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六道共主 作者:香菸的世界(已完成)

 
BloomCaVod 2016-2-4 23:43:3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16 273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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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香菸的世界,縱橫中文網作家。

【小說類型】:異世大陸

【內容簡介】:

  輪迴盤碎裂,六道失衡,為彌補過錯,他踏上了靈魂自贖的征程。歷盡千辛萬苦,九死一生,隨著散落到各處的輪迴盤碎片陸續被尋回,一個驚天陰謀也隨之浮出了水面,露出了冰山一角......

【其他作品】:《不朽神座》、《天珠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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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4 23:46
再回首,多好美好不放手

一章 若有來生,不再放手

幽冥界,輪迴司。

這裡本是亡魂輪迴之所,此刻卻是一片腥風血雨。

「雲飛!速速束手就擒,別再做無謂的掙扎。」

「雲飛!你身為神皇座下使者,本該為天下蒼生為念,卻妄圖染指輪迴花,干擾六道,今日你必死。」

陣陣喧囂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空地中,一身黑衣的雲飛手持三尺青鋒,黑髮披散,棱角分明的臉龐上滿是剛毅之色,黑白分明的眸子卻是有著恆久的冷漠。

在他身後,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地的屍體,有些屍體被堆積成了小山,殘臂斷肢散落了一地,土地不再是黑色,而是一種血紅,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讓人嘔吐。

「雲飛,你已是強弩之末,再頑抗下去勢必落個神魂俱滅的下場。你我之間總歸有些交情,看在往昔的情分,只要你束手就擒,我會在界主面前為你求情…」虛空中,一名身穿灰色長袍的青年男子,看著渾身浴血,身上滿是傷口的雲飛勸解道,他的雙眼中掠過了一抹不忍。

雲飛抬起頭,看向四周叫囂著卻不敢上前的眾人,嘴角處湧上了一抹的不屑與譏諷,當他的目光和那灰色灰色長袍男子相接時,喉結滾動了幾下,但最終未能說出隻言片語。

眼下的局勢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再多的語言也會顯得蒼白無力。更何況,不達目的就讓他罷手,這不是他的性格,即便攔在他面前的是他曾經的朋友。

站在那裡,面對著黑壓壓望不到盡頭的群敵,他身軀筆直,宛若一柄衝天而起的戰戟,欲要撕裂蒼穹。

「我只要輪迴花!」

沉默片刻,雲飛深吸一口氣,目不斜視的盯著灰袍人道。

「值得嗎?」灰袍人眉頭微微一皺,雙眼中有些無奈之色的問道,他自然知道雲飛為何非要輪迴花,因為那讓後者肝腸寸斷的一幕他曾親眼目睹。

輪迴花,可讓活人死,死人復活,更有傳聞,服食此花者能夠得到其中的神力,不再承受輪迴之苦。

雲飛沒有回答,只是舉起了手中那柄沾滿了鮮血的三尺長劍。

「哎…」

見到這一幕,重重的嘆息聲從灰袍人喉中傳出,聲音中充滿了無奈與不忍,可他畢竟是幽冥界其中一司的司主,容不得他徇私,更何況下面還有上千萬雙眼睛都看著呢,在友情和忠誠之間,他只能選擇後者。

手掌抬起,落下。

那些手持長槍,大刀,長劍等各種兵刃的冥界之兵在得到灰袍人命令的瞬間,



嚎叫著如虎狼一般對著雲飛壓了過去。

黑壓壓的一片,宛若蝗蟲過境,不知凡幾。一道道不同顏色的靈力光芒將這片灰暗的空間照的亮如白晝,將雲飛徹底的淹沒。

「咻!」

一道數丈龐大的赤紅色光芒從包圍圈中衝天而起,以奔雷般的速度落下,繼而橫掃四周。

赤紅色的光芒橫掃四周,那些圍攻而來的冥界之兵沒有來得及發出慘叫,甚至連靈魂都未能來得及逃出便被斬殺在當場,殘肢斷臂橫飛,虛空處一片血霧,遮掩眾人的視線。

「嗖!」

一道黃色的身影從戰圈中狼狽的倒飛而出,在虛空中快速的踏下十多步方才站穩了身軀,忍不住咳了一口鮮血,臉色瞬間變得的蒼白如紙。

血霧散盡,雲飛周身方圓百丈之內再無一個活人,只有那滿地的血液與殘肢在訴說著剛才的慘烈。

雖說斬敵無數,但對方人數太多,這一次的拚殺中,雲飛身上又多了數十道傷口,鮮血汩汩而湧。

自從進入幽冥界搶奪輪迴花,大小戰鬥已經不下上百次,身上的傷口更是密密麻麻,少說也有上千道,氣海中的靈力更是幾乎見底,能夠堅持到現在完全憑著心中憋著的一口氣,一股信念。若是換做常人,恐怕早就被亂刀分屍了。

「他娘的,這混蛋的生命力真夠頑強的,到現在都不死!」身穿黃袍的青年男子,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低聲咒罵道,眼神異常的陰冷狠毒,宛若隱藏黑暗中的毒蛇。

趁著先前的混亂,此人想要伺機下手,將雲飛襲殺,這樣便能奪得此次的戰功,以此便可在界主面前邀功請賞,可惜,事不遂人願,他的詭計不但未能得逞,反而落了個受傷的下場。

「為何擅離職守?」

就在黃袍男子心中琢磨著如何再次下陰手時,一道沉喝聲在他背後響起。

黃袍男子自然知道來人是誰,回過頭撇了灰袍人一眼,冷冷一笑,道:「你我同為司主,別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

聽到此話灰袍人的臉色立即陰沉了下來,盯著黃袍男子冷聲的道:「你想違抗界主的命令?」

「你…」黃袍男子氣結,旋即神色又是一變,冷笑道:「私闖冥界,搶奪輪迴花,就憑著兩條罪名,他今日也難逃一死。看著曾經出生入死的朋友死在自己面前,那滋味一定非常的享受吧。」

看著灰袍人不停變換的神色,黃袍人暢快的大笑一聲,腳尖一點虛空轉身朝著北方疾掠而去。

看著那道遠去的黃色身影,灰袍人那雙背在身後的拳頭緊了又緊,最後又鬆了下來,眉宇間卻多了一些憂慮和疑惑。

輪迴花,這種天地之間的異寶,只有界主和為數不多的幾位司主知道,而雲飛並非幽冥界之人,更未曾涉足過此地,他又是如何知曉的?即便是當初他看到那一幕時,也是經過激烈的天人交戰之後,才決定不告知雲飛,因為他知道,一旦雲飛知道輪迴花的存在,以他的性格,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搶走輪迴花。

當他得知雲飛踏入幽冥界的消息後,便知道後者已經被人設計,即便深知前面刀山劍雨,也必須前往,這是陽謀,讓你心甘情願的進入圈套。

灰袍人嘆息一聲,將收回的視線投在了雲飛的身上,看著宛若狂風中燭火般的身影,眼底深處湧上了一抹黯然。

「終於要出手了嗎?」看著虛空踏步而來的灰袍人,雲飛嘴角一咧,似笑非笑道,觸動傷口,鮮血滴落而下,但他卻渾然未覺一般。

「是!」灰袍人落下身形,站在雲飛的對面,手中多了一把黑色的長矛。

「我不會手下留情!」雲飛一抖手中長劍,震散上面的鮮血,伴隨著清越的龍吟聲,劍指灰袍人胸口。

儘管身上傷口密佈,鮮血不停的滲透而出,但云飛那筆直的身軀猶如欲要刺破蒼穹的戰戟,一雙星眸中閃爍著不屈的戰意,堅毅而果斷,沒有絲毫的退卻。

「我也是。」灰袍人將手中的長矛斜指著雲飛,戰意昂然道,他們之間往日的情分,似乎在這一刻被他拋在了腦後,除了熾烈的戰意,再也沒有多餘的情感。

「轟隆…」

靈力碰撞之聲遠遠傳來,不絕於耳,碰撞的餘波宛如颶風一般,向著四周肆虐,碾碎了無數的巨石,削平了無數的高山,填平了無數條河流。

戰鬥,剛一開始便出現了激烈的碰撞,那些密密麻麻的幽冥之兵根本來不及逃亡,便變成了飛灰,千里之內罕無人跡,地面上儘是靈力碰撞的痕跡。

「兄弟之間的殘殺就是這麼讓人興奮。」看著遠處激烈拚殺的兩人,黃袍人舔了舔嘴唇,笑意盈盈的說道,不過下一刻,他的臉色驟然一變,大聲喝道:「不好!」

聲音未落,他的身體已經拔地而起,朝著一紅一黑兩道光芒直追而去。

輪迴司中央大殿。

大殿的中央,一座數十丈龐大的磨盤緩緩的運轉著,在圓盤的中央有一株奇花散發著奇異的清香,它只有尺許長,六朵花瓣,散發著不同顏色的光芒,每一道光芒都是凝而不散,彷彿蘊含著無窮的神韻。

這座磨盤便是幽冥界的六道輪迴盤,而上面盛開的六色之花便是輪迴花。

此刻雲飛和灰袍人兩人分別站在這座磨盤的兩側,神態各異。

雲飛渾身浴血,傷口又多了數道,胸脯劇烈的起伏著,顯然這一場激戰,對他的消耗更為的劇烈,但那雙看著輪迴花的星眸卻是充斥著難以遏制的興奮光芒。

「我能幫你的也只有這些了。」看著搖搖欲墜的雲飛,又看了一眼輪迴花,灰袍人無力的閉上了雙眸,輕聲道,此刻他面色蒼白,頭髮凌亂,身上也多了幾道傷口,血跡斑斑。

「我若不死,今日之情我十倍還之。」雲飛對著閉上雙眼的灰袍人用力抱拳道,下一刻他猛然轉身,手中赤紅色的長劍斬向輪迴花的根部。

「砰!」

當赤紅色長劍剛剛觸及輪迴盤邊緣,一道六彩的光幕如同瀑布一般直垂而下,將長劍阻擋在外,而那碰撞之力,更是將已經無比虛弱的雲飛逼退了十多步,虎口一陣的劇痛,胸口處更是傳來了火燒板的灼痛,這還是沒有施展任何靈力,力量微弱的情況下反彈,不然,後果將會更加的嚴重。

「勾結外人盜取輪迴之花,該死。」

一道冰冷而又無情的聲音從遙遠的虛空處傳來,震的雲飛心神都有些不穩,而「死」未落下,便有一隻大手從無盡的虛空處探出抓向他們兩人。

在這只大手之下,雲飛駭然的發現,他的身軀根本動彈不得……

看著那隻抓來的大手,灰袍人沒有一絲的恐懼,慌張,反而有一種解脫般的笑意。

「你的恩,我已還,從此,你我各不相欠!」看著竭力反抗的雲飛,灰袍人表現的卻是非常的從容,笑著說道。

「這樣的償還方式,我不接受。」雲飛雙眸泛紅,牙關緊咬,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中蹦出,他更夠清晰的感覺到,體內的骨骼在那龐大的壓力下已經不堪重負,即將斷裂開來。

雲飛沒有等到灰袍人的回答,因為就在他的面前,後者生生的變成了一片血霧,這一幕,讓正好趕來的黃袍人看了個正著。

此刻的他沒有一絲喜悅,看著那隻從虛空中探出的大手,他雙眼中有著無盡的惶恐,直覺的雙膝發顫,腿腳無力的跪倒在地。

這股力量讓雲飛無力抗衡,但他卻有一身的傲骨,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頂著那無窮的壓力,雲飛傲然一笑,脊樑挺的筆直,一雙星眸變得無比的決然!

他體內的一切都已經乾涸,靈力更是一絲未剩,憑著一股不屈的意志和堅定的信念堅持到現在,不得不說是一種奇蹟。

儘管無力再戰,但他卻沒有就此認命。

「以我之血,祭你之魂。」

雲飛輕聲低語間,手握劍柄倒轉,猛然刺向心臟,雙眸中沒有一絲感情的色彩,盯著虛空處落下的大手。

一時間,整個長劍嗡鳴聲大作,在這一瞬間,他化身成了一個噬血巨魔,吞噬著雲飛體內的鮮血以及生機。

肉眼可見的速度,雲飛的身軀迅速乾癟了下去,容顏也變得的蒼老了許多,滿臉的褶皺,烏黑的長發瞬間變成了白雪。

這是傳聞中的禁術,血祭。

整個赤紅色的長劍突然間光芒大盛起來,宛若天空的驕陽墜落了人間,散發著熾烈的光芒。

「咦…」

虛空中傳來一聲訝然,但那隻大手的落下的速度更加的快速,威力雖然駭人,但這只大手的主人對力道的控制相當的不俗,除了雲飛所在的位置外,整個輪迴司沒有受到丁點的影響。

自由被困,赤紅色的長劍顯得非常的暴躁而憤怒,一聲嘹喨的龍吟聲傳來,長劍從雲飛的胸口拔出,宛若一條紅色的巨龍一般,撲向那隻拍來的巨掌…

油盡燈枯的雲飛像秋風中的落葉,癱倒在地,他全身的精血全部喂養了赤紅色的長劍,導致他現在像一具乾屍一般,沒有一絲的生機。

意識逐漸的模糊,恍惚中,眼前出現了一道身穿白色長裙的美麗倩影,向他躞蹀而來,雲飛那雙冰冷的似乎沒有絲毫感情的雙眸,在這一刻湧現了一抹溫和的笑意,在那笑意中,還帶著一絲悔意,他伸開雙手環抱虛空,要將那如天仙般的女子擁入懷抱。

他後悔沒有多陪陪她,更後悔沒有將心中的情意說出口……

如果一切能夠重來,那該多好?這一刻他心中有些希翼,可是,死亡的陰影逐漸將他吞噬。

雲飛嘴角艱難的蠕動,喃喃道:「羽落,若有來生,我不再放手!」

既然死亡不可避免,那就以最大的熱情,最濃烈的憧憬擁抱死亡,因為那裡,有他今生摯愛之人。

今生負卿,來世償還。

「轟隆!」一聲巨響,帶起漫天的霞光,赤紅色長劍和那隻虛空探出的手掌轟然相撞,整個輪迴司都劇烈的顫抖,大殿在這一刻都在坍塌。

那柄赤紅色的長劍跌落下來,刺在輪迴盤上發出錚錚而鳴之聲,耀眼的光芒宛若烈日一般從輪迴盤上升騰而起,將整個大殿完全籠罩而進……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4 23:47
二章 前塵往事隨風去,只待今生補青天

「羽落。」

雲飛猛的醒了過來,雙眼尚未睜開,便心痛的叫了起來,他的心在痛,在抽搐,聲音極其的微弱,是那麼的不真實,宛若夢中的囈語,微弱的連他自己都聽不見。

一語出口,雲飛一下便愣住了,臨死前的那一刻,他分明的看到身穿白衣猶如雲中仙子的羽落前來迎接自己,那熟悉的微笑,那深入骨髓的柔情都歷歷在目…

可…現在又是怎麼回事?死了的人如何能夠感受到痛?

下意識的雲飛摸向自己的額頭,一股黏糊糊的東西沾滿了手掌,他想睜開雙眸,想要看清楚究竟是何物時,耳際邊傳來一陣急促的破空聲,與此同時,一道焦急的聲音傳入耳中。

「雲飛,你沒事吧!」

這聲音好熟悉,彷彿在哪裡聽到過,促使他更加想睜開雙眼,看看眼前人究竟是誰,可眼皮沉重的卻像灌鉛了一般,睜不開一絲縫隙。

「雲飛,醒醒…」見雲飛遲遲沒有甦醒的跡象,聲音的主人顯得有些焦急起來,緊接著,雲飛感覺到一股溫和的暖流順著毛孔滲透了體內…

「怎麼會這樣?」聲音的主人顯得十分的震驚,湧入體內的暖流隨著聲音的落下,也戛然而止。

「這樣是哪樣?這人怎麼一驚一乍的!」緊閉星目的雲飛,心頭暗自嘀咕道。

不管雲飛心頭是什麼想法,那聲音的主人卻變得更加的焦急起來。

「雲飛,都是爹不好,爹不該給你那麼大的壓力,你醒醒,爹以後不逼你修煉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聲音的主人搖晃著雲飛的手臂,在他耳邊焦急的說道。

「爹?」聽到這個字,雲飛心頭便是一驚,旋即心頭便是一陣驚喜傳來,以往的一幕幕猶如一幅幅美麗的畫卷,在他腦海中伸展開來。

「醒來,給我醒來…」

雲飛心底深處嘶吼著,他要睜開雙眸看看眼前的人,是否是那個對他明明心存關愛,但臉上總擺出一副嚴厲面孔的人。

在雲飛的努力下,那緊閉的星目慢慢的睜了開來,旋即,刺目的陽光直射而來,刺得雙眼生疼,不得不連忙閉起,而後一點點的睜開。

「爹,是你嗎?」稍微適應了一下強烈的光線,一雙星目也完全睜了開來,當他看到眼前那張滿是焦急之色的中年人面孔時,星目中滿是震驚之色的問道。

「你這孩子,說什麼胡話呢,我不是你爹又是誰?」見雲飛清醒過來,中年人又板起來面孔,訓斥道。

「太好了,太好了,爹,我終於又見到你了!」眼前的事實讓雲飛高興的跳了起來,顧不得額頭上的疼痛,拉著中年人的手高興喊道。

這個中年人云飛再熟悉不過,他便是雲飛養父,清風宗的掌教雲天嵐。而此刻雲飛已經完全的確定,他不僅沒有死,而且還回到了十歲時的孩童時代。

「什麼叫又見到我了,你不是天天見到我嗎?不會被打傻了吧?」雲天嵐看著滿臉歡喜的雲飛,雲天嵐摸了一下雲飛的額頭,眉頭一皺的說道。

雲飛嘿嘿一笑,並未多言,環顧了一下四周,那山,那樹,那石都是如此的熟悉,他現在就處在清風宗的後山。

他清晰的記得,當時他正在修煉一種靈技,在緊要關頭,氣海中的靈力一陣的紊亂,一個收勢不住,一頭撞在了一塊岩石上,昏厥了過去。

「趕緊包紮一下頭上的傷口!」

在雲飛像是好奇寶寶環顧著四周時,雲天嵐的聲音威嚴的傳了過來,與此同時,一塊白布遞到了雲飛的面前。

「謝謝爹!」接過雲天嵐遞過來的白布,雲飛笑著說道。

「今天就到此吧,你去休息吧!」雲天嵐叮囑了一聲,不再多言,轉身離去,只不過,在他轉身的剎那,眼中湧上了疑惑的神色,用僅能讓自己聽到的聲音,嘀咕道:「剛才是怎麼回事,飛兒體內怎麼會有一股吞噬之力?」

想起剛才的一幕,雲天嵐心頭巨震,若不是他收功及時,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的後果。不是他不想繼續灌輸靈力,而是他怕有個萬一,畢竟雲飛的體質和別人大不相同。

看著雲天嵐離去的背影,雲飛的一雙星目微微的一眯,心中彷彿有個聲音在吶喊:爹,這一世,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傷害我們清風宗的。

看著周圍熟悉的景物,看著那道離去的背影,雲飛的心頭湧上了一股暖流,與此同時,冥冥之中,彷彿有個聲音跨越了時間,跨越了無數的時空,遠遠來來。

前塵往事隨風去,只待今生補青天。

聊聊數字,卻似乎經歷了亙古的滄桑,是那般的飄渺,那麼的遙不可及……

直到此刻雲飛已經完全的確信他重生了,回到了過去,而他身邊那些對他來說重要的人又活生生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這一切給他帶來了巨大的衝擊,帶來了無數的驚喜,儘管這是非常不可思議之事,但事實已經活生生的發生在他的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重生後的他認清了一個事實,他不再是前世大靈天境的強者,而只是一個僅僅化氣境三重的孩童,所有的一切,意味在都要重頭開始,而以往不能彌補的憾事,又有了挽救的希望,而這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強大實力的基礎上。

雲飛並沒有聽從雲天嵐的叮囑去休息,反而只是用那塊白布擦拭了一下額頭的血跡,深吸了一口氣,再度修煉起來。

靈修界最為珍貴的東西有兩樣,一是修煉資源,二是時間。所以,即使雲飛心頭再多的驚喜,他也不願浪費一點時間。

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三伏天是夏日中最為炎熱的時候,枝頭上那往日吵鬧的知了聲也消失了蹤跡。只有那略顯單薄的身影還在頂著炎炎烈日揮動著看似單薄的臂膀,閃,騰,挪,移,轉,劈一系列行雲流水的動作,宛若一隻敏捷的靈猴,在他拳下施展開來……

「就憑這份毅力和心性足以讓那些所謂的天才感到汗顏,只是可惜……」林間陰影處,一個灰袍老者低聲輕語,話到最後變成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一日的修煉結束後,雲飛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肌肉上傳來的痠痛感,讓他十分的不爽,但卻又無可奈何,盤坐在床榻上,低頭沉思了起來……

次日清晨,雲飛推開房門走了出來,星目清澈而深邃,一晚上的沉思與整理,思路變得極為的清晰而有條理,只要按照這條線走下去,即便改變命運的軌跡,也不無可能。

踏著稀鬆的星光向著清風宗東側行去,那裡有一條極長的峽谷,長百里,寬百丈,深不知幾許,中年雲霧繚繞,霧氣蒸騰。在峽谷的一側,一塊岩石突兀而出,寬數丈,長丈許,上面殘留著斑駁的痕跡,據說,曾經是一個上古宗門弟子吐納吸收靈氣之地。

站在岩石上,看著谷中宛若一條巨龍翻滾的濃濃霧氣,雲飛閉上雙目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清新空氣,便雙指掐訣盤坐了下來。

鼻觀口,口觀心,心神寧靜。

隨著他呼吸吐納,一縷縷光線在他身上忽明忽暗的閃爍著,肉眼可見,虛空中也有著一縷縷的白光順著身體上的毛孔鑽進了體內。

不大的功夫,那一縷縷白光突然扭曲起來,繼而變成了一個個肉眼可見的小漩渦,速度比先前快了數倍,雲飛的身體像一塊乾癟的海綿,鯨吞起來。

可下一刻,雲飛緊閉的星目霍然睜開,眼中滿是驚駭之色,「怎麼會這樣?」

和昨天雲天嵐一個模樣,一副活見鬼的表情,眼中充斥著震驚,疑惑與不解的光芒。

剛才雲飛運轉的靈訣並非前世時所修煉的清風訣,而是前世時無意間在一處古蹟中獲得的修煉功法,無論是從虛空中吸收靈氣還是煉化靈氣,都比清風訣要快上數倍。

而且,這部功法還有一種足能震驚整個大陸的特性,那就是沒有修煉上的任何瓶頸,至少,在前世時,從七魄境一直到大靈天境,這部功法沒有給他造成任何的困擾與瓶頸。

「莫非是九衍訣不適合化氣境修煉?」雲飛眉頭一皺,低聲自語一聲,為了證實心中的猜測,旋即,又施展了一次九衍訣。

行雲流水,沒有一絲的滯澀。

「既然九衍訣沒有問題,那什麼體內的靈氣沒有增加一絲?」雲飛小臉上滿是疑惑之色,劍眉微微的蹙著,運轉九衍訣吸納靈氣時,他分明的感覺到靈氣入體,可卻像泥牛入海一般,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

沉心內察,意識探尋體內每一處角落,除了氣海中的異狀,其他地方都十分的正常,沒有絲毫不對的地方。

「莫非重生後,氣海中的奇症也發生了變異不成?」意識停留在氣海,雲飛小臉變得有些難看,若真是如此,那他心頭的算盤打的再響也是徒勞無功。

就在雲飛疑惑不解之際,幾道破空聲從遠處傳來,工夫不大,數道身影便停落在了岩石旁邊,為首是一位紮著馬尾辮,身穿淡綠色長裙的少女,皮膚白淨,鼻樑高挺,兩條峨眉間殘留著幾分稚嫩,年齡不大,看上去也就十二三歲的芳齡…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4 23:48
三章 拜山

停下身形,邁動腳步向著雲飛款款走來,身姿優雅,雖然年齡尚小,但那一襲束腰的淡綠色長裙將她的身段襯托的玲瓏有致,配上那雙靈動的大眼,猶如山間的綠色精靈。

「小弟!」

少女輕啟檀口,聲若清泉般的輕喚道。

「姐姐!」

雲飛站起來,轉過身,親切喊道,小臉上的愁緒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幸福的笑容。

能見到親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這種感覺真好。

「小弟,聽爹爹說你昨天修煉的時候受傷了,好些了嗎?」走到雲飛面前,伸出潔白如玉般的柔荑,撫摸著雲飛的額頭,美目中滿是疼惜之色。

「皮肉傷,沒啥大事。」被少女的玉手撫摸著,雲飛直覺的心頭暖洋洋的,嘿嘿一笑道。

「以後修煉別那麼拚命,當心些!」少女叮嚀一聲,言語間有些嗔怪之意。

「雲蝶師妹,小師弟是出了名的拚命三郎,別看他的頭點的跟個小雞子似得,轉頭肯定忘的一乾二淨。」

雲飛點了點頭,剛欲開口說話,雲蝶身後便響起一道笑聲,說話者不是別人,正是三師兄,人稱智多星。

雲飛對著計勇直翻白眼,惹來眾同門一陣善意的哄笑聲,雲飛不僅不反感,心頭反而是暖意融融。

「好了,別鬧了!」

就在這時,雲天嵐威嚴的聲音在眾人身後響起。

「師尊。」

「爹爹。」

「開始吧。」雲天嵐微微點頭,看了一眼東方那道漸漸擴大的亮光,對著眾人開口道。

眾人不再多言,面朝東方,紛紛盤坐了下來,雙手掐訣,呼吸間,一道道亮光在他們體表浮現出來,虛空中一縷縷白色光芒鑽進了他們體內。

不一會兒,天際邊出現一抹紫色的光暈,正是紫氣東來之兆。

靈修者講究在天地間靈氣最為濃郁的地方修煉,這樣能夠起到事半功倍之效,他們自然也不例外,在日出東方,紫氣東來之際,此時的天地靈氣最為濃郁,儘管只有一炷香的時間,但卻勝過平常時間的數倍,是以,無論酷暑寒冬,他們從未有過間斷。

修煉無歲月,一炷香的時間瞬間便至。

「呼…」

雲飛長出一口氣,睜開星目,眼神純淨無波,心頭卻十分的鬱悶,因為他吸納的靈氣,再次毫無徵兆的消失不見。

「摩崖洞,石慶前來拜山。」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山門前驟然響起。

聲音隆隆,宛若晨鐘暮鼓一般,在清風山中響起,山壁間的回聲不絕於耳,林間的飛鳥也從巢穴中直飛衝天,顯然,來人的實力非凡。

雲天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背負在身後的手掌也緊握了起來,臉色變得有些陰沉,雲蝶幾人滿臉的怒氣,拳頭緊握了起來。

抬起頭,雲飛目光遠眺,看向山門處,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閃過一道寒光。

這一幕是雲飛記憶深處最為重要的片段之一,前世時,也是這個時候,摩崖洞以拜山為名,實則為挑釁,更是在比試過後出言威脅雲天嵐。

「他們既然來了,我們也不能失禮,你們隨我一同前去!」鬆開緊握的拳頭,雲天嵐揮了揮手,帶著雲蝶等人離開了修煉的岩石。

走在眾人身後的雲飛,眉頭微微皺著,無論前世還是今生,雲飛都想不明白摩崖洞為什麼前來拜山。

近幾十年清風宗聲望與日俱下,再加上其他宗門的排擠和打壓,很多門人弟子紛紛離開宗門,轉投他處,而且這些年來更是鮮少招收到弟子,以至於現在的清風宗人才凋零。

直到雲飛這一代,才算勉強的招收到十幾人,除了雲蝶和三位師兄的資質還能擺得上檯面以外,其他人資質根本不值得一看。

摩崖洞,清風宗雖同屬於清風山萬里疆域六大宗門,但實力完全不能相提並論,雲飛實在想不出清風宗為什麼屢屢遭受摩崖洞的刁難與排擠。

「雲掌教,別來無恙!」

沉思間,一道笑聲灌進他的耳內,雲飛抬起頭,剛好看到一個矮胖的中年人對雲天嵐笑容可掬的拱手施禮著,只是那態度並不是那麼的真誠,顯然是沒有把這個一宗之主放在眼內。

雲飛記得此人,摩崖洞的大長老,石慶。他一襲灰袍,寬大的袍服也遮蓋不住他那滿身的贅肉,臉上堆滿了橫肉,將那雙本來不大的小眼都擠成了一條縫隙,糟蹋鼻子和兩腮上的橫肉擠在了一起,整個人看上去宛若一隻碩大的肉球。

在他身後,並排站著六七名少年,年齡都不大,十三四歲的樣子,身穿摩崖洞門派服飾,身後背著長劍,闊刀。

「石長老客氣,裡面請!」雲天嵐略一拱手,語氣有些生冷。

石慶心頭冷哼,臉上卻不以為意,抬腳向著大殿中走去。

看著石慶身上那一顫顫的肥肉,雲飛眼珠一轉,一副天真的模樣嘟囔道:「要是把它宰了,至少能烤出一桶油來。」

雲飛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剛好能夠讓在場的眾人聽到,腳步不由得一頓,石慶轉過肥碩的身軀,眼睛虛咪著,問道:「小傢伙,你要宰了什麼能烤出一桶油來?」

「哦!」雲飛恍然大悟一般,一副天真可愛的模樣,摸著右耳垂道:「這位大叔,是這樣的,今天早上,我們山下農戶家的一隻大肥豬跑上山,偷吃靈藥被我們抓住了,我正在想要不要把它給宰了,炸成油。」

能成為靈修者,可以說沒有一個是蠢笨之人,當場便會意了雲飛的意思。

雲蝶等人臉色不由一變,暗道一聲不好,雲天嵐臉上卻是一副風淡雲輕神態,他沒有阻止雲飛,那雙銳利的目光卻時刻關注著場中的局勢。

「大膽,敢對我們摩崖洞長老不敬,該死!」隨石慶上山的少年中,一個身材瘦高,臉色發白一副病態的少年,對著雲飛怒喝道。

「不敬?此話何意啊,我是在說豬,難道你們長老是豬嗎?」雲飛小臉上沒有一絲懼色,目光直視著病態少年。

此言一出,雲蝶等人變得更加緊張,拳頭也緊握了起來。雲天嵐依然沒有阻止,直視藏在袖中的拳頭,也緊握了起來。

無他,在清風山萬里疆域,石慶是出了名的口蜜腹劍,心狠手辣之輩。

「你…」病態少年點指雲飛,便要怒罵。

「退下!」石慶面不改色心不跳,朝著病態少年呵斥一聲,目光轉向雲飛,毫無表情的說道:「小傢伙你要當心,那有可能是一隻老虎,肉沒吃成,反倒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在他說話間,雲飛敏銳的撲捉到從石慶眼底深處閃過的那抹殺意,心頭不由得冷笑一聲,死胖子,想打小爺的主意,你還嫩了些。

「管他是豬還是虎,反正都是畜生,大不了一起燉了。只要敢來我們清風宗,是龍也得給我盤著,是虎也得給我臥著,畜生都能囂張,那還不翻天了!」佯裝沒有聽懂石慶話中的寒意,雲飛一副生氣的模樣說道。

雲天嵐暗暗點頭,這樣有氣勢的話,真是長臉了啊。當他看向雲飛時,眼底深處閃過一抹疑惑之色,暗忖道:飛兒的性格變化難道和他體內那股奇怪的吸力有關?

「好個牙尖嘴利的小畜生。」眼中閃過一抹陰冷的光芒,石慶暗自咒罵一聲,肥肉橫陳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轉首看向雲天嵐道:「沒想到貴宗還有這麼好心性的弟子,可要好好保護才是,靈修界最近不太平啊!」

「呵呵!」雲天嵐輕笑一聲,「石長老費心了,雲某不才,自問還有些降妖除魔的本事。若真有些不開眼的畜生敢打我們清風宗弟子的主意,即使上窮碧落下黃泉,雲某也必定讓他血濺三尺。」

「雲掌教威風不減當年,佩服,佩服。」石慶心頭滴血,但還是擠出一絲笑意,對著雲天嵐拱手讚譽道,轉身向著大殿中走去,心裡卻在暗暗的發誓,一定要找回今天的場子。

那些暗藏機鋒的話,在場的人並非全都明白,雲蝶看向雲飛,美目有些疑惑之色,那個身材看似瘦弱,平常沉默寡言的少年,今日卻口若懸河,綿裡藏針,讓一個宗門長老都了吃言語上的敗仗,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若是雲飛知曉雲蝶心頭猜測,肯定感嘆一聲,女人的直覺真是可怕啊!

不僅是她,熟悉雲飛的那些師兄弟先前聽著雲飛的話,也都一愣一愣,再看向他時,彷彿在看一個怪物似得,先前的那些話,完全顛覆了雲飛在他們心中沉默寡言的形象。

而跟隨石慶前來的那些個少年,凡是聽懂那些話的人,都將憤怒的目光投射在了雲飛的身上,如果目光能夠殺人,恐怕雲飛已經死了幾百次了。

雲飛心頭一驚,豁然抬頭看向摩崖洞那群少年,因為在那群人中,他感受到了一股殺機。

兩人目光相接,那是一名面若冠玉,長相頗為俊俏的少年,當雲飛看到那張嘴角始終掛著一抹淺笑的臉時,前世的記憶猶如潮水一般湧來,他恨不得立即沖上去將那張臉給踩扁,殺意在心頭瞬間滋生……

若問雲飛重生後,最想殺的人是誰,那便是眼前的這名少年……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4 23:48
04章 逼婚

看著少年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那抹寒意,面若冠玉的少年便是一聲冷哼,就要拔出背後的長劍,當他眼角的餘光,看到那道淡綠色的倩影時,雙目中閃爍著熾烈的光彩,似乎想起了什麼,嘴角上湧上一抹冷笑,轉身走入了大殿。

兩方人馬相繼魚走入大殿,兩方分賓主分別落座,兩邊弟子分左右兩邊整齊的站在各自長輩身後,目光不善的對視著,不多時,便有弟子奉上了茶水。

「前幾日石某說的聯姻之事,不知雲掌教考慮的如何?」待奉茶弟子退去,石慶對著坐在首位的雲天嵐微微一笑道。

在見到石慶等人時,他就已經猜到了石慶今天的來意,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摩崖洞對這件事居然如此上心,距離上次石慶提及此事不過十天的光景,今天居然直接找上門來了。」

「哎呀,你看我這記性,這些天宗門事情太多,居然忘記了此事,看來不服老不行啊,石長老見諒啊!」雲天嵐一拍腦門,做恍然醒悟狀道。

「呸,就你們這麼屁大一點的地方,一個巴掌都能數過來的弟子,還事多?你他娘的就裝吧,我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石慶怒罵一聲,但那肥肉橫陳的臉上卻是滿面笑意的道:「雲掌教事多,一時忘記而是在所難免,石某厚顏再說一次,我家洞主想和雲掌教聯姻,還請雲掌教給予答覆,好讓石某回去交差。」

說話間,那雙眯成縫隙的小眼,還有意無意的瞟向雲蝶所在的位置,意圖非常的明顯。

「呵呵。」雲天嵐一笑,摩挲著紅木椅子的手柄,淡淡的說道:「楚洞主的厚愛雲某記下了,孩子還小,高攀……」

「雲掌教別忙著拒絕,先見見正主再談不遲。」石慶突然打斷雲天嵐的話,也不看他有些難看的臉色,扭頭對著身後那名面若冠玉的少年道:「楚生,過來見過雲掌教。」

「這個混蛋!」雲天嵐暗罵一聲,想要阻止已經不及,畢竟那叫楚生的少年已經從石慶身後走了出來,站在了大廳中。

「晚輩楚生,見過雲掌教。」楚生對著坐在主位上恭敬一禮,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白淨玉瓶,雙手捧在手心,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恭聲道:「臨行前,家父讓小侄將這三枚龍元丹獻給伯父,說是對突破小靈天境有不小的幫助。」

「不必多禮。」雲天嵐淡淡的一笑,虛空一拖,楚生那即將拜下去的身軀,生生的停在了半空,愣是沒有拜下去,與此同時,雲天嵐的淡笑聲也傳來了過來,「龍元丹太過貴重,清風宗胃口小,吃不下這種貴重之物,還是帶回去吧!」

「這老傢伙的實力果真不簡單,幾乎能夠和爹比肩了。」楚生心頭一震,暗自嘀咕道,但臉上還是擠出一絲無奈的苦笑道:「這…這怕不好吧!」

「就是啊,雲掌教,你不會為難一個小輩吧,這要是傳出去對你們清風宗的聲譽怕是有不小的影響啊!」石慶在一旁幫襯道。

「聲譽你娘,清風宗的聲譽早被你們這群混蛋敗光了。」

聞聽此言,雲天嵐便氣不打一處來,握著椅子把手的手不覺間也加重了些力道,心中暗罵一聲,但臉上還是保持著和善之色,道:「著實抱歉的很,此物雲某著實無福消受。」

「哦?雲掌教這是在拒絕我們洞主的好意,還是覺得楚生少爺配不上雲蝶姑娘?再怎麼說,楚生也是我們洞主最疼愛的兒子,難道雲掌教真的要一意孤行不成?」石慶心底冷哼一聲,語氣也變得生硬了許多。

在一旁聽著兩人鬥嘴的雲蝶,聞聽此言,腦袋便是嗡的一聲,直覺的有些天暈地轉,潔白如玉的小臉上湧上了一抹蒼白色。

「姐姐!」一直冷眼旁觀的雲飛,手疾眼快,連忙扶住身軀不穩的雲蝶,星目中滿是關切之色。

摩崖洞那咄咄逼人的態勢,讓清風宗一干弟子徹底憤怒了起來,一個個的怒視著石慶一干人等。

而摩崖洞那一邊的人似乎根本沒把他們當回事,嘴角掛著一抹不屑的笑意,似乎很樂意見到他們有這樣的表情一般。

看著小臉有些蒼白的雲蝶,雲天嵐有些於心不忍,儘管他心頭的怒火像即將噴發的火山,但還是警告自己一定要冷靜。

一時間,氣氛變得緊張而壓抑,讓人有一種沉悶的窒息感,整個大殿變得十分的沉寂,落針可聞,就連那徐徐吹來微弱山風在這一刻都被凝固了一般。

待雲蝶好轉一些,雲飛這才看向站在大殿中央的那道修長的身影,眼眸的寒光更加濃郁了幾分,可讓他不解的是,為什麼摩崖洞一定要逼雲天嵐將雲蝶下嫁給楚生?

美貌?顯然不是,雲蝶現在還很小,才十二歲,儘管出落的十分水靈,但畢竟沒有完全發育,只能說是一個美人的坯子而已。

而雲飛也清晰的記得,六宗會試的一年後,才十三歲的雲蝶便嫁到了摩崖洞,從那以後,雲蝶就像石沉大海一般,再也沒有絲毫的訊息傳出,直到雲飛被逼遠走他鄉,也沒有再見過雲蝶一面。

「此事容我考慮一段時間!」片刻後,雲天嵐深吸一口氣,聲音雖然平淡,但卻猶如數九寒風,讓人心生寒意。

「只是這個時間別太久了,不然,我們洞主怕是沒有這個耐心呢!」石慶心中冷笑一聲。

「你這是在威脅我嗎?」雲天嵐劍眉倒立,『咔嚓!』一用力,把手被他生生的握碎了開去。

「雲掌教何必動怒,我們洞主也是為了貴宗好,若是六宗會試前能定下這門婚約,你我兩家一旦結成親家,到時我們也有理由幫襯一把,三十年前的一幕也能避免,這對你我兩家都有好處,你說不是嗎?!」看著動怒的雲天嵐,石慶不以為然,滿臉得意的說道。

提起三十年的一幕,雲天嵐雙眸泛紅,身軀都有些顫抖,猛的一下站了起來,猶如一隻發怒的獅子,怒視著石慶。

三十年前,六宗會試中,除了雲天嵐一身重傷僥倖的活著出來,其餘清風宗所參加試煉的其他弟子全部身隕。

看著站起身來雲天嵐,他突然記起臨行前洞主的吩咐,石慶心中便是一緊,暗道一聲不妙,肥碩的手掌上瞬間佈滿了淡淡的靈力光芒,小心的戒備著雲天嵐。

與此同時,兩邊的弟子都緊張了起來,將手掌握在了刀柄,劍柄之上。

氣氛再次緊張起來,充滿了火藥味,只需要一個藥引,便能引發一場混戰。

「咳咳…」

就在這時,大殿中突然的響起輕咳聲,終生循聲望去,只見雲飛面帶笑意的走到楚生的身邊,看著眼前的那一張臉,雲飛恨不得直接給撕下來,但他卻生生的忍了下來。

「以你們摩崖洞的勢力,至少也得拿出手的東西啊,三枚區區的龍元丹做聘禮是否有些寒酸了些啊。」雲飛伸手從楚生手中拿過白淨的玉瓶看了一眼,又放了回去,看著楚生笑著道:「你說,我說的對嗎?畜生!」

雲飛的突然出現,打破了場中凝固的氛圍,憤怒中的雲天嵐心中一稟,清醒了許多,暗道一聲,好險。

在進入大殿前,雲飛一番暗藏機鋒之語不僅侮辱了石慶,更是間接的侮辱摩崖洞,這讓楚生心生恨意,更有滅殺他的念頭。

而現在聽到雲飛之言,顯然是向著他們這一方的,心念不由一轉,這傢伙倒不是那麼討厭。是以,沒有阻攔雲飛伸向白瓷瓶的小手,任由他拿了過去。

「口氣倒是不小,三枚龍元丹也有幾十萬靈幣,如果這樣的聘禮都覺得寒酸,你倒說些不寒酸的東西來!」說話時,楚生高抬著下巴,一副高傲的神色。

「畜生就是畜生,果真有些見識,我從小沒下過山,見識也不如畜生,我說出一個條件,只要你們能辦到,聯姻之事我負責幫你們從中斡旋,不然,此事日後休提,如何?」言畢,雲飛掃視了一眼摩崖洞眾人,目光又和雲天嵐對視了一下,眨了眨眼。

楚生?畜生!聲音極其相同,語速快上一些,很難區分開來,雲飛一口一個畜生,對方竟然毫無察覺。

「這小子搞什麼鬼?」

看著使眼色的雲飛,雲天嵐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雲飛從小在山上長大,從未下山過一步,他不相信雲飛能夠說出什麼異寶出來,剛欲開口阻止雲飛,突然想起後山那奇怪的一幕,雲天嵐便沒有阻止,他也想看看雲飛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看著雲天嵐臉上逐漸消失的怒氣,雲飛也鬆了口氣,現在可不是和摩崖洞鬧翻天的時候,不然他重生後的一切想法將變得毫無意義。

「小師弟,你怎麼這樣,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

「這關係到雲蝶師妹的幸福,小師弟別胡鬧!」

雲天嵐不阻止,不代表雲飛其他師兄買賬,一時間,眾師兄弟將矛頭指向了雲飛,很顯然他們不相信雲飛會提出什麼苛刻的條件。

「小弟,你…」雲蝶貝齒緊咬紅唇,幽怨的眼神盯著雲飛,當她看到眼角輕輕一擠的眼角,心智聰慧的她,瞬間便明白了過來,隨即憤怒的瞪了雲飛一眼,氣哼哼的將頭別了過去。

清風宗眾人的反應和表情盡收石慶眼底,心頭不由得冷笑一聲,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屁孩又能提出什麼條件?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4 23:49
05章 敢打女孩子,給我揍扁他

「小傢伙,你什麼身份,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你以為雲掌教會聽你一個小毛孩子的話不成?」石慶眼睛一眯,開口道。

「大肥豬,你這激將法也忒遜了些,和我玩這一套,你還嫩了些。」雲飛心頭冷笑一聲,小臉上卻是一副淡然的道:「你放心,我說的話,雲掌教肯定會聽。」

「哦?是這樣嗎,雲掌教!」石慶有些詫異,將目光轉向雲天嵐問道。

雲天嵐冷哼一聲,道:「就依他所言。」

石慶更感詫異,這小子究竟是什麼來頭,居然能夠讓雲天嵐這樣做?

清風宗不過二十多人,摩崖洞早就摸清了一切,雲天嵐有一子一女的事情自然瞞不過摩崖洞,石慶也曾懷疑過,可眼前的這位少年和他得到的消息出入甚大。

「既然雲掌教已經答應,你且開出來你的條件。」石慶一副奸計得逞的模樣,和回到身邊的楚生對視眼,而後笑著道。他不相信一個稚氣未脫的毛孩子會說出什麼苛責的條件。

「那你們挺好了,我的條件很簡單,只要你們拿出十顆天體晶即可。以摩崖洞的實力拿出這點東西應該不能,即使現在沒有,石長老見多識廣,想必尋找也不是太難之事。你說是不是這樣,石長老!」看著滿臉肥肉很橫的石慶,忍著胃部傳來的翻江倒海,雲飛笑著道。

「那是,那是。」石慶連忙點頭,臉上雖然保持著笑意,但心中卻是無比的糾結,天體晶到底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我從未聽聞過。

他又不能夠否認,那樣的話豈不是承認自己孤陋寡聞,摩崖洞實力不濟嗎?這若是傳出去,連一個十歲孩童提出的條件都不能滿足,對他,對摩崖洞的聲譽來說,都是不小的影響。

修煉者在乎顏面,宗門更視名聲為生命。所以,即便石慶心中再不爽,也得裝作一副高深的模樣應承下來。

「天體晶是什麼東西?」雲天嵐眉頭也是一皺,他也從未聽聞過有這種東西。當他看到石慶臉上那抹強顏歡笑,心下登時瞭然。

「石長老若是沒有意義,此時就按小徒說的辦,如何?」雲天嵐趁機說道。

「師傅,不可啊…」

「師傅…」

見到雲天嵐答應了下來,以牛大壯為首的清風宗弟子,立即開口求情。

雲天嵐擺了擺手,壓制下眾人的抗議,看著有些猶豫的石慶,語氣有些冷淡的說道:「石長老莫非不知此物,還是貴宗拿不出此物?」

「咳。」石慶乾咳一聲,「雲掌教說笑了,區區天體晶而已,過幾天我便親自送上門來,到時還希望雲掌教不要反悔才是。」

聞言,雲飛嘴角一咧,心中不由得冷笑,轉身向著雲蝶身邊走去時,對著雲天嵐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本來聽到石慶之語,雲天嵐心中本能的一突,當見到雲飛信心十足的模樣,當下心中大定。

「好,既如此,此事就這般說定。」雲天嵐立即拍板,對著石慶略一拱手,道:「此事既定,宗內雜事甚多,恕雲某不留,請回吧。」

雲天嵐直接下了逐客令。

「雲掌教莫急,雖然聯姻一事有了些眉目,對洞主石某也有了交代。但出發前,這些小崽子們聽聞貴宗的柳葉劍法甚是厲害,想和貴宗的弟子切磋一番,小輩之間的切磋,想必雲掌教不會拒絕吧!」石慶站起身,臉上橫肉顫動著,笑眯眯的說道。

雲飛眉頭一皺,暗嘆一聲,比試還是不能避免啊。

前世時,沉默寡言,喜歡安靜獨處的雲飛並沒有參與大殿中逼婚一事,他也是事後才得知,而那一次,雲天嵐和石慶兩人當場交手,具體為何突然停手,雲飛也不得而知。本以為重新活過一次,憑藉自己的智慧能夠化解這次衝突,但他還是小覷了石慶那張臉皮。

他不僅未離開清風宗,反而提出切磋的要求,而這事在前世雲飛曾親眼目睹了一切。說是切磋,實際上在比試中,除了雲蝶毫髮無損外,其他凡是參加比試的弟子都是一副鼻青臉腫的慘狀。

而大師兄牛大壯傷勢更重,在病床上足足躺了一個多月,雲天嵐費了不少靈藥,才將他從鬼門關拉回來。

聽到切磋,兩宗的少年弟子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摩崖洞的少年,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高抬著下巴,勢要將清風宗弟子揍爬下,以顯摩崖洞的威風。而牛大壯等人則是血絲沖上眼眸,要狠揍對方,為雲蝶出口惡氣。

出發點不同,但目的一致,將對方揍爬下。

看著眾師兄因怒而產生的高漲情緒,雲飛不由得的嘆息一聲,搖了搖頭。

「既如此,那便切磋切磋,我也想看看,摩崖洞又出了什麼了不得的天才。」掃視了一眼大殿中的眾人,雲天嵐點了點頭道。

既然切磋已經無可避免,且雲天嵐也並非怕事之人,人家都已經找上們來了,豈有退卻的道理,況且,他對牛大壯,雲蝶兩人有著不小的信心。

比試場地很快選定,清風宗弟子晨練的演武場。規則也很簡單,三局兩勝。

「雲掌教,不如我們來點綵頭如何?」坐在演武場正前方三尺高台,看著已經被選定出來參加比試的弟子,石慶看向雲天嵐說道。

摩崖洞參加比試的三人分別是楚生,一臉病態瘦高個,還有一個身材矮胖之人。而清風宗這邊,則是雲蝶,大師兄牛大壯,還有三師兄計勇。

「石長老好興致,雲某奉陪,不知石長老拿什麼做綵頭?」

「這顆地靈珠是我花了數十萬靈幣拍賣得到的,不僅具有蘊養神魂之效,更能幫助修煉者在修煉時鎮定心神,對化魂境更是有著不小的助力。」石慶從懷中掏出一顆拇指大小的珠子,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容道。

「這混蛋又要搞什麼鬼。」地靈珠的價值雲天嵐自然知曉,可他卻想到,這個死胖子居然會有這種東西,若是拿不出價值對等的寶物,勢必又少不了對方的一番嘲笑。

「這柄劍跟隨我多年,雖然不是什麼神兵利器,但也能值數十萬靈幣。」雲天嵐從袖中拿出一柄短劍,劍長一尺半,明黃錚亮,一看便知品階不低,當他將短劍放到面前的石桌上,眼角不停的抽動著。

「壞了,老爹上當了。」看到雲天嵐衣服肉疼之色,雲飛暗罵一聲,「好個狡猾的老狐狸。」

直到此刻,雲飛才明白前世被逼逃亡時,雲天嵐為何沒有攜帶此劍。

「居然將滄瀾劍拿來當綵頭,雲掌教果然氣魄。」看著石桌上那把短劍,石慶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恭維的說道,心中卻是冷笑一聲,「雲天嵐啊,雲天嵐,你終於是上鉤一次了。」

綵頭既然確定,雲天嵐也不再囉嗦,對著下面站定的雙方喝道,「雲蝶對楚生。」

雲天嵐雖然有些心痛,但輸贏尚未可知,更何況,自古輸人不輸陣,他不能在比試還未開始,便在氣勢上輸給對方。

雲蝶和楚生修為相近,都在化氣境七重巔峰,在修為上可以說棋逢對手,若無意外,即便不能取勝,至少也是一個平手的結局,這樣的安排不可謂不合理。

「雲蝶,你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

雙方走至場中站定,楚生一臉笑意,目光肆無忌憚的在雲蝶身上掃視著。

雲蝶心中早就怒氣橫生,現在這混蛋又這樣肆無忌憚的對自己無禮,俏臉上滿是怒氣,也不答話,矯叱一聲,長劍斜著一劃一引,對著楚生刺去。

狂風平地起,劍出若落葉。宛若秋天的楓葉隨著狂風吹來,落下樹梢一般。

這一招,正是黃階中級靈技柳葉劍法的第一式,風動葉落。

經雲蝶施展出來,頗具幾分威勢,更有幾分精髓,看的雲天嵐也是微微點頭,顯然,雲蝶已經領悟了這一招的精華。

雲蝶與楚生兩人的比試,對雲飛雲飛來說就像小孩打架一般,實在沒有多少看頭。可他卻目不轉睛的盯著場中,儘管前世雲蝶並未受傷,但云飛隱隱間彷彿能夠察覺到一些東西。

「花拳繡腿!」

看著主動攻擊而來的雲蝶,楚生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並未立即出手。

狂風呼呼,宛若一條風龍,所過之處,地面上的灰塵盡數揚起,灰塵瀰漫,地上的沙石向著四周席捲而去,那一處地帶,光滑如鏡。

楚生黑髮狂舞,待到勁風即將臨體時,才大喝一聲,手中的黑色長劍快速的在虛空劃動兩下,招式極其的簡單,只有一橫一豎。

十字劍訣,摩崖洞黃階高級靈技。

十字劍,劍出無波,困四方,震中央。

十字劍沒有浩大的威勢,平平無奇,猶如柳絮隨風一般,鑽進那股迎面而來的狂風之中。

「鐺…」

清越的交擊之聲,從狂風中傳出。

宛若平地一聲驚雷,在演武場上空響起,炸聲起,狂風碎,碎裂的勁氣向著四周激盪而去,將眾人的衣衫都吹的獵獵作響。

在雙劍交擊的剎那,一股巨大的反震力直衝雲蝶皓腕而來,將雲蝶震的倒退而去。

「蹬蹬蹬…」

雲蝶嬌軀步法有些踉蹌,失去了重心,緊握長劍的玉手也傳來了劇烈的疼痛感,可楚生並沒就此放過雲蝶,腳掌一踏地面,手中長劍直指雲蝶眉心,速度奇快,讓觀戰之人響起一片的驚呼聲。

坐在正前方的雲天嵐,雙手緊握,一雙虎目緊盯著場中。而石慶則是滿臉的笑意,笑盈盈的看著場中,此時的他覺得一切都穩操勝券。

一直關注場中形式的雲飛,瞳孔猛的一縮,眼底深處一抹寒光掠過,怒火升騰而起,與此同時,異象突生,一道極為微弱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徹而起,「敢打女孩子,給我揍扁他。」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4 23:50
06章 雲飛的規矩

看著雲蝶身處險境,雲飛心頭的怒火像火山一般噴發開來,但重生後的他只有化氣境三重的修為,即便前世豐富的打鬥經驗,此時也有些鞭長莫及的味道,即便如此,他也沒絲毫的猶豫便要衝進場中。

身軀未動,一道神秘而又微弱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腦海,與此同時,一股浩瀚的力量直達四肢百骸,雖然不至於讓擁有前世的巔峰戰力,但對付一個化氣境七重的小傢伙還是綽綽有餘,而氣海中的奇症也不再是阻礙。

「噌!」

雲飛沒有探查為何會如此,他只知道不能讓雲蝶受到一絲的傷害,在擁有力量的瞬間,雙腳一踏地面,猶如一支離玄之箭,直射而出。

看著逼近的長劍,感受著森冷的劍芒,雲蝶俏臉有些蒼白,細密的香汗從光潔的額頭滲透而出,呼吸也有些粗重了起來,貝齒緊咬朱唇,便要奮力一擊。

可就在這時,耳邊傳來破空聲,眼角的餘光看到一道瘦弱的身影疾奔而來,正準備將長劍遞出的楚生,突然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逼近,頓時寒毛倒立,臉色大變。

「找死!」

雖然他只是模糊的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但瞬間就判斷出來人是誰,頓時變得怒不可遏,當即怒喝一聲,本能的抽回刺向雲蝶的長劍,向左側橫掃過去。

「白痴,你以為長劍是刀嗎?」

疾奔而至的雲飛突然頓住身形,並指如劍點向楚生的手腕的命關穴,速度之快,只有一道模糊的殘影劃過,當楚生感覺到手腕上傳來的強猛勁風時,便要變招,可是為時已晚,命關穴一陣的刺痛,整條手臂都痠痛難耐。

「哐啷!」

長劍墜地,可這一切並沒有因此而結束,雲飛以左腿為基點,身體一個旋轉,一個鞭腿直接甩在了楚生的胸口上。

登時,一聲慘叫在演武場上空響起,眾人連忙凝目看去,只見楚生猶如破敗的柳絮一般,橫飛了出去,胸口傳來的劇痛,讓他忍不住吐了一口鮮血,而後又砸落在地,滾了幾圈。

「怎麼可能?」雲天嵐心性再穩定,此刻也再也坐不住,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腦滿腸肥的石慶則被氣的臉色鐵青,肥乎乎的雙手緊握成了雙拳,臉上的橫肉也是顫抖個不停,像極了樂器上的一個個音符。

「姐姐,你沒事吧!」

雲飛沒有趁勝追擊,而是連忙將雲蝶扶起,言語間滿是關切之意。

「嘶…不是吧,小師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是啊,小師弟不是故意藏拙啊?」

「是啊,從來沒見過小師弟這樣生猛過啊!」

當看清楚場中站起的那道身影,牛大壯等人雙眼睜的像燈泡,嘴巴張的老大,幾乎都要脫臼了一般。

「這小子是誰啊,從來沒聽說過清風宗有這樣厲害的人物啊!」

「會不會消息有錯啊?」

「我覺得這小子不咋樣,他是趁楚哥不備突然偷襲才得手的!」

看著場中站著的雲飛,摩崖洞那些少年低聲議論了起來。

「放開我!」

就在這時,被摩崖洞的少年扶起來的楚生,剛甩開另外兩名少年的攙扶,胸口又是一陣劇痛傳來,嘴角的血跡還未擦去,張口又吐出一口鮮血。

那一腳力道很大,楚生的傷勢看上去也很嚴重,但卻沒有性命之危,對曾經是大靈天境的強者,這點力道的掌控,完全是小兒科。

此時的他再也沒有先前的風度,頭髮散亂,沾滿了泥土與枯葉,和叫花子沒什麼兩樣。

「楚哥,先服下傷藥,再戰不遲。」

楚生恨恨的瞪了雲飛一眼,從一名少年手中接過傷藥,直接扔進了口中,調息了起來。

「小子,你違規,你不知道比試的時候外人不能插手嗎?」石慶站起身,臉色有些難看的對著雲飛吼道。

「違規?」抬起頭,看著肥豬一樣的石慶,雲飛嗤笑一聲,道:「你想要規矩嗎?好,我給你!」

「小弟!」雲蝶美目中滿是焦急之色,看著欲要走入場中的雲飛,連忙喊道。

「放心,我有分寸,相信我!」雲飛眨了眨眼,衝著雲蝶微微一笑,轉過頭,衝著牛大壯喊道:「大師兄,眼珠子掉出來了,還不趕緊扶姐姐回去。」

聽到雲飛的聲音,牛大壯這才回過神,連忙和計勇跑了過來。

看著少年嘴角那抹笑容,雲蝶心中有一種心安的感覺,更是有一種,沒有什麼事是眼前這個少年解決不了的,囑咐了雲飛小心一點,這才被牛大壯扶了回去。

「石長老,你不是要規矩嗎?今天我就讓你看看什麼是規矩!」看了一眼石桌後面那一團肥肉般的石慶,雲飛唰的一下回過身,點指著療傷的楚生還有另外兩名少年,朗聲道:「為了節省時間,你們三個一起來吧,順便教你們一下,什麼才是規矩。」

聲音隆隆,直衝霄漢。雲飛站在那裡,猶如一柄衝天而起的戰戟,欲要撕裂蒼穹,直擊九霄雲巔。

語不驚人死不休。

雲飛的話剛一出口,全場登時嘩然,一個個的睜大了眼睛,伸長了脖子,剛才的震驚還沒有完全的消化,緊接著又來一次更加猛烈的。

就連雲天嵐這一次也蒙圈了,多年修煉的心性今天算是毀在雲飛手裡了,雙眸中滿是震驚之色,心中更是不停的自問:這小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變化?

「小師弟不要衝動!」牛大壯嚇的臉色一變,立即喊道。

「小師弟威武,霸氣。這才是真男人,真漢子,我的熱血都要沸騰起來了。」

「這小子莫非是找死不成?以為自己偷襲得手就無法無天了?」摩崖洞的弟子一臉的憤怒。

「小傢伙,牛皮別吹大了。」石慶小眼珠一轉,道:「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不然,刀劍無眼,別葬送了自己的小命。」

雲飛轉首,看著石桌後面的石慶,嘴角一咧,冷笑了一聲,未再多言。

「稚兒就是稚兒啊。」石慶心中暢快的大笑,大殿之前的一幕,讓他暗恨,如今有了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

「楚生,你們三個就陪這位清風宗的小師弟練練手,也順道指點一下!」石慶揮手吩咐道。

至始至終,雲天嵐都沒有開口說話,因為他在那張小臉上看了一種自信。

楚生從調息中清醒了過來,隊雲飛這種幾乎找死的行為,他實在想不通。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對雲飛的恨意。

「這是你在找死,怪不得我們!」一副病態的瘦高個,看著有些稚嫩的雲飛,怪笑著道。

「廢話少說,一起上吧!」背負在身後的小手一握,雲飛冷聲道。

他仙子阿施展的力量並不是自己的,這一點雲飛心中很清楚,他現在都能感覺到,這種力量有著開始消退的跡象,所以,他必須盡快一次性的解決戰鬥。

「一起上,宰了他!」楚生最為痛恨雲飛,當即手持長劍,率先對著雲飛疾衝而去。

一向高傲的楚生,在摩崖洞被人視為高高在上的天才,只有他蔑視別人,踩踏別人,何時受到過這種侮辱,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想殺了雲飛。

同樣,雲飛也比任何人都想殺掉楚生,不過,他心裡也非常的清楚,現在還不是時機。

在一陣震驚和驚呼聲中,雲飛同樣朝著三人衝去。

「咻!」

猶如射出的箭矢一般,帶著刺破虛空的音嘯聲,速度極快的向前衝去,在原地留下一道道殘影。

「好快的速度!」雲天嵐瞳孔猛的一縮。

「這小子不會吃藥了吧?」石慶一揉小眼,震驚的道。

在一片震驚的目光中,三道身影猶如斷線的風箏橫飛了起來,緊接著,便響起了三道悶響聲,楚生三人重重的砸在了地上,鮮血順著他們的嘴角溢出。

雲飛身影不停,一沖而起,直奔楚生,不待對方起身,雲飛一腳踏在了他的胸口。

「這……」

眾人直接呆愣在當場,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尤其是清風宗的人,看著眼前的一幕,更是恍若夢境。

「我說過,來到清風宗,是虎給我臥著,是龍給我盤著,這就是規矩。」一腳踏在楚生的胸口,一隻小手還握著白淨瓷瓶,抬著頭,看著石桌後臉色鐵青的石慶,冷冷一笑道,「這瓶龍元丹算是違規的懲罰,石長老可有意見?」

「放開我!」忍著胸口的劇痛,楚生想要奮力的站起來,可雲飛的一隻腳像是一座巨山一般,壓得他動憚不得。

「只要你放開他,這瓶丹藥就歸你了。」石慶深吸一口氣,壓制著心頭的怒火,眼中閃爍一抹殺意,冷聲道,這次拜山他算是栽了,回到摩崖洞肯定少不了一頓訓斥。

雲飛咧嘴一笑,不再多言,收回踏在楚生胸口的小腳,可就在這時,一道飢餓意念傳進了他的腦海,這道意念極其的強烈,不僅如此,體內那股浩瀚的力量也如退潮一般,開始迅速的退去。

「怎麼回事?」突然的異狀,讓雲飛心中一驚,連忙沉心內察,當他的意識飛進氣海,眼前的一幕將他震愣在當場……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4 23:50
07章 圓盤與屍毒

氣海中,雲飛的意識震驚在當場,雙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即便再世為人,心性無比堅定的他,這一刻,心海之中也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在氣海深處,一個直徑寸許的圓盤,閃爍著六彩光芒,只是,那光芒正在逐漸變得黯淡,像是耗盡力量的箭矢,正在逐漸的墜落。

而那忽明忽暗的光芒,猶如嬰兒的雙瞳一般,雙眼中噙滿了淚水,正在嗷嗷待哺。

「這…」

即便是前世,雲飛也未曾聽聞過這詭異的事情,更別說發生在自己身上,一場激戰過後,不僅未死,還重生到了十歲,這種詭異之事已經讓他感到十分的震驚了。

沒成想,氣海之中居然無緣無故的又多了一個圓盤,將他以前的認知衝擊的一塌糊塗。

看著那忽明忽暗的光芒,感受著體內正在流失的力量,雲飛瞬間便明白了過來,正是圓盤將力量借給了他,才導致了它現在的虛弱。

看著無動於衷呆愣的雲飛,六彩之光閃爍的更加猛烈,像是在抗議一般。

雲飛試著將意識向著圓盤靠攏過去,要安撫一番這個搗蛋而不安分的小傢伙,那縷意識猶如一隻溫暖的手掌,輕輕的撫摸著圓盤,漸漸的,圓盤安靜了下來。

閃爍的光芒,像是孩童晶瑩的淚花,睜著大眼,癟著小嘴,像是得不到心愛玩具的孩童。

雖然再世為人,可這種事情他卻從未乾過,更何況,他現在也不過只是十歲的孩童,所以,只能儘量的安撫在圓盤,僅僅只是片刻的功夫,他的後背便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做完這一切,雲飛才將意識退出氣海,回歸身體,可就在這時,一聲暴喝傳進了耳中。

「雲飛,當心!」

剛回過神來的雲飛,察覺到身後襲擊而來的勁風,腳步猛然橫移,拳頭朝著左側猛地一擊。

「砰!」

拳掌相交,那偷襲之人,更是連續倒退了數步,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力量逐漸的消散,在這一碰撞中,雲飛也被震退了數步,而且,一陣刺痛從拳頭上傳來。

雲飛低頭看去,只見拳頭上有一個細若毫髮的傷口,正滲透出一絲鮮血,抬起頭,當他看清偷襲之人時,殺意瞬間瀰漫開來。

偷襲之人不是別人,正是剛被雲飛暴揍一頓的楚生,此時的他,正從地上爬起,顧不得擦拭嘴角的血跡,臉上滿是陰森的笑容盯著雲飛。

「該死的混蛋。」

雲飛徹底的怒了,但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將楚生斬殺,更不能發生在清風宗,那樣只會讓劫難提前降臨,但至少要給他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調動體內已經消失差不多的靈力,雲飛便欲要疾衝而去,可當他的腳步剛一邁出,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從心脈上傳來,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

而這時,雲蝶等人也察覺到了異樣,連忙圍了過來,扶住搖搖欲墜的雲飛。

「小弟,沒事吧!」看著臉色逐漸蒼白的雲飛,雲蝶美目中滿是焦急之色。

雲飛搖了搖頭,怒了臉上滿是陰冷笑意的楚生一眼,連忙沉心內察,這一檢查,讓他大吃一驚,那顆生命旺盛的心臟上,此刻卻有一縷黑色的靈氣纏繞,正在一點點蠶食著他的心脈。

天殺的混蛋,該死!

見到這一幕,雲飛記得前世自己也是被楚生所傷,只是時間,地點,事情的起因不同而已。

前世,雲飛只說了一句,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麼叫畜生的話,便被楚生懷恨在心。出了演武場,楚生趁機挑事,一掌擊在了雲飛的胸口,將其重傷昏迷了過去。

而那一次,因為他的傷,差一點連累雲天嵐修為下跌。如今看來,事情並沒有因為雲飛的重生而發生逆轉。

「命運沒有改變啊!」

憤怒的同時,雲飛更多是無力,如果真是如此的話,他的重生將變得毫無意義,他之前做的一切,也只能說是徒勞無功。

雲飛調動著為數不多的靈氣,要將那黑色的靈氣絞殺,可是當他的靈氣剛一觸及那黑色的靈氣,便如同積雪遇到驕陽一般瞬間消融。

幸好,重生後,雲飛靈魂的強度都遠超他人,也是因此,他還能堅持著,不然,絕對會像前世一樣,昏死過去。

這裡的騷動自然盡落雲天嵐和石慶眼中,身形一動,落在了各自弟子的前方。

「爹,你快看看小弟這是怎麼了?」

看到雲天嵐走來,雲蝶焦急的喊道,與此同時,雲飛體內的力量終於消耗殆盡,氣海中的圓盤也因力量耗盡融入了氣海深處,無跡可尋,當力量消失的瞬間,極度虛弱感襲上心頭,修為跌回了化氣境三重。

心脈上啃噬的劇痛猶如無邊的黑夜吞噬著雲飛心頭的明台,雲飛緊咬牙關堅持著,心底也不停的告誡自己一定要堅持,一定不能昏迷。

手掌探出,直接搭在了雲飛的脈門,一絲靈力順著雲飛的毛孔滲透了進去,一探之下,雲天嵐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宛若天空中那濃密的烏雲,都能擰出水來。

「好歹毒的畜生。」雲天嵐陰沉著一張臉,低聲咒罵一聲,豁然轉身,兩道目光宛若兩柄出鞘的利劍直逼石糞,厲喝一聲,「交出屍毒的解藥。」

屍毒兩字傳入眾人耳中,其他人不知道那是何物,但重生後的雲飛卻是無比的清楚,那是西疆毒王一族之人才有的一種特有手段。

前世時,雲飛曾經去過西疆,也曾經聽聞過屍毒的猛烈與霸道,沒想到,他前世昏迷三天居然是此毒所為。

相傳,這種劇毒是在死去的腐爛的屍體中提/煉而成,無論是人的屍體還是毒蛇猛獸的屍體,均可提/煉,可以說毒源甚廣,但卻是極難的提/煉。

此毒一旦進入體內,就會開始蠶食人的心脈及心臟,一旦被蠶食完畢,那這人也只剩下一具軀殼,甚至連輪迴都不能,端是霸道與毒辣。

這種毒藥還有一個特點,除非吞服解藥或者由修為高深且深諳此道之人才能化解,若是強行化解,需要不斷的一點點化解,一個不慎便會累及自身,輕者修為下跌,重者終生修為被廢。

讓雲飛想不到的是,這種只有在西疆才會出現的東西,摩崖洞居然也有,難道他們和西疆毒王有什麼關聯不成?

儘管從心脈上傳來的劇痛幾欲讓雲飛昏厥,但他卻拚命咬牙的堅持著,脊樑挺的筆直,猶如刺破蒼穹的長槍,任憑豆大的汗珠從臉頰上滾落下來打濕胸前的衣襟,也未曾擦拭一下,雙眼死死的盯著盤坐調息的楚生。

石慶這時他也終於知道那個一人擊敗摩崖洞三名弟子的少年,正是雲天嵐的兒子,雲飛。

看著雲飛,石慶心中滿是殺意,原因無他,雲飛表現出來的實力太強,年僅十歲的孩童就有這般實力,長大了還得了?而且,還讓他失去了地靈珠,這仇,這恨,這嫉妒,怎能不讓他心生殺意。

雖然他很不願將解藥交出,但也不敢在此刻將雲天嵐激怒,畢竟那是雲天嵐唯一的兒子,生怕雲天嵐不顧一切後果,將他們全部留在清風宗,當然,那是屍體。

更何況,摩崖洞這些年來,明裡暗中多次打壓清風宗,可它卻像一隻打不死的小強,雖然沒落,但卻一直屹立不倒,不是沒有緣由。

因此,沒有一絲遲疑,便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揚手一拋,瓷瓶畫出一道弧線飛向雲天嵐,被其一把接在了手中。

瓷瓶白淨如玉,一滴暗紅色的液體懸浮在瓶中,猶如沒有雕琢過的紅色寶石一般。

打開瓶塞,一股腥味中帶著淡淡的清香的氣味撲鼻而來,解藥應該不假。更何況這裡是清風宗,石慶還沒有膽大到那個程度,在雲天嵐面前弄虛作假,除非他想找死。

暗紅色的液體入口,順喉而下,雲蝶的一雙美目中滿是關切與焦急之色,注視著雲飛臉上表情的變化,十年的相處,他們雖非親姐弟但感情卻是無比的深厚。

讓雲飛鬱悶到吐血的是,那暗紅色的液體剛一進入腹中,還未來得及被經脈吸收,便從氣海深處傳來一股吸力,可謂是點滴不剩,全部被那圓盤吞噬一空。

六彩光芒忽明忽暗,彷彿嬰兒的雙眼在眨動,儘管那暗紅色的液體中所包含的靈藥級別不高,但對於飢餓中的圓盤來說,總算得到了一些食物。

圓盤幫助雲飛大展神威,他不相信圓盤會加害與他,但那畢竟是解藥,不是一般的靈藥,所以,雲飛意識剛準備與圓盤交涉,卻突然發現從圓盤中流出一絲乳白色的液體。

不多,只有原來液體的百分之一大小,猶如髮絲一般,但上面那濃郁的藥力,卻讓雲飛暗暗心驚,他能清楚的感知到,現在這縷靈液,比先前至少強大了數倍。

乳白色的液體出現的剎那,便以極快的速度直衝心脈位置而去。

屍毒發現了危險,連忙離開雲飛的心脈,便要遠遁,可那一縷白色的液體猶如速度極快,猶如閃電,眨眼便至,就在屍毒剛剛離開心脈一寸時,便被乳白色的液體纏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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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章 我欲逆天,誰能

「嗤…」

宛若滾燙的鐵片遇到冷水一般,發出細微的嗤嗤聲,而那一縷黑色的屍毒,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的消失,隨之而來的,那種劇痛也在快速的消融。

雲飛雖然不知道圓盤的來歷,但兩番相助之情,讓雲飛心生好感,意識靠近圓盤,輕輕的撫摸,以示感謝。

像是得到玩具的孩童,六彩光芒略一閃爍,便融入了氣海,毫無蹤跡可尋,即便是雲飛,也不能探查出絲毫蹤跡,似乎從未出現過一般。

「小弟,體內的屍毒解了嗎?」雲飛的意識剛回歸到識海,便迎來了雲蝶關切的目光。

看著臉上有著焦急與擔憂之色的姐姐,雲飛感覺到無比的溫暖,咧嘴一笑,道:「解了。」

得到肯定的答案,眾人都長出了一口氣,雲天嵐又檢查了一番,確認屍毒全部被化解後,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你們可以走了!」雲天嵐轉過身,看著石糞等人,聲音冰冷的說道。

石慶冷哼一聲,肥大的衣袖一甩,轉身便走,可他的腳步一頓,回頭看著雲天嵐冷笑一聲,道:「對了,忘記告訴你一件事,楚翔已經被天擎宗的無上長老收為真傳弟子,天體晶我會去尋找,到時希望雲掌教不要反悔。」

說罷,也不理會雲天嵐有什麼表情,哈哈大笑一聲,大手一揮,讓人扶著受傷的楚生三人,猶如喪家之犬一般,灰溜溜的退走。

石慶最後的話可以說是**/裸的威脅,他口中的天擎宗可以說是一方巨頭,實力直逼王級勢力,麾下更是有著諸多大小的附屬勢力,清風宗,摩崖洞同屬於其附屬勢力。

蒼龍大陸遍佈著諸多勢力門派,而這些眾多勢力也呈一種金字塔形狀排列,從低到高,分為兵級,尉級,將級,王級。而天擎宗便屬於將級勢力中拔尖的存在,其附屬勢力的子弟無不以進入天擎宗成為其中一員而拚命修煉。

若是進入其中,即便是一個記名弟子,也有無盡的好處,不僅能夠得到天擎宗的培養,更能夠為其所在勢力帶來豐厚的修煉資源,繼而提升整個勢力的實力。

雲飛前世見過太多的強者,有實力的勢力。別說一個小小的天擎宗,即便是整個蒼龍大陸在整個靈修界也是最為低等的存在,對整個靈修界來說,更是瀚海中的一滴水珠而已。

看著摩崖洞眾人離去的身影,雲飛眼底深處閃過一道冷芒,速度極快,一閃而逝,讓人難以察覺。

想打我姐姐的注意,就怕你沒這個命。

「爹…」

雲蝶咬了咬銀牙,張口喊道,剛要說出心中的想法,卻被雲天嵐出言制止。

「你的想法爹清楚,這事先放到一邊,你心裡也不要有什麼包袱,沉下心修煉,準備三個月後的六宗會試,只要被天擎宗看重,到時,他們也掂量掂量了,況且,他們也未必能夠找到天體晶。」

說話間,雲天嵐轉過頭看著臉色好轉的雲飛,略有深意的道:「你說是嗎,雲飛!」

話雖如此,但云蝶心中還是非的擔憂,美目中也有了黯然神色。

雲飛摸著右耳垂,嘿嘿一笑,重生的事情太過詭異與荒誕,說出來也不一定有人會信。

「這個你拿去!」雲天嵐遞過一個拇指大小的珠子,正是摩崖洞大長老當做綵頭的地靈珠。

看著光芒燦燦的地靈珠,雲飛摸著右耳垂,搖了搖頭道:「我要了沒用,爹你留著吧,我有這個就行了。」說著,他晃了晃裝有三枚龍元丹的白瓷瓶。

雲天嵐也不矯情,收起地靈珠,看了一眼周圍的弟子,擺了擺手,吩咐道:「都去修煉吧。」

「小師弟,你太厲害了。」

「是啊,小師弟,你那一招鞭腿簡直太帥了,能不能教教我!」

牛大壯等人簇擁著雲飛,問東問西,山路上響起少年爽朗的笑聲,看著身邊的少年,雲蝶美目中滿是笑意。

看著雲去的雲飛,雲天嵐低聲自語道:「這小傢伙身上有秘密啊。」

不過,他並沒有去問,也沒必要去問,他只需要知道雲飛是他兒子,這就足夠了。

雲飛回過頭,看著矗立在陽光下那道有些孤單而又落寞的身影,雲飛直覺的鼻頭有些微酸,一個逐漸沒落的宗門卻在風雨飄搖中屹立不倒,他付出了多大的心血,又承擔了多大的壓力。

眾師兄弟相繼離去,只留下了雲蝶和雲飛並肩而行,斑駁的光芒灑在兩個少年身上,有著一種柔和的光暈。

在演武場,雲飛那道戰意衝天的身影,深深的烙印在了少女的心間,看著身邊嘴角噙著一抹笑意的少年,心中覺得非常的踏實。

或許小弟說的條件,真的管用。

雲蝶心中嘆了口氣,旋即,甩了甩馬尾辮,不再多想,小臉上浮現出一抹嗔怪的笑意,道:「小弟,你可是瞞的姐姐好苦呢!」

雲飛撓了撓頭,也不知該如何回答,畢竟那股力量並不屬於他,只能嘿嘿一笑,掩飾過去。

「雖然你的實力比我們都強,但也不能驕傲自滿,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雲蝶諄諄告誡道。

「嗯,我記住了姐姐。」雲飛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其實這些道理他自然知曉,但還是認真的說道。

兩小無猜一起長大的少年男女走在陽光鋪就的山道上,身上那斑駁的光芒,將他們襯托的無比的聖潔,在走向那個小院的路上,雲飛的心境也在悄然的發生著變化,變得更加的成熟,穩重。

……

夕陽沉沒,夜幕降臨,繁星點綴在黑色的天幕。

雲飛躺在屋頂上,雙手枕在頭下,仰望著虛空,任由思緒飄飛。和前世一樣,他喜歡呆在屋頂仰望蒼穹上眨眼的繁星,即便重生,這個習慣他依舊沒改,同時這也是他思考問題的一種方式。

首先是重生,在輪迴司他以血祭禁術硬抗那隻擎天巨手,意識模糊的他只能勉強的看到一片亮光,緊接著他便感到腦海中像雙刀攪動一般的疼痛,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其次,氣海中的圓盤到底是何物?為何會進入到他的氣海?

最後,前世在自己昏迷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既然爹爹能夠認出那是屍毒是否去討要解藥?摩崖洞為何要逼姐姐嫁給楚生?

一個個問題像一根根絲線一般纏繞在一起,結成一張碩大的蜘蛛網,籠罩在他的心頭,讓他找不到任何的頭緒。

有些事情現在想不通,雲飛也不會繼續糾結在上面,對他來說目前最為重要的問題不是去想這些毫無頭緒的問題,而是盡快的提升實力。

前世,雲天嵐為了他差一點修為下跌,而這一世沒有,那也就是意味著命運的軌跡正在被他逆轉,這便是良好的開端。

將那些現在想不明白的問題放下後,雲飛心中一片的空明,一條明亮的線條在他腦海中慢慢的呈現了出來,同時在他腦海中,隱隱間始終有個聲音在吶喊…

青天尚可補,憾事亦可追!

既已重生,我便逆天改命,誰能擋?

不多時,雲飛便一躍而起,站了起來,眺望著遠處不甚清晰的山脈,雲飛的目光微微的凝了一凝,那裡距離清風山足有數千里,雖然看不清連綿起伏的山體,但也能夠看見一些模糊的輪廓,它就盤伏在那裡,宛若一隻匍匐的遠古巨獸。

雲飛清晰的記得那個山脈叫萬魔嶺,即便是凝神境的強者也不敢深處到內圍,那裡可以說是清風山萬里疆域內所有靈修者的夢魘所在。

蒼龍大陸雖然是個低等的大陸,但面積卻是極其的遼闊,更是遍佈著很多禁地,而雲飛現在所在的清風山這片巴掌的地域,卻有三大禁地,每一處都是九死一生的危險之地,而排首位的便是這萬魔嶺的內圍,說是十死無生一點也不為過,被人稱為惡魔之淵。

站在屋頂上,遙望著那尊龐然大物,晚風拂來,吹起少年的黑髮,衣衫獵獵作響。

「以目前的修為,想要得到那種奇花治癒體內的奇症,這條路行不通啊。看來只能煉製丹藥一途了。」

看著遠處有些模糊的層巒疊嶂的山脈,雲飛瞳孔縮了縮,低聲自語,旋即便不再多想,從屋頂上一躍而下,回到了屋內。

雲飛只是化氣境三重的修為,只是比普通人的身體強上那麼一線,他也需要通過睡眠補充精氣神,可是今天他卻沒有想往常一般走向床榻,而是走向挨著牆壁豎立著的櫃子。

從中拿出一個不大的包裹,走到房間中的桌子前打開。包裹中的東西不多,只有一支筆,一沓紙。

無論是紙還是筆都是通體的淡白色,上面有淡淡的靈氣環繞,靈筆是靈界最為普通的東西,材質一般多為廢掉的晶石製成,非常的廉價,使用方法也非常的簡單,只要將體內的靈力輸入到靈筆中,便能在靈宣紙上寫出字來。

而靈宣紙卻是晶石以及特殊的灌木經過特殊的加工後產品,這種東西薄如蟬翼,韌性卻是十足,不懼火燒,不畏水浸,若無外力破壞,能夠保存數十上百年,在整個靈界中,那些低階的功法,靈技,便是以靈宣紙書寫並保存的。

這些看似普通的東西,卻不是什麼人都能使用起的,每一張靈宣紙在市場上的售價至少也是三個靈幣,從這一點上便能看出,即便清風宗顯得沒落了許多,依舊不是那些小勢力能夠相比的,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便是這個道理。

靈宣紙鋪展開來,手持靈筆,正襟危坐,雲飛沒有立即下筆,而是沉吟了片刻,這才奮筆疾書起來。

「沙沙沙…」

一時間,不大的房間中便響起了陣陣的摩擦聲,靈筆在雲飛的手中似乎有了靈性一般,游曳在薄如蟬翼的靈宣紙上,不多時,一行蠅頭小字便躍然紙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4 23:51
09章 要錢

「呼!」

當窗外投來一抹旭日紅光,雲飛終於長出一口氣,停下了手中的靈筆。

「有了這九衍決功法,姐姐的修煉速度便會快上不少。」看著靈宣紙上密密麻麻的小字,雲飛嘴角噙著一抹笑意道,雖然一晚未曾休息,但他臉上沒有一絲的疲憊,雙眼中更是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截脈指,雷劍道這兩種靈技太過剛猛霸道殘忍,以姐姐的性情決計不會修煉,不然將之傳授與她,即便不能發揮出全部戰力,也能增加不少戰力。」接著又是一聲長長的嘆息,臉上滿是惋惜之色的嘀咕道,「罷了,日後若是有適合的功法,再給她不遲。」

想通此處,雲飛便不再耽擱,開始收拾小桌上面的十多張靈宣紙……

前世,雲飛機緣巧合之下獲得了九衍訣功法,後來又修習了截脈指和雷劍道兩種靈技,一直伴隨著他征戰多年,更是幫他度過了不少難關。

因為靈修界的極端發展與繁衍,修煉的途徑又是百家爭鳴,因此從這條主線中衍生出來的功法和靈技更是浩如繁星。

正所謂人有高矮之分,手有長短之別,因每個人的智慧和眼界的不同,所衍生出來的修煉法門也是千差萬別,有強有弱。

無論如何的發展和繁衍,但在功法和靈技上的劃分卻是非常之統一,由高到低共分四階十二級。

天地玄黃四階,而每一階又分初級,中極,高級三個小級別。

功法是根基,靈技是手段。煉化靈氣功法的高級不僅影響吸納靈力的速度,影響靈力運轉的速度,同時也是決定日後成就高低的關鍵因素,儘管在日後可更改修煉的功法,但都沒有在修煉之初修煉高級功法打下的根基堅實。

比如雲飛所在的清風宗,從雲天嵐開始修煉的都是黃階中等的功法清風訣。吸納和煉化靈氣的速度和九衍訣相比,後者能甩前者數條街,可以說完全沒有可比性。

而雲飛前世所掌握的九衍訣雖然沒有他直到現在都沒有確定其品階,但他卻知道,這種功法相當的逆天。

在他初次得到九衍訣時感覺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可是隨著他修為逐漸的高深,九衍訣非但沒有成為前進路上的絆腳石,反而給了他很大的幫助,他發現這部功法有個特點,似乎能夠隨著修煉之人修為的增加而逐漸的升級高級功法。

發現時這個特性,雲飛當時欣喜若狂,如今經過一番深思熟慮後,他便毅然決然的要傳授給他的姐姐,這要是傳到外界,絕對能在整個蒼龍大陸引起一片腥風血雨。

能夠進階的妖獸在蒼龍大陸不罕見,可能夠升級的功法在整個靈界估計也只有這一種。

當然,一個人的強弱,除了修煉的功法外,還有另外的因素可以分辨強弱,而其中一條便是能夠增加實力的靈技。

靈技,顧名思義,以靈氣為媒介發揮出的戰鬥技能,能夠增強靈修者的戰力,當然這種戰技在蒼龍大陸也有嚴格品階的劃分,同樣分為四階十二級,天地玄黃,初級,中級,高級。

靈技的種類也是繁複多樣,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掌指拳腳,種類繁多,數不勝數。不過,一般流傳出來的靈技品階都不會太高,黃階居多,玄級聊聊,地級更是不可能,像玄級高級以上的高級靈技,一般都集中在王級勢力,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吸引更多的天之驕子加入其中。

所以,從理論上講,常人想要獲得高級的功法可謂是難如登天,然而,世事無絕對,靈界歷史悠久,蒼龍大陸更是傳承了數萬載,疆域又極其的遼闊,性格桀驁不馴而又聰明絕頂之人,在壽元將近之時,便會將自身一生所悟封閉在崇山峻嶺,千溝萬壑之中,等待有緣人,名曰傳承。

此言並非虛妄,蒼龍大陸數萬載歷史中便有這種依靠奇遇而成就一方強者的事實。

這是一片充滿了機遇與奇蹟的大陸,也是創造奇蹟與神話的溫床。

當然,那種天階的功法及靈技只存在傳說中,即便前世修為達到大靈天境的雲飛,除了九衍訣外,無論是截脈指還是雷劍道,都只是地階中級而已,由此可見,天階功法是何等的稀缺。

而他,卻將打算將這種連那些高級勢力都視為生命般的靈技準備傳授給雲蝶,不得不說,重生後的雲飛,要改變命運的決心是何等的決絕。

除了上述的一種功法兩種靈技外,便是當日在輪迴司施展出的血祭禁術,那是他唯一的底牌,也是一種與敵同歸於盡手段,自然不會傳授給他最在乎的姐姐,不是不捨,而是不願,既然上天讓重頭來過,自然不會讓雲蝶陷入險境。

當然,這也從另外一個方面說明了地階以上高級靈技是多麼的乙炔,且想要修煉黃階以上的高級靈技,至少需要化丹境的實力,不然,靈技未施展出來,便會被那龐大的衝擊力震斷全身經脈而亡。

收拾完九衍訣靈宣紙,雲飛並沒有就此罷休,又重新抽出一張,平鋪在桌面,冥思了片刻,這才在靈宣紙上重新書寫起來。

這次字數不多,而且字體也比先前大了不少,寫完後,又看了一遍,這才點了點頭,將其摺疊在一起,推開房門走出了房間。

而這時,東方地平線上,那紅彤彤的紅日也終於躍出了海面,橘紅色的光芒透過林間的縫隙照射在少年有些稚嫩的臉龐上,紅彤彤的,猶如那初升的旭日,渾身散發著勃勃生機。

沿著青石鋪就的小路,走過一片修竹林,穿過一片整齊的平房,前方便傳來一陣陣呼喝聲。

抬頭望去,只見一個個少年正在練武場中,汗流浹背的施展著拳腳。一招一式有模有樣,有板有眼,虎虎生風,而在這群少年中,卻有著一道別樣的風景。

雲蝶一身淡綠的勁裝,將她那尚未完全發育成熟的身體勾勒的玲瓏有致,線條優雅而完美,背後的那隻馬尾辮,隨著她出動的拳腳,來回的擺動。

此情此景,莫不是應了那一句:動人春色無須多,萬綠叢中一點紅。

站在演武場不遠處觀看了一會,雲飛便調轉身影,朝著不遠處一處精緻的院落走去,那裡便是雲蝶的所住的院落。

站在小院的門口,像做賊一樣的左右看了看,在確定沒有人注意這裡後,他才伸手推開了半掩著的木門。

片刻後,雲飛從小院走出,順著小路向著後面走去,那裡有一處大殿,是清風宗接見貴賓議事的場地,繞過大殿,便能看見大殿後面不遠處的一間不起眼的平房,那裡便是雲天嵐的住所,也是他平時修煉的所在。

「爹。」

站在門口,雲飛恭敬的喊道。

「進來吧!」

裡面傳來雲天嵐頗顯威嚴的聲音,隨著話音落下,房間的小門無人自開,以雲天嵐即將踏入小靈天境的修為,自然很容易就發現了雲飛的到來。

「爹,我想要些靈幣!」走進小屋後,對著雲天嵐恭敬一禮,雲飛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靈幣是靈界的一種通用貨幣,也是各勢力間財力和實力象徵的一種。

在成為靈修者之前,每一個人都是普通人,他們同樣要生存,儘管在金字塔的底層,但卻是整個大廈的根基,畢竟,宗門中那些新鮮血液的來源便是來自這些普通人。

因此,為了方便和他們進行交易,有人便想出了將開採出來的晶石進行切割,再經過特殊的工序加工成外圓內方之物,取名為靈幣。

雲天嵐先是一怔,旋即眉頭微微一皺,有些不解的問道:「每個月不都給你月例錢嗎?」

月例錢,無論是在小勢力還是大宗門,這個規矩都一直傳承著,只不過是有多有少的差別而已。

雲天嵐有這種疑惑不解的表情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從小到大雲飛很少主動開口要東西,更何況他從未下過山,所謂的月例錢在清風宗根本就是擺設,毫無無用武之地。

「我想去皓月城轉轉。」雲飛撓了撓頭,還是實話實說道。

雲天嵐注視了雲飛片刻,見其眼神純淨無垢,便點了點頭,也沒再多問,揚手便擲過來一物。

當雲飛伸手一抄,一張綠色的卡片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當下,心中便是不由得一喜,他自然知道手中這張綠色卡片的用途。

憑著這張卡片便能在錢莊中提出靈幣,金額的大小以卡片的顏色區分,比如雲飛手中的這張綠卡,其最高上限為一萬靈幣。

「謝謝爹。」雲飛小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對著雲天嵐恭敬一禮道。

「皓月城龍蛇混雜不同種族,不同宗門的人都混跡在其中,記住亮點,一是不要惹事生非,二是財不外露。」

即便雲飛昨天在演武場的表現驚才絕豔,但在雲天嵐眼中,雲飛還是個十歲的孩童,也沒有下過山,臨行前免不了一番叮囑。

「嗯,孩兒記下了。」雲飛恭聲道,而後便轉過身,將綠色的卡片放在了懷中,當他的小手抽出來時,一張被折成四方形的靈宣紙便從其懷中帶了出來,猶如秋風中的落葉一般,向著地面悠悠的飄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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