都不落下風。

    近距離的和溫莎莎接觸著,林在山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非常漂亮、非常有風情的女生,如果早生一輪,他應該會對這種女生很動心吧。

    “下個月皇家藝術學院會舉辦一個全國性的沙畫作品比賽,听了您這首《白樺林》,我特別感動,我很想為您這首歌創作一部沙畫作品。我不知道能不能得到您的幫助,用這個作品去參加下個月的比賽。”

    袁悅贊同的點了點頭,這首歌很是淒美動人,如果能變成一段精彩的沙畫故事,一定會非常感人。這就是鄭雄老師說的能打動人心的故事啊!

    “你確定要用我這首作品去參賽?不要突然一听,覺得很感動,就做出沖動的選擇。我看了你晚上表演的《春夏秋冬》,很精彩。你為什麼不拿那個作品去參賽?”

    “我本來是要拿那個作品去參賽的。”溫莎莎誠然講說︰“但今晚有玩沙畫的大前輩看過後,給出的評價是,那個作品太長了,而且有點太縹緲,曲高和寡,不適合參賽。我現在需要一個動人的故事,一段動人的音樂,一部動人的作品去參賽。剛剛听您唱這首歌的時候,我腦子全是很形象的畫面——靜悄悄的白樺林,陰霾的天空,戰火紛飛下的白鴿,守望愛情的女人……這要是能做成一部沙畫作品,一定會非常精彩!這首歌里面承載的內容,足夠厚重,能讓人發自內心的去深省,去思考。這種有關愛情與和平的主題,非常適合參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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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nd119 發表於 2016-2-18 22:45
第97章 你不打算幫她啊?



能感覺到溫莎莎話里話外透出的那種熱烈的沖動與期待,林在山卻冷靜的想了一下,問她︰“你要參加的這個比賽是很正式的那種全國大賽?”

    袁悅替溫莎莎答︰“在沙畫界,皇藝舉辦的這個比賽是國內最高規格的比賽了。如果能拿到金獎,莎莎姐有機會代表中國去參加國際性的沙畫大賽。這是兩年一屆的大賽,機會非常難得。這個比賽不是誰想參加都能參加的,全閔州就只有三個參賽名額,莎莎姐就是其中之一。”

    溫莎莎補充講︰“林叔叔,如果您的音樂能登上全國沙畫比賽的舞台,對您音樂本身的推廣也是有很大益處的。沙畫藝術現在雖然還很小眾,但在背後,一直有皇族人士在推廣——這已經不是秘密了。這些年來,已經有越來越多的人接受並喜歡上這項藝術了。皇藝的沙畫比賽是非常高規格的藝術比賽,到決賽時,會在皇家電視台進行全國電視直播。兩年前的沙畫決賽我不知道您看沒看,那次比賽的峰值收視率,我要沒記錯的話,突破了8%!這可比一般的電視節目收視率高多了。”

    見林在山淡淡的笑著,並沒接話,溫莎莎知道自己有點激動了,說太多了,連忙轉話鋒道︰“當然了,您的作品不一定需要這樣的渠道推廣。但我真心希望您能伸出援手,協助我一起參賽。”

    頓了一下,溫莎莎又講︰“皇藝沙畫比賽的金銀銅獎的獎金是非常高的,銅獎有10萬,銀獎50萬,金獎100萬。如果您能協助我參賽,並獲獎,這個獎金也是有您的份的。”

    听了溫莎莎這一席話,林在山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女生好聰明,她懂得該從怎樣的角度去勸服一個人。

    她好像能猜到對方心里在想著什麼,能看出對方更看重的是什麼。而不是從她自己的角度來爭取這件事。

    通常情況下,超級美女都是很任性、很自我的。

    溫莎莎能有從別人的角度去考慮問題的智慧,這是很難得的。

    溫莎莎最後講的獎金數目,著實打動林在山。

    如果溫莎莎能拿到金獎——100萬!就算分三分之一,他也能分到30萬啊!這可不是個小數目!

    然而,這事來的太突然了,林在山若冒然做出決定,這不是一個負責任的態度,對他自己不負責,對別人也不負責。畢竟,他不是一個“普通人”。他的身份,若出現在全國性質的比賽上,會引起怎樣的效應,這可不好說。

    “這事我會好好考慮一下的,你也再好好考慮一下吧。別因為沖動就做出決定。沖動情況下做出的決定,不一定是正確的。”

    林在山這話听起來有點委婉的拒絕別人的意思。

    溫莎莎很少被人拒絕,小懵了一下,之後才婉聲道︰“那好,您考慮考慮,我也再好好想想。我是真的很希望能得到您的幫助。”

    “我明白,我也很願意幫助你。但你要參加的這個比賽,好像對你來說很重要,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你再好好想想吧,看看是不是真的需要用我的作品來參賽。”

    “嗯,不管怎樣,我都先謝謝您了。您今晚給黃穎伴奏演唱的作品非常精彩,感謝您和白鴿對我們沙畫社的幫助。”

    “能幫到你們這些學生,我自己也開心。那句話怎麼說來著?——樂于助人、扶危濟困是咱們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

    “哈哈,林叔叔,您這話只說了一半,後一半是——我們幫助了別人,一定能從別人身上得到更大的好處,這才是我們中華民族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最高智慧。”袁悅很開朗,順著林在山的話開起了玩笑。

    “你們這些學生啊,口無遮攔,淨瞎說實話!”

    “這不是我說的,是王室的某個人說的吧?”

    “哈哈——”

    林在山和孫玉珍都听笑了。

    “林叔叔,姐姐,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祝你們有一個美好的夜晚。”

    溫莎莎拉著袁悅款款起身,柔美而別有風情的望了孫玉珍一眼,這就要告辭了,給孫玉珍說的還挺不好意思的。

    孫玉珍起身主動和兩個女生告別。林在山也拍了拍屁股後面沾著的沙子,站起來目送兩個女孩離開。

    從遠去的背影看,溫莎莎的白裙在晚風的吹拂下飄逸似仙,她們一走遠,孫玉珍立刻坐下同林在山講︰“大叔,皇家藝術學院舉辦的沙畫比賽很有名的!你的作品要能在皇藝沙畫比賽的決賽舞台上展現出來,影響力將會非常龐大!”

    心算了一下,孫玉珍繼續講︰“我記得皇藝的沙畫比賽決賽都是在年末的最後一個周日舉行,皇家文藝頻道會進行全國直播。今年應該是12月30號比賽。那天,咱們的《唱作人》應該是播到第八期——也就是戰隊PK賽的第二輪比賽,你很可能出現在那輪比賽上。那時正是比賽進行到如火如荼的階段。按照前年的時間排,皇藝的沙畫比賽是晚上六點播出,八點結束。那個完了正好是咱們《唱作人》的比賽!你要能在這兩個節目上都露臉,人氣肯定會熱爆棚的!”

    “哈哈,你把事情想的可真好。”

    林在山听笑了,自潑冷水︰“你忘了我錄影時的冷場場面了?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這麼願意重新接納我的。我的背景實在是有點……唉,我都不想提了。這姑娘參加這麼重要的比賽,如果用了我的作品,評委方會不會帶著有色眼鏡來評判她的作品呢?”

    “應該不會吧?皇藝舉辦的比賽從來都是很正規的。”

    “就是因為正規,傳統,帶著學院派的風氣,我才擔心那姑娘被我牽連。我自己被黑,我認了,誰讓我有過那樣的過去呢。但我不能牽連別人跟著我一起挨黑啊。”

    “那你的意思是——”孫玉珍有些驚訝的問︰“你不打算幫她啊?”

    “看看吧,沒準那小姑娘只是听了我的歌,一時沖動才有這樣的想法呢?她考慮清楚以後,可能就不需要我幫忙了。咱在這多想也沒意義。如果她真的需要我幫忙,我再看看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幫她吧。”

    “她就是需要用你這首歌來參賽啊。你不會不唱,讓別人唱,借此來幫她參賽吧?”

    “這個應該不會。我是覺得我這首《白樺林》,作為一首流行音樂作品來听,會讓人心生觸動,產生出或悲傷或美好的幻境與聯想。但要把這首歌當成背景,去創作一個影像化的沙畫作品,那不管是從結構上看,還是內容上看,這首歌都略顯單薄了。從根上看,這兩種藝術體裁完全不同,音樂是非具象化的藝術,是能讓人產生深度聯想的一種藝術。沙畫是具象化的藝術,把歌變成沙畫,最後出來的效果,很可能變成MV,就像黃穎做的《難忘的一天》,而不是一個真正具有重量的沙畫作品。這樣的作品就算拿去參賽了,估計也不會取得好成績的。”

    孫玉珍仔細想想,覺得林在山講的確實有道理。

    之前她在沙畫匯演上看的黃穎的《難忘的一天》和溫莎莎她們做的《春夏秋冬》,感覺完全不一樣。

    看《難忘的一天》時,真有看MV的感覺;而看《春夏秋冬》,雖然看不懂對方到底想表達什麼,但那感覺確實是在看一項沙畫藝術。

    “如果那姑娘真需要我的幫助,我可以為她創作一些相同題材的更厚重的配樂,讓她的故事講的更完整,更能展現出沙畫的藝術性來。”

    “大叔你真厲害!”

    孫玉珍忍不住贊起了林在山。

    林在山現在只是口頭上說說,並沒有真做出什麼來,但孫玉珍很相信林在山的能力和人品。

    這大叔要是說能幫對方,他就一定能用很精彩的方式幫到對方。

    只要和音樂相關,這大叔完全就是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神!

    林在山說這話,確實不是在夸海口。

    剛剛溫莎莎請求他提供音樂支持的時候,他就有在想,可以嘗試著將另一個世界烏克蘭沙畫女藝術家——克謝尼婭-西蒙諾娃(Kseniya-Simonova)的代表作《Crazy-sand》給搬過來。

    那個經典的沙畫作品講述的故事比《白樺林》要完整的多,在短短的九分鐘的時間里,它講述了一個前甦聯普通家庭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的經歷——從和平到戰爭,從出生到毀滅,從盼望到流離,從犧牲到希望……幾乎所有戰爭歲月給人們留下的思考,都包容其間。

    它的主線,和《白樺林》一樣,也是一段守望著的深刻的愛情。

    其主旋律極為感人,那個故事通過沙畫這項特殊的藝術展現出來,真的能擊穿人的心房,讓人去體會到戰爭的殘酷,珍惜現在的和平。

    這個作品搬過來的難點,就是里面融合了不少經典的前甦聯音樂。這個位面不一定有,但就算沒有,林在山也可以做出來。他穿越過來後,對上一世的很多事情記得都特別的清楚,很多細節他只要想想起來,他就能想起來。

    西蒙諾娃這個令他印象十分深刻的作品,整個流程他幾乎都能回憶起來,那些具有神奇沖擊感的沙畫幻變他都能想起來。如果需要,他可以把每一個潑沙的細節都指點給溫莎莎。

    雖然在中國用這樣一個異域作品來去參賽,可能會有水土不服的情況出現,但真正美好的藝術帶給人們的感動,是不分國界的。

    這個位面的中華帝國,也遭遇過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創痛,溫莎莎本人又有烏克蘭的血統,若是她真的需要創作一個根生于《白樺林》這樣的作品,那林在山覺得,《Crazy-sand》才是更好的選擇。

    “大叔,我一直就很好奇,你是怎麼知道我沒談過戀愛的啊?咱倆剛認識的時候,你就一口咬定我沒談過戀愛,我長得很像沒談過戀愛的樣子嗎?”

    不知道是不是被溫莎莎剛剛留下的眼神和態度給觸動到了,孫玉珍突然好奇起了這個一直壓在她心底的問題。
kind119 發表於 2016-2-18 22:46
第98章 《只能靠想像》


   「怎麼才算是長得很像沒談過戀愛的樣子?如果真有這種樣子,肯定不是你這樣。你長得不像沒談過戀愛的樣子,你長得像一談就談一輩子戀愛的樣子。如果誰和你談戀愛了,我想他一定不會輕易放手,你自己應該也不會輕易放手吧。」

     林在山隨性的漫談著。

     想當初,他剛穿越到這個世界,很興奮。

     這世界的一切都讓他感到新鮮,他對這個新世界充滿了熱情。

     孫玉珍又是一個格外清純漂亮的女孩,和他還很投緣,大叔心念一動,就和孫玉珍開起了玩笑。

     隨著與原來那大叔的身體、履歷、思想融合的越來越充分,林在山的心態亦變得越發的深沉內斂了,不再像剛來到這個世界時那麼興奮和衝動。

     這就好比一個學生從校園走進社會,各種各樣的壓力慢慢加身,背上的蝸牛殼越來越重,越來越重。在拖著蝸殼前行的路上,他們的性格會被打磨的越來越圓潤。

     很少有人永遠都能保持稜角,在一次次的磕磕碰碰中,很多人都會把稜角藏在心裡,而不再露出來去和社會碰壁。

     背上原來那大叔的巨大蝸殼後,林在山也把很多性格上的稜角和衝動都收進了心裡。

     來自身體、年齡、家庭、社會等各方面的壓力,讓他不能再像年輕時那麼輕狂了,對事業如此,對女人也是如此。

     聽了林在山的答案,孫玉珍心裡甜滋滋的,也酸楚楚的,好像是被誇到了,但又有點黯然無奈。

     「唉……」

     撣了撣裙擺上的沙子,孫玉珍歎氣講︰「說真的,大叔,我好想談場戀愛啊。但我不知道,那個對的人到底在哪。每到情人節的時候,我心裡就特別窩的慌。尤其是這兩年,歲數一歲一歲的往上加,看著身邊人都在熱戀,我卻一個人在家裡吃方便麵,這滋味……真的只能用『呵呵』來形容了。」

     「呵呵。」

     孫玉珍被林在山笑無語了,埋怨的一噘嘴︰「你也在笑話我嗎?」

     「我沒笑話你,我是在同情你。」

     「那你還不如笑話我呢!」

     「呵呵。」

     「你別呵呵了。」

     「你們這些文藝女青年啊,怎麼會這麼多愁善感的?」

     「如果你的愛情只能靠想像來體會,你不覺得委屈嗎?」

     和孫玉珍四目相對,感受著孫玉珍純澈眼底透出那份多愁善感的委屈和無奈,林在山輕輕的笑了。

     以歌作答,直接唱起來了--

     ……

     誰不是靠想像~

     想愛情的模樣~

     ……

     他唱的是另一世的音樂才女蕭蕭的作品--《只能靠想像》。

     這首歌是李宗盛大師填詞的,內容一如既往的犀利,敏感,直擊很多都市女性的內心。

     孫玉珍聽林在山柔聲開唱,心靈一顫!以為林在山是要用歌來安慰她,莫名的幸福感填滿了心房,心情一下子就變得爆好!

     但很快她就發現了,林在山不是在安慰她,而是在剖析她。

     ……

     無視於侷促抵擋~

     喔~用所有的倔強~

     非要把虛無的想像~

     懷成你要的形狀~

     我羨慕你的堅強~

     ……

     有哪個女人不願把對愛情的想像,捏成她們自己想要的形狀呢?

     這是無視一切的倔強。

     也是堅守自我的堅強嗎?

     但誰又能體會這其間的心酸呢。

     孫玉珍心裡變得酸融融的,一股熱流又開始往上湧。

     這大叔的歌為什麼總是這麼犀利?不把人弄哭,他不善罷甘休是嘛?

     ……

     嘿~是的~女人香~

     證明你不願去偽裝~

     你的思想和渴望~

     ……

     明天會怎樣~

     豐美還是憂傷~

     是空曠如蠻荒~

     還是星空般明亮~

     ……

     明天到底是豐美還是憂傷,孫玉珍真的不願去想了,也不敢去想。

     她好想她的愛情能如星空般明亮。

     但更怕她的心一直空曠如蠻荒。

     ……

     誰不是靠想像~

     想愛情的模樣~

     面對巨大的磁場~

     被高舉或是被解放~

     我好奇你的方向~

     你去的是什麼地方~

     喔~用所有的倔強~

     非要把虛無的想像~

     懷成你要的形狀~

     我佩服你的膽量~

     ……

     「大叔你別唱了,再唱我又哭了。」

     承受不了林在山對她心靈的抨擊與捶打,酒意隨著心頭泛起的熱浪湧了出來,孫玉珍第一次很大膽的打斷了林在山的演唱。

     「哈哈,你太敏感了,我沒唱你。」

     被孫玉珍無辜欲哭的模樣給逗笑了,林在山不唱了,以免真的刺激到孫玉珍。

     「你沒唱我嗎?可我怎麼聽你唱每首歌都好像是在唱我似的。」

     「我現在才發現,你是個臉挺大的姑娘。」

     「大叔,你別再打擊我了,我沒你想的那麼堅強。」鬱悶的捂上一側臉頰,孫玉珍噘嘴埋怨著。

     「你比你自己想像中堅強多了。」林在山安慰道︰「你這個歲數,想談戀愛很正常,不想談戀愛才不正常呢。沒必要對這事太過糾結了,該來的終究會來的。懷著一顆善良的心,你還害怕老天爺會對你不公平嗎?」

     孫玉珍無奈的笑了,心說怎麼老天爺都出來了?

     「相信我,上你車的人,一定是一個非常出色的男人。在他上車之前,你沒必要太著急了。多看看沿途的風景,珍惜單身的時光。等你男朋友上車了,你就看不了沿途的風景了,你就顧著看他了。」

     被林在山說的莫名害羞,腦洞被酒一燒,裂開了一條小縫,孫玉珍張嘴就問林在山︰「大叔,上過你車的人是不是很多啊?你們都在車上幹什麼啊?」

     聽得出來,孫玉珍這話題問的有點小異樣,她的眼神中也藏著一種成年人才會懂的羞澀。

     林在山瞥了孫玉珍一眼,直白的問︰「你要聊成人話題嗎?」

     「我又不是小孩了,你跟我講講唄?給我傳授點人生經驗,別老讓我只能靠想像。」

     被隱約襲來的酒意給慫恿著,孫玉珍心熱而大膽的問起了林在山。她還從來沒和男人聊過這種話題。

     在說這話的同時,她明顯能感覺到自己心跳加速了,小肚子都有點燒了,蜷起的雙腿並的也更緊了。

     驟生的緊張和期待,燃燒著她的求知慾。

     她真的很想聽聽林在山這種歷經過無數大風大浪的成熟大叔講這方面的故事。

     「你想聽什麼啊?」

     林在山笑著問孫玉珍。
kind119 發表於 2016-2-18 22:47
第99章 《罅隙》


   
    孫玉珍羞甜一笑,被林在山問的不好意思開口了。

    “上車下車,上車下車——這其實沒有什麼好講的。有些事,還是讓它遮著神秘的面紗,等你真的去體驗的那一刻,再把它揭開吧。心存想象——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好吧。”

    孫玉珍默默的應著,雙腿平伸,雙手往後撐著細沙,將身體舒展開了,好像一下子放松了很多,雖然她心里還是有點不滿足。

    “你听不太懂粵語,是吧?”

    “嗯,只能听個大概其。”

    “那我給你唱一首粵語歌吧。”

    “是和這次比賽有關的嗎?”

    “不是。是和你想听的那些事有關的。”

    “啊?”

    “這首歌的名字叫——《罅隙》。”

    歌名林在山講的是粵語,孫玉珍按音念說︰“La-Hei?”

    “罅隙——就是縫隙的意思。”

    “縫隙?”

    “按你們文藝女青年的叫法就是——罅隙。”

    林在山講的很隱晦,這個詞到底是什麼意思,讓孫玉珍自己去琢磨吧,她應該會懂的。

    孫玉珍稍一琢磨,本來舒展開的雙腿立刻又並緊了。

    這大叔怎麼還寫這樣的歌啊?還是首粵語歌。難道是為他之前那個粵州的女朋友寫的嗎?不會很流俗吧?

    當林在山彈起吉他,用深情而溫柔的嗓音輕輕的唱起這首歌後,孫玉珍腦海里那些流俗的想法一下子就被洗滌一空了。

    林在山磁化如針的歌聲,在她心里又刻上了一段值得銘記的音樂痕跡——

    ……

    親愛的人~

     你仿似花樽裝滿我的忠誠~

     親愛的人~

     你只會擔當高貴角色~

     ……

    可有可能~

     我終有一天悉破你的表情~

     期待至今~

     親愛的人~

     我知你心中必有罅隙~

     ……

    讓我敞開~

     漂入漫游~

     攜著你的手~

     ……

    但你始終~

     鎖著眉頭~

     容或這刻不是時候~

     仍舊期待以後~

     ……

    當不惜交出一切去明白你~

     將雙方之間差距變為極微~

     當裝飾統統撕去猝然望見罅隙~

     ……

    當中的風光吸引我潛入你~

     將雙方之間拉鋸變為嫵.媚~

     當張開中的新世界融合你我的~

     ……

    ……

    在另一世的華語樂壇,有很多作品隱晦的描寫了那方面的情事。

    就連《紅豆》仔細去品,都有隱晦的描寫,比如那句︰“……我們一起顫抖~會更明白~什麼是溫柔~”

    還有孫燕姿的《我懷念的》︰“……我記得你在背後~也記得我顫抖著~記得感覺洶涌~最美的煙火~最長的相擁~”

    有很多搖滾歌手,寫的不少歌里有加更直白的描寫。

    黃耀明的這首《罅隙》,算是林在山心中這類歌曲最上乘的作品之一了。

    即便孫玉珍只能听懂一個大概其,她仍從林在山磁柔婉轉的歌聲中,隱約透視到了那層紅紗背後的美好。

    這種事寫成歌,都能變得這麼動听美好,這大叔真是太有才了!

    ……

    轉天上午。

    林在山去東方台和樸大成會了一面。

    對于林在山執著于彩蝶戰隊的選擇,直到現在,樸大成還覺得很惋惜。

    不過樸大成和林在山之間並沒有生出任何罅隙。

    樸大成要單獨和林在山聊聊,是想給林在山打個預防針。

    節目組這幾天就宣傳《最強唱作人》的事,和各大娛媒的記者都通了通氣。

    那些圈內相熟的老牌娛記,節目組問了他們有關林在山復出的想法,那些娛記听到這個消息後都很震驚!

    他們難以想象,曾經的那個超級大爛人又回來了!還要在東方台最重磅推出的音樂節目上登場,他們有些搞不懂東方台想干什麼。

    這些老牌娛記,長的在圈里混了有十幾年了,但仍沒趕上過林在山最瘋狂也是最紅的那幾年,但對于林在山這個圈子里的典型性黑人物,他們可都有所耳聞。

    他們很多人的頂頭上司——最初的那批娛記,都是從黃金時代走過的狗仔,有不少人和林在山都有過糾紛瓜葛。

    東方台要推這麼一個大雷點出來,這些相熟的記者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也什麼都不敢說。

    對于林在山這種在圈子里自成一格的爆點人物,他們可不敢自作主張輕易下筆去報道什麼。有關這個人的事,他們必須請教領導,看看要怎麼寫才好。

    摸到了娛記們的態度後,樸大成對于林在山的這次超越復出,心里是有點打緊的。

    如果未來娛媒聯合起來都黑林在山,專挖林在山的黑點報道,引起輿論的強烈反對風潮,那估計東方台也保不住林在山。

    即便現在他們藝能部的方部長很喜歡林在山的表演,但若黑風暴雨傾盆而來,林在山在節目上的前途可就不好講了。

    在這個時刻,樸大成有必要開誠布公的和林在山聊一聊,他建議林在山等節目播出後若真的有很多媒體來黑他,挖他的過去,他最好能保持住該有的沉默與堅忍,千萬不要再和媒體對著干了。

    這麼做,看起來有些委屈,但總有一天暴風雨會過去的。

    節目組是願意站在林在山這邊的,他們會盡最大的努力來幫林在山扭轉過去的形象。

    他們希望林在山也能做出最大的努力,來展現他煥然一新的人生,用他的老吉他真的彈出一條正確的路來,不要再回頭了。

    作為節目的總制作人兼導演,樸大成能這麼耐心的給林在山講道理,令林在山頗為感動。

    節目組很對得起他,他自然也要對得起這個節目組。

    對于未來的冷風黑雨,林在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了。

    該來的終究回來的,想逃也逃不掉。

    他踏踏實實的做好自己的音樂就行了,其他的就先不想了,想也沒有用。

    沉默是金。

    等著將弓弦繃出真正強大的力量了,他再去重新顛覆世界吧。

    ……

    這天上午在東方台1號放映大廳播出的《最強唱作人》第一期試映版很成功。

    拔新立異的節目形式,令到場的100多個圈內人士和另外200多個社會團體人士看了後都覺得很是新鮮有趣。

    四個導師的諧趣配合,穿插流露的強大音樂底蘊,再加上節目組精挑細選而出的唱作人們多元化的發揮,讓節目的內容格外精彩豐富。

    刨去林在山這個第一期最大的亮點——大家都輕易不去觸踫沒怎麼談之外,看了試映的圈內人士,給了節目組相當統一的意見——他們這檔新的音樂節目,和傳統的音樂節目比,出群拔萃了一個檔次。這檔節目未來正式播出,一定會引起收視熱潮。

    圈內人士給出的意見一致向好,讓節目組很是振奮,但同時他們也能感覺到,有一場針對林在山的風暴正在無聲無息的醞釀。

    競爭對手是不可能放過這個大黑點的。現在大家也就是避而不談。但凡有媒體開了炮轟林在山的先河,後面還不知道有多少媒體要跟著一起黑呢。

    ……

    10月24號。

    距離樂團比賽還有整一周的時間。

    這天傍晚,林在山在東藝大排練教室給信徒樂隊做鞏固沖刺性的排練。

    張昊感冒的很嚴重,這兩天剛有點轉好的趨勢,林在山便沒讓張昊多唱,先養嗓子。

    他親自擔任樂隊主唱,來帶著白鴿等人在排練。

    華陰老腔那邊還有給回復,到底要不要一起合作,所以林在山還在給信徒樂隊排前面的三首歌。

    ……

    是誰給我纏上了玉鎖~

     世世都不得解脫~

     是誰給你套上了金甲~

     生生都陷于水火~

     ……

    林在山正在唱《蒼天在上》。

    唱到這段時,李鶴的貝斯節奏稍微有點亂,林在山沒有停下演唱,給李鶴做了個手勢,讓他繼續彈,不要受影響。

    在這個階段,林在山不輕易打斷這些孩子的演奏了,而是讓他們自我去糾錯,不要一錯再錯,以免到了正式演出時,出錯了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去給大家買晚餐的張昊和他女朋友金夢回來了。

    知道林在山飯量大,兩人買了四大袋子的便當,看那分量,至少夠十五六個人吃的了。

    林在山聞到菜香,速速結束了排練,讓大家先吃飯,待會再練。

    吃飯的時候,金夢神秘兮兮的向大家報告了一個消息︰“我終于知道這次要參加藝術節閉幕式的超級大咖是誰了,真的是超級大咖哦!”

    “誰啊?是傳說中的柳雅言嗎?”宋鵬亮著大眼泡,極感興趣的問著。

    “不是,比柳雅言更大咖!”

    金夢不賣關子了,興奮的講說︰“是天後李孝妮!還有7ove!”

    “咳咳——!”

    正在狂磕盒飯的林在山,听到李孝妮的名字,嗓子眼一卡,直接咳著噴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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