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大國手 作者:隱為者(連載中)

 
hkguy 2016-4-23 21:53: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2 582477
hkguy 發表於 2016-5-19 22:09
80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不會把,難道撞到人了?

    被那聲刺耳尖叫聲震住的姬年,趕緊停車推門下去,然而眼前的一幕,讓他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一個身穿標準OL職業套裝的美艷女子站在車旁,手中捧著的星巴克咖啡灑了一地。

    原來並非撞到人,而是她被嚇到了。

    “不好意思啊,小姐…”

    “去去去,你喊誰小姐?你才是小姐呢。”美女撅著嘴,氣呼呼的斥責道,不過在看清楚姬年面龐後又忍不住再次驚叫。

    “咦,是你啊?你不就是那個大學生,叫什麼來著,姬…對,姬年,你是叫做姬年吧?”

    “是你?”

    姬年也認出來美女是誰,沒記錯的話,她就是當初自己英雄救美,救出來的那位美女總裁的秘書,好像是叫做甦曼。

    “我是姬年,你是甦秘書吧。”姬年點點笑著問道。

    “還真的是你,我就說看你很面熟,你是這里的學生嗎?”甦曼驚奇的問道,說話間向前走出兩步。只是這話剛說出來,她的臉色就不由變得有些羞紅。

    姬年眼神玩味的掃過來。

    “甦秘書,看來你根本就沒記住我是誰啊。連你都記不住的話,看來你那位只知道用金錢衡量事情的老板恐怕更記不住。是啊,我就是這座醫科大的學生,我好像記得當時中海市還宣傳來著,這樣你們都能忘記?”

    甦曼臉蛋越加紅潤。

    “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不是,我只是…”甦曼語無倫次的想要辯解,卻發現平常挺利索的嘴巴仿佛被堵上了一樣。

    “好了,甦秘書,我知道你是個好人,當初在醫院的時候就多虧你的照顧。不過不得不說,你跟了一個只認錢的總裁是你的悲哀。不過你怎麼會來我們學校?難道說…”姬年沒再繼續開玩笑。

    “你不能這樣說我們宋總的,我們宋總為人挺好的。算了,和你也說不通。不過剛才要不是你突然拐彎,我也不至于弄得現在這麼狼狽,哼,害的我現在還得回去重買。”甦曼掃了眼手中只剩下不到半杯的咖啡,順手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里。

    “真是不好意思啊,要不我幫你買一杯?”

    “不必了,你去忙吧。”

    姬年和甦曼並不熟悉,只是因為住院的事有所接觸,既然踫到了打聲招呼還是應該的。他看著甦曼轉身向外面走去,搖了搖頭,重新上車,將這輛甲殼蟲停好後就向綜合樓走去。

    校學生會總部就在綜合樓,總部會議室。

    這里已經坐了不少人,他們全都是校學生會各個部門的部長和部員,大家都算熟悉,彼此間隨意閑聊,至于話題,自然圍繞的就是這次開會。

    “你們听說沒有?這次咱們學生會選舉給出來的候選人,其實是有說法的。”

    “有啥說法?”

    “你們都知道主席候選人了吧?孟連橋,陳周,任嬌梅。這三個其實校團委相中的就是第一個孟連橋,陳周和任嬌梅都是打醬油的。”

    “憑什麼啊?誰都知道孟連橋論才干不如陳周,論人脈不如任嬌梅,他不就是有一個好爹嗎?不就是世恩基金是他老爹分管的嗎?難道就因為這個便要選舉他當主席?”

    “這不是明擺的暗箱操作嗎?如果是大勢所趨成功當選的話我也無所謂,但要是靠著卑鄙手段上位,你們不覺得寒心嗎?這里是大學,是象牙塔,如果在這里都出現了這種社會上的骯髒手段,豈不是對大學神聖殿堂的羞辱嗎?”

    “噓,嚷嚷什麼,小聲點,你以為就你清楚,別人都是傻子嗎?誰不比誰精明。大學象牙塔又如何?沒听說嗎?大學就是一個小社會,既然是社會,有啥手段不能用的。”

    “我還是感覺有點不舒服。”

    ……

    就在會議室中議論紛紛的時候,在旁邊的辦公室中,孟連橋滿臉笑容的沖著周華良說道︰“周書記,這次競選學生會主席的事就拜托您了,只要我能當選,家父那邊自然會有表示。”

    “連橋啊,話不要說的這麼直白,我之所以會看好你,完全是因為你的能力出眾,不是因為其余亂七八糟的原因。我既然這麼相信你,稍後競選時,你也不要給我丟臉,拿出你的實力來,將競選演講當成你的就職演講來面對。”周華良打著官腔,笑眯眯的說道。

    真是一只虛偽的老狐狸!孟連橋心底不屑冷笑的同時,臉上卻是不變笑容,“我會的。”

    “那好,咱們就過去吧。”周華良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說道。

    “好。”

    隨著周華良走進會議室,所有喧嘩聲全都消失,每個人的眼神全都落在他的身上。

    來到中間發言台站定後,周華良掃過全場,眉頭不由微微皺起。

    “姬年還沒到嗎?”

    “周書記,咱們這個會議是臨時召開的,姬主席人在外面,趕過來總是需要一點時間的,要不咱們等等他?”一個面容嚴肅的男生舉手後站起來說道。

    他就是陳周。

    “等等他?”

    周華良不悅的說道︰“不必等,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難道說他兩三個小時才到,咱們的會議就不開始了嗎?反正今天就是新舊主席交接會議,他回來就是辭職的,那不重要。現在就請你們三位主席候選人上來做競選演講。”

    陳周只是一個候選人,根本沒啥權利,只能默默的落座。

    “小樣,就你這樣的還想要和我競爭,你夠資格嗎?一個窮**絲。”孟連橋蔑視的掃過陳周,然後起身走上發言台,當他準備要演講的時候,一道漫不經心的聲音陡然間從門口響起。

    “什麼時候校學生會這麼不懂規矩,主席沒到就演講,這是想要挑釁校學生會會規嗎?”

    僅僅是兩三句話,便引起全場嘩然。

    學生會眾人眼神泛光的盯向門口,看到現任主席姬年後一個個心情都不由激動起來。剛才還有的那種消沉情緒瞬間一掃而空,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撥開烏雲見太陽。

    “麻痹的,一出場又搶我風頭。”孟連橋心底怒吼。

    陳周緊繃的心弦總算放松,望向姬年的眼神充滿了渴望。

    周華良心底懊惱過後,沖著姬年說道︰“姬年,既然你及時趕過來,就坐到那邊听听他們的競選演講吧。你也知道流程的,你的辭職演講要放到最後。”

    “好。”姬年不以為然的一笑,在眾人的灼熱眼神中隨便找到一張椅子坐下,然後沖著站在發言台邊的孟連橋示意一下,“孟連橋,可以開始你的競選演講了。”

    “哼。”

    孟連橋鼻腔中發出一道冷哼聲,然後將情緒控制住,拿起演講稿就開始照本宣科的念了起來,本來該是一場慷慨激昂的演講,在孟連橋這里卻變成了課文朗誦,哪怕演講稿的文字再精彩絕倫,都失去了應有的光環。

    別說姬年搖頭,就連周華良心中都有些無語。

    “總之我希望各位同學能給我一個為大家竭誠服務的機會,只要你們選我當主席,我保證絕對會為你們爭光,為讓咱們東州醫科大學校學生會大放異彩,謝謝大家。”孟連橋將演講稿扣在桌面上,做出最後陳述。

    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

    什麼意思,居然這樣敷衍我?孟連橋帶著一種憤憤不平的情緒走下發言台。之後就是陳周和任嬌梅的演講。而當他們三個候選人都說完後,周華良就讓姬年上台做辭職報告。

    嘩嘩!幾乎就在姬年站到發言台的瞬間,剛才就像是睡著般的會議室,頓時響起來排山倒海般的鼓掌聲,每個人臉上全都露出笑容,看向姬年的眼神都跳躍著光芒。

    “尼瑪,就你神氣。”孟連橋仿佛只能用咒罵來緩解派遣心中郁悶,同樣是人,差別咋就這麼大?你們都是睜眼瞎嗎?一個就要辭職的主席,一個即將上任的主席,你們分不清輕重嗎?全都是一群不識時務的笨蛋。

    “各位同學,相信不用我多說別的,你們都清楚我今天站在這里是要做什麼。沒錯,我今天就要辭掉身上校學生會主席的職務,然後將精力用到即將到來的實習工作上。”

    “說句心里話,從大二那年當選為主席到現在,很榮幸能和各位共事。都說青春是美好的,我想說能和你們共事,我的青春,我們的青春不止美好,還有燦爛和輝煌。”

    “想和你們說的話有很多,不想說的只有一句︰終要分離。既然說再多的話都難以抵消一句話帶來的殺傷,我就干脆不說了。坐在這里的老人應該清楚,我就任時說過,哪怕將來辭職做報告,都不會長篇大論,大家有緣相識一場,哪怕不再是校學生會的,但我們之間情意永存。走出校園後,還是好朋友。”

    “我希望校學生會的道路能越走越坦蕩。”

    “我希望在座諸位畢業離開校園後都能越來越輝煌。”

    “最後我將按照慣例,以前任學生會主席的身份提名下屆新任學生會主席,我的提名就是…”

    一個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提名悄然迸出。

    有人目瞪口呆。

    有人神情猙獰。

    更多的是短暫安靜後的狂熱澎湃。
hkguy 發表於 2016-5-20 23:06
81你是不是缺心眼?

    陳周,姬年舉薦的學生會主席是陳周。

    在大家看來這是理所當然的舉薦,因為陳周的能力水平應該說僅在姬年之後,如果不能當選簡直是完全浪費人才。只是眼前這種場景畢竟有些奇怪,校團委書記親自坐鎮,擺明是為孟連橋撐腰,姬年怎麼會跳出來敢唱反調呢?

    孟連橋臉色陰沉可怕。

    周華良更是惱怒的盯著姬年,語氣不善道︰“姬年,這就是你的最終提議?”

    “沒錯,我舉薦的就是陳周。周書記,你不會想要干涉我的舉薦自由吧?”姬年不為所動,十分從容的說道。

    “當然不會,你想舉薦誰是你的權力,但最終結果還是要看最後選舉的。”周華良說完這個後,眼光凝重的掃過全場,沉聲說道。

    “陳周同學的能力我是認同的,但我希望你們在選舉的時候能綜合考慮。畢竟說到能力,孟連橋同學也不錯。而且孟連橋是校團委重點考察的干部,是值得你們信任的。”

    姬年眼神有些微涼,周華良,你還要臉嗎?就沒見過你這種不要臉的,還能這麼明目張膽的公然拉票?就算是白痴都能知道你相中的是孟連橋,簡直是擺明了要讓大家伙都選擇他,你就不覺得這樣做有**份嗎?

    ∞,※. 陳周更是臉色一片漲紅。

    “周書記,學生會選舉是公平公正的,是不會接受任何暗示。我想你作為校團委書記,更應該知道這一點。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你不要做出任何言語誤導。”姬年表情淡然說道。

    “姬年,既然你已經辭職,那從現在開始你和校學生會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什麼事都不需要你來過問。這里是校學生會的選舉現場,你這個無關人士要是不想待的話就請離開。”周華良傲慢的掃過去一眼,擺出來高傲姿態蔑視道。

    你牛逼又如何,我照樣能治你。

    “周書記,話不能這樣說吧?咱們校學生會就沒有卸任主席不能參加選舉的先例。”

    “說的就是,即便姬學生會的人。”

    “姬主席,我們永遠支持你。”

    原本就心有怨氣的學生,在听到周華良的話後更加難以克制,全都嘟囔起來。

    砰。周華良拍案而起,怒氣沖沖的掃過眾人喝道︰“干什麼,都想要造反是吧?別忘記你們的身份,你們全都是學生,是學生就要听老師的話,老師說什麼就是什麼。”

    “校學生會主席選舉這麼大的事,豈能馬虎?給我抓緊時間投票,順便奉勸一句,我要是你們,就不會做出讓自己後悔一輩子的舉動。別忘記你們加入學生會的初衷是為了學分,要是說因為魯莽而丟掉學分,影響到將來的畢業,那就得不償失。”

    拿學分和畢業威脅,這是**裸的恐嚇,大部分學生听了是臉色驟變。

    周華良,你真的讓我失望透頂。說實話我對校學生會主席職務根本就沒想要霸佔的想法,甚至就算是讓孟連橋擔任我也無所謂,但你不能通過這種形式去做吧。

    然而姬年現在的身份依然是個學生,根本不可能和周華良對著來,更別說周華良背後還有副校長龔善敏,更不是姬年所能左右的。

    算了,眼不見心不煩吧。

    嘩啦,姬年從座位上站起,帶動著椅子向後發出刺耳摩擦聲,隨後將手中圓珠筆蓋好,沖著周華良淡然道︰“周書記,你說的很對,校學生會主席選舉和我是沒有關系,我現在就可以走,只是在離開前有幾句話要和你說。”

    “這里的選舉並非是什麼秘密,肯定是會傳出去的。要是被人知道你在這里的所作所為,你說他們會怎麼想?一個在學生眼中沒有威信,在老師眼中敬而遠之,在領導眼中只懂舞弊的人,會有前途嗎?所以你最好保證選舉公平公正進行,別自討沒趣。”

    說完後姬年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會議室。

    周華良被姬年這番話氣的雙眼快要噴火了,心底怒吼咆哮,該死的姬年,你給我等著,這筆賬咱們遲早要清算。你別以為有人罩著你,就能胡作非為。這里是東州醫科大學,是我的主場,不是你這個窮學生能玩轉的。

    “還都傻愣著做啥,選舉。”

    姬年離開會議室後就走向宿舍,既然不準備管選舉的這檔子事,自然落得輕松。

    與此同時,那座別墅書房中。

    魯中原在將門生故吏都應付過去後,就帶著白古典幾個來到這里。因為還沒有獻上賀禮,所以胡溪姐妹和魯米也跟著進來。除了她們外,還有兩個人也被允許參加,一個就是林耀祖,另外一個便是他爺爺林又諒。

    “現在想想都覺得遺憾的,咱們竟然和那個小子就這樣擦肩而過。要是能夠再次親耳听到他彈奏一次《蔡氏五弄》,我也算是不虛此行。胡璃,要不咱們現在就去找你那位同學吧。”秦西鳳情緒有些激動說道。

    他是全場最坐不住的,想到那張焦尾琴,想到那曲《游春》,他就興奮不已。

    “秦爺爺,真的不必那麼麻煩,姬年要是知道您想見他,絕對會主動過來拜訪的。您要是著急,我現在就和他聯系。”胡璃連忙笑著說道。

    “能聯系上嗎?”秦西鳳眼神灼熱問道。

    “當然能。”

    就在胡璃拿出手機剛準備撥打電話時,胡溪卻是站起身來,沖著她瞪了一眼後對著秦西鳳說道︰“秦爺爺,您還是稍等一會再讓胡璃打電話吧,我們姐妹兩個的壽禮還沒有送給魯爺爺呢。”

    “哈哈,好好,你們二個丫頭先給壽禮。要我說,你們就別給他壽禮了,你們都是小輩兒,就算是給禮物,也是他給你們。老魯,你瞪什麼眼,我說的有錯嗎?”秦西鳳故意道。

    “我說老秦頭你還真是會亂帶帽子啊,我說啥了,我啥也沒說你就在這里咋呼。再說是我要壽禮嗎?這是孩子們的心意。不過小溪小璃,你們姐妹兩個的心意我就領了,至于壽禮就免了吧。”魯中原沒好氣的白瞪了秦西鳳一眼。

    “魯爺爺,瞧您說的,我們有那麼不懂事嗎?真要是不給您送上壽禮,回到家中爺爺會罵死我們的。我們姐妹兩個在中海市多虧您照顧,這壽禮是一定要送的,而且我保證,這份壽禮您絕對會喜歡的。”胡溪故作神秘說道。

    “是嗎?你倒是很有自信啊,那拿出來我看看。”魯中原略帶驚訝的笑道。

    “魯爺爺,這是我們的壽禮。”

    胡璃說著就站起身走過去,將那個錦盒拿出來後擺放到桌面上。

    “魯老,快打開看看吧。”林又諒坐在旁邊,好奇的湊了過來。

    魯中原將錦盒拿起打開,而當他看到里面壽禮後,不由得微微一愣,然後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緊盯著胡溪姐妹兩個沉聲問道︰“你們姐妹兩個給我說實話,送這玩意當壽禮,你們家里知道嗎?老胡清楚嗎?”

    “怎麼,魯爺爺,這壽禮有問題嗎?”胡溪不解的問道。

    “這禮太重了,我不能要。”魯中原說著就將錦盒合起來,毫不猶豫的遞給胡溪,雖然說面露幾分不舍,但還是推了回去。

    “你們姐妹兩個應該清楚,我是不會收任何貴重禮物的。我過壽你們想要表示心意,這個我能理解。送一份普通壽禮,我也會收下。但你們這份實在是有些貴重,已經超出我的底線,所以還是拿回去吧。這事就算老胡知道,他也不會說你們什麼。”

    什麼情況?胡溪姐妹兩個送的壽禮太貴重嗎?

    秦西鳳幾個人都有些愣神,隨即釋然。他們也是送出壽禮的,但他們身份畢竟不同,送出來的禮物即便貴重一些都可以理解。

    但胡溪胡璃卻不同,她們一個是白領一個是學生,哪里來那麼多錢?雖然說兩個人身份擺在那里,家里肯定不會缺錢,但要是買過分貴重物品當壽禮送出,這是魯中原不會接受的。

    “魯爺爺,您誤會了,我們當然知道您做事規矩,但我們這份壽禮真沒有花太多錢,是胡璃花了五百塊錢買來的。您要是不相信,可以問問她。”胡溪捧著錦盒,哭笑不得說道。

    “五百塊錢?你們當我好糊弄嗎?別說五百塊錢,就算是五萬,不,五十萬也買不到啊。”魯中原嚴肅道。

    他心底有些失望,你們姐妹兩個怎麼能說謊?

    “魯爺爺,這真的是我花五百塊錢從貓眼胡同地攤上買到的,是姬年陪著我去的,就是買到焦尾琴的那天。他說我拿著當禮物就行,我也沒想太多。至于說到東西貴賤,這個真的重要嗎?五百是它,五十萬也是它,我們姐妹送的壽禮就是它。”胡璃趕緊解釋道。

    噗嗤。誰想這話剛說完,魯中原他們都還沒來及表態,林耀祖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揚起手指指著錦盒,滿臉不以為然的說道︰“貓眼胡同地攤上淘來的東西你們都敢拿來當壽禮,你們姐妹兩個真把魯老當乞丐打發了嗎?魯老不好意思明說你們的壽禮是破爛就已經是留有情面,你們還非要糾纏,這是要自取其辱嗎?”

    這番話喊出,全場俱靜。

    林又諒額頭上頓時青筋暴露,瞪向林耀祖的眼神充滿憤怒。
hkguy 發表於 2016-5-20 23:07
82寶寶心里苦啊

    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缺心眼?

    林又諒恨鐵不成鋼的望著林耀祖,早知道你會說出這種不經過大腦的話,我絕對不會帶你過來。這種話能隨便說出來嗎?哪怕你心里是這麼想的,也絕對不能說出口啊。

    知道你是嫉恨姬年,所以想要通過這事打擊他,但就不能委婉點嗎?難道不清楚你這些話已經是將魯中原也給罵了嗎?

    正如林又諒所擔心的那樣,魯中原的臉色已經陰沉下來,看向林耀祖的眼神更是透著冷意。要不是顧忌自己的身份,他早就當場怒聲呵斥了。

    林耀祖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小混蛋,這里哪有你說話的份兒?听你的意思我是因為這壽禮是地攤上來的所以才嫌棄,我是那個意思嗎?你這分明是說我刁鑽啊!

    “喂,你怎麼說話的?”

    听到林耀祖這樣嘲諷,胡璃當場就暴怒,盯著他厲聲喝道︰“這壽禮是姬年和我親自挑選的,是我們兩個用心琢磨出來的,你有什麼資格來評價?你啥都不知道怎麼就敢這樣胡說,簡直是自取其辱!”

    “我不知道?你要真有本事,就將錦盒里面的東西拿出來給大家看看,五百塊錢的東西能是啥好貨色。”林耀祖譏誚道,順勢抬起頭看向魯米,顯然是想要4,£.表現一下,卻發現魯米的眼神中只有憐憫和失望。

    我做錯了嗎?

    林耀祖踫觸到魯米的那種眼神後心弦微顫。我說的都是實話,完全是為魯老著想,別讓他被這兩個女人蒙騙了,這難道都有錯?有時候人就是這樣,越想越覺得自己沒錯,然後難以自拔,一根筋的堅持己見。

    魯中原無視林耀祖的無理取鬧,眼放精光的看向胡璃,問道︰“你說這玩意是姬年給你淘換的?而且在那天,姬年還淘換到了焦尾琴?”

    “是的。”胡璃點頭道。

    “小璃,你給我說,那天姬年還淘換到什麼?”魯中原好奇的問道。

    “別的話,我想想…”

    胡璃眼珠轉動了一下,猛地一拍腦門,“我想起了,除了這兩樣外,姬年還在一個書攤上停留了很長時間,臨走的時候還帶走幾本書,我看那些書都挺破舊的,不過他卻當成寶貝一樣呵護。”

    幾本書?听到這話,魯中原和白古典他們對視一眼,都看得出對方臉上的震驚之色。

    焦尾琴讓白古典清楚姬年絕對是一個懂古玩的人,在貓眼胡同所做的事情就是撿漏。雖然沒看到錦盒中的印章,但卻能肯定那玩意絕對價值不菲。

    現在听到胡璃這句話後,他想到的是,姬年在貓眼胡同的書攤上莫非也成功撿漏?真要如此,那就太有必要見見這位大學生。

    “魯老,耀祖剛從海外回來,不太懂禮數,我回去後會好好教育他。他言語得罪之處,還請您不要和他一般見識。”林又諒見到現場氣氛不對,立刻起身拱手主動道歉。

    “老林,你這是做什麼?孩子不懂事,和你沒關系,趕緊坐下說話。”魯中原急忙說道。

    “哎,都是他爸媽給慣出來的,非要送到國外留學,連咱們老祖宗留下的禮儀規矩都沒學好。不過魯老,瞧您的模樣好像這錦盒中的壽禮肯定非同凡響,能不能拿出來讓我見識一下?”

    “能在貓眼胡同地攤上淘換到寶貝,莫非是撿漏了?我好久沒听說過有誰能撿漏,也拿出來讓我開開眼界。”林又諒笑容滿面的說道。

    還是不死心啊,想要為林耀祖掙個顏面。

    魯中原一眼就洞穿林又諒的想法,不過他卻沒有拒絕,沖胡溪說道︰“既然老林這麼有興趣,那麼也來看一看,掌掌眼。如果這玩意真的是從貓眼胡同地攤上淘換過來的,那肯定是撿漏了。小璃,你說當時是花多少錢買來的?”

    “真是五百啊。”胡璃伸出一個巴掌說道。

    “五百…”魯中原不置可否的一笑,將那兩塊印章從錦盒中拿出來,便小心翼翼的放到桌面上,瞥向林又諒,“老林,你要是不相信我的眼光,這不咱們東州省古董界的高人白古典在場,讓他給鑒定一下。其實都不用他,你也應該能看出來吧?我記得你好像對這種小玩意特別喜歡,家里還收藏了不少。”

    話音落地後白古典他們就全都圍過來觀看。

    “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切,不就是個印章嘛,有啥大驚小怪的。像這樣的印章,在貓眼胡同滿大街都是,別說五百,就連五十都不值。我說你肯定是被人騙了,我要是你的話,我就…”

    林耀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林又諒打斷了,後者更是怒氣沖沖的瞪了過來,“閉上你的嘴,不懂就別亂說話。”

    “我咋就不懂了,不就是兩塊印章嗎?我見過不少。”林耀祖不服氣的 嘴道。

    “你…”被孫子氣的怒極反笑的林又諒,抬手就指過去,“你說滿大街都是?你知道這兩塊印章的材質嗎?知道它們值多少錢嗎?不知道就給我閉嘴,別在這里丟人現眼。”

    “爺爺…”林耀祖委屈的嘟囔了一聲。

    “別怪你爺爺說你,不懂千萬不要裝懂,免得被人家笑話。要知道這兩塊印章是水草花雞血石,不管從品相還是從年代上來說都是印章中的極品,目測市場價絕對不會低于六十萬。”

    “要是拿到拍賣行的話,這個價格肯定還會往上升。這都是能拿來當傳家寶的寶貝,嘖嘖,不簡單啊,沒想到姬年如此輕易便送出來,莫非他不懂行情嗎?”白古典瞥了一眼林耀祖,輕聲說道。

    林耀祖不由得心里暗暗吃驚,價值六十萬的兩塊水草花雞血石?真的假的?姬年就這樣隨隨便便丟出來,那不是六百不是六千也不是六萬,而是六十萬啊,即便是我也要考慮一下值不值得,他一個窮**絲怎麼就能有這麼大的魄力?

    百分之百是不懂行情的菜鳥!林耀祖這樣安慰自己受傷的情緒,誰想胡璃在耳邊說出的一句話,當場就將他的自我安慰撕裂的粉碎。

    “姬年當然知道,他當時給我們姐妹兩個說過,這兩塊雞血石印章至少價值六十萬。”

    “什麼?你說他知道?他知道還會這樣讓你拿來當壽禮?難道錢多的用不掉啊!”林耀祖本能的問道。

    胡璃譏誚的瞥過去。

    “你以為誰都像你這樣庸俗嗎?姬年說當時是我花五百塊錢買下來的,那印章就是我的。他還說既然是禮物,就不用太在意錢多錢少,禮輕還情意重呢。”

    “魯爺爺,這是我們姐妹的心意,您就別再推辭了。您要是真的想感謝,就謝謝姬年吧,要不是他,我也不可能有這樣的禮物送您!”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不推辭,你們姐妹的這份壽禮我收下了。”

    魯中原哈哈大笑的將印章收起,然後沖著白古典和秦西鳳說道︰“看來咱們得專門找個時間找那個姬年好好聊一聊呢,不過如果這樣貿然找過去,實在是有些魯莽,你們兩個以為呢?”

    “沒問題,都听你的。”

    “好,那我來安排這事。”

    姬年絲毫不知,悄無聲息中自己就被這樣三個精明的老家伙給盯上。

    林耀祖看到魯中原三個對姬年的贊不絕口,心底愈發憤憤不平,他感覺很委屈。好像自己遇到姬年後事情就沒順利過,彈琴被羞辱,書房聊天也躺著中槍,真是倒霉透頂啊。

    梅園宿舍,當姬年回到這里後,發現整個宿舍空蕩蕩的,不對啊,其余人就不說了,張是肯定會留下來的,但為什麼連張都不見蹤影。

    難道說都在實習?或者說都有活動?他搖了搖頭,直接躺在床上開始閉目養神,原本是想休息一下,誰想腦袋一沾枕頭,很快就睡了下去,再次睜開眼時,耳邊響起陣陣手機鈴聲。

    “姬年,你在哪呢?”電話那頭胡璃笑盈盈的問道。

    “在宿舍睡覺。”姬年一五一十的回道。

    “嗨,這都幾點了你還睡覺?算了,不說這個,你還是趕緊出來吧。我姐過來拿車,你把她車鑰匙送下來。還有就是我看到你們宿舍的那幾位仁兄了,全都在咱們主樓一層階梯教室,你不會告訴我,不知道他們是要去做什麼吧?”胡璃霹靂巴拉的說道,聲音清脆的像是一只百靈鳥在鳴叫。

    “我還真不清楚,行了,見面再說吧,我這就出去,咱們主樓前面踫頭。”姬年邊穿衣服邊說道。

    “好滴,趕緊的!”

    幾分鐘後,姬年出現在主樓前面,一眼就看到吸引眼球的胡溪姐妹,將車鑰匙遞還過去後笑著說道︰“小溪姐,真的多謝你的車,要不然我可就遲到了。”

    “遲到都是小事,你恐怕還不知道吧?自己已經被三位老人家盯上。”胡溪接過車鑰匙後說道。

    “什麼意思?”姬年不解的皺起眉頭。

    “事情是這樣的…”

    當胡溪將姬年離開後的事簡單敘說一遍,低聲問道︰“姬年,你不會怪胡璃在沒有經過你同意的情況下,就將焦尾琴的事說出去吧?這不會給你帶來麻煩吧?”

    “小溪姐,瞧您說的,哪有那麼嚴重。說就說出去吧,正好我也想要和白老他們聊聊,這樣你轉告魯米,讓她安排時間就行,我隨時都能過去。”姬年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會不舒服呢。”胡溪吐吐舌頭,拍了拍胸口笑著說道。

    “我說你們兩個人見面就說個不停,把我當透明人了。姐,你不是還有事要做嗎?趕緊去做,姬年,咱們去主樓吧。”胡璃說著就拉起姬年的手向前走去。

    “小溪姐,再見!我說胡璃,咱們去主樓做什麼?”

    “你還真不知道啊。”

    “我知道什麼?”

    “羅森藥業大中華區執行總裁來咱們學校演講了。”

    “羅森藥業?”

    ……

    胡溪望著姬年和胡溪逐漸遠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笑容。

    嘿,年輕真好。
hkguy 發表於 2016-5-21 22:34
83再相逢,台上台下

    天色已近黃昏,平常這個時間點校園里基本上都是散步運動的師生,但今天卻不同,校園里面空蕩蕩的,而主樓的這間階梯教室卻是坐滿了人。

    原因很簡單,羅森藥業的大中華區執行總裁要來學校演講。

    說起來這位叫做肯列的執行總裁能來演講,還要歸功于世恩制藥的宋璇璣。因為就在她來東州醫科大學檢查世恩基金時,肯列追隨而至,興趣所致才有了這場演講會。

    用肯列的話來說,拿一場演講來討好宋璇璣,絕對值得。沒錯,肯列願意出來演講,為的就是追求宋璇璣。

    只不過可惜的是,宋璇璣貌似對肯列不感冒,面對他的瘋狂追求,始終是敬而遠之。但越是這樣,越讓肯列有種一定要征服的沖動,要不然他也不會在那次醫學界盛會中認識宋璇璣後就窮追不舍到現在。

    “羅森藥業是享譽全球的世界性制藥企業,旗下藥物產品種類繁多,銷售網絡遍及全球無數國家。”

    “肯列能成為大中華區執行總裁,據說是因為家族在羅森藥業內部有很大的話語權。”

    “咱們要是說畢業後能進入羅森藥業工作,也算是學有所成,這輩子都不用愁了。”

    ……

    當姬年和胡璃走進階梯教室,前面基本上已經沒有座位,就算後面也是人滿為患。幸好宋青魚和張他們都在,提前佔了兩個座位,看到姬年兩人進來後立刻吆喝,他們才能有座。

    “嗨,我說你們幾個真不夠意思,有這樣的演講活動,為啥不通知我一聲?”姬年坐下後沖著張他們幾個吆喝道。

    張頓時舉起雙手,臉色憋屈的說道︰“你們都听听老六敢這樣和咱們說話?什麼叫做沒有通知?你用得著我們通知嗎?有胡璃在,這事她就能辦妥。

    不過話說回來,胡璃難道你沒有通知他?”

    “這個…我忘了。”胡璃俏皮的做了個鬼臉,訕訕笑道。

    張幾個頓時無語。

    “得了,別嘮叨了,有座兒不就行了。不過老六,听說校學生會主席最後還是孟連橋接任了。”說道這個,李煒陽揮舞著手臂,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他憑什麼能接任?就他那樣的,別說主席,給個部長當都夠嗆。”

    “沒辦法,誰讓人家上面有人。不過沒事,當了主席未必就是好事,做不出成績來,丟人的只能是他。”姬年聳聳肩膀道,正所謂在其位謀其事,自己都已經是半個腳踏入社會的人了,這些事也管不著了,既然沒辦法左右最終結果,就听之任之。

    “說的也對,沒準好事還會變成壞事。”

    幾個人隨意閑聊,無意間姬年發現宋青魚手中捧著幾本書和光盤,好奇的問道︰“青魚,這都是什麼書?從圖書館借的嗎?你真夠刻苦的,來听個演講都帶著書。”

    “你說的是這些書嗎?”

    宋青魚將放在桌上的書拿起來後無奈的說道︰“別提了,這些書全都是法語的,有法語基礎入門,有法語通用口語,光盤也是講法語的。”

    “我才懶得去學法語,一門英語就夠我受的。這些全是我們宿舍那位學霸借的,她原本是來听演講的,結果臨時有急事出去,所以才讓我幫著將書帶回宿舍。”

    原來如此,就說宋青魚沒這麼積極的學習興趣。

    “咦。”就在這時,階梯教室原本有些喧鬧的氣氛忽然間變得安靜下來,每個人都抬起頭望向門口,從那里走進來一個氣場強大,身穿淡紫色職業套裙的女子,雖然沒說話,只是掃過全場,但那股盛氣凌人的氣勢卻橫掃開來。

    “是她。

    ”

    姬年心底有些吃驚,因為出現在視野中的人竟然是宋璇璣。因為之前踫見過甦曼,他便猜到宋璇璣來了醫科大視察世恩基金,原以為這個時間點對方已經走了,沒想到非但沒走,反而出現在這里。

    原本認為這輩子與宋璇璣都不會再見面,沒想到能在這種場合還能踫到,這就是所謂的緣分?

    “我擦,那位就是世恩基金的美女總裁宋璇璣吧?”

    “果然女神範兒十足啊,只可惜這女神有些冷。”

    “廢話,女神當然都是高高在上的,都是天生冷傲的,都像你這樣那還能叫做女神?再說咱們應該感謝人家,要不是這位女神,你以為肯列這個羅森藥業的執行總裁會來給咱們演講?”

    “听起來你似乎知道內幕消息啊?”

    “當然,我收到可靠消息,肯列是在追求宋璇璣,而兩個人在綜合樓中說著說著,宋璇璣提到與其來那些華而不實的,還不如給醫科大的學生來一場演講,那樣倒是可以陪他吃個飯。結果這才有了現在的演講,不然你們以為人家肯列會吃飽撐的來給咱們做演講?”

    “這是不是應該叫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

    還別說,這些學生當中真有能耐大的,連這種隱私的消息都能打探到。

    听到這些後,姬年情緒依舊古井不波,他心中的宋璇璣早就被定位為金錢至上的執行者,有這個前提概念在,說再多的都白搭。

    “胡璃,你知道這個肯列總裁要演講什麼嗎?”姬年隨口問道。

    “不知道,也沒人知道,因為這場演講原本就是臨時安排的,根本沒有事前通知。

    不過以肯列的身份,就算他站在台上胡亂說兩句話,相信學校都會奉為綸音的吧。”胡璃滿不在意的瞥向講台,鎖定住那位緩緩走進來的肯列總裁,淡然說道。

    姬年聞言不置可否,微微一笑。

    “這就是肯列嗎?”在宋璇璣身邊的是一個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法國人獨有的禮節在他身上淋灕盡致的體現。哪怕只是一所大學的演講,他都會正裝出席。僅從這點,給人的印象分絕對不低。

    就算知道自己會成為焦點,肯列卻毫不在意,在他眼中只有宋璇璣。

    “璇璣,我答應你的事做到了,你可不要食言啊。”

    “當然不會,只要你能給東州醫科大學的學子們做一次演講,我就會和你共進晚餐。肯列,羅森藥業是享譽全球的國際性制藥集團,希望你的演講不要讓我失望哦。”哪怕是面對肯列,宋璇璣的臉上都沒有流露出笑容,高傲的像一只孔雀。

    要的就是這種高傲範兒。

    “沒問題,相信我的表演絕對會讓你滿意的。”肯列眼神玩味。

    “那就開始吧。”宋璇璣點點頭,轉身自顧自的在第一排坐好。

    肯列昂首挺胸,氣宇軒昂的站在發言台前,掃過全場後嘴角露出一抹自信笑容,作為大中華區的執行總裁,肯列參加過形形色色各種大場面,早就練出來一種自信滿滿,寵辱不驚的良好心態。

    “女士們、先生們,各位同學朋友,相信你們都知道我是誰,清楚我的身份。就像你們所知的那樣,我肯列就是來自世界上最浪漫的國度法國,來自最唯美的城市巴黎,我為我的國家自豪,我為我的民族驕傲。”

    “而我今天會出現在這兒,和你們大家面對面的交流,原因便是坐在第一排的這位美麗東方女士,世恩制藥的宋璇璣小姐。”

    流暢悅耳的法語從肯列口中念出,站在旁邊的翻譯在听到這些話後神情不由愕然。等等,這是哪跟哪啊,這貌似和當初商量的節奏不對啊,你肯列剛才不是說今天的演講會圍繞醫學嗎?怎麼剛開始就听著像是在示愛?

    知道你們法國人浪漫,但也要分場合地點的好不好?

    宋璇璣听不懂法語,所以依舊處之泰然的坐著。

    反而是坐在她旁邊的甦曼,因為曾經留學法國,所以在听到肯列的話後感覺有些不對勁,偷偷的望了一眼宋璇璣欲言又止。

    “有問題嗎?”宋璇璣蹙眉問道。

    “肯列總裁說他會出現在這兒演講,完全是因為你的原因。我看那個翻譯神情有些遲疑,估計是有所顧忌。”甦曼趕緊低聲說道。

    宋璇璣眼底閃過一抹不悅,這個肯列還真夠討厭的,要不是說世恩制藥需要和羅森藥業合作,自己又何必在意他要干什麼。

    “跟翻譯說,沒有太大問題就照原樣翻譯,有問題的話就委婉一點表達,這里是學校,別成了他的表演舞台。”

    “是。”甦曼應聲後就通過耳機和翻譯溝通。

    翻譯收到甦曼指示後就心里有數,斟酌的開始進行翻譯,然而就在翻譯的話音剛落地時,肯列不悅的瞪了過來,“嘿嘿,等下,你到底在說什麼,難道不懂法語嗎?”

    “我…”翻譯語塞。

    “要記住你是我請過來的翻譯,你是我的人,我希望你能原封不動的把我的意思翻譯出來。順便提醒你一下,我雖然對漢語不精通,但基本上還是能听懂的,你要是再敢像剛才那樣遮遮掩掩的翻譯,這份工作就別做了。”肯列說這話時用的是法語,全場沒有多少人能听懂,也就自然不清楚他這是在警告。

    翻譯頓時有些忐忑,趕緊保證道︰“總裁先生,請放心,我會原封不動的翻譯,絕對不會再犯這種錯誤。”

    “OK,這就對了,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是,剩下的用不著你管。”

    肯列高傲的抬起頭顱,轉過身再看向宋璇璣時,眼神變得比剛才還要柔情似水,醞釀在心中的話像是流水般,不緊不慢的說出來。

    而當翻譯不敢耍花招全都翻譯出來後,全場嘩然。
hkguy 發表於 2016-5-21 22:34
84揚眉吐氣

    “璇璣,你就像是無邊黑夜中的燈塔,為我照亮前進的道路。沒有你,我將永世沉淪黑暗。”

    “咱們相遇的那一天,我就被你徹底迷住,沒有你的日子,我如同身在煉獄,備受煎熬。”

    “璇璣,你若不在,站在這里演講簡直如同受罪。”

    ……

    翻譯使勁吞咽唾沫,臉色因為緊張而顯得有些過分紅潤,雖然之前被肯列呵斥過,但她仍然沒敢原封不動的全部照實翻譯,只是將前面幾句話翻譯出來。

    而就這些示愛的語句已經讓整座教室在短暫愣神後沸騰起來,真要全部翻譯出來的話,教室恐怕會像火山一樣爆發。

    什麼叫做宋璇璣不在,演講就是受罪。知道你們法國人表達情感的方式有些炙熱,但你沒必要這樣直接吧?你難道不清楚嗎?光是憑著這話,就能讓在場所有師生都對你產生厭惡和反感。

    甦曼心情忐忑不安。

    宋璇璣臉色唰的陰沉,看向肯列的眼神充滿了冷意。

    整座教室剎那沸騰。

    “什麼,我沒听錯吧?肯列的演講竟然是這個?這分明就是談情說愛。”

    “說的就是,你想示愛是你的自由,但你拿我們當什麼?作為你表演的道具嗎?”

    “你的時間是時間,我們的時間就能被你這樣揮霍浪費嗎?我們過來是听你講國際醫藥前沿大事的,不是來為你當綠葉的!”

    “不是開玩笑吧,咱們興師動眾過來就為了看你秀浪漫嗎?”

    ……

    階梯教室中到處響起的都是這種憤憤不平的聲音,這刻師生們的眼中根本就沒有將肯列的身份當回事。羅森藥業再牛逼又如何,你也不能到我們的地盤這樣欺負人不是?別說我們畢業去不去你們羅森藥業還是兩碼事,就算去了你也不能這樣做事。

    “麻痹的,只恨老子不會說法語,不然非罵得他抬不起頭。”

    “什麼法語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語言,去你妹的吧,原來都是用來泡妞的。”

    “尼瑪,你們知道他剛才說的是什麼嗎?尤其是他最後那句,我听著好像說的是煎熬受罪之類的,反正不是好話。早知道會踫到這事,我真該在東州大學法語角多練習練習口語。”

    “什麼?還敢罵咱們?翻譯,說的就是你,給我們翻譯出來他最後說的那句話。”

    “就是,趕緊翻譯來。”

    ……

    當這種吵鬧聲響徹一片時,擔當翻譯的李悠有種想哭的沖動。肯列啊肯列,你讓我說什麼好,好端端的演講硬生生的被你搞成這樣。你就本本分分按照計劃演講不就成了,非要玩出這種花樣來。

    雖然我知道你這樣做是想要給宋璇璣留下刻骨銘心的印象,但你想過眼前這群學生沒有?知不知道你這樣會傷害他們的自尊心。更加重要的是,你這樣做,讓我如何自處?

    絕對不能翻譯出來,否則我恐怕連這個階梯教室的門都走不出去。

    李悠咬緊牙關,無視在場師生們的喝叫聲,沖著肯列用流暢法語說道︰“肯列總裁,您就別再這樣鬧騰了,還是趕緊按照計劃演講吧?沒看到他們都生氣了嗎?這里畢竟是大學教室,開不得玩笑。再說您看宋總的臉色也不好看,她也不喜歡這種求愛方式。”

    “照計劃演講?”

    肯列神情高傲的掃過李悠,雙手扶著發言台笑道︰“可這就是我的計劃啊,我原本就是準備這樣演講的,你總不會真的想要讓我和他們講什麼醫學專業知識吧?就憑這樣一所不值一提的大學,他們值得我那樣做嗎?”

    “實話告訴你,在我眼中,和他們這些毛頭小子演講就是浪費時間,有那些時間不如和璇璣多表白表白,這才是正事。”

    李悠臉色煞白,我的祖宗啊,你這是想要挑事的節奏啊。

    “趕緊翻譯啊,我們要知道他說的是什麼話。”

    “瞧他的模樣就不像是說的好話。”

    “麻痹的,真讓人生氣。”

    ……

    坐在姬年身邊的李煒陽他們,一個個情緒都是十分激動。他們會過來全是沖著羅森藥業這塊金字招牌,但現在看到的這個肯列不但讓他們大失所望,對方還敢擺出一副肆意挑釁輕視謾罵的姿態,誰能忍受?

    “似乎說的不是什麼好話,都不敢翻譯了,這本身就說明問題嚴重。”

    “青魚,趕緊打電話讓你們宿舍的那位學霸過來,沒準她懂法語。”

    “要不我聯系外國語學院學法語的朋友過來救場?”

    “等到他們過來都猴年馬月了。”

    “沒關系,不會耽誤時間的,外國語學院就在咱們旁邊,而且我那個朋友說會過來听演講的,沒準就在路上。”

    “那還傻愣著做什麼,打電話啊。”

    “好 。”

    在階梯教室陷入到沸騰海洋中時,宋璇璣蹭的從座位上站起,正視肯列沉聲說道︰“肯列,我希望你能清楚自己的身份,別做出給羅森藥業丟臉的事來。你答應過要好好做演講,這就是你的許諾?”

    “璇璣,別生氣嘛,我又沒說一定要演講醫學相關內容,用法語向你示愛,讓他們感受到法語的神奇魅力,不也是一場別開生面的演講嗎?”肯列雙手一展,笑嘻嘻的說道,沒有絲毫悔改的意思。

    “你?”宋璇璣臉色冷如冰霜。

    “再說我可不懂漢語,我會說的只有法語,而我的這個翻譯對專業知識一竅不通,她也只會翻譯情詩。所以我只能演講這個,即便真的說醫學知識,他們能听懂嗎?和一群听不懂法語的人演講,用你們國家的成語來說就叫做對牛彈琴是吧?”肯列得意洋洋的掃過全場,將師生憤怒的神情收在眼底後嘲諷道。

    看到肯列這幅厚顏無恥的模樣,宋璇璣忽然感覺今天做出的這個邀請有多麼的白痴。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沒準世恩制藥的聲譽就要葬送在自己手中,想到一旦出現這個後果,她眼中就閃爍出憤怒之色。

    “宋總,咱們現在該怎麼辦?”甦曼心底著急的問道。

    宋璇璣暗暗咬牙,卻不知所措。

    “璇璣,要不咱們現在就走吧,省的在這里浪費時間,對一群听不懂法語的人演講,實在是無趣的很。”肯列走出發言台,站到宋璇璣面前,做出一個紳士彎腰禮後笑道。

    宋璇璣恨不得拎起話筒砸到肯列臉上的心思都有,又怎麼會在這時候跟他一起離開?

    “神啊,誰來救救我們?”

    “我說那個是校學生會主席孟連橋嗎?說的就是你,孟大主席你來和他對話啊。”

    “他會法語嗎?”

    當一群學生的眼神落到孟連橋身上時,後者有種想要拔腿狂奔的沖動。麻痹的,你們不說話沒人把你們當啞巴,我是學生會主席就該為你們出頭嗎?

    拜托,我過來是刷存在感的,是為了給你們撐腰的嗎?再說我tm的哪里會法語,別說我,整個東州醫科大學有誰會說法語?甚至就連外國語學院的那群學生都算上,誰又敢拿法語和肯列這個法國人對著來。

    孟連橋欲哭無淚。

    “會說法語就天下第一嗎?誰告訴你我們听不懂法語,我們不說是因為泱泱****禮儀,是在給你這個法國佬顏面,真的當這里是你能隨意踐踏的地方嗎?”

    在沸騰的教室中,一道輕佻不屑的聲音宛如驚雷般響起,瞬間讓所有喧嘩全都消失,每個師生都轉身望向最後面,當他們看到是誰站起來後,全都爆發出驚天呼聲。

    “是姬年主席。”

    “是姬年學長。”

    “他這是要做什麼?是要應戰肯列嗎?沒听說他會法語啊。”

    “但他剛才說出來的就是地地道道的法語啊,雖然說我听不懂,但我絕對是支持姬主席的。”

    “听說他已經辭掉主席職務。”

    “辭掉又如何?只要他能擺平這事,在我心中他就永遠都是主席。也只有這種力挽狂瀾的人才配當咱們的主席,主席可不是什麼小貓小狗都能當的。”

    听到人群中傳出來的這種歡呼聲,孟連橋忍不住想要吐血,看向姬年的眼神愈發狠毒。姬年,我就不相信你真的能打破僵局,你會說法語?去你的吧,糊弄鬼呢!

    肯列眼神晃動,雙眼不由眯縫成一道直線,再也沒有誰比他更加清楚,姬年剛才說出來的話是純粹的不能再純粹的法語。

    但是這種醫藥大學真有人懂法語嗎?我不信,就算懂你又能懂什麼?肯定只是皮毛。只知道一點皮毛就想要在我面前蹦,看我如何將你踩在腳下。嘿嘿,和我比法語,你這是在找虐呢。

    只要我將你這個出頭鳥踩在腳下,再拿著這事當要挾,不相信宋璇璣不肯就範。我已經想明白了,光靠著追求是拿不下你的,那咱們就干脆撕開虛偽面具,玩點強勢手段,沒準這樣就能將你征服。

    “你是誰?”肯列心中冷笑,臉色卻保持平靜,抬頭看向教室後方。

    姬年壓根沒有搭理肯列的問話,直接從教室最後一排走出,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走到講台上,無視肯列,對上了面帶驚詫的宋璇璣,“宋總,別來無恙,咱們又見面了。”

    宋璇璣眼神復雜的看向姬年,“是啊,又見面了。”

    “嘖嘖,好像每次和你相遇,踫到的都不是什麼好事。但這次和上次不同,這次我只想問你一句話,這個法國佬這樣囂張跋扈的羞辱我們東州醫科大學,是你的意思嗎?”姬年斬釘截鐵的問道,眼神無比犀利。

    “當然不是。”宋璇璣果斷搖頭,“我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我請他來是想要讓他講講國際醫學前沿知識的。”

    “不是就好,我相信你。”

    姬年側身看向甦曼,笑著問道︰“甦秘書,看你剛才和宋總竊竊私語,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懂法語的吧?”

    “我懂。”甦曼點頭道。

    “好,既然你懂,那就麻煩你當一次翻譯。”

    姬年轉過身,不屑掃向肯列,冷笑道︰“不就是法語嗎?就讓我這個****人,給他這個法國人上一堂地地道道的法語課,讓他知道,就算是進行示愛演講,就他的法語詞匯量也匱乏的可憐。”
hkguy 發表於 2016-5-21 22:35
四位詩人,九支粉筆

    姬年起身走向身後懸掛在牆面上的四面黑板,左手握著粉筆,右手拿起黑板擦,邊擦黑板上歡迎語的同時邊說起法語,隨之極富感染力的法語在教室中響起。

    肯列臉色微變,甦曼眼前一亮的同時開始緩緩翻譯。

    “相信在場的老師同學們都和我一樣,對法語的認識起源于小學課本上的《最後一課》,沒記錯的話,那篇文章的背景說的是普法戰爭法國失敗後,割讓了阿爾薩斯和洛林兩地,普魯士佔領後禁教法語,全都改教德語,而愛國的法國師生上了最後一堂法語課。肯列總裁,你要不清楚這事,我建議你去翻翻歷史書。”

    “《最後一課》從1912年翻譯到我國後,一個多世紀都入選中學語文教材。讓我記憶猶新的是其中這樣一句話,法語是世界上最美麗、最清晰、最嚴謹的語言。”

    “對待法語我個人深表尊敬,也恰恰是帶著這種尊敬,讓我清楚的認識到,任何一個民族哪怕是暫時的淪為奴隸,但只要能夠保存自己的語言文化,那麼這個民族就掌握了隨時打開監獄的鑰匙。”

    全場俱靜,教室中回蕩的只有兩種話語。

    朗朗上口的法語,抑揚頓挫的漢語,所有人的眼楮全都盯著姬年,就像是在注視著一個英勇無畏的斗士。

    宋璇璣眉宇間露出震撼神情,難以置信的望著姬年,眼神復雜。她從來沒想過自己和姬年還能再見面,更加沒想過第二次相見的場景會是這樣。

    近在咫尺的少年仿佛披著五彩霞光,刺眼奪目,一如當初奮不顧身的營救,只是他到底如何來破局?而且還真的懂法語?

    以筆為劍,姬年心中充滿了一往無前的戰意。

    根本就沒有誰察覺到,就在姬年起身宣戰之前,他已經從宋青魚面前將那些法文書籍和光盤接過來。

    當掌心橙色元氣旋轉時,姬年的腦海中便浮現出無數法語字母符號,這讓他在瞬息間將基礎法語掌握,然後第三技能主宰啟動,將口語書和光盤內容也全都嫻熟掌控。

    悄無聲息中,姬年便從法語門外漢躋身成為法語達人,當然這也要歸功于宋青魚宿舍的那位學霸,因為她借出來的這些法語書正好全都是姬年用得到的。

    尤其是其中那本法語詩集。

    “肯列總裁,法國是一個浪漫國度,這點我從來不否認,但我剛才說你語言匱乏卻也是事實。你即便想要示愛,好歹對本國詩人也要有所了解才對。”

    “但我很失望,因為你根本就不了解。既然如此就讓我來教教你,在法國有名的詩人總共有四位,他們每一個所寫的詩歌都是膾炙人口的,都要比你剛才說的強出千萬倍。”

    姬年沒有轉身,仍然是背對所有人,但右手卻已經拿起粉筆開始書寫。讓所有人驚訝的是他從第一個字母開始,根本就沒有任何停頓的意思,行雲流水,仿佛法語才是他的母語一般自然。

    “法國第一位浪漫主義詩人叫做阿爾封斯德拉馬丁,他是法國十九世紀的浪漫派抒情詩人,也是浪漫主義文學的前驅和巨擘。”

    “他心中的《湖》是這樣描述的︰湖呵!陰暗的森林!洞呵!無言的岩石!你們受光陰矜惜,或者能恢復春期;美麗的大自然呵,那一宵燕婉良時,你至少要留下它的回憶!願這回憶留在你風雨或晴明時候,留在你波浪上的那許多荒僻懸崖;願這些蒼松翠柏、笑容可掬的山丘,都有那良宵的回憶存在…”

    無數粉筆屑的飛舞中,姬年臉色從容,一蹴而就。

    原先負責翻譯的李悠早就驚愕的瞪大雙眼,難以置信。

    甦曼強壓心中的震驚,神情亢奮,逐字逐句翻譯,偌大階梯教室中回蕩的都是她清脆動人的聲音。

    在場所有師生都目瞪口呆。

    宋青魚更是一把抓住胡璃手臂,激動的問道︰“胡璃,他到底還有什麼不會的,怎麼連法語都會?不但會說,更會寫,這簡直就是完美男神啊。”

    “不行,我都被他的魅力吸引了,我發現自己簡直要喜歡上他了。你和他到底表白沒有?沒有的話就別怪姐妹…”

    “瞎說什麼呢,你敢?”胡璃一把就捂住宋青魚嘴巴,惡狠狠的說道︰“快點給我閉嘴,要是再敢說下去,小心姐妹沒得做。”

    “嗚嗚…”

    被捂住嘴巴的宋青魚只能發出嗚嗚聲,等到胡璃松手後,她才幽怨的瞪了一眼,撇嘴沖著前方說道︰“看到沒有?不只是我,有多少花痴都盯著你的姬年,你要加把勁了。”

    胡璃感受到一雙雙炙熱的眼光肆無忌憚的落在姬年後背上,心情莫名煩躁。

    而這只是開始,存心想要打壓對方氣勢的姬年,在短暫停頓後拿起來第三支粉筆,嘩啦聲響中將第二塊黑板拉到眼前,手臂揚起的同時,地道的法語隨之響起。

    悉悉索索的書寫聲中,甦曼的翻譯聲一一跟隨。

    “法國第二位浪漫主義詩人是我個人非常敬佩的,他是一個孤獨高傲的貴族詩人,同時也是一位思想家,他的詩歌中包含了豐富的哲理,他創造的哲理詩歌采用象征化的手法,來表達人生孤獨冷漠,他就是維尼,他的《雄狼之死》是獻給即將滅亡的貴族階級的挽歌。”

    “其中最經典的詩句是這樣︰唉!我想,我們雖有人類的頭餃,卻是如此脆弱,我真感到汗顏!該怎樣脫離人世和一切痛苦,高貴的動物,你們懂得很清楚!看過去在世的,他們留下什麼,只有沉默偉大,其余都屬軟弱。”

    “啊!浪游的野獸,我現在了解你,你的最後的眼光刺進我心里…呻吟,哭泣、祈求,都是一樣怯弱,你要堅強地完成艱巨的工作,走上命運要召你前往的道路,然後,象我,受苦而無言地死去。”

    听覺共鳴,視覺轟炸,粉筆在姬年的手中就沒有停歇,碎屑宛如無邊落葉般飄散。

    肯列嘴巴緊閉,神情不安。

    胡璃藏在桌下的雙手暗暗緊攥成拳,臉上的擔憂神情忽然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看向姬年的眼神陡然變得神采奕奕。哼,你們這些狐媚子小妖精,只要有我在,誰也別想靠近姬年。

    姬年可是我的,誰也別想奪走。

    真是精彩絕倫啊!坐在教室中的師生們全都被姬年的表現鎮住,從震驚中清醒過來的他們,忙不迭的拿出手機拍攝視頻,有的更是毫不猶豫的撥通電話,沖著那邊急聲喊叫。

    “小四,趕緊來主樓階梯教室啊,咱們的姬年主席又在大發神威。”

    “盈盈,你的偶像果然帥呆了?誰是你的偶像,廢話,當然是姬年學長。”

    “太帥了,我要拍攝下來,我要永遠留著。”

    ……

    姬年聆听著耳邊逐漸加重的呼吸聲,瞥眼掃視過臉色陰晴不定的肯列,嘴角斜揚,第三波炸彈轟然而至。擁有掌心元氣這一殺手 ,我不怕玩不死你。哼,仗著有點資本後台,就想在我們地盤囂張跋扈,不狠狠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都不知道啥叫做低調。

    “法國第三位浪漫主義詩人是最著名的領袖級別的人物,他就是雨果,被稱為法蘭西的莎士比亞,他有首詩歌叫做《我把唇兒》,里面是這樣寫的︰我把唇兒貼上你那正滿的金樽,把憔悴的額頭安放在你的手里,我有時吸到了你那種幽閑的清芬,有時吸到你靈魂的那種溫馨的氣息;我有緣听到過你對我細語低低,話里字字都是神秘的心靈再現;我曾見你微笑,我曾見你悲啼;嘴貼著我的嘴,眼貼著我的眼…”

    “法國第四位浪漫主義詩人是阿爾弗萊德繆塞,貴族出身的他,詩歌熱情洋溢,想象豐富,一首《雛菊》名震寰宇︰我愛著,什麼也不說,只看你在對面微笑;我愛著,只要我心里知覺,不必知曉你心里對我的想法;我珍惜我的秘密,也珍惜淡淡的憂傷,那不曾化作痛苦的憂傷;我宣誓︰我愛著放棄你,不懷抱任何希望,但不是沒有幸福,只要能夠懷念,就足夠幸福,即使不再能夠看到對面微笑的你。”

    當最後一個字母寫完,姬年手中的第九支粉筆剛好變成碎末。

    四面黑板全部佔滿,密密麻麻的全是行雲流水般的法語,看著就讓人賞心悅目。

    直到現在,姬年才轉過身來,朝著肯列微微一笑,隨意揮了揮手上的粉筆屑,淡淡說道︰“肯列總裁,現在你總不該說我們東州醫科大學沒人會講法語吧?實際上像我這樣的小人物都會,更別說我們學校的精英學生。”

    “所以我認為,你欠所有師生一個解釋。或許你還不清楚,他們當中有的連飯都沒顧得上吃,為的就是過來聆听你的演講,你卻憑著個人喜好,用自己那點淺薄的文學底蘊來對待這場演講,不給個解釋于情于理都不通。”

    肯列臉上青白交加,十分難堪,姬年的這臉扇的真夠疼啊,最要命的是他還沒有任何借口去反駁,誰讓人家用的都是法國詩人,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唰唰。

    當甦曼將姬年最後幾句話翻譯出來後,剛才安靜的階梯教室陡然間沸騰起來,所有人都眼神灼熱的盯著肯列,猜測對方到底會不會道歉。

    同時,每個人看向姬年的眼神愈發火熱。
hkguy 發表於 2016-5-22 20:48
86青年標桿,不羈風骨

    難道真要道歉嗎?

    NO,NO,絕對不能道歉,道歉就意味著認輸,我堂堂羅森藥業大中華區執行總裁,豈能這樣臣服在一個乳臭未干的學生腳下。但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後,肯列也意識到如果不道歉的話,帶來的影響會更加惡劣。

    沒風度沒禮貌,心胸狹窄無容人度量,別以為這些負面印象不足為慮,一旦放在羅森藥業內部,足以讓肯列變得聲名狼藉,灰溜溜的從現在位置上黯然退場。

    道歉雖說丟臉卻顯得還有幾分氣度,不道歉的話有可能會被免職調離,兩害相比取其輕。

    肯列一陣苦笑,臉色陰晴不定,最後化為一聲嘆息,凝視姬年點了點頭道︰“你說的對,我剛才做事的確是有些魯莽,我確實欠所有人個解釋,我現在就回答這個問題。”

    說著肯列就轉身朝著全場師生微微彎腰,再次起身後恭聲說道︰“我的演講不應該是這樣的,這樣的演講不但是對你們熱情的辜負,更是對羅森藥業形象的不負責任。”

    “我想說的是,這只是我演講前的開胃菜,沒辦法,誰讓我太喜歡宋璇璣小姐,喜歡的要命,所以才會做出這種失態之舉。我懇求你們原諒,而作為賠禮,我下面會開始真正的演講,題目就叫做《世界醫學前沿課題九論》,希望你們會喜歡!”

    教室內唰的靜寂。接受肯列的解釋,原諒他之前的囂張,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將肯列逼成這樣的姬年。

    姬年真的做到了。

    在所有人都憤憤不平的時候,是姬年站出來為他們索要公道。在沒有誰相信他能做到這步時,姬年義無反顧的向肯列宣戰。四位詩人,九支粉筆,硬生生讓這位高傲的醫藥企業總裁低頭。

    這簡直就是奇跡,而創造這個奇跡的不是別人,就是他們奉為偶像的姬年。這刻不但是在場學生對姬年崇拜,就連那些老師心中都對他敬服不已。

    胡璃神情振奮,宋青魚她們滿臉歡喜,張他們心中更涌動著難以抑制的激流。

    惟獨坐在前排的孟連橋心底充滿嫉恨,看向姬年的眼神越發狠毒。蒼天啊大地啊,姬年難道就是我的克星嗎?為啥走到哪里都擺脫不了他的陰影。青藤杯羞辱我就算了,在這階梯教室中他竟然連肯列都能降服,尼瑪,難道他是個妖孽嗎?

    倘若有旁白,就會發現顯示的是︰求孟連橋的心理陰影面積。

    當肯列做出這種解釋後,姬年心中升起的只有佩服。不愧是企業執行總裁,魄力十足。今天這事變成這樣,肯列給出解釋是最明智之舉,如果是拍拍屁股走人,對姬年他們沒啥影響,但絕對會影響肯列聲譽。相反他這樣做,不但不會帶來負影響,還會給他加分。

    能夠執掌羅森藥業大中華區事務,果然不簡單。

    還要盯著不罷休嗎?姬年肯定不會這樣做,肯列都已經低頭,自己當然是見好就收,所以他揮揮手笑了笑說道︰“既然這樣的話,肯列總裁,剛才的事就當做是演講前的開胃菜吧,請你繼續。”

    “好,沒問題。”

    肯列目送姬年坐回原位,將有些紛亂的情緒梳理整齊就開始正式演講。

    這回肯列重新出發,所進行的演講果然和剛才不是一個概念,每一個點話題性十足。盡管在場師生心中仍然有些抵觸情緒,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們認真听講。

    階梯教室氣氛和諧。

    一個半小時後演講結束,所有師生紛紛離開,肯列走下講台,沖著姬年招手打招呼道︰“嘿,年輕人,你用才華征服了我,怎麼樣,有沒有興趣畢業後來我們羅森藥業工作?只要你願意,一份年薪至少三十萬的崗位等著你。”

    “多謝厚愛,暫時我還沒這個想法。”姬年毫不動容的回應。

    “那你有空考慮考慮吧。”肯列沒有強迫,側身沖宋璇璣說道︰“美麗的璇璣,你要求的演講我做了,雖然說有點小波折,但我到最後還是兌現了諾言,那麼現在是不是輪到你實現承諾,一起共進晚餐了,可千萬不能反悔啊。”

    “我不會反悔的,你在外面稍等下我,我有些話要和姬年說。”宋璇璣輕咬櫻唇清泠道。

    “好,我在外面等你。”肯列轉身離開教室。

    胡璃緊緊抓著姬年手臂,望向宋璇璣的眼神充滿戒備。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她在看到宋璇璣的第一眼,就認為這是一個具有強烈威脅的女人,要是說她也想和自己搶奪姬年,自己似乎沒多少勝算。

    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豐腴搖曳的牡丹,很難做出的選擇嗎?

    當偌大階梯教室中就只有他們三個人,宋璇璣掃過神情緊張的胡璃,沖姬年微微一笑說道︰“這是你的小女朋友嗎?很漂亮啊”

    “宋總,你有事說事。”姬年不置可否淡然道。

    你才是小女朋友,女朋友就是女朋友,為啥偏偏要加個小字?難道你是他的大女朋友嗎?胡璃眼神略帶不善。

    宋璇璣無視胡璃的眼神,繼續說道︰“今天的事多謝了,要不是你的話,局面恐怕會變得不可收拾。我也沒想到肯列居然會搞這一出,但不管如何,總算沒有掀起什麼亂子。”

    “那宋總你是不是又要給我一張支票呢?”姬年挑起眉角,不無調侃的問道。

    “你?”宋璇璣被這句話激得臉色一沉,眉毛一挑幾乎發飆,但踫觸到姬年那帶著幾分玩味的眼神後,所有憤怒就全都消散了,剛才還想做出的和解姿態再次披上冰冷外衣。

    “無所謂,隨你怎麼想,我問心無愧。”說完宋璇璣錯身快步離開教室。

    “這人怎麼這樣?”胡璃最不能忍受的就是有人給姬年臉色,也是撅著小嘴氣嘟嘟說道。

    “沒什麼,她就那樣,一個喜歡用金錢解決所有問題的人。算了,別管她,你餓不餓?咱們去吃點東西吧?”

    “好啊,就吃雞蛋灌餅吧,好久沒吃了,還挺想吃的。”

    “听你的。”

    ……

    姬年是陪著胡璃出去吃飯,但整座學校依然處于一片震動之中。剛才畢竟是在听演講,即便是想要做點小動作都不好太過分。而現在卻不同,演講結束後只要是在場的人全都開始爆發。

    朋友圈轉發姬年吟誦法語詩歌視頻。

    校園網論壇發帖。更有甚者將四段視頻直接放到某家視頻網站上,給的標題更是奪人眼球︰《你若撒野,我把酒奉陪》!

    第一撥熱潮率先在東州省的各個大學中掀起。

    “你們看到沒有?東州醫科大那邊發的那個視頻,簡直太經典啊。”

    “嘖嘖,牛掰人物,偶像啊,我現在都想沖過去見見這位仁兄牛人。”

    “一個能將法語詩詞說的跟唐詩宋詞一般的妖孽哇。”

    “最關鍵是大漲咱們的士氣,你是羅森藥業總裁又如何?不照樣被咱們收拾的一敗涂地,俯首稱臣嗎?”

    “姬年,我听著這個名字咋這麼耳熟?他不就是中醫院那個力戰島國早稻醫院考察團的實習生嗎?沒錯,就是他,天哪,他竟然還會說法語,這簡直就是一個全能奇才。”

    “求姬年的聯系方式,求問他有沒有女朋友?”

    “附議樓上。”

    ……

    剎那間,姬年名揚東州省所有學府。

    中海市某座五星級酒店總統套房,秦西鳳就住在這里。

    作為國內琴界宗師,秦西鳳並不缺錢。不出門就算了,只要是出門都會選擇住高檔酒店。不是說不能去白古典他們那里住,而是他懶得去。住酒店多簡單省事,能不給人添麻煩就盡量避免,這歷來都是秦西鳳的為人處世原則。

    俗話說的好,客走主安,要是自己真的住到人家家中,就算別人不說,自己都感覺麻煩。

    叮鈴鈴,就在秦西鳳洗漱完畢準備睡覺的時候,他忽然接到了白古典的電話。

    “老白,你還沒睡?”

    “本來是準備睡了,但卻被魯米一通電話給弄的睡意全無,我給你發過去個網址,你點開看看,是有關那個姬年的。”白古典笑著說道。

    “網址?姬年?好啊。”秦西鳳沒有多想。

    “絕對會讓你大吃一驚的,我現在都想趕緊見到他。”白古典想到自己剛看到那段視頻時候的震驚模樣,感慨的說道。

    “是嗎?行啊,我看看。”秦西風有些意外白古典的態度。

    雖然說他也想早點見到姬年,但畢竟是因為焦尾琴的原因,除此之外和別的事都沒有關系,想必白古典也是這個意思的,但現在听對方的意思好像多出點別的原因。難道這小子又做出什麼驚人之舉不成?

    帶著這種疑惑和好奇,秦西鳳打開電腦,點進白古典給的鏈接,當階梯教室中發生的一幕清楚的呈現在眼前時,他瞳孔不由微縮,原本漫不經心的臉上猛地多出一種驚嘆。

    而當他從頭到尾看完,想都沒想直接拿起手機打給白古典,話音有些急促︰“老白,咱們明天無論如何都要和這個姬年見面。”

    “放心吧,我早就安排好,你是不是也覺得他不錯?”白古典贊嘆道。

    “豈止是不錯,簡直就是少年英雄哇。”秦西鳳不加吝嗇的給予贊譽。

    “你不會覺得他有些輕狂?”白古典笑道。

    “輕狂?”秦西鳳望著視頻中姬年奮筆疾書的模樣,點點頭感嘆道︰“不輕狂能叫年輕人?再說這不叫輕狂,這叫風骨。”

    白古典驚愕,他清楚能被秦西鳳贊譽的人很少,更別說評為風骨。

    風骨兩字,何止千鈞?
hkguy 發表於 2016-5-22 20:49
87白駒空谷

    白駒空谷,任誰猛地听到這個名字都會為之一愣,不知其所以然。

    其實這是一家茶樓的名字,裝潢的古香古色,在中海市古玩圈子中非常出名,基本上只要是這個圈子的,沒有一個不知道這家茶樓,而這家白駒空谷的創辦者正是白古典。

    以白古典在東州省的身份地位,白駒空谷差不多就是古玩界的聖地。別管是不是這個圈里的,都以能得到一張白駒空谷的會員卡為榮。然而這里的會員制門檻很高,並非是個人有點錢就能進來。

    站在白駒空谷這家茶樓前,姬年雙眼微微眯縫,抬頭望過去,今天他是應約而來。

    這座茶樓的建築風格走的是唐朝路線,純粹的****風。僅僅從外面看,迎面而來的便是一股古老厚重的歷史韻味。

    古樸的青磚,漆紅的大門,高高懸掛的大紅燈籠,鮮明的色澤對比給予姬年的眼球強烈的視覺沖擊。視線落在牌匾上,剛勁有力的“白駒空谷”四個字更是畫龍點楮,讓整座茶樓瞬間活了過來,靈氣十足。

    對書法略知一二的姬年,一眼就辨認出來這四個字絕對出自名家之手,一般人絕對寫不出來其中的靈韻。

    “姬年,咱們今天要來的就是這里嗎?”胡璃手中拎著一個錦盒,好奇的打量著茶樓。

    “沒錯,就是這里,白駒空谷。你看,那不是魯米嗎?”姬年笑著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胡璃

    果然魯米從白駒空谷的大門中走出,迎上了兩人走,笑容滿面的她和胡璃打過招呼後,就上下打量著姬年,嘴里念念有詞,“行啊,沒想到你竟然連法語都說得那麼溜,來,說兩句听听唄。”

    姬年頓時一頭黑線,你當我是賣唱的啊?

    “魯米,白老他們就在里面嗎?”姬年岔開話題問道。

    “在,不但老師在,我爺爺和秦爺爺也都在。除了他們外,還有你意想不到的人,就是林又諒祖孫倆也在。”魯米也沒有繼續追問姬年關于法語的事情,笑著給後者打了預防針。

    “林又諒祖孫?你說的莫非是林耀祖?追求你的那位?他怎麼也在?難道說還不死心嗎?”姬年微微皺眉,面露幾分不悅。這林耀祖說出的話權當放屁嗎?當初斗琴時你是怎麼保證的,這麼快就食言而肥?

    看到姬年臉色微變,魯米就知道他肯定是誤會了,趕緊解釋道︰“嗨嗨,不是你想的那樣,林耀祖已經跟我說過,不會再糾纏我。”

    “今天他們祖孫會過來,完全是想要請老師幫忙鑒定東西,結果听到你要過來的消息,就在那里等著。用林耀祖的話來說,就是非常想要見識一下你這個撿漏王。”

    “撿漏王?”

    因為之前胡璃解釋過送雞血印章時發生的事,所以說姬年已經知道自己在貓眼胡同撿漏的事已經被別人知道了。當時他也沒有多在意,反正本來就沒有想要掩飾的意思,也正好為下面要做的事鋪路。

    “走吧,咱們進去再說。”姬年攥緊琴盒後說道。

    “來,這邊走。”

    兩人跟著魯米邁進大門,映入眼簾的景色讓姬年眼前豁然一亮。錯非親眼見到,不然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里面會是這種布局。

    從門口望過去是一條走廊,走廊兩邊擺放的是清一色的青花瓷大魚缸,幾尾錦鯉悠閑愜意的游動戲水。兩兩大魚缸之間都擺放了一個茶幾,其上擺放有一盞香薰爐,陣陣清香裊繞盤旋。

    青花瓷大魚缸,紅色錦鯉,淡紫色香薰爐,青色煙霧,一條長廊瞬間古色生香。

    “嘿,這種布置別具匠心,哪怕是再怎麼心煩的人,來到這里都會感覺到心情愉悅。最關鍵的是到了晚上,隨著兩側燈籠亮起,整體看起來更有味道。小米姐,這是白老布置的嗎?”姬年由衷佩服道。

    “你說的沒錯,整座白駒空谷的設計都是出自老師之手,你還不知道吧?老師不但對古玩研究精深,對古代建築風格也頗有造詣。他身上還有一個身份,是咱們帝都故宮博物院的古代建築修葺專家。”魯米提到白古典,眼神流光溢彩。

    原來如此,就說白古典不簡單,沒想到會這樣厲害。

    走過這條長廊,盡頭便是正廳,廳角一張紫檀木茶幾上擺放著一張古琴,一位年輕貌美,身著古裙的女孩跪坐琴前。看到姬年他們進來後,微微點頭,臉上露出甜美笑容,修長細指隨即開始撥弄琴弦。

    空明清脆的琴聲剎那響徹開來。

    “白馬琴院的琴師?”

    姬年從女孩面頰上掠過,落到古琴上,看到那個專屬標志時眼神微愣。又是白馬琴院,當初林耀祖就是出自這個琴院,難不成整座東州省只要彈琴的就都出身白馬不成?

    “她是我們白駒空谷的琴師紫鳶姐。”魯米低聲介紹道。

    叮咚,紫鳶彈出一個小河流水的琴音,站起身沖姬年微笑彎腰說道︰“白馬琴院紫鳶見過姬先生。”

    “別別,你太客氣了,我現在只是一個學生,不敢當先生。”姬年趕緊連連搖手道。

    “不,你絕對敢當,就沖你能將林耀祖擊敗便可當。”紫鳶眼神溫和,但說出來的話卻帶有一股不加掩飾的戰意。

    姬年瞳孔微縮,含笑不語。

    魯米也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急忙說道︰“紫鳶姐,老師在里面已經等了不少哦時間,我們先進去了,不打擾你彈琴了。”

    “好。”紫鳶深深的望了一眼姬年,重新落座,當姬年從琴前走過,就要從眼前消失時,她忽然張口。

    “姬年,你敢不敢來我白馬琴院做客論琴?”

    “有何不敢?”姬年沒有轉身,淡然道。

    “好,我記下你這話了,我會給你下邀請函的。”紫鳶立即回應道。

    “隨時恭候。”姬年自信滿滿的回了一聲,很快就消失在正廳中。

    在拐過彎後,魯米偷偷的望了一下後面,確定紫鳶沒有跟上來,沖著姬年輕聲說道︰“姬年,你別生紫鳶姐的氣,她其實是一個好人,就是有時候喜歡較真。”

    “她自幼就開始學琴,而且我听老師說,她很早就跟隨白馬琴院院長學習,對白馬琴院的榮譽看的很重。可當時在爺爺的壽宴上,你卻將林耀祖擊敗,這在她看來讓白馬琴院顏面無光,所以才會對你發起挑戰。”

    听到這種解釋,姬年無語的聳了聳肩,望向魯米眼神幽怨。

    “我說小米姐,我這算不算躺著也中槍?當時我之所以會答應和林耀祖斗琴,完全是因為你啊。怎麼听著你現在的意思,好像是要置身事外,你可不能不管這事,要負責哦。”姬年略帶幾分委屈地說道。

    魯米和胡璃對視一眼後,嬌軀全都打顫,兩人同時喝道︰“好好說話,再敢這樣,小心我們揍你。”

    “哈哈。”姬年忍不住大笑起來,看到他這樣,魯米剛才還有點緊張的心也不由放松。就知道姬年不是個小心眼的人,肯定不會和紫鳶一般見識的。至于說到紫鳶那邊的敵意,等到以後找機會,自己多多開導開導就是。

    “老師他們就在里面。”

    在魯米的帶路中,姬年兩人很快就來到一座雅室前,推門進去後發現里面坐著幾個人。姬年只認識白古典和林耀祖,剩下的三個全都是第一次見。

    而在看到姬年進來後,白古典就率先站起身,招呼姬年坐下。

    “白老,你好。”姬年趕緊恭聲道。

    “姬年,咱們也算是認識了,但這里其余幾位你都是第一次見面,先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魯中原魯老,也就是魯米爺爺。”白古典笑容可掬的主動介紹。

    “魯老好。”姬年朝著魯中原恭聲道。

    “不錯,小伙子你可是參加過我的壽宴,只是當時你走的比較早,如果遲走會兒,咱們何至于現在才見面?不過話說回來,真要感謝你幫著胡璃挑選的那份禮物,我非常喜歡。”魯中原好奇的看著姬年,坦然大方的說道。

    “喜歡就好。”姬年點了點頭回道,最初恭敬是禮數,再說話就是不卑不亢。

    “這位是秦西鳳秦老,是我的至交好友,也是咱們國內首屈一指的琴界宗師。”白古典點到即止,他相信姬年過來之前肯定是做過功課,只要稍微點撥,就能知道秦西鳳身份。

    “秦老好。”姬年繼續恭聲道。

    “姬年,我想知道,那天你彈奏的可是《蔡氏五弄》?”秦西鳳火熱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雖然他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卻還是想從姬年的口中得到確認。

    “沒錯,就是《蔡氏五弄》的游春。”姬年坦然承認。

    “果然是游春。”秦西鳳如釋重負,感慨萬千。

    白古典恰到好處的轉身望向林又諒,“這位是咱們東州省書法協會的會長林又諒,你也認識認識。”

    “林會長好。”姬年眼神平靜,但在悄無聲息中稱呼已經發生變化,從走進雅室後,林又諒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充滿不善,這就讓姬年有些不解,我又沒有招惹你,何至于這樣惡狠狠的看我嗎?

    “你就是姬年?果然年輕有為,能將白馬琴院十大琴師踩在腳下,讓我這老頭子不得不佩服啊。”林又諒笑眯眯的說道。

    只是這話剛說出,雅室內便陡然靜寂。

    白古典他們臉色唰的就陰沉如墨。
hkguy 發表於 2016-5-22 20:50
88十蓮

    能坐在這里,誰都是人精。這林又諒的話听起來是在夸獎姬年,但卻擺明是在捧殺。這話要是傳出去,姬年就會成為白馬琴院公敵。

    關鍵是林又諒是在這里說出來的,這不是陷白古典他們于不仁不義嗎?姬年是他們邀請過來的,卻被如此捧殺,到時候林又諒拍拍屁股走人,剩下這個爛攤子卻要我們來收拾,普天下有這種道理嗎?再說你林又諒憑什麼這樣做?你居然敢利用我們來拉仇恨值。

    白古典他們三個彼此對望一眼,白古典淡然掃過林又諒,平靜說道︰“林會長,你的那兩樣東西等我有時間了會幫你看一下,但是今天有事,就不多留你們了。”

    這話說出頓時讓林又諒傻眼了。

    不是吧?你白古典至于這樣做嗎?我不就是隨口說了幾句話而已,值得你這樣大發雷霆,不顧咱們之間的情分,直接做出這種驅逐客人之舉?難道在你眼中,我還沒有這個窮學生重要?

    “白教授,勞煩你先看我的那兩樣東西…”

    “老林,老白既然說有時間再幫你看,那麼現在你還是先回去吧。”魯中原主動打斷了林又諒的話,同時表達了自己與白古典一個意思。

    又一個逐客的!你們都是怎麼了?

    林又諒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被白古典那樣說就算了,如今又被魯中原這樣補刀,臉上面子下不去了,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後,狠狠的瞪了姬年一眼,沒有再說一句話,轉身就走出雅室。

    見到爺爺憤然離去,林耀祖立刻跟上,不過從姬年身邊走過時,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眼神里面布滿陰鷙。

    當這對祖孫從雅室中消失後,魯中原面露幾分尷尬,咳嗽了幾分,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老白,讓你見笑了,我也沒想到林又諒竟然是這種人。說真的,我和他也只是泛泛之交,完全是因為書法協會的關系才認識,今後他有什麼事,你都不必理會。”

    “我會搭理他?”

    白古典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不無厭惡的瞥了瞥嘴,“他心中肯定是在想,我剛才絕對會站在他這邊說話,是會順著他的話捧殺姬年。”

    “哼,他要是這樣想就大錯特錯。我和他很熟嗎?要不是在你的壽宴上見過面,我和他根本就是不認識的陌生人。”

    “既然是陌生人,找人做事就應該態度好一點,既然找我幫忙鑒定東西,難道不該謙遜點嗎?沒想到他明明知道姬年是咱們三個老家伙邀請來的,還當著咱們的面公然設套,這種人,有多遠就讓他滾多遠!”

    眼里揉不得沙子的白古典,既然林又諒離開了,依然怒氣未消。

    “放心吧,我是不會再和那種人打交道的。”魯中原這句話完全是斬斷了與林又諒之間的那一點聯系。

    “白老,魯老,你們沒有必要因為那種人生氣,不提他就是,咱們還是說說正事吧。”姬年終于找到了插嘴的機會,不管如何,他都會領三位老人家的仗義執言這份人情。

    “姬年說的對,為了那種人生氣,影響到咱們的心情就不值當。”

    白古典沖魯米揮了揮手,“讓她們將我珍藏的茶葉拿出來,今天我要和姬年在這里好好聊聊。姬年,在品茶之前我想考考你,知道我這里為什麼叫做白駒空谷嗎?答對有獎。”

    “答對有獎?白老,您的獎品是?”姬年眼神微動。

    “一張十蓮的會員卡。”白古典笑眯眯說道。

    十蓮的會員卡?這是什麼咚咚?姬年是面露不解,但魯米卻是有些動容,趕緊湊上前低聲解釋道︰“之前不是給你說過,白駒空谷實行的是會員制度。這里的會員卡總共有四等,每等樣式相同,不同的是會員卡上的蓮花花瓣數目。”

    “第一等是三蓮,第二等是六蓮,第三等是九蓮,第四等也就是最高級的是十蓮。你要是能說出來緣由,就能得到這十蓮會員卡,簡直就是老師對你的恩寵,你恐怕還不清楚吧?放眼整個東州省,十蓮會員卡總共才發出去五張,你要能得到的話,就是第六張哦。”

    哦,還有這麼個規矩?

    “那這十蓮會員卡有啥說法沒有?”姬年也不怕當著白古典的面問,如果這十蓮會員卡沒啥大作用,他也不想把口水浪費到上面。

    白古典滿臉笑容的看著這幕,沒有阻止,有魯米介紹,也省的他費工夫解說。

    “當然有說法,不然你以為外面那麼多人為啥擠破頭,都想要得到白駒空谷的會員卡,哪怕是最低等的三蓮都要經過層層考核的。”

    “你能得到十蓮,簡直就是奇跡。不說別的,我只給你說一點,以著老師的身份,外面想要邀請他出面鑒寶的,光邀請價都是一個天文數字,低于十萬塊是絕對不會去的。”

    “這不是說老師愛錢,而是身份擺在那里,代表是一種殊榮。而你要是能得到十蓮會員卡,可以隨時能讓老師幫忙鑒寶。這麼說,簡單明了吧?”魯米的解釋一針見血,直指問題本質。

    姬年恍然大悟,原來白駒空谷的會員卡還有這種說法,真要如此,這十蓮會員卡就實在太貴重,他沖著白古典沉聲道︰“白老,這十蓮會員卡太貴重,我不會要,您還是收回吧。”

    “什麼貴重不貴重?這座茶樓就是我開的,規矩也是我定的,之所以劃分出來等級就是不想面對那麼多麻煩事。”

    “我說你值得十蓮會員卡,你就值得,年紀輕輕的別這麼磨唧。再說長者賜不可辭,我給出的東西哪有再收回的道理?還是說你要認輸,根本不知道白駒空谷的意思?”白古典大手一揮豪氣干雲。

    “是啊,姬年,你不會是要認輸吧?你可是連法語都懂的人,這點小事肯定難不住你吧?”魯中原端起面前的茶杯,深深呼吸一口茶香,不緊不慢的說道。

    “姬年,如果知道你就說。”秦西鳳眼神鼓勵。

    我擦,不帶你們這樣欺負人的。你們這三個老家伙分明就是挖好坑讓我跳,白駒空谷,換做任何一個人听到這個都會茫然不知所措。除非是對國學頗有研究的人才能知道,但在如今這個權欲橫流的社會,又有誰能沉下心研究國學?

    不過可惜,這次你們恐怕要失望了,我恰恰就是對國學頗有研究的人。

    為了不辜負你們的好意,這張十蓮會員卡我拿定了。

    “白老,您們要是這樣說的話,我就大膽猜猜,其實在我第一眼看到那個牌匾的時候,心中就有個猜想,只是不知道對不對。”

    “我記得咱們古代有部《詩經》,里面《小雅白駒》中有段詩是這樣說的︰皎皎白駒,賁然來思。爾公爾侯,逸豫無期?慎爾優游,勉爾遁思。皎皎白駒,在彼空谷。生芻一束,其人如玉。毋金玉爾音,而有遐心。”

    “您這里既然名為白駒空谷,我想是不是出自這里?”姬年不急不緩的將這段詩吟誦出來,而白古典他們三個人的面頰上已經布滿了驚詫。

    “真能猜出來?”

    “嘿,你小子竟然對《詩經》都有研究?”

    “還有什麼事你不會的嗎?”

    三個老人面面相覷,難以置信的連連驚呼。

    “不敢隱瞞三位長輩,其實我對國學是真的有所涉獵,這些全是小時候跟隨爺爺學習的,是爺爺手一一教給我的。”

    “他老人家當時說的很清楚,除中醫外,我必須學的就是國學。他老人家說要是一個國家連屬于自己的國學都沒人去學,都沒辦法傳承發揚,這個國家就是可悲的,注定會從世界之林淘汰的。”姬年提到爺爺時,不由自主的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神情恭敬中帶著濃濃的思念。

    爺爺,您知道嗎?孫子想您了。

    “你爺爺真的是個睿智之人。”白古典由衷感嘆道。

    “是啊,有機會真想和他見見面。”秦西鳳說道。

    “沒機會了,我爺爺早就去世。”姬年眼神憂郁,心情莫名其妙就變得悲傷。

    “不說這些,就算你爺爺去世,如果他知道培養出來你這樣一個天才,也會含笑九泉的。姬年,我們三個之所以喊你過來,原本就有事想要和你說。”

    “我們听魯米說你想將在貓眼胡同撿到的漏賣掉,就更加堅定我們要和你見面的想法。你先說說,魯米的話是真的嗎?你真想將手中東西賣掉?”白古典自然的揭過沉悶話題,轉移到正事上。

    這話問出後,秦西鳳和魯中原的眼神也都變直,等待姬年的答復。

    “不錯,我是跟小米姐說過那話,想要將從貓眼胡同撿的漏賣掉。會找小米姐是因為我身邊就她是研究古玩的,我想她應該對這行比較清楚,只是沒想到您們三位也對我的撿漏感興趣。正好白老是這行業的專家,我想請您幫忙掌掌眼,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撿漏了?至于其余的,就等看過東西後再說。”

    姬年說著就沖胡璃伸手,從她那里將錦盒接過來後慢慢打開。

    唰唰。白古典幾個人的眼神頓時落到錦盒內。
hkguy 發表於 2016-5-23 21:24
89錢袋落地

    錦盒中放著的就是那冊古卷。

    秦西鳳還好,畢竟他的專長並非是古董鑒定。但即便如此,直覺都告訴他,這冊古卷絕對不簡單,而魯中原和白古典的眼神則已經直了。

    魯中原這輩子最喜歡的就是和這種古籍善本打交道,說到熟悉程度未必就比白古典弱。白古典就更別說,身為古董界扛鼎之人,哪怕沒有上手,一眼就能看出一個八九不離十。

    “小姬,能拿出來看看嗎?”白古典眼神閃亮的問道。

    “當然,這原本就是希望三位幫忙鑒定的,隨便看。”姬年雙手一攤,大方的說道。

    “老師,給。”

    魯米在旁邊遞過來三雙白手套,這玩意畢竟不是青銅器之類的大物件,書稿類的稍有不慎就會破損,所以還是小心謹慎些為妙。對白古典他們的這種謹慎小心,姬年心中暗暗點贊,不愧是專家,做事就是講究。

    秦西鳳接過白手套後並沒有戴,而是放到桌邊笑著說道︰“對這類古籍善本,我知之甚少,就不摻和這事。”

    秦西鳳退回自己位置上喝茶,白古典和魯中原那邊卻是早就按捺不住心中雀躍,激動的開始翻閱。

    兩個人小心翼翼的掀開封面,認真核查里面的每張紙,緊盯著所有字,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古董鑒定絕對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涉及到方方面面。單說紙張的新舊程度,顏色深淺,何種材料制造等等就是門高深學問。

    而想要最終確定還要將作者的愛好考慮在內,要對每個字的字體進行研究,對整篇文章的風格定位,將當時的社會背景計算在內…要不說考古是非常嚴謹的科學體系,原因就在此。

    “姬年,你有把握嗎?”胡璃望著白古典兩人臉上的慎重表情,有些擔憂的低聲問道。

    “相信我吧,再說即便是假的,也不過花了幾十塊錢而已,平常心啦。”姬年開玩笑道。

    胡璃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

    能是假的嗎?絕對不可能。掌心元氣的窺秘帶給姬年的是絕對信心,要說人眼可能出錯是正常的,而掌心元氣會出錯嗎,絕對不可能。

    他一邊等待一邊觀察白古典和魯中原的神情,發現這兩人從最初的凝重過後,臉上罕見的露出驚喜來,他就已經清楚鑒定的結果必然是自己最想看到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在流逝,就在秦西鳳等的都有些無聊時,白古典和魯中原總算放下手中的專業設備,將古冊小心放好後挺直了腰望向姬年。

    白古典深吸口氣,強壓住心中驚喜,率先問道︰“小姬,我想問問,當時在貓眼胡同你買到的這冊古卷花了多少錢?當然要是覺得不方便的話,你也可以不說。”

    “白老,這有啥不能說的,我當時買的時候小璃也在場,是論斤買的。真要說到價錢,就單這本也就是幾塊錢吧。”姬年這話說的都有些偏高,嚴格來說恐怕連兩塊錢都不到。

    什麼,才幾塊錢?

    當听見這個數字後,白古典臉上不由露出苦澀笑容,“我這輩子從來就沒遇到過這種事,如果說撿漏吧,那肯定有,但像你這樣拿著幾塊錢撿這麼大的漏卻根本沒有。小姬,知道嗎?要是說這事傳出去,你立馬就能成為古玩界的傳奇人物。”

    玩古玩的都以能撿漏為榮,這其中不是說所有人都沒錢,有的相當有錢,但他們也想能撿漏。因為只要撿漏,就代表個人的眼力勁是絕對的高,可以提升自己在這個行當中的地位和榮譽。

    “白老,听您的話,我這次沒有走眼?”姬年笑眯眯問道。

    “走眼?誰都能走眼,你能走眼?我現在算是服氣了,小姬,要說你不懂古董鑒定打死我都不相信。”白古典是真的有點佩服了,不說眼前這冊古卷,就說那對雞血石印章,換成是他就辦不到。

    純粹鑒定,白古典肯定沒問題,但要從青花瓷瓶中發現雞血石印章,那是想都別想。他做不到,可是姬年做到了,這本身便是差距。只要有差距,白古典就會認。

    “別,您老可別這樣說,說的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姬年趕緊自謙道,他是自己人明白自家事。

    如果沒有掌心元氣的窺秘,姬年對古玩可是一竅不通。因此拿他現在這水平和白古典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見大巫。

    “白老,那您說這本書值多少錢啊?”胡璃好奇的問道。

    總算是問到點上。

    雖然說在這種文雅的地方談這阿堵物有點銅臭味,但歸根到底都是要通過金錢來解決問題。姬年過來時說的就很明確,就是想要找到一個能收東西的人,不可能說你們在這里夸獎半天,到最後不談錢。

    談錢傷感情,不談錢傷心情。

    “小姬的這本古冊是《文苑英華》,這是確認無疑的。之前在一次拍賣會上,當時的一本殘卷成交價是132萬元,那還是幾年前的事。”

    “現在行情見漲,再加上你的這冊保存完整,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對歷史文化研究相當有幫助。因此要是現在拍賣,這冊的保守價格為300萬左右。當然拍賣畢竟有特殊性,要是說遇到很喜歡的買家,價格還可能會一路上升。”白古典字斟句酌的說道。

    “小姬,你的這冊《文苑英華》我看中了,你或許也听小米說過,我對古代那些文玩很痴迷。所以你既然是要賣,那就賣給我吧,當然老白剛才說的那個價格肯定是不行的,我多給你50萬,350萬,給我吧。”

    白古典的這話剛說完,魯中原便搶先說道。

    “好你個魯中原,有你這樣辦事的嗎?你都會截胡了。”白古典吹胡子瞪眼喊道。

    “老白,有你這樣說話的嗎?啥叫截胡,我這不是和小姬商量的嗎?再說你喜歡這些玩意嗎?不喜歡吧,既然不喜歡就別和我爭搶,讓給我就咋了?”魯中原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姿態。

    姬年听到這兩位老人家的對話,心中暗暗震驚。

    果然是霸主級別的收藏家啊。

    收藏歷來都不玩虛的,衡量的標準只有一個,那就是金錢至上。沒錢就別玩收藏,這個行當就是燒錢的。你說有幾千萬便自詡為收藏家,殊不知這在內行人眼中是多可笑的事。幾千萬的身家還是去一邊歇歇吧,真遇到好東西根本不夠看的。

    不管魯中原還是白古典,要說沒錢是不可能的,沒錢能隨隨便便就給出這種價格嗎?

    “兩位就別爭搶了,說穿了這冊《文苑英華》就是我在貓眼胡同撿的漏,您兩位真要喜歡,給個友情價就成了。”姬年對著兩位老人家,誠意十足的說道。

    “別,小姬,這些話就別說了,傳出去好像是我們這些老頭子想佔你便宜。老魯,既然你這樣說,好吧,我就忍痛割愛,將這冊《文苑英華》讓出給你。不過你也知道我惦記你手中的那個玩意有段時間,我不要,但你得借給我玩幾天,這總成吧?”白古典微微搖頭,對著魯中原說道。

    “成。”魯中原毫不猶豫點頭應下。

    眼瞅著兩老達成協議,姬年也就不再推辭。他就是來賣東西的,你說少賣點來擴展人脈是可以的,要是白送也有點不現實,三位都是德高望重的老人家是不錯,但我還沒有和你們熟悉到那種一分錢不要的地步。

    “魯老,我和小米是朋友,既然您喜歡,那咱們也別太計較什麼了,200萬如何。”

    “200萬?”

    魯中原眼神炙熱的盯著《文苑英華》,開口說道︰“200萬的話是有點少,剛才老白給出的就是良心價格,雖然說在拍賣會上很有可能價格會再升點,但要是拋除亂七八糟的收費,也剩不下多少。你都說了和小米是朋友,我這個當爺爺的總不能讓你吃虧,300萬,就這麼說定了,別再磨唧。”

    “這個…”

    “小姬,這事就這樣定了吧,他可是個不缺錢的主。”秦西鳳打斷姬年的話,直接給出最終結論後眼神就瞥向手邊的琴盒。

    “咱們還是看看你的那張焦尾琴吧,只要是珍品,我也會給你個滿意的價格。”

    “對,就這麼定了,別再膩歪。老白,你這白駒空谷就是做這行的,趕緊幫我去辦轉讓手續,我也好給小姬轉賬。小姬,你那邊是收支票那還是銀行轉賬?要是現金支付,恐怕就要等會。”魯中原眼瞅著《文苑英華》就要落進腰包,心情愉快的說道。

    “轉賬吧。”姬年說道。

    支票之類的姬年也能收,但還是銀行轉賬比較快點,這錢只有到了賬面上才算是安穩。再說《文苑英華》能賣這麼多錢,他還是非常滿意的,至于會不會自己留著收藏,這種事情姬年根本不會去想,目前還是一窮二白的他可玩不起這種燒錢的行當。

    接下來姬年就將銀行卡號說給魯米,剩下的事就不用他操心,全都有白古典安排專人去做好。

    當這事就這樣搞定後,胡璃心底早就掀起翻江倒海的巨浪。

    哇塞,錢還能這樣掙?簡直就是天下掉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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