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探險]歸魂墓 作者:語默然(已完成)

 
Babcorn 2016-5-8 11:22:31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48 153435
Babcorn 發表於 2016-5-8 11:55
30.第30章 圓形棺材





    這條甬道很窄小,只能半弓著身子往前走,很是難受,加上我們三個人是擠著走的,一股壓抑的氣氛,感覺身體很燥熱。

    走了大概兩百多米的樣子,甬道變的寬敞起來,能夠讓我們三個並肩而行。又走了十幾米,便到達一間墓室,墓室的地面距離甬道不到一米高。

    這是間圓形墓室,面積和半個籃球場差不多,周圍都是玉璧,看來這地宮確實是用玉璧建造的。

    墓室中間放著一口圓形棺材,也是白玉的,就像一個碗倒扣在地上。老白拿了張道符扔了下去,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們三個便都跳了下去。

    走到墓室中央,我問道:「老白,這應該是口棺材吧?」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是棺槨,棺材在裡面,棺材不會做成圓形的。」

    老白說的一點兒也沒錯,不僅僅是我們中國,世界大部分地方的棺材都很少做成圓的,有個別特殊信仰或者死者生前有特別交代的棺材才會做成圓的。

    我拿著手電筒仔細看了看這白玉棺槨,表面光滑無比,沒有任何銜接的縫隙,八成是用一整塊的大玉石打磨成的,不過也不排除像老白說的那樣,用道術拼接而成。整個棺槨什麼圖案都沒有刻,看起來很不尋常。

    說起這個,其實我本人對道術還是抱著半信半疑的狀態,一些簡單的符咒和陣法會起作用是因為五行和地理位置的把握,再加上風水的運用,所以能起到效果。但是像一些電影中演的,手一指就能點火,穿牆術,隔空取物等等的,這些道術我還是保持懷疑態度的。更別說那些傳說中的長生不老和起死回生之術了,簡直就離譜的沒邊了。不過這些東西是否存在,我也不敢下定論,就像殭屍一樣,科學無法解釋,可是它確實存在。

    老白爬在半圓形的棺槨上聞了聞,眉頭縐了下,然後又趴到棺槨上聞了聞說道:「這下面是口青銅棺,有股銅鏽的味道,把錘子給我。」

    凱爺連忙從包裡拿了錘子遞給老白,老白接過錘子用力朝白玉棺槨砸了下去,「吧嗒」一聲,白玉棺槨就碎下來一塊掉落在地上。

    接著老白用力的砸了起來,一會兒功夫一個扣碗形狀的青銅棺槨便露出了全部面目。這青銅棺槨看起來還是新的樣子,頂上刻著龍門兩個字,看起來像隸書書體。棺槨周圍刻著四個饕餮,看起來凶神惡煞的樣子。

    老白用匕首在棺槨上刮了刮說道:「這是棺材,不是棺槨。這種葬法我在葬門裡面聽說過,在很早以前就有,不過很少見的一種葬法。古時候人們認為天圓地方,人死後就放在方形棺材中,不過棺材頂用圓形封上,象徵著靈魂永遠存活於天地間。」

    我沒有問關於這棺材裡面的東西而是問道:「老白,這頂上刻的是龍門?你知道是什麼意思麼?」

    「應該是龍門山吧,陰三不是說了,這座地宮可能跟龍門山有關,不過這棺材上刻龍門的意思,我沒有頭緒。之前那張羊皮上畫的佛像看起來確實是龍門石窟的盧舍那大佛,而廬舍那大佛是唐朝才開鑿的,這座地宮的年代遠遠早於唐朝。

    我們之前的看法是對的,上面那座墓穴的年代應該是隋唐左右,燕雲十八騎是隋末唐初的。現在想想,我們只看見了一口棺材裡面有燕雲十八騎的人,陰三的話誰知道真假,盜墓這一行,在古墓裡碰到同行,巴不得置對方於死地,所以他的話不能全信。如果只是燕雲十八騎的個別人從隋末活到武則天年間,也是有可能的。

    如果燕雲十八騎的首領發現了這座地宮,那麼他肯定會用這座地宮,說不定這地宮的主人已經被換了。可是,我現在想不通的是,建造這地宮所用的玉到底是從哪來的?」老白搖著頭說道。

    「你是說這棺槨和上面的墓穴有關係?」我問道。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很有這個可能,不過也不排除這個龍門有別的含義。」

    「老白,你知道那個傳說麼?龍門最早叫伊闕,隋煬帝在洛陽定都的時候才開始叫龍門的。不過民間一直有一個傳說,龍門山最早是一片荒山,很久很久以前,應該是在北魏年間吧,畢竟龍門石窟最早的佛像是北魏開鑿的。

    有一天有個孩子到山裡放牛,走到半山腰,忽然聽見一陣敲石頭的聲音,然後有個白鬍子老頭兒的忽然出現對這個小孩說道,龍門開不開?龍門開不開?

    這小孩很害怕就連忙趕著牛回家了,回家以後給他母親說了這事兒,他母親告訴他如果第二天再有人問他龍門開不開,就說開。

    小孩第二天又去放牛的時候,果然聽到了敲石頭的聲音,然後那個白鬍子老頭兒還真的再次出現問他道,龍門開不開。小孩就說,開。結果龍門山就變成了兩座山,山上有許許多多的佛像。」我一口氣說了大半天。

    老白嘴裡抽著煙瞥著我說道:「這故事哄小孩玩的吧,我倒覺得龍門山下埋著什麼東西。以前有人去踩過點,不過並沒有發現古墓的蹤跡,而且龍門山的風水也算不上極佳的風水。」

    「會不會在水下?」凱爺忽然問道。

    老白聽到這句話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把煙狠狠地摁在棺槨上「龍門」兩個字上面說道:「如果能出去的話,我一定要去水下看看。」

    老白說完話,氣氛瞬間就變的壓抑起來,也對,我們三個能不能出去都是個問題,更別說地宮之外的事情了。

    「先把棺材打開看看吧,這裡反正也沒有路了。」我連忙轉移了話題。

    老白點了點頭,圍著棺材轉了兩圈,趴在地下聞了聞,又那錘子在棺材上敲了敲說道:「空的,裡面沒東西。這應該是個機關,秦楓,你看見棺材右邊的饕餮圖案了麼?這個饕餮的鼻子比另外三隻饕餮的鼻子要高很多,你用力按按試試。」

    我按照老白說的,把雙手放在饕餮的鼻子上用力按了按,沒反應。我又抓住饕餮的鼻子朝右一擰,竟然擰動了。然後整個青銅棺槨便從中間朝兩邊打開,一條黑乎乎的台階便出現在我們面前。
Babcorn 發表於 2016-5-8 11:56
31.第31章 積屍地





    台階是朝下去的,十分陡峭,兩邊的是青石砌成的牆壁,牆壁上濕漉漉的,台階上面覆蓋著一層黑乎乎的東西,所以看不出台階是用什麼做的。

    老白讓我先站到一邊,自己蹲下去用手摸了摸台階上黑乎乎的東西說道:「這是屍苔,跟一般的苔蘚比較像,不過是有毒的,看來這下面是積屍地了。」說完眉頭皺了起來。

    聽到「積屍地」三個字,我就感到後背涼涼的,不過積屍地往往都距離主墓室不遠,所以如果下面真的是積屍地,那麼我們就離這地宮的主墓穴不遠了。

    「老白,這下面空氣怎麼樣?」我問道。

    「這屍苔生長的這麼旺盛,說明空氣比較流暢,不過可能有毒。下去的時候呼吸儘量要緩,這下面的空氣既然很流暢,空氣中的毒也不會太濃,我們快些走過去就好。而且這下面說不定有河流。」老白說完,對我和凱爺打了「跟著我」的手勢,自己拿著手電筒便走了下去。

    我依然讓凱爺走到中間,自己斷後,下去之前我把鐵錘放到了棺槨上面,害怕我們下去之後機關又自動關上。

    一腳踩在屍苔上感覺怪怪的,像是踩在雪上的感覺,咯吱咯吱的響,而不是像踩在一般苔蘚上的那種感覺。

    由於台階十分陡峭,我們走的很慢,剛開始還能夠慢慢的朝下走,到了後來台階基本上已經接近九十度了。老白讓我們把雙手塗上自己的血,攀爬下去。

    我又用繩子把自己和凱爺綁在一起,開始往下爬。說起來也奇怪,當我把自己血塗在雙手上時,屍苔就像受到了什麼驚嚇一樣,迅速的往兩邊散開,就像一大群螞蟻一樣,拚命的朝兩邊擠。

    越往下,陰冷的感覺越來越重,又朝下爬了一段,我已經感覺雙手開始發冷了,就在我準備問凱爺怎麼樣的時候,下面傳來一陣「噗通」的聲音,應該是老白跳到了水裡面。

    準確的來說並不是水,從聲音上來判斷這水的比一般的水要濃了許多。隨後又一聲噗通的響聲,凱爺也跳了下去。

    由於這台階通道下面的部分過於炸小,我頭上又綁著頭燈,所以很難朝下看。

    「秦楓!快下來。」凱爺在下面喊道。

    我連忙朝下爬了一段,雙手一鬆身子便墜了下去,噗通一聲掉進了水裡。等我到了下面才發現,這不是水,而是血,人血。

    這下面是一座,怎麼說呢,是一座小宮殿。四四方方的房間,房間內頂了四根一人合抱粗的石柱子,柱子上刻這圖案,我拿著手電筒照過去,在血水的映射下,柱子看起來紅紅的。

    房間內全是血水,深度到我的胸部。我們對面的牆壁上有一道石門,半開著,血水朝門裡不停的流動。

    「老白,這裡就是積屍地吧?」我問道。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這裡應該是地宮主墓室的入口了,那道門後應該是一片空地,我們在上面見到的屍藤可能就長在那裡,這地宮設計的很巧妙,你看這些血是流動的,朝著門內流進去,可是這血水的深度卻沒有發生變化,血應該是從別的地方流過來的。從現在開始雙腳不要走在地上,游過去。這血水下指不定有什麼東西。」

    老白說著便嘩啦嘩啦的朝那一扇半開著的門游了過去,我跟凱爺也跟著老白游了過去,雖然已經知道這血水下面可能是無數的人骨頭,但是這種東西只要不看到,心理上還是能承受的了的。

    老白游到中間的時候,停了下來,似乎在用腳踩地面,然後對我們說道:「你倆先站在那裡別過來,這下面有東西。」說完一個猛子扎進了血水了。

    過了大概一兩分鐘,老白忽然從水裡鑽了出來,滿臉都是血,樣子看起來十分恐怖。我想起之前老白屍變,不禁打了寒戰,這下面的血水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了,竟然沒有乾涸,肯定有古怪的地方。

    老白用手抹了抹臉說道:「從兩邊游過去,這下面有口青銅棺材。」

    「不打開麼?說不定對有這座地宮的線索,我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這地宮的任何情況。」我問道。

    老白搖了搖頭說道:「這棺材如果泡在一般的水裡開了倒沒什麼問題,可是現在是泡在血裡,如果棺材裡面有粽子,見到血實力就會大增。況且地宮的主墓室離這裡應該很近了,沒必要再浪費精力冒這個險。」

    說的也是,主墓室裡面一般都會記載墓主的生平介紹,即使沒有,也能從墓主的屍體上判斷出這座地宮的年代。現在的問題是,我們找到了主墓室,知道了地宮的年代,可是怎麼出去呢?難道這下面還有地下河?想到這裡,我心裡稍微有些高興,如果真的有地下河那麼就有辦法可以出去了。

    我們三個從繞到一旁游了過去,路上經過石柱子的時候我稍微看了看,柱子上刻的是青龍的圖案,樣子栩栩如生,真不知道以前人的石刻技術怎麼那麼好。

    很快我們就游到開著的石門出,老白先游了過去,在門的另一邊來迴游了游,把我和凱爺也喊了進去。

    過了石門是一條甬道,前方黑乎乎的,不遠處有些微弱的亮光,看來這甬道並不算太長,甬道兩旁的石壁上長滿了屍苔,看著讓人覺得心裡噁心。

    又朝前游了一會兒,地面忽然增高,我們站起來血水才到膝蓋的部位,只好開始慢慢的往前走。我在想為什麼這裡的地面明明是增高了,而血水的流向卻沒有改變?不是應該倒流回去麼。不過這地宮這麼詭異,就算是現在忽然從水裡再出現一條大蛇,也不算奇怪。

    又走了十幾米,總算走出了甬道。血水的深度在這裡已經變的還腳踝一樣高了,順著一條玉橋超前流去。

    甬道外面很起來很彆扭,就像是一個人大的天然洞穴,比之前的宮殿大了一倍。地面上被黑乎乎的東西覆蓋著,幾條骨頭露在外面。

    洞穴中間看起來應該是有座單獨的方形墓室,被許多許多的屍藤纏得密密麻麻,每條都用胳膊那麼粗,屍藤一直朝上長,不知道長到什麼地方。
Babcorn 發表於 2016-5-8 11:56
32.第32章 主墓室





    我們腳下是一座白玉橋,連接著被屍藤纏繞的主墓室,鮮血順著白玉橋緩緩的流進屍藤裡。

    老白蹲下抓了一把一旁的黑乎乎的東西,在手裡捻了捻說道:「這裡全是骨灰,屍藤能長這麼大,看來是把骨灰當土壤了。這屍藤裡面應該是主墓室了,小心一點。」

    我們三個便上了玉橋,朝著主墓室走了過去。走到一半時,我發現前面密密麻麻的屍藤中間有道裂縫,大概一人多寬,用手電仔細看了看,裂縫附近的屍藤已經枯萎了,看起來像是被人折斷了一樣。

    「老白,這主墓室好像已經有人進去過了。」我對老白說到。

    老白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而是快速跑了過去,我和凱爺也連忙跟了上去。到了屍藤面前,老白摸了摸屍藤,又聞了聞說道:「這些屍藤果然死了。」

    「死了?」我跟凱爺都是問道。

    「嗯,這裡是屍藤的根部,如果這些屍藤沒死的話,我們剛下到血水裡面,屍藤就會鑽進去把我們給纏住,可是我們三個現在就站在屍藤面前,它卻一點兒反應也沒有。」

    聽了老白的話我想起在地宮門口時,從河裡出來的那些屍藤,難道說那些屍藤還這裡的屍藤不是長在一起麼?

    「而且這些屍藤死了沒多久,屍藤裡還有很重的腐肉味道。有人用道術,將屍藤的根部給毀壞了,否則要在這屍藤上砍出一條裂縫來是不可能的。看來不久前有人來過這裡,恐怕還是個道家高手。」老白繼續說道。

    「會不會是我之前在古墓裡碰到的那個丟掉青銅劍的人?」我問道。

    老白搖了搖頭說道:「不是,這屍藤死了大概在三個月左右,至少三個月前就已經有人來過這裡了。我說我們這一路上下來怎麼順利。剛剛我們過來的那道石門,之前應該是關著的,是有人把石門打開了。

    現在想想,從我們進地宮開始,什麼機關都沒有碰到,有些太不尋常了,即使玉壁裡面有屍毒,還有看不見的魂屍,但是這麼大的地宮什麼機關都沒有,是絕對不可能的。

    進去吧,這主墓室說不定已經是空的了。」說完老白就從屍藤的縫隙中鑽了進去。知道了有人來過之後,我和凱爺也鬆了口氣,跟著鑽進了屍藤裡。

    這屍藤的縫隙竟然有十幾米長,一路上都是被人砍過的樣子,鮮血依然順著地面,緩緩的朝前流。看來的確是有人來過了,沒想到這裡的屍藤竟然厚到如此地步,要是這些屍藤都活著,就憑我們三個恐怕還進不了這主墓室。

    快走出屍藤的縫隙時,我在旁邊的屍藤裡發現了一個東西,連忙扒開屍藤拿了出來。是把匕首,而且還是把眼熟的匕首。

    將匕首拔出來的時候,屍藤裡掉了塊黑色的布,我撿起來看了看,這塊布有巴掌大小,好像是從衣服上撕下來的。

    「老白,這有把匕首,我好像在哪見過。」我喊了喊老白。

    老白本來就要鑽出去了,聽到我說話又走了回來,看了看匕首說道:「這匕首不比我們的差,你在哪見過?」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肯定見過,讓我想想……在哪呢……晉元忠,對這是晉元忠的匕首,之前在殺九命貓屍的時候我見他手裡拿的就是這把匕首。等等,這塊黑布,是從歐陽月桐身上撕下來的,我記得很清楚,歐陽月桐下古墓的時候穿的就是黑色的緊身衣。

    老白,我感覺哪裡不對勁,我現在覺得上次見歐陽月桐和晉元忠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

    老白忽然皺著眉頭問道:「我們什麼時候下來的?」

    什麼時候?三四天前?不對,少了些什麼,三四天前我們幫晉元忠解了屍毒便下來了,之後碰到了假的九命貓屍,燕雲十八騎赫連遠的屍體,守墓人陰三,還有大老鼠和大蛇。可是為什麼我感覺這些都是很久以前發生的事。

    「老白,我們下來了最多只有三四天,可是我覺得下來很久了。」

    老白眉頭依然皺著說道:「應該是使用五行破天訣的原因吧,看來那個傳說說不定是真的,每使用一次五行破天訣就減少十年的壽命。先不管這個,如果真的是晉元忠來過的話,那麼晉門門主肯定也來了,否則僅僅憑晉元忠那小子,恐怕還進不了這地宮。」

    「老白,晉元忠那個小子不簡單,不過憑他一個人確實進不了這地宮。」我說到。

    「對了,那個歐陽月桐是什麼身份?」老白忽然問道。

    「做考古工作的,她父親好像是什麼考古學教授。」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做考古工作的麼,看來這地宮確實是被他們給盜了。國家的考古工作者隊伍裡面,有些人的盜墓手段高明的很,我之前聽葬門門主說起過,國家裡面的人有些比他還要厲害。好了,進去吧,既然這裡已經有人來過了,就沒什麼危險了。即使是血寡婦,想必他們也已經給解決了。」

    我現在思緒有點混亂,如果真的是晉元忠和歐陽月桐來了這地宮,那麼他們之前為什麼還要和我一起下古墓?而且他們下古墓的表現絕對不是裝出來的,很明顯是第一次下古墓。

    可是這匕首和衣服確實是晉元忠和歐陽月桐的。我忽然想起剛剛在地宮裡面做的那個夢,歐陽月桐看著我,很詭異的笑著,眼睛裡面流著血,拿著劍朝我刺了過來,還讓我去救晉元忠。難道這些不是夢?

    我發愣的時候,凱爺忽然拍了拍我說道:「走了,老白已經出去了。」

    我連忙回過神,跟著凱爺鑽了出去。

    出了屍藤的縫隙,就看到一座青石砌的高大的墓室。墓室中間有道青銅門,門下面有條縫隙,血水從縫隙中緩緩的流進墓室裡面。

    老白趴到門下面的縫隙處嗅了嗅,忽然臉色一遍,整個人連忙後退了幾步,顫抖的說道:「血……寡……婦……」
Babcorn 發表於 2016-5-8 12:02
33.第33章 血寡婦





    「血寡婦?這裡不是有人來過麼?」我問道。

    老白表情看起來十分驚恐,搖了搖頭說道:「不清楚,但是這主墓室裡面有活屍的氣味。」說完揉了揉臉,定了定神又繼續說道:「我現在明白為什麼這血水會往主墓室裡面流了。之前有人來過這裡,打傷了血寡婦,這些血是血寡婦恢復身體用的。」

    「老白,你別嚇我,血寡婦還能自己讓血流到自己身旁,然後恢復身體?」我說到。

    「不清楚,但是四大屍王之所以被稱為屍王,總有特別之處。血寡婦我也只見過一次,而且那一隻血寡婦是躺在盛滿血的棺材裡,墓室周圍也是有許多屍藤。這個地宮裡面的血寡婦怎麼看都比我見到的那一隻要厲害的多。」老白此時已經平靜下來,說話也很穩定。

    我不知道血寡婦是怎麼樣的,但是能夠讓老白想起來就渾身發抖的粽子,肯定不是普通的殭屍。還有陰三提到自己的哥哥,老白當時似乎也是想到了什麼,渾身發抖。難道說,老白說的那次斗屍,陰三的哥哥將血寡婦給做出來了?

    我拍了拍老白的肩膀說道:「老白,我們已經走到這裡了,就進去吧,我倒是真想見識見識血寡婦長的什麼樣子。」

    老白猶豫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走到青銅門的前摸索了一會兒,好像找到了機關,鼓搗了一陣子,青銅門就緩緩的升了上去。青銅門升上去的時候,我發現門上刻著和地宮入口的玉門上一樣的圖案,人首蛇身,樣子看起來很像歐陽月桐。可能剛剛發現歐陽月桐的衣服,又回想了她,現在覺得這門上的圖案簡直就是按照歐陽月桐的模樣刻出來的。

    青銅門打開之後,我們就看到了主墓室的整個面貌。這墓室很高,卻很小。寬度大概有三個青銅門那麼寬,前後的距離二十米左右,看來這墓室只是將外面砌築的非常大,真正的主墓室其實並不大。

    墓室門口露出了一階台階,應該還有剩餘的台階被血水埋住了。墓室中間有口青銅棺材,沒有蓋子,裡面盛滿了血。整間墓室裡面也全部都是血,深度埋到了青銅棺的一半左右。看來這墓室的地坪只比外面低半個棺材那麼高,應該是為了防止血水流出去。

    這時我們身後的屍藤開始慢慢的朝我們爬了過來,速度很慢,密密麻麻的,沒有一點縫隙,就好像一堵牆一樣,慢慢朝我們擠了過來。

    老白站在門口看了看後面的屍藤說道:「棺材已經被開了,只要我們踏進這個墓室,血寡婦就會從棺材裡起來。凱爺,秦楓,進去了可能就再也出不來了。我對不起你們兩個。」

    我看著身後的屍藤,速度很慢,可是一旦擠過來,我們是那個或許就沒命了。前面是血寡婦,後面是屍藤,不管怎麼樣,都是黃泉路。

    我抽出三根菸,給凱爺和老白遞了一根說道:「老白,從我們進地宮開始,我就知道,我們出不去了。有句話叫做出來混的早晚要還的,我們以前就跟著爺爺盜墓,陰德都損完了,能活到今天,夠了。」

    我拍了拍老白的肩膀,我們三個就坐下來抽菸,反正已經是渾身是血了,也不在乎再讓屁股沾些血。

    這根似乎煙抽了很久,我腦子裡什麼都沒想,煙抽完的時候,屍藤離我們還有一米左右的時候,老白拿著匕首走進了主墓室

    我跟凱爺也都拿出匕首跟著走了進去,等我們三個人都踏進墓室的時候,青銅門忽然開始緩緩的下落,沉重的金屬摩擦聲聽起來嗡嗡作響。與此同時,墓室中間的青銅棺內,一個血肉模糊的人站了起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個人,臉上除了眼睛看起來像眼睛之外,身體其他部位都是一片血肉模糊,就好像是一個人被活生生的剝去了人皮一樣。體無完膚的身體不停的往下淌著血,嘴裡還發出一種讓人聽起來像是在耳鳴的叫聲,我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在不由自主的發抖。

    並不是這血寡婦的模樣可怕,而是在血寡婦面前總感覺有股十分強烈的恐懼感。

    老白舉起匕首朝著血寡婦衝了過去,可是剛跑了兩步忽然跪了下來,回過頭來對我和凱爺說道:「跑……快跑!」

    此時老白的眼睛和鼻子已經開始流出鮮血,我連忙看了看一旁的凱爺,發現凱爺的眼角也開始流出血來。

    墓室的青銅門已經關上了一半了,我拿著匕首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的劃了一刀,鮮血瞬間就噴了出來,我拽著凱爺將血塗在了凱爺的身上,又往凱爺身上貼了幾張道符,在青銅門距離地面還有一米高時。

    我將凱爺放倒,一腳把凱爺踹出了主墓室,凱爺滾出去很遠,外面本來密密麻麻的屍藤在凱爺滾出去的時候瞬間縮了回去,像是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一樣。

    青銅門即將關上的時候我對凱爺喊道:「凱爺,順著屍藤爬上去,如果出去了,告訴爺爺,我跟老白去見閻王老子了!」

    「咚」的一聲,青銅門完全的關上了,連之前的縫隙都沒有留下。我感到自己的眼睛也流出了鮮血,而老白此時耳朵也已經開始流血了。

    我拿著匕首朝著血寡婦走了過去,因為身體重的根本跑不動,每超前邁一步,都感覺像是背著一座山一樣。我走到老白身旁時,他已經閉上了眼睛,身子一歪就朝著地上倒去,我連忙拉起老白,不讓他躺進血水裡。

    這時候我的鼻子也開始流出血來,嗡嗡的耳鳴聲越來越大,根本讓人無法思考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我只有一個想法,接近血寡婦,一刀捅進血寡婦的身體裡。

    我一手拖著老白,一手拿著匕首,艱難地朝著血寡婦走了過去。血寡婦一動不動的站在青銅棺裡,直勾勾的看著我,為什麼血寡婦身上所有的地方都像是被扒了皮,連面部的鼻子嘴唇都看不到了,可是眼睛卻是和正常人的眼睛一樣,而且這眼神我似乎在哪裡見過?
Babcorn 發表於 2016-5-8 12:02
34.第34章 昏迷





    在我走到青銅棺面前時,耳朵裡也開始流出了血,我感覺自己的神智開始變的模糊,眼前的東西漸漸的朦朧起來,身體像是僵在了那裡動彈不得。

    忽然間,我看到歐陽月桐赤身luo體的站在青銅棺裡,對著我笑,笑的很甜,人們說人在死之前會看到自己想看的東西,難道我想見歐陽月桐麼?

    我漸漸的開始閉上雙眼,感覺時間似乎停了下來,耳朵裡也沒有了嗡嗡的耳鳴聲,四周十分安靜,一種祥和的安靜,難道我要死了麼?

    這時老白忽然咳嗽了一聲,扶著我的肩膀站了起來,我看到老白的嘴艱難的張了張,似乎要說什麼,不過始終沒有說出來。

    我這才恢復神智,強打起精神。可是我眼前看到的還是歐陽月桐,不是血寡婦。幻覺!這一定是幻覺!我拿著匕首就超歐陽月桐的心口扎去,出刀的瞬間我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對不起!」,雖然我知道這是血寡婦,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得這就是歐陽月桐。

    匕首扎進歐陽月桐的身體時,歐陽月桐瞬間又變成了血寡婦,發出了一聲巨大的嘆息,女人的嘆息聲,很像歐陽月桐的聲音,似乎是整個地宮在嘆息。

    然後整個墓室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地板也裂開了好幾塊,血水全部流進了縫隙中。血寡婦眼睛便成了血紅色,隨後身體開始融化。我看到血寡婦的胸前有一塊白色的東西,好像是一塊玉珮,當下沒有多想,伸手就抓了出來。

    我將玉珮拿出來的時候,一瞬間感覺身體恢復了力量,老白也忽然清醒了過來。這時我和老白腳下的地板也抖動著裂開了,巨大的裂縫,下面是無底深淵。

    整個墓室馬上就要坍塌了,青銅棺最先掉了下去,老白忽然抓住我的手笑了笑說:「看來我們真的要去地獄找閻王老子喝茶了。」話音剛落,我們兩個也掉了下去。

    在掉落的過程中我感覺有很多的石頭砸到了我的身上,老白一直死死的抓著我的手沒有放開。我想起老白說過,這墓是他帶我下來的,他就會把我帶出去。如今我們兩個出不去了,最難過的應該是老白,我想老白死死的抓住我,一定是太耿耿於懷了。

    隨著「噗通」一聲,我感覺自己掉進了水裡,然後一塊小石板砸在了頭上,我感覺腦袋劇烈的一痛,昏了過去。

    我醒來的時候,睜開眼睛,天空中的太陽刺的我的眼睛疼,立刻就流出了眼淚,耳邊傳來嘩嘩的流水聲。我連忙站起來,發現自己在一條河邊,老白在我旁邊躺著,還在昏迷。我連忙把了把老白的脈搏,有些微弱,不過沒有什麼大礙,總算送了一口氣。

    我打量了四周,發現我們已經出來了,不遠處是龍門山,那這條河就是伊河了。我還老白身上的衣服都干的差不多了,看來我們從河裡上來很長時間了,衣服上還有不少血跡,大部分的血都被河水沖洗掉了。

    下古墓時帶的包在老白身旁放著,我連忙翻了翻,找到手機開機試了試,竟然開不了機,就把手機仍回了包裡。當我看到包裡的壓縮餅乾時,忽然感覺特別的餓,不知道為什麼,剛剛還不覺得餓,現在一看到食物異常的餓,好像好幾天沒有吃飯的樣子,準確的說好幾天沒有吃飯也不會感到這麼餓。

    我將壓縮餅乾拆了一包,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吃完之後也顧不得河水的乾淨,直接捧了幾口喝到肚裡。包裡還有一盒煙,被水泡過了,不過已經干的差不多了,我拿了一根,摸了摸身上的打火機還在,點了點竟然還會著,我就抽起煙來。

    抽菸的時候,我在回想我們是怎麼出來的,可是我只記得我和老白從主墓室掉了下去,掉進了水裡,我好像被石頭砸中了頭部就昏過去了,之後的事什麼都不知道。

    我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從血寡婦身上拿了塊玉珮下來,連忙在身上摸了摸,從口袋裡找到了玉珮。這是一塊方形玉珮,有半個巴掌那麼大。玉珮上刻著一張女人臉,跟地宮大門上刻的人首蛇神的相貌一模一樣,之前在地宮裡光線不是很強烈,現在到了外面仔細看起來,這張臉雕刻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甚至連眼睫毛都能看到,重點是這張臉和歐陽月桐的相貌一模一樣。難道說這地宮和歐陽月桐真的有關係?

    在我看玉珮的時候,老白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坐在我旁邊啃著壓縮餅乾,我感覺老白好像比以前老了些,或者說滄桑了許多。

    老白吃完之後也到河裡喝了幾口水,我給老白遞了煙,老白抽了兩口忽然問我道:「我們怎麼出來的?」

    「啥?!」

    「嗯?」

    「臥槽!我掉水裡的時候就昏迷了啊,我還以為是你帶著我游出來的。」

    老白的眉頭皺了一下說道:「我掉進水裡的時候也昏迷了啊。」

    「額。。」

    我忽然有種很不好的想法,這裡難道不是陽世間,而是陰間,我跟老白都已經死了?不對啊,陰間怎麼會有太陽?也不對,誰說陰間沒有太陽的,又沒人去過陰間。

    「老白,我們不會在陰間吧……」我弱弱的問到。

    老白一愣,拿出匕首在自己的手上紮了一刀,又站起來晃了晃說道:「臥槽!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我倆真死了,你看有影子。我們的確是出來了。」

    對啊,有影子,鬼魂怎麼可能有影子,想到這裡我長舒了一口氣,不過問題又來了,我們是怎麼出來的?順著河漂過來的?怎麼想都不可能,那地宮那麼深,又朝下掉了那麼深,絕對是地下河,地下河怎麼可能會把我們倆漂到地上河?這不是扯淡麼。

    「老白,掉進水裡的時候我腦袋被砸了一下,好像看到水裡有個什麼東西,長長的,只是好像看到,不太確定,當時太混亂了。」

    老白皺著眉頭問道:「大蛇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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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35章 奇怪的短信





    「不能吧?要真的是大蛇,不把我們倆吃了就不錯了。」我說到。老白又抽了根菸,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說道:「我怎麼感覺這天氣怪怪的,算了,先回你那兒吧,不知道凱爺出來沒,他那愁人的體格。」

    我這才想起來我把凱爺踹了出去,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早知道能出來我就不踹凱爺出去了。

    於是我跟老白將衣服在河裡好好的洗了洗,現在是七月份,不到一個小時衣服就干了。我們就連忙往我的棺材鋪趕去。

    翻了山,走到大路上,攔了輛長途車坐到市區,下了車又乘出租車往回趕,到店裡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在店附近的拉麵館吃了碗拉麵,感覺像餓了幾個月一樣。拉麵館沒什麼人,老闆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我經常和凱爺在這裡吃飯。老白在我和老白吃飯的時候跟我們閒聊。

    「這次出去了這麼久啊,一定是的大生意吧。」

    我聽起來感覺怪怪的,以前我也是隔三差五的才來吃一次拉麵,怎麼這次問我出去了這麼久?不過我也沒多在意,笑呵呵的說道:「是啊,幹我們這一行的,碰到次大生意不容易。」我總不能說我去盜墓了吧。

    隨後我們就隨便聊了幾句,吃完飯我就老白就連忙回到了店裡。開了門一股很重的灰塵味道撲鼻而來,緊接著一封信掉在了地上。信封是用牛皮紙做的,我撿了起來,上面寫著四個字「秦楓親啟」,我連忙將信拆開,心中也只納悶,什麼年代了還有人寫信?打開之後只見一張綿紙上用毛筆字寫著:

    「秦掌櫃如晤:多次聯繫不得,故留信告之,望秦掌櫃知後與我聯繫。」下面是一個電話號碼,落款是楠木買主。我這才想起來,電話已經關機了好幾天了。可問題是取棺材的時間不是還沒到麼?況且棺材已經被開業削去了一丁點,我還沒來得及修補,難道這買主急著用這幾天已經來找我了好幾次?

    對於這個買主我一直很好奇,一個月前的一個下午,大約兩點多的時候店裡進來一個人,四十多歲的年紀,西裝革履,說要買口棺材。這人在店裡看了看問道,「有沒有楠木的棺材?」

    「楠木棺材?這個還真沒有,不過您要是能等的話,我給您定製一口。」我說道。

    這人並不答話,而是看著我笑了笑問道,「老闆貴姓?」

    「免貴,叫我秦楓就行。」

    「秦先生,是這樣的,我要這楠木棺材還有點不一樣。棺材的四周要刻上四神獸的圖案,必須要手工刻的,配的花圈我要八卦圖花圈。不知道這樣的棺材你這兒有賣沒?」這人問道。

    棺材倒是好弄,在廣東就能定製,但是人工雕刻的技藝現在已經很少人在做,我雖然會,但是不想麻煩,就猶豫的說道:「有是有,就是做起來比較麻煩,時間會比較長。」

    那人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說道:「二十萬的價格,不知道秦先生滿意麼?兩個月內做出來就行。」

    二十萬?一口好的楠木棺材也不過七八萬,木刻雖然麻煩,不過兩個月趕趕的話也能完成,算下來這一筆生意比我一年掙的還多,我有些心動,不過還是問道:「我能問這棺材是什麼人用的麼?」

    「秦老闆真會開玩笑,棺材不給死人用,難道還給活人用麼?」那人笑笑說道。

    我尷尬的笑了笑,最後還是答應了下來,那人給我留了個電話,留下了兩萬元的定金,說讓我做好了聯繫他。可是現在還沒到交棺材的時候他就來找我了,不會是要把退棺材退了吧,管他呢,現在我也不想考慮那麼多。

    進了店了,把燈打開讓我吃了一驚,屋子裡都是灰塵,特別是那口楠木棺材,上面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灰,整間屋子看起來很久沒人打掃了,角落處還結著幾張蜘蛛網。

    老白也是驚訝的問道:「」我們下去的幾天裡刮沙塵暴了?」

    我搖了搖頭表示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老白擺了擺手說道:「算了,累的不行,先不管了,洗個澡睡一覺,明天去爺爺那兒,看看凱爺有沒有去找爺爺,要是沒去,可就麻煩了。」

    我點了點頭,拿了掃帚隨便將店裡掃了掃,之後和我跟老白都洗了澡,便回內屋睡覺了,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感覺特別的困,剛躺倒床上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我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我準備把手機打開給開業打個電話看看能不能打通,昨天充了一晚上的電這會兒應該能開機了吧。

    試了試總算是開機了,剛開機就彈出三條短信,都是歐陽月桐發的,「你電話一直打不通,我這裡出事了,希望能聯繫到你爺爺。」

    「秦楓,離白葬天遠一點,他可能不是人……」

    「秦楓,對不起……雖然我喜歡你,但是我無能為力,真的無能為力,晉元忠對我很重要,對不起……」

    我看了看日期三條短信是同一天發來的,上午發了一條,下午發了兩條。

    納尼?!這二貨發神經了吧?特別是這句「白葬天可能不是人!」,臥槽!我連忙看了看在身旁睡覺的老白,捏了捏,又把手放在老白的鼻子上,還好有呼吸,這歐陽月桐沒事發什麼神經,算了,做考古的難免會神神叨叨的,還是先聯繫凱爺吧。

    我給凱爺打了個電話,提示暫時無法接通,心裡便有種不好的預感,不過還是抱著凱爺出來的希望,總之先去找爺爺再說。

    我把店裡打掃的差不多的時候老白也起來了,我跟老白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去見見谷振那小子,然後再去找爺爺。

    當我倆準備出門時,老陳叔出現我的棺材鋪門口,探著腦袋朝裡面看了看,對我招招手,意思是讓我出去。

    我一想就明白了,原來老陳叔是不願意進來,說起來也怪我,我店裡面放死人用的東西還有一口棺材,一般人誰沒事往棺材鋪進,不是找晦氣嘛。不過,現在國家不允許土葬,大的棺材已經很難賣出去了,都是一些裝骨灰盒的小棺材。

    老陳叔我還是比較熟的,地地道道的農民,是我們鄰村的,當年村子裡發生瘟疫,老陳叔還特意過來幫忙。後來爺爺帶著我們四個搬到了成裡,逢年過節的老陳叔總是帶這他兒子來看望爺爺。幾個月前老陳叔的兒子才剛娶了媳婦,爺爺沒回去參加婚禮,就讓我跟凱爺去了。

    我連忙走了出去,老白也跟了出來。我拿出煙給老陳叔遞了一根,說道:「老陳叔,你怎麼來了?」

    老陳叔點了煙說道:「秦楓,我孫子出事了,你給回去看看吧。」說完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等等,您說您孫子……出什麼事了?」我問道。哇靠,幾個月前我剛去參加的婚禮的,我記得新娘子肚子還沒顯懷?這麼快就有孫子了?雖然我很想問出來,不過看老陳叔的表情不像是開玩笑,就沒問。

    「唉」老陳叔嘆了口氣說道,「昨天是我媳婦的忌日,我就帶著兒子去祭拜,剛好兒媳婦回娘家了,娃在家又沒人照看,就抱著去了。誰知道路上又耽擱了大半日,趕到墳頭的時候,已經大中午了。剛開始還好好的,燒完紙錢娃就開始一直哭,一直到了家還在哭,最後興許是苦累了,睡了過去。誰料到傍晚的時候醒來又開始哭,兒媳婦連忙趕回來,怎麼哄都不行,就是哭個不停,也不吃奶,快急死我了。咱村你也知道,你小時候發過一場瘟疫,婦女們都死了,人口本來就少,我就大半夜趕到別的村,找神婆給看了看。

    神婆說孩子是在墳地看到東西給嚇丟了魂兒,得去墳地把魂兒招回來。秦叔以前就是挖墳的,也懂這些,前天我就過去找他了,秦叔說他現在不整這些,讓我過來找你。我就連忙過來找你了。」

    老陳叔口中的秦叔就是我爺爺,雖然我爺爺年紀比老陳叔大不了幾歲,可是輩分大,所以我才管老陳叔叫叔而不叫老陳爺。爺爺有個很倔的脾氣,死活不肯用手機,前幾年自己一個人搬進了山裡,很少再出山,想要找爺爺還必須去山裡。

    「老陳叔,你在爺爺那見陳亞凱沒?」老白忽然問道。

    老陳叔焦急的搖了搖頭。

    「老陳叔,你別著急,我現在就開車回去。」我安慰道。腦子裡卻想起爺爺以前說過的一種很奇怪的現象,「焰天晌臥鬼推磨(炎天中午鬼推墓)。」就是在大夏天,正午時分,陽氣極盛的時候,墓地裡會出現鬼魂,推著陰車,將人的魂魄給推走。不過這種情況很少發生,需要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我把車鑰匙遞給老白說道,「你先去開車,我去準備些東西。」老白接過鑰匙點了點頭問道:「估計是正午的時候撞鬼了。」看來老白也知道這種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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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36章 另一塊玉珮





    我回店裡準備了些東西,關了店門,老白拿著車鑰匙扔給我說道:「沒油了,開不了。」

    「怎麼會沒油呢?我三四天前才剛加完油!」我驚訝的說道。

    老白聳了聳肩說道:「我怎麼知道,興許你那破車漏油。」

    我們只好找了輛出租車花了大價錢,連忙往老家趕去。

    回老家的路上,老陳叔問我是不是真有招魂兒這種事,我點了點頭說道:「老陳叔,現在這社會雖然科學發達了,可是還有很多不能用科學解釋的事情。別擔心,我到了先看看您孫子的情況。」老陳叔握著我的手,點直頭,嘴裡不停的說著:「哎……哎……。」

    一個多小時後,就到了老家,我們一刻也沒耽擱直奔老陳叔家。到了老陳叔家,遠遠就聽見孩子哇哇的哭聲。進了屋,一個女人正抱著孩子,不停的哄,應該是老陳叔的兒媳婦了。

    我讓她把孩子先放到床上,我剛靠近床邊,就聞到一股屍氣。屍氣雖然很容易聞出來,不過小孩子陽氣充足,體內侵蝕的屍氣還不多,正常人一般察覺不出來有什麼怪的氣味,不過我們幹過盜墓的,對這些卻極為敏感。

    老白摸了摸孩子的脈搏,在孩子臉上貼了張道符,念了幾句咒語,三下五除二就將他體內的屍氣清除了。孩子也不再哭了,睡了過去。老陳叔著急的問老白怎麼樣了?是不是魂兒丟了,還要招魂兒。老白告訴他已經沒什麼事了,等孩子醒了就沒事了。

    老陳叔拉著老白的手連連道謝,說什麼我就知道你們能行的,還硬要留我們在家裡吃飯。老白對老陳叔說還要到老嬸兒的墳地看看,是不是有什麼古怪的地方。老陳叔說等吃完飯帶我們過去,老白說道:「我還得急著趕回家,飯就不吃了,您給我說說在什麼位置,我們路過去看看就行。」

    老陳說給我們說了位置,我和老白就走了。路上老白說道:「那孩子體內有屍氣。」

    我點點頭說道:「嗯,我也聞出來了,你說老嬸兒的墳裡會不會有粽子?」

    老白繼續說道:「不確定,不過八成是有。你記不記得以前爺爺說過一件事。炎天晌午鬼推墓?這種現在很奇怪。一般來說如果是鬼魂,絕對不可能大中午出現,可是如果是粽子就說的通了。中午是一天中陽氣最盛的時候,但是物極必反,到了陽氣最盛的頂點,陽氣就開始慢慢衰弱,這個時候詐屍很有可能。現在想這麼多也沒用,先去墳地看看吧。」

    我跟老白走了十幾分鐘,總算到了老陳叔說的地方,遠遠地就看到一塊荒地上孤零零的佇立著一個小墳堆。墳堆上長滿了雜草,我們便走了過去。墳前還有沒有完全燒完的紙錢,三根已經滅了的香插在盛滿沙子的碗內,一旁還有放過的鞭炮。

    怎麼看這個墳堆都覺得很正常,裡面不可能有粽子,如果有粽子,那麼這一片地根本不可能有草長出來,而且別說屍氣了,就連陰氣都感受不到,是不是我們找錯地方了?

    這時候太陽正好到我們頭頂的正上方,將近四十度的天氣,曬的皮膚疼,我看了看手錶,剛好十二點,心裡又想起了「炎天晌午鬼推墓」這句話。

    這時不從刮來一陣陰風,我冷不丁的打了個哆嗦。感覺到一股微弱的屍氣,不過屍氣並不是從我們面前這個小墳堆傳出來的。

    「老白,你有沒有感覺涼涼的?」我問道。

    老白在額頭上抹了把汗甩在地上說道:「有屍氣!在那邊。」

    我順著老白指的方向朝遠處看去,離我們大概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一條溝,老白說的屍氣應該是從那條溝裡傳來的。

    我跟老白就趕了過去,這條溝不算深,十幾米的樣子,溝下面依然是荒地,兩邊的土壁上,零零散散的有些土窯洞,應該是以前人們住的地方,不過現在早已經沒人住了,窯洞大部分也都坍塌了。

    下了溝,老白直接走到一個土窯面前,這時我也感覺到這裡隱隱約約有屍氣,這是一個土窯洞,基本上已經被埋住了。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屍氣就是從這土裡面散發出來的。

    老白問道帶鏟子沒,我剛好帶了兩把小鏟子,雖然小,不過總比沒有的好。於是我們兩個就開始挖這窯洞,半個小時的時間已經挖了快十米了。越往裡挖,屍氣越重,看來這窯洞裡面確實有東西。

    又挖了半個小時,我一鏟子鏟到了什麼東西,「咚」的響了一聲,老白眉頭皺了起來起來,更加賣力的挖了起來。挖的差不多的氣候,我們面前出現一道木門,木門上有條鏟子印,看來剛剛鏟子鏟到木門上了。

    老白一腳踹在木門上,將木門踹成兩瓣兒,倒在地上。不過木門倒下後,門後面出現的東西讓我和老白都目瞪口呆!

    竟然是一口青銅棺材!而且看起來至少有成百上千年的歷史了。棺材的正前方刻著上古凶獸饕餮的臉,棺蓋上貼著張道符,道符上寫的什麼已經看不清楚了,但是整張符咒卻完好無損。棺材旁有個完整的人骨,手機握著一張破布。

    老白沒有先東棺材,而是把人骨手裡的破布拿了起來,只見破布上面寫了四句話「紅眼綠鼻子,四隻毛蹄子,走路噹噹響,要背那孩子。」是用簡體字寫的,看來這破布也是近幾十年的東西。

    這四句話我們小時候經常聽,小時候只要一哭,爺爺就說起這個,說是如果再哭就有怪物來把你背走,於是就嚇的不敢哭了,後來長大了才知道這東西是大人們編出來嚇唬小孩兒的。

    我在心裡嘀咕了幾遍,問老白:「老白,你說這東西要是真的存在,會不會是饕餮?」

    老白搖搖頭說道:「應該不存在吧?這都是小時候爺爺唬我們玩呢,饕餮其實是只有臉沒有身子的。不過這種傳說中的東西誰知道長什麼樣。」

    說的也是饕餮跟龍一樣,都是神話傳說的,有誰見過龍?

    這口青銅棺明顯不是葬在這裡的,而是從別的地方拉過來的,也就是說十幾年前或者幾十年前,有人在某個墓穴發現了這口青銅棺,但是不知道因為什麼就把棺材帶了出來。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老白,老白點了點頭表示認可,然後蹲在青銅棺旁摸來摸去。一般來說青銅棺的密封性比較好,所以即使裡面有屍體,屍氣也不會散發出來。但這口棺材的屍氣我站在土窯門口能感覺到,說明裡面葬的東西很可怕。或者說,已經被打開過了。

    還有這棺材旁的人骨是誰?怎麼死在這裡的?這麼簡單的土墳而已,又沒什麼機關,跑出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人骨手裡拿的布上還寫了這麼奇怪的四句話……正在我糾結的時候老白喊到,「秦楓,你過來看看這個字。」

    我連忙過去,只見青銅棺的側面刻著一個字,還是象形文字,是個「女」字。這棺材莫非是商朝的?商朝時期青銅器是比較發達的,象形文字也是在商朝開始流行,這個兩點足以正面這口青銅棺可能是商朝的。

    「這是個女人的女字,難道是說這棺材裡面葬的是個女人?」

    「不想那麼多了,把棺材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老白說道。

    我點了點頭,現在也只能這麼辦了,這棺材不在墓穴裡,開棺的話也不用擔心那麼多,即使有粽子,外面就是將近四十度的大太陽,粽子是不可能追出去的。

    我和老白倆人一起推著青銅棺的棺蓋,沒用多大力氣,隨著一聲沉重的摩擦聲,棺材蓋便滑開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便湧了出來。

    我跟老白倆人相互看了看,都覺得很納悶,這麼容易就打開了?

    「這棺材以前被人打開過。」老白說道。

    棺材裡面躺著一具屍體,泡在已經差不多凝固的血池裡,這屍體已經是腐爛的幾乎剩下骨頭的,看不出是男是女,屍體的脖子上掛著一塊玉珮。不過為什麼屍體腐爛了,沒有腐臭呢?只有血腥味兒。

    老白從包裡拿出一根銀針,在屍體和玉珮上試了試,確定沒毒之後,才將玉珮取了下來。這是一塊方形的白玉玉珮,有半個煙盒那麼大,不算很厚,正反兩面都刻著一個人首蛇身的圖案,我看到玉珮一驚,這不是跟我在學寡婦身上拿到的玉珮一樣麼?

    我連忙把玉珮拿出來給老白說了說經過,老白點了點頭,拿著兩塊玉珮看了看搖了搖頭說道:「看不出什麼,找爺爺問問吧,這棺材放在這裡爺爺不可能不知道。」我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了。

    老白將帶好的香灰撒在腐爛的屍體上,然後把棺材又重新封上。之後我們用土將整個窯洞徹底給埋住才離開。

    回去的路上老白問我還記不記得爺爺以前說過的盜墓界很有名氣的女人,我說我那時候那麼小,怎麼可能記得,反正隱隱約約記得爺爺身旁好像是曾經有過女人的,不過不是奶奶,因為我們沒有奶奶。

    老白說那個女的很厲害,跟爺爺一樣厲害,不過後來在瘟疫中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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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37章 爺爺





    我跟老白沒有回市區而是直接坐了長途車,打算去找爺爺。因為到爺爺住的地方,坐車大概五個小時左右,現在凱爺下落不明,所以我們不能再耽擱時間了,要盡快去找爺爺。

    上車前我又給凱爺打了個電話,仍然是無法接通,心裡便有些擔心了,如果凱爺真的沒出來,我們恐怕還要再去地宮一趟。

    老白上車後就坐在靠椅上睡覺了,側枕著我的肩膀,睡的不亦樂乎。這次進地宮,老白受的傷已經很重了,又使用了五行破天訣,體力早已透支,換做平常人恐怕早已經抗不下去了。

    長途汽車內前方的小電視上,正播放著電影,我看了一會兒,才覺得那裡不對勁。這部電影好像是兩個星期前才上映的,我跟凱爺倆人花了一百大洋一起去看的,可是這長途車裡播放的已經是高清版的了。

    難道現在的盜版這麼猖獗?公映才兩個星期,盜版碟就出高清的了?算了,說不定人家的偷拍技術好,這高清版的沒準也是偷拍出來的呢。

    經過五個多小時的顛簸,終於到達了爺爺住的地方,老白也醒了過來,睡了一覺看起來精神好多了。這時候天已經快黑了,我跟老白也沒耽擱直接進山裡去找爺爺了,進入山裡時,已經完全黑了。

    大山裡面樹木比較多,黑的看不見東西,只能聽見蟲鳴鳥叫,我們就開著手電筒往山裡走。路上我問了老白爺爺是不是因為同伴被判了無期徒刑才金盆洗手的。老白說他也不是很清楚,不過跟那件事肯定有關係。爺爺雖然表面上說不讓我們再盜墓,可是我們即使去盜了,他老人家也不會說什麼。

    老白還告訴我,爺爺進葬門已經很久了,以前還是葬門的門主,這些都是爺爺沒有告訴我的事。從老白的口中得知,爺爺是因為怕影響我的人生才不告訴我很多事情,他不想讓我走上盜墓這一條路,準確的來說是葬門這一條路。看來對於爺爺,我瞭解太少太少。我對爺爺的認識除了盜墓技術和道術很高明之外,還有嚴厲而又慈祥。

    就像小時候那場瘟疫,為什麼只有我,老白,凱爺,谷振還有爺爺活了下來,而村子裡的其他人都死了。爺爺一直不肯告訴我,我也沒刻意去問。

    說完這些的時候,我決定把歐陽月桐發給我的短信告訴老白,畢竟我跟歐陽月桐只能說是萍水相逢,跟老白卻是從小到大的兄弟。

    我把手機拿出來遞給老白說道:「老白,我收到三條短信,很奇怪,時歐陽月桐發來的,你看看。」

    老白結果手機看了看,通過手電筒的光我看到老白的表情變的很複雜,似乎是一種驚訝迷茫,而又不可思議的感覺。然後老白把眉頭皺起來說道:「秦楓,這個歐陽月桐不簡單。」

    「不簡單?什麼意思?」

    「你記不記得我在地宮的時候屍變了。」

    我點了點頭。

    「她好像知道我要屍變。」

    「你是說她知道我們在地宮。這怎麼可能,難道她也在地宮?」我迷惑的問道。

    老白搖了搖頭說道:「恐怕沒那麼簡單,我的意思是她好像知道要發生的事情。」

    老白話音剛落我忽然想到了什麼驚訝道:「未卜先知!?」

    老白點了點頭說道:「道家秘法中,有一種很神秘的道術,可以預測未來。比如唐朝的袁天罡,明朝的劉伯溫。可是這種道術後來卻失傳,我聽說只有很少部分的道家傳人才知道。所以這個歐陽月桐的身份背景不簡單。那兩塊玉珮也很想歐陽月桐,不得不承認,這地宮也許真的和歐陽月桐有關係。」

    「你是說歐陽月桐預測出了你會屍變,然後發短信提醒我要小心你?這……也太扯了吧。那第三條怎麼解釋?」

    老白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我覺得應該是這地宮跟晉元忠也有關係,不過……」老白眼睛轉了兩圈說道:「你小子不會跟歐陽月桐有一腿吧?人家跟晉元忠本來相親相愛的,你過去插一腿,然後她就難以選擇,最後還是選擇了晉元忠那小子,不然幹嘛對你說對不起。」

    聽完後我白了老白一眼說道:「你也學會扯淡了。」不過我心裡忽然間倒是蠻希望歐陽月桐喜歡我的,畢竟是大美女嘛!呸!我想什麼呢。

    「好了,好了,趕快去找爺爺吧。要是凱爺真的不在,我們還得再下一次古墓。」老白說到。

    於是我們兩個人加快步伐,又走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總算看到了爺爺住的地方。爺爺住的地方有三座小木屋,用木樁在屋外圍了一個大院子,種了些花花草草什麼的,院子裡一條青石小路,和一個涼亭,亭子內一張石桌,四個石凳,看起來就像個世外高人住的地方。

    我跟老白剛走到院子內就聽見爺爺的聲音:「你們倆又闖什麼禍了,」說著爺爺便走了出來。一身白色的布衣,黑色的布鞋,瘦小的身軀加上長長的辮子,這就是我們的爺爺。對,你沒聽錯,長長的辮子。

    爺爺像清朝人一樣,留著辮子,因為古人認為百善孝為先,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如果隨便剪了,就是不孝。其實辮子是清朝的時候才留的,更早以前男的都是將頭髮綰起來。

    爺爺看起來還是那樣的精神抖擻,六十多歲的人了,頭上沒有一根白髮。爺爺將手握成拳頭放在嘴上咳了兩聲說道:「坐吧,剛好我也有事給你們說。」

    我們三個人坐在涼亭內,爺爺泡了壺茶,動作很慢,小心翼翼打理著茶壺,就像打理自己的身體一樣。還是那個精品紫砂壺,從我記事起爺爺就一直在用這個紫砂壺喝茶。

    「爺爺,出事了……」老白說道。

    爺爺慢吞吞的噓了一聲說道:「喝茶,講究的是寂靜清和。你們兩個一路趕來,體內濁氣太多,先喝杯茶緩一緩。」

    老白便不再說什麼,爺爺泡好茶之後,給我和老白一人沏了一杯,喝完茶之後爺爺開口對我說道:「楓兒,下個月你就要過二十七歲生日了吧。」

    我一愣,下個月?!爺爺在開玩笑還是真的糊塗了,我下個月明明是過二十六歲生日,我連忙說道:「爺爺,您記錯了吧,我才二十六啊,下個月是過二十六歲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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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38章 那一年去哪了?





    爺爺微微皺了皺眉頭說道:「二十六?我人老了可並不糊塗,你比天兒小三歲,他今年三十歲,你不是二十七難道還是二十六,多的那一年活哪去了?」

    老白也是一愣,開口說道:「爺爺,你記錯了吧,我今年二十九。」

    爺爺臉色變的很難看,有些不悅的說道:「哼,今年是哪一年?」

    我和老白同時說道:「丁亥年」,其實就是豬年,老一輩的人對這些很講究。

    爺爺眉頭緊緊一皺說道:「今年是戊子年(鼠年)。」

    我一愣,戊子年?那我豈不是真的二十七。我看了看爺爺,又看了看老白。爺爺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因為爺爺從來不開玩笑。老白也是很納悶的看著我。

    我連忙拿出手機上網查了一下日期,二零零九年七月……二零零九年!二零零九年!我手機的時間是二零零八年!整整晚了一年!

    我給谷振打了個電話,沒響幾聲谷振就接了電話說道:「秦楓,你這一年跑哪兒去了,去你店裡,一直關著門,手機也打不通。」

    這一年跑哪去了?怎麼回事?

    「沒事,我跟老白在爺爺這兒,谷振,問你個事,今年是幾幾年?」我說到。

    「哦,二零零九年啊,你過糊塗了吧,爺爺現在怎麼樣,身體還跟以前一樣好吧。」

    「嗯,挺好的,你不用擔心,我跟老白過幾天就回去,咱們坐坐。別的沒什麼事了,我先掛了啊。」

    「你就問這個事?好吧,那你先忙,回來了給我打電話。」

    我掛了電話,定了定心神,決定給歐陽月桐打個電話,於是撥了過去。過了很久歐陽月桐才接電話,「喂」,聲音聽起來很溫柔。

    「歐陽月桐,是我,秦楓。問你個事,今年是幾幾年?」

    「秦楓!?你……今年是二零零九年啊,怎麼了?」

    「沒什麼,等我回去再聯繫你,有些事要問問你。」

    「古墓的事?」

    「嗯,我先掛了。」

    「等……」

    沒等歐陽月桐說完,我便迫不及待的掛了電話。二零零九年,今年確實是二零零九年。看來真的出事了!

    「老白,今年是二零零九年!」我激動的說道。

    「你!說!啥!」老白忽然站了起來。

    「我剛剛問了,今年是二零零九年!我手機上的時間是錯的。」

    「等等,秦楓,我們是不是沒留意什麼時間。現在想想,你的店裡面那麼多灰塵,我們以為是刮沙塵暴了。老陳叔的孫子看起來都快一歲了,可是我們去參加他兒子婚禮的時候,她兒媳婦肚子還沒顯懷。」

    「對,我也覺得奇怪,今天在長途車上放的電影,明明是兩個星期前才公映的,可是已經是高清版了!」我說道。

    爺爺聽完後很迷茫的看著我們兩個問道:「什麼亂七八糟的。」

    老白說道:「爺爺,我們倆昏迷了一年。」

    爺爺一愣,手中本來拿起的的茶杯掉在了地上。

    二零零九年?我們下古墓的時候明明是二零零八年,可是從古墓裡出來卻變成了二零零九年?那一年去了?

    我跟老白掉進河裡以後昏迷了一年?這一年我倆去哪了?難道一直在水裡泡著?這怎麼可能?難道說我們在地宮的時候就已經是二零零九年了?

    當時老白昏迷了,凱爺睡著了,然後我也睡了,做了噩夢。我們三個人睡了一年的時間?等等,有些混亂。

    「爺爺,我,老白還有小凱,我們三個下古墓了。這是從墓裡帶出來的玉珮。」我把玉珮遞給爺爺。

    爺爺接過玉珮忽然眼睛亮了一下問道:「這玉珮你從哪拿到的。」

    我就老白就把事情經過告訴了爺爺,爺爺聽完之後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說了三個字,「輪迴墓。」

    老白一聽眉頭也忽然皺了起來。

    「輪迴墓?我怎麼沒聽過。」我疑惑的問道。

    爺爺嘆了口氣說道:「這要從魂門說起了。魂門也是一個道家的門派,流傳很久了,只不過後來魂門的人越來越少,到現在只剩下沒幾個人了,而且魂門向來很神秘。元門,葬門,魂門,三大門派都是從很久以前流傳下來的,元門主要是盜墓的,葬門以前是負責埋葬的,後來也漸漸的幹起了葬門的勾當,而魂門最早是設計房子的,後來就開始設計古墓,負責大型古墓的建設。魂門在古代的影響力非常大,傳說秦始皇的陵墓就是魂門的人設計的。而魂門這個門派或者說這個組織沒有人見過,所以魂門是個很神秘的組織。

    這輪迴墓是魂門所設計的四大墓穴之一,之所以說是四大墓穴是因為這四種墓穴是魂門所設計的墓穴中最為複雜也最為奇特的,也不能說是四大墓穴,或許是六大墓穴八大墓穴,也可能更多。魂門設計的墓穴中有一個很明顯的標誌,那就是這塊玉珮。

    我聽老一輩的人門說起過,魂門的祖先是個女人,這玉珮上雕刻的圖案就是魂門祖先的樣子。以前下過幾個大墓,也發現過墓室的門上刻有蛇首人身的圖案,和這玉珮上刻的臉龐是一樣的,不過裡面沒有找到玉珮,可能是別的人可以仿照魂門的技術所設計的古墓。

    畢竟蛇首人身是神話傳說中的東西,女媧存在不存在歷史上是沒有記載的,也只是民間的傳說罷了。你們剛剛所說的地宮,八成就是輪迴墓了。沒想到這玉珮真的存在,那個人就是為了找這個玉珮,為了證明魂門的存在,才導致村子裡發生瘟疫,不幸身亡了。看來她是對的,這玉珮確實存在。」爺爺說最後這一句的時候有些傷感。

    那個人?那個女人麼。

    「據說輪迴墓有混亂時間的能力,不過也只是傳說,這種東西就像穿越時空一樣,存在不存在很難說清楚。你們或許是在剛進入地宮的時候就混亂了時間,或許是在掉進河裡的時候,也或許是在上面古墓的時候就混了時間,這跟昏迷沒有關係。凱兒現在還在地宮裡沒出來也不一定,走,連夜出發,我要去這地宮看看。」
Babcorn 發表於 2016-5-8 12:03
39.第39章 凱爺出來了





    爺爺進屋子裡整理了房間,鎖上門之後我們三個便急匆匆的往山下趕。我有些奇怪的是,爺爺為什麼不問血寡婦的事情,雖然我跟老白將在地宮發生的事情大概都講了一遍,不過關於長的和老白一樣的魂屍,老白沒提起,我也就沒說起。

    可是血寡婦的事情是說了的,為什麼爺爺表現的很平淡,似乎一點兒也不關心血寡婦這件事,而是對所謂的輪迴墓比較在意。

    「爺爺,我們在地宮裡碰到的血寡婦是真的麼?」我忍不住問到,如果血寡婦真的像傳聞一樣,我跟老白或許就沒機會出來。

    爺爺一邊趕路一邊說道:「血寡婦算不上厲害的殭屍,碰到了就碰到了,屍藤死了,血寡婦的氣數也消亡的差不多了,你們三個算是僥倖碰到了高手,將屍藤就毀了,不然就出不來了。至於假的九命貓屍純屬無稽之談,憑你們三個的本事,就算是碰見假的九命貓屍也難全身而退。這四大屍王是至陰至邪之物,豈是那麼容易就能仿作出來的?」

    額,爺爺剛剛說的什麼?血寡婦不算厲害的殭屍!我沒聽錯吧?明明是四大屍王之首的血寡婦,在爺爺口中竟然如此的輕描淡寫。還有那假的九命貓屍純屬無稽之談?難道說陰三做的九命貓屍壓根就跟九命貓屍體不沾邊?

    我想繼續問些什麼的時候爺爺瞪了老白一眼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葬門的事就這麼算了,你怎麼還入了葬門。」爺爺的語氣聽起來有些責怪,但是並沒有生氣的樣子。

    「葬門門主本來就是爺爺你的,師叔他搶了你的位置,你原諒他我可不原諒。」老白很平淡的說道。

    「門主的位置是我自願讓出來的,這件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他願意做就讓他做,你不要沒事找麻煩,現在的你,太弱了。」爺爺說道。

    老白撇了撇嘴沒有再說話,爺爺竟然是葬門門主,不對是前任葬門門主,怪不得那麼厲害,看來葬門裡面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老白這些年跟著爺爺也經歷很多事情。而我和凱爺卻什麼都不知道,更別說谷振了。

    我們跟著爺爺走的很快,爺爺雖然年紀大了不過走這麼快,又走了這麼久依然臉不紅氣不喘,身體比年輕小夥子還要好。到了山下,爺爺帶著我和老白到一戶人家借了輛汽車,一百多萬的奔馳S350。

    驚的我目瞪口呆,這麼偏僻的小鎮子還有這等暴發戶,這暴發戶五十多歲的樣子,瘦瘦的,一臉和氣,而且爺爺借車借的這麼隨意,看來爺爺跟這個暴發戶交情不淺啊。不過我跟老白也沒多問什麼,爺爺以前說過,該告訴我們的會告訴我們,不該告訴我們的,問了也不會說。

    借到車後,我就開著車載著爺爺和老白往回趕,路上爺爺跟我倆說了很多關於古墓的東西,我頓時腦洞大開。

    隔行如隔山,看來這句話說的沒錯,雖然我也盜過墓,可是也只能算小打小鬧,跟那些真正的行家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如果這次不是老白中了屍蠱,我可能還是會在棺材鋪和凱爺安穩的生活好久。現在我才知道,自己知道的東西只是冰山一角。關於盜墓關於風水關於道術,我所掌握的只是皮毛而已。

    兩個小時候的時間就回到店裡,下了車發現店裡的燈亮著,我心裡頓時有點高興,難道凱爺回來了?店門的鑰匙只有我和凱爺有,以前給老白了一把,不過他給整丟了。

    進了門,就看見凱爺在大口大口的吃著面條,一副好幾年沒吃飯的樣子。我和老白都很高興,特別是老白,一向都很平淡,這次竟然表現出來微微的激動。只有爺爺一如既往的平淡。說起這份平淡,老白就從爺爺身上學到了不少,很少的情況下會表現出情緒,大多數時候對發生的一切都表示很平淡。

    「凱爺,你出來了?」我激動的問道。

    凱爺正在吃飯,聽到我說話,一抬頭,正往嘴裡扒拉的面條忽然停住了,然後猛的一吸,嚼了幾口說站起來道:「你們倆怎麼出來的?」剛說完這句話,好像看到了爺爺,連忙用手擦了擦嘴走到爺爺身旁說道:「爺爺,你怎麼來了,我還準備去找你呢。」

    爺爺微微點頭說道:「無妨,坐吧,既然你出來了,這地宮就不著急去了。」

    經過一番談話,我們知道凱爺按照我說的方法是屍藤上爬上來的,我問了凱爺時間,凱爺也說是二零零八年,問我怎麼了,我就把事情大致給凱爺說了一下,凱爺張著大嘴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來我跟老白掉進河裡之前就已經過了一年時間了,可是這一年到底去哪了?

    爺爺不讓我們想太多,如果想知道在地宮發生了什麼,就帶著我們再去一次地宮,順便看看輪迴墓的結構是怎麼樣的。

    我告訴爺爺說晉元忠可能也去過地宮,爺爺微微一愣,然後點了點頭說道:「知道了。」

    由於一路奔波我們打算早些休息,店裡住不下那麼多人,只好帶著爺爺去我家住了。回家的路上爺爺忽然問:「那個叫歐陽月桐的你瞭解多麼?」

    「不多,我跟她就見過兩次面,不過她跟晉元忠蠻熟悉的,這晉元忠好像是元門門主的孫子。」我說到。

    爺爺哦了一聲說道:「原來是這小子,歐陽這個姓氏不簡單吶,今晚就早些睡吧,明天我帶你們去見個人。」

    「見誰?」

    「元門門主。」爺爺很平淡的說道。

    元門門主,那個盜墓界赫赫有名的組織頭領麼?我忽然間覺得很興奮,這就好比你是打拳擊的,某天有個人告訴你說,明天帶你去見見泰森一樣,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激動感。

    雖然爺爺在盜墓界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可是爺爺真實的本領我還沒見過,何況元門比起葬門,盜墓技術更為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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