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超品透視 作者:李閑魚(已完成)

 
Babcorn 2016-2-23 16:54:5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24 3835518
Babcorn 發表於 2016-2-23 18:09
0100章 雷馬製造公司誕生


    晚餐之後夏雷給龍冰泡了一杯普洱茶。

    龍冰坐在沙發上,靜靜地品著茶。燈光照在她的身上,白皙的皮膚,黑色的長裙,還有輕輕架著的長腿,她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如果她不是這麼冰冷,不近人情,她一定會是一個迷人的女人。

    夏雷看著她,看到了她的大腿外側的手槍輪廓。他的心裡不禁有些無語,就連來吃頓飯都帶著槍,她還有不帶槍的時候嗎?

    「夏雪不錯,是一個很乖的女孩子,我很喜歡她。」龍冰放下了茶杯。

    夏雷笑道:「她確實很乖,謝謝你在京都給予的照顧。」

    龍冰的眉頭微微地皺了一下,「非要跟我這麼客氣嗎?」

    夏雷尷尬地道:「好,不說謝謝。」

    「我要走了。」龍冰起身說道。

    夏雷也站了起來,「不多坐一會兒嗎?」

    「不了,還趕飛機。」龍冰往門口走去。

    夏雷趕在龍冰的前面為她打開了門,「那你慢走,有空來電話。」

    龍冰在門口停了下來,直直地看著夏雷,「記住我的話,你與黃一虎的恩怨已經了結了,不要去招惹古家的人。」

    夏雷點了點頭,說道:「我有幾斤幾兩我心裡很清楚,你放心吧,我不會去招惹古家的人。」

    「嗯,這就好。」頓了一下龍冰又說道:「還有,你現在這樣就好,不要做對不起國家的事情,如果你做了對不起國家的事情,我第一個不放過你。」

    夏雷苦笑了一下,「怎麼突然想起對我說這個?我像你眼中的壞人嗎?」

    「我只是隨便說說,回吧,不要送了。」龍冰拍了一下夏雷的肩膀,出門下樓。

    夏雷卻在門口站了好半響才關門回屋,他的心裡好生奇怪,「她今晚好奇怪,先是問了我一大堆我爸爸的問題,然後又提醒我不要做對不起國家的事,她是懷疑我父親還是在懷疑我呢?」

    父親夏長河的容貌又浮現在了夏雷的腦海之中,他來到電視櫃前,又將那隻放在全家福相框後面的玻璃瓶拿了出來。那粒白色的藥丸靜靜地躺在瓶底,簡簡單單平平凡凡,看上去就像是一粒被人遺忘了的阿莫西林膠囊。

    他將瓶蓋揭開,將那粒藥丸取了出來。他嗅了一下藥丸,它的氣味還和三年前一樣,沒有藥的氣味,是一種類似發動機潤滑油的氣味,非常奇怪。

    他還記得當時父親夏長河第一次將這種藥丸交給他的時候,他問過為什麼這種藥丸為什麼是這種奇怪的氣味,父親夏長河卻沒有告訴他,只是讓他吃藥。

    「爸爸,你究竟是干什麼的呢?你還在這個人世上嗎?如果你還在的話,為什麼不回家?」夏雷的腦海裡充塞著很多問題。對父親的思念也被勾了起來,他的眼角有些濕潤了。

    叮鈴鈴,叮鈴鈴……

    一串手機鈴聲打斷了夏雷的思緒,他將藥丸放進了玻璃瓶,然後又將玻璃瓶放到了全家福後面。隨後他掏出手機接電話。

    電話是江如意打來的,「雷子,那個女人走了嗎?」

    夏雷說道:「走了,剛走不久。」

    「走了就好,她憑什麼管你?她是你什麼人?真是的。」江如意抱怨了一通,發洩了一下才又說道:「你要不要來看看?死得真難看,黃一虎的眼珠子都凸出來了,舌頭伸得長長的……」

    夏雷頓覺一陣噁心,他趕緊打斷了江如意的話,「你別說了,你是特意打電話來噁心我的吧?」

    「我是替小安和你高興,你要是看見黃一虎現在這個樣子,你一定會很高興的。」江如意說。

    黃一虎死了,按理說夏雷是應該高興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沒有那種大仇得報的快感。人死了,恩仇也泯滅了。死去的人不會有任何感受,而活著的人高興一陣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真的是自縊的嗎?」夏雷想起了白天在警局審訊室看到的一幕,那個姓施的中年男子臨走的時候的冷笑,還有他罵黃一虎的那一句傻瓜。

    「真的是自縊死的,用鞋帶自縊的。」

    夏雷說道:「李玉蘭呢?」

    「李玉蘭沒事,我們還沒有告訴她。」江如意說道:「我說你究竟來不來?不來我掛了,我可沒時間跟你閒聊。」

    夏雷猶豫了一下,「算了,我就不來了,這是你們警察的事,我不想攙和。」

    「好吧,晚安,祝你做個噩夢。」江如意說完掛斷了電話。

    夏雷苦笑著搖了搖頭,收起了手機。他的心裡還在琢磨黃一虎自縊的事情。

    黃一虎死了誰最安心呢?當然是那些被牽扯到的官員,還有古家,因為只有死人的嘴巴嘴穩當。按照誰最受益誰就最有嫌疑的邏輯來分析,那麼那些官員和古家的嫌疑就最大。而在這兩者之中又只有古家有那份實力讓黃一虎在看守所裡永遠閉上嘴巴!

    「古家最可疑,以龍冰的實力她會猜不到這一點嗎?可是就連她都不攙和,我還攙和什麼呢?」想到最後,夏雷的心裡也平靜了,「黃一虎一死,馬小安的仇也報了,黃一虎和我的恩怨也一筆勾銷了,我已經沒必要再去操心這些事情了。好好睡一覺,明天去工地,建設雷馬制才是我應該操心的事情,嗯,睡覺去!」

    經過客廳的時候,夏雷又看了一眼放在電視櫃上的全家福,然後回屋睡覺去了。

    黃一虎死了,再沒有人來工地上搗亂,工程的進展也很快速穩定。

    夏雷每天都會去工地看看,然後去街邊的工作室看看。雷馬製造公司還沒建成,雷馬工作室卻還有訂單要完成,所以陳阿嬌和周小紅等人也都還留在雷馬工作室裡工作。一旦雷馬製造公司建成,夏雷就要關掉工作室,將周小紅等人調回公司。

    除了工地和工作室,學詠春拳的事情夏雷也沒落下。每天工地收工之後他都會開車送梁思瑤回家,然後跟梁正春學詠春,跟梁思瑤一起練習。如果時間還早,他就開車回家。如果練拳久了,時間晚了,他就乾脆在梁家過夜。師父家也就等於是自己的家,他也不存在方便不方便的問題。

    在梁家的時候,夏雷的廚藝也討得了梁正春和梁思瑤的歡心,父女倆對他的廚藝讚不絕口,要是有一晚他不做飯了,反而會不習慣。也倒是的,勤奮上進,還做得一手好菜的徒弟,當師父師姐的還有什麼不喜歡的呢?

    一個月後。

    一個月前13號地還是一片空地,地上長滿了雜草,一個月後的今天卻已經矗立起了一座工廠。工廠不大,但車間、倉庫、辦公樓、食堂和宿舍卻是一應俱全,該有的一樣不少。

    辦公樓是一幢四層高的鋼結構樓房,上面的三層四層是雷馬製造公司的辦公區,負一層、一層和二層是超市用地。因為修建超市的計畫,夏雷還被迫找了胡厚市長貸了六百萬的低息貸款,一部分用來支付森林人新型建材公司的工程款,一部分則用來購買設備和材料。

    街邊的工作室在雷馬製造公司建成的前一天便結束了它的存在,周小紅等人也都來到了新建的工廠裡。雷馬工作室的幾個員工都是熟練工,也是公司的元老,夏雷並沒有忘記他們,每個人都給了合適的職位,比如大班長,工段長什麼的。在這批老員工裡周小紅的職位最高,夏雷給了她一個車間主任的職位。來自大山的女人臉都笑開了花。

    老員工正好帶領從技校招來的技校畢業生,他們都很年輕,也需要一些年長的人來帶領。

    從理工學院招來的應屆大學畢業生則進駐到了辦公樓,他們有不同的使命。他們將設計屬於雷馬製造公司的產品,他們將輔助夏雷.管理這個公司,他們將為雷馬製造公司拉來新的訂單,他們將操作雷馬製造公司的資本運作等等。他們雖然都很年輕,甚至沒有工作的經驗,但夏雷卻相信他們,願意與他們一起打拚,創造屬於雷馬製造的未來。

    隨著胡厚市長和夏雷的剪刀落下,一朵綢布大紅花落入梁思瑤所捧著的盤中,雷馬製造公司大門前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

    「夏先生,恭喜你。」胡厚市長與夏雷握手,他的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好好幹,這個世界的未來是屬於你們年輕人的。」

    夏雷笑了笑,「謝謝胡市長來參加我們公司的剪綵儀式。」

    胡厚笑道:「謝什麼?你能邀請我來那是我的榮幸。你的公司小,還不起眼,可我相信你一定能將它做大做強。沒準,你的雷馬製造公司會成為本地第二個東方重工呢!」

    「我一定努力,不讓胡市長失望。」夏雷客氣地道。與領導打交道,這樣的客氣話是必不可少的。

    午餐在雷馬製造公司的食堂舉行,吃的都是工作餐,沒有好酒好菜,但場面卻是熱鬧得很。

    飯後胡厚市長便帶著他的秘書離開了,夏雷也與秦香來到了位於辦公樓下的超市區。超市區空蕩蕩的,沒有一隻貨架,也沒有一個收銀員。

    「什麼時候開張?」秦香環視了一眼空蕩蕩的超市區,有些心急的樣子,「你讓我給你管理超市,這裡卻連一包衛生巾都沒有?我管個屁啊。」

    夏雷笑著說道:「你要衛生巾幹什麼?」

    「我……」秦香尷尬地道:「我只是打個比喻嘛,我要衛生巾……你管我要衛生巾幹什麼?」

    「好了,不跟你開玩笑。」夏雷正色說道:「我倒是很想我們的超市立刻開起來,這樣也能緩解一些我的資金壓力。可是超市的裝修費用起碼幾十萬,而鋪貨則動輒上百萬,我算了一下,我們的超市要開張,沒個三四百萬是不行的,而我手裡已經沒錢了,剩下的一點錢月底要付工資,根本就不敢動。」

    「再找胡厚借啊。」秦香說道:「他能借你六百萬,就能再借你一千萬。」

    夏雷苦笑道:「人家是借錢給我開公司,看的也是神州工業集團這條線,我去借錢開超市,人家還不送我一大白眼啊?我在這塊地上開超市本來就是佔便宜的舉動,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

    「那怎麼辦?」

    夏雷想了一下說道:「你去聯繫聯繫,看有沒有願意先鋪貨後結賬的供貨商,如果有的話,你直接代表我與他簽合同。我這邊也去跑跑關係,找找這樣的供貨商。」

    秦香嘆了一口氣,「好吧,我去試試。」

    夏雷說道:「那個,穿正式一點。」

    「死相。」秦香掐著腰肌瞪了夏雷一眼。

    夏雷覺得他是白說了這許多的話。
Babcorn 發表於 2016-2-23 18:09
0101章 你們小聲一點


    剪綵第二天。

    寬敞明亮的車間裡一片忙碌的景象。從以前的雷馬工作室轉移過來的訂單發揮了一個磨合設備與工人的作用。夏雷將神州工業集團的普通訂單安排在了一個星期之後,目的就是為了讓這些從技校招過來的工人熟練廠裡的設備。

    投產初期,夏雷也沒想著要立馬賺多少錢,能將公司經營下去,有錢給工人發工資,有錢給工人買五險一金也就達到目的了。萬事開頭難,方方面面的事情捋順了,再來求發展。這也是夏雷的一個經商策略。他從來都不是急躁冒進之人,做什麼事情都求一個踏實穩重。

    走在車間的過道上,老遠便看見周小紅拿著拖布在拖地。藍色的工裝褲包裹著她的臀部,勾勒出了一個豐滿肥美的形狀,就像是池塘裡的荷葉,熟透了的桃子,很是撩人。因為躬著腰身的姿勢,她的胸部也垂直垂下,將上衣的布料撐得滿滿的,好像要裂開的樣子。不少新招的青年工人時不時瞄一眼她的胸部,還有她的翹臀。

    身材本來就豐滿,她就不知道換一件大號的工作服穿嗎?夏雷苦笑了一下,走了過去。

    「雷子哥……夏總。」夏雷走近的時候周小紅發現了夏雷,跟著就站直了身體。還真是的,她的身上還真有點工裝女郎的誘惑味道。

    夏雷本想提醒一下她有人偷看她,可話到嘴邊卻變了,「那個,小紅,新環境,你還習慣吧?」

    周小紅莫名臉紅,「還習慣,只是……讓我管三十多個人,我有點心虛,怕做不好。」

    雷馬製造分三個車間,周小紅只是管了其中一個,楊本才和劉學兵分管另外兩個,崔勇是楊本才的助手,王有福是劉學兵的助手,而陳阿嬌是周小紅的助手。當初跟著夏雷在雷馬工作室干的人都得到了提升,夏雷也算是兌現了他的承諾。

    夏雷說道:「沒事,慢慢就習慣了。陳阿嬌是你的助手,你可以讓她幫你看著點。還有,這樣的活你安排給工人做就行了,當車間主任就要車間主任的架子,你太好說話,時間長了工人就不怕你了,你說什麼他們有時候不會聽你的。」

    周小紅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一定不會讓雷子哥你失望的。」

    夏雷笑了笑,「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走了一步,他忽然又停了下來,小聲地道:「小紅,你去換一套大一點的工作服吧,好幾個工人在偷看你的屁股。」

    「啊?」周小紅的臉一下子紅透了,她慌忙伸手摀住臀部,緊張地道:「我的褲子有洞嗎?」

    這句話似乎是一個開關,夏雷的左眼頓時不受控制地跳了一下,頓時看到了一大片雪白。他尷尬地移開了視線,小聲說道:「不是,是你的褲子太小了,你的屁股把褲子撐得滿滿的,那些從技校出來的小青年能不多看兩眼嗎?」

    周小紅羞得要死,「它有這麼大我有什麼辦法啊?這已經是最大號的褲子了。」

    夏雷,「……」

    「我、我的屁股是不是很醜啊?」周小紅緊張地道。

    「不醜,好看。」這句話一出口,夏雷頓時發覺有些欠妥,這不是在跟人家周小紅說他剛才也在看人家的屁股嗎?

    果然,周小紅更害羞了,一顆螓首低垂在胸前,不敢看夏雷的眼睛。

    氣氛變得尷尬了起來,夏雷也找不到話題了,趕緊閃人。

    夏雷隨後去了另外兩個車間,轉了一圈之後便回到了位於四樓的辦公室。他的辦公室也是梁思瑤的辦公室,一個五十平米的空間僅有一道霧化玻璃牆隔著。

    梁思瑤正在辦公桌前忙著,桌上的水杯已經空了都舍不得起身去倒水。

    夏雷悄悄走了過去,拿走水杯準備去給她倒水。

    直到夏雷將一杯水放在辦公桌上樑思瑤才發現夏雷回來了,她扶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抿嘴笑道:「車間裡沒什麼事吧?」

    夏雷說道:「沒事,這幾天就是給工人們練練手,等他們熟練了,再讓他們做神州工業集團的普通訂單。」

    「只靠神州工業集團的訂單也不是一個長遠的辦法,他們給我們下普通訂單也完全是看在你能為他們加工特殊訂單的份上,一旦出現問題,廠裡可有上百張嘴巴需要養活,保險金也是一大筆開銷。」梁思瑤說道:「我們得有自己的產品,自己的品牌,這樣的話才不會受制於別人。」

    夏雷說道:「管靈珊和尹浩他們有什麼好的主意沒有?」

    梁思瑤笑著說道:「他們都才是從學校畢業的學生,他們有知識,可缺少經驗。我看,我們生產什麼,還得由你來定奪。」

    夏雷笑了笑,「好吧,我想想,但這麼大個事情一時半會肯定不行,要不你也想想,沒準你能想到比我更好的點子。」

    梁思瑤伸了一個懶腰,櫻唇微翹,「我的脖子酸死了,靈感都被酸跑了,你幫我揉揉,沒準靈感就回來了。」

    慵懶的神情,軟綿綿的語氣,她就像是一隻撒嬌的懶貓。黑色的制服裙下一雙雪白的大長腿豐盈玉潤,說不出的一種誘人的味道。雪白的脖頸毫無遮掩地曝露在空氣中,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盛夏裡的雪糕,溫度稍微高一點就會融化。這樣的她,這樣的請求,教人怎麼拒絕?

    夏雷的心裡雖然覺得有些不合適,但他也確實心疼梁思瑤,生怕她累著,能讓她放鬆一下的話也是很好的。這麼一想,他便走到了梁思瑤的身後,伸手擒住了她的雪頸,輕輕為她按摩了起來。

    梁思瑤的皮膚很細膩,也很光滑,夏雷的手指在她的肌膚上按揉,他有點小心翼翼的樣子,生怕使勁過大就把她的皮膚給蹭破了似的。

    輕柔的按摩給梁思瑤帶來放鬆的感覺,她閉上了眼睛,脖子往後仰,靠在了夏雷的小腹上,小嘴裡也呢喃有聲,「嗯,再用點力,再下面一點,嗯,好舒服呀。」

    這聲音彷彿擁有一種魔力,一下子讓夏雷的心搖晃了起來。本來是讓她放鬆的目的,很快就變成了討好她,讓她更舒服的目的。他的手指也擴大了活動的範圍,不止按摩她的脖頸,也按摩她的香肩,力道也由輕變重。

    他的視線也在一個時間裡不受控制地進入了另一隻模式,在他的眼裡,梁思瑤變成了一個原始部落裡的部落女孩,且剛剛從清澈的泉水之中洗浴出來……

    沒人知道他看見了什麼,這是他的秘密,而他也早就習慣了這些別的男人一輩子都無法欣賞到的美景。

    「真舒服,嗯,再用力一點,我能受得了,嗯,好舒服,就這樣,再下面一點……」梁思瑤的櫻唇間吐露著美妙的聲音,她早就將想點子的事情拋到九天雲外去了。

    夏雷的臉頰紅紅的,呼吸也變得短促了起來。他在為梁思瑤提供按摩服務,梁思瑤很舒服,他卻是很難受的。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個妖異的咳嗽聲,「咳咳……」

    夏雷被嚇了一跳,慌忙退開。遞眼一看才發現是秦香站在門口。

    梁思瑤也慌忙睜開了眼睛,玉靨上一片羞紅。夏雷為她按摩,她發出那樣的聲音,當時她覺得沒什麼,可多了一個外人就不是那種感覺了。

    「嗯嗯,我什麼都沒看見。」秦香進了辦公室,他走的是貓步,說話的時候手指還翹了一個蘭花指,娘到了極致。

    「我們沒做什麼。」夏雷解釋道。

    「嗯,我不是說了嗎,我什麼都沒看見。你不用給我解釋什麼。」秦香說。

    越描越黑了。

    梁思瑤的臉更紅了。

    夏雷趕緊轉移話題,「對了,你那邊有什麼進展沒有?」

    秦香抿嘴笑了一下,「也不看看是誰出馬,能沒進展嗎?」

    「快說說。」夏雷有些著急。

    秦香說道:「昨晚我去借了一些超市的進貨數據,找到了很多供貨商的資料,還有他們的價格,結算方式等等,要什麼有什麼。」

    夏雷頓時愣了一下,秦香說借的意思肯定不是借,是偷。

    秦香接著說道:「我發現別的超市進貨有的需要付全款,有的需要付一部分,每個月結賬。一些緊俏好賣的商品則需要付全款,不然拿不到貨。借到別的超市的供貨商資料之後我便試著打了十幾個電話,結果我一說我們的超市的位置,都表示願意合作,供貨和結算的方式還有價格等等都可以面談。這不,我就來問問夏總你什麼時候有空啊,我好約人家過來談談。」

    夏雷笑了,「真有你的,這事我以為很難辦,卻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有眉目了。這事我已經交給你負責了,你就直接跟他們談就行了。還有,超市我是全權交給你負責打理的,招工的事情你也一起搞定算了。」

    秦香的晃了一下蘭花指,「那好,我就去跟那些供貨商談合作,招人的話我就把我以前那些姐妹請過來,我們小區的大媽大嫂也請過來,人不是問題,咯咯。」

    梁思瑤總算找到了插嘴的機會,她說道:「你去跟那些供貨商談的時候你一定得跟他們提提我們的地理位置,還有我們是自己的鋪面,我們能賣很多貨,但就是目前資金有點緊缺,讓他們打個讓手,等超市經營順利之後,我們不會欠他們一分錢。」

    「行嘞,思瑤妹子就是聰明,要是哪個男人娶了你,那真是有福氣啊。」說話的時候,秦香看著的人卻是夏雷。

    夏雷移開了視線,去看飲水機。

    「我去了,你們繼續。記住,小聲點,我看見了沒什麼,要是被別的同事看見了,那影響可就大了。」秦香留下這句話,搖曳著一隻翹臀離開了。

    「娘娘腔。」梁思瑤嘀咕了一句,然後她看著夏雷,很溫柔的樣子,「雷子,再給師姐按按吧,剛舒服一點秦香就來了,我都還沒過夠癮呢。」

    夏雷偷偷瞄了一眼自家的褲子,然後硬著頭皮湊了上去……

    第一天正式上班,夏總就是干這個的嗎?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6-5-10 07:44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2-23 18:09
0102章 我們的孩子都上學前班了



    一家製造公司,如果沒有自己研究設計的主打產品,僅靠加工別人的零件這肯定是不行的。這是一個競爭殘酷的世界,寄生在神州工業集團的身上雖然可以暫時解決生存的問題,可做大做強的夢想就免談了。如果神州工業公司有一天不需要他的時候,那麼雷馬製造公司也就完蛋了。夏雷很清楚這一點,他也想擁有自己的產品,擁有自己的市場,可是這些談何容易?他和梁思瑤想點子,絞盡了腦汁,可一直到下班都沒有半點頭緒。

    「去我家吧,我爸想吃你做的菜。」收拾下班的時候,梁思瑤對夏雷說道:「還有,你最近的進步很快,我也想和你切磋一下。」

    「好啊,反正我也是一個人住,不回去也沒人管。」夏雷說。

    「你真該找個女人管管你了。」

    「呵呵,我還沒想過。」夏雷說。他的腦海裡又浮現出了申屠天音的樣子,他不知道這是為什麼。

    「走吧,我來開車。」梁思瑤伸出了手,「把車鑰匙給我吧。」

    夏雷將車鑰匙給了梁思瑤,說道:「等賺錢了,我給你買一輛。」

    梁思瑤微微地愣了一下,「幹嘛給我買車?」

    夏雷說道:「給你買車還需要理由嗎?」

    梁思瑤的臉頰莫名其妙地紅了一下,她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我不會客氣的,你要是給我買,我就收下。」

    兩人說說笑笑下了樓,又往停車場走去。

    車間裡的工人們也下了班,三三兩兩去往食堂走去。他們都很年輕,男孩和女孩打打鬧鬧,老遠就能聽到他們的笑聲。

    梁思瑤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我們的工人都是從學校裡招來的,都是小青年,我覺得我們應該給他們講一下……安全問題,不然鬧出麻煩來可不好。」

    夏雷說道:「不是有講過嗎?我還跟周小紅、楊本才、劉學兵三個車間主任交代過,務必要做好安全工作,如果工人不按安全規則操作的話一定要處罰。」

    梁思瑤打了夏雷一下,神色怪怪的,「我說的不是那個安全問題啦。」

    夏雷訝然地道:「那是什麼安全問題?」

    梁思瑤白了夏雷一眼,「你個笨蛋,我說的是,說的是……男女之間的那種安全問題啊。」

    夏雷的感覺一下子就亂了。

    梁思瑤接著說道:「你想,我們的工人都那麼年輕,又都是從技校和理工學院招來的,他們在一起工作,在一個宿舍裡居住,難道就沒有那種事情發生嗎?員工戀愛和有那方面的生活其實也無所謂,可要是忽略了安全教育的話,一旦懷上了,對他們是很不好的,他們還沒有做好當人父母的準備。」

    夏雷尷尬地笑了笑,「還真是複雜啊,我倒從來沒想過這一點,嗯,這件事……」

    還沒等夏雷說出來,梁思瑤就打斷了他的話,「別找我,這件事你去負責。」

    夏雷一臉窘色,「我、我完全沒經驗啊。」

    「啊?你……」梁思瑤的神色變得好奇了起來,嘴角的笑容也多了一點耐人尋味的味道,「你該不是還是……那個吧?」

    「嗯咳咳。」夏雷避開了梁思瑤的視線,「所以你去負責吧。」

    梁思瑤的臉頰又紅了,「我、我也完全沒經驗啊。」

    兩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氣氛一下子就變得非常尷尬了。

    兩個對那種事情完全沒經驗的人,怎麼去給一群處在青春期的青工上安全課呢?

    「我還是讓陳阿嬌去負責吧,她臉皮厚,什麼都敢說,有是副車間主任,她沒問題的。」夏雷很快就想到瞭解決的辦法。

    梁思瑤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那這事明天我跟她談一下,我們回家吧。」

    我們回家吧,這句話又讓原本尷尬的氣氛添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卻不等夏雷和梁思瑤上車,一輛寶馬車就從大門口駛進來,眨眼就來到了兩人的面前。車門打開,一身ol職業裝的池靜秋從車裡走了下來。她的手裡還拿著一張燙金的請柬。

    「哎喲夏總,你公司開業也不打個招呼,真不夠意思,你忘了我這個合夥人了嗎?還有,不給我介紹一下你的美女秘書嗎?」池靜秋的臉上帶著笑容,說話的時候卻看著夏雷身邊的梁思瑤。

    漂亮的女人見不得比她更漂亮的女人。

    池靜秋本來是想挪揄一下池靜秋,可她跟著就發現梁思瑤不僅面貌清純靚麗,身材也是好到爆的九頭身身材,尤其是一雙從短裙下露出來的大長腿更是佔據了整個身體的三分之二,用當今衡量美腿的標準來衡量的話,梁思瑤的腿無疑是最完美的雙腿。這樣,人家比她還性感漂亮,她有什麼資本挪揄人家呢?

    夏雷淡淡地道:「不好意思,這位是我的師姐,不是秘書。」

    「梁思瑤。」梁思瑤向池靜秋伸出了手,禮貌性地露出了笑容,「請問你是?」

    「池靜秋。」池靜秋與梁思瑤握了一下手,臉上也帶著笑容,「東方重工董事長寧遠山的首席秘書,很高興認識你。」

    「幸會幸會。」梁思瑤抽回了手。

    夏雷說道:「池靜秋,直說吧,你找我有什麼事?」

    「沒事我就不能來找你嗎?」池靜秋咯咯笑了起來,她湊到梁思瑤的耳邊說道:「梁小姐,你恐怕還不知道吧,我和夏雷是高中同學,他喜歡我,還給我寫過情書呢。」

    梁思瑤詫異地看了夏雷一眼。

    夏雷無可奈何地聳了一下肩,無話可說。

    「好了啦,我是專程來給夏總你送請柬的。」池靜秋將手中的燙金請柬遞向了夏雷。

    夏雷結果請柬打開看了一眼。請柬上的內容是邀請他去東方重工大禮堂參加晚會,邀請人的署名是寧遠山。看過請柬,他說道:「東方重工為什麼要舉行晚宴?」

    池靜秋說道:「你還不知道嗎?我們東方重工已經和萬象集團簽下了風力發電項目的合同,寧董事長邀請了各界名流,還有政商界的領導參加晚會。」

    夏雷說道:「我可不是什麼社會名流,我去怕有些不合適吧?你向寧董事長轉告一下我的謝意,我還是不去了。」

    池靜秋訝然地道:「你是怎麼回事?別人想要這樣的機會都得不到,你卻一點都不珍惜。在那樣的晚會中,隨隨便便認識幾個企業老總也會獲得實實在在的利益。更何況,寧董事長還親自派我來給你送請柬,還有誰有這樣的殊榮?你不去,對得起寧總的一片好意嗎?」

    夏雷有些猶豫。他不想去,他有他的原因,因為他其實搶了東方重工與神州工業集團的生意。現在東方重工改與他的雷馬製造公司合作,他再去面對寧遠山能不尷尬嗎?

    「去吧。」梁思瑤說道:「這確實是一個機會,沒準我們的客戶就在那些賓客之中。」

    夏雷說道:「好吧,那你和我一起去。」

    梁思瑤卻搖了搖頭,「我就不去了,人家又沒請我,你跟池小姐去吧。」

    夏雷點了一下頭,「那好吧,你跟師父說一下,改天我再做菜給他吃。」

    梁思瑤湊到了夏雷的身前,「你領帶歪了,我給你整理一下。」說完,她伸手給夏雷整理領帶。

    她的神態自然,動作也很溫柔,反倒是夏雷有些不自然。

    梁思瑤很快就幫夏雷整理好了領帶,她說道:「你去吧,我開車回去。」

    「小心一點。」夏雷叮囑道。

    梁思瑤上了車,開著夏雷的長城h6往大門口駛去。

    「真恩愛呀。」池靜秋用挪揄的口氣說道:「真沒想到你創業的速度夠快,就連找女人的速度也這麼快,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夏雷說道:「你可別亂說,她真是我師姐,我師父梁正春是嚴詠春的傳人。」

    池靜秋笑了笑,「功夫什麼的我不懂,可一個女人幫你整理領帶,你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

    夏雷說道:「你想多了。」

    「咯咯,難怪你找不到女朋友,你不懂女人的心。不然,當年你就追到我了。現在,我們的孩子恐怕都上學前班了。」池靜秋說。

    夏雷,「……」

    來到萬象集團,停車場上早就塞滿了各種高檔車輛,其中不乏上千萬的豪車,比如申屠天音的座駕勞斯萊斯幻影。

    「她也來了?」看到申屠天音的座駕,夏雷的心裡冒出了這樣一句話,可他跟著又自嘲地笑了笑,暗暗地道:「東方重工與萬象集團敲定風力發電項目的合作,作為萬象集團的總裁,她怎麼可能缺席這樣的晚會呢?」

    池靜秋鎖上了車門,「夏總,請跟我來吧。」

    聽她叫夏總,夏雷卻有一種被挪揄的感覺。雷馬製造公司是一個依附在神州工業集團上的小公司,就連屬於自己的產品都沒有,更別說什麼在製造業的領土之中佔有一席之地了。而他這個老總恐怕也是來參加這個晚會之中的所有老總之中最寒酸的一個吧?

    「你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走吧。」夏雷收起了思緒。

    池靜秋領著夏雷往大禮堂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老同學,我也不繞圈子了,你還有沒有興趣與我合作?」

    「你有訂單?」

    「當然有。」池靜秋看了一下左右,然後壓低了聲音,「而且是大訂單,就不知道你吃不吃得下。」

    夏雷說道:「那得看看是什麼樣的訂單。」

    「這事以後再談。」池靜秋說道:「如果這事成了,我還抽成百分之八,你看怎麼樣?」

    夏雷笑了一下,「連客戶要什麼我都不知道,你就跟我談提成?」

    「這是我的風格,你只需要給我表個態。」

    「百分之五。」夏雷說道:「而且,你得保證你沒有隱瞞客戶的報價。」

    「呵呵呵……」池靜秋忽然挽住了夏雷的胳膊,「成交。」

    夏雷感覺他的胳膊被類似果凍般的東西擠壓了一下,那種感覺讓他靜悄悄地緊張。他想掙脫他的手,可最終還是放任了池靜秋的行為。為了生意,總得有點犧牲不是? 本帖最後由 joa1317 於 2016-5-10 07:44 編輯

Babcorn 發表於 2016-2-23 18:10
0103章 卑鄙小人



    東方重工的大禮堂之中安放了上好幾十張大圓桌,夏雷跟著池靜秋走進大禮堂的時候,裡面已經賓朋滿座了。大禮堂的正牆下搭了一個舞台,幾個樂手正演奏著節奏舒緩的《風居住的街道》。優美的音樂,衣著光鮮的賓客,處處都散發著高雅的味道。

    夏雷快速地掃了一眼整個大禮堂,他看到了好幾張熟悉的臉龐,寧遠山、徐正義、許浪、任文強、寧靜和胡厚。看過了大廳,他卻沒有看到申屠天音,他的心裡有些奇怪地道:「她的車已經來了,人卻不在這裡,這是怎麼回事?」

    「我們坐這裡吧。」池靜秋挽著夏雷走到了一張餐桌前。

    餐桌上已經坐了好幾個賓客,但夏雷一個都不認識。他為池靜秋拉開了一隻餐椅,池靜秋坐下之後他也坐了下去。

    池靜秋小聲地道:「晚宴之後是舞會,陪我跳支舞。」

    夏雷說道:「你公公和你老公也會參加這個晚宴吧?你和我跳舞,就不怕他們不高興嗎?」

    池靜秋抿嘴笑了一下,「只是跳個舞,又不是和你上床,他們不高興又怎麼樣?我不在乎。」

    夏雷有些無語,「到時候再說吧。」

    這時樂手停止了演奏,離開了舞台。舞台上的液晶大屏幕啟動,播放起了萬象集團的風力發電項目的宣傳短片。碧藍的大海,乾淨的海灘,無數旋轉的風力發電機,還有一個站在沙灘上的優雅的女人。那個女人背對著屏幕,海風撩起她的白色長裙,緩緩舞動。她赤著腳,仰著頭,眺望著波浪起伏的碧藍大海。這畫面,美到了極致。

    夏雷的視線忽然定格在了大屏幕上,雖然沒有看見畫面中的女人的臉,但他卻知道這個女人不是演員,也不是模特,而是萬象家族的總裁申屠天音。

    夏雷無法移開他的視線,他的心中泛起了漣漪,很柔軟的漣漪。

    「雷子,你認識申屠天音,還幫她化解了一次危機。」池靜秋說道:「你幹嘛不找她幫忙,只要她肯拉你一把的話,你這輩子想不發財都難。就拿眼前的事情來說,萬象集團的風力發電項目還沒落成,好多人都在找關係想購買風力發電項目的股票了。這可是穩賺的投資啊,我也想買,可惜沒有渠道。」

    「股市開盤你不就能買到了嗎?」夏雷說。

    池靜秋說道:「你說的是二級市場的股票,誰稀罕啊,散戶能買到的股票能是賺錢的股票嗎?我說的是一級市場的股票。要不,你去找一下申屠天音的關係,我們都買點?」

    夏雷淡淡地道:「要去你去吧,我和她不熟。」

    池靜秋嘆了一口氣,「哎,有錢都不想賺,我真搞不懂你。」

    夏雷只是看著大屏幕,申屠天音轉過了臉來,她的臉上帶著明媚的笑容。屏幕上出現了一行旁白:珍愛自然,萬像風力,我們一起努力。

    畫面定格下來,禮堂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夏雷也鼓起了手掌,他的心裡暗暗地道:「拋開商業的目的,風力發電真的是一件有利環境的好事。不過,這樣的好事也恐怕只有申屠天音這種級別的人物才能做到吧?」

    動輒幾十億的投資,這確實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大禮堂的入口突然又響起了一片掌聲,夏雷回頭看了一眼,正好看見申屠天音在一群隨從的擁簇下走進大禮堂。

    寧遠山起身迎了上去。

    所有的賓客都起立鼓掌,給予申屠天音至高無上的榮譽。此刻的申屠天音就像是一個駕臨王宮的女王,無比的高貴和驕傲。

    夏雷也站了起來。這倒不是他有多麼敬仰申屠天音,而是所有的人都站起來了,他一個人坐著實在不合適。

    「我得去做事了,待會過來陪你。」池靜秋對夏雷說,然後向申屠天音和寧遠山走了過去。她是寧遠山的秘書,招呼和伺候人這種事情當然要由她來做。

    申屠天音和寧遠山上了發言台,寧遠山先致辭,然後申屠天音也走到台前說了一些感謝和改善環境之類的話。晚宴隨後開始,池靜秋卻沒有回來。

    「寧遠山把我請來只是想讓我吃一頓飯嗎?」夏雷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苦笑。他本來是想借此機會認識一些潛在的客戶,不過現在看來這個願望要落空了。

    這時手機的短信鈴聲忽然響了。夏雷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卻是寧靜發來的短信:雷子,你怎麼在這裡?我看見你了。

    夏雷往之前看見寧靜的方向看去,他看到了寧靜,她也正看著他這一邊。四目相對,寧靜衝他露齒一笑。

    夏雷也從她微笑並點了一下頭。

    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與寧靜同桌的任文強也看向了這邊,然後就看到了夏雷。他跟著又看了寧靜一眼,眼神之中滿是不悅的神色。寧靜跟著就垂下了頭。

    坐在任文強身邊的許浪也看到了夏雷,他湊到了任文強的旁邊,兩人低聲交談著什麼。

    那兩個傢伙會說什麼呢?也許是實在太無聊,夏雷用左眼鎖定了任文強和許浪,用唇語解讀著兩人的對話。

    「夏雷那傢伙怎麼會在這裡?」許浪不屑地道:「一個開小作坊的也有資格參加這樣的晚宴?寧叔是怎麼搞的,他難道沒有審核賓客的名單嗎?」

    任文強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大概是求著寧董讓他來的吧,他那種從市井出來的人可不顧什麼體面,為了達到目的什麼丟臉的事情都能幹出來。」

    許浪說道:「不知道為什麼,我看他就是不順眼。」

    任文強小聲說道:「他就像是一隻蒼蠅,我也非常討厭他。要不,今晚我們作弄一下他,讓他當眾出醜,讓他也有個自知之明。」

    「好啊,不知任兄有什麼好的點子沒有?」

    任志強將嘴巴湊到了許浪的耳邊,「等下我讓寧靜去把那小子請過來,然後在一瓶酒裡下點藥。我會用那瓶加了藥的酒給他倒酒,到時候你搶著給我倒酒,你懂我的意思嗎?」

    許浪點了點頭,「我懂,可是,你要給他下什麼藥?」

    「印度神油。」

    「你怎麼會有那種藥,而且還帶在身上?」

    「增加情趣嘛,這個你就別管了。」說話的時候,任文強用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寧靜。

    寧靜還低著頭,不敢看夏雷,也不敢看任文強。

    「好吧,這是一個好主意,我迫不及待地想看見那小子露出醜態的情景了,嘿嘿。」許浪笑了。

    任文強也露出了笑容,他結束了與許浪的私語,然後湊到了寧靜的耳邊,對她說道:「寧靜,我看到夏先生了,他一個人坐在那裡連一個熟人都沒有,你去把他請過來,我們都認識,大家在一起喝酒也熱鬧。」

    寧靜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絲笑容,「你們和好了嗎?」

    任文強說道:「那次不愉快早就過去了,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去吧,我也想向他陪個禮道個歉。這樣,我們以後就是朋友了。」

    「好的,我馬上去請他過來。」寧靜起身向夏雷這邊走來。

    夏雷的心中一聲嘆息,寧靜實在是太單純了,也太懦弱了。他完全看得出來,她一點都不喜歡任文強,卻迫於她的父母的壓力要與任文強在一起。

    「任文強的身上帶著印度神油那種藥,肯定不是預料到我要來,特意帶來整我的,而是要用在你的身上啊,這樣的人,這麼長一段時間,你怎麼就看不穿他的真面目呢?」夏雷的心中為寧靜感到惋惜,感到可悲。

    寧靜走了過來,臉上帶著喜悅的笑容,「雷子,這麼巧啊,你看見我給你發的短信了嗎?」

    夏雷說道:「我看見了,你好,寧姐。」說話的時候,他的視線移到了任文強的身上,遮擋視線的餐桌頓時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之中。

    桌下,任文強從褲兜裡掏出了一隻小巧的玻璃瓶。許浪則把一瓶啟開的紅酒從桌下遞到了任文強的手中。任文強將小玻璃瓶中的褐色藥液倒進了紅酒瓶之中,並輕輕搖晃了幾下,讓酒液與藥液充分融合。

    夏雷的左眼鎖定在了任文強手中的紅酒瓶上,瓶子上的二維碼頓時進入了他的視線。當任文強將那瓶下了藥的紅酒放在腳下的時候,他收回視線。

    「和我一起過去坐吧,好久不見,我想和你聊聊。」寧靜說。

    夏雷說道:「任文強和我鬧過不愉快,我去不合適吧?」

    寧靜跟著說道:「不會的,不會的,你不知道,是他讓我過來請你過去的,他還說要跟你賠禮道歉。」

    夏雷說道:「還是算了吧,我過去不合適。要不這樣吧,你和我坐一桌,我們聊聊。」

    寧靜下意識地看了任文強一眼,想說什麼又不方便說,剛才還是一副喜悅的神情,眨眼就便愁苦了。

    夏雷的心中有些不忍,他說道:「寧姐,不是我說你,任文強那種人陰險狡詐,你跟著他,你是不會幸福的。」

    寧靜的眼眸裡泛出了淚花,「你知道的,我一點都不喜歡他,可他很討我爸媽的喜歡,我爸又心臟病,我、我……」

    夏雷起身說道:「好吧,我陪你過去。」

    寧靜頓時又露出了笑容,「嗯。」

    夏雷跟著她走,腳步放得很慢,「寧姐,聽我一句勸吧,是你在找你的另一半,不是你爸媽再找。你要有你自己的主見,不然你的下半輩子會在眼淚中度過,你想那樣嗎?」

    寧靜咬著嘴唇,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夏雷的心中又嘆息了一聲,他的心裡暗暗地道:「我也只能幫你這麼多了,剩下的還是得靠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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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4章 超級印度神油



    待到了走來的時候,任文強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面上帶著親切的微笑,「夏先生,你好。我見你在那一桌連個熟人都沒有,所以讓寧靜去把你請來,我們一起坐吧。」

    夏雷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叨擾了,謝謝。」

    許浪也站了起來,伸手與夏雷握了一下手,「很久沒見了,夏先生,你好。」

    夏雷也客氣,「許先生你好。」

    任文強替夏雷拉開了身邊的座椅,笑著說道:「大家都是朋友,不必客氣,請坐請坐。」他又對寧靜說道:「寧靜,你坐旁邊的椅子吧。」

    「好的。」寧靜很高興的樣子,不用挨著任文強坐,她巴不得呢。

    夏雷和寧靜都入了坐。這時又有別的賓客來入座,不過彼此都不認識,也就沒有招呼。

    閒聊了兩句,任文強便給許浪遞了一個眼色。

    許浪微微點了一下頭,嘴角也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笑。

    兩人的小動作沒能逃過夏雷的眼睛,他的左眼微微跳了一下,阻擋視線的餐桌頓時消失在了他的視野之中,桌下的情況也就清晰無遺地進入了他的左眼視野。他看到了擺在任文強腳下的一瓶紅酒,還有擺在許浪腳下的一瓶下了藥的紅酒。

    「夏先生,上次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我向你道歉。」任文強說。

    夏雷說道:「任先生客氣了,小事而已,不必放在心上。」說話的時候,他伸手去掏手機,手機倒是掏出來了,卻不小心掉在了地上,他跟著又說道:「不好意思。」然後他蹲下去揀手機。

    蹲下的一剎那間,夏雷伸手將放在桌下的兩瓶紅酒調換了一下,然後他才撿起手機回到座位上。

    任文強和許浪不會當著一桌子賓客的面掀開桌布去看夏雷在桌下幹什麼,他們都是自持身份的人物。更何況,他們壓根兒就不會想到夏雷會識破他們的詭計,然後調換他們下了藥的酒。

    手機的外殼上留下了摔過的痕跡,夏雷假裝心疼地嘆息了一聲,嘟囔地道:「真倒霉。」

    許浪用略帶譏諷的口氣說道:「夏先生,我聽說你現在都是一家公司的老總了,一隻手機而已,更何況你那隻手機還是國產的小米手機,至於嗎?」

    夏雷尷尬地笑了笑,「見笑了,見笑了。」

    夏雷看上去憨憨的,挺老實的,許浪說他他也不生氣,也不反駁。同桌的幾個賓客也都看不起夏雷,目光中包含著鄙夷的意味。他們心想這樣的小子能是什麼公司的老總?多半是一家空殼公司或者打著公司名號的小作坊吧?

    寧靜卻不樂意了,她說道:「用國產手機怎麼了?那些用蘋果手機的人就一定很有錢很高尚嗎?」

    寧靜其實才是真正的老實人,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幫夏雷打抱不平。

    許浪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悅的神光,不過他沒有發作。

    這時任文強笑著說道:「我們別聊什麼手機了,夏先生,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道歉,可是一直都沒有機會。今天借這個機會,我一定得給向你敬一杯酒,向你表示歉意。」說完,他彎腰下去將一瓶紅酒拿了出來。

    道歉只是一個敬酒的藉口。

    夏雷笑著說道:「任先生你客氣了,那件事已經過去了,你不必向我道歉。」

    任文強卻拔掉了橡木塞,起身給夏雷面前的高腳杯中倒酒,一邊說道:「一定要的,你不喝就是不想原諒我,你不喝就是看不起我這個朋友。」

    人家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要是不喝的話,反而就是夏雷的不是了。

    夏雷站了起來,端起桌上的那杯紅酒一飲而盡,然後說道:「把酒給我,我給你倒上,我們一起幹一杯。」

    任文強給許浪遞了一個眼色,然後又給夏雷倒酒,一邊說道:「我自己倒就行了。」

    這時許浪提著一瓶酒站了起來,故作灑脫的樣子,他笑著說道:「我說我們就別客氣了,任兄我給你倒酒,我們三個一起喝一杯。」他拔掉酒瓶上的橡木塞,給任文強倒了一杯酒,然後又給他自己倒了一杯。

    給人倒酒請人喝酒,自己也得倒酒喝酒,這是酒桌上的最基本的規矩。

    任文強和許浪都端起了酒杯,要與夏雷碰杯喝酒。

    夏雷輕輕搖晃了一下腦袋,「奇怪,這酒的酒勁怎麼這麼大?我才喝了一杯就感覺有些頭暈了。」

    任文強喝許浪對視了一眼,兩人的嘴角都露出了一絲陰笑。

    「夏先生,你可別蒙我們啊,一杯紅酒而已,我先乾為敬。」任文強與夏雷碰了一下杯子,然後仰頭一口喝掉了杯子裡的半杯紅酒。

    許浪也與夏雷碰了一下杯,也喝掉了杯中的紅酒。

    夏雷不好推托,硬著頭皮喝掉了第二杯酒。

    「我給你倒上。」夏雷伸手要去拿任文強手中的酒瓶。

    任文強哪裡肯將酒瓶交給夏雷,他跟著又給夏雷倒了第三杯酒,「夏先生,是我讓寧靜請你過來的,這酒應該由我來倒。」

    許浪也配合,隨即又用另一瓶酒給任文強和他自己倒了一杯。

    夏雷笑著說道:「那好,我們幹一杯,以後大家就都是朋友了。」

    任文強喝許浪相視一笑,又與夏雷喝掉了他們的第二杯酒。

    同桌的人有些不悅地看著三個年輕人,覺得他們不懂規矩也沒有禮貌,還沒開席就自己喝上了,缺乏社交禮儀。不過他們都是很體面的人,自持身份,心裡雖然不高興卻也沒有表露出來。

    就在這時池靜秋走了過來,她先看了夏雷一眼,然後才對任文強說道:「任先生,你是萬象集團的風力發電項目的負責人,我們寧董請你上台說兩句。」

    「好的。」任文強起身。他晃了一下,池靜秋趕緊伸手扶了他一下。

    「任先生,你沒事吧?」池靜秋關切地道。

    任文強搖了搖頭,「沒事沒事,我們走吧。」

    任文強跟著池靜秋往發言台走去。

    桌上,許浪也晃了一下腦袋,有些迷糊的樣子。他的臉色開始發紅,眼眶裡也浮現出了血絲。這些,似乎都是藥力發作的徵兆。

    夏雷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現在要做的事情只是安靜地看一場好戲。

    任文強走到了發言台前,這個時候他的臉頰紅撲撲的,好像抹了一層胭脂。他的眼眶之中也佈滿了血絲,眼神也顯得很遲鈍,看上去不正常。

    池靜秋站到了任文強的旁邊,低聲說道:「任先生,你是怎麼回事?喝了很多酒嗎?你行不行?」

    發言台所對的一張餐桌上坐著寧遠山、申屠天音、胡厚和許正義等重要人物。任文強的怪異舉動自然沒有逃過這些重要人物的眼睛。

    「任先生好像喝了很多酒。」寧遠山說道:「現在還沒開席,他怎麼會喝那麼多酒呢?」

    這不過是一句隨口說的話,寧遠山也沒有半點惡意或者針對性,但落在申屠天音的耳朵裡卻似一個諷刺。任文強是她看中並委以重任的人,現在任文強如此失禮,這簡直就是在丟她的人!

    許正義趕緊打圓場,他笑著說道:「文強這孩子跟許浪坐一桌,兩個年輕人喝點酒沒什麼。」

    卻就在這時,站在發言台上的任文強對著話筒喘氣,他的呼吸很急促,很沉重。他的神色也顯得很亢奮,很詭異。

    「任先生,你怎麼了?」池靜秋很擔憂的樣子。

    任文強移目看著池靜秋,原本平靜的臉龐上突然露出了略顯猙獰的笑容,「美女。」

    池靜秋頓時愣了一下,「任先生?」

    任文強突然一把抱住池靜秋,將她掀翻在了台上。他的手發瘋似地抓扯池靜秋的衣服,沒兩下便把池靜秋的衣服撕破了,露出了紫色的文胸。就在那時,他張大嘴巴,一口咬了下去……

    整個大禮堂彷彿被一股從西伯利亞吹來的寒流吹過,所有人都凍僵了,驚呆了。

    「啊!救命啊!」池靜秋尖叫了起來,雙手撐著任文強的頭,不然他啄她的那個敏感的地方。

    幾個安保人員這才回過神來,他們沖上台將任文強從池靜秋的身上扯了起來。任文強就像是一隻野獸一樣亂踢亂啃,幾個安保人員合力才將他控制下來。

    池靜秋捂著白花花的胸部從台上爬了起來,面對滿堂賓客的眼睛,她突然一聲尖叫,哭著向後.台跑去。

    就這所有人都以為鬧劇結束的時候,許浪突然間他旁邊的女賓抱住,兩人倒在了地上。許浪和任文強的情況一模一樣,一撲到女賓便伸手扯人家的衣服,一張嘴也在人家的臉上、脖子上、胸上亂啃。他此刻的樣子,比禽獸都不如!

    「混蛋!」女賓的丈夫暴怒了,抓起椅子就抽在了許浪的後背上。

    椅子碎了,可許浪卻沒有停止他的侵犯,他的手伸進女賓的裙下,一把撕開布料並拽了出來。

    這一幕就連夏雷也看不下去了,他起身一腳踹在了許浪的腰上,頓時將許浪從女賓的身上踹了下去。

    許浪爬了起來,咆哮了一聲,又要撲向女賓。

    夏雷搶步上前,擋住女賓的同時伸手抓住許浪的一隻胳膊,順勢一拖,然後腳下一絆,頓時將許浪撂倒在地上。他擰過許浪的胳膊,用膝蓋頂住許浪的脊樑骨,這才將許浪制服。

    大禮堂裡一片議論的聲音,鬧哄哄的。

    寧遠山大步走來,滿臉怒容,「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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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5章 真相大白


    夏雷將許浪從地上扯了起來,但沒有鬆開擒拿許浪的手,他說道:「我也不知道。」

    許正義、胡厚和申屠天音也走了過來。

    許正義的臉色陰晴不定,他看著夏雷,聲音有點冷,「夏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許正義有著作為警察的敏銳直覺。事實上,不只是許正義懷疑有人搗鬼,在場的人都有相同的懷疑。這是高檔的宴會,來的都是社會各界的名流,任文強和許浪也都有著很高的社會地位,他們怎麼會幹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呢?就算要玩女人,他們也大可以去酒店開房啊,怎麼會選擇在這眾目睽睽的大禮堂之中呢?

    夏雷說道:「我剛才已經說了,我不知道。」

    許正義看了一眼桌上的三隻還殘留著少許紅色酒液的酒杯,忽然一聲冷哼,「你們三個人喝酒,他們兩個人出了事,你好端端的,你會不知道嗎?」

    夏雷很淡定,「許廳長,你什麼意思?你在懷疑我嗎?」

    這時兩個安保人員走了上來,從夏雷的手中接過了許浪。

    寧遠山怒視著夏雷,「夏雷,我待你不薄,你搶走東方重工與神州工業集團的生意我也沒說你什麼,算我看錯了人,我認了。可是你怎麼敢在這裡撒野,在任先生與許先生喝的酒裡動手腳?」

    人最難受的感覺便是被冤枉的感覺。

    夏雷的心中燃起了一團怒火,他怒極反笑,「寧董,許廳長,你們一來不分青紅皂白說我在酒裡動了手腳,你們瞭解事情的經過了嗎?你們有半點證據嗎?」

    「你敢說你身上沒有任何可疑的的東西?」寧遠山的心裡本來就對夏雷奪走東方重工的生意不滿,現在出現這種事情,他似乎找到了發洩的缺口。

    夏雷冷笑了一笑,「這麼說,你認定是我在酒裡動了手腳嗎?」

    許正義對一個安保人員說道:「你去搜一下他的身。」

    那個安保人員點了一下頭,然後向夏雷走來,準備搜夏雷的身。

    「等等。」申屠天音忽然出聲說道:「夏先生是你們請來的客人,在沒有半點證據的情況下搜他的身,這不妥當。」

    申屠天音一發話,那個準備搜身的安保人員跟著停下了腳步,並回頭看了許正義一眼。

    許正義說道:「申屠小姐,這不是明擺著的嗎?就任先生和許浪的反應來看,他們是被人下了迷幻性質的藥,夏雷和他們喝酒,他們出事了,夏雷卻沒事,難道這藥還是許浪或者任先生自己下的不成?」

    申屠天音的眉頭皺了起來。也倒是的,哪有自己給自己下藥的人?

    寧遠山說道:「申屠小姐,夏雷要是是清白的話,讓人搜一下也沒什麼吧。他要是清白的,我當面跟他道歉。」

    幾乎所有的人都認定是夏雷自己在酒裡動了手腳,很多圍觀的人指著夏雷竊竊私語。他們的眼神之中滿是鄙夷和厭惡,眼前的情景就像是在專屬於貴族的高雅聚會之中突然闖進來一個衣著襤褸的乞丐一樣。

    見申屠天音沒吭聲,許正義跟著對那個停下來的安保人員說道:「去,搜一下他的身上。」

    那個安保人員走到夏雷的身前,語氣很嚴厲,「對不起,我要搜一下你的身。」說完他就向夏雷伸過了手去。

    夏雷一把擒住他的手,冷聲說道:「你憑什麼搜我的身?」

    「你一定是做賊心虛!」寧遠山指著夏雷,語氣很嚴厲。

    這時寧靜終於站了出來,她顯得很緊張,「二叔,夏雷不是那樣的人,他絕對不、不會在酒裡下藥。」

    寧遠山瞪了寧靜一眼,「這裡沒你什麼事,你胡說些什麼?」

    寧靜硬著頭皮說道:「夏雷本來不在這一桌,是任文強讓我去把夏雷請過來的。我請夏雷過來坐,任文強給夏雷倒酒,許浪給任文強倒酒,然後……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被許浪侵犯的女賓也站了出來,她氣憤地道:「這位夏先生沒給任何人倒酒,他喝了三杯都是任文強給他倒的酒。剛才如果不是他出手,這畜生不知道會幹出什麼事情來!」

    她嘴裡的畜生顯然指的是許浪。

    許正義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他盯著那個為夏雷說話的女賓,「這位女士,你說話最好客氣一點。」

    「客氣?」女賓指著還被兩個安保人員制服著的許浪,哭著說道:「他都幹了什麼?你們眼睛瞎了嗎?對這樣的人,我還要客氣嗎?這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我要告他!」

    「你……」許正義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這事一鬧大,許浪的前程可就完蛋了。

    夏雷說道:「要搜我的身可以,不過只搜我一個人的身不公平,許浪和任文強的身上也要搜一下。另外,這裡有監控,你們把監控調出來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申屠天音說道:「我同意。」

    申屠天音表態,許正義和寧遠山也沒話說了。很快便有人去調監控視頻,幾個安保人員也把神志不清的任文強和許浪帶到了夏雷的面前,讓三個當事人接受搜身。

    「麻煩你配合一下。」一個安保人員對夏雷說道。

    夏雷抬起了雙臂。

    安保人員很快收完了夏雷的身上,夏雷兜裡的東西都被掏了出來,手機、錢包什麼的,沒有可疑的東西。

    「沒有。」安保人員結束了針對夏雷的搜身。

    「你確定沒有?」許正義並不滿意這個結果。

    安保人員搖了搖頭,「沒有,我已經搜得很仔細了。」

    許正義的臉色再次陰沉了下來,夏雷的身上沒有,那麼夏雷和任文強的身上就有可能有可疑的藥物了。他猶豫了,還要不要繼續搜下去?

    夏雷看著搜身的安保人員說道:「你站著幹什麼?說好了都要搜的,你搜了我的身卻不搜他們兩個的身,什麼意思?」

    「我……」搜身的安保人員又看了一眼許正義,等著他的指示。

    許正義沒吭聲,他處在了

    被許浪侵犯的女賓嚷道:「就是,你為什麼不搜他們兩個的身?一定是做賊心虛!」

    圍觀的賓客頓時一片起鬨的聲音,「搜身啊!要搜都搜!」

    「許廳長?」申屠天音看著許正義,她的眼神裡面帶著質疑的意味。

    許正義硬著頭皮說道:「搜他們兩個的身。」

    負責搜身的安保人員跟著走到許浪的身前搜身。他很快就搜出了許浪身上的物品,手機、錢包,還有兩隻安全套。

    「那小子的身後怎麼還帶著那種東西?」有賓客說。

    「聽說那小子是一個警察,級別還有點高,警察也隨身帶著那種東西,是準備隨時辦案嗎?」有人調侃道。

    「這樣的人真不知道是怎麼當上警察的,丟人啊。」有人說。

    這些議論聲讓許正義很尷尬。

    搜身的安保人員結束了對許浪的搜身,他說道:「沒有。」

    許正義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再搜任文強的。」

    搜身的安保人員跟著又去搜任文強的身。

    寧遠山說道:「搜不搜結果都是一樣的,我相信任先生絕對不是那種人。」說話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寧靜,他肯定要幫任文強說話,因為東方重工能拿下萬象集團的合同任文強出力不少,而更重要的是任文強是寧家認定了的金龜婿,他這個當二叔的當然要為未來侄女婿說話。

    可是,寧遠山剛剛把話說話,搜身的安保人員便從任文強的褲兜裡搜出了一隻小巧的玻璃瓶,裡面還殘存著大約三分之一的褐色液體。瓶體上有印度文字,還有男女交纏的圖案。不用經過專業的化驗,有經驗的人一眼便可以看出那東西是做什麼用的。

    任文強藏在身上的印度神油一露面,四周賓客頓時一片嘩然。

    「那不是最近流行的超級印度神油嗎?網上有介紹的,我看過,它的效果比迷.幻藥還厲害,無論是男女,只要喝一點就會發……情,難以控制。」圍觀裡有個男人說道。等有人循聲看去的時候,他卻又閉上了嘴巴,假裝不是他說的。

    這時寧遠山突然指著夏雷說道:「夏雷,一定是你下了藥,然後再把藥瓶放在任先生的身上的,是不是!」

    夏雷心頭火起,怒道:「寧遠山!你說話給我注意一點!我對你客氣那是我還敬你是個長輩,可你別給臉不要臉!你剛才誣陷我也就算了,可東西從任文強的身上搜出來,你就讓還顛倒黑白,你瞎眼了嗎?」

    「你、你……」寧遠山指著夏雷的鼻子,氣得說不出話來。還從來沒人敢這樣跟他說話,夏雷是第一個,而且還是當著這許多的名流的面!

    許正義插嘴說道:「東西是從任文強的身上搜出來的,可是他不會蠢得給自己下藥,你卻沒事吧?」

    圍觀的人群又起了一片議論聲,嚶嚶嗡嗡,說什麼的都有。

    確實,沒人會對自己下這種藥,而且是在這種場合裡。

    夏雷說道:「你們可以查瓶子是的指紋,那上面絕對沒有我的指紋。還有,不是有人去調監控視頻了嗎?監控視頻在哪?」

    這時申屠天音的一個保鏢帶著一台筆記本電腦走了過來。

    「大學姐,我把監控視頻拷貝過來了,你看看。」保鏢將筆記本喚醒,雙手捧著筆記本等著申屠天音查看。

    申屠天音湊到了屏幕前,許正義和寧遠山也湊了過去。

    視頻裡,任文強和許浪交首耳語,兩人的視線看著夏雷的方向。然後任文強對寧靜說了一句話,寧靜便起身往夏雷的方向走去。任文強從兜裡掏出一隻小瓶子,往一瓶紅酒裡下藥……

    事情真相大白。

    「這……怎麼可能?」寧遠山的一張老臉發紅了。

    許正義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任文強自己下了藥,卻又和許浪喝了下了藥的酒,而夏雷卻沒有事!

    視頻繼續播放:寧靜將夏雷帶到了這一桌,任文強邀請夏雷入座,沒聊幾句之後夏雷掏手機想打電話,手機卻掉在了地上。夏雷撿起手機之後,任文強給夏雷倒酒,夏雷喝了酒然後要去拿酒瓶給任文強倒酒,任文強卻不給酒瓶,這個時候許浪主動給任文強倒了酒,然後又在他自己的就被之中倒了酒。三人說笑兩句,又一起舉杯相飲……

    視頻沒有聲音,但整個過程夏雷就連酒瓶都沒有碰一下,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他是無辜的,反倒是任文強和許浪一開始便陰謀算計夏雷,事先就在酒裡下了藥!

    「你……」許正義盯著夏雷,怒容滿面,「你事先就知道!你假裝撿手機,趁機把酒換了!是不是?」

    夏雷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他笑著說道:「哎喲,不好意思,我想起來了。我撿手機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一瓶酒,幸好我手快,及時抓住了它,沒讓它摔碎。然後我將那瓶酒放好,沒想到……我一定是放錯了位置了吧?」

    「你果然事先就知道!」許正義怒道:「你為什麼不事先制止他們!」

    夏雷向許正義伸出了雙手,「對不起,許廳長,我錯了,我不知道他們想幹什麼,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一瓶酒而已,如果這樣做是犯法的話,你抓我吧。」

    「你——」許正義再次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夏雷接著說道:「我真的不知道他們在酒裡下了藥,如果我知道,我就把他們下了藥的酒全部喝掉,我出醜事小,你侄子的前途更重要,是吧?」他又移目到寧遠山的身上,說道:「還有你寧董,任文強是你眼中的未來侄女婿子,他又是萬象集團的高管,他的前途和面子也遠比我這個小人物重要,你老要是事先招呼一聲,哪怕是給個暗示也行,只要我知道他們給我下藥,我直接喝藥就是了,哪裡會鬧得現在這麼尷尬呢?」

    許正義和寧遠山都說不出話來了,兩人的臉色已經陰沉得像雨雲了。

    「你們好好慶祝吧,這種場合看來不適合我,我也不屑跟給人下藥的癟三在一起參加什麼晚宴!」說完,夏雷轉身就走。

    申屠天音看著夏雷的背影,嘴角悄然浮出了一絲笑意,宛如冰雪初融。
Babcorn 發表於 2016-2-23 18:11
0106章 面膜很貴



    走出東方重工大禮堂,夏雷忍不住笑了。這件事會怎麼收場,他並不關心,但以想到任文強和許浪在大庭廣眾之下露出那樣的醜態,他就忍不住開心,覺得解氣。

    對任文強和許浪這兩個人,他一點都不覺得同情,倘若他不是事先用唇語解讀了兩人的對話,又透視到任文強在酒裡下藥,那麼今晚露出醜態的恐怕就是他了。那個時候,許正義和寧遠山肯定是不會為他主持公道,不會去搜任文強和許浪的身的。

    「申屠天音多半會處理任文強吧,這件事讓她臉上無光。一旦任文強不在萬象集團任職,寧靜的父母還會視他為金龜婿嗎?希望寧靜能抓住這次機會,擺脫任文強的糾纏。」想到寧靜,夏雷的心裡又添了幾分惆悵。

    「夏雷。」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夏雷回頭便看見了胡厚市長,他跟著轉身過去,「胡市長,你怎麼也出來了?」

    胡厚拍了一下夏雷的肩膀,「今晚的事情你別往心裡去。我出來就是想和你聊聊,開導開導你。」

    夏雷笑道:「謝謝胡市長,我沒事。」

    胡厚說道:「今天下午其實是我讓寧遠山給你發請帖,讓你過來赴宴的。我原本想宴會結束之後介紹一些商界的朋友給你認識,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你朋友沒交到,卻多了兩個對手,哎。」

    夏雷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寧遠山壓根兒就沒打算請他來,是胡厚出面說話才勉為其難地讓池靜秋補發了一張請柬。這也解釋了為什麼臨近晚宴開始的時候池靜秋才驅車趕到雷馬製造公司來請他的原因了。

    「胡市長,你說的兩個對手是許正義和寧遠山吧?」夏雷說道。

    胡厚苦笑了一下,「可不是?」

    「許正義是政府公職人員,我不好說。」夏雷說道:「寧遠山這邊卻早就是對手了,以前神州工業集團與東方重工合作,現在神州工業集團卻與我合作,他早就視我為眼中釘了。就算今晚的事情沒發生,他也不會當我是朋友。」

    胡厚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你要和他談談嗎?我可以給你們牽個線,到時候我也幫你說幾句話。你們一個是國有大型企業的老總,一個是我看好的新興創業者,東方重工和雷馬製造公司也都是我們海珠市的企業,我可不想看見你們內鬥。」

    這似乎便是胡厚追出來與他談話的原因。

    雷馬製造公司才是一個剛剛建成的小工廠,而東方重工卻是海珠地面上的大型國企,雷馬製造公司目前就連成為東方重工的對手的資格都沒有,可胡厚看重的卻是雷馬製造公司的未來,還有夏雷與神州工業集團的關係。站在他的角度,他肯定不願意看到寧遠山在雷馬製造公司發展的道路上製造障礙。

    胡厚真的是一片好心,他也絕對是一個很好的市長。

    「胡市長,我明白你的苦心,我也謝謝你的好意。」夏雷說道:「不過就算我跟你進去了,寧遠山也不會跟我談。你去撮合的話,他或許會給你面子,可不會有任何作用。而我也沒有興趣跟他談,他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他走他的康莊大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的路雖然難走,但我一定會達到終點。」

    胡厚嘆了一口氣,臉上卻露出了笑容,「好,既然你不願意那就算了,我其實也是這麼想的,只是……算了,你回去吧。」

    夏雷與胡厚握了一下手,「再見,胡市長。」

    胡厚說道:「好好幹,我相信你一定會把雷馬製造公司做大做強,那個時候我們海珠市又會多一家明星企業。」

    夏雷笑了笑,「我一定努力。」

    「有什麼困難的話來找我,能幫的我一定幫你。」

    「嗯,謝謝胡市長,再見。」與胡厚到了別,夏雷往停車場走去。

    走到停車場的時候夏雷忽然想起他是坐著池靜秋的車來的,他的車被梁思瑤開走了。卻就在他掏出手機想給梁思瑤打電話讓她來接他的時候,停車場裡的一輛寶馬車突然放下了車窗,池靜秋從車窗裡探出了頭來,衝他笑。

    「還站著幹什麼?上車吧,我送你回去。」池靜秋說。

    看著池靜秋臉上的明媚的笑容,夏雷也不得不佩服這個女人的臉皮與內心的強大。剛才,她在大禮堂裡被任文強掀倒在地,任文強壓在她的身上非禮她,撕破了她的衣服,她的文胸都露出來了,可這會兒的她卻是這麼地自然從容,好像那件事根本就沒發生一樣。

    夏雷走了過去,上了車,「你開車送我,你不怕寧遠山發現之後給你穿小鞋嗎?」

    「一個糊塗的糟老頭子而已,我擔心他幹什麼?」池靜秋打火開車,一邊說道:「我真不明白,他怎麼就看上任文強那種人了,換做是我,我肯定看好你,一定會把他那個寶貝侄女嫁給你,咯咯。」

    夏雷皺起了眉頭,「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開玩笑?」

    池靜秋收起了笑容,正經地道:「其實,寧遠山針對你不完全是因為你搶了東方重工的生意。」

    「還有別的原因?」

    「你還是缺少經驗。」池靜秋說道:「東方重工是國有企業,一兩單生意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關係。他看中的是神州工業集團的關係,那家公司裡的人可都是高級軍官,尤其是那個木劍鋒,那可是在最高層都說得上話的人物。你想,你把他的這層關係給切斷了,他還能給你好臉色嗎?」

    夏雷苦笑了一下,他還真沒有想到這一層。

    車子駛出停車場,透過車窗,夏雷看到了站在大禮堂門口的寧靜,她正翹首張望,尋找著什麼人的樣子。

    「人家好像在找你,要我停車嗎?」池靜秋挪揄地道。

    夏雷猶豫了一下說道:「算了,走吧。」

    池靜秋駕駛著寶馬車駛出了東方重工,寧靜卻還站在大禮堂門口張望著。

    「她不適合你。」池靜秋咯咯笑道:「我才是最適合你的女人,有沒有興趣與我和好?」

    夏雷說道:「我根本就沒有和你好過,哪來的什麼和好?」

    「你追過我,可惜沒追到手。我現在再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願意,我馬上離婚。然後我從東方重工辭職,去你的雷馬製造公司上班,我們倆聯手,一定前途似錦。」池靜秋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夏雷淡淡地道:「開你的車吧。」

    池靜秋的眼眸裡閃過一抹恨意,但嘴角卻含著迷人的淺笑,「我跟裡開玩笑的啦,我才看不上你呢。」

    寶馬車在城市的街道上奔行,窗外燈火輝煌,一片繁榮的景象。夏雷在這個城市里長大,但這個時候卻生出一種陌生的感覺來。他想起了他在工地上搬磚燒焊的日子,那個時候,恐怕他站在池靜秋的面前,池靜秋也不會正眼瞧他一眼吧?他能分清什麼是真情,什麼是虛情假意。便是這個原因,他和池靜秋之間只有生意,沒有感情。

    夏雷本想讓池靜秋把他送到梁思瑤家,可想了一下又放棄了這個念頭。池靜秋也沒問他去什麼地方,直接開車把他送到了他所住的小區。全程她的車速都很快,她還趕著回東方重工參加晚宴之後的舞會。

    夏雷在小區門口下了車,他拍了一下車門,說道:「謝謝。」

    「不請我上去坐坐嗎?」池靜秋笑著說。

    夏雷說道:「別裝了,就算我請你你也不會去,快回去吧,這個時候你應該在寧遠山的身邊。」

    池靜秋探手從後座拿了一隻文件袋,然後從車窗裡遞給了夏雷,「你看看吧,如果你行,你就給我打電話。這單生意要是成了,我們都可以大賺一筆。」

    夏雷拿著池靜秋給他的文件袋,感覺有點重,他也沒看,只是點了點頭,「我會仔細看看,等我電話。」

    「再見。」池靜秋開車走了。

    夏雷轉身進了小區,路上他打開了文件袋,取出了裡面的資料查看。

    文件袋裡裝著二十多張a4紙,每一張紙上都有需要加工的零件的圖樣以及各種參數,要求非常高,都是超精密零件。

    夏雷看過了所有的圖紙卻沒有發現介紹這些零件的用途的內容,他的心裡頓時生起了一絲疑惑,「這些超精密零件的要求與神州工業集團要我加工的零件差不多是同一個水準,池靜秋怎麼會拉到這種生意?這些零件究竟是干什麼用的?」

    回到家裡,夏雷又將每一張圖紙仔細地看了一遍,可最終還是沒能猜到這些零件的用途。他沉思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掏出手機打了一通電話。

    「大哥,我正在做面膜啊,你有什麼事就不能待會兒再給我打來嗎?」秦香的妖裡妖氣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

    夏雷說道:「有件事我想請裡幫忙。」

    「你還跟我客氣什麼?說吧,什麼事?」

    「池靜秋有一單生意,她給了我圖紙,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夏雷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遍。

    「你想怎麼做?」

    「我想讓你盯她一下,看看她跟什麼人接觸。」

    「你想讓我跟蹤她就直說嘛,盯什麼盯。好吧,沒問題。你給我編輯一條短信,告訴我她的住址什麼的,我做了面膜再去幹活。還有什麼要說的,沒有的話我就掛了,面膜很貴的。」秦香還真就掛了電話。

    夏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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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7章 軍事用途



    晚宴下藥的事件很快就有了處理的結果,任文強被萬象集團掃地出門,許浪也被行政處分。這樣的結果對於許浪和任文強來說都是很沉重的打擊。背上一個行政處分,許浪以後的晉陞之路幾乎就被堵死了。而任文強被萬象集團掃地出門,他也失去了讓他驕傲的一切。

    倘若不是想整夏雷,任文強和許浪都有著美好的前景,不會淪落到今日的糟糕境地,何苦來哉?

    有一句老話說得好: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

    這句話用在任文強和許浪的身上是再合適不過了。

    這件事對夏雷來說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影響,他照常上班下班,工作時間處理公司的事務,下班之後便跟著梁思瑤去她家學詠春拳。他也會思考如何讓雷馬製造公司擺脫替人加工的附庸的角色,研究創造一個屬於雷馬製造公司的專利產品,可是進展可以忽略不計。無論他怎麼努力,始終都停留在構思這個層面上,再難進一步。

    另一方面,夏雷並沒有立即答覆池靜秋。倒是池靜秋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詢問他考慮得怎麼樣了,可他並不著急。

    唯一讓他感到高興的事情便是超市的計畫進展很順利,秦香用頭來的供貨商的資料,掌握了別家超市的進貨渠道、價格和結算方式之後,一聯繫,一洽談,已經有好幾個供貨商願意簽訂長期合作的合同。那幾個供貨商也表示,前期的貨款不是問題,可以一個月之後結賬。對方也想用這種方式與雷馬製造公司建立一種良好的長期的合作關係。

    秦香聯繫供貨商,與供貨商洽談,夏雷簽合同,蓋公章。裝修的工人也來了,緊鑼密鼓地進行裝修。安裝升降梯,鋪地磚,安裝燈具與監控等等。雷馬製造公司這邊進貨確實差錢,但裝修一個超市的錢卻還是能拿得出來的。

    超市的裝修並不複雜,乾淨整潔就行了,其實也花不了幾個錢,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地磚一鋪上,屋頂一完工,各路供貨商便搶著進場佔領超市之中最好的位置鋪貨。有些特殊的產品還自帶貨櫃和推銷員,服務到家……

    就這樣,夏雷大事小事纏身,他幾乎都把池靜秋的那筆訂單給遺忘了。

    半個月之後。

    噼噼啪啪,噼噼啪啪……

    一串十萬響的鞭炮在人行道上炸響,硝煙瀰漫,紙屑橫飛,屬於雷馬製造公司的美之美超市誕生了。

    沒有特別的來賓,只有各路供貨商和雷馬製造公司自己的人,但場面卻是很熱鬧的,因為超市還沒有正式開展,門口擠滿了等著進去購物的顧客。這些顧客都是附近小區的居民,有好幾百人,他們都是衝著開業酬賓所有商品一律打八折的優惠來的。

    美之美超市的八折優惠是貨真價實的八折優惠,以一件蒙牛的特侖蘇牛奶為例,別家是六十元一件,美之美只需要四十八就能買到。一件牛奶就能節約十二元,誰不願意來購物呢?要知道,經常在超市購物的並不是年輕人,而是守家的大爺大媽,他們為了節省兩角錢也願意多走一里的路。

    有了第一次購物,知道美之美超市的東西比別家便宜,他們就會變成這裡的長期顧客。而美之美不用支付場地租金,沒有哪家超市能與它打價格戰。所以,從它一開張開始,它就注定了要取代周邊的超市,成為這個片區生意最火爆的超市。

    剪綵儀式結束之後,超市的工作人員放開了入口,好幾百顧客一湧而入,場面熱鬧得很。

    看著這幕喜人的景象,夏雷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什麼都好,就是覺得美之美超市這名字……」

    秦香打斷了夏雷的話,他白了夏雷一眼,「不是你讓我全權負責嗎?我喜歡這個名字,我就要這個名字。」

    夏雷笑道:「我沒說這個名字不好,只是它讓我想起了你的美發沙龍。」

    秦香看著超市門口的招牌,有些感傷的樣子,「取這個名字算是對我的美發沙龍的一個紀念吧,它代表了我的過去。」

    如果不是夏雷出現,他還過著被黃一虎控制的日子,他的母親也沒有錢去做化療。那段日子非常糟糕,可即便是再糟糕的日子,那都是他的過去,是他的生命的一部分,無法割掉。

    「伯母的病情好些了嗎?」夏雷問。

    秦香說道:「第一個療程已經做完了,情況還不錯。醫生說一旦她的腫瘤變小之後就可以進行切除手術了。」

    夏雷露出了笑容,「那就好,沒事多陪陪伯母。」

    「嗯。」秦香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對了,你讓我做的那件事已經有眉目了。」

    夏雷的心中一動,「你說的是池靜秋那邊?」

    秦香點了一下頭,「這幾天白天我讓阿蘭幫我盯著她,晚上我親自盯她。昨晚之前她都很正常,上班下班逛商場,晚上偶爾也會與別的男人約會。可是昨晚她開著車去了一個地方,你知道去了什麼地方嗎?「

    夏雷搖了搖頭,「不知道,直接告訴我吧。」

    秦香說道:「她去了群英會所。」

    夏雷頓時愣了一下。群英會所是古家的產業,池靜秋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去群英會所呢?

    「她去的時候很小心,選的時間也是夜裡十點。」秦香說道:「這事不正常。」

    夏雷說道:「還有什麼發現沒有?」

    秦香聳了一下肩,「你知道群英會所是什麼地方,她開車進去之後我不敢跟進去。她在群英會所裡面見了誰,談了什麼,這些我無法查到。」

    古家是黑道起家的家族,實力之強,防範之嚴,根本就不是黃一虎之流所能比擬的。古家能讓黃一虎不明不白地自縊而亡,也就能讓一個潛入的人不明不白地消失。

    沉默了一下,夏雷說道:「你做得對,不要貿然進入古家的地方。這事就到此為止吧,不用再跟蹤池靜秋了。」

    秦香有些擔憂地道:「池靜秋這娘們陰險得很,你小心點,我建議你最好別和她合作了,超市開張了,一年賺個幾百萬不是問題,這筆錢拿去給工人買保險發獎金也差不多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不要太拼了。」

    「我知道,這件事我會妥善處理的。去忙你的吧。」夏雷的心裡卻還在想著池靜秋去群英會所的事情,不知道為什麼,他隱約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好吧,我去了。還給你。」

    「什麼?」

    卻見秦香的手中變戲法似的冒出一隻錢包來,夏雷看清楚了,那居然是他的錢包!

    「你要是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秦香將錢包放在了夏雷的手中,扭著小腰走了。

    夏雷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怎麼會想起教我學盜竊的手段?我需要學這樣的手段嗎?真是的……」

    回到辦公室,梁思瑤並不在辦公室裡。夏雷坐在辦公桌前又將池靜秋給他的資料拿出來看了一遍,他思考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拿出手機給龍冰打了一個電話。

    「龍小姐,有件事……」

    「砰砰砰!」手機裡突然傳出三聲槍響。

    夏雷頓時吃了一驚,著急地道:「發生了什麼?你沒事吧?」

    這時才從手機裡傳來龍冰的聲音,「沒事,我在靶場打靶。」

    夏雷這才松了一口氣。

    「你好像挺擔心我。」龍冰笑著說道:「說吧,什麼事?」

    夏雷說道:「你知道池靜秋這個女人嗎?」

    「知道,東方重工董事長寧遠山的秘書,你問我這個幹什麼?」

    「是這樣的,半個月前她找到我,說是要與我合作,然後她給了我……」夏雷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最後又說道:「她要我加工的零件都是超精密零件,我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另外,我的朋友發現她昨晚去了古家的群英會所,我擔心這件事有問題。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她讓我加工的零件究竟是做什麼用的?」

    龍冰沉默了一下才說道:「你在擔心什麼?」

    夏雷說道:「我擔心這些零件和神州工業集團集團的用途一樣,是軍事用途,這樣的話我就必須要弄清楚是給誰加工,不然的話我被坑了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軍事用途,如果是給華國的軍事單位加工那倒無所謂,可怕就怕不是華國的軍事單位,那個時候一頂叛國的帽子扣下來,就算不死也得掉一層皮!

    龍冰低沉地道:「你能把她讓你加工的零件的資料給我發一份過來嗎?」

    「我拍照,然後發到你的手機郵箱行不行?」夏雷說。

    龍冰想了一下,「不,你還是親自給我送過來吧。」

    「啊?」夏雷訝然地道:「親自給你送過來?」

    龍冰說道:「如果是境外的勢力,沒準你的手機已經被監聽了。你傳資料給我,有可能會被截獲。你親自送來,我現在就讓人去接你,機票什麼的你不用操心。」

    「這個……」夏雷有些後悔給她打電話了,公司才開始運轉,超市也才開張,這個節骨眼上他這個老總去了京都,誰在這裡坐鎮指揮?

    「別考慮了,這不是小事,你明白我的意思。」龍冰的語氣很嚴厲。

    夏雷嘆了一口氣,「好吧,我在辦公室等你的人過來。」

    結束通話,梁思瑤從門口走了進來,她手裡提著兩隻很大的購物袋,裡面裝著蔬菜和肉類,還有一大堆調味品什麼的,全是吃貨。

    「好便宜,我還想買點,可拿不了了,剛才在超市裡我都想打電話叫裡過來幫忙拿東西。」梁思瑤很高興的樣子。

    「你買那麼多菜乾什麼?」

    「賣給你做菜啊。」梁思瑤笑著說道:「我和我爸都喜歡吃你做的菜,今天你跟我回家,做一頓大餐,咯咯,想想都覺得好開心。」

    夏雷苦笑了一下,「今天怕是不成了,龍冰讓我去京都一趟,我正要跟你說一下,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公司就麻煩你照看著了。」

    「你去京都幹什麼?」

    「池靜秋的那筆訂單你是知道的,我懷疑有問題。剛才我打電話給龍冰,她說事情很嚴重,讓我把資料送過去……」夏雷將事情的經過簡單地說了一下。

    梁思瑤鬱悶地嘆了一口氣,「真倒霉,我買了這麼多菜,我爸要是讓我做菜,那還不逼死我啊!」頓了一下,她忽然又說道:「不行,我現在給秦香打個電話,讓他給我退貨。」

    夏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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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8章 京都


    來接夏雷的人名叫柯傑,二十七八的年齡,濃眉大眼,身材魁偉,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一個職業戰士或者特種兵什麼的,不是一般人。

    柯傑開了一輛紅旗轎車,直接將夏雷送到了機場,隨後他又陪同夏雷直接登上最近一班飛往京都的航班,直飛京都。

    整個過程柯傑和夏雷只說了三句話。

    第一句話:我是龍冰派來的。

    第二句話:我叫柯傑。

    第三句話:我們走。

    龍冰給人一種不近人情宛如萬年冰山一般的感覺,就連她的手下也都寡言少語,惜字如金。

    飛機起飛之後,夏雷的心也漸漸安定了下來。之前他並不願意去京都,可他又覺得趁這個機會去京都大學看看妹妹夏雪也好,反正機票不給錢,就當是免費旅遊了。

    「柯先生,那個……」夏雷試探地道:「你會把我帶到什麼地方去?」

    柯傑看了夏雷一眼,「我還沒接到指示,我想龍首長會在機場來接你。」

    「龍首長?」這還是夏雷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稱呼龍冰的職位,他頓時被嚇了一跳,「她是什麼首長?」

    柯傑閉上了嘴巴。

    夏雷故意討好地道:「和我聊聊吧,你和我說人話我都不會告訴她。」

    柯傑說道:「龍首長叮囑過,她說你一定會問她是干什麼的,她說那個時候我就閉上嘴巴。我現在執行她的命令,請你不要再問了。」

    夏雷討了個沒趣,也閉上了嘴巴,他的心裡卻暗暗地道:「能被稱作首長的,職位肯定不低,更何況她還讓江如意當上了局長。可是,她究竟是一個什麼性質的首長呢?」

    這個問題其實不難猜到答案,因為在軍隊中職務達到一定級別的時候,普通的戰士就會稱之為首長。以龍冰的年齡,她不可能在政界獲得多高的職位,那麼就只能是在軍界了。她的性格,她的作風其實也是一個例證——她是一個職業軍人!

    「難道她是一個將軍?比如少將什麼的?」想到這裡,夏雷忍不住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就算猜到了她的身份也沒什麼用,我又何必浪費我的腦細胞?還不如想想產品的事情。」

    雷馬製造公司生產什麼產品,這個問題夏雷已經想了不止上百遍了,他也想過了很多點子。比如生產健身器材,可這些產品沒有體育局的關係很難賣出去;比如生產螺絲螺帽什麼的五金零件,可如果不使用劣質材料的話根本就沒法和別人競爭,而且這塊市場一直都處在飽和狀態;比如生產醫療器械,可這樣的產品要是不給醫院回扣的話也很難賣出去……

    無論是什麼點子都不成。

    夏雷的視線移落到了機艙裡的閉路電視上,那上面正播放著一個廣告。

    青山環繞的湖泊,飛翔的水鳥,還有在湖面上腳踏衝浪板乘風破浪的人。畫面上還有一段廣告詞:可文自動衝浪板帶給你美好人生,北方集團為你奉獻。

    夏雷頓時愣住了,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是柳瑩的專利。古可文搶走了柳瑩的專利,而屏幕上的北方集團正是古家的集團公司,市值僅次於申屠家族的萬象集團,也是一個龐然大物。

    如果沒有古可文的野蠻搶奪,柳瑩不會去澳洲,他也會擁有悅動體育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分享這個新奇產品帶來的利潤。而現在,古可文卻用強盜的方式搶走了這一切。

    電視機裡自動衝浪板的廣告播完又開始播放下一個廣告,夏雷的腦海裡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當初看過的自動衝浪板的專利設計,那一張張圖紙清晰無遺地從他的左眼輸入大腦,他能回憶起任何一個細節,哪怕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例外!

    事實上,以雷馬製造公司的能力完全可以自己生產這種自動衝浪板,可這樣做卻違反了專利法。一旦被北方集團起訴,僅僅是罰款就能讓剛剛「發芽」的雷馬製造公司夭折。所以,即便是這種自動衝浪板能帶來豐厚的利潤,夏雷也不敢貿然去生產。

    傍晚時分飛機降落在了京都國際機場。夏雷跟著柯傑走出接機大廳,在路邊等了幾分鐘,一輛沒有牌照的軍用越野車便停在了面前。坐在駕駛室裡的正是龍冰,即便是看見了夏雷,她的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柯傑向龍冰立正,但沒有敬禮。

    龍冰說道:「你回去海珠市吧,這裡沒你的事了。」

    「是。」就這麼簡單的一個字,柯傑轉身就往機場大廳走去。

    夏雷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座上,他說道:「其實,你完全可以讓柯傑把資料給你帶過來,為什麼非要我跑一趟呢?」

    龍冰看了夏雷一眼,「兩個原因。第一個,有人想見你。第二個,我有事要你幫忙。」

    夏雷愣了一下,「這麼說……我的事居然不是最重要的?」

    龍冰淡淡地道:「還不清楚,你把資料給我,我拿去請專家分析一下才能告訴你結果。還有,我已經讓人監視池靜秋了,有任何情況我都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這還差不多。」夏雷問道:「誰想見我?你又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龍冰卻說道:「現在不是談這些的時候,先去我家吧。」

    「去你家?」夏雷沒想到是這樣的安排。

    龍冰打燃火開走就走,這個問題她顯然是不打算回答了。

    車窗外高樓林立,馬路上的車輛也穿梭不停。京都的繁華遠在海珠市之上,第一次來的夏雷有點新奇的感覺。可城市的景色不外就是高樓大廈,沒幾分鐘他便覺得沒意思了。閒得無聊的他掏出了手機準備給夏雪打一個電話,不過轉眼想到夏雪有可能在上課,打電話給她的話有可能會打擾到她上課,於是他給她發了一條短信:小雪,我開京都了,我會暫住龍冰的家裡。你什麼時候方便給我回個電話,帶哥逛逛京城。

    既然來京都了,肯定是要和妹妹聚一下的。

    「你在給夏雪發短信嗎?」龍冰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

    夏雷說道:「嗯,我想見見她。」

    「你第一次來京都,有什麼感覺?」

    「嗯,路很堵,空氣很差。」夏雷說。

    「哈哈……」龍冰忽然笑了。

    「你笑什麼?」

    「沒什麼。」龍冰又閉上了嘴巴,笑容也收起來了。

    夏雷看著她,「其實你笑的樣子挺好看的,為什麼總是板著一張臉呢?」

    龍冰也看了夏雷一眼,「昨天有個人跟我說了同樣的話。」

    「呃?」夏雷笑了,「誰這樣說你?」

    「好像是一家外企的高管吧,很年輕,很帥氣,學歷高得嚇人。」龍冰說。

    「呵呵。」夏雷笑出了聲音,「人家這樣說你肯定是對你有意思,你是什麼反應?」

    龍冰又看了夏雷一眼,「說這樣的話……就表示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意思?」

    夏雷這才意識到他把他自己也算計了,他尷尬地笑了一下,「那個,我肯定是算數,我們是好朋友,我這樣說你是為了你好。」

    龍冰移開了視線,淡淡地道:「你真想知道我的反應?」

    「當然,你是什麼反應?」

    龍冰說道:「我給了他一拳,然後他在地上蹲了五分鐘。」

    夏雷,「……」

    她的性感,她的漂亮是毋庸置疑的,可這樣下去她能嫁出去嗎?夏雷為此深感擔憂。

    短信鈴聲突然響了。

    夏雪回了短信:哥,我好想你。我知道龍姐的家在什麼地方,我去過,明天就是週末,我來找你,我帶你去逛京城。

    夏雷跟著給發了新的短信:好的,明天見。

    半個小時後龍冰駕駛著沒有拍照的越野軍車駛進了一個毫不起眼的小區。小區裡面沒有高聳入雲的電梯公寓,也沒有高過五層的公寓樓,全是一幢幢獨戶式別墅。這些別墅也不是現在修建的,有些老舊,看上去像是四五十年代修建的。每家每戶的門前都有一個小花園,也都栽種了很多花卉植物,看上去很雅緻。這個小區就像是一個小小的村寨,有著與城市截然不同的寧靜。

    夏雷的心裡暗暗地道:「這樣的小區,這樣的房子,在京都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恐怕就是有錢也買不到吧?」

    順著一條林蔭掩蓋的小路往前走,沿路碰到了好幾個老頭老太太,他們都跟龍冰打招呼,也都悄悄打量夏雷,那眼神很是奇怪。

    來到一幢標號為17的別墅前,龍冰說道:「到了,這裡就是我的家。」

    這幢樓兩層高,青瓦紅磚,門前的小花園裡栽種著很多玫瑰花,紅色的、粉色的、白色的還有紫色的,別有一番花團錦簇的味道。

    「你一定很喜歡玫瑰。」夏雷笑著說道:「真看不出來你其實是一個挺浪漫的女人。」

    龍冰盯了夏雷一眼,「這是我媽栽的。」

    「你媽……伯母也住這裡?」夏雷的感覺頓時怪怪的了,如果早知道是這種情況,他說什麼都不來龍冰的家。沒有別的原因,第一次見面就借住人家的家裡,這總歸是不好的行為。

    龍冰沉默了一下,神色有些黯然,「她和我爸在對越反擊戰的時候戰死了。」

    「對不起。」夏雷莜雪侷促不安,「我不知道……」

    「沒關係,跟我進來吧。」龍冰往門口走去。

    夏雷也跟著往門口走去。

    這時隔壁一個老頭提著鳥籠走了出來,看見龍冰領著夏雷,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操著京腔說道:「姑娘,這位是你男朋友吧?第一次見啊,待會兒來我家吃晚飯,我給你們做好吃的。」

    龍冰看了老頭一眼,「陳叔,他是我同事,不是男朋友。」

    夏雷也尷尬地衝老頭點頭微笑,算是打個招呼。卻沒等他說一句什麼,龍冰便一把將他拽進了門。

    姓陳的老頭摸了摸沒有頭髮的頭頂,嘿嘿一笑,「我還是第一次見她帶男人回家呢,同事?鬼才信你。」
Babcorn 發表於 2016-2-23 18:12
0109章 神秘部門的顧問



    龍冰的家裡陳設很簡單,大多數有些年頭的家具和飾物,給人一種懷舊的感覺。在她的家裡,夏雷的感覺就像是進了電視劇裡的老幹部的家裡。

    「這些東西都是我爸媽留下來的,這些年我都沒動過。」龍冰說道。

    夏雷看到了放在電視櫃上的一張全家福,一個穿著軍裝的男子和一個穿著軍裝的女子湊在一塊,兩人的中間還有一個胖乎乎的小女孩。毫無疑問,照片中的小女孩便是現在的龍冰了。

    夏雷的心裡有些好奇,暗暗地道:「龍冰不過二十四五歲的樣子,照片中的她也有四五歲的樣子,而那個時候她的父母還是健在的,這二十年的時間裡也沒發生過什麼戰爭啊,她的父母怎麼會戰死呢?難道她的父母所從事的職業和她一樣,是特工或者間諜?」

    他想問,可沒開口。

    「我去給你準備客房。」龍冰說道:「你去做飯吧。」

    「啊?」夏雷沒想到龍冰會在他第一次上她家的時候就讓他去廚房做飯。

    龍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的廚藝我見識過,待會兒有個客人要來,你正好有個用武之地。」

    「你說的客人就是要見我的人?」夏雷試探地道:「能告訴我他是誰嗎?」

    「不能,去做飯吧,冰箱裡有蔬菜和肉。」不等夏雷有話說,龍冰已經轉身往樓上走了。

    夏雷鬱悶地聳了一下肩,也往廚房走去,他的嘴裡嘟囔地道:「她把我當成她的什麼人了?御用廚師還是女王的僕人?真是的……」

    夏雷在廚房裡做飯炒菜。龍冰收拾了客房之後回到客廳,她翻看了池靜秋給夏雷的資料,然後拍照,打電話,發送給某個人。沒事可幹的時候,她乾脆看起了電視,根本就沒有去廚房幫夏雷的忙的意思。

    還真別說,夏雷覺得她越來越像是孤高冷傲的女王了。

    一個小時後,夏雷炒了好幾樣菜,麻婆豆腐、剁椒牛肉、水煮肉片、醬肉絲和番茄蛋湯。這些菜都是川味,不是北方的口味。不過他是故意的,誰讓她坐著看電視都不來幫忙呢?

    夏雷將最後一道番茄蛋湯端上餐桌的時候,門鈴也響了。

    龍冰起身去開了門,一個身材魁偉的老者進了門。他的樣子讓夏雷想起了武俠電視劇裡面的金毛獅王謝遜,因為他的眉毛是斜著往上長的,面相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唯一不同的是,他短髮,並不是謝遜那般的金發。

    夏雷拜在梁正春的門下也有一段時間了,修練嚴詠春傳下的秘傳永川也有了一定的成就,所以對某些與武學有關的東西很敏感,而這個老者一進門他便感覺到了對方身上的與武學有關的東西——這個老者的身上有著與梁正春一樣的武道大家的氣息!

    他是誰?

    夏雷的心裡忍不住去猜測,心下也微微有點緊張了。

    「姑娘,這位便是你常掛在嘴邊的夏雷吧?」一進門,老者看了夏雷一眼便大大方方地說道。

    這話談不上禮貌,可從他這樣的老人嘴裡說出來卻給人一種「應該」的感覺。

    龍冰似乎很敬畏這個老人,她跟著點了一下頭,「嗯,是的,他就是我跟你提起過的夏雷。」然後她對夏雷說道:「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釋伯仁釋老。」

    夏雷趕緊解下圍裙走了過去,用敬語說道:「釋老你好。」走到釋伯仁的面前的時候,他主動伸出雙手等著與釋伯仁握手。

    在他的眼裡,龍冰已經是一個很大的人物了,而這個釋伯仁明顯是比龍冰還要大的人物,與這樣的大人物大交道肯定得小心翼翼。

    「不錯。」釋伯仁點了一下頭,伸出右手與夏雷握手。

    夏雷笑著說道:「釋老,知道你要來,我特意炒了幾個菜,一起吃吧。」

    釋伯仁沒動,卻突然握緊了他的右手。

    一股奇大的力量頓時從釋伯仁的手掌上傳來,夏雷感覺釋伯仁的手根本就不是人的手,簡直就是一隻老虎鉗!出於本能的反應,他的右手也運起了力氣與釋伯仁抗衡。一時間兩個男人的手都冒起了青筋,骨骼也發出了清晰可辨的脆響聲。

    「呵!小子深藏不露!」一句話,釋伯仁的左手突然劈向了夏雷的肩頭。

    夏雷的左手往上一抬,手肘的外側頓時封堵住了釋伯仁的進攻路線。手肘是人體最堅硬的部位之一,釋伯仁的掌刀劈在了他的手肘上,頓時傳出一個輕微的悶響聲,然後便被彈開了。

    釋伯仁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訝的神光,突然抬腿,一膝蓋撞向了夏雷的小腹。

    夏雷上身前探,左手往下一落,又是手肘封堵。堅硬的手肘與堅硬的膝蓋撞擊在了一起,更為響亮的撞擊聲裡他和釋伯仁終於分開了。

    龍冰驚訝地看著夏雷,一段時間不見,他怎麼變得這麼厲害了?

    「好小子,詠春打得不錯啊!」釋伯仁呵呵笑道:「小子,你的詠春拳在哪學的?」

    夏雷說道:「梁正春是我師父。」

    「梁正春?」釋伯仁略回憶了一下,又說道:「我知道他,詠春拳創始人嚴詠春的後人,早年我聽說過這個人物,不過沒有見過。」

    夏雷說道:「我師父在海珠市開拳館,他為人低調,一向深居簡出。」

    釋伯仁直直地看著夏雷,那眼神彷彿要洞穿夏雷的內心,「你學詠春學了多久?」

    夏雷張嘴想說一個多月,可一想又覺得有些不妥,他跟著又改口說道:「有一段時間了。」

    釋伯仁的眉頭微微一皺,他似乎並不滿意夏雷的回答。

    龍冰插嘴說道:「你們打也打了,聊也聊了,我們什麼時候開飯?比起詠春,釋老總,你真應該試試夏雷的廚藝,他的廚藝可比他的功夫還要高明。」

    「呃?那我倒要試試。」釋伯仁一聲朗笑,「開飯吧。」

    夏雷暗暗地鬆了一口氣,心裡暗暗地道:「龍冰剛才稱這個釋伯仁為老總,這個釋伯仁肯定是她的上司。龍冰已經那麼厲害了,這個釋伯仁更加厲害,兩人所在的部門究竟是什麼部門呢?」

    這個問題,他想問,可不敢問。有些人,身份都是國家的機密,他一個普通老百姓怎麼能隨隨便便打探國家機密?

    餐桌上,釋伯仁吃得很開心,「好久沒吃過這麼地道的川菜了,過癮。」

    龍冰露出了難得的笑容,「我沒騙你吧,這樣的菜,你就是去正宗的川菜館都不容易吃道。」

    夏雷從桌下伸過一隻腳,輕輕地踢了龍冰的腳踝一下。龍冰瞪著他的時候,他向龍冰眨了一下眼睛。

    夏雷是想暗示她不要老是誇他,這讓他感到尷尬。龍冰卻似乎有不一樣的理解,再加上他隨後又向他眨了一下眼睛,她的臉頰一下子就微微泛紅了——先是被悄悄地踢一下,然後又向她眨眼睛,這不是曖昧的暗示是什麼?

    「嗯……」釋伯仁的嘴角浮出了一絲奇怪的笑意,「你們兩個能不能等我走了再做這些?」

    夏雷好不尷尬。

    龍冰的臉蛋變得更紅了,她羞惱地瞪了夏雷第二眼。

    很奇怪,第一次見龍冰露出女兒家的羞態,夏雷卻感覺好嫵媚,竟有了一點怦然心動的微妙感覺。便是這一絲怦然心動的感覺,他突然失去了對左眼的管控,坐在對面龍冰一下子失去了她所有的衣服。雪白的脖頸,傲人的山峰,豐滿堅挺,白如美玉,還有鑲嵌在雪山尖上的天然寶石……

    幸好有一張餐桌遮擋了一下,夏雷也及時控制住了他的左眼。不然,龍冰的最神秘的地方就被他窺見了。可即便是一眼的窺見,那種驚豔的感覺也是極其強烈的。窺見那雪山之巔的兩粒天然寶石的時候,他便感覺熱血倒湧上頭,褲子的布料也在一秒鐘的時間裡變得緊張起來。

    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想過要透視龍冰,可這一次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個念頭來得莫名其妙,就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還好這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龍冰不知道,釋伯仁也不知道。

    酒足飯飽,龍冰收拾碗筷,釋伯仁將夏雷叫道客廳裡聊天。

    「小夏。」釋伯仁的口氣客氣了一些,「我就直說來意吧,我不喜歡繞彎子。」

    夏雷點了一下頭,「我也不喜歡繞彎子,釋老請直說。」

    「好,那我就說了。」釋伯仁說道:「是我讓龍冰調查你的,我對你很感興趣。」

    以前夏雷問過龍冰是誰讓她調查他,可龍冰不說,現在釋伯仁自己承認了。得到了答案,夏雷卻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了。

    「你心思細,又有讓人驚豔的手藝,還有一身不俗的功夫,聽說你還會好幾門外語……」釋伯仁搖了搖頭,苦笑道:「我實在想不通你為什麼這麼能幹,這麼有才華,你測試過你的智商嗎?」

    夏雷搖了搖頭,「沒有。」

    釋伯仁說道:「你真應該測試一下,我想那數值一定高得嚇人。」

    夏雷很清楚他之所以變得如此「全能」,那其實並不是他的智商有多高,而是他的左眼有著特殊的能力的原因,可是這個原因他沒法告訴釋伯仁。

    停頓了一下,釋伯仁終於說出了他的來意,「是這樣的,你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我想吸收你加入我的部門,為國效力,你意下如何?」

    這時龍冰收拾完碗筷從廚房出來,她站在釋伯仁的旁邊,滿眼期待地看著夏雷。她似乎早就知道釋伯仁的來意,但她沒有出聲。

    夏雷的心中其實早有答案,但他還是假裝思考了一下,然後才說道:「釋老,對不起,我有自己的公司,手底下還有百十來號人靠我吃飯,我不能丟下他們。釋老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如果將來有機會的話,我一定加入你的部門,為國效力。」

    釋伯仁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龍冰笑著說道:「釋老總,我早就告訴過你,他這個人很頑固,他是不會幹我們這一行的,你偏不信,現在你相信了吧?如果能拉他進來,我早就拉他進來了。」

    釋伯仁又說道:「你不再考慮一下?」

    夏雷硬著頭皮道:「釋老,我已經考慮得很清楚了,我……」

    釋伯仁打斷了夏雷的話,「好,我不勉強你,不過我讓一步,你可不許再拒絕。」

    「什麼?」夏雷覺得頭疼。

    「做我們的顧問。」釋伯仁說道:「我們不要求你參加我們所有的行動,但我們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你得出手。」

    「具體是什麼忙啊?」夏雷試探地道。

    釋伯仁說道:「就像上次,你幫助一個叫江如意的女孩破了一個考古教授的案子,如果我們有類似的需求,你得幫我們。還有,如果我們需要改良什麼武器,你得幫我們。我們有需呀修復的東西,你得幫我們。」

    「行,我就做你們的顧問吧。」夏雷答應了。

    釋伯仁是什麼人?人家請他做顧問,雖然是一個虛名,不是實際的職務,但那也是看得起他才邀請的。別人想要這樣的機會都要不到,他要是再拒絕的話,那就是不識好歹了。

    「好,就這麼說定了。」釋伯仁起身就走。

    夏雷跟著起身相送,「釋老慢走。」

    釋伯仁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回頭說道:「我這裡沒有工資發給你,你沒有意見吧。」

    夏雷笑著說道:「我沒有意見。」

    「好了,你們玩你們的吧,不用送我。」

    夏雷,「……」

    龍冰,「……」

    釋伯仁丟下兩個尷尬的年輕人,自己開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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