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我在末世有套房 作者:晨星LL(全文完)

 
GGCMEAT 2016-1-9 13:29:0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17 3516669
GGCMEAT 發表於 2016-1-9 13:39
第十章 人才濟濟的貧民窟

“嘿嘿,江老板,你看這個滿意嗎?”

廢土上的天氣很詭異,明明是夏天,但偶爾卻也會出現如同秋末一般寒冷的狀況。致密的放射塵阻隔了絕大部分的紫外線,使得氣候異常在這個世界成為了一種常態。如果那如同雲彩一般的放射塵遲遲不能飄走的話,這裏的氣溫甚至會再冷上幾分。

尤其是早上,這種寒意尤為的明顯。

披著一件風衣,江晨一只手插在兜裏,一只手拿著一張簡歷掃視著。站在一旁的胖子已經謝了頂,年齡看上去足以當江晨的爸爸了,此刻卻是點頭哈腰地向他諂媚著。

在這塊以絕對自由和資本主義為核心的幸存者營地中,有亞晶的便是大爺。雖然不知道江晨是什麽來頭,但得罪了顧客的話,老板絕對不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何況,江晨可是個有身份的人。

在孫嬌的建議下,江晨給自己編造了一個虛構的身份——魚骨頭罐頭生產公司總經理。在這片廢土上,除開各勢力的老大,就兩種人最有地位了。一種是軍火商,另一種便是食品生產商。

這兩樣東西都是暴利,畢竟現在大多數的土壤已經無法耕作了。

至于為什麽叫公司為何叫魚骨頭,自然是因為方便。江晨帶來的罐頭基本都是魚骨頭牌的,他甚至開始考慮,要不要在弄到一筆錢之後把那個什麽魚骨頭罐頭食品有限公司買下來。這樣也省去了每次都得用砂紙抹掉生產日期的麻煩...

“...張天宇,原步行者科技公司副,精通經濟管理與電子產品研發策劃,曾主導研發出風靡亞洲的步行者p7手機...”江晨咧了咧嘴,副總經理?還真是諷刺,“咳咳。我說,王易先生。我需要的是計算機方面的人才,同時能幹一點體力活,你給我找來一個副總經理?”

雖然很遺憾,但這位總經理被刷掉了,他可不需要什麽企業戰略、經營計劃之類的玩意。

不知為何,刷掉所謂總經理的感覺真tmd暢快...當然,江晨臉上沒有任何表現。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請稍等!”那位叫王易的人才市場管理員連忙點頭哈腰地賠笑著,然後轉身跑進資料室繼續挑選。

嘆了口氣,江晨望了望貧民窟中那些衣衫襤褸的人們。

這其中也不乏庭,有勞動力的青壯男子甚至是身體還可以的女人都會進入從事生產,然後換來幾支廉價的營養合劑和一小粒碘片,與家人或獨自艱苦地生存下去。

如果遇上疾病的話...

江晨望了望天上的輻射雲,那透過的陽光,顏色是那樣的不健康。

很快,胖子王易從資料室中小跑了出來,拿著一疊資料交到了江晨的手上,然後笑呵呵地抹了下頭頂的汗。

這些簡歷都落了些灰,可以看得出來剛才擦拭過的痕跡。在這片廢土上並不匱乏高科技人才,甚至可以用過剩來形容。畢竟生產子彈用不了太高端的技術,也沒有人會為了購置新電腦、新手機而付款。

江晨仔細的挑選著手中的材料,時不時的皺著眉頭。

“江老板,您...不滿意嗎?”王易小心翼翼地問道。這畢竟關乎著他的提成,也是他唯一的飯碗。

“有幾個人技術確實沒什麽值得挑剔的,不過...”江晨指了指簡歷下面的一欄,上面寫著犯罪記錄,“為什麽你挑給我的全是罪犯?”

陸海濤,it從業人員,因為盜竊15支營養合劑被判處10年監禁,于有機合成爐從事體力勞動。

李開明,飛訊科技公司原項目經理,因為持槍劫持事件被判處17年監禁,于子彈加工廠從事體力勞動。

王易臉上的肥肉都擠在了一起,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苦笑,用幾乎是哀求的語氣開口道。

“我說江老板啊,那個,這我也沒辦法啊!”

聽過王易的解釋之後,江晨才明白過來。

原來,貧民窟中的難民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自由的,能夠被當成商品交易的自然都是那些失去自由的難民。每個在貧民窟領過低保的人,在名義上都是第六街區的“財產”,身份與舊社會的農奴頗有幾分相似。每個具備勞動能力的人都會強制進入工廠幹活,不具備勞動能力的則作為人口基數儲備著,必要的時候弄到前線去當炮灰。至于那些自由的難民,則多是雖然窮困,但多多少少能養活自己,自然也不用去領什麽低保。

不過這些都是十年前的規矩了,現在望海市已經形成了穩定的“生態系統”,異種和喪屍也不會無緣無故地沖擊幸存者的生存空間了。第六街區沒了外患,自然對于那些農奴一樣的難民的需求也就大減了。

為了消化過剩的人口,第六街區官方也不得不參與到了人口生意中。

向固定的“代理商”提供必要的“關系”,然後通過他們之手來出售貧民窟中多余的難民。這些難民往往會被一些傭兵或者商隊買走,當做危險的誘餌,或者引誘獵物上鉤的餌食。可以說,被買走的人,下場都不怎麽美好。

沒有人會浪費營養合劑去養廢物。

于是乎,被許可出售的除了那些不具備勞動力的沒有價值的人,往往便是犯了事的罪犯。

江晨開始有些犯難了,這兩種人他都不怎麽想要啊。

性格惡劣的不好控制,身體虛弱的又難得養。

“其實江老板不用擔心,那些人賣出時都會戴上電子項圈,如果一但他們做了什麽危害你安全的事,嘿嘿,”王胖子似乎看穿了江晨的擔憂,小心翼翼地向江晨解釋道,說都最後,他還伸出手指做了個開花的手勢。

這樣的話...雖然還是有些擔心,但是也沒什麽更好的辦法了。江晨嘆了口氣,準備從這些罪犯中挑選一個看得過去的。

只要小心點就行了。

“010342,請止步,否則你將被擊斃。”冰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江晨不禁側目。

柔軟的沖擊感從腿上傳來,江晨愣了愣,向下看去。

“很抱歉偷聽了你們的談話,我會計算機,求求您了,把我買走吧。”女孩的語速非常的快,瞳孔中變換著恐懼與哀求的神色。

被這瘦小的身軀抱著大腿,江晨先是有些警覺地摸向了背後的武器。不過在看到身著作戰服的士兵向他示意不要激動,並擡槍瞄準這位女孩時,江晨便放棄了掏槍的想法。

士兵向提著小雞一般地扯開了那瘦弱的小女孩,江晨的眉頭皺了皺,但沒有多說什麽。

雖然很同情,但他更擔心這個女孩的企圖。

萬一是的陰謀呢?

“呵呵,真的不好意思,貧民窟中總是不乏那些趕著去投胎的家夥。”王易連忙向江晨彎腰道歉,同時示意士兵趕快將女孩押回營地中。

江晨注意到女孩的手腕上戴著一個手表一樣的東西,此刻正閃爍著紅光。一但有接受過低保的“奴隸”離開了貧民窟,這個警報便會啟動,指示執勤的士兵將人抓回去。

“如果她被抓回去會怎麽樣?”江晨隨口問道。

“編入勞改營。”王易聳了聳肩膀,這樣的事每天都在發生,他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這麽小的孩子也能幹活兒?”

“其實也不小了,一般超過16歲才會戴上限制出境的手環,那家夥只是發育不良而已,”王易笑了笑,“不說這個了,江老板,你看要不要選...”

“就要那個女孩吧。”江晨嘆了口氣。

這麽瘦弱的女孩,如果進了勞改營,只怕要不了幾天就會在高強度的勞動下死掉吧...

江晨一路上見多了屍體,也親手殺過人。但無論如何,還是無法做到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小女孩就這麽地被帶入地獄。

何況那個女孩似乎是因為我...江晨在心中說服著自己。

或許這就是良知?一種奢侈的東西。

“嗯?”王易愣了愣,臉色古怪地看著江晨,同時湊近了過來。

“嘿嘿,江老板,如果你好這一口,其實還有更多不錯的選擇,嘿嘿,我有些路子能給你弄來更...”

“你的話很多。”

王易看到江晨臉上冰冷的表情,不禁打了個寒顫。

“是,是,沒問題。”得罪了金主可犯不著,王易趕忙點頭哈腰道。

“需要多久辦完手續?”江晨懶得多和這人廢話。

“大概一天,請告訴我您的住址...”雖然那個女孩剛才犯了限制出境的重罪,可以說是已經成為了罪犯,理論上也是在許可出售的範圍之內。但畢竟還沒有過一道程序,想要直接弄出來也不是那麽的輕松。

“兩個亞晶,我就在這裏等著。”

“江老板啊,畢竟這司法程序...”

“三個亞晶,我說的是小費。”江晨不耐煩地說道。哪來那麽多毛病?文明都不存在你和我扯法律?

“是!馬上幫您辦好!”王易屁顛屁顛地跑回了資料室,他需要立即與他的“關系”取得聯系。

這個胖子雖然看上去比較邋遢,但辦事效率卻相當的快,當然,這是都看在亞晶的份上。

江晨只等了半小時,便看見一個士兵壓著那個女孩又回到了大門口。

只不過是半個小時,江晨便注意到那個女孩臉上多了一道烏青。

王易注意到江晨臉色有些不自然,于是又腆著臉湊了過來。

“嘿嘿,江老板,體檢花了點時間,這也是為了您的安全著想啊,請您一定要理解啊。”苦笑著辯解道,王易又向江晨湊近了一分,然後在他耳邊小聲說道,“放心,檢疫人員告訴我了。還是個原裝貨,嘿嘿。”

江晨微微偏移了下腦袋,這家夥簡直就像一個移動熱源一樣,而且身上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將轉讓費用與小費一共5亞晶一同拍在桌子上的同時,江晨在協議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自此,這個編號010342的女孩就與第六街區再無瓜葛了。

“你,叫什麽名字?”江晨看了眼女孩左臉上的淤青,還有手臂上的血痕,微微移開了視線,嘆了口氣說道。

那淤青應該是槍托砸的,雖然這傷痕與他無關,但他的心裏多少還是隱隱有些自責。

“姚佳雨。”女孩很順從而怯懦地答道,不過,那聲音卻是因為膽怯而顯得有些僵硬。

“你會計算機?”

“我會!”女孩突然提高了音量,但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唐突,于是又低下了頭小聲地說道,“計算機方面,我在虛擬教育系統中獲得了b級評價。無論是編程還是駭入我都有自信能夠做好。”

“哦?那你為何還這麽落魄?”江晨微微詫異地偏過頭看了這個小loli一眼。十六七歲的年齡都能做到這種程度的話,放在現世中就算是冠以天才的名號都不足為奇了。

然而這在末世似乎確是一件很普通的事。簡介的虛擬教育系統省去了多余的素質教育,根據每個人的天賦來提供專業化的教學。只需要在培養皿中呆上幾年,就能在某一領域獲得出色的成果。只要是從避難所長大的人,基本上都接受過這樣類似的教育。能得到b的評價,已經算是不錯的水平了。

這位叫姚佳雨的小loli,顯然也是出自某個避難所,只不過可能是因為各種原因流落到了這裏。

這種情況很常見,避難所的資源耗盡後,裏面的人往往會選擇離開,去尋找新的家園。大部分人都會選擇進入這樣的幸存者基地。

“貧民窟裏很多人都能做到。”姚佳雨臉頰微微一紅,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但似乎又像是擔心江晨不滿意一樣,鼓起勇氣擡起了頭。

“雖,雖然我的能力不一定是最好的,但,但是我的潛力絕對不會讓您吃虧的...還,還有,我很聽話...無論你要我做什麽,我都不會反抗,還會很溫順...”

說到最後,不知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害羞,女孩的臉漲得通紅。

看著姚佳雨拼命推銷自己的樣子,江晨不禁莞爾。

他並不在乎花掉的那點亞晶。就像是錢一樣,總是要花的。

“放輕松點,替我幹活兒不需要那麽的緊張。”

看著姚佳雨哆嗦著點了點頭,江晨突然意識到了她身上的衣服。

薄薄的材質緊緊地貼在她貧弱的身板上,似乎貧民窟中的人都是穿的這種連體衣。在離開營地時,她的一切“資產”都被沒收了,包括原先裹在外面的那件破襖。

“冷嗎?”

女孩哆嗦著搖了搖頭。

這時江晨才意識到,女孩不是因為怕他才發抖,而是因為這天氣實在是有些寒冷了。

嘆了一口氣,江晨在姚佳雨詫異的目光中,將風衣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別感冒了,在這裏不好治。”

江晨並不會說些什麽溫暖人心的話,但女孩確是默默地低下了頭,被散亂而油汙的發絲所掩住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幸福似的笑容。

“...太幸運了。”

“嗯?”江晨偏了偏頭。

“沒,沒什麽。”

聞言,江晨笑了笑,也沒有追問。做了件好事,他心裏多多少少也是有些舒暢,這或便是所謂的文明人的特征吧。

姚佳雨偷偷看了眼江晨揚起的嘴角,然後又怯生生地低下了頭,裹了裹風衣的領子。

好暖和...

她沒有說出口的話是,她已經等待太久了。每天她都會躲在貧民窟人才市場的墻角,偷偷觀察著前來“購買”奴隸的人。她想要離開這裏,她在等待一個“不算太壞”的買主

有兇殘的傭兵,也有衣冠楚楚的商人,還有看上去不知深淺的人。

但她一次都沒有做出向今天一樣這樣的舉動。

究竟是為什麽呢?

為什麽要冒著死亡的風險,沖出去哀求這個男人呢?

或許是從他看向貧民窟的眼神中,瞧見了一抹特殊的感情罷。

那是一種名為憐憫的感情,雖然很單薄,雖然幾乎快要被磨平...

如果這時候不賭一把的話,那這輩子都只能在這地獄中度過了。她很清楚,之所以貧民窟中的那些惡棍們還沒有對她出手,也不過是因為她身體完全沒什麽發育。一但她長大,她將要面對的地獄是怎樣的,她從鄰居的大姐姐身上已經有所領悟了。

被逼著去用身體換一包煙?或者是被一群人肆意地侮辱?...

拼命保護媽媽而死的爸爸,和哀求著跪在地上的媽媽,目睹了太多慘狀的她,遠比她看上去的要成熟的多。

這個世界已經瘋掉了。

既然最終都是要遭受別人的掠奪,依附在他人身下茍活,不如選擇一個可能會稍稍善待點自己的人。也不說善待...打的時候能稍稍輕點她都會很滿足了。

至于賭輸了,江晨並沒有發善心將她買下的話...

死在勞改營的結局,也不算太壞。
GGCMEAT 發表於 2016-1-9 13:40
第十一章 溫馨的晚餐

“我說,你好這口?”一道鄙夷的目光射來。

江晨察覺到孫嬌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善,不禁打了個哆嗦。

“你想多了,她就是我找來的計算機人才。”江晨苦笑著解釋道。我看起來有這麽像loli控嗎?

孫嬌狐疑地看著江晨,然後又打量了下一直低著頭地小女孩,突然湊近了江晨耳邊。

“她安全麽?”

“和應該不會有什麽關系。”江晨搖了搖頭。

“我可不希望聽到應該這個詞,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孫嬌嘆了口氣,走到了姚佳雨的身前。

輕輕用食指挑起了女孩的下巴,孫嬌仔細地盯著她的雙眼。

“你認識周國平嗎?”突兀地提問沒有給女孩絲毫準備。

然而那清澈的大眼睛中除了茫然,沒有太多的波瀾。

“不,不認識。”

“很好,我需要對你進行搜查,希望你不要介意。”孫嬌點了點頭,突然嘴角揚起一抹壞笑。

“嗯...”姚佳雨順從地小聲答應道。

刷拉,出乎了江晨的意料,孫嬌竟然就這麽直接地拉開了她的連體衣。

姚佳雨的臉漲成了紅色,但依舊沒有反抗孫嬌的動作,只是用顫抖的手輕輕掩住了重點部位。那薄薄的嘴唇微微的顫抖著,她很害怕眼前的這個姐姐。從她的眼中,她看不到那個男人眼中的善良。

“喂,你這是幹啥?”江晨紅著臉,下意識地伸手擋住了眼前的視線。

“搜身,為了證明她是安全的...我說,你怎麽現在還像個小處男一樣愛臉紅,難道是姐姐調教不夠?”孫嬌嘲笑地白了江晨一眼。

臥槽,調教?

“要不要來試試。”江晨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姚佳雨紅著臉,將頭埋得很低,身體微微地顫抖著。

這倒不是因為氣溫,這間的屋子是裝有空調的,還是高科技的那種。

而是因為羞恥。

即便自認為已經很冷靜了,但被在男性面前脫光搜身,對于她來說還是有些太刺激了。

“ok,沒有發信裝置或武器。”孫嬌拍了拍手站了起來,還不忘順手在姚佳雨的胸口捏了一把,引起了一聲壓抑的驚呼,“我說,你真的是女孩嗎?怎麽這麽貧。”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孫嬌炫耀似的挺了下自己的。

姚佳雨紅著臉不說話,只是低著頭,也不敢去撿地上的衣服。

“我說,你發什麽神經啊,”江晨所幸放棄了阻止孫嬌的調皮,只是嘆了口氣,然後又微微紅著臉咳了咳,向姚佳雨說道,“你...呃,趕快穿上衣服吧。”

“是。”女孩這才匆匆拾起衣服,猶豫了片刻,咬了咬牙,就這麽擡起腳穿了進去。

江晨感到自己似乎隱隱看到了什麽不該看到的景色,捂住了鼻子。

“我說,你這麽害羞幹嘛?她可是你的女奴,也算是你的私有財產了,就算你對她做些什麽,她也不會反抗的喲。”孫嬌打趣著像江晨說道。

“哦?你不會吃醋?”江晨惡狠狠地瞪了孫嬌一眼,他覺得有必要懲罰下這調皮的小妞了。

“我會把你榨幹...”

這句話孫嬌幾乎是咬著江晨的耳朵說的,讓他不禁又是一陣血脈僨張。

咳咳,好吧,懲罰的事還是另說吧...

再次惡狠狠地瞪了這小妖精一眼,江晨深呼吸了一口氣。

“好了,玩笑就開到這裏吧...總之,這位是孫嬌,我的名字叫江晨,以後你就是我們的一員了。”江晨盡量使用了友好的口吻,向紅著臉不知所措的女孩說道。

“是,主人。”女孩低著頭說道。

“不用叫我主人,叫我江晨就可以了...那個電子環我總覺的不安全,既然你值得我相信,那我幫你取掉好了。”雖說被一個清秀的女孩子叫主人是一件很爽的事,但這樣怎麽都讓江晨他感到有些別扭。

雖說孫嬌用看白癡一樣的目光看著自己,但江晨選擇了無視。

“不要!”

然而出乎了江晨的意料,姚佳雨非但沒有感謝他的好意,反倒是向後縮了縮,向江晨露出了乞求的表情。

“為什麽?”不解她的舉動,江晨口呆目瞪地問道。

“...我,我並不討厭有一位這麽,這麽善良的主人。姚姚...已經很幸福了,希望您能不要丟棄我。”

“我沒說要丟棄什麽的啊”江晨苦笑了下。

“不設防不意味著信任,呵呵,沒想到這個小夥兒還挺聰明。”孫嬌在江晨地耳邊悄悄地說道。

聽聞孫嬌的耳語,江晨恍然。

再次苦笑了下,江晨發現自己果然還是太年輕,還在用現世的思維去思考這個殘酷的末世。

背叛,是個很刺耳的詞匯,但在這末世中卻不罕見。

為了利益將槍口對準並肩作戰的兄弟,為了生存出賣自己的妻兒...這一切在末世都太過于普通了。

如果取下了電子項圈,無論江晨自己是否覺得,他都會開始提防姚佳雨。畢竟她並非像孫嬌那樣一開始就與他在一起,而是後來加入的“新人”。警惕會滋生猜忌,如果一但在心中對一個人產生了警惕,那麽她做的一切都會值得懷疑。

反正自己也沒有什麽多余的心思,也沒有任何的戰鬥力,即便取下了項圈,想要處理掉自己的話也不過是一顆子彈的事。姚佳雨雖然年齡不大,但卻很聰明。她知道,如果自己帶著這個項圈的話,就能讓江晨對自己產生放心的感覺。

這樣就足夠了。

只要自己很溫順,很聽話,一定不會被拋棄的。

姚姚悄悄捏緊了小拳頭,下定了決心。

她沒什麽多余的野心,只想活下去...當然,如果能幸福一點就更好了。

隱隱約約明白姚佳雨的用意之後,江晨笑了笑,沒有再做堅持。

其實是她想多了,即便拿掉了項圈,江晨也不會因此改變對她的看法。

要問為什麽呢...

江晨總是不自覺地在用現世人的思維去看待孫嬌與姚姚,但她們又何嘗不是用著末世的思維去看待“不屬于這”的江晨呢?

在江晨的眼中,她還只是個沒長大的小家夥兒。哪怕這個小家夥是個電腦高手,但他不認為她會對自己產生什麽威脅。

姚佳雨在用末世幸存者的思維揣測著江晨的心意,孫嬌雖然隱隱約約猜到江晨的來歷,但依舊沒有跳出已經根深蒂固的思維邏輯。她們或許看出了他與別人不同的,幾乎可以稱之為“幼稚”的善良與非同尋常的價值觀。但卻沒能猜出江晨最真實的想法。

無懼。

為什麽呢?

如果你能隨時從危險的環境中脫離,到另一個和平的世界去,你還會對發生在這個世界的殘忍感到恐懼嗎?

想必是不會的。

雖說這種想法會麻痹他對于危險的警覺,但觀念上的事卻也不是能夠在一朝一夕之間改變的。畢竟,他才來到這裏一個星期而已。見識到的都只是末世的一些皮毛。

孫嬌將姚佳雨帶進了浴室,失去了一次和孫嬌大小姐鴛鴦浴的機會雖說讓江晨稍稍有些失望,不過將這段時候交給那兩女人似乎是更好的選擇。有些話,只能由女人對女人說。

如果讓孫嬌與姚姚之間產生了芥蒂就不好了,畢竟孫嬌剛才戲弄了她一番。這也是孫嬌主動請纓幫她洗澡的原因。

雖然姚姚在進去之前,一直用水汪汪的大眼睛哀求地看著他就是了...

浴缸旁。

“姚姚。”

“是!”姚佳雨像受驚地小兔子一樣直起了身板來。

“不用這麽緊張。”孫嬌笑了笑,抱著姚佳雨,替她輕輕地擦拭著後背,“以後叫你姚姚可以嗎?”

“可,可以。”姚佳雨膽怯地回答。

“不用這麽害怕,我對自己人可是很好的。”孫嬌輕輕擦拭了下她臉上的淤青,輕聲問道,“還疼嗎?”

“有,有點。”

“洗完澡幫你擦點藥吧。說起來...你的皮膚洗幹凈之後還真是細嫩呢。”孫嬌有些嫉妒地輕輕捏了捏姚姚的肩膀。而姚佳雨則像一只被老虎逮著地小兔子一樣,只是害怕地縮著,任由孫嬌在她身上左捏捏,又捏捏。

“是,是第三型休眠倉。有改善身體狀態的功能...”姚佳雨小聲地說道。

“誒?休眠倉啊...還真是奢侈的玩意。這麽說來的話,你年齡應該比我大吧?”孫嬌壞笑著說道。

“不,不是的。我在12歲時進入了休眠倉,雖然在其中度過了大概20年...但因為抑制劑的效果,身體實際相當于只成長了兩年。加上我在第六街區生活的兩年,也是就是說,我身體年齡只有16歲,心理年齡應該是14...”

“誒?我不懂那麽多啊...1220的話,等于30吧。”孫嬌的老毛病又犯了,她最喜歡欺負她認為可愛的東西了。

“才,才沒有那麽老...”姚姚小聲地否認著。

“也就是說,到了可以吃的年齡咯?”

“可,可以吃?!”姚姚的臉色變得刷白,她聽說過廢土上存在著一些變態,熱衷于吃小孩的人肉。

“想什麽呢,這種意義上的吃喲。”孫嬌的手嬉笑著輕輕滑過了姚姚的小胸脯。

姚姚的臉不禁一紅,低下了頭。

“我,我會很乖的...如果主人他,想要吃掉我的話,我不會反抗的...”

“不會給你吃哦。”孫嬌嬉笑著打斷了姚姚的話。

“誒?”姚姚愣住了。

“姐姐吃的很幹凈。”孫嬌得意挺了挺胸說道。戲弄這個小loli,讓她感覺到格外的有趣。

感受到身後傳來的柔軟而充實的撞擊,姚姚不禁有些氣惱地苦笑了下。

又沒人跟你搶...在心中暗自吐槽了一句,只不過就連姚姚自己都沒發現,剛才的她,心中竟然閃過一絲失落?

“要沖水咯,嘿!”

“嗚啊!”

浴室中充滿了歡鬧...

似乎很歡樂的樣子啊,能夠融洽的相處真是太好了。

江晨聽著浴室中傳來的動靜,臉上不由的閃過一抹笑意。將罐頭用開罐器擰開,然後倒在盤子中,塞進微波爐裏加熱。一道道豐盛的美味便簡單方便的出爐了。

電飯煲中的飯也蒸熟了,被江晨盛好端上了餐桌。

望著桌上的成果,江晨不禁自戀地摸了摸下巴。

誰還敢說我不是好男人?嗯?...雖然都tmd是罐頭,咳咳。

“哇嗚,今天這麽豐盛。”身上還披著浴巾的孫嬌剛一跨出浴室,便盡顯了吃貨的本色,毫不掩飾春光的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江晨的對面。

“我說,你先穿好衣服再來吃啊。”

聽聞江晨的吐槽,孫嬌非但沒有感到羞恥,反而挑釁地挺了挺快要包裹不住的胸,然後將那修長的大腿換了個姿勢翹著。這仿佛是在說——老娘就不聽話,有本事來上我啊

這家夥...雖然感到口幹舌燥,但因為有姚姚在旁邊,江晨還真不好意思將穿著惹火的孫嬌就地正法,只得灌了一口冰啤酒。

似乎很滿意江晨的表情,孫嬌愉快地也灌了口冰爽的可樂,然後發出了暢快的聲音。

哼哼,果然這家夥還是喜歡胸大的...如果江晨知道此刻孫嬌在得意些什麽,估計會將口中的啤酒全都噴出來。

“姚姚,怎麽不來一起吃呀?”

無視了狼吞虎咽地孫嬌,江晨把目光轉向了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的姚姚。

愣愣地望著桌子上擺滿的飯菜,吞咽了幾下口水,姚姚陷入了呆滯的狀態。

紅燒肉、咖喱雞塊、酸辣白菜...

這一定是做夢,姚姚很蠢萌地擡起了小手,在手背上輕輕咬了一口。

誒喲,好疼...

“唔唔唔,好好吃,這個...”

“把東西嚼玩再講話...嗯?姚姚,再不吃的話,可就全都要被她吃完咯。”江晨笑著向姚姚招了招手,打斷了她的‘冥想’。

“我,我也,”姚姚咽了好幾口吐沫,瞠大了圓圓的大眼睛,用難以置信地目光望著江晨,“也,有我的一份嗎?”

“當然了,吃飯的時候就該一起吃嘛...你慢點兒,又沒人跟你搶,丟不丟人。”江晨看著孫嬌狼吞虎咽地樣子,不禁莞爾,他還真擔心她噎著。

“藥,藥泥管...”孫嬌鼓著嘴含糊不清地說著。

這家夥,明明長得這麽成熟,怎麽有時候還像個孩子一樣。江晨哭笑不得地看著孫嬌狼吞虎咽的樣子,也動了筷子。

姚姚小心翼翼地坐倒了桌子上,捏著筷子,卻遲遲沒有動。

“不餓嗎?”

“不,不是,”姚姚低下了頭,眼角不知為何蓄滿了淚水,“您,您對我這麽好,我明明只是個奴隸的說。”

奴隸?江晨可沒這麽想過。比起什麽“奴隸主”,他更想當適合他身份的“老板”。被迫的臣服哪有發自內心的尊敬更能令人感到滿足?

“誒,別哭啊,吃飯的時候哭對胃不好。快嘗嘗,哈哈,這是我做的紅燒肉”雖然是罐頭,但這無法阻擋江晨心中的得意。

“嗯!”然而淚水確是滑落的更迅速了,一時間讓江晨有些手足無措。

這頓豐盛的晚餐,讓姚姚想起了那個曾經幸福的家。

一時間,她甚至產生了時空錯亂的感覺。

仿佛,這一切都發生在戰前。

眼前的這位男人是自己的哥哥,而那個女人則是自己的姐姐。

這難得的溫馨,縈繞在餐桌前,模糊了她的雙眼。

很巧,無獨有偶。

在這一瞬間,江晨也產生了一種錯覺。

名為家的錯覺...
GGCMEAT 發表於 2016-1-9 13:41
第十二章 工地激戰(上)

說起來...很久沒有回過了呢。

以前是因為混的不如意,沒臉回家見爹娘。但現在總算是混出些名堂來了,把別墅中的幾公斤黃金賣掉,怎麽也能換個百把萬。雖說依舊不夠在望海市買房,但孝敬孝敬父母,讓父母過上好日子確是綽綽有余了。

還有那銀行中的金庫,那可是數以億計的財富。

“在想什麽呢?”孫嬌伸出手在江晨眼前晃了晃。

而且,女朋友都有了。

江晨臉上展露出一抹微笑,抓住了孫嬌的手,仔細地打量著。

“我在想,是不是該給你戴個戒指。”

孫嬌臉一紅,有些不知所措地跑開了。這小妞雖然霸氣十足,但偶爾也會露出臉皮薄的一面。

哈哈一笑,江晨從餐桌上站了起來。不知不覺中,碗筷竟然已經收拾幹凈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發現,孫嬌會做家務,臉上不禁露出了一抹幸福的笑意。

當然,姚姚的功勞也不小。江晨大致可以猜到,一定是乖巧的姚姚端著碗筷進廚房收拾,然後讓一直大大咧咧的孫嬌感到了不好意思,于是也跟著收拾起了碗筷。

這叫什麽?一家之主的感覺?哈哈哈。

飯後自然是作戰會議。不知為何,孫嬌堅持要在臥室的**趴著開會。這家夥真是越來越懶了,江晨不禁在心中暗自吐槽。

姚姚雖然臉頰發燙,但是還是脫了鞋子趴到了**。她身上穿著的是江晨給她的襯衣和牛仔褲,這原來是江晨給自己準備的,不過是在沒有衣服了,于是就給了她。到時候回一趟現代,再幫她挑兩件合適的衣服就行了。

自從穿上了江晨的衣服,姚姚的臉一直都是紅撲撲的狀態。雖然不是有意去聞,但是那淡淡的男人味卻一直縈繞在姚姚的鼻尖揮之不去,這讓從來沒受到過這種刺激的姚姚感到不禁有些暈乎乎的。

“首先是銀行金庫的攻略計劃。那麽,我就先簡單的跟我們的小家夥兒講下吧?”孫嬌取出了全息電腦筆,展開了全息圖像。

“從地下車庫進入安全通道,繞開喪屍密集的大廳,進入地下室,然後到達金庫的正門。這條路我走過,所以沒什麽危險,關鍵就是金庫的大門了。那個密碼鎖,你有把握弄開嗎?”說完,孫嬌看向了姚姚。

“如果是戰前的安保設施的話,我的把握很大。不過,我需要兩天的時間準備一下,一些輔助程序得事先準備好才行。”姚姚盯著屏幕,慎重地說道。

“那就ok了。”孫嬌打了個響指。

“明天帶你去買個電腦吧,順便我也買個玩玩。準備工作的話,等回到別墅在進行吧。”未來科技的電腦,江晨早就想弄一個玩玩了。聽說這類東西在第六街區也很便宜,跟爛大街的ep是一個價。

“別墅?”姚姚歪了歪腦袋。

“就是我們的駐地,也是你未來的家。”孫嬌沖姚姚微微一笑,補充說明道。

家...無論多少次聽到這個詞,姚姚的心中都是暖洋洋的感覺。

“那麽下一個問題,”孫嬌的表情開始嚴肅了起來,將散著的頭發撩到了腦後,“關于。”

“哦?那些家夥有什麽動作嗎?”江晨皺了皺眉頭問道。

姚姚則是一臉困惑,不知道他們兩人突然在說些什麽。

望著姚姚臉上迷茫的表情,孫嬌拍了下腦袋,然後開始向她解釋起事情的原委。

“也就是說,那些人窺覷主人身上的財富。”

“咳咳,別叫主人了,你叫我哥哥都好一點。”主人這個詞怎麽聽都讓江晨覺得別扭,尤其是從一個小loli的口中叫出。

“嗯!哥哥!”

臥槽,好萌,一臉血...

江晨別過了臉,卻迎上了孫嬌似笑非笑的視線。

那表情似乎在說,你要是敢禽獸,小心老娘切了你...之類的。

打了個哆嗦,江晨咳了咳,將話題拉回了正題。

“...所以你觀察的結果是?”

“附近出現了灰蠱傭兵團的增援,他們都徘徊在距離第六街區大約5千米左右的地方。17名步槍手,一輛車載機槍。不排除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畢竟正事要緊,孫嬌也恢復了專業的摸樣,“按照你的計劃,玩具都已經布置好了,就差演員到場。”

笑著點了點頭,江晨躺倒在了**。

“那還有什麽需要商議的嗎?早點睡咯。”

“不,那麽問題來了,”孫嬌不懷好意地看了江晨一眼,“你睡哪兒?”

“嗯?”

“只有一間臥室喲。”孫嬌提醒了江晨。

“我當然是和你睡一起。”江晨厚著臉皮嘻嘻哈哈地摟住了孫嬌。

“我,我去客廳。”姚姚紅著臉慌亂地想要爬下床。

孫嬌伸出手一把拉住了想要逃跑的姚姚,在她的耳邊輕輕吹了口氣。

“今天你睡姐姐身邊,有大灰狼想要吃掉姐姐。”

臥槽,每天究竟是誰先吃的誰?江晨臉都綠了。

最後,三人睡在了一起,度過了平安的一夜。只不過,這一晚三個人都沒睡好就是了。

次日清晨,江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從**坐了起來。望了眼還在夢中的睡姿霸氣的孫嬌小姐,又看了看蜷成一團睡覺的姚姚,江晨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抹笑意。

起床,做早餐。

雖然是在末世,但生活作息可不能亂。堅持吃早餐,是江晨為數不多的好習慣之一。

將裝著面包片的盤子塞進了微波爐中,隨意地擡了個哈欠,江晨望向了窗外的天空。

天還沒有完全亮,不過他卻沒什麽睡意。

一想到馬上將與廢土上最惡毒的匪徒火拼,江晨就的心情就有些復雜。

怎麽說呢...雖說早有準備,但在戰場上誰也無法完全保證倒下的不會是自己。江晨這邊早有準備,對面也肯定不會毫無防備。胡磊失蹤了,那個叫周國平的家夥只要不是腦子有泡,就絕對能猜到事情已經暴露了。準備好的那挺重機槍,只怕也是計劃由伏擊改為強攻。

除非在這裏躲一輩子,否則遲早得面對外面那群土匪。

“有什麽我可以幫忙的嗎?”身後傳來小聲的呢喃。

“嗯?”江晨轉過身來,微笑著輕聲說道,“不再睡會兒嗎?”

將江晨的衣服松垮垮地套在身上的小女孩搖著頭,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不,不用了。姚姚太懶惰的話,可是會被丟掉的...”

“我說了不會丟掉你的,真是的,天天在想些什麽東西。”江晨笑罵了一聲,伸出手胡亂地揉了揉那蓬松的頭發。

似乎是因為沒睡醒的緣故,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態被揉著小腦袋,姚姚發出了無意識的呼嚕聲,那樣子十分的可愛。

得益于先進的藥物水平,她臉上的淤青已經漸漸地變淡了許多,手上的傷痕也不像以前那麽的明顯了。雖然因為營養不良而顯得過于瘦弱,不過相信只要調養上一段時間,她的身體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弱不禁風了。

“誒嘿嘿,呼呼,謝謝...”迷迷糊糊地回答著,姚姚被江晨推著走出了餐廳,來到了洗手間。

“既然了就把臉洗幹凈吧,記得刷牙...”叮囑完之後,江晨帶上了門,又回到了餐廳中。

握著一次性牙刷,姚姚迷迷糊糊地站在洗漱臺前。因為貧血,早上的她總是處于迷迷糊糊地狀態。然而,即便是腦子迷迷糊糊的,她卻也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的非常的快。

這是為什麽呢?

無意識地將牙刷用雙手緊緊握在了胸前,姚姚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咕嘿嘿...”

滿臉迷糊的她,突然傻乎乎地笑了。

那殘留在牙刷上的溫度,好溫暖...

早餐結束後,三人離開了郁金香酒店,徑直來到了第六街區的市場。那裏有專門售賣電子產品的店面,戰前需要十萬rmb才能購置的土豪級全息電腦筆,在這裏只需要一點亞晶就能買到一臺。同時店家見江晨一口氣買了兩臺,還附送了他一大堆電子零件。對于那些電子零件,江晨到不怎麽感興趣,不過姚姚確是如獲至寶一般將那些電子零件收到了背包中。

100tb的硬盤容量,超高性能的處理器,非常低的能耗...這些都是店主介紹的說辭,具體有多厲害江晨也不清楚。買這電腦筆,主要還是為了姚姚。至于江晨自己,他只是想試試用全息電腦看電影是個什麽效果。

同時,江晨還花了2點亞晶給姚姚購置了一臺ep。這玩意在對抗輻射,檢查身體狀況等方面都有奇效。只不過,在接受了如此多禮物之後,姚姚顯得十分不好意思,一直紅著臉,低著頭不說話。

一切都處理好了之後,江晨三人開始踏上了歸程。

當皮靴踏在了鋼鐵閘門之外的水泥路面時,江晨已經開始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地味道。

已經被盯上了嗎?

或許是因為基因藥劑的奇效,他感到自己的直覺要比以往敏銳的多了。

“記得向計劃中的那樣行動,ok”孫嬌端著天狼星走在前排,再次向身後的江晨小聲叮囑了一遍。

“了解,”江晨聳了聳肩膀,緩慢地坐了個深呼吸,故作輕松地笑了笑,“別忘了,這可是我的點子。”

姚姚有些擔心地捏了捏江晨的手,這位善解人意的小女孩,很輕易地便察覺到了江晨心中的不安與逞強。不過此刻除了給予安慰之外,她幫不上更多的忙。

別說幫忙了,不成為累贅都得努力。

畢竟在這裏,就她的體能是最差的。

不緊不慢地走拐過一個街道,向著灰蠱傭兵團埋伏著的地點走去,江晨的心跳漸漸地加快。突然,孫嬌的腳步停了下來。

“不對勁...”

“嗯?”江晨立馬警覺了起來,從身後取出了pk200突擊步槍。姚姚則貼緊了江晨的背後,雖然臉上很不符合年齡的鎮靜,但柔弱的身軀卻在微微的顫抖著。

孫嬌深吸了一口氣,突然猛地拉開了腰間的引線。

煙霧猛地向四周擴散開來,遮蔽了半條街道。

“這邊,跟著我!”孫嬌向兩人招呼著,迅速沖向了一旁的建築物。

“該死!獵物跑了!”剃著雞冠頭,嘴唇上鑲著唇環的男人罵罵咧咧地錘了下水泥墻,扛起了重機槍開始轉移。他不知道那三個人是如何察覺到危險的,他只知道,如果事情辦砸了,老板可能會將他開瓢。

“追!第二小隊跟上。”

“收到,這裏是第二小隊。”

“機槍班正在移動。”

“快,快,快!”

雖然是流氓性質的部隊,但好歹也是在中歷練了數年之久,這群裝備良莠不齊的雜兵迅速作出了反應,向江晨他們逃竄的方向包圍了過來。如狼群一般的作戰風格,是他們出師無往不利的保障。

“還沒到嗎?”江晨看了眼咬著牙努力跟上他們腳步的姚姚,不由得向孫嬌出聲問道

“快了。”孫嬌很不耐煩地回答著,控制著奔跑的速度以至于身後的兩人不會掉隊。

基因藥劑果然是個神奇的玩意兒,短短幾天時間,江晨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況與以前大不相同了。如果不是這東西只能對成年人使用,給姚姚打一針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奔跑了這麽久,肌肉一點疲憊感都沒有。

說起來,姚姚似乎還有點貧血,江晨不由得回頭看了眼臉色蒼白的姚姚。這位小女孩此刻正緊緊地咬著牙,努力使自己跟上兩人的腳步。

這樣下去,她遲早得掉隊。

江晨將步槍甩在背後,轉過身一把抱起了體力快要不支的姚姚,在她的驚呼聲中,加速趕上了孫嬌。

孫嬌看來江晨一眼,沒有多說什麽,繼續拖著槍奔跑在隊伍的前面。

姚姚愣愣地仰視著江晨的下顎,一滴汗珠滑過他的臉頰,滴在了她的手臂上。默默地捏緊了他被汗液浸透的衣衫,姚姚放松了下來,將小腦袋輕輕靠在了他的肩頭。

她沒有說請放下她之類的話,雖然她很清楚這是最好的選擇。也許這麽想可能會有些貪心...但是她從未像今天一樣如此的渴望能夠活下去。

想要報答,不...我的一切早就是這個人的了。姚姚望著江晨咬著牙努力的側臉,心中暖暖地想道。

在末世,因為掉隊而死亡,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但江晨不允許這種正常!

江晨抱著姚姚飛快的竄過一處半坍塌的廢墟,緊跟著孫嬌的步伐。懷中的姚姚並不是很重,瘦弱的她估計只有40多公斤。令人難受的是這到處都是皸裂紋的水泥路面,還有偶爾出現的喪屍。

這一代的喪屍已經非常少了,不過動靜大起來的話,難保不會遇上。

因為對面有載具,孫嬌也只能挑選復雜的地形進行穿越。

“快快快!就是前面的大樓,沖進去!”孫嬌揮了揮手,居然還有邊跑邊說話的余力。反觀江晨,已經咬著牙關快要背過氣了。

將姚姚放在地上,江晨猛地靠在了水泥柱上,用步槍支著脫力的身體喘著粗氣。姚姚滿臉歉意地跪坐在江晨的身旁,有些心疼地伸出手,用袖子輕輕擦拭著他臉頰的汗珠。

廣利大廈的牌子搖搖欲墜的懸在屋頂,黑洞洞的窗口讓這棟建築物看上去有些森然,從外面沒有刷漆來看,這棟建築物還沒完工便被廢棄了。同時也拜此所賜,這棟建築物裏沒有喪屍,也沒有異種生物盤踞。

遍布裂紋的墻體看上去很不可靠的樣子,但正是因為不可靠,江晨才將戰場選在了這裏。

對面是圖財,那必然不可能將這棟建築破壞,埋了江晨三人。

既然如此的話,嘿嘿...

之所以選擇在這裏迎擊,只不過是為了給先頭部隊一記猛擊,讓他們不得不小心推進。等他們和後續部隊會合之後,好方便一網打盡。

孫嬌則是熟練的靠在了廢棄建築物的窗口,將sk10天狼星架在了窗臺上。認真地凝視著瞄準鏡,孫嬌將手指靜靜地搭在扳機上,等待著追兵露頭。

“在這裏迎擊,你還能戰鬥嗎?”

“沒問題。”江晨調整了下呼吸,從地上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靠在了孫嬌邊上的窗戶底下,架出了手中的突擊步槍,撥開了保險。

戰鬥一觸即發。 本帖最後由 GGCMEAT 於 2016-1-9 14:34 編輯

GGCMEAT 發表於 2016-1-9 13:42
第十三章 工地激戰(下)

陸仁甲很惱火。

他不知道被派去伏擊的那幫家夥是怎麽搞的,竟然讓對面查出了端倪來。那幾只肥羊突然撒腿就跑,讓他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雖然他當機立斷地帶著弟兄追了上去,但卻怎麽都追不上。

那兩個人應該是注射過基因藥劑,陸仁甲臉上不禁閃過一抹貪婪。

基因藥劑,那可是連老大也消費不起的玩意兒啊。這小子不但自己買了,還給自己的女人打了一針。給女人買有什麽用?幹起來更爽?

想到這裏,陸仁甲不禁舔了舔幹澀的嘴唇,露出了一抹邪惡的笑容。

究竟爽不爽,等追上這幫家夥後,把那個女人捉來玩玩不就知道了?嘿嘿,玩玩之後再讓弟兄們嘗嘗鮮,看看注射過基因藥劑的女人和那些弱雞們有什麽不同。

一想到孫嬌那惹火的身材,陸仁甲就感到一陣燥熱。

廢土上並不缺乏美女,隨著基因技術的發展,早在戰前很多年前就開發出了基因整形技術。而且這種整形的效果還是可以遺傳的。雖說有人造美女之嫌,不過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誰不希望自己和自己的後代長得好看一點呢?

這種基因技術雖然具備一定的不確定性,但總體來說,還是使得“國民顏值”直線上升。這也直接導致了,在這個世紀的末世中,除了營養不良的女人,美女是絕不少見的。身為劫掠小隊隊長的陸仁甲,窩裏就養著兩個泄欲工具。

沒錯,只能被稱之為泄欲工具。

在秩序崩潰的末世中,沒有足夠的實力,美本身就是一種罪過。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是這個道理。

如果陸仁甲在哪次任務中不幸陣亡了,那兩個道具所面臨的處境也不過是被老大賞給別人使用。這種看似奇葩的倫理觀念,卻在土匪中意外的流行。

草莽之輩在這種及其刺激的誘惑下,往往會爆發出驚人的戰鬥熱情。

不過陸仁甲這個人很小心,他的謹慎與他那倒黴的名字一點也不相稱。他好不容易爬到了現在的位置,他不想死,所以每次任務他都格外的小心。

即便是圍獵兩只“虛弱無力”的肥羊,加上一只累贅的小羊羔,他也選擇了保守陣型——讓隊伍中最蠢的那個跑在前面,其余四個人分列兩邊,自己跑在三角形的中間。

然而正是他的這這份小心,讓他多活了一會兒...

一道激光貫穿了跑在最前面的那人的頭顱,在其額頭上留下了一個駭人的血洞。

“交戰!交戰!散開!”微微一愣,陸仁甲沒有想到那兩只肥羊還敢停下來反擊。雖然有些措手不及,但他還是當機立斷地撲倒在了半殘的水泥墻後面,招呼隊友開始反擊。

噠噠噠!

子彈像是不要錢似得宣泄著,一時間打的水泥屑四處飛濺,江晨竟將這五個傭兵壓制地擡不起頭。

“幹,真他娘的有錢。”陸仁甲暗罵一聲,將頭緊緊地貼著水泥墻厚實的地方,手指扣著扳機,準備伺機反擊。

“蠢貨,瞄準了再開槍,有你這麽亂射的嗎?”

聽到孫嬌的責罵聲,江晨訕笑了下,將步槍調成了點射模式。槍戰遊戲是玩了不少,不過實彈射擊卻還是第一回,他一緊張,便將扳機扣到了死。一梭子子彈打了出去,除了把對面嚇個半死,也只打爛了一堆水泥。

姚姚有些擔憂地偷偷看了眼外面,時不時撞在她頭頂的子彈讓她不由得抱緊雙膝,瑟瑟發抖了起來。

出于絕對的信任,和對自己奴隸身份的固執,她沒有問出心中的困惑——在這裏守著有意義嗎?

江晨不停地做著深呼吸,通過瞄具進行著精確的射擊,雖然沒能打中什麽人,不過倒也壓制了對面的攻勢。

孫嬌則是非常冷靜地扣動著扳機,一道道激光伴隨著陣陣嗡鳴,時不時地從她槍口射出。算上最開始那位,她已經帶走了三個人的性命。

如此一來,對面交戰的人員就減員了一半,火力也隨之減弱了下來。那些匪徒的攻勢由激進改為了牽制,只是時不時地放上一兩槍,試探這邊的情況。

躲在掩體後面的陸仁甲捂著手臂流血的傷口,惡狠狠地呸了一口。對面那個女人的槍法顯然要比那個男人好得多,然而意識到這點已經有些晚了,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便是教訓。

慶幸激光彈留下的傷口不會感染,陸仁甲摸出了腰間的繃帶,對自己進行了簡單的包紮。手下連續中單讓他不得不打消了搶功勞的打算,決定先穩住,等待援軍到來。

艸,看老子待會兒逮著你,不把你幹的叫爸爸...望著那個女人的方向,陸仁甲臉上露出了陰霾的表情。

“臥槽,還真是一句話不說就開打啊,”江晨瞅了眼肩膀上破損的衣領,不由得直冒冷汗。這一發子彈要是再偏上那麽兩寸,只怕他的小命就交代在這兒了。

要是死在了土匪的槍下,那實在是太掉價了。

“你還是退下吧...交給我來就可以了。”孫嬌的臉上也閃過一絲擔憂,雖然戰鬥的時候她一貫是冷酷的樣子,但看到江晨那副令人擔憂的摸樣時,還是忍不住地露出了心軟的表情。

“不,總是要面對的。”江晨搖了搖頭,繼續保持著射擊。一直被女人保護著像個什麽樣子?

雖說負責江晨的安全是孫嬌的責任,但江晨他並不打算一直躲在她的後面。

孫嬌微微有些詫異地看了江晨一眼,但沒有多說什麽。戰場上容不得她有過多的分心。

只要殺掉更多的敵人,就能減少他的危險了...孫嬌默默地扣動著扳機,瞳孔中閃爍著殺戮的火焰。

很快遠處傳來了引擎的轟鳴,是那輛架著重機槍的皮卡車終于開到了戰場。

噠噠噠...!

宣泄的火力將江晨和孫嬌死死地壓制在了掩體後面,外面傳來了陣陣叫喊聲。

水泥碎片打在臉上的感覺有些生疼,但比起那些飛舞的彈頭來講,這並不算什麽。江晨向孫嬌遞了個眼神,得到肯定的回應之後,江晨沖姚姚揮了揮手,貓著腰走向了建築物的深處。

姚姚雖然被那狂暴的槍聲給嚇得幾乎快要哭喊出來,但早就鍛煉出來了的強大神經,還是令她將心中的恐懼硬生生地給壓制住了。堅強地壓低著身子移動,姚姚向江晨的方向跟了過去。

“你不好奇我們為什麽要在這裏反打一波嗎?”江晨表情輕松地沖姚姚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姚姚搖了搖頭,那對大眼睛認真地望著江晨。

“我相信你。”

江晨哈哈地笑了一聲,將步槍甩在了背上,然後帶著姚姚下了樓梯。

“這,這是?”

“沒錯,下水道!”

聰明的姚姚立刻就明白了,江晨和孫嬌之所以選擇守在這裏的緣故。

不是為了逃跑,而是要將對面那群土匪一網打盡。給那些敢于窺覷自己財富的敗類們,狠狠地反抽一記耳光!

發現全息地圖收錄了排水系統時,江晨就注意到了這個細節。這棟正在建造的工地中央,居然還有一處通向下水道的入口!雖然已經被封死了,不過孫嬌拜訪這裏時早已將障礙給清除幹凈了。

打開了井蓋,一股濃烈的臭味撲面而來,不過江晨也只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說什麽,直接跳了進去。在這平行世界中,這個望海市的排水系統還算寬敞,至少不是江晨那個世界中天朝的排水系統可以相提並論的。雖然味道上沒什麽兩樣,但這並不妨礙什麽。

當腳底接觸了地面,江晨立即打開了手電筒,並取出了突擊步槍,防備可能出現的餓急眼的變異老鼠。

八人寬的拱道顯得還算寬敞,發出惡臭味的是走道中央的水溝,兩旁結實的路面除了點綴著些許青苔,總的來說還算幹凈。由人工智能ai管理的自動化水處理裝置,即便是現在還在運轉著,所以這些下水道的汙水依舊保持著勻速向固定的方向流動。這類關鍵的民生裝置在戰爭剛結束後進行過修繕,雖然沒過多久又被廢棄了,但依舊保持著原先的模式運轉著。這種由人工智能管理的無人設備,在這片廢棄的土地上還有很多。

“小心點,你跳下來,我接著你。”在發現四周很安全之後,江晨招呼在上面的姚姚向下跳。

那撲鼻的臭味倒是沒有讓姚姚皺一下眉頭,她很幹脆地便跳了下來。等在下面的江晨一把接住了她,然後將她放在了地上。

“我們就在這裏等孫嬌吧。”出了口氣,江晨擦了下額前的汗,危險總算是解除了。

“孫嬌姐姐沒問題嗎?”姚姚有些擔憂地開口問道。

“那家夥的話沒問題。”江晨臉上絲毫沒有擔憂的表情,充滿了對孫嬌實力的肯定。

她可是一個照面便能將我捆住的女人...這句話江晨自然是不會說出口。

靈敏地躲閃著攢射而來的子彈,孫嬌且戰且退地向下水道入口的方向撤退。

“喂,小妞兒,你的男人呢?把你留下了陪大爺們了嗎?哈哈哈哈...”然而笑聲戛然而止,那個放聲大笑的漢子脖子上多了個血洞,表情凝固著地倒在了地上。

躲開了掃射過來的步槍子彈,孫嬌嘴角滑過一抹冷笑,反手拋出了一枚震撼彈。

伴隨著劇烈的閃光和高頻率的音波,幾乎所有向孫嬌位置瞄準的人都中了招,痛苦地俯下了身去。

抓住機會的孫嬌沒有片刻的停留,飛快地竄入了通往工地中央的走廊。

自動屏蔽掉身後粗鄙的叫罵聲,孫嬌一邊快步移動,一邊利用掩體回頭射擊。終于,繞過一處掩體,孫嬌來到了下水道的入口前,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並反手帶上了井蓋。

背後意料之中的傳來了結實的觸感,孫嬌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我說,你這個姿勢跳下了,就不怕摔倒腦殼嗎?”江晨苦笑了一聲,狠狠地拍了下孫嬌那彈性十足的豐臀。

“不是有你在嗎?我的寶貝兒。”咯咯地笑了兩聲,孫嬌伸出食指誘惑地勾住了江晨的下巴。不但沒有反省,反而保持著被橫抱著的狀態,修長的雙腿愜意地翹在了一起。

在一旁看著兩人“”的姚姚,面紅耳赤地低下了頭。

“回去再收拾你。”在孫嬌的嬌笑聲中,江晨湊近她地耳邊惡狠狠地咬了下她的耳垂,然後將她放在了地上。

“由你來制裁他們吧,我的b。”孫嬌白了江晨一眼,跳到了地上,順手將遙控器插到了江晨的手上。

望了望天花板,江晨眼中閃過一絲遲疑,但很快便被冷芒所取代。深吸了一口氣,江晨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手中的按鈕。

“艸,人怎麽不見了!”陸仁甲怒吼著揪住了一個小弟的衣領。

“她,她,那妞兒太靈活了,槍,槍法...”那被揪住的小弟一臉恐懼地說著,嘴巴不停地打擺,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槍你媽個鬼。”陸仁甲一耳光將那小弟抽的翻了過去。

“散開,都散開,給我搜!”另一位長著絡腮胡的首領則是目光陰霾地盯著孫嬌最後消失的走廊,朝著天花板空放了幾槍。

“頭兒!這裏有東西。”

那個大胡子心中一動,趕忙跑了過去。

是井蓋。

似乎是在背面鎖死了,所以怎麽都搬不開。

剛想招呼小弟從車上取個電焊來。

突然,大胡子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你說那兩只肥羊抓住了沒啊?”剃著飛機頭的流氓靠在車門旁,車頂扶著機槍的同伴搭話閑聊道。

“估計抓住了吧,嘿嘿,你聽那槍聲都停了。”雙手搭在車載機槍上,那個機槍手嘿嘿笑著轉過頭說道。

“你還真別說,那個妞兒的槍法還挺猛,居然斃了我們六個人,還打傷了十來個。”

“你說人抓住了,這會兒老大還沒出來,不會...嘿嘿。”那個靠在車門口的流氓臉上露出了的笑容。

車頂上的那熱心領神會地也露出了同樣的表情,猥瑣地嘿嘿笑著。

“那必須啊,估計頭兒玩過了,還會賞給我們玩玩兒。嘖嘖,真想看看她那滿臉屈辱的表情,然後再...”

火光掀起。

劇烈的爆炸在一瞬間便震碎了車窗的玻璃。迸射的碎石飛射出了窗口,甚至砸向了對面的街道。

所有的慘叫和哀嚎都掩蓋在了這水泥崩塌的巨響中。

這棟未完工的大樓,就在這爆破聲中,緩緩地傾倒。

“該死,發生了什麽!狗子,狗子,啊!”從碎石渣中爬起,那個流裏流氣的流氓此刻滿臉血汙,摸索著尋找著自己的同伴,然而卻只摸到了一張表情扭曲的臉...沒有脖子。

早在爆炸剛開始,那個毫無遮攔地站在車頂的倒黴蛋,便被飛射出的水泥塊砸斷了脖子。

或許這就是報應?作為他這罪惡一生的終點。 本帖最後由 GGCMEAT 於 2016-1-9 14:32 編輯

GGCMEAT 發表於 2016-1-9 13:43
第十四章 骯臟的下水道

“這裏面怪黑的,也不知道會冒出些什麼東西來?”皮靴踏在滿是汙漬的路面上發出輕微的吱呀聲,江晨四處張望著。這還是他第一次進下水道裏面,雖然剛開始覺得挺臭的,不過聞一聞也就習慣了。

“怕了?”孫嬌揶揄著說道。

“怎麼會。”江晨晃了晃手中的pk200突擊步槍,咧嘴笑了笑,“那幫夥我都沒怕過,還怕這些東西?”

手電筒指過去,幾只半人高的肥老鼠吱呀呀地逃竄到了陰影中。

在這末世中,最可怕的不是喪屍,也不是異種,而是人類。對于這點,江晨也算是有點體會了。

從剛才的巨震中,已經可以確認那些傭兵們都死透了。十幾米高的樓垮下來,想要跑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想必沒有人會料到,在這麼一棟看似廢棄的大樓中,隱藏著這般的陷阱。

大樓的主要支撐結構都被貼上了,並設置好了無線電引信和偽裝。只需輕輕按下按鈕,整棟大樓便會在爆破聲中化為廢墟。

剛開始江晨還有些擔心下水道會不會受到爆炸余波危及,不過現在看來這顯然是想多了。

除了將遊走在附近的生物嚇得逃離這片區域之外,大樓的倒塌沒有對下水道產生更多的影響。看得出來,戰前的政府機構對于這類民生設施的耐久,還是很下了一番功夫的。

令人慚愧,要是在現世沒準就被一起埋了。

“你說的團長要是聽到自己一整只劫掠隊都被埋了的消息,會不會氣的吐血?”

“肯定會,估計我們只要一出現在第六街區,他就會帶人殺過來。”孫嬌給有些得意的江晨潑了盆冷水。

“呃,這下還有些麻煩了。”江晨愣了愣,他還沒想到可能出現這種後果。

“不過無所謂,很多東西在別的地方一樣能買到。況且...找個機會把那個什麼灰蠱傭兵團做掉也不是不可以。”孫嬌倒是很自然地說出了恐怖的話語。

這個暴力狂...江晨捏了把汗,他還真沒想過要滅了對方滿門之類的。只不過,將伸過來的手剁掉,還是必須要做的。

有風險沒好處的事,江晨可不願意幹。即便灰蠱傭兵團屬于十惡不赦之徒,但他對于自己的定位是商人,而非遊俠之類的。

姚姚默默地跟在二人後面,有些不安地望著四周。

“怎麼了姚姚?不用害怕,跟在哥哥後面,哥哥保護你。”江晨很不要臉地拍著胸脯說著,因為解決了追兵,他的心情很愉快。不過姚姚那崇拜的眼神顯然是相信了。

“嗯!”

“我說,剛才你擊斃了幾個土匪?”孫嬌白了江晨一眼,沒好氣地戳破了他的臭屁。

“嘿嘿,一兩個應該有的吧。”江晨尷尬地撓了撓頭。見孫嬌一臉不相信,又連忙改口,“擊傷,反正只要讓對面失去戰鬥力不久行了?”

江晨承認,自己的槍法確實有點爛。畢竟實彈射擊的手感和fps遊戲的手柄完全是兩碼事。不過他相信,只要多練練,遲早他也會成為一名合格的戰士。

“噗嗤。”姚姚輕掩著嘴偷偷笑了笑。不過似乎是意識到自己不該“嘲笑”主人,又很是拘謹地抿上了嘴。

那表情很是滑稽。

就在這輕松愉快的氛圍中,三個人向著“回家”的方向前進。

“還有多久?”

“應該就在這附近,有一個出口可以上去。”孫嬌看著手中的全息圖像,皺了皺柳眉說道。

突然,江晨隱隱感到一股揪心的警兆。

心臟突然跳得好快。

孫嬌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突然停下了腳步。

砰!砰——

嗖!嗖...

槍聲毫無預兆的響起!

自拐角對面陰影處攢射過來的子彈狠狠地撲了過來。孫嬌猛地一把將江晨推倒了回去,並撞倒了他身後的姚姚。

然而孫嬌自己卻是無力躲避了。

“嗯...”

悶哼一聲,孫嬌痛苦地捂著肩膀,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天狼星摔在了一邊。

“不!”江晨雙目瞬間布滿了猩紅的血絲。他怒吼一聲,幾乎是在半秒鐘之內便從地上竄了起來,拼命地將倒地的孫嬌扯了回來。

子彈狠狠地撞擊在水泥路面,濺起了一串碎石。不遠處傳來怪叫一般的嚎啕,在閉鎖的空間內,蕩開了慎人的回應。

然而這一切江晨都聽不到了。

望著孫嬌那閉上的眼眸,痛苦的顫栗從江晨的腳趾蔓延到頭皮,幾乎要占據了他的全身。

多日來的種種,一瞬間便沁入了他的腦海。

那個有點粗魯的女人,那個嫵媚的女人...那個愛我的女人...

是她推開了我...

而她卻...

望著那渾身的血汙。

望著前一秒還活蹦亂跳的孫嬌此刻虛弱的樣子,江晨感到心臟像被千把刀割裂一樣的痛苦。

那雙眼睛像火焰一樣。

“會包紮嗎?”

“會,會!”姚姚此刻也被孫嬌渾身的血跡嚇的快要哭了出來。

另外,她還是第一次在那個一直都帶著溫和的笑容的臉上,看到如此猙獰的表情。

“我不會,拜托了。”江晨一把將背包中的醫療箱塞到了姚姚懷中,然後端著突擊步槍走到了拐角旁。

哦哦哦!嚕嚕嚕嚕!

那意義不明地叫喊聲宣泄著暴力,子彈出膛的火光暴露著一張張醜陋而歡喜的臉。就像土著一樣,他們應該是蝸居在下水道的住民,所以他們早就習慣了黑暗的視覺。即便沒有燈光,他們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任何路過者,都將成為他們的口糧。

無論是變異鼠,還是人。

“哈哈,畜生們!”江晨狂怒地暴吼一聲,端著步槍探出了掩體。

子彈從臉頰擦過,然而他卻感覺不到恐懼。就仿佛這類神經,已經被從體內切出了一般。

所余僅有殺戮。

尋著那閃爍的火光,江晨扣動了扳機。

令人意外的感覺。

仿佛全身的每一處細胞都在嘶吼著,**的躁動著,然而這種感覺卻沒有侵蝕掉江晨的理智,反倒是讓他格外的清醒,清醒地宣泄著火力。

這份清醒只為殺戮。

江晨沒能注意到的是,他手腕處的ep微不可查的閃了閃淡黃色的熒光。

猛地磕掉打空的彈夾,粗暴地頂上新的彈夾,江晨粗魯地扯動了一下槍栓,然後擡起步槍繼續宣泄著子彈。

漸漸地,視覺開始躁動起來,所見的一切都如同處在紊亂的水流中一樣。這種古怪的幹擾讓江晨發出了憤怒的咆哮,然而這種憤怒卻是助長了這種異變的擴散。

就在他努力收縮眼部肌肉,迫使瞳孔聚焦時,呈現在他視網膜上的景象卻是發生了新的變異。

一個個跳躍著的猩紅色圓點,隱匿在那黑暗中,如心臟一般鼓動在那一道道閃爍著的火焰旁。

或者說就是心臟。

江晨低吼了一聲,端著步槍就像那一處處紅點連射了過去。

“啊——!”

“嗚哢!”

不知名的慘叫讓江晨的眼神更加暴虐了起來,他甚至離開了掩體,邊開火邊向目標移動。

戰術手電的強光對于那些習慣了黑暗的土著們無疑是一場噩夢。視野中一片雪白,別說瞄準了,探出掩體後幾乎什麼也看不見,那些土著們只得胡亂地射擊著。

然而這些散漫的子彈,並能對江晨產生絲毫影響。

pk2000的動能穿透力,使得他們那粗糙的掩體顯得如此蒼白。即便是蜷縮在掩體後面,也無法掩藏那跳動的心臟。

被命中的“紅心”爆出一串串血花,然後歸于平靜。江晨不知道從手中射出了多少子彈,他只想將那一個個令他怒不可遏的紅點全都撕碎!

漸漸地,對面的槍聲停歇了下來。

江晨的殘忍與猙獰讓那些生活在地底的野蠻人都感到了恐懼。

這個男人...是魔鬼!

丟棄了手中的老式步槍,一個精神崩潰的男人怪叫著沖出了掩體。結果就在同伴驚恐的眼神中,被擊爆了心臟,噴出醉人的血花。

藏在掩體後面的土著們潰敗了,他們逃竄著,拼命地奔跑著,然後被江晨的子彈收割著。

“雜碎們,都給我站好了,你們的江晨爺爺在這兒!哈哈!”江晨精神不正常叫囂著,端著步槍跨過了掩體。

突然,他的余光發現了一個依舊在跳動的心臟。

皮膚烏黑的男孩用恐懼的目光望著獰笑的江晨,手中的手槍因為卡殼而射不出子彈。

噠噠噠!

江晨手中的步槍噴出了火舌,用掃射撕碎了那令他煩躁的心臟。

“下一個!是誰!”

腐爛的木門阻擋了江晨前進的路線,江晨猛地一腳踹開了大門。

令人作嘔的臭味撲面而來,內臟,殘肢,血汙...還有爬著的蛆蟲與沾著肉末星子的骨頭。洞穴的中央擺著一口大鍋,旁邊還躺著一個已經失去了手腳,奄奄一息的“活人”。

就連陷入**的江晨都捂著胃做了個幹嘔的動作,然而他下一秒便又獰笑著仰起了身子,擡起槍口便開始了掃射。將那些匍匐著瑟瑟發抖的雌性與那已經沒救了活人,一同納入了火力之下。

“啊啊啊!”

不知是男是女的生物發出尖嘯一般的慘叫,塗滿血汙的人發出死亡的哀嚎,那滿是血汙的嘴角露出了解脫的微笑。槍口噴射的火光映照著江晨那扭曲的臉,他憤怒著,不知為何而憤怒著,因為他現在連自己的名字都想不清楚了。

他只想殺,也只知道殺,因為只有殺戮才能熄滅那一朵朵擾他心神的猩紅。

子彈卡住了。

江晨粗暴地拍打著槍械的側身,試圖修好這玩意兒。然而,他卻沒有注意到,趴在屍體下的漏網之魚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地精芒。

“啊啦啦!”

呼喊著古怪的叫嚷聲,那個滿臉血汙的人將一時沒有注意的江晨推倒在地,披散的頭發下是一雙綠豆大小的瞳孔。他跨坐到了江晨的身上,調動全身的力量和體重,將手中的短刀狠狠地紮向江晨的喉嚨。

這把刀,曾解剖過無數幸存者的軀體。

“哈哈,小雜種!去死...”

江晨獰笑著咆哮了一聲,擡手架住了那落下的手腕,將匕首死死地頂在了上方,任那人如何用力,都無法存進分毫。

那令人作嘔的顏色...吼!

江晨狂怒地想要將那人的心臟撕碎,不用步槍,就用這雙手...

然而,躁動的神經突然出現了一陣恍惚,酸脹感頃刻之間布滿了全身的肌肉。就像長跑之後,肌肉間被乳酸所充滿的感覺一樣。

那人神色一喜,怪叫了幾聲,拼命的將手中的匕首向下壓去,眼看就要戳入江晨的喉嚨了。

血...

那人愣住了,望著腹部的血洞,緩緩擡起了頭。

那是一張哭泣著,閃爍著悲傷與恐懼的臉。

如此“醜陋”...想要撕碎它...

然而,他還來不及發出沖鋒的怪叫。

又是一聲槍響。

這次擊穿的,是他的頭顱。

姚姚哭泣著,手中的槍滑落在地上,那是她從一個男孩的手中撿起的,她知道如何處理卡殼的武器。

在處理完孫嬌的傷口後,沒想到孫嬌咳了一口血之後,說的第一句話便是——

“你,快去追上江晨,他,他的狀態,很危險...”

望著孫嬌眼神中那幾乎是哀求的神色,姚姚不禁開始擔心起江晨了起來。雖然害怕,但不知道是什麼最終戰勝了恐懼。姚姚沿著江晨前進的方向追了過去。

當看到江晨被撲倒時,她的心臟幾乎都快要停止了。

從地上拾起手槍,褪掉卡殼的子彈,姚姚壓抑著心中的恐懼,扣下了扳機。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雖然所殺之物不配稱之為人,只不過是人形的野獸。

隱隱約約中,江晨感到有什麼溫暖而柔軟的觸感抱住了他的頭,將他的頭枕在膝上,緊摟在懷中。

隱約間,他還聽到了女孩的哭聲。

水滴落在他的臉頰上,幹裂的唇邊...

是鹹的?

不是血的味道? 本帖最後由 GGCMEAT 於 2016-1-9 13:50 編輯

GGCMEAT 發表於 2016-1-9 13:44
第十五章 狂化

對于那天在下水道中的遭遇,江晨不想再做過多的回憶。

他只記得自己吐了,吐了很多。姚姚一直在安撫著他,拍著他的後背,幫他取下弄臟了的衣服。即使她心裏也很不好受,但畢竟在末世生存了這麽久,對于死亡她已經不算很陌生了。

後來,江晨用槍射爆了屋內的煤氣罐。

望著那被火光籠罩的汙濁,他沒有再多說出一句話。

牽著瑟瑟發抖的姚姚,踏過一具具屍體,江晨遠離了這個令人發指的地方。

孫嬌的傷口已經止血了,當江晨回來時,她甚至已經恢復到了可以走動的程度。三顆子彈擊中了她的腹部,一顆在肩頭。當聽到孫嬌說子彈她已經自己取出來時,江晨除了詫異,沒有更多的感想。

這位女強人,總是做出一些超出他常識的事情。

當晚,回到別墅中的江晨喝醉了,他幾乎將存放在別墅中所有的啤酒都喝了個精光。孫嬌因為受傷,很早便躺下了。一直是姚姚在照顧著他,幫他換上了幹凈的衣服,然後再將他扶上了床。

姚姚很懂事,雖然她也很痛苦,看到那樣的慘狀讓她好不容易堅強起來的精神也幾近崩潰。但她明白,此刻更需要照顧的是江晨。

那個善良的男人,就像是剛從避難所中出來一樣。

姚姚回想起第一次看到死人堆時,她幾乎是立刻就昏了過去。不過當發現即便是在幸存者基地中,死亡也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時,她漸漸地麻木了。

善意是一種奢侈品,肆意的揮霍是一種浪費。

這在末世,很傻,但也有些可愛...

她曾聽說過食人族的事,他們躲藏在陰影中,藏匿在中,崇拜著近乎變態的異端信仰,毫不避諱地啃食著同胞的血肉。他們幾乎是每個人類組織的敵人,就連反人類的變種人團體都對他們感到不齒,就連標榜自由的第六街區都明令禁止他們靠近。

將沁水的濕毛巾敷在了江晨的額頭上,姚姚有些心疼地看了江晨的臉一眼,然後默默地轉身離開了房間,輕輕掩上了房門。

“他睡了嗎?”

姚姚微微一愣。此刻孫嬌不知為何已經了,穿著單薄的內衣,神色有些復雜地靠在門邊。

“嗯...你不是睡了嗎?”姚姚有些困惑的開口問道。

“嗯,有點睡不著...算了,既然他已經睡了,明天再和他講吧。”說完,孫嬌苦笑了下,撓了撓披散著長發的腦袋,轉身準備回到房間。

“你,你的傷好些了嗎?”姚姚望著孫嬌腰間纏著的繃帶,鼓起勇氣小聲出口問道。

“沒什麽大礙了,唯獨對于恢復能力,我還是挺有自信的。”孫嬌有些虛弱的強笑了下,示意姚姚不用在意的擺了擺手。

“對了...”

“嗯?”姚姚正準備轉身,卻聽見孫嬌叫住了她,不禁困惑地又轉過了身來。

“...謝謝。”

陰影下姚姚看不見孫嬌的表情。她在說完後便回到了屋內。

姚姚愣了愣,不禁掩嘴輕笑。

老實說,她不擅長應付這位霸氣的“女主人”。

不過現在看來,其實她的人還是挺不錯的。

次日清晨。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江晨從柔軟的床鋪上坐了起來。窗外的陽光有些刺眼,讓他不禁瞇起了雙眼。

輻射雲終于散開了嗎?看來天氣要熱起來了,畢竟現實也算是盛夏。

門緩緩地被打開了,姚姚那嬌小的身軀竄進了屋內。

“那個,洗一洗臉吧。”姚姚小聲地說著,將臉盆擺在了床頭櫃上。

望著那可愛的俏臉,江晨有些僵硬的臉不禁露出了一抹舒心的微笑。伸出手揉了揉那蓬松的秀發,江晨開口道。

“不用,我自來就可以了。說起來,現在幾點了?”

“九點鐘了...還是我來吧。”姚姚輕輕擰幹了毛巾,然後替江晨擦起了臉來。

因為很舒服,所以江晨也不再堅持,任由姚姚的小手托著毛巾在他的臉上揉搓著。

“好一些了嗎?”

“好多了,姚姚真是乖呢。”後腦勺和全身的肌肉雖然都還有些酸痛,但已經不影響正常的活動了。

“誒嘿嘿。”似乎是因為得到了誇獎,姚姚的臉上露出了軟乎乎的笑容。

“你,好些了嗎?”似乎是因為注意到了動靜,孫嬌也來到了屋內,有些擔心地站在門口望著江晨。

“我好多了,倒是你...身上的傷不要緊嗎?”

“我的話沒問題...有些事情必須要向你說明。”孫嬌突然換上了嚴肅的表情,這讓江晨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了認真的神色。

雖然孫嬌平時非常的“調皮”,但在需要認真對待的事情上,卻從來不會馬虎。

然而在這漸漸開始緊張的氛圍中,孫嬌確是突然展顏一笑,在江晨詫異的目光中轉過了身。

“先吃早餐吧。”

早餐非常的豐盛,當然,這是就末世的規格而言。

面包片還有番茄醬。

不知為什麽,看到番茄醬,江晨有種反胃的沖動。

孫嬌有些擔心地看了揉著小腹的江晨一眼,嘆了口氣,將盛著番茄醬的瓶子端出了餐桌。

明明是個吃貨,此刻孫嬌卻突然沒有了食欲。

這倒不是因為食人族的緣故,與之殘忍程度相似的地獄,孫嬌也不是第一次目睹了。讓她擔心的是江晨,嚴格意義上,這是他第一次見識到末世殘忍的一面。

而且她很清楚,這只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我...待會兒要出去一趟,可能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回來。食物的儲備不多了。”

如果在這裏待久了,精神上面首先會崩潰掉吧。

江晨隨便扯了個借口,因為穿越的事情解釋起來太過于麻煩了。

“嗯,早去早回。”孫嬌張了張嘴,最終只是溫柔地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一起吃早餐吧。”江晨有些虛弱地笑了笑,他清楚自己此刻的樣子一定很難看,但他卻無法表現的更堅強一點。

這是生理上與精神上的雙重虛弱。

飯桌上,孫嬌邊細細地品嘗著面包,邊向江晨講解著昨天發生在他身體上的事。

基因藥劑,理論上來講只是通過輕度改造人體新生成細胞的基因型,使人體的肌肉強度,骨骼密度,發射神經等關乎生存能力的項目得到一定的強化。如果現在打開江晨的ep,便可以看到這三天來,江晨身體素質發生的變化。

用戶名:江晨

身體狀態:

肌肉強度:24

骨骼強度:25

反射神經:28

腦細胞活性:14

三項基本能力幾乎都翻了一倍,以現代人的身體素質為基準的話,稱江晨為超人似乎都不足為過。

“昨天...因為憤怒的刺激,你進入了狀態。”想到江晨是為自己而憤怒,孫嬌的臉頰微微泛紅,不過很快便淡定地繼續說了下去,“通常來講,基因藥劑只會改造三項基本能力,不過因為涉及到dna方面的修正,所以產生一些不可預測的變異也是存在可能的...據說有人在注射了之後,長出了兩個腦袋。”

“我日,你帶我注射的居然是這麽危險的玩意兒。”嚇得江晨面包掉在了桌子上。

“概率很小,可以忽略。”孫嬌臉一紅,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不過卻並不打算承認錯誤,而是選擇了岔開話題。

“不過,也有部分人,因為發生的是良性變異,所以獲得了比較有用的能力...比如說我,獲得的能力名為堅韌。”孫嬌站了起來,解開了上衣的口子。

“咳咳,你這是在...嗯?”江晨一瞬間因為孫嬌的動作不禁有些慌亂,但看到那纖細的小蠻腰時,卻被更令人震驚的現實給驚呆了,“你,你的傷痕?”

小麥色的肌膚只留下了三處淡淡的白點,那是剛長出來的新皮。如果再曬幾天太陽的話,只怕連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了。

“堅韌,說白了也就是在受到非即死的傷時,可以通過加速細胞的新陳代謝,在短時間內使傷口愈合。使用了這種能力之後,身體會十分的虛弱便是了,頻繁的使用還有猝死的風險。”

猝死...

這個單詞讓江晨不自然地咽了口吐沫。

“你的能力也是一樣的。你需要記住一點,這種透支生命力的行為,還是少做些比較好。按照ep上的命名來看,應該是叫狂化對吧?”

“沒錯。”江晨點了點頭,昨天他已經檢查過了他的ep,在身體狀態欄的右下角,有寫著特殊項目:狂化之類的字樣。

“根據臨床反應,取得這項能力的人在情緒受到重度刺激之後,全身的體細胞都會出現非正常的新陳代謝現象。在宏觀上的表現就是,力量增強,反應變快。具體效果因人而異,你可以調出關于這項能力在你身體上的使用記錄,有助于你直觀的理解。”

江晨愣了愣,他還不知道ep有這功能。在孫嬌的指導下,他調出了那個使用記錄的文本。

隱藏基因代碼:

狂化:肌肉強度20,反射神經19,腦細胞活性17。特殊效果:殺戮直覺,即只憑借五感中的任意一感,就能察覺到心臟的位置。

極限持續時間:半小時

狂化居然還增強腦細胞活性?變聰明?這讓江晨產生了不可思議地感覺。

“我不得不提醒你,這種能力還是少用為好。”孫嬌注意到了江晨臉上的表情,不禁嘆了口氣。

“為什麽?”

“你忘了使用玩能力的後遺癥嗎?”

江晨想起了那天,他似乎直接暈了過去,好久才在姚姚的懷中醒過來。

“如果在安全的環境下也就罷了,但是在戰鬥中,往往存在著誰也無法預料到的變數。一但你使用了狂化,如果直到最後都不能解決掉對手,那麽等待你的下場就只有一個了。”

聽到孫嬌的解釋後,江晨也不禁冒出來冷汗。如果昨天不是姚姚及時趕了過來,只怕他現在已經成了一具無頭屍...可能連屍體都不會留下。

想想都覺得可怕。

“不過你也不必緊張,這類能力往往都是可以控制的。通過特殊的藥物激活能力,再通過特殊的藥物來終止能力,這會讓你的能力運用更有效率的多。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通過自己的意志來操控能力的啟動與終止也不是不可以。比如我,現在已經不需要輔助藥物了。”說完孫嬌將兩根根塑膠管交到了江晨的手上,“將這個裝在ep的那個空槽中,記得對應的顏色,別裝反了。如果需要啟動狂化的話,只需要按一個鍵,藥劑自然會通過ep的納米針頭注射到你的體內。不過,我的建議依舊是...不要過分依賴這能力。”

“嗯。”江晨慎重地點了點頭。

早餐結束了,江晨收拾好了背包。雖然背包有些松垮垮的感覺,但卻很沈,畢竟裏面裝著的是數公斤重的黃金。

兩女都來到了客廳,為江晨送別。雖然江晨一再表示,很快就要回來,但孫嬌和姚姚卻堅持要為他這麽做。

擁抱了孫嬌那火熱的**,孫嬌主動獻上了自己的熱吻。那火熱而濕潤的味道,無論品嘗多少次都不會令人厭倦。

“食品都放在了冰櫃中,裏面的東西夠你們兩人吃上半年了。記得先吃新鮮蔬菜,罐頭什麽的還是少吃為好...”

“知道了,寶貝兒,能不能這時候說點浪漫的話。”孫嬌一如既往地白了江晨一眼,不過那美目中閃爍的卻滿是依戀。

放下了滿面春意的孫嬌後,江晨又擁抱了下姚姚。

“要注意身體哦,等我回來之後,要是能看到一個可愛的姚姚,那就太好了。”

“嗯!”

姚姚用力點了點頭。感受著從肩膀上傳來姚姚那小下巴點落的觸感,江晨不禁微微一笑,將姚姚放了下來。

“一,一定要回來。”姚姚親咬著嘴唇,用懇求的大眼望著江晨的雙眼。

江晨愣了愣,隨即用溫和的笑容化解了姚姚心中的擔憂。

“那當然。”

伸出手揉了揉姚姚的頭發,江晨準備轉身出發。

然而腰部卻傳來了微弱的阻力,江晨有些疑惑地看著姚姚仍然抱著他的雙手,剛想開口問下她還有什麽事...

雙唇被堵住了。

帶著一抹淡淡的清香,有種香草的風味...

姚姚踮起腳尖在江晨的嘴唇上蜻蜓點水般的一吻,便羞紅著臉逃掉了。

愣愣地摸了摸嘴唇,江晨注意到了孫嬌那殺人的視線。

“這,這個不能怪我。”

望著江晨不知所措地解釋著的樣子,孫嬌嘆了口氣,再次擁抱了江晨,湊近了他的耳邊。

“什麽都不用說了,早點回來。”

“嗯。”

江晨張了張嘴,最後卻只留下了這個簡單的回應。

望著江晨離去的背影,孫嬌臉上的神色有些復雜。

女人是很敏感的動物。

她隱隱能猜到,江晨來自一個類似于戰前的國度。只有存在秩序的地方,黃金這種東西才會存在價值。而據她所知,這個世界中,不存在任何一個地方,具備能以黃金作為貨幣的能力。

他還會回到這個世界嗎?

她不知道。

如果是以前的話,她或許會選擇將他拴在身邊,這也是末世中,大多數人對于自己喜愛之物的做法。不過她並沒有這麽做。

她從最開始,便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那份名為無懼的神色。即便是被她結結實實地捆在椅子上,被槍指著腦袋,他雖然害怕,但卻並未恐懼。

什麽同夥都是騙人的,所謂的組織也是編造出來的,孫嬌不明白,他倚仗的底牌究竟是什麽?

不是什麽膽大包天的無懼,而是有恃無恐的無懼。她甚至有種感覺,當時在第六街區,如果他想走,恐怕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留下他。而且,走的會比自己還要輕松。

她甚至產生過,將黃金藏起來以控制江晨的想法,但最終她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選擇了相信。

他一定不會丟下我,他還會回來的...孫嬌在心中如是相信著。

雖然只需要偷偷跟上去,她便能發現江晨的秘密,但不知為何,孫嬌沒有了這麽做的欲望。

令人詫異,這還是她踏入末世以來,第一次產生什麽相信之類的感情。

姚姚雖然不知道江晨身上的秘密,但聰明敏感的她還是從江晨的眼中窺探出了一抹猶豫。她不知道這份猶豫因何而起,或許是與的激戰,或許是因為食人族營地中的精神汙染...

她從江晨的眼中讀出了猶豫,或許正是因為這份猶豫,使得他臨時終止了銀行金庫的計劃,而是選擇了離開一段時間。

這樣的選擇反倒讓姚姚感到有些慶幸。雖然十分的朦朧,但她隱隱有種預感。如果江晨此刻已經獲得了銀行金庫中那數噸的黃金,可能非常長的一段時間他都不會回到這裏來了。

如果江晨就此消失,她會感到很痛苦,她不要這樣...

所以,在最後一刻,姚姚選擇了完全順從自己的心意,親吻了江晨的唇。

出于同樣的理由,孫嬌沒有制止她。即便孫嬌占有欲很強。

至少,得讓他心中有些牽掛,這份牽掛越沈重越好...

這樣,他應該便不會一去不回。
GGCMEAT 發表於 2016-1-9 13:45
第十六章 變現黃金

當嗅到那空氣中那熟悉的味道時,江晨差點忍不住流出眼淚來。

咳咳,當然,霾的味道並不好聞。

墻上的時針指著11點鐘的位置,看來末世的時間與現世的時間確實是同步的。從那邊離開的時候差不多也是上午11點的樣子。

江晨揉了揉有些發酸的太陽穴,緩緩地做了個深呼吸。

san值已經快要跌破極限了,他不知道如果自己再在那裏待上一會兒,會不會變得不正常。

身為一名男人,江晨自認自己的神經足夠堅韌,但他還是有些高估了自己。在面對呼嘯的子彈,重機槍的掃射,還有那滿地碎屍時,他雖然沒有發抖,但他不認為自己精神上受到的沖擊會比姚姚要小。

耳邊那熟悉的噪音,是從窗外的公路傳來的。以前的話,這些噪音只會令江晨覺得煩躁,然而此刻聽到這些噪音,確是如此的令他感到親切。

世界和平萬歲!

雖然江晨很想這麽發瘋地大喊出來,但是出于各種各樣的顧慮,他只是伸展了下僵硬的雙臂,並沒有發神經地吶喊。

文明社會獨有的約束力——怕被別人當成煞筆或者精神病。

感受著背上傳來的沈甸甸的金屬質感,江晨心頭不禁一熱,趕忙將背包捧在了胸前。

黃金!發財了!

將裝著金條的背包擺在了稱體重的電子秤上,看著那指著七公斤多的指針,江晨的心臟砰砰地跳得飛快。

這尼瑪可是一百多萬啊!

具體金價江晨不清楚,但大致也知道是200到300元每克。就算按照七公斤整,每克200元處理掉,也是140w的巨款!

這筆橫財,是月收入從來都沒有超過3000的江晨,只能在做夢的時候yy一下的數字。然而此刻,卻成為了現實。

如此大的反差感,欣喜之余,也不禁讓他產生了些許茫然。

這麽多錢,幹些啥呢...

買車是夠了,買房?似乎也差不多了...不不不,要住就住豪宅。

對了!還有整個銀行的金庫!

可就在想到銀行的金庫時,江晨的神色有些黯淡了下來。

還得回到那個地方。

那個就連空氣都充滿著濃烈壓抑的末世。

想到這裏,江晨的心中不免開始猶豫了。然而就在他猶豫之時,那個嬌艷的身影卻是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我也相信你。”

——“什麽都不用說了,早點回來。”...

“孫嬌...”江晨默念著那個名字,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嘴唇。

那一吻的溫度尚未褪去。

想到吻,另一個嬌小的身影又浮現在了江晨的腦海中。

——“...還,還有,我很聽話...無論你要我做什麽,我都不會反抗的...”

——“...我,我並不討厭有一位這麽,這麽善良的主人。姚姚...已經很幸福了,希望您能不要丟棄我。”...

“姚姚...”江晨默念著另一個熟悉的名字,那一抹清新的吻,雖然有些唐突,但同樣印在了他的心裏。

突然,江晨笑了出來,將所有抑郁統統拋在了腦後。

“我在想些什麽呢...我又不是loli控,”江晨哈哈地笑了一聲,從**跳了起來。

總之,先做頓午餐吧。

然後,再出門把黃金處理掉吧。

至于買房買車...咱要住就住豪宅,要買就買豪車!總不能買的房子,比在末世撿的還要破吧?

整個銀行的金庫,都是我的!

至于這點錢?哈哈,先享受享受吧!既然回來了,先好好放松放松再說。

江晨哼著小曲,走進了那熟悉的廚房。握起了那已經有些落了灰的菜刀。

中午就先弄個西紅柿炒蛋對付一下,晚上再去吃大餐!

他打定主意,要將這些錢全都花完。如果不這樣,他還真有點難以鼓起回去的勇氣。

適應,還需要一個過程。

午飯過後,江晨回到了臥室。這次,他除了黃金之外,還帶上了那個全息電腦和手槍。

其實他本來是不想拿著槍那種麻煩玩意回到文明社會的,畢竟這東西要是被看到了,指不定他就得蹲局子了。

畢竟在天朝,槍械可是管制武器。江晨不想在這邊弄出太大的動靜,安靜的處理掉黃金,然後安靜地當個富豪,這就足夠了。他是回來享受的,不是來找麻煩的。

至于那個全息電腦,江晨只是帶來看電影的。那電子產品商店的老板可是拍著胸脯保證,這裏面下著的100tb的電影絕對全是極品,這讓江晨不免也有些期待,在全息電腦上看電影會是怎樣一種效果。

想著的同時,江晨就按下了全息電腦的啟動開關。

精致的全息屏幕從筆狀實體部分投射出來,由光粒構築的界面看上去比孫嬌的那個玩意兒還要酷炫上幾分。

感情還是一臺高配電腦。

按捺不住的江晨立馬點開了名為電影的文件夾,然後迅速選中了列表中的第一個電影。

然而出現的畫面卻是讓他目瞪口呆了。

“嗯,嗯,用力...”

令人血脈僨張的場面就這麽直接投射到了房間內,不遜于真實激戰的“吶喊聲”嚇得江晨趕忙關掉手中的電腦。這聲音,只怕樓上樓下都聽得見了。

江晨苦笑了下,重新打開了電腦,手指滑動著進度條,這次他算是看清了那些電影的名字。

《辦公室內,16發,連續xx》

《女老師的秘密教學》

臥槽,都是些什麽玩意兒啊?盡是些毛片。江晨算是明白那老板臉上曖昧的眼神是啥意思了。

要是放在以前,江晨或許還會興致勃勃地對著電影中的男女擼上那麽一發。

不過現在嘛...境界已經不同了。

咳咳,在孫嬌身上嘗到了那麽美妙的滋味之後,江晨對那種只有一個人快樂的運動已經不再感興趣了。

將全息電腦筆隨手扔在了**,江晨背上七公斤重的背包準備出門。在離開之前,江晨握著那把手槍有些猶豫。這把手槍是姚姚給他的,正是那把救了他性命的手槍。思索片刻之後,江晨突然想到了自己的那個儲存空間的能力,于是一拍腦袋,將手槍和子彈都直接扔到了儲物空間中。

這個儲物空間除了啟動遲緩,存取都要“交手續費”之外,功能倒還是挺方便的。何況江晨現在不缺錢,哦不,不缺亞晶。只需要大概10點亞晶左右的能量,就能將手環的能量槽給充滿。存取手槍這種大小的玩意,耗費的能量不到能量槽的1。

至于ep,江晨也是沒有取下來。反正藏在袖子中,看上去也沒什麽古怪的。那結合人體工程學的外觀設計,戴著一點束縛的感覺都沒有,即便是洗澡也不用將其取下。

鎖好了防盜門,江晨便離開了他的那間廉租房,踏入到了充滿陽光的都市中。

斑駁的樹影搖曳在青石板的路面上,此時的望海市正值六月,窸窸窣窣的蟬鳴縈繞在江晨的耳邊。站在這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好一會兒,江晨才從那莫名的恍惚感中回過了神來。

這裏的一切都充滿了既視感,然而與那個一片狼藉的世界卻是又形成了如此鮮明的反差感。

怎麽說呢...

雖然只在那個世界待了幾天,但那個世界的一切卻都在江晨的腦海中形成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恍惚間,那質樸的青石板路面似是被皸裂的水泥路給取代,斑駁的樹影也只余寥寥的幾橫樹杈。捂住了額頭,江晨做了個深呼吸,將這不健康的感覺排出了腦外。

看來真得好好放松放松了,這樣下去,還有多久會瘋掉?江晨自嘲的笑了笑。

忽然間,他的余光瞥見了一只伏在樹上避暑的蟬。

末日中的蟬他沒有見過,不過蟑螂的話,有狼狗一般的大小。

再次將古怪的念頭甩出了腦海之外,江晨攔下了一輛出租車,開始了他的黃金變現之旅。

銀行自然是不用想的,江晨的黃金可沒有開發票,只怕工作人不但不敢收,還會立即報案。那些比較有名的金店倒是個不錯的選擇,既有足夠的能力吃下貨,又不用擔心會惹上官司。

只需要在價格上稍稍做出些讓步就行了。反正這黃金是沒有成本的,江晨也不是很在意價格。

江晨在金利來金店下了車,之所以選在這裏,不是因為別的,就是沖著這名字好聽。反正江晨也是第一次出售黃金,選哪店都一樣。

“先生您好,請問您是為女士選購戒指嗎?我們這裏有...”江晨剛一進門,導購小姐很熱情地便迎了上來。雖然江晨的打扮比較土鱉,但沒準是個隱藏的土豪呢?多年的工作經驗告訴她,越牛逼的平時往往越低調。當然,牛逼到了一定程度的也不會來這裏選購飾品了。

“收黃金嗎?”江晨擡手示意了向連珠炮一般的導購小姐停下,然後開門見山地說道。

導購小姐微微一愣,職業的熱情瞬間褪去了不少,不過依舊很禮貌地做出了回答。

“我們這裏收購黃金,不過只收購純度較高的千足金,如果先生您有需要...”

“叫你們經理來吧,這生意你做不了主。”江晨笑而不語地打斷了導購小姐的話。以他要出手黃金的量,這可不是這個導購小姐能夠做得了主的買賣。

導購小姐臉色微微有些不悅,但又害怕被同事抓住機會穿小鞋,說什麽得罪顧客之類的。于是她還是按耐住脾氣去通知了經理。她實在不相信,這個土裏土氣的青年,背後還傻氣的背著個運動包,能來這裏談什麽生意。

她仿佛已經預見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鄉裏人”,被保安扔到門外時臉上沮喪的表情了。

望著江晨打開背包所出示的黃金,劉安山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在金利來幹了快20多年,他不是沒見過出手黃金的,但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就這麽用背包拎著來賣的。

七公斤的金條,看到鑒定師點了點頭後,劉安山咳了咳,對江晨露出了和善地笑容。

“一共是7122克,成色上是千足金沒有問題,請問先生您有發票嗎?”

“沒有。”江晨盯著劉安山的眼睛,很幹脆的說道。

劉安山微微一愣,思索片刻之後示意鑒定師先出去,房間中只剩下了兩人。

“恕我直言,江先生的黃金恐怕來路不太一般吧。”劉安山的眼睛中閃過一抹精光,這黃金的加工,怎麽看都是銀行裏面弄出來的規格。但是銀行購買的黃金往往都會有發票,而這個江晨卻拿不出發票。

這黃金來路恐怕不簡單,劉安山也只是性的問了一句。

“放心,在國內沒有備案而已。來路絕對正常,是我的報酬。”江晨挑了挑眉毛,淡淡地說道。他到沒說謊,確實是他在末世的“勞動成果”。

劉安山也不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人,江晨身上散發的氣息讓他有些拿捏不準。

用黃金做報酬?難道是國際上的雇傭兵?不,這有點太扯了...

放任著劉安山在那瞎想,江晨沒有再進行任何解釋,只是淡淡地抿了口桌上的茶,然後看著劉安山繼續說道。

“劉老板,有興趣做這筆交易嗎?”

“有,當然有,江老板,呵呵,”劉安山笑呵呵地說道,“不過,你這黃金沒有發票,我們也不太好...”

“7122克黃金,按每克220元來算,合計1566840元。我抹掉零頭,按150萬交割。多出來的錢就當做你的小費,如何。現在的金價是每克270元,這筆買賣你怎麽都不虧吧?”江晨把玩著智能手機,直接拋出了這個提議。

價格是剛在網上查的,而且是當著劉安山的面查的。

江晨可不相信這老油條會沒有出手黑貨的渠道,頂多分他點油水就行了。

“呵呵,江老板,那就恭敬不如從命咯。”劉安山被江晨開出的價格嚇了一跳,這倒下手就得有個十多萬的利潤,于是趕忙接受了這個提議,“您是要現金呢?還是轉賬?”

“轉賬吧。”江晨把自己領工資的銀行卡卡號報了過去。當收到手機短信提示轉賬成功之後,交易就此完成。

當江晨離開vip室時,那個導購小姐詫異地看到自己的老板居然親自將那個土鱉送到了門口,還笑呵呵地說歡迎下次光臨。這種怪事她還是頭一回見到,那張大的嘴巴簡直可以塞進去一顆雞蛋。

然而對于這種小人物的表情,江晨卻是懶得理會。

“江老板,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下次有生意,可別忘了我啊。”幾分鐘就賺了十多萬,劉安山臉上此刻一副笑瞇瞇的表情。江晨還真猜對了,脫手這點黃金以他的渠道而言,一點都不困難。

以這黃金的成色,連提煉的步驟都可以省去,直接備個案就能拿到金交所去掛牌售賣了。當然,備案的環節需要打通打通就是了。或者直接以自己的名義,賣給金店也行。

另外,比起這些黃金,劉安山更看好的是長期的利益,所以對江晨的態度也非常的恭敬,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

遞出名片,也正是出于這個原因。

江晨也沒多說,直接收下了名片,與劉安山道別之後,攔住了一輛出租車便離開了。

望著江晨離去的方向,劉安山瞇起了雙眼。

他現在有些猶豫,要不要找人盯著江晨。他有預感,這個出手黃金時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肯定不止有這點貨。大頭肯定還在後頭!

如果能弄清楚他從哪兒弄得...

劉安山眉宇間閃過一抹貪婪,不過再掙紮了片刻之後,他那濃密的眉毛還是一松,轉身回到了店內。

先看看,看看再說吧,小心駛得萬年船。
GGCMEAT 發表於 2016-1-9 13:46
第十七章 今天開始當土豪

“哥們兒,去哪?”

“百聯世茂!”

那是他曾經工作的地方,雖然只是個高檔服裝店中普通的銷售員。

搖下車窗,江晨任由呼嘯的風吹打在臉上,此刻只有這樣才能降溫他雀躍的心情。司機想要關上窗戶打開空調都被他制止了。再用看神經病一般地目光差異的瞟了臭屁的江晨一眼之後,的哥也沒有說什麼。

“呵呵,哥們兒是不是遇上什麼好事了?”

“差不多,一般般吧。”江晨哈哈地笑了一聲,灌了滿口的風。

到了目的地,江晨直接扔下了一張百元的老人頭,暴發戶的嘴臉表露無遺。

“不用找了。”

在的哥詫異地目光下,江晨大搖大擺地下了車。

艸,他母親的早就想說說這句話了,今兒個總算是有這本錢了!

將黃金脫手之後的江晨,心中除了暢快之外,沒別的了。

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沒有一身好的行頭,只怕走到哪裏都不太好辦事。如果走進那金店的時候,江晨一聲西裝革履,只怕那個導購小姐...

會將他當成煞筆...咳咳,這麼熱的天,還穿著西裝到處晃的確實只有煞筆。

但總之就是這麼個意思。別人對你的第一印象,往往就是通過外表來判定的。而這第一印象,也往往將在此後的交往中占據主導地位。畢竟那種穿的破破爛爛,其實是個億萬富翁的人,多半也只活在小說裏。

身為一個窮怕了的人。

比起低調,江晨自然是對裝13更感興趣。換上一身好行頭,無論是泡妞還是談生意,都比穿著一身地攤貨要有效率的多。

總之,江晨回到了那家他曾經工作過的服裝店。

在進店之前,他嘴角不由得揚起了一抹冷笑。

他很好奇,當那個一臉臭屁將他辭退的女人看到他活的如此滋潤的樣子,會露出怎樣的一副表情。

既然是打臉,就要打的響亮。反正江晨也準備給自己弄幾件上得了臺面的衣服,好方便辦事。

“歡迎光臨,先生。”門口的服務員換人了,六月末正值高校放假,不少大學生都會來這裏兼職。奢侈品店依然是不少姿容靚麗的女生的首選,不但工作環境優雅,沒有太多的體力勞動,說不準還能傍上幹爹...

嘿嘿,這該死的資本主義。

不過有錢的大款雖然經常出入這裏,但卻沒有多少人是獨自前往的。說真的,男人對衣服的需求真的不高。像這種奢侈品服裝店存在的意義,多半就是給那些大款們在女伴面前提供機會,為晚上賓館中的運動熱熱身而已。

江晨可沒有這麼俗,他只是單純的來打臉的...似乎也挺俗。

看著江晨眼睛都不眨一下便把價值萬元的衣服選了起來,跟在江晨身後的青春靚麗的導購小姐眼睛自然是越來越亮。當看到江晨手上快要拿不住了時,這位兼職的美女大學生連忙貼了過來,很貼心地接過了江晨手上的衣服,還不忘對他甜甜的一笑。那笑容暗示的意味,就差將“你快來約我”明說出來了。

不過忙著尋找“故人”的江晨可就有些不解風情了,他壓根就沒注意到身邊美女的各種小動作。當然,要是這美女肯約的話,江晨是不會介意的,嘿嘿。

雖然胸沒有孫嬌小姐那樣挺,但都市女性和青春靚麗的味道都在這位導購小姐的身上體現了。想必也是某某某大學的系花之類的人物吧,不過望海市大學太多,江晨也猜不出是哪個大學的就是了。

將一提衣服啪地放在櫃臺上,依舊沒有看到那個女人蹤影的江晨有些按捺不住了。

我日,人呢?

人不見了,一巴掌拍在了空處,有個屁的意思啊。

不由得,江晨的臉就陰了一半,心情頗有些不爽。

還以為得罪了這位大款的導購小姐,小心翼翼地觀察著江晨的臉色,甚至都開始琢磨起自己究竟是哪裏做的不對了。

“一共十五萬七千,零頭我們已經為先生您免去了,請問您是刷卡還是付現呢?”

問的都是屁話,誰沒事帶著十五萬的現金上街啊。

江晨掏出了銀行卡,再次瞅了眼服裝店內。都沒幾張熟悉的臉了,人事變動就這麼快嗎?

“刷卡...你們的經理叫什麼名字?”江晨將銀行卡遞了過去,同時隨口問道。

這句話嚇得身後的導購小姐哆嗦了一下。難不成自己哪裏得罪了他,他要投訴?可是不對啊,明明沒有啊...

且不論後面的兼職生如何慌亂,接過銀行卡的收銀員也是愣了愣,看了導購小姐一眼後,隨即向江晨露出了非常禮貌的微笑。

“徐麗萍,請問需要我為您聯系嗎?”

像這種大戶的投訴,已經足夠請經理出來了。收銀小姐顯然是無解了江晨,以為他後面的導購小姐得罪了他,以至他想要向經理投訴。

對于這種零時工,身為正式員工的她並不怎麼熟,自然不會幫她說話。每年寒暑假都有新面孔來打工。

顯然她是誤以為江晨對這位導購小姐不滿,想要找經理投訴了。

“不用了...夏詩雨你認識嗎?”江晨開口阻止了,輸完密碼後,在收據單上簽了字。

收銀小姐有些茫然地皺了皺眉頭,似乎不記得這個名字。

看來是不知道了。

心裏不知是什麼滋味的江晨準備轉身離去,可就在這時,收銀小姐好像是想起什麼一樣突然開了口。

“哦!對了,前任門店經理好像就姓夏,叫什麼...對對對,就叫夏詩雨。”

“那她現在呢?”江晨有些疑惑地問道。

“好像因為裁員而解職了吧。我們是在總部接受過培訓然後過來接手這邊的,因為對這裏還不熟悉,如果哪裏有得罪的地方,還希望先生能多多包涵...”非常禮節性的微笑,收銀小姐後來還說了什麼奉承巴結之類的話,江晨已經沒仔細在聽了。

她,也失業了啊。

呵呵,哈哈哈哈...那個臭女人也只不過比我晚走了兩步,哈哈哈...

江晨此刻只想大笑。然而,一瞬間的快感之後,江晨卻是感到了一種說不出的失落。

無聊?說不上...只是有種一拳打在了空處的空虛感。

在衛生間中將裝滿衣褲的袋子扔進了儲物空間,江晨便離開了這片給他留下了頗多懷念的地方。

推開精致的玻璃門,清涼的冷氣撲面而來。想著既然買了衣服,那幹脆把頭發也打理下的江晨走進了這家形象設計沙龍。

江晨當讓沒有預約,不過在看到他那一身價值上萬的行頭時,迎賓小姐立馬笑容滿面地將他迎進了vip室。不過是剪個頭發,雖說路邊找一家理發店也可以,不過江晨現在只想花錢,自然是挑最貴的去。

此刻也只有消費,才能夠刺激他那高度繃緊著的神經了。

江晨不禁開始有些理解那些花錢大手大腳的貪官了。整天過的提心吊膽的,不拼命的花錢那對的自己這條被槍指著的命?

當然理解歸理解,諒解是絕對不可能的。

只不過,江晨此刻大概就是這種心態。

躺在柔軟的靠椅上,一位姿容靚麗的造型師走了過來。

打著小卷的韓式梨花頭完美的契合那張精致的臉蛋,頗具時尚風味的制服貼合著那風姿綽約的身材,雖然只是看了一眼,但江晨還是忍不住暗贊了一聲。

在這種正規營業的名店內自然是不用期待有什麼特殊服務了,不過嗅著那時不時撩過鼻尖帶著茉莉花香的發梢,任由一雙芊芊玉手揉搓著頭皮,聽著優雅的音樂...依舊不失為一件美事。

能把洗頭都洗的這麼有藝術,確實是值這個價了!

江晨所不知道的是,為江晨洗頭的這位美女形象設計師同樣也在打量著他。身為時尚界的人,她可是對于江晨這一身值多少錢了解的很。這還不是關鍵,多金的男人她不是沒見過,但既多金又帥氣的男人卻很少見了。

就她接待過的人而言,有錢的不是挺著啤酒肚的謝頂男人帶著比他小二十多歲的夫人來做頭發的,就是明顯被酒色掏空了底子的面色蒼白的富二代想要把整個明星的發型。

偷看了躺著眼閉目養神的江晨那健碩的胸肌,雖然隔著衣服,但卻能用目光感受到那充實的強壯感。美女造型師不禁雙頰微紅,有些浮想翩翩了起來。

被他壓在身下馳騁著,會是怎樣的一種快感...

“水有點燙了。”

“啊啊,不好意思先生。”

江晨有些納悶兒,他都快要舒服的睡著了。按理說這種店裏的人員都應該是很專業的才對啊...

不過江晨也沒有多想,他雖然有些眥睚必報,但卻不是那種吹毛求疵的人,沒必要為這點小事斤斤計較。

洗完頭之後,美女造型師輕輕地將毛巾覆蓋在了江晨的鼻梁以上的位置,柔聲的示意之後,替他擦幹了頭發。

每一個細節都無可挑剔,與其說是洗頭,倒不如說是享受。

尤其是當那露在熱褲之外的大腿,不經意間蹭過江晨平放在兩側的手指時,那冰涼而富有彈性的觸感...

修剪完發型之後,美女造型師還替江晨做了個護理。不知是什麼成分的液體侵著頭皮的感覺非常舒服,尤其是當那柔軟的指肚在上面很有規律地按摩著的時候,簡直舒服的江晨想要出聲來...咳咳。

處理完一切的江晨在鏡子前陶醉地照了照,很是臭美的擺了幾個帥氣的pose,然後便很爽快的付了帳。雖然說不出這發型有什麼變化,但理完頭的江晨看上去卻和剛進門的氣場完全不同了。合著他那一身價值不菲的行頭,整個人都多了幾分高富帥的氣質,遠非剛開始那暴發戶的造型能比。

當然,也沒準只是心理作用。

接下來,江晨又在著繁華的廣場逛了逛。以前他經過這裏時,兜裏沒錢,什麼也買不了。但現在,他一褲兜的錢,站在琳瑯滿目的商鋪前卻又不知道買些什麼。

要是孫嬌在這就好了...

然而江晨有自嘲的笑了笑,這種想法實在有些不現實。

且不論該如何解釋,他還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帶著活人一起穿越。

一個人逛街,著實有些寂寞。

那些大學裏的好哥們兒回家的回家,北漂的北漂,出國的出國...就剩他一個留在了這座繁華而沒多少人情味的城市中。或許有人留了下來,但也都許久沒有聯系過了。

通訊錄中雖然滿滿一大排的電話,但是拿起手機想半天都不知道該打給誰。

不過一個人玩也有一個人的自在,看到有趣地東西就停下來瞧瞧,看到好吃的小吃就買買買。路過女裝專賣店時,江晨差點走進去,但隨即又訕笑著退了出來。

一個男人,又沒有女伴,逛這種店實在是太奇怪了。

想給孫嬌和姚姚買點衣服的打算也只得作罷。

天色漸漸昏黃,已經到了午飯時間。

獨自一人坐在的餐廳中,江晨捏著菜單專挑最貴的點。什麼水煮鯰魚、冰鎮龍蝦、蓉城口水雞、江石滾肥牛...江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吃不吃的玩,總之一口氣點上了十個菜。然後在點單小姐懷疑以及詫異的目光下,不屑地直接掏出了銀行卡,拍在了桌上,表示先結賬。

服用過基因強化藥劑之後,江晨的各項身體機能都得到了極大的強化,飯量自然也是大增。

在服務員吃驚的目光下,江晨自顧自地大快朵頤,將桌上的美味吃了個大半。

至于剩下的...

就剩著吧。

拍了拍手,江晨直接走出了餐廳,帳他已經結過了。

替江晨收拾餐桌的服務員,有些癡呆地望著江晨的背影。她不是沒見過大胃口的食客一個人吃掉半桌的菜,但還是第一次見到打扮如此清爽,身材如此勻稱的人,幾乎掃光了桌上所有的菜。

真是見了鬼了,這些菜可還都是易飽的肉食... 本帖最後由 GGCMEAT 於 2016-1-9 14:30 編輯

GGCMEAT 發表於 2016-1-9 13:47
第十八章 重遇故人

鹹鹹的海風稍稍讓江晨冷靜了一會兒。望著沙灘上散步的老人,結伴而行的夫妻,嬉鬧拍照的遊客,江晨有些疲憊地伸出手揉了揉太陽穴。

感覺好多了,就是有點累了。

瀟瀟灑灑地奢侈了一把,江晨一個下午就花了快20多萬。然而高潮之後的余韻,剩下的只是疲憊。

打的士來到了海邊,不知為何江晨就是想吹吹這海風。

這裏算是望海市的著名景點了,大理石制的雕欄臨接著金黃的沙灘,開國元勛在臨海石碑上霸氣威武的揮毫,還有那一處處富有時代氣息地小木屋。早在上大學的時候,他就曾聽同寢室的哥們兒講過這。當然,那幾只狼的嘴裏也吐不出什麽好話,江晨只是依稀記得他們說過這裏美女很多,而且是穿著泳裝的美女很多。

現在看著,確實如此啊...

然而,在望海市讀了四年的大學,他還是第一次來這。

很簡單的兩個原因。沒錢,沒有可以帶到這來的人。

說起來也挺好笑,如果有錢的話,也絕對不會缺人。所以歸根結底,還是前一個原因罷了。

一個人逛街很寂寞,一個人來沙灘同樣很寂寞。

然而現在同樣是一個人,江晨站在這裏卻沒有了以往那個男孩才會有的躊躇。

有錢了...

沒錯,一百萬在望海市確實不算個啥,這裏的富人即便是用上全國所有的高鐵,也拉不下。

一百萬?在市內連套房都買不起。

然而境界卻是不同了。沒錯,就是境界。

不是江晨虛吹,他現在擁有的財富就算是比爾蓋茨也比不過。

一個銀行的黃金少說也有十幾個億了吧?整個望海市的銀行呢?整個末世的呢?

當然了,黃金會因為大量出售而引來麻煩,甚至大量的拋盤會導致金價整體下跌。出于長遠考慮,江晨只打算搞一個金庫的黃金就夠了,來錢的方法還有很多。

那麽科技呢?就說那個全息電腦筆,如果江晨拿出來開個公司售賣,市值只怕也得破千億。還有那個什麽被用來作為教學設備的虛擬實境系統呢?休眠倉呢?只怕這公司的市值超越萬億都不是夢。這裏指的都是美元。

當然,飯得一口一口吃,建立勢力也得一步一步來。如果貿然將黑科技擺出來,只怕蜂擁而至的不僅僅是鈔票,還有可能是條子。還是那種一般見不得光的條子。殺雞取卵的事,某些人幹的也不少了。

等弄到那筆黃金之後,原始資本的積累才能完成,然後才是布局下一步的發展。一步一個腳印踩上去,等到手頭的勢力成長成為一個龐然大物了之後,別有用心之人就算想動他也動不了了。

至于這一百多萬,拿來享受就足夠了。

所以,此刻江晨站在這裏,一點也不感到自己有什麽與這裏格格不入的感覺。原來只能想想的事情,現在卻唾手可得,那些青春靚麗的身影,那些富麗堂皇的別墅,那些標價數不清零的豪車...

嗝...

江晨打了個酒嗝,揉了揉酸痛的眉間,他有些醉了。

將手邊的啤酒罐塞進了垃圾桶中,江晨最後深呼吸了一口那微鹹的海風。

“帥哥,不一起玩兒嗎?”

一位身著泳裝的女人沖他笑了笑,那明眸皓齒的樣子盡顯著青春的色彩。平時愛看時尚雜志的她,一眼就看出了江晨這一身行頭價值不菲。那“憂郁而深邃”的眼眸,看上去仿佛就像是一位剛失戀了的霸道...

人在失戀之時是最容易被攻陷心靈的,自以為掌握著戀愛秘訣的蘇菲先是支開了一起玩耍的閨蜜,然後獨自走到了江晨的身邊,笑容甜甜地宛如一個青春可愛善良的少女。

蘇菲不在乎這個男的究竟有過幾個女人,也不在乎他是否有著女人。她很羨慕她那個有幹爹的室友,天天都有數不清的零花錢,出門提著的都是lv、愛馬仕的包包,用的都是opium、畢揚的香水。她不甘心,她認為自己的美貌並不遜色于她的室友。

只要肯去搭訕的話,我也能釣到凱子...而且,這個男的可比果果那幹爹英俊多了。

想到這,蘇菲的心跳不免有些加速。

“呵呵,不了。”出乎了蘇菲的意料,那個男人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笑著搖了搖頭拒絕了她。

“還是把你的青春留給更有意義的人吧。”

說完,江晨頭也不回地走掉了,留下了愣在原地的蘇菲。

那個女孩,可能會覺得我是個神經病吧。

江晨放肆地笑了笑,無視著旁人的目光,搖搖晃晃地沿著路邊漫無目的地閑逛著。經過基因強化的身體同樣強化了代謝速率,酒精排出體外的速度也因此要比常人快上不少。江晨很享受這種微醺的感覺,如果可能,他真希望酒精在體內能多停留會兒。

說道剛才為什麽拒絕那女的?

純粹是因為江晨現在沒那方面的欲望。而且她的姿容雖然不錯,但比之孫嬌還差了那麽點。至于那句裝13的臺詞,純粹只是他想說說罷了。

夜幕漸漸地降臨,然而屬于這座城市的生活卻才剛剛開始。

街上的行人在燈光的陪襯下川流不息,讓想要安靜地待一會兒的江晨感到頗為無奈。

這裏實在是太吵鬧了...剩下的幾天,幹脆找個地方去度假算了。

這麽想著,江晨向著人少的街道開始散步,不知不覺便走進了一條僻靜的小巷。

“說起來,是不是該回去了?”

酒差不多完全醒了,漫無目的地散著步的江晨,望了望漸漸深沈的夜色嘀咕道。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了他的眼簾,讓他不禁微微一愣,臉上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神色。

夏詩雨,畢業于望海大學,專業是經濟管理。才色兼備的她自然而然地在無數人的贊美與傾慕中度過了大學四年,並以優異的學位課成績離開了校園。

簡直就和江晨是截然相反的人生,即便兩人出自同一所大學。

不過,出于庭原因,她並沒有選擇讀研,而是選擇了在一家服裝店就業。因為出眾的能力,使得她很輕松地便被聘請為了門店經理,還是位于繁華地段的門店。這無疑是給予了這位才女一個施展抱負的良好平臺。

也確實如此,剛一上任的夏詩雨就連續展開了一系列的舉措,使服裝店的銷售量上升了一個檔次。也正是因為那嚴厲的作風,讓她在男同胞中獲得了冰山美人的雅稱,在女同胞中則獲得了臭八婆的名號...咳咳,嫉妒之心,人皆有之,同類更甚。

不僅如此,事業上頗有作為的她,據說還擁有一位很愛她的男朋友。這位男朋友總是在下班的時候來接送她,只不過這位眼高于頂的女上司似乎從來都不怎麽對付那個男的一樣。以至于江晨私下裏曾偷偷和同事打趣,這個每天臭著一張臉的女上司是不是月經不調...

然而悲劇就這麽發生了,也正所謂禍從口出。

傳聞最後似乎因為巧合被夏詩雨聽到了,屁大點的事硬是被她給查出了“罪魁禍首”。江晨的下場可想而知...

隨便挑些毛病,她就將江晨趕出了這個他工作了一年的地方。

江晨現在還記得當時她臉上那冷漠而嘲弄的表情。

說白了,人終歸是人,再怎麽鐵面無私、公私分明偶爾也會因情緒上的沖動而做出與平時行為不符的舉動。當然,江晨不否認自己有錯,只不過因為一句玩笑而將他辭退,實在是讓他感到有些憤怒。誰會沒事去揪著這點小事不放?然而夏詩雨就不允許,她享受慣了男人對自己憧憬與恭維的目光,她可以無視女性的惡評,但卻無法容忍男性對他的“不恭敬”。

這便是她性格上的弱點,或者說劣斑。

當時的江晨,甚至產生了想要報復她的極端想法,只不過在喝過酒發泄了一場之後,以“不值得”這種軟弱的借口將這破事放在了一邊。

畢竟生活還得繼續,這是法治社會,並非所有人都是無牽無掛的草莽之輩。

反觀夏詩雨,她依舊當著她的高管,服裝店沒了一個小人物依舊在運轉。

然而事情並沒有就此結束。

能力是一方面,學歷是一方面,但人心卻又是另一方面。

人緣還算不錯的江晨被開除就如同導火索一般,點燃了大家心中的怨氣。越來越多的人受不了她的管理方式,高壓嚴厲的管理帶來了短期的效率,卻帶來了長期的消極情緒。她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與普通員工一起站在前線,卻要求著所有員工時時刻刻按照她說的來做。也許她的要求是正當的,卻是不通人情的。

並不算高的薪資與高標準的要求開始產生矛盾,越來越多的人抱怨,而這情緒直接反應在了工作的細節中,反應在了銷售的業績上。

雖然很看好這位高材生的實力,也很欣賞她在剛上任幾個月為公司創造的盈利,但高層最終還是撤掉了這位不怎麽成熟的門店經理和一部分績效考核較差的員工。用總部空降的儲備人才取代了夏詩雨的職位。

這位曾經被捧為望海大學經濟院之花的女強人,居然失業了...

才不過短短的一年。

她很痛苦,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或者說聰明的她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只不過已經來不及改正了。她對于那個辭退掉的男人還有一點印象,似乎是從那一刻開始?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樣了。原先是敬畏,後來那層敬畏的後面卻帶上了一絲厭惡,哪怕是曾對她獻過殷勤的男員工...

失業後的她受到了事業和感情上的雙重打擊。

一直對她鞍前馬後的男友,以“老子和你處了那麽多年,你連親一下都不答應,呵呵,當你母親的鐵處女去吧...”為由,沒有任何預兆的帶著新歡走掉了。或許是因為她已經不能給他提供經濟上的支持了,那個男人對于自身的外遇甚至連掩飾都懶得掩飾了。

非常諷刺,夏詩雨一直認為他很愛她,而且是那種無條件的愛。因為只有他追求了最長的時間,一直到大學畢業還沒有放棄追求她,于是她就答應了。她並不愛他,或者說她對那些向蒼蠅一樣圍著她轉的男人每一個感興趣。只不過,她清楚自己總得嫁人,于是按照最有效率的方式,選擇了追求她時間最長的那個人。

結果,現實很明顯地背叛了她。說真的,她都差點愛上那個男人了。

僅僅是因為沒有接吻?僅僅是因為沒有性?...難道所謂的愛連這點考驗都承受不起嗎?夏詩雨很困惑,她明明答應了他,在結婚那天將一切都交給他。

然而這還不是最令她受打擊的。

出于報復或別的什麽原因,那個男人用她的身份證作抵押借了一筆錢,這也是那輛每天接送她的車真正的由來。因為每個月她都會給他打一筆錢,這筆錢一半都是用來還貸的,所以並未表現出什麽端倪來。直到她失業的那天,一切的問題才都暴露出來了。

50能也不算什麽。如果她工作個兩三年,她也能夠買得起這樣的車。

然而對于失業的她來說,這簡直就是一筆巨款。雖然以她的能力,再去找一個工作把貸款還清也不是什麽難事。但每年的畢業生實在是太多了,想要在人才市場中出頭簡直就是一場噩夢,她已經失去了原先在校園中的那層光環了。

另外,願意接受她就職的無不帶著些令她感到屈辱的條件。

高薪?可以,能潛規則嗎?不能?...下一個。

在這個人口密集的國度,有能力的實在是太多了。

更諷刺的是,此刻坐在那輛轎車副駕駛上的人,還不是她。

她想過報警,然而這筆民間貸款卻不是那麽的幹凈,對方也顯然不是什麽善類,自然不會讓她如願。

一個良家女子怎麽可能和黑社會的人抗衡?只怕會被吃的骨頭都不剩。

她從原先的公寓中逃了出來,躲藏在廉租屋內,靠打工維持生計。一邊期望省下錢來尋求司法途徑解決她的問題,一邊苦苦支撐著希望能夠找到合適的工作。

只不過,她的好運還是到頭了。

幾個明顯臉色不善的人堵在了她打工位置的門口。

那架勢,明顯不是來打算好好商量的。
GGCMEAT 發表於 2016-1-9 13:48
第十九章 老套的英雄救美

“喲,看來這幾天過得挺不錯啊。”剃著平頭男人吹了個口哨,吊兒郎當地依在門旁。人稱虎子哥的他,是鴻義幫養的打手。學過六年散打的他,在一次街頭鬥毆時,憑借著一個把五個拿家夥的混混打趴下的身手,被鴻義幫的老板看中,于是有了今天的地位。

說地位也許談不上,但看著一幫小弟對自己前倨後恭,一幫毛沒長齊的學生仔整體大哥大哥的叫,也不失為一種享受。

雖然碰到真正的大哥,他只是個屁...哦不,連屁都不是。

沒事的時候看看鴻義夜總會的場子,偶爾替老板收收債,後面跟著一群小弟,每天過得好不悠哉。

雖然找個女人收債讓他感到有點無聊,尤其是對方竟然還敢考慮報警?跑路?借錢的時候也不打聽打聽鴻義幫是個什麽地方?

不過,看在是個美女的份上,就饒了這小妞一次吧。劉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若隱若現的淫笑,身後的十個小弟已經將店門口圍了一圈。正在選購鮮花的顧客紛紛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匆匆離開了花店。

對于識趣離開的人,這些小混混們自然是不做阻攔。

一時間,本來顧客還挺多的花店此刻卻變得空空蕩蕩了。

店主打著哆嗦地看著門口的那幫黑社會,也不敢報警。他知道自己一但多管閑事,這店就別想開下去了。

只不過,這門口站著這一排人,這生意也是沒法做下去了。

“出來吧?還要我進去請?”虎子吹了個口哨,玩味地看著她。

夏詩雨輕咬著嘴唇,那如高嶺之花的俏臉此刻也是隴上了一層恐懼的陰影。注意到老板投向她那哀求的視線,夏詩雨嘆了口氣,顫抖著放下了手中的花瓶,步履有些僵硬地走上了前去。

“沒想到你還在花店打工啊?”虎子看著向她走來,伸出了手想要在她臉上摸一把,“怎麽樣啊?錢湊夠了沒?”

然而令虎子沒想到的是,這個倔強的女人居然敢躲開他的手。

“我會工作還清的,請不要再來騷擾我了。”夏詩雨深吸了一口氣,淡淡地說道。

“工作?就這個?爺爺得等你到什麽時候去,呵呵。”手被躲開的虎子不怒反笑,只是眼神卻是冷了下來。

“...那你想怎樣。”夏詩雨冷著臉看著那個流裏流氣的男人。她很害怕,腿肚子不住的顫抖著,然而她骨子裏的倔強卻是使得她不願屈服。

這個妞到有點意思,腿子都嚇得打擺了,臉上還是一副臭脾氣。虎子眉毛挑了挑,嘴角露出了一抹玩味的笑。

“兩條路,一,拿錢。二,拿人。”虎子慢悠悠地晃出了兩只手指。

“我現在沒有錢。”夏詩雨努力使自己冷靜地回答。

“那簡單咯,拿人唄。”虎子笑著攤開了雙手,仿佛交易達成一般。

“人?”夏詩雨冷哼了一聲,“你們還敢販賣人口不成。”

“哈哈哈...”

包括虎子身後的小弟們,所有人都笑了。

這讓夏詩雨感到很屈辱,她一點也不認為這很好笑,然而無依無靠的她,卻無法做出任何反擊。她曾以為,即便自己是個女人,也可以完完全全依靠自己的努力,養活自己,養活父母,實現人生的價值...

然而,現實卻是如此的無情。

“不不不,那樣太浪費了,尤其是對你這種美人來說。”似乎是笑夠了,虎子擡起了扶著肚子的手,然後看向身後眾小弟,“起碼得讓人玩個幾年再賣給別人做老婆吧,你們說是不是啊?”

“哈哈哈,那當然,哥們兒幾個指不定到時還會捧捧場,資助資助小妞你呢?”

“賣給皮哥當老婆怎麽樣,他個混球就喜歡穿破鞋。”

“滾你x的,老子喜歡穿破鞋,可沒說要娶破鞋,他母親的...”

聽著那些粗俗不堪的話語,夏詩雨幾乎快要將嘴唇咬出血來。她好想哭,這還是她第一次產生了想要誰來救救她的沖動,即便是在最困難的時刻,她都不曾產生過這樣的想法。

屈辱的淚水在眼眶中晃動,她甚至想到了死,如果被這群人帶走的話,還不如一死了之了。

虎子也算是有過要債經驗的人,看著夏詩雨臉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于是擡了擡手示意小弟們閉嘴,然後放寬了語氣開口說道。

“好了,我看你也是個可憐的人。不過規矩就是這樣,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也別太愁了,到鴻義夜總會幹個幾年,把債和利息都還清了,你也就能出來了。反正也沒人知道是不是?到時候你離開這城市,找個好人家嫁了,別再借不該借的錢就行了...”

高,實在是高。給了大棒之後再塞根胡蘿蔔,雖然老掉牙,但確實是很管用。只怕那群小弟剛才那些粗鄙的言辭都是為了配合這個人接下來的這句話。

演技高!套路深!

還是那句話。流氓不可怕,可怕的是流氓有了組織。

江晨雖然還想繼續看下去,但看著那前上司臉上幾乎要崩潰的表情,還是有些心軟地嘆了口氣。即便曾經恨過她...但此刻卻沒了落井下石的心情。

那就幫幫唄...

如果是以前的話,碰上那些滿口黑話的流氓他還真有些怕,不過現在嘛...

“呵呵,請問這位大哥怎麽稱呼?”

虎子愣了一下,他沒注意到身邊居然站了個人向他遞煙。

夏詩雨用掛著淚水的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出現在她眼前的這個男人,臉上寫滿了詫異。為她站出來的居然是他?那個曾經因為她一時憤怒而將其辭退的男人。

雖然之後她為自己輕率的舉動感到過一絲後悔,但卻沒有想到自己還會碰上他,而且還是在這種情況下。

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他為何會站出來?這時候不是應該站在一旁看戲嗎?

夏詩雨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動搖。

愧疚,感激,困惑...還有混亂?

“虎子。”虎子愣愣地接過了煙,他實在有些搞不懂狀況。一般來說,黑社會辦事的時候,是沒人敢上來搭話的才對啊。

條子?虎子一瞬間就否定了這種可能。老板在條子那裏有人,不弄出新聞來,條子是不會上來管的。

傻子?虎子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

“實在是巧啊,因為碰到了熟人,我就上來看了看。”江晨哈哈一笑,隨即話鋒一轉,“對話我都聽了,她欠你多少錢?”

虎子瞇著眼睛望著江晨,在他看來,這個家夥實在是太跳了。

而且老板給他交代的任務可是,能把人帶回來盡量帶人。靠那還沒滾多少倍的利息能弄多少錢?關鍵是這妞兒的姿色挺不錯,可以弄到夜總會當個紅牌。到時候二八分,搞個四五年都沒問題。那才是鴻義幫來錢的大頭。

“喲,小子,你挺跳啊?”虎子冷笑地將煙甩到了一邊,伸手抓向了江晨。站在一旁的夏詩雨看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她此刻竟然開始擔心起了那個敢替她站出來的男人。

“我這件衣服得有萬把了吧,抓壞了你賠得起嗎?”江晨嘆了口氣,擡手捏住了伸向他的爪子。以他28的反射神經,在危機四伏的末世可能有點不夠看,但對付這些現世的小嘍啰來說實在是太輕松了。

虎子感到自己的雙手像是被鐵鉗子夾住了一般,無論怎麽用力都進退不了分毫。

遭了,這小子肯定練過。

發覺自己可能踢上鐵板的他,雖然心生退卻,不過這麽多小弟看著,心頭的匪氣也是竄了上來。左手一把小刀抖了出來,唰地就是向江晨腦袋上甩了過去。

江晨微微偏頭躲過了這緩慢的小刀,伸手一推,便將這個打手推得向後倒了過去。

“艸,你呀的,還挺嗆昂?兄弟們,抄家夥!”一旁顯然是心腹的小弟見虎子哥似乎打不贏,立馬跳了出來招呼兄弟們一起動手,準備將單挑升級為群毆。

看著那罵罵咧咧地抽刀子的架勢...

江晨嘆了口氣,老實說,早知道這麽麻煩的話,他就不穿著這麽壕的衣服來裝逼了。

“去那邊的小巷子如何?這裏有監控。”江晨態度很隨意地指了指一邊的小巷。

虎子一愣,這反應似乎有點不對勁。那個人臉上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這不禁讓他心裏有些沒有底。

不過人家都這麽說了,此刻怕了豈不是落了風頭?讓他以後還怎麽在小弟面前混?

“呵呵,這位兄弟真是有膽,那麽請。”虎子理了理衣領,很有大哥做派地攤手向一旁的小巷做了個請的姿勢。

真尼瑪的會裝13,群毆也好意思。

在心中罵罵咧咧的鄙視了幾句,江晨撇了撇嘴,擡起腳便踏進了小巷內。

看著進入小巷的江晨,虎子不禁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任你功夫高,能打得了十個拿家夥的?當自己是超人,煞筆!

當然,過一會兒他就會知道究竟誰是煞筆了...

留下一個看起來最沒用的小弟看著夏詩雨,以免人跑了,虎子帶著剩下的九個弟兄進了小巷。很快,他就會知道誰是煞筆了。

夏詩雨擔憂地望著進入小巷的江晨,她想要掏出手機報警,只是這個滿臉淫笑的流氓正站在一旁盯著她,讓她不敢亂動。將目光投向那個平生很照顧她的店主,此刻他也只是裝作沒看見,事不關己地看著一邊。

夏詩雨突然想要哭,不知為何,她非常想哭。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無助...

十多年來都未曾依賴過誰,堅強帶來的疲憊,因為此時的無力而一同襲上了她的心頭。

“動手...”話剛說到一半,虎子臉上那滿是匪氣的表情便僵在了那。

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正抵著他的額頭。

“這裏沒監控。”江晨聳了聳肩膀,他也沒想到,姚姚撿來的的那把手槍居然在這裏派上了用場。當然,如果不是擔心弄壞這件衣服,他倒是不建議用拳頭教育教育這幫混混。

“假,假的吧。”虎子額頭滑過一滴冷汗,但還是強笑著說道,同時緊盯著江晨的雙眼,試圖尋找出能讓他鼓起勇氣的動搖。

江晨二話不說移開了槍口。

撞針錘擊子彈,火藥爆炸的聲音在虎子的左耳旁如驚雷一般炸響。這麽近的距離,幾乎是要將他的耳膜震破。

“啊啊...”一個小弟捂著大腿,面色蒼白地倒在了地上。巨大的痛苦讓他的表情扭曲了起來,站在一旁的人卻只是恐懼地看著江晨,不敢上去扶起這個倒在地上的兄弟。

子彈貫穿了那個混混大腿,嵌入了水泥地中。

中槍的那個倒楣蛋,就是先前在外面叫囂著抄家夥的小嘍啰。

裝了逼,還想跑?

槍...

四周靜的可怕。

在道上能玩槍的,不是瘋子,就是拐子。

曾經有位道上的大哥跟虎子他說過這句至理名言。虎子沒有摸過槍,但卻一直把這句話記在了心裏。

無論是哪一種人,都無疑是極度危險的!

望海市的並不只有鴻義幫一家,如果開罪了什麽不該惹的大佬,他這種小人物死了都沒人埋。沒人會為他這種可有可無的打手出頭。

“大,大哥,有話好商量不是嗎,沒必要掏槍吧。”虎子咽了口吐沫,臉色向吃了屎一樣的難看。江晨把那個發燙的槍口直接戳在了他的額頭上,他卻只能忍著痛,絲毫不敢動彈。

頭皮估計是烙破了,但虎子此時卻屁都不敢放一個。

“我倒是想好好說,不過你總打斷我。”江晨做了個很無辜的表情,聳了聳肩。

這家話,肯定是個瘋子!

虎子再次咽了口吐沫,只是嘿嘿的笑著,試圖緩解緊張的氣氛,不知道該開口說些什麽。

“行了,懶得陪你浪費時間。”江晨用槍口敲了敲虎子的額頭。注意到江晨沒關保險的虎子,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天天自詡天不怕地不怕的他,還是第一次感到如此恐懼。

“借條帶著嗎?”

“帶,帶著。”虎子哆嗦著取出了借條,交到了江晨空著的那只手上。

“銀行卡號?”

“嗯?”虎子愣住了,不明白江晨的意思。

“還錢啊,你是傻了還是怎麽的,”江晨笑罵了虎子一句,突然提高的音量嚇得虎子心臟都快要飛了出來。

“還錢?”虎子哆嗦著問道,他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他還以為這次只能空手而歸了。

“等于你把借條賣給了我,債權轉讓懂不懂?你的腦子是怎麽長的,我像是那種吃飯不付錢的人嗎?嗯?”江晨轉著手槍,插回來兜裏。

“不,不像。”虎子哪裏敢說像。

直接撕掉這個欠條並不能解決問題,鴻義幫肯定不會就這麽算了。江晨到不怎麽怕,不過夏詩雨確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哪怕強勢了點,但你對不講理的人強勢有個屁的用。

江晨還有末世的事要處理,不可能騰出太多時間一直盯著夏詩雨。畢竟他只是出于看到熟人遇難拉一把的心態出的手,並不打算為此投入過多的精力。要知道,他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過兩天還準備去傳說中的度假勝地三亞轉轉呢。

幫她換個債權人,這是江晨想到的最完美的解決問題的方式了。

把錢還了,也算是保全了對方的面子,使事情有了回旋的余地。

雖然不在乎這點錢,但江晨可不打算直接幫她把債給免了。雖說那高額的利息是違法的,但是償還本金卻是在法律的框架內的。不趁這機會欺負欺負那個曾經天天在他面前冷著臉的女上司,怎麽想都有點浪費。

而且,江晨還有別的打算在裏面...

欣喜的虎子趕忙點頭哈腰地道謝,再江晨支付了剩余的41萬欠款之後,便招呼小弟扶起受傷的弟兄,狼狽地撤退了。

利息什麽的,他哪敢向江晨要,想必老板也不會怪罪...畢竟人家身上有槍,把本金還了已經算是很給面子了。

那倉惶的動作,連江晨的名字都不敢問。

望著虎子離開的方向,江晨不屑地撇了撇嘴,將手槍扔進了儲物空間內。

摸了摸臉頰,江晨踏出了那個小巷。

咦,哪來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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