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修真] 我的修道人生 作者:釣魚1哥(已完成)

 
mk2258 2015-12-25 16:44:55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55 495855
bpd 發表於 2016-7-25 23:26
第二九八章 兩隻殭屍背後的故事

  徐老師轉變而成的殭屍竟然還能夠說話,讓我大吃一驚。雖然我知道造成這種結果的原因應該是那個奇怪的獻祭陣法。徐老師通過獻祭,召來了那個陰魂,但是那個陰魂卻被我消滅掉。應該就是那個過程中,徐老師本來用來獻祭的靈魂,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體之中。但是他的身體卻已經通過獻祭陣法轉變為殭屍。但是那隻美麗的殭屍又是怎麼回事呢?這讓我有些不大明白。

  「徐老師,我姑且還是叫你徐老師吧。我不知道你處於什麼目的,要讓她變成殭屍,或者說你愛上了一具屍體,然後想盡一切辦法讓她變成殭屍,你覺得她成了永恆,但是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有些殘忍?一旦變成殭屍,她的靈魂便無法安息,去她該去的地方。魂魄被禁錮在屍體裡面,無法解脫。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太自私麼?」我說出了我心中的猜想。

  「不是你想的這樣。就算我不這麼做,她也不會解脫。因為她心中有怨恨。會化作厲鬼。我這麼做,可以讓她不去為害無辜的人。她的冤屈我會給她伸張。」徐老師說道。

  「冤屈?你是說她不是正常死亡?」我問道。

  這個時候,那些特警已經圍了上來。聽到腳步聲,徐老師立即警惕地將那個女殭屍護在身後,「我現在跟你說不清楚。你不要擋我們。只要別人不來攻擊我們,我們不會傷人。」

  「但是你們已經傷人了。影響這麼嚴重,肯定會派軍隊來搜山的。這片林子不大,你們逃不掉的。」我搖搖頭。

  「只要到了晚上,誰也抓我們不住。你去解剖室的電腦裡面,E盤有個文檔,將這一切寫得很清楚。如果你讓她的冤屈伸張了,不用圍捕,我也會自己出來!」徐老師猛然拉著女殭屍飛快地逃奔。

  「你不要命了?」吳越舟惡狠狠地瞪著我,「你既然知道那是兩隻殭屍,還這麼不要命的追過來,萬一出了事情怎麼呢?」

  我沒有說話,吳越舟以為我已經意識到我的錯誤。

  「我跟中醫院聯繫了,才知道你竟然還是花城醫科大的大一學生。你年紀輕輕,醫術就這麼好,將來肯定能夠救活很多人的性命。你這麼拚命,萬一被殭屍傷到了。對於醫學界是一大損失。年輕人,以後別這麼冒險了。這些事情有我們警察,武警中隊也過來了。他們兩個跑不掉的。」吳越舟說話的語氣又和緩了許多。

  雖然武警警察越來越多,將那一片山林團團圍住,可是他們來得有些晚,現在已經到了傍晚。我知道,只要我不出手,普通人肯定是抓不住這兩隻殭屍的。而且還是如此特殊的殭屍。他們的速度極快而且不畏刀槍,力大過人,拚命跑起來,普通人根本追不上。

  我知道這裡面另有隱情,所以也並不打算出手,留下了治療屍毒的符水之後,就回到了醫科大。

  我作為一個學生,自然不能夠隨便進入解剖室。治好求助於齊教授。

  齊教授接到我的電話,高興得不得了。

  「齊老師,我想用一下解剖室的電腦。上一次解剖課我在裡面存裡一點東西,想去拷出來。你能不能讓我進去一下?」

  齊教授雖然對我的話有些懷疑,但還是非常高興地答應了我的請求。

  解剖室這一棟樓沒上課的時候,幾乎沒人靠近,平時就顯得特別冷清。還剛剛接近這一棟樓,就感覺到一股陰冷。醫科大學生最不願意來的地方,這裡應該可以排名第一。

  不過這樣的地方對於我一個修道者來說,卻算不得什麼。我也能夠感覺到這裡的冷清,但是我卻知道,這裡並沒有什麼「不乾淨」,上一次的事情,純屬徐老師故意為之。

  齊教授也是個膽子很大的人,他早就在解剖室等我了。

  「怎麼?你是不是想私下裡來這裡做解剖操作練習?」齊教授問道。

  「不是不是,我真的是想把電腦裡的一個文件拷出來。」我連忙說道。解剖對於我來說,有過一遍就足夠了。再多的練習,也沒有太大的用處。我要是願意,我可以打開天眼,或者是直接用神識,直接可以將患者的內部組織看得清清楚楚。比任何透視、核磁都要更清晰準確。也更加便利。

  「那行吧。電腦在那裡,我想你也不想讓我看到你在裡面拷什麼文件。我在裡面看看書,你走的時候喊我一聲。」齊教授倒是善解人意。

  我打開電腦,電腦並沒有設置密碼,我很快找到了E盤,找到一個命名為「xu」的文件夾,打開文件夾一看,一個word文檔引起了我的注意。這個文檔並沒有命名,只是隨意寫了一連串數字,顯然是就是隨意命名。但是這個文檔的建立時間,正好是事發前三天。我打開文檔一看,似乎是一片日記。

  「我沒想到還能夠再次遇見她。她們兩姐妹徹底改變了我的人生。我知道我這一輩子都無法從她們兩姐妹的陰影中走出來了。如果沒有在解剖課動那一刀,也許我這一輩子會像普通醫學生一樣,當一個普普通通的醫生,娶一個願意陪伴我一生的女人,過平靜的生活。但是自從那一刀下去之後,我的人生軌跡徹底偏離了正軌。我原本以為可以在醫科大的解剖室安安靜靜地度過餘生。但是命運的安排,又將她送到了我的面前。這一次,我同樣是面對一具屍體。只是這一次,屍體換成了妹妹。

  雖然她死了,死得那麼安靜,像睡覺一般。對於我來說,她就是在睡覺。我不容許任何人褻瀆她的身體。所以,我想盡一切辦法,將她的身體藏了起來。我知道這並不保險,因為紙包不住火,遲早會有人知道。恰巧的是,我在之前就得到了一種秘法。這種秘法能夠將屍體變成永恆的存在。而且我也學會了一種叫做「招魂」的法術。我將她的魂魄招回。當我將她的魂魄召回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令人吃驚的事實。她與她姐姐幾乎相同的死亡方式,並不是偶然,而是人為。她們兩姐妹死於同一人,而且方式完全一樣。最後還把她們的屍體捐贈了,這樣快速地處理,免除了後患。那個人勢力很大,以我的力量,根本無法動其根本。甚至,有可能我還沒有動手,便已經落到他的手中了。他是市長的兒子,又有一個當公安局長的叔叔,花城就是他們羅家的天下。我一個解剖學老師,又能拿他們怎麼樣?

  但是為了兩個改變了我的人生軌跡的冤魂,就算是拼卻了性命,我也要賭一把。我唯一的籌碼就是我的命。儲藏間的獻祭陣已經完成了,我馬上就要實施我的計劃……」

  將整個文檔看完,雖然還有很多東西語焉不詳,但我已經得到了最重要的信息。有一堆孿生姐妹死於非命,卻被人演示成自殺,還將屍體送到了醫科大成為解剖材料。徐老師無意中與這兩個美麗的生命糾纏到了一起。為了替兩個無辜的女子伸冤,徐老師不惜生命。

  但是在他們的報復計劃過程中,似乎出現了什麼意外,因為至今我也沒有聽說花城出現了嚴重命案。他們就算是變成了殭屍,依然沒辦法接近到那個罪魁禍首。

  雖然信息不完全,但是有了這個文檔,我很容易地找到了那對孿生姐妹的信息。我在網絡上搜到了她們姐妹的資料。

  兩姐妹都是花城藝術學院的學生,姐姐叫董雨,妹妹叫董菲。姐姐在大二的時候出事。妹妹過了幾年之後,也就是前一段時間,也出事了。最離奇的是,兩姐妹都是服用過量安眠藥自殺身亡,而且都在衣服裡面放了一張願意把遺體捐贈給醫科大的遺書。

  雖然也有人懷疑兩姐妹死亡的真正原因,畢竟花季少女的死亡,總會讓人多了一絲遐想。但是結果卻是不了了之。因為沒有證據,警察的調查結果也表明沒有他殺可能。

  很快,她們兩姐妹在這個世間存留的最後痕跡就是一則很快被人們遺忘的新聞。再也沒有人去關注。

  那個姓羅的高官,我也大概知道了是誰。花城市常務副市長羅建勳,有個弟弟羅建權是市公安局的局長。羅家在花城可謂是權利滔天。羅建勳的兒子羅功文名義上是花城影視集團的一個小導演,實際上這個花城影視集團就是羅功文的產業。這也讓我明白了羅功文是如何接觸到董家兩姐妹的。

  我不想管閒事,但是如今我也被捲到了因果之中,卻也是不能不管了。而且如果董雨董菲兩姐妹的事情屬實的話,那麼這個羅功文也確實該死。

  我一個修道者去調查羅功文的事情,自然再簡單不過。這麼簡單一查,才知道了為何徐老師與那個女殭屍沒去找羅功文麻煩的原因。這個混蛋真是命大福大,竟然在這個時候,去外地拍攝外景去了。自然逃過了一劫。以徐老師與那個女殭屍如今的狀況,自然是不方便出遠門的。

  我對這個羅功文稍微調查了一下,雖然還不能確認他究竟有沒有殺害兩姐妹,但是可以確認他真的是個混蛋。利用他的影視公司,他可是玩弄了不少女孩子。利用他的家勢與他的財富,以及影視公司本身的性質,他無往而不利。

  我在調查羅功文的時候,這個傢伙正好從外地回來。當天晚上,我的陰神從我的身體之中飛出,找到了羅功文的所在。這個混蛋依然在花天酒地,酒池肉林。我將他的陰魂直接拘走。

  他這樣的人都是十分怕死,被我一嚇,直接跪在地上告饒,「閻王老爺饒命啊!」

  這混蛋還真會想像,還以為他已經到了陰間呢。

  我也索性扮閻王審他一審,「羅功文,你死到臨頭,如果想受苦少一點,就把我幹過的壞事盡數說出來。你幹的壞事,在我們這裡都有案底,一件一件都有記錄。你要說少說一件,那麼地府的刑具,你都要過一遍。」

  被我這麼一嚇唬,這混蛋連他跟他老子羅建勳共情婦的事情都交待得清清楚楚。

  「你真的把該說的都說完了?」我見羅功文沒有提董雨董菲兩姐妹的事情,就知道這傢伙還有所隱瞞。

  「都,都說完了。」羅功文顯然還是有些心虛。

  「那我給你一個提示,董雨董菲,那個孿生姐妹的事情,你真的忘記了?」我冷喝道。

  「沒有沒有。我正要說。」羅功文將這兩姐妹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出來,果然與我之前猜測的內容以及徐老師文檔裡面寫的東西是完全一致的。董雨果然是羅功文以選演員為藉口騙入影視公司的。然後對董雨下藥。事後,董雨卻不像別的女孩子那樣用錢就可以擺平。董雨要去告他,雖然每次都被身為市局局長的羅建權擺平,董雨也被教訓了數次,但是這女孩子卻非常倔強,始終不死心,並且在網絡上將一些證據發佈出去。正好那個時候,正是羅功文爸爸羅建勳提拔的關鍵時期。羅功文擔心這件事情影響了羅建勳的升遷,於是心生毒計,將董雨害死。董菲的情況不一樣。董菲是為了給姐姐報仇主動接近羅功文的。

  但是董菲同樣沒有逃脫羅功文的毒手,因為羅功文在第一眼就認出了董菲。對董菲有了提防之心。最後也如法炮製。但是羅功文怎麼也沒有想到,最後會有徐老師這個意外。也許這就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有了這個開頭,羅功文一件一件將他幹過的壞事全部說了出來,這裡面光是人命案就有好幾起。幾乎每一次搞出了大事情,羅建權、羅建勳兄弟都會想盡一切辦法去給他擺平,也讓羅功文愈發膽大妄為。

  我並沒有對羅功文動手,因為我知道,徐老師與董菲遲早有一點會過來找他。因為在從惠發村回來的第二天,我便從吳越舟那裡得到了消息,兩隻殭屍趁夜逃脫了。


bpd 發表於 2016-7-25 23:35
第二九九章 下場

  第二天,還發生了一件事情。羅建勳與羅建權兩兄弟違法亂紀的犯罪證據竟然出現在多家知名論壇之中。

  就算網警去查找發佈這個信息的人,也會驚訝地發現,這些信息竟然是從羅建勳與羅建權兩兄弟家的電腦上發佈的。羅建勳與羅建權可能是最晚知道這個消息的。他們去各自的單位的時候,一整天都有人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們。

  等到他們的頂頭上司怒不可遏地責問他們的時候,他們才知道事情鬧大發了。他們兩個家裡傳到網絡的犯罪證據中,可牽連了不少人。其中自然也包括他們的某個頂頭上司。

  在網絡上造成如此嚴重的影響,而且又是如此的證據確鑿,就算羅建勳、羅建權兩兄弟後台再硬,也根本救不了他們。而且在這種事情,別說別人不會去救他們,恨不得與他們兩兄弟徹底撇乾淨干係。

  他們也一直都沒弄明白究竟是誰在背後搞他們。他們本來樹敵不少。煞費腦汁也沒辦法確定究竟是誰幹的。最後就連調查人員也沒辦法查出來,究竟是誰有那麼大的本事,在他們兩兄弟的家裡,將他們的犯罪證據傳到了網絡上。

  當這一切發生的時候,我跟個普通學生一樣坐在教室裡學習馬克思主義哲學。對於網絡上的一切,我一點也不吃驚。因為那些都是我幹的。陰神出動可以像一個正常人做各種事情。也包括用電腦上網。我拷問羅建權與羅建勳兩兄弟的陰魂,就可以輕易地得到他們最致命的犯罪證據。然後利用他們自己家裡的電腦發佈出去。我也不怕事大,更不怕他們會找到我。我的陰神可以來無影去無蹤。

  「黃景陽,你週末去哪了?」楊靈韻用手推了我一下。

  「戚教授讓我週末去中醫院見習。他之前不是送了我一本中醫醫書麼?我也正好想看看中醫怎麼給人治病的。正好那天中醫院來了幾個很特殊的病人。」我簡單把事情說了說。

  「怎麼個特殊法?」楊靈韻很好奇地問道。當然她更好奇我為什麼要去中醫院實習。

  「幾個農民被人抓傷咬傷了,看起來像很簡單的打架鬥毆。但是這些傷員的傷口都發生了非常嚴重的中毒。情況非常嚴重。這種毒素是醫院裡從來沒有看到的。我以前在農村的時候,聽人說過,跟屍毒非常相似。」我將事實進行了大幅度的改編。

  「什麼是屍毒?」但是也抵不住楊靈韻的好奇心。

  「這一種很奇怪的毒,我也說不清楚。也許跟電視劇裡面的那種殭屍的毒素差不多吧。我們那裡有種特殊的救治辦法。試了試,效果果然不錯。」我說道。

  「但是你剛才不是說他們是被人弄傷了麼?怎麼會染上屍毒?」楊靈韻還真不好糊弄,一下子便讓他找到了疑點。

  「對啊。所以,我就不知道那兩個人究竟怎麼回事。難道是殭屍不成?」我裝作很是疑惑。

  「哎呀,你可別嚇我。我膽子很小的。不過你也別騙我,這世界上哪裡來的殭屍啊?」楊靈韻以為我故意嚇她。

  「也對啊。不應該有殭屍的。但是他們中的毒又是怎麼回事呢?」我很是疑惑地說道。

  「黃景陽,你下次去中醫院,能不能讓我也一起過去啊是?我也想看看那幾個中了屍毒的病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楊靈韻問道。

  「這個我可不能答應你,得先問問戚教授。否則,我擔心戚教授不高興。」我連忙說道。

  「那你一定記得問啊?」楊靈韻說道。

  我們的馬克思主義哲學課剛剛結束,一走出教室,就碰到了肖筱。

  「黃景陽。」肖筱一看到我,立即走了過來。

  「肖老師,你找黃景陽有事啊?」楊靈韻一看到肖筱連忙走到了我的前面。

  「是啊。晚上我在省劇院有一場演奏會,想請黃景陽去給我助陣呢。」肖筱說道。

  「是這樣啊。」楊靈韻只好讓到了一邊。

  「楊靈韻,你晚上要是有空的話,我非常歡迎你過去指正啊。」肖筱立即從包裡取出一張門票。

  肖筱的演奏會門票可是火爆得很。楊靈韻連忙接到了手中,立即幫著肖筱說服我了,「黃景陽,你的古琴演奏水平那麼高,不去展示一下,真是可惜。我們學校的舞台畢竟是太小了。」

  「對啊。楊靈韻說得沒錯。其實以黃景陽的水平,單獨舉行一場演奏會是輕而易舉。可惜他現在名氣不顯。但是如果能夠多在大場合展示一下自己,也許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肖筱說道。

  我對於這種機會並不稀罕。不過肖筱的邀請我還真是不好意思推脫,便答應了下來。

  一聽到我同意去參加她的演奏會,肖筱高興得不得了。立即興奮地說出她的計劃。原來她希望在演奏會裡面與我合奏一首《高山流水》,這可不是她以前彈奏的《高山流水》,而是一首古韻的《高山流水》,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學習,肖筱已經具備了古琴極高的演奏水平。她現在已經到了她的瓶頸,一旦她突破了這個瓶頸,她將成為國內古琴演奏的大師。她還這麼年輕,未來必定是潛力無限。另外,她還讓我準備一兩首獨奏。

  「你晚上就要舉行演奏會,你現在才告訴我準備與你在演奏會上合作,你不覺得太晚了麼?」我苦笑道。

  「不晚啊。其實我早就預謀讓你參加我的演奏會了。只是我擔心時間太久了,你會答應了之後再反悔。現在你才答應,不會到了晚上就後悔吧?」肖筱笑道。

  「額,原來你這段時間經常讓我跟你合奏是有目的的。」我也是無奈地搖搖頭。

  「你現在知道了,也不能夠反悔了。」肖筱露出計謀得逞的微笑。

  晚上,省劇場座無虛席,肖筱作為國內非常著名的演奏家,她的演奏會門票經常是一票難求。花城是肖筱的根據地,在這裡,她的受熱捧程度完全不亞於影視明星。

  演出一開始,肖筱一口氣演奏了幾個非常好聽的曲子,一下子將全場觀眾的心牢牢抓住。一開始就將演奏會現場的氣氛推到了一個小高-潮。很多觀眾自發地站起來為肖筱鼓掌。

  演出幾個曲子之後,肖筱站起來說道,「我這幾個曲子大家喜歡吧?」

  台下的觀眾竟然大聲呼喊道:「喜歡!」

  在沒有任何組織的情況下,能夠讓全場觀眾如此齊聲呼喊,也確實不簡單。

  「但是我的演出在今天晚上只能算是拋磚引玉。我請來一個古琴的真正高手。他才是古琴的仙音。有請我的好朋友黃景陽。他將給我們帶來一首非常好聽的古琴音樂。大家歡迎。」肖筱向站在幕布背後的窩一伸手,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

  我走了出來,我的古琴已經擺好了。也沒說什麼廢話,走到古琴前坐下,就開始演奏我準備的琴曲。

  原本現場的觀眾以為我不過是在肖筱的演唱會來露個臉的,藉著肖筱的名氣博給名聲而已。而肖筱也可以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又可以出來給大家演奏更動聽的節目。

  但是我的琴聲一出來,所有人都豎起耳朵,全身彷彿一種莫名一顫,那種全身舒爽的感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所有人都知道,肖筱之前說的話可真是一點都不算恭維。

  我彈奏的曲目雖然是在場觀眾從來都沒有欣賞過的。但是所有人都能夠聽得出來,我的演奏水平是高超的。音樂是想通的。好音樂所有人都會喜歡。我彈奏的兩個曲子一出來,就贏得了全場觀眾的喝彩。

  等我的兩個曲子演奏完,肖筱走出來,「感謝我的好朋友黃景陽,他絕對是國內古琴演奏的年輕人之中的天才中的天才。最近一段時間,我都是在向他學習。他真是太厲害了。不過我有些後悔不該請他跟過來砸我的場子。你們剛才這麼喜歡他的曲子,接下來我的表演就不好弄了。所以,我決定和他共同彈奏一曲。真正的《高山流水》。」

  眾人這才明白我一直沒有離開舞台的原因。

  「謝謝你。你今天可幫了我大忙了。」肖筱說道。

  「你剛才不是說我過來踢了你的場子麼?」我問道。

  「那當然,你沒看到剛才有多少人被你的琴聲征服了啊?」肖筱問道。

  「沒感覺到啊?」我抓了抓腦袋。

  我與肖筱的合奏《高山流水》真正將演奏會的氣氛提升到最高峰。幾乎到了音樂會結束,很多人還在回味那一曲《高山流水》。不過無論再好的音樂,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夠聽得懂的。總有一些那種莫名其妙的人。竟然在這種高雅的時刻,會做出焚琴煮鶴的事情來。

  在音樂會結束之後,有人非常高調地闖進後台。

  「肖筱老師,鄙人是花城影視集團的羅功文,我們正在拍攝一部武俠片,對你這個古韻《高山流水》非常感興趣,希望能夠作為我們的電影音樂。我們這一部電影是投資上億的大片。由國內著名導演老謀子導演,請來了現在最受歡迎的明星黃教主主演。相信如果你的音樂能夠成為我們這一部影片的背景音樂,對你是非常有幫助的。」一聽到這個人的名字,我立即大吃了一驚。當然我驚訝的不是羅功文還活著,我只是奇怪他們羅家兩大支柱都快要倒了,他竟然還花天酒地、到處惹是生非。

  「對不起,我對這個不感興趣。」肖筱自然不可能不認識羅功文。倒不是因為羅功文的身家,而是因為羅功文可不是第一次來肖筱的後台搗亂。

  「你不感興趣?你為什麼不感興趣?我真心實意地來過來捧場,真心實意地推廣你的音樂,你竟然會拒絕我。哼哼。可能是太多時間沒出來玩了,這花城市很多人都快忘記我了。」羅功文直接向肖筱走了過去。揚起手準備扇肖筱一巴掌。但是手到了半空中,卻被人給捏住了。

  「放手!你幹什麼?你知道我是誰麼?竟然敢管我的閒事?活膩歪了麼?」羅功文看來還真是不知道羅建勳與羅建權兄弟現在的處境。

  我的手上略微加了一點力度,立即讓羅功文哭天喊地。

  「哎喲!痛死我了!鬆手,快鬆手!否則我要你好看!」羅功文繼續威脅道。

  「卡擦!」一聲骨頭脆裂的聲響響起。

  「哎喲!鬆手,求求你鬆手!」

  「別別別,我不與肖筱老師合作了還不成麼?」羅功文的額頭上已經滿是汗珠。

  「我要是你,我現在就跑回去。看看自己家裡的情況。」

  「我爸爸與叔叔難道真的出了事情了?」羅功文今天還真是聽別人提起過。但是他根本就不相信,他們羅家是什麼?在花城絕對可以算得上權利滔天。怎麼可能說倒就倒?

  我直接將羅功文提起來,直接從劇院門口的台階上扔了下去。

  羅功文在台階上打了好幾個滾,腦袋也撞了好幾下。

  羅功文才站了起來,就立即感覺到一股強風撲來,兩個穿著很是髒兮兮地一男一女猛然衝向羅功文。然後就不管不顧地向他發起進攻。三兩下功夫,羅功文已經是遍體鱗傷了。

  這一男一女正是徐老師與董雨變成的殭屍。他們就是過來找羅功文尋仇的。以我的能力,制服這兩隻殭屍自然不是什麼難事。但是我才不會去阻止他們復仇。他們這是因果。我才不會傻乎乎的牽扯到他們的因果之中。

  肖筱吃驚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黃景陽,他們兩個是怎麼回事?」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在時間到了。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我笑道。

  羅功文活活地被兩隻殭屍咬死。咬死羅功文之後,又被他們逃之夭夭。

  羅功文的爸爸與叔叔都已經被雙規了。那麼多的證據,讓羅建勳與羅建權兩兄弟根本沒辦法抵賴。

  羅功文的父親叔叔一倒,羅功文以前幹過的一些劣跡被人整理了出來。這件事情到了這裡算是結束了,兩隻殭屍也逃入到深山之中。誰也不知道兩隻殭屍究竟去了哪裡。


bpd 發表於 2016-7-25 23:42
第三百章 夢境印記

  八角山主峰上那個巨大的無底洞已經被填平,上面多了一座房子,看起來極不起眼,但是這房子建在這高山之巔,一磚一瓦可都彌足珍貴。原來的山頂被削平,由一棟三層樓高的古典建築替代。房子兼顧美觀與堅固。這可是我夢境派的主殿。自然要大氣上檔次。

  一個巨大的護山大陣建立起來,可耗費了我不少時間。護山大陣尚未開啟,等到我夢境派成立大典舉行之時,大戰就將開啟。

  夢境派的大殿之中有個專門的傳送陣,夢境派的核心成員隨時可以從全國各地的傳送陣傳送回這裡。

  夢境派自然不會只有這麼一個大殿。實際上,這一座主峰幾乎已經被完全改造。耗費的資金自然也是非常龐大的。所有建築依山而建,都是經過設計師設計,建築完全與山體融合到一起。看起來非常自然美觀。

  因為夢境派要啟用這個大殿,也意味著夢境派正式成立。所有的夢境派內門弟子與外門弟子全部趕到了這裡。內門弟子自然是可以通過傳送陣過來,外門弟子則只能夠自己乘坐車輛過來,然後從山腳下爬山八角山主峰。

  「廢話少說,啟動護山大陣吧!」本來大家都等著我這個夢境派的掌門人說得什麼的。沒想到等了半天就等到了我這句話。大家也沒有什麼意外,這倒是很符合我的脾性。

  在我激活了護山大陣的陣眼之後,一股磅礡的氣勢猛然從大殿擴散開去,猛然將整個主峰完全籠罩。八角山主峰突然生出氤氳白霧,將整個主峰完全籠罩住。八角山主峰猛然消失不見,八角山一大片地方也被白霧籠罩著。

  護山大陣一旦開啟,任何沒有八角山令牌的人根本無法進入到護山大陣覆蓋的範圍之內。普通人進入這個區域,自然會繞來繞去一直在原地不動。而修道者要是想強行闖陣,這護山大陣可不會讓他很愉快。大陣的威力若是完全展現出來。就算是陽神修士也要鎩羽而歸。

  我準備將夢境圖留在大殿之中,這樣一來,夢境派的核心弟子,隨時都可以自行進入到夢境之中。但是如此重寶放在這裡,我還是有些擔心。萬一被心懷叵測之徒順手牽走,對於我的損失可就大了。

  但是如果每次他們進入夢境都需要我親自過來,來來回回還是挺麻煩的。我猛然想起,我第一次進入夢境的時候,可並沒有那張夢境地圖。只是那個時候進入夢境完全就是碰運氣,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樣進入夢境的。另外,既然這夢境地圖不是唯一的穩定入口,那麼自己能不能創建一個入口呢?

  這樣一想,我一下子有了清晰的思路。

  我的眼睛緊緊盯著手中這張夢境地圖,它是是通往夢境的入口。這張地圖究竟有什麼特別?

  看了很久,我也沒有看出什麼頭緒。夢境地圖上面會不會有什麼念頭呢?我猛然想道。

  於是我用神識在夢境地圖上面尋找起夢境地圖的上面的念頭,讓人很奇怪的是,這夢境地圖上面竟然沒有找到任何一個念頭。但是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東西。在地圖上面,我竟然發現了一個非常奇特的東西,這與我每次進入夢境空間時接觸到的東西極為相似。彷彿是一個記號。就好像為了怕忘記什麼事情,而在上面做的記號一般。

  「記號!」我猛然靈光一閃。我終於明白了這地圖是怎麼回事了。

  這張地圖其實就是一個夢境的印記,它其實並不是一個入口,而且將神識與夢境聯繫到一起的印記。

  製造這個地圖的人畢竟是大能,否則誰能夠將整個夢境全部記錄在一張地圖上?任何一個點都對應著夢境的一個地方。只要有這張地圖在手,我就能夠進入到地圖的任何地方。

  如果我要自己製作一個通往夢境的入口,那麼我也只需要將要去的那個位置的印記記錄下來就行了。

  也許記錄整個夢境,我肯定沒有那麼大的能力,但是記錄某一個固定地點的印記,我還是可以做得到的。

  我在大殿裡閉關了十幾天,才將夢境中我們固定的修煉大陣的位置記錄了下來。刻畫在大殿的練功房內。這樣一來,將來無論我在不在這裡,他們都可以通過練功房的記錄點進入到夢境之中。

  夢境派成立之後,核心弟子就需要輪流在在這裡值班了。這個重任被楊正海興高采烈地接了下來。楊正海巴不得每天待在八角山。別說可以進入到夢境之中,就算不進夢境,在八角山的護山大陣中的聚元陣的作用下,八角山主峰的元氣濃度已經是一般的地方的幾十倍。更何況,他每天隨時都可以進入夢境之中。

  在楊正海的懇求之下,楊家一些子弟也成為了夢境派外門弟子,雖然不能夠進入主殿,卻可以在大陣外圍的側殿中修煉。提升速度也比外面要強了很多。

  「要是讓別的門派知道我們夢境派的元氣純度如此之高,只怕他們會整個派組團加入到我們夢境派來了。據我所知,別的門派可沒有那個門派擁有我們夢境派這樣的護山大陣。也無法做到讓門派內的元氣濃度如何濃郁。」楊正海興奮地說道。

  「那以後八角山這邊就交由你負責。其餘的人回來,你也負責指導他們。將來你一個傳功長老的職務還是有的。」我許諾給楊正海一點好處。

  「啊!太好了。」楊正海沒想到他會有如此待遇,歡喜得不得了。

  「師父,這些我也不敢奢求。我只希望師父能夠照拂一下我楊家子弟。當然楊家子弟無論是誰,一旦加入到夢境派,就必須以夢境派的利益放在首位。即便是楊家利益與夢境派發生衝突,也要遵守這一點。楊家從我加入夢境派的那一天起,就已經成為夢境派的一部分。」楊正海神情嚴肅地說道。

  「只要你楊家人做到你說的,我自然不會讓楊家人吃虧。」就這樣,楊正海成為了夢境派的傳功長老。另外還負責夢境派的雜務。

  楊正海也做得很乾脆,楊家人將所有產業轉到夢境派名下,他們的商業精英開始全力輔佐林毅爸爸。雖然他們中的一些人在商業上要比林毅爸爸更有才華,但是他們知道林毅爸爸的能力並不重要,但是他代表著我。有了他們的輔佐,夢境派的產業開始井噴式的擴張。

  我則回到了花城,依然像一個普通學生一樣,開啟平凡的日常。甚至連別墅裡都很少過去。

  「黃景陽,你說你就憑著你的古琴本事,你隨便都可以日進斗金,你何必這麼辛苦去當一名未來沒有什麼前途的醫生呢?現在醫生的處境越來越差了。動不動就醫鬧,動不動就挨打,你有條件靠刷臉吃飯,又何必跟我們這群苦命人搶飯碗呢?」李朝永不解地問道。

  「哥的境界你不懂。」我笑道。

  「你這要是也算境界,我也是醉了。」李朝永噗嗤一笑。

  邵宇佳則忿忿不平地說道,「黃景陽,不是我說你啊。我要不是打你不贏,我非揍你一頓狠的不可。你說你,你跟肖筱演出一回,人家直接給你幾萬塊錢的報酬。你不肯要人家的。你卻非要在班上爭獎學金。你說你打賭不想要獎學金,那你別考那麼好啊!你考那麼好,我們還怎麼搶獎學金啊?」

  「這可不關錢的事情。既然是競爭,自然是我們都要拿出最好的狀態。我要是故意考砸,那豈不是對你不尊重?」我笑道。

  「我不需要尊重,我只需要獎學金。」邵宇佳沒好氣地說道。

  我自然知道這兩個傢伙是故意跟我開玩笑。他們家裡條件都不錯,怎麼可能差這麼點錢呢?他們的成績也不錯。

  「黃景陽,你們雖然是從農村裡出來的,家裡也不是普通農民那麼簡單吧?其實要不是確認你是農村裡出來的,我還真的以為你是某個富豪家的富二代。」范志龍說道。

  范志龍一不小心提到了我最不喜歡說的事情上面,我臉色猛然一沉,最後還是尷尬地笑了笑。

  「咱們還是別說這個吧。」我還是對兒時的一些事情不能釋懷。

  其實我當初選擇來花城,就是一種奇怪的心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選擇來到這裡。要知道,在這座城市裡,還有三個我不太願意面對的人。我的父母與我的弟弟。

  我其實是知道他們住的地方以及生活的地方的。

  我的父母雖然從做小生意起家,到現在也已經擁有了自己的門面,在一個普通小區裡也擁有了自己的房子,相比村裡人,他們也算是非常成功了。弟弟已經上初中了,據說成績還不錯。

  週末的時候,我跟戚教授說了一聲週末要去處理一點事情。戚教授立即答應了下來,還囑咐我如果有什麼難處理的事情一定要打電話給他。

  我在一個市場外面轉悠了很久,一直沒有勇氣走進那個市場。因為在這個市場裡,有我父母經營的那個門面。

  我要找一個人,根本不需要走近。我猶豫了很久,還是跟著熙熙攘攘的人群走進了市場。遠遠地就看到市場內一個門面對,兩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忙忙碌碌。我的父母正在忙碌著他們的生意。

  「正友,我要是你,還在這裡開什麼雜貨店啊?我早就回去享清福去了。你在這裡幹十年,怕還沒有你大兒子一天的收入多。現在八角山附近的田地全部被你兒子的公司徵收了。聽說種的穀子,大米一斤要買幾十塊。比進口泰國大米還要貴。聽說那飯好吃得不得了。」說話的是我二伯黃海明。

  我爸爸很是不悅地說道,「二哥,你說這個幹什麼?他再有本事,我不需要他施捨也能夠養活得了我們三個。他眼中沒有我這個爸爸。我也無所謂。」

  我媽媽背過身去揩了一下眼睛。突然又轉身往我這裡看了過來。嚇得我連忙躲進人群之中。

  「怎麼了?弟妹。」二伯顯然對我媽媽的這種反應很是驚奇。

  「我剛才好像看到了熟人。可能是我看錯了。」我媽媽又往我剛才站立的地方看了幾眼。

  我已經隱藏在人群之中,他們又如何能夠找得到我?

  「哦。正友,陽陽也在花城,你為什麼就不能夠拉下你個長輩的架子過去看一看陽陽,你們之間的矛盾不就能夠緩和了麼?再說,以前陽陽生病了,你們兩口子發了瘋一般的到處去借錢給陽陽治病,村裡人都看在眼裡。後來家裡負債累累,才不得不放棄給陽陽治療。而且你們也並沒有將陽陽放棄啊?我記得你們出來打工的時候,本來是想把陽陽帶過來的,後來二叔堅持要把陽陽留在家裡,你們才這樣到城裡來的啊。那個時候,也是二叔要求你們再生一個。但是誰能夠想到陽陽真的病好了,但是卻從心裡記恨你們了。你們為什麼不好好跟孩子說清楚情況呢?」二伯覺得很是痛心。

  這是我並不知道的一些信息,以前,怨恨讓我已經不能夠冷靜聽任何解釋。

  「解釋什麼?他本事再大,也是我兒子,誰聽說有老子給兒子道歉的?想都別想。二哥,這事你們別勸了。不然我連你們也不認了。」我爸爸很是堅定地說道。

  我雖然隔得很遠,對於他們的話卻聽得清清楚楚。我沒有走過去與他們相見,而是隨著人群慢慢走出了市場。一個有點熟悉又很是陌生的身影從我身旁經過。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他是我的弟弟!幾年不見,他又長高了不少。我愣愣地盯著他,他只是有些愕然地看了我一眼,也並沒有在意。他應該已經認不出我來了。

  我在市場門口略微停留了一下,就聽見弟弟走到媽媽面前說道,「媽,剛才在市場門口看到一個人好奇怪的,老是盯著我。我好像什麼地方見過他。真是一個怪人。」

  「那個人在哪?」媽媽顯然聯想到了剛才她猛然看到的一個模糊的身影。

  我一聽弟弟那麼一說,連忙快步離開。

  過了一會,弟弟帶著媽媽走到了我剛才與弟弟相遇的地方,「剛才就是在這裡,一會功夫,人怎麼就不見了呢?」

  媽媽四處張望了一下,嘆了一口氣,「他若是想見我們了,會來找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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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一章 解鈴

  「黃景陽,晚上七點半我們班在6教開個會,你叫上你們寢室的幾個啊。對了開會的事情不要隨便說出去。今天晚上要討論的事情有些特殊。」我們班的班長廖卓新說道。

  到了會場,我才知道為什麼說開會的內容比較特殊了。我們班33個人,唯獨一個男生沒來。沒來的男生叫田迪。我對田迪的印象不是很深,交往也不多,感覺這個人有些孤僻,也可能是家庭情況不太好,週末基本上都在外面兼職。沒課的時間似乎也在外面做事。跟班上同學的交往不多,跟我更是點頭之交。

  我以為是田迪又去外面兼職了,沒想到開會討論的就是有關他的問題。

  「同學們,大家可能都發現了,我們班還有一個同學沒來,是我們寢室的田迪。他平時出去兼職比較多,但是今天卻是在寢室裡的。我是特意背著他開這個全班的會議。田迪同學的家庭情況比較特殊,田迪同學平時也是非常艱難的,但是他很有骨氣,完全靠自己的努力支撐著一切。可能大家對他的瞭解並不多。我就把他的情況說一說。田迪初中的時候,他爸爸得了重病,他們家為了給他爸爸治病,傾家蕩產,但是他爸爸的病並沒有治好。田迪高中畢業的時候,他媽媽堅持不住走掉了,至今都沒有任何聯繫。全靠田迪的努力維持著家庭的生活。本來高中畢業,田迪準備放棄上大學的,聽說是好心人湊錢送他上了大學。上一周,田迪請假回家,是去辦理他爸爸的後事。回來之後,田迪的情緒一直不太好。我擔心他會出事。所以希望全班同學都關心一下我們的同學。為了避免田迪同學出現意外,每天無論田迪去哪裡,都必須保證有一名同學陪伴在他身邊……」

  廖卓新將田迪家的情況一說,全班同學都唏噓不已。我心裡也有些觸動。

  「讓大家關心同學,並不是一定要大家湊錢,更重要的是在生活上的關愛。我覺得我這個班長做得太不足了。沒能夠及時對田迪伸出幫助之手。」廖卓新很是愧疚地說道。

  李朝永大聲說道:「老班,這也不能怪你。其實大家平時都有些忽略班上的同學了。平時各玩各的,沒想到班上同學竟然這麼困難。其實田迪的每次只要沒課就往外面跑,我也是看到過的。那個時候根本沒在意。」

  班上的同學紛紛說出自己的愧疚,並且紛紛聲明以後要加強與同學之間的溝通。

  我什麼都沒說,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幫助田迪,好像在這方面,我並沒有什麼太好的經驗。反而從田迪身上,我彷彿看到了我自己。我更不知道該怎麼處理自己的事情。也許我的事情需要更大的智慧。我在想,如果我在田迪的那個位置,我能不能夠堅持得比他更久。我原本以為我的父母為了堅持了兩年才選擇放棄。我現在卻發現,他們也許並不是真的放棄了我。只是一個家庭要生活、家族要延續,他們也似乎很難反抗。他們曾經為我耗盡家財,卻義無反顧。田迪似乎正好是我的反面,他要義無反顧地照顧他的爸爸。在他媽媽選擇放棄的時候,他卻依然堅持。

  輪到我去陪伴田迪的時候,我感覺到蒙他天空的陰雲已經開始慢慢飄散。

  「黃景陽,其實我現在已經好多了。你不用再來陪伴我。班上同學輪流陪伴我,就是擔心我幹傻事。其實我不會。」田迪衝著我勉強露出了笑容。

  「大家都是同學,不能輪到我我就毫無原則的放棄吧?你得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完成任務。你也知道我在班上不是一個很積極的人。好不容易做一件事情,你得讓我好好完成。」我笑道。

  「黃景陽,你爸爸媽媽都很健康吧?」田迪問道。

  我一愣,隨即點點頭。

  我的反應讓田迪很意外,奇怪地看了我一眼。

  「其實我的情況也挺一言難盡的。」我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一種與田迪訴說我家庭情況的想法。

  「你不是今天要陪我一整天麼?我們慢慢說。我在這方面經驗很豐富的。說不定我們兩個交流一下,對你我都有幫助。」田迪微微一笑。

  我們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我將一直埋藏在我心裡的秘密說了出來。

  「黃景陽,你知道麼?前些天,我聽到我爸爸去世的消息的時候,我竟然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其實我不怪我媽媽,我能夠理解她的痛苦。她一個人撐起我們那個遲早都會破碎的家實在太難了。在壓力完全落在我一個人身上的時候,我曾經有過怨恨她。但是當我承擔起那份重擔的時候,我反而不恨她了。我想也許她現在解脫了,能夠過得更輕鬆一些。我爸爸不是病死的,他不想再拖累我。我是知道的……」田迪也把埋藏在他心裡的東西說了出來。

  「黃景陽,我知道你跟別的同學不一樣。你是我們班上最特別的。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樣一種感覺。其實你父母也許有你父母的難處。真的,他們的那種痛苦我能夠切身感受得出來。其實他們在你醒來之後,那麼疏遠你,不是他們真的放棄了,而是他們愧於面對你。你有沒有想過要好好跟他們溝通一下呢?都過去這麼多年了,為什麼還不能夠釋懷呢?血濃於水。我最清楚這種感覺。我爸爸知道他已經不可能恢復,他寧可放棄生命也不願意繼續拖累我。其實我寧可放棄學業也決心要堅持下去的。可是,現在沒有這個機會了。」田迪的話聽起來前後有些矛盾。但是我卻似乎能夠理解他的心情,他的心情本身就是矛盾的。

  與我聊過之後,田迪在班會上宣佈,他已經真正緩過來了,感謝我們班上同學對他的關心。而且因為我借給他一筆錢,他以後不會再去兼職了,要把所有的時間用來學習。爭取在畢業之後,當一個好醫生。有了工資再慢慢把借我的錢還上。

  田迪的話對我觸動很大,於是,我會經常去那個市場看看。我爸爸媽媽的雜貨店生意不錯。可能是做的時間久了,已經有了很多老顧客。不過我再也沒有聽到他們說起過我。

  「進價漲了這麼多,要不我們把售價也提高一點吧?不然這樣下去,沒有一點利潤了。」媽媽有些擔心地說道。

  「這怎麼行?我們做的都是老顧主的生意。突然漲價他們就算嘴上不說,心裡肯定是有意見的。雖然是利潤低了一點,也不至於虧本。反正門面是我們自己家的。少賺一點就少賺一點吧。我們再上點新貨。每天要是能夠多賣一點東西,也差不多了。」爸爸說道。

  「我們要是多賺一點錢,就能夠在附近的小區裡面買套房子。這樣的話,景東學習的環境就好一些。」媽媽說道。

  說起這個,爸爸就沒說話了。兩個人各自忙碌著各自的事情。

  「我回來了。」景東還是那樣無憂無慮。

  「洗洗手,我們馬上開飯。」媽媽放下手中的東西,往門面內走去。

  我遠遠地看了一會,就轉身離開了。

  我卻沒有想到,景東有一天會找到學校裡來了。

  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正站在宿舍門口。一聲不吭,看著來來往往的學生。我一眼看到他就停了下來。

  「哥?」景東很多年沒看到我了,上一次雖然碰了面,他並沒有認出我。

  「景東,出什麼事情了麼?」我有些擔心地問道。

  「沒事。我就是過來看看你。你是我親哥哥。可是我卻不認識你。」景東的眼睛緊盯著我。

  「沒事就好。走,去我寢室裡吧。」我拉著景東往寢室裡走去。

  李朝永看到景東很是意外,「不會吧,黃景陽,你還有個弟弟?怎麼沒聽你提起過呢?」

  我沒理會李朝永,讓景東在我的座位上坐下來,去給他倒了一杯水。

  「你現在上幾年級了?」我問道。

  「我早讀了一年,現在已經讀初一了。」景東自豪地說道。

  「成績怎麼樣?」我問道。

  「我每次都是全年級第一名。」景東說道。

  「家裡離這麼不遠,你以後放假了可以經常來這裡玩。」我讓李朝永跑了一趟商店,買回來很多吃的東西。

  景東對那些零食卻興致不高,「哥,你去了市場那麼多回,怎麼不跟爸媽見個面呢?一家人有什麼說不清楚的呢?我小時候不懂事,怕你搶走了我的愛。哥,是我不懂事,你別怪爸爸媽媽。你怎麼怪我都行,別怪爸爸媽媽好嗎?你以為他們真的不關心你麼?其實我以前經常聽到媽媽提起你的。每次吃什麼好吃的東西,媽媽總是會說,你哥哥一個人在家裡受苦。現在他們雖然不怎麼在我面前提起你了,但是我經常看到媽媽在背地裡抹眼淚。爸爸雖然嘴上不說,但是他很擔心你的。那一年,老家出了事,村裡人好多跑到花城來了,爸媽急得不得了。後來聽說你回了老家,他們每天覺都睡不下。」

  「你來我這裡,爸媽知道麼?」我問道。

  景東搖搖頭,「他們要是知道,肯定不會讓我過來。其實他們是知道你在這裡上學的。媽媽其實很想過來看你的。爸爸說不能來,他說你現在那麼有錢,我們要是過來,說不定你還以為我們是衝著你的錢來的。爸爸說,只要你過好你的日子就好了。」

  我知道爸爸還是對於當初從家裡拿走了我準備用來建房子的錢,心中耿耿於懷。我不知道當年爸爸媽媽這邊究竟是什麼情況。也許會有他們的原因,但是他們當年應該好好跟我說的。

  「哥,你真的不準備認爸爸媽媽了麼?」景東問道。

  「景東,你以後想過來玩,就隨時過來。哥哥總有一天會去看爸爸媽媽的。現在還沒到時候。你要是遇到什麼困難,就過來找哥哥。想去哪裡玩,哥哥也帶你去。你先別告訴爸爸媽媽。」我知道一旦我爸爸媽媽知道,也許就不會讓景東過來了。但是我是真的還沒想好將來該怎麼辦。

  景東見我不答應他的請求,很是傷心,不吃我給他買的任何東西,也沒要我買給他的任何東西,淚流滿面地從醫科大跑了回去。

  田迪現在心態好了不少,聽說我弟弟來過,便又約我去一個安靜的地方聊天。

  「黃景陽,你弟弟既然過來了,你為什麼不趁著這個機會緩和一下你跟你父母的關係呢?我知道你很特別,跟一般的學生不一樣,但是無論你多麼成功,親情總是不可或缺的。有些事情,你現在不去做,將來是會留下遺憾的。我把你當作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接受你的幫助。我不希望你這個好朋友將來會有遺憾。」田迪勸說道。

  「田迪,我知道你說得沒錯。這是我修復我跟父母關係的大好機會,也許有些事情只要雙方說清楚了,就不會有什麼疙瘩了。但是我還沒有準備好。真的,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我沒有任何準備。因為我不知道我可能會面對什麼。」我搖搖頭。

  「有些事情要是重新來過也許會完全不一樣。」田迪搖搖頭。

  「是啊,重新來說,我寧可我不這麼不一樣。我寧願做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田迪的這句話,讓我很是感慨,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快銅牌,我用手指輕輕地捏了捏。如果我當初沒有遇到這塊銅牌,現在又會怎麼樣呢?

  「唉。我要是回到從前,我我會早一點懂事,多關心一下我爸爸,也許他就不會得病,媽媽也不會用為無法忍受那種痛苦跑掉了。其實我爸爸病重的時候,對媽媽並不好。後來我才想明白,也許爸爸就是想趕媽媽走。」田迪說到這裡眼睛一紅。

  「對不起啊。田迪,因為我,又讓你想起你的傷心事。」我有些愧疚。

  「沒事。其實這種事情又怎麼可能忘得掉呢?」田迪勉強露出一絲笑容。


bpd 發表於 2016-7-26 22:21
第三零二章 大夢誰先覺

  這一天,我沒有會寢室,而是去了別墅。

  我腦海中始終在回想起那句話:如果重新回到過去,沒有遇到那塊銅牌,我的人生又會怎樣呢?

  我看著手中的銅牌,上面的文字依然還像當初一樣。自從那一次入道之後,這上面的文字就已經很久沒有任何波動了。但是今天,當我的手指在銅牌上的文字輕輕摩挲的時候,這些文字竟然像水中的倒影,突然晃動起來,文字的筆畫變得彎彎曲曲。

  更加令人驚異的是,不光是這些文字在彎曲波動,就連銅牌也開始扭曲起來,緊接著周圍的一切也跟著扭曲,整個世界猛然扭曲起來。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我彷彿做了一個很長的夢一般,一覺醒來,卻發現自己身處山中,我正準備看一下時間,卻驚異的發現,我的手竟然變成了一個小孩子的手。這一下,可讓我吃驚不小。

  這是哪?我怎麼會變成一個小孩子?地上,有一個黑乎乎圓形的東西。我猛然想起,這不是我小時候在八角山主峰第一次碰到銅牌的情形麼?我難道回到了我小時候。或者我經歷的這些事情,都是我剛才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我準備伸手去將銅牌撿起,但是手伸到半中間,我的腦海中響起一個聲音:要是我沒有得到銅牌呢?我的人生會不會不一樣呢?

  我記得我是到這裡來找老黃的,老黃跟別人家的牛鬥角,贏了之後,發瘋往這八角山主峰上來了。我到了這裡之後結果得到了銅牌。結果牛沒找到,回去的時候才知道老黃自己回家了。

  我既然沒有撿起這塊銅牌了,那就可以直接回家。我不知道我現在是夢,還是之前是夢。

  「陽陽!」爺爺在那邊大聲喊我。

  「爺爺,我在這裡。」我應了一聲,連忙走了出去,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那塊銅牌一眼。還是毅然決然放棄了這塊銅牌。我心裡決定,無論以前是夢還是真實,還是現在是夢,我就是要走一條不一樣的路。

  「找到老黃沒有啊?」爺爺問道。

  「沒看到。老黃鬼精得很,可能跑回去了。」我說話突然變得成熟,爺爺有些怪異地看了我一眼。

  「爺爺,這些柴火我來挑吧。」我走過去,準備挑起那一擔柴火。卻發現自己的個子根本夠不著擔桿。

  爺爺一開始還覺得我很怪異,看到我這個滑稽樣子,反而嘿嘿笑了起來。

  「哎呀,我們陽陽長大了,懂事了,知道幫爺爺的忙了。不過呢,還得快點長個子才行。」爺爺在我腦袋上摩挲了一下,我一開始還覺得我可能是在做夢的,但是爺爺在我頭上摩挲的時候卻又是如此真實。難道我之前真的是在做夢?怎麼可能會有那麼真實的夢呢?

  我一愣神,也沒有說話,爺爺還以為我是因為沒幫上他的忙很是懊惱,嘿嘿一笑,「陽陽快點長大,長大了就能夠幫爺爺的忙嘍。」

  我跟在爺爺後面,一腳高一腳低,一不小心踢到了一個石頭,立即將嫩嫩的小指頭給踢破了,鮮紅色的鮮血從我的指頭尖上流出來,真的是痛,我的眼淚都忍不住流了出來,我雖然帶著十幾年的意識,但是我的身體反應卻還是五歲的。我在路邊扯了一根茅草,再揉碎了一些八葉麻的葉子,敷在傷口上,止住流血,然後用茅草將草藥給固定在腳趾上。

  爺爺挑著一擔柴火也沒有注意到走在後面的我的情況。回到家中,果然老黃早就回來了,自己躺在牛圈裡。看到我抬了抬頭,便又在那裡反咀之前吞下的鮮草。不時地煽動者耳朵驅趕牛圈裡的牛虻。

  「陽陽,又到哪裡去了?」爺爺喊了一聲。

  我連忙跑了過去,「我去把牛欄的栓子上好。還要罵老黃一頓,害得我們找了半天。」

  「還不是你貪玩?你要是一直牽著老黃,牠怎麼會跑走呢?」爺爺樂呵呵地說道。

  「爺爺,爸爸媽媽什麼時候回來啊?」我問道。

  「他們去賺錢給咱們家陽陽買糖果了,要過年的時候才會回來,過年的時候,陽陽就有很多糖果吃了。」爺爺一邊往灶膛裡塞了一把木棍。

  我搬了一根板凳坐在灶膛邊,感受到灶膛裡的熊熊燃燒的柴火散逸出來的熱量,紅彤彤的柴火放出來的光亮,將我全身的皮膚也照得通紅。

  難道我真只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麼?難道真的是我看到了那個銅牌之後,出現的幻想麼?只是一個什麼樣的夢竟然會讓我做了十多年呢?

  「陽陽,是不是想爸爸媽媽了?」奶奶見我今天總有些神不守舍,奇怪地問了一聲。我平時可不這樣,家裡有我的時候,總是會很熱鬧。

  「嗯。」我點點頭。我是真的很想爸爸媽媽。

  「沒事啊。婆娘,給陽陽打個荷包蛋。趕明兒我去奎子家切一斤屁頭肉回來。給咱們陽陽打個牙祭。」爺爺點上旱煙棍,吸得滋滋的響。

  「你那煙少抽一點,對陽陽不好。要是陽陽媽媽在這裡,又得說你。」奶奶埋怨道。

  「每天不抽一袋子我渾身不得勁。」爺爺依然故我,吸得津津有味。

  「我長大了,也要一根爺爺這樣的旱煙棍。」我說道。

  「你看你看,叫你別在陽陽面前帶壞樣吧?怎麼樣?把陽陽帶壞了吧?」奶奶果然又像以前一樣數落起爺爺來。

  「都是你這壞小子,害得爺爺連煙都抽不成了。」爺爺將煙斗裡的煙灰全部敲到了灶膛裡,惋惜地聞著帶著柴火煙味的與煙絲味道夾雜的煙味。

  家裡沒有電視機,吃過了晚飯,在外面歇歇涼,早早地就睡到了床上。

  小時候我一沾床就能夠呼呼大睡,但是現在我卻一點都睡不著。

  「明天一覺醒來,我究竟是會在花城的別墅裡呢,還是在這老房子裡呢?究竟哪個才是夢呢?睡吧睡吧,也許一覺醒來,我就知道究竟什麼才是夢了。」我心中暗道。

  一夜無夢,早上聽到一陣公雞打鳴的聲音,將我吵醒,我很是奇怪,怎麼會有公雞叫。我本來還以為我在花城的別墅裡面被公雞的鳴叫聲給吵醒了呢。等我睜開眼睛一看,幾道陽光光柱透過瓦片的縫隙中照射到房間裡。這是農村磚瓦房獨特的景致。

  我竟然是在八角村的老屋裡。雖然我彷彿已經有好幾年沒住房子了。但是老屋給了我永不磨滅的印記。老屋的一切已經烙印在我的靈魂裡了。

  爺爺一大早就去了奎子叔家,奎子叔是村裡的屠夫,每天早上公雞打鳴之前就起來殺豬了。他要敢在大家起床之前把豬肉清理好,然後挑著豬肉去村子裡叫賣。八角村這樣的村子太小,一天根本不能夠消費掉一頭豬。他必須將豬肉賣到鄰村去。

  爺爺提著一斤屁頭肉回來,身後還跟了一個大胖子。

  黃書朗一看到我,立即興氣沖沖地說道,「陽陽,二爺爺到我家切肉,我特意讓我爸給二爺爺多拿一根筒子骨。別看筒子骨不值錢,其實上面還有很多肉沒有削下來呢。」

  我用力在黃書朗身上拍了一掌,「黃書朗,我昨天做了一個夢,夢見你當了我徒弟。」

  「我還夢見你當我的徒弟呢。」黃書朗才不肯吃這個虧。

  「不信拉倒。」我懶得理這個胖子。

  馬金棟竟然也走了過來,「師……師……」

  「馬金棟,你還記得我是你師父?」我大吃一驚。

  「師個屁,我是說,石頭嶺那邊好多雞肉菌呢。我們也去那邊採菌子去?」馬金棟好不容易說了一句完全連續的話來。

  「陽陽昨天晚上做夢,當了我們兩個的師父呢。」黃書朗捧腹大笑。我真怕他身上的肉抖下來一兩斤,到時候,我爺爺只怕分不去哪塊是在他們家切的豬肉。那塊是從黃書朗身上掉下來的肥肉。

  「你,你們是去還、還、還是不去啊?」馬金棟問道。

  「我才懶得去。」我還今天還有些迷糊呢。難道我還沒睡醒?

  但是無論我怎麼睡,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似乎沒有回到花城那個時刻的跡象。

  中午的時候,馬金棟與黃書朗又來到我家裡,把在山裡收穫的雞肉菌分了一份給我家。然後他將手裡的一樣東西給我看了一眼,差點沒把我的魂嚇掉。馬金棟手裡竟然拿著那塊銅牌!

  看見我吃驚的樣子,馬金棟還以為我妒忌他,自鳴得意地說道:「知道麼?這是我從八角山主峰那裡撿到的,開始看起來黑乎乎的,我放到石頭上磨了半天,才把上面的銹磨乾淨。沒想到裡面竟然是個這樣的銅牌。你要是跟我們一起去採菌子,這個銅牌說不定就給你撿到了。」

  「咦,馬金棟,你怎麼突然不口吃了?」我奇怪地問道。

  「是,是,是啊。我的口,口,口吃好了。」馬金棟一下子回過神來,立即變成了口吃。

  我一看那個銅牌,立即感覺到上面的字動了起來。我連忙閉上眼睛,再也不敢去看馬金棟手中的銅牌。

  馬金棟忍痛做出了決定,「陽陽,你,你要說喜,喜歡,我就把它送,送給你算了。我,我們是好朋友。」

  馬金棟將銅牌塞到我手中,一股濃郁的氣息立即從銅牌中傳送了過來。我嚇得連忙將銅牌扔掉。銅牌在地上彈起來跳了幾下,發出一陣金屬觸碰地面發出的悅耳的聲響。

  「你不要就不要嘛,幹嘛扔,扔,扔掉啊。」馬金棟連忙跑過去將銅牌撿了起來。

  「八角山上的東西不乾淨,你別隨便什麼東西都往家裡撿。」我擔心馬金棟也會像我一樣一睡睡兩年。

  「陽陽,這次是你不對。馬金棟好心把銅牌送給你,你不要就不要,你幹嘛把它給扔了?」黃書朗這一次也替馬金棟講話。他們既然這麼一說,我也拿他們兩個沒辦法了。

  事實卻不如我所想的那樣,馬金棟每天拿著銅牌玩,但是他卻一點都不受銅牌的影響。銅牌竟然對他一點用都沒有。

  下午的時候,奶奶裝好一籃子的雞蛋往村裡走。

  「奶奶,你拿著這麼多雞蛋去賣啊?」我有些奇怪地問道。要去賣雞蛋,應該是趕早去集市。這麼晚出去,除非時誰家裡要。

  「你李源磊叔生病了。跟村裡人邀好了,一起過去看看。」奶奶說道。

  奶奶一說起李源磊,我熟悉這個名字,我的大女弟子李麗娟的爸爸就是李源磊。李源磊病得不輕,卻又得不到及時的治療。沒過兩年,就一命嗚呼。上一次,沒等我清醒過來,李麗娟爸爸已經去世了。

  「奶奶,我跟你一起過去。」我跟著奶奶一起去了李麗娟家裡。

  因為李源磊病重,李麗娟家裡的狀況已經開始出現問題了。這個年頭,錢真是不太好賺,尤其是在老家,一個農民辛苦種田,一年到頭也賺不了多少錢。

  「行,你到了別人家裡,別太吵。否則以後我再也不敢帶你過去了。」奶奶警告我說道。

  李麗娟家我自然不會陌生。我跟奶奶來到李麗娟價家的時候,看到李麗娟坐在院子裡,愣愣的。

  「娟子,你坐在這裡幹嘛?」我走過去撥弄了一下李麗娟頭上的兩個小羊角。

  「不關你的事情。」李麗娟沒好氣地向我說道。

  「我也懶得理你。」我跟著奶奶近走李麗娟家的房子,李源磊正躺在床上。李麗娟媽媽何志香正在給李源磊餵水。

  「何志香,源磊的情況怎麼樣了?」奶奶問道。

  「嬸娘,你看他都成這個樣子了,還能怎麼辦啊?」何志香帶著哭聲說道。

  所有的一切都無一沒在表明,我就跟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差別。

  但是我又知道我現在跟當初是完全不同的,現在我的身體雖然變得幼小,一切卻似乎跟以前沒有什麼兩樣。

  因為我看著病床上的李源磊的時候,我竟然想起了戚教授給我看過的那本醫書。如果我之前是做夢,我怎麼會知道這些中醫內容呢?但如果現在是在做夢,為什麼我醒不過來呢?


bpd 發表於 2016-7-26 22:28
第三零三章 一夢三年

  「左右肺脹而嗽,不得眠,此痰夾癖血,礙氣而病。」

  不知道為什麼,我一看到李源磊的時候,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句話,這是從戚教授家的醫書中學到的。我心中猛然一驚,如果那真的是夢,為何我還能夠學到東西呢。

  用我從花城醫科大學圖書館看過的西醫書中學習到的知識,我知道李麗娟爸爸得的病是肺水腫,而且情況已經不容樂觀了。事實上,他也是在我小入道的時候死去的。

  我臉色古怪,奶奶以為我是害怕。

  「別怕,我們待會就回去了。」奶奶在我耳邊小聲說道。

  我還沒說話,就聽到背後有人叫我。

  「陽陽!」

  馬金貴走了過來,向我招手。小孩子根本不需要顧慮主家的想法,當然也不會有人去計較兩個孩子不分輕重在這裡敘舊。

  「馬金貴,你也來了啊。」我看著馬金貴已經將那塊銅牌用一根麻繩繫著掛在脖子上。

  「你看,這銅牌掛在這裡像不像一塊金牌?」馬金貴將銅牌亮出來,向我笑道。

  我只看了一眼那銅牌,就感覺到銅牌上的字已經開始活了,在不停地蠕動。我心中一驚,連忙將眼神轉到一邊,

  「怎麼了?」馬金貴看著我驚慌的神色,感覺很是奇怪。

  「沒什麼。我看著那個銅牌就不舒服。」我沒敢轉頭回去與馬金貴說話。

  「行了,我把銅牌放到衣服裡面。放好了,你放心吧。」馬金貴以為我是羨慕他身上帶著銅牌。

  「陽陽,貴子,你們兩個都來了啊。你們說李叔會不會死啊?」這種話也就黃書朗這個死胖子說得出來,不過他的話才說出來,就發出一聲慘叫,「爸。我不是親生的吧?你怎麼背後對我下狠手啊?」

  眾人也是被黃書朗這個樣子逗笑了。雖然死胖子說錯了話,李麗娟家倒是也不會跟一個肉球一般的小胖子去計較。加上奎子叔這一下子,李家人就算心裡不舒服,也不會去見怪了。

  我走到李麗娟的房間裡找到一張紙。又找了一隻鉛筆,在上面寫下一個方子。叫厚樸麻黃湯,厚樸、杏仁、石膏、五味子、半夏各10克,甘草、細辛各6克,麻黃12克。小麥15克,另加浙貝母、枇杷葉、金銀花各10克。寫好之後,我交給李麗娟。

  「娟子,我夢見了一個方子,你讓你媽媽去鎮上藥店裡抓藥,抓十服,一天一服,一服煎三次服下,早中晚各一次。」

  我也不管李家人會不會相信我的話,也不知道這個方子能不能救李麗娟爸爸的命。李麗娟是我的徒弟。無論是夢也罷,不是夢也罷。她的事情我總是要管的。

  過了半個月,李麗娟一家人提著一隻紅冠大公雞來到我們家。可把我爺爺奶奶嚇了一跳。

  「源磊、志香,你們這是幹嘛?」爺爺迎上去問道。

  「二叔,我們這是過來感謝陽陽哩。上一次,二娘帶陽陽去我們家看望我,給了娟子一個方子。我們那個時候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去鎮上抓了十服藥,吃了之後,果然病好了。娟子說那個方子是陽陽給的。聽陽陽說是做夢夢到的。看來真是老天爺可憐我家,托夢給陽陽來救人了。」李源磊激動地說道。

  「陽陽,怎麼回事?」爺爺將我叫了出來。

  「真的是我做了一個夢,裡面有個方子。我拿給娟子家試試呢。我怎麼知道怎麼回事?」這些事情我也說不清。

  「陽陽還真是聰明,小小年紀就認識字了。」李麗娟媽媽也誇讚道。

  我其實也沒有很大把握用一個方子就把李麗娟爸爸的病給治好了。也許是他的病情還沒有真正惡化。

  但是在我那一段經歷裡面,李麗娟爸爸是病亡了的。現在我竟然改變了這一段結果。對了,我記得那一段經歷裡面,我出手救了大爺爺一命,結果差點跟鬼差對上。現在我救了李麗娟爸爸一命,會不會再跟鬼差對上呢?我現在可是一點道術都不知道的普通人。要不我乾脆再次入道?就算沒有銅牌,有著那一段經歷的記憶,我要修道根本沒有什麼難處。但是這樣一來,似乎我的人生又會循著並非我本意的方向發展。

  我立即打消了心中的那種念頭。不知道怎麼回事,過了一段時間,我生病了。病得不輕。爸爸媽媽都從外面辭工趕了回來。但是我的病卻很奇怪,在醫院裡怎麼都查不出我的病情,甚至於各項指標都是正常的。但是我每天萎靡不振。

  「陽陽這病怎麼辦呢?他才五歲啊。」媽媽每天只要說起這個,就會不停地抹眼淚。

  「別急。我們明天去省城看看。省城的兒童醫院很厲害的。什麼疑難疾病都能夠查得出來。縣裡的醫院肯定比不過他們。」爸爸將香煙吸得滋滋響。

  我能夠清楚地聽到他們的聲音,也能夠看得見他們的焦急,但是我就是渾身無力,睡意綿綿。

  坐了三四個小時到了市裡,再轉坐火車,又坐了五六個小時,這才到了省城。爸爸媽媽出過遠門,卻沒來過省城,到處打聽才找到了省兒童醫院。但是令爸爸媽媽沒想到的是,就連省兒童醫院的醫生對我的情況也是束手無策。

  「我們檢查了他身上的各項指標,我負責任地說,他的各項指標比普通小孩子還要更好。我們看到的結果顯示,他的身體健康得很。但是我也可以看得出來,他表現出來的症狀也是真實的。我懷疑這是一種新型疾病,我準備將他的情況發佈出去,讓國際上的專家進行會診。看看有沒有人曾經遇到過這種疾病。」兒童醫院的醫生也很負責,沒檢查出來結果之後,立即將我的病情以及檢查報告發佈在網上,但是得到了結果依然讓人失望,沒有人曾經碰到過這種病情。

  既然省裡的醫生都這麼說了,爸爸媽媽知道無論到哪裡去。我的病都不可能得到有效的醫治。於是失望地帶著我回到了八角村。

  「這可怎麼辦呢?陽陽才五歲啊。我寧願這病得在我身上。只要陽陽健健康康的。」媽媽將我抱得緊緊的。

  「不行的話,我們再多走一些地方。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要治好陽陽的病。我們去燕京去!我就不信首都也沒有能夠看好陽陽的病的醫生。這一次,我們去看中醫。」爸爸將煙頭丟進灶膛裡。

  於是第二天,我們一家三口又出發了。到了燕京之後。爸爸媽媽便到處打聽,只要聽說那裡的醫生出名,就立即尋了過去。但是我的病情卻是沒有任何好轉。家裡本來沒有多少錢,家裡帶過來的錢花光了之後,爸爸不得不去打臨工。一開始我確實以為爸爸去打臨工了。但是到了晚上,我才知道了真相。

  「你怎麼能夠去賣血呢?你的身體要是垮了,這個家誰來支撐啊?要賣也是我去啊!」媽媽小聲的抽泣著。

  「你身體這麼弱,你去別人也不敢抽啊?沒事,我的身體壯實著哩。醫生說抽一次血沒什麼的。」爸爸的聲音很平靜。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根本就沒有醫生能夠找到陽陽的病因。咱們這樣瞎轉也是沒用的。還是回去吧?」媽媽泣不成聲地說道。

  「怎麼回去啊?要是燕京也沒有人能夠治好陽陽的病,咱們崽崽還有指望麼?我這個當爸的怎麼對得住咱們崽啊?」爸爸坐起來,一拳捶在牆上,然後摸索著找到一支煙,打火機劃了好多下才打燃了。火光將爸爸的臉映亮了。深深凹陷的眼眶早已經濕潤。

  媽媽側身過來將我緊緊抱住,不停地抽泣,身體在被窩裡顫動。

  有個老中醫知道我們的情況,給我看了病不僅沒收錢,還往媽媽手中塞了幾百塊錢,「你們還是回去吧。他這種病我行醫一輩子都沒有看到過。看脈象他比正常人還要健康,身上也是不痛不癢。他這根本就不是一般的病。醫生怎麼給他治?要不你去找個道觀真正得到道長給看看。」

  爸爸媽媽帶著我去了一個道觀,誰知道一個老道一看我,就嚇得半死。

  「回去吧,回去吧!緣到了。一切都會好的。」老道說完就將我爸媽送了出去。連我爸準備給他的香火錢,他都是堅決不收。

  我們再次回到了八角村。不久前,八角村出了一樁大事。李麗娟爸爸去八角山砍柴,從山上摔了下來。當場就死了。李麗娟媽媽還是改了嫁。這個結果讓我心驚不已。

  「你們還是去打工吧。陽陽交給我們。你們兩個年輕人不能總待在家裡。將來賺了錢,在城裡立下足,把陽陽接過去。萬一陽陽一輩子這樣,也有個安身立命之地。我們家這個情況,還可以批個二胎的,你們再生一個。將來讓他照顧好這個哥哥。」爺爺是在灶膛前說下這些話的。

  第二天爸爸媽媽就走了。媽媽臨走是抱著我死活不肯鬆開。最後爺爺好說歹說將我從她手裡搶了下來。爸爸拉著媽媽離開了八角村。

  原來是這樣!我心中一直無法釋懷的東西。真相竟然是這樣的。並不是沒人對我說,而是我排斥任何人對我的解釋。我總認為那不過是大人們用來搪塞我的藉口。

  醒來!我要醒來!

  我本來以為一切因緣清楚了,我應該就能夠從夢中醒過來了。但是我卻發現我依然困在這裡。彷彿這才是真實。

  馬金棟與黃書朗每天都會過來看我。李麗娟也時常會過來。難怪我那個時候對他們三個最有好感。

  「陽陽,你快點好起來吧。我把這個銅牌放到你這裡。自從有了銅牌我都不口吃了。你要是有了這個銅牌也許病就能夠好了。」馬金棟有些不捨地將銅牌從脖子上取下來,塞到我的手中。

  那個銅牌一到我手中,便彷彿黏在了我手中一般,銅牌上的銘文開始扭曲,一串串金色的字符不斷地飛入我的腦海之中。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癡子,還不醒來?」

  眼前的景象竟然如同玻璃中的景色一般,隨著玻璃的破碎變成星星點點,消散在我的眼前。

  我猛然睜開眼睛,耳邊立即不停地響起熟悉的呼喊之聲。

  「陽陽!」「陽陽!」

  那是媽媽!還有爸爸!

  「爸,媽。」我早已經是淚流滿面。

  「陽陽!」「陽陽!」「哥哥!」

  我們一家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房間裡除了爸爸媽媽弟弟之外,還有一個人,是姐姐。

  「姐姐。」我顫聲喊了一聲。

  姐姐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我看得見她滿眶的淚水。

  「過去多久了?」我問道。

  「三年了。」姐姐說道。

  「三年?」我大吃一驚。

  「崽啊,你不吃不喝的,我跟你爸真擔心你啊。你要是沒挺過來,我們可怎麼辦啊?」媽媽將我抱得緊緊地,生怕我被別人搶走一般。

  「爸,媽,以前是我誤會你們了。」我愧疚地說道。

  「要怪就怪爸媽,不該在你生病的時候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裡的。想起以前的事情,媽媽就後悔。那一次回家,也不該不經過你同意就把錢拿走了。我們只是想在花城這裡給你買好房子,然後把你也接過來。你爸爸也是的,做什麼事情,從來不動腦筋的。媽,還以為你這一輩子不會認我們了。你以後別胡思亂想了。這一次就是怪你弟弟。不該跟你亂說什麼的。」媽媽轉頭瞪了弟弟一眼。

  弟弟愧疚地低著頭,「哥,對不起,我那次不該跟你那樣說的。」

  「過去三年了,你現在讀高中了吧?每天不用上學麼?」我問道。

  「現在是暑假了。你自己三年沒去上學。要不是戚教授堅持要學校給你保留學籍,你的學籍都沒有了。你病了,可是來過不少女孩子。最近一年,倒是來得少了。」

  我突然發現弟弟長高了不少。好像跟我差不多高了。

  我從媽媽懷中出來,發現穿在身上的衣服竟然已經不合身了。我竟然在這三年裡又長高了不少。

  「長得比你爸爸還要高了。」媽媽終於露出了笑容。


bpd 發表於 2016-7-26 22:40
第三零四章 學業

  知道我醒過來的消息,以前班上有很多同學跑過來看我。

  「黃景陽,你以後準備怎麼辦?我們都已經準備去實習醫院見習了。」我的室友李朝永問道。

  「我剛剛醒過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明天回學校問問。隨便了,大不了再在學校裡讀三年。」我對於文憑也不是很在乎。經歷了這一次的夢境,我開始看淡了這一切。

  「其實也沒事,什麼也沒有身體重要,你剛剛醒過來,還是在家裡多休息一段時間,等身體完全恢復了再回學校。不管怎麼樣,我們幾個不會丟下你這個兄弟的。」范志龍在我肩膀上拍了拍。

  「對對,身體重要。你別著急。戚教授好像在學校裡給你想辦法。那天我去系辦,就聽見戚教授跟田主任在說你的情況。這事雖然有些難辦,但是我相信戚教授肯定能夠輕易搞定。聽說,連校長都很重視戚教授的意見。」邵宇佳說道。

  「你們放心吧。我的身體沒問題。明天我就去學校看看。」我的身體確實沒有問題。怎麼可能有問題?經過了這三年的夢境,我相當於又是一次突破。雖然不是一個階層的晉級,但是在境界上又有了很大的提升。我本來就已經是陰神境界,身體可以說已經脫了凡胎。

  「那就好,那就好。」李朝永說道,不過他突然又有些猶猶豫豫,「有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李朝永,你有病啊?」范志龍很是惱火地罵道。

  「黃景陽,你別聽李朝永的,根本就沒什麼事情,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體。別的什麼東西都不重要。

  我笑了笑,「你們都這麼神神秘秘的幹嘛?有什麼事情就說唄。我的心沒那麼脆弱。」

  李朝永有些後悔,「你確定真的什麼事情都能夠接受得了?」

  「當然,我睡過去的這三年裡面,對什麼東西都看淡了,無論什麼事情我都自然都能夠接受。」我的神色依然一如既往的淡然。

  「其實也沒什麼。楊靈韻簽約了一家音樂公司,我們看到有一天有台豪車送她到學校裡。關係好像還挺親密的。這三年裡面,一開始她還經常來看你。最近一年多,她幾乎沒來過了。不過也好,讓我們將這個人看得更清楚了。我們來的時候也碰到她,她本來問我們出來幹什麼。我們沒告訴她。她現在成了小明星了,可沒把我們這些平民百姓看在眼裡了。」李朝永很是不滿地說道。

  「很正常啊。她在音樂上還是有些天賦的,走這條路也是挺合適的。不過她的專業徹底要荒廢了。」我對楊靈韻也只是好感而已。最多是當成一個好朋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就像我一樣,我也不可能跟我們班上的同學走相同的路了。

  「你們看,我就知道黃景陽未必會當一回事。」李朝永笑道。

  「反正你李朝永就是一個大嘴巴。」邵宇佳苦笑著說道。

  第二天,我去了學校,李朝永他們三個特意從到別墅裡迎接我。

  我到了學校,直接去了戚教授家。戚教授因為我入夢,傷心了好長一段時間,已經有一兩年時間沒去醫院裡。

  我一敲門,戚教授親自開了門,看到我站在門口先是愕然,然後激動地握住我的肩膀,「小黃,你來了啊!老太婆,趕緊準備好酒好菜,我今天要喝一杯!」

  王師母聞聲也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我,歡喜地說道,「小黃,太好了,你終於沒事了。這老頭頭髮全部急白了啊。」

  我這才注意到戚教授,確實跟以前不一樣了,他一頭的頭髮已經變成了銀白色,就連眉毛鬍子都變白了。

  「哪裡啊,我這是老了,頭髮不變白那我不成了妖精了?」戚教授笑道。

  等坐下來,戚教授就問題我今後的打算,「你以後準備怎麼辦?是繼續在臨床讀書呢,還是乾脆到我們中醫系來算了。學籍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以你現在的水平,我直接給你一個中醫專業的畢業證也沒有任何問題。」戚教授說道。

  我搖搖頭,「我還是去完成我的學業吧。我本來就是想系統地學習一下西醫的。」

  「也行,反正你聰明,學什麼都很容易。你要是繼續學習西醫的話。我也幫你想辦法。你要是著急有把握。學校講專門為你組織臨床專業各門課程的考試。你要是能夠一次性通過,成績都在九十分以上的,我就讓你免學了,直接參加學校專門為你準備好的考試就行了。如果你能夠將所有科目全部通過,你就可以直接進入到見習環節。」戚教授給了我一個好消息。

  「那我就準備考試吧。」我對於考試自然不會有任何緊張。那些課程考試對於別人也許很難,但是對於我來說,考試都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那行,我這就帶你去你們系裡找一找田主任。」

  戚教授帶著我找到田主任,「田主任,小黃的情況比較特殊,我覺繼續讓他在學校裡讀三年書,對於他來說是一種浪費。他掌握東西都比較快,我已經跟學校說過了,讓小黃直接參加考試,能夠考上九十分以上,就算他過。其實我們學校的一些課程,不也是可以參加免學的麼?」

  「戚老,你放心,只要學校同意,我是不會反對的。小黃,既然戚教授都這麼說了,你回去好好準備,系裡會組織專業老師給你考查專業課程。但是通識教育課以及其它的一些基礎課程,可能需要學校組織才行。」田主任說道。

  「學校那邊我去找人。實在不行我去找校長。」戚教授立即大包大攬。

  田主任也是笑道,「只要戚老出面,那就好辦了,我也立即去找系裡的專業課老師溝通。」

  有戚教授出馬,果然是所向披靡。教務處一開始還很不情願,但是等教務處處長接到了校長的電話之後,立即非常配合地聯繫各個專業。

  最後確認了一周之後將進行一場特殊的考試,這樣一來,我還能夠趕上學校的實習。只是實習分流早就已經完成了。實習任務也都已經安排了下去,

  「先考試吧。實習的事情後面再做打算。」我並不擔心。

  「實在不行,去中醫院,我讓你直接當主治醫生。」戚教授說道。

  「別。我學的是西醫,去中醫院怎麼實習?」我連忙拒絕了戚教授的好意。

bpd 發表於 2016-7-26 22:50
第三零五章 準備考試

  實習醫院的事情很快得到了解決。齊賓華一聽說我回到學校,立即找上了我。

  「實習單位的事情你不用擔心。走,跟我去找附一醫院。」齊賓華親自帶著我去了附一醫院。

  不過到了附一醫院,事情卻沒有預想中的那麼順利。

  附一醫院的院長歐青雲青雲很是為難,「齊老師,本來你老人家過來,我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夠拒絕的。但是現在所有的學生都想到附一醫院來實習,這樣,他們將來畢業之後能夠在附一醫院工作。每一次畢業實習的分配都是要搞得焦頭爛額的,大家都盯著這裡。而且,現在各個科室都已經塞得滿滿的了。要不我聯繫一下別的醫院?」

  「不用不用。我雖然退休了,這張臉在附一醫院不管用,未必在別的地方也不管用。其實我帶小黃到附一醫院來,就是因為擔心將來有人說我胳膊往外拐。既然你不願意接受小黃,那我正好可以把小黃帶到別的醫院去。」齊賓華拉著我就走。

  歐青雲追了上來,「老師,我是真的沒有辦法。現在抓得嚴。」

  「沒事沒事。」齊賓華頭也不回。

  離開了附一醫院,齊賓華次啊對我說道,「小黃,其實我早就知道附一醫院不可能接收你。所以,我一早就給聯繫了另外一家醫院。東海華瑞醫院在國內也是非常有名的醫院。尤其在神外是非常著名的。我一個學生在那裡當院長。你過去,他肯定會好好照顧你。其實以你的能力,哪裡需要他照顧?到時候,你照顧他還說不定呢。這個羅青雲,我就知道他會這樣。堅持原則沒錯,但是也太死板了。也不想想,我齊賓華會隨便找關係麼?」

  「那行。齊老師,我過幾天才考試呢。你就認為我能夠順利通過?戚老師可是向學校保證了,我每門課要滿九十分才算通過。」我笑道。

  「這對於你不是什麼難事吧?我可是知道,你第一學期的期末考試,每門課都是九十五以上。英語課還打了滿分,更是在大一就過了四六級了。英語課免修。這些情況我都是知道的。嘿嘿。」齊賓華笑道。

  顯然是齊老師對我一直都非常關注。加上我曾經治好過他的老毛病,他對我的醫術有所瞭解。

  「其實,我對你這一次面臨的挑戰也是挺擔心的,畢竟整個大學的課程,別人要花好幾年的時間,而你現在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別人只要六十分就能夠過,而你需要九十分才能夠過關。這本身就不公平。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夠創造奇蹟。實在不行,再學個一年兩年,也沒關係嘛,反正你年齡尚小。不如你直接轉八年臨床算了。一出來直接就是醫學博士。」齊老師提了一個建議。

  我連忙搖頭:「我還是先準備好考試吧。」

  知道我要在一周後進行所有課程的考試,而且要九十分才算通過,班上的同學都為我抱打不平。

  「這明明就是故意刁難你嘛!本來複習的時間就不夠,而且你根本沒上過課,還要求你考這麼高的分數才算通過,這也太欺負人了。你之前就不該答應。要不,我們現在就去找學校裡面,讓他們收回成命,怎麼樣?」李朝永很是不滿的說道。

  「難道讓我現在跑過去讀大一啊?我可不想再在這裡浪費時間。到時候,你們都畢業了,我還一個人在這裡讀書。」我搖搖頭。

  「黃景陽,你真的有把握通過麼?」邵宇佳問道。

  「讓你一個星期準備這麼多門考試,還要考九十分以上,你有把握通過麼?」李朝永反問道。

  邵宇佳搖搖頭,「但是……」

  「這不結了,沒有人能夠一個星期學好這麼多門課程,而且都要考九十分以上。萬一碰到一個變態一點的老師,弄一些特別難的題目,根本就沒希望了。」李朝永對我通過這些課程一點信心都沒有。不光是李朝永,醫科大所有人都不看好。有些人甚至覺得我有些狂妄自大。

  「這個黃景陽可真是夠拉風的啊。以前覺得他只是古琴彈得好。沒想到還很能吹。竟然誇下海口,一周時間要通過大學所有課程,而且考試成績保證在九十分以上。他不會以為自己是天才,什麼東西只要看一眼就能夠學會吧?」

  「就是啊。本來要是放在別人身上,像他這種情況,保留學籍都比較困難。他不但保留了學籍,還能夠讓所有的任課老師圍著他命題,單獨考試,這能量可真夠大的啊。要是這一次沒通過,那就有意思了。」

  「別人既然敢參加考試,肯定是有辦法通過。」

  「你是說這裡面有貓膩?」

  「肯定是有貓膩。我把話說在這裡,就算黃景陽沒考過,最後閱卷的時候,任課老師也得讓他輕鬆過關。」

  「那可不一定,這一次這麼多門課程,只要有一個老師不配合,就得出事情,學校裡誰敢為了一個學生冒這麼大的風險,而且還搞得如此高調?本來這種事情,不這麼高調的話,隨便讓任課老師給個成績,也就這麼過去了。何必搞得醫科大風風雨雨?」

  「拭目以待吧。」

  ……

  這一周多的時間,我準備住在學校裡面,免得來回跑浪費時間,同寢室的李朝永等人都要去實習單位報到了,正好給了我一個安靜的環境。

  李朝永、邵宇佳、范志龍三個人一人搬著一大堆書籍回來,放在我的桌子上。

  「這些是我們從班上成績最好的幾個同學那裡借過來的,裡面有參考書、筆記,這麼大一堆,你悠著點看,別幾天把自己給整垮了。兄弟幾個也幫不了你。」李朝永將書放下之後,在我肩膀上拍了拍。

  「是啊。這麼多書,別說記下來,就是一頁一頁的翻,把這麼多書翻一遍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邵宇佳也搖搖頭。

  范志龍說道:「兄弟,我們就等著看你創造奇蹟了。我覺得,你對於我們來說本身就屬於奇蹟。說不定,你這一次又給我們創造奇蹟了。加油,兄弟們支持你!」

  「放心吧。我肯定能夠通過的。齊老師已經給我找好了實習單位,我可不能夠辜負他一片好意。」我笑道。

  等他們幾個一走,我就開始看書了。雖然我在圖書館看過不少書,但是我們的教材我卻沒看過多少。為了應付考試,還是需要將這些教材翻看一遍。

  我看書可不是一般的翻看,法力一過,書自然而然的一頁頁地飛速翻開,書裡的字便飛快地收入我的識海之中,一本書用了不少一分鐘的時間便已經看完。看起來一桌子滿滿噹噹的書,被我不到一個小時便已經看了個七七八八。連班上學霸們的筆跡都看了個遍。順便還看了看這些人有沒有將念頭留在書上,還真有,不過也不多。這些念頭也不似我之前看到的那些古書上的念頭那麼純淨。但是已經足以讓我更深刻的理解書中的內容。再結合我以前在圖書館裡看過的那些圖書,我覺得我已經差不多可以應付幾天之後的考試了。接下來我準備去泡圖書館。

  走到圖書館的時候,聽到有人喊我。回頭一看,是楊靈韻。如今的楊靈韻沒有了大一時候的那種青澀,一雙大大的眼睛,也不再飄忽不定。而是緊盯著我,目光中充滿了自信。

  「是你啊。」我停了下來,衝著楊靈韻笑了笑。

  「我這幾天出去巡演去了,回來才聽說你醒過來了。正準備去你家看看你。沒想到在這裡碰到你。」楊靈韻笑道,她的身上多了一種風情。

  「謝謝你的關心了。聽說你現在可成了明星了。」我笑道。

  「什麼明星啊?就是一個普通的歌手而已。你要是走這條路,肯定比我強多了。黃景陽,我聽說你現在正在準備考試。還是一次性考完所有的科目。其實你何必以後一定要當醫生呢?你要是走演藝這條路,絕對比你當醫生強得多。」楊靈韻不解地問道。

  「我可不絕對當醫生有什麼不好。不好意思啊,再過幾天我就要考試了,我得抓緊時間充電。」我笑了笑,衝楊靈韻擺擺手。

  楊靈韻看著我的背影許久輕輕地嘆息了一聲,然後才轉身離開。

  楊靈韻回學院的原因是辦理停學手續,因為她已經不可能再去當醫生了,這個文憑對於她來說僅存紀念意義。她最終實現了她的夢想。

  不過,她與我之間已經變得陌生。以後也不大可能有什麼交集。

  我走進圖書館,直接從書架上將書一本一本的取下來,快速的從頭翻到尾,又將書放了回去,別人還以為我在找書,沒想到我卻是在掃書。然後識海裡,我的陰神則飛快地將我掃入的東西快速地消化掉。一本一本書中的知識飛快地轉化為我的記憶。

  幾天時間,我差不多把圖書館內所有醫學類的數據看了個遍,順便還看了很多數理化方面的書籍,畢竟考試科目裡面也是有這些內容的。

  終於到了考試的那一天,當我走進教室的時候,兩個監考老師一看到我,就是眼前一亮。

  「黃景陽同學,考試準備得怎麼樣了?有沒有把握全部通過?我和黃老師很欽佩你的勇氣,但是我們不會向你提供任何幫助,相反,我們會嚴格執行考場紀律。」


bpd 發表於 2016-7-26 23:00
第三零六章 怪異的考場

  「老師,試卷都在這裡嗎?」我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試卷冊,似乎只有幾門課程的試卷。

  「什麼?今天考的都在這裡啊。不過今天都是我們監考了。每堂考試考完,休息十分鐘,每堂考試的時間為一百二十分鐘。」那個姓黃的老師說道。

  「老師,今天能不能把我要考的科目全部考了啊?我答題的速度很快的。」我不想在考試上面浪費太多的時間。

  「啊?快?你能夠快到什麼程度?」另外一個老師來了興趣。

  「劉老師,你別信他。今天安排了八門考試,我估計今天晚上都休息不成了。要連續考好幾天呢。」黃老師對我的話嗤之以鼻。

  「一門課程最多半個小時吧。我想盡快考完。」我說道。

  劉老師笑道,「這樣也行,我去把試卷全部拿來,你做完一門接著做另外一門,不過一門課程考試沒完成,不得出教室門。」

  「沒問題。」我一口答應了下來。

  「那我去拿試卷。」劉老師說道。

  「劉老師,你還真的去拿啊?」黃老師以為我想搞什麼名堂。

  「拿過來他也不能夠怎麼樣。我們兩個人看他一個還不簡單。要是他真的一天把考試完成了。我們也趁機可以玩幾天呢。反正學校裡安排我們這個星期就是負責他的考試。任務完成,我等於多了一個小長假。」劉老師笑著走了出去。

  黃老師見劉老師走後,無奈地衝我笑了笑,「你還真是能夠折騰。不過我們監考,你別想翻出什麼浪花來。對了,雖然我不知道別的專業老師怎麼樣。反正我跟劉老師負責的課程題目肯定是比期末考試的難度還要大的。既然你誇下了海口要打九十分以上,題目難度太小,不是太不夠尊重你了?所以,我特意找了一些難題。而且,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題目肯定不完全是書上的內容。就算你把教科書全部背下來了,也打不到九十分的。」

  「黃老師,你下手也太黑了。我可是要滿九十分才能夠通過,你竟然下這樣的黑手。太殘忍了吧?」我苦笑著說道。看來我讓這些老師們無緣無故多了出一套試卷的工作量,引發了他們的怒火。

  「那沒辦法。學校要求我們要嚴格要求學生,對於你這樣的天才學生自然是要多多照顧了。」黃老師以為我害怕了,得意地笑了笑。

  過了一會,劉老師拿著一大疊試卷走了回來,一進門就說,「我把所有考試的試卷全部拿了過來,看你今天一天能夠做完多少套試卷。」

  幾十門課程的試卷在我身旁碼成高高的一堆小山一般,劉老師與黃老師一左一右地坐在我的身邊,劉老師看了看手錶,「現在開始答題吧。我看你做完一套試卷需要多長時間。」

  大學裡的考試正常的情況下,考生大約需要六十分鐘的時間就能夠做完。碰到題目稍微難一點,也不會超過九十分鐘。很少會出現題目多得做不完的情況,除非是不會做。

  我從那一堆小山上面拿過來一張試卷,提起筆就刷刷刷地寫起來,才一動筆,兩個老師就眉毛一展。我寫字的速度可比一般人快多了。探頭過來看了一眼,滿臉的驚疑。我雖然寫得很快,字卻寫得非常的工整,而且字寫得非常好。

  答題的時候,更是讓他們吃驚不已。我答題的速度太快了,比別人抄書的速度還要更快。而且字跡依然是一筆一劃的,非常工整,就跟雕版印刷一樣。雖然我剛才順手拿了一套試題,並不是他們兩個負責的課程,但是醫學專業的基礎課程、專業課程他們自然不會陌生。一看我的答案,就知道我的答案應該是非常準確的。

  他們很想問我一些問題,可是我正在答題之中,他們只能夠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其實他們心裡也知道,別說我不可能知道這裡所有科目的試題,就算知道試題,把所有答案背下來也沒有這麼容易。

  一轉眼時間,我已經完成了一門課程的考試了,將答好的試卷折疊好放到了另外一邊,隨手又拿起了另外一套試卷。

  劉老師與黃老師連忙看手錶。

  「才十分鐘!」劉老師大吃了一驚。

  黃老師連忙翻開我的試卷,結果發現我的試卷冊上,所有的題目全部答完了。而且字跡工整,一看答題的內容,黃老師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因為他發現最後兩道大題目,書上根本找不到答案,看來這個出題目的老師跟他的想法也一樣,故意出兩道難題來為難一下這個口出狂言的學生。

  「劉老師,你看這。」黃老師看了看那兩道題,還真是有些難度,他也沒有把握將這兩道題答全。但是看了我答案,竟然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劉老師連忙看了過來,「啊?誰這麼狠?」

  劉老師只是看了一下題目,就知道肯定是任課老師故意為難了。這題目根本就不是這些本科生能夠回答的。

  「應該是謝老師吧。你看看這答案。這小子要逆天了。」黃老師將試卷遞給劉老師。

  劉老師看了一眼,也是眼睛瞪得大大的。太意外了。難怪這小子敢誇下那麼大的海口呢。現在有意思了,像自己一樣想著出兩道難題陰這狂妄的小子一下的老師們怕是要失算了。到時候看到我答得比自己的標準答案還要全面,不知道心裡還能不能平衡呢。要不是自己親自監考,只怕根本不會相信我是十分鐘的時間完成的。

  剛才劉老師去拿試卷的時候,辦公室裡的專業老師們就對這件事情有些想法。當然他們並不覺得黃老師與劉老師被人收買了。大學裡的老師很大一部分人還是有矜持的。不那麼容易被別人輕易的收買。但是他們對我這個要將所有試卷全部拿過去的學生是挺好奇的。這麼多的試卷,我能做得完麼?

  而系裡的領導與教務處的領導、甚至學校裡的一些領導,比如醫科大的校長于通。我能夠特事特辦允許一次性考試,就是他一力實施的。為了避免這一次考試被人為的操控,領導們都親自過來巡查考場。於是考場裡出現了醫科大史上最怪異的一個現象,考生只有一個,但是監考的有兩個,而巡考的更是比監考的多了N倍。

  專業教研室的老師沒課地都跑過來看熱鬧。系裡的基礎課程老師也特意過來看我的答題情況。系裡的領導過來巡考。教務處的老師也過來巡考。于校長與幾個校領導也趕到了考場。

  一下子考場坐滿了,卻只有一個考生。

  「怎麼樣了?」面對迎上來的劉老師,站在教室門口的于校長問道。

  「已經完成了三門課程的考試。任何老師已經在開始閱卷了,好像答得很不錯。」劉老師說道。

  「哦。已經完成三門課程的考試了?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考試的?不是說八點鐘才開始的麼?」于校長看了看手錶,現在才八點五十不到。

  「八點過十分。本來是準備八點開始的。結果他要求把全部試卷拿過來。我回去拿試卷,所以推遲了十分鐘。」劉老師說道。

  「十分鐘,做完一套試卷?你們出的試卷難度是不是有問題啊?」于校長問道。

  「就算再容易,也沒誰能夠十分鐘做完吧?這小子完全就是怪物。這些試題沒有一套會比期末考試的容易,有些題目教材裡面根本不可能有現成的答案。就算是開卷考試,我敢說,很多學生也答不全。」劉老師哭笑不得地說道。

  「也是。」于校長走進教室,站在我身邊看了看我答題的過程,也被我寫字的速度嚇到了。幾乎看不清我的筆尖,就看到試卷上好像突然出現了很多字跡。一轉眼,一個片答題區域便已經填滿了。

  看了一會,于校長走到教室後面正在改試卷的幾個任何老師那裡。

  「考得怎麼樣?」于校長問道。

  「沒見過這樣的怪物!答得比標準答案還要全面準確。別人也許還會以為我透題了,其實就是我的標準答案也沒有他答得準。像這個問題,我的標準答案是按照教材上來的,並不是很全面,但是黃景陽同學的答案卻非常完整,看來他可能不光是看了教科書。不過我聽說他沉睡了三年多,哪裡有時間去看這麼多的書呢?除非他有過目不忘的本領。能夠這麼短時間內將這套試題完成,我覺得也許他真的可以做到過目不忘。」那名任課老師也是感慨萬千,這樣的學生他真是從來沒有遇到過。

  試卷雖然還沒有看完,但是從卷面上來看,過九十分是一點壓力都沒有。前面的題目不僅選擇填空題全部滿分,就連主觀題也沒有扣一分。比標準答案還要全面,而且卷面整潔,字跡美觀,有什麼理由扣分呢?

  作為一個老師,看到一個這麼優秀的學生,自然是見獵心喜,怎麼可能故意去找茬呢?


bpd 發表於 2016-7-26 23:12
第三零七章 驚傻了

  以我現在的修為,一心多用已經沒有任何問題了,否則我也不可能校長他們在說什麼。當然我的主要精力還是放在考試之上。我必須要通過這一次考試。說自然不能夠犯錯。在他們的交談之中,我又將一份剛剛完成的試卷放到了一邊,隨手又拿起另外一份。一個小時不到,我已經完成了四份試卷了。照這個速度下去,一天將所有的考試完成,還是可以做得到的。不過我還需要加快速度,我可以一整天不休息,但是監考老師們可做不到。而且他們也不會允許我一整天在這裡考試。

  於是,我的速度又快了一些。我的速度本來就已經很快了,所以這一次我的速度雖然又提升了很多,但是一直盯著我的老師們卻並沒有注意到。等到我用了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將一張完成的試卷放到一邊的時候,他們才覺察到了異樣。

  「他有加快速度了!」劉老師吃驚地說道,他看了看手錶,確定了他剛才的猜測。

  「用了多長時間?」黃老師問道。

  「八分鐘。這一次才用了八分鐘。看來他剛才還不是他的最快速度。你看,他的字跡一點都沒有亂,而且答題質量還是這麼高。目測這套試卷又是九十分以上。看鬆一點,打滿分也是可以的。」劉老師掃了一眼手中的試卷。

  「張老師,張老師,這套試卷是你的。你快看看吧。看他能得多少分?」劉老師將試卷遞到一個女老師手中。

  張老師接過試卷就到教室後面現場閱卷了。

  劉老師更是用手機秒錶來精確計時,看看我的極限究竟有多快。

  「七分鐘十五秒。這套試題又快了幾十秒,看來還不是他的最快速度。照這個速度下去,一個上午可以完成一半多的課程。」劉老師說道。

  我確實還沒有達到最快速度,但是如果我再快下去,我擔心會嚇著他們。而且以我現在的這個速度,已經可以在今天把全部考試完成了。

  所以,我沒有再次加速,而是繼續保持這樣一個速度。

  即便這樣,看著我從左邊的不停地拿走試卷,那一堆小山已經變得越來越矮,依然讓考場裡的老師們心驚不已。

  戚老師也非常擔心我的考試,生怕我哪一門沒考好,導致我還要重新去學完成幾年的課程。於是也趕了過來,在路上正好遇到了齊老師。

  「老戚啊,你怎麼回事啊?每門功課都在九十分以上,你以前做到過沒有?你沒做到,你怎能同意校長他們這麼做呢?這對小黃也太不公平了。」齊老師一路上不停地埋怨戚老師。

  「你當我願意啊?我也是一點都不願意的。但是我不答應下來,于通會同意單獨為小黃考試麼?」戚老師也有些後悔,那個時候如果自己堅持一下,也許于校長也不會真的設立這麼高的一個條件。

  「你啊,就是死要面子,你要是拉下面子,于通敢不同意?」齊老師說道。

  「算了,現在已經這樣了,說什麼都晚了。我們還是去看看小黃考得怎麼樣了。我覺得小黃也許真的能夠創造奇蹟。我家的那本醫書那麼厚的一本書,裡面還都是一些繁體字,他竟然看了幾天就看完了。那可比你們臨床專業的教科書難多了。」戚老師說道。

  「這能一樣麼?七天時間,幾十門課程,就算是開卷考試,只怕也很難過關吧?還要滿九十分呢!」齊老師雖然對我很是認可,但是並不認為我能夠逆天。

  被齊老師這麼一說,戚老師也心裡也越來越沒底了,「管不了這麼多了,只要小黃的科目全部過了六七十分,無論如何我們也不能讓小黃去浪費這個時間去重新開始了。」

  「萬一沒掌握這些課程,你讓他去醫院實習,那不是拔苗助長麼?」齊老師覺得戚老師把話說得太滿。

  「那我就讓他去中醫院實習,反正他的中醫水平比我還要高。」戚老師臉上露出了笑容。

  「老戚,你太陰險了。我說你怎麼會同意這麼苛刻的要求呢。原來你的目的竟然是這樣的。告訴你,除非是小黃自願,否則你想都別想。我連實習醫院都給小黃聯繫好了。國內最牛的神外科室,東海瑞華醫院神外。你難道不覺得小黃去神外,不比去中醫院混日子強麼?」齊老師說道。

  「老齊,你懂個屁!好的中醫治療病人,很多神外手術完全是可以避免的。其實有些病人,你不開那一刀,他可能不會馬上就死。你動刀子,直接要了他的命。你難道不這麼覺得麼?」戚老師不屑地說道。

  兩個人一路吵過來,根本不管一路上別人看他們兩個跟看怪物一樣。以他們的身份,醫科大裡面認識他們兩個的也不在少數。一看到他們兩個爭得那麼起勁,都是忍不住笑。

  到了考場,兩個人倒是安靜了下來。看到這兩個老教授過來,于通這個校長也不得不陪著笑臉迎了上去。

  「戚老師、齊老師,你們二位都過來了啊?」于通生怕這兩個老小子在眾人面前不給面子,直接罵他一頓。這兩個老小子他可得罪不起。

  「你還好意思叫我。我記得你讀書的時候,期末開始好像也很少有上九十分的嘛。怎麼你當校長了,就要讓學生門門過九十分了?」齊老師一上來就揭于通的老底。讓于通臉上有些掛不住,很是尷尬。

  「齊老師,如果條件不設高一點,我擔心以後學校裡的學生都會效法。那我們的教學秩序不完全亂了套了麼?」于通說道。

  對於于通的這句話,齊老師倒也不好反駁。

  「我懶得跟你說。要是小黃過不了,我再找你算賬!」齊老師沒好氣地看了于通一眼,就走到我身邊看我答題。只是他老眼昏花,不得不把老花鏡戴了起來。一看我寫得這麼快,眼睛差點沒直接從鼻樑上掉下來。

  戚老師也圍了過來,不過我們考的內容,他可不一定能夠看得明白,但是看著我這書寫的速度,忙說道:「小黃,別寫太快,多想想。」

  戚老師是擔心我考試經驗不足,所以出言勸告。

  劉老師連忙將戚老師拉到一邊,「戚老師,你可別為難我。這是在考試呢。你還是去看看那邊吧。那邊正在閱卷呢。有幾門課的成績都已經出來了。」

  「什麼?這才什麼時候,就已經出來了幾堂考試的成績了?」戚老師也是張大了嘴巴。

  「這傢伙不光是答題速度快,而且非常準確,好像已經出來的考試,成績都在九十五分以上,還有是滿分的。」劉老師說道。

  戚老師與齊老師對視了一眼,立即一起往教室後面走去。齊老師看著一份份成績,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

  戚老師忍不住打了個哈哈,「老齊啊,老齊,你看,我就說小黃沒問題吧?」

  見眾人都被自己驚動了,戚老師連忙摀住了嘴巴。那模樣滑稽得不得了。

  中午的時候,我去吃了中飯,在戚老師與齊老師的要求之下,休息了一個小時。上午已經完成了一大半的考試,所以下午的時間也沒有上午那麼趕了。我倒是沒什麼。兩個監考老師今天可真是累著了。一刻不停地守在考場裡,還要隨時接待不約而至的各級領導以及各課考試的任何老師。

  上午完成了獎金三十門課程的考試,成績大多已經現場評閱了出來。都超過了九十分。有三分之一竟然得了滿分。這個結果讓所有人都非常滿意。可以說是皆大歡喜。

  其實關注這場考試的不止是學校裡的老師,也有醫科大的學生。這是一場醫科大前所未有的考試,甚至可以說,這已經不是考試了,而是一個奇蹟創造的過程。很多好奇心特別濃郁的學生也特意趕到了考場。一開始,有人還懷疑這場考試也許是走走過場而已,但是看到考場裡那麼多的老師,甚至連醫科大的名捕們也悉數在場,他們就已經明白,這場考試不僅不是走過場,反而是比平時考試更加嚴格。他們甚至開始懷疑,如果是他們自己,面對如此多的監考巡考,還能不能在座位上坐穩。

  看到一個老師從考場裡面走出來,立即有認識的學生走上去打聽,「張老師,黃景陽考得怎麼樣?真的每一門課都能夠上九十分?」

  「我真不想打擊你們。跟他比,唉,直接告訴你們吧。他一個上午完成了將近三十門課程的考試。現在已經出來的成績裡面,沒有低於九十五分的。有十幾門課程是滿分。你們別以為考試很容易,到時候,你們可以看看這一次考試的試題。比你們期末考試難多了。很多書上都沒有。」那個姓張的老師搖搖頭。

  「張老師,怎麼可能呢?一上午能夠考得了將近三十們考試麼?就算是他對著答案抄,也不可能完成吧?」那個學生不解地問道。

  「還真是比你抄答案的速度都要快。好像最快地一門考試,只用了五分鐘。這個時間是劉捕快掐著秒錶記時的。」張老師說完便匆匆走開了。留下被驚傻了一群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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