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妙手生香 作者:大元寶(已完結)

 
BloomCaVod 2016-4-5 17:30:32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641 783195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5 18:09
第二十章 老古的邀請
  
    馬元飛只覺得林棟雙目特別明亮,看得他一陣心驚肉跳。

    不過他可沒有打算就這麼認輸了,壯漢匆忙地離去,正好給了他一個耍無賴的突破口。

    隨即,他指著遠去的壯漢背影,說道:「那傢伙肯定是你們的托,否則這麼多人不出來,偏偏他就走出來了?你們的把戲實在太拙劣了!」

    「馬元飛,你個無恥的混賬東西!」

    老古剛剛好轉的面色再次變得鐵青,抬手怒斥道:「按你這樣說,這個世界上沒有病人,所有人都是託了!」

    林棟雖然臉色也是陰沉無比,但他還有後手,還有一個大殺器。這個大殺器一旦使出來,不怕馬元飛再矢口抵賴。

    不過,他現在心裡不是百分百肯定,還是需要切脈來證實自己的判斷。否則一不留神,以這馬元飛的無賴痞性,今天不鬧個天翻地覆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想著,他便邁開腳步朝著馬元飛處緩緩走去。

    「你、你要幹什麼?」馬元飛不知林棟心裡打得什麼鬼主意,不由結結巴巴地問道。

    林棟聳聳肩,笑道:「馬老闆幹嘛這麼緊張?你又沒做什麼虧心事,何必這麼心虛?呵呵,你不是覺得這裡都是我們的托嗎?那既然這樣,不如馬老闆大方點,讓我來看看你有什麼病怎麼樣?」

    說著他沖圍觀的人群也吆喝了起來:「大傢伙覺得怎麼樣?」

    既然馬元飛喜歡利用輿論的壓力,林棟乾脆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開口對四周的群眾詢問道。

    四周圍觀的人群已經看了不少好戲了,也有些厭煩了,不過林棟的這個提議當場就吸引在場所有人的興趣。好傢伙,這可是同行互掐鬥法啊,這種刺激的事情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看到的。

    馬元飛並不笨,到時候林棟胡亂一通瞎說,就算是假的恐怕也會被這些好事者傳播開去,到時候自己的臉面可就掛不住了。

    他心有餘悸地倒退幾步到人群裡,誰知卻被後面的群眾給擋住,又將他給推了回來。

    這麼一推,馬元飛剎時腳步不穩,一個趔趄地踉蹌來到林棟跟前。

    好機會!

    林棟見此情形,立馬興奮起來,裝著扶住即將撲倒在地的馬元飛,順勢就掐住了他的脈門開始查探起來……

    「你幹什麼?放開我!」

    馬元飛警覺到脈門被林棟抓住,奮力地甩手,想要掙脫開去。

    這時林棟已經探查完畢了,索性鬆開了他的手,馬元飛一個用力過猛,嘭!

    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

    林棟一臉笑意地將他拉起來,揶揄道:「馬老闆,你身子骨虛,就不要總是在外面跑了。這要是萬一出個什麼意外怎麼辦?」

    「放你媽個屁,你這個沒教養的小雜種,離我遠點,我身體好的很,不用你假好心!」

    接連幾次在林棟手裡吃虧,馬元飛終於按捺不住了,開始叫罵了起來,話語極其尖酸惡毒。

    「父母早亡」是林棟心中最大的痛,馬元飛這番惡言,正好戳中了林棟心裡最軟弱的地方。

    一句沒教養的小雜種,簡直就是在揭他的逆鱗。

    馬元飛的病症林棟已經瞭若指掌,這種病症對於一個男人的自尊是最大的傷害,林棟原本還有些不忍心當面揭穿。

    不過姓馬的既然揭了他的逆鱗,也不怪林棟不給他留最後一絲顏面。

    「哈哈哈……」

    林棟怒極反笑,語氣森然地問道:「馬老闆,我能問下您結婚了嗎?有孩子了嗎?」

    馬元飛稍稍一愣,繼而罵道:「關你屁事!」

    林棟輕笑了一聲,裝作擔憂地說道:「馬老闆,我這可是在關心你啊!畢竟你現如今歲數也大了,又得了這個病,如果還沒有個孩子的話,恐怕你們馬家從此要絕後了啊!」

    一般人如果聽到這咒人斷子絕孫的話,早就跳起來拚命了,可是馬元飛卻不然,他意識到了什麼,冷汗流了一身,驚駭的看著林棟連連後退。

    此時的林棟在他眼裡比惡鬼還要恐怖,他從未讓別人知道的隱疾都被林棟發現了,這讓他如何不怕?

    「你,你說什麼?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馬元飛硬著頭皮反駁道,他只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希望林棟只是在詐他。

    林棟嘴角掛著玩味地笑意,再次咄咄逼問道:「馬老闆,你恐怕很久不能行房事了吧?」

    馬元飛這下終於發飆,彷彿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指著林棟的腦袋怒喝道:「你放屁!你他媽才腎虧,你全家都腎虧!」

    林棟啞然失笑了起來,這叫什麼?這叫不打自招!

    「馬老闆,我還沒說你的腎虛呢?這可是你自己承認的哦!」

    圍觀群眾一陣哄堂大笑,對著馬元飛指指點點,臉上的鄙夷清晰可見。

    「你…你…你……」

    馬元飛此時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唰得一下,臉色變得死白死白,顫抖著手指著林棟,久久說不出話來。

    「好了,馬老闆,你如果還不去廁所,你都要忍不住啦!」

    剛才林棟握著他手的時候,一股靈氣已經刺激到了他的會陰穴,這會兒應該快有反應了吧?

    果然,話音未落,馬元飛胯下短褲水漬肉眼可見地蔓延開來,一股濃烈的尿騷味瀰漫在空氣中。

    所有人都捂著鼻子散開了去,各種厭惡的目光望著馬元飛。

    「啊~~!」

    馬元飛羞憤地慘叫一聲,身形狼狽地捂著褲襠迅速鑽出了人群。

    「哈哈哈哈!」

    林棟和老古相視大笑,老古心中的鬱結,在馬元飛這個小人的滑稽逃離中消散無蹤!

    約莫過了一會兒,見妙手堂中沒有熱鬧可看了,圍觀的人群才緩緩散去。

    隨後,老古臉色莊重地朝林棟抱拳,深鞠一躬道:「小林,今天多虧你了!」

    林棟趕緊將老古給扶了起來,謙遜道:「古老闆,今天的事也是因為我的藥方而起,再者說了,你對我也頗多照顧,這是應該的!」

    老古捏著鬍子看著林棟,滿意地點了點頭,已經有這樣的本事了,還能這麼虛懷若谷,真是難得。光憑林棟這份沉穩勁兒,他就敢肯定這年輕人將來定非池中之物!

    他想到林棟剛才搶救自己的那一手按摩絕技,還有僅僅是探脈就能找出病因的本事,心中一片火熱,趕緊開口說道:「小林啊,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答應我?」

    林棟見他吞吞吐吐的,有些疑惑地問道:「古老闆,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如果我能幫上忙絕對不會推辭!」

    「你看你,還叫什麼古老闆啊?在圈子裡,大家都叫我老古,你以後也叫我老古就行!」老古對於林棟這麼生分的稱呼很不滿意,開口糾正道。

    而後,帶著誠懇地笑容邀請道:「現在,我代表『妙手堂』藥號,聘請你當我們藥號的坐堂大夫!工資一萬一個月,提成和獎金另算,如何?」

    林棟聞言一愣,他沒有想到老古竟然是要聘請他作為坐堂大夫,而且一萬一月的工資比那些白領都高了不少,他這算是誠意十足了。

    他心中無比糾結,年薪十萬可是他以前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卻在不經意間就已經美夢成真了。不免讓他有一種虛幻感!

    林棟習慣性地在識海中問道:「玄老,你說我能答應嗎?」

    不過這一次玄老沒有給他答案。因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軌跡,路是要自己來走的,他不會在這件事上對林棟橫加干涉。

    林棟遲疑著,老古也不加以催促,靜靜地等待著他的答覆。

    最終,林棟做出了一個決定,臉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

    老古見狀,也跟著笑了起來,一萬一月的工資,對於一個還沒有畢業的大學生而言,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老古,多謝你的好意,我不願意!」

    「啊?」

    老古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了,不可思議地看著林棟,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他實在想不出林棟拒絕他的理由。

    不過最終結果終究是拒絕了!

    林棟竟然拒絕了他豐厚條件下的邀請!

    老古生怕自己聽錯了,又追問了一遍,得到的還是同樣的答覆。

    他搖頭嘆息了一聲,惋惜道:「小林,你是嫌工資太低了?我畢竟還要考慮到別的坐堂大夫的情緒嘛。要不,我給你開一萬五,等工作一段時間再漲,怎麼樣?」

    林棟堅定地搖了搖頭,謝絕道:「老古,謝謝你的看重,不過我有我自己的打算,我不想將自己束縛在『妙手堂』。」

    確實,林棟有自己的打算,他不想再寄人籬下,有了符醫門的手段,他相信自己能打出一個更輝煌的未來。

    為別人打工,還不如為自己打工來的好。

    同時,他需要的藥材遠不是這一萬一月能夠負擔的,他需要更多的錢。再者說了,他還要出去尋找各種靈藥和玄老散落的魂魄,這橫州注定不會是他停留太久的地方。

    老古也看出了他的堅決,並非是為了能爭取更好的待遇跟自己在拿架子,於是惋惜地承諾道:「那好吧,我尊重小林你的決定,不過『妙手堂』的大門永遠為你打開著!」

    看到老古有些意興闌珊,林棟微微一笑,說道:「老古,我雖然不能給你打工,但並不代表我們沒有合作的機會啊!以後只要是有解決不了的疑難雜症,你可以來找我,分成咱們再細談,你看怎麼樣?」

    老古聞言,眼中一亮,這確實是個不錯的辦法。雖然不能招攬到林棟,可是依然可以借助他將『妙手堂』名聲推向更高峰,這是合則兩利的事情,他怎麼會拒絕?

    於是他滿口便答應了下來,而且分成也訂在了二八之分,他二林棟八。

    隨後交換了聯繫方式,林棟拿起自己訂購的藥材,正要跟老古辭別。突然,妙手堂外傳來一聲厲嘯:

    「小子,你他媽別走!」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5 18:09
第二十一章 死纏爛打
  
    這尖酸的聲音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林棟轉頭一看,不是馬元飛是誰?

    這傢伙竟然又來了?難道剛才的羞辱還不夠嗎?

    不過他發現,這次不光是馬元飛一人來,他身後還跟著一高一矮兩個背著藥箱的老者,正氣勢洶洶地朝這邊過來。

    馬元飛臉容幾近扭曲,他這次回去將自己手下經驗、資歷最深,醫術也最高明的坐堂大夫叫來,已經打算孤注一擲和『妙手堂』一決生死。

    被林棟將他最大的醜事都爆了出來,如果不能把他和『妙手堂』踩到死,挽回點顏面,他在橫州也沒法再混不下去了。

    老古此時也看清了馬元飛身後的兩個老者,臉色驟變,語速極快地給林棟介紹道:「馬元飛身後跟著的是『仁術堂』的首席大夫趙明峰、趙明光兩兄弟。理論紮實經驗豐富,更麻煩的是他們一個擅長診病斷病,一個有一手針灸絕活享譽盛名。這兩人是『仁術堂』的活招牌,來者不善啊!小林你趕緊走,我先來擋著!」

    林棟不願再多惹是非,而且他出來也很久了,於是拿起藥材就走。

    只是他還沒走出店門幾步,就被幾個彪形大漢抄著手給圍住了,其中一人獰笑著問道:「小子往哪裡走啊?馬老闆可是專程來找你的!你最好還是老老實實地等著。」

    林棟鬱悶地搖了搖頭,這麻煩為什麼總是要找上門來啊?既然躲不了,那就上吧!

    他做出了決定,慢步走了回來,和老古站到了一起,相視苦笑一聲。

    馬元飛一進妙藥堂,見著林棟要走,還當是他心虛了,臉上露出了惡毒的笑容,桀桀一笑,加快腳步來到他的跟前,陰惻惻道:「小子,得了便宜就想走?不可能!今天我『仁術堂』就要和『妙手堂』一決高下。輸了的人將醫館拱手相讓,怎麼樣?老古,你可別告訴我你怕了!」

    最後那番話自然是衝著老古說得。

    老古也不是怕事的人,馬元飛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也已經一腦門子的怒氣了。隨即,他冷哼一聲,毫不猶豫地應道:「你當我『妙手堂』是擺設不成?比就比!」

    馬元飛聞言自然得意,早已掃去了剛才當眾尿褲襠丟臉的晦氣,暗自冷笑道:「還真是托這兩個王八蛋的福啊!不是被逼急了,我還下不了這個決心,這次只要贏了,何愁我『仁術堂』威名不能遠播?」

    他自信滿滿,絲毫沒有半點自己會輸的想法,都不說他還安排了後手,就光憑他「仁術堂」手下大將趙明峰,『妙手堂』裡恐怕就找不出一個可以和他媲美的。

    「怎麼比?你劃下個道來吧!」老古陰沉著臉,冷冷地看著馬元飛。

    「中醫自然是比醫術,今天咱們就比施針布藥這兩門。你我不出手,就讓手下的坐堂大夫比較醫術。一個醫館行不行,終究還得看坐堂大夫行不行,是這個理兒吧?」

    馬元飛嘿嘿一笑,衝著四周圍觀的群眾一拱手道:「我們這裡公開比試,在各位父老鄉親面前簽下切結書,我相信也沒有人敢賴賬,對不對?」

    旁邊圍觀的群眾不是來看病的,就是來市場上購置藥材的,多數都是些好事之人,這醫館之間的比鬥,那可是少之又少難得一見啊。

    於是,眾人又起鬨歡呼起來,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樣子。

    馬元飛接著對老古挑釁道:「不過我可是知道你『妙手堂』只有一個拿得出手的大夫,不如讓這小子也來幫你怎麼樣?」

    不等老古答話,他又帶著滿臉嘲弄地對林棟說道:「小王八蛋,你敢比嗎?看你那窮酸樣,也拿不出什麼值錢的東西來。不如這樣,只要你輸了,你便將你切脈斷病的絕技告訴我,怎麼樣?敢不敢賭?!」

    林棟雖然老實,但不代表他就愚笨。馬元飛的鬼心思他還會不明白?無非就是圖謀老古的醫館,圖謀玄老傳授給自己的按摩絕技--陰陽手。

    在得到玄老的暗示之後,他臉上露出了冰冷的笑容,既然這樣,那就鬥到底吧!隨即,他朗笑一聲,開口問道:「馬老闆,如果你輸了又怎麼辦?我拿出絕技作為賭注,那你也要拿出相應同等價值的東西出來吧?不然你想玩空手套白狼的鬼把戲?」

    同等價值的東西作為賭注?

    這讓馬元飛有些為難了,『妙手堂』和林棟的絕技都是他志在必得的東西,可是絕技這玩意說值錢可以價值連城,說不值錢丟大街說不定都沒人要,實在不好估價。

    這時,馬元飛的袖子一抖,不小心掉出來一個黑色木盒,吧嗒一聲,木盒在地上一滾,盒蓋打開,裡面露出了幾隻銀光閃閃的長針。

    「咦!」

    玄老看到此物竟然難得興奮的驚呼起來:「小子,和他賭,贏他,一定要贏他!賭注就是地上這盒長針!」

    「玄老,這盒銀光閃閃的長針是何物?竟然能讓你心動!」

    「這些針是靈礦打造的,一定要弄到手!」

    「靈礦?什麼東西?」林棟有些疑惑地問道。

    玄老語氣顯得十分激動,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靈礦是打造法器的絕佳礦物,沒想到啊沒想到,地球之上竟然也有靈礦的存在。這盒用靈礦打造的銀針雖然打造得手法低劣,可是給你用卻是足夠了,不論是施展針法還是用來護身傷敵都是絕佳的寶貝!」

    雖然林棟還不是太明白,可是能讓玄老激動的東西必然是寶貝,他馬上就意動了。

    他裝作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指著地上的木盒,開口說道:「姓馬的,既然你拿不出相應的賭注,也別說我欺負你。就當是我可憐你吧,你拿這盒長針湊個數當賭注便是了!」

    馬元飛看了看手裡的針盒,心中嗮笑不已,這不過是他在古物市場看到這玩意挺精美的,就買了下來,做銀針嫌粗但是用來當裝飾卻是十分不錯。

    拿出這東西當賭注他毫無心理壓力,果斷地答應了下來。

    確定了比鬥的事宜,老古撥打了一個電話。沒過多久,一個頭髮斑白的老者就進了妙手堂。

    老古拉著林棟上前介紹道:「小林,這是我『妙手堂』的首席坐堂大夫,湯元豐湯大夫。這位是林棟,一手醫術十分了得,日後大家可以多交流交流。」

    林棟客氣地伸出手,招呼道:「湯大夫,你好,我是林棟,久仰大名。」

    湯大夫背著手倨傲地看了林棟一眼,哪裡有和他握手的意思,眼中除了不屑還是不屑。在他眼裡,林棟這種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也敢說醫術了得,簡直是荒謬。

    老古看到了這情形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心中不悅道,這個湯元豐越來越目中無人了,平日對我恃才傲物也就罷了,今天竟然還對林小友這般倨傲,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東家了?哼,恐怕要敲打敲打了。

    不過老古也知道現在是火燒眉毛,還需要湯元豐出手比鬥,於是勉強一笑將林棟和湯元力二人拉到堂中的一個角落,趕緊打圓場道:「馬元飛既然敢這麼囂張的要賭鬥,那肯定是有什麼詭計的。不管怎麼樣,你們一會上場還是要小心為好?一會林棟負責診病布藥,老湯你負責施針,沒問題吧?」

    老古這麼安排是有原因的,湯元豐雖然診病的經驗豐富,但是卻絕對做不到如同林棟一般僅僅依靠探脈就能查出病因,所以他才安排了林棟負責診脈。

    這樣安排下,湯元豐在針灸方面儘管不如趙明光,但也能保持個平手的局面,那麼林棟只需贏了趙明峰,哪怕是和趙明峰打個平局,那妙手堂這場比鬥就不會輸。

    不過他瞭解湯元豐恃才傲物和自負的性格,安排好之後,早就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辭安撫湯元豐。

    誰知湯大夫居然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想也不想,非常配合地應道:「我聽東家你的安排!」

    咦?

    老古心裡泛起了嘀咕,他沒有想到湯元豐竟然一反常態,如此地爽快,哪有平常自重身份恃才傲物,請也難請的驕傲模樣?這讓他不免有些奇疑起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5 18:10
第二十二章 陳天明
  
    儘管覺得很奇怪,但老古知道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

    這時馬元飛走了過來,頗為不耐地催促道:「你們到底商量好了沒有?老古趕緊簽字吧,這時間可不等人,馬某還急著去接收你的『妙手堂』呢,哈哈哈……」

    「哼,誰贏誰輸還不知道,你少在這兒亂放狗屁!」

    老古冷哼一聲,也不多跟馬元飛多費口舌,徑直走上前去仔細地看了看切結書的內容。

    沒有發現什麼問題後,拿起筆來一陣龍飛鳳舞,將自己的大名簽了上去。

    馬元飛又看了看林棟,冷笑道:「小子,該輪到你簽字畫押了。如果不敢,現在還有後悔的機會,你可以趁早滾蛋了!」

    拙劣的激將法!

    林棟嘴角噙笑,回了他一個淡淡的笑容,邁步走上前去掃了一眼切結書,就在老古下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切結書各自拿了一份,馬元飛貌似得逞了陰謀般得意暢笑起來,隨後開口說道:「既然手續都辦完了,現在就差公證人的人選了。老古,你我都服氣的人不多,你說怎麼辦?要不然一會你倆輸了賴賬,我找誰去?」

    老古臉上露出了忿忿之色,但馬元飛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在橫州中醫界能讓他們二人信服的還真不多,到時候怎麼分勝負還不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這時,馬元飛眼珠子嘀溜一轉,又開口提議道:「這樣吧,我提議由咱們橫州衛生局的副局長作為這次的公證人,怎麼樣?」

    「橫州衛生局副局長鄭昭通?

    老古聞言雙眉一揚,鄙夷說道:「得了吧,誰不知道鄭昭通是你的師兄。我若信他,我才腦子有坑!」

    馬元飛見自己的小把戲被老古戳拆,臉上不由掛起一絲尷尬,惱羞成怒地問道:「那你說還能找誰?我又怎麼知道你找的人會不會是偏袒於你?」

    一時間,兩人爭執不休,彼此之間互不信任,這要找出個兩人都信服的公證人還真成了問題。

    正當這時,馬元飛的電話響起。

    當他看到來電顯示,瞬間臉有恭色,背過身去走到店門口接起了電話。

    隨後,他帶著一臉喜色走了進來,笑意盈盈地說道:「好了,公證人有了,他一會就到。」

    「誰?「老古問道。

    「嘿嘿,你一會兒便知!」馬元飛笑得愈發地得意和自信。

    任憑老古怎麼詢問,他就是三緘其口,不願意說出是誰。

    林棟也從馬元飛奸計得逞的笑意中預感到了不妙,心存疑惑下,只得安靜地坐在椅子上等候起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妙手堂外圍觀看熱鬧的人見比試遲遲沒有開始,紛紛催促起來。

    突然--

    店外的人群中一陣騷動,只見幾個長相彪悍的黑衣大漢從人群中鑽了出來,強行在雜亂的人群中開闢出一條足夠兩人穿行的通道來。

    而後,一老一少兩名男子從通道中走了進來,直至店內。

    老者童顏鶴髮,精神頭很足,一襲灰布長袍加身,腳下蹬著白底黑面對布鞋,這套裝束非但沒讓他顯得老土,反而讓他顯得愈發儒雅飄逸。

    他這一現身,本有些騷亂的人群立馬安靜了下來,緊接著,人群中響起了一個個驚喜的歡呼聲。

    「是陳老!真的是陳老,我在雷州曾經見過他一面,真沒有想到今天還能再見!」

    「莫非陳老便是馬老闆邀請來的公證人?」

    「好傢伙,陳老可是享譽湘南的中醫聖手啊!連陳老都驚動了,看來今天這場比鬥定是龍爭虎鬥,驚豔絕倫了!」

    人的名,樹的影!

    人群中歡聲雷動,可見這位陳姓老者的名望之高了!

    林棟看著老者如此受人擁戴和敬重,臉上不禁露出了豔羨之色,心中驛動道,為醫救人,若能像他這般名動一地,受百姓愛戴,真是不枉苦心學醫一場了。

    「哼!」

    識海中的玄老悶哼一聲,察覺到了林棟的想法之後,有些吃味地數落道:「小子,用不著羨慕他,想當年我玄元子行走世間,世人無不頂禮膜拜。相較之下,他這算什麼?你是我玄元子的徒弟,我符醫門的唯一傳人,成就不可限量,將來你們整個華夏族人都會以你為榮!」

    林棟撓頭尷尬一笑,對玄老的話不敢盡信,全華夏百姓以自己為榮?這未免有些太誇張了吧?

    此時,陳姓老者沖店外眾人抱拳拱手道:「各位鄉親父老,剛才因為心急要進來,所以手下人對各位多有衝撞,還請諸位鄉鄰不要介意才是!」

    老者一臉和煦笑容下,令人如沐春風,由衷折服,更顯名家風範。

    老古此時已經嘴唇顫抖,臉色極為難看,他沒有想到馬元飛竟然能請來他做此次比鬥的公證人!

    而林棟經玄老呵斥後,已經將目光盯著了老者隨行的一個年輕人身上。

    這個年輕人臉色有一種不正常的慘白,頭顱比例明顯較他人要大,額骨凸出,鼻樑扁平雙眼的間距也寬,顯得怪異而醜陋。

    而且行走之時,需要一名黑衣大漢攙扶著他緩緩走來,他的眼神淡漠就好像看透了世情一般,只是不時會閃爍出一絲絲憂鬱。

    細察之後,他第一時間就看出了對方的病因,並不由暗暗稱奇。

    他的畢業論文研究方向,正是這個年輕人所患的病症。

    此人所患的這種病用西醫來講,稱之為地中海貧血,是一種先天遺傳的血液病。他這頭大鼻樑扁平的症狀,加上眼間距過寬,還有皮膚上的黃疸,說明他不僅是地中海貧血患者,而且是一個重度地中海貧血患者。

    看對方的年紀約莫三十歲左右,也就是說,對方已經從死神手裡奪來了至少二十幾年的生命,這怎能不讓他稱奇?

    「此人腎精虛虧,氣血兩虛,脾胃虛弱之症,恐怕是稟賦不足啊!能活到現在還真是他的造化!」

    玄老也對此人的病症大發感慨起來。林棟習慣性地詢問道:「玄老,這種病症能夠治療嗎?」

    「不難!」

    玄老輕描淡寫地說道:「要醫治此症,只需用甘霖咒補全修復他的身體虛虧,然後再用奪命針扎入其脊椎,以震針的法門催使銀針助他調養血髓經絡即可。不過這種醫治法門,耗時較長,也頗為耗損靈氣,但效果卻是極佳!」

    林棟聽罷,心頭立馬活泛起來,如果能在畢業論文裡面加上這個治療的方法,那他肯定轟動整個學術界!

    屆時,名利雙收又有何難?

    不過這個想法便被他拋諸腦外,就算治療好了這種重度地中海貧血症,又怎麼解釋治療的原理?

    難道說,我是用仙家靈氣配合符纂之道將其治癒的?

    這不是扯淡嗎?

    自己若真敢這麼做,隔日就算不被人當作瘋子,也會被特殊人類研究所也找上門來,然後將自己切片研究了。

    「呼~我真是想太多……」林棟垂頭喪氣地嘆息一聲。

    「小林?」

    「林棟!!!」

    老古在一旁焦急呼喚著林棟的名字,將他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他猛然抬頭,尷尬一笑,問道:「什麼事,老古?」

    「我剛才看你垂頭喪氣,一臉沮喪。你是不是也覺得咱們這次比鬥沒有希望了?確實,我也沒有想到馬元飛這個該死的傢伙竟然請動了他的師傅,湘南省的中醫泰斗之--陳天明!」

    老古語氣頹喪地嘆道:「這老頭極其護短,我們要想贏他的弟子,難嘍,比登天還要難啊!」

    老古此時眼中充滿絕望,似乎對於這次比鬥已經完全失去了信心。

    「原來他就是名震湘南中醫界的陳天明!」

    林棟身為橫州醫科大的學生,又怎麼會沒有聽過陳天明的名聲?

    不過並未氣餒,心道,馬元飛請來他師傅陳天明又怎樣?我還有萬年老怪,符醫門祖師玄老呢?

    隨即,他口氣生硬地說道:「老古,你別長他人氣勢,滅自己威風,成不?咱們比的是醫術,憑本事論輸贏,難道這老頭還能拉偏架,不講道理?」

    老古聞言不停地搖頭,唏噓道:「以陳老在中醫界的地位,他如果不講道理的話,我們也只能是認栽,連申訴都沒地方申訴啊!唉,要是我師傅還在的話……」

    老古的聲音戛然而止,林棟這還是頭次聽他說起自己的師傅。不過還沒等他問,那邊馬元飛就恭敬地迎了上去,湊在陳天明耳邊輕語了起來。

    這孫子行止鬼祟猥瑣,不用猜肯定沒有什麼好話!

    果然,馬元飛一說完,陳天明便滿面怒容地走了過來,開口就罵:「好啊,**就是這麼教弟子的?我陳某人還真是長見識了。你一小小晚輩,竟說我陳天明門下無人,還敢圖謀我門下弟子的醫館。好好好!今天就讓我看看**的徒弟是何等的了得?」

    「陳老,你聽我說……」老古知道肯定是馬元飛在顛倒黑白,便急忙要出口解釋。

    「不用說了,你還沒資格跟老夫叫板!」

    陳天明厭煩地揮手打斷了老古的話,在妙手堂內左顧右看一會兒,大聲質問道:「你師傅呢?莫非我陳某人的面子不夠大,不能讓他現身一見?好大的架子,哼!」

    老古臉露哀容,低聲道:「家師已於年輕駕鶴西歸。臨終前叮囑我等弟子不要將將他仙逝的消息傳揚出去,說是要讓老友們留個念想。」

    「啊?這,這……」

    陳天明突聞噩耗,心中愕然,最後化作一聲哀嘆,道:「沒想到**也走了,唉!好吧,既然你師傅來不了,老夫身為長輩也不欺負你。如果你這次能贏我徒元飛,那麼橫州中醫以你為尊,元飛自此離開橫州地界。但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你輸了,要當著所有橫州同行和元飛道歉,往後也不許你再行醫!」

    陳天明的口氣極大,一言就似乎能決定老古的命運。

    林棟初生牛犢不怕虎,並不以為然,倒是老古卻是相信陳天明的確有這個能量。不過他並未因此而憤慨,反而是臉上露出了喜色。因為陳天明是出了名的護短,但他的一言九鼎也早已名聲在外。他能說出這番話來,說明陳天明表態不會偏幫一方,立場公正。

    而老古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陳天明能夠公正評判,不要護犢子而失了公允。現在有他這番承諾,足矣!

    馬元飛則是連連皺眉,暗罵著:「這老古董,自己的徒弟不幫,也不怕砸了自己的名聲。不過還好,老子為防萬一,還有一招後手。」

    陳天明此時眼光撇到了老古身邊的林棟,看對方這年輕的模樣,還道是老古手下的學徒,正眼都沒有看他。

    隨後扭頭看向店外看熱鬧的群眾,眉頭微皺不悅質問道:「古龍,既然是中醫較技,你叫這麼多人來圍觀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讓外界都知道橫州中醫界窩裡鬥?家醜不可外揚,這個道理你該曉得。」

    老古一陣尷尬,為難地看了一眼陳天明,而後又將視線對準了陳天明身後的馬元飛。

    陳天明順著老古的視線一看,看到了臉色有些不自然的馬元飛。

    他雖然護短,但也知道自己這個徒弟的秉性,心中猜出了這恐怕又是出自馬元飛這個劣徒的手筆了。

    正因為他護短,所以他不可能當著眾人面訓斥馬元飛,於是他微微轉身,又是名家風範十足地衝店外人群拱手道:「諸位鄉鄰,今天乃是小徒和古龍古老闆各自醫館的切磋較技,所以不便留各位觀賞了。哈哈,還請諸位給老夫一個薄面,散去吧!」

    還是人的名樹的影,陳天明的名望夠大,這些人雖然看不到熱鬧心有不爽,但也沒有搗亂起鬨,很快就三三兩兩地散開離去去。

    陳天明滿意地撫鬚頷首,沖身邊的幾個黑衣大漢大手一揮,不容反駁地命令道:「關閉店門,暫停歇業!」

    嘭!

    妙手堂店門緩緩關閉,與繁鬧的大街徹底隔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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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湯元豐反水
  
    店門一關,陳天明便轉頭對身邊那個自始自終沒有開過一次口的年輕人拱手說道:「趙公子,這裡可能要耽誤一些時間,晚點我們再回雷州吧?」

    趙公子動了動左肩,示意攙扶著自己的黑衣大漢鬆手,然後回了一禮,謙遜道:「陳大師還是叫我趙構或者小趙吧,這趙公子我可擔待不起,在大師這裡我就是一個病人而已!」

    陳天明竟然是用商量的口氣和這個病秧子說話,馬元飛、老古、趙明峰兄弟、湯元豐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他身上,暗裡猜測著這個年輕人的來歷。

    就連林棟都有些好奇這個重度地中海貧血症患者的身份,竟能讓陳天明如此客氣。而且取名趙構,跟南宋開國皇帝同名,挺有意思。

    被這麼多人注視下,趙構沒有任何的不自然,氣度十分從容,一看就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子弟。

    「那好,老夫就託大,叫你一聲小趙吧!」

    陳天明對於趙構的態度很受用,撚鬚笑了笑。隨後,又對老古吩咐道:「這個店堂偏小,怕是你們施展不開手腳來!你是這裡的地主,找個適合比試的地方吧,趕緊比完了,老夫還得回雷州!」

    老古忙不迭地開口應下,隨即說道:「陳老,不如我們就去後院吧,那裡地方夠寬敞也安靜。」

    陳天明點頭嗯了一聲,其他人也沒有異議,連趙構對於中醫的比試也頗有興趣,跟著來到了後院。

    老古讓夥計準備了幾張太師椅,所有人紛紛落座。

    可當林棟在老古旁邊坐下的時候,陳天明臉色一沉,慍怒道:「你這年輕人好沒有規矩,這裡是你能坐的地方嗎?身為學徒首要任務就是學醫,其後就是為師傅鞍前馬後勞心勞力。在師傅面前你也敢落座?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成體統。」

    馬元飛看到陳天明在怒斥林棟,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偷笑不已,心中大快。

    林棟在玄老的提點下,對陳天明這個聖手光環早就免疫,沒了之前的豔羨和惶恐。

    只見他坐得四平八穩不動如山,只是他不願多生事端和陳天明爭執,於是瞥了老古一眼。

    老古會意,趕緊起身解釋道:「陳老,您誤會了!這位小兄弟叫林棟,也是這次令徒馬元飛挑戰的人之一。」

    「什麼?」

    陳天明心裡一陣尷尬,不過嘴上卻沒有服軟,對馬元飛指桑罵槐道:「元飛,你這把年紀都活到狗身上去了?這種乳臭未乾的小子你也挑戰?為師的臉算是給你丟盡了!」

    馬元飛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只能訥訥地湊過去說道:「師傅,你別小看了這臭小子,他一手探脈看診的功夫端得厲害,否則我能挑戰他嗎?還有,他竟然懂得您琢磨了好些年都無果的陰陽手。徒兒這次挑戰他,就是為了能幫師傅您贏到這個絕技!」

    陰陽手?!!!

    這三個字在陳天明心中劈起了驚濤駭浪,霎時僵立當場,怔怔地看著林棟,心道,陰陽手竟然還有傳人在世?不可能,不可能,陰陽手已經失傳多年,無論是醫史還是典籍,都沒有提及陰陽手還有傳承。

    「你沒騙我?」陳天明一臉凝重地看著馬元飛問道。

    馬元飛拍胸保證道:「弟子絕對不會看錯,而且這小子也親口承認的!」

    陳天明看著一臉淡定從容的林棟,趨於了相信,內心渴望地看了一眼林棟,這才偏開了視線,表情肅穆地坐回椅子上宣佈道:「比試開始,第一項診病開方。你們各派一人出來應戰!」

    旁邊的趙構抓住陳天明眼中的渴望之色,心道,這世上竟然還有值得湘南聖手陳天明如此渴望的絕技,有意思。

    於是他饒有興趣地看了一眼林棟,隨後將目光轉移到了場中。

    場中,聽到陳天明的宣佈之後,之前早已與老古、湯大夫商量好出戰順序的林棟正要邁步上場。

    突兀--

    湯元豐比他更快一步,沖上前去,拱手道:「『妙手堂』湯元豐應戰。」

    霎時,老古神色駭然,沉聲喝道:「老湯,你搞什麼鬼?這一場是林棟應戰!」

    馬元飛冷然一笑,在一旁陰陽怪氣地叫道:「老古,別壞了規矩。既然是比試,我們這些觀戰之人,就不要插嘴搗亂!」陳天明也用眼神警告了一下老古。

    老古無奈,只能退回座位坐下,嘴裡喃喃念叨著:「完了完了,這老湯是要害死我啊!」

    林棟此時心頭有了一些疑惑,開口說道:「老古,我覺得事有蹊蹺。如果湯大夫當執意要比試第一場,為什麼當時不提出異議,反而現在自作主張起來?」

    老古聞言沉思了起來,聯想到馬元飛有恃無恐的樣子,臉上一陣陰晴不定,說道:「我待老湯不薄,我自信他不會這麼對我的!」

    口裡說著自信,但語氣卻是十足的不自信。

    林棟微微搖了搖頭,苦笑一聲,老古這是在自欺欺人啊,明顯這湯元豐心裡有鬼啊!

    這場比試很簡單,陳天明的經驗極為吩咐,將一個複雜的病症脈相口述出來,讓趙明峰和湯元豐兩人分別說出根據脈相說出自己的判斷,而後對症開具處方。

    湯、趙二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老中醫,病症雖然複雜,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分析也的出了心中的結果。

    症狀分析兩人相類似,這讓老古鬆了口氣,心中暗道,看來是錯怪了老湯。

    緊接著是開方子,老湯和趙明峰很快便將處方開了出來,一一念出上面開具的藥材,都是嚴格按照『君臣佐使』理論開具,中規中矩。

    可是當湯元豐念出了最後一味佐藥,老古臉上就露出了驚駭之色,繼而變成了絕望。

    果然,只聽陳天明突然起身說道:「嚴格說起來,湯大夫這味佐藥也算是藥性合適中規中矩,但是唯一的敗筆就是寒症他用的是寒藥!所以,這一局,仁術堂的趙明峰,贏!」

    老古猛地起身,不可置信地看著老湯,痛心叫道:「老湯,你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中醫,不可能連這麼基本的道理都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

    「東家,你說什麼啊?我聽不明白,技不如人,我輸的心服口服!」湯元豐眼光不停閃爍,有些慌亂地說道。

    看著老湯心虛十足的眼神閃爍,再加上老湯那蒼白無力的辯駁,老古現在非常肯定,老湯百分百已經被馬元飛給買通,這一場就是要故意輸掉的!

    一念及此,他怒不可遏地看著下場走回來的湯元豐,咬牙切齒地質問道:「我待你不薄啊,老湯,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啊?」

    「東…東家…我…」湯元豐吞吞吐吐,低著頭愣是說不出一句全乎的話來。

    看到這情況,老古已經不需要再詢問證實了,冷笑譏諷道:「說吧,他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能讓你背叛我這個十幾年的老東家?」

    「對不起東家!」

    湯元豐突然沖老古鞠了一躬,然後低聲說道:「馬老闆給的錢比你多,我兒子要去美國留學,我也沒有辦法!」

    說罷,一臉羞憤,自知從此與妙手堂再無緣分,遂揚長而去!

    老古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睚眥欲裂,暴吼一聲:「滾!」

    「老古啊,老湯可是你妙手堂十幾年的坐堂大夫,僅僅輸了一場你就這麼對待他,你也太過涼薄了點吧?」馬元飛陰不陰陽不陽的聲音突然在林棟兩人身後響起。

    老古扭頭就看到了馬元飛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更是氣得渾身顫抖,怒不可遏地吼道:「馬元飛,你這個小人,除了會玩這些不入流的手段,你還會做什麼?」

    馬元飛嗤笑了一聲,臉上笑容盡收,陰冷無比地湊近了老古跟前,壓低著聲音說道:「至少我贏了不是嗎?這種手段雖然不入流,可是真的很好用,而且看到你這副爹死娘家人的模樣,我就別提有多開心了。不就幾十萬嘛,嘿嘿,能買個開心也不錯!」

    隨後他又貪婪地看了林棟一眼,說道:「小子,下一個就是你!我等著你將絕活雙手奉上……哈哈哈哈!」

    老古被他氣得一陣胸悶,林棟擔心他舊病復發,趕緊扶住他渡過一絲靈氣,安慰道:「老古,別和這小人一般見識,有賭未必輸,不是還有一場嗎?」

    老古在靈氣的滋潤下,這才順過氣來,慘笑一聲道:「小林,你就別安慰我了,你最擅長診病布藥,本來這第一場我們最有把握贏,可竟被老湯搗亂給輸了。接下來這場比針,你根本不是趙明光的對手,你知道趙明光的針法師承何人嗎?唉……」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5 18:11
第二十四章 奪命針
  
    「師承何人?」林棟問道。

    「師承…藥王孫家!」

    老古一臉鄭重,搖頭輕嘆道:「單論針法而言,你想要贏他,難,難啊!」

    藥王孫家?

    林棟一臉茫然,顯然壓根兒就沒聽過。

    老古見他這一無所知的模樣,心裡愈發地沒底了,連藥王孫家都沒聽過,這還比個屁啊?完了完了,這第二場比鬥估計是輸定了。

    林棟看著老古一臉死淒淒然,正要開口激勵老古幾句,讓他放寬心。

    場中卻傳來陳天明的大聲宣佈:「好了,抓緊時,第二場比鬥,針法較技,開始!」

    話音一落,仁術堂這邊的趙明光便率先走到了院子中間,將手裡一個絹布包裹打開,裡面插滿了各類銀針,密密麻麻的恐怕不下上百支。

    林棟將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隨後邁步上場。

    可是剛走沒幾步,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轉過頭來尷尬地衝老古笑道:「那啥,老古,有銀針嗎?你看我,嘿,今天也不知道會有這麼一出,什麼也沒帶。」

    老古一頭冷汗,不知道自己相信林棟是對還是錯,施針的人竟然隨身都沒帶針!

    不過這個時候也沒有辦法了,從身邊的藥箱中拿出了一包銀針,上前遞到了林棟的手中。

    林棟打開針包,看著琳瑯滿目規格不一的銀針,有些犯難起來,下意識地詢問起識海中的玄老,問道:「玄老,用什麼針?」

    「就拿一支七寸毫針即可。」

    聽到了玄老的吩咐,林棟挑揀了一會,再次回過頭腆著臉對老古問道:「老古,哪種是七寸毫針?拿給我看看!」

    這叫會施針?

    老古的臉立馬黑如鍋底,暗自破口大罵:「老子這是倒了什麼血黴了?碰到這種極品,連針的種類都分不清楚,還敢施針?」

    強忍著吐槽的衝動,他從針包中抽出了一枚七寸毫針遞了過去,語帶哀求地說道:「祖宗,算我求你了,你到底會不會施針?這針入穴道但凡有差錯,咱倆都要完蛋!」

    林棟尷尬地笑道:「放心,放心,包你能贏!」

    能贏?

    不吃人命官司就算我服了!

    老古心裡怨念橫生,突然見著林棟拿著一根七寸毫針就要上場,趕緊把他一把拉住,急咧咧地低呼道:「你就拿一根針?還不消毒?你這是要瘋啊你!」

    說著,又從腰挎得藥箱裡拿出一瓶酒精棉球遞過去。

    林棟也覺得臉上火辣辣的,腦海中玄老卻是樂不可支地笑出聲來。

    此時院子中間已經擺放好了兩張鋼絲床,而趙明光正在擦拭著手中銀針。

    當他看到林棟走了過來,手裡卻只拿著一瓶酒精棉球,還只拿了一支針,更可笑的是,這拿針的方法都是錯誤的。

    他忍俊不禁狂笑起來,譏笑道:「小子,你這是上來逗樂的嗎?一支針你來針灸?還有連拿針的手法都是錯的!你師傅就是這麼教你的?果然是名師出高徒啊!哪天把你師傅介紹給我,我來教教他施針的法門,到時候興許你小子還叫我一聲師公呢!」

    霎時,場中爆笑如雷,馬元飛一方無不面露嘲弄之色地望著場中的林棟。

    馬元飛更是笑得直不起腰來,剛開始他還有幾分擔心,現在一見之下,心中的擔憂頓時煙消雲散,暗道,這小子連針都不會拿就來針灸,沒出人命算他運氣好的。

    就連旁邊一直靜靜觀看的趙構,也是暗自連連搖頭。

    他雖然不懂針灸這一道,但他久病成醫,多少也知道一些針灸的常識。銀針長短大小不同,功用也不同。就拿一支銀針上來,這年輕人恐怕對針灸的知識比他還不如。

    趙構一下子就失去了興趣,閉目養神起來。他等著這比鬥快些結束,好早點動身回雷州。

    陳天明看著林棟持針的手勢,就知道他對針灸根本就是個門外漢。頓時,沖古龍慍怒喝叫道:「古龍,你這是什麼意思?讓一個小孩子來戲耍我?此子一看便是不通針灸,不學無術之輩,也配入我的眼?」

    老古哭笑不得,心裡那叫一個冤啊!畢竟林棟常識性的錯誤都犯了,說什麼也沒有用。

    林棟此時卻對這些人的反應一無所知,因為他第一時間就被玄老拉進了識海。

    他的意識剛入識海,一點紫色亮光出現在漆黑中,轉瞬間紫光炸開發出萬道光芒,白光過後,一道被紫光包裹的身影憑空出現在識海中。

    只見紫光中有一個瘦高道人,滿頭的青絲無風自動,相貌儒雅,仙韻十足。一身古樸的黑白道袍罩身,一雙破舊草鞋,腰間別著一個紅色葫蘆,仿若神仙中人。

    林棟雖然不知道此人是誰,但是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他心中猜測這個道人應該就是玄老的法相真身。

    不過沒等他開口求證,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小子,這次道爺我豁出去了!注意觀察道爺的奪命針法,我魂力有限支撐不了多久,僅能施展一次,能記住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

    林棟見玄老說的急切,知道時間寶貴,不敢胡亂提問耽擱時間,趕緊凝神觀察起來。

    只見玄老手中捏著一根紫光凝成的長針,手上的速度奇快,如果不是在識海中,恐怕林棟連影子都看不清。

    他一邊施展針法一邊說道:「我這獨門『奪命針』不談針法,最多也就用到九針圓滿之數。施針只談手法和靈氣應用之法。其中靈氣應用之法共有六種,分別是『提、捻、轉、拍、搖、震』。既然取名奪命針,顧名思義此針法奪天地之造化,救人奪命皆在一念之間。你只需學到大成,除非必死之人,不然你都能從閻王手中奪回他的性命。所以這套施針手法,道爺給它取名--閻王三點頭。小子,看好囉!」

    玄老手法快如閃電,林棟只能依靠自己識海的感知來察看他的動作。

    玄老的語速快,手法更快,林棟記了個囫圇,剩下的只能是慢慢地去熟悉領悟了。

    一套奪命針法施展過後,玄老身影頓然消失,如驚鴻一瞥般,連一道幻影也沒有留下來。

    林棟從識海中退了出來,將玄老的動作在腦海中不斷回想,手型迅速變化,最後拇指、食指和中指捏住了針尾,這正是『閻王三點頭』的施展手型。

    不過就是姿勢有些娘炮了,無名指和小指微伸,有些類似蘭花指。

    「哈哈,小子,就算是害怕了,也不用跟女人似的捏著蘭花指吧?你要是主動認輸,我也不為難你,怎麼樣?」

    趙明光看到林棟手型的變化,不迭笑說著。

    林棟吸收完自己能記住的一切後,緩緩睜開眼睛,淡淡地看了趙明光一眼,反擊道:「這位趙大夫,你難道沒有發現自己的嘴巴這麼碎,更像個女人嗎?」

    趙明光被他這麼一噎,臉上掛不住了,喝道:「小子,你……」

    「夠了!」

    陳天明不耐煩地打斷了趙明光和林棟的爭執,喝道:「現在是比鬥針法,不是比嘴皮子。」

    趙明光一見陳天明發火,頓時偃旗息鼓下來,不敢再多說什麼。

    陳天明將目光落在林棟身上,說道:「小夥子,我看的出來你不會針灸,也不知道古龍是發什麼瘋了,竟然讓你上來比試。你走吧,一味再比下去,只會自取其辱。」

    他揮了揮手,宛若一錘定音般宣佈道:「這次的比試不用進行了,『仁術堂』獲勝!」

    馬元飛聽罷,哈哈狂笑起來,他總算是得償心願了。

    老古仰頭長嘆一聲,神色瞬間憔悴了下去,整個人佝僂了不少。

    「等等!」

    林棟突然喊道:「誰說一支銀針就不能治病?你們也未免太過孤陋寡聞了吧!還未比,就宣佈我輸了,陳老先生不過如此,哼,看來湘江聖手也是浪得虛名之輩啊!」

    瘋了!

    林棟竟然質疑陳天明,別說其他人,就連老古都是一臉呆滯地看著他,只覺得林棟失心瘋了!

    院中場地沒有一人說話,都被林棟的膽大妄為給驚呆了。

    一時間,氣氛凝重肅穆起來。

    唯有馬元飛心中偷笑不已,該死的小子,你惹怒陳天明這個老東西,你以後別想在湘南中醫界混了。

    於是他趕緊趁熱打鐵地煽風點火道:「你這個不懂尊卑的小子,你知道這是在跟誰說話嗎?我師傅救治病人無數,號稱湘南聖手,是中醫界泰山北斗級的人物,你竟然敢質疑他?」

    閉目養神中的趙構也被林棟的口出狂言給驚醒過來,本來對林棟還有一絲好奇的他現在也不禁皺起了眉頭,有氣無力地勸道:「小兄弟,你趕緊和陳老道歉,然後離開此地吧!連我這個門外漢都知道針灸是需要刺激多處穴道起到治療作用的,你一支銀針能幹嘛?」

    林棟卻是置若罔聞,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一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樣子,因為他對奪命針有信心,對剛學來的「閻王三點頭」有信心。

    這仙家手段又豈是陳天明之流所能想像的?

    陳天明終究自恃身份,長吸一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憤怒,已經多少年沒有人敢這麼頂撞他了。

    他喝止了馬元飛的謾罵,冷冷地看著林棟,沉聲道:「小夥子,你勇氣可嘉。這樣吧,只要你能說服我,我當著所有人面像你道歉,如果你還不解氣,甚至是登報導歉都行。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給我一個滿意的說法,呵呵,那就別怪我陳天明打壓小輩了!我會讓你從此在橫州中醫界,甚至是整個中醫界,永無立錐之地。我…保…證!」

    馬元飛眼中露出一絲竊喜,老東西發火了,這小子算是徹底完蛋了。

    「陳老,林棟不是這個意思……」老古試圖來打圓場,卻被陳天明冷冽的目光瞪得到嘴的話吞了回去。

    林棟依舊穩如磐石,絲毫沒有被陳天明的氣勢嚇到,微微一笑,環顧了一週,傲然說道:「針灸不是用來拿的,而是用來治病的,說的再好聽,遠比不上治好一個病人!」

    「巧舌如簧!」

    陳天明冷哼道:「連基本功都不懂的人,何來治病救人一說?那你倒是給我治一個瞧瞧!」

    等得就是你這句話!

    林棟暗自慶賀一聲,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趙構身上,開口說道:「我看這位趙公子的病情就挺適合施展我這『奪命針』,只是不知道趙公子有沒有這個膽量嘗試一下?」

    「大膽!」

    「放肆!」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5 18:11
第二十五章 老古爆粗口

    陳天明第一時間喝斷了林棟。

    而趙構身邊一直負責攙扶著他的黑衣大漢更是如發怒的猛虎,目露凶光地看著林棟威嚇道:「放肆!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給我家公子看病?我家公子千金之身,也是你能碰的?」

    馬元飛雖然不知道趙構的真實身份,但是從對方的排場氣勢,還有自己師傅對趙構的客套,他能感覺的出來,趙構的身份肯定不凡。

    只要是能給林棟樹敵,他就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只見他走上前來,指著林棟嘲笑道:「就憑你也配?趙公子什麼身份,你這種江湖游醫,也敢給他治病?如果被你治出個好歹來,你他媽的九條命都賠不起。」

    林棟嫌惡地看了他一眼,一抬手,「啪」的一聲將馬元飛的手反拍開來,鄙夷道:「姓馬的,人家趙公子都還沒說話,你就這麼急著出來獻慇勤?莫不是你看著人家家大業大,想要給趙公子當狗?切,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這幅尊榮,看人家會不會收留你了?」

    「你……」

    馬元飛被林棟痛罵得體無完膚,半點臉皮都被撕扯在地上,氣得他一股氣血從腳底板直衝天靈,恨不得上前將林棟生剝活吞了。

    「小夥子,我勸你不要自誤,趙公子這病連我都不敢斷言能治。你要是因為一時之氣害人害己,那可就不值得了!」陳天明陰沉著臉走了過來,背著手冷冷地看著林棟。

    「這就不勞陳老先生擔心了,沒有這個把握,我自然不會出手。」

    林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而後將目光轉到了趙構身上,問道:「只看趙公子有沒有興趣嘗試我的治療方法!」

    趙構眼中閃過一抹亮色,竟生起了興趣,看著林棟問道:「說實話,我已經被這病痛折磨了二十九年了,如果你有把握,我倒也不會排斥讓你治療。不過要讓我相信你,你總要說出點讓我信服的東西,你說是嗎?小夥子!不如,你先談談對我這病的看法吧,然後說說具體治療方案,怎麼樣?」

    「少爺,你別亂來,老爺肯定不會允許的。再說了,陳老都說了只能是慢慢調養!」旁邊的黑衣大漢焦急地勸誡道。

    陳天明也沒想到趙構真會被林棟蠱惑到,要是趙構在他這裡出了問題,他可擔待不起,隨即勸解道:「小趙,針灸講究認穴和手法,沒有多年經驗積累那就是在害人性命!這種毛頭小子何來經驗?你不同常人,可不要輕易犯險。」

    趙構知道陳天明是好意,點了點頭表示謝意,然後說道:「這些年來,我在這病痛折磨下苟延殘喘下來,有時想想真是生不如死啊!他既然敢豁出去性命,我這個將死之人難道比他還不如?」

    說到豁出性命,趙構眼中寒光四射,濃濃的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他這是在威壓林棟,暗在告訴他,你若是將我治出一個好歹來,你性命難保!

    林棟卻絲毫沒有在意他的威脅,目光堅定地看著趙構。

    或許是因為林棟眼神中的堅定,莫名地觸動了趙構。

    只聽趙構語氣放緩了一些,輕聲說道:「這樣吧,小兄弟,你先說說我這病,怎麼樣?」

    林棟點了點頭,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趙公子這應該是重度地中海貧血,在國外叫做海洋性貧血。你應該是不斷換血然後配合珍稀藥材的治療才能活到現在!如果你生在尋常百姓家,恐怕不過五歲就已經夭折了。」

    趙構頗有意外地抖了一下眉毛,然後點了點頭確定了林棟的判斷,接著伸伸手示意林棟繼續說下去。

    「再看你行走都需要人攙扶,你的骨骼恐怕已經很脆了!可見你身體已經又了些抗藥性,藥物已經無法全面補充你的造血功能。我斷言--

    你活不過一年了!」

    石破天驚!

    眾人變色!

    「放屁,你竟然敢咒我家少爺死?」黑衣大漢暴起大吼,右手運足力道,蒲扇大的手掌帶著呼呼的風聲,朝林棟右臉扇來。

    「住手,退下!」

    還沒等大漢蒲扇般的大手落下,趙構竭盡全身力氣大吼了一聲。

    這聲大吼彷彿在一瞬間將他體內的精氣神一抽而盡,腳下一趔趄險些沒有摔倒。

    大漢這下顧不得打人了,飛速衝到趙構身前將他扶住,關切地問道:「少爺,你沒事吧?」

    趙構臉色越發地蒼白了,輕輕地搖搖頭,艱難地喘著氣噓聲道:「沒事,你讓這位小兄弟接著說,沒有我的吩咐你再敢動手,就給我滾回家中去!」

    大漢只得狠狠瞪了林棟一眼,點頭答應。

    一旁的陳天明和老古幾乎是用看怪物的眼神看著林棟,他這也沒把脈,也沒問診,竟然將趙構的病情說的絲毫不差!

    陳天明此時心中沒來由地一陣慌亂,這要是真的輸給了這小子,難不成真的要登報導歉?他這張享譽數十載的老臉豈不是要丟盡了?不過還好這小子只是說出病情,不能治療的話就不算贏。

    馬元飛卻是目光不斷在陳天明和趙構的臉上徘徊,看著師傅那失魂落魄的樣子,他知道恐怕真讓林棟給說中了。

    他心中頓時咯噔一聲,慌亂至極。

    「不,絕不!」

    馬元飛心中怒吼著,眼珠賊溜溜地轉動,心中不斷安慰著自己:「這一根銀針都能治病,除非他是神仙!搞不好他治死了姓趙的,他就死定了!」

    隨即,他陰陽怪氣地叫道:「看出病因算個屁本事!有能耐,你幫趙公子治療啊?」

    林棟冷笑一聲,哪裡會不知道這孫子的想法。

    他笑了笑,說道:「我說的這些,趙公子以為如何?當然了,我在趙公子眼中只不過是個毛頭小子,這裡有這麼多中醫大師,你不相信我倒也不奇怪!」

    此時,趙構的神情變得異常掙扎,這對他來說是一場豪賭,賭注就是生命。

    贏,則結束這苟延殘喘,生不如死的日子,從此可以跟正常人一樣活著。

    輸,則……

    到底要不要將生命押給眼前這個臉容稚嫩的年輕人?

    趙構心中天人交戰,異常激烈,實難下定這個決心。

    過了好一會兒,他攥緊拳頭,狠狠一咬牙,應道:「我讓你治療!只要你能治好我,我會盡力滿足你所有的要求!」

    林棟微微一笑,這傢伙還真有魄力。

    他也不再矯情,對老古說道:「老古,幫忙準備一間靜室,我要行針!」

    老古一臉焦急地湊近耳語道:「小林啊,你可要考慮清楚啊,這趙公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物,你要是沒有把握千萬別動手啊,否則到時候誰也救不了你!」

    林棟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沒有把握我不會信口開河,我還沒活夠,犯不著拿自己的小命當兒戲!」

    確實,看趙構這身邊跟隨的黑衣大漢,下盤一個比一個穩,這絕對是練家子。雖然都是外家橫練的,卻也不是一般人家能供養得起的。

    趙公子氣勢非凡,隨行左右皆是一群練家子保駕護航,可見趙構的出身非富即貴。

    老古將信將疑地準備好一間靜室,林棟率先走了進去。

    趙構沒有猶豫多久,輕笑一聲,沖如影隨形的大漢示意攙扶他起來。

    「公子……」

    黑衣大漢一臉擔憂沒有動作,最後在趙構堅定的眼神注視下只能服軟,攙著他走進了房間。

    隨後陳天明眉頭緊鎖略帶隱憂地跟了進去,他倒要看看這狂妄的小子到時候怎麼收場?有自己在裡頭監視著,萬一趙公子有什麼好歹,興許自己還能力挽狂瀾。

    馬元飛見狀,也想跟著進去,卻被老古冷笑一聲,擋在了房間外面。

    馬元飛有些錯愕,憤然喊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如果不親眼看到,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串通起來……」

    「你說你師傅請來的趙公子,和林棟串通作假?」

    老古搖頭哂笑道:「馬元飛,別怪我爆粗口,你是傻逼嗎?」

    「你敢罵我?好你個古龍,你……」

    他話還沒有說完,趙構的貼身保鏢黑衣大漢就將他一掌推搡後退幾步,一臉不善地看著他,冷笑道:「我家公子什麼身份?還會串通作假?這位古老闆沒問錯,姓馬的,你是傻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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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結交趙構
  
    馬元飛見勢頭不妙,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收聲老老實實地站在房間外等候。

    反正自己師傅陳天明也進去了,總歸不會幫別人來對付自己吧?

    房間內。

    林棟看著趙構進來,笑著豎起拇指,讚道:「趙公子還真是有勇氣!」

    「過獎了,小兄弟你這麼豪氣干雲,連死都不怕。我這個將死之人又何懼之有?總不能輸給你吧?」

    兩人相視一笑,大有惜英雄重英雄的感覺。

    林棟安排趙構躺好,林棟對他說道:「我一會會用銀針扎入你的頸椎為你治療,你要有心理準備,不過我動作很快,不會讓你感覺到疼痛。」

    趙構想到一會銀針要刺入脊椎,就覺得頭皮一陣發麻,艱難地點了點頭。

    林棟又扭頭看了一眼陳天明,淡然道:「陳老先生,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施針時的忌諱,請你安靜地看著!」

    陳天明悶哼一聲,不置可否,他對於這個敢挑釁自己權威的小子,半點好感都欠奉。

    緊接著,林棟閉目凝息一會兒,陡然睜開眼睛。

    這次不容有失,他幾乎是凝聚了全身靈氣,眼中靈氣清光四溢,髮絲無風微動,持針的手快若閃電般,扎入了趙構頸部後方的脊椎中。

    觀看的陳天明幾乎將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來了,看到趙構恍若未覺,狀態良好這才放心下來。

    林棟按照剛才在識海看到的情形,長針三提三放,而後中指運足靈氣,在露在體外的銀針尾部一彈。

    銀針尾部竟然開始發出呤呤的清鳴尾部瘋狂擺動,就如同永動機一般,足足擺動了半刻鐘時間不曾停頓一下。

    這正是『奪命針』中震字的運用方法。

    這種方法靈氣借助銀針擺動迅速滲透入經絡,見效最快。靈氣隨著震盪一撥撥的洗刷融入脊髓中,和脊髓融合在一起,開始奮力修補脊髓中先天不足。

    趙構只覺得整條脊椎有一股股暖流在沖刷,舒服極了,竟然沉沉地睡了過去。

    看似情形很好,但是如果不能一氣呵成的話,那這次治療就算是白費了。林棟咬牙凝聚靈氣,半刻鐘過去,銀針尾部的震盪開始變弱。

    他再次一彈,銀針繼續震盪,連續三次,林棟身上靈氣涓滴不剩,終於完成了這次的治療!

    林棟起出銀針,趔趄地找了條凳子,坐下來大口喘著粗氣,簡直比跑了足足兩萬米還要累。

    此時的陳天明卻是滿臉呆滯,雙眼的焦距不知道是在哪裡,只是嘴裡不斷喃喃念叨:「震針法,竟然是震針法!」

    不過他不放心,見著林棟施針完畢,才走到床前將手搭在了趙構脈門上……

    沒過多久,陳天明臉上掛滿了不可思議,慘然一笑,驚嘆道:「果然,血氣充盈!震針法,活人救命僅一針,原來現今還有這種絕技。可笑我陳天明坐井觀天夜郎自大,還以為這不過是個傳說。」

    緊接著,他緩緩站起來,死死地盯著林棟這張年輕稚嫩的臉龐,表情異常複雜。

    「朝聞道夕可死!」

    只見陳天明傴僂著身子,沖林棟深深一鞠躬,鄭重說道:「老夫一言九鼎,我輸了,我會盡快在報紙上登報導歉!告辭!」

    說完,掩面奪門而去。

    林棟伸出手想要攔住他,可是卻已經來不及了。這陳老頭雖然護短,但是一個唾沫一個釘,果真一言九鼎。他本想趁機和陳天明化解這樁矛盾,不願和他結下仇隙太深。

    「師傅,怎麼樣?那小王八蛋怎麼樣了?我們贏了吧!」正在房間焦急踱步的馬元飛一見陳天明突然衝出房門,驚喜地迎上去問道。

    可陳天明正眼都沒瞧他一眼,一把將他推開,失魂落魄地說道:「贏?怎麼樣?震針法,好一個震針法,往後他所在之處,你退避三舍!」

    說完陳天明就朝門外衝去,很快不見了蹤影。

    「什麼?我家公子好,好了?」

    一直如影隨形著趙構的黑衣大漢聞言,面有紅潮興奮地衝入了房間,老古也是雀躍地緊隨其後進了房間。

    馬元飛躊躇站在原地,一臉地不可置信。

    他見著師傅這般失魂落魄地離去,還有師傅剛才說得那些話,心裡猜出了大概。儘管他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但事實就擺在面前--林棟,贏了!

    見著此時四下無人,他想起之前的賭注不由心裡一驚,準備腳底抹油趁機離去。

    剛要抬腳離去,卻被人一把攥住了後衣領子,老古笑嘻嘻的聲音在他後面傳來:「幹嘛去,老馬?我們的賬還沒算完,你這就準備走了?」

    「你讓開,你說贏就贏?等我把師傅找回來再說!」

    馬元飛焦急地想要推開老古,可是這時房間裡再次出來幾人,有林棟,還有趙構。

    趙構身邊是攙扶著他的黑衣大漢。

    趙構已經醒來,雖然還不能**行走,可是卻已經比平常好上太多了!

    他能感覺到身體擁有了以往根本不可能擁有的力量,這種感覺是這輩子第一次感受到。

    他知道,林棟這個年輕人,真的將他治好了。

    剛才在房中,林棟也說了,接下來自己只需要慢慢調養,就能恢復如初,如正常人一般無二。

    這時,他聽到馬元飛狡辯的聲音,輕哼一聲說道:「不錯,林兄弟和古老闆已經贏了!」

    「放屁!你以為你是誰?公證人都走了,誰都不能作數!」馬元飛見有人觸他的霉頭,氣急敗壞地吼道。

    說完之後他就後悔了,趙構是誰?那是連他師傅陳天明都要客氣的人,自己在趙構眼裡算根毛?

    他正要解釋,可沒來得及補救,趙構便嗤笑一聲,輕輕道:「怎麼?我趙家說的話在你眼裡等同放屁?呵呵,你問問陳天明,趙家的話到底是不是放屁?」

    嘩啦~

    隨行保駕護航的幾名黑衣大漢猛地衝上前,截住了馬元飛逃跑的前路。

    馬元飛面色一滯嗎,知道這個趙家肯定不好惹,也惹不起,於是趕緊陪笑道:「沒,沒,我沒這個意思。趙公子,剛才是我口不擇言了,您別跟我一般見識!」

    趙構並未再理會他,而是轉頭對林棟問道:「林兄弟,你救我一命,我便欠你一條命!你要如何處置這個姓馬的跳樑小丑?是要他坐牢,還是打斷他的四肢,你說了算。只要不殺人,我們趙家都能兜得住!」

    旁邊的幾名黑衣大漢,配合地紛紛捏響指骨,將馬元飛圍了起來。

    馬元飛此時心裡涼颼颼,哀鳴不止。都說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他這是一個小時前河東,一個小時後河西啊。

    林棟微微頷,然後玩味地打量起馬元飛,盯得對方渾身幾乎哆嗦起來。

    終於,林棟一字一字吐道:「馬元飛,把輸了的東西全部留下來,然後--滾吧!」

    「哎哎哎,好,好的!」

    馬元飛如蒙大赦,迅速丟下仁術堂的產權證,還有剛才林棟定為賭注的那盒銀針,逃命似的朝店外飛奔而去。

    「馬老弟!下次還有這種好事,記得再來啊!」老古高興地老臉就像菊花綻放一般,突然朝遠遁的馬元飛喊去。

    正在快步逃離的馬元飛聞言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沒有摔倒。

    「哈哈哈……」老古見狀更是放聲大笑,一掃之前心中的陰霾和鬱結。

    塵埃落定,趙構揮揮手示意黑衣大漢們退到一邊,然後邀起與林棟坐在院裡的石桌旁邊,老古取來珍藏的碧螺春,三人品茗閒聊起來。

    「林老弟,你真是神醫啊!我這毛病許多醫生都說沒救了。靠著各種藥物吊了二十幾年的命,原本我也覺得值了,比起其他人,我還多活了十幾年。真沒有想到還有痊癒的一天!」

    趙構以茶代酒敬了林棟一杯,難掩心中的興奮感激道:「林老弟,你有什麼要求只管提,只要是我趙構能夠辦到的,絕無二話!」

    林棟幹了手中的茶水,笑道:「趙公子既然敢相信我,那這條命就是你本該賺的!不過我這次雖然幫你調理了一下脊髓造血功能,但是想要痊癒,你還是需要多加調理身體。一會我給你開個補血益脾的方子,你回去三碗水熬成一碗煎服即可!」

    林棟隻字未提什麼條件,反而是開具了一個方子給自己,這讓趙構愈發感激和感動。

    如何報答林棟呢?

    趙構有些為難了,他感激林棟救了自己一條命,可是卻有些拿捏不好到底什麼樣的報酬才能讓林棟滿意。

    林棟可是救了自己一命啊,要放在古代,這救人一命,無異於再生父母啊!

    這種恩情,怎麼報答都不為過。

    無數個念頭在腦中閃過,趙構也拿捏不好其中的度。這時,負責攙扶他的黑衣大漢喜氣衝天地跑了過來,喊道:「少爺,我已經告訴老爺和夫人了,他們高興地不得了,要求我們趕緊護送少爺回家!」

    趙構有些不悅地盯了他一眼,他原本是想要回去給二老一個驚喜的。可是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先行露底了!

    一想到自己的父親,他突然想到,是啊,我這裡拿捏不定,還不如回去跟父親商量一下。他久經世故,比我肯定要想得通透看得遠,我趙家絕對不能虧待了有恩之人!

    他心中有了定計後,也不在提關於報酬的事情。

    聊了一會兒,趙構站起身來,沖兩人一拱手道:「林老弟,我家還有事情需要處理,就不多陪你們了。不過很快,我會從天京過來橫州,屆時再好好答謝林老弟的救命之恩!」

    林棟聞言趕緊起身,心中疑惑道,之前不是說陳天明要和他回雷州嗎?原來他不是雷州人,而是天京人啊。

    不過他也沒有詢問,客氣回道:「沒關係的,趙公子,等你下次來橫州,我一定帶你好好轉轉,一盡地主之誼!」

    隨後,趙家人紛紛告辭。

    送走了他們後,老古店舖也重新開門。恰巧有人來定購藥材,他忙著出去招呼,留下林棟一個人坐在後院,小心翼翼地將贏來的那盒銀針拿了出來。

    這套銀針一共九支,比起其他的銀針粗了一些,入手極沉,針尾焦黑上面刻畫著一些古怪的花紋,看起來十分美觀。

    「玄老,這盒靈礦打造的長針到底是個什麼玩意?你之前好像提及,這是靈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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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靈器
  
    「你試試朝裡面注入靈氣,靈器和普通器具的區別就在於普通礦物根本無法傳導靈氣,又或者是傳導消耗極大,靈氣還沒有透出礦物就已經消耗光了!」

    林棟趕緊嘗試了一下,靈氣注入,果然靈氣毫無損耗就覆蓋在針體之上。

    此時古怪的事情發生了,原本樸實無華的針體瞬間變成了亮銀之色,而且不時散發出冰冷的寒氣!

    玄老難得地驚訝叫道:「好傢伙!竟然是寒冰鐵製成。這針只需輸入靈氣,就能將寒氣散發出來,將傷口凍住,確實最適合製成銀針使用!」

    林棟點了點頭,確實如此,看這針古樸的造型,應當是有些年頭的古物。

    玄老說道:「這針雖然鑄造手法低劣,可是對於你來說,卻是剛好合適。用來治病防身,都是不可多得的利器!」

    不一會兒老古從店舖回來又續上一壺茶,大有聊個盡興的意思。

    林棟也不忍心拂卻他的好意,也就多留了一會。

    聊得差不多了,看看時間,他這才驚覺忘記了家裡的妹妹和李月寒。

    於是趕緊起身告辭,老古卻一把拉住了他,將一個紅本本遞了過去,笑道:「今天得虧了小林你出手,不然我和我這妙手堂都要遭滅頂之災啊。這是『仁術堂』的產權和營業執照,從現在開始,歸你了!」

    林棟臉上露出了訝色,這仁術堂坐落在藥材市場上,無論是門面還是地段都屬於上上,尤其是面積足足有一百五十多平。

    別看橫州只是三線小城市,但現在全國各地的房價一直都是居高不下,橫州市藥材市場這一帶已經被炒到了七千多一平米了。

    足有一百五十多平米的仁術堂,產權證端得價值不菲啊!

    要說林棟不心動,那是假的。

    不過心動歸心動,他最終還是推手婉拒起來:「老古,這我可不能收,這是你用『妙手堂』作為賭注贏來的,我怎麼好意思拿?」

    「誒!」

    老古臉色一沉,又將東西塞了過去,佯怒道:「你這小子還跟我說這些客套話?如果不是你,別說這『仁術堂』,就連『妙手堂』都已經不是我的了!我老古雖然市儈,卻也知道什麼該拿什麼不該拿。你若是不收,我明天就全部拍賣了,把錢轉給你!」

    林棟見他言辭懇切,不似作偽,竟能將近百萬的門面拱手讓給自己,不由再次對老古刮目相看了。

    老古見他猶豫,趕緊趁熱打鐵地勸說道:「再說了,今天的這場比鬥,不出兩日定會傳揚出去,屆時你在橫州中醫界肯定是聲名鵲起!日後求醫的人不在少數,你就不需要一家醫館嗎?」

    「沒錯,小子,這姓古的言之有理,你確實也需要一家醫館。接下來吧!」

    玄老都開這口了,林棟自然不再堅持己見,將所有證件接了下來。

    隨後,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情況,苦笑道:「老古,你也知道我是一個在校學生,而且我還沒拿到行醫執照,這『仁術堂』……」

    老古暗自一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於是他趕緊接口道:「不急不急,這個我都替想好了。我提議,從今往後我們兩堂並在一起,我來幫你管理,各佔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你看怎麼樣?」

    林棟也不是傻子,馬上就明白了老古的用意,對方是想要用這種曲線救國的方法讓他成為『妙手堂』的人。

    不過雖然老古早有預謀,但是這種手段卻不讓林棟討厭,因為若非老古重視自己,他又何必曲線救國極力拉攏自己呢?

    林棟似笑非笑地看著老古,盯得老古心裡一陣發麻,隨後緩緩點頭道:「行了,老古,我應下了!還是老規矩,我只管疑難雜症哦!

    老古霎時轉憂為喜,有了林棟這尊大神坐鎮,何愁『妙手堂』不能聲名遠播?

    忙不迭地連連叫好:「那是當然,那是當然,我養了那麼多坐堂醫生,若是還解決不了普通病症,我這『妙手堂』也該關門了!明天,我就去找馬元飛跟他辦一下過戶手續。這仁術堂店面的產權人,還是小林你,哈哈!」「一切有勞老古你費心了!」

    ……

    ……

    離開妙手堂,走出藥材市場,林棟拎著一個像條小船似的木桶回到幸福小區的林棟,幾乎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點。

    旁的不說,就是這身力氣已經是不得了了!這足夠躺下兩人的包鐵木桶,至少得有百斤吧?林棟卻毫不費力地單手拎起,一路上聽到了不少讚歎之聲。

    此刻沙發上了李月寒已經有些坐立不安了,臨近傍晚了,林棟還沒有回來,怎能讓她不著急?

    聽得敲門聲響起,李月寒幾乎是從沙發上彈起來,看到門口的林棟她這才松了口氣。

    「小林,藥材都買好了嗎?」

    林棟微微一笑,先將木桶遞了進去。

    李月寒伸手就想要接住,可是木桶的重量,哪怕是她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沒辦法托起。

    「李姐,我來就行了,你扛不動的!」

    李月寒俏臉微微一紅,趕緊讓開了路讓林棟進門。

    將木桶架在了浴缸上,林棟這才抹了抹額頭的汗珠,提著藥材走進了廚房。

    從進家們到現在,他一直都沒見著小雪的蹤影,不禁有些疑惑地問道:「李姐,我妹妹和小春呢?」

    「我讓小春帶著小雪去外面吃飯了,畢竟……畢竟……!」

    看李月寒這支支吾吾的樣子,顯然她是怕一會被小雪和小春撞見治病時的尷尬情形。

    林棟想了想,點頭說道:「也好,那我們要快點了,不然的話,一會小雪他們回來就不方便了!不過,李姐你還真有本事,小雪只聽我一個人的話,竟然能被你哄出去!」

    李月寒掩嘴輕笑:「小雪挺乖的,很懂事。我跟她說你一會兒要給我做治療,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她就答應了。你爸媽真有福氣,能有一對這麼好的兒女!小春要是有小雪一半聽話懂事,我就知足了!」

    聽到父母二字,林棟微微變了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

    李月寒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又提起了林棟的傷心事,隨即轉移話題說道:「你出去又是買藥材又是買木盆,折騰壞了吧?這藥就讓李姐來熬吧。」

    林棟笑了笑,搖頭道:「沒事,你不知道火候,要是熬壞了,這藥湯就沒有用了。」

    李月寒哦了一聲,知道林棟說得沒錯,自己控制不住火候,如果熬壞了一鍋藥就白瞎了。

    於是她拿來一條毛巾,溫柔地擦拭著林棟額頭的汗珠,總不能看著林棟在那兒忙碌著,自己在那呆著無所事事吧?

    她這一近身,混合著海飛絲的濃烈女人香味立馬充溢在林棟鼻子裡。

    他貪婪地吸了一口,臉上滿是陶醉之色,情不自禁地讚道:「真香!」

    李月寒聞言心中一蕩,臉上爬滿了紅暈,心如小鹿般亂一撞。

    「啊,你忙吧!」

    她徑直將毛巾塞在林棟懷裡,慌亂丟下一句話,便逃也似地跑出了廚房。

    回到客廳,她坐在沙發上面,好不容易撫平了急促躁動的心跳,暈紅著臉看著在廚房裡忙碌的林棟,漸漸地看著有些入神了!

    約莫過了一會兒,林棟從廚房出來,輕輕喚著有些怔怔想事,神遊天外的李月寒:「李姐,李姐……」

    「啊?」李月寒被喚回了神。

    「別緊張,李姐。讓自己放鬆下來,一會推拿的時候身體過於僵硬就不好拿捏了!」

    「哦,好的。」

    李月寒應了一聲,突然想到一會即將發生的事情,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慌,忙不迭問道:「小林,一會兒推拿的時候能不能穿著衣服啊?」

    林棟猜出了她的嬌怯,有些為難地說道:「李姐,穿著衣服的話,力度方面我恐怕拿捏不好。不過試試看吧,衣服你最好是穿輕薄點的!」

    輕薄的?

    李月寒羞澀地走進了房間一陣翻動,終於找到了一件輕薄點的貼身衣物。

    當她把這件輕薄的貼身衣服展開來看時,臉色更是漲得通紅,幾欲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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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滿園春色
  
    這是一件藍色情趣薄紗,李月寒也不記得到底什麼時候買的。反正買來就沒有穿過,與寧浩離異之後再也沒交過男朋友,難道穿起來孤芳自賞嗎?

    這都不是重點,關鍵是穿這件衣服出去,和沒穿根本沒什麼區別啊!

    此時浴室中,藥液都已經混合好了。

    林棟走出浴室,來到李月寒的房間外沒有進去,在外邊喊道:「李姐,藥浴已經準備好了,衣服換好了嗎?」

    李月寒正拿著藍色情趣薄紗面色猶豫怔怔發呆,心中異常的害羞和掙扎,磨磨蹭蹭地始終不肯換上。

    林棟將半個腦袋探在房間門口,呵呵一笑道:「李姐,你不用這麼緊張的,我的推拿安全無痛苦,術後馬上就能行動。」

    李月寒忍不住撲哧一聲,笑道:「你這個小林,嘴巴怎麼變得那麼貧了?我又不是做人流!」

    這一笑,房間裡的氣氛舒緩了好多。

    林棟笑道「李姐,你笑起來很好看,應該多笑笑的!」

    李月寒看著林棟清澈無邪的眼神,心中一暖,多久沒人這麼真誠地讚美過她了。

    心防隨之一鬆,褪去了雜念和嬌怯,一咬牙作出了決定。

    穿吧!總比赤身酮體好些。

    繼而,她向房間門口的林棟點頭道:「小林,你先去浴室等等,姐要換衣服。」

    「嗯,那李姐你要快點哦。」

    林棟會意,一邊走向浴室,一邊不忘叮囑道:「一會水涼了,這藥浴就沒有多大效果了。」

    不多時,浴室門口傳來了李姐怯生生的聲音:「小林,你能先閉上眼睛嗎?」

    林棟依言閉上眼睛,只聽到嘩啦嘩啦一陣撥水聲響在身耳邊響起。

    「好了,小林,可以了!」

    睜眼一看,林棟熱血就沖上了頭,兩眼灼灼地看著眼前完美的軀體。

    只見李月寒長發簡單地綁起,躺在木桶裡,一身藍色的薄紗遇水便緊貼在她身上,哪裡有半點遮掩的用途。

    嬌美的容顏、深深的鎖骨、盈盈一握的細腰、修長的美腿、纖細的藕臂……

    在燈光的照射下,李月寒顯得格外美麗,林棟低下頭,眼前的景色雖美,但卻有種不敢看的感覺。

    李月寒顯然也有些緊張,緊閉的雙眼睫毛一陣顫抖,臉上越發的通紅俏麗。

    林棟雙拳緊握,手上青筋迸出,死死壓抑住自己已經快要崩潰的情緒,這種濕身誘惑實在太衝擊視覺了。

    「小林,你、你趕緊幫我治療啊!」

    李月寒細如蚊吶的聲音,就如同驚雷一般在林棟耳邊炸響,讓他神智猛地清醒了過來。

    他定神守一,加速體內靈氣搬運周天,藉以平復滾滾**。幾個周天過後,林棟這才堪堪壓抑住差點失控的躁動。

    他奮力凝神,開口對李月寒說道「李姐,一會我會給你推拿足太陽脾經,這裡共四十二穴,左右合二十一穴。你一定要放鬆,絕對不能亂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李月寒長吁一口氣,微微地點了點頭。

    緊接著,林棟將靈氣全部凝聚在手掌上,快如閃電般將李月寒柔若無骨的玉足抓了起來,在她腳趾的隱白穴上輕輕揉捏起來。

    一道道靈氣混著藥力進入了李月寒的體內。

    李月寒只覺得一股股暖人心脾的氣流,從林棟溫熱的手中流進了她的體內,舒服至極。

    她從未像今天這般地輕鬆愉悅,眼皮子漸重,緩緩合上雙眸進入了夢鄉。

    隱白穴…大都穴…太白穴…

    林棟一個個穴道朝上推拿,在三陰交這裡推拿的時間最長,這裡正是針對月經不調,這次推拿這裡是關鍵之一。

    直到推拿到大腿內側的箕門穴之時,李月寒雙腿不由地猛地一夾緊,半睡半醒過來,妄圖阻止林棟的進一步動作。

    不過這時可沒有時間耽擱,一旦藥力過剩便會對她產生很大的副作用。

    林棟來不及多想,輕輕一拍李月寒丰韻的大腿,一股靈氣順著腿部傳導,誰知她的肌肉愈發緊繃起來。

    無奈之下,林棟只能輕撫她的三陰交穴道,溫熱的氣流讓李月寒極為舒服享受,同時一股股睡意二次襲來,很快就再次進入了夢鄉。

    林棟見狀,稍稍鬆了口氣。

    熟睡中的李月寒再沒有這些不配合的舉動,推拿順利了許多。不過當林棟推拿到她平坦的小腹時,極佳的彈性還是讓他不禁在這裡多停留了一會。

    直到不能再拖了,他才接著往上面的穴道推拿。

    推拿差不多過了三分之二的進程,不過最後的幾處穴道卻是最為麻煩的。不是穴道難找,而是林棟面對的是這次最大的誘惑。

    他狠狠一咬牙,專注於穴道推拿,強迫自己不分神觀賞那美妙的風景。

    終於,微妙處異樣的刺激讓李月寒嬌吟一聲,半夢半醒了過來,她雙目已經迷離,眼中炙熱的火焰幾欲可見。

    猛地,她伸出藕白的手臂一把勾住林棟的脖子,大口大口灼熱的呼吸淬在林棟的臉上,讓他心神難以把持自控。

    此時推拿已經到了最緊要關頭,他哪裡敢有絲毫的分神?

    只見林棟輕按了一下李月寒的頸部,一道靈氣入體,再次讓她陷入睡眠,然後專心地地繼續完成著最後幾處穴道的推拿。

    即將接近尾聲,林棟已經是臉色蒼白,汗如雨下。

    這簡直是雙重消耗啊,不但靈氣消耗殆盡,就連心神也因為強力的壓制損耗極多。

    休息了一會,林棟強撐著軟綿綿的身體站了起來,將熟睡的李月寒給抱回了房間。

    林棟也在客廳裡面調息著,加快恢復體內損耗殆盡的靈氣。

    不多時,門鎖「咔噠」一聲響起。

    小雪和小春兩人探頭探腦走了進來,生怕影響吵到林棟的治療。

    直到見著林棟盤坐在客廳沙發上,微笑著看著他們。這兩人才展露笑顏,小雪飛撲到他的懷裡。就這麼一會沒見,她對林棟已經開始思念了。

    林棟憐惜地看了看這個粘人的妹妹,極為享受這種親情的可貴。

    他輕撫著小雪的頭髮,笑道:「你都十六歲了,還這麼粘人,也不怕小春笑話!」

    「哼!」

    小雪輕哼了一聲,撒嬌道:「我才不管,再說了,小春還喜歡抱著他媽媽睡覺呢!」

    「小雪姐姐你耍賴,你答應過我不和別人說的!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旁邊的小春見她將自己的秘密說了出來,撅著嘴很不高興地叫道。

    看得出來,小雪和小春相處得不錯。

    這時,小春走過來關切地詢問道:「林棟哥哥,我媽媽呢?她還疼嗎?」

    林棟摸了摸他的頭,說道:「放心吧,你媽媽以後都不會再痛了!不過你可要記得提醒她多休息哦!」

    小春堅定了點了點頭,拉著小雪就去了他的房間,他很喜歡這個漂亮的姐姐。

    見小雪和小春相處甚歡,林棟十分欣慰,因為小雪遲早要離開自己羽翼下的庇護,始終要有自己的朋友。

    隨後,他站起身來朝李月寒的房間走去,想要看看她的情形怎麼樣了。

    一進門,就看到一個光滑白皙的美背,李月寒正在房間裡換衣服。

    太美了!

    林棟看得怔怔入神,眼睛那裡還能挪開?目不轉睛盯著她看,直到一件家居長裙遮住了這美麗的背影。

    李月寒此時通體舒泰,非常開心,隨即一個優雅地轉身。

    不過當她看到林棟就在自己身後,她驚得掩嘴低呼起來,臉紅得幾欲滴血。顯然,她從林棟痴迷的神色猜出,自己換衣服的過程,全被這個壞小子一覽無遺了。

    林棟被她驚呼喚醒,尷尬地撓著後腦勺,心虛地解釋道:「李…李姐,你…我…我是來看你醒了沒有,我真不是故意要偷看的!」

    誰知,李月寒竟破天荒地沒有羞憤惱怒,而是綻放了一個燦爛優雅的笑容。

    隨後,擦著林棟的右肩走出了房間,去了客廳。

    林棟頓時一頭霧水,費解自語道:「呃…李姐這是什麼情況?」
BloomCaVod 發表於 2016-4-5 18:13
第二十九章 返校
  
    幾分鐘後,待得林棟重新返回客廳,李月寒像個沒事兒人似的,伸出蔥白般的皓腕,說道:「小林,你幫姐把把脈,看看現在怎麼樣了?」

    林棟看著李月寒俏臉,找不出一絲一毫因為自己偷窺而心生慍怒。

    於是他強裝著鎮定,替她把起了脈。

    一小會兒的功夫,便放下了李月寒的手,笑著說道:「李姐,你恢復的很不錯,脈象非常平穩,按照我給你開的方子多吃兩次藥就行了。不過要記住,休息才是最重要的,再多錢也換不來身體的健康!」

    「這還要多謝你啊!不是你的妙手回春,姐姐這毛病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痊癒!」李月寒因為痼疾拔除,心情格外高興。

    突然,小春房間裡傳來一串串銀鈴般的歡笑聲。

    看著和不到十歲的小春玩得不亦樂乎的小雪,李月寒開口說道:「你這妹妹還真是充滿了童真啊!」

    林棟扭頭望著房中笑顏展開的小雪,心頭不由一暖。

    不過很快臉色又沉了下來,嘆息道:「我這妹妹以前因為身體的原因隨便走走都會累,一直是呆在家裡足不出戶的,這心智遠沒有同齡孩子成熟。我馬上要開學了,把她安置在哪我都還沒個著落。請個保姆,我又不放心!」

    林棟要開學的消息讓李月寒心頭一震,一股難言的慌亂在心中瀰漫開來。

    開學意味著她和林棟之間僱傭關係的結束,家教這個事情肯定要告一段落了。

    林棟無論是人品性格,還是他和小春之間融洽的相處,都是她喜歡的。

    昨天那迤邐的治療,更是讓她對林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只是作為一個離異的女人,她知道自己和林棟之間的鴻溝。他是醫術絕佳冉冉升起的未來之星,她只不過是一個離異的單身母親,而且年齡還大了七歲。

    這讓李月寒自慚形穢,哪裡敢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表達出來?

    「李姐,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半天沒有聽到李月寒說話,林棟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就見她的臉色一陣陰晴不定,整個人處於一種呆滯的狀態中。

    還以為她的病情再次發作,趕緊給她探了探脈,又沒有發現任何不妥,這才出言詢問。

    李月寒回過神來,勉強地帶起一抹笑容,道:「我……我沒事,你剛才說什麼?我出神了,沒有聽到!」

    林棟微微一笑,說道:「沒什麼,我就是說,橫醫大快要開學了,我準備後天返校。明天還要給小雪找個好點的私人病房。所以,我明天開始就不會過來了,你有我電話,有什麼事情聯繫我就行。」

    「哦…哦…」

    李月寒若有所思地將目光停留在了小雪身上。

    直到吃過了午飯,小坐一會,林棟起身招呼小雪離開。

    李月寒突然起身,喚道:「小林,你等下!」

    林棟駐足,疑惑地轉頭看著她。

    李月寒笑了笑,說道:「小林,你不是放心不下小雪嗎?要不這樣,我看小春和小雪挺合得來的,而且家裡就我和小春兩人,平日裡也蠻冷清的。不如這樣,你上學的時候,小雪就留在我這,我來照顧她,你應該放心吧?」

    林棟聞言眼中一亮,是啊!如果李月寒能幫自己照顧小雪,那可就再好不過了。只是李月寒是一個單身母親,平時又要工作,又要照顧小春。如果再加上一個小雪的話……

    他有些遲疑地說道:「李姐,你要照顧小春,如果小雪也在你這裡,我怕你會忙不過來!」

    「你不是說小雪身體已經好多了嗎?她人又乖巧也不需要我操多少心。再說了,你也知道小雪不容易接受陌生人,好不容易在我這裡熟悉了,也不需要再通過長時間的適應不是?」

    李月寒說出了一條又一條的理由,林棟聽著越發覺得在理。

    突然,她竟鬼使神差地補了一句:「我是想找個平常能跟我聊天解悶的伴,不是為了你,你可千萬別誤會。」

    這話明顯有畫蛇添足之嫌,大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意。

    她說出這句話後就後悔了,這樣想不讓林棟誤會都不行了!唰~

    李月寒的臉漲得通紅通紅,竟有些低頭不敢去看林棟了。

    這時候,哪怕林棟再木訥,也品出了絲絲味道。

    他看著李月寒酡紅如吃醉了酒般的臉頰,又是感激,又是心動,堆起笑容說道:「李姐,小雪有你照顧我當然放心,我求之不得!這樣吧,我一會轉給你五萬,作為小雪的生活費和你的護理費行嗎?」

    可當他一提起錢,李月寒臉上的酡紅盡退,陡然臉罩寒霜,冷聲說道:「你這什麼意思?我是為了錢才幫你照顧小雪的?既然是這樣,你還是另請高明吧,不送了!」

    李月寒這說翻臉就翻臉,林棟立馬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了,敢情自己說錯話了。

    當即,他上前一步緊緊攥住她的皓腕,急著解釋道:「李姐,別誤會,是我說錯話了。你怎麼可能是為了錢才幫我的呢?我道歉,我鄭重向你道歉,李姐!」

    李月寒聽罷,氣消了大半,隨即冷哼一聲,道:「這次就算了,下次如果你還和李姐談錢,那你就再也不要進我家的門了!」

    林棟尷尬地笑了笑,連連點頭,忙不迭地答應了下來。

    看著他憨傻的模樣,李月寒輕笑一聲,掙了掙還在林棟緊攥中的手腕,嗔怒道:「還不松手?下午記住將小雪的東西都送過來!」

    林棟臉一紅,戀戀不捨地放開了手。

    隨後,他回頭徵求了下小雪的意見。

    小雪本來對李月寒就極有好感,再加上她和小春相處得愉快,一切水到渠成,欣然應允了下來。

    這下,林棟總算是將心中最大的一塊石頭放下了。

    直至下午,林棟便將小雪和她的行李送到了李月寒的家裡。

    小雪見著要和哥哥分離,極為不捨。林棟再三保證,一有時間就會來看她,還有李月寒地不斷安慰下,小雪這才松開了林棟的手臂。

    離開李月寒家,林棟回到了出租屋中,心無旁騖地修煉了一夜,夯實體內的靈氣。

    一夜過後,靈氣已經將第二條經脈打磨圓潤。只要他將最後一條陽蹻脈打磨好,便能衝擊練氣一層了!

    ……

    ……

    翌日,清早。

    冷清的橫州醫科大學,隨著暑期結束,又開始熱鬧了起來。

    「厚德勵志、博學弘醫」

    橫醫大的校訓就寫在了大門門柱上。

    林棟看著這曾經是寄託了他全部希望的大學校門,微微一笑邁步走了進去。

    昔日林棟不再,今日的林棟將要展翅高飛!

    「哇,那是哪個系的帥哥呀?以前從來沒見過啊,難道是新生嗎?」

    「是啊,真的好帥!有點像韓庚啊!」

    「切!韓庚比他帥好嗎?不過他也挺帥的哦!」

    幾個姿色還算不錯的女生和林棟擦肩而過,馬上就停下來圍在一起竊竊私語起來。

    經過靈氣淬體洗滌的林棟,早已祛除了體內的雜質,脫胎換骨之下,整個人變得跟往昔不一樣。

    熟悉他樣子的妹妹小雪都覺得哥哥變得大不一樣,更何況這些長年幾乎沒有交集的校友呢?

    他沿路回到了自己的宿舍,開門就見到了三個舍友。不過林棟對他們沒有多少好感,這幾個傢伙家境都不錯,在宿舍裡一直作威作福,之前他沒少吃他們的苦頭。

    「喂,你…我說你呢!」

    看到林棟突然闖進來,一個纖瘦俊朗的眼鏡男皺著眉頭喊問:「你誰啊你?跑進我們宿舍裡來幹嘛?不會是想做賊吧?」

    眼鏡男是宿舍幾人的老大,陳強。

    林棟沒有搭理他的意思,看著空無一物的床板,他眉頭一皺,記憶中自己應該有一床被縟疊在這裡,去哪裡了?

    「老大,這傢伙我看著有些面熟啊,你看看像不像林棟?」

    一個胖得跟圓球一樣的胖子,走了過去搭話道。

    林棟最厭惡這孫子,以前就他欺負自己最凶,老二張丕。

    「咦?」

    五大三粗的老三王杜衡聽到這話,從床上爬起身來看了看道:「還真有點像哈。不會是林棟那個廢物的兄弟吧?不過這小子比他那個廢物兄弟壯實多了!」

    「我的被縟去哪了?王杜衡?」

    這傢伙陰損主意最多,以前老喜歡戲弄自己,這被縟不翼而飛八成和他有關係。

    聽到熟悉的聲音,王杜衡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林棟,詫問道:「你真是林棟?不會吧?這才幾個月啊,就壯碩了這麼多?你該不會是回家吃飼料了吧?哈哈哈……」

    聽到他調侃林棟,陳強和胖子兩人也相繼哈哈大笑起來,對於王杜衡不斷豎起大拇指讚著。

    林棟厭惡地看了幾人一眼,無暇搭理這幾個混蛋,而是環顧了宿舍一週找尋被縟。

    最後,他在門後撇到了一抹綠色,霎時,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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