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派武俠] 幸福武俠 作者:啃魂(連載中)

 
heaoes 2016-4-18 22:12:4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87 263684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9-22 00:52
第29章眉目出現 小說

沒有修煉太極,秦虎、秦龍、秦啟自然不可能有秦朝那樣的敏感,能隨時感覺到自身的內力進境是快還是慢,何況五虎斷門刀本身級別很低,就算有了改進,要看出效果也得用月或者年來比較。

夜晚。

寂靜的怡心居內,一盆四季桂旁書桌上擺著青皮冊子——星部天狼字1299!

“前世天文學上,天狼星是大犬座中的一等星,和地球距離約8.6光年。”

秦朝輕輕翻開這本青皮冊子,視線落在第一行字,這是對天狼星的終極定義,可是……看著這定義。

“這定義根本就是牽強附會,和神仙學說一樣離題萬里,可是……”手按著書頁,秦朝微微一嘆,星部天狼字,或者說星部從根本定義上就是錯。

“不能改,土生山還能改,可這……”

刑家雖然也講究唯物,可畢竟因時代的局限,所謂的唯物只是能輕易看到的,是一種極為樸素原始的唯物,一旦涉及到非自己能力所及便吸取了其他門派,甚至民間遠古各種希奇古怪的傳聞,而這星部亦是如此。

“天文學從一開始就錯了。”

整個武道殿唯物類的學派墨家、法家,甚至儒家裡的荀子那一係都是,可為何秦朝要自開一派,就是別派要更改要顛覆的地方太多了。

“刑家天文這一部,要改不僅僅是天狼要改,而且星部的根也要改,刑家的總綱更得改。”

將土生山改為火生山便如此麻煩,若是將整個刑家的總綱都改變,那刑家還叫刑家麼? 完全的顛覆,袁明德、黃堅銳、蕭種義再大度又怎麼可能答應?

“而且改動得越大,合長生訣的困難程度也越大,連根子都改了,要合上,這可是個天大的工程呀!”

輕輕合上青皮冊,秦朝取過一方墨塊開始研磨起來。

“其實這一集道問?”

磨著墨,秦朝嘴角微微一翹,“根規則又何必去改?”

天文學在整個功法體系裡都是很重要的,  

即便離題很遠,可只要有一丁點能合於自然天地,其作用便非常大,而星部,是刑家的天文學,偏偏天狼字也是很重要的一個部份,所以……即便從根就不是完全正確,可只要計算出來,合於長生訣對刑家功法的提升就是很大的幫助。

“一旦解決,對五虎斷門刀的好處就算不比地部山字號1714更強,可絕對能持平,不過這一集道問也不容易合呀!”

將1714融於五虎斷門刀後,這些天秦朝一直便在忙於這部1299。

“星部普遍比地部難,這一部釋出若在四個月之前至少需要近二年,可現在,至少也要一年時間,不過那李斯根方法……”秦朝搖了搖頭,上一次出了點差錯,差點就釀成大險,“沒必要拼命,就緩一緩,而且秦虎那幾個小子的數學還必須持續教下去,等一切穩定下來,再李斯根吧!”

墨磨好,扯過一張紙,很快秦朝便沉入進去了。

……

一月天,依舊有些冷。

空暢寒冷的書房中,一個老者持筆疾書,忽然老者抬起頭。

“不可能!”

“絕不可能合得上的!”

黃堅銳的眼睛裡有著一絲堅銳,可也有一絲緊張,這樣的大冷天,修煉過內力,不怕熱,也不怕冷的黃堅銳寫字居然額頭都有著微汗。

書桌左角放著一本冊子,那是'地部山字號,88'。

“為何這麼難?明明不可能的!”

大地下面不可能是火! 因為從各個方面的來推理都沒有這種可能,黃堅銳始終堅信這一點。 即便那1714的最終釋,合乎一切長生訣定律,黃堅銳依然堅信那隻是特例,正抱著這信念。 這地部山字號88的計算他做得非常快,簡直是一氣呵成,可是到了這十多天。

“88這一集道問,按正常情況,我月前就該完成了,偏偏沒完成,就算是合'土生山',也會在17天前結束,卻拖到了今天還沒有,而且還越來越難!”

再怎麼信念堅定,黃堅銳也有點心念動搖。

“規則是越難合於長生訣,其理就越合於天地,火如果不能生山,怎麼會這麼難合?”

又三天!

這間書房。

“啪!“

毛筆掉落地面,書桌前黃堅銳額頭冷汗津津而下,渾濁的眼睛看著眼前紙上那滿篇的字——地部山字號88完全合於天地人三皇四十九定律!

書房靜悄悄的,許久!

“不!“

“一定是特例,這一集道問和那1714一樣,都是特例,對,還有882,882一定是合不上的,除了882外,還有1273,928,1101……有很多!“黃堅銳眼神又化為堅定。

“呼!“

拾起筆,新白宣紙鋪上,黃堅銳又開始寫劃起來。

……

二月天。

剛入夜,天地間只有一片雨聲,一間點著桐油燈的臥室中,這臥室東壁空蕩蕩的隻掛著一副中堂——'渡者無船詩有船,獨守荒涼萬古原',這是一副秦朝用館閣體題抄的詩詞。

“篷!篷!”

一身藍布衣的婦人用手巾撲打著床鋪,又抓起壁上雞毛撣子撣了撣壁上的中堂,“老爺,這段海峰娃娃的字……”王夫人掛上撣子,笑說著看向一旁書桌旁寫字的王建,不由愣了一下。

只見王建提著毛筆的手僵在那裡,嘴微微張著,眼睛瞪著紙上彷彿化為了一尊雕像。

“老爺,什麼事這麼驚訝?”王夫人好奇連走過去,也咦了聲,“這好像合上了?”

“是啊!”王建長長吐出一口氣,“加上第一次的23、298這已經是第三次合上了,第一次還可以說是巧合,可連續三次,再加刑門的那個,這火生山,且不說是不是世間真理,至少在長生訣範疇內,它就是真理呀!”

王夫人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還真有這可能,不過天地之大,之奇,又怎是我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了解的,老爺,這火生山還是別管了。”

“不管了!”王建一笑,放下筆走到門口看著外面的細雨。

“刑門卡了數十年,一朝出成果,卻是從根原則改起的,我王建十多年前就該出成果了,卻偏偏被那個地方卡住了,難道也要從根改起麼?”

……

三月天,微風拂面。

“那唐甄還真是個大嘴巴。”濃眉大眼的大漢鄭遠謀大步如飛踏入自家院門,走向那書房,“唐甄說他合上了,連他那孟派儒家都能成,那我這里火生山根本不用多驗證,也定然能成,這一次的計算一定要快!不然成果就被人搶先了!”

“呼!”鄭遠謀飛一般衝入書房。

……

地底下是火,這麼一條顛覆常識,連小孩都會嗤之以鼻的理論卻能合上長生訣,可長生訣是不會錯的!

所以!

即便再怎麼認為這對自家門派功法更新起不了作用,也會去研究,計算,可是越計算,出現的結果就越讓人驚訝。

黃堅銳、王建、孟述聖、郭敘真……

一個個拿著合那些簡單易計算,能月內,二三月內算出的各集道問,得出的答案卻一個個都是'合',合得越多,雖然依舊是簡單易算的道問,很多人也從一開始完全不認同,到開始懷疑,另外一些從一開始就認定是特例,對理論半點也不認同的,曾涉泉、史君謙等人聽著零星反饋來的旁人的說法,也開始著手計算。

當然依舊不屑一顧,甚至認為1714能成就是長生訣某些地方出錯的人也有。

武道殿諸派忙碌。

同樣,因為這理論的過於顛覆性,也從武道殿風一般傳向大理之外大宋、西夏、遼國、土番等各地的諸家學派。

洛陽伊川,伊皋書院一間雅靜的書房中,點著檀香。

“大地浮於火上?”

一名長須老者看著手中的一紙信箋,那字跡正是孟述聖的手筆。

“萬物不過一理,土能生山,火亦能生山,土與火皆器也!器可變,天理卻長存!”長須老者微笑著放下信紙,淡然起身,走到一旁書桌上磨起墨來。

這人便是如今整個天下諸派之中第一號人物,影響後世元明清數朝的大人物'理學'大家程頤。

揚州一處湖堤上,滿臉微笑的老人柱著竹杖看著湖中風光。

“火生山,哈哈,今年我蘇東坡聽到最有趣的事就是這個!”老者哈哈大笑,“竹杖芒鞋輕勝馬,一蓑煙雨任平生!”很快老者大步下了湖堤。

“雖然好笑,可世間的事,誰又說得定?”

這老者卻是天下第一等詞人蘇軾。

西夏。

“因火成山?這天龍寺既然放出這話,雖則聽著不合理,可是……”貌美婦人如夜鶯般掠過高空,“得去計算一下,說不定火生山不僅僅是刑門行得通,我越女門亦能行!”越女門聖女李青秀落於一間民宅內。

……

整個儒家文化圈,和天龍寺武道殿有著各種聯繫,同時又深知武道之事的不論是各家各派,或是武林世家,一個個也在思索,甚至很多都開始著手驗算、研究。 本帖最後由 vince8116004 於 2016-9-22 00:58 編輯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9-22 00:58
第30章我們生活在……

光陰似箭!

時值初冬到來,武道殿一處院子中飄飛著幾片淒零的黃葉,一個頭上有著9道香疤的青年和尚立於樹下。

“三天,鄭遠謀施主已經三天三夜沒起過身。”

修予看著閣樓窗前揮筆疾書的濃眉大漢,這大漢額際有汗水,臉上似乎極度興奮又似乎極度緊張。

“54年了,他刑家卡住27年,可我儀家卻足足卡了54年!成不成,我鄭遠謀這一輩子能不能留下點東西就在這一把了!”

臨到馬上要結束了,雖然一切的演算,四周傳來的消息都表示火生山沒有合不上的,可是鄭遠謀依然手心出汗,畢竟這儀家地部山字號989,土生山他每一次計算到最後都差一格,土生山已經被驗證合不上,火生山會如何,豈能不緊張。

“266+723等於……”

“9547-8558等於……”

寫下這兩行字後,鄭遠謀整顆心都狂喜得快要跳出來了,“266+723等於989,9547-8558也等於989!”雖然心裡一下就跳出答案了,可鄭遠謀還是小心的再三計算才在紙上寫下:“正989,負989!”

正負相等,鄭遠謀扯過另一張紙,那上面寫滿著長生訣的定律,看著這定律! 再著那正負989,莫名的——

鄭遠謀眼中湧起一抹湧動。

“我鄭遠謀……終於成功了,54年!我儀派終於又邁過了一道檻,之後能不能再出成果,我鄭遠謀管不了那麼多了,至少……至少我鄭遠謀百年之後地底之下老祖宗問起不再是無言以對了!哈哈!哈哈哈!”

低沉而壓抑的聲音響起。

武道殿門派林立,可算到如今,整個大環境都是處於一種瓶頸階段,佛道儒一些門派還好,雖然速度慢下來,可總能磕磕碰碰前進,其他的像衡派、話派… …完全就是停滯了。

老祖宗成果菲菲,他們卻是一事無成,  

再大條也會心中有根刺。

“成功了,可是還不是放鬆的時候,嗯……”抹去眼角的一絲水花,鄭遠謀又捻起筆。

七天后,第1825號版本一陽指便擺到了觀音閣鑑經長老面前。

第二天!

“鐺!”“鐺!”“鐺!”“鐺!”“鐺!”

鐘聲響起。

“是建極大鐘,這鐘聲……”天廬院中秦朝訝然的看向鍾聲敲響的方向,“有人發表成果了,可是江湖史傳中記載今年根本不可能有人會發表成果呀!”

“小朝,是有人出成績了!”秦虎喝叫起來。

“走,我們去看看,又出什麼新東西!”秦龍也叫了起來。

……

秦朝、秦虎、秦啟、段無丙、秦龍五人連沖出天廬院,而這天廬院中另外兩個派系衡派、話派的王琛、湯司達、劉詠嘆也同時衝了出來,整個武尊殿一個個都奔向武經庫。

“守經長老,我進去了!”

秦朝一行人衝入武經庫,才進入那長長的門道。

“怎麼會這樣?不通,不通!”巨大的吼聲從里傳出。

“呃……”

秦朝、秦虎等人,一起進入甬道的王琛、湯司達、劉詠嘆都很詫異,連沖了進去,只見門口放新成果的架子旁已經有了不少人。

“海峰!”

“小兄弟,來得蠻快的!”

唐甄、胡尋鶴、何善政淡淡招呼了聲,便不理秦朝等人,而這架子旁一個個大都看著書表情怪異。

“王伯!”秦朝看向王建,王建拿著書,明顯是只翻到了第一頁,便怔在那裡發呆,而旁邊像他這樣只看了第一頁便發呆的還有著不少。

“這第一頁?”秦朝更好奇,連竄到最近的梅時著身旁,眼一掃那第一頁,只見第一行只是兩個大字——'致謝! '

“致謝?”

在發表的成果扉頁上寫上'致謝'一向是非常少見的。

這致謝下面則是大段的話,大概意思就是:

“眾所周知,如今整個武道界已經陷入了一個緩慢增長期,而我儀派更是已經卡住54年沒​​有寸進。為何進不了,從我鄭某人第一次進入武道殿,將一切情況弄清楚後,便知道卡住的地方原來只有一處,那就是'地部山字號88'這一集道問,因此,數十年我一直便在計算釋疑著這一集道問,可是一次次的失敗,一次次的打擊,無論怎麼努力總是差一格對不上,為何?是鄭某人太笨,計算失誤?我一直懷疑,懷疑是自己,懷疑是這一集太難了,甚至一度失去了信心……”

“那一天,袁明德大哥發表了1824號一陽指成果,我便帶著這種心情去觀看。”

“沒錯,我和大家第一眼看到那個顛覆性的原則時的心情是一樣的,不信,絕對的認為是無稽之談,可偏偏他就合上了長生訣四十九定律……”

“不管你怎麼心裡不承認,能合長生訣就有道理,是的,帶著破罐子破摔,賭徒般的心情,我決定以和袁大哥同樣的原則去釋88這一集道問,而且當時我也懷疑有我這樣的想法的絕對不在少數,所以,我在釋義時……”

……

“沒日沒夜,把一切時間都利用上後,最後,我成功了!”

“土生山計算了數十次都無法成功,可這火生山卻一次成功,可論合的難度,這一次並不弱於土生山,若按常理,從這絕對可證明火生山是比土生山更加貼近真理的。”

“不管如何,在這我要感謝袁明德大哥,同時也堅定認為火生山是存在的,即便我們無法了解其背後的原理……”

……

看到第一頁端正的楷體字,秦朝總算明白為何眾人只是翻到第一頁,便發起呆來。

如果只是一次,還可以說是特例。

可是這一年來,一個個都在計算驗證,不僅僅是火生山,也同時驗證著金、水、木生山會如何。

可是火與土能行的,金木水卻不行。

每一個都如此,本來就讓人不得不承認火生山定然有其道理。

再加上這一次……和刑門1714一樣土生山不行,火生山卻行得通,兩次都這樣,就不是特例,而且其他集火與土都能行的道問,火合得比土更複雜,這表示什麼,表示土生山不如火生山更貼近真實答案。

可以說,這一次完完全全將很多人最後一絲佼幸給打破了。

“你說,為何?”梅時著這時突然轉過頭看著秦朝,“我聽說世間一切事物的承在都有其道理,泥土是不可能漂浮在火焰上面的,可為何我們生活的這片大地不會沉入火海中,而是漂浮在上面?難道真的有神靈?只有神靈才更改規則,才能讓頑石化為金子,平空變出高樓大廈,能飛上天空,能操縱風雲雷雨電……”

“梅伯,這泥土確實是不能浮於火上……”秦朝說著,卻是一怔,發現梅時著又陷入了自言自語中,眼神的焦點根本不在自己身上。

“沒想到呀!”一道聲音低沉響起。

“嗯?”秦朝連看過去,只見身側一人捧著書,仰頭自語著,卻是郭敘真。

“就算大地下面是火,可為何挖井挖得越深,水就越多,水克火,以此觀之,就算大地下面真是火,這與大地之間也隔著大海,可海水浮在火上面,就更不可能,嗯,海峰,你很聰明,能想到他人想不​​到的地方,你說說,為何?”郭敘真突然低頭看向秦朝眼裡滿是期待,隨即又是一搖頭,“我還真是糊塗了,你一小孩就算再聰明,又豈能想得通這種天地道理。”

“老師!”秦朝連說道,“泥塊重於火焰,是不能浮在火焰上,可假如不是浮在火焰上,而是像灶一樣。”

“不是浮在火焰上?”

“灶?”

郭敘真怔了一下,眼睛微微一亮:“有點道理,泥塊本身有支撐力,若是挖空中間,裡面確實是可以有火焰,咦,也有點不對……。”

“當然不對!”梅時著聲音響起,“難道你認為我們所住的這片大地,是一個巨大的火灶,下面有人不斷的添柴?而且灶的進柴口一旦封上,火焰便燃不起來……”

“灶?荒謬?”哼聲響起,不遠處李士奇說道,“我們住的這片大地周圍包裹著的都是海水,無窮無盡,無邊無際的大海洋,你說這大地是灶,你試試將火灶放入水池中還能不能燃得起來?”

……

“呃……”秦朝眨了眨眼。

“我們生活在一個球上……”秦朝說道。

“球?更可笑了,那這球滾動麼?”

“球?我們腳下另一邊的人怎麼不會掉下去?”

“那這大地應該是圓的吧,那走到天邊,身子會滑下去吧?”

……

反駁的聲音更是一下子淹沒了秦朝的聲音,大地是圓的,人類住在球上這道理沒有好的解釋,在這時比之火生山更顯得荒謬而不可信。

“這地心說,而後日心說,得一點點拋出。”秦朝走到一旁拿過架子上的書,“不過要拋出這些,先得把學問總綱弄出來。”空口清談,沒有確實的證據根本不可能有人信,而且秦朝求武道,更是不可能把時間現在就耗費在科普,和人打嘴仗之上。

武經庫內。

看了鄭遠謀的冊子,雖然從主觀上無法想通,可是九成以上的人也相信了火生山這個事實,經過討論,眾人得出一個公論,即火生山能行得通的,土生山也行得通,可土生山行不通時,火生山依然能解決問題,那麼說明了一點,火生山本身就包括了土生山在內。

當然另外一些黃堅銳,曾涉泉、史君謙雖然也看了冊子,可是依然不同意這觀點。

“雖然理念是我們刑家首提的,可我黃某人還是那說法……”

“哼,事實就是事實,長生訣和真實生活畢意差了一層,火生山武道上行得通,現實中是不存在的……”

……

武經庫中黃堅銳、史君謙和眾人吵鬧著,秦朝、郭敘真、孟述聖、王建、梅時著等人看完冊子後齊齊出了武經庫。

“袁大哥,不是你,我這成果也出不了,走,去我家裡,酒席已經擺好了,上座歸你,郭老、孟老,還有諸位,你們也來吧……”鄭遠謀笑呵呵的邀請著眾人。

“哦?有酒,那敢情好,不過上座嘛!”袁明德瞥向秦朝。

“上座自然歸袁大哥,誰敢不同意?”秦朝笑道。

……

鄭府喝完酒,秦朝又回到了怡心居。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9-22 01:02
第31章貴客

風蕭瑟。

怡心居外的院子中,一個少年踏著周天步伐打著太極拳。

“地心說雖然拋出去沒人信。”秦朝一個十字手收拳,走向自己的臥室怡心居,臥室內那四季桂旁的書桌上一疊黃紙裝訂的冊子靜靜擺著,若是有刑家人進來翻開便會發現,這居然是刑家的學問體系,可這學問體系。

“既然拋出去沒人信,那麼就不拋出去。”

翻開這本黃紙冊子。

秦家功法是五虎斷門刀,五虎斷門刀是刑家功法,要想改進五虎斷門就必須從刑家功法上下手。

“他袁明德,公開在外的刑家是他們的,我自己難道就不能弄一個秦朝版的刑家,拋出去沒人信,就自己用,融入我秦朝的刑家,自己的五虎斷門刀功法,根本不拋去,難道就不行?”

這本冊子的刑家學說體係正是秦朝將幾個簡易的前世已經科學證明,這個世道卻錯誤理解的地方進行了改正的新體系。

“作用越大,越合於天地就越難合於長生訣,地心學我不敢改正,日心學我暫時也不敢,可將曆法……”

中國古代對曆法的改進可以說是沒有一刻停止,可只是憑藉著觀測星辰變化等,沒有先進的科學技術指導,總體進度是比較慢的。

“曆法改用後世的國際通用歷(公曆),而星體運轉圖,也將這時代肉眼能觀測到的星體運轉圖改為後世的標準圖,這個刑家學問體系……”

秦家的對頭是關家,危機也在關家,因此短時間內秦朝根本不需要五虎斷門刀太過強大,只需要一點,強於關家的功法便行。

“給袁大哥那個版本是1714改正後的,那個版本……”秦朝微微一笑,八個月前秦虎、秦龍、秦啟、秦樹就向秦朝反應,那一個版本的五虎斷門刀在他們練來,內力增加速度可比以前秦家寨給的要快多了。

“這個新刑家學說體系三月前也算出一集道問3821,再加上這星部天狼字1299……”

硯內倒上茶水,  

秦朝拈起一塊墨輕磨起來,經過一年多的時間,1299的釋義也已經到了將近結束,一旦完成創入五虎斷門刀內。

“咚!”“咚!”“咚!”

“嗯?這聲音應該是袁大哥來了……”秦朝眼中露出一絲詫異,連將黃紙冊子塞入書桌下面的屜子裡,只留下桌上那本星部天狼字1299。

“袁大哥,什麼仙風把您給吹來了?”很快秦朝便將袁明德給迎入了房中。

“怎麼,嫌袁大哥來得太勤了,把你的好茶都給喝光了,快,快把那你叫什麼……對,'綠茶',趕緊拿出來,要用好水,多放點茶葉!”

“茶有,可多放茶葉,那可不行……”

沏上綠茶,說笑了一陣,袁明德東問問西問問,不停的把話題扯到秦家寨身上,秦朝忍不住詢問道:“袁大​​哥,您這次來,不會就是聊天吧?”

“怎麼?不行,袁大哥這一次還真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而是專來嘮嗑的,過兩天,袁大哥便要出外一趟。”

“你要出外?”秦朝訝然。

“怎麼,我就不能出外走?哈哈,在這大理住久了也膩了,也該出去走走,免得去見閻王時,和黑白無常侃起來,都侃不過人家,哈哈……”袁明德哈哈大笑,遺憾的瞥了秦朝一眼,“可惜,你年紀太小了,自保力不足,不然袁大哥就帶你一走逛逛這方天地。”

……

袁明德真只是隨意說了會話,詢問了些秦家寨的事,一個時辰後便離開了。

“這一次刑家聚會,可惜朝兒還是太小了,不然定得帶上他。”出了秦朝的住處,袁明德大步如飛,“嗯,時間還有,便先去秦家寨一趟,順便把實情解釋一下。”

上次1714出來,秦朝拿出五虎斷門刀的新版讓袁明德傳回秦家寨,袁明德立馬便辦了,可是因為這傳回秦家寨是通過大理皇家的信使傳去的,因此像'1714實際出自秦朝手,五虎斷門刀也是秦朝弄出來的'這些話不能透露。

……

“袁大哥要外出,我這……三年了吧!”

秦朝收起茶具,看向秦家寨方向,當初約定是天龍寺3年後便回秦家寨一趟,如今歸期就在眼前秦朝越發想念。

“十天,閉關十天把這1299完全攻克!”

星部天狼字1299到了現在,如果用李斯根方法閉關,根本就用不了十天,十天在秦朝就是一種極保守的方式,而且上次30天,這一次就算出意外,也能挺50天才會有危險。

很快秦朝便開始了又一次的閉關。

而武道殿,一個個門派,也正式開始想著將火生山融入自家學問體系,只是有些很簡單,只需將道問集根原則改一下即可,可有些還要將地部級的根原則改正,甚至有個別整個學問總綱都要改。

轉眼十天。

天龍寺外的一條熱鬧的街道上,一席青衣的少年瞇著看著天龍寺方向。

“這一次倒是順利,僅僅閉關三天,便攻克了星部天狼字1299。”

三天攻克,自然用不著'休克'療法,接下幾天,秦朝便將新版的刑家學問體系裡已經攻克的3821和這1299融入五虎斷門刀內。

“小虎、小龍、小啟、小樹,好好保重,我回家一趟,年後就會回來的!”自語了聲,秦朝緊了緊背上的挎包,那裡只是幾套換洗衣服和一些盤纏,至於新的五虎斷門刀,對秦朝說記在腦海裡更安全。

“這幾位朋友……”

秦朝瞥了眼幾個角落,而後腳一墊,展開身形幾個閃爍便進入了擁擠的人群。

“嗖!”

進入人群後,秦朝身影不僅沒變慢,反而帶出一道道幻影,轉眼便不見人影。

“不好!”

秦朝瞥過的三個角落,一青、一黑、一黃三道人影轟的一下衝了出去,朝著秦朝消失的方向全力追過去。

“篷!”“篷!”“篷!”

那第一道沖出的身影瘋狂般衝入人群,甚至將人群撞得兩旁飛跌開來,另外兩道則是直接跳上了屋頂,踏著飛簷朝著秦朝的方向追去。

片刻後。

一條十字路口。

“他往哪個方向走了?”

“你不知道?你不是在屋頂追麼?”

一條青衣漢子,一個灰衣老頭,一個黃衣和尚相互對視一眼,眼裡都有著驚駭,他們三個可都是天龍寺天級三品暗護,天級三品,居然被一個十四歲的少年給甩開了。

片刻後。

“走吧,先通知城衛,另外,我們去向皇上請罪!”

秦家寨。

宗族祠堂,整個大堂中人聲鼎沸。

“樂刀,武會的事已經結束了,老族長又叫大家來,知道原因麼?”

“不太清楚,聽樂星說,好像是迎接一個大人物?”

“大人物?”

……

秦樂刀、秦樂金、秦樂星、秦亮……一條條秦家好漢都聚集堂中,和往日不同,這裡的都是秦家三代中的最為傑出者,沒多久,老族長紅光滿面的大步走入,直接便踏著繩椅登上了高台。

“諸位!”

老族長宏亮得彷彿銅鐘的聲音響起,“今天讓大家來,只為一件事,族中將來貴客,哈哈,這位貴客,可不得了,大家都知道天龍寺一直有我秦家之人,而這位貴客就是我秦家在天龍寺的第一號人。”

“第一號?”

秦樂刀、秦樂星、秦亮等既然都是三代中的精英,自然是知道秦家一些機密的核心之人。

“是袁明德老先生要來!”

“希客,袁明德老先生居然駕臨我們秦家寨!”

轟鬧的聲音響起,一個個臉露喜色,年前一套五虎斷門刀從天龍寺傳回秦家寨,眾人皆更換功法,僅僅一年,個個都收穫良大,很多內力已經停止長進的人到現在都增長了二十多斤的力量,像這種一下增加二十多斤的功法改進,只要多來幾次,憑著五虎斷門刀踏入武林中人人夢寐以求的三流境界也不是不可能。

“放心,我們知道怎麼辦!”

“老族長,我會叫上人宰牛殺羊的!”

“族長,那幫小子們也該活動活動了,哈哈,刷漆的任務就讓那幫小屁孩們來做吧!”

……

很快整個秦家寨便行動起來。

“朝兒那孩子,也是這幾天回來吧?”老族長看著路盡頭,眼裡有絲期望,那個秦家近百年最傑出後輩,三年天龍寺渡金,如今又如何了?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9-22 01:04
第8卷  第1章東來

大理城東第一城,鄯闡府城是大理最繁華的五大城市之一。

熙熙攘攘青石大街上。

“霍青姐姐居然走遠鏢了。”一個十四歲少年瞥向兩旁商舖,“本來還想替她看看功法,只能再等等,還有姑姑也帶著木婉清不知遊蕩到了什麼地方,嗯,這鄯闡府城,我秦家寨在這裡有駐地,秦雨、秦雪、秦凝她們三個最近也在這,這裡是青石街……”秦朝看著各個鋪面上的字牌。

“呦呦!”

一道陰陽怪氣的調笑聲囂張響起。 秦朝連看過去,便見十丈外,三個穿著富家綢布衣衫的青年嘻笑著向街中心一處走去。 而一些路人一看那三個青年,連向兩旁後面退開去。

“這不是秦……家的小妞麼!”

最高的藍衣青年怪叫著瞥向一處,那裡兩個穿著寒磣粗布衣的少女臉色齊齊一變,“快走!”那走左邊的矮個少女身子一下便衝了出去,緊接著右邊的圓臉少女也連跑向前面。

“別跑呀!”

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哥哥們又不會吃了你們?”

三個青年也一下子竄了起來,動作麻利,比少女更快了一線,三兩步便擋在了少女前面。 “蘭姑娘這小腳兒越來越溜了,嘖嘖,差點都讓哥哥沒攔住。”最高個青年大張著雙手攔著跑在前面的矮個少女身前,擠眉弄眼的向著少女逼過去,眼睛更是不時瞥著少女的胸前,下面,“嘖嘖,小腳兒跑得快,若是捏在手裡……”

“孫金!”

圓臉少女低沉的怒吼聲響起,“好狗不擋路,你給我們讓開!”

“讓開?”

孫金,另外兩個攔著圓臉少女的青年哈哈大笑起來。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小娘子,為何要攔住哥哥的路,咦,還不讓開,快讓開,再不讓就要撞到哥哥懷裡了……莫非喜歡上哥哥了?……”孫金嘻笑著,雙手摟抱向身前不斷退後,躲閃的少女。

“是我秦家的……”秦朝瞥著那少女眉就是一皺。

這兩個少女衣領口內部,隱約可見有一圓圈形狀的簡陋圖案,是一個虎頭。

“我秦家在這鄯闡府城開辦的是秦家武館,  

領口有虎頭標記,應該就是我秦家武館的外姓弟子,嗯,這三個青年……”秦朝腳步一動,正要上前。

“咻!”驀的一道劇烈的破空聲響起。

“不好!”

孫金、另外兩個青年臉色都一變。

秦朝也連瞥過去。

“轟!”

一截骨頭,從高空轟下,這輕盈的骨頭便如一塊沉重的青磚飛下一樣重重砸在三個青年之間的地面青石上,清晰可見的二寸長的豬骨嵌入石縫中。

“師伯!”

少女連歡快叫了起來,眼神瞥向前方一處高樓。

孫金和兩個青年瞥著那嵌入石縫的骨頭,又一瞥那高樓臉色都有些難看。

“晦氣,應該是秦家武館的。”其中一個青年低聲道。

“運氣不好,好不容易抽出空子來堵這兩個娘們,沒想到……”孫金嘀咕了一句,一揮手,“走羅,走羅,沒趣,小的不爭氣,老的出頭,秦家武館……哼哼!”走過兩個少女身旁時又低聲道,“兩個小妞,今天算你們走運,以後走著瞧……”

“孫金。”矮個少女也低聲道,“想讓我們嫁給你,做夢!”

“是不是做夢,還早得很……”三個青年大搖大擺著離開。

少女則是朝著高樓方向行了一禮:“多謝師伯再次相救,蘭兒紅兒這次就不上樓拜見了。”高樓方向卻是靜默無聲,“師伯沒回話?”兩個少女眼中閃過疑惑。

“蘭丫頭,快點去武館吧,免得又被關家武館的堵住了!”旁邊路人聲音響起。

“哈哈,你們倆個丫頭,去秦家武館學武,別的沒事,就是千萬要躲開關家,剛剛出手的應該是你們秦家武館的大館主秦盛鬥,看這骨頭嵌入的深度,他的功力又大有長進呀。”

“應該是館主師伯出手的。”矮個少女嘀咕了聲,向出聲的路人笑著點了點頭,便拉著圓臉少女的手一溜煙奔向前方。

“可憐呀,秦家越來越鬥不過關家了。”

“那倒也不是,好像這一年來,秦家精神狀態不一樣,應該是有了希望。”

……

稀稀疏疏的聲音響起。

秦朝瞥向高樓。

“剛剛的骨頭,嵌入青石三寸,這麼遠距離扔出,都能入石三寸,秦鬥的功力長進再快,也絕達不到這層次。”走向高樓,斜著能看到高樓臨街的大門上寫著四個大字——'東來酒樓'。

“東來?”

秦朝嘴角一翹。

“武林史傳中記載,滇南今年發生的最大一件事就是隱居高手柳一真的獨子柳玄鶴第一次下山,來到這東來酒樓,打抱不平,結果……”

柳玄鶴初出江湖為我秦家打抱不平,卻死於鄯闡府城的東來酒樓,因此引出了一個從不出世的高人'柳一真',一根金鞭三闖滇南一等武林世家楊家,打得楊家群雄束手,一時轟動武林,被滇南江湖稱之為'金鞭無敵'柳一真。

“上次請護法,我寄出的書信,這柳一真居然沒回話,嗯,如果沒發生蝴蝶反應,歷史不改變的話,柳玄鶴喪命東來樓,應該是在半個時辰之後……”秦朝握了握腰間的柴刀,大步走向東來酒樓。

這酒樓三樓上,臨窗口一桌,坐著一葛布文雅老者。

“爺爺,那三個人渣,幹嘛不直接除掉?”

老者身旁坐著一十三歲的綠衣小姑娘,撅著嘴氣鼓鼓的瞪著優雅挾菜的老者。

老者笑瞇瞇瞥了孫女一眼:“雯兒,爺爺這也是為了秦家好。”

“為秦家好?”

“嗯,下一代的事,上一代沒必要還是少插手的好,這是江湖規矩。”

“那你為何又出手?”

“因為規矩就是用來破壞的,完全遵守規矩的江湖人是不存在的,小輩們自己解決是非,可明顯己方要吃虧,你見過幾個長輩的不出手?”老者笑呵呵說道。

袁雯兒哼了聲:“怎麼說都是你有理,難怪是天龍寺出來的。”

老者笑了聲,挾著魚肉細細咀嚼著,眼睛看向街道上秦家武館方向。

“秦家沒落根子在功法上,功法不崛起,再怎麼手段高明人際關係強悍,也是止標不止本,幸好,去年朝兒改進了五虎斷門刀,幸好……嗯?”老者忽然訝異的看著門口。

門口。

濃眉大眼,上唇突出,似乎裡面是長了一對暴牙的少年緩步踏入。

“這少年……”老者眼裡閃過一絲疑惑,少年乍一出現,他便有種極度熟悉的感覺,可是細看又想不起哪裡見過這人。

秦朝走入大堂,眼一掃便瞥到了窗口的老者。

“咦?”

秦朝嘴角一翹,連大步走過去:“袁大哥,好雅興呀!”

他這一出聲。

“是段……”袁明德立即指著秦朝道。

“段開心。”秦朝重重說道,袁明德立即反應過來,笑瞇瞇的一點頭,“開心小兄弟,老哥真想不到會在這裡遇到你。”袁明德看到秦朝確實很驚訝,像秦朝這種年紀又是這種身份和地位在天龍寺幾乎是不被允許出大理城的,畢竟大理城朝庭高手多,可出了大理城這防衛就弱多了。

“嗯?”袁明德瞥向四周。

“別看了,那三個被我甩了。”秦朝低聲說道,又朝袁雯眨了眨眼,袁明德的寶貝孫女秦朝雖然沒見過,但能猜得出。

“甩了?”

袁明德挾菜的筷子都抖了一下,三個天龍寺天級暗護,被甩了? 他瞥著秦朝,秦朝那模樣似乎那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袁大哥!你可別說出去。”

“……“

“袁大哥,別愣了,說說,你怎麼也到了這裡?”

……

“你的身手應該很不錯,不然再機變百出,沒有一定的本事保底,那三人也不可能甩掉的。”袁明德感嘆一聲才和秦朝閒談起來,秦朝這才知道袁明德來這鄯闡府城,是因為袁雯兒在這粘著秦凝玩,他來這看完孫女便去秦家寨,沒片刻小二上前新添了酒菜,秦朝眼睛卻是看向袁明德後面一桌,那裡偌大的一桌,只坐著一個模樣稚氣,比秦朝略高了半寸的俊秀少年,正大吃大喝著。

“鞭?應該就是他……”

少年腰間纏著的和正常人的布腰帶不同,是一根赤黑怪異的鞭子。

忽然少年抬起頭。

“這位大哥!”

秦朝連笑著叫道,柳一真被稱為'金鞭無敵',他的兒子自然也是用鞭的,整個大堂武者不少,可能看出佩帶了鞭的只有這少年,而且柳玄鶴死時十五歲,少年模樣也是十四五歲左右。

“你叫我?”少年詫異的指了指自己。

“嗯!”秦朝微笑著一點頭,拱了拱手,“這位小哥,好身手,剛剛下面那兩位姑娘,要不是你出手,我就出手了!”

少年臉色頓時扭捏起來:“這……不是我出的手,是你旁邊那位老爺子出的手。”少年確實是柳玄鶴,剛剛他也確實準備出手,只是讓袁明德搶了先。

“哦?”秦朝愕了一下,隨即又笑了起來,“沒想到我段開心居然會猜錯,不過,我的眼光錯不了,兄弟身手應該很高。”

“哦?”柳玄鶴眉一挑。

“若別人不出手,我看得出兄台也一定會出手的,是不是?”秦朝又道。

“呵呵,嗯!”柳玄鶴笑了笑,微微一點頭。

“我叫段開心,還未請教?”秦朝說道。

“我……柳,柳玄鶴!”

“玄鶴,有仙氣,柳大哥好名字,嗯,一個人坐著喝酒也沒意思,不如拼個桌子,一起過來喝杯水酒如何?”秦朝熱情道。

“這……”柳玄鶴躊躇了一下。

“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柳兄莫非看不起小弟?”秦朝笑說道,立時那柳玄鶴一點頭。

“好,我就叼擾了!”柳玄鶴說著也不再扭捏,端了個酒杯便大步走了過來,“老先生,這位小姐?”柳玄鶴微笑衝袁明德、袁雯兒拱著手。 “坐吧,不用客氣。”袁明德含笑點頭。

“柳一真身手至少有二流水準,而他兒子柳玄鶴甫一出江湖便斃命這東來酒樓,可那一戰……”秦朝回想著書中的記載,一戰,柳玄鶴雖死,可本身展露的身手,放在天龍八部中,至少有著兩個超級大牛人的部分潛力——

一、化腐朽為神奇,以一套武林中最普通的太祖長拳戰聚賢莊群雄的喬峰。

二、出口必中,幾乎天下武林人士一旦出手,必能猜中其後招的武林活字典王語嫣。

集兩大牛人的潛力為一體,後人猜測,如果柳玄鶴不死,那將來他的成就……無可限量!

“天下武器,軟勝於硬,越是柔軟的要練好就越要花工夫,柳兄腰間纏的是鞭子吧?”

“嗯!”

“鞭這東西,要練好,一是要好鞭,二是要懂勁!”

“懂勁?這詞妙,看來段兄也是懂鞭之人呀!”

“哈哈,懂說不上,只知道要鞭難精,不亞於劍,來,先乾了這一杯!”

秦朝勸著酒,和柳玄鶴隨意說著話,柳玄鶴開始有些靦腆可幾杯酒下肚,秦朝人熱情,說的話也句句合心意,讓他這初出門的寂寞少年一下子便親切起來,自然很快便完全放開了,不僅和秦朝說得火熱,對袁明德這老頭子也不束手束腳,喝了兩壺酒。

“看,秦凝姐姐來了!”忽然袁雯兒一指窗外。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9-22 01:08
第2章3位仙子

“嗯?凝仙子來了?”

酒樓上靠窗一些明顯是本地食客的人紛紛停下筷子看向窗外街道上,而整個大堂更是微微一靜,兩個原本說著粗口,臟語的漢子也連住口,神態由一開始的油滑粗鄙變得頗為肅穆恭敬,彷彿來的不是人,而是神仙菩薩一樣。

這情形不止柳玄鶴、袁明德頗為詫異,就連秦朝也是一愕。

“怎麼?凝仙子是何方神聖?”

柳玄鶴不由也動作放輕,低聲詢問著靠窗的袁雯兒。

袁雯兒眉角飛揚:“秦凝姐姐無權無勢,倒也不是什麼大人物,陸地真神仙,只是在這鄯闡府,她在大夥心中就是這個!”說著一豎白皙的大拇指。

“我們鄯闡府有三老,三府,三大師,三仙姑。”旁邊也有人低聲說道,“這些要么是地高權重,要么一肚子才華,要么富可築城,要么就是各大廟觀中的道士高僧,可真論大夥兒真心愛戴傾佩的還是三位娘娘?”

“娘娘?”柳玄鶴更好奇。

“秦凝姐姐,這鄯闡府有的叫凝仙子,也有叫凝娘娘。”袁雯兒笑吟吟的,“三位娘娘,就是秦凝、秦雪、秦雨三位姐姐,嗯,當然關於三位姐姐的說法很多,也有叫三位菩薩,甚至稱她們為大慈大悲觀音菩薩下凡的也有,總之,你去這整個鄯闡府城隨意打聽一下,就能聽​​到很多種說法,都是說三位姐姐的。”

“為何?”柳玄鶴砸吧著眼睛看著袁雯兒。

“為何?你笨吧,不會自己看呀……”袁雯兒瞪著大眼睛一指窗外街道上。

柳玄鶴連望向外面,秦朝也看過去,只見遠處街道上人​​流紛紛分開,一道人影緩緩步來,遠觀是一個頭髮盤得極高,身子也極高挑,甚至比一些男子都要高半個頭的女子,女子走得慢,可是一步三擺,窈窕身子上下閃動間,有一種極輕盈,似乎踏著花要飛天而上一樣。

“這腳步?“

秦朝眼神微往下瞥去。

大冬天,北風呼嘯,這女子不僅只是穿著極單薄的,那種窮到極點,有上頓沒下頓的窮百姓才穿的粗麻衣,腰間更只纏著根麻繩,腳下兩截褲管,都只半截,

空出老長一截腿腳,露出的赤腳似乎凍得有些紅,可女子絲毫沒在意,正捧著本書,邊走邊觀看。

甚至兩旁一個個路人讓路,打著招呼,她也理都不理。

秦朝微微點頭。

“江湖史傳中講秦家三姐妹時,這鄯闡府便是三姐妹出秦家寨後對付關家的第一站,也是最最關鍵的,所有後面的一切都是基於這鄯闡府的事來的。”一看秦凝的打扮秦朝就知道她吃了不少苦頭。

“當年我根本無力阻止她們,只能獻獻計,出出主意,幸好入了天龍寺,現在麼……”秦朝收回視線,對鄯​​闡府城秦家三姐妹具體做了什麼,整個天下沒有比秦朝更清楚,對她們的意圖更是除了她們自己外,唯有​​秦朝明白,不過秦朝還是裝作不懂的看向袁雯兒。

“雯兒小姐!“

這時柳玄鶴也回過頭疑惑的詢問袁雯兒:“她這打扮確實……寒磣了點,可和她受尊敬又有何關係?”

“寒磣?”

袁雯兒一抹鼻子:“真笨,讓你們看,不是看秦凝姐姐,而是看這整條大街,你們這些男子呀,一看到漂亮女人眼睛就粘上去了,就沒發現,我們這鄯闡府大街和別的地方不同……哼!”說到這小腦袋一昂,“自己想,不跟你說了!”

“大街不同?”柳玄鶴瞪著眼又看向那大街,可依然滿頭霧水。

這時旁邊一個老者說道:“那位小哥,你若想知道原因,老朽倒是可以給你解釋解釋。”

“還請老爺子賜告。”

柳玄鶴連說道,這酒樓除了大半是本地人外,也有一些外來的,這時一聽這老者要說原因,立時都停下說話,張著耳朵,而那些本地人,看向那老者目光似乎有些敬畏皆加,這時也連停下大聲說話。

“說這三位仙子的事前,老朽先給大夥講個故事。”那老者一捋三寸長的短鬚,眼中露出緬懷的神色,“老朽姓黃,因排行第八,取名八誠,本是誠心誠意的誠,可因為老夫為人頗兇惡,後來在這鄯闡府城被人冠之以'黃霸城'的名號,當然這名號現在沒人再提了,而這轉變還得從二十年前說起,那一天也是這樣的大冬天,北風刮得很烈,天氣比這還要冷……”

隨著黃八誠的講敘,眾人面前彷彿浮現這麼一幅畫面。

寒冷的冬天早晨,街上行人很少,一個搖搖晃晃,嘴唇乾裂臘黃彷彿隨時能會倒地死去的老婦人乞討者扶著牆一步一歇走向一家當舖,腳還跨入當舖門,便被店伙計大聲喝斥著。

可這老婦人卻充耳不聞,搖搖晃晃的進了門,嘴裡念叨著誰也聽不懂的話,伸著個破碗眼神似哀求,又似什麼都沒看見的看著前方。

這是一個發著高燒,已經病糊塗了隨時可能會死去的乞討者。

“出去!”

“給你一個銅板,趕快給我出去!”伙計大聲喝斥著,從櫃檯裡衝了出來,想將這老婦人推出門。

“大哥哥!”這時一個十歲的小姑娘出現了。 “大哥哥,這位老奶奶好像病得很重,你幫幫他吧!”小姑娘發出天真的哀求聲。

“出去!”店伙計依然推攘著老婦人。 “大哥哥,你不能這樣……”小姑娘又哀求了幾聲,這小姑娘穿著雖然不是大富大貴,可身上自有一股氣質,不似普通人,店伙計雖然不理睬她的話,可也不敢對她多說什麼,只是將老婦人強行推出門口。

“大哥哥,這些……”小姑娘忽然從身上取出十枚銅錢,半兩碎銀,“這是我身上所有錢了,只要你幫這位老奶奶叫郎中治病,這些錢可以都給你。 ”

“小姑娘!”

店伙計看向小姑娘手裡的碎銀,“這叫花子病得很重,你這點錢,怕是不夠啊。”

“還不夠啊?”小姑娘只皺了下眉,便眉一揚,將銀子往地上一放,便脫下身上穿著的衣服,“再加上這衣服,你看看值多少錢?”

“你這衣服也不是什麼名貴布料,而且……”店伙計搖著頭。

“小姑娘。”這時一道聲音響起,卻是這家當舖的大老闆從裡面走出,微笑著看著小姑娘,“既然小姑娘你這麼好心,我黃霸城也做一回好事,也罷,二子把這位老人扶到後面柴房去,另外趕快去回春堂把王老郎中叫來,小姑娘,你這麼點錢,我只能保證給她看病買藥,用得多少是多少,若是錢用完,病沒好,老夫是不會自己貼錢在裡面的,知道麼!”

“嗯!”小姑娘點了點頭,憐憫的看了一眼那老婦人,離開了那家當舖。

……

黃霸城雖然為人吝嗇兇惡,可有一樣卻是從不含糊,那是'信',正因他一諾千金,答應人就從不失信,所以這生意才會越做越大,這一次答應那小姑娘替老乞丐治病,只是黃霸城見那小姑娘氣度不凡,進行生意上的投資,小姑娘雖然立馬就離開,可黃霸城也不會失信不救人。

可是他完全想不到的是,那老婦人居然是……

“也許冥冥中真有天意。”黃八誠的聲音在大堂中響起,“老夫十五歲因家鄉發生水災逃難,半途和家人失散,後來發跡多次回鄉尋過父母親人,卻是踪跡渺茫,沒想到平生不做善事,這一次,本來只是因那小姑娘,可偏偏救的那老婦人她居然是……是我黃八誠的親生姐姐……”

“唯一一個還活著的親人,當年對我小八子最疼愛的姐姐!”

“可惜,救遲了,姐姐她來鄯闡府已經三年了,三年乞討,在老朽跟前也不知晃過幾次,老朽開在這善闡府城的數十家鋪子也不知趕過她多少回,若是老夫……唉!姐姐病入膏骨,回天無力了,僅僅七天,七天便去了。”黃八誠嘆息一聲,低頭飲著茶,整個大堂似乎也格外寂靜。

片刻——

“當年那個小姑娘。”

柳玄鶴的聲音響起,“是不是就是這凝仙子?”

黃八誠喝乾一杯茶,才點了下頭,又一搖頭:“老夫自那後便留心打聽那日清晨的小姑娘是誰,後來總算打聽到了,才知道這位小姑娘是秦家武館後面的秦家寨之人,是秦家寨秦老族長的親孫女,閨名婉雨,便是如今的雨仙子,和凝仙子是親姐妹。雖然我姐姐七天便過逝了,可老夫一直記掛著這份情,也一直想當面感謝這秦雨,可是自那之後,這小姑娘便再沒來過鄯闡府,直到七年前,老夫才得知她要來。那一天,一大早老夫便趕到城門口的善闡酒樓在三樓喝著茶等候,可是一等再等,怪異的是怎麼也沒發現秦家的車隊,直到傍晚時分,一輛牛車晃晃悠悠進了城。”

“這牛車上坐著兩個漢子,一個穿著羅裳的姑娘,那姑娘……嘖嘖……”

“老夫也是家裡有著七房妾室,蓄養著大批家妓,見過世面的人,可是這麼一眼落到那女子身上便完全被吸引住了,一雙眼睛總盯著女子身影看,卻沒發現那牛車上的漢子衣服上的標記正是秦家寨的。而且秦家寨來人,最差也是高頭大馬,這麼坐著破落牛車,更是從未有過,老夫自然也不會想到上面去。那女子一進城便很好奇,睜大著眼睛東張西望的,這麼坐著牛車走了沒十丈,女子忽然跳下牛車奔向一旁,卻是來到一個乞丐身前,只見那女子看著乞丐,似乎頗為躊躇,其中一個漢子見那女子站到乞丐前,似乎神色頗為慌張,連沖到女子身旁似乎在勸那女子,可那女子聽了半響,最後擺了擺手製止住漢子的勸說,又一伸手從頭上拔出一根釵衝入旁邊一家當舖,出來後便買了幾個大餅,放到乞丐手中,而後又和乞丐說了片刻,便招呼著乞丐也上了牛車,這才慢悠悠而去。”

“後面老夫自然是空手而回,回家才知道恩人已經進了秦家武館,正是那牛車上的女子,只是這恩人到達秦家武館時,牛車已經坐滿了乞丐。”黃八誠說道。

“你是說……”柳玄鶴道,“那女子本來是坐著豪華馬車而來,路上救濟他人一身錢財耗光,甚至馬車也換成了牛車?”

黃八誠微微點了下頭:“雨仙子自那次來了鄯闡府後,便住這城外不遠處的蒙山書院旁,雖是攻讀請教學問,可是凡見到窮苦受難之人必定要施之以援手,從無避讓,即便是身無分文,可只要身上有半點值錢的東西,便是當,賣也要湊點錢去幫助他們,而且她這不僅僅是樂善好施,而是為了救濟他人,什麼都不顧?”

“什麼都不顧?”

“這事多得很,比如說有一次,一個外地逃難而來的饑民,不知為何受了傷,又餓得奄奄一息,被雨仙子看到了,可這時雨仙子自己也是身無分文,連衣服都在往常救濟中被當掉了,穿著比乞丐也好不了多少,又怎能救治這受重傷的饑民,她也是急昏了頭,最後一狠心,居然直接便抓過一塊瓦片劃破腕脈,以自己的血餵這饑民,幸好當時被人看到,不然……”黃八誠感嘆說道。

“對,不僅雨仙子如此。”黃八誠對面坐著的老者也說道,“後來她二妹雪仙子,三妹凝仙子來了這鄯闡府,同樣樂善好施最見不得受難之人,她們三位仙子的事,說上七天七夜也說不完,老夫也跟你們說一件事,話說我們這鄯闡府有一個叫王七的人在善闡酒樓做伙計,可他這人最是好賭,發的薪水往往才到手便輸在賭場了,有一次又輸光了,正巧家裡來客人了,沒奈何,便搶了一位乞丐的衣服,在凝仙子必經之路上一躺,結果還真讓他得手了,而且……”

“若只是如此也罷,可三位仙子還會些仙法,有一次在城隍廟,給一位生病的乞丐燒熱水,可是鍋盆都當了,又缺錢,你猜雪仙子是用什麼燒水的,她去買了些紙糊成一個紙鍋,居然就這麼用紙鍋燒起水來……”

“三位仙子我聽說她們在秦家寨都有潔僻,被當公主一樣養著,供著,可是一看到路旁……”

“吃著和乞丐一樣的飯菜……”

……

一些本地人七嘴八舌說著凝雨雪的事蹟,柳玄鶴聽得悠然起敬,就連袁明德也是瞪著老眼,豎著耳朵,甚至看向街上全神讀書緩步走來的女子眼中也多了很多敬意。

偶爾做善事不算什麼,可是時時刻刻數年如一日,散盡一切錢財,將自己也弄得像乞丐一樣的做善事,那就難得了,更何況還是拼著性命去做?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9-22 01:11
第3章飛下的唾沫

“像耶酥一樣包裝自己。”

秦朝看著街上彷彿遭過大難流浪多年,明顯有些營養不良的女子秦凝,心裡感嘆。 秦家三姐妹在鄯闡府的行為在某些方面極類似西方的耶酥,而且秦家三姐妹又和耶酥不同,不是做善事不同,而是她們在身份,地位以及各方麵條件不同。

一個普通女子像秦家三姐妹這麼做,都能贏得尊敬。

何況秦家三姐妹,是有著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這樣的姿色,這樣的人走在任何地方,即便什麼都不做,也讓人第一眼便驚如天人,贏得無數的好感,再這麼一做。

“上天賜予我美麗的外表。”

想著流傳在鄯闡府秦家三姐妹的一些廣為人稱道的名言。

“美麗的外貌,不是用來包裹醜陋的靈魂!”

“我雖然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最美的心靈,我的力量有限,所以我能做的就是目之所及範圍內儘自己的力量去幫助他人,不辜負老天賜予我這副容顏的期望。 ”

沒錯,完美得禍國殃民的外貌再加上同樣善良到極致的心靈,這造成的衝擊是極為巨大的,耶酥因善事而成神,基督教成為後世三大最大的教派之一,而她們,有著和'心靈'相匹配的美麗外貌,再加上……

“我秦家寨本身做的除了保鏢送貨,開武館等一些正經營生外,也有些收人錢財,甚至殺人放火,劫鏢越貨,像雲州的秦家寨直接就是告訴天下人,老子就是強盜。這種專做刀法舔血的營生,在外名聲怎麼會好,甚至有些人一說起秦家寨,就說是惡人寨。”

“可是這麼一個'惡人寨'……”

善人做好事,一旦不小心做了件惡事,往往人們對他的好感盡失。

可十惡不赦的人,即便是做了丁點好事,也會讓人大生好感。

強烈的對比下。

秦朝可以百分百肯定,若不因為關家之事,三姐妹一直那麼下去,後世流傳的大理神靈定然又會增加三個。

美人計!

什麼叫美人?

“光有鮮亮的外表,只是花瓶一個,  

容顏再美也終究有老去,被看厭時,天下比楊玉環,西施,貂蟬漂亮的女子不知凡幾,可有幾個有她們的成就? 光有豔色,只能因勢成事,可是……外貌、心靈、名望、學識、氣質……”

秦家三姐妹最厲害的地方就在於一開始就明白了心理學上所謂的'光環效應',並且將這種效應利用到極致。

“而且這三人居然……”

在秦家寨時,秦朝曾經炫耀似的給秦虎、秦龍等人表現過類魔術的玩意兒,後來秦凝前來詢問,向秦朝學會了不少玩法,當時秦朝沒在意。

可這次。

“你知道麼,當年雪仙子就那麼空手向著旁邊一抓,手里莫名的多了一錠銀子,雪仙子說這是戲法,可是她抓的方向,沒別的人家,最近便是王扒皮那吝嗇老財主的屋子,大夥都說她是用五鬼搬運法將王扒皮家的庫銀拿了一錠,結果你猜怎麼著,王扒皮當時也在場,一聽周圍人這話,連拔腿跑回家,出來後一臉沮色,他家庫房真的少了一錠白銀。”

聽著四周的講敘,秦朝總算明白了為何大堂那麼多人一說到秦家三姐妹神色不止是尊敬,還有些敬畏。

“紙鍋燒水,初中生都懂那是因為紙的燃點至少要四百度,可裝了水,最高也不超過1百度,所以紙燃燒不了,可這時……”

“還有前世的魔術,這裡誰能拆穿?”

可以說現在秦家三姐妹和書中所寫的唯一的不同就是她們居然將秦朝曾經說過的一些涉及心理盲區,魔術障眼法,物理化學知識的一些像紙鍋燒水,銅錢不沉,空手來錢,空碗出飯等東西偶爾在人前表演兩手。

這麼一來。

儘管她們自己再三申辯那絕不是法術,那隻是因為應急,或是為了哄孩子開心拿出的小手段。

可外人看不懂。

看不懂那種明明不可能的事,卻偏偏在眼前發生,在這從上到下大都迷信鬼神的時代。

“娘娘,菩薩,還觀音下凡……”秦朝揉著額頭。

“對了!”這時柳玄鶴忽然開口道,“我看這凝仙子走在大街上,明明大夥兒都已經讓開了一條路,可為何還不時向前方張望,而且走得這麼慢?”

“小哥!”

黃八誠微微一笑,旁邊一些人也露出一絲笑:“這三位仙子一切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她們三個眼睛有點問題,雖然說不是完全失明,可是經常認錯路,甚至認錯人。”

“眼睛不好?”柳玄鶴一臉可惜神色。

“認錯人?”

秦朝摸了摸鼻子,秦家三姐妹在鄯闡府第一個目的是塑造形象,推銷自己,進行所謂的'養望',第二個目的就是不經意的結識關家子弟。

“書中講秦家三姐妹,雖然對所有人都友好,唯獨一聽對方是關家的人,便冷臉相向,愛理不理。”

在鄯闡府蒙山書院,三姐妹很好學,而且不恥下問,一旦有了新的學問上的疑惑,基本就是見到書院山長,老師,各個學子都會上前請教。

偏偏她們視力不好,經常認錯人。

可這書院,這鄯闡府各個武林世家的子弟多得很,關家子弟同樣很多。

微微一瞥樓下。

“嗯,秦凝到了樓下,那麼……”看著已經走近東來酒樓的秦凝,秦朝連視線向樓下兩旁的人群中掃去。

東來樓柳玄鶴送命,就是因為秦凝經過東來酒樓時,被武林世家楊書功攔住。

“我沒記錯,楊書功那年應該是二十四歲。”秦朝很快便發現一個青長衫的青年從旁邊鋪子走了出來,笑瞇瞇的向著秦凝走去,而周邊人看著那青年,都自覺閃開,甚至快步閃得遠遠的。

“楊書功惡名遠揚,鄯闡府人人忌憚,應該就是這青年了……嗯?”

秦朝眼一瞇,只見那長衣青年在走到秦凝一丈多遠時,忽然身一蹲,而後彷佛一隻出籠豹子般竄了起來,衝撞向前方的秦凝。

“小心!”

不知何處一道聲音大聲響起。

聚精會神的秦凝似乎有所感應,一抬頭,便看到長衣青年撞來,“呼!”秦凝原本慢吞吞走路的動作一剎間便化出幻影,向左邊柱子下移去,秦凝的這一動,彷彿從極靜,瞬間到了極快,若是以往定然會讓人忍不住喝采,可這時,那青年的動作不比秦凝慢,隨著秦凝閃躲動作,變幻身形,依舊撞了過去。

“轟!”

秦凝拳頭直接轟了出去。

“哈哈!”

青年手一抬,格向那拳頭,可拳一下便化為掌刀,戳向青年眼睛。

“呼!”

青年微微一縮,身子斜避開來,站得離著秦凝兩米外,連道:“凝仙子,好狠心呀,真想要我這雙招子?”

“楊書功?你幹嘛撞我?”秦凝冷聲道。

“撞你?凝仙子誤會了。”楊書功打著哈哈,“我只是絆著石頭了,沒想到衝撞了仙子,哈哈,誤會,誤會……”

酒樓上。

“怎麼回事?”柳玄鶴愕然看著下面,出聲道。

“又是那楊書功!”這大堂很多人看著下面,臉上都露出憤怒神色。

黃八誠也眉微微一皺道:“小哥,那是楊家一個傻子。”

“楊家傻子?”

“楊家是滇南望族,這大理敢惹他們的沒幾個,而這楊書功是這楊家謫系,族長的親生兒子,從小就很囂張霸道,而且腦瓜子一根筋。”黃八誠低聲說道,“這楊書功也不撒泡尿照照,居然看上了那秦凝仙子,想著娶回家,可秦家雖然不敢惹楊家,可也絕不怕楊家,我聽說,秦家給楊家的回復是,這三姐妹的婚事,他們做不了主,一切由著她們自己,所以……”

“老爺子是說,這楊書功因此對凝仙子死纏亂打?”

黃八誠微微點了下頭:“楊家勢大,老夫都不敢過於得罪,何況他人,所以這楊書功纏著凝仙子,大夥兒都是敢怒不敢言。”

柳玄鶴眉一皺,道:“那秦家呢?聽說秦家也是一方豪強,難道就不管?”

“秦家?倒也不是不管。”黃八誠說道,“老夫聽說,秦家為這事和楊家交涉過幾次,可這楊書功是楊族長的命根子,所以……秦家也頭痛得很,據老朽猜測,怕是楊家自己也找不到好法子。”

“那就真拿他沒辦法?”

“也不是真沒辦法,一般來說,武林中的規矩,向來是各輩管各輩的,小一輩的恩怨,老一輩很少插手,若是有年輕一輩的高手能治得了這楊書功,楊家再強橫也不好意思出頭。”

“那為何?凝仙子這麼好的人,難道就沒人願意?”柳玄鶴沉聲道。

“那倒不是。”黃八誠微微一嘆道,“真說起來,我們這鄯闡府願意為凝仙子出頭找楊書功麻煩的年輕一輩多得很,這兩年也不知有多少俊傑前去找他麻煩,可是,這楊書功腦子雖然笨,可身手卻紮實得很,兩年打下來,沒一人能從他那裡討得好,所以這一兩個月,都沒人來幫凝仙子了,唉,這楊書功我聽說他的身手在整個滇南後一輩當中,是屬一屬二的,當真是老天無眼。”黃八誠嘆著氣,周圍很多人也是搖頭嘆息。

“屬一屬二?”柳玄鶴眉一挑,眼裡暴出精光,也不再詢問,只是探頭看著下面。

“這柳玄鶴。”

秦朝瞥了柳玄鶴一眼。

楊書功確實如黃八誠所言,年輕一代中身手十分了得,當然這主要是楊家的功法在大理武林世家中屬於上等的。

“很快,柳玄鶴便會出手吧。”秦朝也看向下面。

“楊書功,你讓開!”秦凝抬步向前走去,可楊書功卻亦步亦趨的攔在前面,不停的往秦凝身上挨擠撞去,甚至雙手逮著機會也不老實的碰過去。 秦朝眉不由一皺,他看得出,楊書功的動作可沒留一點餘力,若不是秦凝身手十分了得,怕是會被觸碰,甚至摟抱住。

“秦凝的身手和楊書功比還是差了很多,這麼下去……”秦朝眼一瞇,殺機隱露。

“楊書功,你若是碰我一下……”秦凝忽然退後一丈,一抬手,手中出現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只見秦凝將匕首擱在脖子間,冷冷看著楊書功。

“退下!”秦凝冷喝。

楊書功一看秦凝手中的匕首,眉就是一皺。

“凝仙子!”楊書功攤著手,一臉苦色,“非是我楊書功要纏著你,只是你看……我身上生了瘡。”

“退下!”秦凝再次冷喝。

“好好。”楊書功應了聲,腳步往後挪了半寸,苦臉道,“真的,凝仙子,真不騙你,我這身上的瘡找遍了郎中都治不好,都說這是害相思病得的,解毒還需下毒人,只有大慈大悲的凝仙子能救治,這不,凝仙子你行行好,救救我這受難人吧!”

秦凝冷冷瞪著楊書功,匕首壓得脖子肉都往裡陷進去。

“好好好,我不碰你,可是你也別想從這裡過去,除非……”楊書功變臉似的一下又變得滿臉笑瞇瞇的,“除非凝仙子高抬貴手,在這裡……”

“嗯?”

秦朝眼角斜光一直盯著柳玄鶴,就在這時,柳玄鶴雙眉一豎,嘴唇微微撮起。

“嘴唇撮起?”

秦朝心怦的一跳。

“書中講,楊書功糾纏秦凝,柳玄鶴便是在東來酒樓吐了一口痰,而這口痰……”想著書中的記載,神奇得簡直匪夷所思。

楊書功是武林人士,而且是年輕一輩中身手十分了得的人。

這樣的人。

被人從三樓吐痰,即便是這吐痰的人是喬峰,也不可能躲不了,可偏偏……

秦朝嘴唇也微微撮起。

“摸一下……”楊書功說著話,忽然——

“噗!”

一口濃痰從柳玄鶴嘴中射出,便如一道箭般射向樓下。

“是那裡,嗯,柳玄鶴吐的這口痰根本不是對著楊書功吐的。”秦朝看得出柳玄鶴吐出的方向,落點距離楊書功有著三丈遠。

“厲害,看來是料定了楊書功會退到那個角落,嗯,這柳玄鶴的一口痰不可能不中,這楊書功,哼!”

肚子微微一​​顫,一口痰從秦朝嘴裡射出,方向幾乎和柳玄鶴完全一致,而且……“噗!”“噗!”接二連三,三口痰又從秦朝口中飛出,而同時——

“轟!”

一隻裝了半盤菜的大碗從窗口飛出,如流星般向著楊書功轟去,而後——

“轟!”“轟!”

又是兩隻裝滿菜的大碗飛向楊書功。

“我的瘡便能……”楊書功說著,突然便臉色變了,一抬頭,便看到那和著大片湯水的菜碗兜頭轟來,楊書功身上有劍,若是轟來的是其他暗器,自然可以拔劍拔開,可這湯水菜汁還有大瓷碗。

“呼!”

楊書功彷彿受驚的猴子一下便竄到了一旁,可是——頭頂第二隻滿是菜湯的碗也快到了。

“嗖!”

“嗖!”

楊書功動作極為敏捷,幾乎在間不容髮的時間裡連閃過了三隻碗,身子卻是撞向那一個角度——柳玄鶴吐出的痰飛向的角落。

“不好!”

楊書功看到那口痰時,再想發力,可間不容髮的迅捷三閃已經將他的力量耗盡了,正是舊力已盡,新力未生時。

“篷!”

這口痰正正落在楊書功的額心,本能反應的楊書功身子一顫,“篷!”又是一口痰落在眉心上,再閃……這時楊書功力量恢復了點,若是不閃,秦朝第二口痰,和第三口,第四口痰落點的方向根本就不很準,可他連被兩口痰吐中,慌亂之下,失了​​方寸。 “呼!”楊書功往後一竄,脖子對準的方向正是秦朝第二口痰。

“篷!”脖子一涼。

“不好!”

楊書功身子連一歪,“啪!”耳朵也中了。

五口痰。

柳玄鶴一口,秦朝四口,只有秦朝的第四口痰落空。

整個四周一片安靜。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9-22 01:15
第4章那痰誰他媽吐的?

東來酒樓附近十丈範圍內一片寂靜!

眾人雖然畏懼楊書功,還不至於避之如虎,楊書功騷擾秦凝,雖然很多人都避開一塊地方,甚至匆匆離開,可更多的都是氣憤無奈的站在一旁。

天空砸下菜碗。

這麼大的菜碗,又那麼急,呼嘯聲中更是帶著四濺的湯水菜汁,不說七八丈內的人幾乎人人看在眼裡,更遠的,包括這周圍商舖,樓層的人群很多也看到了。

可偏偏。

又快又急砸下的三個大碗,連著菜汁油湯籠罩的大片範圍,都被楊書功一一閃過。

可沒想到,來勢洶洶的菜碗閃過了。

天空卻飛下四口白痰。

小小的,飄忽忽不起眼的白痰,偏偏……

整個四周人群,包括東來酒樓三樓黃八誠、袁雯兒、袁明德凡是看到這一幕的,一個個都瞪大著雙眼,怔怔看著那楊書功,只見他一張俊朗的白臉上,額心,眼角,脖子,耳際上四團口水正緩緩往下淌去,都懵了。

“怎麼會?”

楊書功也被從天而降的口水給砸得腦袋中一片空白​​。

若是其他事物也罷,可口水。

羞辱!

巨大的羞辱!

幾乎一瞬間楊書功便暴跳起來,在秦凝面前,在自己所追求糾纏的人面前被人用口水生生唾在臉上,而且還是整整四團唾沫都唾在臉上。

他彷彿都能聞到臉上淌著的口水中散發出的刺鼻氣味。

噁心!

幾乎一瞬間楊書功有種連膽汁都想吐出來的感覺。

“誰!”

受傷的野獸般的怒吼聲響起,楊書功抬頭,通紅的眼睛看著那東來酒樓方向。

東來酒樓窗口探出很多個​​腦袋,一個個也都瞪大著雙眼彷彿同樣不可思議般望著楊書功。

看著那一個個瞪得滾圓,驚異,詫異莫名的眼神。

楊書功只覺整個腦袋一下都嗡嗡的。

巨大的恥辱感中甚至他都沒發現,  

那三樓的腦袋中有幾個偷偷看向秦朝、看向柳玄鶴,不說口水,先前三個大菜碗是誰扔的可是人人看在眼裡,至於吐口水,倒是沒人看到柳玄鶴吐,可​​秦朝連接吐了四口,一口不說,可連吐四口,自然也是有兩三個人不小心瞥到了。

只是當時心中一忐,覺得這少年太不文雅,這麼從樓上往下吐口水,若不是這下面因為楊書功,其他人都散開了,還真可能出事。

可是他們萬萬沒想到。

“吼!”

楊書功猛的便衝進了東來酒樓。

雖然一時根本無法確定這口水是誰吐的,可是那大菜碗砸來方向正是東來酒樓,而且除了酒樓,哪來那麼多帶菜的菜碗能拋下。

“怎麼回事?”大街上秦凝瞪著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睛'茫然'看著前方嘀咕著。

“哈哈,好事!”

“哈哈,凝仙子,你別管了,早點回武館吧!”

“凝仙子,剛剛天下掉下幾個碗,可能是有人不小心扔下的。”

……

近處幾個路人笑說道,一個個開心得很。

“碗?大街上扔碗?”秦凝'疑惑'看向地面,又看向上方。

“別管了,那人應該也不是故意的,凝仙子你還是早點回去,免得又被姓楊的纏住。”

“對,還是快點離開吧,反正這碗又沒砸到姓楊的身上,哈哈,不會出事的。”

這周圍一個個路人都勸說著,剛才楊年功被口水吐中,眾人雖然覺得解氣開心,可也有些擔心,畢竟楊年功在年輕一輩中一直保持著'不敗'神話,若將實情告訴秦凝,秦凝定然不會不管,可秦凝的身手又能拿楊年功怎樣?

“這……”

秦凝躊躇著,她當然不可能真的是眼睛不好,瞥著東來酒樓三樓處,秦凝眼裡微不可覺的閃過一絲光芒。

“好厲害的算計!”秦凝又瞥向那唾液飛出的方向,“那唾液是從空中飄飛下來,速度並不快,別說楊年功,就是任何一個人看到了也能躲過,可是… …這人,顯然在扔碗前就已經吐了,而後才扔碗,那三個菜碗,就是為了將楊書功趕往唾液掉下的地方……”

遇到這樣的高人,若在以往秦凝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錯過拜訪的,可現在她扮演的……

“凝仙子,別遲疑了,早點走吧!”一個老者笑呵呵勸著。

“嗯!”

秦凝點了點頭,她現在扮演的是眼睛非常不好的人,若是上樓道謝,或者說什麼,反而有點讓人疑惑。

“那樣的高人,楊年功也未必能討得了好,不需我幫忙,而且,這種事,我便是回到武館也能很快知道事情始未,以後有時間再讓人前往道謝。 ”

秦凝又往秦家武館方向走去。

三樓上。

“那楊年功上來了……”

很多雙眼睛都瞪向柳玄鶴。

“你們倆……”袁明德卻是先看了看秦朝,又看了看柳玄鶴,捋著鬍鬚的手扯下一根鬍鬚都沒發覺。

“我沒記錯,應該是你吐的?”

袁雯兒瞪著明亮的大眼睛先是看了看柳玄鶴,而後便是瞪著秦朝,小臉蛋紅通通的,不知是興奮還是其他,她和秦朝同坐一桌,秦朝接二連三的對著下面吐口水,她怎麼會看不到,只是先前是厭惡,這時卻是……

“四口,居然只一口沒中耶!……”袁雯兒眼睛發著光。

“小哥……”

黃八誠的聲音響起,卻是看向柳玄鶴,柳玄鶴扔碗舉動大,可以說整個酒樓三樓,幾乎大半人都看到了他的動作,黃八誠也自然以為一切都是柳玄鶴做的。

“那楊年功不是好惹的,呆會你不要出聲。”黃八誠說著,又眼一掃整個大堂,聲音響亮,“諸位,這事我想有良心的都知道怎麼做,那楊年功……嗯?”

“蹬!”“蹬!”“蹬!”

聲音響起,一道身影猛的出現在三樓大堂的大門口。

“誰?”

“是誰砸的碗,誰吐的痰?給老子站出來?”楊年功一進入大堂,通紅的眼睛便掃向袁明德、黃八誠等靠大街窗子的幾桌。

大堂一片安靜。

那些吃飯喝酒的食客,要么似笑非笑的看著楊年功,要么自顧自的吃喝,要么低頭垂目做事不關己狀,總之連一個視線望向柳玄鶴方向的人都沒有。

“誰?敢做不敢當麼?”

楊年功更暴怒了。

大理尚武,酒樓大堂中的人很少有不帶刀劍的,可是不帶刀劍穿長衫的文化人,有時反而更可怕,楊年功雖然感覺方向就在袁明德、黃八誠方向,可也不敢肯定。

“不說?”

猛的楊年功一個竄身便到了近處一桌,手一伸便扣住一條短裝中年男子的脖子。

“誰?說!”楊年功吼著。

這時——

“放下他吧!”

柳玄鶴懶洋洋的出聲。

“真夠傻的,正主不是明擺著的嗎?”秦朝的聲音也懶洋洋的響起。

“二位小哥,別……”一些老者連說道。

“嗯?”楊年功一扔那男子,通紅的眼睛也瞪了過來,一看說話的是兩個十四五歲的少年,不由有些一愕。

“小子,你說什麼?”楊年功沉聲道。

“我說你找錯人了。”柳玄鶴打著酒嗝,眼睛卻是皺著眉看向秦朝,“開心兄,這事與你無關……”柳玄鶴當然也知道秦朝朝著下面吐了痰,而且吐出的方向居然正是自己第一口痰的方向,落點卻又略有不同。

卻是除了最後一口外,全不落空。

四口痰中三口。

柳玄鶴當時看到也愣了一下,他之所以只吐一口,就是因為一口他能吐中,二口也許還能中,可三口就有些玄了。

可秦朝卻是。

“大丈夫做事,做了就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秦朝衝柳玄鶴笑笑,眼睛又淡淡瞥向走過來的楊年功。

“說什麼,用說麼!我來這鄯闡府聽說有個楊傻子,傻得可以。”秦朝淡淡說道,“這楊傻子癩蛤蟆一隻,還要吃天鵝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尊樣,本來還不信,可今天一看,這個'傻'字……”說著手一指身前桌子。

他這一指。

楊年功通紅的雙眼也不由看向那桌子,立時臉就漲紅了。

秦朝他們那一桌的桌子上,滿桌的杯盤,幾乎擺得滿滿的,中間卻空了三個碗的位置,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那裡本是擺著碗和菜的。

“好,好!”

野獸般的沉悶聲音從楊年功喉間發出。

“出來吧,老骨頭!”楊年功手一指袁明德,沉聲吼道,“出來受死吧!”楊年功可不信對自己出手,還將唾液吐到自己身上的是兩個少年。

“唉!”

秦朝的聲音又響起,“老爺子身份何其尊貴,會向你出手?那碗可不是他扔的。”

“不是他?”楊年功瞪著秦朝。

“碗是我扔的​​。”柳玄鶴咧嘴一笑,摸了摸腦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可惜沒扔中。”

“碗是你扔的,好,有種!”

咬牙的聲音從楊年功喉間迸出,不過這次他沒急著衝過來,因為他聽出柳玄鶴的聲音裡另一層意思。

“那痰誰他媽吐的?”楊年功暴吼道。

相比扔碗,最讓他感覺受到羞辱的反而是這痰,四口,若是被吐中一口還好說一點,可是接連被吐了四口痰在臉上,他楊年功,別的不說,可對自己這一身本事是最為自傲的,也正是這身本事,讓他在楊家族中的地位,不僅僅是族長之子。

自認年輕一輩第一高手。

可現在卻。

被人從三樓連吐四口痰在臉上,都避不開! 這在外和人說起,還敢說身手不錯?

“痰?”

柳玄鶴臉上的不好意思似乎更深了。

楊年功卻是心中一沉,一種不好感覺出現。

“難道那痰是你吐的?”楊年功沉聲道,若是被一個十五歲左右的少年給唾了一臉,那他臉面更是丟盡了。

果然柳玄鶴微微一點頭。

這一點頭,完全讓楊年功的心沉到底了。

“你……你……”楊年功指著柳玄鶴的手都在微顫,聲音甚至帶著一絲嘶啞,他還未說完。

“他只吐了一口。”一道如銀鈴般悅耳的聲音響起。

“一口?”

楊年功顫抖中愣了一下,眼神看向說話的袁雯兒,他可是被四口痰吐中。

“是的。”

袁雯兒已經捅破了,柳玄鶴自然不可能再大包大攬了,雙手一攤道:“就是你額心上的那一口,其餘與我無關。”

“那其餘是他媽的誰?”

沉悶吼聲響起,楊年功都要暴跳了,噬血的眼睛瞪著窗邊的幾桌,他很想看到一個年紀略微大點的人站起,那他感覺會好受點。

可是——

“唉!我承認!”秦朝嘆息一聲開口。

“是你?”

楊年功瞪著秦朝,秦朝的年紀一看就知道比柳玄鶴更加年輕。

“你吐了幾口?”楊年功心都在顫,若唾自己一臉的都是少年,而且……他眼神顫抖的看向窗邊幾桌,除了秦朝、柳玄鶴外,這窗邊還有袁雯兒和兩個十三歲的公子哥,若是……

楊年功死死盯著秦朝。

秦朝臉色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靦腆的搓著衣角,在楊年功等得不耐煩時才道:“吐了四口,一口落空。”

“呼~~”

一口氣微微吐出。

“四口,落空一口,那就是三口!”

聽著秦朝的話楊年功有一種'還好,唾我的只是兩個,不是四個少年'鬆了一口氣的感覺。

“唉,還是準頭不夠!”秦朝嘀咕的聲音響起,“本來四口都能吐中的,可偏偏第四口被風刮偏了!”

“偏你媽的!”

猛的楊年功暴吼聲響起,如同被反复虐了無數遍的遍體鱗傷的野獸。

“小子,我要你死!死!”

隨著野獸般的吼叫,楊年功身子微微一縮,整個身體肌肉都似崩緊了,既然已經清楚了誰吐的痰,怎麼還可能再忍下去。

“死!”

楊年功彷彿都一下變大了,一個罩躍,如同下山猛虎般的撲向秦朝。

“哼!”

秦朝還未出手,一道身影從他身旁猛的射出。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9-22 01:18
第5章鞭詭異

那是腰纏著一根赤黑鏈鞭的少年。

柳玄鶴手一扣腰部,抓住那赤黑鏈鞭把,隻手腕一抖,“啪!”清脆的聲音響起,便如天空突然響起一道閃電,層層纏著腰的鏈鞭一下便散了開來,如同一條矯健的黑龍飛上天空。

“蓬!”

鏈鞭抽得空氣都發出巨響,直抽向撲來的楊年功。

“好!”秦朝眼睛便一亮,而後笑瞇瞇的坐著不動了。

“江湖史傳中,東來酒樓上,柳玄鶴一亮鞭,便是驚艷全場。”能力壓鄯闡府各家各派青年英傑整整幾年,楊年功的身手說是年輕一輩中屬一屬二,那是完全沒什麼水份的,可是史書中講他一和柳玄鶴交上手,便吃了一個大虧,若是不柳玄鶴當時沒殺心,很可能便斃命了。

而後來柳玄鶴之所以斃命,不是武技不行,而是功力不足,被楊年功悠長的體力和氣脈給足足耗死的。

“這?……”

楊年功本是空著雙手撲向秦朝的,柳玄鶴這一插手,快如閃電,電光火石般,鞭尾便抽過來。

“好詭異的鞭!”若是正常一鞭抽過來,他楊年功也不懼,可是這一鞭抽來的角度太刁鑽了,而且不知怎麼似乎無論自己怎麼格擋,躲避,只要還要上前就必定中招。 常年打架,楊年功對自己的預感是十分相信的。 此刻一感覺到鞭上的威脅,頓時便不敢再強行突破了。

“嗖!”

楊年功一個急剎,整個身子往後一仰,一個半鐵板橋姿式使出,腳卻踢向柳玄鶴的鞭子。 這時柳玄鶴手腕又是一抖,那鞭子竟然半空轉變方向,反抽向那踢來的腳。

“不能接!”

條件反射般的楊年功再次感覺到這一鞭,自己的腳絕不能踢過去,可是……這種鐵板橋姿式根本就不好用力再閃躲。

“吼!”

這時楊年功也顧不得形象了,剩下的一隻腳踢出,雙手一撐地,竟然在間不容髮的時間裡,以手為腳瘋狂拍打著地面,整個身子翻滾著斜飛著躲開了這一鞭。

靜!

整個大堂一片安靜。

大理武風濃,  

打鬥時有發生,因此,一旦有打鬥將要發生,眾人往往都很有見機的便讓出了場子,先前秦朝、柳玄鶴一和楊年功搭嘴,周圍的食客便預感不妙,紛紛搬動桌椅退到了一旁,讓出中間老大一片空地。

一個個食客四周圍著看,都為柳玄鶴這一桌的人擔憂。

而後果然,楊年功出手了。

而那老者居然沒出手,反而是那腰纏鏈鞭的少年沖出來。

“剛才我沒看錯吧,那個少年把楊年功逼退了?”

“沒錯,只是一鞭,便逼退了,雖然楊年功沒有出武器,可是他那避退時……”

……

隱約低聲的議論聲響起,雖然壓得極低,彷彿蚊語,可是楊年功什麼耳力豈會聽不到,他眼一掃四周,只見一個個看著他的眼神都滿是驚訝和不可置信。

看著這驚訝不相信的眼神,楊年功只覺得臉都火辣辣的,先前逃過柳玄鶴的一鞭,雖然避過了可是那姿式卻是懶驢打滾,被人,還是被一個十五歲的少年逼得他這成名人物只能用懶驢打滾才能躲開。

“吼~~~”

楊年功殺機的怒火完全從秦朝身上轉移到柳玄鶴身上了。

“好,好,難怪敢出手!”楊年功低吼著,通紅噬血的眼神這時反而有些清明了,怒到了極點,丟臉丟到了極點,已經怒無可怒,丟無可丟,反而冷靜下來。

“碗是我扔的​​,唾你一臉,也是我先唾的。”柳玄鶴看著楊年功翻滾著退開,跳起站在兩丈外,也不追趕,只是提著鞭子,似笑非笑,眼角斜瞥著楊年功,“傻小子,你要找打,還是先過我這一關吧。”說著又轉頭看向秦朝,咧嘴一笑,“開心兄,這一仗還是讓給我,這事是我先出手的。”

“雖然是你先出手的。”秦朝揉著額心,“可是他先找的是我呀,柳兄,你這可不地道呀!”

“呃……”

所有看著這的人都有些懵了,若不是先前二人唾了楊年功一臉,而且柳玄鶴一鞭出,便弄得楊年功懶驢打滾般才閃過,怕是都要懷疑兩個人是搶著找死的傻子了。

楊年功一瞇眼,殺機四迸,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卻是站著沒有趁機出手。

柳玄鶴眨了下眼,看著秦朝,片刻才嘴一彎,笑得更歡了:“沒錯,這一次是我不地道,算我欠你一個人情,這總可以了吧。”

“這……”秦朝似乎斟酌了下,才點了下頭,“也罷,讓你玩一會,不過,先說好,只一會,倒時我開口讓你退下,你必須得退。 ”

柳玄鶴一皺眉。

秦朝又笑說道:“放心,柳兄,兄弟我不是那麼不近人情的,一定會先讓你玩夠才開口,至少不會讓你出手少於百招的。”

“百招,夠了!”柳玄鶴眉一挑,“那就說定了,麻煩開心兄,還有袁老爺子,袁小姐,以及諸位給我掠陣!”

“好!”

秦朝一拍掌,豪氣一聲大喝,“小二,拿酒來!要最烈的酒,這麼精彩的戲,沒烈酒怎麼行!”

“……”

四周一個個的食客,袁明德、袁雯兒等一個個都怔怔的看著秦朝,楊年功可是年輕一輩中頂尖的角色,雖然先前柳玄鶴佔了點便宜,可是那也是趁著楊年功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出其不意,而且柳玄鶴佔了武器的優勢,一旦楊年功冷靜下來,又認真起來,那情形……

為何?

這小子有什麼把握,柳玄鶴就一定能撐得住?

不說一個個的觀者,就連柳玄鶴自己都愣了一下。

這時——

“遺言說完沒有?”

楊年功的聲音沉悶響起,只見楊年功緩緩從背上拔出長劍。

“小子,本來我這一次看在你們年幼份上,只是想教訓你們一頓,打個半死殘廢,還沒想過要你們的命,可是……”楊年功獰猙的笑了起來,“可是,現在你們成功激怒了我,激怒了我楊某人的殺機……”

“廢話少說!”

柳玄鶴一喝,打斷楊年功的聲音。 “來吧!”柳玄鶴一揚手中的鏈鞭,這時——

“篷!”

楊年功腳一蹬地,頓時整座樓似乎都顫了​​一下,而同時,楊年功的身子一下就到了柳玄鶴身前。

“咻!”

一道劍光,利箭般彷彿從天邊一下子便射到了柳玄鶴眼前。

看到這一劍,整個大堂很多人一下子便屏住了息,秦朝也是眼睛猛的暴出精光,楊年功這一認真,和先前暴怒下的攻擊相比,看似沒有那麼驚天動地,可真正眼力高明的人都能看出,這一劍的威力比先前至少提升了三倍。

一個個心都提了起來。

“嗯!”

柳玄鶴瞳孔也微微縮了一下,盛名之下無虛士,楊年功這一劍的迅速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哈哈!”只是一踏步斜退,柳玄鶴驀的身子都微微彎了下去,而後一彈。

“腰轉?”秦朝眼力很好,能看到柳玄鶴這一彈,整個身子都似乎一條翻滾的大蟒蛇,力量似乎層層傳遞,從身體一下傳到鞭上,而後。

“啪啦!”

彷彿憑空響起一聲炸雷,便見黑光一閃,柳玄鶴手中的鞭子從垂著一下便跳了起來,如同一條受驚的響尾蛇竄起一樣,飛舞著竄向半空,而後一下便轉了起來。 “咻!”這鞭子如靈活的蛇一般,扭轉著鑽向楊年功的手。

“嗯?”

這一鞭一出。

楊年功臉色微微一變。

“哼!”只見楊年功射向柳玄鶴的劍攸的便止了,而後身子一蹲一轉,那劍竟然猛的轉向斬向鞭子。

“咻!”

眼看那劍便要斬上鞭身,這鞭子卻驀的一縮,便如入洞的青蛇般一下子又縮得無影無踪。

而後。

“篷!”“篷!”“篷!”“篷!”“篷!”

鞭聲劍影包裹住了兩團翻滾的身影,瞬間兩人便你來我往交手了十多招,而這十多招,楊年功的劍雖然人人都能看出強橫,可是柳玄鶴的鞭子卻十分詭異,往往能在出乎意料的地方冒出,而且能隨時變抬,靈活無比。

周圍人群看著這打鬥。

“這……”

“那個少年怎麼……”

一個個嘴都張大了,袁明德也瞪大著眼睛,可以說從楊年功一入大堂,他便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只是事情發生得太快了,柳玄鶴挑釁楊年功不說,秦朝也插了一手。 柳玄鶴如何袁明德不知道,可秦朝,他是知道的,抱著對秦朝的信任,才先觀望,準備到危機時刻再出手。

“這少年的一手鞭……”

和他人不同,袁明德看得更多。

“楊年功每一劍出,這柳玄鶴都能半途將他的劍給逼得變招,而且無論楊年功怎麼努力,到現在都沒碰上柳玄鶴的鞭。”可以說,從一開始柳玄鶴的鞭子便避免和楊年功的劍硬碰硬,完全是躲著來,可就這樣依然逼得楊年功劍劍攻到半途便必須變招。

“嗯?不對……”

看了一會,袁明德喝茶的動作都僵住了。

“這柳玄鶴的動作明顯比楊年功慢多了。”秦朝喝著酒,動作比楊年功慢,甚至揮鞭速度也遠比楊年功出劍速度要慢,卻能逼退每一次楊年功的動作。

“這一鞭,他抽向左邊,可怪異的是楊年功卻生生將自己腦袋往那左邊的鞭子上碰,這是什麼……”

秦朝能看出,這整個大堂眼力高,對武技掌握高明的人漸漸也看出了一些名堂。

“難道這少年能預知楊年功每一招的後繼招數,或者說這少年想讓楊年功怎麼出招,楊年功就會怎麼出招?”

一個個看出點名堂的人嘴都張開了。

外人都能看出來,作為親自交手的楊年功又豈會察覺不到。

“這條鞭子滑溜得就像浸了油的泥鰍一樣,而且刁鑽得彷彿毒蛇,我這一出手破綻便往他鞭上撞!”外人要看很久才能看出,可楊年功,只是交手沒四五招,便感覺到柳玄鶴的厲害。

“這小子能預知我的動作。”

能橫行鄯​​闡府​​幾年,讓各個武林世家年青子弟都沒辦法,打過很多次架的楊年功也是經驗很老到,越是處於下風,越是冷靜。

“他靠的就是步步領先的招法,可是這小子……”

楊年功冷笑著,一劍劍揮出。

“再強又如何,這天下武功,四兩能拔千金,可是一力壓十會才是王道,我楊年功橫行這麼些年真正靠的不是劍法高明到極點,而是功力深厚。”招式壓著楊年功打的,楊年功遇見的雖不多,也可有四人,這四個一開始楊年功確實被壓著打,可是只要挺過那一陣,就換成楊年功壓著他人打。 現在這柳玄鶴在楊年功所遇的對手裡,武技是最高明的,可年齡也是最低的。

十五歲。

楊年功用屁股想都知道,這種年齡不可能內力有多高深,何況,柳玄鶴的動作確實遠比他楊年功慢。

“不急!”

雖然心裡如此想,可是——

“死!”

“吼!!”

楊年功似乎更加狂暴了,暴吼連連。

“這楊年功……”秦朝瞥著楊年功,可以看出,現在楊年功的狂暴和先前不同,先前眼睛都泛著噬血的紅,可這一次,只是聲音恐怖。

“哈哈,楊大傻子,你也就這本事?”

柳玄鶴一見楊年功又開始發狂了,不由更加得意,鞭子左一鞭,右一鞭,甚至帶著一絲戲弄的抽向楊年功。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9-22 15:18
第6章柴刀一豎

“篷!”“篷!”“篷!”“篷!”“篷!”

打斗轉眼就是近百招。 看到現在,即便是再怎麼不懂武功,甚至連兩人交手都看不的清的人也知道柳玄鶴很厲害,至於倒底有沒有危險,聽周邊懂的人一講,更是放心。

十五歲左右。

和楊年功交手,居然都佔了上風。

“哈哈,還是那少年好眼光。”

“嗯,我們,也喝酒,來幹!”

一些本提著心的食客這一刻盡然學著秦朝豪爽倒酒,大口喝酒,直呼痛快。

“爺爺,你也喝口酒吧,這柳大哥不會有危險的。”袁雯兒笑眼瞇瞇的殷情替袁明德倒上一杯酒,袁明德眉一皺,想了一下,便端起酒杯, “嗯?”袁雯兒看向秦朝,先前秦朝十分豪爽,大口喝酒很痛快,可這會兒反而微微蹙著眉,停下了喝酒。

“段小哥,有問題?”袁明德放下酒杯道。

秦朝搖了搖頭,眼睛緊盯著打鬥。

場中。

“哈哈,楊大傻子,看來激怒了你的殺機也不過如此。”柳玄鶴譏諷著,似乎很興奮,可是——

“託大了。”

柳玄鶴心裡有些急,他對楊家的劍招其實是懂得不少的,正因為懂楊家劍招,所以根本不怕楊家的人,可楊年功一認真,他才發現,自己完全託大了,天下武功根本有時並不是你能算到他人每一招就一定能贏的。

楊年功的出招速度遠遠超出他柳玄鶴。

“我的內力遠不如他,這鞭根本不能和他的劍硬碰,這本身就束手束腳,再加上速度又不如。”

不是不想拿下楊年功,而是無法拿下。

從一開始柳玄鶴就盡全力了,可是再盡全力也只是略略佔上風而已,楊年功能知道柳玄鶴的弱勢,柳玄鶴又豈會不知道,可到了這時,根本就是騎虎難下。

逃,不說面子上過不去。

就算真拋下面子,狼狽而逃,在功力遠不如對方的情況下,豈能逃得掉。

跑不贏對方,就只能硬挺。  



只能裝樣子,希望對方不知實情,發現無法奈何自己後知難而退。

“楊傻子,你奈何不了我的,還是別丟臉了,哈哈!”柳玄鶴叫道,裝著一幅輕鬆隨意的模樣。

“我這上場接手不能遲也不能早。”秦朝手握緊了腰間的柴刀,眼神死死盯著打鬥的雙方,“早了傷了柳玄鶴的自尊心,遲了柳玄鶴就可能出事,嗯?”

只見柳玄鶴一鞭抽向一個角度。

“這一鞭好像……”看著那一鞭,秦朝猛的便站起。

“哈哈!”秦朝一聲大笑,爽朗的聲音響起,“柳兄,夠了,哈哈,你也玩夠了吧,也該輪到小弟了。”

“這……”

柳玄鶴微微遲疑著,剛剛他那一鞭確實動作比平時略略慢了一絲絲。 其實這一絲絲的差別別說場外高手看不出,就連楊年功也沒看出來,秦朝若不是早就知道柳玄鶴不能持久,一直注意著他出手的速度,也發現不了。

“這段開心。”柳玄鶴眼裡閃過一絲疑惑,“難道看出了我的體力不繼?”

“可這……”

柳玄鶴心思微微一轉,想到秦朝先前吐出的四口痰,“應該不是巧合,而且這段開心有這眼力,身手就算差一點,可略略撐兩招應該是可以的。”

一念至此。

“哈哈,也罷,反正也滿了百招,確實該讓給開心兄你了。”柳玄鶴哈哈大笑著一鞭逼退楊年功。

“反正,就算這段開心真的不濟事,我立馬上前幫忙就是,頂多厚著臉皮兩個打一個,我和那段開心都年紀輕,兩個打一個不丟人。”

“而且,再這麼撐下去……”

雖然看似沒露敗像,可柳玄鶴豈不知道自家事,已經快到了千鈞一發的懸崖邊,真有高手能接手,他求之不得。

柳玄鶴一個閃身便退向一旁。

“哈哈!楊大傻子,來吧!”

秦朝大笑著放下酒碗走向場中央。

“換人?”

楊年功瞥了瞥柳玄鶴,冷靜了大半天的心裡猛的便竄起了一股無名火,雖然他沒感覺到柳玄鶴鞭上的勁力減弱,可是也知道自己離成功不遠了,一旦真換人,靠內力拖贏的打法就無效了,被壓著打了大半天,整個大堂的人都看著自己處在下風,眼看就要,卻這樣……豈能不窩火。

“楊大傻,出招吧!”秦朝喝道。

“滾!”

楊年功吼道,又一指柳玄鶴,“上來吧!”

柳玄鶴遲疑著。

“怎麼?車輪戰?”楊年功吼叫著,劍一指退開的柳玄鶴,“小子,你不是嘴皮子很厲害麼,也不要臉的用起車輪戰?”

柳玄鶴眉一皺。

整個大堂,黃八誠,袁雯兒等很多觀看的也是眉一皺,柳玄鶴能抗住楊年功,可他人。

“那拿鞭的少年先前是一個人在這喝酒,只因這拿刀的少年認錯人了,而後才合併一桌,那拿鞭的少年本領了得,不可能這麼湊巧這拿刀的少年也身手了得,同樣抗得住楊年功。”

天下高手永遠只是少數。

楊年功橫行鄯闡府這麼多年都沒遇上對手,不可能一遇上對手,就是接二連三的,而且還都是年紀輕輕,十六歲都沒滿的。

“而且這少年比那少年更加年輕,腰間的刀不是把柴刀,雖然那柴刀比正常柴刀更寬厚更長。”

拿著把柴刀,若不是秦朝看起來不像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都會讓人誤會是不是哪個山里的砍柴童,或者採藥童子撿了筆錢才跑到這東來酒樓喝酒。

“小哥!”黃八誠聲音響起。

“小哥,這可不是好玩的,你還是退下,讓那位小哥上吧!”黃八誠勸道。 這時袁雯兒也叫道:“開心兄,要不你再等等?”又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央求似的看向柳玄鶴:“柳兄,你……”

這時——

“哈哈!”

秦朝一聲爽朗大笑,柴刀一指楊年功:“我說楊大傻子,沒錯,小爺我們就是​​車輪戰,你能拿我們怎麼樣?”

他這麼一說。

柳玄鶴也哈哈一笑:“沒錯,小爺們就是耍你,別說車輪戰,就是兩個一起上,你又能拿我們怎樣?哈哈,我看你還是趕緊夾著尾巴滾吧,不然小爺們車輪之後,馬上就是兩頭堵,一個打耳光,一個抽屁股,哈哈,倒時你想跑也跑不了了。”說著話手中鞭子也緊緊握著,甚至身子都繃緊著,彷彿隨時都會出鞭。

“好,好!”

楊年功胸口起伏,他也不是真的笨蛋,秦朝和柳玄鶴這麼一說,完全不在乎車輪戰會丟臉,再激將也是沒用。

“小子!”楊年功凌厲的眼神一下便射向秦朝。

“本來想讓你多活……”楊年功沉聲說著,可突然——

“受死吧!”

低吼聲響起,一道亮眼的光芒閃過。

“咻!”雪亮的長劍一下便穿過二丈距離直刺秦朝嘴部,三口痰吐在他臉上,對秦朝,楊年功遠比柳玄鶴更加怨恨,特別是對秦朝這張嘴。 而且那邊還有一個柳玄鶴和看不出深淺的老者,因此一出手,楊年功便打定了速戰速決,甚至先用說話吸引秦朝的注意力,再突然出劍。

長劍越空楊年功很自信。

“那小子的鞭子長度是我的長劍的三倍,可這小子,只有一把柴刀。”

柳玄鶴之所以打得他楊年功束手束腳,除了先知一般的眼力,出神入化的武招外,鞭的長度遠遠超出他的寶劍,也是一大因素。

而秦朝。

柴刀是遠遠短於長劍的,就算秦朝也如柳玄鶴一樣招式出神入化,能算到楊年功的出招,可也會因為武器長度而威力大減。

天下兵器譜。

鞭,軟槍,軟劍都是用來避實就虛的,可刀,尤其是厚背硬刀那是只能硬碰硬,堂堂陣陣打,否則威力先自失去七成。

這少年,看年齡也就十四歲,敢和以內力深厚著稱的楊年功硬碰硬麼?

別說楊年功想到了這一點。

大堂中很多武者,一些腦子靈的人都想到了這一點,個個屏息看著,看著秦朝怎麼應付。

秦朝嘴角翹起。

“轟!”

他根本就沒有退後,也沒左右閃避,只是最簡單不過的手中柴刀一豎,對準楊年功刺來的長劍直直劈砍下去。

兵來將擋!

完全的硬碰硬,甚至連前衝的助力都沒用,就那麼一豎刀,一劈砍,簡潔優美,這一招看著就賞心悅目。

可是——

“小心!”

“快躲!”

整個四周的觀看者全都心提起來了。

“死吧!”

看到秦朝的動作,楊年功眼裡湧起狂喜,他最怕就是什麼,就是秦朝和柳玄鶴車輪戰,消磨得他楊年功沒辦法,可秦朝居然直接和他楊年功硬碰。

“一招解決,再去解決那小子!”

這一刻,楊年功甚至長劍刺出的速度竟似又快上了一絲,而後——

彷彿有一個巨漢掄起一把五百斤重的大鐵鎚打在鐵塊上一樣。

“鏘!”

驚天動地的巨響聲中,不僅刀微微向後彈出,那劍更是向外拋起,甚至沒人注意到的是那劍拋起的距離比刀還要遠半尺。

這一擊,楊年功挾著二丈遠的衝力而來,秦朝僅僅只是原地揮刀。

可結果卻是。

“嗖!”

楊年功腳一點地,整個身子一下便彈到了二丈外。

“我這一劍,居然……”楊年功怔怔望著柴刀重新豎於胸前的秦朝,眼裡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和以往對敵留三分力量不同,這一劍他本身就沒留餘力,完全打著一劍解決秦朝再去殺柳玄鶴的打算,可就這麼全力以赴的一劍。

“我的劍刺在他的柴刀上,就像刺在一扇鐵門上一樣。”

“而且還是從千尺高空狠狠轟下的鐵門。”

想著先前劍刀相交的那一瞬,楊年功都忘了繼續上前拼殺。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9-22 16:08
第7章暈了?

楊年功懵在原地,整個大堂一瞬間也都靜得落針可聞,柳玄鶴雖然逼退了楊年功,可畢竟年幼,鞭子從未和楊年功接觸,靠的是鞭子的詭異逼退楊年功。

“從兩丈外一劍刺來,楊年功那一劍,從速度上看,他不可能有留手。”

“如果有留手,那這楊年功也太可怕了,可沒留手的一劍居然奈何不了那少年,就算這少年姓段,也實在是……”

“姓段?我大理皇室的人?不可能,一陽指是強得離譜,可他才多大?我敢打賭沒超過十五歲,不到十五歲,就是算是修煉一陽指,也不太可能吧。”

楊年功縱橫鄯闡府多年,只要是本地長住的老人無不知道他最強的不是劍法,反而是一身渾厚的內功。

大堂中一些人低聲議論著,秦朝那一桌,袁雯兒因緊張而蒼白的臉色又變得紅通通的。

“爺爺!”

袁雯抓著袁明德的手臂:“爺爺你看,他擋住了,連腳都沒退一步就擋住了耶!”

“沒錯,這小子擋住了。”

從楊年功一出手,袁明德便抓起兩根筷子,準備隨時出手救援,這時肌肉完全鬆了下來。

“那楊年功的身手。”袁明德看著豎刀胸前的秦朝,眼裡滿是驚訝,“楊年功的一身內力,我沒看錯的話,至少與鎮南王四大衛護不相上下,有褚、古、傅、朱那種身手,居然在朝兒這孩子手裡……”袁明德可是非常清楚秦朝的真正身份是什麼,根本不是大理像段、楊、高、刀等一流的武林世家,而是秦家寨這種說高不高,說很差也不能算很差。

這樣家世出身,十四歲時,便能抵擋楊家後一輩中的一流子弟,這事袁明德都不敢說出去。 更何況袁明德知道秦朝真正鑽研的是學問,汗牛充棟的書籍,各種'武道'上的難題要弄懂和解決,哪有太多時間修煉?

“他這喬裝打扮,怕除了不想自己天龍寺新生代第一人的身份暴光外,也為了這齣手時能無所顧忌吧!”

這時——

“不可能的。”楊年功低沉的聲音響起,“一定,一定另有其因。”楊年功看著秦朝的眼神漸趨堅定,  

作為大理頂尖的武林世家,楊年功也是知道很多的,天下有一些武功,或者說招法,看起來很強大,可是卻只是用了些特殊的方法。

“他才多大?我楊年功可是楊家頂尖天才,我的力量之大,怎麼可能隨便一個小子都比我強,一定是通過長久蓄力才有那麼大的威力,就像程咬金三板斧一樣。”一念至此。

“小子~”

楊年功聲音響起,一蹬地整個人再次撲向秦朝,手一揚。 “再接一劍!”利嘯聲起,長劍寒光閃閃,直刺秦朝嘴部彷彿一劍就要將秦朝刺個對穿。 “有本事,你再硬接?”楊年功雙眼死死盯著秦朝的刀。

“呼!”

秦朝刀高高舉起,“轟!”直劈而下,同樣是和先前動作完全相同。

“鏘!”

再一次刀劍彈起,楊年功的劍彈得更加遠,可楊年功根本沒退後,反而斜踏一步,“再來!”剛剛彈出的劍再次刺向秦朝。

“一劍不行,二劍三劍……你能撐幾招!越是高明的技巧,消耗內力就越多,一招解決不了,我就拖死你。”

楊年功瘋狂的揮著劍。

整個大堂很多人心都提起了起來,這和看柳玄鶴打完全是另一種感覺。

先前柳玄鶴是鞭劍舞成團,將兩團人影包裹著,看的就是武技巧妙,變換的詭異。

可這一次。

“鏘!”“鏘!”“鏘!”“鏘!”

楊年功根本就沒用多少高明的劍技,只有一招——刺,左刺,右刺,上刺,下刺,彷彿一個完全不怎麼懂武功的人,在胡亂出招一樣。

而且有時明明刺向秦朝別的部位更方便,卻不刺,甚至故意將劍向著秦朝的刀上轟去。

楊年功不信,不信秦朝真的功力比他還深。

而秦朝似乎也和楊年功耗上了。

楊年功翻來覆去就那麼一兩招刺,他則是反反复复就是劈砍,五十招過去。 “這小子怎麼力量還那麼大?”再自信,楊年功也感覺不對,“既如此,那麼……”楊年功劍法一變,由翻來覆去的刺化為先前對戰柳玄鶴時的千變萬化,精妙非常,當力量相仿時,武技的威力就體現出來了。

這時秦朝的刀法也一變,那刀法居然是——

“二郎刀,居然是人人都會的二郎刀!”

楊年功用的是上乘劍法,可秦朝的刀法,那是一種極像秦家的二郎斷門刀的一套流傳於世的基礎刀法——二郎刀。

“二郎刀在刀法中,就像太祖長拳在拳法中一樣,都是最簡單的,根本不可能對戰贏得高乘劍法,可這少年……”

光論刀技,二郎刀對戰楊年功的劍法,自然是遠遠比不過的,可秦朝的動作這一刻居然比楊年功更快,而且守多攻少,再加上秦朝雖然沒有喬峰那種化腐朽為神奇的能力,可好歹練武多年,而且前世就專攻過基礎劍法五年的,對最基礎的刀劍的了解和運用,同輩中比他強的,雖然未必沒有,可絕不會多。

更快!

對基礎刀法理解更強!

再加上不求無功,只求無過,楊年功怎麼可能突破得了。

場中刀光劍影變幻,轉眼又是百五十招過去,忽然——

“想逃!”

只見楊年功和秦朝對了一招後,整個身子卻在退後,而秦朝卻是暴喝一聲,從來不主動進攻的這一次卻是突然沖向楊年功。

“嗖!”

楊年功退得快,可秦朝小小的身子一竄,明明他體型遠小於楊年功,看在人眼裡,卻有一種猛虎出洞撲擊綿羊一樣,楊年功退出的身形,一步都沒到,秦朝刀便到了他頭頂。

“死!”

一刀斬去,挾著這一竄之威,彷彿憑空都生起風雷。

“吼~~”

感覺著這一刀之威,楊年功也暴吼出聲,持著的劍,盡然比以往更快的迎上秦朝的刀,秦朝從不攻擊,可是打了這麼久,楊年功豈能不知道秦朝的厲害,正是因為感覺到自己已經盡了全力,而那少年,其實還遠遠沒拿出全部實力,而且再一想到旁邊還有一個提鞭的虎視眈眈,楊年功才想退,才想離開。

可沒想到秦朝居然出擊了。

“鏘!”

刀劍相擊,刀在半空微微停了一下,可是——

一道光芒射上半空,那是一把劍,脫手飛出的長劍。

“轟!”

刀一停之後,繼續斬下。

“不好!”楊年功駭得臉如土色,手中有劍,尚且擋不住,現在空著手,怎麼擋? “別……”楊年功吼叫著,可是刀光徑直落下,直劈額心。

“呼!”

一刀從楊年功額前掠過,幾縷秀髮飄下。

秦朝當然不可能真殺了楊年功,可是——

“靠,居然嚇昏了!”看著眼前雙眼焦點失去的人影,秦朝都愕了一下,常年在刀光劍影中打滾,橫行整個鄯闡府多年的楊年功,居然會被嚇得暈過去。

“篷!”

楊年功推金山倒玉柱一樣倒在地上。

“怎麼回事?”

整個大堂觀看的人完全懵了,從楊年功準備逃到秦朝暴起發難,電光火石間便劍飛人倒,一些人甚至都沒看清倒底是怎麼回事,秦朝便收刀而立,而後楊年功倒下。

“那楊年功好像是被嚇昏了!”有人出聲道,這人一說整個大堂也有人說了起來。

“沒錯,應該是被嚇暈的,那少年一刀砍下,那麼粗厚的柴刀,怎麼可能砍過後,他額前連血絲都沒有。”

“先是一刀將楊年功的劍劈飛,而後才砍向楊年功,那刀刃是擦著楊年功的鼻尖而下的,離他額心還有半寸距離,我看得清清楚楚的,不過刀才劈到他髮際時,他就被嚇暈了!”

“嚇暈?”

……

一個個說起來,很多人都看著秦朝眼睛大大的,不發威則可,一發威一刀之下不僅將楊年功長劍震飛更是直接而下。

到了這時,可沒人認為,能一刀劈飛楊年功長劍,接著劈下,會劈不中楊年功,顯然擦著楊年功鼻間而過,不是力不能怠,而是手下留情。

“這兩個少年,一個鞭法天下無雙,將楊年功當猴耍,另一個更是……今天這東來酒樓還真是……楊年功今天出門也是沒看日曆,才倒了這種黴……”

“嗯,天下不是沒高手,只是很多人不屑出手,這兩人年紀小,火氣大,看不過才出手,希望這一次楊年功能吸取教訓,不再認為年輕人中就他最強,凝仙子只有他能配得上……”

……

四周聲音響起,秦朝掛上刀,“嗯?”忽然秦朝眼神一凝,隨即走到楊年功身旁,伸出手在楊年功懷裡一拉,那是一捲紙。

“這是……”

袁明德、袁雯兒也連走過來,秦朝攤開那捲紙,上面畫著一個半身像,三人視線一落到那畫像上,不由齊齊愕了一下。

“好像是段海峰……”袁雯兒低聲道。

雖然秦朝沒見過袁雯兒,可袁雯兒住大理城,三月三闖狀元樓,五華樓問政哪一次沒去,豈會不知道秦朝長什麼樣。

袁明德也皺起眉,紙上的人像畫只要是見過十三四歲的秦朝的人便能看出畫的正是秦朝的像。

“看,這畫上有字……”袁雯兒忽然一指畫像左角,那裡寫著彎彎曲曲的,卻是一種秦朝也不認識的字。

“這是西夏傳遞私密消息用的文字。”袁明德低聲道,眼一瞥,對秦朝使了個眼色,“這字我不認識,這畫也還回去吧,沒必要帶著。”

“嗯。”秦朝將畫像原樣放回楊年功懷中。

“袁老哥,還喝酒不?”

“哈哈,酒是想喝,不過老哥還有事要去秦家武館一趟,段小哥如果沒事……”袁明德笑道。

秦朝則是看向也走過來的柳玄鶴:“柳兄,我反正沒事,正好和袁大哥去秦家武館,你如果沒事不如和我們一起,到秦家武館咱們再喝個盡興?”

柳玄鶴微微想了一下。

“也好!”其實柳玄鶴出山根本就沒目的,所以去哪兒都無所謂。

“諸位!”袁明德聲音高聲響起,眼睛一掃四周的食客,“老夫袁明德,今天的事我想大夥都看在眼裡,楊家若問起,你們就報老夫的名號就是。”

“袁老客氣了!”

“袁明德?這名號好像有印象,好像是大理城聽過……”

……

扔下碎銀,四人出了酒樓往秦家武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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