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一號紅人 作者:山間老寺(已完成)

 
BloomCaVod 2016-3-8 13:56:24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03 917877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10-18 19:19
第2840章 已成氣候

    卜玉冰聽後略一失神,跟著大驚,自言自語的說:“哎呀,差點忘了這個。”

    李睿笑道:“我去廣州的國際招商引資博覽會上試試,要是能招來商,順便也能幫你把任務完成。”

    卜玉冰翻了個眼白給他,道:“幹嗎?要賄賂我啊?我告訴你,就算是賄賂我,也別想我那麼容易就准你的假。”哼了一聲,語氣有些幽怨的道:“你一走那麼多天,我怎麼辦啊?我事務那麼多,哪兒忙得過來,還指著你幫我分擔呢。”

    李睿聽了她前半句,說得像是老婆在埋怨老公一樣,忍不住好笑,笑嘻嘻的說:“這周應該沒什麼事兒……”

    卜玉冰截口叫道:“你是老天爺啊?你說了算啊?”

    李睿好不奇怪,心說這位姐是不是來大姨媽了,要不今天怎麼這麼不講理啊?陪著笑說:“沒準我運氣好呢,去一天就拉到項目,那我兩三天就能回來了。”

    卜玉冰斜眼瞪著他,道:“你要是兩三天回不來呢?”

    李睿笑道:“那我回來請你吃飯賠罪!”

    卜玉冰輕嗤一聲,道:“算了吧,你還是請人家美女投資商吃飯去吧,我不稀罕。”說出這話,眼見李睿目光有異,也意識到自己話裡酸意太濃,白玉也似的臉頰上劃過一抹紅暈,垂下頭擺手道:“走走走,別給我添亂,沒看我忙著呢。”

    李睿道:“那我的假你到底准了沒有啊?”

    卜玉冰說:“就准你三天假,你要是晚一天回來我都不答應。”

    李睿聽出了她的色厲內荏,估計自己第五天回來她都不會怎麼樣自己,笑道:“那謝謝縣長大人了。”

    離開縣長辦公室沒一會兒,李睿就接到了方青雲打來的電話。方青雲叫他去縣委一趟,也沒說干什麼。李睿估計可能和蔣涵的仙女洞景區收購案一事有關,回到辦公室喝了口水,大步匆匆的趕了過去。

    “小睿,快坐!”

    見到李睿進屋,方青雲表現得特別親熱,從辦公桌裡繞出來,攬著他到待客沙發前坐下,又親自給他沏茶倒水。

    李睿受寵若驚,起身接過茶杯,道:“書記,你千萬別麻煩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方青雲按著他坐下,坐在他身邊,語氣溫和的說道:“蔣總的另外一個收購方案,我已經徵詢過包括嚴書記在內的幾位常委的意思,大家都是一個看法,就是首付款還是有點少……”

    李睿眉頭倏地一皺,道:“那就是要否了蔣總的……”

    方青雲一揚手,打斷了他說話,笑道:“別急,雖然可能會失去蔣總這個重要的投資商,但我們又贏得了另外一位投資商的青睞。這位投資商是咱們青陽本地的大老闆,聽說了蔣總對仙女洞景區的收購案後,非常感興趣,特意和管委會主任王丹談了談,談得非常投機,也很有誠意,談完後就趁熱打鐵,在蔣總的收購案上做出了些微變通,首付款從兩點五億提高到了三個億……”

    李睿聽到這眉頭皺得更重了,插口道:“這提高的也不多啊,才多了五千萬?”

    方青雲道:“是不多啊,但是我諮詢過嚴書記等常委們的意見後,大家都認為,應該不會有別的投資商給出更高的價錢了,那眼下這個首付三億的就是最高價,也就只能接受了。何況三億也已經不少了,達到了很多人的心理預期,大傢伙兒都願意讓這位老闆收購仙女洞景區。”

    李睿心裡很是彆扭,彷彿被他喂了一隻活蒼蠅到嘴裡似的,道:“可你們的心理預期不都是五億嗎?三億和五億還差著好一截呢。”

    方青雲嘆道:“是啊,可是此一時彼一時啊,蔣總只能給兩點五個億,新來的這位老闆也只願意出到三個億,那就只能以三個億為準了。只能說明我們的心理預期有點高,偏離了仙女洞景區的正常估價。”

    李睿又想罵街了,以方青雲等人為首的一班子縣領導們到底是怎麼想的,對於蔣涵這個外地來的投資商,就按住五億的心理預期死摳她的首付款,都提高到兩點五個億了還不滿足,可換了個本地的新老闆來,利馬就滿足於三億這個只比兩點五億多了五千萬的數字,這玩的不是雙重標準嗎?擺明了欺負蔣涵這個外地投資商啊!同時,還可能和本地那個新老闆存有什麼勾結,要不然不可能在假期這短短的三日裡就走到了接受他投資的階段,當下強壓內心的怒氣,語氣淡淡地問道:“哦,能介紹下那位新老闆的情況嗎?我看看是青陽哪位大老闆有這麼大的氣魄與手筆。”

    方青雲聽出了他話裡的嘲諷之意,也不生惱,淡淡一笑,道:“說出來你應該不知道,這位老闆平日裡可是低調得很,也不在市十大富豪的排名裡,但她可是有錢得很,年紀不大,就已經手握全市最大的黃金開採生產集團,在全市擁有二十一家子公司、三十多個金銀礦山,總資產高達數十億……”

    李睿聽到這兒一怔,腦海中已經浮現出於南的形象,因為只有於南才稱得上是“手握全市最大的黃金開採生產集團”,但於南已經遭遇車禍死掉了,他的集團公司也正面臨著分崩離析的局面,現在又從哪冒出另外一個“手握全市最大的黃金開採生產集團”的老闆?問道:“他姓什麼?”

    方青雲道:“她姓鄭,叫什麼我還真不知道,只知道王丹管她叫鄭總。”

    李睿心頭一跳,姓鄭?難道是老對頭鄭美莉?鄭美莉最初是跟著於和平來,但後來被於和平拋棄,風頭一轉,不知道怎麼的就跟了於南,而在孫博臥底於南集團的幾年裡,她也一直是於南的左膀右臂,頗受於南重用,最高職位甚至做到了集團副總,難道說,於南死後,他集團被鄭美莉接手了?關於這一點,孫博最近可是沒傳來消息,張旖嫙那邊也沒提到女兒於嵐繼承於南在集團內股份的事情,心裡這麼想,卻沒向方青雲確認。

    方青雲繼續介紹道:“這位鄭總不僅有錢,還人脈通天,據王丹說,她認識省裡幾個重要部門的高官,在市裡還和市長於和平關係通達,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說到這,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道:“說實話,她給的三億首付款確實不多,只比蔣總的兩點五個億多了幾千萬,能叫多嗎?但我主要考慮的是她和於市長認識,你想想,朝陽已經不在青陽了,以後很可能就是於市長的天下了,我們作為朝陽的親信,早晚會被他換下,現在既然有鄭總這麼一個橋樑,咱們當然要借過一下,藉著她收購景區,和於市長搭上線,也就不用擔心前程了,你說是不是?真正讓我們決定接受她的原因在這兒吶!”

    李睿目光有些憐憫的看著他,算是又看到了他不為人知的另外一面,宋朝陽在任的時候,他表現得忠誠熱切,可宋朝陽這剛走,他馬上就要改換門庭投到於和平門下,這份見風使舵、趨炎附勢的心思真是令人大開眼界,唉,以前怎麼沒發現他竟然是這樣的人呢?不過站到他的角度看待這個問題,他又沒有做錯,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人是自私自利的動物,遇事不為自己考慮還能為誰考慮?嘆道:“這個鄭總好精明啊,自己不出收購方案,直接拿蔣總的收購案就用上了,蔣總是不是可以告她侵權?”

    方青雲當他在開玩笑,擺了擺手,道:“大家都不說,蔣總又怎麼會知道?再說了,就算她知道了又怎樣,還真能跟鄭總打官司?為個收購案打官司,不值當的。而且鄭總也沒完全抄襲蔣總的收購案,好多關鍵數字不一樣,比如首付款不一樣,收購金額也不一樣……”

    李睿眉頭一凝,問道:“收購金額也不一樣?怎麼說的?”

    方青雲解釋道:“收購金額改成了十個億。”

    李睿大吃一驚,無比憤惱,差點沒站起來,不忿的叫道:“什麼?十個億?才十個億?!十個億就想收購三十年?這……這比起蔣總的收購案簡直太不厚道了,何止是不厚道,根本就是欺負人!蔣總二十個億三十年,平均每年近七千萬的上繳;鄭總的十個億三十年,平均每年才三千三百萬的上繳,相差整一倍呀!”

    方青雲苦著臉拍拍他肩頭,道:“別激動,別激動嘛。是差了一倍,但咱們不是要看於市長的面子嘛。”

    李睿幾乎都要爆粗口了,“看於市長的面子管個蛋用?”,但還是硬生生壓制住火氣,道:“看於市長面子也沒用。別怪我說實話,你到底不是於市長自己人,哪怕現在站過去,他也永遠不會拿你當自己人看待,而一旦你促成了鄭總的收購案,縣裡虧本賺吆喝,因此帶來財政收入與GDP的下降,反而會給他找到藉口針對你,你好好想一想。”心裡還有句話沒有說出來,“於和平可接替不了市委書記一職!”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10-18 19:20
第2841章 妖婦的崛起

    方青雲臉色刷的一變,變得青白不堪,失聲說道:“不會吧?於市長會這麼幹嗎?我現在可是要通過鄭總主動向他靠攏啊,他會不接受我?”

    李睿道:“你要是白身,那他說不定會考慮一下,可是你跟過宋書記啊,市裡誰不知道你是宋書記的人?”

    方青雲倒吸一口涼氣,臉色難看的有如鍋底,半響又問:“我請鄭總幫我說說好話還不行嗎?”

    李睿暗暗冷笑,心說你請鄭美莉在於和平那說好話,以鄭美莉的精明肯定不白幫你,一定會藉機索要好處,那仙女洞景區可就更賣不上價了,你以堂堂的縣委書記之身,為了投靠權貴,居然不惜犧牲縣裡的經濟利益,真是無恥卑劣到了極點,虧我還一直把你當成好大哥,又想,你不是一心想要通過鄭總投靠於和平嘛,那我就偏偏跟你做對,不讓你達成心願,道:“如果我告訴你,這個鄭總叫鄭美莉,原先在青陽賓館工作,是於和平的情一婦,曾經幫於和平對付過宋書記,她眼裡只有利益好處,只要利益到手,可以翻臉不認人,要再被她知道你是宋書記的人,肯定更不會給你好果子吃,說不定還會攛掇於和平對付你,那你還會考慮這位鄭總的收購方案嗎?”

    方青雲大吃一驚,道:“不會吧?她……她居然在青陽賓館工作過?還是於市長的情……兒?”

    李睿冷笑道:“你以為呢?她最早只是青陽賓館的一個女前台,靠出賣身子才得到於和平的賞識,步步登天。她能發展到現在,你也可以看出她的精明奸猾,你跟她合作,恐怕最後賤賣了景區,還要被她吃得骨頭都不剩。”

    方青雲臉色驚惶的道:“你……你怎麼知道鄭總就是鄭美莉?我都不知道呢,我……你別急,我給王丹打電話確認一下。”說完回到桌旁,拿過手機給王丹打去了電話。

    短短的三十秒後,方青雲面色如土的放下手機,滿臉驚愕,呆立在桌旁不動了。

    李睿一看他的神情變化,就知道了他問詢的結果,暗想,過會兒離開這兒,自己也要給孫博打電話,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個情況,鄭美莉怎麼會接手於南的企業了?

    方青雲呆立良久,走回茶几前,心存僥倖的問道:“你剛才說的鄭美莉的出身,都是真的?”

    李睿道:“我還能騙你嗎?你當她一個普通的企業老總,會認識市長?至於她所說的認識省裡某些部門的高官,那是因為她之前的老闆於南、前前省領導的公子認識,她跟著於南才結識了那些大領導。她本身沒有任何家世與人脈,她完全就是狐假虎威攀權附貴。”

    方青雲有些苦惱的說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讓我拒絕鄭總的收購?”

    李睿差點沒氣樂了,耐著性子說道:“你有什麼理由不拒絕?拒絕的理由倒是一大把,比如她給的收購價太低太低,再比如她在意識到你想借她攀附於和平後,會向你敲詐更多縣裡資源,你好好想一想。”

    方青雲皺眉道:“可如果我要是拒絕了,那她會不會通過於和平來報復我?那我不是下去得更快?”

    李睿靈機一動,道:“你不要親自出面拒絕啊,讓嚴書記他們誰跟王丹說一聲不就行了嘛。”

    方青雲緩緩點頭,道:“這倒是個好辦法,行吧,我考慮一下,這件事原來這麼重大,我必須好好想想才行。”

    李睿起身與他道別,快步下了樓去,回到政府自家辦公室後,拿出手機給孫博打去電話,向他詢問此事。

    “確實是這麼回事兒,鄭美莉已經接手於南留下的集團了,幾個股東幾乎都走了,只留下一個大股東,也就是投資方、市裡首富張政,於南的股份也已經套現給繼承者了,集團元氣大傷,總資產縮水近一半,現在效益也不如以前了,但還有的干……”

    孫博將集團的最近變化娓娓道來,話語雖然平淡,但所呈現的內容卻十分淒涼慘淡。

    李睿聽得心驚不已,似乎已經看到在於南離世後、集團中發生的你搶我奪、分崩離析的場面,雖說沒有刀光劍影那麼誇張,但慘烈之處也足以令人咂舌,而鄭美莉能以一介女流之身,從中脫穎而出,拿到集團的掌舵權,亦可見其手腕的凌厲、心思的精明,問道:“那她當上老總後,對你怎麼樣?”

    “挺好的,說心裡話,挺好的……”,孫博說到這忽然變得扭捏起來,“有天晚上,她還請我到她家裡吃飯喝酒,喝完後要獻身給我,我沒答應,轉身跑了。”

    李睿又是驚奇又是好笑,鄭美莉居然還對孫博玩了這麼一出,也不知道她是在於南離世後孤單寂寞冷,還是想要籠絡孫博這個幹才,不過以她以前的所作所為來看,後者的可能性倒是居多,她這個女人完全不知羞恥,將身體當作了進身的工具,絲毫不考慮此舉會引發的罵名,只以達到目的為準,這樣的女人其實是十分可怕的,朱海英也是這樣的女人,但朱海英在很多方面都有顧忌,不能完全放開手腳,比起她來,鄭美莉則是無所顧忌、肆無忌憚,所以也就更加的可怕。

    他又想,孫博說集團效益不如以前了,鄭美莉是否就因為這一點,所以才開拓其它的經營渠道、轉而跑到旅遊領域打拚呢?按方青雲的敘述,她是先跟仙女洞景區管委會主任王丹聯繫上的,這一點很值得深思,是她主動聯繫王丹的,還是反之?如果是前者,只能說明她頭腦十分精明,看出仙女洞景區旅遊資源豐富,大有前景,值得投資開發;如果是後者,王丹的目的可就不純了,會不會是報復自己要裁撤景區管委會,所以故意跟自己對著干,借鄭美莉擠走自己找來的投資商蔣涵?

    他略微想了想,道:“她似乎要收購我們雙河縣仙女洞景區三十年的經營權,首付三個億,你覺得她有那麼多錢嗎?”

    孫博一口咬定道:“絕對沒有,她跟著於南這些年,是賺了不少錢,但她賺的都是小頭,大頭都讓於南和張政拿走了,她充其量也就是幾千萬身家,怎麼可能拿得出三個億?如果她說能拿出三個億,那麼要麼是和張政借錢,要麼是跟銀行貸款。”

    李睿吩咐道:“好吧,不管怎樣,你幫我盯緊鄭美莉近期的大小動作,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孫博答應下來,這個電話也就到此結束。

    李睿看著窗戶心想,自己和鄭美莉還真是有緣啊,在市裡的時候爭鬥了很長一段時間,這下到縣裡來了,她又找上門來了,看來她是自己命中的冤家啊,不過她從任何方面說起,都不是自己的對手,頂多給自己製造一些小麻煩罷了,接下來倒要看看她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她最好不要把於和平扯進來,如果她妄圖動用於和平達到目的或者欺壓自己,那麼對不起了,自己可就要動用大殺器了。

    下午四點多,方青雲突然又給李睿打來電話,讓他馬上去縣委一趟,什麼事卻沒說,語氣驚惶急促,似乎發生了什麼大事。李睿也不敢怠慢,放下手頭工作就跑了過去。

    “小睿,剛才市紀委紀檢監察二室來人了,要調查我,我可該怎麼辦啊?”

    方青雲一見到李睿進屋就迎了上去,雙手抓住他雙臂,臉色慘白如紙慌裡慌張的問道。

    李睿十分詫異,奇道:“市紀委紀檢監察二室?調查你?調查你什麼?你有什麼違規違紀的事情嗎?”

    方青雲先看了看屋門,見關得不能再死,一把拉起他,走到屋子最深處辦公桌旁,低聲道:“就是我和藝術團長盧媛媛的事,孟術海把我咬出來啦。”

    李睿大吃一驚:“孟術海?”

    孟術海是前任縣公安局長,因違法亂紀,惡跡纍纍,嚴重影響到了雙河縣的社會治安環境與人民群眾利益,而被李睿舉報,後被市紀委兩規。他曾經給方青雲設套,安排縣文化局下屬的藝術團美女團長盧媛媛陪方青雲喝酒,喝完酒又送他回別墅,隨後二人發生了關係,被孟術海安裝的攝像設備拍攝了個正著,留下了一段視頻證據。後來還是李睿前往調查孟術海罪證的時候發現了那段視頻,回來交給方青雲銷毀。

    方青雲恨恨地道:“可不就是他?!也只有他知道我和盧媛媛的事情。他在兩規期間,可能是自覺沒有什麼好下場了,就瘋狂咬人,結果就把我和盧媛媛的事咬出來了。市紀委得到這個情況後,就派了專人來縣裡調查我,他們這是剛走,又去找盧媛媛詢問,我又不敢給盧媛媛打電話,生怕被發現後說我們串供,你說現在我可該怎麼辦啊?”

    李睿定了定神,尋思片刻,道:“應該是沒事吧?那段視頻你不是已經銷毀了嗎?孟術海又沒有別的證據,只有口頭證據誰信?”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10-18 19:20
第2842章 揚言

    方青雲嘆息說道:“話是那麼說,但是孟術海說得有鼻子有眼兒的,一聽就是真事兒,市紀委能不信嘛,這不就下來調查我來了?”

    李睿道:“那也沒辦法了,你不是早就和盧媛媛溝通過了嘛,就一口咬死,他們也拿你沒咒念。退一萬步講,你要是實在扛不住,不得不說了,那就說是孟術海給你下的套,你是在醉酒的狀態下和盧媛媛發生關係的,是無意識的……”

    方青雲不等他說完就連連搖頭:“不行不行,哪怕是醉酒狀態下也不行,我打死都不能承認,希望盧媛媛能扛住,別把我供出來。”

    李睿道:“盧媛媛看著沉穩老練,應該會做出最正確的選擇,你不要自亂陣腳就是了。”

    方青雲希冀的看著他,道:“這兩天我不能和盧媛媛聯繫,你不是已經和她認識了嘛,今天晚些時候,你能不能幫我打個電話給她,問問她被調查的情況。我把她的手機號告訴你。”說完從筆記本上撕下一片紙,用碳素筆在上面寫下了一串號碼。

    李睿見他把盧媛媛的手機號背得這麼熟,就知道他倆關係未斷,肯定還有聯繫,明白這一點後忽然醒悟,這才是他叫自己過來的真正意圖吧,要以自己為紐帶,實現這幾天敏感時期他與盧媛媛的信息互通,這麼說起來,他還是把自己當成自己人的,不過自己已經不稀罕這一點了,道:“沒必要了吧,你不是早跟她溝通過了嘛,她又不傻,不會自己抹黑自己的。”

    方青雲表情凝重的道:“有必要,很有必要,拜託你了老弟。我是實在不方便聯繫她,說不定紀委的人什麼時候又殺回來,我也不留你,你趕緊走。”

    ……

    “李主任?!”

    李睿從方青雲辦公室出來,下樓梯到二層時,從左邊走廊裡走出四五個人,為首一個中年男子見到他,似乎認出了他,試探著叫出了他的原職務。

    李睿聞聲停步,轉頭看去,看到那男子臉上,一眼認出,心頭咯噔一響,原來帶隊來雙河縣調查方青雲和盧媛媛的市紀委幹部就是他啊,笑著上前打招呼道:“褚主任!”說話的同時遞出了右手。

    那中年男子笑著和他握手,道:“開始我還以為看錯了呢,後來想到你就是調來了雙河,果不其然,就是你。”

    這男子是市紀委監察局紀檢監察二室的副主任褚洪波,與李睿算是老相識了,雖然二人交情始終不深,但也能說是老朋友。當然,官場中所謂的“老朋友”,大多數時候都要打個折扣,很多老朋友都是表面友情。

    寒暄過後,李睿明知故問的道:“你這是忙什麼來了?”

    李睿為人低調謙虛,待人有情有義,哪怕當年貴為宋朝陽的秘書,卻也從來不瞧不起人,更是沒有仗勢欺人的時候,是以贏得了許多人的認可,褚洪波就是認可他的人之一。何況李睿年紀輕輕已經是副縣長,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因此褚洪波更樂意與他交好,現在聽到他這個問題,也不怕違反紀律,攬著他走到一旁僻靜處,低聲道:“我這趟過來是查案來了,你們縣前任公安局長孟術海被兩規你知道吧?”

    李睿連連點頭,道:“知道,聽說了。”

    褚洪波道:“他被兩規後,交代出了很多問題,其中一個,是雙河縣委書記方青雲與他的情一婦、雙河縣文化局下屬的藝術團長盧媛媛存有不正當男女關係。紀委領導聽說後非常震驚,在請示過暫時全面主持市委市府工作的於市長後,派我帶隊來到雙河,就此事展開調查。”

    李睿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了點頭,道:“那你們查到什麼了嗎?”

    褚洪波搖搖頭,道:“暫時還沒,孟術海說有一段視頻錄像的證據,但無法提供,說了存放地點後,我們派人過去尋找,也沒找到;剛才和方青雲談話,他矢口否認,說孟術海這是惡意報復,胡亂咬人。我們也沒辦法,只得聯繫縣紀委的同志,讓他們帶路去找藝術團長盧媛媛談話。”

    李睿關心的問道:“盧媛媛會老實交待嗎?”

    褚洪波搖頭道:“還不清楚,不過盧媛媛已經跑不掉了,孟術海已經交代了和她長期保持不正當男女關係的事實,提到她有一套房子,還有現在的座駕,都是他給買的,甚至還提供了她身體上幾處特徵……”

    李睿腦海中浮現出不久前所見的盧媛媛那優雅秀美的形象,再想到她的所作所為,忍不住一陣唏噓,嘴上不齒的說道:“孟術海人品真是低劣到了極點,交代出與盧媛媛的關係也就算了,竟然還說出她的身體特徵,他這是典型的破罐子破摔啊,‘我完蛋了,你們也誰都別想好過!’”

    褚洪波點頭道:“他一半是這麼想的,另外一半是要逞英雄,我還沒告訴你呢,他把他所有情一婦的名字以及關係史都說出來了,一個不落的主動交代,還揚言說什麼‘我孟術海的女人,全都是縣裡知名的美人,比好多干部一輩子見過的美女都多。我這回算是完了,不過完了也要讓外邊的人知道知道,我孟術海這輩子不冤,玩了那麼多美女!’”

    李睿聽得瞠目結舌,道:“他真是這麼說的?就跟你們這些市紀委的幹部這麼揚言的?”

    褚洪波哂笑道:“是啊,要不說呢,百樣米養百樣人,什麼樣的人都有啊。咱們私底下說句閒話,他那些情一婦跟了他,也算是倒了血黴了。”

    李睿聽得笑起來,道:“好,既然你有公務在身,那就先去忙,晚上不走我請客吃飯,要是需要什麼幫忙也儘管跟我提。”

    褚洪波笑著拍拍他臂膀,道:“晚上不留了,就算是調查盧媛媛到今晚十二點,也要連夜趕回市裡,這差事很急呢。謝謝你好意,下次再來一定讓你請客。”

    二人握手道別,褚洪波及下屬跟隨縣紀委的幹部匆匆下樓而去。

    李睿也不停留,轉身往樓上爬去,幾個呼吸的工夫,已經爬到頂樓,從樓門出去,來到外面天台上,拿出手機,按方青雲寫在紙上的號碼給盧媛媛打去電話。

    電話響了三波才被接通,彼端響起盧媛媛音色迷人的話語聲:“喂?哪位?”

    李睿道:“盧團長,我是政府李睿,現在我有幾句重要的話說,你仔細聽著就行,不要發問。”

    盧媛媛一下怔住,半響回過神來,道:“哦,好,李縣長,您說。”

    李睿道:“孟術海已經向市紀委主動交代了和你的關係,說你有套房還有你的車都是他給買的,他還說出了你身體上幾處特徵,用來坐實和你的男女關係,紀檢幹部馬上就會找到你調查詢問,你否認這一點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盧媛媛失聲驚呼:“嚇……你……你怎麼知道的?真的假的?馬上就會找到我嗎?”

    李睿語氣清冷的道:“不要問,聽我說。紀檢幹部這次找到你,主要是調查你和方書記的關係,這也是孟術海咬出來的,但是事實上你那次夜裡在天龍湖山莊裡的所作所為是被孟術海逼迫誘導給方書記下的套兒,你不會否認這一點吧?所以,過會兒你面對他們的詢問,應該知道怎麼回答,對吧?”

    盧媛媛忿忿地叫道:“孟術海真把我交代出來了?我……我一不是他的仇人,二不是他的對手,他為什麼咬出我來?我……我這些年一直都陪著他,好心好意的伺候他,跟他不說恩愛也算是有情有義,他怎麼忍心把我交代出來?”

    李睿嘆道:“只能說你跟錯了人!孟術海在兩規地點公然向紀檢幹部揚言……”將剛才從褚洪波口中聽到的話描述了一遍。

    盧媛媛氣得呼呼喘氣,恨恨地罵道:“這個混蛋,他簡直不是人,他連禽獸都不如,我真是瞎了眼,怎麼會跟了他……”

    李睿道:“這話就不用說了,說也沒有意義,我打這個電話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其實李睿完全可以不管這件事,任由盧媛媛或是承認或是否認與方青雲的情人關係,冷眼旁觀方青雲被兩規,方青雲這些日子的表現實在讓他失望,根本不是一個合格的縣委書記,而是一個沾染了所有官場壞習性的官油子,但他又不敢保證,將方青雲換成一個新的縣委書記後,新書記比方青雲靠譜實幹,何況他接下來的工作還有許多地方需要方青雲的支持,因此暫時就拉方青雲一把,給他一個改正錯誤的就會。

    盧媛媛已經完全氣蒙了,納悶的道:“你什麼意思啊?我沒明白,你再說一遍。”

    李睿不得不又解釋一遍:“孟術海之所以瘋狂亂咬,連你都供出來,是因為他已經知道這一輩子已經完了,破罐子破摔了,但是你不一樣,你還年輕,還有很大發展,縱然受到處理也還有改過自新的機會,只要方書記還在,你就能得到照拂東山再起,你明白嗎?”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10-18 19:21
第2843章 第一次約會

    盧媛媛語氣幽怨的道:“還東山再起什麼?我的名聲馬上就要臭大街了,恐怕雙河縣人人都知道我是孟術海的情一婦了。”

    李睿道:“不會的,這次調查是市紀委主導,不會傳到縣裡來,而縣裡要是對你處理,有方書記在,也會保密,你還擔心什麼?”

    盧媛媛思考一陣,嘆道:“也只能這樣想了,你放心吧,也讓書記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掛掉電話,李睿想到孟術海的為人,內心無限鄙夷,又想到盧媛媛的靚麗外表之下隱藏著的是一個情一婦的醜陋身份,又忍不住有明珠暗投之感,嘆了口氣,轉身回往樓中。

    傍晚下班時分,李睿接到了卜玉冰發來的短信,她說的是:“你不用等回來再請我吃飯,今晚你就可以請。”

    李睿看到這條信息微微一笑,心中蕩起一絲漣漪,回覆道:“你想吃什麼?”

    卜玉冰很快回覆:“你選吧,定好了告訴我,不要去人多的地方。”

    李睿看完後發了愁,他到雙河任職還沒多久,縣城飯店酒樓去過的只有十之一二,而這一二成基本都是人多嘴雜的地方,看來還得去開拓一家新的飯店啊,當然,如果不想在人多嘴雜的縣城吃飯,那可以跑到仙女洞景區附近找地方吃,工作日期間仙女洞景區沒有多少遊人,晚上更是人少,在那隨便找個飯店都安安靜靜,但問題是,開車到仙女洞景區要一個小時左右,實在太遠。

    “算了,在縣城隨便找個人少的飯店吧!”

    李睿打定主意,當即收拾東西下班,拎著公文包下樓而去,在大院門口上了輛出租車,吩咐司機往東環開。他的印象中,縣城西城繁華熱鬧,東城冷清人少,那就去東城找個飯店吧。

    十分鐘後,李睿在東環路上找到一家草帽魚特色店,這家店是新開張不久,裝修裝潢都是十成新,門口沒停什麼車,店裡也見不到什麼客人。李睿當即決定,就吃這家店了,走入店中,要了個包間,隨後給卜玉冰發去短信,約她前來此處。

    所謂“草帽魚”,其實就是汽鍋魚,汽鍋之上蓋了個老式草帽一樣的草編鍋蓋,從而得名,由於是特製的石鍋,需要在大理石的圓桌上搭建,所以店裡沒有普通飯店那樣的大廳散桌,全部都是包間,每個包間一個鍋。這樣一來,李睿與卜玉冰將會在包間中吃喝說話,更不用擔心被外人看到。

    李睿估計卜玉冰很快就能到來,因此給她發去短信後就點了魚和涼菜,結果等了半個鐘頭,等到魚都快熟了、魚湯也已經盛到碗裡可以喝了的時候,伊人還沒到來。他等得有些心焦氣躁,忍不住給伊人打去電話,等接聽後問道:“怎麼還沒到?”

    彼端響起卜玉冰嗔惱的話語聲:“急什麼?這就到了。”說完也掛了。

    又等了十分鐘,李睿已經喝了兩碗魚湯,卜玉冰終於是姍姍來遲,步入包間。

    李睿起身迎候時,有些驚奇,伊人竟然換了衣服來的,白天的公裝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身休閒衣裝,上身一件V字領的白色長袖針織薄衫,秀峰聳然,柳腰凸顯,下身一條天藍色的瘦身直筒牛仔褲,襯出了修長豐腴的大腿,腳上穿著薄薄的肉色絲襪,肌膚紋理清晰可辨,下面踩著雙黑色的高跟鞋,襯得身姿高挑婀娜,手中拎著個古銅色的真皮坤包,這樣一番打扮,哪裡還是那個冷肅端莊的女縣長,赫然是個時尚而充滿魅力的都市麗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額角的傷口還沒長好,仍然留著道血痂。

    李睿看清她的穿扮後,臉上不由自主的現出笑容。

    卜玉冰進包間後本來是凶巴巴的看向他,見他發笑後,俏臉陡然一紅,色厲內荏的罵道:“你笑什麼笑?”

    李睿擺手請她落座主位,道:“沒笑什麼,我說你怎麼來那麼晚,敢情是換衣服來著。”

    卜玉冰被他說得越發臉紅,也不敢看他,更不跟他廢話,坐進主位,將坤包放在旁邊座位上。

    李睿給她盛了一碗鮮香可口的魚湯,遞碗過去道:“先喝碗湯吧。”

    卜玉冰也不跟他客氣,接過來用湯匙舀了一口鮮湯送入嘴中,咂摸咂摸味道,點了點頭,又喝起來,一口氣喝了小半碗,點頭道:“滋味還不錯。”

    李睿聽她誇讚,也自臉上有光,道:“不錯那就多喝點,開吃吧,對了你喝點什麼?”

    卜玉冰秀眉揚起,抬眼看他道:“當然是喝湯了,這不有現成的魚湯嗎?還喝別的什麼?”

    李睿說了聲好,拿公筷給她夾了一塊豐肥而無刺的魚肚肉,自己夾了口涼菜吃了。卜玉冰也不跟他說話,只是悶頭吃喝。開始的幾分鐘內,二人都不說話,也沒顯出什麼,可後來還是沒人說話,包間裡的氣氛就有些尷尬了。

    李睿實在有些忍不住,輕咳一聲。卜玉冰聽出他聲音有所指,抬頭斜眼瞧他。

    李睿低聲說道:“蔣總的收購案被方書記一眾否了,卻又由景區管委會主任王丹推薦了一個新老闆過來,這個新老闆鄭總在蔣總的首付款基礎之上,增加了五千萬,湊了三個億,但總收購款卻降低到了十個億,還同樣是收購三十年,方書記等人卻接受了。”

    卜玉冰一下蹙起娥眉,放下筷子,坐直身子問道:“為什麼?是方青雲他們算不過賬來,還是吃受了這個鄭總的好處?”說完又語氣深刻的道:“這事兒方青雲可沒跟我說。”面現些微怒色。

    她當然有理由生氣,這麼重大的事情,方青雲哪怕貴為縣委書記,在縣裡權力最大,也要跟她這個代縣長溝通商量一下,方青雲事先不跟她商量,只跟親近的常委們商量一下就接受了,而且接受後還不告訴她,顯然是想等開常委會的時候,以人多票多的巨大優勢壓服她,到時不管她接受不接受,都要被迫接受,一點轉圜餘地都無,換成誰誰不生氣?這還是她脾氣好,換成別人,估計早就要拍案而起了。

    李睿小聲道:“他們很會算賬,也並沒有吃受那個鄭總的好處,之所以接受,只因為那個鄭總手眼通天,結識市長於和平。”

    卜玉冰恍然大悟,眉頭舒展,卻又很快皺起,事關市長,可一定要問清楚,低聲問道:“跟市長結識也存在很多種關係,是只是認識,還是被市長重用的紅頂商人?又或者是市長利益的代言人?你清楚嗎?”

    李睿考慮了下措辭,道:“你說的這幾種關係都不是,這個鄭總和市長認識且交情匪淺,但目前應該沒有利益上的往來,各賺各的錢。不過鄭總要是有事求到市長,市長也應該會照顧她面子。她就是憑藉這一點,才敢以低價收購仙女洞景區。而方書記等人就是因為看重她和市長的關係,懼怕她向市長告狀,才捏著鼻子接受了她的收購案。我對此是明確不接受的,也正在勸說方書記拒絕,他正在考慮,希望他能改變主意。”

    卜玉冰美目一翻,似嗔似笑的覷著他道:“你之所以勸說方青雲拒絕鄭總,是不是因為你想要他接受蔣總的收購案?你其實是蔣總的利益代言人,對吧?”

    李睿直接嗤笑出聲,道:“胡說,我誰的利益代言人都不是,如果非要說我是某一方的,那我就是雙河縣的利益代言人。”

    這下輪到卜玉冰發笑了,伊人笑得很開心,滿面鄙夷之色,不過目光裡儘是友善的笑意,這種複雜的神情讓她的俏臉變得更立體,也更生動,也更迷人,這個成熟而美豔的女人在這一刻散發出了無限魅力,是那些青春年少的美女們所不具備的,就算是鐵人看到她這張笑靨也要融化。

    她笑道:“少把自己說得那麼正義凜然!你否認也沒用,你就是她的利益代言人,都一起私下裡吃飯了,還敢說沒勾結?哼,鬼都不信。”

    李睿攤開兩臂,叫屈道:“怎麼可能?那按你的理論說,我跟你也一起私下裡吃飯了,那咱倆也有勾結了?”

    卜玉冰也不生氣,悠哉悠哉的道:“你都跟蔣總勾結好了,我還怎麼跟你勾結?說話之前過過腦子!”說完再不理他,又開始吃喝。

    李睿笑了笑,將幾盤涼菜推到她面前,又給她夾了幾塊魚肉。

    卜玉冰語氣淡淡的說道:“你吃你的,別管我。”

    李睿道:“我請你吃飯,不管你還行?”

    卜玉冰嘴角撇了撇,似乎笑了笑,又似乎是冷笑,沒有開口。

    吃過飯,時間還早,不到八點,李睿帶卜玉冰下樓,站到路邊打車。

    “你自己回吧,我溜溜彎兒。”卜玉冰說著話,拎著包向來路走去。

    李睿微微一怔,心說你穿著高跟鞋,又是一身休閒打扮,怎麼遛彎兒?轉念一想,是了,她應該是怕和自己一同回到招待所被人看到,為了避嫌,才拒絕同車回去,忙快步追上,目光劃過她成熟而婀娜的身姿,道:“我先給你打輛車,你走了我再打車。”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10-18 19:21
第2844章 沐足

    卜玉冰搖頭道:“我是真心想散散步,你自己走吧。”

    李睿道:“你穿著高跟鞋怎麼散步?”

    卜玉冰沒好氣的斥道:“你管得倒多,還是管好你自己吧,我不用誰來管。”

    李睿有點不高興的叫道:“誰管你啦?我就是隨便問問。”

    卜玉冰不再理他,步伐卻也沒有加快,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走在便道上。李睿想了想,也沒打車,遙遙跟在她身後溜躂著。

    卜玉冰走出一百多米,覺得不對,回頭看去,見他跟在身後不遠處,既好氣又好笑,索性橫穿馬路,走向馬路東側。李睿有樣學樣,也跟了過去。

    二人一前一後,很快走到了東環與北環的交口處,到了濱河公園大門口。卜玉冰走到公園門口,往裡望瞭望,略一猶豫,邁步走了進去。李睿淡淡一笑,再次跟上。

    五一後的天氣,已經越來越暖和,老人孩子也都跑出來到公園裡跳舞玩鬧,這些人群也就催生了小商小販。在五綵燈光與深邃夜色的交織下,整個公園門口如同一個大廟會,到處都是進出的人群和擺攤的商販,熙熙攘攘,人聲鼎沸,熱鬧之極。

    卜玉冰與李睿還是一先一後,不聲不響的穿過人群,繞過廣場,一路東行,最後站到了河邊觀景大道西邊的高坎上。只要再下一個大台階,就能下到觀景大道上。在這裡,卜玉冰停下,一動不動、臉色憂傷的看著下面的河道。

    李睿悄聲站到她身邊,隨她目光看了一會兒,轉回到她臉上,見她神情哀傷,問道:“想到什麼了?”

    “玉雪!”,卜玉冰語氣十分傷感,“上次在這個公園,我還打了她一耳光,如果我知道她會永遠離開我,我寧願打自己一百個一千個耳光來挽回她……”說到這語音已經有些哽咽,眼眶中更是晶淚閃閃。

    李睿深深嘆息,道:“那次也不怪你,她口無遮攔,你管教她也是應當。何況你後來為了救她還跳河了,差點沒淹死,也算對得起她了,別想了。”

    他不說這話還好,說了這話,卜玉冰又想到上次跳河被他搭救的事,那次被他摟摟抱抱不說,還被他嘴對嘴的人工呼吸了好一陣,忍不住有些臉紅,剛剛心中泛起的憂傷倒是消失了多半,轉身向外走去,口中嗔惱的叫道:“別跟著我!”

    李睿壞壞的笑了笑,心說你不讓我跟著你,我就偏偏跟著你,誰叫咱倆都住招待所呢,溜溜躂達的追了上去。

    二人前後走到一條幽深僻靜、左右兩邊都是樹叢的小路上時,卜玉冰忽然感覺頭上落下來一塊輕飄飄的東西,一點聲音都沒有,砸到頭頂髮絲上後,部分落到了頭皮上,濕噠噠的難受。她瞬間停步,臉色變得很是難堪,腦中已經想到了某種可能,試探著抬手到頭頂摸了摸,等拿回眼前一看,果不其然,正是一灘黑白交雜的鳥屎。

    “啊……”

    卜玉冰心裡哀嚎著,臉色難看的如同剛吞下了這攤鳥屎而不是被它砸中頭頂,看看左手拎著的坤包,又看看右手上的鳥屎,回頭對跟在後面不遠處的李睿喊道:“快來幫我從包裡拿紙巾。”

    李睿已經發現了她的異樣,上前問道:“怎麼啦?”

    卜玉冰道:“少廢話,快幫我拿紙巾,在包裡。”說完將左手包提到他身前。

    李睿拉開拉鏈,伸手進去,摸索了好一陣,先後摸到了手機、小鏡子、唇彩、錢包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卻始終沒摸到紙巾,又去另外兩個夾層裡摸了摸,也沒找到,瞪眼問道:“你確定包裡有紙巾?”

    卜玉冰不可思議的道:“不會吧?沒找到?”

    李睿說道:“到底怎麼了?要紙巾幹什麼?”

    卜玉冰苦兮兮的說:“鳥屎落我頭上了,我摸了一手……”

    李睿一陣無語,想想自己也沒紙巾,那當下只能找水了,道:“我去找水,你等我。”說完快步跑到這條小路前方,左右四顧一陣,見一個婦女拉著孩子走過來,忙上去問道:“請問這公園哪有自來水啊?”

    那婦女道:“我們也正找呢,打聽人說這公園就沒有洗手間,我不信這麼大的公園沒洗手間……”說完拉著孩子往南去了。

    李睿索性折而往北,找了一路,也沒看到哪兒有水龍頭,正發愁呢,忽然瞥見旁邊灌木叢裡有塊牌子,上面寫著幾個紅漆字“應急水源地”,再看向牌子裡面,果然見到一根高出地面也就是幾寸的水管,上面有個水閥,似乎可以取水,拿手機打開閃光燈照了照,那裡地面陰濕,有取水的痕跡,心中歡喜,直起身跑向卜玉冰所在。

    “找到水管了,跟我來。”

    李睿興沖沖的叫上卜玉冰,二人腳步匆匆的走向那處位於灌木叢中央的水源。

    “看到那個水閥了沒,進去洗吧,不用謝我,哈哈!”

    站到灌木叢外,李睿給卜玉冰指明了那個水閥的所在,非常得意的說道,彷彿立了多大功勞似的。

    卜玉冰將坤包遞給他,說了聲“幫我拿下”,邁腿跨過灌木叢外圍,站到了裡面的綠地中,隨後走向那個水閥,她邁出了不過兩步,眼看已經走到水閥跟前了,忽覺右腳下方地面一軟,隨即右腳連帶高跟鞋全部陷入進去,下方赫然不是實地,而是一個小號的泥潭,頃刻間吞沒了她的右腳,泥水直沒過她腳腕。

    卜玉冰身子一個踉蹌,好懸沒有摔倒,等站穩的時候,臉上已經佈滿了黑線,她瞪著腳下的泥潭,口中恨恨的叫道:“李……睿!”聲音淒厲而又遙遠,如同從地獄裡飄出來的鬼音。

    李睿正拿手機閃光燈給她照亮,自然清晰的看到了這一幕變化,也是既驚奇又好笑,不敢笑出來,一腳跨過灌木叢,上前輕輕扶住她,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是真不知道這裡有陷阱,我扶你出來。”

    卜玉冰身子僵硬,如同被凍僵了的雪人也似,卻因氣憤和尷尬而氣得微微顫抖,咬牙切齒的說:“你不知道這裡是什麼環境,就讓我貿貿然進來洗手?”

    李睿強忍著笑說:“我知道你著急,所以看到水閥後也沒進來檢查,就跑回去叫你了。我的錯我的錯,你千萬別生氣,我扶你出去,先出去再說。”

    “李睿,我跟你沒完!”

    李睿陪笑道:“沒完也等出去再說,你把右腳提出來。”

    卜玉冰忍著腳底的泥濘與全身心的不適,硬著頭皮把右腳從泥潭裡拔了出來,高跟鞋卻遺落在了裡面,失聲叫道:“啊,我鞋子沒上來!”

    李睿道:“我先扶你出去,回來給你撈鞋。”

    卜玉冰實在氣不過,抬手打了他一下,叫道:“都賴你!”

    “賴我,賴我,先出去吧,來,轉身,我扶著你,你下腳的時候看清楚點,別踩在樹枝上。”

    李睿扶著美女領導轉過身,走幾步到外圍的灌木叢——準確的說,應該是灌木牆——前,讓她先把全是泥漿的右腳邁過去踩在路上,再慢慢跨過左腿,然後扶著她走出這條小路,來到一旁主路上,找了個長椅讓她坐下,再回去給她撿鞋。

    那個小泥塘並不深,李睿很容易將高跟鞋從裡面抓了出來,順手打開那個水閥,把高跟鞋上的泥漿全部沖刷乾淨,起身要走的時候,忽然發現旁邊有個丟棄的礦泉水瓶,想了想,撿過那個礦泉水瓶,同樣沖洗乾淨,接了一瓶清水,快步走回卜玉冰身邊。

    卜玉冰正坐在椅子上生悶氣,她今天也是衰到家了,頭頂落了鳥屎,手上摸了一把,右腳掉入泥潭,褲子的右腿褲腳也全被泥漿玷污,回去洗澡洗衣服也就算了,關鍵是要強忍著滿身的髒污回往招待所這段路程可怎麼熬過去?她眼看李睿回來,目光凶狠的瞪視向他,口唇哆嗦,似乎隨時都會忍不住撲上去咬他兩口。

    李睿先把那隻高跟鞋拿到她面前,道:“撈出來了,而且洗乾淨了,除了有點濕,保證乾乾淨淨。”

    卜玉冰沒好氣的搶過來,剛要穿上,低頭看到那隻全是泥漿的腳,又傻眼了。

    李睿亮了亮手裡裝滿清水的礦泉水瓶,道:“我打水回來了,給你把腳沖洗乾淨。你放心,我給你弄髒的,我一定負責給你弄乾淨。”

    卜玉冰有些驚愕,道:“你給我洗腳?”

    “嗯,你抬起右腳不要動!”

    李睿說著話蹲下身去,看到她右腳上的泥漿,也是暗暗頭疼,先把她褲腿挽起,問道:“我記得你穿襪子了對吧。”

    “嗯,你要幹什麼?”

    李睿也不回答,左手托住她修長的小腿,右手抓到她腳腕上方一兩寸的位置摸索片刻,找到襪頭後,兩指提起,將絲襪脫了下去。絲襪一去,附著其上的泥漿便去了八成,露出的足丫白皙而又嫩嬌,在路燈燈光的映射下散發出晶瑩的光澤,僅有腳腕還遺留著一些泥漿,足尖處也有浸濕。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11-12 16:42
第2845章 匯報工作

    李睿吩咐卜玉冰抬著右足不要動,右手舉著礦泉水瓶緩緩傾倒,左手上手搓洗,為她沖洗腿腳之上殘留的泥漿。

    卜玉冰看他蹲在自己身前,仔細用心的為自己洗腳,心頭有些觸動,又想起上次自己額角受傷,他為自己清理傷口的那一幕,芳心更加柔軟熨帖,渾身暖洋洋的,雖然身周沒有風,卻如同全身心都沐浴在和煦的春風之中。某一刻,她甚至想要永遠停留在這溫馨暢美的情境中。

    “好啦,洗完啦,瓶裡還有點水,正好給你洗洗手吧!”

    李睿站起身來,手持礦泉水瓶,要給卜玉冰沖洗摸了一把鳥屎的右手。

    卜玉冰又是好笑又是不好意思的看著他,道:“不用洗了,我……我剛才借打你的時候,已經把手上鳥屎擦在你衣服上了。”

    “靠!”

    李睿笑著罵出聲,這是他第一次在美女縣長面前爆粗口,卻爆得自然隨意,如同面對老朋友似的,毫不擔心會引發伊人的惱怒,又道:“你真好意思啊。”

    卜玉冰果然沒有生氣,似嗔似笑的說:“你害我踩進泥坑,我稍微報復你一下,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呵呵笑起來,所有的嗔惱怨氣全部煙消雲散。這一刻,二人都感覺與對方的情誼又深了一層

    李睿低頭看看身上身下,要找她擦拭鳥屎的部位。卜玉冰面帶促狹笑意,將洗乾淨的高跟鞋穿在腳上,儘管濕噠噠的不太舒服,卻比之前滿腳泥漿強得太多。

    她隨後起身,眼看李睿仍在尋找污穢所在,越發好笑,道:“別找啦,回家洗衣服吧。你坑了我,這是你應得的報應,哼哼。”說完得意一笑,轉身走向公園門口。

    李睿抬頭看她,見她腰肢扭動、蓮步生風,很快去得遠了,苦笑著搖搖頭,小跑著追了上去。

    卜玉冰並沒有選擇步行走回招待所,走到公園門口就上了輛出租車。李睿見她上車後沒有吩咐司機開車,右後車門還開著,似乎給自己留了門,心中歡喜,跑上前就要鑽進去。

    哪知卜玉冰見他跑來,抬手就把右後車門關上了。李睿十分驚詫,愣了一忽兒,眼看出租車還不開走,車裡司機正望著自己,倏地醒悟過來,忙拉開副駕駛門坐進去。

    “你付錢!”

    出租車起步的同時,卜玉冰向前湊身,靠近李睿座椅,對他右耳輕聲吩咐。

    李睿回頭小聲問道:“這才是你讓我上車的真正目的吧?”

    卜玉冰忍住笑轉開臉不看他,更不回答他的提問。

    二人回到招待所,前後腳爬樓梯,爬到二層時,李睿正要和卜玉冰道晚安,從三樓轉下來一個中年男子,這男子本來面帶失望之色,眼見卜玉冰上得樓來,立時喜上眉梢,停步招呼道:“卜縣長!”

    卜玉冰微微一愕,打量這男子幾眼,並不認識,問道:“你是?”

    那男子眼中只有卜玉冰,完全忽視了站她身旁的副縣長李睿,臉上陪著謙卑而恭敬的笑意,道:“哦,我是孝義鎮的副鎮長張文起,今晚特意來找縣長您匯報工作,剛才上去敲門沒人應,我說下來等著您吧,結果剛下來就碰上您了,呵呵,您這是才下班呀?這都八點多了,您真是兢兢業業、鞠躬盡瘁啊,呵呵。”

    卜玉冰聽得蹙起娥眉,一聽就知道這個張文起是干什麼來的,他是打著匯報工作的旗號,來向自己套近乎賣好,甚至是有所求,他真要是匯報工作,為什麼不白天跑到縣政府匯報,非要大晚上的玩私下走訪這一套?事實上,他一個普普通通的副鎮長,哪有權力與資格直接向自己這個縣長匯報工作?就算是鎮黨委書記或者鎮長,想跟自己匯報工作,還要提前和張大雷預約呢,這個張文起又算是哪一號,敢直接找到自家門上來?由此便知,這人膽子大,臉皮厚,心還有點髒,厭煩地說:“想匯報工作按正規程序走,不要私下裡跑來跑去。”說完就往三樓去。

    張文起非常精明,早就考慮到了她這種反應,張嘴叫道:“縣長,我還有重要情況向您匯報啊。”

    卜玉冰一聽這話,心智不由得泛起猶豫,略一思忖,停步回頭道:“好,我就聽聽你有什麼重要情況。”說完對李睿道:“李縣長,你也來聽一下。”說完也不管李睿答應與否,逕自上了樓去。

    張文起這才知道,敢情卜玉冰這邊這個年輕得不像話的傢伙也是一位縣長,哪怕只是個副的,在他這個年紀卻也是極其驚人的存在了,忙不迭打招呼:“李縣長好,您也是剛下班啊?”

    李睿當然不能說實話,一本正經的道:“是啊,走吧,去卜縣長屋裡說話。”

    三人腳步快捷,不一會兒的工夫就到了卜玉冰房間裡。卜玉冰放下坤包,也不請張文起落座,就任他站在門內,語氣冷淡的問道:“說吧,什麼重要情況?”心中已經打定主意,他要是糊弄自己,並沒有任何重要情況匯報,那他不僅別想得到自己的認可,還會得到自己的懲治,跟這種心思不正、總走歪門邪道的不良幹部沒有什麼可客氣的。

    張文起臉色認真地說道:“卜縣長,我是孝義鎮的副鎮長,我今天要向您舉報孝義鎮的鎮委書記王富強,這個王富強違法亂紀成性,在孝義鎮一手遮天,引起了廣大干部群眾的強烈不滿。”

    卜玉冰微微一怔,指了指待客沙發,道:“坐著說吧。”

    三人分主賓落座,張文起續道:“王富強多次違反幹部選拔任命規定,違規提拔親戚好友;他還截留佔用專項扶貧資金,為辦公室增置高級電腦與辦公家具;他男女作風問題嚴重,在鎮裡和多名女幹部、女群眾存有不正當男女關係,他甚至還和已經被調查的原鎮黨委副書記郭立剛共用一個情一婦,這件事在鎮裡都傳開了,鎮委政府有點渠道的幹部都知道;最可惡的是他在鎮黨委班子會上一手遮天,大搞一言堂,別人的意見他根本不聽,所有班子成員都得按著他的意思來……”

    他嘚嘚嘚說了好半天,數說出了王富強的“罪名”得有七八條,基本上近年來被處理幹部的違法違紀行為,王富強都有。李睿和卜玉冰最初聽他說的時候,還都想著等他說完問他有證據沒有,可真等他說完,已經不想問他要證據了,因為他能一口氣說出那麼多罪行,肯定不是誣告,誣告沒有這樣告的。

    張文起好容易說完,長出了一口氣,眼見卜玉冰沒有發表意見,又道:“我作為副鎮長之一,分管工業和招商,其實是很想為鎮裡百姓做點事情的,這些年也確實做了一些事,比如招徠兩家投資過兩千萬的企業落戶孝義鎮,又比如在鎮北靠近國道的地方規劃出了一個工業園區,還主動積極的指導了鎮內工業企業的升級改造,贏得了班子和群眾的一致好評,也不敢說做出了多大成績,至少努力工作了。但是這兩年,我的工作和事業受到了王富強的嚴重干擾和打斷,他在班子會上唯我獨尊,我上報的鎮工業發展計畫多次被他打回,拒絕審批通過,這無形中就影響了孝義鎮的工業發展,進而給全縣拖了後腿。我經常在想,我也就不是班子成員,我要是班子成員,比如作為平級的黨委副書記,我一定跟他堅決鬥爭,據理力爭!”

    卜玉冰和李睿對視一眼,都想,這個張文起挺會說話啊,先是舉報王富強,吸引了自己二人的注意力,然後立即表功,裡面還摻雜了“要官”的中心思想,他那句“我要是班子成員,比如作為平級的黨委副書記”,目的不就是想討要副書記的官職嗎?

    李睿笑了笑,道:“張鎮長,你就算當了副書記,你覺得能對抗得了王富強嗎?”

    張文起正義凜然的道:“對抗不了我也要對抗,總之我絕對不允許他再踐踏神聖的班子會,踐踏黨委政府的尊嚴和底線。我相信只要我站出來,那些不得不屈服於他淫威之下的班子成員,也都會站出來,跟我一起,抗爭王富強的暴政。”

    卜玉冰橫了李睿一眼,嫌他問的沒有任何意義,道:“張鎮長,你今晚所說的一切,你能承擔法律責任嗎?”

    張文起略一猶豫,點頭道:“能承擔,我說的全部都屬實,卜縣長你不信可以派人去調查,讓縣紀委派人去鎮裡,一查一個准。”

    卜玉冰又問:“這件事你為什麼來找我?你更應該去向方書記匯報啊?”

    張文起在這一刻適當的賣了賣乖,憨憨的訕笑道:“方書記沒那麼好見,不像卜縣長你這樣平易近人。”

    不得不說,誰都願意聽奉承話,哪怕卜玉冰對張文起的第一印象並不好,但聽了這話,還是心生得意,連帶對他產生了幾分好感,又問:“你怎麼知道我住招待所?”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11-12 16:42
第2846章 廣州之行

    張文起道:“原鎮委副書記郭立剛到招待所打傷您的事情已經傳開了,我也就知道您住在招待所裡面。不過我可沒有往外傳播,我也讓我認識的人都不要傳您的居住地址,免得給您帶來影響與麻煩。”

    卜玉冰聽得更是滿意,起身道:“好吧,你反映的情況我瞭解了,回頭會安排人下去查的,你先回去等信兒。”

    張文起忙不迭起身,連連點頭,道:“好的縣長,那我就先回去了,您要是需要我幫忙的話,儘管找人聯繫我,我先走了,您早點休息,忙碌一天肯定早累壞了……”說著動聽的話,轉身走向門口。

    李睿也走向房門,等張文起走後,將屋門稍微掩住,回身走了幾步,對卜玉冰說道:“我感覺他這趟找你的主要目的並非舉報王富強。”

    卜玉冰秀眉一挑,道:“什麼意思?”

    李睿解釋道:“這種事明顯應該向方書記或者縣紀委反映嘛,他卻找到你頭上來,你還要再找方書記商量,方書記知道以後就會想,‘這個張文起,該找我反映的幹部問題非要去找卜縣長,是不是沒把我這個縣委書記放在眼裡啊?就算放在眼裡了,他也肯定和卜縣長更親。就沖這一點,他以後也別想受到我的待見,更別想得到我的提拔重用。’這麼一來,不就把方書記給得罪了嗎?他為了舉報某人而得罪方書記,不是得不償失?”

    卜玉冰清冷一笑,笑容很快收斂,道:“那你說他來是為了什麼?”

    李睿道:“你剛才也聽到了,他主要目的是表功啊,在你面前表現他的功勞與能力,表達想得到鎮委副書記位子的願望。報復我並打傷你的郭立剛不是被調查處理了嘛,他副書記的位子也就空出來了,鎮裡能接替那個位子的幹部哪個不眼紅?張文起因此特意來找你的門路,希望搭上你這條快船,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就你聰明!”

    卜玉冰橫他一眼,卻帶出了無限風情,懶洋洋地說:“你走吧,我要休息了。”說著走到門口鞋櫃那裡換鞋,但見她右腿一提,秀氣白皙的右足已經從高跟鞋裡提出,半懸在空中,如同白玉也似的藝術品,端的勾人眼球。

    李睿下意識瞥過去,看了兩眼,留意到她右腳那隻高跟鞋因為被水沖洗浸濕的緣故,皮色已經發暗發皺,皮質更有些腫脹,心知就算是自然風乾,這只高跟鞋也毀了,隨之帶來的問題就是整雙鞋都不能穿了,而這一切似乎都歸過於自己,心念恍動,覺得應該做點什麼。

    卜玉冰見他直勾勾的盯視自己的足丫,又是好氣又是羞臊,忙把右足塞回鞋裡,嗔惱不堪的斥道:“看什麼呢你?無恥!”

    李睿大喇喇的說:“誰無恥啦,我又沒看你腳,我是看你的鞋來著,你腳很好看嗎?嘁!”說完搖頭晃腦的走了出去。

    卜玉冰想發脾氣卻發作不出來,恨恨地瞪著他的背影,心頭卻閃爍著幾絲旖旎,嘴上不留情的反諷道:“不好看你還看?!”

    李睿卻已經去得遠了,沒有回應。

    卜玉冰如同一拳打在了空氣中,軟綿綿的不著力氣,很是鬱悶,低頭看了看,自言自語的道:“鞋有什麼可看的?不就是普通的高跟鞋嗎?還讓他給洗濕了,都變形了,哼,真是討厭!”

    她惱恨不已的埋怨幾句,換好鞋子,拿上浴巾去浴室沐浴,洗完出來,走到臥室中,發現自己放在枕邊的自己和妹妹卜玉雪的合影照片,心頭又是一疼,拿過照片來端詳了一陣,眼眶又有些濕潤,忽然想到,要不是李睿在妹妹離世期間堅定的支持扶助自己,作為自己的堅實後盾,自己哪能支撐到現在?要不是他這些日子經常性的跟自己鬥口耍鬧,轉移了自己的心神,自己的心境又哪能回覆得這麼快?這麼一想,心頭又是火熱又是快活,嘴角邊難得現出一抹笑意。

    “你呀,最好別在廣州耽擱太久,否則回來我饒不了你!”

    ……

    次日早上,李睿吃過早飯後,與陳洋匯合,駕車返回市區,趕到市裡後直奔盛景大酒店,從歐陽欣手中拿到車票機票,不及與她多說,又徑直趕奔市火車站,先乘動車趕到省城靖南,再從靖南機場乘坐飛機直飛廣州。一路無話,午後兩點多,已經降落在廣州白雲國際機場。

    這次的國際招商引資博覽會是在廣州國際會展中心舉行,位置在海珠區,陳洋已經在會展中心附近的一座快捷酒店訂好房間。二人從機場打車趕奔酒店,入住以後先休息了一會兒,然後換上時令衣服——青陽還在春裝與夏裝之間徘徊,廣州卻已經是夏季衣裝的世界,走出酒店,步行前往會展中心熟悉環境。

    會展中心坐落在琵琶島上,親水近湖,環境優美之極,展館造型現代時尚而又飄逸靈秀,號稱是亞洲最大的會展中心。博覽會已經籌備完畢,明天就要正式開幕,今日還要做最後的巡檢,是以並未開館,也不允許記者與觀眾進場參觀。李睿與陳洋熟悉了下道路,又圍著展館轉了一圈,也沒其它事情可做,便又回了酒店。

    在李睿的房間裡,二人過了一遍明天的招商計畫:因為沒有固定展台,所以只能是游動招商,和上次在京城參加的那個博覽會差不多,就是散發宣傳下招商明白紙,再對感興趣的客商介紹下雙河縣的情況與招商優惠政策。

    陳洋來之前還是豪情萬丈,大有不招到商就不回家的壯志,但此刻卻有些心情低落,鬱悶的說:“李縣長,我現在發現,我有點想當然了,這個招商引資博覽會主場是在廣州,最差也是在粵省範圍內,廣大的投資商和企業家也是沖廣州和粵省來的,又怎麼會聽信咱們的宣傳,跑到幾千里之外的內陸小縣城去投資呢?唉,我預感要空手而歸了。”

    李睿呵呵笑起來,鼓勵他道:“不會的,你別忘了,這可是國際性的博覽會,不只是國內的投資商企業家過來,還有世界其它國家的人到來,對於國外投資商來說,最便宜的成本和最優厚的優惠政策才是最關鍵的。誠然,廣州這個現代化一線大都市會更受他們的青睞,但保不齊就有嫌廣州成本高昂、想轉移基地去三四線小城市的呢,這就是咱們的機會。”

    陳洋性格里有點感性,聽他這麼一說,利馬又精神起來,眼睛大亮,叫道:“哎呀,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呢,還得說是李縣長您,考慮得就是全面周到,我要多向您學習啊。”

    李睿其實對在這次博覽會上招商成功也沒什麼把握,不過他心態比陳洋好,陳洋是指著這次行動拿到成績,回去好藉以上位,他是能招到商固然完美,招不到商也沒什麼損失,純粹是碰運氣來的,所以也就更想得開。

    二人商量已畢,陳洋便回房休息,李睿也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等到五點半,夕陽西墜之時,二人又聚到一起,下樓找飯店吃飯。

    粵省美食豐富之極,號稱是天上飛的地上走的泥裡鑽的水裡游的,沒有什麼不能吃,粵菜本身也是八大菜系之一,用料豐富,選料精細,技藝精良,清而不淡,鮮而不俗,嫩而不生,油而不膩,是美食家的天堂。

    李睿與陳洋二人找了家本地的酒樓,進去落座後,本著品嚐地方特色菜的出發點,一口氣點了六個菜,當然,主要也是擔心菜量太少,不如北方菜量,點的六個菜是:文昌雞,上湯焗龍蝦,椒鹽瀨尿蝦,干炒牛河,潮汕魚丸,鴛鴦膏蟹。

    六道菜陸續上桌後,二人逐一品嚐。李睿覺得口味還不錯,是種非常新鮮的體驗,甚至覺得人生三十多年的飲食經歷在這裡得到了豐富與昇華;陳洋卻有些吃不慣,覺得味道過於清淡,沒有青陽菜的厚重醬香,吃了一碗米飯便不吃了,打算等吃完去街上逛逛,品嚐下本地小吃,以填飽肚皮。於是這一桌六道菜大部分都被李睿吃了,倒也吃得酣暢飽滿,十分愜意。

    吃完飯出來,城市已經進入了夜景模式,古老而又年輕、樸實而又時尚、秀氣而又靚麗的大都市沐浴在了五顏六色的夜景燈光中,整座城市如同一座燈的世界,毫無保留的向太空甚至是宇宙散發著它的魅力。

    陳洋大開眼界,向李睿提議說在街上逛逛。李睿尋思回去也沒事做,便答應下來。好歹也是來一趟廣州呢,不逛逛也說不過去。兩個大男人便在街上逛起來,一會兒進商店看看售賣的貨品,一會兒在街邊品嚐味道撲鼻的香甜小吃,一會兒又在景緻旁邊拍照,逛來逛去,逛去逛來,逛到了八點半出頭。陳洋意猶未盡,見旁邊有家酒吧,便提出請李睿進去喝酒,也當休息,喝完就回酒店睡覺。李睿欣然應允。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11-12 16:42
第2847章 美豔女郎

    這家酒吧招牌不顯,門口裝潢也不如何勾人,顯得十分低調,但內裡空間卻極大,生意也極其火爆,二人進到裡面,見裡面霓虹閃爍、歌聲繚繞、桌桌坐滿、人聲喧鬧,熱鬧得如同一個大宴會也似,數不清的青年男女進進出出,穿著白色超短與黑色漁網襪的美女侍應生如同穿花蝴蝶一般滿場繞走,亂人眼目。

    陳洋自小生活在雙河那種十八線小縣城,何曾見過這等場面,如同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下就懵了,呆呆的看著面前這幕只能在影視劇上看到的奢華時尚場景,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睿笑了笑,攬著他走到吧檯前,找了兩個空位坐了。這家酒吧爆滿,桌子全被人坐了,也只能在吧檯這裡找座。

    “喝什麼?”李睿詢問陳洋。

    陳洋有些緊張與自卑,訥訥的反問道:“李縣長你喝什麼?”

    李睿笑起來,道:“在這裡就不要叫我官面稱呼了,你可以叫我李哥。我喝什麼都隨意,你要是沒意見,那就來兩杯朗姆酒。”

    陳洋之所以要請李睿喝酒,主要是進酒吧湊個熱鬧開開眼界,但他並不懂酒,聽了李睿的話,也不知道朗姆酒是個什麼東西,估摸著應該是洋酒,含糊點頭道:“好啊。”

    李睿便跟吧檯裡忙碌的調酒師要了兩杯加冰的朗姆酒。酒上來後,二人一邊品嚐香甜冷冰的淳厚酒液,一邊觀賞酒吧裡的熱鬧場景,偶爾盯著酒吧駐場的女歌手聽上一陣,時不時也聊上幾句。

    到了八點多,陳洋手機忽然響了,他拿出來一看,是老婆打來的,而酒吧裡太喧鬧太吵,便對李睿道:“我出去接個電話,你慢慢喝。”

    李睿嗯了一聲,目送他出去,等回過頭來時發現,陳洋身前吧檯上那個酒杯已經被收走了,估計是吧檯裡的服務生以為陳洋走人了,而他杯中酒又喝光了,便收了下去。

    李睿正猶豫要不要再給陳洋叫一杯新酒,眼前忽的一花,再有一股香風撲來,卻見陳洋的座位上已經多了一個女郎。這個變化極快,他也就是剛轉回頭來,陳洋的座位就被那女郎佔了,令人目不暇接。

    李睿一怔,凝目看去,見那是一個留著直直披肩髮的紅衣女郎,上身穿一件火紅色的緊身皮夾克,拉鏈已經拉開,敞著懷,露出裡面一件低胸吊帶黑色背心,現出了一大捧白白的心口肌膚,其下凶器傲人;下身是一條黑色的緊身皮褲,一直拖到腳底,包裹出了修長筆直的雙腿,腳上蹬了雙黑色的半筒尖頭小皮靴,整體身段曼妙多姿,曲線玲瓏,用魔鬼來形容都似乎不足以描述她的身材之好。

    他打量那紅衣女郎穿扮的時候,那女郎正好轉過臉來,他也就又看到了她的正臉,見她貌相冷峻,五官秀氣,生著雙凌厲而又冷豔的狹長眼眸,薄薄的嘴唇透出無限英氣,配著那張略帶嬰兒肥的標緻鵝蛋臉,當真可以說是冷豔無雙,看年紀二十六七歲,正是女人熟得最好的年紀。

    “好一個美豔女郎!”

    李睿看罷後心中給出了評價,暗喝一聲彩,臉上卻陪著笑說道:“不好意思,這裡已經有人了,只是他出去接個電話……”

    紅衣女郎轉過臉來並非看他,只是瀏覽下左右環境,聽得他這話,才正眼打量他幾眼,嘴角劃過一絲譏誚的笑意,用帶有南方口音的普通話說道:“好啊,你請我喝一杯,我就讓開。”語音冷漠,帶著幾分沙啞,似乎好久沒有跟人講話了。

    李睿很少進酒吧,也就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事,更從來沒碰到過這麼有趣的女子,心想你要是個男的,我一定要據理力爭,既然你是個美女,那我就特殊照顧你一下,更何況自己身在異鄉,還是謙虛忍讓的好,不要惹事,笑道:“你想喝什麼?自己說,算我賬上。”

    紅衣女郎對於他的回答並不驚訝,事實上,以她的身材姿色,不論對酒吧裡哪個男子提出請喝酒的要求,怕也沒人會拒絕,她很隨意的甩了甩秀髮,問道:“你是第一次來這吧?”卻沒急著點酒水。

    李睿立時看到一縷披散的青絲在空中飄舞,不由得一陣注目,道:“是啊,你怎麼知道?你常來這裡?”

    紅衣女郎得意地笑了笑,道:“你說的是標準的普通話,應該是從北方來,所以我覺得你是第一次過來,我沒猜錯吧?”

    李睿心說這丫頭倒是冰雪聰穎,點頭道:“你不是要我請喝酒嗎?點呀。”

    紅衣女郎灑脫一笑,拍了拍吧檯,吸引過調酒師的目光,道:“趙爺馬爹利,加冰,謝謝。”並不標準的普通話,還有一點點的粵語味道,聽起來很怪,卻也給人新鮮感。

    李睿也趁機說道:“算我賬上。”

    那調酒師理都沒理他,笑著對紅衣女郎道:“好的沐姐,很快好!”

    李睿看向紅衣女郎,心說她果然是這裡的常客,店員都認識她。那紅衣女郎見他看過來,對他擠了下右眼,嘴角帶著邪魅的笑意。

    李睿被她目光電了個機靈,心說這女郎是什麼意思,勾引自己麼?自己雖然長得有點小帥吧,但並不是這大廳里長得最帥的呀,何況看她的氣質,也不像是那种放浪女人,難道是跟自己鬧著玩?真是古怪。

    馬爹利端上來後,紅衣女郎先湊鼻子到杯口聞了一下,俏臉上浮現出享受的模樣,然後跟李睿手邊的酒杯一碰,道:“謝謝你請我喝酒。”也不等他回話,仰頭一口就干了杯中酒,看得李睿是目瞪口呆。

    紅衣女郎看到他的吃驚模樣,又是邪魅一笑,道:“謝了。”將酒杯放回吧檯上,起身道:“我說到做到,讓開位子給你朋友”。

    李睿回頭看向門口,要看陳洋回來沒有。紅衣女郎卻已經離座而去。

    李睿沒看到陳洋回來,轉目看著紅衣女郎走進酒吧深處,繞過過道上的人流,逕自走到角落裡一個大圈沙發上,那沙發上本來坐著一些青年男女,看這女郎坐進去,都坐起身來,神情很是恭敬,心下更是納悶:“這美女到底是什麼身份?”

    又過去幾分鐘,陳洋腳步匆匆的跑了回來,跑到李睿身邊就叫苦道:“李縣長,不好意思,我得馬上回去,我們家那口子讓我輔導兒子寫作業。”

    李睿哭笑不得,道:“你這出差在外,如何輔導兒子寫作業啊?”

    陳洋一臉苦澀,道:“別提了,我老婆是初中學歷,沒什麼文化,平日裡都是我輔導兒子寫作業,今天我不是出差來廣州嘛,讓她輔導一回,結果她剛才輔導的時候,被我兒子寫的數學作業氣得要死,打了他一頓,給打哭了,我老婆還挺生氣,打電話發了一頓牢騷,讓我馬上輔導兒子,通過微信視頻輔導,我也實在沒轍,只能這麼幹了。這樣,我先回酒店了,你再玩會兒,我結賬!”說完伸手掏錢包。

    李睿按住他手,道:“不用,我來結,你趕緊回去忙吧,路上注意安全。”

    陳洋很是不好意思,但在李睿的堅持之下,也只能轉身回往酒店。

    李睿一個人留在酒吧裡也沒意思,便把杯中酒乾掉,結清了應付的酒水費,走到外面,深呼吸幾口夜風帶來的新鮮氣息,準備原路走回酒店。偏在這時候,有一人在他身後叫道:“嗨,帥哥!”

    李睿聽著這聲音有點古怪卻又有點熟悉,回頭一看,卻是那個紅衣女郎,被她突然叫住有點愕然,指著自己道:“你……你叫我呢?”

    紅衣女郎踩著小皮靴一步步走近他,似笑非笑地道:“不叫你叫誰?這裡還有其他帥哥麼?”

    李睿見她步履盈盈的走過來,璀璨的燈光下她的臉孔如同天使一樣迷人,她的身材如同魔鬼一樣誘人,當真是充滿了無限誘惑,只看得口乾舌燥,傻傻應了一聲:“哦。”

    紅衣女郎站到他身前停住,問道:“你的朋友呢?”

    李睿坦誠說道:“哦,他有事……先走了。”

    紅衣女郎微笑著四下里望瞭望,道:“我本來還想見識一下你這位朋友,看看她到底是什麼樣的美女,讓你可以出口拒絕我落座。在這家酒吧……不……在任何一家酒吧,恐怕都不會有像你這樣的男人拒絕我的靠近。”

    李睿苦笑不已,心說美女都一樣,極其記仇,也極其自負,道:“我朋友不是女的,是個男的。”

    紅衣女郎愕然,道:“那你還讓我讓位?”說完忽然想到什麼,曖昧一笑,道:“我知道了,你是同志!”

    李睿差點沒把下巴氣掉,道:“你才同志呢!我就是見你突然出現佔了我朋友的位置,下意識跟你做出說明,你美不美關我什麼事。”

    紅衣女郎呵呵一笑,問道:“你現在要去哪裡?”

    李睿道:“回酒店呀。”

    紅衣女郎又問:“哪個酒店?”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11-12 16:43
第2848章 飛車黨

    李睿皺了皺眉,不知道她打聽這麼清楚是要幹什麼,道:“海景路的華美快捷酒店。”

    紅衣女郎格的一笑,道:“不遠嘛。你今天剛住過來?你是北方人吧?”

    李睿點頭:“對,我是北方人。”

    紅衣女郎聞言叫道:“唷,我猜對了,還真是北方人哪,倍兒牛,您說對吧?”說最後兩個短句時,她特意用了京城口音,但由於舌頭掌握不好,或者說是舌根硬,所以該有的兒化音都變得特別頑固,冷冰冰的,聽起來倒跟拿腔拿調一樣。

    李睿聽了就想笑,但攝於這女郎的身份,也不好笑出來,道:“我是北方人,不是北京人,所以你說北京話也沒意義。”

    紅衣女郎非常奇怪,不解的說道:“你們北方人不都說北京話嗎?”

    李睿呵呵一笑,搖了搖頭,道:“只有北京人才說京片子,我們北方人在外地基本都說普通話。”又道:“我該回去了,有緣再見吧。”

    紅衣女郎語氣急急的問道:“你要走過去嗎?”

    李睿道:“是呀,不值得打車了。”

    紅衣女郎大喇喇的道:“那姐送你回去。”

    李睿一呆,客氣道:“不用吧,離得又不遠,我走回去也用不了多久。”

    紅衣女郎道:“你請我喝酒,我送你回家,很公平的。”

    李睿無聲的笑起來,見她也不是矯情的人,也就不再客氣,道:“那就麻煩你了。”

    紅衣女郎說聲“你在這等我”,轉身快步而去。

    李睿望著她離去,見她拐入西邊不遠處一個巷子裡,隨後就聽“轟”的一聲,巷子裡傳出仿若旱地春雷一般突兀暴力的發動機聲音,聲音如同迅雷也似,一下子撲到耳邊,震得耳膜幾裂。

    李睿心頭一跳,還沒反應過來,只見紅衣女郎已經駕駛著一輛同樣大紅色的摩托跑車鑽出巷子,直衝自己飛馳而來。

    李睿之前在酒吧裡已經留意到她迥異於尋常女子的衣裝,猜到她應該是玩車的,卻沒想到她玩的是摩托跑車,見她駛來,又是震撼又是興奮,感覺自己也年輕了十歲似的。

    摩托跑車很快飛馳到他身邊停下,那紅衣女郎頭戴紅色頭盔,側頭看著他,用眼神示意他上車,同時還示威似地不斷加大油門,就聽“轟隆隆”如同雷聲一樣的巨大聲波連續響起,震得大地都要顫抖起來,無數路人為之側目,而其中的男同胞更是不約而同地貪婪的欣賞著紅衣女郎的魔鬼身姿。

    李睿傻傻看著這輛碩大豪華的摩托跑車,再瞧向坐在車上一腳支地擺出酷酷樣子來的紅衣女郎,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若不是這一幕就發生在眼前,看得真真的,還以為看到了張伯芝為某款摩托品牌做的那個廣告呢。

    “好酷,好漂亮,好颯!”

    李睿在心底默默的讚歎著,他之前認識的女人,要麼溫柔,要麼刁蠻,要麼富於心計,要麼清冷高貴,何曾見過面前紅衣女郎這樣既酷又帥還有親和力的美麗女郎,不知不覺就陷入了她無意中顯露出的獨有風情之中。

    “坐上來呀!”紅衣女郎見他看著自己發傻,哭笑不得,掀開面罩,催促了他一句,倒也無形中暴露出了急脾氣。

    李睿傻乎乎的應了一聲,邁步走到車後座旁,看看距離已經足夠,便邁右腿跨了上去,左手扶住紅衣女郎香肩,慢慢坐到後座上,再把左腳也踩上去,整個身子便都坐到摩托車上了。這期間,紅衣女郎把車定得沉穩之極,沒半點晃動。

    李睿心中驚詫,暗說自己好歹也是一百四五十斤的人呢,坐到這摩托車上居然一點不晃,她可把得真穩,心底對她的佩服更是多了三分,特意看看她紅皮夾克下纖細的手臂,心說她手臂那麼細,哪來那麼多力氣呢?

    “你可以抱住我!”

    紅衣女郎說了句酷酷的話,而這在影視劇中本來是由男騎士(主角)說給女乘客(主角)的,她隨即把擋風面罩蓋下來,試兩下油門,開始憋油門。

    李睿還真想摟住她的小蠻腰,可怕這樣會被對方認為是自己藉機吃她豆腐,何況落在外人的眼中也不好看,一個六尺昂藏好男兒,坐摩托車後座也就算了,還摟住女車手的腰在風中穿梭,那畫面想一想都衰得不行,想到這,便將手放在她肩頭,緊緊扒住。

    他也就是剛剛扒住伊人光滑的肩膀夾克,就聽“轟”的一聲,摩托已經衝了出去。李睿只感一股大力突如其來將自己向後拉扯,差點就沒給抓下去,嚇得心頭一跳,下意識抓住伊人肩膀死死扣住。

    這股後扯的慣性實在是太大太大,儘管他抓牢了女郎的肩頭,可也沒有完全抵消,竟將她身子也拉得後仰些許。好在此時車的加速度已經趨於緩和,兩人後仰的慣性慢慢消除,在耳邊霍霍的風聲中緩緩挺直了身子。

    好快的車,好爆裂的女人!

    夜風溫暖,刮在臉上卻不溫柔,不能說如同利刃,也是吹面生疼。李睿的頭髮並不長,但也被快車帶起來的風全部攏到了頭頂,眼睛睜也睜不開,口鼻更是難以呼吸,只能躲在女郎的腦後,衣服也被吹得呼呼作響,很有點即將撕裂飛散的意思。

    他偶爾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餘光掃處,左右兩邊都是疾駛而過的車流,敢情女郎已經駕車到了主路上,在車流之間高速穿梭。他從小到大,什麼車都坐過,甚至包括目今最為快速的高鐵,現在卻感覺到了以往坐任何快車都沒產生過的恐怖感受,雖然刺激,卻十分恐怖。如果可以選擇的話,他希望這位飛車女郎現在就停車。

    說來也奇,不知道是心有靈犀,還是心想事成,總之李睿正想著趕緊停車時,這位飆車如狂的紅衣女郎卻真的放慢了車速,接著很快停到了路邊。

    李睿長出了一口氣,藉著無風之際,大口呼吸幾下,心中竟然生出一股子再世為人之感,這時才發現,自己那雙扒在女郎肩頭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移到了人家腰間,而且緊緊的摟住不放。這一重大發現,讓他瞬間面紅耳赤,說不出來的害臊。

    他忽的轉念一想,對方之所以突然停車,是不是就因為自己這雙手臂摟的不是地方呢?應該不會吧,她剛才親口說的自己可以抱住她。

    事實證明,他想多了,女郎並不這樣無聊,就見她很快摘下了頭盔,接著伸手到皮夾克外兜裡摸出一個手機。那手機似乎正在震動,發出嗡嗡的聲音,液晶屏上現出來電人的名字。

    “哦,原來是接電話,倒不是怪自己吃她豆腐。”

    李睿總算鬆了口氣,為自己那無聊的想法感到可笑,如果人家真的那麼無聊矯情的話,也不會主動提出開車送自己。

    女郎接聽電話後說了一串粵語,雖然說得並不快,可還是一個字也聽不懂。李睿豎起耳朵留神聽著,也不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只覺這可比英語難懂多了。

    女郎接完電話將手機放回兜裡,說了一句普通話:“抱緊我!”說著話戴上頭盔,雙手轉舵,轟的一聲,車子原地繞了個圈,卻往來路駛去,而且是逆行。

    更令李睿恐怖的一幕就這樣在不經意間發生了,他眼睜睜看著自己與女郎在對面開來的轎車的凌厲燈光下不斷加速加速再加速,逆行在車道上如游魚在水,自如無比,靈動之極,心底的驚懼是一層疊一層,對她的佩服卻也加深了更多。

    好在這段恐怖路程並沒持續太久,女郎在一個岔路口拐了下去,接著在一條黑暗無光的類似巷子的坎坷道路上行駛有三里多地,又穿行幾條馬路,最終來到了一條極為寬敞的大道上。大道似乎剛剛修好,兩邊應該是禁行,路燈雖然亮著,上面卻沒一輛轎車駛過。

    紅衣女郎載著李睿向路的一端駛去,其速如箭。

    李睿又一次嚇白了臉龐,心說只要再次停車,一定要跟這女郎劃清界限,打車回家,跟她這麼玩刺激是刺激,卻只能玩一次,總是這麼玩,沒心臟病也要嚇出來,而本身有心臟病的,唯一的結果就是被活活嚇死。

    他正胡思亂想,車速突然慢了下來,似乎要停車了。

    李睿心頭一鬆,大著膽子從女郎腦後露出眼睛向前看去,不看還沒事,看完後微微一驚,只見前面路口停了十來輛五顏六色的摩托跑車,上面坐的都是一些青年男女,衣裝打扮非常另類,像極了傳說中的飛車黨,心裡想著:“這些人跟她應該是一夥的,只不知她突然跑來這裡是干什麼?難道剛才那個電話就是叫她來這兒?”

    這路口東西南北方向上都有路燈照射,亮如白晝,紅衣女郎的車徑直開到人群裡。

    眾飛車黨成員看到她開進來,都鳴笛打哨的歡迎,等她車停下來摘下頭盔,更是爭先恐後地搶上來問候,說的自然都是粵語,而且語速奇快,李睿就是想聽也聽不明白,只能依據他們的神情判斷,但見他們望著這紅衣女郎時都分外恭敬,說話時也是滿臉堆歡。由此看來,這紅衣女郎還是個頭頭兒呢。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8-11-12 16:43
第2849章 賽車

    這些帥帥酷酷的男女騎士們在和紅衣女郎寒暄過後,很快發現了原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陌生人李睿,紛紛將目光投注到他身上打量,如同在打量一個外星人,更有人向那紅衣女郎相詢。

    李睿早在看到這群飛車黨的時候,就把摟在女郎纖腰上的手挪開了,等車停下又自動下車,此時受眾人注目,也不覺得有何理虧,昂然揚頭,總算是表現出那麼一丁點男子氣概來。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剛才在趕路過程中的表現可以用膽小如鼠來形容。

    紅衣女郎偏過頭看著李睿說了一句什麼,似乎是對眾人介紹他的來路。李睿只聽懂其中一個詞像是“朋友”。

    眾飛車黨成員聽後有的點點頭,應該是接受了李睿的出現與存在;還有的仍然目存疑惑的盯在李睿臉上;另有幾個人,用忌妒的目光看著李睿,如同看著情敵。

    李睿不願意跟這樣一群人混在一起,心裡暗暗埋怨紅衣女郎:“原本我沒請你送我,是你非要送我不可,那你就先把我送回酒店啊,怎麼不經我同意就把我帶來了這裡?這兒我一個人都不認識,多尷尬啊!”正琢磨要不要跟她說一聲,自己打算先回去了,忽然有個藍衣男騎士指著馬路另外一端對紅衣女郎說了句什麼。

    “上車!”紅衣女郎聽完後對李睿說道。

    李睿坐回她車上,雙手扒住她削瘦香肩,道:“你要送我回……”

    話還沒說完,紅衣女郎已經加起油門,車子轟隆大響,原地掉頭後風馳電掣般地駛向馬路另外那一端。眾飛車黨成員呼喊吆喝幾聲,也都駕車跟了過去。

    她突如其來就發動了車子,李睿話都沒說完就被一股惡風灌到口中,只得又閉緊嘴巴,同時下降雙手所抓位置,抱緊了身前美女騎士的瘦腰,在疾風中再一次感受飆車的刺激與驚懼。

    車子開出五六分鐘後再次停下,李睿抬頭望去,見馬路這一端獨自停著一輛白色的摩托跑車,看牌子赫然是寶馬,車上端坐一個身材頎長、貌相俊氣的白衣青年男子,正在夜色下裝酷耍冷,他看到紅衣女郎過來,臉上雖然仍舊是那副冷傲的表情,但突然變得火熱的眼神還是徹底出賣了他的內心。

    “下車,等我一下!”

    紅衣女郎把車子支好,吩咐李睿下車,等他下去後,也片腿下車,走向那白衣男子,車的發動機卻沒關。

    後面那些尾隨的飛車黨也都陸續趕到,很是默契的把車停在紅衣女郎的紅色摩托旁,和李睿站在一起,望向二人。

    接下來的幾分鐘,李睿繼續充作看客,只見紅衣女郎與白衣男子說了幾句什麼,二人聲音也不大,也就聽不到是在說什麼,當然就算聽得到也聽不懂,只能從兩人表情變化來略作分析,見紅衣女郎臉上一直淡淡的,甚至還表現出了一絲絲的輕蔑,白衣男子表情則豐富得多,時而鄙視,時而驚訝,時而又有些喜悅,到最後則是徹頭徹尾的憤怒。

    很快的,二人各自騎上各自的摩托,停在了人行道前的標線上。

    李睿就算是沒聽到二人口中所講的粵語,此時也能明白,他倆是要賽車,心裡暗想,有所謂“好男不跟女鬥”,可這個以裝酷為美的傢伙偏就挑上這紅衣女郎了,看來他不是什麼好男,不過看他目光中時而流露出對那紅衣女郎的愛慕之色,又似乎不是因為賽車而來賽車的,其中很大一部分應該是藉機跟這女郎親近。

    尾隨紅衣女郎來的眾飛車黨都沒閒著,你一言我一語的對那白衣男子發表著意見,語氣很沖,表情也都很差,似乎都很厭惡這個傢伙。

    此時李睿反而不急著走了,打算看看二人賽車誰會勝出,心裡覺得紅衣女郎應該不會輸,因為她開車既爆力又高超,應該可以碾壓很多男同胞,當然那白衣男子也是“善者不來,來者不善”,沒有一定的實力也不敢挑戰那女郎。

    一陣轟隆隆的加油聲忽然響起,如同一串串滾雷在天際炸響,紅衣女郎又開始在憋油門了,比賽在即!

    就在比賽開始的前一刻,那白衣男子戴上頭盔之後,忽然抬手指向李睿,質問了那紅衣女郎一句什麼。

    李睿也不知道自己怎會被他看在眼裡了,想了想,應該是紅衣女郎來找他的時候,車上還載著自己,所以被他瞧在眼裡,看他現在敵視的目光與疑問的神色,彷彿在問紅衣女郎,自己是她什麼人,剛想到這,卻聽那女郎說了幾個字,不是很長,乍聽起來像是“男朋友”。

    李睿不敢確認廣州這裡是不是也說男朋友,但聽在耳中,清晰無比,確實就是那三個字,而且再看那白衣男子,眼睛惡狠狠地瞪著自己,如同要將自己生吞活剝一般,心中暗嘆一聲,傻小子唉,你被人家騙啦,又看向那紅衣女郎,但角度不好,隔著頭盔與面罩也看不到什麼。

    紅衣女郎覺察到他看向自己,轉頭對他一笑,雖不嫵媚,卻也動人。

    白衣男子將兩人這充滿曖昧的對視瞧在眼裡,更是氣得臉色發紫,忽然張開嘴巴,嘰裡咕嚕的說了一串什麼。

    李睿自然聽不懂他的話,但見他凶惡的表情與蔑視的目光,即使沒有聽明白,也能猜到不是好話,挑眉看向紅衣女郎,示意她給翻譯一下。

    可紅衣女郎偏偏不說話,只是似笑非笑的覷著他。

    李睿大聲問道:“他在說什麼?”

    眾飛車黨成員裡有個二十歲出頭的光頭小夥子走到李睿前方,對他緩慢說了一句話,可說的還是粵語,還是怎麼也聽不懂。看到他臉上流露出納悶表情,那光頭小夥放慢了語速,又重複一遍。

    李睿苦笑道:“你能講普通話麼兄弟?我聽不懂粵語。”

    那光頭小夥一臉不奈的神色,用國語道:“他是問你,你敢不敢上?”

    李睿更是納悶:“上?我上什麼?”那光頭小夥指了指紅衣女郎身下的摩托車。

    李睿連忙擺手,搖頭道:“不,上不了,我摩托車只會開一點,這麼大的跑車我從來沒開過,怕控制不住。”

    那光頭小夥滿臉失望,看向紅衣女郎,對她搖了搖頭。

    那白衣男子忽然哈哈大笑,好似已經知道李睿只會說普通話,瞪著他用國語說道:“爛仔,我知道你不敢上的啦,如果開起來,一定會撲街。哈哈,哈哈哈。”

    李睿當然知道撲街不是好話,但自己確實不會開,聽了也不以為意,心底卻在埋怨那個紅衣女郎:“好端端的為什麼說我是你男朋友呢?淨給我找麻煩,倒害他遷怒上我了。”

    紅衣女郎一直面帶淺笑看著他,也不幫他說話。

    白衣男子見李睿被自己罵了都不敢還口,很有點驚訝,咧著嘴用不甚清晰的國語說道:“火鳳凰,你就找這樣一個連車子也不敢開的沒膽軟腳蝦做男友嘛?會讓人笑掉牙的。”

    紅衣女郎冷笑一聲,道:“你到底是來賽車的,還是來廢話的?”

    白衣男子一怔,得意的臉上多了幾分不安,道:“你開車開得再快,也不過是個女人,我就算贏了你,也沒有什麼面子。你夠種的,就讓你男朋友跟我賽一場。如果他贏了我,我就真心服你,從此見到你們‘飛俠會’就躲開去。嘿嘿,可是如果他輸給我,這樣一個白痴,你還要他做男朋友麼?”

    紅衣女郎不為所激,依舊笑著說:“你到底比還是不比?一個男人唧唧歪歪的敢說不敢做,還算什麼男人?”

    白衣男子沒料到她年紀輕輕,耐性倒是如此之好,自己連番挑撥,她竟然一點也不中計,訝異之餘很是失望,重重哼了一聲,道:“好,既然你的男朋友沒膽子不敢賽,那就你上好了,開始吧,我讓你五十米,你先上路啦。”

    他這幾句話說的都是普通話,自然是故意說給李睿聽的,或許以為這樣可以臭臭李睿的臉面,可如果他知道李睿跟紅衣女郎只不過是一杯酒的交情,而之前的一番說話挑撥對他沒有任何用處,不知道作何感想。

    紅衣女郎仰頭打個哈哈,道:“讓我?笑話!就算天河的‘太子王’站在這裡,我也不用他讓半米。你好了沒有?開始吧。光頭,倒數!”

    之前跟李睿說話的那個光頭小夥聽後,大聲叫道:“好,準備,三……二……一!”

    也就是一字剛剛出口,李睿只覺眼前兩道紅白光芒驟閃而沒,再看時,眼前空地上已經空無一物,轉頭看去,幾十米遠處兩輛摩托跑車幾乎是並排著疾馳而去。此時天空中起了薄薄的霧,車行霧中,幾個加速就再也瞧不見了。依稀可以望見的,是忽閃忽現的尾燈。

    紅衣女郎走後,她所屬的“飛俠會”的會友們紛紛下車,將李睿圍了起來。李睿“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雖被眾人團團圍起,卻也沒有什麼驚慌不安,只是微笑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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