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六道共主 作者:香菸的世界(已完成)

 
BloomCaVod 2016-2-4 23:43:3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16 27574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5 00:04
40章 焚天掌

拿出此物,吹去上面的塵埃,露出了那件物品的本色,是一個長約十幾公分,雙指寬,通體散發著淡藍色光芒的玉尺。

「藍色玉簡?」當看清楚雲飛手中的東西,靈兒一雙靈動的大眼睜的老大,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

玉簡?即便是前世的時候,雲飛也沒有見過,如今又看到靈兒那驚訝的表情,更是有種疑惑不解的神色。

「玉簡,是上古乃至遠古時期記載功法,信息之物,用處頗為廣泛。一般白色玉簡居多,而藍色玉簡乃是採用深海天藍晶石製作而成,一般所記錄的功法或者信息都比較貴重。」看著雲飛臉上的疑惑之色,靈兒出言解釋道。

聽完靈兒的話,先前靈兒又是那副驚訝的神色,雲飛敢肯定的說,這藍色玉簡中記載的功法絕對非同小可,小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喜色。

「不會是天級功法吧。」雲飛小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問道。

靈兒白了雲飛一眼,道:「你以為天階功法是大白菜啊,隨便就能讓你找到?這藍色玉簡即便是記錄了功法,至多也是地階的功法,還想天階,你做夢呢吧。」

摸了摸右耳垂,雲飛嘿嘿一笑,他自然知道天階功法是多麼的稀缺,畢竟,在前世的時候,他也沒有接觸過或是聽聞過有人施展過天階的靈技。

「這個怎麼用?」雲飛問道。

「使用起來很簡單,只要將神識滲入其中就行。只不過,以你目前的修為根本釋放不出神識,還是交給我來吧。」說著,靈兒小手一抬,雲飛手中的藍色玉簡便懸浮而起,飛到了靈兒的小手中。

雲飛沒有阻止,只是靜靜的看著靈兒,按靈修界對修為層次的劃分,只有凝神境的強者,才能修煉出神識,而靈兒卻能施展出來神識,難道她的修為是凝神境不成?

靈兒現在沒有功夫理會雲飛眼中的疑惑,她將藍色玉簡貼進額頭,登時一股海量的信息湧入她的腦海,一刻鐘後,靈兒才將藍色玉簡拿離額頭,小臉上滿是喜色。

「怎麼樣?」見到靈兒睜開雙眸,雲飛迫不及待的問道。

「運氣不錯,地階中級靈技,焚天掌。」靈兒沒有吊雲飛的胃口,笑著道。

雲飛心頭也是十分的歡喜,加上現在這卷焚天掌,他已經有三種地階中級的靈技了,截脈指,雷劍道,焚天掌。

至於攝空手,也只是在前期對他有些幫助,一旦修為高深,對他幫助可以說是微乎其微了。

靈兒身上光芒一閃,一團拇指大小的光團出現在她的小手上,看著雲飛戲謔的笑著道:「最近我給你煉丹,又是給你熔煉煉體的藥液,消耗了太多太多的靈魂之力,你是不是也要再給我多找些高級的靈藥啊。」

威脅,典型的威脅。

「你也知道過一個多月萬金商會就會召開拍賣會,到時只要你看中的,我們就收購下來,你看怎麼樣?」對靈兒這個小丫頭,雲飛一般只有招架之功,更何況,那卷地階中級的靈技還在她手裡呢。

「嗯,這還像話,這段時間總算沒有白忙活。」靈兒小嘴一撅,曲指一彈,手上的白色光團直接沒入了雲飛的眉心。

一時間,雲飛的腦海中像滾燙的油鍋徹底的暴/動了起來,一道道海量的信息像是一張龐大的字幕一般,浮現在他的腦海。

他就像一隻癟了很久的海綿一般,貪婪的吸收著裡面水分,不知不覺間,一個多時辰轉瞬而逝,雲飛也終於將這卷焚天掌的功法記載了腦海中。

但也僅僅是記住而已,像這種地階的功法,雲飛心裡很是清楚,沒有長時間的錘煉,別說熟能生巧,即便能簡單的施展出來,發揮十分之一的威力都是異想天開。

「那個黑盒子怎麼辦,你真不打算收歸己有?」看著架子角落處那個黑盒子,靈兒靈動的大眼中滿是貪婪的光芒,引誘著雲飛道。

說實話,在聽到靈兒說那東西是遠古時期的,他心裡也是百爪撓心,想要將其收走,可一想到林海這麼放心的將城主府的城主令都交給了他,若是沒有主人的允許,就雖然拿別人的東西,這和偷竊無異。

「這個...」雲飛摸著右耳垂,看著那個黑盒子,星目中也滿是貪慾之色,「我們要是拿走他們發現了怎麼辦?」

雖說兩世為人,可這種事情雲飛還是第一次看,就是搶也比這偷偷摸摸的強。

「以我看,這東西根本沒有人在意,我們拿走也是讓它重見天日,總比它埋沒在這裡要強上百倍。」靈兒繼續誘惑著雲飛。

「真拿?」

「真拿!」

「好,拿就拿。」

雲飛最後下定決心,還是將那黑盒子拿了出來,被靈兒收了起來,儘管靈兒先前曾說過,此物有一種邪惡的氣息,但顯然靈兒並沒有將此放在心上。

「靈兒,我總覺得這靈技閣有些不同,不然也不會讓那麼多人守在這裡了!你能感覺到嗎?」將黑盒子收走後,雲飛看著靈兒問道。

「看見那裡了嗎?」靈兒光潔的下巴朝著雲飛的右側努了努,道:「那裡面的東西才是最珍貴的。」

「你確定是這裡?」雲飛詫異,因為那裡根本就是一堵青色石牆,他也沒有從上面察覺到沒有什麼不同。

「嗯。」靈兒點了點頭,道:「這裡設置了禁制,一般人無法進入到其中。不過,對我來說是小菜一碟,你等著,我去看看。」

不等雲飛同意,靈兒的身體便化成了一片白光,朝著青黑色石牆一飛而去,接著便融入其中消失不見。

雲飛搖了搖頭,咧了咧嘴,無奈的一笑,閒來無事,他盤膝而坐,修煉了起來。

半柱香後,靈兒回歸。

「怎麼樣,可有發現?」雲飛雖然不太贊同靈兒的冒然闖入別人的禁地,但現在不闖也闖了,他也並非那種迂腐之人,也接受了這種事實。

「好東西倒是不少,不過沒有我用的,倒是可惜。」靈兒小嘴一撇,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道。

「算了,既然那裡設置了禁制,顯然是不想讓別人進入,現在得到一卷地階中級的靈技已經是莫大的機緣,收穫也算是豐厚,不能再貪心了。」雲飛見好就收。

「嗯,你說的沒錯。」靈兒點了點頭,很是贊同雲飛的說法,不過她話題一轉道:「不過,我順著那個密道深入,無意間發現了一座密室。」

「沒什麼奇怪的,走吧!」對靈兒的好奇心,雲飛有些無語,她曾經告誡過自己少一些好奇,那樣活的才長久,可她倒好,自己卻不去遵守。

靈兒也沒有反對,化作一片片白光進入雲飛的氣海,聲音卻再次傳來道:「那是一座冰室,有一個漂亮的姐姐躺在裡面,氣息很微弱,就像個活死人一樣,本來我還想看看她到底怎麼回事,就察覺到了有一股神識一直籠罩著石室,想必應該是那個婆婆。」

雲飛的腳步一頓,他這才恍然所悟,一個凝神境的強者為何會出現在皓月城,這在清風宗萬里疆域都是最為頂尖的存在。

老夫人出現在這裡,肯定和那密室中的女子脫不了干係,說不定正是為她而來。

「走吧。」雲飛嘆息一聲,這些事她目前還沒有這個能力去管,旋即不再多言,順手從書架上取下一本靈技,離開了靈技閣。

「請把靈技給我看看。」雲飛一走出靈技閣,那名早已回來多時的灰袍老者將手伸到雲飛面前道。

雲飛一笑,並未遲疑,將手中的靈技交給了灰袍老者,那只不過是一卷黃階中級的靈技而已,對雲飛來說並沒有多大的用處,只是為了不讓他人起疑而順手為之。

「就這一本?」灰袍老者狐疑的目光在雲飛身上掃視著,問道。

「就此一本。」雲飛絲毫沒有慌張之色,一臉的淡然。

灰袍老者雖然懷疑,但最終沒有侵犯雲飛,在雲飛進入靈技閣的那段時間,他親自前往林海住處求證,當然,他得到的信息和雲飛所說毫無出入,畢竟,是林海親自將令牌交到他手中的。

「既然如此,你便走吧,記住,這卷靈技七日後歸還。」灰袍老者又看了雲飛一眼,這才躺會到了那張籐椅上,閉目休憩起來。

雲飛不再多留,沿著來路回到了西廂房。

「這焚天掌在熾熱的環境修煉才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看來最近一段時間要去一趟炎之山脈了。」盤坐在床榻上,腦海中焚天掌的要訣運轉著,雲飛低聲自語道。

炎之山脈,清風宗萬魔嶺東部一處山脈,距離皓月城足有數百里之遙,而要到炎之山脈,必須跨過萬魔嶺邊緣之地,即便是邊緣之地,也是相當的凶險,時不時的會有一兩隻三階的妖獸路過。

雖說如此,但云飛心中已經打定了注意,一旦皓月城事了,他便會前往那炎之山脈修煉焚天掌,畢竟六宗會試的時間也越來越近,給他的時間不多了,而且他很想在六宗會試開啟之前,將雲蝶的事情做一個徹底的了結。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5 00:05
41章 引蛇出洞

在城主府呆了兩日,第三天雲飛便向老夫人告辭,雖然林芊婼百般的不捨,但最終還是滿眼淚花的看著雲飛離去。

只是讓雲飛不解的是,老夫人既然已經知道有人要對他們不利,為何沒有提前離開,反而連一點離開的跡象都沒有,不過,這也讓雲飛更加堅定了老夫人不肯離去,肯定是為了那密室中女子。

走出城主府的大門,雲飛立即發覺氣氛有些不對,明顯比他剛進入城主府時顯得壓抑沉悶了許多,一隊隊甲冑在身的侍衛來回走動,將整個城主府方圓數百米的範圍戒嚴的連個蒼蠅都難以飛進。

「雲飛老弟。」雲飛駐足觀看時,滿臉絡腮鬍子的副統領走到雲飛身邊,滿眼含著笑意的喊道。

雖然之前發生過衝突,但對於這名副統領,他並沒有多大的恨意,畢竟,他們之後也不會有什麼瓜葛。

雲飛側過身,對著副統領善意的一笑,點了點頭,轉身向著外圍走去。

一路走來,雲飛目所能及之處,都能看到一隊隊手持利刃的士兵,沿街巡邏,目光警惕的掃視著每一個經過的人,當然,他也聽到不少街頭巷尾的議論之聲,無一例外的,就是三天前發生過的異象以及皓月城出現人被殺的事件。

「真不知道是何人這麼大膽,敢在皓月城生事。」

「是啊,這種事情百年來都未曾發生過了,也難怪城主府這麼震怒。」

「會不會是天上的異象造成的,畢竟他們是在那一晚被殺的。」

「這種事情不好說,以我看,那天的異象不是什麼異寶出世,而應該是人為,故意引人視線。」

「嗯,你這麼一說我倒想起來了,那些前往尋寶之人回來後說根本就沒走到異象之地,天空的異象便消失不見了。所以,我覺得你說的應該沒錯,應該是有人故意為之。」

雖然已經過了三天,事情不僅沒有壓制下來,隨著時間的發酵,相反甚囂塵上。

至於馬臉男子還有那些神秘之人被殺,雲飛自然知曉是誰做的,他並沒有覺得老夫人心狠手辣,反倒贊成這種將一切危險的萌芽扼殺的做法,換成是他,也會如此。

對於那些他聽到的傳聞,他自然也懶得去理會,沿著街道一路行走,找了一個服飾店,而後又走到一處偏僻之地,換上了上去。

一襲黑衣罩體,黑罩遮面,大步流星的走進了萬金商會。足足半個多時辰,雲飛才從萬金商會走出,只不過他的背上多了一個小包裹,未曾有絲毫的停頓,走到一個偏僻之地恢復了原貌,當他從那僻靜之地走出時,身上的包裹已經憑空消失而去,似乎從未出現過一般。

又片刻,雲飛來到了煉器坊,這一次呆的時間稍微長點,但也僅僅只有半柱香的時間,出來時,背上多了一柄三尺多長的長劍,只是那劍鞘非常的普通,是一種最為常見的木質製成。

這一次長劍並未消失,依舊背負在雲飛的後背,映照在陽光下,像是一位得勝而歸將軍。

……

「雲飛老弟,無論如何這次黑虎都要跟著你,你一個人去太過危險。」西區大院中,黑虎一臉堅定之色,看著雲飛說道。

「虎哥,你的心意我清楚,我一個人去反倒能便宜行事,況且,你留下來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去做。」雲飛嘴角帶著一抹笑意,看著黑虎道。

「雲飛少爺,楚生已經離開了皓月城,直奔萬魔嶺去了。」就在黑虎還想爭取時,快手急匆匆的趕來,口中喘著粗氣,稟報導。

「好,引蛇出洞這一招果然百試不爽。」雲飛小臉上湧動著興奮的光芒,而後問道:「他們有多少人?」

「一共六人,這是明面上的,至於是否還有人暗中跟隨,我也不敢保證。」快手開口道。

雲飛點了點頭,星目中滿是期待的神色,這一天,他可以說是等待了很久,這個機會也是佈局很多天的結果。

沒有絲毫的遲疑,雲飛背負著長劍,邁步而行。院落外,一匹追風馬栓在馬樁上,低頭啃食著地上的青草。

「雲飛少爺,你一個人去不安全啊,不如我們跟您一起去,雖然我們修為不高,但至少也有個照應。」看著即將出門的雲飛,快手緊走幾步,跟著雲飛的身邊,勸解道。

雖然在紅楓林,他們見到過雲飛的實力,但對方這次並非是單槍匹馬,而是足足有六人之眾。

「不用,你們就留在這裡,等我好消息。」走到追風馬的旁邊,雲飛一躍而上,回頭對著黑虎兩人說道。

話落,也不理會黑虎兩人的勸解,雲飛一揚馬鞭,大喝一聲,策馬狂奔,不多時便消失在了黑虎兩人的視線之內。

「老大,怎麼辦,雲飛少爺也太固執了,萬一有個好歹,怎麼向恩人交代啊。」看著早已消失不見的雲飛,快手哭喪著一張臉道。

「以雲飛老弟的機智和聰明,他應該不會出事,為了能夠讓他安心,就照他的吩咐去辦。」對雲飛的執著,黑虎也是顯得有些無奈,不過,雖然心中還有些擔憂,但他還是對雲飛有很大的信心,相信雲飛一定不會有事。

雲飛從煉器坊出來後,直奔西區的住所而去,見到黑虎和快手兩人,他便吩咐快手將自己行蹤告知楚生。

他相信,楚生一旦知道他獨自離開皓月城,一定會追蹤過去,將雲飛斬殺,畢竟,在清風宗,雲飛給他的打擊可謂不小,更是讓他感到無比的屈辱。

萬魔嶺城東直通萬魔嶺東部邊緣的山道上,一騎絕塵,朝著前方行,而他正是辭別黑虎和快手兩人的雲飛。

通往萬魔嶺的道路除了一條官道,還有一條羊腸小道,道路很窄,勉強的能容納一人一騎單獨通過,而雲飛正疾行在這條羊腸的山道上。

兩邊的灌木叢向後倒飛,留下一路的煙塵,直到雲飛能夠清晰的聽聞到那傳來陣陣的獸吼聲方才停了下來。

在他面前是一條猶如遠古巨獸匍匐的黑色山脈,站在它的面前,人是那麼的渺小。

翻身下馬,將追風馬隱藏起來,這才向著萬魔嶺進發,身形敏捷猶如靈猴,消失在山脈起伏,灌木叢生之中。

「駕…」

官道上,一行六騎,揚鞭策馬,如同一股颶風一般,朝著萬魔嶺席捲而來,身後一片的煙塵,遮天蔽日。

「少爺,我們速度並不慢,為何連一個人影都沒見到,莫不是那兩個小子欺騙我們吧。」疾行中,和楚生並肩齊驅的一名中年漢子問道。

「不會,他們兩個還沒那麼膽子。」楚生十分篤定的說道,而後,手中的馬鞭一甩,喝道:「再快些!」

「噠噠…」

隨著楚生的喝聲落下,其他人也紛紛的策馬,加快了前進的速度,兩旁的高山,綠樹紛紛急速後退而去。

萬魔嶺雖然常年盤踞著妖獸,叢林蔽日,但此處卻也是盛產靈藥靈草,奇花,奇石,所以,很多靈修者組成了小隊,進入山腹之中,尋找奇花異草,獵殺妖獸,從而能夠換取到可供修煉的資源。

在萬魔嶺邊緣十多里處,一座座帳篷遍佈,遠遠看去猶如一座座小型的山包一般。

而楚生等人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多大的波瀾,畢竟這種事情太過平常。楚生立馬而望,看著那一排排整齊的帳篷,眉頭不由得微微的皺了起來。

「怎麼還沒有發現那小子?!」楚生身邊的那名中年男子有些急不可耐的問道。

「著急什麼,只要他來到這裡,肯定就跑不了。」皺著眉頭的雲飛轉過頭,瞪了中年男子,冷喝一聲。

這一路的狂奔,他心裡也有些煩躁,從快手稟報的時間看,雲飛出城不過半個時辰,他們一路疾奔,再怎麼說也該追到了,可這一路上,除了偶爾看到幾隊狩獵的小隊,再無他人。

「是,少爺。」中年男子心頭雖然惱火,但也不敢對楚生發洩,只能將這種無名的怒火發洩在雲飛的神色。

「先住下來,我就不信找不到他。」楚生一揮手,吩咐眾人找空地搭建帳篷,準備擒拿雲飛。

「果真還是來了。」一個山頭上,雲飛站在那裡看著翻身下馬的楚生等人,摸了摸右耳垂,嘴角一咧,輕笑一聲,旋即,也不再隱藏,走下山坡,向著帳篷的區域行去。

雲飛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讓楚生等人發現自己,進而追拿,只有這樣,雲飛才有手段將這群人一網打盡。

嘴裡叼根草,步態輕盈,十分悠閒的走下山坡,來到了營地。

雖說這裡是臨時搭建的場所,但也十分的熱鬧,很多獵殺小隊為了節省往來奔波的時間,都會將手上的靈草,奇花或者是妖獸的獸核,都以低於市場十分之一二的價格便宜出售,這樣的一來,他們便會有更多的時間獵殺更多的獵物,尋找到更多的奇花異草。

這裡人數雖然比不上皓月城,但那種熱鬧的程度卻絲毫不亞於皓月城的坊市,人來人往,叫賣聲,議價聲此起彼伏,雖然顯得很是嘈雜,但卻盡然有序,彷彿無形中有一隻巨手在管理著此地一般。

雲飛心情貌似極好,在攤位間閒逛了起來。

「雲飛,你膽子果真不小,居然膽敢一個人來此!」

隨著一聲暴喝聲,楚生帶著手下迅速將雲飛圍了起來,嘴角上帶著戲謔而殘忍的笑意。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5 00:05
42章 打臉

突然躁動頓時打破了交易區的熱鬧,如同沸水遇到九幽寒氣一般,瞬間降至冰點。那些正在交易中的靈修者,紛紛的停了下來,有些詫異的看著這一幕,臉上寫滿了驚訝之色。

「這些是什麼人,敢在這裡鬧事?」

「誰知道呢,一看就知道是新來的傢伙。」

「嘿嘿,看來有人要倒霉了!」

看著楚生等人,圍觀者紛紛低聲議論起來,這些聲音傳進雲飛等人的耳中,不由得讓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

這野外的交易區莫非有人在維持?

儘管楚生等人也聽到了那些議論,但卻是充耳不聞,完全沒有將那些話放在心上,畢竟這裡的人再厲害,也不過是一群遊兵散勇,如何能夠和他們摩崖洞相提並論。

「小子,我以為你永遠不會出皓月城了呢,沒想到你自找死路,敢獨自一人來到萬魔嶺,難道那雲天嵐老小子沒有告訴過你嗎?」看著一臉淡然的雲飛,楚生冷聲道,嘴角噙著一抹殘忍的笑意。

「小子乖乖的跟我們走,不然,有你吃的苦頭。」那名中年漢子踏前一步,逼視著雲飛道。

「一個手下敗將而已,也敢在小爺面前叫囂,真後悔當初沒將你給閹了。」雲飛不理會那名中年漢子,反而看向楚生,嘴角一咧,輕蔑的一笑道。

「你這是在找死。」楚生恨的咬牙,清風宗的一幕是他這一生中的污點,此刻雲飛提起,無疑是在傷口上又撒了一把鹽,讓他怒火中燒。

雲飛的無視,讓中年漢子登時覺得臉面無光,再怎麼說,他也是摩崖洞的人,這讓他惱羞成怒,便要上前將雲飛擒拿下來。

「閃開!閃開!」

就在中年漢子剛邁動腳步,從雲飛身後傳來一聲暴喝,接著,那些圍觀的靈修者趕緊後退,轉瞬間便讓開了一條通道。

那名中年漢子聞言也停下了腳步,抬起頭目光不善的盯著來人,顯然,對打攪他擒拿雲飛之人,他也有了一些火氣。

雲飛轉首,這才看清疾奔而來的幾人,為首者是一名男子,年齡約莫二十七八,身穿黑色勁裝,背負一柄長槍,國字臉,一雙濃黑的眉毛,在其身後,則是跟隨著七人,氣息個個不弱,在他們胸口同一繡著一個巴掌大的「巴」字。

「巴爺的人來了,這下有好戲看咯。」

見到來人,那些圍觀者看著雲飛等人,都戲謔的笑了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膽敢在交易區鬧事,不想活了嗎?」那名青年男子冷冷的掃視了楚生,雲飛幾人一眼,冷喝道。

「你是什麼人,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活膩歪了不成?你可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中年男子毫不相讓,怒視著青年男子,針鋒相對道。

摩崖洞在清風山萬里疆域都是靠前的存在,這讓他們這些門人弟子,變得有些目中無人,覺得高人一等,面對青年男子的喝問,他們自然不會買賬。

看到這一幕,雲飛心裡笑了起來,他也沒有料到在這個野外的交易區還真有維護治安的人。既然雙方針對了起來,他自然樂得作壁上觀,看楚生等人如何收場。

「我管你什麼人,在這個區域就算你是六宗的人,也得按我們的規矩辦事,任何人都不能踰越。」青年男子絲毫不買賬,冷聲道。

氣勢十足,盡顯霸氣。

「混蛋,你們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也敢和我們摩崖洞叫板,真不想活了嗎?」中年男子踏前一步,放棄雲飛,直逼青年男子怒罵道。

「嘶!」

聽到中年男子自報家門,周圍的圍觀者頓時倒抽了一口冷氣,畢竟現在的摩崖洞氣勢滔天,聲譽蒸蒸日上,在六宗之中更是屈居第二位,其實力更是直逼第一的玄陽宗,他們如何能不自傲。

「怪不得如此囂張,原來是摩崖洞的人。」

「是啊,那摩崖洞洞主已經突破了小靈天境,和那第一的玄陽宗相比,也是有一拼的實力了。」

「是啊,據聽說摩崖洞洞主的大兒子楚翔更是被天擎宗的無上長老收為真傳弟子呢。」

「看他怎麼處理,畢竟這是摩崖洞的人,一般人還真沒那個膽量招惹。」

「靜觀其變吧,巴爺雖強,但對上摩崖洞還是弱上不少啊!」

一時間,議論聲甚囂塵上,猶如潮水一般湧進雲飛等人的耳中。

「這巴爺究竟是何許人,居然能夠收攏這麼大一批人維護治安,連六宗之人都不放在眼內。」聽著周圍的議論聲,雲飛心中暗自嘀咕道。

楚生下巴高高抬起,一臉的傲然之色,在他看來,不說其他,就憑摩崖洞三個字就能讓這些人屈服,乖乖的讓道。

「嗤,我管你是摩崖洞還是魔鬼洞,在我這裡都不能惹是生非,都得給我老實的呆著。」青年男子嘴角一咧,嗤笑一聲不屑的說道。

眾人聞聽此言,也不由得愕然,這也忒直接了吧,這簡直是赤/裸/裸打臉啊。

楚生預料之中的情形並未出現,摩崖洞三字不但沒有震懾住對方,相反讓摩崖洞蒙羞,這讓楚生十分的惱怒,小臉上一片的鐵青,小拳頭也緊攥了起來。

他似乎沒有意識到,眼前的這群人雖然沒有固定的門派,但卻是過著刀頭舔血的生活,所謂的門派對他們的震懾似乎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大。

不過,他畢竟出身在大宗門之中,更是一洞之主的兒子,所見所聞,絕非一般人所能相比,很快便平靜了下來。

「啪,啪。」

清脆的掌聲在這緊張的氛圍中異常的刺耳,眾人不僅轉頭看去,只見楚生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從旁邊走來。

「閣下很有氣魄,如此不將摩崖洞放在眼內,不知你身後之人是否知道,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楚生雖小,但出言卻是極為的強硬,態度也極為的張狂與囂張,最後幾個字幾乎是含怒而發,偌大的一個交易區都能清晰的聽見。

「呵!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也敢張牙舞爪,活得不耐煩是吧!」青年男子也是不甘示弱,儘管對方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屁孩,但依舊讓他怒氣衝天。

「怎麼你還敢對我對手不成?!」不得不說,楚生有些膽氣,即便是面對強橫的青年男子,他也毫不示弱,冷言相對。

看著這一幕,雲飛不由得搖了搖頭,楚生敢這麼做,無外乎是依靠著其身後的摩崖洞,其身份,而他現在卻變成了一個局外人。

「對你出手又如何,敢在交易區鬧事,就是天王老子,老子也不認賬。」你橫我更橫,青年男子怒視著楚生,毫不相讓。

「大膽,你可知道此人是誰,膽敢如此說話。」那名中年男子生怕青年男子突然出手,一步跨出,將楚生的半個身子攔在了身後,怒喝道。

「乖乖,這摩崖洞的人還真是橫呢,居然連巴爺的人都不放在眼中。」

「那是,也不看看別人什麼勢力,那可是六宗之一啊,能不橫?」

「這小傢伙身份怕是不簡單呢?」

眾人議論紛紛,也有一些眼光銳利之人,很快便猜測到了楚生身份的不凡。

「哦,是嗎?莫非是楚綬私生子不成?」青年男子上下打量了著楚生,嘴角一咧,戲謔的笑著道,他的話音落下,身邊的那些人頓時笑了起來,就連那些圍觀之人也都大笑了起來。

笑聲異常的刺耳,讓楚生的臉色徹底的變成了鐵青,手掌緊握成拳,牙齒緊咬著下唇。

直到此刻,雲飛算是聽出來了,這名青年男子恐怕和摩崖洞有著不小的過節,不然的話,不會說出侮辱人格的話。

「你這是在找死。」盯著青年男子,一個字,一個字從楚生牙縫中崩出,雙眼充滿了血絲,宛若一隻憤怒的獅子一般,要將青年男子生吞下去。

氣氛變得更加的凝重而壓抑,現場圍觀之人此時也沒有了嘲笑之聲,因為他們從楚生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憤怒,更加確定他的身份不簡單。

「該死的砸碎,敢侮辱我們洞主,侮辱我們少主,你找死。」那名中年男子終於按捺不住,將楚生推到一邊,踏出一步,身上的氣勢驟然釋放而出,對著青年男子直接碾壓而去。

「哼。」青年男子冷哼一聲,身上的氣勢陡然爆發開來,立即迎了上去。

兩股浩瀚如海的氣勢轟然相遇,沒有驚天動地之勢,只有一種無形的對抗,這是氣勢間的比拚。

沒想到這次楚生居然帶了一名七魄境的強者,那名青年男子更是不弱,居然擁有化魂境初期的修為,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勢力?

雖然那氣勢不是衝著雲飛而去,但他前世畢竟大靈天境的強者,對這種氣勢也極為的熟悉,所以,一察覺到這種氣勢,他很快便判斷出這兩人的修為。

「砰!」

最終那中年男子不敵,胸口入遭重擊一般,步履踉蹌向後倒退而去,喉嚨一甜,一口逆血忍不住咳了出來,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氣息萎靡了起來。

「我說過,不管你是誰,來到這個地方都要給我老實的呆著,是虎給我臥著,是龍也得給我盤著,記住,這不是你們摩崖洞,由不得你們胡來。」青年男子並沒有進一步欺壓那名中年男子,而是將身上的氣勢收斂起來,警告道。

「好,好,好!」

一直在一旁觀看的雲飛,聽到青年男子之言,不由得拍手叫好。

「小子,你又是誰?」青年男子轉過身,看著一臉笑意的雲飛,冷聲問道:「你這是在嘲笑我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5 00:06
43章 林衡

「呵呵,老哥誤會了。」雲飛不由得無奈的搖頭一笑,道:「實不相瞞,老哥哥先前的那番話小弟也曾經告訴過他們,可他們並不聽,如今又聽到此話,頓時有種和老哥哥相見恨晚的感覺,真是英雄所見略同啊!」

青年男子突然出現,不但為他解了圍,而且更是以強橫的姿態重創了對方一名七魄境的強者,心頭不由得生出一種欣賞之情。

「哦,是嗎?」青年男子上下打量了雲飛一眼,有些狐疑的問道,畢竟雲飛還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孩童,但是雲飛一口一個老哥,也在無形間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當然,不信你問問『畜生』少爺!」雲飛朝著楚生努了努嘴,一臉戲謔的笑著道。那副神情彷彿在問,「你說是吧,畜生。」

這一次,雲飛將『畜生』二字咬的特別的清晰,圍觀之人自然聽得的無比的清晰,頓時引來一場哄笑。

楚生自然也聽得清晰無比,當他一想到在清風宗大殿時的那一幕,聽著周圍那種嘲諷的笑聲,他的臉色瞬間變得異常的難看,青紅交替起來,拳頭握的『嘎吱』作響,『畜生』兩字像是一柄鋒利的匕首,一點點的切割他的心臟,鮮血滴滿了整個胸膛。

「雲飛,你有本事就在這裡做縮頭烏龜一輩子,不然,若不殺你,我楚生二字倒過來寫!」楚生心頭的怒火像是一座噴射而開的火焰山,幾乎將他的胸膛徹底的焚燒殆盡,他恨不得現在沖上去,將雲飛撕碎。

「倒過來寫?」雲飛睜著一雙大眼,有些驚訝道,「倒過來寫不就成了『牲畜』了嗎?這麼不想做人,活著幹嗎?」

說完,還做無奈狀的搖著頭,一副悲天憫人之狀。

「啊…噗…」

楚生氣的大叫一聲,仰首噴出一口鮮血,隨即仰面摔倒昏迷過去。

楚生的昏迷並非完全是因為雲飛的話,他的話只不過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而已。

跟隨楚生而來的那群人,連忙扶起楚生,恨恨的瞪了雲飛和青年男子一眼,便急忙的退到了一邊,那名中年男子雖然不忿,但也無可奈何的看著雲飛和青年男子一起離開。

……

雲飛雖然小,但為人卻是頗為豪氣,舉止談吐都有著一種好爽,大氣,這讓那名青年男子也是暗自佩服,心中感嘆,這個少年不簡單。

夜幕中,篝火成堆,那些深入萬魔嶺狩獵的小隊也回來了一大部分,整個營地變得十分的熱鬧,各種酒令,各種牛皮聲響徹在這個露天的營地中,別有一番風韻。

雲飛和青年男子也圍在一堆篝火的旁邊,翻動著手中的烤肉,離他們五十多米不遠的地方,楚生等人也圍在篝火的旁邊,那雙泛紅的雙眸,充滿了仇恨的目光,盯著雲飛兩人。

「林衡大哥,這萬魔嶺附近的天氣好生奇怪,白天和其他地方毫無差別,可一到夜晚卻是奇寒無比,這是為何?」雲飛將手中的一根枯枝丟進火堆問道。

經過短暫的相處,兩人也相互認識了一番,雲飛也知道了他叫林衡,屬於一個叫『火狼』的傭兵團。

雖是盛夏的天氣,但萬魔嶺附近五十多里的範圍之內,一到夜晚便會變得有些寒冷,猶如寒冬一般,初來此處的雲飛對此十分的不解。

「雲飛老弟可真會開玩笑,這麼大一個萬魔嶺,即便是小靈天,凝神境的強者也難以察覺真正的原因,更何況我這不入流的靈修者。」林衡搖了搖頭,無奈的一笑道。

也是,雲飛清晰的記得,前世的時候,即便是雲天嵐突破小靈天境也不敢太過深入萬魔嶺,更何況林衡才是一個化魂境初期的靈修者。

「林衡大哥,有個問題不知當問不當問?」雲飛撥弄了一下篝火堆,抬起頭問道。

「問吧,你我這麼投緣,別搞的這麼見外。」林衡咧嘴一笑,大咧咧的道。

「今天在交易區林衡大哥對摩崖洞充滿了敵視,這是為什麼?當然,若是林衡大哥有顧慮,不願意說,小弟也不會勉強。」雲飛瞥了楚生等人一眼,淡淡的問道。

「哎。」林衡嘆了口氣,將手上的烤肉翻轉了一下,看著雲飛道:「其實這件事也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多少年了,這件事一直是我心頭的痛,是我對不起那些兄弟,如果不是我一時大意,輕信了楚翔那個小人,我的那些兄弟也不會慘死…」

林衡雙眼中充滿了憤怒的光芒,雖然時隔多年,但此時再度提起,心頭的那道傷疤頓時被揭開,鮮血淋淋。

三年前,年僅十三歲的楚翔在師門長輩的護衛下來到了這裡,當時的林衡只是一個小隊的隊長,修為也不過是七魄境而已。

當時為了讓兄弟們多賺些靈幣,大家生活好過些,『火狼』僱傭兵團的首領便接手了護送楚翔試煉的任務,當然摩崖洞的人也有人跟隨。

只不過那一次,人算不如天算,他們剛深入萬魔嶺不足二十里,突然間從半路中竄出一隻七階的妖獸,那種實力的妖獸,即便是小靈天境的強者見了都要繞著走。

為了保護楚翔,摩崖洞的那名長老逼迫著林衡等人做了炮灰,看著自己的兄弟一個個的倒在自己的面前,林衡雙眼滴血,可是卻無能為力,不過所幸的是,楚翔在那名長老的護送下,終於是虎口脫險。

面對嗜血的妖獸,林衡渾身浴血,那都是他們兄弟的鮮血,他慘然的一笑,自知難以保全,林衡傾盡畢生之力,發出最為強大的一擊,雖然沒有對那隻妖獸造成絲毫的傷害,但也因為力氣枯竭而昏死了過去,也是因此才僥倖撿回了一條命。

「照林衡大哥這樣說,事情應該和那楚翔無關,可林衡大哥為何說是輕信了楚翔之言才出事的,這一點我想不明白。」雲飛是個恩怨分明之人,他只會就事論事,不會將無謂的恩怨情仇牽連到別人身上。

「當時我的想法和你一樣,直到多日後回來,無意間聽到楚翔所言,方才徹底的醒悟。」林衡慘然一笑,繼續說道:「怪不得那天我們團長挑選護衛時,他特意點了我,更是在路上對我讚譽有加,可惜,這一切都被在他的算計中。」

原來在楚翔十歲那年,在皓月城和林衡曾經有過一次不大的摩擦,而林衡卻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而那條山路也是他指定,原本看上去只是偶遇的事情,卻變成了事先的預謀,也是因此而葬送了他十多條兄弟的生命。

「隱藏在暗處的毒蛇才是最為可怕的。」聽完林衡的講述,雲飛也是暗嘆一聲。

「林衡大哥就沒想過報仇?」雲飛問道。

「我又何嘗不想,沒當我閉上雙眼,眼前總是浮現出那些兄弟的亡魂,我知道,他們是責怪我,可我…」

話到此處,林衡一雙虎目通紅,這麼一個堅強的漢子竟然有些哽咽,看來那件事對他的打擊不小,深吸了一口氣,林衡繼續說來。

「此人雖然陰險,但資質卻不得不承認,年僅十歲便成為了七魄境的強者,這種資質,即便放在天擎宗也是一等一的存在,更是被天擎宗無上長老看重,破格收為真傳弟子,如何還妄想報仇一事。」

雲飛暗暗心驚,在清風宗的時候,那肥頭大耳的石慶曾經拿楚翔威脅過雲天嵐,那時,他曾以為,楚翔即便再強,也不過是化丹境後期或者是圓滿的境界,卻沒有想到,卻是已經進入到了七魄境。

楚翔就像一座無形的大山一般,驟然降臨在雲飛的心頭,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壓力。

重生後這段時間,雲飛進步神速,短短半個月的時間從化氣境三重修煉到了化氣境六重巔峰,這樣的速度即便放在天擎宗,那也是種子弟子培養的對象。

雖然有壓力,但云飛卻沒有退縮,他相信,即便楚翔現在是七魄境,他也有機會追趕上,而且,這個時間應該不會太久。

「雲飛老弟,你們又是如何結怨的?」林衡一掃先前的鬱悶情緒,嘴角微微一咧,露出一抹笑意的問道。

「其實我和他們的恩怨也只是因為一件小事,前些天在皓月城無意間觸怒了他,這不就尾隨而來了。」雲飛淡淡一笑,隨意的說了一個理由,搪塞了過去。

林衡畢竟是過來人,見過的人也很多,知道雲飛不願多講,理解性的一笑,便不再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

「雲飛老弟這次進入萬魔嶺可要小心一些,我看那摩崖洞洞主的二公子並沒有善罷甘休的意思呢。」林衡從火架上取下烤肉,瞟了一眼楚生等人所在的位置,叮囑道。

「林衡大哥說的極是,小弟一定會謹慎行事,多謝了。」雲飛對著拱手一禮,笑著道。

「不說了,喝酒。」

林衡撕下一塊烤肉和酒罈遞給雲飛道。

雲飛微微一笑,接過林衡手中的烤肉和酒罈,轉頭看了一眼楚生那憤恨的眼神,眼睛微微一眯,心道:「看來這次將會是一場苦戰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5 00:06
44章 誘敵深入

這一夜,雲飛並沒有閒著,雙方實力的懸殊讓他有種脫離掌控的感覺,他沒有冒然行動,而是重新調整了對敵策略,以便能夠做到萬無一失,全身而退。

次日,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雲飛走出了營地,消失在夜幕中。幾乎是同時,營地兩個不同的方向,分別撲出一人,朝雲飛的方向追了過去。

儘管他們的速度夠快,但也絕對想不到,他們埋伏在暗中的一舉一動都落在了雲飛的腦海之中,無比的清晰。

「想跟蹤我,還嫩了點。」看著消失在黑夜中的兩人,雲飛從一棵大樹上跳下,輕蔑的一笑。

那兩人自然是楚生的手下,他們疾奔了一段路程,發現沒有雲飛絲毫的蹤跡時,便知道上當了,再回去尋找時,早已經沒有了雲飛蹤跡。

「該死。」跟丟了雲飛,其中一人對著一棵古樹憤怒的擊出一拳,怒罵道。

甩掉身後的尾巴,雲飛也不敢在漆黑的森林中冒然的前行,畢竟以他目前的修為只能對付一隻兩階的妖獸,若是遇到兩隻妖獸或者三階妖獸,他也只有逃亡的份,所以,在前進的道路中,他十分小心的感知著周圍的環境,儘量避開強大的妖獸。

這一天,雲飛直到月落西山才從萬魔嶺回到了營地中,身上幾乎成了布條的衣衫,手臂上斑駁的血跡,都在訴說著這一天他並不是那麼的輕鬆。

看著回到營地的雲飛,楚生雙眸充滿了憤怒的火焰,回過頭狠狠的瞪了那兩名跟蹤雲飛的手下。

看著雖然身上有著傷痕,卻沒有多大問題的雲飛,林衡熱情的招呼著他吃烤肉,喝酒。

雖然有些狼狽,但云飛也不小的收穫,在他的懷裡,有兩顆一階火屬性的妖獸獸核,營地又現昨日的熱鬧。

來到這裡的人,無論是臨時組成的獵殺小隊,還是有著一定規模的傭兵團,似乎都很享受這種無拘無束的生活,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好不快活。

前世雲飛也曾想過這種生活,可他不敢,生怕結交了陰險小人也命喪黃泉,他就像一隻受驚的刺蝟一般,渾身佈滿了鋒利的骨刺,對任何人都抱著一種懷疑的心態,這也是前世他幾乎沒有朋友,沒有兄弟的其中一個原因。

酒不算好,而且非常的烈,在這種溫差懸殊的夜晚,無疑是一種最好的取暖方式,通過昨天的嘗試,雲飛也漸漸適應了這種酒的猛烈,不過,他並沒有貪杯,而是適可而止,畢竟他還有比喝酒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

這一三天,雲飛都是早出晚歸,而每一次回來,都是衣衫襤褸,血跡斑斑,不用想,他肯定和妖獸/交過手。

「是時候了。」將最後一枚火屬性獸核中的火靈氣吸納一空,雲飛睜開雙眸,輕聲自語。

三天來,雲飛儘量避開強大的妖獸還有進入萬魔嶺狩獵的獵殺小隊及傭兵團,專找一些偏僻之地,即便如此還是不可避免的遇到了一些妖獸,不過還好的是,並沒有十分強大的妖獸或者獸群出現。

而且他也順道斬殺了幾頭一階的妖獸,獸核不多,只有五枚。三枚火屬性獸核,一枚木屬性,一枚土屬性,收穫雖然不多,品階也低,但也讓很多人眼紅,畢竟並不是每一隻妖獸都有獸核的,這要看運氣,很顯然,雲飛這幾天的運氣不錯。

萬魔嶺可以說是步步危機,生活其中的妖獸種群也是繁多,有的喜歡獨居,實力強大,有的喜歡群居,讓人不敢掉以輕心。

不過這三天,可是憋壞了楚生幾人,他們每一次出去尋找,都是毫無結果,畢竟即便是萬魔嶺的外圍,也是古樹林立遮天蔽日,怪石林立。

即便是成千上萬的人進入萬魔嶺,也像水滴融入大海一般,以他們這點人,根本尋找不到。

……

第四日,清晨。

雲飛沒有像前三天那樣早出晚歸,而是盤坐在一棵樹下閉目打坐。雖然三顆一階的火屬性獸核蘊含的火靈氣並不多,通過煉化後只有那麼髮絲大小的一縷,但也能簡單的施展出焚天掌。

「雲飛老弟,要不要和我一起進山。」巧的是,今天林衡也沒有巡邏,而是背著長槍,肩挎一柄黃色的大弓,對著雲飛招呼道。

「多謝林衡大哥的好意,今天我想休息一下。」雲飛睜開雙眸,衝著林衡咧嘴一笑道。

「那好,只要你不出營地,沒有哪個不開眼的東西,敢在這裡對你怎麼樣!」林衡瞥了一眼不遠的楚生幾人,高聲說道。

很顯然,林衡的話是衝著楚生等人去的,這讓楚生幾人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但又無可奈何,畢竟林衡的修為要高出他們很多,即便是想撒野,也沒那個膽量。

「娘的,看你這個混蛋能囂張多久!」那名中年男子恨恨的瞪了林衡一眼,啐了一口怒罵道。

「不急,等大長老來了,再好好收拾收拾他,一個小小的傭兵團也敢和我們摩崖洞叫板,簡直就是找死。」楚生嘴角一撇,冷笑一聲道。

很快,林衡帶著自己的小隊出發了,營地其他的獵殺小隊也陸陸續續的走了進了大山之中,失去了蹤跡。

站起身,看著一直緊盯著自己的楚生等人,雲飛嘴角一咧,輕蔑的一笑,也不多言,返身回到帳篷之中,長劍背負在身,邁步向著萬魔嶺進發。

「呸,小雜碎我還以為你真是個縮頭烏龜呢。」看著雲飛的背影,那名中年男子憤恨的咒罵一聲,抬步便要跟上。

這三天抓不到雲飛絲毫的蹤跡,可是把他給氣壞了,那些派去跟蹤雲飛的人,都被他挨個罵了個遍,所以,見到雲飛出發,他恨不得立馬追上去,將雲飛擊殺。

「不急,免得別他察覺,讓他跑掉。」楚生伸手攔住中年男子,低聲說道。

半刻鐘後,楚生約莫雲飛已經走遠,不會察覺到他們跟蹤,這才帶人尾隨而去。

這一走,就是大半個時辰,雲飛所走的路佈滿了荊棘,一個不慎便會刮破衣衫,割破皮膚。

「娘的,這小子到底要幹什麼,怎麼專找難走的路。」中年男子揮刀斬斷一根荊棘,怒罵道。

楚生等人遠遠的吊在雲飛的身後,始終保持著合適的距離,既能看到雲飛的背影不讓他逃跑,又能不讓他察覺。

「二少爺,你說那小子會不會發現了我們,故意帶我們來此,耽誤我們的時間,好趁機逃走?」走在楚生身邊一名身材較瘦的男子,開口問道。

「放屁,就憑那小子的修為能發現得了我們?你是在說那小子比我們強,還是在罵我們沒用?」聽到那名男子的話,中年男子登時不干了,瞪著一雙牛眼,口水橫飛的怒聲道。

「我…我…」那名男子張口想要解釋,最終還是將話給嚥了下去,雖是一臉的委屈,但心裡卻把中年男子的八輩祖宗問候了個遍。

「好了,表哥,你也別那麼大的火氣。我們還是加快速度,免得被雲飛那小子跑了!」楚生勸解著中年男子道。

中年男子氣哼一聲,又瞪了那名瘦弱的男子一眼,這才罷休,揮動著手中的大刀,將攔在面前的荊棘盡數掃落在地。

「二少爺,那小子轉過那座山坡了。」看著雲飛轉過一個山坡,那名瘦弱的男子立即稟報導。

「咋咋呼呼的幹什麼,還不趕緊給老子追。」未等楚生答話,那名中年男子立即高聲喝道。

楚生等人也顧不得那些絆腳的怪石,纏腿的荊棘,胡亂的劈斬了一通,便大步追了上去。

約莫盞茶的功夫,楚生等人終於轉過了那座山坡,進入了一個兩邊都是陡峭山壁的峽谷,而雲飛並未走遠,正端坐在一塊岩石上,看似在休息。

「小子,終於抓到你了,看這次誰來救你。」

一票人疾奔了過去,離雲飛十多米的位置,那名中年男子便是高聲一聲。這裡人跡罕見,除了零星的幾朵野草,幾乎都是奇形怪狀的山石,而且兩邊的山壁十分的陡峭,進入其中,只要堵住出口的位置,可以說是插翅難飛。

楚生幾人也是看清了這一點,所以現在也沒有先前的那般焦急,一個個的帶著戲謔的笑意看著轉過身的雲飛。

「像你這種人應該葬身獸腹,若是葬身此處,倒是污染了此處。」楚生打量著周邊的環境,嘴角帶著一抹殘忍的笑意說道。

「這句話送給你們應該更為合適。」雲飛從岩石上一躍而下,看著楚生等人,一臉的平靜,嘴角掛著一抹戲謔的笑意道:「你們太讓我失望,原以為你們會很快就會跟上來,卻不曾想,讓我等的都快失去了耐心。」

楚生本以為能夠從雲飛臉上看道緊張,恐懼,無助,焦慮的神色,可卻是大失所望,不僅如此,對方那種極度的平靜,以及那淡淡的話語,讓他心中不由得一顫,一種不好的預感驟然降臨在心頭。

「你故意引我們來此?」楚生眼瞳一縮,眉頭微微一皺的問道。

「答對了,不過沒獎。」掃視了楚生等人一眼,雲飛淡然一笑道。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5 00:06
45章 封天鎖地陣

雲飛的話傳進眾人耳中,頓時讓楚生等人一陣的緊張,手中的兵器紛紛出鞘,瞬間圍成一個圓形,做出了防禦的動作,警惕著四周。而雲飛那小臉上的笑容,落在他們的眼中,像是死神在向他們招手。

在楚生看來,能夠隱藏在周圍的肯定是那林衡無疑,畢竟後者的修為完全能做到讓他們毫無察覺。

「哈哈!」看著眾人那種緊張的神色,雲飛大笑一聲,道:「放心吧,這裡並沒有埋伏,你看到處都是石頭,一眼都能看清楚不是。」

雲飛越是如此,楚生心中那種不好的預感越是強烈,他直覺的有著一股寒風直灌他的脖頸,汗毛倒立了起來。

「表哥,不可妄動。」楚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怒不可遏,正欲竄出的中年男子,連忙道:「這裡有些古怪,我們先退出山谷再做打算。」

「就他一個人,怕他個球。這小子肯定是在虛張聲勢。」中年男子掙脫楚生的手,便要飛奔而上。

「表哥,你再不聽我的話,以後再也不帶你出來。」對這個脾氣暴躁的表哥,楚生也沒有好的辦法,只能用這招威脅。

「哼!」還真別說,這一招還真靈,中年男子立即停下腳步,氣哼一聲,回到楚生身邊站好。

「想走?來不及了!」

看著準備退出山谷的楚生等人,雲飛嘴角一咧,冷笑一聲,話音未落,小手一翻,一顆淡藍色,拇指大小的珠子便出現在了手中,接著,以極快的速度猛的按在了剛才坐著的岩石上,那裡正好有一個大小適中的凹槽。

聽到雲飛的冷笑,楚生頓時感到心頭一寒,猶如被一條盯著一般,一種本能的反應讓他就要急速後退,可最終是晚了一步。

楚生等人所站的位置,突然,一股黃色的狼煙衝天而起,瞬間將整個山谷徹底瀰漫,遠遠望去猶如一片黃色的海洋,那翻滾的濃煙就像大海中的波濤,洶湧而澎拜,將楚生等人完全籠罩了進去。

「咳咳…」

「這是什麼鬼東西,怎麼這麼醜,這麼刺鼻。」那名中年男子率先忍不住,在煙霧中嚎叫起來。

「大家不要慌,速度撤退,注意四周。」楚生不虧是摩崖洞洞主的二公子,經過最初的慌亂,很快便鎮定了下來,大喝一聲,穩住慌亂的眾人,指揮著撤退。

「既然把你們弄進來,不留下來點什麼,怎麼會放你們輕易的離去。」聽到楚生的聲音,雲飛嘴角一咧,低喝一聲,道:「起!」

隨著喝聲落下,原本平靜的山谷瞬間沸騰了起來,山壁上的巨石滾落而下,轟隆聲不絕於耳,猶如九天神雷在眾人頭頂炸響。

大地震動,像是神雷劈在了大地,和大地引起了共鳴,劇烈的晃動,讓身處在漩渦中的楚生人身影不穩,甚至有人都跌坐在地。

「啊…」

突然,一聲慘叫聲從黃色的煙霧中傳出,原來,楚生的一個手下,一個不防被山壁上滾落下來的巨石砸在了肩膀上,頓時口吐鮮血的癱倒在地。

「雲飛,你好卑鄙,有種我們一對一的單挑。」楚生等人圍成一個圓圈,將從上面滾落下的巨石費力的擊飛,開口怒罵道。

「『畜生』也配說卑鄙?如果真要說卑鄙,小爺連你十分之一都比不上。」雲飛的聲音透過濃濃的煙霧傳來,讓楚生差一點氣的差一點吐血。

好在,那山壁上滾落的巨石並沒有持續多久,山谷很快便恢復了往日的寧靜,只是那濃濃的黃色煙塵並沒有散去,而是像一團烏雲一般,凝而不散。

「撤!」

楚生不敢久留,吩咐一聲,帶著眾人迅速的撤退,絲毫不敢耽擱。

雲飛站在那塊岩石旁邊,嘴角帶著一抹冷笑看著煙霧中滿地打轉的楚生等人。

片刻後,楚生臉色變得一片的鐵青,他現在終於明白雲飛為何一個人敢出現在這個偏僻的山谷,支撐他這樣做的不是林衡,而是眼前這一座讓人發狂的困陣。

「大家別再胡亂走動,節省體力,這是困陣。」看著亂作一團的眾人,楚生嘆息一聲,低喝道。

所謂困陣,以捆縛敵人為主,將敵人困在一域,使其不能離開某一個區域,除非有懂陣法之人從內或外將其破開,或者等維持陣法之物靈力枯竭方才能夠破陣而出。

而楚生這次前來追拿雲飛,根本就沒有想到雲飛會出此陰招,一個不慎便深陷其中。不過,即便他知道,也未必能夠帶來靈陣師,畢竟,靈陣師比煉丹師還要稀缺很多。

「摩崖洞洞主的二公子並非傳聞中腦袋是一團漿糊的廢物,相反還很有見識,居然能一眼看出這是困陣,果真不凡。」雲飛拍著小手,讚譽道。

只是這種讚譽聽到楚生的耳中,卻顯得無比的刺耳,這根本不是讚譽而是赤/裸/裸的諷刺與嘲諷,還真是罵人不帶髒字的啊。

楚生他們在這個困陣中可是折騰了小半盞茶的功夫,方才瞧出一絲的端倪,這樣的話,無疑是打臉的行為。

「雲天嵐光明磊落,沒想到養出的兒子居然是個陰險狡詐的小人,我替雲天嵐感到可悲,可憐,可嘆!」楚生也不是一個示弱之人,針鋒相對的說道,他搖著頭,晃著腦,一副很是可惜的模樣。

「哈哈。」雲飛大小一聲,道:「『畜生』小兒,收起你那一套吧,你這激將法比當初石慶老兒使出的還要爛很多,在小爺這裡根本無用。」

一口一個『畜生』,一口一個『小兒』,氣的楚生七竅生煙,差點暴走,可他還是強制自己忍耐了下來,畢竟他們被困在這裡,拿雲飛毫無辦法。

他能忍下,不代表那名中年男子能夠忍,只見他暴跳起來,手持大刀指著濃濃的煙霧,怒喝道:「小兔崽子,你以為區區一個困陣就能困住你家爺爺嗎?看爺爺破你的陣法。」

話音剛落,雙手舉刀過頭,猛然怒劈而下。

不得不說,中年男子雖然脾氣火爆,但修為卻著實厲害,一刀劈下,那滾滾濃煙向著兩邊急速分開,生生的被他的劈開了一片真空地帶,『轟隆』一聲巨響,地面上生生的被劈出了一道深達半尺,長有丈許的大坑。

可他未能等將刀收起,那分開的濃煙又一擁而上,將缺口之處瞬間填滿,不見絲毫痕跡。

見此一幕,楚生也是眉頭一皺,很顯然,這個陣法並不簡單,雲飛這是打算將他們活生生的困死在裡面嗎?

「表哥,沒用的,我看還是休息一下,等待大長老到來,到時諒他也跑不掉。」楚生攔住還要怒劈而下的中年男子,輕聲說道。

他們之中沒有懂陣之人,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靜觀其變,等待有人前來救援,從外面破陣。

雲飛瞳孔一縮,他知道楚生說的並非是欺瞞之語,因為林衡曾經告訴過他,在他進入萬魔嶺的時候,楚生曾派手下回了一趟皓月城,所以,現在聽到楚生的話,他便覺得此事不能久拖,不然中途肯定會出現變故。

「哼,想要跟我死耗,只怕你們打錯了算盤。」

雲飛瞳孔中閃過一道冷芒,旋即小手一按岩石上那塊淡藍色的晶石,用力一旋,低喝一聲,「動!」

「轟隆!」一聲,山谷中像是平地響起一聲驚雷,整個山谷中散落到各處的石塊紛紛懸浮了起來,瞬間形成了由岩石組成的環形地帶,懸浮起來的岩石高速旋轉,呼呼作響,猶如山雨欲來之前的暴風。

「什麼?難…難道還有殺陣不成?」終於,楚生再也無法淡定,臉色如同死灰一般,不可置信的看著越來越近的岩石圓圈。

「不錯,楚二公子果真有眼力,又看出來,真聰明。」楚生咧嘴一笑,豎著大拇指,道:「實不相瞞,此陣名叫封天鎖地陣,集殺陣困陣於一體。如果不是你提醒,我還不知道石慶那老兒會來。為了感謝你,就送你們早早上路吧。」

封天鎖地陣,可是雲飛花了很大的手腳才從林倩倩手中弄過來的,身上的那些被靈兒強化後的靈丹,也被林倩倩的訛詐了過去。

據林倩倩說,這封天鎖地陣只是『真陣』的一個雛形,連封天鎖地陣的一個皮毛都算不上,只能發揮出真正大陣的萬分之一效果,但對付化魂境之下的靈修者,還是綽綽有餘。

當時雲飛還以為用這種陣法對付楚生有些大材小用,但自從見到那名中年男子後,他暗自慶幸,幸好聽了林倩倩的遊說,不然,這次不是他困敵,反而會被敵人所困。

雲飛的話不無沒有挑撥的意味,果然,他的話音剛落,楚生的那些手下還有中年男子將目光看向了他,雖沒有什麼惡意,但卻滿含責備之色。

「看我幹什麼,還不趕緊防禦。」掃了眾人一眼,楚生怒喝一聲,心裡可將雲飛罵翻了天,臉色一片鐵青之色的怒喝道:「雲飛小兒,我勸你趕緊住手,別給你們清風宗帶來滅頂之災。」

「滅頂之災?就憑你們摩崖洞那些小崽子嗎?告訴你,遲早有一天,小爺讓你們雞犬不留。」雲飛嗤笑一聲,旋即小手又是一轉,低喝道:「殺!」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5 00:07
46章 困殺

隨著雲飛的喝聲落下,那高速旋轉的岩石帶著刺破空氣的音嘯聲,猶如暴雨一般,對著楚生等人砸了下去。

在岩石圈出現的那一刻,楚生都意識到了不妙,結成一個圓形的防禦陣型,手持利刃防範著岩石突然的襲擊,所以,當雲飛喝聲剛落,楚生五人立即行動了起來,頓時,山谷中響起一陣霹靂乓啷的聲音,還有碎裂岩石碰撞山壁的『砰砰』聲。

「混帳小子,等我出去,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中年男子將面前的一塊岩石劈飛怒罵道。

「哎呦,我的頭!」

「哎呦,我的臉!」

濃霧中,不到片刻的光景,一聲聲慘叫聲從裡面傳出來,就這麼一小會的功夫,楚生帶來的六人先後有三人被傷,其中先前被岩石砸成重傷之人,也沒有逃脫厄運,那些沒有被擊飛的岩石,有的砸落在他的身上,讓他傷上加傷,已經瀕臨死亡。

楚生這次出來,準備的不可謂不充分,除了中年男子這名七魄境的強者,還有兩名化丹境初期的靈修者,這樣的隊伍,即便是在這個獵殺小隊遍地的萬魔嶺,實力也在中上層,即便遇到四階,五階的妖獸,也能夠輕易的對付。

可是這一次,他們卻栽了一個化氣境六重巔峰的少年手中,而且還是一名十歲的少年,即便他們不死,傳出去,也必定丟盡顏面,讓摩崖洞蒙羞。

「雲飛,我告訴你,如果我們出現什麼意外,你們整個清風宗都要陪葬。」一邊抵擋著那些疾飛而來的岩石,楚生一邊怒喝道。

威脅有用嗎?

不僅沒用,反而更加激怒了雲飛,他所在意的,所要改變的,不僅是自己的命運,還有清風宗的命運,而且他敢出手,心中早已經想好了對策。

既然來了,那就統統留下吧,一個都別回去。

雲飛冷笑一聲,並未多言,小手按在岩石的凹槽上,感知著濃霧中楚生等人的狀況。

飛石如蝗,平常那些不起眼的石頭,此刻卻變成了楚生等人的夢魘,奪命的利器,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有四人癱倒在地,嘴角溢血,身上的骨骼都斷裂了很多處,其中一人更慘,胸口直接塌陷了下去,眼中的光彩迅速的渙散,顯然命不久矣。

在濃霧中還能堅持下來的只有楚生還有那名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畢竟有七魄境的修為,實力也頗為不俗,氣海中的靈力也非常的濃郁,能夠堅持下來並不奇怪。

據快手傳來的消息,楚生因禍得福,修為有所突破,修為也達到了化氣境八重,在這種強大的攻擊下,就連他帶來的化丹境的人都重傷倒地喪失了戰力,更何況是他。

雲飛感知力非同一般,很快便發現了其中的端倪,他發現即便有些石塊沒有被楚生擊飛,但一旦到他身邊半尺時,就會突然的墜落下來,就像在他腳下有一塊能夠吸引岩石的磁場一般,而每當這時,楚生的胸口便會有一道隱晦的金色光芒閃過。

「這傢伙身上可定有護身的寶物。」前世的雲飛畢竟是大靈天境的強者,見多識廣,很快便確認了下來。

「娘的,我非殺了你不可…」

「他娘的,這些臭石頭還有完沒完了…」

中年男子在濃霧中不斷的大喊大叫,手中的大刀舞動的呼呼作響,將砸來的岩石一一擊飛。

瞥了一眼地上躺著,出氣多,進氣少的四人,楚生臉色一片的鐵青,這可是他最為忠誠的手下,如今卻一個個的命喪此地,他恨不得將雲飛抓住扒皮抽筋。

可是那飛速激射而來的岩石,讓他只能將這種想法壓制下來,即便想法再多,也要先突破目前的困境才能施展,他現在只能期望著皓月城的人能夠盡快的將消息傳遞給大長老,讓他盡快前來。

「雲飛,你個卑鄙無恥的小人,除了借助外力,你還能有什麼本事?在清風宗,你用不屬於自己的力量將我擊敗,如今,又施展這種陰謀詭計,算什麼本事。有種我們面對面的大戰一場,生死無論,你可敢!」

楚生一邊奮力的劈開岩石,一邊怒罵著,以此期望雲飛能夠受他的激將之法,放他們出去,可惜,他太過低估了雲飛。

這麼短短的一段時間,楚生可謂是度日如年,他現在很後悔為什麼不等大長老前來再行動。他本以為,帶著一個七魄境的強者,即便是雲飛還能借助那股不屬於他自己的力量,也能夠應付得了。

畢竟,當時大長老看的可是清楚,在那股力量並沒有多強,至多是化丹境後期或者是圓滿的境界,是以,他這才將中年男子帶在了身邊,用來對付雲飛。

石慶能夠看出端倪,雲飛絲毫不感到奇怪,再世為人的雲飛,心態上早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楚生的話,甚至連一絲漣漪都無法掀起。

他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強者恆強並非僅僅靠的是蠻力,更多的時候則是智慧,所謂兵不厭詐便是此理。

勝者王侯敗者賊,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靈修界本就是一個弱肉強食,強者為尊的世界,很多人往往不重視過程,只關注結果。

「我早前說過,若論卑鄙,你們摩崖洞首屈一指,更何況,小爺這叫計謀,你們不能識破,那只能說明你們智商有問題,於卑鄙無關,可懂?」雲飛並不氣惱,現如今,楚生等人是砧板上的魚肉,被抹殺只是遲早的事情,犯不著為了一時的爽快,而破壞了整個計畫。

雲飛不僅要用岩石攻擊他們的肉身,更以言語的利器虐殺他們的心靈,他要讓他們憤怒,繼而瘋狂,只有這樣,才能最終達到他想要的目的和效果。

果然,那名中年男子率先忍耐不住,怒吼一聲,手持大刀瘋狂的劈砍激射而來的岩石,朝著前方急衝而去,聽聲辯位,他知道雲飛一定就在那裡。

「混帳小子,老子出去發誓將你碎屍萬段。」他一邊瘋狂的前衝,一邊口中不停的怒罵著。

欲讓其亡,先使其瘋狂。雲飛打的就是這個心思,人在憤怒的時候,判斷力將會直線的下降,而且,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表哥,回來!」

楚生一個沒攔住,中年男子便衝了出去,急的他在後面大叫,可已經殺紅眼的他如何肯聽他的話,猶如瘋魔了一般,在大陣之中橫衝直撞了起來。

中年男子在他身邊的時候還能形成一個弱小的場域幫他分擔壓力,一旦他離開,楚生的壓力倍增,那些高速旋轉的岩石頓時像蝗蟲過境一般直接碾壓了過去,即便他有寶物護體,受傷也再所難免。

自從來到萬魔嶺,進入營地見到此人的實力後,他便做出了戰略調整,畢竟這些人中能夠對他形成致命威脅的便是此人,而那兩名化丹境的人,他雖然不知曉其實力,但也沒打算放過他們,所以在先前發起攻擊時,他也沒有厚此薄彼,一律平等對待。

「終於忍不住了嗎?」中年男子憤怒發狂的樣子,無比清晰的出現在雲飛的腦海,他嘴角微微一咧,輕蔑的一笑,旋即小手猛然一轉。

「轟隆!」

一聲巨響在山谷中炸響,宛若戰鼓擂動,萬馬奔騰,隆隆聲不絕於耳,狂奔中的中年男子臉色頓時一變,腳步猛然一頓,橫馬立刀警惕著前方。

而就在這時,那些圍攻楚生的岩石彷彿受到了召喚一般,頓時化成匯聚在一起,化成一股石流,沒入滾滾濃霧之中。

楚生剛想鬆口氣,一股不安立即湧上心頭,連忙朝著中年男子看去,只見後者身體居然有些顫抖,像是看到什麼可怕的怪物一般,他的心也不禁跟著提了起來。

中年男子雙手緊握大刀,因為太過用力,手臂上的青筋一根根的跳了出來,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滾落而下。

「什麼…」

中年男子瞳孔急速擴張,嘴角張的如同鵝蛋一般,難以置信而又緊張的看著那被破開的濃霧。

在他前方,一條完全由岩石組成的洪流破開重重的濃霧,對著他直衝而來。

「啊,去死!」

中年男子怒吼一聲,手中的大刀怒劈而下,斬向那滾滾而來的岩石流。

那股岩石流猶如一條發怒的巨龍,張開了獠牙,伸出了鋒利的爪子,要將面前的挑釁斃命於爪下,看著那條足有三尺粗,長不知幾許的巨龍,楚生膽顫心驚,靈魂禁不住都顫抖了起來。

「這…這怎麼可能。」

楚生的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蒼白如蠟,他怕了,也後悔了,不該這樣莽撞的跟著雲飛來此。

「砰!」

中年男子的大刀不偏不斜的劈中岩石流,但也只能面前的劈開一小截而已,不等他舉刀再砍,滾滾而來的岩石流猛然撞擊在了他的胸口。

「噗!」

胸口一陣劇痛,中年男子張口便噴出一口殷紅的鮮血,身體也像破敗的柳絮一般,向後倒飛了出去,而後重重的砸在了楚生的身邊。

中年男子的胸口凹進去了大半,楚生連忙彎腰將他從地上扶起,可就在這時,那條由岩石組成巨龍從濃霧中又鑽了出來,那種威勢讓楚生兩人肝膽俱寒,臉如死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5 00:07
47章 逼問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那由岩石組成巨龍和先前的那些岩石圈一樣,都會持續不斷的攻擊,一股不將敵人殺死,誓不罷休的盡頭。

「雲飛,你真想將你們清風宗置於滅頂之災的境地嗎?!」楚生扶著伸手重創的中年男子,目赤欲裂,恨聲怒道。

可楚生得到的卻是雲飛的冷笑聲。這個時候楚生還敢威脅雲飛,實屬不智,他似乎還沒有認清眼前的事實,雲飛這是要將他們全部抹殺,自從他們踏進山谷的那一刻,他們的命運就已經注定。

岩石巨龍並沒有因為楚生的憤怒咆哮而停止,反而威勢變得更加的兇猛,猶如一股颶風對著他們兩人席捲而來。

中年男子眼睛通紅,如同一隻憤怒中的野獸,忍著胸口的劇痛,不甘的發出一聲怒吼,舉刀便砍,見此,楚生也不甘引頸待戮,舉起手中的長劍作勢,可下一刻,雲飛不由得一陣的愕然。

陣中,看著那氣勢洶洶而來的岩石巨龍,楚生眼瞳猛的一縮,雙腳一蹬地面,縱身一跳,避開了岩石巨龍的正面襲殺。

可那名中年男子卻只能獨自面對那條氣勢洶洶的岩石巨龍,本已深受重傷的他,頓時被岩石巨龍撞了正著,正中胸口的凹陷之處。

「噗。」

岩石巨龍直接洞穿中年男子的胸膛,穿越而過,胸口出現一個巨大的窟窿,鮮血汩汩而湧,他艱難的低下頭,看著胸前的創傷,嘴唇微微蠕動,想要張口,卻顯得無比的艱難,最終只能在不甘中轟然向前栽倒在地。

至此,楚生一行六人有五人都被雲飛困殺在陣中,只剩下一個楚生,肝膽俱裂的呆愣在陣中,看著一個個原本鮮活的人,現在卻變成了一具具屍體躺在他的面前,他怕了,他怕雲飛不計一切後果的將他斬殺,直到此刻,他心中還抱著一絲僥倖的心理,認為雲飛不敢對他下手。

楚生所依仗的便是他身後的實力,他的身份,可惜他想的太簡單了,太低估了雲飛殺的他的決心,那條岩石巨龍斬殺那名中年男女子後,根本沒有絲毫的停頓,打了個轉,調轉過頭,對著楚生急衝而去。

「雲飛,只要你停下來,我答應你以後絕不為難你們清風宗的任何一個人,而且你姐姐雲蝶很快就會嫁給我,到時我們就會成為一家人,你這樣做,難道就不怕你姐姐知道了會傷心嗎?」楚生急速後退,急中生智的高喝道。

本以為是抓到了一棵救命稻草,卻不成想成了他的催命符。雲飛此次將他們引誘至此,其目的便是為了雲蝶的事情,而對此毫無所知的楚生,在說出這番話時,無疑觸碰道了雲飛的底線,不可踰越的雷區。

有些底線不能越,超過了便要受到懲處,有些事更是不能說,不能做,說了,做了,很可能就會因此而丟掉了性命,而此刻的楚生無疑要承受雲飛的怒火。

「找死!」冰冷而無情的兩個字從雲飛喉中擠出,小手猛然的一按,那條岩石巨龍似乎仰首咆哮了一聲,對著楚生怒沖而去。

「不…」

楚生目赤欲裂,他完全沒有料到雲飛說出手就出手,絲毫不聽他的勸解,見那條巨龍衝來,不甘的發出一聲怒吼。

連七魄境的中年男子都被岩石巨龍來了個對穿,更何況是化氣境八重的楚生,下場可想而知。

楚生被高高的拋起,直接橫飛了出去,在半空中拋下一個淒美的血色弧線,而後又重重的砸落在地,不再動彈。

雲飛嘴角一咧,冷笑一聲,小手一動將那塊淡藍色的晶石從凹槽中取出,幾乎是同一時刻,山谷頓時煙消雲散,重歸往日的寧靜。

只有地面上的屍體,灑落的到處都是鮮血,巨龍潰散時散落的到處的碎石,那一道道深達半尺的刀壑,在訴說在先前這裡曾經發生過激戰。

雲飛拍了拍手,穩了穩背後的長劍,嘴角咧嘴一笑,向著倒在地上的楚生邁步而去。

楚生躺在那裡猶如死去了一般,嘴角溢血,臉色無比的蒼白,見此,雲飛搖了搖頭,冷笑一聲道:「你要真想死,我現在就送你歸西!」

楚生依舊未語,似是已經死去,只是那緊握長劍的手緩緩的抬了起來,動作極其的細微,讓人難以察覺。可惜,他的對手是雲飛,即便是他閉著眼,那靈敏的感知力也讓他無所遁形。

「哼!」

雲飛冷哼一聲,一腳踏在楚生握劍的右手,幾乎是同一時刻,背後的長劍出鞘,劍鋒直指楚生的咽喉,這一系列動作迅若奔雷,疾如閃電,那無縫的銜接堪稱完美至極,猶如鑽研多年的見到宗師一般。

「既如此,那我就送你陪他們!」雲飛冷喝一聲,舉劍便刺。

「慢著。」躺著地上的楚生突然睜開雙眸,急忙將雲飛喝止住,那森冷的劍芒讓他毫不懷疑,只要他再遲疑片刻不醒,那柄長劍必定洞穿他的咽喉,所以,他不得不立即醒來。

看著睜開雙眼的楚生,雲飛嘴角一咧,輕蔑的一笑,但長劍卻沒有收回,依舊指著他的咽喉,讓楚生生生的吞了口口水。

「你怎麼知道我還活著!」楚生醒來後立即開口問道,當他橫飛出去,口吐鮮血的時候,立即閉氣偃息,儘量將心跳放慢,等到雲飛前來查看時,再出其不意將雲飛格殺當場。

其實,雲飛早知道楚生未死,岩石巨龍那一擊,雲飛的力道把握的非常到位,他也沒有十分的把握楚生能夠擋住那一擊。

所以,看似同樣強大的巨龍,在暗中被他撤去了七分力道,這樣的力道,雲飛有把握只會傷到他,而不會害了他的性命,畢竟楚生還有寶物護體,即便有寶物護體,他的胸口也是傳來一陣刺骨般的劇痛。

「這個你無需知道,但接下來我問的問題,你必須回答,不然的話,嘿嘿,你知道的。」雲飛嘴角掛著一抹邪邪的笑意,看著楚生道。

看著雲飛嘴角的那抹笑意,楚生心中感到一陣的惡寒,他知道這個看似天真無邪,人畜無害的少年,肯定在打什麼壞主意,於是冷笑一聲,道:「先拿開你手中的劍,讓我起來再說。」

「你沒有討價還價的資格。」雲飛搖著頭,拿著長劍,在楚生的小臉上比劃著,一臉壞笑的看著他說道:「看你的小臉白白淨淨的,你說要是多一條疤痕,那會怎樣?!」

「你敢!」感受著長劍那森冷的寒氣,楚生心中有些膽怯,但還是聲厲內荏的喝道。

「我不敢?」雲飛一聲冷笑,手腕一抖,便要順勢劃下。

「慢著。」楚生現在終於知道,年前這名比自己還要小上兩歲的傢伙,那種狠辣一點都不輸於自己,甚至比自己更狠。

「你到底想問什麼?」楚生憤恨的瞪了雲飛一眼,咬牙切齒的喝道。

「摩崖洞為什麼要和清風宗定親,而且還要指定我雲蝶姐姐?」雲飛眉毛一挑,冷聲問道。

我還當是什麼問題,原來如此。

聽到雲飛的問話,楚生嘴角微微抽動一下,眼底深處閃過一道隱晦的光芒,咧嘴一笑道:「那還不是因為雲蝶姑娘美若天仙,這你也要問?」

楚生現在學乖了,不敢耍嘴皮子,更不敢拿雲蝶刺激雲飛,想到先前這個年僅十歲的少年那種凌厲殺伐的手段,就讓他感到一陣的心寒,面對他比面對一個惡魔還要可怕,尤其是他露出那種純真無邪的笑容時。

「我不想問第二次!」雲飛聲音一愣,長劍往前又遞出半寸,那森冷的劍芒讓楚生都敢皮膚一陣的生疼,他都能感覺到絲絲鮮血正順著那疼痛之處正在滲透而出。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我真不知道啊!」楚生喝道,那聲音完全是吼出來的。

「你的記性如此之差,那我只好幫你想想了。」

雲飛嘴角一咧,輕蔑的一笑,手腕一抖,長劍順勢一劃,一道血箭從楚生小臉上激射而出,與此同時,山谷中便響起了楚生那殺豬般的慘嚎聲。

「啊…你天殺的混蛋,居然敢對我動手,我要撕了你!」楚生怒了,他做夢都想不到雲飛是如此的果決,更是毫無顧忌對他出手。

他是誰?他可是六宗勢力中前三甲摩崖洞洞主的兒子,身份和地位都是超然的存在,如何能夠承受的住這樣的侮辱?

臉上血淋淋的劍傷讓他變得瘋狂,歇斯底里的怒吼,士可殺不可辱,臉上那一道劍痕,比殺了他還要難受,還要讓人瘋狂。

「想起來了嗎?」一腳猛的踏在他的胸口,楚生那剛剛翻動的身體又重重的砸在地上,不理會他那殺豬般的慘嚎,雲飛再次冷聲喝問。

「有種你就殺了我!」此刻的楚生居然變得硬氣了很多,通紅的眸子中閃動著仇恨的光芒,他恨不得將眼前晃動的那張淡然的小臉撕個粉碎。

「不,費了那麼大的勁才抓到你,怎麼能讓你死的那麼痛快呢?」雲飛搖了搖頭,嘴角噙著一抹邪邪的笑意,看著楚生輕聲說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看著雲飛那張帶著笑意的小臉,楚生突然感到靈魂上傳來的顫慄,這熊孩子又要對他做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5 12:24
48章 楚生死

死,往往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可怕的是對未知的恐懼。

楚生用能殺死人的目光仇視著雲飛,他實在想不明白,這在任何一個人眼中都很平常的嫁娶,為何到了這熊孩子眼中卻變的像是有陰謀一般?

平常人的婚嫁有三媒六禮之說,靈修者也是人,也需要繁衍後代,繼承傳承,尋找一個伴侶再也正常不過,其他事他不問,為何偏偏問及此事,用意何在?

「裝傻充愣,還是想不起來?要不然,我再幫你醒醒腦,你看如何?!」雲飛將手中的長劍再次舉起,從楚生的額頭,一直滑到他那堅挺的鼻樑,用商量的口吻問道。

雖說是商量的口吻,但楚生卻能從那些話中感到無邊的寒意,像是九幽之地的寒風,鑽進了他的衣領,從頭涼到腳,甚至是靈魂都開始有些顫抖了起來。

瞟了一眼不遠處的五具屍體,又想到先前雲飛下手的果決,他徹底的認清了眼前的事實。這個年齡上比自己還小兩歲的少年,不會因為他的身份和地位而有所顧忌。

他徹底的相信,無論是誰惹怒了眼前這名看上去稚氣未脫的少年,同樣要承受他的怒火。

長劍上森冷的氣息,透骨的鋒銳讓楚生的腦海登時變得十分的清明,他突然記起,曾經有一次大長老石慶和他說的一句話。

「等等,我說,我說。」

楚生連忙喊道,滿臉的恐慌,雙眸中也有了恐懼的神色,他真怕雲飛毫無忌憚的下手,他毫不懷疑,只要再遲疑上那麼片刻,他的鼻子便會立即搬家。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隱約的聽大長老提及過一次。他說,如果我娶了雲蝶,對我以及我們整個摩崖洞都有無盡的好處。」楚生儘量以能取信雲飛的口吻說道。

「就這些?」

雲飛眉頭一皺,他自然不相信楚生會這麼老實的交待,再怎麼說楚生畢竟也是摩崖洞洞主的兒子,而且還是此事的當事人之一,他沒有理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真的就只有這些。」看著雲飛轉動手腕,將長劍停落在鼻樑的邊緣,心中夢的一顫,楚生帶著有些哭腔的聲音說道。

「嗤…」

一道森冷的劍芒閃過,伴隨著輕微的骨骼與利刃摩擦聲,楚生那隻堅挺的鼻子頓時離體而去,帶起一片殷紅的血花,幾乎是同一時刻,一聲非人的慘叫聲在山谷中響徹而起

慘叫聲在空曠的山谷中迴蕩著,猶如在煉獄中承受著極刑的厲鬼,在發出淒厲的慘嚎,尖嘯而刺耳,直透人的靈魂,讓人不禁毛骨悚然,冷汗森森。

從傷口處汩汩而湧的鮮血,瞬間將楚生那張潔白的小臉變成了血色,順著鬢角流淌而下,將地面染紅了大片,看上去觸目驚心。

「雲飛你不得好死,你們清風宗的人都不得好死。」楚生滿臉的鮮血,面目非常的猙獰,赤紅的雙目閃動著憤怒的火焰,盯著雲飛怒罵著,詛咒著。

忍著臉上和胸口的劇痛,楚生想要站起身來,可雲飛踏在他胸口的那隻腳卻像有著萬斤巨力,如同山嶽一般,讓他難以翻身。

這一幕和半個多月前在清風宗的一幕何其的相似,可以說是如出一轍,往日的恥辱未雪,又有新的恥辱加身,這種凌辱讓楚生幾欲昏厥過去,可身上那種非人的疼痛,卻刺激的他始終保持著清醒,讓他嘗受著來自靈魂和**上的雙中折磨。

這種痛,這種折磨,比殺了他還讓人難以忍受,他想死,想盡快的結束這一切,可在雲飛的監視下,現在他連死都成了一種奢望。

「硬氣!」雲飛一挑大拇指,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冷笑,斜睨著小臉滿是血紅色的楚生,聲音異常的平淡道:「既然你這麼有骨氣,看來不用些特殊的手段,你是不會老實交代了。」

「你想要幹什麼?!」看著雲飛嘴角上那抹冷笑,楚生心裡便是一緊,短短的片刻功夫,他承受了兩次心靈上的折磨,頓時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雲飛未語,只是淡淡的一笑,在楚生憤怒與緊張的神情中,雲飛的小手緩緩抬起,氣海中的靈氣快速運轉起來,沿著手臂的經脈進入手指之中。

「噗!」

在靈力衝進手指經脈的剎那,雲飛的食指和中指瞬間變得皮開肉綻,鮮血汩汩而湧,這種自殘的方法,讓痛苦中的楚生也是一愣,有些愕然的看著雲飛,不他到底要幹什麼。

下一刻,雲飛不顧手指上傳來的疼痛,身體極快的一錯,手掌一翻,疾如閃電一般,點在了楚生的肩井穴。

痛,劇痛,一種撕裂靈魂般的劇痛瞬間蔓延到楚生身體的每一個角落,每一根神經,每一寸肌膚,每一塊血肉,甚至每一個細胞之中。

「啊…」

山谷中迴蕩著楚生的慘叫聲,身子弓著,像是被烤熟的龍蝦,手臂上,臉蛋上青筋畢露,身體上的疼痛,像是有人在拿著生鏽的刀子,在一點點的,慢慢的割切著。無盡的痛苦像是一張漆黑的大幕,將他完全的吞噬,看不到一絲的亮光,他像沉入了地獄,承受著油炸,刀砍斧劈的痛苦。

雙手不停的撕扯著那滿頭的黑髮,不停的抓撓那滿是血跡的臉,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讓他恨不得立刻死去。

「求…求…你放…過我。」斷斷續續的聲音從楚生喉中傳出,他開始求饒。

他剛才施展的便是他前世的絕學,截脈指,這種指法不能有傷敵的功效,也是一種嚴刑逼供的手段,即便心性再堅定之人,也很難承受的住。

看著疼的滿地打滾的楚生,雲飛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星目中掠過一抹不忍的神色,輕嘆一聲,道:「或許你真不知道,既然如此,我便為你解決痛苦吧。」

聲音未落,雲飛手持三尺清風,劃起一道刁鑽的弧度,一道白色的光芒從楚生的咽喉處一閃而逝,鮮血順著咽喉處的傷口溢出,而楚生那痛苦不堪的嚎叫聲也是戛然而止。

至此,楚生一行六人全部葬身在這條狹長的山谷之中,從始自終,他們都沒有和雲飛進行正面交手,因為,雲飛沒有給他們那種機會。

他們可以說死的很冤,也可以說死的不怨。

靈修者,在於敵廝殺,不僅要用力還要用智慧。而雲飛對這一點也深有體會,曾有古籍記載:用力而不用智,與自用而不用人者,皆虎之類也。

而這句話的意思說,那些只用力氣而不用智慧,和只發揮自己的作用而不借助別人的人,都跟老虎一樣。老虎雖然生猛,但最終成為人類的食物,這一點,無疑是闡釋了智慧與力量不可分割的關係。

……

楚生被殺的那一刻,遠在千里之外摩崖洞的一個大廳中,高坐首位正在和一眾長老商談的摩崖洞洞主楚綬,突然臉色大變,一掌直接拍在青石桌上,頓時堅硬的青石化作了一堆碎末。

楚綬的憤怒讓眾人一陣的愕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會讓他有如此憤怒的情緒。

「洞主,為何如此惱怒?」左排首座一名頭髮花白的老者,站起身拱手一禮問道。

楚綬將目光看向老者,雙眼噴著憤怒的火焰,宛若一隻擇人而噬的猛虎,身上那濃郁的殺氣,讓老者如墜森羅地獄,心中不禁一驚,到底發生了何事?

還好,這憤怒與殺氣並不是針對他,楚綬深吸一口氣,強行壓制下心中憤怒的情緒,沉聲道:「生兒被殺了!」

「什麼?」

「怎麼可能?」

一語激起千層浪,在座的長老頓時嘩然,這消息太過震驚,太過突兀,他們誰都沒有想到,居然有人膽大到敢斬殺摩崖洞的二少主。

「洞主,是不是雲天嵐所為?」白髮老者眼珠一轉,試探性的問道。

「雲天嵐自命清高,一向不屑向晚輩出手,應該不是他。」右手一排中的一個灰袍老者,雙眸中閃動著精光,搖了搖頭肯定的說道。

「不管是誰殺了生兒,一旦查出,我會讓和他有關係的所有人陪葬。」楚綬背在身後的拳頭猛的一握,寒聲道。

「洞主,大長老不是在二公子身邊嗎?他在幹什麼?為何還會出現這種意外,以我看,應該把大長老抓回來治罪。」右手一排中,一名長鬚的老者,眉頭一皺,計上心頭的道。

「不錯,應該治罪,保護二公子不利,且讓二公子命喪他手,這是重罪。」

「沒錯,一定要治罪。」

一時間,大廳中的話題由找凶手瞬間轉移到了懲治大長老石慶的話題上,看來摩崖洞也有派系之分。

聽著那些議論聲,那名先前說話的老者,恨的直咬牙,畢竟,石慶是他們這一邊的大長老,一旦石慶失勢,他們將來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不過,他們這邊的人只敢憤怒,卻不敢反駁,畢竟,楚生以直跟隨在石慶身邊,這是事實,而如今,楚生被殺,石慶難脫干係,就像那長鬚老者所言,保護不力的罪名已經坐實,無可反駁。

環視了一眼大廳中眾人,楚綬眉頭微微一皺,眼睛一眯,沉聲道:「大長老的確有錯,但現在是用人之際,此事暫且記下,待大長老歸來再做處置。現在要做的是派人前往皓月城,查出殺害生兒的凶手,一旦查出,血洗滿門。」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2-5 12:28
49章 金絲甲

在摩崖洞眾人劍拔弩張之際,身在萬魔嶺一條山谷的中雲飛,正在打掃戰場,輕點戰利品。在他身後不遠處,楚生六人的屍體被堆疊在了一起,看上去像一個小山包。

這次收穫頗豐,僅靈幣就有六十多萬,從楚生和中年男子身上搜出來的,就有五十萬之多,療傷的丹藥六瓶,除了這些就是他們手中的兵器,而雲飛只收了楚生和中年男子長劍與大刀,畢竟只有這兩把兵器能夠入雲飛的法眼。

而這些都不是最為重要的,最為貴重之物便是雲飛手中把玩著的金絲甲,此物是從楚生身上拔下來的,雖說是金絲甲,但入手極其的輕柔,輕的彷彿沒有了重量,但卻極為的堅韌,不畏刀砍劍劈。

「這金絲甲品階雖然不高,但卻能抵擋住七魄境的一擊,亦是不俗。」雲飛翻來倒去的看著手中的金絲甲,小臉上洋溢著貪財奴般的笑容。

沒有絲毫的遲疑,褪去身上的衣衫,便換了上去,經過先前的實驗,這金絲甲居然有些卸力的作用,這讓雲飛有些小驚喜。

「這是什麼?」換上金絲甲,雲飛走到屍堆前,剛欲施展焚天掌將屍體火化,卻看到從那名中年男子袖口滑落一物,形狀相似令牌。

「穆河!」看著手中令牌上的兩個大字,雲飛輕念出聲,眉頭不由得一皺,旋即心中嘆道:「若是真是他們,此世又要和他們打交道了。」

不管是與不是,雲飛不再多想,旋即甩了甩頭,將這些煩躁的思緒甩出腦海,小手伸出,靈力湧動,一絲火紅的靈力從氣海中鑽出,沿著手臂上的經脈,急湧而出。

「噗…」

雲飛一掌拍在屍堆上面的一具屍體上,頓時便燃燒了起來。

昨晚這一切,雲飛才在山谷中遊走了起來,不多時,便從不同方位的取出九柄赤色的小旗,原本靈力十足的小旗,此刻變得色澤暗淡,甚至還有幾枚小旗上出現了窟窿,顯得破破爛爛。

「想要再佈置一次封天鎖地陣是不可能了。」看著那些破爛的小旗,色澤暗淡,啟動大陣的藍靈珠,雲飛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

這一套封天鎖地陣雖然連原陣的皮毛都比不上,但那種強大的威力,也讓他感到非常的欣喜,如果沒有這個陣法,雲飛只能逃之夭夭,斬殺楚生等人更是無從談起。

不過,這套陣法卻花了他十多顆二階的丹藥,算下來也有數十萬靈幣,還好的是,這一切都從楚生等人身上找了回來。

此間事了,雲飛也不再多呆,瞥了一眼大火燃起的屍堆,搖了搖頭,轉身朝著山谷出口處走去,因為接下來,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在等著他去做。

炎之山脈位於萬魔嶺的東北角,即便騎追風馬,也有半日的路程。從萬魔嶺邊緣地帶出來後,雲飛並沒有回營地和林衡告別,畢竟林衡也進入了萬魔嶺狩獵,至少也得等到日落時分才能回歸營地,雲飛不想浪費時間。

所以,找到先前追風馬的隱藏之地,雲飛一躍而上,雙腿一夾馬腹,便策馬狂奔起來。

幾乎和雲飛是同一時間,一隊十多人輕騎從摩崖洞的山門處疾奔而出,上面坐著的大漢,一個個身著勁裝,看上去威風凜凜,氣勢十。這隊人像一陣颶風似得刮過山門,那些山門的弟子還沒反應過來,一隊人便剩下了一個黑點。

雲飛單人獨騎頂著炎炎烈日,朝著炎之山脈進發,一路上,遇見了很多狩獵的小隊,直到太陽西沉,只剩下圓盤似得的紅日時,他才來到炎之山脈的區域。

炎之山脈不像萬魔嶺那般,附近駐紮著獵殺小隊,傭兵團,這裡除了滾滾的熱浪,連一個鬼影都看不到,而且視野開闊,一覽無餘,眼前除了紅彤彤的一片,再也沒有多餘的景物,而且即便到了夜晚,這裡也沒有萬魔嶺附近那種寒冷。

這裡幾乎寸草不生,更沒有活物出現,就連那丈許高的岩石都難以承受,通體散發著赤紅色的光芒,熱浪滾滾。

「好高的溫度。」

站在炎之山脈的邊緣,感受著迎面撲來的燥熱,地面上傳來的炙烤,雲飛低聲自語道。

「只有這樣才能修煉成焚天掌哦,你不會是退縮了吧。」靈兒從氣海中飄飛出來,懸浮在半空,看著雲飛揶揄的笑著道。

「我有那麼差勁嗎?」雲飛摸了摸右耳垂,白了她一眼道。

「也是哦,先前你那麼殘忍,應該不會怕才對。」靈兒嘻嘻一笑道。

「很殘忍嗎?」雲飛轉過頭,看著靈兒問道。

靈兒未語,只是用力的點了點小腦袋,一副你不是殘忍,而是非常殘忍的表情。

雲飛深吸了一口氣,目光中略顯得有些複雜,他今天之所以那樣對待楚生,和前世的無情與殘忍脫不了關係。

偶爾有些殘忍,也沒什麼不好,不是嗎?

腦海中閃過這道念頭,雲飛便不再多想,衝著靈兒微微一笑,道:「走吧,接下來這段時間就要辛苦你了,對了,一個半月後,千萬別忘了提醒我。」

「嘿嘿,放心吧,我不會忘記的。」靈兒小臉上浮現出迷人的光彩,淺笑一聲道。

一個半月後就是萬金商會舉辦的拍賣打會,雖然在這個小地方不會出現頂級的天才地寶,但應該會出現能滿足靈兒胃口的東西,況且,雲飛本身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兩人對這次的拍賣會都很看重。

踏足其中,滾滾的熱浪瞬間將雲飛包裹,熱氣順著周身的毛孔滲透進皮膚,頓時那種炙烤的刺痛襲遍全身,如同萬千鋼針在刺一般。

身上的衣衫,腳下的鞋子也變得非常的燙手,可雲飛卻是僅僅皺了皺眉頭,繼續向著山脈深處挺進。

炎之山脈也有內外圍之分,外圍的溫度雖高,但還能勉強讓人承受,可若是到了內圍,即便是再堅硬的鋼鐵岩石都會化成液體,溫度奇高的嚇人,一般人根本不敢深入。

「嗤…」

雲飛剛深入不足十里,身上的衣衫立即冒出一股青煙,跟著便自燃了起來,燃燒著的火焰灼燒著他的肌膚,瞬間便傳出一陣的烤肉味,而身上也冒起了一個個大水泡,即便他調動靈力也是無濟於事,看來已經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極限。

雲飛不敢怠慢,連忙褪去身上的衣衫,後退了十多米,那種難以忍受的炙熱灼燒感方才弱了幾許。

「只能呆在這裡了。」

雲飛赤/裸著上身,望著熱浪滾滾的前方輕聲自語一聲,旋即從懷中掏出一個藍色的瓷瓶,從其中倒出一粒丹藥,捏碎塗抹在灼傷的部位,頓時一股清涼感襲便全身,這才感覺舒服許多。

雲飛盤坐下來,運轉氣海中的靈力遊走全身,滋潤著體內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塊骨骼。直到將狀態調整到最佳時,才開始按照焚天掌要訣上講述的經脈路線運轉起來。

冷浪侵襲在肌膚的表面,和吸納入體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那種灼燒的疼痛,讓他差點心神失守,所幸的是,他心性堅韌,很快便穩定了下來,但即便是如此,那種疼痛也讓他的小臉變得無比的猙獰與可怖。

這種劇痛就像進入了地獄中那口油炸鬼魂的大鍋,刺痛著他的每一根神經,氣海中的意識像是狂風的落葉一般,飄飄蕩蕩。

不過還好的是,當他運轉九衍訣時,突然發現,那狂暴中的火靈氣被九衍訣煉化後,居然變得十分的乖順,這個發現,讓痛苦中的雲飛精神一震。

炎之山脈中雖然蘊含十分濃郁的火之靈氣,但卻極為的狂暴,根本不能供人吸納,一旦入體便會瘋狂破壞體內的一切。

即便有人要進入其中,也要事先準備好足夠的靈丹方可,就算是雲飛,也在進入炎之山脈之前,準備了足夠多的靈丹。可現在,能夠煉化那狂暴的火之靈氣,那筆事先準備好的靈丹便能節省下來。

不多時,雲飛如同老僧入定一般,任憑那熱浪襲身,也不曾動彈絲毫,就這樣,雲飛一坐便是十日,如老僧入定一般,像是和這個世界脫離了一般,對周圍的一切不聞不問。

雲飛不擔心會出現什麼意外,畢竟炎之山脈平常很少有人進入,更何況還有一個未知存在的靈兒守護在身邊。

十日後,雲飛終於睜開了雙眸,兩道精光一閃即逝,黑白分明的眸子變得無比的深邃,小臉上洋溢著欣慰的笑容,看來他的收穫不小。

這十日,雲飛不停的吸納火靈氣,從內到外,從外至內,一遍遍的淬煉著肉身,骨骼和經脈,身上的肌膚猶經過這十日的炙烤,早就變成了漆黑一片,就連小臉上也是如此,看上去宛如一個人形黑炭。

「咔嚓!」

醒來後的雲飛身後觸動身上焦黑的皮膚,卻不想發出一聲脆響聲,接著便是應聲而落,露出一塊晶瑩如玉般的新生肌膚,當他熱浪再度襲向這塊新生的肌膚時,雲飛再也感覺不到一絲的疼痛。

「不錯,不錯。」輕輕撫摸著新生的肌膚,雲飛滿意的笑了,站起身來,身體旋即一陣,那被烤的焦黑的皮膚紛紛剝落而下,像極了脫繭成蝶。

「前進!」興奮的雲飛大喝一聲,小手朝前一揮,邁步而行,可他卻忽視了一點,在他震落身上烤焦的皮膚時,連帶著的還有那早被烤焦的衣服,於是,炎之山脈中便多了一個赤/身/裸/體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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