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派武俠] 幸福武俠 作者:啃魂(連載中)

 
heaoes 2016-4-18 22:12:4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87 263674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3 14:26
第七章枉凝眉


雪紙,青石硯,鎮紙,外加一管狼毫規整鋪在平台條案上。

“秦公子,請!”擺好筆墨紙硯後小梅將一塊香墨放在秦朝身前便退到後面,紅袖添香固然美妙,可即興做詩填詞,都是由作者自己磨墨,磨墨就是整理思路。

秦朝身形挺直,他如今內家拳已入骨子,一舉一動莫不天成,但寫字時,更講究身正、筆正、心下。

“咦?”小梅、小荷目光一亮。

郭媛媛也眼中異彩連連,這時才注意到眼前少年的相貌十分清秀,氣質更有股親切自然,如不沾俗塵般,這種感覺她向來只在某些天生麗質的漂亮小孩子身上看到過。

“沙沙沙~~”

秦朝研墨的動作也是優雅大方。

“好一個美少年!”郭媛媛不知想起什麼,耳背浮起一絲嫣紅,她低下目光不敢再看將注意力移到紙上。

片刻。

“可嘆停機德,堪憐詠絮才……”

飽沾濃墨的狼毫輕輕的落入紙上,一頓一彈,劃過優美的曲線。

“啊!”

郭媛媛、小梅、小荷沒注意詩,一下子便被雪紙上的墨字吸引住了。

秦朝處於朦朦朧朧之間,本無意作書,然而天地之道就是如此,王羲之蘭亭聚會,微醉的情況下,藉著一股心中的愜意寫出名傳千古,再也無人能達到其高度的天下第一行書。 顏真卿是楷書大家,一生只寫楷書,可是侄兒死於安祿山判亂,他悲憤之下作《祭侄稿》,便有了天下第二行書。

醒來再不得。

王羲之、顏真卿無意作書反而成功。

此刻。

隨著秦朝紙走龍蛇,一個個鮮活墨字跳躍而出,明明是因過於完美而趨於古板的館閣體,卻被秦朝寫得如貴公子舞劍、雍容秀俊,神采飛揚。

這樣的字若只是一個普通人看了,也許就只是讚一聲好看,寫得好而已。

可作為同樣是文化圈中人,同樣是專研書法之道的房中眾人。

“深得晉唐筆法,卻又取法乎上。”

“完全不同於蘇、黃、米的風格,可謂真正抓到了古人筆意,以此深進,可追二王……”

“沒有三十年的功力,根本不可能寫出如此氣韻生動,翰逸神飛的字,最重要的是這種字體……”

郭媛媛目中異彩連連,退到遠處的小梅、小荷不知何時已經湊到了條案前,臉蛋紅通通的看著一個個墨字,沈夢溪眼中既驚喜又疑惑,秦朝的墨跡他不是沒見過,可今天水準不知高出以往多少倍。

“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

從書法中醒悟過來後,四人自然目光落在了紙上詞上,而這一看,又都心中怦然劇跳。

“空對著,山中高士晶瑩雪。”

“終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

……

一句句清新流暢,恬淡自然的話語,就像是一個人正對著天,向著地,對著世間一切不平,說著自己的經歷心事,那種明明是普通口語講敘的話語,偏又那麼意境清新、自然,如鬼斧神工一般朗朗合韻,這是怎樣的才氣。

“一個是水中月,一個是鏡中花。”

“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經得秋流到冬盡,春流到夏!”

寫到這秦朝筆微微一頓,似要再寫,卻又輕輕一嘆將筆擱下。

“秦小弟,你這一詩、一曲,一詞,講敘的似乎是完全不同的內容,可連在一起,讓人看到了一個才高八斗,偏生世淒涼的人生,秦小弟,老哥知道你才氣不凡,定然是能詩會詞,只是沒想到。”沈夢溪感慨無比,詩詞論用語的境界,有三種境界,秦朝此刻的詩詞,有俗有雅,淺顯處淺顯,意境偏又無窮。

詩詞真正的高深境界處,沈夢溪是很推崇那種三歲小兒都能聽懂白居易的詩。

白居易、柳永的詩多通俗淺顯,甚至講究俚語方言,可越是這樣淺顯言詞寫詩對功底要求就越高,不是真正的大師級,或者長年雕琢,寫出這樣的詩,只可能淪為笑料的打油詩。

然而。

沈夢溪完全猜得到,秦朝寫這一詩兩詞,絕不可能是事先雕磨數年,因為這講的是'愛情',而秦朝雖然有妻有'妾',可畢竟年紀不大,而且事忙,不太可能去雕琢這些。

“秦公子你這詩詞,也是婉約系,只是這種風格和柳三彎完全不一樣呀。”小梅也輕聲說道,此刻這屋內沈夢溪、小荷、小梅等完全還沒意識到另一個驚人的事,秦朝寫下的兩首詞《誤終身》、《枉凝眉》,押韻、格律都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顯然這是兩首新的詞牌。

“看秦小弟模樣,似乎不想再寫,何不題上贈詞?還有這詩中,玉帶林中掛,金簪雪裡埋,不知講的又是何人……”沈夢溪說到這忽然看向前面郭媛媛。

郭媛媛望著這紙上的詩詞,嘴裡顫抖開合著,神情極不正常。

“小姐!”小梅、小荷也注意到自家小姐從未有過的失態,連低叫道。

“都是可憐人!”秦朝看著對面的婦人,心中感嘆,“紅樓夢十二金釵,個個都是可憐人,而這其中又以林黛玉為首。”前世一本紅樓夢不知賺了多少女人淚,對於林妹妹的糟遇,可以說是很多女人都忍不住掉淚的,而秦朝寫下的《枉凝眉》,就是講敘林黛玉和寶玉的戀愛過程,而這愛情始終伴隨著痛苦和煩冤,最終還是一場虛幻。

這曲和著血淚的戀愛悲劇在詞中表現得淋漓盡致。

郭媛媛的遭遇。

雖然和林黛玉不同,可不幸的本質是一樣的,她竭力追尋愛情,想和心上人高升泰在一起,偏偏因為出身,因為世俗的偏見,卻不得不離開。

這自然引起共鳴。

再加上這首詞作本身不凡的藝術水平,若是不毫不動心,郭媛媛就不是當年的江南第一才女。

“嗯?”

秦朝忽然看到一旁書櫃上掛著一管青綠的竹簫,連起身走過去取了過來。

“你,這個不能用。”小梅瞪眼連沖過去,玉手一伸,快如閃電,彷彿無論秦朝怎麼躲都能抓住似的。 “快放下。”小荷也叫道,郭媛媛房中別的東西也許可以給客人用,可簫,那是郭媛媛自己吹的,怎能讓男人共吹?

秦朝身形一閃,小梅快如閃電的手抓了個空,這時簫已經湊到秦朝嘴邊。

“嗚~~”

幽幽咽咽,如怨如訴聲音響起。

“啊,這聲音好像是……”小梅一聽這簫曲,便怔住了。

“他也會媛媛小姐剛才的曲子?”小荷、沈夢溪此刻眼睛瞪大,確實秦朝吹的曲完全就是先前郭媛媛彈的曲兒,不,有一些不同,可味道,就是那個味道。

而郭媛媛。

“這曲子,這少年……”郭媛媛猛的轉過頭看著吹簫的秦朝,眼睛裡湧動著一絲絲的悸動,“我說他怎麼會寫下這詞,這詩,他怎麼會有那樣的眼神,原來……”

“知音難覓,弦斷有誰聽。”

“我郭媛媛隱居此處十多年,這道《世難容》之曲,吹過數万次,無數人聽過,可是旁人只聽出裡面的悠揚婉轉,唯有他……”

郭媛媛看著少年干淨的臉龐,十多年古井不波的心不知為何突然怦怦然。

時斷時續,如泣如訴簫聲房中迴轉。

“一個是閬苑仙葩……”

忽然低低的唱曲聲響起,低沉幽婉,一入耳便讓人彷彿進入了一個滿是月色的荷塘邊,荷塘旁花樹下,一個消瘦的女子緩緩走來,女子蹙著眉心,走動間風搖柳擺……

“小姐!”

看著哼唱的郭媛媛,小梅安靜下來了,小荷、沈夢溪也微微閉著眼吟聽。

“若說沒奇緣,今生偏又遇著他……”

秦朝簫技並不高,也就勉強及格,可他吹的《枉凝眉》這首曲子,正是前世簫曲中的名曲,最重要的是這一首曲子正是為著剛才的詞量身定作的,所以即便秦朝技術不高,也沒什麼大問題,何況還有著真正音樂大行家郭媛媛的哼唱配合。

時間流逝。

“想眼中能有多少淚珠兒,怎經得秋流到冬盡,春流到夏!”

曲聲已息,眾人再看向郭媛媛時,這個二十年前的江南第一才女已是淚流滿面。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3 14:36
第八章女兒茶


房中一片安靜。

“秦小弟。”沈夢溪驀的站起,走到秦朝身邊,“老哥我交遊甚廣,幾十年來也帶了不少才子名士與媛媛小姐相見,其中不乏才高八斗,琴棋書畫樣樣懂的高人名流,可無論是誰,才學多高,權勢多重,媛媛小姐都應對自由,從無失態。”

沈夢溪大手拍了拍秦朝肩膀,低聲道,“像媛媛小姐今晚這樣,老夫還是第一次見到,秦小弟,若說'伯牙子期',你就是媛媛小姐的'子期'呀,今晚好好陪陪媛媛小姐吧。”

一轉身,沈夢溪往兩個丫環走去。

“沈大哥。”秦朝皺眉。

“秦小弟,媛媛小姐就交給你了。”沈夢溪轉身向秦朝眨了眨眼,“你不覺得我在這裡是礙事的麼,而且,我也有自己知心人要陪呀。”

“知心人?”

只見沈夢溪向小荷、小梅一招手,便見兩個丫環似喜似嗔的。 “我們跟沈大哥去吧,小梅,小姐這裡,我們真是多餘的。”“嗯。”沈夢溪、小梅、小荷三人往外走去,出門口時,秦朝甚至看到沈夢溪伸手去拉兩個丫環的手。

沈夢溪、小荷、小梅出了房後並未牽手,而是並肩順著走廊往裡面一個方向走去,轉了幾個彎,便出了明月樓,這時三人那種迫不及待去幽會的表情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踪,甚至小梅、小荷走路時彷彿故意似的離著沈夢溪丈許。

“怎麼看?”沈夢溪沉聲。

“這秦朝。”小梅掠過一絲秀發,眼裡彷彿在回憶,“一詩兩詞,可看出他的文采不凡,再加上那一曲,那首子是小姐自己譜的曲子,他事先是不可能知道的,而看他吹簫的方式,我可以肯定,他沒怎麼真正練習過簫技。不是簫技行家卻能將聽過一遍的曲子用簫再次吹出來,雖然細微之處吹錯了,可整體味道沒變。”

“不是錯了。”小荷眼裡閃著光,“他那是改進,小姐譜的曲似乎沒有他的曲更加圓潤,表達意境更深。”

“哦?”

小梅、沈夢溪眼中驚訝。

“小荷你精通曲譜,既然你這麼說,那應該錯不了。”小梅沉聲,“曲子這樣,詩詞這樣,這人的才智是合格的,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他的書法。”

“音樂、詩詞要才情,可書法那是造不得一丁點假的。”小荷語氣裡有一種感嘆,“有這樣的才智還能下得了苦功練習書法,不論從哪一方面,都無可挑剔。”

“看來秦小弟表現不錯,這樣我也放心。”沈夢溪嘴角露出笑容,“先前你們還怪我,現在放心了吧,秦小弟這樣的人不會委屈媛媛的。”

“我承認這秦朝外貌皮相才情都不錯,又肯下苦功,可未必人品好,小姐和他……”小梅搖頭。

“就算真是個完人又如何。”小荷聲音幽幽,“沈大哥,你不懂女人的心思,媛媛師姐她要的可能不是完人,但必須是她喜歡的,男女之間呀,班配有時不重要,重要的是感覺……”說著話,三人橫過街道。

明月樓對面有一棟木樓。

二樓一間房內,沈夢溪、小梅、小荷站在窗口看著對面發光的窗戶,可以看到窗戶上印著的兩個影子時而靠在一起,時而離開,時而移動,那正是秦朝和郭媛媛。

時間流逝,明月樓不復先前熱鬧。

燭光搖曳的房間內。

秦朝、郭媛媛相對跪坐,兩人間的條案已經撤去,只是放著一隻小炭爐,火炭燒得通紅,煮著一隻小茶壺。

“這感覺,好像情人幽會一樣。”秦朝心中苦笑。

沈夢溪、小梅、小荷離開後,秦朝和郭媛媛根本沒談什麼詩詞歌賦,而是秦朝成了郭媛媛的傾訴人,一個有意引導,一個情感苦悶積累二十年需要傾訴,秦朝無意之間便成了前世那些誘拐少女的中年男子一樣,當然秦朝也說了不少自己事,都吐透心底的秘密,兩人不知不覺間關係便到了一種十分曖昧難明的境地。

“秦公子。”

郭媛媛挽著袖子,露出雪也似的皓腕,捏著小紗扇搧著火炭,“這壺中煮的水叫女兒水,具體配法就不告訴你了,茶葉叫做女兒心,煮出來的茶叫女兒茶。”

“女兒茶?”

秦朝看向身前女子,兩人間只隔了個小炭爐,挨得極近,這大熱天又都穿得極少,秦朝能清晰的聞到對方身上淡淡的體香,看到郭媛媛彎腰時胸內隱藏的一抹幽壑。

“泰山女兒茶?還是普洱?”秦朝將身子往後挪了挪。

郭媛媛輕輕一笑:“這種女兒茶即非泰山女兒茶,也不是普洱,而是我派中所傳女兒茶,媛媛也是第一次沏這種茶。”

“第一次?”秦朝有些驚訝。

“我派中的女兒茶,是由女人親手所製,而且只給能聽得懂她心意的人喝,當然這所謂的聽得懂是有要求的。”郭媛媛臉頰紅艷,“媛媛做這首《世難容》也就是你所說的《枉凝眉》,二十年來,給無數人演奏過,只你聽出了隱意,而且寫出了這樣恰題的詩詞贈媛媛。 ”

“只有我?”

秦朝連低下頭,郭媛媛的曲子,若真讓秦朝聽,根本不可能聽出什麼名堂,也就是像聽前世的歌曲一樣,頂多能判別出這可能是'傷感音樂',可偏偏這曲子和前世的《枉凝眉》味道一樣,而秦朝又誤打誤撞,把《紅樓夢》裡的經典寫了出來。

“這麼說,這女兒茶,你以後只沏給我喝?”鬼使神差秦朝冒出一句,一說出來就有些後悔,郭媛媛雖然是青樓中人,可是賣藝不賣身,秦朝當然知道這女人其實比較正經,也就和高升泰、霍八有過關係。

郭媛媛瞥了秦朝一眼:“按門派中規矩是這樣的,不過你不願意不喜歡喝的話,媛媛當然不會強求。”

“秦朝求之不得,自然不會不願。”秦朝連說道,說完更覺曖昧。

房中兩人沉默。

小火燒水,時間自然長,郭媛媛搧著小扇,不時抬頭明媚的眼眸瞥向秦朝,顯然她心態很放鬆,忽然郭媛媛咯咯一笑:“秦公子,你先前說你有一個妻子,還有五個女人,按你這種恨不得天下漂亮雌性都收入房中的男人,應該不會像這樣表現才對,難道媛媛相貌不合你味口?”

秦朝自進屋後,眼光稍一落入郭媛媛身上,特別是胸臀等敏感部位便火燒眉毛似的離開,別的人注意不到,可混青樓數十年的郭媛媛豈會發現不了。 作為青樓女子,郭媛媛對男人本性最清楚不過,秦朝這怪異表現,自然讓她疑惑。

“呃……”秦朝嘴張大。

“這是因為……”秦朝低著頭,眼珠子轉動著,“秦朝不想傷害你,你也知道我的事,若是再撩撥她人,真弄出事來,再負責任也只能收為妾室,其她女子也罷,可你的身世如此淒慘,我若不負責,豈不是傷口撒鹽?”

“妾室麼?”郭媛媛輕聲一嘆,“當年那個人,媛媛要求也不高,可他連妾室的名份都不給。”“人其實都無奈……”秦朝勸說著,沒多久茶煮沸,喝著女兒茶,室中安靜,不知為何秦朝總感覺身體不對勁。

“難道是這茶的緣故?”秦朝低頭沉思。

就在這時——

“什麼人?”一聲驚呼。

“嗯?”秦朝連看向門外,郭媛媛也眼神如刀看向發出聲音處。

“砰!”

一聲巨響,只見一個高大的蒙面人撞了進來。

“你是何人?”郭媛媛沉聲,臉寒如水。

“你就是媛媛小姐,為何戴著面紗。”蒙面人聲音怪異,一抱拳,“在下數十年仰慕媛媛小姐,奈何要見小姐須得通過考驗,在下大字不識三個,那勞什子考驗怎能通過,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媛媛小姐還請見諒。”

“嗯,這人身形……”秦朝驚訝看向蒙面人。

這時蒙面人冷瞪向秦朝:“閣下,你和媛媛小姐已經聊了這大半夜,還望給個面子,將這下半夜讓給在下。”話語雖然客氣,可語氣森冷陰寒。

“哈哈哈哈!”秦朝仰天而笑,“我認得你,海嘯風是不是?”

“海嘯風?”郭媛媛眉一皺。

“好小子。”那蒙面人濃眉一挑,大手上揚抓住臉上的蒙面一拉,露出張臉來,正是先前明月樓鬧事的海嘯風。

“沒錯,正是海某人,閣下,你是自己離開,還是讓在下請?”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3 14:40
第九章共同退敵


郭媛媛臉色一沉:“海嘯風,可否容我和秦公子交待幾句話。”

秦朝看向郭媛媛。

海嘯風濃眉微皺,而後一笑:“媛媛小姐吩咐,海某自無不從,請便。”卻是站在屋內根本沒移動腳,顯然是怕兩人耍花招或逃走。

郭媛媛一皺眉。

“媛媛小姐,海某也很好奇,你和這位說些什麼,不介意海某在此聽吧。”

“介意有用麼!”郭媛媛冷聲,壓抑住眉心一絲憂色,緩緩飲完杯中的女兒茶,又將小炭爐、茶具移至一旁,這才輕邁款步來到秦朝身前,“秦公子,今天晚上有幸結實公子這樣的知心人,媛媛十分開心,本待和公子秉燭夜談,無奈事發突然,實是媛媛之錯,雖然今晚不能盡興,然而這明月樓將為公子敞開,還望公子多來看望媛媛這苦命人。”

秦朝眉一挑,以前的郭媛媛是賣藝不賣身,如今更是明月樓後台老闆,賣不賣藝都很自由,而這海嘯風鬼鬼祟祟,進來後更是讓秦朝離開,這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史傳中雖然沒有郭媛媛被海嘯風強行沾污之事,可如今歷史已變……”秦朝沉思著,忽然微微一笑:“媛媛小姐,秉燭夜談未必不行,一隻蒼蠅,趕走不就行了。”

“趕走?”

郭媛媛眉心微蹙,埋怨的嗔瞪了秦朝一眼,湊近秦朝身旁,壓低聲音道:“公子,海嘯風來者不善,而且身手也頗為不錯,公子你天縱奇才,然而術業有專攻,公子你文采……”

“這你可看錯了,秦朝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秦朝笑得更歡,“況且就算我不是武者,遇上這種事,若撒腿就跑,日後傳出,就算別人能諒解,可媛媛小姐的擁簇者……”

“你這人怎麼……”郭媛媛憤怒瞪著秦朝。

“小子。”海嘯風怪叫聲響起,“既然敬酒不吃,那海某也只好……”

“轟!”

海嘯風話未說完,腳一蹬地,身子如一隻巨大的黑熊般沖向秦朝。

“哼!”

人影一閃。

一道身影從秦朝身旁射出,帶起的風甚至將一旁的蠟燭都刮黑了,只見一隻秀氣的玉手拈著一根泛著寒光閃閃的簪子。

郭媛媛一出手,快如閃電。

“嗯。”秦朝微微點頭,只是看郭媛媛射出的身形速度,出手的速度,顯然她內力遠遠在海嘯風之上。 “也罷,先看看。”秦朝瞇著眼退後一步。

“呼!”

海嘯風熊掌似的大手一晃,在郭媛媛鋼簪即將刺到時,猛的斜砍了過去。

“篷!”“篷!”

房中兩道身纏在一起。

“不錯,想不到嬌滴滴的媛媛小姐也是高手,如此海某更喜歡你了。”海嘯風笑聲響起。

秦朝眉心皺起。

“文武不能兩全,這郭媛媛明明力量遠遠高於海嘯風,可這武功……”秦朝搖頭,郭媛媛是花間派傳人,內力甚至還在秦朝之上,可這一場打鬥竟然處於下風。

這時只聽外面腳步聲響起,顯然這裡面的聲響驚動了明月樓其他人。

“不陪你玩了!”海嘯風臉上閃出獰色,只見郭媛媛一簪刺來,海嘯風不退反朝著簪子刺來方向踏出一步。

“海嘯風動真格了!”秦朝身子也動了。

海嘯風朝著簪子踏出後,眼看那簪子就要刺上他眉心,可詭異的簪子一空,而后海嘯風的拳頭卻在郭媛媛眼前快速放大。

“不好!”郭媛媛心頭泛起危險的寒意,連往後退,可突然肩部一痛,兩根指點敲在她肩貞穴上,郭媛媛身子一僵,在她眼前放大的拳頭忽的張開,一把抓住她肩膀。

忽然。

一隻手猛的出現在海嘯風眼前,五指並起,彷彿一把大刀直插而來。

“什麼?”

海嘯風臉色大變,插來的手刀並不快,甚至還沒有郭媛媛出手速度的三分之一快,可偏偏他有一種感覺,自己無論如何都避不了。

“高手!”

這一刻海嘯風眼裡都是那直插而來的手刀。

“看似平插而來,卻籠罩了我所有閃避和出招的方向,該死!”海嘯風心頭不甘的吼叫著,抓住郭媛媛的手猛的一推,身子直接往後飛退。

“呼!”

郭媛媛身子撞向那插來的手。

“啊!”郭媛媛整顆心都崩緊了,眼看手刀就要插中她胸口,忽然這手併攏的五指一分,手掌劃過詭異的曲線,輕輕的落在郭媛媛肩上。

“轟!”

就在這手落在郭媛媛肩上時,郭媛媛只覺全身一鬆,被點住的穴位已經解開。

“公子……”

郭媛媛看著眼前的身影,胸口起伏。

“別怕,一隻蒼蠅而已,我替你打發。”秦朝微微一笑,笑容彷彿春風一般。

“果然。”海嘯風臉沉如墨,“這一直插而來的手刀,明明我感覺他所有變化都看到了,我抓住郭媛媛那一扔,他根本來不及變招,可偏偏變招了,輕鬆接住郭媛媛不說,還順勢解開她的穴位,該死。”

“媛媛小姐!”一道人影衝進門來,正是明月樓的店員。

“哈哈,媛媛小姐不愧江南第一才女,可惜海某還有要事在身。”海嘯風狂笑一聲,身子飛也似的撞破窗戶,沖向遠方,“今日先不打擾,改日海某自會再來拜訪,哈哈哈哈……”

“我去追那人!”秦朝鬆開郭媛媛,身子一閃,從窗口飛出,眼一掃便看見數十丈外一道高大的黑影正踏著屋頂急速遠去。

“好快的輕功。”

秦朝一個縱身飛出這樓廊,邁跨數丈上了旁邊的屋頂。

“等等我。”

嬌喝聲響起,一道人影追了過來。

“媛媛小姐,你……”秦朝皺著眉,身形一閃到了數丈外。 “我跟你一起追,媛媛雖然拳腳功夫不是很高明,可論輕功,還是可以的,而且明月樓中小梅、小荷不在,再來一個海嘯風,媛媛也不知如何辦才好,還是跟你安全。”

“是麼?”秦朝皺眉。

“而且我雖然拳腳功夫不行,可兩人一起總比一人好。”郭媛媛沉聲道,看向秦朝眼中透著絲擔憂,先前秦朝出手,海嘯風退避,可秦朝出招速度連她郭媛媛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這,也罷。”秦朝沉聲,這海嘯風既然已經結仇,為自己,為郭媛媛秦朝也不准備放過,最重要的是秦朝從海嘯風身上感覺到了類似雲中鶴那樣的感覺。

“呼!”“呼!”

呼嘯聲響。

兩道身影追著前面的巨大黑影飛奔,頃刻間便遠遠離開了明月樓,一追一逃轉眼便是半盞茶。

“今天晚上的事透著一股詭異。”秦朝瞇著眼一瞥身旁,郭媛媛幾乎和秦朝並肩而行,此刻眉心皺蹙著,似乎有著什麼不開心的事一樣。

“郭媛媛內力深厚,有這輕功倒是不奇怪,不過那海嘯風……”秦朝、郭媛媛追著海嘯風,可是前面的黑影反而離兩人越來越遠。

秦朝眉頭一皺:“媛媛,這樣下去不知追到什麼時候,我帶你一程吧。”

“帶我?”

郭媛媛看著秦朝,只見秦朝一步踏出已到了她近處。 “把手給我。”秦朝沉聲,伸手張向郭媛媛。 郭媛媛臉色微微一紅,伸出手任秦朝抓住,而後便覺一股大力從她手上傳來,帶著她往前衝去。

“轟!”

秦朝拉著郭媛媛飛奔而行速度反而比先前快了一大截。

“這……”郭媛媛張大了嘴。

“怎麼回事?”

海嘯風狂奔著忽然往後一看,只見那輟著他的黑影忽然間便加快速度了。

“我這一身,最自傲的就是這身輕功。”海嘯風看著後面飛速追來的人影,胸口起伏,“當年我內力還淺時,一身輕功就能比擬雲中鶴,這後面的小子是什麼人?只能這樣……”

海嘯風身子如大鳥般飛起,落入下面的巷子中。

“若是荒郊野外,老子拿你沒辦法,可這夜裡,又是市內,哼!”海嘯風冷哼,看準一個方向,奔了過去,而後躲在一根柱子後。

“躲起來了。”

秦朝、郭媛媛身影從屋頂飛下,落在先前海嘯風落下的巷子。

“秦公子,現在怎麼辦?”郭媛媛皺眉,巷子中一片安靜,根本沒有任何人影。

秦朝眼睛掃視著整個巷子,忽然耳朵一動。

“走!”拉著郭媛媛沖一個方向奔去,秦朝修煉太極,五感十分敏捷,隔得不是特別遠,心跳呼吸聲都能聽到,雖然不如先天強大,可也是很了不得的,夜晚追踪,別人可能拿海嘯風沒辦法,可秦朝卻沒多大影響。

“怎麼回事?”

海嘯風看著直沖自己方向射來的人影腦子都懵了一下。

“巧合,一定是巧合!”海嘯風飛一般衝出,而後巷子中,民宅內,河道上,樹林中……無論海嘯風怎麼躲,怎麼逃,背後的人都如附骨之蛆一樣。

“媽的,這事不是人幹的,老子吃奶的勁都使出了,這小子,是怪胎麼……”海嘯風心中吼著,這時來到了一處有著小橋的河道旁。

“船?”

海嘯風眼睛一亮,只見河道中心飄浮著一隻烏篷船。

“呼!”

海嘯風大鳥般飛起,落於船上,眼一掃便發現睡在船尾,此刻被驚醒正要喝斥起來的船夫。 海嘯風身形一動,已點了船夫穴位,同時抓起船漿,一縷指風射出砍斷拋錨的纜繩,此刻河道江水流得甚急,這纜繩一斷,整隻船便如利箭般射出。

“遭了。”秦朝、郭媛媛落於橋頭,看著向遠方飛射而去的船隻,臉色有些不好看。 “走!”秦朝、郭媛媛順著河道飛追而去。

“這樣都追來。”海嘯風臉色很難看,這河道有急有緩,越到下游,水流就越平緩,船速就越慢。

“本來只是想嚐嚐才女的味道。”海嘯風看著追得很近的秦朝,眼中射出不甘,“遇上這麼個煞星,算老子倒霉,也罷,也罷。”

“我說小白臉,還有媛媛小姐,你們追了這大半宿,難道就沒感覺有什麼不對麼?”海嘯風狂笑聲響起。

“不對?”秦朝一皺眉。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3 14:46
第十章情花欲果


“嗯~”

一聲極低微,幾不可聞的呻吟響起,郭媛媛臉上露出痛苦難耐的表情,不過秦朝沒注意到。 “哈哈哈哈!”秦朝朗聲笑了起來,“海嘯風,看你的身手,江湖中想必也不是無名之輩吧,如今在這藏頭露尾,以假名示人,確實不對。”

“哼!”海嘯風冷哼一聲,眼裡有絲驚訝,“沒錯,老子是化名而來又如何,反倒是閣下,身中劇毒而不知,才是可悲可嘆!”

“身中劇毒?”

秦朝再次朗笑:“海嘯風,你別拿話逛人,老子身體好得很。”

“什麼?”海嘯風眉頭皺起。

“小子,不要硬撐了,老子就不信你沒發現自己身體不對。”海嘯風狂聲道。

“我這身體,確實不對勁。”秦朝瞇著眼,作為修煉內家拳的高手,對自身的掌控是遠遠高於正常水平的,可以說秦朝從進入郭媛媛閨房沒多久就感覺有些不對勁。

“不過我這不對勁,只是陽火過亢而已,這是'陰陽合和功'突破帶來的。唯一奇怪的就是我這'陰陽合和功'雖說到了第一層境界的頂峰,可離突破這一層,至少還要幾個月時間,今天晚上居然莫名其妙的突破了。”秦朝念頭轉動忽然想到一個可能,“難道說這海嘯風並非騙我,他真下了毒,而這毒若是放在普通高手身上是劇毒,可對我這種修煉了'陰陽合和功'的人來說,卻是能助功力突破的良藥?”

其實秦朝所想的雖然不全對,可有一點絕對正確,他陰陽合和功突破境界確實是藥力所致。

這時一聲極低微忍抑不住的呻吟聲響起。

秦朝一瞥身旁郭媛媛,眉微微一皺,而後又朗聲叫道:“海嘯風,老子確實沒發現異樣,難道你下了毒,說來聽聽,你下了什麼毒,怎麼老子一點感覺也沒有?”

“這毒真能助我突破,那我以後的突破都可以用這毒的輔助修煉。”秦朝眼裡閃著光。

“小子。”海嘯風聲音響起,“想套老子的話,可老子偏不告訴你是什麼毒。”

“公子。”郭媛媛聲音響起,“媛媛確實中了毒,我……”

秦朝一轉頭,只見郭媛媛臉蛋紅通通的,丹鳳眼瞥過來都帶著水氣,秦朝心下一沉,凌波微步放慢下來。

“海嘯風,你和雲中鶴什麼關係?”秦朝叫道。

“雲中鶴?他小子給老子提鞋都不配,哈哈,小子,趕緊回去想辦法解毒吧,海某不陪你了。”

“媛媛。”秦朝停了下來,看向郭媛媛,“你怎麼樣?”郭媛媛眼眸似水看著秦朝:“不知道,反正很不舒服,這毒我不懂。”

“那就不好辦了。”秦朝皺著眉,“我雖然知道些醫理,可於藥物完全一竅不通,你在鎮江住了這麼久,應該知道哪裡有名醫吧?”

“嗯。”郭媛媛點了下頭,眼睛略一看四周,“這裡是萬花樓地界,這樣吧,我們去萬花樓。”

秦朝點了下頭,兩道身影轉身向著一條街道沖去。

“這海嘯風也是走運。”

奔走在街道上秦朝心中有些不甘,“陰陽合和功太霸道了,我現在這身體,陽火還在上升,操,真不是時候。”秦朝瞥了一眼下身,如果是白天,一定能人看到他雙腿間支得高高的帳篷,陽火過剩,真氣便不如平日那麼圓轉自如,再加上滿腦子抑制不住的不良念頭,秦朝追海嘯風時,速度根本無法達到最佳。

萬花樓燈火通明。

“公子到了。”只見一少年,一蒙紗美婦出現在萬花樓前不遠的街道上。 “媛媛,這萬花樓比你的明月樓怎麼都熱鬧?”秦朝疑惑看著前面的二屋大樓。

“今天晚上劉知州給剛到的孔通判接風洗塵,在這萬花樓擺酒席。”郭媛媛輕聲道,“聽說我們整個潤州的名人紳士都到了,而且連金山寺、隆昌寺的主持也都給臉前來,當然熱鬧。”

兩人說著話。

“咦,那不是媛媛小姐麼?”萬花樓前站著兩個青衣小廝,其中一個小廝一見秦朝、郭媛媛便迎了上來。

“真是媛媛小姐,你也是來赴宴的麼?”

“小哥,我今日不是赴宴。”郭媛媛衝小廝一笑,迷得小廝腦袋都暈忽忽的,“小哥,我先從側門進去吧,麻煩你替我請安慶堂張郎中過來一下。 ”

“很巧,張郎中正在宴席上,媛媛小姐有請,他一定很樂意的,還請稍候,三哥,你領媛媛小姐和這位公子走側門進去吧,對了,容容小姐房間旁的包廂還空著。”

“容容啊,就領我們去那包廂吧。”

“請!”

青衣小廝領著郭媛媛、秦朝從側門進入萬花樓。

“萬花樓的東家和我也算是朋友關係,而那容容小姐,她是我得意弟子。”郭媛媛輕聲向秦朝說道,“這一次萬花樓劉知州宴客,她是被請來客串樂師的,公子,等去了毒,我順便介紹你和她認識,我想以你的相貌才學氣質,容容她一定很和你合得來。”

“容容小姐?”

秦朝腦海中猛的跳出一個人來,連看向郭媛媛:“你說的容容,是不是如今的江南第三才女高容容?”

“你也聽說過呀。”郭媛媛點頭。

“這麼說。”秦朝心裡翻起了浪潮,微微瞥了一眼身旁的郭媛媛,“居然真是霍青的親姐,她的女兒。”外人眼中高容容是郭媛媛弟子,可讀過《江湖史傳》的秦朝卻明白,高容容是郭媛媛親生女兒,而且只比霍青大一歲,但和霍青不同,高容容走的是和郭媛媛一樣的文路。

萬花樓二樓廊道上,秦朝、郭媛媛、小廝剛轉過一個彎道。

“師父。”

一個丫環打扮的少女驚叫著衝了過來。

“小環呀。”郭媛媛輕點了下頭,“容容在哪個房間?嗯,算了,我不進去了,你跟她說一聲,就說我中了點毒,要安靜驅毒,讓她不要來打擾。”“嗯。”小環點了下頭,滿臉擔憂。 這時小廝推開一扇門:“媛媛小姐,請!”秦朝、郭媛媛進入房內,很快一個青衣老者滿臉高傲的走進這包廂。

“張先生……”郭媛媛連站起。

“別廢話,把手伸出來,老夫診完還要去喝酒,真是醫術高了連吃個酒席都不安生。”張郎中語氣很衝。

“有勞了。”郭媛媛似乎見怪不怪,將右手伸出,便見一根雞爪也似的手指搭了上來。

“咦?”青衣老者指尖一搭上郭媛媛腕部寸關穴,臉色就是一變,而後眉毛急劇的跳動起來。

“如何?”郭媛媛連問。

“別打擾老夫。”張郎中眼睛一瞪,搭在郭媛媛寸關穴上的手指又落下一根,“怪哉,怪哉,這脈像怎麼這麼怪,難道……”他皺著眉喃喃自語著,忽然眉毛一挑,收回手哈哈笑了起來。

“哈哈,居然是那東西,老夫一直還以為那隻是傳說,沒想到還真有這毒。”張郎中滿臉興奮。

“張郎中,我這毒能解麼?”郭媛媛連問。

“解?”張郎中鬍子一翹,冷哼一聲,“你中的這種毒,主藥是天下極為罕見奇毒之一,這樣的毒起不起作用,是看你自己的,或者說,只要是凡夫俗子身體裡都會中這種毒,只是你的被催發增加了而已。”

“奇毒?每個人都有?”郭媛媛知道這張郎中喜歡賣關子,當下道,“請先生明言。”

“這天下有兩種奇毒,是世人都有的,其一是情毒,其二是欲毒。”張郎中拈著鬍鬚說道,“中了情毒者不能動情,一旦動情則痛不欲生。”

“不能動情?”秦朝眼睛一亮。

“老先生,你說的可是'情花'?”秦朝說道。

情花。

前世可謂是武俠迷幾乎都知道的一種毒,只因為他是《神鵰俠侶》中楊中在絕情谷的毒,而這種毒最大的特點就是不能動情,所以對楊過是劇毒,可對某些薄情寡義之輩反而沒什麼效。

“沒錯。”張郎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情花之說只在傳說中,老夫也是在家傳孤本上看到過,若不是今日看了這脈像,老夫都懷疑是否存在,想不到你這小哥倒是知道。”

“張先生,難道我中的是情花劇毒?”郭媛媛臉色很難看,傳說中的毒,豈是這麼容易解的。

“不是。”張郎中一擺手,“你中的不是情花毒,而是另一樣和情花齊名的毒——欲果。”

“欲果?”

秦朝眉一挑,心頭又鬆了下來。

“情花,就是白曼陀羅花,楊過中情花毒,最終可以用斷腸草來醫治,而欲果,是白無花果。”秦朝瞇著眼回想著書中的講敘,史傳中'欲果'第一次出現是在秦朝現在所處的這個時代二十年前,而中那毒的是慈航靜齋的齋主'君如月',也就是現在慈航靜齋現任齋主的師姐。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3 15:00
第十一章拒絕


“君如月身中欲果奇毒卻若無其事,而且終身沒有服食解藥,或者說欲果劇毒沒有解藥,可是……”秦朝看向一旁郭媛媛,郭媛媛臉頰紅艷豔的,秋水含媚的眼眸更是水窪窪的,顯然不正常。

“情花是以情為毒,欲果則是以欲為毒。”張郎中笑瞇瞇說道,“因此不能動欲,一旦動欲嘖嘖,那可是五火上升,陽火至極,因而身體亢熱上漲,風熱、濕熱、壯熱、潮熱、虛熱、高熱、寒熱……”

“張先生,說明白點。”郭媛媛連打斷。

“簡單說就是會渾身發燒,慾火潮水般漲起,這欲指的是男人想女人,女人想男人的慾望,對了。”張郎中笑瞇瞇的看著郭媛媛,“媛媛小姐,中此毒者各種症狀,老夫只從孤本中得知,如今得親眼所見,也算是緣份,老夫願以萬金相謝,只求媛媛小姐能將中毒後各種反應寫入書中,告知老夫,另外隨時讓老夫在一旁觀察,如何?”

郭媛媛臉色沉了下來。

“哦,對了,孤本中講中此毒者會對身邊的異性成年人產生本能的渴望。”

“對身邊異性產生渴望?”秦朝看向郭媛媛。 這時郭媛媛也看了過來,一碰秦朝眼神便如小媳婦般有一種躲閃的羞澀。

“媛媛小姐。”張¥∟朗中眼中閃著研究探索的光芒,“看你中毒也有很長一陣子了,而你身邊男人是這位公子,你有沒有對他……”

“張先生!”郭媛媛羞急。

秦朝連打斷:“張先生若想研究,其實也不是沒有其他辦法。”

“你有辦法?”張郎中連看向秦朝,忽然眉一皺,“眼含秋水,面泛桃花,你似乎也不正常,且伸出手來,老夫看看。”

“哦?”秦朝眉一挑,伸出手,便見一根枯瘦的手指搭了上來。

“咦,咦?”張郎中眼睛瞪大。 “你中的應該也是欲毒,可奇怪,不通呀……”張郎中枯瘦的老臉上眉心擰成了菊花,嘀咕了一陣,鬆開手詢問道,“公子,老夫問你,你這一陣子是不是對媛媛小姐動……”

“咳咳!張先生,有些東西你知我知、大家知,可就是不能說出來。”秦朝說著偷偷瞥了一眼郭媛媛。 郭媛媛背轉身,整個身子連脖子帶耳根都紅得煮熟的蝦子似的。

“哈哈!”張郎中一聲哈哈,捋著須紅光滿面,“我說小子,你怎麼這麼臉嫩,媛媛小姐作為江南第一才女,而且你看,雖然她年紀大了點,可並沒有年老色衰,如此才色雙全的女子,哪個男人不想收回房……”“張先生,你老還是別說這些沒營養的話,直說吧,這毒怎麼解?”

“怎麼解?”張郎中眉心又皺起,“是你的,還是媛媛小姐的?”

“有不同麼?”

“當然,你小子和媛媛小姐不一樣,老夫剛才探你脈象,你身體內欲毒比媛媛小姐只多不少,可怪異的是,你的慾毒一半來自欲果,另一半則是來自你身體本身,而媛媛小姐,九成以上的慾毒都來自欲果,只有一成才是她內心的真實反應。”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張郎中怪異的看著秦朝,“你臟腑,無論是心、肝、脾、肺、腎等都極為強大,所以那個方面……”

“咳咳……”秦朝咳嗽。

郭媛媛看向秦朝,眼中滿是怪異疑惑之色,她是冰雪聰明的人,豈能聽不懂張郎中的話。

“那個就不要說了,說重點。”秦朝說道。

“欲果和情花不一樣,中情花者需抑制動情,一旦動情則會加重毒性,可欲果,是可以疏導的。”張郎中興奮的說道,“所以這種毒很好辦,只要你沒有慾望即不妨事,當然,無欲這種境界是不可能有的,除非死人,所以,真正的辦法,就是將慾望當成水,大禹治水,疏堵結合,慾望過於強烈時,以'夫妻之禮'來疏導,當然這樣是止標不止本的,如果能找到解藥就好了,偏偏這解藥……老夫是無能為力的。”

聽到這秦朝、郭媛媛臉色都很難看。

“張先生,我們體內的毒除了欲果,可還有其他?”秦朝沉聲道。

“啪!”張郎中猛的一拍手掌,叫道,“你不問我還差點忘了,你們的毒是以欲果為主藥,所以里面還摻雜著另一種毒,這種毒老夫倒是有方法給你解除,我這便把方子寫給你們,紙墨伺侯……”包廂內,張郎中正講解著解毒的方法。 “媛媛,我出去一下。”秦朝沉聲。 郭媛媛點了下頭。

很快萬茶樓大堂,一道身影出現在二樓廊道上。

“劉大人、孔大人,各位大師,前輩,還有仁兄,在下有禮了。”秦朝遙遙向著整個大堂揖了一禮,“在下和朋友身中欲果奇毒,若有哪位高人能解此毒,秦某人感謝不盡。”

“欲果?”

大堂中頓時一片嗡嗡聲。

“兄台,何謂欲果?”

“老夫聞所未聞,這種毒有何奇效?”一個個聲音響起。

“果然……”秦朝眼中閃過一絲失望,轉身走回包廂。

此刻萬花樓半里外街道上,並肩走來三個女子。

“好像是盛朝的聲音。”秦雨蹙眉看向霍青,霍青眼裡也閃過一絲疑惑,“盛朝不是在明月樓麼。”

“不是,那不是秦朝的聲音。”張巧爭微笑著說道,“不過聲音確實和秦小兄弟有點像,難怪你們聽錯。”

“是麼?”秦雨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天下聲音相似的人何其多。”張巧爭微微笑著,眼裡閃過一絲怪異,“秦夫人、霍鏢頭,江南第三才女容容小姐最善長還不是琴聲,而是吹簫,不過此次絕技,外人是聽不到她表演的。”

“真的?我家盛朝好像也會……”

三個女子談笑著遠去,秦雨也放下心中疑惑,畢竟天下聲音相似的人確實很多。

時間流逝,不知不覺到了半夜,鎮江街上十分冷清,萬花樓依然人聲鼎沸。

“叮叮咚咚~”

幽幽琴聲響起,這時整個萬花樓都安靜下來,二樓一個包廂內。

中央擺著一個雙人浴桶,此刻浴桶中兩道身影盤膝而坐,都是五心向天,閉目打坐,可以看到一絲絲一縷縷黑色從兩人衣服處向著水中散開,而這水竟然在冒熱氣。

忽然。

少年眉毛動了一下。

“其他毒倒是容易驅,就是這欲果之毒……嗯?”秦朝雙眼一睜開便對上了一雙盯著他看的妙目。

“你也驅完了?”郭媛媛輕聲詢問。

秦朝點了下頭,刷的站起,跳出浴桶,便往門口走去。 “嗯?”郭媛媛眼中疑惑,而後臉色微變,嗖的跳出浴桶,“公子,你去哪?”郭媛媛叫道。

“當然是回家。”秦朝低聲。

“回家?”郭媛媛臉色更難看,身子一閃從後面拉住秦朝衣袖,“你走了,我怎麼辦?欲果毒還沒解哩。”

“欲毒?”秦朝沉默,按張郎中所講,欲毒不疏導,身體就會一直發燒,在十二個時辰內溫度達到能煮熟雞蛋的恐怖的地步。

可要疏導,就必須男女行房。

“欲毒不疏導,你我接下來都活不過一個時辰。”郭媛媛輕聲。

“我知道,可是還是要走。”

“為何?”

“真要我說?”秦朝聲音低沉,“媛媛小姐,今晚我會來明月樓,你應該數天前,甚至幾個月前就知道了吧。”

“啊!”郭媛媛顫抖的聲音響起,“你,你怎麼知道?”

“那海嘯風,是事先安排好了的吧?”

沉默。

“海嘯風之事,媛媛確實知道一些,可是……”郭媛媛聲音苦澀,“媛媛也是逼不得已,而且媛媛不會害你的。”

“我看得出。”秦朝低聲,“我更知道張夫人她其實是你師門長輩,這一次的事就是她安排的。”

“沒錯,你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來明月樓就有感覺了,而後沈大哥和小梅、小荷的表演,更是讓我心中起疑。”秦朝低聲。 “那,你為何還要留下?”郭媛媛詢問。

“因為……”秦朝聲音低沉,“江南第一才女郭媛媛,你真以為男人能拒絕得了,我不想,我更想以後還能和你一起喝女兒茶!”

“是麼?”聲音低幽得不可見。

“當然,另一個原因也許是,我想看看,看看張夫人倒底想做什麼。”

“那你現在為何又要離開?”郭媛媛低聲道。

秦朝輕笑:“再不走,你真讓我犯錯麼,好了,欲果之毒,既然是張夫人安排的,她定然有解藥,你不擔心,至於我……”秦朝腦中浮出秦雨美豔的身子,家有嬌妻,區區欲果之毒秦朝並不擔心。

“不……”郭媛媛聲音裡充滿著苦澀,“如果我沒完成任務,解藥是不可能給我的。”

沉默,秦朝微一沉默便邁開腳步,拉開門,走了出去。

“我相信張夫人!”秦朝聲音遠去。

廂房中郭媛媛無力的坐倒在地,許久——

“真狠心!”

“真是個狠心的少年!”

“也真是個絕頂聰明的少年呀。”郭媛媛緩緩起身,跨入浴桶,眼中滿是淒苦,“高升泰,你看,我今晚結交的這個秦公子,文才比你高,琴棋書畫更甚於你,就連這份機智聰明,甚至武功,甚至堅毅果敢,絕情絕義都遠遠強於你,呵呵,你不如他,你不如他……”

一枚寒光閃閃的簪子出現在郭媛媛手中:“張師叔的為人,我豈會不知,而且這欲毒,我們也只有毒,沒有解藥的,解藥就是找男人,可讓我郭媛媛隨便委身一個男人,那還不如死。”

簪子按在雪也似的脖頸上,輕輕劃過。

浴桶中,郭媛媛帶著微笑閉上了雙眼。

本帖最後由 vince8116004 於 2016-10-3 15:07 編輯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3 15:14
第十二章眾目睽睽


“丁丁咚咚~~”

琴聲泉水般流過,時急時緩,似歡快似悲沉,整個萬花樓這一時刻都籠罩在琴聲之中。

漸漸的琴聲越發低幽,漸趨不可聞。

琴息。

整個萬花樓依然沉浸在一片寂靜之中。

二樓可以看到有一些人雙眼迷茫,又或低頭沉思,或者臉露笑容。

“真難以想像,天下間竟然有如此美妙的琴聲。”漸漸的開始有人說起話來,大堂左邊一間桌子坐著三個女子,都戴著面紗,然而那優美的身形卻依然讓她們成為整個大堂的焦點,此刻其中那一身青衣,英氣勃勃的女子滿面淚花。 “想家啦?”一隻玉手搭在這青衣女子手背上。

“就是想起了我娘。”

霍青掏出一方錦帕擦了擦眼角的淚花,轉頭看向秦雨,“婉雨姐,你想到了什麼?”

“我……”秦雨微微一笑,“還不是那個人。”說著湊到霍青耳根低聲道,“那個欺負你的壞人。”霍青低笑一聲:“就光欺負我麼,對了那個壞人是個色胚子,婉雨姐你可要看好他,別一不留情我們又多了一個姐妹……”

“砰!”

巨大的響聲傳來,霍青、秦雨連看過去。

只見二樓四周都是一個個包廂,其中那容容小姐所在包廂旁邊一個包廂處,灰塵消散。

“是包廂的隔板牆倒了。”

“這牆怎麼會倒?”

隔包廂的牆是一扇扇的木門做出來的,這木門,就算有人用力靠著,也不會倒,眾人疑惑間,忽然眼睛都瞪大了。

包廂內一個大浴桶。

浴桶內淡淡的白氣中顯出兩個腦袋,那是一個少年正撲在一個女子身上,可以看到無論少年還是女子露出水面能看到的地方都是裸露的。

整個大堂一片寂靜。

“盛朝!”

秦雨看著那少年,雖然隔得很遠,甚至浴桶的水霧使得少年的臉有些朦朦朧朧,可自己的丈夫秦雨怎會認不出。

轟!

秦雨整個腦袋一片空白,身子搖了搖。

“是秦朝。”霍青看著浴桶中的少年,臉色也是一片慘白,而後眼淚彷彿開匣了一樣大顆大顆滾下。

浴桶中秦朝臉色十分平靜。

“一個先天高手,對付我居然要偷襲。”回想著剛剛那一幕,秦朝心中無語,先前走出包廂,才到拐彎處便被突然冒出的張巧爭給偷襲點了穴,而後提回了這包廂,而這時也正逢郭媛媛自殺時,張巧爭救了郭媛媛後,便將兩人弄成這副模樣。

“雖然早知道會這樣,可還是很尷尬呀。”秦朝眼神平靜的看向整個大堂的人,這件事他也是受害者,所以問心無愧,可是——

兩雙眼睛,兩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而且是秦朝最喜歡盯著看的眼睛跳入眼中。

“婉雨!”

“霍青!”

秦朝移動的目光停止了,整個世界彷彿也停止了,三雙眼睛帶著各自的心緒交織在一起。

時間凝固,秦朝腦海中嗡的一下,這一刻只有那兩雙,兩雙帶著不敢置信的震驚和痛心甚至絕望,羞憤的眼神,雖然早有準備,可當看到那兩雙眼睛裡的痛心憤怒,甚至絕望時,秦朝還是張了張嘴,強作鎮定的眼睛裡充滿著心虛。

“砰!”

霍青轉身瘋也似的飛奔出去,而後秦雨也慌不擇路的奔出大堂,而後便是兩女身旁的張巧爭追了上去。

“我……”秦朝感覺自己的心有點亂。

“對不起,對不起!”聲音響起,只見幾個萬花樓伙計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將那已經倒下的包廂門牆扶起,慌慌張張的豎好。 這時整個世界又開始轉動。

“那是誰?”

“那少年不就是先前大喊大叫,說自己中了欲果毒的麼?”

“是那少年,女子麼,說出來你絕對不相信,那是媛媛小姐。”

“不可能吧?”

……

萬花樓大堂中鼎沸的聲音響起,都在討論著這突然出現的畫面,那孔通判更是拍著手叫起好來。 喧嘩中,萬花樓伙計很快就將倒下的門牆重新弄好離開。 包廂內靜悄悄的,忽然浴桶中一直沒任何動作的郭媛媛忽然身體動了一下,而後眼中淚珠連成線一般掉下。

片刻後。

半伏在郭媛媛身上的秦朝也動了一下,穴位解開了。

秦朝看著眼前這張艷如桃李,梨花帶雨哭得無助的臉,這二十年前的江南第一才女如今已經是年近四十,可是保養得很好,隔得這麼近,秦朝的眼力也只看見她眼角有那麼幾絲極淡的細紋,這細紋不僅不減美麗,更讓她多了一股年輕女性所沒有的成熟歲月味道。

這樣的美無疑是很致命的。

秦朝知道自己只要一低頭,便能吻上這張臉,吻著那平日里吞著華章美詞的成熟艷唇。

目光從郭媛媛艷唇離開。

“嘩!”秦朝站了起來,轉身跨出浴桶,穿上被脫下的上衣。

“你還是要走?”

郭媛媛幽怨委屈的聲音響起,任何一個女子對男人在這種情況下還不碰她身體,都會憤怒生氣,更何況郭媛媛這麼一個長年被男人追捧追求,才色雙全的女人。

“嗯。”秦朝輕應。

“那你走吧。”郭媛媛眼裡滿是失望絕望,整個身子在浴桶中沉了下去,眼看水要漫過她腦袋,一隻手抓住了她手臂,拖了出來。

“你幹嘛?”郭媛媛憤怒了。

“欲毒我雖然沒辦法根除,可止標,還是有辦法的。”秦朝沉聲說道。

“什麼?”郭媛媛怔住了,反應過來後瞪著秦朝道,“我們這掌握欲毒的人都沒辦法,你能止標?”郭媛媛根本不信。

“能不能,試試不就知道了,聽著,我教你一種功法,首先將雙手……”秦朝開始講敘起來。

情花欲果,只需無情無欲便可視之如無物,無情無欲在張郎中,甚至大多數人眼中是不可能做到的,可讀過江湖史傳的秦朝知道。

“《覆雨翻雲》中雙修谷的'雙修大法'要求男子有情無欲,女子有欲無情,雙修大法《江湖史傳》中也點及過。”

雖然史書中講敘的'雙修大法'只是點到為止,可這些點到的東西卻能給秦朝一種啟發,再加上秦朝得了毀女三千的大淫賊白玉陽的傳承,本身又喜好鑽研。

“將氣運至三陰交……”

秦朝大腦飛速運轉著,腦海中白玉陽得來的雙修功法,前世《江湖史傳》中關於有情無欲的方法,做著各種組合,推衍,演變……

隨著這些推衍,秦朝腦中控制情慾的功法越來越完善。

這是一門從未出現在這世間的新的功法。

“壓抑住身體的感覺。”

“把氣分為文武……”

隨著秦朝的講敘,郭媛媛的眼睛也開始發亮,她本來就是才女,對內功心法自有非常高深的理解,而且郭媛媛出身是花間派,也就是魔門中青樓妓院那一脈。

這一脈對於男女雙修採補在天下門派中也是屬於一等一的。

可以說。

說起採補雙修來,郭媛媛懂的功法未必弱於六十歲之前的白玉陽。

“情慾本來是交織在一起的,有情才有欲。”郭媛媛聽著秦朝的講敘,眼睛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雖然我也知道物極必反這個道理,可是具體如何做卻毫無頭緒,想不到可以通過這樣的迂迴達到分開文武氣,以文武氣分開情與欲……”郭媛媛心中很感慨,也很好奇秦朝一個大理秦家寨弟子,怎麼會弄到這種高深的功法。

沒多久。

“大體就是這樣,你先想想,不懂再詢問,或者我再給你講一遍。”秦朝說道。 郭媛媛點頭,回想一遍又詢問了秦朝幾個問題,這才說道,“功法我懂了,不過秦公子,這功法講究的是有情無欲,這有'情'我需要一個動情的對象……”

“什麼?”秦朝驚訝看著郭媛媛。

“這動情的對象,當然是越鮮活越好。”郭媛媛低下頭,聲音帶著羞意。

“可以。”秦朝看著郭媛媛,臉上這時浮起笑,“我不走了,我們互相當對方的動情對象,反正這時回去也得蹲房外跪掃把。”

時間流逝,一夜過去。

萬花樓後屋一間靜室內,陽光透過窗子將房中照得通亮,床邊貌美婦人對著梳妝挽好最後一縷髮絲,便對著鏡子呆坐,美婦身後站著一英俊少年。

“雖然沒有合長生訣,可這樣組合的功法居然真的行得通。”秦朝感慨,昨晚推衍出來的控制情慾功法,秦朝其實還是有些擔心的,只是兩人依此修煉後,居然真的將體內的慾火完全壓制住了。

“媛媛。”秦朝看著銅鏡中木然的郭媛媛,“我該走了。”

“啪!”一滴晶瑩的淚花掉下。

“你是在擔心麼?”秦朝沉聲。 郭媛媛沉默,晶瑩的淚花水簾般落下。 秦朝也沉默,昨天晚上眾目睽睽之下兩人暴露於浴桶中,雖然郭媛媛的臉部並沒有完全暴露在眾人視線之下,可是一旦有人造謠。

而且完全可以想像,這事不用兩三天就會傳遍整個鎮江城。

“如果,你不介意……”秦朝低聲,“我是很樂意納你進房的。”

“轟!”

郭媛媛身體僵住了,嘴唇微微顫抖:“你說的……是真的?”

秦朝看著郭媛媛,心中很是感慨,歷史中郭媛媛對高升泰的要求並不高,無非就是一個妾室名份罷了,可是這樣的簡單要求,高升泰都不能給她,而霍八,雖然能給郭媛媛名份,可郭媛媛卻又看不上他。

“真的。”

秦朝輕聲說道,轉身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不是我要納你,而是他們逼我必須納你,可是……”走出房門,秦朝心中搖頭,臉上卻露出一絲笑,“張巧爭,沈夢溪,也到攤牌的時候了! ”

房內,郭媛媛看著秦朝離去的背影,許久,忽然無聲的笑了起來。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3 15:19
第十三章滿城風雨


鎮江城第一大鏢局'鎮江鏢局'旁的糕點鋪中,清秀少年正挑選著糕點,忽然少年耳朵一動。

“他們回來了。”秦朝豎起耳朵。

糕點鋪外街道上,一行提刀跨槍的大漢談笑著走來。

“秦公子昨晚沒回,老戚,你說那個萬花樓洗鴛鴦浴通奸的狗男女是不是秦?”一個瘦漢低說道。

“這還真有可能,你想想,秦公子本來就是個風流公子哥,你又不是沒見過他那正妻,嘖嘖,那個美得……”另一個大漢雙眼放光的感嘆著,“秦公子那正妻呀,依我看連宮裡的娘娘也未必有她漂亮,秦公子能娶到這樣的女人,而且連我們鏢頭都對他死心塌地的,昨天那事中的少年是他的可能性十有八·九。”

“可那女方聽說是媛媛大家,這媛媛小姐可是二十年前江南第一才女,那個當年……”這群大漢中一個中年漢子說著連連搖頭,“媛媛大家是什麼人,我老黃是清楚的,那公子哥是秦公子,我相信,可女方是媛媛大家,絕不可能。”

“對,媛媛小姐她……”一個五十歲的老者也沉聲,眼裡露出回憶的神色,“你們年輕,不懂郭媛媛是什麼樣人,可我們當年那可是……”

忽然,

老者的話嘎然而止,這一隊大漢腳步也嘎然而止。

他們前面站著一個提著包裹的少年,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們。

“秦公子!”

“秦公子早,您這是出來吃早點呀?”

一眾大漢微一遲疑便都笑著打起招呼,其中那瘦漢走上一步,靠近秦朝壓低聲音道:“秦公子你昨晚一宿沒歸,去哪里風流快活了?我們大夥剛才在外面吃早點時聽到一個有趣的事,說是……”

“李叔,那事我知道。”秦朝笑說道。

老李一怔,隨即臉上露出羨慕的表情:“那個秦公子可真是享福呀。”

“是麼?”

“那當然,你想想容容小姐的琴技,可不是誰都能輕易聽到的,可那公子,嘖嘖,能在容容小姐奏琴的包廂旁邊抱著美女,共洗鴛鴦浴,還,嘖嘖……”老李這一開口,其他漢子也都露出羨慕猥瑣的表情。 “一邊聽容容小姐的琴聲,一邊玩著姑娘,這種好事咋就輪不到老子身上……”“尤其是那被抱著的據說是郭媛媛……”“就算不是媛媛小姐,也讓人羨慕……”

一眾漢子都是霍家鏢局的鏢師,又都值壯年,偏偏走鏢不能拖家帶口的,雖說偶爾能逛逛窯子解決,可終究還是缺少女人滋潤,這一說起女人來自然一個個都來勁了。

“咳咳!”秦朝咳嗽兩聲。

“各位大叔,忘了告訴你們一件事,昨晚我就在萬花樓。”秦朝說道。

“秦公子你也在萬花樓?”眾漢子停下說話,都興奮的看過來。

“各位,你們說的那個浴桶中的少年如果沒意外的話,說的就是我。”秦朝一指自己。

“是你?”

一眾漢子都懵了。

“那女方是媛媛大家的事?”

“也是真的。”

沉默!

許久!

“奶奶的!”

“操!”

“你小子還讓不讓人活?”這些漢子很多看向秦朝的眼睛都通紅的。

……

鎮江鏢局是秦朝一行人暫時的落腳點,一行人進入鏢局後往西邊院子的客房走去,秦朝眉微微皺起,短短的時間昨晚的事便傳得連霍家一眾鏢師都知道了,外面如此,霍青、秦雨又會怎樣。

西屋中間的一間客房,窗關得很嚴。

此刻窗前呆呆坐著一美貌少婦,散挽著髮髻,面色有些憔悴,正坐著發呆。

“婉雨!”

敲門聲響起。

發呆的秦雨目光一下有了焦點,臉上浮起怒容,又滿是傷心。

“婉雨,開門呀。”秦朝聲音又響起。 秦雨眉心蹙起,終是沉聲開口:“明月樓的宴席就散了麼?沈大哥還沒回,你怎麼就回來了?是不是吃飽喝足總算想起家裡的黃臉婆?不好意思,妾身今天沒心情陪夫君吃飯,夫君大人你還是去明月樓吧,你不是最喜歡說秀色可餐的麼,這鎮江的姑娘家可是一個個都水靈著呢,哪裡家裡的黃臉婆可比的…… ”聲音又酸又澀,讓秦朝聽了心裡酸酸的不好受。

“婉雨,有什麼話,讓我進來再說,別在這裡讓大家看笑話。”

“哦,你還知道怕大家看了笑話……”秦雨的聲音猛的尖銳起來,“那昨天晚上萬花樓,就沒人笑話?但見新人笑,哪管舊人哭,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是不是很好玩呀?玩得連臉都不要啦!”

“咔~~”

門栓震斷,秦朝推開門,一抬頭便對上一雙妙目,這雙平日里明眸善睞,顧盼傳情的眼睛佈滿了血絲,眼眶彷彿病態一般浮腫,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明艷,秦朝心頭一酸,還沒說話,對面那雙眼睛已淚水決堤而出。

“大姐,昨天晚上我錯了。”秦朝聲音低沉,“我錯在武功太低被人點了穴陷害。”

“什麼?”秦雨一怔。

“被人陷害?”

秦雨臉上的悲憤傷心一下子消失轉而浮起擔憂之色,也顧不得滿臉淚花闖上一步,來到秦朝身邊連詢問:“受傷了沒有?倒底怎麼回事?”

“還好。”秦朝沉聲,“大姐,你也知道小朝再好色也不可能猴急到昨晚那樣的。”

“這……。”秦雨俏眉微鎖,顯然想到了平日秦朝的為人,秦朝若真猴急,那秦雪、秦凝、林素、秦冰就不會和他只是拉拉手,親親摟摟而已。

“昨天晚上去明月樓,宴後沈大哥邀我見明月樓的東家'郭媛媛',媛媛大家是二十年前江南第一才女,對了,她有一弟子就是如今江南第三才女媛媛小姐。”秦朝說道。

“容容小姐的師父?”秦雨眼中驚訝,高容容的高超琴技她昨晚可是親耳領教到了的。

“沈大哥和媛媛小姐的兩個丫環很是要好,所以帶著兩個丫環小梅、小荷先行離去,我和媛媛大家相談中被一個叫海嘯風的人闖進來,要擄走媛媛小姐,媛媛小姐內功很高,卻不擅長拳腳,而保護她的兩個丫環和沈大哥又不在場,我只好出手,後來和媛媛小姐追海嘯風出了明月樓,追到萬花樓不遠處的河道,才發現中了海嘯風下的毒,只好去萬花樓找張郎中解毒,而這毒叫做'欲果'之毒。”秦朝長話短說。

“欲果?”秦雨眉一挑,眼中擔憂更甚。

“中了此毒會慾火焚身,張郎中雖然說出了此毒名字,卻沒有解藥,因此要解毒就必須男女行房。”

“必須行房?”這時秦雨心情平靜很多,少了偏見,秦朝這麼娓娓道來,又確實合情合理,秦雨看著秦朝的目光也柔和了很多。

“我猜到這是一個局,所以想脫身離開,誰知道才離開郭媛媛廂房,就被人點了穴,而後便是你們看到的。”秦朝說道。

秦雨俏眉鎖著思索了一會,才歉然的看著秦朝:“我相信你,盛朝。”

秦朝臉色微松,正要說話。

“盛朝。”一青衣女子走了進來。 “照你這麼說,那就是沈大哥和張夫人設的計?”

“青姐。”秦朝轉頭叫道,他當然知道霍青在一旁偷聽。 “你想想,你們倆和張夫人在萬花樓時,張夫人有沒有離開過?那個偷襲我的人,雖然蒙了面,可我知道一定是張夫人。”

“張夫人?”霍青蹙著黛眉。

秦雨微微點頭:“琴聲響起後,也就是你們事發前張夫人確實離開了一下,雖然時間很短,可張夫人身手真的很強?”“張夫人是先天高手,普通三流高手,她一根手指就能捏死。”秦朝說道。 “張夫人是先天?”秦雨、霍青對視一眼,她們也是早就從秦朝口裡聽說過先天高手的變態的。

“那盛朝,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該怎麼辦?”

“為何,我也想知道,不過現在麼,我覺得還是先把郭媛媛納進門。”秦朝小心翼翼的說道。

“納妾?”

秦雨、霍青臉色又不好看了。

……

納郭媛媛為妾,秦雨、霍青雖然臉色不好看,卻沒拼死反對,一來她們知道秦朝本性,二來這次事情又到了這樣地步,再者秦朝剖析的道理,就算秦朝不納,也會有人逼著他納,反不如自動入彀。

一天后。

“媛媛大家要出嫁了!”

“媛媛小姐被一少年納為妾室!”

這個傳聞出現在鎮江城,郭媛媛雖然隱居了二十多年,可畢竟是當年的江南第一才女,三十歲以上,江南地區的江湖中人都是知道,甚至很多人就曾瘋狂追求過她。

雖然事隔二十年。

她的名聲已經不像當年那麼強勁。

可陳酒反而更勁。

這事依然像一個劇烈的炸彈扔到了平靜的江海中,傳聞一出,便以一種遠遠超過萬花樓'鴛鴦浴姦情'更快的速度傳遍整個潤州,更在'有心人'的推動下,風暴一般的傳出江南大地向著大宋各州府漫延。

大理城善闡候府。

西院子金桂樹下的閣樓關得十分嚴實,閣樓里紅羅床上正斜斜坐著一面色蒼白,眼睛卻很大很有靈氣的少女。

“真兒,來,把這碗藥喝了。”

芙蓉夫人看著虛弱的高明真,眼裡都是心疼和憐愛,她家這姑娘聰明才智,除了天龍寺那個段海峰外,天下無人能比,可偏偏天妒英才,小小年紀便身體極虛弱,無論怎麼治也只能保一時。

“好的,娘。”

高明真端著碗小口小口喝著,明明是苦得想嘔的藥,可她卻露著笑容,彷彿喝的是世上最美的東西一樣。

看著女兒如此懂事。

芙蓉夫人呂秀蘭心疼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明真好了些麼?”一個青衣老者走了進來。 “爺爺,您現在就要走了麼?”高明真放下碗向著高升泰叫道。 高升泰眼中慈愛,點了下頭:“去杭州西湖的事再不能耽擱了,丫頭你好好養病,病好後爺爺就帶你去洛陽,給你找一個天下第一的好郎君。”“我才不要哩,我要跟在爺爺身邊。”高明真羞叫道,眼裡閃過一絲黯然。

呂秀蘭、高升泰出了房門。

“這次我要去西湖,不能照看這丫頭了,等天氣稍涼,你自己帶著丫頭去洛陽吧。”高升泰說著眼中露出悲哀之色,高明真的身體,活不了多久,就算他是大理國相,也無能為力。

“我知道的,要是洛陽還不治好的話,那便就地招婿。”呂秀蘭低聲道。

“那就這樣,嗯?”

只見一家僕打扮的漢子急急忙忙跑來:“老爺,這是潤州來的信件。”遞上一個細小蠟封好的捲紙,正是鴿子傳來的信件。

“潤州?”高升泰疑惑著剝去捲紙上的蠟,展了開來。

“大理有秦家少年秦盛朝,年方十五,月底於鎮江城納郭媛媛為妾室。”一行清秀的蠅頭楷字出現在紙條上。

本帖最後由 vince8116004 於 2016-10-3 15:22 編輯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3 15:30
第十四章坦呈相見


“秦家盛朝年十五,月底納娶郭媛媛。”看著這字,高升泰眼睛發黑,他雙手一合一搓,只見紙屑紛飛,那一捲紙已經化為滿天碎屑。

“爹,您沒事吧?”呂秀蘭聲音響起。

“爺爺?”透過窗格看到這一切的高明真也擔憂的詢問。

“沒事。”高升泰低聲說道,大步往前走去,沒人看到的是他眼睛裡的落寞和悲涼。 “秦盛朝麼?你是何人?媛媛是什麼樣的人,我豈不知道,她會嫁你?你倒底用了什麼卑鄙手段?”高升泰心裡滴血一般,可是自當年拒絕給郭媛媛名份,便沒有退路了。

“媛兒,你難道不知道這些年來我一直最想的,最希望的就是迎娶你,給你一個名份呀,你不來見我,而我……我沒臉見你呀,不敢見你,這一拖再拖,沒想到……也罷,也罷!”

高升泰背影蕭瑟!

光陰似箭。

三十一日晴,宜嫁娶。

鎮江城一處民宅喜樂喧天,十分熱鬧。

郭媛媛作為當年江南第一才女,交遊自然甚廣,往常辦事,只要登高一呼,則賓客雲集,然而此次聽說她要給一個藉藉無名的少年作妾,一來都覺得很突然,二者都很想不明白,更多的則是感覺一朵鮮花插在牛屎上。 心裡不舒服,關係再好也只是搭人給郭媛媛送點禮祝福而已,就算來了,也對著新郎倌冷潮熱諷的多。

雖則如此。

來人還是遠超秦朝的想像。

賓客散盡,夜降臨。

紅燭高燒。

大紅喜被婚床上,頂著紅蓋頭的新娘子十分恬靜。

“砰!”

秦朝帶上門,帶著一絲醉意的步子來到床邊,先是深深吸了一口郭媛媛身上淡淡的香味,這才輕佻的叫了聲:“娘子。”也不拿旁邊的揭桿,直接靠近郭媛媛用手挑起了紅蓋頭,露出裡面一張含嬌帶羞的玉臉。

和往日打著淡妝不同。

今日的郭媛媛飽滿雙唇塗著紅艷誘人的胭脂,化著艷麗的芙蓉妝,再加上她羞意上臉,雙頰染霞,燭光下更是美艷不可方物。

這是一種不同於秦雨的美,即便是久經考驗的秦朝也一時看呆了。

“你……”

郭媛媛只覺得秦朝的目光彷彿刀子一般,雖然她也是歡場中人,見慣了男人色瞇瞇的目光,甚至都結過一次婚,可今晚尤其不同,感覺著男人的目光,郭媛媛彷彿出閣的少女般心跳得很亂很慌,特別是當秦朝目光從她臉蛋上往下滑,落在頸部,鎖骨,胸脯,蠻腰……甚至更下面的神秘地方時,郭媛媛整個人便如發了燒一樣,感覺一股股一絲絲的酥麻隨著秦朝的視線散發開來,把她的骨頭都要化了。

“壞人,沒看夠么?”郭媛媛的聲音嬌媚傳出,軟綿綿的帶著一絲挑逗的拖腔。 這媚到骨子的聲音頓時把秦朝的理智都燒去了一半。 “不夠,一輩子都看不夠,媛媛,你的聲音真好聽。”秦朝呼吸急促,甚至都忘了今天晚上的正事。

“啊!”郭媛媛這才反應過來向來自重矜持的自己剛才聲音裡竟然用上了青樓裡**挑逗嫖客的腔調,頓時羞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偏偏這時秦朝伸出兩個手指,輕佻的勾住她光潔美麗的下巴,往上一抬,讓她躲無可躲藏無可藏,只有仰著臉任男人肆意欣賞。

“啪!”

一滴晶瑩的淚溢出,而後滿眶的淚花委屈的滾溢而出。

“淚?”

秦朝心一顫,回過神來。

“媛媛,喝過交歡酒,我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了,那件事……。”秦朝裝作不在意的收回手指,拿起一旁桌上的酒壺,倒上酒,將杯子遞向郭媛媛。 郭媛媛接過酒杯,媚眼如絲嗔道:“是交杯酒,不是交歡酒……”

“咦?難道喝完交杯酒不是要交歡麼?”秦朝調笑著,郭媛媛羞得腦袋都低到胸前,秦朝伸出手:“來,喝完交歡酒我倆來個坦呈相見,好好攤攤牌。”

“攤牌?”郭媛媛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似羞似怯伸出手和秦朝手勾手喝完手中的交杯酒,便安靜坐於一旁。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秦朝將酒杯放上桌子,轉身牽過郭媛媛玉手,說道,“花間派把你這麼一個天下無雙,才貌雙全的江南第一才女嫁給我,其中的原因你應該是清楚的,來,跟夫君說道說道。”

“你真想知道?”郭媛媛俏眉微蹙說道。

“當然。”秦朝微笑點頭。 郭媛媛看了秦朝一眼,輕聲說道:“其實他們看中的是你的潛力。”

“你是說……”秦朝說道,“你們花間派想招募我?”

郭媛媛點了點頭:“夫君你的才學我是知道的,可才學未必表示能力,其實我也一直疑惑,為什麼我師叔,還有上面如此願意花大價錢,讓我親自侍奉你?還有我花間派才女很多,為什麼他們偏偏要選中我,而不是比我年紀更輕的,年齡和你更般配的?”

“是麼?聽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感覺不對勁。”秦朝低聲嘀咕了一聲,忽然眼睛一亮,提高聲音道:“張夫人,不知可否現身一見?”

“啊?”郭媛媛睜大眼睛。

四周一片寂靜。 “張夫人……”秦朝以內力將聲音送出,忽然一道聲音傳來:“稍等片刻。”而後約十多個呼吸,便聽到有低微的聲音響起,而後門敲響。

“張夫人,請進。”秦朝拉開門。

“秦公子。”張巧爭滿臉和善的微笑踏入房中,又順手帶上門,“實在對不起,老身本來是想等秦公子過完洞房花燭夜再來和你說的,不過你這麼急,老身也只好前來解說。”

“張夫人,花間派也是魔門大派,貴派擁有像媛媛這樣的大家不計其數,應該不會缺少經學大家,鴻學大儒,為何設計秦朝?”秦朝詢問,“而且秦朝雖然是天龍寺出身,可在天龍寺時以假名示人,而天龍寺,我秦家寨都沒有向外人透露太多本人的信息,為何貴派會注意到我?”

“秦公子,我先回答第二個問題,你秦朝的信息確實天龍寺和秦家寨都保護得很好,可是你們忘了一個人,就是他向我透露你的信息的。”

“誰?”

“窮凶極惡雲中鶴。”張巧爭淡淡吐出七個字。

“雲中鶴?”秦朝眉一皺,沉聲道,“你們就這麼相信他?”

“當然不。”張巧爭微笑道,“可是當時老身正好在大理有公幹,略一調查便發現他說的大體沒錯,而你段海峰的確是百年難得的奇才,而我們花間派,其實是外表光鮮,像媛媛,容容她們等,看似不錯,可那是糊弄底層江湖人士的,當然,只論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天下門派中,我花間派就算不是屬一屬二,也絕對是前面幾名,可論及揣摩天道武學,經學典籍,世間大道卻遠遠不夠,所以我們需要新鮮血液,需要拉攏其他學派的高人。”張巧爭說到這裡微微一嘆。

“秦公子可聽說過慈航靜齋?”

“慈航靜齋?”秦朝眉一挑。

慈航靜齋是隱世門派,一般只在江湖動亂,或者天下大亂才會出江湖,這事普通江湖人士,正常的天龍寺新生自然是不知道的,張巧爭也不認為秦朝知道,自顧自說道:“我們這一類江湖,分為白道**,而慈航靜齋與淨念禪宗並稱武林兩大聖地,隱為白道武林之首,齋中弟子平時罕有傳人行走江湖,可一旦中原處於亂世時,便會派出門人訪尋真命天子,為天下撥亂返正。”

“我們花間派份屬魔門一支,魔門被稱為**,慈航靜齋既然是白道之首,自然受到魔門的對抗。”

“而魔門對抗慈航靜齋也必須選擇一個領袖門派,偏偏我們魔門和白道不同,誰都不服誰,所以這誰為首通過兩種方式確立,亂世比武,誰強誰為首,平時輪換,如今要輪到我們花間派。”

“難怪。”秦朝點頭,“慈航靜齋至高寶典《慈航劍典》是可以和'長生訣'、'戰神圖錄'、'天魔策'相提並論的……”

“你居然知道慈航靜典?”

張夫人看向秦朝,眼裡有著驚訝:“沒錯,《慈航靜典》極為高明,雖然總體高度不及'長生訣'、'戰神圖錄'、'天魔策',但就係統和可學性來說,卻是遠遠高於。”

“慈航靜齋出山的門人。”秦朝回想著前世的記憶,“就算修為沒達到《慈航靜典》中的心法最高層次'劍心通明',也大都能達到次一點的'心有靈犀'層次,因此一個個武功都極為可怕。”

“你連劍心通明和心有靈犀都知道!”張夫人看著秦朝很是感慨,“劍心通明、心有靈犀這是慈航靜典中最高的心法層次,就我魔門中人,不是地位極高的都不知道這事,秦公子不愧是天龍寺出生的,這種隱秘都知道,你既然知道這些,也知道慈航靜齋門徒的厲害。”

秦朝點頭:“魔門中一般來說,少有人是她們的對手,真正能和慈航靜齋對抗的魔門門派也就是陰癸派算一個吧。”

“確實只有陰癸派,你知道的不少呀,正是憂慮於此,這一次讓我花間派對付慈航靜齋,派內才如此憂心如焚,全力吸收天下優秀人才,甚至不惜犧牲門中弟子色相,就是為了提升派中武法的等級,爭取在將來和慈航靜齋正面對抗中不要太難看,讓人笑話。”張夫人一聲長嘆,而後看著秦朝眼睛發亮,“所以一聽說了你段海峰的能耐,老身才迫不及待的想要拉攏你,不過當時你不在天龍寺,老身為此特意去了一趟秦家寨,要不是碰巧公孫大鵬在貴寨作客,你應該早就和老身見面了。”

“那你後來又是怎麼找到我的?”秦朝沉聲。

“這個麼!”張巧爭眼睛都笑得瞇了起來,而後瞥向郭媛媛,“找到你秦朝還多虧了媛媛。”

“我?”郭媛媛滿臉疑惑。

“秦公子,不知媛媛有沒有和你說過她以前的身世遭遇?”

秦朝一點頭:“說過。”

“那你知道不知道她有個女兒?”張巧爭說道。

“知道。”秦朝微微皺眉,郭媛媛和秦朝互相透底,雙方都知道對方經歷,可是家人名姓卻誰都沒說,秦朝是故意不說,所以郭媛媛至今不知道秦朝的女人中有一個是自己的女兒霍青。

“張夫人,還請直說。”

“媛媛有一個女兒,是大理人,如今也是個大姑娘了。”張巧爭笑瞇瞇說道,“老身對媛媛這師侄還是很疼愛的,大理公事完成,又找不到你秦朝人,所以便想著去探討我這師侄的女兒,也就在這時看到了你秦朝。”

聽到這秦朝眉一挑,心中卻是明白一定是自己和霍青回霍家鏢局讓也去霍家鏢局暗中探望霍青的張巧爭看到了。

“哦對了,秦公子你不想知道你納的新妾媛媛她的女兒叫什麼名字麼?”張巧爭眉毛一挑說道。

“名字?”秦朝心中一緊。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3 15:30
第十五章 名利於我如浮雲

  郭媛媛臉上露出疑惑。

  「媛媛還真沒對我說過她女兒的名字。」秦朝淡淡說道,眼裏露出絲好奇,「你倒說說看,她姓甚名誰,芳齡幾何,家住何處,說不定我秦朝還認識哩。」

  張巧爭微微一笑:「這個先且不說,秦公子,如今你喜納新妾,可願為我花間派效力?」

  「哈哈。」秦朝一聲笑,「張夫人,有一點你可能弄錯了,我秦朝不是什麼道德先生,可有一點,就是對自己人好,媛媛現在是我的女人,她派中的事,自然也是我秦朝的事。」

  「那就好。」張巧爭頜首點頭,郭媛媛也眼現柔情。

  「秦公子重情重義,老身佩服。」張巧爭繼續說道,「然而老身想說的是秦公子必須全心全力為我花間派效力,懂麼?」

  秦朝一皺眉:「張夫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知秦公子有沒有注意到,你沈大哥只有我一個夫人,你曾說起的沈存中沈括,也是同一時期只有一個夫人。」張巧爭聲音冰冷,「我花間派的女婿,只能娶一妻,當然,也不是完全不允許他們三妻四妾,可就算三妻四妾,也多是娶我花間派女子,就像你秦公子,你已有的女人,老身不管,不會讓你休了她們,可以後,老身希望你能潔身自好,不要再沾花惹草,如果需要女人的話,媛兒的兩個丫環都能給你。」

  秦朝臉色一下不好看了。

  「秦公子,女人越多羈絆就越多,對真正有志之士來說,是不可取的,天下間可不只花間派會施美人計,若是什麼其他花內花外,花左花右,阿貓阿狗門派也像我花間派一樣對你,你就算有三頭六臂也照顧不過來,我們也為你好,讓你能夠集中精力專攻一門。」張巧爭語氣誠懇。

  「夫君。」郭媛媛低聲開口,「我也贊成師叔的話,而且就算你真想要……,我花間派別的沒有,就是女人多,多叫幾個姐妹一起來服侍你……」

  「媛媛。」秦朝拉過郭媛媛的玉手,握在手心低聲道,「道理我懂,可是你夫君也有自己的想法和理想,若是受這羈絆受那限制,那還不如不來這世界。」郭媛媛抽了抽手,微微點頭。秦朝看向張巧爭。

  「張夫人,秦朝可以盡力為你花間派效力,可是其他一切,還請你們少管閒事!」秦朝沉聲。

  張巧爭眉一皺:「秦公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哦,怎麼個罰酒?」秦朝淡淡道。

  「秦公子先前不是想問媛媛的女兒叫什麼麼?」張巧爭說到這眼裏閃着冷芒,「好,老身不怕告訴你,她女兒姓霍,名青,也就是叫霍青。」

  「霍青?」

  秦朝臉色大變,隨即連看向郭媛媛:「媛媛,她說的是真的,雨隹霍,青草的青?」

  郭媛媛眉心皺起,眼中疑惑,還是點了點頭:「我女兒確實是叫霍青,怎麼啦夫君?」

  秦朝臉色一下極不好看。

  郭媛媛看着秦朝,微一思索,臉色也是一變,連看向張巧爭。

  「媛媛。」張巧爭聲音有些低沉,「對不起,這次的事是師叔騙了你,師叔忘了告訴你秦朝的女人中也有一個叫霍青的。」

  這話一出。

  轟!

  郭媛媛腦中便如炸了一下,全身都顫抖了起來,而後那紅豔的臉頰仿佛一下子血都抽乾了,變得蒼白起來。

  「師……師叔,你說的……是假的?」

  郭媛媛聲音顫抖着仿佛極度不相信,雙手更是緊抓着秦朝,看着秦朝的眼睛,眼裏都是期盼,期盼秦朝搖頭。

  「媛媛。」

  秦朝看着眼前顫抖的臉,低沉道:「別多想了,興許是同名同姓,一定是同名同姓。」

  「同名同姓?哈哈哈哈!」張巧爭尖笑了一聲,聲音又低沉得可怕,「媛兒,師叔跟你說,秦朝的女人是霍家鏢局二小姐,他岳父是霍八。」

  「啊!」

  郭媛媛臉更是蒼白,眼裏滿是不敢置信的震驚和絕望,她怔怔的看着前方,突然一縷血跡從她嘴唇緩緩溢出。

  「青兒,娘對不起你!」

  「對不起你啊!」

  仿佛受傷的野獸般的聲音從她喉底傳出,一遍又一遍,忽然聲音嘎然而止,郭媛媛木然的身軀向後倒去。

  「媛媛。」

  秦朝看着吐血暈了過去的郭媛媛,心中一悸,完全慌了神。

  「媛媛,媛媛!」秦朝叫了幾聲,連又抓住郭媛媛手腕探脈,片刻後臉色微松卻是一轉頭看向張巧爭,沙啞的聲音蘊含着怒火。

  「你們,倒底想要怎麼樣?」秦朝低吼着。

  張巧爭看着郭媛媛,眼裏都是內疚和心疼,她上前幾步,手裏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細小黑丸子。

  「可憐的孩子,是師叔,是門中對不住你呀。」張巧爭一捏郭媛媛人中,郭媛媛緩緩睜開眼,眼中已是佈滿淚水。

  「來。」

  張巧爭左手一彈郭媛媛耳下,便見郭媛媛嘴唇不由自主一張。「嗖!」張巧爭右手食指一彈,一粒細小黑丸便飛入郭媛媛微張的嘴中。

  「秦公子。」給郭媛媛餵了藥丸後,張巧爭看向秦朝,眼裏都是冰冷的寒意,「媛兒是老身看着長大,甚至當成親女兒般疼愛的孩子,如今為了拉攏你秦朝,老身明知道她是霍青生母,還將她故意推到你懷裏,她犧牲如此之大,你以為你不付出點什麼就能快活麼?老身既然已經將媛兒人都嫁給你了,那麼就不介意再讓她犧牲更多,反正媛兒也是門中花大精力養育培養大的,也該她為門中作出回報了,老身在這裏跟你說,如今這天下知道媛兒她和霍青關係的沒幾個,因此她雖然是你妻妾,可也沒人會來嚼舌根,你也不用擔心名聲受損,成為遺臭天下,處處喊打的人物。」

  「可是——」

  「你若是一意孤為,不聽勸告,老身也不敢擔保是不是會有一天,整個天下都知道了你秦公子作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我想,你這樣前途無量的少年,卻成了人人唾棄的淫邪之徒,一定很有趣。」

  張巧爭聲音厲鬼般響起。

  「原來。」郭媛媛木然的看着前方,「門中是要用這來要挾夫君他,真是狠呀。」

  秦朝這樣的人,財色、權勢要得到都是很容易的,最重要的是花間派可以給這些,別的派能給出更好的,財和權勢比不過其他門派,那麼就只能另僻途徑了。

  拿捏把柄是魔門中人最善長的。

  沒把柄也給你制出把柄,何況秦朝好色的毛病已經讓他們看到了,所以……

  「厲害,厲害呀,佩服,秦某人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秦朝微微閉着眼,起伏的胸口漸漸平息下來,這才睜開雙眼,眼中射出如箭般的厲芒。

  「張夫人,我希望你轉告貴門。」

  秦朝低沉着聲音道,「唐明皇與楊貴妃,李世民弑兄,武則天稱帝,王昭君出塞,隋煬帝得千古駡名的不是他奸母,而是天下沒治好,我秦朝雖然不是視禮教道德如糞土,可你們想用這來綁架,完全打錯主意了。」

  「名聲,別人也許在乎,也許名聲臭了,錢財權勢都會煙消雲散,可我秦朝,寧可玉碎,決不瓦全。」

  「不在乎?」張巧爭臉色難看。

  秦朝若不在乎,雖然她能搞臭秦朝,可於花間派有何益,而且還白白損失害了自己疼愛的郭媛媛。

  「名利於我如浮雲!」

  「財富於我如浮雲!」

  「當然,秦某自己雖然不在乎,可是媛媛她……」秦朝目光柔和的看着郭媛媛,片刻後才轉過頭來,沉聲道,「可是我身邊的人會在乎,所以,只要你們不過份,秦某也會認真為花間派效力的。」

  「哦?」張巧爭臉色還是不怎麼好看,可明顯鬆了一口氣,和血氣方剛的少年人打交道,最怕就是對方的二愣子脾氣一發,什麼也不顧了。

  「另外,秦某想要跟你要一個名額。」秦朝沉聲。

  「名額?」張巧爭一怔,隨即冷冷看着秦朝,「什麼名額?」這時張巧爭也不想過於和秦朝弄僵了。

  「龍……神……宮!」

  這三個字一吐出,秦朝雙眼瞪着張巧爭,身體崩緊,整個武林歷史中,最為神秘,或者為強大的武林聖地只有三個地方。

  其一,無上宗師令東來勘破死生之迷,破碎虛空的地方『十絕關』。

  其二,令廣成子得道,謝眺創《道心種魔大法》,傳鷹破碎虛空的『戰神殿』。

  其三便是天下武功真正的源頭『龍神宮』。

  可江湖史傳中那種極度神秘,甚至感覺很虛無飄渺有些類鬼神的『龍神宮』是不是真的存在,秦朝也不敢完全確定。

  「什麼?」

  張巧爭猛的瞪眼,眼睛看着充滿着不可思議的神色,「你居然知道龍神宮?」

  「真有龍神宮?」秦朝心頭泛起狂喜之色,可臉色絲毫不變。

  「秦公子,看來你這人真不簡單呀。」張巧爭沉聲,微微一搖頭,「可是老身雖然知道龍神宮這回事,可也僅知道這麼一個名字,至於龍神宮在何地,什麼時候開啟通通都一無所知,而且即便老身知道,可你想想,龍神宮的名額何其珍貴,又豈是老身所能擁有的?」

  「是麼!」秦朝嘴角譏屑的翹起,「那張夫人,秦某便換一個要求,七星連珠那一天,我希望和貴夫婦寸步不離,可否?」

  「七星連珠?」

  張巧爭眉心跳了下,眼睛瞪着秦朝,沉默。

  片刻。

  「你怎麼知道的?」張巧爭聲音低沉,「這一次龍神宮開啟,我花間派只有兩個名額,便是我們夫婦倆,你是怎麼知道的?」

  「原來真是你們倆。」秦朝笑道,「其實我只知道七星連珠日龍神宮開啟,其他的都是詐你的,沒想到……」

  張巧爭臉色都有些青了,冷哼一聲:「秦朝,你既然知道這些,就應該知道這名額的重要,我根本不可能讓給你。」

  「張夫人。」秦朝這時反而語氣柔和,「龍神宮不同於戰神殿、十絕關,進入裏面要想有收穫,靠的是腦子,而不是武力,而比聰明,你認為這天下,還有強過秦某的麼?」

  張巧爭定定瞪着秦朝。

  她是詳細調查過天龍寺中『段海峰』的各種傳說的,而這幾個月和秦朝『朝夕相處』,秦朝更是給了她們夫婦很多驚訝。

  可是——

  「秦公子,這天下之間,有人看似聰明,實則愚蠢,而有人則是大智若愚。」張巧爭淡淡說道,「老身不認為自身才智不如你,所以,你還是別想了。」

  「而且,龍神宮出的題,永遠都讓人猜不到,你以為自己真比別人強?狂妄!」 本帖最後由 Nickice 於 2016-12-12 04:19 編輯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4 21:45
第十六章他是裝糊塗


“張夫人。”秦朝也不辯駁,淡淡道,“秦某可以對天發誓,龍神宮內秦朝得到的功法都可以給你一份。”

張巧爭眼睛一亮。

“不過,我需要另一項報酬。”秦朝繼續說道。

“什麼?”“我不能白給你,所以如果我真的有不錯的收穫,得把你女兒嫁給我,以人換功法,先說好,不漂亮的不要。”秦朝冷聲說道。 “我女兒?”張巧爭眉心直顫,“小子,老身沒有女兒。”“沒有?”秦朝一愣,看了看張巧爭要暴走的模樣,“那你有孫女沒有?”“沒有! ”張巧爭冷聲。 秦朝思索了一下,確實史書中沒提過沈夢溪、張巧爭兒女之事。

“那隻好,算了,你把耳朵湊過來……”秦朝說道,走近張巧爭,輕聲說了幾句話,立時便見張巧爭臉一下通紅的,而後刷的轉身,飛也似的跑出房。

“餵,張夫人!”秦朝喊道。

“叫甚,答應你就是了。”聲音飛一般遠去。

“啊?這都答應了?”

秦朝瞠立原地,想著自己無恥的要求,本來還準備好了挨一耳光的。 “不過,嘖嘖,這※⊙張夫人雖然年紀大了,可先天高手保養好,樣貌身材還真是……”秦朝心中怦然,走上前輕輕關好洞房門,又輕輕拔亮了房中蠟燭。 “這一次賺了,賺發了,小朝哥的便宜哪是那麼好佔的。”秦朝臉色很輕鬆。

花間派、陰癸派,邪極宗,天下魔門,佛道儒,諸子百家門派傳承久遠。

每一個門派都有著自己獨到的藏書以及武道資料。

這才是最寶貴的東西。

秦朝來自前世,和這時代大多數人要注重,講究門戶之見,不能隨即亂拜師門,亂入門派不同。

“小朝哥前世初中小,高中,大學,老師多得小朝哥都快忘了名子,到了這裡,就算拜入全天下各個門派又怎樣。”對秦朝來說,為了實現提升天下武道總體水平的理想,能進花間派,就算要花大價錢買也是願意的。

“沒花一分錢,反而得了個……真是個好人好門派呀……”秦朝轉過身走向郭媛媛。

郭媛木然坐在床上。

“好些了麼?”

秦朝看著女人,吃過藥後,郭媛媛臉上這時恢復了紅潤,美麗的眼睛無聲的流著淚,木然而呆滯,可依然如海棠帶雨一樣有著驚人的美麗,秦朝心中微顫走過去抓起床邊桌几上的酒壺,倒了兩杯。

“給。”秦朝抓起酒杯遞過去。

郭媛媛木然的眼睛轉動了一下,木然接過秦朝遞來的酒杯,一口飲盡,秦朝再次遞上,郭媛媛又一口飲盡,彷彿喝上癮了,眼睛完全轉過來看著秦朝。

秦朝將剩下的酒倒入自己口中,上前一步,抓向郭媛媛玉手。 郭媛媛身體一顫,低低的哀求聲響起:“別,別碰我。”秦朝手僵住了。

“你說。”郭媛媛幽幽道,“我以後還怎麼出去見人,和你在一起,我還有臉麼?”說著嗚咆咽咽的哭出聲來。 秦朝愣著。

忽然郭媛媛抬起頭:“你,和青兒有沒有?”

“我,睡過她了。”

秦朝眼裡露出緬懷神色。 郭媛媛臉色又難看了幾分,這少年睡過人家女兒又想來玩母親,她忽然眼中露出一絲堅毅神色。 秦朝一皺眉:“你要是想不開自殺了,那你派中沒達到目的,會惱羞成怒,到時……”郭媛媛眉也皺了一下,顯然也想到了可怕後果。 見打消了郭媛媛自殺念頭,秦朝心中籲一口氣,往床邊坐去。

“啊!”郭媛媛驚鹿般跳起,隔得秦朝老遠的床頭坐下,“你不要,我現……。”郭媛媛低聲著,眼裡滿是對和睡過自己女兒的男人親熱的抗拒。

“你在想什麼?我就是想陪你說說話而已。”秦朝說道。

郭媛媛點點頭,這件事她是受害者,可秦朝更是,而且秦朝是男人,大有前途的少年,一旦名聲被毀,前途就完全被毀了,損失更大。

“對不起,夫君。”郭媛媛低聲道,看著秦朝的眼神帶著歉意,“都是我害了你,若是一開始,我就拒絕和你一起,也不會弄到現在,說來說去,都是我郭媛媛太天真了……。”郭媛媛自怨自艾的。

秦朝眉一皺:“你說這些話磣秦朝麼,小朝哥可是和你喝過女兒茶的。”

“女兒茶。”郭媛媛眼神溫柔。

“媛媛,武則天私生活混亂,照樣千古一帝,王昭君出塞先嫁呼韓邪,而後又嫁給其子復株累,照樣名垂千古,若是你夫君……”秦朝說到這,郭媛媛眼睛明顯亮了一下。

“媛媛會全力輔助夫君的。”郭媛媛眼裡閃著堅毅之色。

秦朝心中點頭:“對了媛媛,以後沒人,我叫你娘子吧。”“啊?”郭媛媛微赧點頭,“隨你,只是不許你碰我。”

“頭髮也不許?”“不許!”“衣袖呢?”“也不許!”郭媛媛說著眼裡少有的露出絲笑意。 秦朝趁熱打鐵:“娘子,還記得第一次我們見面麼?”說著眼睛看著女人。 “第一次?”郭媛媛臉上露出一絲回憶,不由的便抬頭看向秦朝,那時她就是被秦朝的眼神給吸引住的,而現在……兩雙眼睛對視,脈脈的,郭媛媛沒注意到秦朝的身子已經向著她身前挪過來。

“媛兒。”

忽然一道聲音傳來,只聽遠處張夫人聲音響起道,“我剛才突然想起秦公子這人,既然見多識廣,又聰敏善推,他恐怕早就看穿了你和霍青的關係,只是一直裝糊塗,就是為了得到你。”

“啊?”

郭媛媛眼睛頓時瞪大,而後看著秦朝。

“是不是真的?”郭媛媛死死瞪著秦朝。

“不,不是!”秦朝低聲著,可臉從沒有過的紅了,畢竟心虛。 看著秦朝臉色,郭媛媛腦袋嗡的一下,臉色又白如紙,'嚶嚀'一聲暈過去了。

秦朝憤怒的瞪了窗外一眼。

這一夜洞房花燭不知不覺間過去,早晨,大紅床上郭媛媛拉開身上被子,瞥了一眼床邊伏桌而睡的秦朝,眼裡露出一絲痛苦無奈。

“起來了。”郭媛媛冷聲。

“哦。”秦朝睜開朦朧睡眼,小心翼翼看向郭媛媛,“娘子,你對為夫說話能不能溫柔點?”

“溫柔?”郭媛媛一瞪眼,氣鼓鼓的,“你還想要溫柔,我跟你說,昨天晚上是特殊,從今以後,決不許你踏進我閨房半步,免得別人說三道四的。”

“夫妻本就是同房而睡,誰會說三道四?”秦朝笑道。

“不會?現在是不會,可將來呢?”郭媛媛怒瞥著秦朝,“反正我不會讓你和我同房的,碰也別想碰我。”

“這……”秦朝看著郭媛媛。

郭媛媛聲音忽然低了下來:“好了,夫君,你讓媛媛她保持最後一絲臉面好不好,不然事情真暴露了,媛媛還有臉活著麼。”“那好吧,還真是頭痛。”秦朝說著頭痛,可眼裡根本不在乎,心中也的確不是很在乎。

“嗯?”看著秦朝神色,郭媛媛一怔,她看得出秦朝真的不是特別在乎,可這人不是千方百計的,可為何?

“媛媛,昨天晚上的事,我想張夫人在和我們談話前,應該做了手段,霍青,我正妻,還有其他人應該都不知道,所以你也不用太擔心,呆會出去,你要小心點,不要露餡。”

“知道。”郭媛媛冷著臉,走到一旁梳妝台上整理著容顏,眼裡有一絲擔憂,“那個……,大姐她?”

“我妻子叫秦雨,字婉,等下敬茶時,你叫她婉雨就行了。”秦朝說道,畢竟妾室入門第一天早上是要向長輩敬茶的,雙方父母不在,郭媛媛直接給大婦秦雨敬茶便可以了。

“婉雨她人很好的,你和她相處了就知道。”秦朝說道。

“那就好。”郭媛媛籲了口氣,雖然兩人有名無實,可這只是兩人自己知道,外人面前還是要秀恩愛的。

“等下我會給你介紹青姐的。”秦朝說道,郭媛媛眼裡又露出複雜神色。

……

秦雨確實是很有大婦風範,對待郭媛媛的態度出乎秦朝意料的好,也很會說話拉氣氛,讓忐忑的郭媛媛也安下心來,而霍青,也許血緣關係,第一次見到郭媛媛就很粘她,而且秦朝看得出,這並不是郭媛媛故意討好才如此,反而郭媛媛對霍青有些閃躲和逃避不知如何面對,可霍青就是開口閉口媛姐姐,沒事總往郭媛媛房間跑,讓秦雨和秦朝都有些吃味。

張巧爭、沈夢溪不急著走。

秦朝、秦雨、霍青等便在鎮江安頓下來,這幾天,除了洞房夜外,秦朝再也沒晚上進過郭媛媛房門。

當然郭媛媛的事,秦朝除了隱瞞了她是霍青生母外,其餘還是和霍青、秦雨說過,也正因此,秦雨、霍青對郭媛媛也是抱有同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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