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超品透視 作者:李閑魚(已完成)

 
Babcorn 2016-2-23 16:54:5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624 3835516
Babcorn 發表於 2016-2-23 18:16
0120章 讓她心服口服
  

    修理機械產品,包括機車引擎,最簡單的方式是什麼呢?

    最簡單的方式莫過於一眼就看到出故障的零件,然後換掉就完事了。可是,這個世界上沒人能看到引擎內部什麼零件壞了。就算是經驗最豐富的機械師也只能憑經驗來判斷什麼零件壞了,然後拆開檢查。但即便是最有經驗的機械師也有很多誤判的時候,畢竟耳朵和經驗取代不了眼睛的作用。然而,夏雷卻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例外,因為他的左眼能穿透任何物體,看到別人無法看到的東西。

    事實上,就在他盯著機車引擎觀察的那兩分鐘時間裡,他已經透視了整台引擎的結構,找到了出故障的地方。那是因為積碳太多,導致引擎的一隻活塞的連桿斷裂,造成活塞偏向,運動間隙過大,所以才會產生無力和發出異響聲的症狀。要處理這個問題,他只需要更換活塞環的連桿,清理掉引擎裡面的積碳就行了。

    夏雷拆引擎的速度很快,一刻鐘的時間便將拆開了突破者機車的引擎,並取下了那只有問題的活塞環。

    整個過程阿妮娜都在旁邊看著,開始的幾分鐘裡她的心裡充滿了擔憂,也開始懊悔用她自己的機車來考驗夏雷的能力。可是過了幾分鐘,看到夏雷的動作輕快嫻熟至極的時候,她的心中又多了一絲困惑,忍不住去想這小子難道真的能修好她的機車?最後,看到夏雷連檢查都不用,直接取出那只有問題的活塞的時候,她的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讓她如此吃驚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就是自持高級機械師的她來修理這輛機車,她也絕對沒有能力這麼快找到出問題的原因!

    夏雷將連接活塞的連桿拆了下來,然後起身走到了焊機前,動手矯正和銲接連桿上的裂縫。

    阿妮娜又沉不住氣了,她又湊了過去,「你居然用銲接的方式來修復機車引擎的精密零件,你也太託大了吧?要知道增加或者減少一點重量都會讓它無法正常工作。」

    雖然仍然是質疑的態度,但她的口氣比起剛才已經客氣很多了。

    夏雷卻沒有理會他,他焊好了連桿的裂縫,然後又將連桿拿到機床上做精細處理。

    阿妮娜又湊了過去,「我跟你說話呢,為什麼不理我?」

    夏雷抬頭看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我如果不這樣處理,你能給我一隻新的連桿嗎?」

    「可是你這樣無法確保零件的精密性,你貿然將它安裝上去,機車的引擎肯定還會出問題的。」阿妮娜說得很專業的樣子。

    夏雷說道:「你不相信我?」

    「你這人,我說的是事實,你怎麼這麼固執?你從來不接受別人的意見嗎?」

    夏雷說道:「我看你是故意拖延時間吧?」

    「你……」阿妮娜頓時被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夏雷不再理會她,埋頭處理機床上的連桿。

    他承認他的態度不好,可比起阿妮娜剛才的態度,尤其是她輕視華國的工業水平的態度,他是不會輕易原諒的。

    有些時候該較真還是要較真,就算她是女人也不例外。

    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夏雷就完成了對連桿的處理。他將連桿取了下來,湊到眼前仔細觀察,確保它的精確性。

    卻是這個簡單的再檢查的動作讓阿妮娜瞪大了一雙湛藍的美目,驚訝得無以復加,因為她看到的是一隻看不見一絲銲接痕跡的完好的連桿!事實上,就連她自己都無法銲接到這種程度!

    「你……」阿妮娜吸了一口氣,「盧卡斯先生,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夏雷給了她一個白眼,然後拿著連桿就向拆下的機車引擎走去,他還是一副懶得跟她說話的樣子。

    「你這個人真是沒禮貌。」阿妮娜很氣惱很鬱悶,可又眼巴巴地跟著走了過去。她很好奇夏雷用手工修復的零件會有一個什麼樣的效果。

    這個時候,阿妮娜的心裡其實已經承認了夏雷的專業能力,她的心裡也開始接受夏雷了。只是這一點就連她自己都不願意承認而已。

    夏雷又花了二十五的時間將拆開的引擎裝上並安裝在機車上,然後他退開兩步,「我已經搞定了,你看看時間有沒有一個小時。」

    阿妮娜這才回過神來,她慌忙看了一下腕錶,這一看她又吃了一驚,夏雷總共用了五十三分鐘,根本不到一個小時!

    「看來我沒有多用時間,你試試吧。」夏雷說道。

    阿妮娜掏出鑰匙,插進鎖孔,然後打燃了火。機車的引擎發出轟鳴的聲音,很正常的聲音,沒有半點不正常的雜音!

    「這不可能!」阿妮娜不敢相信夏雷修好的機車能達到這種程度。

    夏雷冷笑了一下,「阿妮娜小姐,你是因為我是一個華人才這樣說的嗎?不可否認你們德國目前比我們華國更先進,但你認為一個領先你們幾千年的民族不會在未來的某一天超越你們嗎?還是你根本不願意看到這一天越來越臨近?」

    「盧卡斯先生,你什麼意思?你認為我是一個種族主義者嗎?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我不是!」阿妮娜覺得她找到了夏雷不爽她的原因,她也生氣了。

    夏雷聳了一下肩,他閉上了嘴巴,他不想和她繼續吵嘴鬥氣了。這種時候作為男人其實也應該讓步,再鬥下去就變成沒完沒了了。

    阿妮娜也收斂了,她其實也很清楚她之前的態度很不友好,夏雷這會兒不爽她也是情有可原的。她也不想和夏雷繼續鬥氣鬥嘴了,她放下了突破者的腳架,騎著它駛出了工棚。

    夏雷也走出了工棚,看著阿妮娜騎著她的機車在廠區裡的道路上飛馳。修復之後,機車的性能非常出色。她的上身幾乎趴在了油箱上,一隻翹臀向後翹起,越發顯得挺翹豐腴。藍色的工裝褲被她的臀撐得滿滿的,猶如一層藍色的肌膚貼在她的臀上,那條臀凹便清晰無疑地顯露了出來。

    「歐洲女人的身材真是好。」夏雷的心裡忍不住冒出了這樣的念頭,然後,他的左眼突然輕輕一跳,阿妮娜身上的那一片藍色的工裝布料就悄無聲息地消失了,她的那隻彷彿蓄滿電能的大白腚便自然而然地進入了他的視線之中。

    夏雷莫名其妙一聲嘆息,伸手拍了一下額頭。然後,他鬱悶地發現剛才沒有洗手,他用滿手油污和灰塵的手去拍自己的額頭,他的額頭會變成什麼樣子便不難想像了。

    阿妮娜並沒有騎遠,她很快就倒轉了回來。

    一聲刺耳的橡膠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響起,阿妮娜將機車停在了夏雷的身邊,她看了夏雷一眼,忽然哈哈笑了起來,「盧卡斯先生,你的臉……你像只可愛的花貓!哈哈!」

    夏雷尷尬地笑了笑,「怎麼樣?我是不是修好了你的機車?它沒問題吧?」

    阿妮娜跳下了機車,走到夏雷的跟前,突然給了夏雷一個結實的擁抱。這還不算,她還很親切的拍了拍夏雷的後背。

    這樣的態度轉變讓夏雷有些不適應了。

    阿妮娜鬆開了夏雷,笑著說道:「盧卡斯先生,我為之前的不禮貌向你道歉。你說得對,或許我真的對你們華國的機械師抱有偏見,不過你已經糾正了我的觀點,你是我見過的最棒的機械師,你完全有資格成為我的助手,我肯定我們在一起工作的時間會很愉快。」

    夏雷也很有風度地笑了笑,「謝謝。」

    「你贏了,我會兌現我的承諾。下午下班之後我帶你去兜風,然後我們去酒吧喝黑啤。」阿妮娜說。

    夏雷說道:「這就不必了,下午下班之後我還得回家……」

    阿妮娜卻打斷了夏雷的話,「你已經做到了你應該做到的,你卻不給我機會做我應該做的是事。盧卡斯先生,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好吧,我坐你的車去酒吧。」夏雷改變了主意。阿妮娜已經向他示好,他要是堅持不去的話,那可就得罪她了。

    兩人返回了工棚。這一天的工作是修理豹2坦克的發動機。

    一天的工作下來,夏雷發現阿妮娜是一個工作狂,一工作起來便停不下來。她的工作作風也是一絲不苟,會嚴格按照既定的標準來執行,比如規定一顆螺絲要擰十二轉,她就絕對不會擰一十轉。從她的身上夏雷能感受到德國人的嚴謹作風,這也讓他感嘆德國的製造業之所以這麼發達是有其必然的原因的。

    下了班之後兩人在廠區浴室洗了澡,然後共乘一輛突破者機車離開了工廠。

    突破者機車需要騎手趴在郵箱上駕駛,乘坐的人自然也要前傾。這麼一來夏雷這個乘客只能摟著阿妮娜的腰才能坐穩,再加上阿妮娜騎車是速度很快,所以他不僅是需要摟著阿妮娜的腰,而且還要摟得很緊才行。

    突破者轟鳴著在馬路上奔馳,風在耳邊呼呼作響,夏雷僅僅地摟著阿妮娜的腰肢,而阿妮娜的一隻翹臀便在他的雙腿之間,與他的那什麼地方有一個非常隱秘的接觸。這種接觸讓他莫名緊張,他想往後挪一些,可看到了機車的路碼表是的159這樣的數字之後,他又忍不住往前貼了一些……

    她不怕摔死嗎?

    這是一直到酒吧之前夏雷都在琢磨的問題,而每次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都會忍不住往前貼一些。
Babcorn 發表於 2016-2-23 18:18
0121章 掠過髮梢的風
  

    酒吧裡的年輕人很多,很熱鬧。

    阿妮娜喝了幾杯啤酒之後便下了舞池跳舞去了。夏雷一個坐在一張小桌前,靜靜地想著事情。

    一天的工作,他前後共接觸了那台精密機床八次。除了修復阿妮娜的機車的那一次,另外的七次他都對那台機床進行了透視。七次下來,那台機床的內部構造,線路都儲存在了他的左眼裡。這個時候,他稍一回想,那些結構和線路便圖片一般浮現在了他的腦海之中。

    「阿妮娜的工棚裡的那台機床並不是德國最先進的機床,但卻也超過了華國的最高的水平,這種差距用時間來衡量的話,起碼是三十年。我要升級自己的機床,我還需要接觸更先進的機床。還有,結構並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東西是數控程序,我要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呢?」夏雷的心裡苦苦地思索著。

    精密機床和普通機床的區別就在數控程序上,沒有數控程序,無論是多麼精密的機床都無法工作。所以,瞭解它的結構並不足夠,還必須得得到它的數控程序。可問題就這裡,結構可以用左眼看見,但程序這種虛擬的東西如何能看見?

    「我得想辦法接觸更多型號的精密機床,越先進越好,同時我還要學習數控程序這方面的知識,如果我能專研進去最好,如果我不能專研進去的話,我就得想辦法竊取相關的軟件或者芯片了。」夏雷的心裡有了這樣的打算。

    他很清楚,他並不是間諜,但現在進行的卻是間諜活動。沒來之前還有選擇,可來到這裡之後他就沒有選擇了。早日結束任務,他也早日擺脫危險。

    酒吧裡的dj放起了節奏感非常強勁的打擊音樂,舞池裡的年輕人們也活躍了起來,盡情地舞動身姿。

    夏雷的視線移落到了舞池之中,他很快就看到了阿妮娜。她無疑是舞池之中最漂亮的女人,在她的身邊有好幾個男人圍著她跳,想取悅她。而阿妮娜似乎很享受被眾人圍繞的感覺,她跳得越發興奮,一雙飽滿的山峰隨著音樂的節奏在彈跳晃動,蕩漾起一片片撩人的波浪。

    夏雷的腦海裡不禁浮現出了她趴在機車上的情景,那白花花的……

    卻就在這時,一個黑人青年伸手摸了一下阿妮娜的臀部。

    「你幹什麼?」阿妮娜回頭瞪視著那個黑人青年。

    揩油的黑人青年一臉壞笑,「裝什麼正經?」

    「無恥!」阿妮娜罵道:「你讓我噁心!」

    另一個黑人青年卻趁機摸了一下阿妮娜的翹臀。

    阿妮娜轉身,一巴掌就抽在了第二個摸她的黑人青年的臉上。

    啪!這一巴掌很狠,在音樂聲裡也能清晰地聽見。

    「你這個婊子!」挨打的黑人青年惱羞成怒,他伸手抓住了阿妮娜的金色長發。一使勁,阿妮娜的頭頓時被他拽了下去。

    酒吧的保安大步走去。

    幾個黑人青年突然擋在了酒吧保安的面前,其中一個黑人青年抬起一隻滿是紋身的手指著那個身材魁偉的保安說道:「不要動,這裡沒有你的事。不然的話,你會與我們黑色王朝為敵,你會死得很難看。」

    那個保安似乎很怕這群黑人青年,他退後了兩步。

    夏雷站起來,他往舞池走去,卻在舞池的邊沿停下了腳步。

    其實,第一個黑人青年摸阿妮娜臀部的時候他便看到了,阿妮娜回頭罵那個黑人青年的時候他就想上去幫忙了。可是就在那個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他的身份,他的目的。他很清楚,他上去對付幾個黑人青年根本就不是問題,可問題是一旦他打傷了人,埃森市警方肯定會調查,那個時候,一個會功夫的華人會被多少人注意到,那便是很難說清楚的事情了。而且,他還會面對一種更糟糕的可能,那就是他會因為觸犯德國的法律被遣送處境,他和龍冰的任務就提前宣告失敗了!

    就在夏雷感到頭疼,猶豫不決的時候,那個抓著阿妮娜頭髮的黑人青年拖著阿妮娜往後門方向走去。

    阿妮娜大聲呼救,可沒人敢上前。為了一個陌生人去得罪一個在這一帶惡名昭彰的黑幫組織,酒吧裡似乎沒人願意做這樣的事情。

    夏雷心中一動,快步向後門方向走去。在那個黑幫成員將阿妮娜帶出後門之前他先不了門。

    後門外面是一條小巷,放著幾隻很大的垃圾桶,酒吧的垃圾都裝在垃圾桶裡,老遠就能聞到從垃圾桶裡散發出來的酸酸的臭味。這樣的臭味就像是一道屏障,沒有人願意靠近這裡。小巷裡也沒有燈光,黑漆漆的。

    夏雷脫掉身上的襯衣,矇住了嘴臉,然後藏到了一隻垃圾桶的側面。

    後門被推開,幾個黑人青年推攘著阿妮娜走了出來。

    「婊子!」扯著阿妮娜頭髮的黑人青年將阿妮娜推倒在了地上,惡狠狠地道:「你敢打我耳光,等一下讓你嘗嘗黑人的厲害,哈哈哈!」

    幾個黑人青年圍住了倒在地上的阿妮娜。

    「你們想、想幹什麼?」阿妮娜驚恐地道,這個時候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驕傲了,她的心裡只有恐懼。

    「幹什麼?」為首的黑人青年淫笑道:「我們可不會放過免費的白人小妞,我們爽了之後再把你賣到黑市上去,你這樣的白人小妞肯定值很多錢。」

    「盧卡斯!」阿妮娜忽然大聲叫道:「盧卡斯!」

    「她在叫誰?」一個黑人青年說。

    「她的男朋友嗎?」一個黑人青年嘲諷地道:「或者是在呼叫蝙蝠俠吧?她想呼叫一個免費的英雄來救她!」

    為首的黑人青年說道:「她有同伴,可能已經報警,我們得離開這裡,把這個婊子帶上,去我們的地盤,玩死她!」

    「好!」一個黑人青年淫笑道:「這樣的白人小妞很乾淨,連套子都可以省掉,哈哈!」

    一群黑人青年大笑了起來。

    為首的黑人青年又抓住阿妮娜的頭髮將她從地上拖了起來。

    阿妮娜哭道:「求求你們放了我,我把錢包給你們,我有一千歐!」

    為首的黑人青年冷笑道:「你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是我們的,你給我老實點,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幾個黑人青年拖著阿妮娜往小巷的出口方向走去。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從垃圾箱後面躥出來,手裡捏著一塊不知從哪裡撿來的板磚,照著走在最後的一個黑人青年的腦袋便拍了下去!

    砰!一聲悶響,走在最後面的黑人青年頓時被一板磚撂倒。

    卻不等幾個黑人青年有所反映,那個蒙著臉的人又是一板磚拍在了一個剛剛回頭來看的黑人青年的腦袋上。

    砰!悶響,板磚碎了,第一個回頭來看是什麼情況的黑人青年也倒在了地上。

    「幹掉他!」為首的黑人青年怒吼道,他伸手去拔槍。

    蒙著臉的人突然從兩個黑人青年的夾縫之中穿過來,一拳擊中了為首的黑人青年的咽喉。速度之快,就像是站在樓頂往下跳的人,那個為首的黑人青年還沒來得及眨一下眼,對方的拳頭就已經打在他的咽喉上了。

    咽喉是人體的要害部位之一,受到重擊之後會造成短暫的窒息。在窒息的狀態下,他還怎麼能夠拔槍射擊?

    剩下的兩個黑人青年到這時才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本能地伸手去拔槍。不過蒙面的人的速度明顯比他們快,他的雙手同時劈下,砍在了兩個黑人青年的拔槍的手上。他的手就像是堅硬的鐵塊,兩個被劈中手腕的黑人青年頓時一聲痛呼。

    蒙面的人出拳如風,他的一雙拳頭分襲兩個目標,眨眼之間便不知道多少拳打在了兩個黑人青年的身上。一氣快打,僅僅幾秒鐘的時間,他收拳的時候兩個黑人青年已經變成豬頭倒在了地上。

    阿妮娜目瞪口呆地看著救她的蒙面人,她覺得有些眼熟,可這個時候她的大腦的反應很遲鈍,沒能根據蒙面人的皮膚和頭髮以及身材等特徵來判斷他的身份。

    這時為首的黑人青年總算是緩過一口氣來,他捂著還兀自疼痛的咽喉,用怪異的聲音威脅道:「你敢招惹我們黑色王朝,你會死得很難看!我發誓,我要把你的頭顱擺在我的床邊當尿壺!」

    夏雷一腳踹在了他的臉上,後者徹底閉上了嘴巴。

    「你……」阿妮娜看著夏雷,這個時候恐懼雖然已經從她的大腦裡面消失了,可她的大腦卻還是亂糟糟的一團,沒法正常運行。

    「快離開這裡!」夏雷留下這句話,轉身向巷子出口跑去。這個時候,他並不想讓阿妮娜看到他的面孔。

    他出手幫忙已經是一個錯誤,如果再露臉給阿妮娜看,那就錯上加錯了。

    阿妮娜看著夏雷的眨眼遠去的背影,她了半響才冒出一句話來,「奇怪,好眼熟的感覺……」

    夏雷一路狂奔,一邊跑一邊解下蒙在臉上的襯衣穿上。兩分鐘後,他重新回到了酒吧裡,然後快步進了酒吧內部的衛生間。在衛生間裡他洗了手和臉,也將襯衣整理了一下。隨後,他走出了衛生間。

    這時阿妮娜才從後門走進來,她張望了一下,很快就發現了夏雷。

    夏雷向她走了過去,故作驚訝的樣子,「阿妮娜小姐,發生了什麼?你身上怎麼這麼髒?」

    「你……」阿妮娜試探地道:「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夏雷說道:「我肚子有點不舒服,剛才一直在衛生間裡,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阿妮娜的眼眸裡頓時閃過一抹失望的神光,她說道:「我們離開這裡吧,路上我再告訴你。」

    「嗯,好,我們走吧。」夏雷跟著她離開了酒吧。

    跨上突破者機車,夏雷伸手摟住了阿妮娜的腰。

    阿妮娜的鼻孔輕輕動了動,她忽然嗅到了一股酸酸的臭味,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她的嘴角悄悄地露出了一絲笑意。

    突破者機車轟鳴著駛入車道,那速度就像掠過髮梢的風。
Babcorn 發表於 2016-2-23 18:18
0122章 活學活用
  

    推開門,夏雷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的龍冰。

    「怎麼這麼晚?」龍冰看著夏雷。

    夏雷說道:「同事請我喝酒,然後出了點情況。」他將阿妮娜惹到黑幫成員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到夏雷說到出手幫助那個阿妮娜的時候,龍冰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責備地道:「你怎麼能這麼冒失?」

    夏雷有些尷尬地道:「我知道這樣做有可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是在那種情況下我如果不幫助她的話,她會被那群黑人侮辱,甚至賣到黑市妓院裡去,她這一輩子也就毀了。這樣的事情,我實在沒法袖手旁觀。」

    「我就知道是這個原因,你還是太善良了。比起我們要做的事情,一個德國女人又算得了什麼?」

    夏雷點了一下頭,「我知道,下次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了。」

    「是她送你回來的嗎?」

    「不是,她本來是想送我回來的,但我說太遠了,我讓她把我送到地鐵站,我自己坐地鐵回來的。」

    「做得正確。」停頓了一下,龍冰又問道:「你確定你沒有被那些黑人看見你的臉嗎?」

    夏雷說道:「我確定沒有,我出手很快,從我出手到結束不到兩分鐘的時間。然後我就跑了,繞道回了酒吧。我去了衛生間,阿妮娜返回酒吧的時候也沒有看出是我幫助了她。」

    「這點做得不錯。對了,今天有什麼收穫嗎?」

    夏雷笑了笑,「哪有這麼快?克魯將我安排給阿妮娜做助手,為了取得她的信任我還修好了她的機車。她的工棚裡有一台很先進的精密機床,我使用了幾次,瞭解了一些東西,但還遠遠不夠。」

    龍冰想了一下,「找機會拆開它。」

    「拆開它?」夏雷有些意外的樣子。

    龍冰說道:「不拆開你怎麼研究它的結構?」

    夏雷微微地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其實,憑藉他的左眼的透視能力,他根本就不需要將機床拆開便能看到裡面的結構。

    「好了,我們去睡覺吧。」龍冰關了電視。

    她的聲音柔柔的,人也有些慵懶和睏倦的樣子,這模樣很像一個看泡菜劇看累的新婚妻子纏著丈夫上床睡覺。

    夏雷下意識地點了一下頭,「嗯。」

    龍冰走到了夏雷的身邊,她的鼻子微微地嗅了嗅,然後皺起了眉頭,「你身上什麼味?」

    「呃……垃圾的味道,我當時藏在垃圾桶後面。」夏雷有些尷尬地解釋道。

    「去洗洗吧,我可不想一整晚聞到你身上的這種味道。」龍冰說。

    這句話讓人充滿想像,但夏雷想到的卻是她的剪刀手勢。雖然是在同一張床上,可是他卻連碰都不敢碰一下她。同床共枕看似美如畫,可他是一個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每天晚上和一個年輕性感的女人睡卻又什麼都不能做,這能是一件快樂且享受的事情嗎?

    「快去快去。」龍冰輕輕推了夏雷一下。

    夏雷順從地往浴室走去,一邊走一邊想道:「照這樣下去,我的身體肯定會出毛病的……」

    洗了澡,夏雷卻沒有回臥室睡覺。他用龍冰給他提供的筆記本電腦查閱德國站上的數控機床的知識,更進一步瞭解這方面的知識。他以為他能找到相關的軟件程序,但最終卻是毫無收穫。隨後,他硬著頭皮開始學習集成電路方面的知識。

    集成電路之後還有編程方面的知識,即便是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要想掌握這兩方面的知識卻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這一學習便是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裡就連夏雷自己都記不清楚他記下了多少有關集成電路方面的知識,總之他一閉上眼便滿眼都是晶體管、電阻、電容什麼的。

    「明天再消化這些知識吧。」夏雷伸了一個懶腰,合上筆記本電腦,然後回到了臥室之中。

    龍冰似乎已經睡著了,閉著眼,呼吸很均勻綿長。也許是天氣太熱的原因,她沒有蓋被子。睡裙下的曲線凹凸有致,朦朦朧朧,別有一番撩人的味道。

    夏雷悄悄地上了床,一動不動地躺著。

    就在這時,龍冰忽然翻了一個身,一條長腿也抬起來,壓在了他的大腿上。她身上的睡裙有一個上撩的動作,將一段雪白嬌嫩的大腿曝露了出來,還有一片紫色的蕾絲花邊。腿美,蕾絲也美,再加上她身上的特有的淡淡馨香,她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撩人

    夏雷本想將她的大腿抬起來,放下去。可他剛剛伸手的時候突然看見了在那條蕾絲花邊的下面,在半遮半掩的睡裙下有著一隻槍套,槍套裡還插著一支黑色的手槍。他的手又放了下去。

    也倒是的,他去抬她的腿,他的手就肯定要抱她的大腿,萬一她突然以為他想那個她,萬一那支手槍走火……

    壓著就壓著吧,夏雷努力去適應被一個女人壓著腿睡覺的感覺。他的適應性很強,幾分鐘之後便適應了那種奇怪的感覺。可就在他剛剛適應的時候,龍冰的大腿又往上抬了一點,她的膝蓋一下子就觸碰到了他的敏感的地方。

    夏雷的身體頓時僵硬了,神經也繃緊了。

    龍冰卻還沒心沒肺地睡著覺,很香甜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將腿挪開的意思。

    夏雷的眉頭無聲地擰成了一個「川」字,心裡也一聲哀嘆,「我的命真是苦啊,這是要把我往病裡折磨啊……」

    這一夜夏雷不知道是怎麼睡著的,也不知道龍冰是什麼時候起床的,他唯一清楚的是起床之後他感覺他身體的某一部分很不舒服。那種感覺就像是一個拳擊手在場邊熱了半天的身,等到要上台肉搏的時候,卻被告知對手棄賽,比賽取消了。

    第二天一早夏雷便來到了工廠裡,比起昨天的上班時間,這一次他提前了三十分鐘。他穿過車間的時候就連車間裡都沒有工人,整個車間都靜悄悄的。

    夏雷的視線移到了一台大型數控機床上,那是一台綜合性的數控高精密機床,能幹好幾種機床的活。他頓時被吸引住了,腳步也往那台機床走去。可是,他很快就發現了安裝在車間牆壁上的一隻監控攝像頭,他跟著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之所以提前半個小時進入廠區,為的便是在沒人的時候研究車間裡的先進機床。可是,車間裡沒有別的工人固然是一個便利的竊取機密的好機會,可要是被監控拍到,再被人盯上,那就是好事變壞事了。

    夏雷的腳步不停,但步調放慢了許多。他的視線也一直盯著那台機床,同時動用遠視和透視兩種能力,從遠距離觀察那台機床的內部結構。這樣做肯定很不方便,也很耗費身體的能量,不過這樣卻是最安全的。

    走過與那台機床的平行線的時候,夏雷便移開了視線。已經走過平行線了還要回頭去看,那就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了。在龍冰這段時間的耳渲目染之下,夏雷對這些小細節也很注意。

    穿過這間來到後面的維修工棚裡,阿妮娜還沒有來。這個工棚裡倒沒有安裝監控攝像頭,夏雷直接走到那台車床前透視它的集成電路板,並用左眼記住他所透視到的一切的內容。

    半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距離上班時間還有五分鐘的時候阿妮娜來到了工棚之中。黑色的緊身t恤,牛仔短褲,身高腿長再加上有料的胸部,她的性感一眼可見。

    「盧卡斯,早。」阿妮娜很親熱地和夏雷打了一個招呼。

    夏雷也笑著跟她打了一個招呼,「阿妮娜小姐,早上好。」

    「不用那麼客氣,叫我阿妮娜就行了。」阿妮娜說道:「你看,我都沒叫你先生了。我想和你做朋友,朋友之間是不需要這麼客氣的。」

    她是一個性格活潑的女人,心裡有什麼想法直接就說出來了,不會隱藏。

    夏雷面帶笑容,「好啊,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是我的榮幸。」

    「我換了衣服就開始工作吧。」阿妮娜打開了她的衣櫥,也不避嫌,當著夏雷的面便脫掉了上身的緊身t恤和牛仔短褲,她的身上就只有一套黑色的比基尼。

    雖然她的身上有穿著衣物,但夏雷還是尷尬地移開了視線。

    阿妮娜全程都很自然,換好工裝之後她便帶著夏雷繼續維修那台出故障的坦克引擎。夏雷給她打下手,幹活的時候腦子裡卻在想昨晚上記下的關於集成電路的知識,想到一些知識,他又回想剛才透視到的機床集成電路板,一一對比,利用實際參照物來幫助他理解和吸收所記下的內容。

    這種學習方式無疑是一種走捷徑的方式,也只有他這樣的人物才能做到。

    「盧卡斯,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出手幫助我的人嗎?」一個時間裡,阿妮娜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

    夏雷的心思這才從學習之中回來,他隨口說道:「記得,你說過的,他很厲害。」

    阿妮娜直直地盯著夏雷,那眼神很是奇怪,「他是一個會功夫的人,我覺得他多半是一個華人,你覺得呢?」

    夏雷說道:「功夫也不只是華國有吧?日本的柔道、劍道,韓國的跆拳道都算是功夫,而且有時候是很難區分的,出手幫助你的那個人沒準是日本人,也有可能是韓國人,不一定是華人。」

    「那個……」阿妮娜試探地道:「盧卡斯,會不會是你呢?」

    夏雷心裡暗暗地叫了聲糟糕,面上也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我?哈哈,如果我有那個人那麼厲害,我一定會出手救你的,可當時我在洗手間裡,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事實上我現在還很內疚,你出了事,我卻沒能幫助到你。」

    阿妮娜的嘴角微微翹了起來,她似乎並不滿意夏雷給出的回答。

    夏雷避開了她的眼神,心裡暗暗知道:「她這是在試探我,難道我什麼地方露出破綻了,被她發現了?」

    這時一個青年男子走進了工棚,「阿妮娜,今天是我生日,晚上七點我家會舉辦一個燒烤晚會,你來參加吧。」

    阿妮娜抬頭看了那個青年男子一眼,「約瑟夫,生日快樂,我會準時到的。」

    被稱作約瑟夫的青年男子打量了夏雷一眼,卻沒有發出邀請,轉身離開了工棚。

    約瑟夫離開之後阿妮娜才出聲說道:「他是我們這個廠區的電氣工程師,很厲害的,不過他不太懂禮貌,剛才他應該邀請你。」

    「沒關係,我們又不認識,他不邀請我很正常。」夏雷這麼說道,他的心裡卻暗暗地道:「他是電氣工程師,那麼他的手裡就一定保留著很多電氣工程的圖紙,我要是能看到那些圖紙就好了。」

    約瑟夫,夏雷記住了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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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3章 美麗的沃登小鎮
  

    一天的工作又結束了。雖然只有兩天的時間,但阿妮娜對夏雷這個助手非常滿意。在她的眼裡,夏雷是一個能力出眾的機械師,更讓她滿意的是他勤快且謙恭有禮,與夏雷在一起工作真的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更何況,她其實知道夏雷是那個出手幫助她的人。她雖然不知道夏雷為什麼不承認是他做的,但她對他卻是心懷感激。

    「盧卡斯,等一下我送你去地鐵站吧。」去公共浴室之前,阿妮娜對夏雷說道。

    夏雷說道:「你不是要去參加約瑟夫的生日聚會嗎?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叫車去地鐵站就行了。」

    阿妮娜說道:「我家和約瑟夫的家相距一百米,我不趕時間。就這麼說定了,洗完澡你等著我,我送你。」

    夏雷對她微笑,「好吧,謝謝。」

    阿妮娜也沖夏雷笑了一下,很誠摯的感覺。

    兩人一起往公共浴室走去。去公共浴室洗澡的人很多,因為機械師干的多是體力活,一天的工作下來出一身的汗,再加上油污什麼的,很多人都會洗一個澡才回家。沒幾個人願意一身臭汗坐進自己的車裡,或者站在地鐵上被人嫌棄。

    快要走到公共浴室的時候,夏雷看到了約瑟夫。他正和一個同事邊走邊聊,很是投入的樣子。

    夏雷的心中一動,「他在聊什麼呢?」

    這個念頭之下,夏雷的左眼鎖定了約瑟夫的嘴唇。他想用唇語解讀約瑟夫的話語,可是他忽然發現在華國百試百靈的唇語解讀到了德國一點用都沒有,他所熟悉的那些唇形用在德語發音上根本就是牛頭不對馬嘴。

    不過,他還是通過自己模仿發音的方式解讀了幾個德語單詞:超時代,大型,智能,機床,一定,成功。

    只是幾個單詞,夏雷也沒法猜到更多的內容。他有些鬱悶,心裡暗暗地道:「我的唇語解讀術在華國百試百靈,那是因為我熟悉母語的原因,我要想讓唇語解讀術有更大的發揮空間的話,我還得研究和熟悉德國人的發音與唇形。」

    需要學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夏雷感到他的時間嚴重不夠用。

    「約瑟夫!」阿妮娜快步走了上去。

    約瑟夫發現了阿妮娜,他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阿妮娜,你今晚一定要來。」

    「我當然要來。」阿妮娜走到了約瑟夫的跟前,然後將他拉到一邊,交頭耳語。

    夏雷看了一眼,進了浴室。

    十多分鐘後夏雷換上了便裝離開了公共浴室,這個時候阿妮娜也從浴室裡面走了出來。她的頭髮濕漉漉的,不難看出來她洗得有多匆忙。

    「我其實可以等你的,你又何必這麼著急呢?」夏雷笑著說,心裡有些感激。他很清楚,如果不是要送他去地鐵站,一個女人洗澡不可能這麼快。

    阿妮娜抿嘴笑了一下,「走吧,我們去拿車。」

    幾分鐘後阿妮娜的突破者機車駛出廠區,順著一條公路往市區的方向駛去。

    夏雷照舊坐在後座上,緊緊地摟著她的小蠻腰。她的豐滿的翹臀也抵在他大腿之間,讓他分外敏感。

    阿妮娜很快就騎到了一個丁字路口,往前直行是市區,往左側行駛的話是一個小鎮。丁字路口旁邊還有一隻路牌,那上面用德文寫著「沃登鎮,五公里」。

    這塊路牌夏雷其實已經看了四次了,但沃登鎮是什麼樣他卻沒有半點印象,因為從來沒有去過。

    卻就在夏雷看路牌的時候,阿妮娜忽然改變了機車的方向進入了去往沃登鎮的公路上。

    「不是要去地鐵站嗎?」夏雷訝然地道:「你要帶我去什麼地方?」

    阿妮娜說道:「去我家。」

    「去……你家?」夏雷頓時愣了一下。

    阿妮娜說道:「我跟約瑟夫說了一下,他邀請你去參加他的生日聚會。你先去我家,然後我們一起去約瑟夫的家裡參加他的生日聚會。」

    夏雷,「……」

    「你不會怪我吧?我沒跟你商量就把你拐走了,哈哈。」阿妮娜笑著說道。

    夏雷笑道:「怎麼會,我也想多認識幾個新朋友。」

    約瑟夫是一個非常厲害的電氣工程師,這樣的人夏雷正想接觸一下。他巴不得有這樣的機會,又怎麼會不高興呢?

    幾公里的路程很快就過去了,一座古老的小鎮進入視線。

    小鎮坐落在幾座山峰所環繞的u形山谷裡,建築是典型的古典主義風格,有羅馬式閣樓,還有哥特式的教堂。那些建築混搭在一起,很少有現代的元素,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來到了中世紀的歐洲,沒準一不留神就會從小鎮旁邊的楓林裡衝出一群日耳曼騎士來。

    群山環繞,古老的小鎮,水質清澈緩緩流淌的河流,還有如火一般燃燒的漫山遍野的楓葉和綠油油的草地,這個地方美得讓人窒息。

    這樣的美景讓夏雷感到震撼,然後又是一聲嘆息,他的心裡暗暗地道:「在我們國家,這樣的環境已經很少見了。」

    阿妮娜忽然將機車駛入一條古老的卵石小道,坐在後座上的夏雷差點被顛簸到車下去。他趕緊抱緊阿妮娜的小蠻腰,身子也僅僅地貼在了她的後背上。坐到是坐穩了,可是考驗才剛剛開始。機車一路顛簸,夏雷的身子在機車上也抖動不停,那個因為坐姿而敏感接觸的地方便與阿妮娜的翹臀……

    夏雷感覺他現在像一隻運動狀態下的衝擊鑽。

    好在卵石小道並不長,突破者機車在一座建在河邊的房屋前停了下來。房前是蜿蜒流淌的河流,房後是茂密的楓林,左右不見鄰居,安靜而美麗。這是夏雷見過的最讓他心動的居住環境。

    「這就是我家。」阿妮娜摘掉了墨鏡。

    夏雷趕緊從車上跳了下來,「你一個人住嗎?」

    「嗯,我父母在另外的一個地方居住。」阿妮娜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請進。」

    夏雷跟著她進了屋。客廳裡有沙發和壁爐,壁爐上的牆壁上還掛著一幅鹿角和一支獵槍。夏雷好奇地道:「你喜歡打獵嗎?」

    阿妮娜說道:「不,那是我爸的獵槍,我不喜歡獵殺動物。你坐一下,我去給你泡一杯咖啡。」

    夏雷說道:「不用,我們不是要去約瑟夫的家嗎?」

    阿妮娜笑著說道:「這會兒還不到6點,他的生日聚會的時間是7點,我們不用那麼早過去。你坐吧,我去給泡咖啡。嗯,你也可以隨便看看,不用拘束。」

    夏雷不再推辭,他點了點頭。

    阿妮娜轉身去了廚房給夏雷泡咖啡,夏雷掏出手機給龍冰發了一條短信:我參加同事的生日聚會,我晚些時候回來。

    很快他收到了龍冰發回的短信:嗯。

    就這麼一個字,夏雷苦笑了一下,收起手機參觀阿妮娜的房子。

    阿妮娜的家裡沒有多少高檔的東西,但設計和佈置都很講究,給人一種非常舒服的感覺。在二樓的書房裡,夏雷看到了很多專業性很強的書籍,主要是機械製造和電器工程方面的書。他隨手翻了一本電器工程方面的專業書籍,他發現書裡面的知識都比他在上搜到的那些知識更高級,更全面。

    「待會兒找她借幾本書來看。」夏雷的心裡想著。

    阿妮娜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黑咖啡走了進來,「原來你在書房,你也喜歡看書嗎?」

    夏雷說道:「是的,我很喜歡看書。」

    「你在看電氣工程書籍,你也喜歡這方面的知識嗎?」阿妮娜將咖啡放在了書桌上。

    夏雷說道:「嗯,我在自學這方面的內容。」然後他笑了一下,「說實話,我也想像你一樣,獲得高級職稱,這樣的話也能掙得更多一點。」

    阿妮娜說道:「我對電氣工程這方面不是很擅長,有機會的話你應該向約瑟夫請教,他是這方面的天才。哦對了,他現在在研究智能化非常高的大型機床,目前已經接近完成了。不出意外的話,他會成功的。」

    「智能化非常高的大型機床?」夏雷怦然心動。他回想起了在工廠裡用唇語解讀到的約瑟夫與他的同事交談的那點內容,其中也有智能和大型機床這樣的單詞。

    「是的,我聽他說過,那應該是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智能化機床,能節省大量的人工和生產時間,更重要的是,精度也會比現有的機床更高。」阿妮娜說道:「要知道,在精度方面,哪怕是提升千分之一絲的精度,那都是很了不起的。」

    夏雷端起了那杯黑咖啡,用勺子攪動著,心裡卻在暗暗地道:「我一定要將他的設計搞到手!如果雷馬製造公司有了這樣的高智能機床,那麼我的;雷馬製造公司將成為國內製造力最強的公司!」

    「喜歡這個地方嗎?」阿妮娜笑盈盈地看著夏雷。

    「喜歡,真的很喜歡。」夏雷笑道:「我剛才還在想,我要是有這麼一座房子就好了。」

    阿妮娜說道:「喜歡的話你可以來我家住啊,你現在還在租房子嗎?你來我這裡住,我只象徵性地收你一點房租,你看好不好?」

    「這個……」夏雷想了一下,「謝謝,我的房租還沒到期,到期了再說吧。」

    「要不今晚你就在這裡住吧,我想喝點酒,到時候可沒人送你回家了。」阿妮娜說。

    夏雷又想了一下,「好吧,那我今晚就打擾了。」

    「咯咯,你們華人總是這麼客氣嗎?」阿妮娜笑了。

    「大多數華人都很客氣吧,禮儀之邦,我們是很注重禮節的。」夏雷說。

    兩人閒聊了起來,夏雷早就把龍冰叮囑他的說德語不能太流利這一點也忘了。不過就這兩天的接觸下來,夏雷也不認為阿妮娜會給他帶來什麼麻煩,她只是一個高級機械師,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

    喝了咖啡之後,大約在6點30分的時候,阿妮娜帶著夏雷離開了她的家,沿著一條小道往約瑟夫的家走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6-2-23 18:19
0124章 一物剋一物
  

    約瑟夫的房子要更大一些,房前是一片蔥綠的草地,房後卻是一座加蓋的鐵皮倉庫。看見那座鐵皮倉庫的時候,夏雷的心中便為之一動,心裡暗暗地道:「約瑟夫自己研究智能機床,而且是大型的,他肯定沒法在居住的房子裡做,多半是在那個倉庫之中吧?」

    卻就在夏雷準備透視一下那座倉庫的時候,約瑟夫走了過來,「阿妮娜,你能幫我一下忙嗎?客人太多,我有點忙不過來了。」

    阿妮娜說道:「好的,你要我做什麼?」

    約瑟夫說道:「你幫我去拿一些酒來,你知道我的酒窖在什麼地方。」

    阿妮娜點了一下頭,「好的。」然後她又對夏雷說道:「你等我一下。」

    阿妮娜離開之後,約瑟夫的視線落在了夏雷的身上,「你叫盧卡斯對吧?」

    這樣的口氣毫無尊重可言,夏雷也看得出來,這個約瑟夫並不想邀請他來參加他的生日聚會,他能來到這裡也是因為阿妮娜的原因。其實,如果不是考慮到約瑟夫的身份還有約瑟夫正在研究的東西,夏雷也沒有興趣來這裡。

    這些,都是檯面下的原因。

    雖然不被尊重,但夏雷還是露出了笑容,客氣地道:「是的,你好,約瑟夫先生。」說著,他向約瑟夫伸出了一隻手,想與約瑟夫握手。

    「我的手上有油,還是不握手了吧。」約瑟夫說道:「那麼盧卡斯,你能到雜物間去幫我取一些木炭來嗎?燒烤需要木炭。」

    「沒問題,雜物間在什麼地方?」夏雷問。

    約瑟夫抬手給夏雷指了一下雜物間的方向。

    夏雷向雜物間走去。約瑟夫根本沒將他當客人,而是將他當成了不受歡迎的來湊熱鬧的傢伙。約瑟夫給他冷眼,讓他幹不體面的活,這些都沒什麼,比起他想竊取的機密就連一根雞毛的份量都比不了。

    一些站在前院聊天的客人看著夏雷的背影,嘀嘀咕咕地聊著。

    「那個華國青年就是阿妮娜的新助手,聽說阿妮娜與這個助手很合得來,相處得還不錯。」有客人說道。

    「我聽說那個華國小子只用一個小時就修好了阿妮娜的機車,而且處理的是引擎的毛病,真厲害。」有個客人說道。

    「你們知道阿妮娜為什麼願意接受這個新助手嗎?」一個年輕的金發碧眼的女人笑著說道:「阿妮娜跟我聊過,她說這個華國助手會功夫,很厲害的,昨晚她惹上了一個黑幫的人,她說是這個華國助手出手幫她解決了問題。」

    「這麼說這個華國小子其實是一個很能幹的人了,可看上去那是並不喜歡他,居然讓他去拿木炭。」

    一個中年男子笑道:「約瑟夫喜歡阿妮娜,這是公開的秘密,這個華國小子看上去還不錯,又跟阿妮娜在一起工作,約瑟夫當然不會喜歡了。那小子也真笨,居然會來這裡,這不是自討沒趣嗎?」

    約瑟夫走過去的時候,聊天的客人們悄悄地換了話題。

    這些談論夏雷也沒有聽見,他來到了雜物間。

    雜物間就在房子的側面,是一座單獨的簡易木板屋。

    雜物間裡堆放著一些雜物,有農具,有機械零件,還有夏雷要取走的木炭,很大一口袋,大約五十斤重的樣子。進入雜物間裡,夏雷卻沒有急著取走裝著木炭的大袋子,而是站在窗戶前看著修建在房子後面的鐵皮屋倉庫。

    約瑟夫家的房子是純木結構,但這座倉庫的牆壁卻是磚混結構,很結實。不過這也擋不住夏雷的左眼的視線,他的左眼微微一跳,相距十多米遠的牆壁便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他看到了一台噴塗了螢光材料的篷布蓋著的機器,塊頭很大,差不多有十來米長,寬度也有三到四米的樣子。他運足目力,想要穿透螢光篷布的時候卻發現螢光篷布吸收了他的能量,他費勁力氣勉強穿透螢光篷布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很模糊的東西。

    夏雷心裡暗暗驚訝,「螢光篷布居然能吸收我的能量,讓我的透視能力變弱,看不清楚東西,怎麼會這樣?」

    自從得到透視能力的時候,夏雷使用透視能力百試百靈,從來沒有失敗過,可是這一次卻失敗了。

    天生一物必有一物相剋,這是大自然的規律。華國的五行相生相剋之說講的也正是這個道理。換句話說便是沒有天敵的東西是不存在的,夏雷的透視能力也是如此。

    夏雷沒有繼續嘗試,他收回視線,提著那一大袋子木炭走出了雜物間。雖然沒有看清楚螢光篷布里面的東西,但他肯定那就是約瑟夫研究的智能機床。知道了這個地方,他有的是機會,並不急於這一時。

    夏雷將木炭放在了燒烤架旁邊,這個時候阿妮娜也抱著一箱紅酒走了出來。還有約瑟夫,他更誇張地抱著一隻橡木桶,那也是裝酒的容器。

    看見夏雷往燒烤架裡放木炭,阿妮娜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她放下紅酒箱便走到了夏雷的身邊,她低聲說道:「盧卡斯,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們可以離開這裡,我可以為你做晚餐。」

    夏雷笑了一下,「沒什麼,我挺開心的。」

    「那好吧,你開心就好。」說話的時候阿妮娜移目看了約瑟夫一眼,她的眉頭還是皺著的。

    約瑟夫開了紅酒和橡木桶的塞子。橡木桶裡裝的是黑啤,老遠就能聞到德國黑啤獨有的焦麥芽的香味。客人們開始喝酒烤燒烤,生日聚會便算開始了。

    在場的人夏雷就只熟悉阿妮娜,別的人包括約瑟夫在內他都不熟悉,於是在熱鬧的場合裡他成了一個最孤單的人。不過他也沒有閒著,沒人與他聊天他便看別人聊天,熟悉德語的唇形與發音,完善他的唇語解讀術。

    沒過多久幾個騎著機車的年輕人到來,他們與約瑟夫的年齡差不多,穿的都是很酷的機車裝。約瑟夫與他們親熱地擁抱寒暄,看上去他與他們的關係很不錯。

    這時阿妮娜終於擺脫了一個女友的糾纏,她走到了夏雷的身邊,「盧卡斯,我們喝一杯吧,為我們的友誼。」

    夏雷與她碰了一下杯,「為了我們的友誼。」然後他喝掉了杯裡的啤酒。

    「剛來的那幾個是約瑟夫的死黨,他們在大學的時候是同學。一個是警察,一個是職業拳擊手,還有兩個在寶馬公司上班。」阿妮娜喝了很多酒,話有點多,「我認識他們,他們都不是什麼好脾氣的傢伙。」

    夏雷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他沒有興趣去瞭解約瑟夫的朋友。一旦東西到手,他會立刻離開德國。這裡的人和事對他來說並沒有多大的意義。

    卻就在這個時候約瑟夫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他走到了燒烤場地中間,大聲說道:「今天是我的二十七歲生日,在這裡我感謝大家的到來。你們是我的同事、同學還有鄰居,同時你們又都是我的朋友。你們是我人生中最珍貴的人。」

    客人們都鼓掌致意,夏雷也禮貌性地鼓了幾下掌。

    開場白之後約瑟夫將視線移到了夏雷和阿妮娜所在的角落裡,他笑著說道:「現在我想邀請一個新朋友上來說兩句,這位新朋友就是來自華國的盧卡斯。」他向夏雷招了招手,「盧卡斯,請過來。」

    夏雷微微愣了一下,他不知道約瑟夫想幹什麼,但他卻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看來我們的新朋友是個靦腆的人,他害羞了,我們給他一點掌聲歡迎一下好不好?」約瑟夫跟著就帶頭鼓掌。

    客人們也都鼓掌致意,就連阿妮娜也跟著起鬨鼓起了手掌。

    夏雷硬著頭皮走到了約瑟夫的身邊,有些尷尬地道:「約瑟夫先生,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約瑟夫面帶笑容,「盧卡斯,我聽人說你會功夫,華國的功夫舉世聞名,很厲害,是嗎?」

    夏雷下意識地看了阿妮娜一下,他會功夫,如果有人知道的話,那一定是阿妮娜。這麼看來,阿妮娜其實已經猜到昨晚是他出手幫助了她。然後,她多半將這件事告訴了她的某個閨蜜,然後那個閨蜜恰好又是一個大嘴巴,於是更多的人就知道了。

    阿妮娜雖然沒有惡意,但卻給他帶來了麻煩。

    「其實……」夏雷說道:「我不會什麼功夫,但華國的功夫確實很厲害。」

    「你是吹牛的吧?」一個穿著機車裝的青年也走到了場地中間,用不屑的口氣說道:「我所知道的華國只會生產一些低劣品質的廉價商品,比如襪子和襯衣什麼的。至於功夫什麼的,那不過是虛吹的故事,大概只能在電影裡面看到吧?」

    幾個穿著機車裝的青年哈哈地笑了起來。

    夏雷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了起來。剛才他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果然,這個約瑟夫是故意讓他難堪的。

    「漢斯,你不能這樣說,盧卡斯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朋友。」約瑟夫假惺惺地道。

    被稱作漢斯的青年輕蔑地笑了一下,「我最看不慣那些說假話的人,華國沒有功夫,只有低劣的產品,不服的話,讓他和我打一場,我會讓他見識一下我們德國的拳擊。」

    約瑟夫看著夏雷,「盧卡斯,你敢不敢和漢斯打一場?」

    夏雷說道:「沒有這個必要。」

    「哼!」漢斯冷笑道:「華國除了生產劣質的產品,還出產孬種。」

    夏雷頓時怒了,「你真的很想打一場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6-2-23 18:19
0125章 羽量級冠軍算個屁!
  

    漢斯譏諷地道:「怎麼?你想讓我見識見識你們華國的功夫嗎?我要告訴你的是,我是一個職業拳擊手,一旦你做出決定與我打,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夏雷說道:「我不需要你留情,我要是在一分鐘裡沒打倒你,我算輸。一分鐘內我要是贏了,你為你剛才的言論道歉。」

    」哈哈哈!」漢斯笑得很誇張,」你還真是一個狂妄自大的傢伙。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說這樣的話嗎?你是在跟一個羽量級的全國冠軍說話。一分鐘打倒我?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在一分鐘的時間裡打倒我!」

    約瑟夫趁機說道:」我想這一定是一場精彩的比賽。你們需要拳套和裁判嗎?我可以去給你們拿拳頭並給你們充當裁判。」

    夏雷淡淡地道:」不用,不過一分鐘的事情,要什麼拳套和裁判?」

    」那好,你們準備一下就可以開始了。」約瑟夫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

    」盧卡斯加油!」阿妮娜很興奮的樣子。

    她其實是最想看到夏雷展露功夫的人,因為只要夏雷展露功夫的話,那他就鐵定是那個蒙著臉幫助她的人了,她的英雄。

    圍觀的客人退後了一些,都很期待的樣子。

    漢斯脫掉了身上的機車服和裡面的背心。他身上的肌肉非常發達,就像一塊塊鐵餅似的。他的胸膛和胳膊上有很多紋身,持鐮刀的死神,骷髏頭等等,看上去很凶惡。

    幾個年輕的金發女郎衝著漢斯吹響了口哨,強壯的漢斯顯然讓她們的荷爾蒙過剩了。

    女人的口哨讓漢斯很得意,他晃了晃脖子,脖子裡頓時發出啪啪的脆響聲。他又握緊了拳頭,拳頭裡也發出了骨骼活動的脆響聲。然後他揮舞拳頭,拳速風快。

    這似乎不是決鬥前的熱身,而是一場個人的秀。

    夏雷卻沒有漢斯那麼認真,他沒有脫掉身上的襯衣,反而是整理了一下領帶。

    漢斯像一頭凶惡的野獸,渾身都充滿了侵略性,夏雷卻像是一個職場白領,斯文秀氣,沒有半點威脅性。

    就雙方的架勢,圍觀的客人裡除了阿妮娜外幾乎沒人認為夏雷能在漢斯的手下堅持一分鐘。

    」我敢打賭,那個華國小子最多堅持三十秒,三十秒裡他就會被漢斯撂倒。」一個客人說道。

    」這個華國小子似乎不願意聽到有人說華國不好的話,可是為了一點自尊心就要被痛揍一頓,值得嗎?」有人說道。

    」一個機械師助手居然敢挑戰德國羽量級冠軍,真不知道該說他不自量力呢,還是說他勇氣可嘉?」一個客人調侃地道。

    阿妮娜不樂意了,她說道:」盧卡斯沒你們說的那麼弱,他不會輸。還有,漢斯說的那些話很沒禮貌。如果我是盧卡斯,我也會很生氣。」

    其實,這確實是夏雷願意跟漢斯打一場的原因。侮辱他,他還可以忍受,避開不必要的麻煩。可是侮辱所有的華人,他就沒法忍下去了。橫豎就連約瑟夫都知道他會功夫了,那麼打一架,給漢斯這樣目中無人的傢伙一個教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阿妮娜,你說盧卡斯能贏,我覺得漢斯會贏,敢和我賭一千歐嗎?」一個客人說道。

    阿妮娜有些猶豫了,一千歐不是一筆小錢。

    」她肯定不敢,答應了豈不是白送你一千歐嗎?」有人說。

    阿妮娜看了夏雷一眼,忽然說道:」我和你賭!」

    」阿妮娜,這可是你自願的,我給你一千歐,要是盧卡斯輸了的話你就得給我兩千歐。」與阿妮娜打賭的人跟著摸出錢包給了阿妮娜一千歐,生怕阿妮娜反悔似的。

    阿妮娜拿著那一千歐的時候,漢斯突然發力,一記刺拳擊向了夏雷的鼻子。

    說打就打,漢斯可不會跟夏雷客氣。

    夏雷腳尖一墊,身體嗖一下退後一步,輕描淡寫地就避開了漢斯的攻擊。

    」還真有點實力。」說著這樣的話,漢斯的嘴角卻浮出了一絲輕蔑的笑意。

    夏雷沒等他再說什麼,退後的腳步突然前躥,一拳轟向了漢斯的心口。漢斯出拳就想讓他的鼻子開花,他也沒必要跟他客氣什麼了。

    漢斯雙臂內收,用手肘外側護住心口。這是一個拳擊運動中最常見的防守動作。

    嘭!夏雷的右拳狠狠地擊在了漢斯的手肘上。沉悶的響聲裡,漢斯頓時被打得退了兩步,原本豎立的手肘也垂落了下去。不為別的,只因為疼!夏雷的拳頭就像是一塊鐵石,疼得他差點叫出來!

    夏雷的拳頭是攜帶著修練詠春拳的內勁,豈是漢斯這種拳擊手豎起手肘就能防禦得了的!

    就在漢斯驚恐交加的時候,夏雷再次逼近,雙拳快若疾風,長橋拳,短橋肘,攻擊的動作就像是群飛的鳥雀,打得漢斯接連後退,狼狽至極!

    砰砰砰!漢斯勉強格擋了幾下,但很快就被夏雷攻破他的防禦,被夏雷一拳擊中胸口。那一剎那間就像是一隻鐵錘敲在了他的心口上,他一聲痛呼,倒在了地上!

    羽量級的冠軍直接被kao!

    從漢斯出拳開始算起,再倒漢斯倒在地上爬不起來止,時間不過四十多秒。

    夏雷說不用一分鐘搞定漢斯,他說到做到了。

    全場一片訝然,一片吸涼氣的聲音。最驚訝的人卻是約瑟夫,他目瞪口呆地看著站在場中的夏雷,心裡又驚又怒。是他讓漢斯挑釁夏雷,他的目的是想讓夏雷當眾出醜,卻沒想到出醜的是漢斯——德國羽量級冠軍!

    「哈哈!我贏啦!」阿妮娜無疑是最開心的人,她不僅贏得了一千歐,還找到了她的英雄。其實漢斯沒有被打倒的時候她就確定昨晚救她的人是夏雷了,因為夏雷和那個蒙面人的動作是一樣的。

    那個輸了錢的人一臉晦氣,嘟囔地道:「你一定是早知道,不然你不會接受我的賭注。」

    阿妮娜笑道:「隨便你怎麼說,你的一千歐是我的了,我是不會退給你的。」

    場地裡,夏雷走到了漢斯的身邊,他向漢斯伸出了一隻手。

    漢斯直到這時才緩過氣來,看著夏雷伸過來的手掌,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抓著夏雷的手從地上爬了起來。不過,他並沒有給夏雷好臉色看,更沒有履行他的承諾給夏雷道歉。他陰沉著臉,準備去拿他脫下的機車外套和背心。

    想起剛才那幾個金發女郎因為他露出肌肉而對他吹的口哨,漢斯的臉就忍不住一陣臊熱。

    「喂。」夏雷說道:「你還欠我一個道歉。」

    漢斯頓時停下了腳步,他回頭看著夏雷,眼神之中滿是怨恨。

    約瑟夫站了出來,「盧卡斯,你已經贏了比賽,何必呢?」

    夏雷淡淡地道:「好吧,如果一個人連道歉的風度都沒有,我也無所謂了。」

    圍觀的客人頓時一片議論。

    漢斯冷笑了一聲,「對不起!」

    這樣的道歉沒有半點誠意,反而有著很強的怨氣和恨意。不過夏雷並不在乎他的誠意,他要的只是結果,他說道:「我接受你的道歉,沒事了。」

    周圍響起了一片掌聲。

    「我們喝酒吧,今天可是我的生日。」約瑟夫想轉移客人的注意力。

    阿妮娜端了兩杯紅酒走到了夏雷的身邊,滿臉都是興奮的笑容,「盧卡斯,為了你的勝利我們喝一杯吧。」

    夏雷接過了她遞來的酒杯,笑著說道:「你已經喝了很多酒了,這一杯喝了酒不要再喝了吧。」

    「那不行,我今天特別高興,我知道了一個讓我高興的秘密,咯咯……」阿妮娜一串嬌笑,臉頰和耳根都有紅暈,她確實喝到位了。

    就在眾人飲酒,興致勃勃地談論剛才的比賽的時候,漢斯走到一個角落裡,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喂,納瓦斯,我知道是誰打傷你了,他和那個女人都在我身邊……嗯,我在沃登小鎮……」

    結束通話,漢斯看著與阿妮娜熱聊的夏雷,嘴角浮出了一絲殘忍的笑意,「你死定了,華國小子!」

    約瑟夫走到了阿妮娜的身邊,「阿妮娜,今天是我生日,我們喝一杯吧。」

    「好啊。」阿妮娜很乾脆地與約瑟夫碰杯,然後喝掉了大半杯紅酒。然後,她有些搖晃的樣子了。

    約瑟夫跟著說道:「你喝多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沒事……」阿妮娜笑著說道:「我還想跟盧卡斯喝酒呢。」

    約瑟夫挽著阿妮娜的胳膊往房裡走去,也不管阿妮娜答應不答應,更不在乎夏雷的眼神。

    夏雷算是看出來了,他的心裡暗暗地道:「約瑟夫這傢伙明顯是想趁阿妮娜喝醉佔便宜,這傢伙絕頂聰明,但為人卻不怎麼樣。」

    就在他琢磨約瑟夫的動機的時候約瑟夫已經扶著阿妮娜走進了房裡,阿妮娜嘟嘟囔囔滴說著什麼,但恐怕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她說了什麼。

    夏雷猶豫了一下,跟了上去。

    「嘿。」一個穿著機車裝的青年擋住了夏雷的路,「來自華國的朋友,我們喝一杯吧。」

    另外兩個穿著機車裝的青年也湊了過來,每人的手中都提著一瓶酒。

    「想灌醉我?看來他們和約瑟夫早就商量好了,今天要給約瑟夫製造與阿妮娜上床的機會,我和漢斯的比賽只是一個插曲。」夏雷的心裡明白得很。

    穿著機車裝的青年給夏雷遞了一杯酒。

    夏雷接過了酒杯卻沒喝,他說道:「對不起,我想上一下洗手間,等一下我們再喝吧。」說完,他繞開那個機車裝青年便走進了房裡。

    三個機車裝青年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他們的目的是給夏雷灌酒,可總不能追到廁所裡去敬酒吧?動粗的話,誰能比漢斯更厲害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6-2-23 18:19
0126章 這個間諜不合格
  

    進屋是一個客廳,有兩個客人坐在沙發上聊天。左側是一道木質樓梯,右側是一條走廊和幾個房間。被三個機車男糾纏了一下,夏雷進來的時候已經看不見約瑟夫和阿妮娜了。

    夏雷的左眼微微一跳,右側的幾個房間一一進入他的視線,約瑟夫和阿妮娜卻不在任何一個房間之中。

    夏雷跟著上了二樓。他很快就在一個房間之中發現了約瑟夫和阿妮娜。那是約瑟夫的臥室,約瑟夫剛剛將阿妮娜放在床上。

    約瑟夫摸了摸阿妮娜的臉頰,滿眼的柔情,「阿妮娜,我從小就喜歡你,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心意嗎?」

    「不要、不要摸我。」阿妮娜的口齒有些不清楚。

    約瑟夫說道:「你等我,我送走了客人之後就來陪你。今晚,你是我的。」

    阿妮娜卻閉上了眼睛,她真的是喝多了。她在什麼人的床上躺著,身邊有什麼人說了什麼話,這些她都沒意識。

    「你真美。」約瑟夫附身親吻了阿妮娜的額頭,然後轉身向門口走來。

    夏雷離開門口,快速躲進了臥室隔壁的一個房間之中。這是一個書房,也是約瑟夫工作的地方。他剛剛躲進書房,隔壁就傳來開門的聲音,然後又是約瑟夫的腳步聲,他下了樓。

    夏雷擔心約瑟夫立刻就會對阿妮娜做那種事情,但他卻沒有。想想這也是正常的,外面還有一大群客人,約瑟夫就算再心急也不會拋下那麼多客人去幹那種事情吧?阿妮娜喝醉了,就躺在他的床上,送走了客人,想怎麼玩都行。這大概就是他的打算。

    暫時不需要為阿妮娜做什麼,夏雷打量了一下約瑟夫的書房。書房裡有兩隻大書架,藏書大約在兩百本之上。一眼掃過,他發現書架上的書有一半都是與電氣工程和機械加工有關。

    夏雷的視線移落到了約瑟夫的書桌上。書桌上放著一些圖紙和草稿。

    夏雷心中一動,跟著就走到了書桌前,翻看那些圖紙和草稿。

    圖紙是一些與電氣工程有關的圖紙,並不是那台智能機床的設計圖。不過草稿上卻有一些與智能機床有關的計算、簡圖等等。

    這些電氣工程圖紙和草稿都有著很大的價值,夏雷快速地將書桌上的所有的電氣工程圖紙和草稿上的內容都掃了一遍。這種情況,換做是龍冰,她能做的只能是用手機或者微型相機拍下所有的內容,但他不需要,他只需要使用他的左眼看一遍,所有的內容就會像照片一樣儲存在他的左眼之中,一回憶,全都會呈現在他的大腦之中。

    看完書桌上的所有的圖紙與草稿,夏雷用了五分鐘的時間。隨後,他再次動用透視的能力對整個書房進行透視,尋找藏在暗處的秘密。不過,他並沒有發現隱藏起來的保險櫃或者文件袋什麼的。

    「一台大型智能機床,圖紙恐怕得好幾十張,約瑟夫不可能連一張圖紙都不需要吧?他會藏在什麼地方呢?」想著這個問題的時候,夏雷的視線移到了窗戶的方向,那座鐵皮屋頂的倉庫再次進入了他的視線,他的嘴角也浮出了一絲笑意,「他要製造那台智能機床,他就需要圖紙,他不會將圖紙放在很遠的地方,那樣的話並不方便。我必須要進入他的倉庫,就今晚。」

    打定了主意,夏雷離開了書房,進了約瑟夫的房間之中。

    阿妮娜躺在床上,嘟嘟囔囔地說著酒話,「我知道是你……呵呵……」

    夏雷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將阿妮娜抱了起來,然後往浴室走去。

    阿妮娜本來很安靜,可沒走兩步就不老實了。她抱著夏雷的脖子,突然親吻了夏雷的臉頰,一邊還含混不清地道:「我想和你做……做……給我……」

    這句話缺少一個關鍵詞,但夏雷卻很清楚她想表達的意思。

    西方的女人果然是開放啊,那種事情也能這樣直接地表達出來。

    夏雷沒理會她,他走進了浴室。

    阿妮娜卻沒有停止她的騷擾,她吻住了夏雷的耳朵。抱著他的脖頸的手也落下了一隻,轉移到他的身上並極不老實。

    「你安靜一點,我幫你醒酒。」夏雷忍受著那種騷擾,他擰開了洗手池裡的水龍頭。

    卻就在等待洗手池的水注滿的時候,阿妮娜的那隻手忽然抓住了不應該被抓住的地方。那一剎那間夏雷彷彿踩在了一隻地雷上,懷裡的金發美女醉眼朦朧,滿滿都是渴求的神光。她的性感的嘴唇,還有她的柔若無骨的柔荑,這些都是她的武器,火力全開,打得他難以招架。

    好在洗手池裡的水很快就注滿了,夏雷迫不及待地將阿妮娜放下來,在她再次糾纏上來的時候,突然按住她的脖頸,一把將她按進了洗手池之中。

    「咕嚕……」阿妮娜被水嗆到了。

    夏雷鬆開了手。

    阿妮娜從洗手池之中抬起了頭來,神智卻還有些模糊的樣子。

    夏雷突然將右手按在了她的心口上,食指和中指往她的心口裡一戳,掏進去少許的時候往上一提。

    「哇……」阿妮娜頓時吐了出來。她吐出來的東西大部分是喝進胃裡的酒,還有少許燒烤的肉類。這些東西一吐出來,她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神智也清醒了許多。

    阿妮娜愣愣地看著夏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夏雷說道:「這是約瑟夫的房間,你喝醉了,我只是想讓你清醒過來。我在下面等你。」說完,他轉身就走。

    「盧卡斯……」阿妮娜叫了一聲,可夏雷沒有回頭。她收回視線,看著鏡中的自己,愣了半響才冒出一句話來,「哎呀,醜死了!」

    夏雷快速下了樓,他剛剛走出客廳的時候,約瑟夫也正往裡面走。

    兩人碰面,約瑟夫的眼神之中帶著猜疑的意味,「盧卡斯,你去什麼地方了?」

    夏雷說道:「我去了衛生間,德國的燒烤太油膩了,我有些不習慣。真不好意思。」

    約瑟夫說道:「生日聚會已經結束了,你可以走了。」

    夏雷點了一下頭,「謝謝你的款待。」

    約瑟夫卻不在跟夏雷說話,大步向樓梯口走去。就在夏雷偷窺他的圖紙和草稿,幫助阿妮娜醒酒的時候,他也與客人寒暄結束,宣佈聚會結束。現在,他迫不及待地要去阿妮娜融為一體,哪裡還想和夏雷廢話。

    夏雷走到了前院,參加聚會的客人果然正在離開。住在附近的步行回家,住得遠的開車回家。最後離開的是漢斯和那三個機車男。

    漢斯在臨走之前直直地看了夏雷一眼,嘴角帶著一絲幸災樂禍般的笑意。這之後,他與另外三個同伴騎著機車離開了。

    夏雷慢吞吞地往前走,心裡也有些著急。他的心裡糾結著一個問題,如果阿妮娜沒有出來,他要不要再返回約瑟夫的家裡,帶走她呢?

    夏雷苦笑了一下,心裡暗暗地道:「釋老總讓我做101局的顧問,龍冰也想讓我成為一個出色的間諜和特工,勞心費力地訓練我,可我卻沒法成為釋老總和她想要我成為的人。我的性格,真不適合做間諜或者特工啊,真麻煩。」

    一個合格的間諜或者特工,最基本的一個條件便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就拿眼前的事情來說,一個合格的間諜和特工肯定是不會節外生枝去幫助阿妮娜的。相反的,這卻是一個很好的達到目的的機會。因為約瑟夫在阿妮娜身上忙活的時候,正好也是他潛入約瑟夫的倉庫竊取機密的最好的機會。

    從完成任務的角度來看,他這麼做其實是在做錯誤的事情。

    可是,從情義的角度去看待這件事,阿妮娜將他當成朋友,非常信任他,對他也很友好和照顧,面對這樣一份情義,他能坐視那種噁心的事情在她的身上發生嗎?如果他袖手旁觀,那也就成了無情無義的人了。

    「算了,我天生就不是做間諜或者特工的料子,我做事只求對得起良心,活得坦然就夠了。」夏雷這樣開導他自己。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阿妮娜說話的聲音。

    「約瑟夫,這太突然了,你給我一點時間考慮吧。」阿妮娜走出了門。嘔吐之後,她已經清醒了。

    約瑟夫追了出來,一臉的不甘心的神色,「阿妮娜,我對你的心你還不明白嗎?」

    阿妮娜皺了一下眉頭,「時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約瑟夫看到了站在草坪裡的夏雷,忽然說道:「與他有關嗎?」

    阿妮娜微微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約瑟夫,你要我怎麼說你才能明白呢?這與盧卡斯沒有關係,是我自己的問題。我們在一起長大,我對你太熟悉了,我……沒有感覺,你明白嗎?」

    一起長大的男孩和女孩很少有成為戀人的,原因還真是太熟悉了。夏雷對此便有深刻的感受,因為他和江如意便是一個例子。他對她太熟悉了,就連她屁股上有幾顆痣,小時後一起光屁股洗澡的時候也都看見了,一清二楚。如此熟悉,沒有怦然心動的感覺,又怎麼能成為戀人呢?

    「好吧,你回家吧,我等你。」約瑟夫無可奈何地聳了一下肩。

    「晚安,約瑟夫。」阿妮娜跟約瑟夫道了晚安,然後向夏雷走去。

    「晚安,約瑟夫先生,謝謝你的晚餐。」夏雷楊聲說道。

    「哼。」約瑟夫卻只是冷哼了一聲,連跟夏雷說話的興趣都沒有了。

    「我們走吧。」阿妮娜對夏雷說道,然後她壓低了聲音,「你怎麼能將我的腦袋按進洗手池裡?我要和你算賬。」

    夏雷微微愣了一下。

    阿妮娜卻又笑了,「我跟你開玩笑的,謝謝你。我知道約瑟夫想幹什麼。」

    夏雷也笑了一下,「走吧,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卻就在兩人並肩往林間小道走去的時候,幾輛機車突然從身後的道路上衝出來。

    夏雷回頭看了一眼,突然一把抱住阿妮娜的腰將她撲倒在了地上
Babcorn 發表於 2016-2-23 18:20
0127章 黑暗中的獵手
  

    砰!

    夏雷剛將阿妮娜撲倒在地的時候便傳來一聲槍聲。

    子彈擦著夏雷的肩頭擊中了草地,草葉和泥土飛濺了起來。

    開槍的是昨晚被夏雷一腳踹臉上昏死過去的黑幫頭目,另外四個也是昨晚被夏雷撂倒的人。他們中的兩個的頭上還纏著紗布,那是被夏雷用板磚敲的。

    約瑟夫驚恐交加,轉身往他的房子裡跑去。

    砰砰砰!一個機車騎手舉槍便對著約瑟夫的後背開了三槍。

    約瑟夫倒在了地上,身上的白色襯衣眨眼就被鮮血染紅了。

    夏雷不敢有半點拖延,就在約瑟夫被子彈擊中的時候他抱著阿妮娜滾進了樹林。阿妮娜直到這時才回過神來,她的臉上就連半點血色都沒有了。

    「追!」為首的黑幫頭目吼道:「殺了他們!」

    夏雷一把拉過嚇傻了的阿妮娜往樹林深處跑去。

    五個黑幫成員跳下車往夏雷和阿妮娜逃走的方向追去,一邊追一邊開槍。

    「他們會殺了我們的!」阿妮娜一邊跑一邊哭,「這次我們死定了!」

    夏雷握緊了她的手,「不要說話,他們會發現我們的。」

    阿妮娜跟著就閉緊了嘴巴,她的大腦已經不能正常思考了,她任由夏雷拉著她往樹林深處跑去。

    樹林裡一片漆黑,月光無法穿透茂密的樹冠照亮人的視線。但這恰恰給了夏雷逃脫的機會,他的左眼能在黑暗的環境裡看清楚一切他想看清楚的東西。

    夏雷一邊跑,不時回頭看一眼,途中變換了好幾個方向。最後,他拉著阿妮娜往她的家的方向跑去。這片樹林不大,那五個黑幫成員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完成對整個樹林的搜索,所以一直躲在樹林裡絕對是一個愚蠢的主意。

    「你家裡的獵槍還能用嗎?」阿妮娜的房子進入視線的時候夏雷出聲問道。

    阿妮娜緊張地道:「能用,我去拿槍!」

    夏雷鬆開了她的手,回頭看了一眼。在他的視線裡,五個黑幫成員正從樹林裡追過來。幾個傢伙配合很默契,每隔十米一個人,搜索樹林的同時又彼此照應。

    從約瑟夫被擊倒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七八分鐘了,沃頓小鎮的居民聽到槍聲肯定會報警,但這個小鎮沒有警察局,市區的警車開車趕到這裡的話需要起碼三十分鐘。所以,這幾個黑幫成員才能如此囂張地持槍追殺他和阿妮娜。

    阿妮娜很快就帶著獵槍跑了出來,她將獵槍和幾發彈藥交到了夏雷的手上。

    夏雷拿著獵槍看了看,又端槍瞄了瞄樹林的方向。

    阿妮娜擔憂地道:「你開過槍嗎?」

    夏雷搖了搖頭,「從來沒開過。」

    「啊?」阿妮娜驚訝地道:「那你要搶幹什麼?我們騎車逃走吧!」

    夏雷說道:「那幾個傢伙也有機車,我們騎車逃走他們很容易追上我們,他們手裡都有槍,一旦被他們追上我們就死定了。」

    「可是……你不會開槍,我雖然開過槍,但我連一隻兔子都沒射殺過,更別說是對人開槍了,怎麼辦啊?」阿妮娜焦急得很。

    夏雷又將獵槍遞到了阿妮娜的手裡,「所以,你來開槍。」

    「我?」阿妮娜張大了嘴巴,她不敢相信這就是夏雷的主意。

    夏雷說道:「我的視覺和聽覺都很好,待會兒我讓你往哪個方向開槍,你就往哪個方向開槍,好嗎?」

    阿妮娜搖頭,哭喪著一張臉,「不好,你的主意糟糕透了。」

    夏雷將雙手放在了她的肩上,「昨晚的事你已經猜到是我了吧?」

    阿妮娜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夏雷又說道:「當時他們的手上也都有槍,可我還是搞定了他們。這一次也不例外,相信我,我們都不會有事的。」

    阿妮娜說道:「我相信你,可是樹林裡那麼黑,我根本就看不見目標啊,我的槍法很差,就算看見目標也不一定能打准,更別說是看不見目標了。」

    夏雷說道:「我來當你的眼睛,走吧,他們快過來了。」

    阿妮娜總算是點了點頭,跟著夏雷返回樹林。

    其實,開槍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瞄準,扣動扳機,剩下的事子彈會完成。夏雷要是開槍的話完全沒有問題,可他並不想這麼做。原因很簡單,他一個華國來的勞工,如果開槍殺了德國人,就算是自衛警方也會仔細調查他,這樣的事情可不是他想發生的。而如果讓阿妮娜來開槍,在自衛的情況下她就算是殺了那五個黑幫成員也沒有任何問題。

    樹林裡一片漆黑,能見度不過幾米遠。但在夏雷的左眼裡,這座樹林白天是什麼樣子,晚上還是什麼樣子,他能清晰地看見地上的螞蟻。重返樹林,他很快就發現了那五個往這邊搜索而來的黑幫成員。

    五個黑幫成員一字排開,相隔十多米遠的距離,距離阿妮娜的房子這邊已經很近了。

    夏雷拉著阿妮娜的手,悄悄地繞到了側翼。他躲在一棵大樹的樹幹後面,靜靜地等著最近處的黑幫成員走過他的藏身地。阿妮娜就在他的身邊,她緊張得直發抖。

    最近處的黑幫成員很快就走過了平行線。

    「就是現在,往你家的方向。」夏雷湊到阿妮娜的耳邊輕輕地說道。

    阿妮娜下意識地舉起了槍,瞄準了她的房子的方向。可是,她的視野裡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見什麼目標。

    這時夏雷貼在了她的背後上,一雙手從她的腰下伸了過去,左手托著她的左手,右手托著她的右手。這樣的姿勢猶如他自己在端槍瞄準,他的雙手就像是一隻夾子一樣夾著她的腋下的位置,那一雙豐碩之物便也自然在他的「夾子」的夾擊範圍之中。她的胸被他這麼一夾,更為向前凸出,那情況就像是兩發已經上膛的炮彈,隨時都會飛射出去。

    阿妮娜驟然緊張,但這份緊張卻不完全是她即將開槍射殺一個人,而是夏雷緊緊貼在她的後面,她能感覺到翹臀上有一團異樣的物體,它就在她的臀上,滿滿增加體積和密度,一種讓她臉紅的感覺也越來越明顯。

    「他想打上面的槍,還是……下面的槍?」莫名其妙,阿妮娜的腦袋瓜子裡面閃過了這樣一個念頭,在這最不相宜的時刻裡。

    夏雷的感覺其實也非常尷尬和緊張,這樣的貼緊的姿勢讓他變得非常敏感,尤其是那裡,他感覺他的那一部分似乎想造反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壓制住身體裡面的那股燥熱,然後慢慢地調整了一下阿妮娜的槍口的方向,隨後在她的耳邊輕輕地道:「開槍。」

    阿妮娜條件反射地扣動了扳機,槍口頓時噴出一團火焰,剛剛走過兩人不到十米遠的黑幫成員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

    獵槍的彈藥是散彈,幾米的距離足以讓他的身體承受百分之八十的彈藥——他已經被打成了篩子!

    中槍的黑幫成員倒地之後便沒有半點動彈了。

    一槍得手,夏雷拉著阿妮娜就往約瑟夫的房子的方向跑去。

    「他們在那個方向!」黑幫頭目吼道:「追!」

    四個黑幫成員往中槍的黑幫成員這邊跑來,一邊跑,一邊開槍盲射。而這個時候,夏雷和阿妮娜早就跑到別的地方去了。

    「我打中他了嗎?」停下來的時候,阿妮娜緊張地道。

    夏雷小聲地道:「打中了,你打中了他。」

    「啊?」叫出一聲之後阿妮娜摀住了嘴巴,很興奮,很緊張,也很害怕。

    夏雷安慰地道:「別怕,我們不會有事的,只要再堅持一會兒警察就會趕來。」

    阿妮娜忽然抱住了夏雷,她的身體直發抖。

    夏雷拍著她的後背,用這種方式安撫她,幫助她鎮定下來。沒人能在第一次開槍殺人之後保持淡定,他此刻其實也有殺人的感覺。開槍的人雖然是阿妮娜,但他等於是阿妮娜的槍架和瞄準鏡,那個黑幫成員的死與他有起碼百分之五十的關係。可是,他如果不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那麼接下來就很危險了。

    夏雷往樹林裡看了一眼,忽然對阿妮娜說道:「十點鐘方向,瞄準。」

    阿妮娜離開了夏雷的懷抱,她端起獵槍,瞄準了十點鐘的方向。她看不見那個方向有任何目標,但這個時候她已經非常相信夏雷的判斷了。她端著槍一動不動,靜靜地等待著什麼。果然,她剛做好準備,夏雷便從後面貼了上來,與剛才一下,他的雙手從她的腋下伸過來,夾住她的胸部的同時也拖住了她的雙手。而更讓她緊張的卻是來自臀部的接觸,她再次感受到了夏雷作為男人的特徵,而且這一次比剛才還要堅硬明顯。那裡傳來異樣的感覺,她靜悄悄地興奮了起來。

    「開槍。」夏雷的聲音在阿妮娜的耳畔響起。

    阿妮娜果斷地扣動了扳機。

    砰!一聲槍響,一個黑幫成員胸口被打出了一個大坑。這一次,他連慘叫都沒有發出一聲便倒在了地上。

    砰砰砰!一梭子子彈從黑暗中飛了過來,擊打在了夏雷和阿妮娜藏身的樹幹上。

    夏雷拉著阿妮娜就往側面逃跑。他和阿妮娜已經跑開,但剩下的三個黑幫成員卻還在往直線方向射擊。

    黑暗的環境裡,夏雷其實就是一個天生的可怕的獵手!
Babcorn 發表於 2016-2-23 18:20
0128章 包子與惡犬
  

    熟悉的人變成了屍體,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胸口上的血肉模糊的大坑讓人觸目驚心。看著第二個倒下的手下,黑幫頭目納瓦斯被憤怒燒紅了雙眼,「你們還站著幹什麼?給我搜,一定要干掉他們!」

    一個手下硬著頭皮說道:「頭,樹林裡這麼黑,對方熟悉環境,我們很被動。」

    另一個手下也膽怯了,心虛地道:「是啊,頭,我們已經知道那個女人在什麼地方上班,我們可以在她上班或者下班的路上等她。還有那個和她一起的小子,他和她在一個上班。我們在路上埋伏好,很容易幹掉他們。」

    黑暗的角落裡,阿妮娜的嘴唇緊緊地抿著,銀牙也咬得緊緊的。在夏雷的幫助下,她已經開槍射殺了兩個人,那種感覺非常糟糕,她其實已經不想再繼續開槍殺人了,可是偷聽到三個黑幫成員的對話之後,她卻恨不得立刻殺了那三個傢伙!

    阿妮娜也這才明白夏雷為什麼不帶著她逃走,反而要與這些黑幫成員戰鬥的原因。這些黑幫成員已經找到了她的家,他們能來第一次,也就能來第二次,只有幹掉他們才能徹底解決問題!

    似乎是感覺到了阿妮娜身上的憤怒和激動的情緒,夏雷伸手輕輕都摟住她的香肩,在她耳邊說道:「不要激動,冷靜。」

    夏雷的聲音就像是鎮定劑,阿妮娜輕輕點了一下螓首,慢慢地鎮定了下來。

    另一邊,納瓦斯一耳光抽在了一個手下的臉上,怒道:「混蛋!我們死了兩個人,如果今晚不干掉他們,他們會向警察描述我們的樣子,我們已經殺了一個無辜的人,警察不會放過我們的。今晚必須幹掉他們,給我搜!你,哪邊!你,這邊!」

    納瓦斯用槍指了兩個方向,指揮兩個手下去搜,而他卻留在原地沒動。

    兩個手下硬著頭皮往兩個不同的方向搜索。他們走得很慢,也都很緊張。

    其中一個黑幫成員所搜索的方向,正是夏雷和阿妮娜所在的方向。

    夏雷在阿妮娜的身邊悄聲說道:「準備。」

    阿妮娜跟著將槍端了起來,然後等待著夏雷。已經經歷了兩次,她已經習慣了夏雷從後貼上來的感覺。他身上的味道,他的堅硬,還有他的溫度,這些都是讓她興奮的因素。不知道為什麼,她喜歡這種刺激和充滿挑逗的感覺。

    夏雷從後貼了上去,雙手從她的腋下伸過去,夾住她的胸,他的小腹也緊緊地抵在她的腰上。這倒不是他趁機佔她的便宜,而是他在充當阿妮娜的瞄準鏡和槍架的同時還需要考慮獵槍的後坐力。獵槍的後坐力是很大的,如果他不緊緊低著阿妮娜的身體,獵槍.彈還在槍管裡的時候就有可能會便宜方向,而那將是致命的錯誤!

    卻就在夏雷抵住阿妮娜的腰和臀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阿妮娜扭了扭她的臀。

    刺激的感覺突然襲來,夏雷驟然緊張,呼吸也短促了起來。阿妮娜的動作對他來說,那就像是她拿著一隻肉餡包子在挑逗一隻解餓的惡犬,而那隻惡犬的脖子下僅僅拴著一條橡皮筋,隨時都有可能掙脫束縛咬她的包子!

    以為阿妮娜只是有些不適才動了一下,可她跟著又扭了兩下,而且這一次好像是故意的,富有技巧性,就像是巴西著名的扭.臀舞。

    「你……幹什麼?」夏雷緊張兮兮地道,他的視線不敢去看阿妮娜,死死地鎖定著越走越近的黑幫成員。

    阿妮娜的聲音微弱蚊囈,「你的那個……讓我有些癢。」

    夏雷,「……」

    這大概是自從兩人認識以來說過的最大尺度的一句話。那個是什麼,緊貼在一起的男人和女人心知肚明。

    然而,這個時候卻不是考慮別的問題的時候。兩人尷尬了一下下,然後都安靜了下來。

    夏雷穩穩地拖住阿妮娜的雙手,將槍口對準小心翼翼靠近的黑幫成員,然後在阿妮娜的耳畔說道:「開槍。」

    砰!獵槍發出一聲怒吼,火藥所產生的焰火在黑暗的樹林裡特別顯眼。

    靠近的黑幫成員在槍聲響起的同時被中彈倒地。獵槍.彈藥擊中了他的胸膛還有脖子,他的正面爛糟糟的。倒下去之後,他抽搐了兩下,然後徹底安靜了下來。

    阿妮娜收槍要跑,夏雷卻抱著她不要她動。

    「你幹什麼?我們會被發現的。」阿妮娜緊張地道。

    夏雷在她耳邊說道:「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果然,幾乎就在那個黑幫成員中槍倒地的同時,兩人藏身的樹幹兩側便飛過一梭子子彈。幾顆子彈打在兩人身旁的樹幹上,子彈濺起的木屑飛射到兩人的身上、臉上,**辣地疼。

    阿妮娜被嚇得臉色蒼白。如果剛才不是夏雷抱著她,不讓她動,她貿然跑出藏身點,對方盲射的子彈便有百分之八十的幾率打中她!而她,幾乎是與死神擦肩而過!

    「你……怎麼知道?」阿妮娜驚訝地道,聲音小小。

    夏雷說道:「前兩次我們打了就跑,對方會摸準我們的行動規律。第三次我們要是還這樣的話,我們就死定了。剛才那個頭目讓他的兩個手下搜索,他站著不動,等的就是看到獵槍的火焰,然後開槍。」

    「你好厲害!」阿妮娜說。

    夏雷閉上了嘴巴。他其實不是判斷到了黑幫頭目納瓦斯的策略,而是看到了納瓦斯站在原地不動,就等著他和阿妮娜開槍殺他的手下。納瓦斯將他的手下當成了魚餌,用心險惡。可是,納瓦斯的計謀看上去很高明,但在夏雷的眼裡卻又是那麼的可笑。

    「在那裡!追!」納瓦斯吼叫道。

    唯一的一個手下持槍追來,納瓦斯卻還站在原地不動。

    夏雷在阿妮娜的耳邊說道:「端槍。」

    阿妮娜順從地將槍端了起來,貼著樹幹伸了出去,然後等著夏雷調整槍口的方向。

    夏雷緊貼著阿妮娜的身體,將槍口對準了那個衝過來的黑幫成員。

    砰砰砰!

    黑幫成員一邊靠近一邊開槍盲射,幾顆子彈打在了兩人身邊的樹上。阿妮娜看上去很緊張,但夏雷卻顯得很平靜,他的視線鎖定在那個黑幫成員的身上,緊緊地等著目標進入射程之中。獵槍的威力巨大,但射程很短,這是一個缺陷。如果阿妮娜的家裡放著的是一把步槍,或者是狙擊槍,那他根本就不用這麼費事,一早就指揮阿妮娜將對方五個人幹掉了。

    阿妮娜這次很老實,沒有扭動他的翹臀,但夏雷的感覺卻還是那麼強烈。前後四次,他的身體的某一部分站起了又蹲下去,蹲下去又站起來。他有一條餓得發慌的狗,阿妮娜有一隻肉餡包子,而她老是用那隻包子引誘他的狗,他的狗能不心動嗎?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好在就要結束了。

    「開槍。」夏雷在阿妮娜的耳邊說道。

    砰!

    獵槍再次發出一聲怒吼,火蛇從槍管之中噴出。剛剛跑到同伴屍體旁邊的黑幫成員應聲倒地,與他的同伴一樣,他抽搐了兩下,然後再也沒有動靜了。

    這一次阿妮娜學乖了,她沒有貿然跑出藏身點。

    子彈再次飛射過來,這一次納瓦斯打空了一整隻彈夾。

    胡亂飛射的子彈讓阿妮娜很緊張,夏雷緊緊地抱著她,幫助她鎮定下來。

    打空一隻彈夾之後納瓦斯拔腿就往停放機車的方向跑去。他不確定他有沒有打中夏雷和阿妮娜,但他肯定是沒有膽量過來看一眼的。他帶了四個手下來,現在四個手下都死了,他的膽子早就破了。

    「追!」夏雷拉著阿妮娜就跑。

    「追?他……跑了嗎?」阿妮娜看不見黑暗中有什麼人在逃跑。

    夏雷沒有說話,只是拉著她在樹林裡奔跑。

    「我們要……要殺一個逃跑的人嗎?」阿妮娜有些不安地道。

    夏雷說道:「你自己來做決定吧,他們之前的談話你也聽見了,他知道我們上班的地方,也知道你的家在什麼地方。你想讓他逃走,重新召集手下來殺你嗎?今晚我在這裡,明晚他要是帶著人來你的家,你怎麼辦?」

    阿妮娜咬了一下嘴唇,「幫我,我要開槍射殺他!」

    「跟我來。」夏雷帶著阿妮娜追了上去。

    黑暗籠罩下的森林地形複雜,隨處都是石頭、雜草和藤蔓,正常人需要很費勁才能勉強看清楚地面的情況。在這樣的環境裡,納瓦斯的速度根本就快不起來。他已經非常小心了,可在靠近樹林邊沿的時候還是被一條藤蔓絆倒在地。

    「媽的!倒霉!」納瓦斯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繼續向前跑。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聲槍響。

    納瓦斯的身體頓時向前飛了起來,飛出好幾步遠才掉在地上。身體砸落在地面上的時候,他本能地想爬起來,可他突然發現他根本就指揮不了他的手臂。兩三秒鐘之後,他停住了呼吸。他的雙眼圓睜著,死不瞑目。

    「我打中他了嗎?」阿妮娜緊張地道。

    夏雷說道:「打中了,我們安全了。」

    阿妮娜忽然扔掉了手中的獵槍,轉過身來,一把抱住夏雷,一下子吻住了夏雷的嘴唇。

    夏雷頓時僵了一下,這還是他的初吻,他壓根兒就沒想過會在這麼一個環境裡丟掉他的初吻,而且是在殺了五個人之後!

    阿妮娜卻根本就沒給夏雷思考的機會,她的丁香小舌靈巧地撬開了夏雷的牙關,猶如一條狡猾的魚一樣滑溜了進去。然後,一條魚遇到了另一條魚,兩條魚在有限的空間裡糾纏著,撕打著,濺起水花,還有混亂的聲音…
Babcorn 發表於 2016-2-23 18:20
0129章 第一次當醫生
  


    充滿激情的熱吻結束了,但最重要的地方卻落入了別人的掌控之中。突然間,夏雷好想什麼都不管了,將她推到在林間的草地上,嘗嘗女人的味道,把戴在頭上的處男的帽子摘到。人阿妮娜似乎也正是要引誘他那麼做,她咬著夏雷的耳朵說道:「要我。」

    她的聲音充滿了誘惑,但卻讓夏雷清醒了過來,他抓住了她的正試圖解開他的腰帶的手,「阿妮娜,我們應該去看看約瑟夫。」

    阿妮娜頓時愣了一下,然後鬆開了夏雷。連續的親密接觸,再加上開槍殺人的詭異興奮感,她的情緒始終都處在亢奮的狀態下。她想要夏雷,非常迫切。可夏雷的話卻像是一瓢冷水澆在了她的頭上,是啊,約瑟夫是與她一起長大的朋友,他被歹徒槍擊生死未卜,她怎麼能在這個時候與夏雷風流快活呢?

    「對不起……」阿妮娜有些尷尬地道:「我有些失控了,我們走吧,去看看約瑟夫。」她撿起被她扔在地上的獵槍,然後往約瑟夫的家的方向走去。

    兩人路過納瓦斯的屍體,納瓦斯就像是一隻死狗一樣躺在地上。阿妮娜恨恨地在納瓦斯的大腿上踢了一腳,然後說道:「這一腳是約瑟夫給你的!」然後她又踢了一腳,「這一腳是我的!」

    夏雷拍了一下她的肩頭,「走吧,他已經死了。」

    阿妮娜點了一下頭,跟著夏雷走出了樹林。

    約瑟夫的房子裡亮著燈,在燈光的照射下老遠就能看見一群人站在約瑟夫的房子前,好幾個男人的手裡都提著獵槍。這些人都是小鎮的居民,他們聽到槍聲趕來支援,但他們並不敢貿然進入漆黑的樹林裡與歹徒戰鬥。

    「舉起手來!不要動!」一個老頭看見阿妮娜和夏雷,跟著就舉槍瞄準。

    幾個小鎮居民也端起了獵槍,場面一下子就變得緊張了起來。

    阿妮娜高聲說道:「是我,阿妮娜!歹徒已經死了!」

    「是阿妮娜的聲音!」有人說。

    「她說歹徒已經死了?這是怎麼回事?」有人不相信。

    小鎮的居民一片議論。

    夏雷和阿妮娜走了過去,然後便看到了約瑟夫。他趴在地上,背上有兩個彈孔,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肺部,一顆子彈擊中他的腰。傷口還在流血,打濕了他身下的地面。不過他還有點呼吸,沒有死。

    約瑟夫身邊的草地上有一些棉布,上面滿是鮮血。看樣子剛才有人幫他處理過傷口,不過處理的手法很業餘。

    」約瑟夫,你沒事吧?」阿妮娜關切地道。

    約瑟夫卻沒有任何回應,他閉著眼睛,呼吸困難。

    這時一個女人從屋裡走了出來,她的手裡提著一隻急救藥箱。

    」你們誰會急救?」女人問。

    眾人紛紛搖頭。

    女人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她說道:「我已經打了報警電話說明了情況,警察和急救車怎麼還不來?」

    一個拿著獵槍的老頭說道:「不會那麼快,上次我妻子在浴室裡摔斷了腿,我打了急救車的電話,他們半個多小時以後才趕來。還好我妻子只是骨折,如果是約瑟夫這個的傷口,恐怕早就死了。」

    「這可怎麼辦啊?」女人焦急地道:「約瑟夫的傷口還在流血,他根本就撐不到急救車趕來。」

    眾人都很焦急,可是這種事情需要專業的知識和技能,急也沒有用。

    這時夏雷出聲說道:「我來試試吧。」

    女人詫異地看著夏雷,「你?你是誰?你是醫生嗎?」

    阿妮娜說道:「羅娜阿姨,他叫夏雷,是我朋友,他很能幹的,讓他試試吧。」

    「他是醫生嗎?」被稱作羅娜的女人問。

    「他是……」阿妮娜被問住了,她其實也不知道夏雷有沒有急救的能力。

    夏雷說道:「我不是醫生,我是一個機械師。」

    「啊?機械師?」羅娜的表情很誇張,「約瑟夫可不是機器,他需要的是一個醫生而不是機械師。」

    有人說道:「是啊,一個機械師怎麼能幹醫生的活?更何況還是一個黃皮膚的小子。」

    「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一個醫生啊,萬一他把約瑟夫治死了,應該由誰來承擔這個責任?他嗎?」有人質疑地道。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出了阿妮娜幾乎沒人願意相信夏雷。

    夏雷說道:「約瑟夫的傷口還在流血,你們需要多久的時間來討論?恐怕沒等你們討論出一個結果約瑟夫便因為失血過多而死了。我試試,他或許還有機會。我不試試,他連一點機會都沒有。怎麼決定,你們自己想吧。」

    其實,不僅是小鎮的居民覺得這件事的風險太大,就連夏雷自己也知道有很大的風險。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從來沒有治療過誰,也沒有認真學過什麼醫術。他之所以決定要這麼做,不是他想在這個時候逞英雄,而是約瑟夫非常重要。

    就目前所掌握的信息而言,約瑟夫還沒有完成那台高級智能機床的研究和製作,只是接近尾聲。如果約瑟夫在這個時候死了,那誰還來完成那台高級智能機床呢?

    羅娜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約瑟夫,她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她將急救箱交給了夏雷,「你試試吧,但請千萬小心,如果你沒有能力處理問題,那就等急救車吧。我們會為約瑟夫祈禱的。」

    夏雷點了一下頭,然後來到了約瑟夫的身邊。他打開急救箱,拿出剪刀,小心翼翼地剪開約瑟夫身上的被血染紅的襯衣。約瑟夫背上的兩個傷口曝露了出來,兩個傷口都在往外冒血,根本就看不見傷口裡面的情況。

    約瑟夫的傷勢很嚴重,夏雷的眉頭微微地皺了起來。

    這樣嚴重的傷情,就算是急救車趕來也只能給約瑟夫掛上氧氣,然後轉送醫院檢查治療。要等到治療,約瑟夫還要挺過急救車把他送往醫院的那段時間。就時間而傷情而言,夏雷幾乎可以斷定約瑟夫會死在去醫院的途中,或者在那之前。

    「他果然是沒有這方面的能力。」一個老頭說道:「我猜,他都不知道他該做什麼。」

    「約瑟夫會死在他的手上,讓他住手吧,我不相信他。」有人說道。

    阿妮娜不樂意了,「你們能保持安靜嗎?就算約瑟夫在醫院,醫生允許你們這樣吵鬧嗎?」

    幾個交頭接耳議論的人有些尷尬地閉上了嘴巴。其實,如果夏雷是一個德國人,他們或許不會這樣懷疑,就算是懷疑語氣也會客氣得多。這雖然不是種族歧視,但地域歧視卻是有那麼一點的。

    羅娜說道:「我們一起來為約瑟夫祈禱吧,主會賜福於他。」

    一群人開始祈禱,夏雷也得到了安靜。就在眾人為約瑟夫祈禱的時候,他的左眼微微一跳,猶如一把手術刀一樣切入擊中約瑟夫肺部的一個傷口之中。他看到了血,然後讓血消失。隨後他看到了被撕裂的肌肉,斷裂的血管和被打出一個坑的肺部,那顆彈頭就嵌在他的肺部。

    夏雷隨後又透視了約瑟夫的腰部的傷口,約瑟夫的運氣很好,那顆子彈停留在了他的腎臟邊沿,再往前一釐米就是集中他的腎臟。如果是腎被子彈擊中,他早就死了。

    「約瑟夫的致命傷在肺部,如果我能想辦法取出他的彈頭,然後將斷裂的血管結紮上,他大概能好受一些,能捱到去醫院接受治療吧?」夏雷的心裡這樣想著,他的視線移落到了急救箱之中。

    急救箱之中有紗布、消毒藥水和止血粉,還有鑷子和阿莫西林之類的常用藥物。沒有手術刀,更沒有麻醉劑,動手術的條件可謂完全沒有。

    正常的情況下,醫生需要先給約瑟夫照片,確認彈頭在什麼位置然後才敢動手術。可夏雷用他的眼睛就能看到約瑟夫身體裡面的情況,而且比儀器還要清楚準確。那麼,他缺的只是動手術的工具和藥物了。

    想了一下,一個大膽的計畫便在夏雷的大腦裡面成型了。他拿起了那把醫用鑷子,小心翼翼地伸進了約瑟夫的傷口之中。

    鑷子一點點地進入約瑟夫的傷口之中,夏雷的左眼也死死地鎖定傷口,一點也不敢放鬆。這看似一個魯莽的舉動,但其實是最安全且微創的做法,因為他能看到鑷子在傷口裡面的情況。憑藉左眼的透視能力,他也可以避免給約瑟夫造成第二次傷害。

    「他居然用鑷子……」一個老頭看見了夏雷的動作,驚得合不攏嘴巴了。

    「快讓他住手!他開什麼玩笑,居然將鑷子插進約瑟夫的身體!」一個人憤怒地道。

    阿妮娜也被嚇傻了。

    卻就在這時夏雷將握著鑷子的手往上一提,一顆微微變形的彈頭便從約瑟夫的傷口之中被提了出來。

    夏雷扔掉了彈頭,隨後又將鑷子伸進了約瑟夫的傷口之中。這一次他沒有將鑷子插下太多,他用鑷子夾住了那根被彈頭擊短的血管便完事了。鑷子夾住那根斷裂的血管之後,傷口之中頓時停止了流血。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盯著夏雷,安靜得沒有半點聲音。

    夏雷說道:「他的傷口止血了,應該可以撐到急救車來。另一個傷口不是致命傷,還是等醫生給他處理吧。」

    阿妮娜呆呆地看著夏雷,但她的腦子裡什麼都沒有。

    再沒有人對夏雷說三道四了,他們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敬意。

    遠處傳來了急救車的聲音,越來越近。

    夏雷悄悄地鬆了一口氣,他的心裡暗暗地道:「回國之後我一定要學醫術,我為101局做事,以後肯定還會遇到類似的情況,多一門手藝傍身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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