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大國手 作者:隱為者(連載中)

 
hkguy 2016-4-23 21:53:31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62 582481
V123210 發表於 2016-9-5 22:32
250使我不得開心顏

    站在車前的是姬年。

    面對著謝謙的呵斥,姬年神情鎮定,既然是準備要過來打臉的,對這座琴院的人事情況自然是要有所瞭解。就在謝謙露面的第一時間,姬年便已經清楚他是誰。

    一個剛愎自用的無恥之輩!

    一個食古不化的老頑固!

    羞辱秦西鳳最恨的人渣!

    ……

    只要是標籤,在謝謙身上就沒有好的,對待這種人,姬年都懶得給好臉色。

    “誰說我不想活了?大好青春還沒有好好享受,我可不會和這個世界告別的。倒是你這位老人家,瞧著你的歲數估計是要快了吧?你還別動怒,我給你相相面,啊呀,你印堂發黑,乃是不祥之兆啊。”姬年不禁調侃道。

    “你!”這番話說得謝謙頓時無比惱怒,讓擡起手臂指著姬年鼻子就怒聲喝叫,“我不管你是誰,從現在起你被剝奪參加大琴會的資格,給我滾出去!”

    “你說剝奪就剝奪,你以為自己是誰?等你什麼時候真的能執掌白馬琴院的時候再說這種話吧。”姬年不屑道。

    “我是這裡的副院長,你說我有沒有這種資格!”謝謙臉色陰沉著喝道。

    “你真的確定要趕我離開嗎?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誰?你就不怕我要是走開你會被顧長白教訓?”姬年眼神玩味的瞥視著謝謙,說出的話帶有一種強烈的暗示。

    可處於動怒中的謝謙哪裡顧上理會這些,乾淨利索的說道:“我管你是誰,現在給我滾出去!”

    “謝院長!”

    然而就在謝謙話音剛落,一道聲音便從後面傳來,隨即眾人面前出現一個英俊帥氣,頗有種從漫畫裡面走出來味道的男人,他剛露面即便是謝謙都不由微微一愣。

    “明堂!”

    明堂,白馬琴院白馬十秀第九,家世背景神祕。

    “謝院長,我是來帶他進去的。”明堂指著姬年笑顏如風的說道。

    “你要帶他進去?”

    謝謙的臉色宛如豬肝般漲紅,尼瑪的明堂別以為自己有點家世背景就能在這裡耀武揚威,但凡是能名列白馬十秀的,誰沒有點背景?

    可你不能仗著背景就這樣做事吧?我這裡剛要將他驅逐出去,你這邊張嘴就要帶他進去,你讓我這張老臉往哪裡擱?你讓我在這群保安面前還有何威信?你這是目無尊長!

    “是的,我要帶他進去。”

    明堂的表情沒有變化,坦然鎮定就像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偏偏這事說的還非常自信。

    “我要讓他…”

    “謝院長,他是姬年。”剛才已經聽到謝謙吼叫聲的明堂,知道這位副院長下面要說出來的是什麼話,所以直接打斷,冷靜的說道:“誰都可以驅逐,惟獨他不行。”

    “為什麼?”謝謙憋著的怒火終於沒辦法忍耐爆發出來,雙眼怒瞪。

    “謝院長,因為他是姬年,是秦老剛剛收下的弟子,是惟一弟子,院長特命姬年必須參加大琴會。”明堂還是那種波瀾不驚的笑容,但這次說出來的話卻讓謝謙身體猛顫,面龐上湧現出一種不可思議的神情。

    “你說他就是秦西風那個老野修收下的徒弟?”

    “沒錯,就是他。”明堂恭聲道。

    “哈哈。”謝謙微愣過後仰天大笑,這時候他總算明白明堂的堅持是為何,早知道他就是姬年的話,自己也絕對不會阻攔的。

    顧長白那邊已經有過特命,姬年必須參加大琴會,只有這樣才能狠狠的羞辱秦西鳳這對師徒,讓他們顏面掃地。自己還奇怪這個姬年是誰,沒想到這就站到自己面前,難怪如此囂張,原來是有依仗。

    不過可惜啊,你這所謂的依仗很快就要變成你的笑柄。

    “你帶他進去吧。”謝謙揮揮手,轉身就要離開。

    “等下。”

    就在這時姬年忽然喊住謝謙,凝視著這張讓他厭惡的面龐,姬年肅然說道:“我師父的名諱不是誰都能提起的,更別說你這種包藏禍心的虛偽小人。”

    “謝謙,你給我聽清楚,這份侮辱我會在大琴會上如數奉還,我會讓你親眼看到什麼叫做奇蹟,我會讓你哪怕是跪倒在師父面前,他老人家都不願意理會你一眼。”

    “你說我會跪拜秦西鳳那個老傢伙?哈哈,做夢去吧。”

    謝謙姿態張狂的指著自己鼻子,像是聽到最大笑話般,大笑過後眼神釋放出濃烈蔑視,“聽著,今年的大琴會就會是你們師徒兩個徹底從琴界除名的時刻,你可真夠可悲的,剛剛拜師秦西鳳就要遭受這種打擊。”

    “要不你考慮下,改投我們白馬琴院?不過我想你就算是改投我們都不會收的,哪家琴院會收一箇中醫當琴師?也就秦西鳳這種野修才會做出這種蠢事,哈哈!”

    狂笑聲中,謝謙揚長而去。

    當這裡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明堂就好像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似的,微笑著說道:“姬年,和我走吧。”

    “好。”姬年從謝謙的身上收回目光淡然道。

    兩人相伴而行。

    “知道嗎?我其實挺好奇的,好奇你這個中醫怎麼就能被秦老收為徒弟,秦老的擇徒標準是非常嚴格的,不是誰都能入了他的法眼,你能這本身便不正常。”明堂嘴上雖然說著好奇,但散發出來的光芒更像是羨慕。

    姬年心思微動:“明堂,你以前莫非拜過老師?”

    “這都能被你猜到。”明堂面色未變,隨意說道。

    “是的,我以前的確是曾經拜見過秦老,想要當他的徒弟,不過卻被拒絕。從那時候起我就想知道他到底想要收誰當徒弟,沒想到啊沒想到,那個人竟然是你。姬年,東州醫科大學的中醫在校學生,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下,這其中莫非有什麼蹊蹺不成?”

    “想知道原因嗎?”姬年笑眯眯的問道。

    “想!”明堂點點頭凝視著說道。

    “其實我是個大師,琴道大師,師父就是相中我這個身份所以說才會收我當徒弟,你想想,錯非是琴道大師才有資格拜他老人家為師,只是這樣一個條件就能斷絕很多人想法吧?”姬年故作神祕壓低聲音說道。

    明堂自始至終沒有變化的表情,在聽到這番話後露出一種不悅和陰冷,再看向姬年的眼神,分明帶出一種強烈的敵意,“姬年,我是誠心誠意詢問,你不想說就不說,何必這樣糊弄我!有意思嗎?”

    “就你這樣的還能成為琴道大師,得了吧,也不知道秦西鳳是怎麼相中你的,等著吧,今天的大琴會會讓你們聲名狼藉的。”

    “終於撕下偽善面具?”

    姬年眼神冰冷,面色譏誚的嘲諷道:“都說你們白馬十秀沒有簡單人物,這其中老十林耀祖被稱之為豺狼,老九明堂被叫做笑面虎。我剛才還以為傳說有假,現在看來果然如此,你這頭笑面虎真的是口蜜腹劍,想你這種人比謝謙更加無恥。”

    “小人最起碼是正大光明的小人,偽君子卻是為人所不齒。就你這樣的還想要拜秦老為師,你不配。今日大琴會,謝謙也好,你明堂也罷,不是都想要我們師徒兩個丟人現眼嗎?好啊,那咱們就走著瞧,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哼,牙尖嘴利!既然你這麼說,那咱們就一會見真章。”明堂轉身便離開。

    面前就是賞琴廣場。

    姬年目視著明堂的身影從眼前消失後,嘴角斜揚,剛要走上前耳邊就傳來秦嵐的招呼聲,他笑眯眯的走上前,坐到了秦嵐和杜煮雨中間。剛落座,秦嵐就瞥視著明堂問道:“你剛才和明堂說什麼呢?”

    “嵐姐,你認識他?”姬年笑著問道。

    “我能不認識嗎?不只是明堂,這座白馬琴院中但凡是能喊出名字的人我都有印象,一家給爺爺帶來羞辱的琴院,你說我能不銘記他們的好。”秦嵐說出的反話帶有一股強烈的恨意。

    “嵐姐,放心吧,師父之前受過的羞辱,這次我會連本帶利的討要回來。我會讓白馬琴院的人知道,他們所謂的正統是如何狹隘,一家只靠著固步自封,狹隘主義為生的琴院,只能成為死水,這樣的琴院根本代表不了華夏琴術。”姬年暗暗攥緊拳頭,望向秦西鳳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執拗的戰意。

    顧長白你無恥之尤!你卑鄙小人!

    你怎麼就敢這樣羞辱我師父?

    不管如何說,就衝著秦西鳳在琴道中的地位,你都應該讓他老人家坐到主位上去,你憑什麼安排到末位?你這樣還不如直接讓他坐到觀眾席位中,你這是想要羞辱他嗎?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敢讓師父離開主席位,你怕那樣做會惹眾怒!

    你呀,就是一個既當表子又要立牌坊的虛偽之徒!心性不純,品行不端,如何能問鼎琴術大道?

    就在姬年出現的同時,秦西鳳他們三個也都看到,懸著的心總算能放下。

    顧長白帶著一群人出現。

    大琴會大幕拉開。
V123210 發表於 2016-9-7 22:25
251葉黃昏的黃昏

    顧長白在萬眾矚目中坐到了主席位上,隨著他的落座,謝謙開始將話筒接過來,他是這場大琴會的主持。作為顧長白的忠實追隨者,這已經是他第四次擔任主持。

    謝謙希望,只要舉辦大琴會,他都是主持。

    “各位琴師、各位朋友,歡迎你們前來白馬琴院參加這次的大琴會。你們能來,便是對大琴會的重視,對琴術的認可。”

    “眾所周知,琴術歷來是咱們華夏的瑰寶…大琴會歷來都是由我白馬琴院主持,由此就能看出來白馬琴院對琴術的貢獻是不容忽視的,我們白馬人願意竭誠為琴術貢獻出一切…任何有心想要為華夏琴術揚名的人,我們白馬琴院都歡迎你們的加入…”

    整個賞琴廣場迴盪的只有謝謙抑揚頓挫的聲音。

    秦西鳳面容淡然。

    魯中原嘴角不屑。

    白古典暗暗嘲諷。

    姬年聽著這些沒有營養的話,心底冷笑連連,“真是夠道貌盎然的,聽聽說出來的這些話,字裡行間好像說的只有他們白馬琴院才是琴術正統,普天之下莫非白馬琴術,整個琴界就是他們白馬琴院在扛著。”

    “這種自大的作風,讓我歎為觀止。這要是放在江湖上,那就是一統武林的意思啊。不對,人家江湖盟主好歹是允許各個宗派存在,他們白馬琴院頗有罷黜百家,獨尊白馬的架勢。”

    因為沒有掩飾聲音,所以姬年的這話剛說出來,四周便有人附和。

    “說的對,白馬琴院現在的作風越來越霸道。以前吧,還稍微收斂點,現在卻是根本無所顧忌,這就差明擺著說只有白馬琴院才是華夏琴道的惟一傳承者。”

    “每年如此他們也不嫌煩?”

    “呵呵,總算見識到什麼叫做無恥者無畏!”

    ……

    在這樣的低聲非議中,坐在姬年身旁一個三十來歲,稜角分明,戴著太陽帽的中年男子笑著說道:“兄弟,聽你的口氣像是第一次來參加這種大琴會?認識下唄,我叫葉黃昏。”

    “姬年。”伸手不打笑臉人,姬年微笑著應道。

    “姬年?”

    葉黃昏唸叨了下也沒有深想,身體略微向姬年這邊靠攏後,掃視了眼還在侃侃而談的謝謙壓低聲音道:“兄弟,你多來幾次就會明白,這種唯我獨尊的做派就是白馬琴院的習慣,他們恨不得讓所有人都對他們頂禮膜拜,恨不得將天下所有琴師都納入白馬琴院。他們的目空一切,目中無人是有目共睹的,習慣就好。”

    “習慣就好嗎?”

    姬年不置可否的一笑,和葉黃昏隨意閒聊著。有聆聽謝謙在那裡做花團錦簇文章的功夫,他更喜歡從葉黃昏這種老油條的口中打聽點大琴會的故事。

    要知道從秦西鳳嘴裡,姬年是不可能聽到任何有關大琴會的詳細資訊,畢竟秦西鳳的位置很高,想要得到那些犄角旮旯的資訊,就只有從葉黃昏的身上入手。

    像是察覺到廣場上開始冒出這種竊竊私語的議論聲,謝謙心底煩躁著的同時果斷收尾,“下面就有請白馬琴院的院長顧長白顧院長給咱們做大琴會開幕演講。”

    嘩嘩。

    一陣掌聲響起。

    顧長白站起身,從謝謙手中將話筒接過來後,意氣風發的掃過全場大聲道:“其實該說的剛才謝副院長已經說的很清楚,我在這裡就是補充說明幾點。”

    “第一,這次大琴會誰能最終摘得琴冠頭銜,我白馬琴院願意拿出一張古琴作為獎賞,至於是哪張古琴則暫時保密。第二,大琴會的前三十名只要想都能加入我白馬琴院,所有費用一律全免。第三這次大琴會結束的時候,我還有個大事要宣佈,容我先賣個關子。”

    “好,我就說這些,現在我宣佈大琴會正式開始。”

    大琴會的規矩歷來都簡單的要命,賞琴廣場上會擺放十張古琴,每張前面坐著的都是白馬十秀之一。不管是誰,只要挑戰他們,能獲勝便算是勝出,只要勝出便有獎賞。

    但這種挑戰不是說你想怎樣就能隨你的性子來,不可能說你是琴道十級,就能輕鬆挑戰琴道六級,那種不對等的挑戰是不允許的。

    能越階挑戰,但不可恃強凌弱。

    至於說到你的品級標準,自然有白馬琴院來劃分。在這種情況下,不管你之前有沒有被裁定品階,在這裡進行挑戰,都沒有可能說十拿九穩獲勝。因為白馬十秀不是擺設,他們每個人代表著的都是白馬琴院的榮譽,都有和這種榮譽匹配的琴術。

    倘若說不是能確保大琴會的琴冠最終會花落白馬,你以為顧長白會如此坦然自若嗎?

    “還真夠沽名釣譽的,說什麼要將前三十名全都招進白馬琴院,這可是野心勃勃之舉。要是被他得逞,今後琴道再沒有第二家琴院能和白馬相比。”白古典挑起眉角道。

    “老秦,姬年那邊沒問題吧?”魯中原擔憂的問道。

    秦西鳳脣角露出一抹笑容,平靜說道:“你們兩位就將心放到肚子裡面吧,小年肯定沒問題的。我會讓顧長白見識到,什麼是真正的驚世絕豔!和小年相比,白馬十秀就是一群只懂得玩泥巴的小孩。”

    這股自信縱橫睥睨。

    主席觀覽檯安安靜靜,但前面賞琴廣場上卻是已經開始熱鬧起來,顧長白的話就像是一顆石子投進平靜的湖面,剎那間就掀起一圈圈漣漪。

    不是所有人都像姬年那樣冷靜,還是有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事就是能成為白馬琴院的學生。帶著這種念頭,廣場每個角落都開始喧譁,每張面龐上都浮現出急切神情。

    “你們都聽到沒有?顧長白院長說的那些話,只要能進前三十,咱們就有機會能免費進白馬琴院學琴。”

    “前三十?哪有那麼好進的?按照以前規定,只有獲取五枚古琴徽章才有這個可能。這也就意味著至少要擊敗五個白馬十秀,你能做到嗎?就你這樣的水準,我看連最後一個都未必能擊敗。”

    “我好奇的是誰能摘得最後琴冠?”

    ……

    姬年並沒有著急挑戰,他在等待最佳時機。他能等待,但身邊有的人卻不會,葉黃昏衝姬年說道:“兄弟,你來參加大琴會為的是什麼?和他們一樣,是想要加入白馬琴院嗎?”

    “你呢?”姬年不置可否的問道。

    “我是。”

    葉黃昏沒有半點猶豫的意思,神情有些興奮的說道:“我來參加大琴會為的就是能夠加入白馬琴院,雖然剛才我那樣說白馬琴院,但不可否認的是能進入這裡學習,對我的琴術是有所提升的。”

    “這已經是我第四次過來,要是說這次再不成功的話,我都不知道還有沒有信心繼續挑戰。不過那些是以後要說的事,現在我要去挑戰。”

    “加油。”姬年微笑的揚起拳頭。

    “承你吉言。”

    葉黃昏站起身就向前走去,他鎖定的是白馬十秀第十林耀祖。依著他的琴術,也只有和林耀祖是對等的。

    在他心中只要能將林耀祖擊敗,那麼顧長白他們就會看在眼裡,就會破格收他當學生。所以他現在滿腦只有一個念頭,挑戰林耀祖將其擊敗。

    “你說他能成功嗎?”秦嵐坐在旁邊低聲問道。

    姬年微微一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看著杜煮雨問道:“小雨姐,你認識他吧?”

    杜煮雨神情微愣,然後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之前秦老說你心思靈活我還不相信,現在看來不信都不行,你果然是這種人。厲害的很,一眼就能看穿這個,沒錯,我認識葉黃昏,只不過他不認識我。”

    “嚴格說起來,他是和我一樣屬於那種自學成才型別的。我會認識他是在一個琴界好友群裡面聽到那些人說起的。就琴術來說,葉黃昏是不錯的,他能穩穩的將林耀祖擊敗,甚至不出意外的話,還能將第九第八席位全都斬獲,但是…”

    “但是什麼?”姬年好奇問道。

    “你看看就清楚,不出意外的話,白馬琴院還會上演前幾屆的那種卑劣手段。”杜煮雨眉宇中流露出一種濃烈的不屑,望向林耀祖的眼神充滿著蔑視鄙夷。

    “卑劣手段?”姬年若有所思的望過去。

    葉黃昏挑戰林耀祖。

    和旁邊幾張古琴一樣,葉黃昏坐下後就開始和林耀祖對彈,在旁邊站著充當裁判的是白馬琴院的老師。

    當這兩個人開始彈琴時,兩種截然不同的琴聲陡然響起,雖然說琴曲一樣,但琴聲卻迥然不同。仔細聆聽的話,就會發現林耀祖的和葉黃昏相比,更多的是流於一種形式,而葉黃昏的更加能深入人心。

    “和林耀祖對戰的是誰?那不是葉黃昏嗎?”

    “對,就是老葉,這次老葉肯定能勝出。”

    “那是,老葉那是能挑戰第八席位的水準,就林耀祖這樣的也配和他對彈?”

    ……

    在這裡等待著參加大琴會的琴師們,彼此是有認識的。而葉黃昏在他們當中也算是老人,每個琴師都聽說過他孜孜不倦的事蹟,對他的精神非常佩服。

    如今聽到葉黃昏彈出來的琴聲,他們全都心知肚明,勝出是必然的。當然這倒不是說林耀祖的琴術就有夠差,而是因為和葉黃昏相比,他還稍顯稚嫩。

    一曲結束,葉黃昏臉上露出笑容,他有絕對信心能勝出。

    “成了!”

    旁觀者琴師也都這樣想。

    然而緊隨其後發生的一幕,跌破眾人眼球,姬年更是難以置信的盯著裁判,沒搞錯吧?你怎麼能這樣宣判?
V123210 發表於 2016-9-7 22:26
252你若不公,天理難容

    “葉黃昏挑戰失敗,離場!”

    裁判黃文種臉色坦然的宣佈。

    葉黃昏臉色當場慘白。

    林耀祖居高臨下的瞥視著葉黃昏,翹起的嘴角流露出一種傲然。

    “挑戰失敗?怎麼可能?葉黃昏剛才彈的明顯比林耀祖的要好,為什麼會失敗?”

    “你這個裁判到底會不會判斷?我們這些不懂琴的人都能聽出好壞,你耳朵聾了嗎?”

    “傻逼玩意!”

    ……

    有些性格暴躁的更是當場爆出粗口,他們做夢都沒想到白馬琴院做事會這樣肆無忌憚,當著眾人的面就敢這樣抹黑事實真相。誰都清楚葉黃昏是勝出者,他們就敢這樣混淆是非顛倒黑白。

    廣場上的諸多觀眾怒了。

    無數愛好古琴的網民怒了!

    因為大琴會是全程網上直播的,攝像機是對準十個單獨琴臺運轉的,所以說任意一個琴臺的鬥琴都能準確的傳遞到每個網友的耳中。他們心中是看好葉黃昏的,誰想結果會變成這樣。

    一條條留言開始瘋狂的刷屏,每個留言全都是充滿著,亟不可待的宣洩著他們心中的不滿,恨不得現在就衝進琴院。

    姬年臉色有些發青,緊攥著拳頭,側身問道:“小雨姐,這就是您剛才說的卑劣伎倆?”

    “是的,這就是我說的卑劣伎倆。姬年,你第一次參加大琴會,所以說不清楚白馬琴院做事的無恥,在他們眼中假如說挑戰者和白馬十秀水平不分伯仲的話,一律都是宣佈白馬十秀勝出。即便是挑戰者的水平略高一籌,同樣也是這個結果。”

    “我仔細的研究過前幾屆的鬥琴,發現只有白馬琴院相中的人,他們才會給予通過徽章。要是你入不了他們的法眼,就算琴術再高明,都會被裁判宣佈失敗離場。”

    杜煮雨眼神中毫不猶豫的釋放出一種蔑視。

    “大琴會早就變質,這完全就是白馬琴院內部舉辦的大會,他們暗中操盤,何來公平公義?我以前就給秦老說過,這樣的大琴會還有維護的必要嗎?”

    “這樣的琴道精神與其維護,倒不如直接崩碎。不破不立,破掉後的琴道精神,再重新樹立起來,也比被這群齷齪小人操控著要好。你別不相信,等著看吧,其餘幾個琴臺的結果同樣如此。”

    像是印證杜煮雨的話,隨著她話音落下,其餘幾個有挑戰者的琴臺裁判都給出結果。無一例外的全都是挑戰失敗,一個個挑戰者全都被宣佈失敗離場。

    “你們看到沒有?挑戰第九席位樑棟黎的杜青華那可是被民間譽為琴道奇才的,竟然也被宣佈失敗!”

    “第八席位的黃銳之,他真的有蓮花小姐彈奏的好聽嗎?”

    “麻痺的,我都快要被他們氣死了!”

    ……

    葉黃昏站在琴檯面前,神情從最初的失神狀態清醒過來,緊盯著黃文種大聲問道:“你的裁判有錯,沒有道理我的琴術不如林耀祖,你這是有黑幕,你這是作弊!”

    “黑幕?作弊?”

    黃文種神色冷峻的掃視過來,沉聲說道:“葉黃昏,請注意你的言辭,不要以為你是挑戰者,就能在這裡肆無忌憚的抹黑誹謗,我所作出的裁決是絕對真實有效的。”

    “你的琴術不如人,就不要在這裡死皮賴臉的糾纏不休。怎麼?你那是什麼眼神?是不相信我的聽力?不相信我的水準嗎?別忘記我是白馬琴院的老師,而你不過是個業餘琴手,你沒有任何資格質疑我!”

    林耀祖站在旁邊冷笑不語。

    “你?”葉黃昏氣的胸膛起伏不定。

    “我的話就是最終裁決,最終裁決是絕對不會更改的,現在請你離場。要是說再敢胡攪蠻纏,我會責令大會保安將你驅逐出琴院!”黃文種不為所動冷然道。

    葉黃昏被黃文種的這種無恥氣得眼圈都開始微微變紅。

    “你們就是這樣裁決的?你們的裁決我不服!”

    “真要是問心無愧的話,咱們讓在場所有人來當裁判!”

    “我提出嚴重抗議!”

    ……

    其餘幾位挑戰者站在各自琴臺前面,他們沒有誰退縮,全都擡頭挺胸理直氣壯的呵斥。一個個變紅的眼珠顯示出他們現在激動的情緒,恨不得找到一個宣洩口怒吼。

    他們清楚只要退縮,今年就將再沒有任何機會走進白馬琴院。想到自己已經好幾年這樣被宣佈失敗離場,那種窩火那種悲憤全都轟轟烈烈爆發出來。

    反正老子也不準備再來你們白馬琴院,就和你們撕破臉吧!像你們這樣做事齷齪的琴院,老子以前是瞎了眼才會千方百計的要進來。如今你們就算是跪求,老子都不會邁進來半步。

    賞琴廣場氣氛緊張。

    在這樣的緊張氛圍中,謝謙忽然間站起身,拿著話筒沉聲喝道:“你們想幹什麼?是想要擾亂大琴會秩序嗎?給你們一分鐘時間離開琴臺,回到位置上去,要不然全都驅逐出院!”

    全場譁然!

    這種話要是說從裁判嘴裡冒出來怎麼都好說,但偏偏是謝謙這個副院長說的,那意義立刻不同。之前裁判說的可以當做笑話一笑而過,但謝謙說的卻是代表著白馬琴院的官方態度。

    而這種官方態度讓眾人震驚之餘全都不齒!

    有你們這樣做事的嗎?你們明明做錯了,難道說還不讓人申辯控訴?這裡是你們白馬琴院,你們就要關上門自己說了算嗎?打著開啟門舉辦大琴會的招牌,你們做的卻是這種狹隘之事,還要不要臉?就沒見過你們這麼無恥的人!

    “謝謙,你這樣做貌似不妥吧。”

    就在這時坐在第一排末位的秦西鳳,從參加大琴會就很少表態的他,第一次面對著謝謙公然做出挑戰,他穩穩的坐在椅子上,望向謝謙的眼神充滿著濃烈的不屑,很平靜說出來的話帶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強勢。

    幾乎在秦西鳳發出挑戰的瞬間,全場寂靜,所有喧譁聲全都消失不見。一個個人像是見鬼般的望著他。

    沒有誰相信秦西鳳這個千年老好人,他們眼中的軟蛋竟然會在這時候高調宣戰!震驚過後,一張張面龐上唰的浮現出些許漲紅,像是喝醉酒般,他們身體中的荷爾蒙全都開始甦醒,迫切的期待著即將爆發的大戰。

    這屆大琴會總算有好戲上演。

    顧長白在秦西鳳表態的剎那,瞳孔緊縮,這個老東西難道說終於憋不住想要跳出來鬧事嗎?好啊,怕的是你不鬧,只要你敢鬧騰我這邊有的是手段對付。

    謝謙側身掃了眼顧長白,從他眼神中收穫到一種放手而為的訊號後心中便有數,漠然看向秦西鳳冷然說道:“秦西鳳,你說我做事不妥,試問我哪裡做的不妥?”

    “這個還用問嗎?難道你沒有聽到那些挑戰者的控訴嗎?”

    秦西鳳揚起手臂衝著葉黃昏他們指過去,眼神溫和說道:“這幾位挑戰者的琴術我想不用我說,在場的人都能分辨出來,是不錯的。這種不錯雖然說距離琴道大師還有些距離,但和你們白馬十秀的幾位相比,分明是佔據優勢的。”

    “他們的琴術高超,卻被你們全都宣佈失敗離場,這種裁決沒有一個合理解釋恐怕難以服眾!”

    “難以服眾?”

    謝謙嘴角浮現出譏誚笑容,不以為然的說道:“秦西鳳,我想你搞錯一個概念,葉黃昏他們幾個挑戰者,就沒有任何一個是走正統琴院路線出來的琴師,他們全都是野路子的琴術。”

    “就他們這樣的琴術存在很多不足,隨隨便便我都能挑出來很多不對的音節。而我們的裁判全都是白馬琴院的琴術老師,他們全都有國家頒佈的執教證書,每個人都不知道教出來多少琴師,你敢說他們的裁決是錯誤的?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你所謂的琴術高超是錯覺,葉黃昏他們全都是失敗者。”

    話說到這裡的時候,謝謙眼神猛然多出一種玩味光芒。

    “其實想想也是,你會給出這種質疑,無非是因為你也是走的野路子,靠著那種野路子你和他們有共鳴,所以說才會聽著他們的琴術彈奏技巧是對的,殊不知你認識的就是錯誤的,怎麼能斷定出來正確的?”

    “秦西鳳,奉勸你一句,不懂琴術就別坐在這裡裝懂,別和這群挑戰者一起鬧事,我們白馬琴院是不吃你那一套的!”

    謝謙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濃烈不屑,話語中散發出來的強烈鄙夷,整個人對秦西鳳的無視和羞辱,**裸的展現出來。所有聽到這話的琴師,全都在愣神後吃驚。

    他們吃驚的是謝謙莫非是瘋了不成,不瘋怎麼敢如此肆無忌憚的挑釁秦西鳳!

    人家秦西鳳好歹也是琴道宗師,顧長白和他對著來就算了,你一個末學後進怎麼就敢這樣做?莫非你以為秦西鳳前幾屆的隱忍,就是窩囊廢的表現?就該被你****不成?

    魯中原怒了:“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會不會說話?不會說的話就給我閉嘴。就你這樣的素質還是白馬琴院的副院長,我看你們這個琴院的教學資質存在著嚴重問題,是要好好整頓整頓。”

    白古典怒了:“你當我們都是聾子不成?好壞琴曲我們聽不出來?葉黃昏的明顯就比林耀祖的好聽,你非要指鹿為馬,睜著眼睛說瞎話,你是不是腦袋被門擠了?就你這種素質絕對有問題,我堅決支援教育部門對你們白馬琴院徹查!”

    葉黃昏他們幾個挑戰者也看不下去了。

    秦西鳳是為他們說話才被謝謙這樣羞辱的,想到秦西鳳是他們心目中的神祗,看到神祗就這樣被人叫囂呵斥,那比殺了他們還要難過,那股原本就洶湧著的怨氣更加肆無忌憚的爆湧而出。

    “你可以說我們但絕對不能說秦老,就你這樣的人還沒有資格數落他,你要賠禮道歉!”

    “秦老是你能呵斥的嗎?你憑什麼?”

    “賠禮道歉!”

    葉黃昏怒目而視!杜青華擡頭挺胸!趙蓮花粉面含霜!他們三個作為挑戰者的代表唰的站到了主席臺前,全都揚起手臂指著謝謙無所畏懼的怒聲喝叫,讓他賠禮道歉。

    最開始只是他們,而當他們喊出聲後,廣場上的觀眾們也全都喊叫起來。

    “道歉!道歉!”

    一股聲浪波濤洶湧!

    ——————————————————
V123210 發表於 2016-9-7 22:27
253不如小丑

    這是要逼宮的節奏嗎?

    顧長白冷眼掃視全場,看向秦西鳳的眼神充滿惱怒。小說.你以為這樣就想逼迫我們白馬琴院就範?做!我白馬琴院是絕對不會對任何人妥協的,更別說是你秦老賊。

    “道歉?”顧長白豁然站起身,將全場眼光全都吸引過來後,漠然道。

    “我想問問,白馬琴院到底做錯什麼?需要對他秦西鳳賠禮道歉?是你們說的裁判錯誤?好啊,你們給我說說,哪裡裁判錯了?他們全都是一群沒有經過正統學習培養的琴師,他們會失敗理所當然。”

    “你們沒有聽出來差別,是因為你們也沒有被系統培養過,你們之所以會認為他們幾個的琴術更好,只不過是一種錯覺,是他們故意要靠著這種譁眾取寵的方式來蠱惑你們的耳朵聽覺,事實證明你們果然是被蠱惑。在這樣的情況下,你們要白馬琴院賠禮道歉?我拒絕!”

    強勢表態後,顧長白冷眼掃視向秦西鳳,“秦西鳳,歷屆大琴會你都是保持沉默的,這屆卻敢公然挑釁,你意欲何為!怎麼?你這個沒有被大琴會重視過的琴師,是終於按捺不住想要發聲嗎?”

    “告訴你,這裡是我白馬琴院,是我舉辦的大琴會,你如果想要鬧事,下場和葉黃昏他們一樣,給我從這兒離開!”

    顧長白竟公然驅逐秦西鳳!

    全場譁然。

    知道你們兩個人素來有仇怨,但卻沒想到會達到這種嚴重程度。這還沒有如何,你們就劍拔弩張兵刃相向嗎?更過分的是你顧長白,怎麼能說出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來!

    “白痴!”

    在全場俱靜的時候,一道不曾想要掩飾的辱罵聲悄然響起,瞬間點爆全場眼球。所有人全都唰唰的看過去,鎖定對方的同時,驚愕的發現這人竟然是個年齡不算大的青年。

    他怎麼就敢這樣辱罵顧長白!

    “姬年…”

    葉黃昏在看到是誰後,臉色愕然。

    在無數人的驚愕疑惑眼神中,姬年坦然從椅子上站起,面對著顧長白沒有絲毫畏懼怯弱的意思,淡淡說道:“顧長白,你這是想要和全華夏的琴師為敵嗎?”

    “你是誰?”顧長白皺眉問道。

    “姬年!”姬年微微一笑沉穩應答後補充說道:“師從秦西鳳!”

    秦西鳳微微頷首。

    這下全場所有人都恍然大悟,就說姬年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站起來辱罵,現在看來人家是有這樣做的理由。你顧長白都這樣羞辱秦西鳳,羞辱人家師尊,做弟子的還能保持沉默那就是軟弱無能的表現。

    即便姬年都沒想過,著他的站起強勢反擊,竟然無形中贏得了全場眾多琴師的認同,都覺得他是個有情有義敢擔當的人物。

    “姬年?他就是秦老新收的弟子嗎?”

    “夠年輕的啊。”

    “姬年!天哪,他竟然是姬年!”

    ……

    剎那間賞琴廣場上全都是熱議姬年的聲音,而這時候的葉黃昏也從議論聲中終於明白姬年是誰。

    沒想到啊,和自己在那裡掰扯半天的姬年,竟然是秦西鳳的徒弟!那麼說他現在站出來肯定是為師父索要公道,想到秦西鳳前幾屆所收到的羞辱,葉黃昏心中就多出一種期盼,期盼著姬年能為秦西鳳報仇雪恨!

    “姬年,你怎麼敢如此囂張,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還不趕緊讓一邊去!”

    “在我白馬琴院鬧事,將他驅逐出去!”

    “上樑不正下樑歪,果然沒錯!”

    ……

    白馬琴院的琴師自然是站在顧長白這邊說話,聽到姬年的羞辱聲全都反脣相譏,這裡面尤其是以林耀祖更為直接。他蹭的就從座位上站起,直接站到姬年面前,擡起手臂就大嗓門呵斥。

    “姬年,你以前就羞辱過我們白馬琴院,那時候你就對我們白馬懷恨在心想要打擊報復吧?沒想到現在你竟然拜秦西鳳為師,怎麼?你別的沒學會,這種倒打一耙,栽贓陷害的本事卻學的爐火純青?”

    “你說我們和全華夏的琴師為敵,我說你腦袋沒有進水吧?別說我們沒有這個野心,就算有你也代表不了天下琴師吧?”

    姬年冷冷一眼掃過林耀祖,譏誚著道:“手下敗將也敢跳出來獻醜?林耀祖,你怎麼好意思還站出來?還怎麼敢坐在這裡代表白馬琴院考究其餘人琴藝?一個琴德都沒有的人,也不怕成為笑話?”

    “你說誰沒有琴德?”林耀祖眼中閃過怒光。

    “說的就是你。”姬年直勾勾的一拳攻來,沒差點讓林耀祖噎死,就在他剛想繼續反擊的時候,顧長白的聲音再次響起,只不過這次他說出來的話更加盛氣凌人,臭不可聞。

    “姬年?那個中醫?哈哈,秦西鳳,我說你老眼黃花都是擡舉你,你瞧瞧自己啥眼神,你要實在是沒有徒弟的話,給我說聲,介紹兩個給你。便一個都比這個中醫強。”

    “還是說你想要贏我都想瘋了,所以說便胡亂找來一個人當徒弟?想要在有生之年給我來一哆嗦,給我白馬琴院添添堵。沒問題啊,你要這樣想,我時奉陪。但這次你恐怕是要失望,就你這樣的徒弟都拿不出手,拿出來我也不好意思欺負,哈哈!”

    顧長白得意猖狂的大笑,菊花映襯下的那張面龐,讓人有種想要狂揍一頓的衝動。

    “顧長白,你不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個小丑嗎?”

    沒有給顧長白繼續羞辱秦西鳳的機會,當對方話音落下的時候,姬年雙手後負,目不斜視,說出來的話愈發刺耳。前面白痴,後面小丑,一個拙劣的顧長白就悄然浮現。

    “你敢說我是小丑?”顧長白冷聲喝道。

    “說你是小丑都是擡舉,要我說你連小丑都不如。小丑最起碼還知道尊重同行,還知道犧牲自己取悅別人,可你呢?你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自私自利主義者,你就是一個私慾強盛的人,是一個沒有節操沒有底線的人,是一個根本不配坐在白馬琴院院長位置上的人。”

    “你還別拿眼瞪我,我為所說的每句話負責。”

    姬年向前邁出一步,器宇軒昂的站在葉黃昏身邊,指著他大聲說道:“相信在場很多人都知道他是誰?他叫葉黃昏,是一個對琴術痴迷到廢寢忘食地步的人。為了琴術,他已經是第四次來到這裡,只為了能讓琴術提升一點,為了讓自己的想能夠實現。他有錯嗎?他沒錯,錯的是你們白馬琴院。”

    “放著這種對想如此執著,又有著絕對實力的人你們不錄取,一而再再而三的辭退,你們眼睛都瞎了嗎?”

    “不,你們眼睛沒瞎,你們亮得很,在你們眼中只有那些有身份有背景有你們所說的正統身份的人才有資格進入白馬琴院學習,你們對待那些自學成才,對待那些沒有門路背景的人,全都是不加猶豫的一刀切,拒之門外。”

    “這就是你們白馬琴院所謂的琴道正統?你們的正統是在對其餘古琴愛好者尊嚴踐踏,興趣抹殺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試問這種正統又有什麼意思?對琴道又有什麼樣的貢獻?難道說普天之下非琴院人就不能彈奏古琴,他們就不能有想,就不能傳承華夏琴術?他們當中就不能走出琴道大師嗎?”

    “更加可笑的是這所謂的大琴會名義上是以全天下琴道琴師的相聚為名舉辦,但實際上就是你們白馬琴院的一家之言,就是你們自己內部舉辦的一場慶典,為的就是樹立白馬琴院在琴道中的絕對統治地位。”

    “真要這樣,你們憑什麼以全天下為名?我是代表不了所有琴師,但你們就能嗎?你們這種對自學者如此蔑視的琴院,何來這種資格?”

    整個賞琴廣場只有姬年的聲音在迴盪。

    無數人的眼光全都盯著他,一個個都拿出手機拍攝著視訊,獨家轉播的媒體更是將攝像頭對準他,雖然說礙於白馬琴院的顏面,他們不敢全程直播,但別忘記哪怕是媒體都有著自己的野心。

    他們想要讓自家媒體成為網路上的霸主,就必須對這事直播。不然等到那些用手機拍攝的人上傳視訊,便宜別家網站,他們會虧死的。

    而在這群人中,有道身影分外醒目,她就是湯小米。

    如今的青年報社已經成為東州省的媒體新貴,儘管說這次全程直播的事情和他們沒關係,但湯小米卻是能進來。

    而在她看到姬年站出來時就意識到會有大新聞,所以毫不遲疑的就開始拿起高科技拍攝裝置錄影,並且第一時間就和報社那邊溝通好,一段段視訊開始悄然往外傳輸。即便是那家獨家媒體不報道,青年報社網站都會第一時間重新整理全程報道。

    “說的好,姬年,我支援你!”湯小米從韓國回來後就成為姬年的粉絲,聽到他說出的這些話,心情激動,雙眼閃爍著精光的同時,強迫自己鎮定冷靜下來認真拍攝。

    就在姬年義正言辭反擊停頓的瞬間,整座賞琴廣場徹底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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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6-9-8 21:46
254最強賽制,十階琴戰

    “真不愧是東州醫科大學最牛逼的演講家,瞧瞧人家這口才,無人能及!”

    “關鍵是姬年說的有道理,白馬琴院就是這樣做事的!”

    “我堅決支援姬年。”

    ……

    沸騰的並非只有賞琴廣場,同一時刻的網路,所有關注這事的網民都被姬年這番演講說的熱血澎湃。他們當中有早些時候就跟隨著姬年在韓國戰鬥的人,有的是對大琴會感興趣的人,不管是誰這刻聽到姬年的質問,都忍不住拍案叫絕。

    “什麼時候懷揣夢想竟然變成錯誤的?竟然要被鄙視和打擊?”

    “白馬琴院做事不公,難扛琴道大旗。”

    “為姬年加油鼓勁!”

    “兄弟,你幹啥那?睡覺?趕緊的起來吧,網上又有大新聞了。”

    ……

    這刻的網路開始爆棚。

    白馬琴院外的一座酒店頂層。

    從這裡能俯瞰整座白馬琴院,賞琴廣場上發生的事情一目瞭然,坐在這裡默默觀看的便是伊藤禪暝。

    有意思的是,他所盯著的螢幕明顯比網路直播要來的更加清晰,這說明大琴會上有人拿著高科技裝置為他一個人現場直播。

    從最開始就保持沉默的伊藤禪暝,直到姬年站出來對白馬琴院宣戰,神情才有所變化,他有些驚詫的問道:“這個年輕人有點意思,他就是秦西鳳剛收下的徒弟姬年嗎?”

    “哈依。”在螢幕前面還站立著一個古裝和服的女子,她模樣溫婉美麗,那張面孔將島國女人那種柔媚展現的淋漓盡致。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的背後竟然揹負著一張古琴,任誰看到她的第一眼,都會被古琴吸引住目光。

    她就是伊藤禪暝的弟子安培名琇。

    “他就是秦西鳳剛收的徒弟姬年,根據咱們的情報顯示,他只是中州醫科大學的一箇中醫生,但不知為何秦西鳳竟然會收他當徒弟。難道說姬年是個琴道天才不成?不過這也未免太荒謬不堪。”安培名琇眉宇間浮現出一種疑惑輕聲說道。

    “荒謬不堪?”伊藤禪暝微微一笑,稜角分明的面龐上陡然間釋放出一股霸氣。

    “安培名琇,給我記住,永遠都不要小瞧華夏國家的這些老狐狸,他們做人做事都非常講究謀略。一個能為琴道傳承而心甘情願被大琴會漠視的秦西鳳,你真的認為他會愚蠢到收下一個門外漢當徒弟?等著瞧吧,姬年很快就會給咱們上演大戲。”

    “您就這麼看好姬年?”安培名琇不解道。

    “我是看好他,但這無所謂。因為他是好是壞,是天才還是藏拙都和我沒有關係。不但是他,就眼前所有琴師都算上又能如何?”

    “今天這個大琴會將會成為華夏琴道的末日,成為他們的災難日,我要讓東瀛琴術徹底佔領這個國家的琴道世界,要讓這裡所有人都對我們頂禮膜拜。”伊藤禪暝身上的那股霸氣愈發濃烈。

    “我要讓他們知道帝在東瀛。”

    安培名琇聽到這番話,看向伊藤禪暝的眼神分外痴迷。

    視線重新轉移到大琴會現場。

    被姬年這樣當眾挑釁羞辱,顧長白眼底閃爍著一抹冷意,但卻很好的控制住,望向姬年的眼神冰冷寒徹,“秦西鳳,你的這個徒弟太沒有教養,肆意咆哮會場,當驅逐!”

    “驅逐?我看誰敢!”秦西鳳霍的站起身,徑直走到姬年身邊,和他並肩而立後,掃視著顧長白淡然說道。

    “顧長白,這些年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讓我承認你比我強,想要將我這個靠著自學成才的琴道大師擊敗嗎?好啊,今天當著眾多琴師的面,當著無數朋友的面,我就給你這個機會。只要你的白馬十秀能將姬年比下去,我秦西鳳當眾發誓,從今之後永不撫琴!”

    永不撫琴!

    全場頓時譁然。

    所有人都被秦西鳳的這種霸道宣戰刺激的熱血沸騰,他們做夢都沒想到一直蟄伏被當做軟蛋的秦西鳳,竟然有朝一日能發出這種大挑戰大誓言,這簡直是驚天大新聞。

    杜煮雨愣神。

    秦嵐愣神。

    顧長白愣神。

    所有人都愣住。

    即便姬年也被秦西鳳的這種宣戰刺激的有些意外,但意外過後他神情如初,面上沒有任何畏懼,胸中湧動的是一股從來都沒有過的熱流。師尊敢如此,徒弟豈能畏懼膽怯不敢戰?

    “顧長白,我姬年今天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會會白馬十秀。”

    稍作停頓,姬年斬釘截鐵的聲音再次響起。

    “簡單點說,我要進行十階琴戰!”

    十階琴戰!

    姬年這話剛說出口,整座廣場瞬間寂靜。所有人都露出比剛才還要驚愕的眼神望著姬年,他們全都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話,姬年竟然要進行十階琴戰。

    “他到底想幹什麼?十階琴戰啊,那是誰想做就能做的?”

    “他根本不可能勝出!”

    “話不能這樣說,這姬年要是真的勝出,那可就有好戲看了,白馬琴院恐怕將會因此而名聲掃地。”

    “十階琴戰,大琴會從舉辦到現在就沒有誰敢挑戰的進階賽制,姬年竟然要挑戰?”

    ……

    整座白馬琴院的琴師全都被姬年的宣戰震住,隨即他們按捺不住全都喊叫起來。十階琴戰是大琴會最高最神祕規格的賽制,是白馬琴院的壓箱賽制,你姬年怎麼就敢挑戰?

    別人別說挑戰,就連提都沒有誰敢提,你這樣做純粹是作死的節奏!你作死就算了,憑什麼要我們白馬琴院為你的愚蠢買單。

    “你以為自己是誰,你說要進行十階琴戰就進行?”

    “大琴會是不會為你開這種後門的!”

    “小子,別做夢了,天已經亮了。”

    ……

    白馬琴院惟有肆意調侃。

    人群中,不是誰都知道十階琴戰的,秦嵐最起碼就不清楚,她在聽到秦西鳳的話時,頗為震撼,但看到姬年說出這種宣戰後,眾人的反應更加強烈,心中便愈發好奇,側身詢問。

    “小雨姐,十階琴戰是什麼咚咚?”

    “十階琴戰…”

    杜煮雨臉色肅然,清秀的面龐上浮現出一種強烈震撼,緩緩說道:“十階琴戰是大琴會的一種賽制,和這種賽制相比,現在流行的賽制就像是小兒科。”

    “所謂十階琴戰顧名思義,就是發起挑戰的琴師,要向白馬十秀逐一挑戰,必須將他們全都擊敗才算成功。這中間哪怕是出現任何一個失誤,都將前功盡棄。”

    “這樣嗎?和現在的賽制沒啥區別啊。”秦嵐側著腦袋皺眉問道。

    “沒啥區別?你還沒有聽完。”杜煮雨神情肅穆著繼續說道:“白馬十秀作為白馬琴院琴術最高明的十位青年才俊,代表的是白馬琴院的未來,他們身份也遠超普通弟子,不是誰都能隨意挑戰的。”

    “不管是誰想要進行十階琴戰,都要有充足的準備。這個準備說的是兩部分,第一古琴第二金錢。”

    “想挑戰的話,那麼就要準備好一張夠資格的古琴,拿著這張古琴發起挑戰。若能勝出,古琴仍然歸你不說,所挑戰白馬十秀的那張古琴也將歸你。但要輸掉的話,那古琴就要歸挑戰的白馬十秀。”

    “金錢就簡單了,十階琴戰每一階都要準備對應的金錢當做賭注。而且要知道這個金錢數目是有明確規定的,十階十等,一等一百萬。”

    “十階十等,一等一百萬,那就是說挑戰第十席位的白馬十秀,需要拿出一百萬,第九席位的就要兩百萬?以此類推,要挑戰排行第一的就要拿出一千萬來?”秦嵐驚愕道。

    “沒錯,就是這樣。”

    杜煮雨點點頭,眼神迷離的說道:“十階琴戰就是因為條件苛刻,所以說從大琴會舉辦到現在就沒有誰挑戰過。聽清楚,不是說沒有人成功過,而是壓根就沒有人敢挑戰。”

    “一張夠資格的古琴,一筆雄厚的資金,想想就會讓很多人望而卻步。當初制定這種賽制的白馬琴院,其實更多為的是想要樹立起來白馬琴院在琴道世界中的權威,壓根就沒想過給別的琴師機會。”

    “可姬年現在要挑戰這種賽制。”秦嵐不緊不慢的說道。

    “是啊,姬年要挑戰。”

    杜煮雨望向眼前那一老一少兩道身影,有些感慨的說道:“我現在是徹底的有點糊塗,根本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老會如此強勢就夠讓我吃驚的,姬年竟然表現的比他老人家還要瘋狂。”

    “更令人驚訝的是,秦老好像對姬年的這種瘋狂採取的是預設態度,小嵐,你給我說說,他們這對師徒到底想要如何?”

    “我也不知道。”秦嵐搖搖頭。

    “那就觀戰吧。”杜煮雨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鬱悶擔憂情緒全都吐出來。她清楚現在多想別的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既然如此,那就只有相信這對師徒。

    總要對他們有信心有希望,萬一真的能創造奇蹟呢?

    唰唰。全場熱情剎那間就被姬年點燃,他們在捕捉到姬年不是隨便說說,是真的認真在陳述後,全都開始掃向顧長白,猜測著這位白馬琴院的院長,會做出什麼決定。

    接受還是拒絕?

    秦西鳳在等待。

    姬年在等待。

    伊藤禪暝在等待。

    所有人都在等待。
V123210 發表於 2016-9-9 22:45
255傳世名琴出場秀

    “十階琴戰!”

    承受著眾人眼光的顧長白眼神愈發寒徹,整個人從椅子上站起來後,掃向姬年的眼光充滿著冷漠,“姬年,你確定要進行十階琴戰嗎?你知道什麼是十階琴戰嗎?”

    “當然知道,就因為知道,所以說我才想要挑戰。大琴會上,再沒有任何賽制能和十階琴戰相提並論,而我想要將你心中那所謂的高傲擊破,要讓你見識到並非所有正統都是無敵的,並非所有野路子都是弱者。”

    “我要讓你徹底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要為普天之下所有懷揣夢想而不懈努力奮鬥的人正名。”姬年平視著顧長白,不緊不慢的說道。

    顧長白麵無表情。

    “說的好!”葉黃昏在聽到姬年的話後,忍不住暗暗喝彩,想都沒想便直接揮舞起拳頭,“姬年,不管輸贏,我葉黃昏佩服你的膽量,敬佩你的為人,你這個兄弟我交定了。”

    顧長白眼底閃過一抹冷光後,放聲說道:“行啊,你不是想要進行十階琴戰嗎?好,我答應你。只要你能按照規矩拿出足夠的本錢來,隨時都可以進行十階琴戰!”

    “你聽清楚,現在就給我拿出來一張古琴,一張能讓我滿意的古琴。還有就是準備好錢,不是第十席位的一百萬那麼簡單,你要準備的是第十到第一席位的所有資金,總共伍仟伍佰萬人民幣。不是我笑話你,你有嗎?”

    “他有!”秦西鳳雙手後負,掃視著顧長白淡然說道:“顧長白,金錢的事情你就別操心,這點錢我秦家還是能拿得起的。”

    “至於說到古琴,你就準備睜大眼睛看著吧,今天我要轟動整個大琴會,我要讓這屆的大琴會成為絕唱!順便提醒下,按照十階琴戰的規矩,你白馬琴院這邊的古琴雖然說不受限制,但資金同樣是要準備相等的,你也要準備好。”

    “不用你操心,不過我要先驗琴核實資金,這裡正好有公證處的人在,你可別想渾水摸魚。”顧長白直接說道。

    “那樣最好。”秦西鳳衝著姬年微微頷首後就走向主席臺,這麼大的陣仗總要有所準備才是,不可能一蹴而就。就在主席臺上為這事準備的時候,廣場上卻是掀起了一陣熱議風潮。

    白馬琴院所屬。

    “你們說這傢伙是不是得了失心瘋,真的想要進行十階琴戰,就他這樣的水準,恐怕連第十席位都抗不過去吧?”

    “一張古琴,一百萬現金,嘖嘖,這下是要賺大發了。”

    “你們說咱們白馬琴院會不會因此而再次揚名?”

    當這些熱議響起的時候,白馬十秀所在的琴臺四周卻是安靜的很,儘管有不少人指著他們議論,但他們十位卻是保持著沉默淡然的狀態。

    十階琴戰對他們來說何嘗不是一種全新嘗試,沒有誰想要在自己席位敗掉。所以即便知道姬年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他們都要全力以赴。只要能將姬年擊敗,等待他們的就是輝煌時刻。

    “姬年,天時地利人和皆在我白馬琴院,我看你拿什麼來挑戰!你就算是能贏了我又能怎樣?前面九個席位,壓也要將你壓死,你這就是相當於被我們玩車輪戰,等著被耗死吧。”林耀祖心底冷笑譏誚。

    嘩啦。一群人走上前來將姬年圍住,他們都是古琴自學者,聽到他剛才發出的巨集願後,心潮澎湃,感同身受。既然沒辦法阻止這事發生,他們就要為姬年加油鼓氣。

    “小夥子,你真的有獲勝的把握嗎?”

    “我給你說他們白馬十秀分別是他們的特點是擅長曲目是”

    “姬年,加油,我們相信你能成功,只要你能獲勝,你就是我的偶像!”

    “不,哪怕你失敗,你敢進行十階琴戰就已經是我的偶像。”

    被這群人包圍著,姬年能感受到他們眼神中流露出來的真摯情感,微笑著說道:“諸位朋友,我知道你們心中的擔憂,也明白你們這些年所承受的壓抑和不滿。”

    “你們放心吧,既然我現在站出來,就一定會為你們討回個公道。同時我也希望你們能明白,不是說所有琴道都應該進入到像是白馬這樣的琴院修煉,一家琴院要是說連它該有的海納百川的氣魄都沒有,又有什麼資格值得你們求學?”

    “誰說野路子就不能成功?我會讓你們親眼目睹,野狐禪的終極境界!諸位,請清理乾淨你們的耳朵,準備聆聽一場視覺聽覺盛宴吧!”

    時間分分鐘鍾流逝。

    秦西鳳很快回來,站到姬年身邊後笑著說道:“那邊所有事情都已經安排妥當,白馬琴院這邊也已經將資金準備好,按照大琴會十階琴戰的規矩,只要你勝出一個席位,對應的資金就會第一時間打進你的賬號。小年,下面就看你的了!”

    “師父,其實這錢”

    “別給我說那麼多有的沒的,這錢你要是能贏下那就是靠著真本事贏得,就該歸你所得。至於說我這邊,師父借點錢給徒弟就不行嗎?你要是覺得過意不起,就給我連挑十階,一路贏下去!”秦西鳳無所謂的說道,這錢雖然不少,但對秦家來說卻只是九牛一毛,甚至光是那座琴房的價值就要遠遠超過這個數字。

    秦西鳳自始至終在乎的只是榮譽!

    “師父,我不會給您丟臉的。”姬年重重點了點頭說道。

    “那就去吧。”秦西鳳大手一揮。

    “是。”姬年舉步上前,秦西鳳返回原位,所有人都屏息凝氣,謝謙從主席位走出來,這種大事自然是他主持。

    他看向姬年的眼神充滿不屑和挑釁,直到現在都沒有將姬年當回事。一個不知死活的毛頭小子而已,就憑你這樣的中醫身份還想要妄圖連挑白馬十秀。我說你是腦袋秀逗了吧?就算是想要出名,也不能這麼瘋狂吧?

    既然你想要給白馬琴院送琴送錢,那我們就只好笑納。

    謝謙深吸一口氣,衝著姬年說道:“十階琴戰賽制現在開始,姬年請就位,挑戰第十席位的林耀祖,你們兩人所要彈奏的琴曲是鳳求凰,姬年,請出示你的古琴!”

    “我等著你拿出來足夠分量的古琴!”

    林耀祖心底冷笑著,要知道他的這張琴造價不菲,雖然說不是古琴,但在世面上也得幾十萬才能買到,不說別的,光是選用的珍貴木料就值這個價。

    這張被他命名為耀芒的古琴,陪伴他已經很長時間,要不是說這次的大琴會,他都不會拿出來。實際上不但是林耀祖,其餘白馬十秀手上的古琴,就沒有任何一張是俗物。

    在大琴會,價值千金的古琴隨處可見。

    全場都在期待著姬年拿出來的古琴。

    “想要看我的古琴嗎?”

    姬年嘴角露出一抹神祕笑容,擡手間跟隨秦西鳳來的人便直接將一個長盒恭敬的捧上來,放到了琴臺上,“謝謙,我聽說你是白馬琴院最有名的鑑琴師,這樣的話,你就幫我鑑定下這張古琴如何?”

    謝謙不置可否。

    但下一秒,當姬年眼前長盒開啟的瞬間,映入眼簾的情景讓他不由錯愕,短暫失神後更是不受控制的失聲喊叫,“九霄環佩!姬年,你拿出來的古琴竟然是九霄環佩!”

    全場頓時掀起了驚呼。

    “九霄環佩?真的是這張古琴嗎?”

    “拜託,謝謙雖然說做人差點,但眼光還是有的,再說你看不到嗎?那真的就是九霄環佩。”

    “天哪,姬年竟然拿出這張古琴,他就不怕輸掉比試?輸掉這張琴?”

    整個賞琴廣場上的觀眾全都譁然,他們作為對琴道有所涉獵的人自然清楚九霄環佩四個字代表的意義,沒誰想過自己這輩子還能見到這張古琴,可這個願望卻偏偏就這樣實現了。

    這可真都是猝不及防的實現。

    主席臺。

    顧長白雙眼中爆射出道道精光,作為一個琴道大師,他最引以為憾的事情就是沒有能收集一些張古琴填補白馬琴院的底蘊。

    畢竟說到金錢,自己還是和秦家差的很遠。九霄環佩這種只聽說過名字的古琴,他也從來沒有見過,哪想到秦西鳳會這麼大膽,竟然將這張古琴拿給姬年進行十階琴戰。

    “秦西鳳,你對姬年到底是多有信心?還是說你想要通過這種舉動來撼動林耀祖的心理防線?不過就算你能撼動林耀祖的,難道說還能撼動其餘九位嗎?”

    “要知道白馬十秀,姬年輸掉任何一場,那就將錢物兩空。你到底是怎麼想的?給我送琴送錢嗎?”顧長白望著那張九霄環佩,第一次露出不解神情。

    酒店頂層,當姬年拿出來九霄環佩的瞬間,伊藤禪暝的眼神也不由微挑,波瀾不驚的心出現些許漣漪,難以置信的說道:“姬年竟然要拿這張古琴來進行十階琴戰?簡直是個笑話。”

    “笑話?老師,難道說這張九霄環佩不是該增加姬年勝出的機會嗎?”安培名琇不解的問道。

    “不不不,增加勝出機會?”

    伊藤禪暝搖搖頭,淡然說道:“安培名琇,我記得之前和你說過的,有些事情不是說仗著器物好就能有勝算的,器物再好最終決定勝負的關鍵還是使用者。” miao.*bi(.*)ge,

    “這就像是一臺最精密的機器,你說一個初學者和一個精通者來掌控,誰更能發揮這臺機器的優勢?當然是精通者。姬年再強又能強到哪裡去,九霄環佩在秦西鳳的手中是能大展神威,但在這小子手中就未必。”

    “嗯,不但可能沒用,甚至會造成反效果。你就睜大眼睛看著吧,這第一階挑戰姬年就可能會輸。不過無所謂,輸不輸對咱們來說都不重要。因為到最後所有古琴都將歸屬我所擁有,九霄環佩嗎?我迫不及待的想要將你攬入懷中!”

    一道攝人眼光從伊藤禪暝眼中陡然射出。

    安培名琇釋然。

    姬年,你真的會輸掉十階琴戰的第一階嗎?

    ——————————————————————
V123210 發表於 2016-9-10 21:27
256大道三千,我主野狐禪

    “謝謙,我這張古琴還算不錯吧?”姬年站在琴臺前面,掃視著謝謙玩味的笑道。

    還算不錯?

    豈止是不錯!簡直就是很好了,要是說這張古琴都不算好,還有什麼琴叫好琴呢。和九霄環佩相比,林耀祖那張所謂耀芒簡直醜陋不堪。古琴就是古琴,你上面還弄些金玉飾品做什麼?簡直就是粗俗至極!

    “你確定要拿九霄環佩進行十階琴戰?”謝謙壓制住心頭的激動後沉聲問道。

    “當然。”姬年意道。

    “好啊。”謝謙轉身衝著林耀祖點點頭,意味深長的說道。

    “林耀祖,你應該清楚九霄環佩的價值,更應該明白十階琴戰的意義,所以你既然是第一個應戰的,就要拿出全部本事來。不要藏私,要盡全力,要讓所有人都見識到你的琴術,懂嗎?”

    “是!”林耀祖恭聲道。

    你謝謙說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要表達一個意思,贏得比試,拿下九霄環佩,幹嘛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不過你倒是夠看的起我,對我充滿著信心啊,可是我沒自信。

    林耀祖又不是沒有和姬年鬥過琴,他是深知姬年的琴術水準,靠著自己絕對抵擋不住。別說是自己,不出意外白馬十秀中能扛住他的人沒有幾個,就姬年的水準至少能衝刺到前五。

    明知不敵就能退縮嗎?

    不能!

    林耀祖明白自己代表的是白馬琴院的顏面,一舉一動都關係整個琴院尊嚴。既然退無可退,那就戰吧。姬年,就讓我聆聽下你彈奏的是如何驚世絕豔!

    琴臺前。

    林耀祖望著近在咫尺的姬年,眉角高高揚起,面龐上流露出一種趾高氣揚的神情,大聲質問道:“姬年,聽說你師從秦西鳳?我就納悶了,天下這麼大,那麼多琴院,你想學琴為什麼不找個正規點的琴院,卻偏偏要去拜師秦西鳳?”

    “難道說你不清楚,秦西鳳代表著的就是旁門左道,是上不得檯面的傳承,你…”

    “你閉嘴!”

    姬年毫不客氣的打斷林耀祖的話,臉色冷漠的瞥視,“林耀祖,你真的是不長記性,我剛才既然敢當著所有人的面,就師父的事情公然向顧長白宣戰,就代表著我對你們所謂的旁門左道是如何鄙夷。”

    “大道三千,誰敢說你們走的道路就是正確的?誰敢說我們走的道路就沒有辦法問鼎琴道精髓?你不是覺得自己多正統嗎?好,我現在就當著所有人的面向你挑戰,十階琴戰第一階是你,別囉嗦了,開始吧!”

    “你?”被姬年如此冷漠的打斷話語,林耀祖心中倏地冒出一股戾氣,嘿嘿笑了幾聲,不冷不熱的說道。

    “既然你非要自尋死路,那我就成全你,我會讓你這種沒有見識的小癟三知道,十階琴戰不是誰都能挑戰的,以前沒有人能做到,現在同樣如此。諸位,一首,就由我獻上,稍後請評審團諸位師長鑑定。”

    呼 !林耀祖將胸中那股戾氣吐出來後,神情趨於平靜,他好歹也是白馬十秀之一,哪怕情緒波動都能快速平復。他比誰都清楚,一個失去冷靜平常心的琴師,也就意味著失敗。

    是華夏漢代的漢族古琴曲,演繹的是司馬相如和卓文君的愛情故事,以“鳳求凰”為通體比興的琴曲,不僅包含熱烈的求偶,而且還象徵著男女主人公理想的非凡,旨趣的高尚。

    在當今的古琴等級考核中,是作為第一級必考曲目出現的,而現在用在這裡,無所謂等級高低,考的便是林耀祖和姬年的琴術功底。

    再簡單的琴曲,要是說沒有深厚功底,都將彈奏不出來任何華麗樂章。

    林耀祖的彈奏開始。

    從第一個樂符響起的剎那,賞琴廣場上的眾人就開始認真聆聽,不但是他們,網路上的直播也是使用的高清技術,務必是要讓林耀祖的彈奏爆發出現場感的震撼。

    一曲結束。

    “不錯,林耀祖不愧是白馬十秀第十,他的琴術絕對當得起這個稱呼。”

    “是啊,琴音嘹亮,琴曲迷人。”

    “林耀祖彈奏的好是正常的,我現在只是想要知道姬年到底能彈出什麼效果來?”

    唰唰。

    無數人的眼神全都落在姬年身上,迫切等待著。

    林耀祖嘴角露出笑容,他對自己的表現也非常滿意,剛才的彈奏超出常規的好很多,可以說已經達到他的巔峰狀態,他沒有任何時候再能比現在要彈奏的好。

    “姬年,下面就輪到你了,你最好祈禱能彈出來比我還要好聽的琴曲,不然別說是評審團十位老師那關你過不去,就算是在場這麼多人都不會放水。”林耀祖不屑道。

    “如你所願。”

    姬年深吸幾口氣,將狀態調整過來後,在秦西鳳的凝視中在無數人的注視下,緩緩坐到了琴臺前面,九霄環佩平放在眼前,他整個人處於一種空靈狀。掌心元氣早就開始運轉,明黃元氣不斷在九霄環佩的琴絃中游走,的曲子爛熟於心。

    “我說你到底行不行啊?裝模作樣的本事挺厲害,要是不行就乾脆點認輸,省的丟秦西鳳的顏面。我要是你的話,早就…”林耀祖眼中的姬年就是在裝逼,他心中憤憤不平的數落,想要擾亂姬年的心理防線,只是他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姬年修長的細指便開始撥弄琴絃,而當第一個琴聲飄出來的剎那,全場俱靜。

    林耀祖張大嘴巴,使勁吞嚥唾沫。

    紫鳶面色肅然。

    秦西鳳微笑的挑起脣角。

    顧長白眼底閃過一抹驚詫光芒。

    全場所有人都被姬年後冒出來的琴聲震住,那些之前對姬年置疑懷疑的聲音,此刻全都消失不見。哪怕是最挑剔的聆聽家,此刻都有種心神震撼的感覺。

    錯非是在現場聆聽,不然你很難想象到,有人竟然能將一手首彈奏的如此炙熱如此煽情。

    情緒激動的時候,那種熱情奔放的音調,讓他們腦海中像是唰的浮現出鳳鳥在天空中追逐著凰鳥的情景。那種不追求上毋寧死的壯觀情愫,強烈的刺激著人的情緒,讓人為之沉迷。

    情緒旖旎纏綿的時候,那種深摯情感,會讓人腦海中的壯觀場景陡然間消失,彷彿瞬息間就從波濤洶湧的海面,掉落到幽雅安靜的山澗小泉竹林中,兩隻鳳凰比翼雙飛,相依相偎 。

    “天哪,我好像看到了兩隻鳳凰在飛翔。”

    “你看到的是鳳凰嗎?我看到的是一男一女,難道是司馬相如和卓文君?”

    “我從來沒有聽過有人能將彈奏成這樣?”

    ……

    廣場上到處都響起著讚不絕口的驚歎聲。

    “我就知道老師肯定不會讓我失望的。”杜煮雨看向姬年的背影充滿欽佩。

    秦嵐攥緊拳頭。

    秦西鳳眼中滿是喜悅。

    魯中原和白古典彼此對視一眼後,對秦西鳳之前所說的大計劃更加充滿信心。要是說姬年都做不到那個大計劃,相信便沒有誰能做到。顧長白,等著吧,姬年會讓你們所有人都大吃一驚的。

    評審團。

    在剛才的準備工作中,評審團是最重要的一環,既然是要評判十階琴戰的勝敗,每個人選自然都是要慎之又慎,最後選舉出來的十個人,將秦西鳳和顧長白全都排除在外,因為他們兩個都要避嫌。

    而這十人是華夏如今其餘各大琴院的院長,都是琴界德高望重的前輩,每個人都是名聲在外。最關鍵的是,他們肯定都會公允裁決。

    想不公正都困難!

    在大琴會的現場,來的肯定都是懂琴的人,要是擺明作弊的話,最後只能讓自己聲名狼藉。原本沒有想到會進入評審團的十位,誰都愛惜名譽羽毛,自然都肯定會公平公正裁決。

    而現在他們全都因姬年的琴術眼前一亮。

    “姬年真是學中醫嗎?一箇中醫竟然能將琴術演繹到這種地步,這讓我等琴師情何以堪?”

    “那可沒準,或許他從小就開始練琴,所謂的中醫不過就是個幌子。”

    “就算那樣姬年也同樣了不起啊,咱們在座的諸位那個不是全身心的投入到琴術中,才能有現在的成就。可你們看看姬年,人家要在學習鑽研中醫的同時彈奏古琴,還能彈奏成這樣!再說人家的年齡比咱們小的太多,這個你們怎麼說?”

    “這個…”

    “這傢伙確實夠妖孽的!”

    ……

    帶著這種欽佩,評審團中一位叫做王府領的側身就衝著秦西鳳好奇的問道:“老秦,你到底是怎麼傳授姬年琴術的?我要沒記錯,你是剛收他當徒弟吧?難道說之前你也曾經傳授過他琴術?”

    唰唰。十位評審團成員,主席臺上其餘人全都看向秦西鳳,這個問題同樣是他們好奇的。秦西鳳作為琴界有頭有臉的人物,他收徒儀式搞得那麼隆重,幾乎每個人都知道訊息。因為知道所以說更加好奇,一個剛被你收為徒弟的姬年,怎麼就能如此妖孽?

    顧長白同樣好奇。

    秦西鳳能無視掉顧長白,但卻不能將所有人都得罪,再說這群人中也有和他關係不錯的,聽到他們的詢問,他面龐上露出舒心笑容慢慢說道:“各位,不知道你們相不相信這個世界是有天才的?”

    “天才?”王府領挑眉問道。

    “沒錯,就是天才。”
V123210 發表於 2016-9-11 22:17
257白馬十秀,一階一琴

    秦西鳳望向姬年的眼神充滿著愛憐,說出來的話毫不吝嗇讚歎。

    “我知道你們當中很多人都不相信天才,換做以前我也不怎麼相信。不說別的就拿我們琴道來說,你要不是熬得住寂寞,日復一日的練琴,你的琴術能夠高明?”

    “琴道如此,棋道同樣如此。要是不能將所有棋局都摸透,誰敢說自己棋術驚人?大家都知道能吃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只有勤學苦練,才能最終有所收穫,可姬年偏偏就是這樣一個例外。”

    “我不知道他在拜我為師之前到底有沒有接觸過琴術,但我卻清楚在拜師後,僅僅用了一晚上時間便將我的琴術精髓全都掌握。你們現在應該能辨認出來,他所彈奏的手法就是我的野狐禪指。”

    “但你們覺得這樣的野狐禪指是剛學的嗎?不覺得吧,這分明是有著幾十年功底才能有的技法,即便是我都要甘拜下風。老祖宗有句話說的好,叫做朝聞道夕可死。”

    “我想小年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天才,他這個天才對琴道的道瞬息間就洞察,所以說才會表現的如此驚人。各位,這是我秦西鳳之幸,同樣是我們琴道之幸,更是我華夏琴道傳承之幸。”

    毫不吝嗇的讚譽!

    顧長白心中已經破口大罵起來,沒想到你秦西鳳濃眉大眼,正義凜然的一個人,耍起無賴來也這樣讓人抓狂。你怎麼就敢這樣說話,你說出來的這些話自己都不感覺到丟人現眼嗎?

    問題是讓你解釋姬年的琴藝到底為什麼這麼好,你倒好,從頭到尾都是在說些什麼?從你嘴裡冒出來的全都是的厚顏無恥的誇獎,你好意思嗎?你是姬年老師不是他的粉絲!

    還天才!還朝聞道夕可死!

    滾蛋吧,我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你秦西鳳還有這麼無恥的一面!

    當然顧長白這樣想,其餘人卻不會都這樣認為,像是王府領眉宇間流露出的就是一種若有所思。他和秦西鳳早就認識,自然清楚這位老友不會故意拿這種話來欺騙人。

    難道說姬年真的是那種琴道天才?

    “姬年要真的像是老秦你所說的這樣,那便是咱們琴道之幸。”

    “話不能這樣說,十階琴戰才剛開始就貿然下決定,有點太早吧!”

    “說的是,安靜看下去吧。”

    ……

    面對這種議論,秦西鳳坦然而坐。你們如何想是你們的事,我只要知道姬年的秉性就成。算算時間,這首《鳳求凰》也該宣告終結,那麼接下來就看你們評審團如何裁決。

    錚錚!

    像是為了印證秦西鳳的話,姬年將最後兩個琴聲彈奏完後,整首琴曲戛然而止。那種蕩氣迴腸的熱烈,那種抵死纏綿的呢喃,全都在瞬息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剛才還沉浸在那種氛圍中的眾人,猛地被拉回到現實。

    一張張面孔上浮現出猶然回味的神情。

    “精彩!”

    杜煮雨率先站起身鼓掌,隨後便是潮水般的鼓掌聲響起。這刻即便是那些對琴術不算精通的人,都能深深明白姬年的琴術果然是厲害的,能讓他們這些門外漢都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這便是大成功。

    姬年成為全場焦點。

    林耀祖面如死灰。

    “還是要失敗嗎?”

    謝謙失望的掃了一眼林耀祖後,轉身衝著評審團方向大聲說道:“十階琴戰第一階姬年對戰林耀祖宣告結束,請評審團裁決!”

    全場眼光嘩啦著全都看向評審團方向。

    “姬年!姬年!姬年!”

    “林耀祖!林耀祖!林耀祖!”

    廣場上眾人全都起身喝叫著姬年名字。

    白馬琴院的也在喊叫林耀祖,只是他們的聲音明顯很弱不說,自己喊的都有些底氣不足。將心比心,要是說他們不是白馬琴院的學生,換做他們坐在廣場上,也肯定會將這票投給姬年。

    這兩人的琴術根本沒法比嘛!

    酒店中。

    “老師,您怎麼說?”安培名琇雙眼閃爍著亮光問道。

    “這個還用說嗎?”

    伊藤禪暝眯縫著雙眼,看向姬年的眼神充滿欣賞和肯定,拋開敵對立場,就純粹的琴術來說,他對姬年是佩服的。“肯定是姬年獲勝,林耀祖的根本就是垃圾。”

    “可林耀祖是白馬琴院的人。”安培名琇提醒道。

    “那又如何?就算他是白馬琴院的人,也不過是一隻小魚小蝦,成不了氣候的。白馬琴院還不會為了他和評審團撕破臉皮,畢竟這才是第一階,姬年還有九階要挑戰。”

    “再說你真的當評審團那群人敢徇私舞弊嗎?他們做事有時候是不講規矩,但在大面上卻是必須要說得過去,誰敢故意顛倒黑白,後果不是他們能承擔的。一世英名付之流水,你當他們誰會那樣做?”伊藤禪暝不屑道。

    “老師英明!”安培名琇恭聲道。

    事實的確如此。

    評審團這邊很快就做出裁決,王府領拿起話筒大聲宣佈,“經過評審團裁決,我宣佈十階琴戰的第一階挑戰,姬年獲勝,林耀祖要交出古琴,同時請白馬琴院給姬年轉賬一百萬!”

    全場沸騰。

    “真的贏了啊!”

    “一張古琴外加一百萬轉賬就這麼輕易到手,姬年厲害啊。”

    “輕易到手?我說你不懂就別瞎說,人家那是靠著真本事贏的。姬年要是輸掉挑戰,他賠出去的九霄環佩更加驚人。”

    ……

    就在廣場這邊熱鬧的同時,網路上同樣開始炸鍋。那些通過現場直播觀看大琴會的人,對這個結果非常意外。想到姬年以中醫的身份,做出這種離譜誇張的事情,就沒有誰能控制住激動情緒。

    “哈哈,你們看到沒有?咱們姬年主席又在那裡刷經驗刷聲望了!”

    “有沒有誰想要和我一起去聽現場的?”

    “同去同去啊,一箇中醫卻將一群琴道天才給擊敗,這種狗血劇都能發生,不現場觀看後悔終生啊!”

    “白馬琴院早就關門,咱們怎麼進去?”

    “你笨啊,翻牆頭!”

    ……

    熱鬧是大家的,惟有安靜是屬於自己的。

    姬年聆聽著耳邊傳來的陣陣呼嘯聲,尤其是站在身後面葉黃昏更是大吼大叫,他不由無語的搖搖頭。知道你興奮,但拜託你就不能稍微收斂點,最起碼喊的稍微好聽點也算,你這個公鴨嗓子聽著就讓人心底發毛。

    “林耀祖,你這張琴歸我了。”

    姬年認真的盯著林耀祖,揮揮手身邊早就有等候的人走上前來,利索的就要拿起那張琴,“慢著!”

    誰想林耀祖大聲阻擾。

    “怎麼?難道說你想要挑戰十階琴戰的權威?想要反悔不認賬嗎?”姬年不悅的瞪眼。

    “我沒有想反悔,我只是想要告訴你一句話,姬年,你別得意猖狂,贏了我算不得什麼本事,有能耐你就將十階琴戰進行到底。”

    “不過我想你是絕對會失敗的,你豎起耳朵聽好,我這張耀芒暫時放在你那裡,一會你怎麼拿走的就要怎麼給我還回來!”林耀祖眼神中閃爍著不甘和悲憤,氣沖沖的喊道。

    “還回來?”姬年彎腰直接就將耀芒拎在手中,漫不經心的拂過琴絃淡淡道:“這張耀芒是俗氣點,不過無所謂,我正好想給我們家小狗弄個狗牌,這上面的金玉看著不錯,正好拿來掛脖子裡。”

    “你!”林耀祖頓時惱怒。

    “夠了!”站在一側的謝謙眉頭皺起,面色冷峻的掃過兩人後衝姬年冷聲說道:“趕緊拿走這張古琴,姬年,現在準備進行第二階挑戰,帶著你的九霄環佩跟我來。”

    “好。”

    姬年跟隨著謝謙出現在第二琴臺前面,坐在這裡的自然是白馬十秀的第九席位樑棟黎,剛才就是這個傢伙囂張跋扈的將一個自學者琴師擊敗後出聲羞辱。

    看著面前這張飛揚跋扈的面龐,感受著樑棟黎眼中迸射出來的不屑嘲諷光芒,姬年嘴角揚起一抹邪魅弧度。要的就是你這樣,你越是如此,我踩的越是沒有心理負擔。

    假如說白馬十秀都像你這樣,那我就算將你們全都踩在腳底,都無所顧忌。

    “別以為自己修煉了野狐禪指就能如此肆無忌憚的藐視全場,實話告訴你,就你這樣的指法永遠上不得檯面。看著就天花亂墜,雜亂無章,哪裡有章法可循?”

    “你這樣的傢伙,根本就不清楚真正的琴藝應該用什麼指法來施展。還有提醒你一句,林耀祖那種琴藝根本就代表不了我們白馬十秀的正常水準,你能擊敗他很容易,不過別因此而沾沾自喜。”

    “在我這裡,你將品嚐到失敗的滋味,你的這張九霄環佩,你所賺來的錢都將歸我所有,哈哈!”樑棟黎姿態張狂的哈哈大笑。

    “說完了?”面對樑棟黎的狂笑,姬年平靜問道。

    樑棟黎瞬間敗走。

    尼瑪,這種感覺超不爽!我在這裡如此賣力的表演,你好歹配合點啊。你最起碼應該也對我出聲呵斥,奮力反抗才對。可現在你卻是這樣慢悠悠的說話,你讓我這記重拳像是砸到棉花堆上,無力的很。

    姬年,你夠狠!

    “開始吧。”樑棟黎用眼神狠狠的剜了姬年幾眼冷聲道。

    “慢著。”就在這時姬年突然間擡起手臂。

    “怎麼?是不敢和我鬥琴,想要主動認輸嗎?”樑棟黎嘲諷道。

    謝謙同樣面色不善的問道:“姬年,你想做什麼?”

    所有人的眼神都盯著姬年。

    姬年轉身掃視全場後慢悠悠說道:“相信你們都應該記得,我老師在十階琴戰之前就曾經說過,這次的大琴會絕對要和以往的不同,不敢說絕後,最起碼是要空前。”

    “既然是空前,就這樣按部就班的怎麼能體現出來壯觀?又怎麼能讓在場的諸位欣賞到一場琴界的饕餮盛宴?所以老師早就做好準備,我現在宣佈…”

    全場每個人都屏息凝神。

    “我現在宣佈,從這刻起向白馬十秀的挑戰,一階一琴。請諸位和我一起品賞鑑定古琴,共聆華夏琴曲風採。”
V123210 發表於 2016-9-12 20:43
258求求你們擊敗他吧

    所有人都傻眼般的望著姬年。

    謝謙更是見縫插針的露出譏誚冷笑,“姬年,你沒病吧?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胡話嗎?你之前拿出來的是九霄環佩,現在勝了一場卻說要一階一琴,你要換掉古琴,換掉這張九霄環佩,你想的夠美啊!”

    “拿一張普通琴頂替這張,我告訴你不行!你必須用這張九霄環佩打通關,少在這裡給我們耍小心眼。”

    “說的就是,我們白馬琴院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沒道理你贏了就要耍賴是吧?”

    “樑棟黎手中的那張古琴造價不低於百萬,你隨便拿出來一張琴和他鬥,就算輸了也是賺的,你這算盤打得真好!”

    ……

    白馬琴院這邊的琴師是紛紛抗議,不同意換琴。在他們眼中,姬年既然提出來換琴,肯定是想要換走這張好琴,拿一張次琴頂替,我們白馬琴院不認這個栽。

    “你們說姬年真的想要將九霄環佩換成一張普通古琴嗎?”

    “不至於吧?”

    “我也覺得不至於,他現在可是處於上風,要是那樣做,未免有些丟人。”

    “你懂啥!只是丟人卻能換來出名,值當了!”

    “狗屁,姬年名頭已經夠響了,還要靠著這種手段來出名嗎?”

    ……

    在全場都這樣猜測的時候,惟獨跟隨秦西鳳而來的那些人眼神安然如初,心底對所有抱有惡劣念頭的人冷眼旁觀。你們知道什麼,一會有你們跌破眼珠的時候。

    主席臺。

    “秦西鳳,你的這個弟子在胡說些什麼?你不會這樣小家子吧?我可是聽說你有一個琴房的,在那裡面存放的都是絕世名琴,隨便拿出來一張都能驚動全場,難道不能拿出來給大家看看呢?”顧長白挑釁道,眼神中充滿鄙夷。

    “顧長白,這次你總算說了句人話。”

    秦西鳳瞥眼掃視過來,在顧長白即將發飆的時候,他微笑著道:“顧長白,還有諸位,請你們瞪大眼睛看清楚,姬年拿出來的這張古琴,到底是不是某些人所想的那種次琴!”

    唰唰。

    九霄環佩在眾人眼前被裝盒,同時另外一個錦盒拿過來,擺放到琴臺上。

    “裝神弄鬼,開啟看看你的這張古琴吧。”樑棟黎臉色冰冷著喊道。

    “小心,別閃了眼。”

    姬年輕輕將琴盒開啟,當裡面躺著的那張古琴拿出來後,距離最近的謝謙還是第一個震驚。他眼神驚詫的盯著姬年,使勁吞嚥著唾沫,藏在袖子中的手指無形中開始顫抖。

    “謝謙,這次怎麼說?”姬年笑眯眯著問道。

    “謝副校長,這張古琴很值錢嗎?”樑棟黎在旁邊不解的問道。

    蠢貨!平常讓你多研究點古琴方面的基礎知識,你就是不聽,非說只要有琴譜在就行。現在倒好,你連這張古琴是什麼都不懂,平白無故的丟人現眼。

    “謝謙,你聽到樑棟黎的問話沒有?他問你這張古琴值不值錢?我很納悶,你們真的是白馬琴院嗎?樑棟黎真的是所謂的白馬十秀嗎?”

    “身為你們琴院重視的青年俊秀,怎麼這樣有眼無珠,竟然用值不值錢來衡量這張古琴的價值!樑棟黎,你還真讓我大開眼界,你確定真的不知道這張古琴是什麼嗎?”姬年雙眸中流露出來的笑容帶出一種強烈的調侃。

    “我…”

    “這張古琴是明代的奔雷琴,和九霄環佩一樣,同為華夏十大名琴之一!”謝謙狠狠瞪了一樣樑棟黎後,直接說道,他可不想要讓樑棟黎再說話,說出來些更加丟人的話,讓他也跟著顏面盡失。

    居然是明代奔雷琴?樑棟黎一下傻眼。

    同樣傻眼的還有其餘人,他們在聽到謝謙的話後全都張大嘴巴,難以相信的望著古琴,心底想到的是,不是吧?要不要這麼誇張?前面有一張華夏十大名琴就夠可以的,現在又冒出來一張,我說姬年你不會是將秦西鳳的琴房搬來了吧?

    “竟然是奔雷琴!”

    主席臺上同樣響起陣陣倒抽冷氣的聲音,顧長白臉色難看,聽著耳邊傳來的陣陣議論聲,再看向神情自若的秦西鳳,心底早就開始咒罵起來。秦西鳳,你這純粹是想要藉著大琴會狠狠的踩著我的肩膀上位,你這分明就是給自己做廣告!你太無恥!

    “老秦,你夠霸氣的,說是要讓這次的大琴會成為傳奇,果然就是傳奇。”

    “九霄環佩!奔雷琴!下面會出現什麼?”

    “你們說姬年能彈奏好奔雷琴嗎?”

    ……

    熱議不斷。

    網路也熱鬧成一片,在知道姬年拿出來的竟然是十大名琴之一的奔雷琴後,每個人都熱血沸騰。想到自己竟然不能親自到現場聆聽名琴彈奏,就都懊悔的不行。

    奔雷琴絲毫沒有想過自己的出現會帶來這種轟動,它只是安靜的擺放在琴臺上面,仲尼式、黑漆、小蛇腹斷紋,最顯眼的標誌成為它傳世的直觀依據。

    “南北東西幾度遊,名琴能遇不能求。奔雷無意欣相遇,宿願多年始得酬”。

    “久經風鶴不堪嗟,一撫奔雷興倍賒。三十年來成伴侶,怡情養性不離他”。

    在奔雷琴兩側刻著的收藏者題款,更是見證著歲月的流逝。

    “現在可以開始第二階琴戰了吧?”姬年雙手平放在琴絃上淡然說道。

    “可以!”謝謙將心中震驚壓制住後,衝著全場宣佈,“十階琴戰第二階挑戰現在開始,琴曲為《雙鶴聽泉》!樑棟黎,你作為白馬十秀第九席位,先彈奏!

    “是。”

    不得不說樑棟黎的琴藝比林耀祖的確是高明不少,一曲《雙鶴聽泉》硬是被他彈奏出來那種深山清泉間,怡然出世的意境。當他彈完後,就連王府領都不由暗暗頷首。

    “白馬琴院能成為琴道第一琴院,果然名不虛傳,只是一個第九席位的樑棟黎就能有如此琴藝,我現在很期待聆聽前三席位的都能彈奏出來什麼驚天動地的琴曲。”

    顧長白嘴角總算露出些許笑容。

    “姬年,輪到你了!”樑棟黎傲然道。

    萬眾矚目中,姬年安靜的坐在琴臺前面,盯著樑棟黎淡然說道:“知道你最大的缺陷是什麼地方嗎?你的琴曲和林耀祖的沒區別,都是沒有靈魂的琴曲。”

    “只是為彈琴而彈琴,沒有將琴曲中的精氣神全都展現出來,便是失敗。這曲《雙鶴聽泉》的精髓,你根本就沒有把握住。”

    “‘水中鷗鷺,山中野鶴,或息機於沙洲,或怡情於泉石,維不受人世樊龍之苦,逍遙于山水之中也......’你的琴曲只是侷限在環境中,對古代文人那種超然出塵的清高思想根本不曾涉獵,所以仔細聽著,讓我教教你,什麼才是真正的《雙鶴聽泉》!”

    樑棟黎臉色有些泛紅。

    但很快樑棟黎就面露吃驚,難以置信的望著姬年,聆聽著他彈奏出來的琴曲,使勁的吞嚥唾沫。不是吧?一首琴曲竟然能被他演繹的如此高大上,和他的相比,自己剛才彈奏的果然就是螻蟻水準。

    “居然彈得如此出神入化,我的確不如!”樑棟黎臉色蒼白。

    全場譁然。

    他們再次見證姬年的神奇,一張九霄環佩將林耀祖無懸念的擊敗,而現在一張奔雷琴又贏了樑棟黎。這前後只不過是一首琴曲的時間,姬年便創造出傳奇挑戰。是,這才是第二階挑戰,但兩戰連勝,誰敢說他後面就會輸掉?

    評審團。

    王福利將話筒拿過來後,嚴肅說道:“十階琴戰的第二階鬥琴,挑戰者姬年獲勝!樑棟黎將古琴交於姬年,白馬琴院現在馬上向姬年賬戶再轉賬兩百萬!”

    主席臺。

    “老秦,你給我們透個底兒唄,這次十階琴戰你到底玩到什麼地步?你這一階一琴弄的我們心癢癢的很。這才兩階,就冒出來兩張名琴,你不會是想要告訴我們,下面的八階,你會拿出來八張傳世名琴吧?”王府領有些好奇的眼神望著秦西鳳問道,這話問出後其餘人的眼光也都火辣辣的望過來等待著回答。

    廣場上眾人也都充滿期待。

    秦西鳳傲然坐在椅子上,整個人意氣風發,一掃之前那些屆大琴會上的萎靡不振。他竭力保持著鎮定,但胸膛中澎湃的激情卻讓他熱血燃燒,難以冷靜。

    “諸位,你們不是都想見識下我秦西鳳這麼多年的收藏品嗎?好,我現在就滿足你們的願望。都睜大眼睛看著吧,下面每一階的挑戰,姬年都會拿出來一張傳世名琴,今天必然會成為空前絕後的視覺聽覺饕貪餮盛宴!”

    視覺聽覺饕餮盛宴!

    這話不是說說那麼簡單,在眾人的期待眼神中,姬年下面的挑戰宛如神助。沒有誰能想到自己能親眼目睹這種場面,姬年就像是無敵戰將般,以絕對強勢的姿態衝鋒陷陣,連戰連勝。

    第八席位以古琴唐朝太古遺音勝之!

    第七席位以古琴唐朝獨幽勝之!

    第四席位以唐朝大聖遺音勝之!

    ……

    什麼叫做勢若破竹!

    這就叫做。

    在姬年面前不管你是白馬十秀中的誰,不管你彈奏出來的是什麼樣的琴曲,只要是他彈奏的都能穩穩壓制。他那種不溫不火的態度,壓的人喘不過氣來的強勢,簡直就是妥妥的宗師範兒。

    白馬琴院這邊就像是霜打茄子般,沒誰再敢趾高氣揚。這刻他們的精神都緊繃著,生怕剩下的三位要是再落敗,琴院名聲就要徹底變臭。

    “不會的,咱們白馬琴院絕對不會輸掉十階琴戰的,你們都應該清楚,第三席位的紫鳶,第二席位的金列,第一席位的天紫,那可是代表著咱們琴院的絕對力量。”

    “即便是很多老師都不如他們,尤其是天紫更被譽為琴道大師,琴藝直追院長。相信姬年再厲害,都肯定會失敗,也必須失敗。”

    “不管是誰,求求你們趕緊將他擊敗吧。”

    “現在到第三席位紫鳶師姐了。”

    ……

    第三琴臺前面。

    謝謙有些緊張的望著姬年,不緊張不行,要說最開始他沒有將姬年當回事,那麼現在不重視都不行。誰能想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中醫,琴術會如此驚人。

    即便他心中對姬年的野狐禪指再如何不服,但聆聽到姬年的琴曲時仍然由衷佩服。這恐怕也是很多白馬琴院琴師的想法,他們可以無視姬年,但絕對不能無視琴術。

    “紫鳶,輪到你了。”謝謙沖著紫鳶點點頭後,忍不住又囑咐道:“你一定要贏啊!”

    “我會盡力的。”紫鳶能感受到謝謙話語中透露出來的緊張保證道。

    再次見到姬年,紫鳶心情是複雜的。想當初在白駒空谷聽說姬年將林耀祖擊敗時,她心情是不忿的,當時還曾經當面挑戰,可誰想人家現在不但是接受了挑戰,而且還表現的如此強勢。

    自己真的能戰勝姬年嗎?

    帶著這種疑慮,紫鳶深深呼吸一口氣,將所有憂慮全都壓制住後,凝視著姬年沉聲問道:“你這次又將拿出什麼古琴?”

    姬年微微一笑。
V123210 發表於 2016-9-13 20:05
259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紫鳶,別來無恙。”

    面對眼前這個如花似玉的少女,姬年沒有像是前面那樣快刀斬亂麻的直接擊敗,而是微笑著打招呼。

    不管如何說,兩個人都曾經有過一面之緣,更重要的是在紫鳶身上,姬年並沒有感受到像是前面那幾位那樣的強烈敵意。即便紫鳶眼中釋放出來的光芒夠炙熱,但那也是一種對琴術的不服,想要和自己一絕高低而已。

    純粹琴術上的交流,姬年樂意奉陪。

    但誰要是認為靠著琴術就能羞辱姬年,那麼不好意思,因為我羞辱起你們來自己都害怕。

    “咦,他們竟然是認識的?”

    “不會吧?難道這就是所謂的英雄愛美女,好馬配好鞍?”

    “你們說姬年不會就是衝著紫鳶來的吧?”

    “你的意思是說姬年喜歡紫鳶,但顧長白卻要棒打鴛鴦,所以說姬年才會拜師秦老,從而參加大琴會更進行十階琴戰,為的就是抱得美人歸?”

    “嗯,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

    當這種議論沒有任何掩飾在人群中響起時,服從者竟然甚多。而白馬琴院這邊的琴師在聽到這種滑稽可笑的議論後,全都感到無比惱怒。

    要知道紫鳶是他們心目中的女神,哪能任憑你們這樣調侃?剎那間,人群中就開始爆發出辯論。白馬琴院這邊保持沉默就算了,在這時候偏偏這樣,這讓更多人都坐實了這個猜測,愈發帶勁的喊叫。

    聽到這種荒謬不堪的猜測,紫鳶粉面頓時寒霜,眼神清泠。

    “姬年,我要擊敗你!”

    “紫鳶,這個…也不是我讓他們這樣說的…你稍等下,我解釋一下。”姬年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轉身衝著身後的人群就喊道。

    “我說各位你們就消停點吧,我和紫鳶不是你們說的那種關係,我們之前就是有過一面之緣而已。麻煩你們口下留情,別把事說的越來越亂,越抹越黑,我在這裡拜託了。”

    “兄弟,啥也別說了,當哥哥的知道你心中苦。你放心,你既然和紫鳶是一見鍾情,當哥哥的就必須要為你們做主。你在前面放心鬥琴,哥在後面為你搖旗吶喊。”

    葉黃昏大聲喊叫,他現在對姬年是五體投地的佩服。自以為了解姬年的苦衷,拍著胸脯保證後轉身就沖人群喊道:“你們都看到了吧?我兄弟都到這時候還在為紫鳶著想,不容易啊!”

    “這叫什麼?這叫做男人的擔當!兄弟,你就放開手腳,別對紫鳶有任何仁慈,你要知道只有將她擊敗,你才能挑戰第二第一席位,只要將他們都擊敗,你才能獲得琴冠。到那時,你才能抱得美人歸!各位,和我一起為姬年祝福吧!”

    “姬年,加油,堅挺住,我們都支援你!”

    “為了愛情衝鋒!”

    “打破封建殘餘思想!衝破包辦婚姻枷鎖!”

    ……

    紫鳶傻眼。

    謝謙傻眼。

    姬年傻眼。

    秦西鳳他們也都傻眼。

    沒誰能想到好好的一場鬥琴,怎麼就給演變成這樣。封建細想糟粕、枷鎖,能不能不要說的這麼誇張?這事從你們嘴裡說出來,怎麼就讓姬年多出一種身份來?

    不過還真別說,要是姬年這小子能將紫鳶給拐走,顧長白這個老小子肯定會心疼的要死吧。想到那種情形,秦西鳳心底便莫名多出一種期待。

    秦嵐有些迷茫的轉身問道:“那啥,小雨姐,姬年剛才說什麼曖昧的話了嗎?為什麼他們會變成這樣?”

    “咳咳…這個我也不知道。”杜煮雨無奈的聳聳肩。

    這事鬧的讓人不省心。

    琴院外酒店頂層套房。

    安培名琇同樣有些傻眼的望著大琴會現場的這滑稽情景,疑惑不解的問道:“老師,他們這是演的什麼?”

    “演的鬧劇!”

    伊藤禪暝不屑的一言概括後沉聲說道:“別被這些亂七八糟的遮掩住雙眼,你要透過現象看本質。沒猜錯這應該是姬年的緩兵之計,你要清楚從第一階到現在,姬年已經連挑了七階。”

    “無論是誰面對這種車輪戰,都會心神憔悴,他這樣做分明是想獲得暫時的休息時間。也幸好是有紫鳶這個女人在,換做是別的男人他絕對不會這樣做。”

    安培名琇頓時恍然大悟。

    “老師英明。”

    “雕蟲小技耳。”伊藤禪暝無所謂道。

    大琴會,第三琴臺前。

    紫鳶已經收斂起來心中的慍怒,只是看向姬年的眼神帶著一絲怨意。不管如何,這事都是因你而起,現在你想解釋也沒用。我只要將你擊敗,便能夠讓這群人全都閉嘴。

    “謝副校長,可以開始了吧?”

    “當然可以。”

    謝謙大手一揮,之前被踐踏的不像樣的自尊這刻總算找回來點場子,他明白要是說有誰還能阻擋住姬年的話,非眼前這三席莫屬。相信姬年在心神俱疲的情況下,是斷然沒有可能繼續勝出的。

    “你們要比的曲目是《梅花三弄》!紫鳶,準備好隨時可以開始。”

    “好。”

    紫鳶屏息凝氣,將狀態調整到最佳後就開始彈奏,一曲結束後,姬年開始接班。而當他剛剛彈奏起來的瞬間,坐在不遠處的第二席位金列便走到第一席位天紫身邊,無奈的搖搖頭。

    “我估計紫鳶這次要輸。”

    “怎麼?你就對紫鳶這麼沒有信心?”一系白裙的天紫被譽為白馬琴院最美麗的女神,她的美更多的是偏向一種冰冷刺骨,和紫鳶那種溫柔似水走的是兩種極端。

    平常也就是金列仗著死皮賴臉,能夠湊到天紫身邊說話,換做別人根本就沒有誰敢靠近。誰敢靠近了,都會有種說不出的彆扭不舒服。

    “難道你對她有信心嗎?”

    金列隨意聳聳肩,站在琴臺旁邊,雙眼眯縫著道:“整座白馬琴院沒有誰能是姬年對手,我也不能。你現在的琴藝就算是顧院長都未必能勝過,所以說你代表琴院的頂級水平。”

    “也唯有你才能夠和他一爭高低,但即便這樣實話實說我也不認為你勝出的機率有多大。不過誰讓你是我心目中的女神,為了你我是會付出所有的。一會我會全力打擊姬年的信心,希望這能為你贏得時間。”

    “我不需要。”天紫皺起眉頭不悅道。

    “我知道你不需要,你想要的是一個公平公正的鬥琴舞臺,但你要明白,現在不是你能胡鬧的時候。”金列猛然轉身,凝視著面前這張沒有瑕疵的面龐,一字一句沉聲道。

    “別忘記現在是大琴會,是關係到咱們白馬琴院前途命運的盛典。十階琴戰若敗,白馬琴院這麼多年積攢起來的威嚴就將徹底蕩然無存,所謂的琴道正統更將成為笑話。”

    “我知道你心中只想要不斷提升琴藝,但別忘記這裡始終是咱們的家。哪有人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被別人毀掉,我不能,相信你也不能。所以天紫,收起來你那所謂的公平心腸,拿出你的最好水平,將姬年擊敗。”

    “我會的!”天紫面無表情的說道:“我會讓姬年知道,白馬琴院是天潢貴胄,他這樣的人就只能是鄉野村夫,是永遠上不得檯面的。他能僥倖走到第二席位,卻永遠別想撼動我的第一席位!”

    “那樣最好。”金列懸著的心悄然落下。

    在金列和天紫的對話結束後,那邊的鬥琴也宣告結束。

    評審團毫無懸念的宣佈姬年獲勝。

    紫鳶心如死灰。

    “紫鳶,十階琴戰是大琴會的一種賽制,你要是說因為一場鬥琴就心灰意冷,就永遠都不想摸琴,那我只能說,以前高估你了。”

    “你根本不懂琴,也不要當著別人的面說自己會彈琴。一個真正喜歡琴道的人,哪怕是輸掉一百次一千次,都絕對不會放棄對琴道的熱愛。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即便是輸掉鬥琴,也不是輸給我,你輸給的是自己。”

    姬年瞥視過紫鳶後,昂首挺胸的走向第二席位。

    身後的紫鳶嬌軀微顫:輸給自己?我真的錯了嗎?

    廣場之上。

    當姬年站在第二琴臺前面後,每個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滿信任和炙熱期待。即便是最開始懷疑姬年的,如今都轉變成他的粉絲,這其中尤其是以葉黃昏表現的最為雀躍。

    “視覺和聽覺的饕餮盛宴,這話果然沒錯,姬年真的厲害啊。你們看到沒有?他都挑戰到第二席位了。”

    “可第二席位的是金列,他能勝出嗎?”

    “我現在不擔心姬年的琴藝,他絕對是大師水準,我擔心的是他到底能不能扛住?你們也都看到,他可是一路殺到現在,不說心神能不能扛住,就說他的手指還能彈琴嗎?”

    “這十階琴戰不公平啊,擺明就是車輪戰。”

    “誰制定出來的這種賽制,根本就是對挑戰者的一種折磨。”

    “要是這樣姬年都能勝出,那他絕對是琴道神仙!”

    “琴道神仙,這稱呼好,從現在起,咱們就尊稱姬年為琴道神仙,咱們的粉絲群就叫做神仙窩,咱們就是仙人,哈哈!”

    ……

    白馬琴院的人聆聽到這些議論,一個個是滿腔悲憤。反駁?你拿什麼反駁。姬年的勝出是有目共睹的,是他們都必須承認的,人家琴藝就是厲害。在這樣的情況下,白馬琴院的任何反駁都會被當成是輸不起。

    “我就不信姬年還能戰勝金列。”

    “金列是咱們白馬琴院首屈一指的琴道大師,誰人能敵?”

    “就姬年這樣的傢伙,根本不入流。”

    ……

    第二琴臺前。

    金列雙手後負,望著眼前的姬年,咧嘴冷笑著道:“姬年,在今天之前你的這個名字我雖然是聽說過,但卻是當做笑話來聽的,因為我不相信有人在韓國敢那樣囂張跋扈,不過現在看來你還真敢。”

    “我就很納悶,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原本默默無聞的你,怎麼就能一躍成為琴道大師?還有你難道不清楚現在的行為,是在自毀前途嗎?”

    “在琴道和我白馬琴院為敵是絕對不明智的舉動,我要是你肯定會選擇棄賽。只要你現在放棄挑戰,主動認輸,我可以向你保證,白馬琴院的大門隨時為你敞開,你只要點頭進來後就是教授,享受最高級別的待遇。”

    “我想只是一個小人物的你,應該會有自知之明,會清楚什麼樣的道路對你來說是最光明的,對吧?”

    三十六計,攻心為上。

    這傢伙果然不愧是被譽為白馬十秀中最會玩弄計謀的,這還沒有怎樣,就開始玩心理戰術,想要開啟姬年的心理防線。

    甚至是不能開啟,只要能讓他有一些波動,就能遏制住姬年勢若破竹的勁頭。古語說的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金列要是能成功,就能成功狙擊住姬年戰無不勝的氣勢。

    聽完金列的話,姬年哈哈大笑,揚起手臂指著金列不屑呵斥。

    “金列,你好歹也是白馬十秀中的第二席位,怎麼能說出這種沒有水準的話來。之前你們白馬琴院對待自學琴師的鄙夷態度,就夠讓我瞧不起的,而現在你還說出這種讓我退賽的話,更讓我感到可笑。”

    “十階琴戰進行到現在,是你一句話我就能棄賽的嗎?你對我威逼利誘,為的就是讓我加入你們白馬琴院。”

    “可笑,那樣的話,是不是你們就能對外宣揚,所謂的十階琴戰不過是你們內部的無聊之舉?真要那樣做,你將我置於何地?你將評審團置於何地?你將主席臺上那些琴道前輩們置於何地?你將賞琴廣場上眾人置於何地?你又將網路那邊的無數網民置於何地?”

    “在我們眼中無比神聖的十階琴戰,竟然變成你討價還價的工具,你直接太幼稚可笑了!”

    “你說的沒錯,我之前就是個小人物,是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但那又怎麼樣?我有一顆熱愛琴道的心,所以說我能走到現在,我能擁有現在的琴藝,我所擁有的琴藝是拿著汗水和辛勞換回來的,我問心無愧。”

    “我就納悶,你怎麼就好意思將自己擺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將你們白馬琴院擺在琴道聖地的地位說話。好像我不加入你們白馬琴院,就應該被人蔑視。”

    “金列,你對華夏曆史知道多少?你聽沒聽說過一句話叫做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白馬琴院是憑空冒出來的嗎?在白馬之前難道說就沒有琴院嗎?有,我敢肯定的說,有。”

    “那麼你們白馬琴院在人家那些先前琴院的眼中又算什麼?我現在是小人物,但誰告訴你我就沒有崛起的時候,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就衝你們白馬琴院現在這種風氣,我敢說遲早有一天你們也都會變成脫毛的鳳凰。到那時,沒準我就是你們眼中所謂的正統。”

    姬年越說情緒越激動,整個人臉色漲紅,胸膛起伏不定,他猛然轉身掃視過廣場眾人大聲疾呼,“你們告訴我,現在在琴道無名無分的你們,難道一輩子都會甘願這樣嗎?”

    “不願意!”

    “對,要的就是不願意,要的就是你們心中還有的那種激情,只要有激情,你們才對得起對琴道的熱愛。”姬年側身指著廣場,衝金列不屑的挑起脣角。

    “金列,現在你給我說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話對還是不對?”

    金列咬緊嘴脣,臉色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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