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大國手 作者:隱為者(連載中)

 
hkguy 2016-4-23 21:53: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2 582480
hkguy 發表於 2016-5-29 22:59
100大場面

    “哈哈。”片刻之後,黃柳宴宛如癲狂一般狂笑起來,笑到最後連眼淚都流了出來。

    鄭四川五個廚師面面相覷,看向晏未的眼神充滿了鄙視,你隨便找個什麼理由都行,偏偏用這種明顯是糊弄人的借口,你看上去比我們所有人都精神,能有病?

    晏未委屈的像是受氣小媳婦似的站在當地,不敢吭聲。

    黃柳宴大笑的發泄了一番之後,不屑喊道︰“晏未,像你這樣的美食家多的是,只要我們魚米皇都出手,隨時都能捧紅一個。”

    “你是靠著我們魚米皇都而紅起來的,即使是害怕失去我們這座靠山,但也沒有必要編出這樣一個理由來糊弄我吧?你有病?哦,對,你確實有病,你他媽得的是失心瘋!”

    “黃總,我就知道您不相信,但這事是真的啊。您看我連醫院開出來的診斷書都帶過來,我騙誰都不敢騙您啊。”晏未說著就將診斷證書拿了出來,然後恭敬遞給黃柳宴。

    黃柳宴見晏未的神情不像作假,疑惑的接過診斷書一看,一抹驚詫之色躍于臉上,脫口而出道︰“我擦,你特麼的還真有病?”

    “是啊,我已經算是病入膏肓了,黃總,從診斷證書上就能看出來。這是三個月前的診斷,我不可能在這個上面糊弄您啊。再說您只要去醫院稍微調查一下,也能知道我所言不虛。”

    “你還記得當時在比試現場,姬年不是沖著我說了幾句話嗎?午夜夢回,氣血不通,耳鳴失聰,腿如朽木,有病得治,不治則亡。”

    “說的一點都不錯,說得我心里發慌,想到以前看過的那些專家中也有說過這種話,我就更加不敢拿我的小命開玩笑。”

    “現在姬年是我治病的關鍵,哪怕是賭,我都要把賭注押上去。您說如果不是性命攸關的大事,我會那樣做嗎?”晏未低聲下氣的解釋道。?.

    黃柳宴聞言心中怒火倒是熄滅不少,想到晏未以前的為人,听話的就像是一條狗,將心比心,換做自己是他,在前途和性命發生矛盾時,會不知道如何選擇?

    能活誰想死?好死還不如賴活著。

    看到黃柳宴的神情有所緩和,晏未趕緊走上前低聲說道︰“黃總,我知道這事您咽不下這口惡氣,不過無所謂,只要節目繼續開辦,您未必就沒有機會找回顏面。”

    “我向您保證,只要姬年將我的病治好,我就會幫您對付他。還有這段時間我可以借著治病為名接近他,為您探听清楚他的底細。”

    “晏未,我就知道你不是一個白眼狼。嗯,就按照你說的,好好為我做事。”黃柳宴眼珠微轉,拍拍晏未肩膀說道。

    “黃總,我一定會為您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晏未諂媚的笑道,腰板瞬間彎曲。

    鄭四川五個廚師看著晏未,心底無比鄙視。

    ………

    東州省第一醫院。

    只要是東州省人,說到醫院哪家好,十個有九個都會說省一院,這家醫院也叫人民醫院,是東州省最具權威的綜合性醫院,不像是其余省醫院都有專項學科,這里是綜合性質的,是全方位發展的大醫院。

    在當今社會,誰都清楚凡是公辦醫院都是非常難進的,更別說是省一院。而但凡是能進來的,要麼有門路,要麼就是有醫術。

    在省一院里平常想要見到某個科室主任比登天還難,而現在他們全都聚集在特護樓的會議室中,一個個神情郁悶,一籌莫展。

    劉徹悟就是其中一位,同樣的沉默不語。

    坐在主位的是省一院院長陳岩齋,只是這位平素趾高氣揚的大院長,此刻臉上陰雲密布,手指敲擊著桌面砰砰作響,面對所有人怒喝道︰“怎麼不說話了,現在都當啞巴,早干什麼去了?當初是誰在我面前保證,說是絕對能治好秦廳長的病,現在呢?一個個的都不說話是什麼意思?是想將責任全都推給我承擔嗎?”

    這話說出,劉徹悟臉色不由微沉。`

    陳岩齋這話說的太沒水準,你好歹是院長,這樣說豈不是擺明就想將自己摘出去。在現在這種要命時刻,你想的不是如何治病救人,反而是推卸責任,這樣做真的好嗎?

    “陳院長,秦廳長的病咱們醫院恐怕是束手無策,要不請其他專家過來看看?”

    “是啊,要是再這樣耽擱,後果會更加不堪設想。”

    “我提議轉院。”

    ……

    會議室短暫沉默過後,眾人就開始紛紛發言表態,只是說出來的建議沒有任何意義。

    轉院?陳岩齋有種想要當場罵人的沖動,這就是你們憋了半天給出來的建議?你們也真敢說。信不信我只要將這個建議報上去,回頭就會卷鋪蓋走人。

    省里面花掉無數資源建設起來的省一院,到最後竟然連省長夫人的病都治不好,竟然還要把人轉到其余醫院去?說出去你們不怕被人笑話?

    “劉老,您的意思呢?”陳岩齋失望的搖了搖頭,側身恭敬問道。

    劉徹悟抬起手腕看了下表後平靜說道︰“再等等,張宗千也快過來,等他過來後再說吧。”

    “您是說張宗千張老?”這可是一位大能,由不得陳岩齋不驚訝,臉上的失望之色一掃而空。

    “是,前段時間張宗千都在國外,近期剛回國,我已經通過關系聯系上,他今天就會過來。有他出面,我想秦廳長的病應該能有點眉目。”劉徹悟沉穩的說道。

    “對對對,只要張老肯來,秦廳長的病就絕對能治好。”陳岩齋大喜。

    同樣振奮的還有其余專家主任。

    “劉老說的是那位神經學科鼻祖張宗千張老嗎?”

    “當然,除了那位還有誰值得劉老邀請。”

    “天哪,張老啊,名副其實的御醫,享受******津貼,在國際醫術界上都赫赫有名,竟然會來咱們省一院。”

    “廢話,你不看看病人是誰?換做是普通人,你看能驚動他老人家嗎?”

    “有道理。”

    ……

    對這種竊竊私語,陳岩齋並沒有任何反感,這些人說的不對嗎?說的再準確不過。躺在病房中的要不是秦瑤,他會這樣著急上火嗎?這麼多專家教授會齊聚在這里商量對策嗎?不會,絕對不會。

    只是張老就算來了,對秦廳長的病會有把握嗎?

    和陳岩齋心中想到的不同,劉徹悟除了等待張宗千外,還想著姬年何時會過來。今天這事姬年就是他準備的一張底牌,假如連張宗千都束手無策的話,還需要靠姬年的神奇針灸術將太歲藥性發揮出來。只有這樣,才能暫時保住秦瑤的性命。

    就在這時,劉徹悟的手機忽然響起,看到是誰打過來的後他立馬打開接听,“到了,好,我們這就下樓。”

    掛掉電話後,劉徹悟沖陳岩齋淡然道︰“張老馬上就到,咱們下樓去迎接吧。”

    “走走。”在場所有人聞言紛紛起身,在院長的帶領下井然有序的去接大能了。

    特護樓前。

    姬年剛剛從車上下來,就要上樓的時候,突然從後面開過來兩輛車,他本能的閃到旁邊,就看到省一院的領導黑壓壓的從門口走出,就像是算計好時間似的,當這群人剛剛露面,車內坐著的人也隨之打開車門走出。

    因為人多,所以說沒誰留意到姬年存在。

    “方哥,這是有哪位領導來醫院視察工作嗎?”姬年扭頭不解問道。

    剛剛將姬年從拍攝現場接過來的金絲眼鏡男叫做方遠,身份並不簡單,是秦瑤的秘書。依著他的身份會去接姬年,當然是因為劉徹悟的安排。

    就沖劉徹悟的地位,別說方遠只是秦瑤秘書,哪怕是徐東來的秘書都必須照樣去接人。而方遠這種混體制的人一向心眼靈活,從劉徹悟口中知道姬年是其弟子後,就有意示好。

    不管姬年是不是真有本事,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要強。

    “不是領導視察,看到那位沒有?他就是咱們國家神經學科的扛鼎人物,名副其實的宗師級人物,是和劉老能相提並論的角色,你既然是學醫的,難道沒有听說過張宗千這個名字嗎?”方遠微笑著道。

    “他就是張宗千張老?”姬年很是驚訝道。

    姬年雖然沒有見過張宗千,但卻听說過張宗千的大名,那是國內的大師,學醫的怎能不清楚?實際上不但是張宗千,只要是行內每個學科的領軍人物,姬年都听說過,這是每個學醫的常識。

    “乖乖,難怪會有這麼大的排場。”

    “是啊,張老這種大師一般情況是根本邀請不來的,這次如果不是有徐省長的面子在,再加上是劉老發出的邀請函,張老肯定不會過來。希望張老到來,能將秦廳長的病治好,她被這個病糾纏的都快要瘋了。”方遠感慨道。

    “嗯,肯定能治好的。”姬年附聲道。

    張宗千看起來五十多歲,頭發有些許發白,國字臉,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玳瑁眼鏡,雙眼炯炯有神,從車上下來後,就面帶笑容的沖著劉徹悟迎過去。

    “老張,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劉徹悟握著手言辭懇切,情緒激動。

    “是啊,老劉,咱們真的是有幾年沒見了,別說還真想你。”張宗千同樣感慨萬千。

    從這種對話就能看出來兩人之間關系不簡單。

    “咱們進去先看病人吧,有什麼話稍後再說。”身為醫者,尤其是達到張宗千這種高度的醫師,當然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

    “好,進樓說病情。”

    嘩啦,一群人將道路讓開後,劉徹悟和張宗千並肩走進大樓。

    “姬年,咱們也進去吧。”

    “好。”

    姬年和方遠則是在最後走進特護樓。
hkguy 發表於 2016-5-29 23:00
101張宗千

    跟著張宗千和劉徹悟兩位高人走進特護樓,其實陳岩齋一路上的心情都是五味雜陳的。

    最初陳岩齋對治療秦瑤的病是信心十足,想到如果能將秦瑤的病治好,這對他對省一院來說都是難得的機遇。

    但是誰能想到,秦廳長的病變得越來越棘手,別說是治好,哪怕是減輕痛苦都做不到。只要一想到秦瑤如果在省一院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那責任絕對是陳岩齋擔當不起的。

    “希望這次能有好消息。”陳岩齋心里暗暗祈禱。

    眾人再次回到會議室中。

    各個科室主任全都安靜坐著,張宗千翻閱著病歷,淡淡說道︰“只憑病歷本是看不出來什麼毛病的,因為你們醫院給出的診斷對策是具有針對性的。所以我還是先看看病人再說,不過按照你們描述的情形,病人只是頭疼?”

    “是的,就是頭疼,疼起來臉色發青,恨不得拿頭撞牆。有幾次要不是醫院護士將病人摁住,恐怕會做出自殘的舉動。”

    “這個病已經折磨得患者快要發瘋了,但我們卻仍然找不到病根兒,所以這次懇請張老您能幫忙指點一二。”陳岩齋趕緊解釋道。

    “確實是這樣。”

    劉徹悟頷首同意這種解釋,望著張宗千緩緩說道︰“西醫我不懂,你是這方面的專家,稍後你來給出診斷結果就是。但從中醫角度來說,我嘗試過很多種治療手段,都沒有見效。”

    “病人的頭疼癥狀就像是深入骨髓般難以根除,最近這兩天能保持安靜,靠的是用太歲當藥引進行壓制,不然……唉!”

    “太歲?你說的是太歲?”張宗千驚奇問道。

    “是,很難得的藥引,這個太歲以後再跟你詳說。”這里人多口雜,劉徹悟顯然不想給自己弟子帶來麻煩。

    張宗千心領神會。

    “借助太歲藥效,確實能夠壓制住頭疼,但也僅僅只是壓制,想要徹底解決還是需要找到病因。老劉,來之前听你簡單說起過病人,現在能再和我詳細說說嗎?”張宗千沉聲道。

    對他們這些醫學聖手來說,不知道則罷,既然決定負責治病救人,就肯定是要考慮到每個細節。

    “好,其實病例上介紹的情況已經基本全面,我來給你補充幾點。第一,病人住院的時候,據陳院長說頭疼病癥就已經很嚴重,經常整夜失眠,精神狀態疲倦不堪,算上住院的二十多天,我可以肯定病人至少有近一個月睡眠質量差,隨之而來的就是各種潛藏的並發癥。”

    “第二,我接手後是通過中醫的保守療法進行治療的,但效果不佳,雖說能控制頭疼,但卻沒辦法去根兒,即便是有太歲在,前期還行,後期效果便越來越差,這就說明病人對太歲的抵抗力逐漸加強;第三…”

    劉徹悟把掌握的全都情況詳細介紹了一遍,張宗千基本上就做到心中有數。

    “老劉,陪我去看看病人吧。”張宗千起身說道。

    “好。”

    劉徹悟掃向其余紛紛站起來的主任教授們,眉頭微挑,“陳院長,除了你之外,其余人就別跟著了,病人本來就心情煩躁,看到這麼多人會更加難受的。”

    “好。”陳岩齋當然沒有異議,趕緊吩咐下去。

    就在劉徹悟他們剛走出會議室時,從後門方向走過來兩個人,自然是姬年和方遠。

    剛才兩人進來的有點晚,並沒有跟著大部隊進入會議室。其實即便想要進去,以姬年目前的身份也未必夠資格,所以兩人就只好站在後門外。

    不過對于姬年來說並沒什麼,不僅听到了老師對病人情況的描述,甚至還從方遠這位秦廳長的秘書嘴中知道更多的細節。

    “師父,我來了。”姬年急忙走上前恭聲道。

    “小年,你什麼時候過來的?”劉徹悟眼前一亮,原本皺起的眉頭微微舒展,問道。

    “就在剛才張老來到的時候。”姬年先是回復了老師的問題,然後神情恭敬的向張宗千打招呼,“張老您好!我是姬年。”

    “師父?姬年?”張宗千煞有興趣的掃視眼前這個年輕小伙子。

    “老張,他是我收下的關門弟子姬年,目前在東州醫科大學中醫院讀大五,今年實習。”劉徹悟笑著介紹道,他對于姬年是從心底百分之百的滿意。

    “老劉,你竟然又收弟子了?”張宗千對劉徹悟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于是非常驚詫的問道。

    “是的,姬年是個值得培養好苗子。老張,這事以後再和你說,我讓姬年過來就是跟咱們一起去看看病人病情的。”劉徹悟沒有過多解釋,而這話听在張宗千耳中卻是變味。

    病人的病情畢竟是隱私的,再加上秦瑤的身份又比較特殊,因此更應該保密和重視,你劉徹悟沒有必要因為想要提攜弟子,就做出這種便利的舉動吧?

    這刻的張宗千根本就沒想過,劉徹悟讓姬年過來是治病的而不是學藝的。不過他很快就釋然,這里畢竟是劉徹悟的地盤,自己沒必要太較真。

    “成,那就一起去吧。”

    “走吧。”

    張宗千眼底一閃而逝的那種不悅,劉徹悟和姬年都沒有察覺到,惟獨陳岩齋非常清楚捕捉到。要不說人家是混體制的,察言觀色的本領就是強,時時刻刻都在關注氣氛的變化。

    說實話陳岩齋的心底對姬年也是有些看低的,哼,不就是一個學醫的大學生嗎?這種身份連他們醫院剛剛招進來的實習醫生都不如,如果不是有劉徹悟罩著,哪里會有姬年的立足之地?

    特殊病房中,當姬年他們趕過來時,從病房里走出來一個年輕女孩。

    女孩沒有化妝,雙眸清澈明亮,雙腿修長,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姣好的面容干淨的像是一朵白蓮。

    看到那個女孩走出來後,陳岩齋就沖著張宗千他們介紹道︰“張老,她叫沈妍秋,是專門來照顧病人的。”

    “你們醫院的護士?”張宗千眉頭微皺。

    “不是,是病人家屬。”陳岩齋解釋道。

    原來如此,張宗千臉上的慍怒減弱不少,真要是有護士敢穿成這樣,絕對會被他當場呵斥,不過如果是病人家屬那就要另說。

    “陳院長,你們這是?”沈妍秋不解的挑眉問道。

    “沈小姐,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咱們國內神經學科的領頭羊,國家著名專家張宗千張老,他是劉老邀請過來的,為的就是給秦廳長看病。”陳岩齋笑容滿面的說道,話里話外都透著幾分獻媚。

    光是從陳岩齋有些討好的語氣中,在場其余人都不難看出眼前這個這個沈妍秋身份絕對不簡單,換做是一般人,以陳岩齋的身份需要如此諂媚?

    “哦,您就是張老,快快請進,秦阿姨她剛好醒過來。”沈妍秋聞言眉梢一揚,面露喜色,急忙推開門說道。

    張宗千和劉徹悟則快步走進病房,其余人緊隨其後。

    當沈妍秋見到姬年從自己身邊經過的時候,她眼里不由露出一抹驚詫,這麼年輕的人是誰?醫生嗎?應該不是吧,不然的話以他的資格怎麼可能進來?難不成是張老助手?雖然有太多的疑惑,但是此刻並不是詢問的時候,所以沈妍秋也沒有做聲。

    特護病房中。

    當姬年走進這里後,不由暗暗感慨,這有了權勢地位就是不一樣,住個病房都比一般老百姓好多了。如果換做是普通人,別說是住進這種超級豪華的病房,哪怕是普通病房都得考慮著什麼時候出院,多住一天要花多少錢。

    這間特護病房很是寬敞,裝潢也很上檔次,要不是知道這里是醫院,恐怕會被誤認為是哪家高級酒店的總統套房,有專門的會客廳,觸目所及之處,真皮沙發,電視冰箱,淋浴房,功能小房…

    怪不得都說省一院是東州省重點扶持發展的醫院,不說別,就說同樣是特護病房,省一院的硬件設施能將中醫院甩出至少兩條街,只是條件如此優越,卻連一個頭疼病都治不好,有點說不過去啊。

    病床上躺著一個中年婦女,因為保養得當,皮膚倒是不錯,但是臉色卻非常難看,面頰更是消瘦,最醒目的是那雙大眼楮,原本應該明眸有神,此刻卻是黯淡無光。

    她就是秦瑤。

    當秦瑤看到這麼多人走進來後,心里莫名其妙的就浮現出一種暴躁情緒,雙手忍不住緊緊握住被子,盡力將情緒控制住。

    “秦阿姨,這位是張宗千張老,特地過來給你看看的。”沈妍秋走上前,俯身說道。

    沈妍秋原本對張宗千情況不清楚,但後來因為需要照顧秦瑤的病,所以才有所了解,她很清楚張宗千這個名字代表的含義,有些擔心秦瑤會情緒爆發,所以率先將後者的身份表明,

    果然在听到張宗千這個名字後,秦瑤強壓下心頭暴躁的情緒,眼神驚詫的問道︰“張老,您怎麼會過來,您不是應該在國外嗎?”

    “是老劉讓我回來的。”張宗千微微一笑道。

    哪怕是面對秦瑤這種身份高貴的人,張宗千都顯得不卑不亢,實際上就對方這種身份,還達不到讓他恭敬的程度。張宗千平常接觸的都是首長級別,別說是秦瑤,哪怕是省長徐東來都排不上號。

    聖手御醫,豈能等閑視之?

    “真是麻煩劉老了。”秦瑤擠出一絲笑容,沖劉徹悟感激的點點頭。

    “無妨,這都是小事,老張,你來看看吧。”劉徹悟笑著示意沒事後說道。

    “好。”

    張宗千按部就班開始診斷。
hkguy 發表於 2016-5-29 23:01
102我反對

    “說說你病發當時的感覺吧。”張宗千先是習慣性的檢查一遍輸液吊瓶,接著仔細觀察了秦瑤的五官征兆,然後沉聲問道。

    “我只記得一開始頭很疼,當時恨不得用頭去撞牆,現在看到吃的東西就惡心反胃,而且看到周圍人多的話,我就會莫名的心煩氣躁。”

    “睡覺的時候更加痛苦,基本上剛閉上眼楮沒一會兒,頭就會開始疼了,好像有無數小蟲子在亂鑽。”秦瑤的精神已經是疲憊不堪,回答起來時說的有些凌亂,不過還是將自己的感受表達了出來。

    畢竟不是誰都能請動張宗千的,既然這位聖手出面了,這讓秦瑤看到了幾分希望,強打著精神盡力配合。

    “好的,我知道,你先好好休息吧。”

    張宗千能夠看出秦瑤的情況非常糟糕,明顯是被因頭疼而導致的失眠折磨得不像人樣,他點點頭,起身拿著自己做的病情記錄向外走去。

    “秦廳長,您注意身體,這回張老過來,絕對能夠治好您的病,我們省一院一定會通力配合。”陳岩齋站在床頭,臉上掛著諂媚笑容,十分關心說道。

    秦瑤本就疲憊,便懶得搭理陳岩齋,干脆閉上眼。

    張宗千則眉頭暗暗皺起,臉色頗為不悅。

    這話听著是在夸獎張宗千,但是當醫生的有誰敢說能夠包治百病?我都不敢說能夠藥到病除,你就在這里給我瞎吹噓,如果說最後病沒治好,丟人的是你還是我?

    再說了,你陳岩齋難道缺心眼嗎?劉徹悟這樣與我並肩的高手都拿這病束手無策,憑什麼說我就肯定能治好?

    劉徹悟瞥過去的眼光中也是流露出一絲鄙夷,同時還帶有幾分惱怒,陳岩齋這是明擺的在說他劉徹悟的醫術不到家。

    即便對官場那些門道不太清楚,姬年卻也能感受到陳岩齋說完這話後,病房中氣氛變得僵冷不少,心說院長大人你這馬屁拍的也太有失水準了,就沒見過誰溜須拍馬能像你這樣不合時宜的。

    “陳院長,希望你能記住說過的話,別到時候秦阿姨的病沒頭緒,又被你拿別的理由搪塞過去。”一旁的沈妍秋倒是沒有多少顧忌,心直口快的譏誚道。

    陳岩齋老臉一紅,臉上的尷尬一閃而逝,跟著張宗千走出了病房。

    姬年是最後一個離開病房的,在走之前他停下腳步,深深的望了一眼秦瑤,顯然是已經有了一些想法。

    會議室中,當張宗千他們回來後,所有議論聲全都消失,每個人都望了過來,等待著張宗千給出的最終結論。

    姬年知道自己壓根就沒有發言的資格,于是在會議室角落找了一張椅子坐下,準備聆听大師的高見。

    “病人的基本病情我已經清楚,病歷你們更是早就爛熟于心,那麼現在咱們就好好分析分析。眾所周知,當今醫學界通常將頭痛分成三類。”

    “第一就是原發性頭痛,包括偏頭痛、緊張型頭痛、叢集性頭痛等;第二類就是繼發性頭痛,包括頭頸部外傷、顱頸部血管性因素、顱內非血管性疾病、感染、藥物戒斷、精神性因素等多種原因所致的頭痛。”

    “至于第三類說的是顱神經痛、中樞性和原發性面痛、以及其它其他顏面部結構病變所致頭痛及其他類型頭痛。”

    “所以只要將這三種類型陳列出來,咱們就能確定病人的病情屬于哪一種。結合病歷和剛才的檢查以及一系列結果的數據,我判定病人的頭痛屬于第二種。”

    “也就是說她應該是因為某種頭部外傷導致的內部血管不通暢,所以才會出現頭痛癥狀。”張宗千掃過擺放在眼前的資料和腦ct片子,慢慢說道。

    全場俱靜,認真聆听。听到張宗千給出的結論,劉徹悟暗暗點頭。雖然他對西醫不精通,但不是說就听不懂診斷結論。

    實際上這和中醫的診斷相互印證,就更加能夠確定秦瑤的病情,因為劉徹悟的判斷也是血管神經性頭痛。

    “張老的結論一針見血,我也認為秦廳長的病就是繼發性頭痛。”坐在前排的陳岩齋果斷表示贊同。

    專家就是專家,鞭闢入里的分析病情,這份功底不是誰都能擁有的。每個科室主任都聚精會神的聆听,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像是這種能夠如此近距離听張宗千講課的機會可不多,一旦遇到就要把握住。

    “治療頭痛有兩種途徑,藥物治療和非藥物治療。先說說藥物治療,你們開出來的藥物都是最保守的,相信從治療開始到現在,你們也都看到效果不算多明顯…”

    張宗千那邊做著陳述,姬年這邊越听越感覺不對勁。

    如果按照張宗千的說法,不出意外的話到最後給出來的結論是藥物治療和非藥物治療兩種方法共同治療,而且在藥物治療中列出來的藥物明顯帶有很強刺激性。

    這樣的話就會對秦瑤已經疲憊不堪的身體造成傷害,更別說再搭配上物理磁療法,那簡直就是傷上加傷,隨時都會有性命危險。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秦瑤已經病入膏肓,已經到了必須放手一搏地步的話,姬年絕對不會有半點意見,但是以他剛才對秦瑤的觀察,後者的病情還遠遠沒到那種絕望的地步。

    相信靠著中醫針灸術,他有足夠信心將太歲的藥效發揮出來,確保秦瑤增強抵抗能力,至于說到除根兒,這還要具體病情具體分析,他都沒有給秦瑤把過脈,如何敢隨便發言?

    最讓姬年揪心的是,張宗千說出來的話,省一院以陳岩齋為首的科室主任們竟然沒有誰反對,全都是一致的表示支持。好像秦瑤這個病人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捍衛張宗千的威嚴。

    “這樣做真的對嗎?”姬年心底喃喃自語。

    劉徹悟感受到四周的氛圍,眉宇蹙起。

    陳岩齋他們的想法劉徹悟很清楚,無非就是想要治好秦瑤,這時候的他們已經不再考慮秦瑤的身份地位,不再考慮秦瑤會不會給他們帶來好處,只要能將人治好,省一院這一回就算是逃過一劫。

    在這種情況下,張宗千給出的任何結論他們都會接受,因為他們知道張宗千哪怕是為了自己的名聲,都會盡力將秦瑤治好。

    那麼問題就來了,劉徹悟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即將發生。

    真的當劉徹悟是現在才邀請張宗千的嗎?不,如果想要邀請的話,他早就去做了,為什麼硬是拖到現在,便是因為考慮到行事原則。

    作為一名中醫大師,劉徹悟的原則便是以人為本,任何病癥的治療都要以人為核心考慮。對人體有害就要避免,避無可避的話就要將危害降到最低點,正因為這種理念,只要是他醫治的病人基本上不會復發,也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癥。

    而張宗千的原則是什麼?是以病為本。病情是他排在第一位考慮的對象,只要是能夠治好病,病人的風險都將被放在第二位。

    用最簡單的例子,假如說一個女性病人遇到生命危險,需要摘除子宮才能活命。那麼在張宗千這里就是直接摘除,絕對不會有絲毫猶豫。

    而劉徹悟卻不會這樣做,他會采取更加保守的治療辦法,因為他清楚一個女人要是失去子宮,當不成母親,這比殺了她還要難過。

    同樣的大師,不同的行醫理念。

    所以這也是劉徹悟直到現在才邀請張宗千過來的原因,要不是真的沒辦法治好秦瑤,他是絕對不會開口的。因為只要張宗千過來,劉徹悟便沒辦法預料和掌控治療結果。

    “鑒于此,我認為病人已經病入膏肓,再不醫治後果不堪設想,所以藥物和非藥物兩種醫療手段要共同進行。”

    “非藥物治療采取物理磁療法,而藥物治療我想病人可以服用一下國際上剛剛研發出來的一種克制腦血管疾病的新藥櫻落膠囊。”張宗千放下資料,掃過全場,意氣風發的宣布出來最終結論。

    會議室中一片安靜,瞬間掌聲如雷。

    “張老不愧是咱們國家的大師,給出來的這結論就是厲害。”

    “沒錯,只要按照這種結論去治療,絕對能事半功倍。”

    “櫻落膠囊,這要不是張老說出來,咱們哪里知道國際上已經研制出來這種針對腦血管的新藥。”

    ……

    全場所有科室主任都是滿臉笑容的在拍張宗千馬屁,哪怕是身為大師,被這樣連番恭維,他都感覺到有些飄飄然。

    實際上自從成為御醫後,無論張宗千走到哪里,得到的都是這種場面,他已經習慣這種奉承和服從。

    “張老,真的是萬分感謝,要不是您老經驗豐富,技術精湛,一眼就能辨別出來這種病癥,並且給出如此高明精確的結論來,我們省一院就真的要抓瞎了。說您老是在世華佗,一點都不為過啊。”陳岩齋更是立刻站起身,面露笑容節操全無的恭維道。

    哼,你們一群馬屁精,真拍起來,你們誰是我的對手?陳岩齋心底沾沾自喜。

    “老劉,你覺得呢?”

    張宗千很滿意這種現場反應,笑著看向劉徹悟問道。問出這話的時候,他心中其實是有點高傲情緒的。看到沒有,你劉徹悟束手無策的病到我這里瞬間就搞定,這說明什麼?

    往小的說你醫術不如我,往大的說就是中醫果然不如西醫。早就跟你說過讓你有時間多研究研究西醫,你就是不听,現在丟人了吧?

    張宗千眉宇間流露出來的高傲,被在場諸人捕捉到,一個個全都若有所思。

    唰唰。

    當所有人的眼神全都落在劉徹悟身上時,只見後者神情遲疑,欲言又止。

    “我反對。”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驟然響起,宛如驚雷般打破會議室的安靜。
hkguy 發表於 2016-5-30 23:42
103乳臭未干,怎敢大言不慚

    之前會議室中,只要是張宗千說話的時候,其余人仿佛變成了啞巴,一個個安安靜靜的聆听,恐怕就算是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听得見。

    而現在張宗千詢問的又是劉徹悟,明顯是兩位大師的一次交鋒,誰敢插嘴?

    可是偏偏在這種火花迸發的關鍵時刻,竟然有人喊出如此驚人之語,頓時將其余人都嚇了一大跳。

    緊接著無數腦袋唰唰的向後望去,看到說話的竟然是一個年輕人,短暫驚愕過後他們臉上全都涌現出惱怒之色。

    “瞎說什麼,你是誰?哪個科室的?”

    “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嗎?是你能隨便闖進來的嗎?”

    “誰讓你進來?”

    ……

    排山倒海的質問聲頃刻間朝著那個開口說話的年輕人壓了過去。

    醫院這個行業原本就是論資排輩的,他們能混到科室主任,真的就是醫術高超嗎?不見得吧。不可否認有的醫術是厲害的,但卻肯定不能代表所有。

    混資歷混到科室主任,自然對資歷自然就愈發重視,恨不得所有人都必須按照這個程序走,如今猛地看到這樣一個年輕得不像話的醫生,和他們在這里平起平坐,誰的心情能好受?

    陳岩齋更是如同見鬼一般,聲音尖銳的喝道︰“你反對?你憑什麼反對?剛才咱們見過面,你叫什麼來著,算了,我不管你叫什麼,現在給我閉嘴,然後立刻從後門出去。”

    張宗千臉色也陰沉的可怕。

    作為整間會議室中的掌控者,張宗千很享受那種萬眾矚目的氛圍,哪怕是詢問劉徹悟的時候只是禮貌性,他並不認為劉徹悟能夠說出來任何有建樹性的意見。但是就在他志得意滿的時候,姬年卻公然出聲反對,這讓他老臉往哪里放?

    一時間張宗千看向姬年的眼神,充滿了怒意。

    甚至在這刻,張宗千捎帶著瞥向劉徹悟的余光都流露出一種不滿。劉徹悟,這就是你收的關門弟子?知道規矩嗎?懂得禮數嗎?這里這麼多科室主任都保持沉默,他卻敢站出來挑刺兒,他挑的著嗎?

    “怎麼?難道我不能說話嗎?沒記錯,這里應該是病情研討會吧?既然是研討會,你們有什麼資格剝奪我發言的權利?還是說你們能夠做得了病人的主?”姬年不為所動,即使是面對眾人憤怒眼神也絲毫不慌,反唇相譏的說道。

    眾人愕然,誰也沒想到姬年竟敢反駁。

    “你簡直無法無天,誰給你說話的權利?我讓你進來了嗎?你不過就是一個還沒有畢業的學生,你這是在狐假虎威。劉老,麻煩您讓他出去。”

    陳岩齋幾乎是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用力的一拍會議桌,氣勢洶洶的呵斥姬年,說到最後視線轉向了劉徹悟,話中雖然帶著“麻煩”兩字,但是語氣已經有些不尊重了。

    “你…”姬年當場怒了,陳岩齋如何數落他都無所謂,但是對方竟敢借此將戰火延伸到師父身上,這絕對不行。

    “姬年。”劉徹悟無視掉所有人復雜的眼光,沖著姬年揮了揮手,讓後者來到自己的身邊,目光一一掃向在場諸人,嚴肅的說道︰“你們不是想知道他是誰嗎?他叫姬年,是我的關門弟子。”

    會議室中剎那安靜。

    劉徹悟的關門弟子?敢情這家伙不是沒有根基的人。就說一般人怎敢在這種場合發言,原來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只是你這牛犢也太能折騰吧,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一頭什麼類型的老虎嗎?

    雖然面前這群主任教授的視線有些扎眼,但是姬年依然不懼,他之所以站出來公然反對張宗千的治療方案,原因有二。

    第一,姬年能夠感受到劉徹悟眉宇間流露出來的猶豫不決,因為他清楚自己老師面對張宗千的詢問,是不太可能說出明確的反對意見。畢竟人是你請過來的,得出了結論你又反對,這這于情于理不通啊。既然師父為難,弟子自然要效勞。

    第二,醫者父母心,姬年從小跟隨姬平生學醫,秉承的就是一脈相傳的以人為本的中醫理念,也是因為這種理念和劉徹悟的相同,所以說他才會毫不猶豫的拜師。

    何謂以人為本?急病人之所急,想病人之所想,為病人之所為,這就是以人為本。

    張宗千雖然是大師,但給出的結論明顯會對秦瑤的身體帶來二次傷害,甚至這種傷害會有性命之憂。如果姬年不在場就算了,既然在場,豈能眼睜睜的看著這種悲劇發生?

    所以哪怕明知會犯眾怒,姬年都會無所畏懼的站出來。

    即便是從此被張宗千這位大師恨上,他都不會退縮。

    這就是姬年的學醫理念,這就是他的行醫準則。

    陳岩齋偷偷的看了一眼張宗千,後者的臉色明顯不太好看,于是他立刻就拿定主意,火冒三丈的指著姬年就厲聲吼道,“姬年,你清楚自己的身份嗎?一個都沒畢業的大學生,卻在這里當著無數前輩的面公然造次。”

    “最可笑的是你反駁的還是大師張老的結論,你知道這樣做有多麼可笑嗎?你還有丁點自知之明嗎?就算你是劉老的弟子,都不能這樣沒分寸沒規矩。你還是趁早閉嘴吧,西醫的奧妙還輪不到你這種學中醫的來指手畫腳。”

    全場氣氛唰的再次變化,每個人看向陳岩齋的眼神都散發出佩服。

    牛逼啊,果然不愧是咱們省一院的院長,位高權重,果然是什麼話都敢說。這種中西醫對決的話你都不過過大腦便說了出來,哪怕你心中是這樣想的,哪怕所有人都這樣認為,可是又有誰會說出來?

    身為國人,卻公然詆毀中醫,這該是有多白痴才能做出的蠢事?

    張宗千臉色急變卻沒有說話,這里又不是他的地盤,話又是陳岩齋說的,和他扯不上半點關系,靜觀其變就是。他倒是想看看劉徹悟會如何解決這事,面對這種公然詆毀中醫的言論,你還能保持沉默?

    “陳岩齋,慎言!”劉徹悟絲毫沒有掩飾怒意,冷冷的喝道。

    陳岩齋猛地從失態中驚醒,急忙擦掉腦門上的冷汗,沖劉徹悟賠笑道︰“劉老,您別多想,我絲毫沒有詆毀中醫的意思,我只是就事論事,我說的是這個毛頭小子。”

    陳岩齋暗罵自己糊涂,即便自己想要拍張宗千的馬屁,也絕對不能得罪劉徹悟。張宗千畢竟不在東州省地面上混,拍拍屁股就走人了,而劉徹悟在這里可是擁有顯赫聲望,只要一句話就能斷送掉自己的前途,陳岩齋怎能不緊張?

    言多必失,果然如此。但哪怕心中這樣想,陳岩齋都沒有打算饒恕姬年,完全將自己剛才的失態全部怪罪到這個不知輕重的毛頭小子,要不是你這個混賬東西跳出來惹是生非,我會這樣丟人現眼?

    行啊,我記住了,你小子給我等著,哪怕你是劉徹悟的弟子,也最好別落到我手上,不然的話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劉徹悟懶得和陳岩齋較真,轉頭凝視張宗千,緩緩說道︰“老張,姬年雖然還沒畢業,但早就考了行醫執照。”

    “如此不算,在中醫上的造詣,即便是我,有時候在某些方面都不敢說比他高明。這里既然是研討會,要不就讓他說說,听听他的意見,說的不管對錯,你都可以指點指點。”

    “好。”既然劉徹悟把話說到這里,張宗千難道還能拒絕不成?只是他心中仍然是一點都不在意,完全不認為姬年能說出什麼有建設性的話來,掃向姬年的眼神充滿了輕蔑之色,口氣也明顯不善。

    “年少有為,勇氣可嘉,姬年,你身為老劉的關門弟子,相信是有點本事的。既然老劉都這樣夸獎你,就不妨說出你的看法,也讓我這個外來的醫生長長見識。”

    張宗千話里有話,听著就讓全場所有主任教授們臊得慌,一個個如坐針氈。

    “老師。”姬年看向劉徹悟,臉色有些遲疑,顯然是詢問老師的意識。

    “姬年,沒關系,將你的看法說出來,這里是研討會,是針對病人的研討會,一定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劉徹悟平靜的話語,給予姬年極大的鼓勵。

    得到老師的肯定,姬年也變得更有底氣。

    是啊,這是秦瑤的病情研討會,在場這些人的眼中有的就是病情,又有誰會在乎會對秦瑤造成什麼後果?

    帶著這種醫者父母心的仁慈,姬年無所畏懼的掃過全場,眼神落在張宗千身上,不卑不亢說道︰“張老,您剛才針對病歷進行的分析我全都贊同,甚至就連你給出來的結論,我也認為是最準確最具有療效的。”

    額…這話說出,陳岩齋他們微愣過後額頭都冒出一道道黑線。麻痹的,你這是反對嗎?你這擺明就是赤裸裸的諂媚,小小年紀居然就會走這種歪門邪道,孺子不可教啊!

    張宗千心底冷笑,下面就開始但是了吧?

    果然不出所料。

    “但是,我想請問張老,真要是按照您的辦法治療,病人如今的身體狀況能夠承受住嗎?就算是能承受住,那會不會引起別的癥狀?我想問的就只有這麼一個問題。”

    全場俱靜。
hkguy 發表於 2016-5-30 23:43
104倚老賣老,豈能救死扶傷

    這就是姬年反對的理由?當陳岩齋他們听到之後,臉上的怒火更加濃烈,紛紛指責。

    “這算什麼反對理由?張老給出的結論自然是將病人的身體狀況考慮在內,你這分明就是無理取鬧。”

    “潛在病癥?誰都不敢肯定這些病癥不會發生,但拿著現在還沒有發現的這種擔憂當做阻擾治療的理由,何其荒謬?”

    “嘖嘖,實習生就是實習生,講話都不經過大腦,還不趕緊向張老賠禮道歉?”

    “中醫博大精深,西醫何嘗不是,不懂就別裝懂,難道你以為就你擔心病人,我們都視若無睹嗎?”

    ……

    哪怕明知道姬年是劉徹悟的關門弟子,這刻所有科室主任全都抱成一團,齊聲討伐。原因很簡單,在這里的除了劉徹悟和姬年師徒兩個之外,其余的全是西醫。

    連劉徹悟自己剛才不也說過對西醫是門外漢嗎?既然如此,你這個當弟子的就別指手畫腳,你們中醫搞不懂的病,我們西醫出馬,自然是藥到病除。

    “姬年醫生,你還年輕,以後多歷練歷練再說吧。”張宗千漠然道。

    “說的就是,一個實習生怎敢亂表態,平白無故丟人現眼。姬年,既然你是劉老弟子,那麼就老老實實坐在這里安靜听著,別到最後讓你師父顏面掃地。”陳岩齋緊緊盯著姬年,冷冷的說道。

    “現在的醫學生啊,實在是狂妄自大的很。”

    “老鄭,你不是在醫科大那邊講課的嗎?要跟學校提一提,好好抓抓這個素質問題。”

    “要我說咱們還是趕緊抓緊時間拿出治療方案吧,別把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地方。”

    ……

    听到這些與當面斥責沒啥區別的議論聲時,姬年也憤然了!

    你們至于這樣嗎?我不就是問出心中疑惑,你們就立刻進行狂轟亂炸,還一個個擺出一副西醫為尊的模樣。而且你們說我就算了,竟然還惡意挑釁我老師的威嚴,不給你們一點顏色瞧瞧,你們真當我們中醫好欺負?

    最關鍵的是,你們說的對我也就認了,但你們說的對嗎?

    姬年往前邁出一步,站在張宗千面前,正視對方沉聲問道︰“張老,我雖然年輕,但古人說過,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誰說我年紀輕就一定是菜鳥,就真的什麼都不懂。”

    “別的不敢說,我不相信你們沒听說過我做的事,就在前兩天,我在中醫院急診室,將整個早稻醫院代表團全都挑落下馬,換做你們,誰敢拍著胸脯能做到?”

    張宗千神情狐疑,他還真的不知道那事。

    但他不知道,在場的人多多少少都有所了解,就連陳岩齋也看過這個新聞。只是一時半會,硬是沒有誰將那個事件的制造者和眼前的姬年掛上鉤。

    直到此刻听到姬年這樣說,每個人才都恍然大悟,臉上露出震驚神情,原來姬年就是那個事件的制造者。

    “看你們的神情,相信已經認出我是誰了吧?我在中醫院能夠贏了早稻醫院,靠的就是中醫,中醫能做到,西醫卻束手無策,你們憑什麼在這里橫加指責中醫?”

    “行,你們或許會說我是在這里混淆概念,是想要踩著你們肩膀上位出名。那咱們就拋開這個不說,就事論事。張老,您剛才說要給病人服用櫻落膠囊,這個沒錯吧?”姬年不想在中醫西醫這件事上多做糾纏,那對病人來說一點幫助都沒有。

    “沒錯。”張宗千點點頭。

    “您剛才也說了櫻落膠囊是國際剛研究出來的治療腦血管的新藥,但據我所知,這種櫻落膠囊目前還在臨床試驗期,也就是說還沒有通過最後的審核,根本沒有資格問世銷售。”

    “您是大師,別說不清楚像是這種藥物根本就不能拿來治病救人?”姬年振振有詞,有理有據的搬出來這種無可挑剔的理由。

    “這個…”這番話確實讓張宗千無從辯駁。

    “我剛才從病房出來的時候,發現病人身體狀況堪憂,在這種情況下,別說是服用櫻落膠囊,就算是正在服用的藥物,我都建議停用。更別說對她進行物理磁治療,絕對不能進行!”姬年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你的意思是什麼?就這樣干等著什麼都不做?”張宗千質問道。

    “當然不是。”

    姬年神情坦然,有條不紊的說道︰“張老剛才說的很對,病人確實病入膏肓,如果我們一點事情都不做,我敢保證她絕對堅持不了太久。暫且不說已經將她折磨近乎瘋掉的頭痛是什麼病因,如果此時連身體都已經扛不住了,何談治療?”

    “所以我的建議采取中醫的保守治療,先幫助病人恢復元氣,確保身體擁有最起碼的抵抗力,然後再對癥下藥,說起來我倒是對她的頭痛有幾分把握,如果讓我采取針灸療法的話,能夠保證立竿見影。”

    話音落地,會議室中鴉雀無聲,這刻就連劉徹悟看向姬年的眼神都透露出一種質疑。

    知道你是想要治病救人,但不需要把話說的這麼滿吧,如果做不到的話,那不是自尋煩惱。難道來之前方遠沒有跟你說清楚嗎?躺在里面的那位可不是普通人,是咱們東州省文化廳的廳長,而且還是省長徐東來的夫人。

    姬年,你怎麼就敢如此信誓旦旦許下諾言?

    “嘖嘖,真是年輕有為啊,沒想到咱們東州省省一院還有這種人才。陳院長,這里是你的醫院,病人是你們的病人,所以采用哪種方案最終還是要你來拍板。”

    “你是選擇姬年的中醫還是選擇我的西醫,你做主!”張宗千瞥了一眼姬年後就沒了興趣,他心里暗暗搖頭,已經將姬年劃歸到空口白話的行列中去。

    听听姬年說的都是什麼蠢話,最開始的質疑就讓人無語,現在給出來的治療方案又是如此不負責任。

    針灸?針灸要是能夠治好秦瑤的病,何至于會讓她現在還是這番模樣?或者你是想要踩著我的肩膀上位,嘿嘿,我的肩膀可不是誰想踩就能踩的。

    帶著這種不滿情緒,張宗千甚至都沒有征求劉徹悟的想法,就果斷將包袱甩出。

    陳岩齋接過包袱後毫不遲疑,當機立斷。

    “我當然是相信張老您了,我認為您的診斷治療方案是最明智的,你們說呢?”

    “我也認為張老說的對。”

    “哼,一個乳臭未干的實習生能說出什麼建設性的意見來?”

    “救人如救火,就按照張老的方案做吧。”

    ……

    全場所有科室主任無條件的站在張宗千這邊。

    姬年胸中感到莫名憤然。

    “我…”

    “小年。”

    劉徹悟打斷姬年的話語,望著張宗千平靜說道︰“老張,就像你說的那樣,這里是省一院,病人是省一院的病人,那麼最後診斷方案自然是要省一院來拿。”

    “不過我建議陳院長還是在做出選擇前,先把這事向病人說明一下,畢竟事關重大,到最後要采用哪種方案,還是要看病人的意思。我們師徒兩個是你們省一院邀請過來的,畢竟是外人,做不了你們的主兒。”

    “劉老,我…”

    陳岩齋趕緊想要向劉徹悟解釋,誰想就在這時會議室的房門從外面轟然推開,方遠滿臉著急的沖了進來,急聲喊道︰“陳院長,你趕緊過去看看,秦廳長的頭痛又犯了,現在疼得十分難受。”

    “我這就去。”陳岩齋心急火燎的沖著張宗千說道︰“張老,您和我去一趟吧?”

    “嗯。”張宗千微微頷首,沖劉徹悟說道︰“老劉,一起吧。”

    “好。”劉徹悟沒有推辭,病情面前一切爭論都靠邊站,他示意姬年跟上。

    一行人急急忙忙走出會議室,來到特護病房,與剛才相比,這刻的秦瑤頭疼難忍,雙手使勁抓著頭發,臉色鐵青,胳膊上都則布滿如蚯蚓般凸起的猙獰青筋。

    沈妍秋則焦慮不安的站在床邊,雙手使勁的摁住秦瑤的雙腿,急聲喊道︰“秦阿姨,您忍忍啊,醫生已經過來,他們會給您看病的。我說你們還都愣著干什麼,趕緊想辦法治病啊。”

    “這個…”陳岩齋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情景,以往每次都是靠著止痛藥壓制,但效果甚微,而且止痛藥不能多吃,吃多了會對神經不好。

    看到秦瑤痛苦難忍的模樣,陳岩齋眼神可憐巴巴的望向張宗千。

    “張老…”

    張宗千聞言眉頭微挑,作為一名做事謹慎的御醫,假如沒有萬全的把握,他是不會隨隨便便做出結論的。因為他所伺候的首長,絕對不能出現任何意外。雖然說剛才給出了方案,但面對這種突發情況,他還是要采取保守策略。

    “陳院長,你們以前都是吃止痛藥的吧?那種藥物見效太慢,打止疼針吧。”張宗千淡然道。

    “是。”陳岩齋說著就要下令。

    “慢著。”姬年從人群中走出,先是攔住陳岩齋,然後雙眼凝視著張宗千,自信的說道︰“張老,要不讓我來試試?”
hkguy 發表於 2016-5-31 21:41
105治愈光環

    你來試試?

    張宗千臉色頓時不悅,先前壓制的憤怒轟然爆發出來,絲毫沒有顧忌劉徹悟的顏面,直接就沖著姬年喝道︰“你難道沒有看到病人的情形嗎?她現在都疼成這樣了,你還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瞎折騰嗎?”

    “年輕人,我知道你想要出名,但手段未免太過低劣了吧?老劉,他是你的弟子,你這個當師父的,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胡鬧而不制止嗎?你這個師父是怎麼當的?”

    這已經相當于撕破臉的局面了。

    劉徹悟神情微變,但卻沒有服軟的意思,站在姬年身邊沉聲說道︰“老張,你這樣說未免有些先入為主,誰給你說他是在胡鬧?我對他有信心,我也相信他非常清楚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你這是縱容!是犯罪!你這是拿病人的病情當賭注,我堅決不同意你的做法。”張宗千毫不客氣的呵斥道,轉身沖陳岩齋就直接下命令,“陳院長,病人的情況如此緊急,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是。”陳岩齋恭聲領命。

    “姬年,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既然你不是這個醫療小組的,那麼你就沒有資格待在這里,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出去!”陳岩齋抬手沖著姬年冷聲呵斥道。

    “哈哈。”面對這個場面,姬年忍不住怒極反笑,揚起手指指著秦瑤說道︰“你們還真是有夠固執的,在你們眼中難道只有西醫給出來的結論是對的,中醫給出來的就都是錯的嗎?”

    “人的腦袋是什麼?古代中醫說過頭為諸陽之會,清陽之府,不論六腑清陽之氣,還是五髒陰經之血,皆朝會于此。腦為髓海,不任受邪。不論六淫外侵、七情內傷、髒腑虛損或經絡郁塞等,皆可引起頭痛。”

    “這說明腦袋的重要性,同時也說明凡是針對頭痛的提案,只要有任何差錯,都有可能帶來難以挽回的後果。”

    “以前你們給出來的方案,經過事實證明是錯誤的,最起碼是沒有治好病人的頭痛。現在你們不但不知道反思,另謀他法,竟然還想一意孤行到底。”

    “止痛藥,止痛針,身為醫生都應該清楚這些東西都是有副作用的。就她現在這樣的身體狀況,誰敢肯定打過止痛針後不會加重身體的負擔,很可能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後果。”

    “我現在都懷疑,她之所以會這樣,就是因為之前止痛藥服用太多造成的。你們先別瞪眼,依我看來,如果不是後來采用了一片太歲補身體,她沒準早就昏迷不醒了。”

    稍作停頓,姬年無視掉一眾西醫臉上的憤怒神情,直接邁步走向病床,站到秦瑤身前,沉聲說道︰“病人就在這里,我只要施針就能減輕她現在的痛楚,你們硬是要加以阻攔。說吧,你們到底有何居心?”

    “你…”陳岩齋心中怒火蹭的燃燒起來,揚手指著姬年就喊道︰“你…你說誰居心叵測?我們都是醫生,為的都是給病人治病,我們能有什麼居心?姬年,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滾?”姬年嘴角浮現出嘲諷冷笑,今天這事發展到現在,明顯已經失控。但他無怨無悔,雖然會因此得罪陳岩齋,但他相信師父劉徹悟是肯定能壓得住。

    再不濟只要自己將秦瑤的病治好,以著秦瑤的身份,誰還敢指責自己不是?就眼前這群科室主任,姬年敢肯定,只要自己能夠治好秦瑤的病,此時的怒目相視絕對會在瞬間轉變成歌功頌德。

    “秦廳長,我叫姬年,劉徹悟是我師父。我現在就當著師父的面征求您的意見,我有絕對把握能夠暫時緩解您的頭痛,您願不願意相信我?”姬年不再理會陳岩齋一伙,朝著秦瑤嚴肅問道。

    “你這是胡鬧,出了問題誰來負責任?你背的起嗎?”陳岩齋情緒激動的喊道。

    “他若出事,我來承擔責任。”劉徹悟斷然道。

    “劉老,您…”陳岩齋傻眼。

    張宗千眉頭微挑,今天這事原本沒必要鬧成這樣,但既然劉徹悟主動出來承擔,那麼他也懶得多說什麼,倒是很想看看這個姬年有什麼能耐,能夠當著這麼多科室主任的面如此大言不慚。

    “小伙子,你是中醫?”

    就在這時,一直強忍頭痛折磨的秦瑤總算是開了口,不過只是問出這麼一句話,仿佛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她的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不錯,我是中醫。”姬年點頭道。

    “劉老,您相信他?”秦瑤使勁咬緊牙關,臉色慘白看向劉徹悟。

    “他是我的弟子,我當然相信他,你如果相信我,就讓他試試,再不濟有我在,也不會有任何危險。”劉徹悟坦然道。

    “好,那你試試。”秦瑤不再遲疑果斷答應。

    “秦廳長,你一定要慎重啊。”

    陳岩齋急忙上前,焦慮的說道︰“他只是咱們東州醫科大學一個還沒有畢業的醫學生,沒有任何臨床治療經驗,您要是讓他施針,後果難以預料,我建議…”

    “聒噪。”秦瑤心情原本就焦慮煩躁,加上頭痛難忍,想死的心都有,如今好不容易听到有人肯站出來說能夠壓住她的疼痛,可那個陳岩齋卻又蹦出來橫加阻攔,頓時讓秦瑤怒火沖天。

    “你要是有本事的話早就治好我的病,何至于讓我頭痛到現在。我的病由我做主,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陳岩齋臉色一滯,頓時尷尬難堪。

    見到院長都被訓斥得跟狗一樣,其余科室主任更沒有誰敢開口阻擾,就連張宗千臉色都有些不悅。

    秦瑤才不管這些人怎麼想,她如果不是顧及身份,早就對這群庸醫破口大罵了,區區一個頭痛病都能讓你們束手無策,真不知道省一院每年賺的那麼多錢都花在什麼地方。

    尤其是這個陳岩齋,你給我等著,如果姬年真的能夠治好我病,我非要和你們省一院好好理論理論。

    “喂,我說你真的行嗎?”

    沈妍秋自始至終都沒有開口阻攔,畢竟她不是醫生,任何意見都可能會給醫生帶來影響。但現在看到這麼多科室主任都站在旁邊干瞪眼,姬年這個和她年紀相仿的人卻要動手施針,這讓她心里著實有些擔憂。

    男人哪能說不行!

    如果在場沒這麼多人,姬年真想給沈妍秋這個回答,但此情此景下他只是微微一笑,對著秦瑤溫和的說道︰“秦廳長,我知道您現在頭痛難忍,那麼就不多廢話了,我要做的就是對你采取中醫的針灸治療。你要做的很簡單,就是徹底放松下來,不要有任何抵觸就行。”

    “我疼,我…”

    唰唰。秦瑤剛想說我頭痛的要死,哪里能放松,誰想剛張嘴,就看見姬年手臂一揚,下一秒自己腦袋上便被扎入幾根銀針。

    銀針齊根而入,恍若閃電般的速度,讓在場眾人全都有種錯覺。

    剛才真的是施針嗎,這就是中醫的針灸術?

    不對啊,我們不是沒見過施針的,但有誰能做到這麼快?這要不是說每根銀針的針尾都在抖動,我們真要懷疑剛才的一幕是不是幻覺?

    張宗千瞳孔倏地猛縮,最初的不屑陡然間被一種凝重嚴肅取代,看向姬年的眼神充滿了震驚之色。

    他好歹是一位大師,是名副其實的御醫,雖然對中醫針灸術不擅長,但卻接觸過很多針灸高手,他自問即便是那些宗師,也沒有誰敢保證能和姬年的施針速度相比。

    這個姬年竟然有如此真才實學,難道說是自己看走眼了?

    “咦?”就在這種念頭升起的同時,張宗千不由發出驚嘆聲,不但是他,在場所有醫生全都傻眼,顯然沒有誰願意相信眼前這幕是真的,但是事情確確實實發生了,由不得他們不相信。

    只見姬年手指不斷輕輕捻動銀針針尾,隨之而來的是秦瑤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如此不算,最明顯的是她臉上那種痛苦不堪的神情竟然慢慢消失,逐漸的恢復正常模樣。

    如果仔細看,就會發現秦瑤面龐上還露出一絲難得的輕松笑容。

    這種情況任誰都能看出來秦瑤的頭痛癥狀正在慢慢消失。

    作為當事人的秦瑤更是感同身受,她發現隨著姬年手指捻動的頻率越快,腦袋中好像多出一股清爽氣流似的。

    當這股氣流流過,所有疼痛全都如冰雪初融般消失的無影無蹤,那種感覺就好像三伏天喝下一杯冰鎮酸梅湯般酣暢淋灕,一種前所未有的舒暢感游遍全身每處。

    “舒服啊。”秦瑤本能的舒展眉頭,輕聲呢喃。

    “秦阿姨,您感覺怎麼樣?”沈妍秋急切問道。

    “舒服,非常舒服,我的頭現在一點都不疼了,就是感覺身體有點發軟。”秦瑤盯著姬年,話語中帶出一種不加掩飾的喜悅。

    “這是正常現象,您這段時間因為失眠而受累,身體嚴重透支。要不是有太歲墊底,恐怕早就昏迷不醒了。”

    “我現在已經將您的頭痛癥狀暫時克制住,等會把銀針拔出來後,您就會感覺到無比疲憊,別硬撐著,先好好的睡一覺。等您醒過來後,我會再過來給您施針,估計只要再施針幾次就能除根兒。”姬年溫和的說道,邊說邊開始拔針。

    “行,都听你的。”秦瑤配合的點點頭。

    唰。和施針時的神出鬼沒相似,姬年的拔針也非常迅速,眾人只是看到他的手掌從秦瑤腦袋上滑過,所有銀針就全都拔出。

    接下來的情況果然如同姬年所說的那樣,這時候秦瑤眼皮沉重的都睜不開,瞬息間就陷入到睡夢中。

    “師父,幸不辱命,沒給您丟臉,咱們出去再說吧。”姬年收起銀針,畢恭畢敬的站在劉徹悟面前。

    “好,出去再說。”劉徹悟滿意的笑道,沖張宗千說道︰“老張,咱們出去再說?”

    張宗千面頰微紅,干脆道︰“好。”

    沈妍秋神情震驚的望著姬年背影,難以置信。
hkguy 發表於 2016-5-31 21:42
106進退有度

    會議室中,和之前的人影綽綽不同,此刻在這里的只有劉徹悟,張宗千和姬年三個,其余人全被留在外面樓道中。

    看著臉色驚疑不定的張宗千,劉徹悟面帶笑容溫和的說道︰“老張,剛才的事多有得罪,都是小年年紀輕不懂事,你就別和他一般見識。小年,傻站在那里做什麼,還不趕緊給張老賠禮道歉。”

    “張老,我…”師父有命,姬年即使心中不樂意,但還是向張宗千拱起手。

    “別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你也不用不好意思。說起來這事還是怪我先入為主,認為你年紀輕,沒經驗,所以才會有所輕視。”

    “只是沒想到,你雖然年輕,但醫術卻已經如此高超,難怪你師父敢那樣為你兜攬責任。換做我是他,也肯定敢那樣做。如果要說對不起,也應該是我這個老家伙向你賠不是才對。”張宗千大手一揮,毫不在意的說道。

    嘖嘖,不愧是享譽全國的大師,這度量這氣度非同凡響,剛剛也只是一時鑽了牛角尖而已,話說開了,姬年也是暗暗敬服。

    “張老,您要是這樣說就真折煞我了。”姬年趕緊恭敬的說道。

    “好了,咱們不說這些虛的,姬年,咱們還是說說這個頭痛,你真的有把握治好?”張宗千雙眼炯炯有神的緊盯著問道。

    “是的。”姬年充滿自信的挺直腰板,坦然的說道︰“我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治好,剛才的針灸已經控制住她的疼痛,稍後我要做的就是借著太歲藥性,把她的身體好好調理,再施兩次針差不多就能除根。”

    “張老,相信以您的眼光是能夠看出來病人身體真的已經不堪重負,不可能再服用止痛藥和打止痛針。我雖然不清楚省一院之前的治療方案是什麼樣的,但真要按照他們那樣去做,就是對病人的不負責任。”

    “針灸術真有這麼神奇?”張宗千帶著幾分不可置信問道。

    只是純粹針灸術當然不行,姬年還沒有自信到那種地步。但別忘記,他擁有的是掌心元氣。就在掌心元氣成功進階成為橙色等級後,他發現自己便掌握了第四個特殊技能︰治愈。

    最初姬年也是抱著試探的心態做這事,沒想到真能成功。

    先前將橙色元氣沿著銀針輸入秦瑤腦袋,姬年就能感覺到可以將病人的頭痛根除掉。雖然他當時說的是暫時壓制,其實就在針灸過程中,秦瑤的頭痛已經被治愈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需要進一步鞏固,之所以沒有一次性的除根,是因為姬年想要讓秦瑤好好的調理身體。

    只有健康的身體,才能承受元氣治愈。

    然而面對張宗千的這種詢問,姬年總不能將元氣說出,就在他想找個什麼理由的時候,劉徹悟卻是笑著解釋道︰“老張,你雖然是西醫大師,但應該也听說過中醫針灸術的幾種名針術,像是燒山火,透天涼和氣至病所針法,都是難得一見的針灸術。這三種針灸術只要施針到位,絕對是能夠起到難以想象的作用,這點你不否認吧?”

    張宗千不由得頷首。

    “我雖然懂針灸,但水平和姬年相比卻要差出很多。這無關乎年齡,純粹就是他的家學淵源。之前沒給你介紹過,姬年從小就是跟隨爺爺學醫的,他爺爺姬平生是一位就連我都非常敬佩的神醫。”

    “只是可惜,他老人家已經駕鶴西游無緣相見。姬年所掌握的針灸術,是姬家家傳,他給我說起過,叫做九字平亂術。”劉徹悟提到這個名字的瞬間,古井不波的心情陡然激動。

    “九字平亂術…”張宗千驚愕的瞪大雙眼,這是什麼針灸術?

    “小年,你來給張老說說這個九字平亂術。”劉徹悟側身說道。

    “好。”

    眼瞅著劉徹悟抬出來這個理由,姬年就順勢說道︰“九字平亂術是姬家家傳的一種針灸術,我爺爺當初說這是他結合前輩中醫針灸和他的行醫經驗以及姬家祖上的傳承總結出來的,是一種集諸家大成的針灸術。”

    “九字說的是針灸施展後形成的九種影響,更加形象點說就像是燒山火帶來的火辣感覺,對應的便是九字中的燎。每個字代表的就是一種形象,亂就簡單,說的就是病癥。九字平亂術,顧名思義就是動用九種針灸之法治療疾病。”

    “嘖嘖,神奇的九字平亂術。”張宗千由衷的感嘆。

    就在張宗千還想繼續向姬年討教的時候,會議室的房門從外面敲響,陳岩齋躬身走進來後,輕聲說道︰“張老,劉老,徐省長已經過來,他正在病房中,說稍後想要見見您們兩位。”

    東州省省政府徐東來嗎?

    哪怕是張宗千對待這種封疆大吏都不敢掉以輕心,沖劉徹悟說道︰“那咱們就先去見見徐省長。”

    “好。”劉徹悟點點頭。

    “不用了,我來見您們兩位就行。”

    說話間會議室的房門再次被推開,從外面龍行虎步的走進來一道身影,標準的國字臉,雙眉如墨,炯炯有神的眼光仿佛利劍般射出,無形中釋放出一股威嚴。

    他就是徐東來,說起秦瑤的病,徐東來心里比誰都急,自從妻子得病那天起到現在,他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如果不是礙于身份和堆積如山的公務,他真想住在醫院中好好照顧照顧妻子。

    原本認為不過就是區區一個簡單的頭痛,按照省一院的實力是能夠治好的,誰想折騰到現在都沒有任何進展。每次過來,看到秦瑤那張愈發消瘦和蒼白的面頰,這讓徐東來是心如刀割。

    今天徐東來開完會後就收到方遠打過來的電話,說是京城神經學科的鼻祖張宗千會過來,一想到張宗千的身份地位,他就急匆匆趕來。而在病房中看到秦瑤熟睡的模樣後,徐東來這些天懸著的心總算是放松了一些。

    妻子如今得救,徐東來心想必須當面感謝張宗千,由于來的時間不湊巧,他到現在還不知道秦瑤能夠安穩下來完全是姬年施針的緣故。

    “張老,非常感謝您能過來,要不是您出手,秦瑤她絕對不可能像現在這樣睡一個安穩覺,真是萬分感謝!”徐東來主動伸出手來,臉上露出真誠笑容。

    張宗千臉色一紅,和徐東來簡單握手後搖搖頭說道︰“徐省長,你或許剛來還不清楚事情經過,其實你夫人的病不是我治好的,我不敢冒領貪天之功。”

    “不是您治好的?”徐東來面露愕然。

    “真的不是我,我的方案還沒有來及實施,你夫人的病情就突然加重了。危急關頭是劉老的弟子姬年施展神奇針灸術,將病情給控制住。”

    “而且用他的話說,只要再施兩次針,就能徹底除根兒。說起來徐省長我真的是羨慕你們東州省,能有姬年這種優秀人才,了不得啊。”張宗千直接將姬年讓出來,毫不吝嗇贊賞之語。

    既然已經確定姬年的潛力不可估量,張宗千當然不會在弄出什麼⼳蛾子,要知道“醫者不自醫”,沒準哪天自己還有用上姬年的時候,現在多說兩句好听話,就能結個人情,何樂而不為之?

    “姬年?”徐東來難以置信的凝視張宗千所指的那個小年輕,然後轉頭望向劉徹悟,似乎想從這位大能口中得知,這不是一個玩笑。

    “是的,確實是他做的。”劉徹悟對于弟子的表現非常滿意,連笑容都比先前更加燦爛了幾分。

    還真是這個年輕人啊。

    有張宗千和劉徹悟兩位保證,徐東來是絕對不會懷疑的,但心情還是非常震驚。省一院這麼多專家教授都沒有誰能治好的病,眼前這個小年輕竟然治好了,這……

    但徐東來好歹是堂堂省長,短暫的震驚過後很快清醒過來,主動伸出手和姬年握住,感謝道︰“你就是姬年吧,很好,既然有張老和劉老推薦,那麼這里就拜托你了。”

    “徐省長,您放心,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姬年趕緊道。

    “你確定再有兩次針灸就能治好頭痛?以後不會再復發?”對于妻子的病情,徐東來還是非常關心。

    “是的,再有兩次就能徹底痊愈,其實效果好的話,一次也就足矣,不過兩次保險。我能保證只要這次治好,以後只要不出現特殊情況,絕對是不會復發的。”姬年沉聲保證。

    “好,很好。”徐東來滿意的拍著姬年手背。

    此刻無論是在會議室中的陳岩齋,還是在會議室外的那群科室主任,現在的心情都是復雜的。他們看向姬年的眼神充滿了羨慕嫉妒,都恨不得被徐東來表揚的是自己。

    不過不管是誰,都非常清楚從這一刻開始,姬年必將身價百倍,在東州省內絕對是暢通無阻,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簡單了。

    張宗千怎麼說都是御醫行走,哪里有時間耗費在這里,雖然這次過來沒能親自治療秦瑤的病,但能夠結識姬年這位少年俊杰也算是意外收獲。何況徐東來表現出來感激態度,這些就已經夠了。

    至于那些小意外,這種事以著張宗千今時今日的地位需要在意嗎?以至于他在臨走之前對姬年發出了邀請,希望姬年能夠抽空來京城一趟。

    秦瑤的病被徐東來全面委托給姬年治療,省一院所有人即便覺得顏面無光,卻也沒有誰敢反對。

    陳岩齋更是表示出對姬年的善意,他現在生怕因為這事而被拿掉屁股下面的位置,所以哪怕明知姬年只是實習生,都竭力的示好,更是發出希望他畢業後能來省一院任職的邀請。
hkguy 發表於 2016-6-1 23:16
107白花花的世界

    叮鈴鈴。

    夏薇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名字後眉頭不由皺了起來,沖著坐在對面的胡溪不耐煩的說道︰“看到沒有?這都不知道是今天第幾通電話了,簡直就跟催命符一樣。你說這個晏未到底是什麼意思,這麼著急找姬年做什麼?”

    “你也別生氣,晏未想找姬年卻沒有聯系方式,只能找你。”胡溪笑嘻嘻的說道。

    “那咋不找你?”夏薇不忿道。

    “找我?”

    胡溪晃了晃自己的手機,促狹說道︰“我當初就沒有給他號碼,不但他沒有,就連其余幾個廚師也都沒有。”

    “就這理由?”

    “就這理由。”

    “好吧,被你打敗了。”

    夏薇軟綿綿的躺在沙發上,兩眼無神的盯著手機屏幕,懷中抱著的流氓兔靠墊將飽滿胸部壓出一道誘人弧度,“算了算了,還是接吧,好歹晏未最後還是幫了姬年。”

    自說自話一番,夏薇就按下了接听鍵。

    “喂,夏薇嗎,我滴個祖宗啊,你總算是接電話了。”電話那頭傳來了晏未驚喜的聲音。

    “晏先生不好意思啊,我手機忘在家里充電了。”夏薇隨意編出理由。

    “沒事,沒事,我就是想問你有沒有姬年師傅的聯系方式?”晏未趕緊直奔主題。

    “你找小年?”

    “是啊,之前不是跟你提過嗎?你當時可能給忘了,所以我現在才給你打電話的,你要是有他的聯系方式請告訴我,我找他真的是有要緊事。”晏未語調中帶出一種驚慌,心急火燎的說道。

    “晏先生,相信你也清楚,我是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將姬年的私人電話告訴你的,不過我可以把他的工作單位告訴你,他現在就在中醫院急診科實習,你過去找他吧。”夏薇平靜說道。

    “中醫院急診科是嗎?好,我知道了,多謝。”晏未心中暗暗罵著夏薇不給面子的同時,趕緊記下了地址。

    “那就這樣。”

    等掛掉電話後,夏薇將手機直接往沙發上一丟,抱著流氓兔慵懶說道︰“剩下的事就交給姬年處理吧”

    話還沒說完,剛丟掉的手機再次響起。

    “不是吧?有完沒完?”夏薇氣呼呼的抓起手機就要呵斥,卻看到屏幕上顯示的聯系人竟然是姬年,她立刻接通電話,那邊傳來的是姬年一如既往的輕松語調。

    “小薇姐,在哪里啊?”

    “你說在哪里?當然在家里,怎麼?咱們的姬大廚師現在想起小女子來了?”夏薇調整好姿勢,從桌上拿起一顆葡萄扔進嘴里,狠狠的嚼了幾下,才語調慍怒的說道。

    “小薇姐,你這話怎麼听起來有點不對勁啊,是誰惹我們家小薇姐生氣了,告訴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他一番。”姬年笑嘻嘻道。

    “少給我嬉皮笑臉,姬年你行啊,長本事了,竟然敢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教訓我,是不是很有成就感?有沒有滿足你的大男人心理?”

    “呦呵,以前咋沒有看出來,你這英雄救美的情結這麼強烈,要不要我給你說說小溪現在感動的要死,恨不得對你以身相許。”夏薇瞥眼掃過一旁神情無奈的胡溪,翹起嘴角說道。

    “你呀。”胡溪無語道。

    既然能夠開玩笑,那就說明沒事,姬年懸著的心弦略微放松後說道︰“小薇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就別和我一般見識。我知道你在生氣,要不我請你吃飯當賠罪,毛家小灶?”

    “少拿這個來打岔,只是毛家小灶就想打發我嗎?我不管,你要是真的有心請罪,就要請我吃大餐。”夏薇噘嘴道。

    “行,你隨便挑地兒。”姬年笑道。

    “少貧嘴了,現在還有點時間,你是想問房子的事吧?說吧,你在哪里?我和小溪現在過去,我給你說那棟房子非常好,要不是主人想要移民,又著急用錢,人家絕對不會賣。”

    “你要是看過後覺得不錯就要快點拿主意。不過,你確定真的要去看嗎?那可是一棟別墅啊,價格不低。”夏薇可是知道姬年才實習沒多久,擔心會打擊到對方。

    “大概多少錢?”姬年有些心虛問道,之前請教過李煒陽關于中海市的別墅價格,應該沒有太過夸張,所以姬年才敢讓夏薇幫忙留意一下。但現在听對方的意思,貌似價格有點高。

    “八百萬,裝潢好的。”夏薇張嘴報出一個價格。

    八百萬嗎?姬年緊張的心情頓時放松下來,還好,這個價格倒也在承受範圍內。

    之前在白駒空谷與那三位老人的交易,《文苑英華》賣了三百萬,焦尾琴賣了六百萬,這就有九百萬。後來和黃柳宴下賭注又贏了一百萬,光是這個整數就有一千萬。要是再加上之前的存款,姬年拿下這棟別墅完全沒有問題,甚至還有不少的剩余。

    “小薇姐,我就要到小區門口,你們出來吧。”

    “好,等著。”

    掛掉電話後夏薇就開始收拾,而胡溪原本就穿戴整齊,她有些意外的問道︰“你說小年真的要買別墅嗎?而且你給她介紹的是之前說的劉姐那棟嗎?”

    “沒錯,就是劉姐那棟,你也知道的,劉姐移民需要現金救急,所以才會開出來八百萬的價格,要不然就沖人家的地段和裝修,再加上還是獨棟別墅,只要遇到合適的,九百萬甚至一千萬都能賣出去。”夏薇邊穿高跟鞋邊說道。

    “關鍵是小年哪里來那麼多錢?”胡溪挑眉問道。

    “這個見面後問他唄。”夏薇隨意拎起來一個時尚小包,一個漂亮轉身就往外走去,“沒準啊,他也就是心血來潮,想要看房子而已,真要是買哪能買得起。那可是八百萬啊,又不是大風吹的。”

    “有道理,反正咱們在家里待著也悶,就權當陪他去轉轉吧。”

    關于姬年撿漏的事情,胡璃一直沒說,所以胡溪和夏薇兩女自然也就不清楚姬年如今的身家。

    在小區門口將姬年接上後,三個人就朝著目標別墅而去。

    趁著胡溪開車的功夫,夏薇在旁邊為姬年介紹起別墅的情況,同時還遞過來一些資料,主要是別墅內外的照片。

    “這棟別墅是我一個姐們的,他們家要移民,需要大量現金,才委托我出售。價格的話就是八百萬,其中亂七八糟的轉讓手續費之類,誰買誰承擔。”

    “我知道這個價格在中海市算起來屬于中等偏上,但我保證絕對是物有所值。第一,地理位置優越,就在二環內的藍郡小區內,周邊環境也相當好…第二,裝修材料嚴格把關,裝修風格別致…第三,也是我認為最關鍵的,獨棟。”

    “別墅有很多種,像是聯排,像是花園,而這個是獨棟,私密性是沒得挑。你或許也听說過,咱們國家現在實行的是禁別令,有這樣的法令在,別墅資源原本就稀缺,而獨棟更是賣一棟就少一棟。”

    “試想下一座前後庭院,功能齊備,私密感極佳的獨棟別墅,在資源力和產品力上,都絕對是高端生活的不二之選。”

    “還有這棟別墅面積夠大,里面有花園有游泳池有健身房,房間也很多,差不多有十來間…”

    ……

    夏薇說著,姬年听著,雙手也沒有閑,翻閱著一張張照片。

    還真別說,這棟別墅的裝修風格也是姬年喜歡的那種路線,走的是中國風,每個房間功能清楚,尤其是其中有幾張是晚上特意拍攝的,那種清幽之景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

    “小薇姐,你選錯行了。”看完後,姬年將資料合起來笑著說道。

    “啥?”夏薇不由得微微一愣。

    “你啊,要是去房產中介,保證現在是金牌銷售,成為老板的香饃饃。”姬年笑眯眯道。

    “哼,你居然拿我尋開心。”夏薇嗔怒道。

    “嘿嘿,哪敢啊。小薇姐,一會咱們去看看,要是說沒問題的話,我希望今天就能簽合同。房主那邊最好明天就將所有手續都辦好,你也清楚,這眼看就要十一,我不想再拖下去。”

    “不是吧?你真的要買?這可是整整八百萬啊,不是八千八萬,你從哪里弄來這麼多錢?”夏薇的性感櫻唇微張,神情驚愕的問道。

    “小年,你真的有那麼多錢?”連開車的胡溪也不淡定了。

    “怎麼,難道小璃沒和你們說嗎?”姬年有些奇怪的問道。

    “說什麼?”夏薇雙眼瞪大。

    “看來是沒說,其實我最近賺了兩筆大外快,就是之前給你們說的那本書和那張古琴,沒想到都是我在貓眼胡同中撿到的漏,書賣給了魯米的爺爺魯老,古琴賣給了秦老,總共得到了九百萬,再加上黃柳宴輸給我的一百萬,這不也是有一千萬了嗎?”姬年隨意聳了聳肩,毫不保留的解釋道。

    我的天啊,撿漏居然能撿到九百萬。

    夏薇臉上的震驚神情難以掩飾,整個人處于一種漂浮的狀態,這要不是姬年親口說出來,她肯定是不會相信的。九百萬啊,就這樣說賺便賺到手了,而且看姬年的意思,絲毫沒有當回事。

    這樣都可以,輕輕松松超過自己幾年的努力,真是讓人情何以堪啊!

    胡溪因為開車的的緣故,雖說心中也是十分震驚,但還是很好的控制住。

    而夏薇卻不管不顧,直接將別墅資料扔到一邊,一把就將姬年腦袋勾住,整個人一點顧及都沒有的撲了上來,嘴里連連喊道︰“潛力股啊,絕對的潛力股,沒想到我夏薇在外面一直尋找,竟然沒發現身邊就有這麼好的潛力股。”

    被夏薇勾住脖子的姬年,面門剎那間就陷入到一片白花花的柔軟中,吸著那股別樣的乳香味,舒服至極。

    腦海里浮現一行字︰好大、好軟、好堅挺。
hkguy 發表於 2016-6-1 23:17
108一擲千金

    “小年,你要是買下那棟別墅,記著給我和小溪各留一個房間啊。反正你這都沒畢業,就算結婚也是好幾年後的事,不能沒人管著你,免得誤入歧途!”

    “還有,你這是沒見到,一會兒你要是見到那棟別墅的游泳池,肯定會大吃一驚。我給你說放眼整個中海市,都沒有誰家的泳池能像那棟別墅那樣。”

    “當初為了建造這個泳池,劉媛花費了很多心血,她本身就是一個設計師,對無邊界游泳池非常了解,要不然真沒可能建造出來那種效果。”

    “喂,我說你到底听沒有听?”

    ……

    夏薇在這邊興高采烈的描述著那棟別墅,那邊姬年猶然深陷在一片雪白世界中,只是哼哼兩聲算作應答。

    胡溪十分專注開車,根本就沒有留意到後面情景,等到夏薇察自己覺到不對勁,滿面通紅的一把將姬年猛地推開,進而嗔怒的說道︰“好你個姬年,連姐姐的便宜都敢佔是吧?”

    “我說小薇姐,咱們說話要講道理,我哪里是佔你便宜,分明是你把我給拽過來的,我都不敢掙扎。”姬年很是委屈的抱怨道。

    “哼,你還敢說?”夏薇顯然是回想起剛才的旖旎,羞紅了臉。

    “我說你們兩個鬧夠了沒有?”胡溪雖然沒看到剛才那一幕,但也知道這兩個人平常就喜歡胡鬧,所以沒有多少吃驚。

    “前面就是藍郡,小薇,你確定劉姐在家嗎?”

    “她不在家,我有鑰匙。”夏薇直接說道。

    “那更方便。”

    夏薇狠狠瞪了一眼姬年,不再糾纏剛才那茬兒。只是她的心情難以平靜,心弦莫名其妙的撲通撲通亂跳,而被姬年腦袋蹂躪過後的兩只大白兔也是顫抖不已。

    藍郡。作為中海市的地標性建築,這個小區坐落在二環邊上,地理位置非常優越。能在這里買起房子的人,非富即貴,而只要在中海市里提到“藍郡”,誰都會想到的兩個字︰別墅。

    藍郡就是別墅的代言。

    放眼望去,整個小區的環境無可挑剔,一條綿延清澈的小溪宛如玉帶般環繞在每棟別墅旁,小溪兩側盛開著無數鮮花,茂密的綠植,古色古香的涼亭,組合成一道靚麗風景線。只要置身其中,就會發現空氣濕度和質量明顯比外面要好上幾分。

    家家都是別墅,戶戶都有車庫,小區內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一輛亂停的車輛,道路衛生干淨,小區配套齊全,可見負責這里的物業品質不低。

    “這和咱們住的小區相比,簡直就是天上地下。”胡溪感慨道。

    “是吧?要不說這里住著的都是有錢人,姬年,沒想到你也能跨入這個行列,看到沒有?那里就是我給你說的獨棟別墅。”夏薇揚起手臂指向前方。

    姬年順著夏薇的手指望過去,剛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眼前一亮。

    映入眼簾的這棟別墅不像旁邊幾家走的是夸張路線,而是那種最純粹最干淨的青白雙色磚塊建成的院牆,規規矩矩中給人一種江南水鄉那種水墨畫般的婉約感。

    或許是農村走出來的原因,姬年特別喜歡那種有院牆的房屋,住在里面就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歸屬感。

    大門一關,獨成一統,不管外面如何喧嘩,里面就是一個安靜小世界。

    僅僅是第一眼的感覺就已經讓姬年心情愉悅,推門走進去後,映入眼簾的是個小花園。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蜿蜒通到房門。

    或許是因為剛裝修好的原因,小花園內除卻綻放的鮮花外,就只有幾個已經挖好的樹坑。

    “劉姐原本是想要栽種一些觀賞性質的樹木,原本都已經和賣家商量好,就因為移民要變賣,這才沒有心思繼續搗鼓。”

    “你如果想要的話,可以讓他們把樹苗送過來。不喜歡觀賞樹的話,也可以栽種上別的,稍後我會將那個賣樹的聯系方式告訴你。”夏薇對這里是非常熟悉,只要是姬年眼楮掃向的地方,相關的信息都能信手拈來,說的頭頭是道。

    “這個以後再說。”姬年笑了笑,不置可否。

    “好,以後隨你收拾,看到房屋了吧?總共是三層,每層都有數量不等的房間,一層最少,二層最多,三層走的是精致路線。”

    “而且這里還有地下室,之前給你說的健身房就在地下室里,在健身房旁邊還專門開出來兩個獨立空間,劉姐之前是想要裝一個家庭影院出來,另外一個沒想好用處,你可以隨意發揮。”

    “不過健身房也好,家庭影院也罷,器材設備都沒有,這都需要你自己采購。相信你也清楚,真要是連這些都給你準備齊全了,就不止是八百萬這個價格。當然也就是地下室設備沒有,其余樓里面該有的都有,不信咱們進去看看。”

    夏薇說話間就推開房門,走進一層客廳。

    “怎麼樣?不錯吧?你可以隨便轉轉,我就不陪你了。”夏薇徑直坐到沙發上面,拍拍身邊的位置沖胡溪說道︰“小溪,你也過來歇會吧,讓他自己看得了。”

    “別,我也想轉悠一下,你對這里熟悉的很,我卻是第一次來。小年,你從那邊開始,我從這邊。”胡溪說著就走向右側,那個方向正是中西合璧的廚房。

    “好。”

    姬年點點頭開始轉悠,他現在有點後悔,早知道這個別墅如此好,就應該喊上胡璃,不然之後被她知道的話,肯定會嚷嚷,不過既然沒喊上就暫時保密,就當做是給她一個驚喜。

    而說到這里的裝修風格,和剛才在照片中看到的完全相同,完全走的中國風路線,隨處可見的小玩意都透露出一股濃烈的古典色彩。

    冰箱彩電洗衣機這些現代化設備一應俱全,而且全都是大牌,甚至就連客廳中的沙發,也都是一線品牌。姬年盡管沒听說過,但相信夏薇的眼光品位都不會很低,她能這樣贊不絕口本身便是一種肯定。

    每個房間中都有獨立衛生間,牆上居然還掛著液晶電視,關上門就是一個小天地,地下室非常寬敞,裝修的也很到位,就差設備。

    “走吧,領著你們去見識一下無邊界泳池。”

    當姬年和胡溪兩個人欣賞完別墅里面後,夏薇就直接帶著兩個人來到三樓樓頂。

    剛推開那扇門進來,姬年眼前驟然明亮,這簡直太漂亮了。

    映入視野的是一個水波漣漣的泳池,放眼望去水紋隨著清風泛出圈圈漣漪,清澈見底的池水,讓人有種想要跳進去暢游一番的欲望。

    白皙躺椅,湛藍色遮陽傘,沒有邊界的泳池,賞心悅目,哪怕什麼都不做,只是待在這里就足以讓人心情舒暢。

    “知道嗎?每次我在電視中看到新加坡金莎酒店頂層的無邊界泳池,就感覺很神奇很害怕,神奇的是能在那里修建出來一座如此挑戰性的泳池,實在不容易。”

    “害怕的是,那可是沒有邊界啊,眼瞅著像瀑布般的水池在眼前,游著游著隨時都會摔下去,多麼令人心驚膽顫。

    但現在看到這里的無邊界泳池,我發現自己真是多想了。敢情無邊界並非沒邊界,你們瞧瞧這個最邊緣的地方不僅能夠走人,光是擋起來的透明玻璃就有三層。”胡溪邁步走上前,眼楮中閃爍出兩顆小星星。

    “小溪姐,你要喜歡就和小薇姐一樣在這里選個房間。平常閑著沒事的時候就過來住,反正我估計也沒有太多時間住,這里既然是住房,那就得多點人來住才成。”

    “真的可以嗎?”胡溪驚奇問道。

    “當然,我可是認真的,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們兩個就隨意選一間吧。”姬年豪邁的說道︰“小薇姐,我很喜歡這棟別墅,你現在就可以聯系業主,問問明天能不能辦理過戶手續?”

    “好,我這就聯系。”

    夏薇走到旁邊打起電話,姬年陪著胡溪坐在躺椅上,溫和說道︰“小溪姐,我對設計沒啥靈感,你們的房間想添點什麼的,完全可以按照你們的意思,就連小花園和後花園也是一樣,你們要覺得那里不順眼,也幫我改動改動。”

    “你就這麼放心我們?”胡溪眉目眨動,問道。

    “當然放心,不放心你們還能放心誰?別說我一時半會兒不會結婚,就算是將來真的結婚,我也沒有準備把這里當做婚房,這里在我心中就是一個落腳點,一個屬于咱們的落腳點。”

    “以後你們二位要是結婚,萬一哪天心情不好了,隨時都能過來。不管你們在不在中海市,這里都會是你們的一個港灣。”姬年望著波光粼粼的水面,由衷說道。

    “好。”胡溪欣喜的點了點頭,心底充滿感動。

    這會功夫夏薇也回來,干淨利索的說道︰“劉媛那邊沒問題,她在房管局那邊有關系,明天就能搞定所有手續。她讓我再確認一下,姬年你準備一次性支付所有費用吧?”

    “對。”姬年笑道。

    “好,那就沒有任何問題,這事就這麼定下了,明天我陪你去辦手續。”夏薇毫不掩飾自己對這里的喜歡,說完後就脫掉腳上的高跟鞋,面對無邊界泳池做出一個擁抱動作。

    “知道我現在最後悔什麼嗎?”

    “什麼?”胡溪問道。

    “後悔沒有帶泳衣,我不管了,我必須要在這里擁有一個房間。小溪,咱們現在就去選!小年,一會咱們在外面吃飯吧。”夏薇一個轉身,雙手抱住豐滿胸部,興致盎然的說道。

    “沒問題,今天就簡單吃點,明天將所有手續辦妥後我再請你們吃大餐。”

    “你說的哦。”

    “我說的。”

    “小溪,走,選房間去。”

    姬年看著夏薇和胡溪走下樓頂,然後他站在這里眺望天邊的夕陽,胸中激情萬丈。中海市,我一定要在這里立足,而這只是開始,等著吧,我會用掌心元氣創造更多奇跡。
hkguy 發表於 2016-6-3 00:07
109論功行賞

    次日清晨,省一院特護病房。

    秦瑤昨晚睡的很舒服,她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睡過一個安穩覺了。不經歷頭痛失眠,是根本體會不到那種想睡又睡不了的痛苦。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頭痛有了治愈的希望,秦瑤的心情沒來由的就好了起來。正在吃飯的她,抬頭就詢問起自己的秘書。

    “昨天給我治病的那個小醫生,如果沒記錯的話,是叫做姬年對吧?”

    “沒錯,他叫姬年,是咱們東州醫科大學的大五學生,目前在省中醫院實習。”方遠恭敬的站在旁邊,說了一些關于姬年的資料。

    “只是一個實習生就能有這樣高明的醫術,了不起啊。”秦瑤不由得感嘆道。

    “是啊,不但如此,這個姬年我以前沒有了解過,但昨天稍微調查一下,發現他還有很多驚人的事跡,樁樁件件都能拿來當成傳奇故事呢。”方遠想到自己搜集來的那些資料,猶然處于震驚中。

    “是嗎?拿來我瞧瞧。”秦瑤好奇問道。

    “我這里有些關于姬年的視頻資料,您看看。”方遠說著就遞過來一個平板電腦,里面有他已經下載好的視頻片段,同時遞過來的還有些打印出來的媒體評論,秦瑤本來只是隨意的翻看,剛開始還漫不經心,但隨後神情漸漸驚詫。

    這些真的都是姬年制造出來的奇跡嗎?

    《見義勇為的社會主義好青年》!

    《東州醫科大學青藤杯神跡降臨》!

    《中醫院橫掃早稻醫院》!

    《一曲游春驚全場》!

    《法語宗師》!

    《做只脈望,得道成仙》!

    ……

    “這都是真的?”秦瑤抬起頭難以置信的問道。

    “我查過了,全部都是真的,不但您現在吃驚,我自從知道之後到現在仍然處于驚訝之中。況且有視頻為證,做不得任何假。”

    “真沒想到,一個中醫院的學生,不但醫術高超,就連琴曲和外國語都如此精通。還有您是沒見到昨天他那個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架勢,即使是面對張老和陳岩齋那些醫院高層,硬是當場抵制西醫方案,非要堅持為你施針,這種舉動不是誰都敢做出來的。”方遠稍作停頓後,繼續補充。

    “當時陳岩齋呵斥姬年是想要出名,他堅持要給您進行西醫方案,是姬年說您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堪重負,真要再繼續吃止痛藥或者打止痛針,或許有所克制頭痛的作用,但是會對身體造成嚴重的損害。”

    “恰好您當時頭痛病發,劉老又為姬年擔保,這才讓他能夠施針。現在想想真的是有點後怕,要是姬年當時有所遲疑,沒準您的情況會……。”

    這不是告狀,而是還原事實。以方遠身份地位,完全沒必要給陳岩齋穿小鞋的。之所以會說這些話,為的就是增加秦瑤對姬年的好印象。

    因為他非常清楚,姬年已經算是進入到徐東來秦瑤夫婦倆的視野,與其以後再攀交情,不如現在就開始打基礎。再說能結識一個如此優秀的中醫也是好事,誰還敢能保證這輩子沒有個頭痛發熱的時候?

    秦瑤眼神微寒。

    其實這些方遠不說她也清楚,因為當時她雖然頭痛的要死,但人卻很清醒。一想到如果不是姬年果斷施針,自己就又要任憑省一院這邊胡作非為的打止痛針,越想越是生氣,越想越是憋悶。

    “陳岩齋…”秦瑤臉色不渝的喊出這個名字後就沒說什麼,但方遠卻清楚,陳岩齋肯定是要倒霉了。

    實際上他對陳岩齋一點也不同情,身在其位不謀其政便是有錯,陳岩齋身為院長卻連秦瑤的頭痛都治不好便為失職。

    當然,畢竟疾病千萬,誰都不敢打包票可以將所有病痛都能治好,秦瑤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要不然她也不會強忍心中怒火,沒有采取任何行動。

    但陳岩齋絕對不該公然呵斥和羞辱姬年,一個連容人度量都沒有的院長是失敗的,一個在面臨病人病情論證時對其余意見公然否決的院長,更是失敗中的失敗,這些都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

    “姬年今天會過來嗎?”秦瑤心中已經有所決定,話題自然而然的又轉回到姬年這邊。

    “會的,他說今天早上會過來施針,還有就是沈小姐今天要上班,可能要到下午才過來。”方遠說道。

    “沒事,讓她好好休息下,這段時間也辛苦她了,等到我出院後再好好犒勞她吧。”秦瑤說完又繼續開始觀看視頻,雙眼緊緊盯著姬年在開學典禮上做出的那場《做只脈望,得道成仙》的演講,越看越是覺得滿意。

    “姬年…”秦瑤心中念叨,牢牢記住這個名字。

    如今的姬年在哪兒?

    姬年當然是在中醫院急診科,他剛剛請好假準備去省一院,便被在此等候的晏未堵了個正著。說起來昨天這家伙就來了中醫院,只不過當時姬年不在,得知今天是姬年值班後,便早早的就過來了。

    “小神醫,你一定要救救我啊。”晏未想到昨晚又再次被那種疼痛所折磨,他雙手緊緊抓著姬年臂膀,差點就哭了出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姬年像是早就料到晏未會出現,沒有慌張,只是拉著他往外走去,“這里是急診科大門,咱們有話出去說。”

    “是是是。”晏未像個小學生般亦步亦趨跟著。

    醫院內後花園小涼亭,坐在涼亭里面,姬年面露笑容的說道︰“晏先生,你會來就說明我之前的苦心沒有白費,相信不用我多說,你都十分清楚自己身上的病情已經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你之前應該看過很多醫生吧?”

    “是的,可是都沒能治好。”晏未急聲道。

    “你的這個病雖然說有點棘手,但也不是無藥可救。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一個藥方,你去照方抓藥,先喝一個星期中藥再說。”姬年說著就遞出去一個藥方。

    “啊,就這麼簡單?”晏未驚愕的拿著藥方,完全傻眼了。

    “不然呢?”姬年非常自信的笑道︰“難道你還想要我給你開出來一個天價診費單嗎?晏先生,我是中醫院的實習生,既然你願意相信我,我自然會投桃報李,這張藥方相信是能夠緩解你的病痛,還是那句話,一個星期後再來找我。”

    “好。”晏未緊攥著藥方,感激道。

    左右都是中藥,吃不死人的。晏未雖然說心有疑慮,但姬年既然不願多說,他又能如何?也就是他現在還不清楚昨天發生在省一院的事情,要是知道姬年治好秦瑤的頭痛,恐怕神情會更加恭敬。

    省一院特護樓。

    當姬年剛走進這里時,就發現陳岩齋堂堂一個院長竟然站在病房門口,尤其是看到他之後,更是忙不迭的就走上前,臉上幾乎都要笑出花來,“姬醫生,總算是等到你了,路上還好,沒有堵車吧?”

    “陳院長,你這是?”姬年揚起眉梢,略帶不解的問道。

    “沒事,就是過來看看秦廳長的病情,正好踫到你,咱們一起過去吧。”陳岩齋笑容顯得有些尷尬。

    “那好。”姬年懶得琢磨這其中的門道,既然陳岩齋說是巧遇那就算是吧。

    秦瑤看到姬年走進來病房時,心情不由大好,可是當她看到陳岩齋也跟了進來,眉頭頓時一皺,神情間隱隱透著不悅,問道︰“陳院長,你閑著沒事做嗎?”

    “我就是過來看望秦廳長的,看看您有什麼事要安排的?”陳岩齋趕緊恭聲說道。

    “我能有什麼吩咐,你去忙你的吧。”秦瑤鼻腔冷哼一聲,不冷不熱的回道。

    這態度有點不對勁啊。

    陳岩齋早就猜到秦瑤心情肯定會不爽,換做是他也肯定會這樣。這在省一院住了那麼多天硬是沒有起色,人家姬年過來隨便扎了幾針就好了,誰不會認為這是醫院無能?

    如果是普通人這樣想,陳岩齋才懶得理會,但這人偏偏是秦瑤,那可是省長夫人啊。即便拋開這個身份,秦瑤也是省文化廳的副廳長,不是陳岩齋能夠輕易得罪起的。

    “那我就先出去,您有任何需要請隨時吩咐,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給您辦妥的。”陳岩齋說完後沖姬年笑著說道︰“姬醫生,你就留在這里給秦廳長看病吧,一會結束後咱們找個地方聊聊你的工作問題。”

    我的工作問題?姬年不解的望了陳岩齋一眼,雖然有心詢問,但是對方已經快速離開了。

    “這個陳岩齋還真是有意思,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還在耍弄心眼。”方遠站在旁邊,一臉嘲笑。

    “耍心眼?”姬年神色疑惑。

    看到姬年臉上的疑惑,方遠便解釋道︰“他當著廳長的面說出這話,擺明就是想要邀功,讓廳長知道他對你是如何的重視。如果我沒有猜錯,他一定會讓你來省一院實習,甚至還會親自給你辦理轉正手續。”

    原來如此,姬年恍然大悟。

    秦瑤無所謂的揮了揮手,“如果就知道耍弄這些花招,是成不了氣候的。倒是姬年你啊,真是了不得!年紀輕輕的,醫術就如此高明,這正應了那句話,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你這已經是得到了劉老的真傳。”

    “不敢當不敢當,我可不敢和師父比。”姬年趕緊誠惶誠恐的擺擺手。

    “當得起,我這病就連你師父都沒有把握治好,可是你卻可以,你當不起還有誰當得起?別這麼緊張,在我這里沒有論資排輩那說,歷來都是能者上庸者下,既然你有實力,那我就該給你肯定。”秦瑤不容置疑的說道,這時候的她身上散發出一股上位者的強勢氣息。

    好吧,你都這樣說,我也就不辯駁。

    “秦廳長,咱們…”

    “你也不要喊我秦廳長了,听著怪別扭的,你就喊我阿姨吧。”

    阿姨?

    當這個稱呼從秦瑤口中說出,方遠就知道自己剛才為姬年說話的舉動有多麼英明,很顯然姬年已經開始走進東州省上層的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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