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大國手 作者:隱為者(連載中)

 
hkguy 2016-4-23 21:53: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2 582487
hkguy 發表於 2016-6-13 22:57
130逆鱗

    青石村,當姬東誡把姬年的意思說出來之後,全村沸騰了。

    只要想到鄭磊的一個破炕桌就賣了兩萬二千,誰能不眼紅?而在青石村這個窮村,一年能有一萬的毛收入都已經是不錯了,現在冒出這事,家家戶戶都像是心里被貓撓一般癢癢的很。

    但是沒有誰會輕易撇下臉來直接拿東西去找姬年,如果是真的那還好,萬一是假的豈不成了笑話,以後在村子里還有臉見人嗎?

    然而如果是姬年主動提出來這事的話,那就要另說了。

    “小年,去大娘家轉轉,看看有相中的東西沒有?”

    “我給你說,你鄭奶奶那里收藏有出嫁時候的陪嫁物件,肯定都是好東西。”

    “我家也有炕桌,還有銅錢呢。”

    ……

    這勁頭簡直是熱情似火,姬年一下子就成為了全村的香餑餑,誰看到都想要拉他去自己家中轉轉。

    面對大家的這種熱情,姬年當然是不能潑冷水,于是他就開始挨家挨戶的轉悠起來。所幸青石村並不算大,只有兩百多戶人家,這還是算上那些沒人在家的,實際上他真正需要去的不過就是一百來戶。

    然而可惜的是,兩天下來姬年都沒有淘到什麼好寶貝,除了那張炕桌之外,其余的全是一般貨色。掌心元氣連動一下的意思都沒有,而這結果其實也早在姬年預料中。

    鏟地皮的是做什麼的?就是來回搜刮,真要有好東西,早就給鏟走了,會給姬年留到現在?

    國慶假期結束前一天。

    “爸媽,你們就不用去送了,笑笑和我一起走就成,到了中海市我會把她送上火車的,絕對不會耽誤明天的返校,你們兩人在家該吃吃該喝喝,錢不夠的話我會再寄回來的。”

    “咱們家現在不缺錢,你們千萬不要委屈自己。還有就是這兩天咱們說的這事,你們要是喜歡待在青石村,那就把房子推倒了重新蓋。要是想出去,那咱們就干脆去縣城,或者市里面買房子。”站在家門口,姬年笑著說道。

    “知道了,家里的事不要你們操心,你們路上小心點。”秦素素不放心的說道。

    “嗯,那我們走了,爸、媽,再見。”

    結束對話後,姬年就帶著姬笑駕車離開了青石村。

    幾乎就在途觀車開出村口的瞬間,一個電話便打到曹黑麻手機上,這年頭只要有錢,想要買通人做點事情是非常簡單的。

    收到消息後的曹黑麻趕緊就向霍領剛稟告。

    “哦,他要回中海市嗎?”

    霍領剛眼神微寒,從青蓮縣前往中海市只能走青中高速,算算時間,差不多半小時後姬年就會出現在高速路口,這樣的話,自己有足夠的時間進行安排。小子,那張炕桌是我的,你別想輕易帶走,你不是有錢嗎?好啊,我就看看你到底多有錢!

    “小三,帶上人準備做事。”

    “明白,剛哥。”

    東州省307省道,途觀一路呼嘯奔馳,從坐上車後姬笑就開始看看這里摸摸那里,眼中閃爍的全是興奮的光芒。她不是沒坐過車,但這輛畢竟是自家的,感覺能一樣嗎?

    “笑笑,你回到學校後就考個駕照,這樣等你畢業時我也買個車給你。”姬年捕捉到姬笑對小汽車的好奇,笑著說道。

    “哥,真的?”姬笑眼前一亮。

    “當然真的,哥什麼時候騙過你。”姬年點點頭。

    “哥,你都不知道,我們宿舍的都商量好要考個駕照,我這次回來還想問問爸媽,我能不能報。後來知道滑文平那事後就提都不敢提,沒想到峰回路轉,咱家現在不缺錢了。哥,你說我要考嗎?”姬笑雙眼神采飛揚的問道。

    听到這話,姬年是暗暗心酸。

    其實都不用細想便能猜到姬笑在學校中過著什麼樣的生活,身處帝都,同宿舍甚至同班同學的家庭生活條件都很好,稍微像點模樣的班集體活動,她都不舍得參加吧?這全是沒錢鬧的,要是有錢,姬笑哪里會不希望大學生活變得豐富精彩?

    “必須得考!笑笑,你給我听清楚,給你的十萬就是零花錢,以後每個月我都會給你打錢,以後你不用在這個方面委屈自己。別人有的,你要有,別人沒有的,你也能有。在帝都遇到任何麻煩,都記得給哥哥說,我來解決!”姬年攥緊方向盤,眼神清澈。

    “嗯。”姬笑重重點頭,眼眶變得濕潤。

    原本車內應該是非常好的親情氛圍,誰想就在這時被一陣刺耳的輪胎擦地聲給打斷了,隨著三輛面包車呼啦的圍上來,姬年立刻踩下剎車。

    姬笑在猝不及防下,整個人猛然往前一傾,幸好系上了安全帶,不然腦袋整個差點就撞到了玻璃上,雖然腦袋沒事,但是胸前被安全帶勒得生疼。

    “啊呀,真疼。”姬笑揉了揉胸口。

    “笑笑,你沒事吧?”姬年趕緊問道。

    “還好,就是疼。”姬笑疼的眼淚嘩啦的流了下來。

    “王八蛋!”姬年看到從車上走下來的曹黑麻時,心中冒出一股怒火。“你留在車里,把門鎖上,不管外面發生什麼事,都不要出來,懂嗎?”

    “哥,咱們報警吧?”看到外面圍上來的十幾道面色猙獰的身影,姬笑心中恐懼不已,抓住哥哥的手臂尋求安全感。

    “就算現在報警,時間也來不及,你別著急別害怕,我先看看情況再說。”姬年勸慰住姬笑,然後就推門下車。

    原本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人給堵了,但是當姬年在看到曹黑麻後,心中也能猜出一二,不出意外,對方應該是沖著那張炕桌來的。都說不能輕易得罪鏟地皮的,看來果然如此。

    只不過你們以為仗著人多就能讓我屈服嗎?趁早死了這條心。

    說到打架,哥們從小就不怕。

    “小子,我說你怎麼開車的?你眼瞎嗎?你的車撞到我的面包了。”

    “和他廢什麼話,撞車就得賠錢。”

    “外地牌照?嘖嘖,外地牌照就牛逼嗎?這里是青蓮縣,你就得守規矩。”

    ……

    十幾個紋身青年嘴里不干不淨的圍上前來,每個人手中都拿著棍棒,上下掂動,氣勢洶洶的盯著姬年,隨時準備動手。

    曹黑麻站在混混中間,滿臉的囂張和得意︰“嘿嘿,小子,我說過咱們還會再見面的。”

    “你叫老鬼是吧?你真夠給鏟地皮的丟人,怎麼個意思?就因為那張炕桌被我買走,你便折騰出來這種陣勢,這是想要攔路搶劫嗎?”

    “還有你們知道現在的行為叫什麼嗎?這叫助紂為虐,這叫打家劫舍,這叫危害社會治安,隨便一個罪名都夠得上讓你們吃牢飯,提醒你們一句,別好日子不想過了。”姬年站在途觀車前,對著圍上來的混混,嘴角浮現出嘲諷冷笑,義正言辭的喝道。

    “哈哈。”

    所有混混全都放聲大笑,這小子是不是傻啊?哥幾個搞出這麼大的動作,會被你這麼輕飄飄的幾句話鎮住?

    “黃口小兒,就知道信口雌黃。誰說我們是攔路搶劫?犯法的事我們是不會做的,我們過來就是要討回公道,那張炕桌原本就該是我的東西,被你半路殺出來奪走,這就是你理虧在前。”

    “不過無所謂,我老鬼大人有大量,不和你計較。不管你花多少錢買走的炕桌,我現在都拿三百塊錢買回。呶,這是三百塊錢,錢給你,炕桌歸我。”曹黑麻嘿嘿一笑過後,從兜中掏出來三張百元紅鈔,直接丟給姬年,得意洋洋的翹起嘴角。

    三張百元大鈔隨風飄散在地。

    姬年漫不經心的掃過,眼神錯過曹黑麻落在一輛面包車上,神情漠然︰“老鬼,你剛才就是從這輛車內下來的吧?沒猜錯的話,里面應該就是你的後台。里面的人,出來說話吧。”

    “你…”

    “閉嘴吧你,一個鏟地皮的能指使這麼多人做事嗎?你要是有這個能耐,早就不做鏟地皮這個行當了。”姬年無視曹黑麻的憤怒,直接將對方當成了空氣。

    曹黑麻心頭涌現出一口老血,姬年,你敢這樣看不起人?

    啪啪。坐在面包車內的霍領剛,拍著巴掌走了下來,看著姬年笑道︰“嘖嘖,小伙子挺聰明的,不愧是能將老鬼都逼得沒轍的人,果然是有點眼光。你叫做姬年是吧?自我介紹下,鄙人霍領剛。”

    霍領剛?不認識。

    姬年腰板挺直,身軀宛如標槍般站立,淡然道︰“哦,霍老板,不知道你弄出來這種陣勢意欲何為?不會真的想花三百塊錢就從我這里將炕桌搶走吧?”

    “小子,你這是什麼態度?怎麼和剛哥說話呢?”

    “老實點,別找不自在。”

    “麻痹的,揍他一頓再說。”

    ……

    混混們顯得群情激奮的呵斥!

    “姬年,你這話說的就有些不講道理。整件事我想你也清楚的很,那張炕桌原本就是老鬼先談妥的,後來是你半路截胡,你這樣做壞了江湖道義。”

    “雖然你不講規矩,我們卻是要講的。地上的三百塊錢你拿走,炕桌歸我,多合理的交易。大家都是文明人,所以不要逼我用不文明的辦法解決問題。”霍領剛眼神玩味的瞥向途觀車內的姬笑,若有所指。

    “那里面是你妹妹姬笑吧?長得不錯嘛。”

    很簡單的話,散發出濃烈的威脅意味。

    姬年臉色一變,家人是姬年的逆鱗,誰敢動一點歪念頭,誰就要付出最嚴重的代價。

    霍領剛竟然當面做出這種恐嚇,姬年心中怒火頓時轟然燃燒起來,“霍領剛,你敢動我家人,我就廢了你!”
hkguy 發表於 2016-6-14 23:49
131張失蹤

    霍領剛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這張略顯稚嫩的面龐,這不是真的吧?自己堂堂剛哥竟然被區區一個年輕人出聲威脅,而且張嘴就是要廢了自己,這也太夸張了吧?

    你到底知不知道“霍領剛”這三個字在青蓮縣意味著什麼嗎?按照姬年的歲數來說,最起碼是應該听說過我的大名才對。

    是故作不知?還是初入江湖的菜鳥?

    然而這些都不重要,既然對方敢這樣出言恐嚇,那就必須得教訓一番。

    “你們還都愣著做什麼?那小子不給剛哥面子,動手搞他!”

    站在旁邊的曹黑麻見到霍領剛的臉色一變,頓時心頭大喜,立刻狗仗人勢的叫了起來。。

    “混賬東西敢威脅咱們剛哥,揍他。”

    “啥也別說,往死的收拾。”

    “車上那小妞歸我。”

    ……

    一群混混揮動著棍棒,叫囂的沖了過來,坐在車內的姬笑失聲尖叫,拿起手機就準備報警。

    站在車前的姬年深吸一口氣,既然沒辦法逃避那就正面應戰。在中海市從來就沒有暴露過底細的他,這刻是不會再藏拙。只有熟悉姬年的人才清楚,如果說到戰斗力,眼前這群混混全都是渣。

    從小被姬平生調教出來的姬年,真的只會中醫術嗎?

    吱吱!就在場面一觸即發的瞬間,一輛路虎閃電般沖了過來,從里面走出一個中年人,臉色嚴肅掃過全場,厲聲喝道︰“全都住手,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想干什麼,是不是好日子過得不耐煩了?”

    有人突如其來的插手,讓所有混混全都下意識的停了下來,但在看到出聲阻止的不是大哥霍領剛,于是他們再次揚起棍棒準備動手。

    可偏偏就在這時,霍領剛看清來人,頓時瞳孔一縮,沖著那群混混厲聲呵斥。

    “全都住手!”制止了手下之後,霍領剛就屁顛屁顛的跑到中年男人面前,滿臉諂媚笑容的喊道︰“狼哥,您老怎麼會來這里?”

    被叫做狼哥的中年男人漫不經心的掃過霍領剛,微微抬起眉角,說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小剛啊,怎麼個意思?你這是想要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傷人?”

    “哪有,沒影的事,誤會,都是誤會。”霍領剛趕緊搖手說道。

    “哼。”

    狼哥鼻腔中發出一道冷哼,眼神凶狠道︰“霍領剛,你給我听著,不管你和他們兄妹有什麼過節,從現在起就此作罷。他們兄妹不是你能動的,不想給自己找不自在的話,就給我躲得遠遠的。要是被我知道他們家有任何麻煩,你清楚後果的。”

    霍領剛心驚膽顫,後腦一陣發涼,特麼的,這回踢到鐵板上了?

    沒道理啊,自己之前可是打听過的,這個叫做姬年的就是老老實實的本分人家,是青石村的老百姓,怎麼可能和狼哥搭上線?早知道有這層關系在,給我幾個膽子都不敢動他們啊。

    霍領剛偷偷摸摸的掃向路虎車內,發現里面還坐著一道身影,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神情,趕緊拍著胸脯說道︰“狼哥,瞧您說的,這完全就是一個誤會。”

    “您放心,從今日起,他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保證在這塊地域內沒有誰敢去找他們家麻煩。誰要是敢,我霍領剛第一個就饒不了他。您老還有什麼吩咐?有需要我做的絕無二話。”

    “滾吧。”狼哥厭惡的揮了揮手。

    “是。”霍領剛轉身就帶著人火速離開,剛才還劍拔弩張的場面,瞬息間就煙消雲散,三輛面包車像是兔子般逃之夭夭。

    見到事情已經解決,狼哥也不多說一句話,抬步就要上車。

    “等一下。”姬年趕緊喊住。

    “怎麼,你還有事?”狼哥聞言一頓,扭頭問道。

    “剛才的事,多謝了。”姬年從狼哥眼中看到的是一種漠然光芒,心中狐疑對方為何要出手幫忙,但表示感謝是必須的。

    “不必客氣,不是我要幫你。”狼哥說完就回頭上車,路虎一溜煙就沒影了。

    姬年眼睜睜的看著路虎消失在眼前,仍然是有些不解,路遇好人出手相助嗎?沒道理的,從霍領剛的神情上就能判斷出來,這個叫做狼哥的人,應該也是混社會的,而且還是頗有地位的那種,要不然霍領剛怎麼肯低頭服軟?

    越是這樣,狼哥就越不會無緣無故的幫忙,況且他剛才也說了,不是他想要幫自己,那到底是誰?直到姬年回到車里,腦子里依然在想這個問題。

    “哥,這事解決了?”姬笑被嚇得臉色蒼白,輕聲問道。

    “笑笑,讓你擔驚受怕了,你放心吧,那群人不會再來找麻煩了。”姬年伸出手溫和的摸了一下姬笑腦袋,將剛才的疑惑全都拋之腦後,既然想不通,那就暫時放到一邊,以後總會有明白的時候。

    “那樣最好,哥,我剛才好想看到了…”姬笑欲言又止。

    “看到了什麼?”姬年利索的開車,繼續上路。

    “沒什麼,就是感覺那個人有點像,但我不敢肯定。”姬笑斜著腦袋,皺著眉頭說道。

    “像誰?”

    “陳曉哥。”姬笑慢慢吐出一個名字。

    途觀頓時剎車停住。

    姬年身體緊繃,緊盯著姬笑失聲問道︰“你確定嗎?真的是陳曉?”

    “這個…”姬笑搖搖頭,苦笑著道︰“我不敢肯定,剛才只是掃了一眼,發現那輛路虎里面坐著的人有點像是陳曉哥,只是有點像。”

    “有點像嗎?”

    姬年緊靠著座背,嘴角苦澀的笑道︰“你說的對,真的可能只是有點像,他怎麼會是陳曉,當年那事…不提了,咱們一會就要上高速,你要是覺得困就睡會覺。”

    “嗯。”姬笑乖巧的點了點頭,知道這時候不能驚擾姬年。

    陳曉,我的兄弟,你到底在哪里?

    姬年心中喃喃自語。

    ………

    青蓮縣縣城。

    當霍領剛的面包車一溜煙開進羊湯館後院,他緊繃的神經才算是放松下來,所有混混全都下車後便各自找地方散開。

    曹黑麻不知死活的走上前,神情疑惑。

    “剛哥,多好的機會啊,我能肯定那張炕桌就在途觀車里,咱們眼瞅就要得手,你怎麼就算了呢?”

    砰,曹黑麻的話剛說完就被霍領剛一腳踢翻在地。

    “剛哥…”曹黑麻懵了。

    “麻痹的,曹黑麻你就是個瘟神,今天幸好沒有鬧出大事,要不然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滾,哪里涼快哪里歇著去,還有從今天起不要再踏進青石村半步,被我知道你進去的話,我就廢你一條腿。”

    霍領剛神色不耐煩的走進房間。

    曹黑麻心慌意亂的爬了起來,沖著身邊的混混就急聲問道︰“哥幾個,這到底是唱的哪出戲啊?”

    “老鬼,你的運氣真不是一般好啊。”

    “知道那位狼哥是誰嗎?那是市里的大人物,他說句話整座青蓮市都得顫三顫。”

    “狼哥為姬年說話,你卻上桿子要咱們剛哥滅掉姬年,你腦袋被門擠了吧?”

    ……

    听到這些嘲弄的話,曹黑麻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尼瑪的,這次果然是踢到鐵板了。幸好那位狼哥只是說幾句話,要不然自己這條小命都有可能葬送在這里。

    一個連剛哥都不敢得罪的大人物,我有幾顆腦袋給人家砍?還是老老實實的去別的村里鏟地皮,青石村,我是打死也不會再邁進去半步。

    心有余悸的曹黑麻,被嚇的屁滾尿流逃掉了。

    ………

    中海市。

    東州醫科大學梅園宿舍。

    除了姬年和張外,其余四個人全在,只是每個人的神情都是一副眉頭深鎖的樣子,想到這兩天看到的那幕,四個人就都是提心吊膽的,有種說不出的擔憂焦慮。

    “這事不對勁,你們也都看到了,從國慶放假的第一天起,張就有點異常了。每天天還沒黑就出門,直到天快亮時才回來。”

    “每次回來,雖然說他都在竭力掩飾,但我相信你們都看到了他整個人完全是遍體鱗傷。而且那股血腥味道就算是在樓道中都可以聞到。每次問,他都說是不小心摔倒的,這理由能信?”魏寶神情有點焦慮的說道。

    “是啊,你說前三天吧他還回來,可最近這兩天都沒有見過他的人影,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按照法律規定的時間都可以報失蹤了。”陳近南挑起眉頭,沉聲說道。

    “老四,你那邊打听的事情怎麼樣?”白敬亭肅聲問道。

    “我去過他的實習單位,剛想和你們說,他竟然已經好長時間沒去上班了,單位已經按照規定把他開除。我還問過他的老鄉,也沒有一個知情的。現在的情況就是,張失蹤了。”李煒陽扔掉手指間的煙頭,擔憂的說道。

    張失蹤了?當這句定論說出口的剎那,白敬亭四個雖然不想承認,但這就是事實。

    鐵一般的事實證明,不僅找不到張這個人,他家里也沒有任何消息,學校沒有蹤跡,老鄉不知情,手機關機,這還能怎麼找?中海市這麼大,想要藏起來一個人再容易不過。而且誰敢肯定他如今就在中海市,萬一離開了,萬一……

    一種不好預感在每個人心頭升起。

    “不管怎樣,我們暫時都不能報警,一旦報警事情就會鬧大。再說現在是國慶放假期間,警方那邊要是說張自己出去游玩,咱們也無從辯駁不是。”

    “我的意思很簡單,還是發動咱們的關系去找找看。如果能找到最好,萬一明天這最後一天假期還沒有消息,咱們就把這事通知給校方。”白敬亭暗暗咬牙,抬起頭說道。

    “你們的意思?”

    “只能這樣做。”

    “同意。”

    “希望這個一根筋的家伙別出事。
hkguy 發表於 2016-6-15 23:27
132我是他的青梅竹馬

    下午五點鐘,中海市藍郡獨棟別墅。

    國慶過後的溫度明顯有所降低,雖然陽光燦爛,但風中明顯多出幾分涼意。

    “小璃,你說咱們栽種的這棵銀杏樹,姬年會滿意嗎?”

    “必須滿意啊,這棵銀杏樹可是花費了咱們姐妹好大心血才找到移植過來,他怎麼敢不滿意?”

    “就是,這眼瞅秋天就要到了,到時候滿樹都是金黃樹葉,飄落得遍地都是,光是想想那種情景就已經是多麼夢幻迷人了。”

    ……

    宋青魚她們幾個閨蜜坐在小花園中品茶,聊天的重點圍繞的就是前院剛剛栽種的這棵銀杏樹。就像是她們所說的那樣,這棵銀杏樹確實是花費很大心血才弄來的,光是樹齡就有百年歷史。

    用胡璃的話來說,這麼好的別墅總不能栽種一棵小樹苗吧,不做則已,要做就要一步到位,讓這棵銀杏樹成為院子里最美麗的風景。

    望著隨風搖曳的銀杏樹,胡璃非常滿意。

    嘀嘀,就在幾個閨蜜的閑聊中,別墅門口忽然間傳來一陣汽車喇叭聲。

    隨後從車里走出兩道身影。男的英俊,女的俏麗,剛剛下車,女的就難以置信的望著面前這棟別墅,捂住嘴巴。

    “哥,這就是你在家里說的那棟別墅?”

    “對啊,這就是咱們在中海市的新家。”姬年笑著說道。

    “哇,真是太漂亮了。”姬笑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想象是一回事,現實又是另外一回事。在青石村的時候姬年雖然說買了別墅,但在沒有任何概念的情況下,姬笑就只是听在耳里,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哪像現在這樣,最直觀的看到這棟別墅,瞬間帶來的強烈沖擊感,刺激著她的視覺神經。

    “走,咱們進去吧。”

    “好。”

    姬年從車上將那張炕桌搬了下來,剛要和姬笑推門進去,這時大門便突然打開了,胡璃的身影出現在門口處,原本笑容滿面的她,在看到姬笑的瞬間,臉色不由得有些不自然。

    “姬年,你回來了。”胡璃迎上前來,欣喜表情中帶著幾分尷尬和害羞。

    “小璃,正好你也在,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小璃,這位是我妹妹姬笑。笑笑,這位是胡璃。”姬年將炕桌放下來,稍作停頓後坦然笑道︰“是哥的女朋友。”

    女朋友?

    妹妹?

    素未蒙面的胡璃和姬笑,在听到姬年的介紹後,頓時好奇的打量起對方來。

    胡璃想的很簡單,既然是姬年的妹妹,那豈不是說就是自己的小姑子,都說小姑子和嫂子很難相處,看來自己必須要討好一下這位小姑子了。

    而姬笑驚訝的是老哥竟然找了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女朋友,這要不是親眼看到,她都簡直不敢相信。在她心中哥哥一向都是性格有些內向,到底是如何將胡璃追到手的?

    “嫂…小璃姐你好,我是姬笑,你可以叫我笑笑。”姬笑乖巧的打起招呼。

    “笑笑你好,早就听姬年說他有一個非常聰明非常漂亮的妹妹,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快點進來,咱們姐妹兩個找地方說話,順便給你介紹一下我的幾個閨蜜。”胡璃拉起姬笑的手,自來熟的帶進門。

    “好。”姬笑笑盈盈的趕緊跟上。

    大家都是年輕人,自然不會有那麼多的束縛,再加上有姬年這層關系在,姬笑和胡璃她們很快就打成一片。俗話說的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和胡璃玩在一起的都是性格開朗的人,姬笑本身也不是那種沉悶的性格,所以大家其樂融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笑笑,你明天的火車是吧?正好今晚咱們出去逛逛。”

    “沒錯,就算是明天也能換成下午的高鐵,很快的,兩個小時就能夠到達帝都。”

    “不過話說回來,你哥回趟老家就扛回來一張黑不溜秋的桌子?”

    ……

    宋青魚她們陪著姬笑在閑聊,而胡璃卻是走到姬年身邊,遞過來一張紙巾,“擦擦臉吧。”

    “還是你好,知道關心我。”姬年接過紙巾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趁著沒人看到,一把就將胡璃摟到懷中,說時遲那時快就要吻上去,卻被胡璃干淨利索的抬手直接擋住。

    “去去去,渾身上下臭乎乎的,我才不要和你親親。”

    “嘿嘿。”姬年笑而不語。

    “對了,你知道嗎,你們宿舍里面出大事了。”胡璃忽然間想到那個事,趕緊正色說道。

    “你這理由找的太隨意了吧?我們宿舍能出啥大事,你就算是不想讓我親親,也沒必要這樣吧。”姬年猶然摟著胡璃,不以為然的說道。

    “我是認真的。”胡璃扭動一下腰肢,掙脫開來後認真說道︰“你們宿舍的張失蹤了。”

    “什麼?”姬年心中的那點小旖旎徹底消失,有些疑惑的看著胡璃,“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我是听李煒陽說的,他還拜托過我們,如果看到張就第一時間聯系,同時也將張的事簡單給我們說了一下,事情是這樣的…”

    當胡璃將從李煒陽那里听到的消息說出來,姬年已經是心急如焚。

    “小璃,笑笑就拜托你照顧了,我要馬上回宿舍一趟。”

    “去吧,找到張記得說聲。”胡璃說道。

    “好的。”

    接著姬年囑咐了姬笑兩句後就開車離開藍郡,路上他打通了李煒陽的電話,知道他們四個都不在宿舍,于是就直接殺向距離最近的李煒陽。

    當兩人在路上踫見後,姬年就火急火燎的詢問。

    “我已經從小璃嘴里听說了張的事,這到底是怎麼搞的?事前就沒有一點征兆嗎?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可能說消失就消失了?”

    “張這家伙是一個做事喜歡鑽牛角尖,而且又非常固執執拗的人,但他並不魯莽也不傻,這里面肯定有事。該問的都問過了嗎?他的那些老鄉真的沒有一個知情的?咱們班里的同學呢?有知道的嗎?”

    姬年霹靂巴拉就是一堆問題。

    李煒陽頹廢的靠著座椅,有氣沒力的說道︰“當然都問過了,沒有一個人知道消息的。我就納悶了,張這是要鬧出什麼⼳蛾子,難道是遇到什麼邁不過去的坎兒?”

    “就算是這樣也跟我們說一聲啊,大家都是兄弟,誰會不幫忙?這麼突然失蹤到底是幾個意思?別讓我找到他,不然非削他幾個大耳巴子。”

    “你就算是想削也要先找到人,听小璃說他每次回來都是遍體鱗傷的,對吧?”姬年邊開車邊認真問道。

    “是的。”

    “是哪種傷?”

    “我沒有仔細看過,張也不讓我們看到,我們只是透過陽台玻璃掃了一眼。但即便是掃了一眼,我也能確定他的那些傷都很重,根本就不是什麼摔倒摔傷的。”

    “要知道我們好歹都是學醫的,什麼傷勢還是能分清楚的。要我說那些傷肯定是被打出來的,而且不是一般的打架,是那種下手很狠的類型。”李煒陽腦海中回想著張的那些傷疤,一字一句分析道。

    下狠手?以著張的學生身份,有誰會對他下狠手?這到底是那個環節出現問題?姬年心底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叮鈴鈴,就在這時,姬年的手機忽然響起,他將車開到路邊停下後才接通。

    “你是…姬年吧?”

    耳邊傳來的是一道有些怯弱的聲音。

    “我是姬年,你是?”姬年拿起手機掃了眼,這是一個陌生號碼。

    “是張給我的這個號碼。”

    原本心情煩躁的姬年,在听到這話後精神猛地振奮,緊聲說道︰“你說是張給你的,你認識張?你和他什麼關系?你知道他現在在哪里嗎?”

    又是一系列問話,那邊完全插不上嘴,只能默默得听著。

    “喂,你還在嗎?”姬年深吸一口氣,將情緒調整過來,竭力保持平靜。

    “我在。”還是有些怯弱的聲音。

    “你不要害怕,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擔心張出事。如果你知道他的消息就說出來,行嗎?”姬年平靜問道。

    “行,我知道他在哪。”

    這話說出來的瞬間,姬年一直緊繃的心弦總算是能夠放松些許。

    “他在哪?算了,說說你在哪里吧?方便的話咱們見個面說說這事吧。”姬年問道。

    “我在美術學院門口,穿著一件紫色長裙,我叫黃鸝。”電話那頭回道。

    “美術學院是吧?好,我就在附近,五分鐘後到,一會見。”

    姬年說著就掛掉電話,加速開車。

    “黃鸝?以前怎麼沒听張說起過這個名字,是認識的人嗎?別人都不知道,她竟然知道,這里面不會有什麼說法吧?姬年,咱們要不要通知老大他們?”得知有關張的消息,李煒陽一下子精神煥發,雙眼炯炯有神的問道。

    “一會兒看看具體情況再說吧。”

    五分鐘後,美術學院門口。

    當姬年兩人見到黃鸝的瞬間,從她嘴里听到的第一句話就讓兩人莫名傻眼。

    “我是張的青梅竹馬。”
hkguy 發表於 2016-6-17 21:44
133小西天

     黃鸝是一個知書達理,成熟穩重的女孩。

    一系紫色長裙將她身上那種落落大方的氣質展現的淋灕盡致,高挑的身材,白皙的皮膚,隨風飄動的長發,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靚麗風景。更別說她還擁有一張耐看的面頰,誰看到都會有一種渴望搭訕的沖動。

    “青梅竹馬?你和張?”李煒陽驚愕的瞪大眼珠。

    “很難想象嗎?”黃鸝眼神平靜說道。

    “不是,是這家伙隱藏的夠深,我們是一個宿舍的,都會共享秘密,他卻從來沒有給我們提起過你。這要不是你主動給我們打電話,都不知道他居然還有你這樣的美女青梅青梅呢。”李煒陽搖了搖手解釋道。

    黃鸝含蓄一笑,不做解釋。

    “黃鸝,你還是趕緊給我們說說張的事,你真的知道他的下落?”姬年懶得理會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種事,他在乎的就是張的下落,一個大活人不可能說沒就沒。

    “咱們找個地方說話吧,你們可以先安心,張沒失蹤。”黃鸝轉身就走向不遠處的一個城市公園。

    姬年兩人對視一眼,將車停好後就跟了過去。

    公園的一處長椅旁。

    黃鸝坐下來,對著兩人不再隱藏,果斷說道︰“張當初給我你的手機號時,叮囑過我沒有重大的事情就別和你聯系,但我想現在就是至關重要的時候,要是再不和你聯系的話,張雖然說現在沒事,但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出事,而且即便不會送命,恐怕也會變成殘廢。”

    死亡!殘廢!

    當這麼觸目驚心的詞語從黃鸝口中說出來,姬年心頭一跳,急聲問道︰“黃鸝,你知道什麼就直說吧。”

    “好。”黃鸝的語氣很輕柔,但說出來話卻讓姬年和李煒陽情緒緊繃。

    “我和張都是從東北的一個村子里走出來,說是青梅竹馬一點都沒錯。小時候在一起玩耍,然後長大了一起讀書,小學初中高中我們都是在同所學校,大學雖然是分開了,卻也都在中海市。他會報考這里,完全是想要和我在一起,不然以他的分數絕對能夠選擇一個更好的專業,而不會選擇當醫科大的調劑生。”

    “那個村子就走出我們兩個大學生,而我家還算過的去,但他家卻非常窮。盡管他從來沒對我說過什麼,但我能夠看出來他的心思。他絕對是喜歡我的,只是不敢明說。”

    “且不說家里的態度,就說張自己都過不了心里那關。你們或許會認為我是在說完全不著邊際的事情,其實不是那樣,因為這個接下來就是我要說的重點。”

    “為了能和我像別的情侶那樣約會,張做了兼職,這一點你們作為他的舍友,應該是心知肚明。但你們恐怕沒誰知道,他對你們所說的兼職只是一個幌子,他真正在做的是一項很危險的工作。”

    黃鸝的眼底突然涌現出一種難過。

    “張做的難道不是酒店服務生的兼職?”姬年心神微顫,問道。

    “當然不是,酒店服務生賺的那點錢哪夠用,他不但要賺取和我約會的費用,還要賺取學費和生活費,所以他一直都在地下拳場兼職。”黃鸝提到這個時,心如刀割,滿臉的心疼之色。

    地下拳場!姬年和李煒陽不由齊聲驚呼。

    “你說的是那個打地下黑拳的場所嗎?”李煒陽急聲詢問。

    “不錯,就是專門打黑拳的地方,我會知道這個也不是他告訴我的,而是我一次無意中發現的。就這事我曾經和他吵過,但沒用,他說只有在那里才能短時間內賺到更多的錢。”

    “我說約會不用花錢,但他卻說就算沒和我的約會,自己也要賺學費和生活費。他的家庭情況如此,讓他根本就沒得選擇。”黃鸝眼圈開始濕潤,聲音哽咽不已。

    姬年拿出來一包紙巾,輕柔遞了過去。

    “謝謝。”黃鸝接過來,使勁控制住心情,才沒有讓眼淚滑落。

    “張家里情況復雜,你們或許不清楚,我這就給你們說說。他家里有一個爺爺,常年生病臥床,每天都需要花錢吃藥。”

    “家里的開支都是他爸爸在支撐,媽媽在家負責做農活,以及照顧他爺爺和其余兩個孩子。他的弟弟和妹妹今年分別都要讀初中和高中,家里的開支一下子就變得更大。”

    “偏偏就在前兩天傳來消息,說是他爸爸在工地干活時不慎受傷,目前在老家住院。這簡直就是雪上加霜,一下子就把張刺激的夠嗆。他本來打算趁著‘十一’回家一趟,誰想卻出了這事,于是他就把車票退了,然後他,然後他就……”

    “打黑拳嗎?”姬年望著黃鸝沒辦法控制的眼淚,接口說了下去。。

    “是,就是打黑拳。”黃鸝抬起頭,淚如雨滴,當著兩個陌生男子的面,心中悲痛再也沒有辦法控制,“以前他只是在地下黑拳場所兼職,雖然做事辛苦但好歹沒啥危險,我也就沒多說什麼。可如今他竟然打起了黑拳,那可是稍有不慎就會不死也重傷的危險工作。”

    “我勸阻過,但他說自己已經收了別人的錢,不可能半途退出。姬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幫幫他吧。他要真的繼續留在那種地方,肯定是會出人命的。我想這事要是被他家里知道,肯定也不答應花這種賣命錢吧。”

    “這個蠢貨。”李煒陽听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需要錢就和我說,我有啊,至于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嗎?”

    “別說了,你不是不清楚張,那是一個骨子里執拗到極點,自尊心很強的家伙。他和咱們的相處是平等的,不想摻和進來金錢關心。”姬年搖一搖頭,听完張的事情之後,他的情緒十分低沉。

    “狗屁自尊,這是沒把咱們當兄弟。”李煒陽憤憤不平的喊道。

    “你就別抱怨了,為今之計是要盡快找到張,用錢能解決的就不是問題。”姬年把心神平定下來,將整件事從頭到尾捋順一遍,就望著黃鸝問道︰“那個地下黑拳場所在哪?”

    “具體位置我也不清楚,只知道在城東,名叫小西天。那里不是誰都能進去的,有著很嚴格的資格審核。張能進去打黑拳,是因為他靠的是一個叫金銘的人,據說這個金銘在那里很有名氣。”

    “我只清楚這些,其余的一概不知。”黃鸝拿著紙巾擦掉眼淚,將自己知道的所有信息都說了出來,越是這種時刻,越是不能自亂陣腳。

    城東小西天!金銘,總算打听出來一點有價值的情報。

    “黃鸝,我們現在就去把張拉出火海,你就留在學校中等我們的好消息。”姬年沖李煒陽使了個眼色,兩人轉身就要離開。

    “你們一定要將張帶出來,他要不出來,你們就說我這輩子都不原諒他。”黃鸝輕咬嘴唇,斬釘截鐵道。

    “好,我一定會把你的話傳到的。”姬年點了點頭。

    黃鸝望著姬年兩個離去的背影,自言自語道︰“張,你這個混蛋,懦夫,你可絕對不能出事。只要你能安然無恙的回來,我就答應做你的女朋友。即便家里反對,我也會堅持到底。既然你不敢,那就由我來表白。”

    車上。

    “老四,你是中海市的地頭蛇,知道這個城東小西天嗎?”姬年問道。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這些打打殺殺的不感興趣。不過你可以問我表哥,整個中海市的事情,就沒有哪件是他不清楚的,要不我現在就聯系一下他?”李煒陽說著就拿出手機。

    “聯系吧。”

    “好。”

    事已至此,只要能夠盡快找到張,那就得四下撒網了。

    電話很快打通了,當李煒陽問出來小西天時,宋檀果然是沒讓他們失望,張嘴就說道︰“城東小西天,我知道啊,你不是最討厭這些打打殺殺的嗎?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表哥,你真的知道?”李煒陽驚聲問道。

    “當然,稍微有點關系的人都會清楚,小西天就是有趙家在背後撐腰。小陽,你給我說實話,莫非是你得罪了小西天的人?還是說小西天的誰找你麻煩?”

    “給我說,看我不往死的收拾他們。反正咱們宋家和趙家已經宣戰,也就不怕再撕破臉皮了。”宋檀前半段還是和和氣氣,後半段卻是釋放出一種不加掩飾的鋒銳氣息。

    趙家?趙卿師的趙家?姬年眉頭微挑,自己和這個趙家還真是有緣分,這都能摻和上。

    “不是我,是我們宿舍的一個叫做張的東北哥們,在小西天那邊有點麻煩。我和姬年正準備過去,想到你可能知道一點內幕消息,所有就來打听一下。”李煒陽把手機免提打開,讓姬年也听到宋檀的話。

    “你和姬年在一起?真的嗎?姬年,你在听嗎?”宋檀的音調猛地拔高。

    “是的,檀哥,我們在一塊。”姬年說道。

    “你們兩個夠大膽的,這樣就想去小西天,那里不是你們能夠隨便闖進去的地方。這樣吧,你們兩個等一下我,我這就過去找你們。”宋檀稍微沉吟一下,說道。

    “檀哥,不麻煩?”姬年小心問道。

    “麻煩個啥,不就是趙家的小西天嗎?老子早就想要拆掉那里,沒準這是一個機會,你們等著就是。”

    “好。”
hkguy 發表於 2016-6-17 21:45
134另一個世界

    半個小時之後,宋檀就出現在姬年和李煒陽面前。

    趁著這個間隙,姬年把張的事情告訴了白敬亭等其余舍友,讓他們不要著急。白敬亭在得知姬年要去地下黑拳場時明顯的表達了擔憂,但在听到宋檀參合進來時,便不由放下心來。

    以宋檀的能量,擺平這事只是小菜一碟。

    “我說你們兩個還真是有夠冒失的,我要是不過來,你們難道真的就準備這樣殺過去嗎?小西天是什麼地方?那是一處地下黑拳場所,在那里混跡的全是一些心狠手辣的家伙,手上都是見過血的,而你們還只是學生,就不怕陷進去出不來?”

    “尤其是你姬年,前段時間你剛剛幫我揭穿了趙卿師的陰謀,狠狠折損了趙家的顏面,趙家對你可是恨得牙根癢癢的,這要是被認出來你居然進了他們的地盤,我敢說絕對不可能囫圇出來。”宋檀恨鐵不成鋼的說道,臉上涌現出來發自內心的擔憂。

    對此,姬年頗為感動,他這個人一向是吃軟不吃硬,宋檀如此仗義,這份情誼他記下了。

    “檀哥,就算小西天是龍潭虎穴,我們這次也必須得去,我們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張就那樣陷在里面出不來。檀哥,你能幫我們進去嗎?”姬年非常干脆亮明自己的態度。

    “當然能,不就是個小西天,還敢攔住我?別說是小西天,整座中海市就沒有我不能去的地方,走吧,你們這次是走大運了,小西天今晚有場盛典,正好帶你們過過眼癮。”宋檀滿不在乎的說道。

    “盛典?什麼盛典?”

    “很大很大的盛典,拳王爭霸。”

    “真的假的?拳王爭霸?”

    ……

    小西天。

    這里對外宣傳是一處度假山莊,緊緊挨著中海市三環,從外表看,這里也的確就是座山莊,但誰能夠想到表面的金碧輝煌,掩飾的卻是背地里的血腥殘暴。

    小西天的某間奢華包廂中。

    趙卿師臉色愜意的坐在沙發上,手中把玩著一只高腳酒杯,光是開的這瓶酒,就足夠一戶普通家庭一年的收入。但在這里,這不過就是一瓶酒,一件用來招待客人,籠絡人心的工具。

    “今晚你們都放開了玩,小西天對你們全部免單,你們大多數也都清楚這里的規矩,不熟悉的就問問身邊的人。稍後會有一場盛典,拳王爭霸,絕對會滿足你們的眼球。”趙卿師隨意說道。

    “多謝趙少關照。”

    “要不是趙少,我們哪里有這種好地方逍遙快活。”

    “拳王爭霸啊,拳拳到肉見血,我就喜歡那種感官刺激。”

    ……

    趁著眾人閑聊的時候,趙卿師起身走到窗邊,黃柳宴見到機會立刻從旁邊走了過來,滿臉諂媚笑容,“趙少,今晚的拳王爭霸大賽,最後拳王肯定是趙家的那位高手,我在這里先恭喜了。”

    “同喜同喜。”

    趙卿師眼楮微微眯縫,突然想起一事,問道︰“黃柳宴,我听說你和東州醫科大學的那個傳奇小子姬年有過節,是不是有這回事?”

    “呃,不錯。”黃柳宴微微錯愕,沒想到趙卿師會問出這話。

    “看來這個姬年真的是害人不淺啊,走到哪里都有敵人,金銘是你的代言人吧?”趙卿師話鋒一轉,扯出來的話題讓黃柳宴有些摸不著頭腦。

    “是的,金銘是我的代言人。”黃柳宴腦筋開始急轉,不斷分析。

    “你別瞎琢磨,我和這個姬年不對付,原委相信你也听說,就是因為那場地下重機車比賽。全是因為姬年壞了我的好事,害得老子賠了一千萬。”

    “錢是小事,面子是大,這口惡氣我無論如何都不能咽下。金銘那邊最近不是收了一個挺能打的家伙,叫做張嗎?他的底細我已經摸清楚了,是和姬年同一個宿舍的好兄弟。我這個人吧,最喜歡看的就是那種淒慘畫面,所以……你懂的。”趙卿師把玩著紅酒杯,一縷寒光從眼底閃過。

    黃柳宴恍然大悟,敢情根兒在這里,只要弄明白原因,事情就好說。不就是一個張嗎?卒子而已,丟掉就丟掉。

    不過如果不是趙少說出來,黃柳宴還真不清楚張與姬年的關系,要是早知道的話,說什麼都往死里折磨張,只要是和姬年親近的,都是我的敵人。

    “您放心,張今晚肯定會掛彩,掛重彩。”黃柳宴低聲說道。

    “哼,只是掛重彩還不夠,我還要讓他身敗名裂。他會來打黑拳,為的就是賺錢,只要咱們抓住這個,就能立于不敗之地。你去安排這事,我要讓張打假拳,我要讓他失敗後被揭穿,我要讓他一文不值,聲名狼藉。”趙卿師惡狠狠道,眼神森寒。

    黃柳宴不寒而栗。

    “打假拳?”

    “沒錯,就是打假拳,有問題嗎?”趙卿師眼角輕輕一撇,語氣一重。

    “沒問題。”黃柳宴趕緊搖手。

    就黃家那點家底,和趙家根本沒辦法相提並論,恐怕只要自己稍微露出丁點兒不從的意思,肯定就會被趙家收拾的。

    “放心吧,我知道這樣做可能會影響到你們黃家的聲譽,我都為你想好了。整件事你們黃家是不知情的,金銘是不知情的,你也可以讓金銘站出來當這個揭穿的人,這樣不但不會丟人現眼,反而會增加你們黃家信譽。”

    “到最後一敗涂地的只會是張,我要通過他狠狠打擊姬年。”趙卿師一想到姬年就恨得牙根癢癢,恨不得將其抽筋剝皮。

    “好,我現在就去安排這事。”黃柳宴面色凜然,轉身就走出包廂。

    “姬年,你當初敢壞我的好事,現在就是我回報的時候了。就讓這個當做今晚拳王爭霸的開胃菜,點燃全場激情吧。”趙卿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眼神幽深。

    ………

    地下黑拳場所某個房間,在這里站著一個揮汗如雨,雙拳使勁猛打沙袋的壯漢,他就是消失了三天的張。

    “張,你听清楚,咱們是簽訂了合同的,那是有法律效力的,你要做的就是听從我的命令。今晚是小西天舉辦的拳王爭霸盛典,當然在這之前有著無數場熱身賽。”

    “你要做的就是連贏前三場,而到第四場的時候,別管對方是誰,只要收到我的信號,你就要輸掉,听清楚,是無條件的輸掉。”金銘張嘴露出兩顆大金牙,在張身後來來回回走動,手里拿著一份文件晃來晃去。

    砰。張一拳將沙袋擊飛,猛地轉身,銅鈴般的雙眼緊盯著金銘面頰,有些惱怒的說道︰“什麼,你的意思是要我打假拳?”

    “別說的那麼難听,我這是為你著想,讓你養精蓄銳。你可是我的頭號種子選手,我可不願意你受累。”金銘踫觸到那種強勢眼神,有些心虛著說道。

    “你真的要我打假拳?”張神情不變低喝道。

    “這是戰略戰術。”金銘解釋道。

    “你非要逼我打假拳?”張不為所動,執拗的說著那一句話。

    “好吧,你贏了,沒錯,我就是要讓你打假拳。你能怎樣?咱們是簽訂了合同的,你想要違約嗎?我實話實說,你只要敢違約,不但要將我之前付給你的五萬塊錢拿回來,還要賠償我三十萬違約金,何去何從你可要想清楚。”金銘理直氣壯的抬頭挺胸,找回了一點當老板的尊嚴。

    “咱們當初簽訂的合同中沒有打假拳這一說法。”張心中一怒。

    “雖然合同里沒有,但也沒有說不能啊。我說你怎麼死腦筋啊,不就是打假拳嗎?又不是讓你上來就打假拳,三場過後你的體力肯定消耗不少,誰都會認為輸那麼一場再正常不過。”

    “你放心,只要你照做,事成之後剩下的五萬塊錢今晚你就能帶走。另外我再給你加一萬塊錢演戲費,對你夠意思了吧?張,像我這樣的老板可沒有幾個,你別不知分寸。這事就這麼說定了,咱們一會比賽時見,你再好好琢磨琢磨。”金銘說完就邁著四方步離開房間,留下張陷入天人交戰中。

    違背黃鸝的意願來打黑拳就夠悲憤了,難道說還要打假拳嗎?真要打假拳,那我以後怎麼做人?

    但不听金銘的話,就是違背合同,之前的五萬塊要追回不說,更要支付巨額賠償金,家里現在非常需要錢,爺爺需要拿藥,爸爸需要看病,媽媽需要養家,弟弟妹妹需要上學。

    張快被逼瘋了。

    ………

    傍晚時分,華燈初上。

    小西天外停車場。

    當姬年他們趕到這里時,看到眼前頗為壯觀的建築群落,忍不住暗暗驚嘆。即便是李煒陽這種見多識廣的家伙,也不由被眼前的燈火輝煌給刺激到,嘴里嘟囔不停。

    “嘖嘖,這就是小西天啊,看起來搞得還真挺熱鬧,早知道我也來玩玩了。”

    “走啊知道,你要早過來玩,沒準現在已經墮落了,真當小西天是什麼好地方啊?”宋檀眼縫中迸射出來兩道蔑視冷光。

    “檀哥,咱們進去吧。”姬年心中掛念張,語氣急促的說道。

    “好。”

    宋檀微微頷首,沖姬年和李煒陽眼神玩味的說道︰“知道你們是來找張的,但這里有這里的規矩,你們兩個遇事時千萬要冷靜,絕對不能魯莽,否則捅出簍子來會很麻煩的。”

    “我們清楚了。”

    “清楚最好。”

    宋檀轉身走向地下黑拳場所,目光神秘,“奉勸你們最好有心理準備,因為接下來將要看到的畫面對你們這種三好學生來說會非常殘忍,因為這是另外一個真實世界。”
hkguy 發表於 2016-6-18 21:36
135玩死你們

    地下黑拳場所。

    真正的擂台現在是不可能對外開放的,觀眾們現在所能看到的只是開胃菜。

    不得不說小西天別具匠心,對這里的設計十分到位。整個比賽場地位于最中央,而在四周散落的全是吧台,只要抬一抬手臂,就有眼尖手快的服務生端著酒過來,一瓶瓶美酒隨意飲用,刺激著每個人體內的暴戾因子,這還沒有開始比賽,眾人的血液就已然沸騰。

    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

    有酒就要有美女,觸目所及除了美酒就是美女,一個個身穿性感暴露制服的女服務員宛如蝴蝶般游走在每個角落,為客人提供服務的同時,點燃他們心中想要成為強者的火焰。

    別說這些客人能經得起考驗,有時候只要一個眼神,就能撩撥的他們想要提槍上陣。

    “在這里只要你有錢,就沒什麼事是不能做的。在你身邊這些走來走去的美女們,都是明碼標價的。只要你情我願,你隨時都能帶她們去玩一場友誼賽。姬年,你和小陽還都是處男吧?要不要…”宋檀故作神秘的壞笑道。

    咕咚。李煒陽的雙眼早就被美女們刺激的差點充血了,乖乖,這質量這品味真心不錯,隨便一個拿出去都是能當校花院花的主兒。假如說真的能和她們進行靈魂肉體的融合交流,不失為一件幸事。

    “檀哥,你就別取笑我們了。”姬年輕輕的搖了搖頭。

    他並不是看不起她們,道路都是自己選擇的,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現實。不管你有這樣那樣的理由,只要是自己的選擇,咬著牙都要堅持到底。

    “那,看到沒有?那里就是今晚打拳的擂台,稍後所有拳手都會在那里交手。”

    “那邊是酒吧,想喝酒隨時吆喝都行。”

    “在那邊的是私人雅間,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才能用的。”

    ……

    宋檀盡職盡責的介紹沿途走來的一切,姬年認真聆听,將每個細節都瓖嵌在腦海中。鬼知道接下來會不會發生騷亂,趁著現在還算安全,掌握周圍環境可是非常重要的。

    “檀哥,這地下黑拳的拳手是不是都要有人罩著才能挑戰?”姬年忽然問道。

    “是的,這樣做原因很簡單,最大程度的確保拳手的可控性。其實散客也能挑戰,但很少。趙家在這方面管理的非常嚴格,畢竟有人罩著的話,出事之後便會有人負責。”宋檀點燃一根雪茄有滋有味的抽了起來,在這里如果不喝酒不抽煙的當聖人,那是會被人嘲笑。而這種事情對于宋檀來說,駕輕就熟。

    “檀哥,你能幫我們找到一個叫做金銘的人嗎?”姬年沒忘記目的。

    “金銘?”

    宋檀眉頭微挑,“這種小角色根本不入流,而且這里不是我的地盤,所以你說的這個人我並不清楚。不過不要緊,只要他在這里,想要找到很容易。這樣吧,我去那邊打听一下消息,你們兩個隨便轉轉。只要不主動挑事,是不會有人限制你們自由的。”

    “好。”

    宋檀抽著雪茄,端著一杯香檳,神態瀟灑的走了出去,而在他剛剛離開姬年兩人不一會,便有一群人呼嘯的圍上前來,剛才宋檀是和姬年在說話,這些人都是察言觀色之輩,不會在那時候湊上去自找沒趣。如今見到宋檀落了單,當然不會錯過這個難得的機會。

    看到這種情況,姬年就已經是心里明了,這群人是想要過來抱大腿的。以宋檀的身份,即便是在趙家的地下黑拳場所,都沒誰敢輕視,肯定會想方設法的搭上線,再不濟至少混一個臉熟。

    這就是身份顯赫帶來的好處。

    “咱們怎麼辦?分開打听消息吧,這樣能快點找到人。”李煒陽低聲說話的同時,雙眼不斷的瞄向那些衣著暴露的制服美女,閃閃發亮的眼神掃過一個又一個,簡直恨不得立刻將她們拉到沒人的包房,進行負距離的深層交流。

    “你呀。”姬年無語的拍了拍李煒陽肩膀,“別忘記咱們過來是有重要事情的,沒找到張之前,不要有別的歪心眼。”

    “明白。”李煒陽笑嘻嘻的聳了聳肩,“咦,我看到一個熟人,沒想到這家伙也在這里,正好我過去問問,看他知不知道金銘是誰?嘿,姚濱,你小子站住!”

    見到李煒陽高喊一聲,然後匆匆離去,姬年也懶得理會這個已經發情的家伙,自顧自的開始四處轉悠起來。

    “听說沒有?今晚的比賽可是非常火熱非常殘暴的,賭注也搞得很大。”

    “沒準今晚咱們能賺個盆缽皆滿。”

    “我說你就不怕輸的連褲子都不剩?”

    “狗屁,我會輸?我押的是誰?我押的是趙家的那位殺神,地下黑拳界的傳奇,小西天百戰百勝的將軍趙普。”

    “趙普是厲害,但不能掉以輕心,據說這次從外市來的也都是高手,最後結果如何還真是不好說。”

    “你就是沒種,是個爺們的就跟著我下注。”

    “你傻啊,這里是趙家的小西天,難道說趙普還會輸掉?”

    ……

    趙普?

    姬年耳邊听到最多的名字就是這個,趙家趙普,小西天的常勝將軍,想必就是趙家的壓箱底牌。如果是純粹過來玩的,沒準姬年興趣所致會下幾把賭注。但現在有正事要做,他將這些消息听成了耳邊風,雙眼滴溜溜的亂轉。

    張,你這家伙到底在哪里?听到我的呼喚,給個心靈波紋唄。

    可惜張听不到呼喚,就在姬年感覺這樣找實在是有點無頭蒼蠅時,忽然間一陣說話聲傳到耳中,頓時讓他整個人都來了精神,可是越听臉色越是難看,一股憤怒的情緒猛然從心底涌了出來。

    “金哥,你說的可是真的?我真的能當著無數人的面痛毆張?而且他還不敢還手?”

    “必須的,他要是敢還手,我把腦袋擰下來給你當球踢。”

    “別,金哥,您這樣說就嚴重了。我只是覺得有些意外,沒想到張竟然願意打假拳。”

    “這有啥奇怪的,誰讓他缺錢,窮鬼只有老實听話的份。”

    ……

    在擂台西邊角落處的某張吧台旁邊,金銘被幾個人圍著,其中竟然有孟連橋和龔恭。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聚在這里的可以說全是姬年的冤家,都和他有過節。

    孟連橋的老爹是世恩制藥的,龔恭的老爹更是市衛生局的局長,以他們的身份想來這里完全不成問題。至于說到他們和金銘認識,因為都是一個圈的,臭味相投而已。

    金銘和姬年無冤無仇,但架不住他背後恩主黃柳宴有啊,作為一個標準狗腿子,就要想主人所想,為主人排憂解難。黃柳宴的安排他已經清楚,而在看到龔恭和孟連橋後,他頓時計上心來。

    張已經連贏三場,按照計劃第四場一定要輸。那樣的話,安排孟連橋和龔恭隨便一個不是更具有話題性嗎?同校校友相互廝殺,嘖嘖,听著就無比帶勁。

    這兩個不是都和姬年有仇嗎?讓他們將張踩在腳下,簡直就是對姬年最狠毒的羞辱。想必這兩人也會爭先恐後的索要這個資格,用以宣泄心中的惡氣。

    “你們兩個考慮清楚沒有?誰上台教訓張?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至于你們擔心學校那邊是不是會有負面影響,那完全是多余的,這里是哪里?小西天!”

    “你們在這里無論干什麼,小西天會統統兜攬下來。實話告訴你們,趙少可是支持這事的。當然要是你們不想報復姬年,不想要這個機會,就當我剛才的話沒說,我隨便找個拳手就行。”金銘敏銳的捕捉到兩個人已經意動,以退為進的說道。

    “我來吧。”龔恭一咬牙說道。

    “好,就讓龔恭出手。”孟連橋最後還是強壓住心頭雀躍,一想到自己的學生會主席身份,始終要有所顧慮的。

    “來吧,端起酒杯,提前恭喜龔恭。”金銘招呼道。

    “恭喜恭喜。”

    吧台上的幾個人全都舉起酒杯,這可是內幕消息啊,既然已經確定張會打假拳,當然是要買龔恭勝出,穩賺不賠的買賣誰會傻到嚷嚷出去,讓天下皆知。

    好啊,敢情你們都在這里等著我。

    龔恭,孟連橋,金銘,看來我這次必須把你們一鍋端了。趙卿師,既然這件事有你在背後支持,想必是已經嫉恨上我了。行啊,讓你們這些牛鬼蛇神統統都來吧,我一力兜攬,統統接下來便是。

    姬年眼光閃爍。

    你們這里不是小西天嗎?你們這里不是叫囂著喝最烈的酒玩最漂亮的妞兒嗎?我就讓你們的招牌全都倒下,沒有招牌我看一會你們拿什麼來宣傳拳王爭霸。

    瞬息間,姬年便鎖定住一個地方,步伐堅定的走了過去。
hkguy 發表於 2016-6-19 22:02
136都別動

    酒吧吧台。

    整座地下拳場的酒水全是從這里供應,每個服務生來來回回端著的每瓶酒在這里都有記錄。作為最火爆的地方,吧台自然是最重要陣地,不能有絲毫馬虎。

    “我說你們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把這三打啤酒送過去,小心著點,摔碎一瓶,你們那點工資根本就賠不起。”

    “哎呦,我的祖宗,能長點眼嗎?客人要的是伏特加,你這準備的是啥?香檳?不怕被揍啊。”

    “都精神著點,只要今晚完美謝幕,每人都有大紅包。”

    ……

    在吧台站著一個很娘炮的男人,捏著蘭花指不斷發出嬌嗔,濃烈的煙燻妝,加上暴露的衣服讓一般人簡直不忍直視。

    只要是經常在這里泡著的人,都會清楚這個男人是誰,趙家專門安排在這里,負責酒水銷售的主管魏倪。

    說起這個魏倪,別看他一副娘炮的樣子,但最忌諱的就是別人當面說他娘,誰敢這樣做,下場非常淒慘。但要是說讓他改正,拜托,這不可能的事,用他自己的話說,我要在娘炮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我要走出屬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事先已經得到了通知,必須保證今晚的酒水必須供應到位,魏倪從幾天前就開始忙活這事。整個吧台和後面的儲藏間已經堆滿了各種各樣的酒水,只要是能叫出來名字的,這里就絕對有。

    喝最烈最貴的酒,歷來都是這里的規矩。

    魏倪比誰都清楚,不說別的,光是從他這里賣出去的酒,便能達到一個天文數字。你說酒吧黑,沒錯,酒吧的酒是黑,但酒吧和這里相比,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上。

    普普通通的啤酒,超市三塊錢一罐,酒吧可能是二三十,但在這里,最便宜的罐裝啤酒都是一百一瓶,而且你還不能單買,要買至少一打。

    至于那些外國洋酒,紅酒,價格標注的就更沒譜,所幸魏倪做事還算地道,從這里往外賣的酒全都能保證是真品,要不是因為這個把握,他還真不敢肆意喊價。

    姬年來到吧台旁邊,眼神漫不經心的掃過酒架,趁著所有人不留意,他的手指輕輕搭上酒架,橙色的掌心元氣頓時呼嘯而出。

    絲絲縷縷的橙色元氣沿著酒架往前蔓延,瞬息間就侵入到擺放在上面的每瓶酒中,這不算完,堆放在地上的啤酒,酒架後面儲藏間的美酒,沒有一瓶能例外,全被橙色元氣一一侵入。

    如果這里有某些高科技設備在,或許能看到一副壯觀瑰麗的畫面,姬年就像是控制著無數蝴蝶的蝶皇,任憑蝴蝶肆意飛舞。

    姬年在做什麼?當然是在搗鬼了,就在這無聲無息間,讓所有酒已經變質。

    掌心元氣的第四技能治愈,既然能夠借助元氣治病救人,那麼想要做到點壞事也是輕而易舉的,畢竟做壞事永遠要比做好事容易的多。

    做完這些後,姬年就慢悠悠離開吧台,在人群中找到了李煒陽,與其身邊幾個死黨一同找了一張台桌便坐下去。

    李煒陽拉過身邊一個穿著十分非主流的家伙,沖著姬年就介紹道︰“這是姚濱,我的死黨,從小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我們兩家的關系非常親近。姚濱,這就是我給你說過的姬年,我們宿舍最牛掰的那位,在網絡上可謂是聲名鵲起的冉冉新星。”

    “久仰久仰。”姚濱急忙端起酒杯,喜笑顏開的說道︰“我這可不是客套,不說別的,就沖你能將早稻醫院那群鬼子們全都干得心服口服,我就佩服你。”

    得,這家伙骨子里面還是一個憤青。

    “來吧,都是朋友,喝酒。”姬年笑著舉起一瓶啤酒與姚濱踫了踫。

    “沒錯,都是朋友,喝酒。”

    誰都有自己的圈子,姚濱他們能跟著李煒陽坐在這里,自然就是性情相投的一伙兒。有李煒陽在中間當潤滑油,姬年很快就和這些人熟悉起來,而且這些人都以崇拜的眼神看著他,想方設法的找他聊天。

    “姬年,我已經問過了,姚濱他們中有人見過張在打黑拳,罩著他的金銘也被翻出來了,這家伙是一個代理人,你恐怕猜不到他背後站著的是誰吧。”周圍環境比較嘈雜,李煒陽只能湊到姬年耳邊說道︰“金銘是靠魚米皇都的黃柳宴混出來的。”

    “魚米皇都的黃柳宴?”姬年眼神陡然眯縫。

    難怪金銘會不遺余力的給自己下套,甚至不惜讓張打假拳,原來根兒在這里。相信黃柳宴仍舊對那次廚藝比拼耿耿于懷,輸給自己一百萬,丟人丟臉,豈能放過這一次如此難得的機會?

    而姬年想到的更多,張會從金銘這里拿錢真的是無緣無故嗎?誰敢說不是金銘早就盯上了張,最終目的依舊是他。

    最好別是這樣,我可以容忍你們對我的挑釁,但卻絕對不能容忍你們拿我的兄弟開刀。黃柳宴,如果被我確定整件事是你在挖坑下套,看我怎麼對付你。姬年眼底閃動冷光,怒意凜冽。

    突然,不遠處的台桌猛地響起一陣喧嘩聲。

    “我擦,有沒有搞錯,這尼瑪的是啤酒?泔水還差不多。”一個剛剛點了三打啤酒的紈褲少爺,擰開一瓶啤酒剛喝一口就全都吐了出來,一張嘴就怒罵開來。

    噗噗。

    就在這位紈褲少爺開罵的第一時間,身邊的其余幾個紈褲像是聲援一般,不約而同的往外噴酒,一個個臉色無比憤怒,直接將啤酒瓶 的扔到桌面上,嘴里罵罵咧咧起來。

    “麻痹的,泔水都比這個好喝,就你們這樣的還敢賣二百塊一瓶,真當老子是冤大頭嗎?”

    “太惡心人了,你們這是在做生意嗎?簡直就是坑爹!”

    “我說你們別都瞪眼看,喝喝你們手中的酒,沒準也全是假的。”

    “就沒見過這麼操蛋的事情。”

    ……

    被這桌人吆五喝六的給刺激到,其余酒桌的人也都紛紛打開新端上來的酒喝了起來,其中有的是好幾千一支的紅酒,有的是幾萬塊一瓶的洋酒,甚至有的桌上還擺放著牛欄山二鍋頭。但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當他們喝了第一口之後,全都噴了。

    噗噗,放眼望去,整座地下拳場只要是拎著酒瓶的,拿著酒杯的,十有*都在仰頭噴酒,場面何其壯觀!

    如果是事前不知情的人,或許會認為這是不是在舉辦什麼噴酒比賽,不然一個個的都伸長脖子亂噴,有意思嗎?

    “麻痹的,坑人啊,老子剛才喝的酒還不錯,這還沒有咋滴,你們就上假的了。”

    “說的就是啊,好歹等我們都喝醉了再干這事,現在就干,不嫌有點早嗎?”

    “太夸張了,兌水的假酒都比這個好喝。”

    “服務生,你給我過來,當著我的面把這瓶酒喝下去。”

    “尼瑪的,剛才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證每瓶酒都是真的嗎?這就是你說的真的?”

    ……

    一桌噴酒或許是鬧事,兩桌可能是助陣,但要是三桌,四桌……全部桌的客人都是這樣,那就絕對是有問題了。

    一個個被這個場面震住的服務生,瞧著被噴的滿臉滿身都是酒的客人,完全傻眼了,等到他們清醒過來後趕緊手忙腳亂的拿起紙巾擦拭,口中連連道歉。

    “不好意思啊,我們這里的酒都是從正規渠道進來的,不可能出事的。”

    “就是,是不是客人的口感有問題?”

    “要不我們給你再換一種口味的酒?”

    ……

    姬年這桌,姚濱蹭的站起身,拿起來一瓶剛打開的紅酒沖著服務生就厲聲喝道︰“尼瑪,別在這里扯淡,玩弄這些把戲有意思嗎?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不說別桌的人,就我們這里,紅酒白酒啤酒香檳全都有,我換哪種?這是紅酒嗎?貓尿都比這個好喝,讓你們管事的滾出來。”

    “對,讓你們管事的滾出來。”

    “我們必須要個說法。”

    “你們這地下拳場就是這樣辦事的嗎?比賽都沒開始,酒就變成貓尿,一會兒開始打拳了,沒有烈酒助陣,你讓我們干喊嗎?還是說你讓我們喝這貓尿搖旗助威。”

    ……

    魏倪傻眼了。

    這不對啊,沒有道理啊,所有酒水全是他嚴格把關篩選出來的,每個供貨商都是多年合作的老關系,他相信不會有人玩這種花招。

    但眼前這一幕怎麼解釋?如果說一瓶酒有問題,或許是意外,但所有酒都這樣,還能是意外?光是啤酒也就算了,紅酒洋酒香檳全都出了問題,這里面的貓膩能小?

    面對群情激奮的這群紈褲子弟富二代們,魏倪整個人已經完全驚慌失措。

    這要是鬧騰開來,因為酒水的問題而連累整場地下黑拳罷賽,後果不堪設想。

    光是想想後果就足以讓魏倪有點腿軟,如今必須控制住場面!

    魏倪揚起蘭花指,沖著喧鬧的人群就開始叫道︰“各位好朋友,請你們都先冷靜一下,全都听我說,這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我說你們能不能冷靜下來听我說一下啊,氣死我了…”

    沒人理睬,喧嘩依舊。

    整個場地吵吵鬧鬧,別說魏倪只是個娘炮,就算是個壯漢大聲喊叫都未必奏效。眼瞅場面就要失控,魏倪不知道是從哪里來的底氣,蹭的就跳上吧台,舉起剛剛搶過來的話筒,發出一道刺耳的尖叫聲,然後沒好氣的大聲呵斥。

    “全都給我閉嘴,不知道這里是哪兒嗎?這里是小西天,趙家的地盤,是你們這群家伙能放肆的嗎?是不是特麼的想找事啊?”

    當這話從魏倪嘴中叫出來的時候,全場頓時陷入一片俱靜,幾乎可以說是落針可聞,隨後一張張原本因為喝到假酒就已經無比憤怒的面龐,被這一下羞辱所刺激之後變得更加瘋狂。

    “你特麼說誰放肆呢?”

    “趙家很了不起嗎?”

    “你罵誰呢?給我滾過來,一個娘炮都敢這樣,莫非趙家真以為自己是中海市的土皇帝?”

    ……

    場面瞬間火爆,看著四周的憤怒眼光,上空飄來飄去的咆哮話語,姬年嘴角斜揚起來一抹譏誚弧度,心里想到︰還不夠熱烈,還差一把火。

    于是姬年伸手就將姚濱那副夸張的半臉蛤蟆鏡拿過來戴上,蹭的站起身,抬手指著魏倪大聲喝道。

    “都別動,我是消協的。”
hkguy 發表於 2016-6-19 22:03
137打假專業戶?

    “都別動,我是消協的。”

    當姬年站起身吼出這話的瞬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啥玩意?消協的?消費者協會?

    李煒陽愣住了,姚濱傻了眼,周圍哥兒們全都是二丈摸不著頭腦,什麼個情況?

    “小娘炮,我們知道你是趙家的人,但你也不能這樣仗勢欺人,羞辱我們的智商吧?沒錯,趙家是中海市的大家族,是高高在上的土皇帝,但那又如何?”

    “我們就是螻蟻般的存在,就該任由你們趙家肆意踐踏,就該被你們趙家騎在脖子上拉屎嗎?我想問憑什麼啊!大家都是爹生娘養的,都是兩個肩膀扛個腦袋,誰比誰低賤?就連國家法律都說人人平等,怎麼到你們這里就變成高低貴賤?”

    “好吧,就算你說的沒錯,人生下來就不是平等的,但你憑什麼說這里所有人都不如你趙家牛逼?再退一步說,尼瑪的,我們都是過來給你們趙家送錢的好不好?你們趙家還講不講理?連我們這些送錢的都要看你們臉色,那要是跟你們趙家討飯吃的話,豈不是更沒地位尊嚴了?”

    “你趙家居心何在?良心何安?天理何存?”

    戴著大蛤蟆眼鏡的姬年,像是一個無懼生死的斗士,義憤填膺的怒吼質問。

    被這樣一頂大帽子扣下來,魏倪是完全無言以對,無比怨恨的盯著姬年,牙齒都快咬碎了。娘啊,我無非就是想要控制場面,希望你們能听我解釋一下,這是從哪里蹦出來的螞蚱,竟然敢如此不給趙家臉面?

    “說的沒錯,誰比誰高貴?”

    “麻痹的,老子家族可不必你們趙家差。”

    “送錢的都被這樣羞辱,那想要從趙家賺錢是不是都得跪著啊。”

    ……

    姬年義正言辭的咆哮,登時就讓周圍眾人感同身受,紛紛跟著附和道。

    “嘿,我說你們宿舍的這哥們什麼來路,這口才牛逼轟轟啊,不過我喜歡。哈哈,早就看趙家不順眼,可是一直敢怒不敢言,如今有這哥們帶頭,沒的說,怎麼都要給個面子。”姚濱一見姬年主動找趙家麻煩,頓時整個人都興奮起來。

    “這才哪到哪,你要是見識過他的真正實力,絕對會五體投地,啥也別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上啊。”李煒陽可管不了這麼多,他只認一點,只要是姬年做的,就無條件支持。

    “拿這種假酒賺黑心錢,趙家窮瘋了嗎?”

    “誰窮瘋了?我們趙家有的是錢,我們…”魏倪話剛喊出口,姬年就拎起桌上的啤酒砰的摔碎在地。

    “你們趙家有錢?有錢還做出這種混賬事。我明白了,這是你們趙家的作風,你們就喜歡做這種空手套白狼的事。我就說好端端的趙家咋這麼有錢,原來是如此生財有道。你們就不怕賺這種黑心錢,生孩子沒屁眼嗎?”姬年是毫不客氣。

    “你…”

    魏倪被氣得臉色蒼白,娘炮的面頰上一片潮紅。

    金銘那桌。

    當姬年站出來呵斥的時候,龔恭和孟連橋臉色古怪,直覺告訴他們,這家伙看著非常眼熟,可是那副遮著半張臉的墨鏡,讓兩人一時之間都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不對啊,這酒喝著還行,誰說是假酒。”金銘捧著酒杯喝了一小口,雖然他談不上是一個品酒的人,但真酒假酒還是分得出來的,不禁狐疑的說道。

    本來金銘只是隨口說了一句,卻恰好在姬年的話結束與魏倪被嗆得說不出話的中間,而四周的人都在听著這雙方的爭執,所以只要姬年和魏倪兩人不說話,現場是比較安靜的,因此金銘的這道聲音就顯得非常刺耳。

    听到這話的魏倪,如同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急忙忙望了過去,看到說話的是認識的人,頓時激動的揮手喊道︰“金銘,把你們那桌的酒都拿過來,趕緊的!”

    “好。”

    金銘有些懵神,但還是利索的抓起酒瓶,同時沖著龔恭和孟連橋說道︰“我說你們兩個別愣著,幫忙把咱們這桌的酒全都拿過去…對,不管是開了的,還是沒開的都拿過去。”

    “好。”龔恭和孟連橋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在金銘催促下趕緊動手,將桌面上的酒水全部拿給了魏倪。

    “你們居然還敢出來!”

    姬年看到龔恭兩人後眼底閃爍寒光。尼瑪,張是被金銘下套陷害,你們兩個肯定是幫凶。原本還想以後再找你們算賬,誰想你們還敢出來蹦,那就連你們一起收拾。

    “金銘,這是你們的酒?”魏倪抓起一瓶開口的紅酒急聲問道。

    “是啊,我們剛才要的酒。”金銘點頭道。

    “確定沒問題?”魏倪緊張問道。

    “沒事啊,和我平常喝的一樣,能有啥事,我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叫個什麼勁,假酒?我說你們搞清楚沒有,這里是趙家開的地下黑拳酒吧,自己的店,賣的酒能是假酒嗎?”

    “你們別被人忽悠了。”金銘說話間就瞥向姬年,意有所指的說道。既然有這麼好的機會巴結趙家,他是絕對不會錯過的。別說是他,就連他的老板黃柳宴都要討好趙家,這麼難得的機會就更要抓住。

    最重要的是,金銘的酒水確實沒問題。

    “你們都听听,總算有說公道話的人。”

    魏倪揚起蘭花指,扭動著小蠻腰,騷里騷氣的抓住拿瓶紅酒就喊道︰“我們趙家是信譽保證,我們趙家可是黃金招牌,誰再敢說我們趙家壞話,就是和趙家過不去。”

    “說的就是,和趙家對抗,你們掂量過後果沒有?”

    “就知道瞎咧咧,瞪大你們的眼楮看清楚,這是好酒啊。”

    “啊,我認出來了,你小子是姬年。”

    在金銘一伙人的故意諂媚聲中,孟連橋忽然間眼前一亮,指著姬年恍然大悟般喊道︰“姬年,你怎敢在這里惹是生非,顛倒黑白,我明白了,你是為張來的吧?”

    “你認識他?”魏倪皺眉問道。

    “認識,不但認識,而且還熟悉的很,什麼狗屁消協的,他就是我們東州醫科大學的普通學生,純**絲一個。喂,姬年,你只不過是一個醫生,不對,是實習醫生,竟然冒充消協,還要不要臉啊?”孟連橋一蹦老高,張牙舞爪的呵斥道。

    東州醫科大學的學生?一個實習醫生?冒充消協的?

    當孟連橋這話說出來後,所有人再次愣住。不是吧?這轉換要不要這麼具有戲劇性?站在前面的這個,竟然是一個冒牌貨,連一分鐘都沒堅持住就被揭穿了,真是夠悲哀的啊。

    醫科大學的學生?魏倪氣得火冒三丈,想到自己被這種人逼到這個份上,怒火蹭蹭往外燃燒,“小王八蛋,你是活膩歪了吧?敢在我們趙家的地盤鬧事,來人啊,給我轟出去!”

    “怎麼?惱羞成怒,想要動手嗎?趙家有你這種人當經理,真的是夠悲哀的。誰給你說我是學生就不能是消協的?作為顧客,就有成為消協的資格。”

    “這里這麼多人,無數雙眼楮盯著,俗話說得好,群眾的眼楮是雪亮的,誰都能看出來這幾個人擺明了是對你諂媚,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說酒水沒問題誰相信?”

    “有本事你就讓我嘗嘗,讓所有人都嘗嘗,真的沒問題,我們可以賠禮道歉,但要是有問題,敢不敢讓我們當場砸了這些假酒。”姬年唰的就摘掉墨鏡,既然被認出來,就正大光明的應戰便是。

    “小王八蛋,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還敢要挾我們,保安呢,趕緊的給我轟出去。”魏倪不耐煩的怒聲喝道。

    砰。一直留意這里的宋檀,一拍桌子,氣勢洶洶的站了起來,不屑的掃過魏倪,“你算什麼東西,還左一嘴趙家,右一嘴趙家,行啊,既然你能代表趙家,就把事情做的敞亮點。”

    “姬年是消協,就有權查處你們這里的假酒。我們這麼多人都在這里點了這麼多酒,不想喝的不明不白。姬年,你現在就去檢查他們的酒水。”

    當魏倪看到為姬年出頭的竟然是宋檀,頓時臉色急變,這宋家和趙家的關系可謂是水火不容,在這個節骨眼上宋檀冒出來撩撥這事,到底意欲何為?

    “還有你這個娘炮听清楚,別張嘴就是小王八蛋的亂叫,姬年是我兄弟,你罵他就是罵我。再被我听到你敢胡咧咧,信不信我給你兩巴掌,再把你丟到河底去當王八。”宋檀眼神陡然變得無比鋒銳,厲聲道。

    魏倪心神微顫,即便讓他吃了熊心豹子膽都不敢和宋家這位少爺對著來。

    “宋少,我們趙家做事歷來都是講規矩的,今晚這事肯定是有誤會…”

    魏倪想要解釋,卻被宋檀直接打斷,他走到姬年身邊,傲然說道︰“一句話,敢不敢讓姬年檢查?”

    魏倪臉色有些掙扎猶豫。

    “魏總,沒事的。”金銘低聲道。

    “真的?”魏倪遲疑不決。

    “不信您嘗嘗。”金銘說著就拿起一瓶開過的啤酒遞了過來。

    原本有些潔癖的魏倪,看到這個酒瓶後就有些反胃,于是他就從吧台上拿過來一個酒杯,咕咚咕咚倒出來些啤酒喝進嘴里後,頓時精神一振。

    “宋少,只要這酒是真的,我要讓姬年當著今天所有人的面向我道歉。”魏倪心里有了底氣,說話的聲音自然尖銳了許多。

    “行啊,只要你的酒是真的,道歉無妨,但要是假的,我就砸了你的酒台。”姬年輕蔑笑道。

    “好,就這麼定了。”魏倪心中狂笑,你就等著下跪吧,這酒百分之百是真的。

    “姬年,真的沒事嗎?”宋檀捕捉到魏倪眼神中的狂熱,謹慎的問道。

    “檀哥,別忘記我可是消協的黃金打假專員,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姬年自信一笑,走上前從魏倪手中接過來那瓶啤酒,在無數人的注視下喝了一口。

    噗!剛喝進嘴中,姬年就噴了出來。

    “你?”魏倪怒了。

    “別用手指我,我也不多說。”姬年將啤酒瓶隨意放到吧台上,右手手心的掌心元氣便呼嘯涌出,瞬間就改變了金銘他們拿過來的所有酒水。

    “是真酒還是假酒,讓大家伙評評理。”

    姬年說著就招呼李煒陽他們,從吧台取出酒杯發了一圈,然後拿起酒瓶便開始倒酒。

    酒是金銘拿過來的那些,酒杯是吧台上放著的,人是隨機抽取的。

    而這些人剛喝了一口,便全都噴了出來。

    一張張面孔上怒火沖天。

    “尼瑪的,真當我們好欺負好糊弄是吧?”

    “這分明就是假酒,比泔水還難喝,你們怎麼就能喝的下去?”

    “夠狠啊,為了演戲竟然連這種假酒都敢喝進肚中,你們就不怕喝死嗎?”

    ……

    宋檀也分到一杯酒,也是一樣的噴了出來,然後拎起那瓶酒,不加遲疑的就丟向酒櫃。

    “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我們,別說你,就算是趙卿師都不敢這樣做,麻痹的,砸!”

    “****的,砸爛這里!”

    剎那間酒瓶紛飛,場面大亂。
hkguy 發表於 2016-6-20 22:25
138 你們還敢顛倒黑白?

    滿目瘡痍,遍地狼藉。

    眼睜睜的看著這群人像是發泄般的摔酒瓶,砸桌子,魏倪卻什麼都做不成,那種憋屈和驚恐讓他幾乎抓狂,甚至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魏倪非常清楚這群激憤的人是什麼身份,幾乎每一個都是非富即貴,平常就喜歡惹是生非,如今在這樣的刺激之下,簡直跟炸藥桶爆炸沒啥區別。再加上有宋檀出頭,就算是趙家想要找麻煩也輪不到其他人。

    既然不用承擔責任,又能交好宋檀,誰會像根木頭杵在那里,一個個都興奮的開始砸了起來,在這種氛圍之下,不僅是男的動手,連女孩們也不甘其後,紛紛加入到打砸行列中來。

    如此群情激奮的場面,已經將金銘給嚇尿了。

    恐怕金銘做夢都沒想過這群人真的敢動手,這里可是趙家的地下黑拳場所,難道你們就一點顧忌都沒有嗎?惹惱趙家的後果會是什麼,難道你們想象不到嗎?怎敢如此肆無忌憚?

    “我擦,都瘋了嗎。”龔恭見勢不妙,早就躲到一邊當起了縮頭烏龜。

    “別砸我,我是無辜的。”孟連橋緊隨其後的躲藏,小心的避讓開來一個個飛轉過來的酒瓶。但即便這樣,他還是不幸中招,腦袋被一個啤酒瓶砰的砸中,頓時鮮血橫流。

    姬年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金銘身上,因為就是這個人渣敗類將張拉到泥潭之中,如今好不容易營造出來這種場面,姬年豈會錯過收拾對方的機會?

    一見金銘似乎有意想要逃跑,姬年立刻腳尖挑起地上的一個紅酒瓶,直接來了一個臨空抽射。

    砰。

    “哎呦,尼瑪,誰砸我啊!”

    剛想偷偷溜走的金銘,猝不及防之下便被酒瓶砸中腦袋,那種強大力道當場便讓他頭暈目眩,捂著被砸疼的腦袋,蹲在地面上就開始齜牙咧嘴,腦門上,幾縷鮮血順著指縫往下流。

    “老六,夠準的啊。”李煒陽朝著姬年豎起了大拇指。

    “還好還好。”姬年謙虛一笑。

    “鬧成這樣,沒事嗎?”李煒陽有些擔憂問道。

    姬年轉身看向宋檀問道︰“檀哥,听到煒陽的話沒有?鬧成這樣,有事沒事?”

    “有個屁事,誰讓他們拿假酒糊弄咱們。”宋檀滿不在乎的揮了揮手,掃過全場後痛快的笑道。

    “看到沒有?這些客人可都是有身份有背景的,給趙家幾個膽子都不敢同時得罪這麼多人的。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出不了什麼事。呶,看到沒有?趙家負責地下黑拳的趙掌舵露面了,嘿嘿,再不露面,這里就快被拆了。”

    趙掌舵?順著宋檀手指,姬年看到幾道身影匆匆出現。

    為首的是一個中年男人,國字臉,板寸頭,體型彪悍,他看到眼前情景之後,臉色憤怒的喊道︰“全都給我住手!”

    喧嘩的場所瞬間安靜下來,眾人看到暴怒的趙掌舵,也是微微一愣,但既然佔足了理,那自然沒有誰會膽怯。

    魏倪捂著被砸傷流血的腦袋,屁滾尿流的沖到趙掌舵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道︰“趙爺,他們非要誣陷咱們賣的是假酒,把咱們這里硬生生給砸了,你要為咱們出這口惡氣,為我們做主啊。”

    “閉嘴,滾到一邊去。”

    趙掌舵厭惡的掃過魏倪這個娘炮,然後雙眼如炬的掃過全場,最後落在宋檀身上。事情的經過他已經听過匯報,也知道這事是一個叫做“姬年”的小子鬧騰起來的。

    但是在趙掌舵的心中,完全沒有將姬年當回事,就沖宋檀說的“姬年是他兄弟”這句話來看,就能清楚這事其實和宋檀脫不開關系。

    也只有宋檀有膽量在趙家的地盤鬧事,否則憑著區區一個姬年有資格嗎?

    “宋檀,怎麼著,你這是專門來砸場子的嗎?”趙掌舵眼神凶狠的喊道。

    “專門來?”宋檀無所畏懼的瞥過去,冷冷一笑,說道︰“趙掌舵,你可別給我隨便扣帽子,我就是過來看打拳,恰好踫到你這里賣假酒罷了。”

    “和你沒關系會變成這樣?你知道今晚對我們趙家有多重要嗎?今晚舉辦的是拳王爭霸賽,來的全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你這樣做不但是瞧不起我們趙家,更是沒將他們放在眼里。沒想到你們宋家竟然狂妄到這種地步,已經不將整座東州省的英雄放在眼里!”趙掌舵居高臨下的呵斥道,一頂頂帽子嫻熟扣下。

    “是你們做事不地道,還想血口噴人,轉移視線啊。”宋檀心底冒出一股怒氣。

    “哼,誰說我血口噴人?你連事都做了,還怕別人說不成?”趙掌舵氣勢凜然,步步緊逼。

    全場氣氛倏地緊張。

    誰都清楚這是趙家和宋家的交鋒,是兩家對中海市話語權的爭奪,他們這些小魚小蝦要做的就是保持沉默,等到局勢明朗後作出站隊。

    “你是誰?是這里的老板嗎?”就在這時,姬年忽然往前邁出一步,恰好擋在兩人中間,雙眼明亮的望著趙掌舵,淡然的問道。

    “這里沒你說話的份,滾一邊去。”趙掌舵充滿厭惡的吼道。

    說到憎恨厭惡,姬年絕對排在前列。要不是你,我趙家何至于會出現這種無妄之災,要不是有所顧忌,趙掌舵真的想要將姬年當場打得滿地找牙。麻痹的,一個不知道那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小癟三,也配站在我面前質問?

    “趙掌舵,你別蹬鼻子上臉,姬年是我兄弟,你羞辱他就是羞辱我。”宋檀臉色陰沉著喝道。

    “檀哥,沒事,咱們不像他跟瘋狗一樣亂咬人,咱們是有理走遍天下。”姬年笑了笑,意有所指的說道。

    “宋檀,讓你兄弟管好嘴巴,小心禍從口出。”趙掌舵凶神惡煞般喝道。

    “哈哈,要是威脅管用的話,我早就將米國滅掉了。”

    姬年無視趙掌舵的怒喝,卻也不想給對方任何反駁的機會,話音一落直接一個轉身面朝所有人,隨手從旁邊拿起一瓶完好的紅酒高舉頭頂,慷慨激昂的說道。

    “我現在很納悶,趙家這位負責人到來後,半點想要向大家解釋假酒的意思都沒有,這一上來就將一頂頂大帽子扣到宋哥頭上,這是意欲何為?”

    “難道說你們趙家這里的假冒偽劣酒水全是宋家提供的?真要是宋家提供,你們會買嗎?不會吧,不會就閉嘴,別胡亂栽贓嫁禍,還是想想怎麼解決眼前這事。”

    “沒錯,我是個學生,但相信在場的你們,只要是有點消息渠道的,都應該清楚我這個學生有沒有真本事。我敢當著你們的面拍著胸脯保證,這些假酒對大家的身體絕對是有害的。當然你們也太擔心,自然不會要你們的命,充其量就是會導致有些疲軟不行罷了。”

    疲軟不行?我擦,雖然這樣不會要命,但是跟要命有啥區別?

    全場頓時一片嘩然。

    趙掌舵雙眼不由微微眯縫成一道線,望著姬年背影,心底涌現出一股濃濃恨意。這麼近的距離,他只要往前一步,隨手抄起個啤酒瓶往對方後腦一砸,就算不死也能出血。

    可是趙掌舵不敢,因為宋檀就在旁邊一直盯著他。

    “就是,趙掌舵你少在這里往我身上潑髒水,咱們說的是你們這里賣假酒的事,你扯那麼遠,是想要推卸責任嗎?這就是你們趙家的做事態度?”

    “還是說你們趙家已經窮到這種地步?是要破產完蛋了嗎?早說啊,說不定我會免費送你們一批酒水,讓你們撐撐場面,也不至于拿假酒出來害人。”宋檀這順桿爬的功夫也是練得爐火純青,姬年剛搭好梯子,他就迫不及待的開噴了。

    “不是吧?有那麼嚴重嗎?不就是假酒,還能導致那個出問題,有點危言聳了吧?”

    “我擦,要是真不行了,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還不如去死。”

    “哥們,你這個話到底有沒有真是依據啊,千萬別嚇唬哥們啊。”

    ……

    眾人被姬年那一番話給驚了,帶著質疑紛紛叫了起來。

    “小子,不就是一點假酒,怎麼可能有你說的那麼夸張?倒是你在這里造謠生事,是不是想要掀起大家和趙家的矛盾,簡直就是居心不良啊!”

    就在這種眾人驚慌的氛圍中,一個親趙家的人冷笑的指著姬年,他把握的時機確實不錯,這番話著實頓時讓在場眾人心中暗暗掂量起來。

    只要一想到姬年和宋檀是一起的,眾人心中的怒火就漸漸冷卻下來,心思也開始轉動起來,就事論事討個說法即可,至于宋家和趙家之間的渾水可沒誰想去趟。

    連趙掌舵自己都沒有想到,事情竟然在頃刻間峰回路轉,嗤之以鼻的看著姬年,等著看對方的笑話。

    誰想就在這時,一道驚詫聲音驟然響起,“姬年,你是那個姬年?”

    唰唰。

    所有人的眼神都朝著那個聲音望了過去,距離說話之人最近的一個哥們立刻問道︰“你什麼意思啊?快把話說清楚了。”

    “在省一院把秦…把頭疼那位治好的姬年。”

    轟,這話說出,所有人的臉色全都急變,再看向姬年時,眼中分明多出一種驚嘆。

    作為在中海市各個圈子中混跡的他們,早就都听說過省長夫人的頭疼病,也都听到已經被人治好了的消息。沒想到治病的醫生就在眼前,就是這個姬年。

    在圈子中姬年早就被傳為神醫。

    一個能被張宗千和劉徹悟都肯定的人,難道還不是神醫?

    一個能將無數名醫都束手無策的頭疼病治好的人,難道還不是神醫?

    最最關鍵的是,姬年治好的是那位夫人的病,一想到那位夫人的身份,所有人心情頓時火熱。

    這一刻,趙掌舵突然很想哭。
hkguy 發表於 2016-6-20 22:25
139叔佷

    趙掌舵听說過姬年嗎?當然听說過,不但听說,而且比在場所有人知道的更多,他知道秦瑤對那個叫姬年的醫生印象不錯,但沒想到這二個居然是同一個人,這讓他就忍不住蛋疼。

    這是變戲法嗎?一只小小螻蟻,怎能搖身一變就成為呼嘯天際的巨龍?

    醫生不可怕,名醫不可怕,就算是省一院的院長在趙掌舵眼中都不過是一只螻蟻,但惟獨姬年不行。

    一旦敢對姬年做出一點過分之事,只要傳到秦瑤耳中必然會後果嚴重。何況就目前的消息,秦瑤的頭疼病貌似還沒有治根,還需要姬年繼續治療,在這個關鍵時候誰敢動姬年?

    麻痹的,這個姬年怎麼就沒事找事,跑到我的地盤來鬧騰了?

    “神醫啊,改天有空咱那里坐坐唄,我家里有個長輩久病纏身,麻煩你看看。”

    “哥們,你是我的偶像,給我簽個名吧。”

    “等一下,你剛才說的那個不會是真的吧?”

    ……

    如果姬年只是一個醫學生,那麼說出來的話肯定沒人相信的,但現在身份不同了,說話的分量自然就會不一樣。真要喝假酒喝成了太監,那我們豈不是都得崩潰絕望?

    一雙雙眼中充滿焦慮緊張的望向姬年。

    特麼的,這風向轉得也太快了吧!

    趙掌舵感覺自己似乎被命運女神給耍弄了,他深吸一口氣平緩一下情緒,這件事必須快刀斬亂麻,要是繼續拖下去,指不定會冒出什麼⼳蛾子,趁著姬年還沒回應的功夫,趙掌舵抬頭掃過全場,然後換上一副笑臉,主動走到姬年的面前。

    “朋友,今晚之事的確是我們趙家準備不周造成的,但不可否認的是,這其中肯定有誤會。我們趙家還沒有淪落到賣假酒賺錢的地步,也不屑于那樣做。”

    “諸位,我今天就當著所有人的面,向你們許諾,凡是向我趙家地下拳場出售酒水的商家,一律列入黑名單不說,我們還會追究他們的法律責任。同時為了表示歉意,我馬上就會讓人再送一批,今晚所有酒水全都算我們趙家的,我們請客,各位放開喝。”

    趙掌舵說完後,沖著姬年低聲道︰“適可而止吧,不然搞到最後,兩敗俱傷對誰都沒好處。”

    “那就得看你的誠意了。”姬年聳了聳肩,剛才的凜冽全都收斂,說道︰“交給你來收尾,大家滿意就好。”

    收尾?

    我收你個尾巴,這分明就是擦屁股好不好?趙掌舵沖姬年狠狠瞪了一眼,又不經意掃過宋檀,然後轉頭看向眾人笑道︰“都已經搞清楚了,完全就是誤會,天大的誤會!”

    “諸位,今晚正好讓你們見識一下我們趙家剛建好的新地下擂台,保證比這里的常規擂台更加刺激。新的可是仿照古斗獸場建造的,更火爆更帶勁,來人啊,帶著諸位貴賓過去。”

    “是。”

    下面的事就變得簡單了,既然趙家和宋家都達成了和解,那麼其余人也沒有必要繼續起哄,紛紛在專人的帶領下前往新的拳場,剛才還是熱鬧鬧的酒吧場地,瞬息間就變得一片死寂,只剩下魏倪和趙掌舵兩人。

    “趙爺,我…”魏倪小心翼翼的看著趙掌舵,嘴巴一張想要解釋。

    啪!趙掌舵猛地一巴掌扇過去,

    魏倪的小身板頓時跌倒在地,臉色驚恐,身體顫抖。

    “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養你還不如養一條狗。魏倪,你給我听著,今晚的所有損失全都算到你頭上,你要是不能將這個窟窿填補上,明天就準備去河底喂王八。”

    “哭什麼哭,挺大一個老爺們,哭雞毛啊!給我立刻滾到斗獸場去做事,听著,那里的酒水要是再出現問題,我第一個就活埋了你。”趙掌舵狠狠的丟下一番話,然後滿臉怒意的離開了。

    魏倪戰戰兢兢爬了起來,趕緊從兜中拿出手機撥出去,剛剛撥通便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我的寶貝妹妹啊,你這次可要救救哥哥,要不然哥哥真會被妹夫剁了喂狗。”

    當趙掌舵怒氣沖沖的回到辦公室,待在那里的趙卿師立刻迎上前,遞過來一瓶涼茶後輕聲說道︰“三叔,您沒感覺今晚的事情有些不對勁嗎?那些酒水好端端的怎麼就變成假冒偽劣了?”

    趙掌舵咕咚咕咚灌了一陣涼茶,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沒好氣的說道︰“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這會不會是有誰在搗鬼?而搗鬼的人就是宋檀和姬年,他們明顯是穿一條褲子的,他們…”趙卿師還想繼續說,卻被趙掌舵射過來的凌然眼神震懾住,後半截話全都咽回肚子里。

    “三叔…”

    “卿師,我知道因為重機車比賽的事,你和宋檀鬧了矛盾,可是這事原本就是你的錯,既然做事手腳不干淨被人抓了,那就得認。如今要不是咱們趙家家底還算雄厚,面對宋家的步步緊逼恐怕早就四分五裂了。”

    “即便如此,咱們趙家也是損失慘重,而這都是因為你做事不佔理導致的。我原本以為經過那事後你會有所收斂,但看來你還是如此沖動。”趙掌舵望著趙卿師,神態威嚴的斥道。

    “三叔,我…”趙卿師滿臉委屈。

    “難道我說錯了嗎?”

    趙掌舵猛地拍案而起,眼神凌冽,“卿師,就你剛才說的話,便是有意挑撥我和宋檀、姬年,不是嗎?雖然即便是和他們干起來我也無所畏懼,但你找的理由能再白痴一點嗎?”

    “拳場的酒水全是咱們趙家在控制,是咱們親自購買進來的,你說宋檀和姬年在搗鬼,可能嗎?他們要是連進貨渠道都能控制的話,趙家還能干嘛。更別說那些酒水全是封著口的,連瓶蓋都沒打開的情況下便已經是假酒,你卻硬說是宋檀和姬年在搗鬼,這不是白痴行為是什麼?”

    “三叔,我就是感覺不服氣,咱們好端端的場子被他們砸成那樣,您不是沒看到那群人的眼神,已經對咱們趙家沒有一點恭敬畏懼之心。”趙卿師姿態擺的非常低,不敢 嘴。

    “別人不服氣,那我們就要想辦法,但想的辦法一定要夠聰明。”

    趙掌舵重新坐回真皮沙發上,手指敲擊著桌面,恢復平常神態,“別忘記這里是什麼地方?這里是地下黑拳世界,是沒有規矩的世界,是我的地盤。我的地盤我做主,姬年不是掃落咱們面子嗎?那咱們就將這個面子從他的兄弟身上找回來。”

    趙卿師心神微顫。

    “三叔,您的意思是說?”

    “和三叔還耍心眼嗎?”

    趙掌舵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趙卿師,硬是讓後者心跳加速,不敢再正視。

    “不敢!”

    “張不是姬年的兄弟嗎?姬年過來的目的不就是為了將張帶走嗎?既然這樣,就按照你的安排做,我想姬年的顏面,宋檀的尊嚴,都會隨著張打假拳全被踩在腳下。”趙掌舵淡然道。

    “是,我這就去安排。”趙卿師轉身向外面走去,手剛放到門把上,耳邊便傳來趙掌舵不緊不慢的話語。

    “卿師啊,記著地下黑拳世界是我的地盤,外人要遵守我的規矩,家里人也要遵守。”

    “是。”輕描淡寫的話語,讓趙卿師身軀恍如雷震。

    ………

    趙家新開闢的地下拳場,這里果然如同趙掌舵所說的那樣,是一處和剛才完全不同的地下拳場。

    建築的風格走的就是古斗獸場路線,雖然說面積肯定不如原版,但樣式卻幾乎是一模一樣。用趙掌舵的話來說,自古至今的地下黑拳世界,惟有像是斗獸場那樣的設計,才是最切合的路線。也只有置身在那種環境中,才能最大限度的撩撥人心欲望。

    欲望燃燒,何愁鈔票?

    隨著時間流逝,新拳場里的觀眾越來越多。

    盡管說有之前的風波在,但趙家擺出那種姿態後,也就沒有誰真的還會再去計較。畢竟那可是趙家,別到最後將自己給賠進去。

    新地下拳場的觀眾席位有三層,最上面的是一個個貴賓間,姬年和宋檀等人就在這一層;中間那層擺放的全是椅子,環繞整個斗獸場;至于最下面的那層,除非那些無比瘋狂的家伙,不然沒有誰會吃飽撐的去近距離觀戰,否則極容易遇到飛來橫禍。

    “剛才的事是你搗的鬼嗎?”宋檀手指間夾著一根雪茄,好奇的問道。

    “檀哥,你這話說的,我搗鬼?我倒是想,關鍵是怎麼搗鬼啊。那麼多酒水全是假酒,換成你能做到嗎?”姬年無奈的聳聳肩,擺出一副受冤枉的神情。

    “這個…”

    宋檀訕訕一笑,摸著腦袋說道︰“說的也是,除非是神仙,不然誰能將那麼多酒水全都變成假酒。不過這事實在是詭異的很啊,趙家是不會進假酒,但那些酒水偏偏變成了假酒。”

    “表哥,你管這些破事干啥,反正咱們現在沒吃虧。我現在最想要看到的就是張,這個傻大個只要敢出來,我非狠狠的扇他幾巴掌。麻痹的,出了事說出來,兄弟幾個一起扛就是,至于來打黑拳嗎?”李煒陽想到這事胸中就窩著一肚子火氣,金錢能解決的事那還叫做事嗎?

    “張不能出事,他要出事,我非把這里拆了。”姬年眼神陡然寒徹,身上釋放出一股危險氣息。

    宋檀心神微顫。

    一樓角落處,金銘手中拿著手機,耳邊傳來的是黃柳宴的冷酷聲音,“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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