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龍脈戰神 作者:天魔聖(連載中)

 
Babcorn 2016-7-18 14:57:5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498 1089676
Babcorn 發表於 2016-7-18 15:15
20.第20章 擎天兔




    「兄台過獎了,不知兄台怎麼稱呼?」方笑武道。

    「在下姓蕭,至於名字,方兄只要抬抬頭應該就能猜得出來。」白衣少年淺淺一笑,風采照人。

    「蕭明月?」方笑武脫口而出。

    「方兄果然聰明,在下正是蕭明月。」

    「這個名字好啊。」

    「好在何處?」

    「這個……」方笑武伸手搔搔頭,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因為他只是隨口說說,沒想到對方真的當真了。

    「方兄,你一副武裝的樣子,莫非是要上戰場麼?」蕭明月問道,神態認真,絕不是故意這麼問,看來在某些方面,他的心智與他的年紀差不多,還處於十五六歲的階段。

    「哈哈哈……」方笑武一聲大笑,趁機掩飾尷尬,說道:「龍家的寶物隨時會出現,我不全副武裝,又怎麼能增大得到寶物的機會?」

    「方兄對龍家的寶物也有興趣?」

    「有。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就是我的。」

    「不可能。」

    「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這次到武陽城,就是為了麒麟神劍而來的。」

    「麒麟神劍?」

    方笑武佯裝第一次聽過這個名字,面露詫異之色。

    「麒麟神劍正是龍家的那件寶物。」蕭明月緩緩說道:「幾百年前,有一隻白麒麟誤入登州,與龍家的一位家主相遇,相鬥數日,那位龍家家主發出最後一招,以龍家一把神劍投向白麒麟。結果,白麒麟吞掉神劍,變成一把神劍的樣子,落在那位龍家家主手中,後來就演變成了麒麟神劍,成為龍家世代護法神物。」

    方笑武訝然道:「蕭兄,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事?」

    蕭明月目中突然閃過一絲精光,道:「因為那隻白麒麟原本就是我們蕭家飼養的,它在這個世上已經存活了兩千多年。」

    「什麼?它是你們蕭家飼養的?麒麟也可以飼養嗎?你們蕭家是……」

    「方兄,你快看,麒麟神劍要出現了。」

    蕭明月伸手向城東的方向一指,只見城東某處地方突然閃出一道白光,轉眼變得百米長,形同一把發出白光的長劍,往城外飛去。

    「不好,白麒麟要逃。方兄,後會有期。星辰,我們追。」

    話音未落,蕭明月的身軀已經消失在望月樓上。

    幾乎是在同時,方笑武看到了一幕令他震驚的畫面,雖然只是一瞬,但已在他心裡留下了畢生難忘的印象。

    百米開外,半空之中,蕭明月在前,星辰(佩劍男子)在後,前者腳下踩著一件玉如意,後者腳下則是踩著一把發出紫光的寶劍。兩個宛如仙人,轉眼化作兩道光芒,追近城東的那道白光,僅僅只是閃了兩下,就沒了蹤影。

    「御劍飛行!」

    方笑武心頭不由一震。

    據他所知,能夠做到御劍飛行的人,只能是出神境極其以上的高手。

    蕭明月與星辰的速度那麼快,修為只怕已經達到了出神境巔峰,甚至有可能還是入化境的高手,也就是名副其實的中級武神。

    此時的方笑武,已經徹底滅掉了渴望得到麒麟神劍的希望,但是,他也想趕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只見他伸手在護欄上輕輕一拍,人便從幾十米高的地方落下,隨後展開身法,一個起落就是七八十米,但與御劍飛行比起來,根本沒辦法相比。等他趕到龍家老宅以後,這裡早已人去無蹤,修為最低的人也追出了城外二十多里。

    他知道自己繼續追下去也是無望,便停了下來。

    「哼哼,除了御劍飛行,又有幾個人追得上麒麟神劍的速度?那些追上去的人裡面絕大多數都屬於炮灰,真是一群大笨蛋。」

    他正想轉身離開龍家,返回方家的時候,突然看到一道白影從一片草叢裡跳出,像是一隻小兔子。

    習武之人最是機警,方笑武只是微微一抖身軀,人便橫空撲出,擋住了白影的去路,笑道:「小白兔,你跑不掉,乖乖跟我回去做下酒菜吧。」

    砰!

    一道白光突然射出,正好打在方笑武的胸口上,將方笑武打倒在地。

    但是轉眼間,方笑武又直挺挺的站了起來,摸了摸胸口,發現自己沒事,如墜五里霧中。

    「咦,你是什麼東西?」

    方笑武定睛一瞧,終於看清了那道白影到底是什麼樣子。

    只見距離他一米遠的地方,蹲坐著一隻十幾釐米高的小動物,看上去像是一隻兔子,但又不全是。兔子的眼睛沒有那麼大,兔子的耳朵沒有那麼短,兔子的腦門更不會寫著一個紅色的王字。除此之外,它的樣子與一般的兔子沒什麼區別。

    「哈哈哈哈……」

    方笑武一陣大笑,笑得前仰後合,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

    那隻小動物,姑且就叫小兔子吧,瞪大一雙眼睛,憤憤的望著方笑武,似乎在說:你這個人類在笑什麼?難道我就有那麼好笑嗎?愚蠢的人類。

    方笑武足足笑了二十秒才停下來,將手一指,說道:「你以為你是老虎嗎?腦門上弄一個王字。這就叫豬鼻子裡插大蔥——裝象。哈哈哈,笑死我了,真他媽好笑,笑得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哼,愚蠢的人類,你再敢嘲笑我,我就滅了你。」小白兔心裡在想。

    「咳咳咳。」方笑武咳嗽了一聲,說道:「小白兔,你是從哪裡跑來的?是什麼種類?啊,我明白了。俗話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一定是因為生活在龍家老宅裡,被麒麟神劍的神力感染,所以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麼說來,你也有些運氣,不是一般的兔子。好,我就在看在你不是一般的兔子份上,就收你做小弟吧。」

    「我才不要做你的小弟,蠢貨。」小白兔心想。

    「嗯嗯嗯,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不應該叫你小白兔,讓我仔細想一想,給你起一個霸氣側漏的名字。」方笑武想了一會,打一個響指,雙目一亮,叫道:「有了,從現在起,你的名字就叫擎天兔。怎麼樣?是不是很霸氣?」

    「霸氣個頭,你怎麼不叫擎天人?」小白兔繼續想。

    「變形金剛裡面不是有一個擎天柱嗎?擎天柱正直、善良、親和、勇敢、敬業,我希望你也和它一樣。來吧,快到我的手掌上來,讓我好好看看你的樣子。」方笑武說著,蹲下身軀,將右手張開,示意擎天兔到自己的手掌上來,自己不會傷害它。

    擎天兔想跑,但不知怎麼回事,也只有它,或者說它體內的一股獨有的靈氣,感覺得到方笑武體內潛伏著一股恐怖的氣息,竟是沒辦法跑掉。非但如此,隨著它漸漸感受到那股氣息的壓力,最後身不由己的向方笑武「走」了過去。

    「哈哈,擎天兔,真聰明,不愧是我方笑武的小弟,居然聽得懂我的話。」方笑武不等擎天兔走到自己的手掌上,將手一翻,放在擎天兔的身上,輕輕的撫摸著,手感十足,心道:「這傢伙吃起來一定很好吃,可惜不是尋常的兔子。」

    「阿嚏~」

    擎天兔發出一聲類似人類的噴嚏。

    「別怕,別怕,我不會吃你,我是一個善良的人,這麼殘忍的事我怎麼會做得出來?」方笑武站起身來,說道:「走吧,跟我回家去吧。」

    試著往前走了十幾步,回頭一看,擎天兔果然就在身後跟著,十分乖巧。

    「嘿嘿,果然是一隻靈兔。雖然我沒有得到麒麟神劍,但也不虛此行,得到了一隻擎天兔,老天待我也不薄啊。」

    方笑武口中說著,不再回頭看,一直往前走。

    不久之後。

    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

    某個傢伙口中高喊口令,大步向前,身後跟著一隻兔子,也學著他的樣子走路,竟然學得似模似樣。

    「哼哼哼,愚蠢的人類,我擎天兔不會任由你擺佈的,你走著瞧好了。總有一天,我會騎在你的頭上,啪啪啪,打你的臉。」

    擎天兔心裡忿忿想著,不情願但又屁顛屁顛的跟在方笑武身後走著。

    回到方家,一切如常,並沒有因為麒麟神劍的出現而亂成一片。

    方笑武去廚房找了幾根胡蘿蔔,把擎天兔抱到臥室裡,讓擎天兔蹲坐在角落,一根根的餵牠胡蘿蔔。

    「哈哈,好吃吧?」方笑武問道。

    「呸呸呸,難吃死了,我才不吃這些臭東西。」擎天兔心想,但嘴上卻是吃個不停,連口水都快要流出來了。

    「原來你也是一個吃貨,正好與我是一對。」方笑武道。

    「你才是吃貨,你全家都是吃貨。」擎天兔心想:「我擎天兔只是幾百年沒吃過東西,一時忍不住舔了兩口。」

    不多時,擎天兔把幾根胡蘿蔔吃完。

    方笑武擔心它會吃撐,沒再去廚房給它找吃的,摸摸它的頭,笑道:「擎天兔,從此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千萬不要客氣,想睡哪裡就睡那裡。」

    「睡你個大頭鬼。」擎天兔心裡哼哼道。

    片刻後,方笑武上了床,呼呼大睡起來。

    擎天兔蹲坐在角落裡,機警的瞪著前方。

    一個小時後,它的小腦袋開始往下低,就像是人類在打瞌睡,顯得有些滑稽。

    次日,方笑武天剛亮就起來了,因為他想看看擎天兔是不是老老實實的待在臥室裡。

    沒想到的是,這小傢伙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跳到了床上,蜷縮著小小的身子,正睡得十分香甜,還發出呼嚕嚕的聲音。

    「哈哈,這小傢伙。」

    方笑武也沒打擾擎天兔大睡,開門走了出去,迎接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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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義父只有一個





    九月十七,也就是麒麟神劍飛出武陽城的第三天。

    中午飯後,林婉兒終於還是要走了。

    她要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據說與武陽城相距十多萬里,是京城邊上最大的一個州,名叫青州。

    登州與青州比起來,就好比一隻老鼠站在一隻狗面前,相差了好些倍,所以青州屬於一個大大大大地方。

    元武大陸有多大,方笑武不清楚,反正他只知道光是元武大陸上的一個大武王朝,就涵蓋了一京、九州、十八城。

    一京是指京城,全名武聖城,乃大武王朝的修真、文化、政治中心。

    九州是指青州、徐州、荊州、冀州、豫州、涼州、雍州、兗州、登州。論地域,登州排名第七,只比涼州、兗州大。

    十八城是指青龍城、白虎城、朱雀城、玄武城、天罡城、地煞城、風波城、雨嘯城,雷音城、電光城、金天城、木天城、水天城、火天城、土天城,以及武神城、武乾城,武坤城。

    十八城名義上是城,其實遠非一般的城市相比。打個比方,武陽城與十八城中的任何一城比起來,便等於是西瓜裡面的一顆瓜子。

    一路上,林婉兒哭哭啼啼,像一個出嫁的小媳婦,不忍離去。

    足足花了一個小時,林婉兒才跟在道裝女子屁股後面出得武陽城,在城外一座名叫離別亭的地方與方笑武分手道別。

    「舅舅,記得要去青州看我啊,你要是不去,我咒你娶不上媳婦。」林婉兒眼淚汪汪,一步三回頭。

    「行啦,行啦,舅舅當初還與你拉過小手指呢,舅舅不會忘的。快走吧,你師父臉都綠了。」方笑武說到最後,把聲音壓得低低的,擔心道裝女子會聽見,其實道裝女子真要聽的話,他就算說得再小聲,人家也聽得見。

    「舅舅,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記得每天要好好練功,嗚嗚嗚……」

    「知道啦,小婆媽。」

    「嗚嗚嗚,廢柴舅舅。」

    「小婆媽。」

    「嗚嗚嗚,飯桶舅舅。」

    「小婆媽。」

    「……」

    終於,林婉兒被道裝女子轉身一抱,急電般遠去。

    等看不見道裝女子的蹤影后,方笑武轉過身來,對蹲坐在自己身後的擎天兔道:「小子,雖然你是一隻兔子,但你是一隻靈兔,應該能夠體會我此刻的心情。唉,這就是人性,人的偉大,就在於此。」

    嘭!

    猛然間,方笑武的頭上挨了一下,力道頗重,打得他暈頭轉向,找不著東南西北。

    「誰打我?誰他媽敢打我?」

    砰!

    這次更重,一下子將方笑武打昏過去。

    不知多久以後,方笑武悠悠醒來,發現自己靠在一棵大樹上,人並沒有事,只是腦袋還有些疼。

    揉揉腦袋,斜眼一瞧,正好看到擎天兔一臉幸災樂禍的蹲坐在一邊看著自己,似乎在說:叫你得瑟,這就是得瑟的下場。

    再向外一看,一條人影背對著自己,不用多瞧,立時認出是義父龔劍秋。

    「義父,原來是你啊,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龔劍秋轉過身來,說道:「你這小子多長點心,這次若不是義父,你早就噗噗噗了。」

    「噗噗噗?」

    「就是死了的意思。義父問你,這隻兔子是從什麼地方得來的?」

    「擎天兔啊。」

    方笑武沒有隱瞞,把自己怎麼發現擎天兔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龔劍秋,同時還提到了那個名叫蕭明月的白衣少年。

    「你見過蕭明月?」龔劍秋面色微微一變。

    「見過,他還邀我去望月樓賞月呢,那小子……」

    「什麼那小子?那是一個大姑娘,京城蕭家的掌上明珠,被當今聖上賜封為明月公主的蕭明珠,所以又叫蕭明月。」

    「她真是一個女人?」

    「混小子,連男女都分不清,虧你還是方家的家主。」

    「咳咳咳,義父,你別這麼說嘛,我的道行與你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里,你能看出蕭明月是個女人,並不代表孩兒看得出來呀。對了,義父,聽說蕭明月得到了麒麟神劍,是真的嗎?」

    「是真的,不過是誰跟你說的?」

    「婉兒的師父。那天晚上,婉兒的師父也追了出去,但最後沒有追上。」

    「哈哈。」龔劍秋笑道:「不是她沒有追上,而是她被蕭明月打了一掌,雖然沒有打中,但也嚇得夠嗆。」

    「蕭明月那麼厲害?」

    「與她哥哥比起來,她還差了一些。」

    「她哥哥是誰?」

    「她哥哥名叫蕭玉寒,被譽為京城兩大絕世天才之一,修為有多高我就不多說了,反正是一個妖孽般的存在。」龔劍秋頓了頓,說道:「笑武,義父要走了。」

    「義父,你要走了?」方笑武虎軀一震。

    「對,我這次到武陽城來,本以為龍家的寶物可以助義父提升修為,但現在看來,義父只能靠自己。」

    「難道……」

    「麒麟神劍對我沒用,所以我沒出手搶奪。我的《九重九劫功》已經遇到了瓶頸,這次得找個地方藏起來修煉。少則一年,多則十年,方能破關而出。臨走之前,義父有幾件東西要送給你。」

    「義父,你就不能多呆幾天麼?」

    「痴兒,你的《九重九劫功》已經修煉到了第一重,難道還不明白心魔是武道上的障礙嗎?越是痴纏,越是影響修為。以後義父不在你身邊,你千萬不要魔障入心,否則後悔莫及。」龔劍秋從懷裡掏出一塊玉珮,遞給方笑武,說道:「這枚玉珮是一件信物,你拿在身上,將來或許有些用處。」

    方笑武伸手接過,本來要問玉珮屬於什麼信物,但龔劍秋不等他問,又從懷裡摸出一根三色羽毛,說道:「這是飛羽宗宗主胡滿天的隨身之物。五年前,我曾經指點過胡滿天,所以他就給了我這根羽毛。有朝一日,你要是在武陽城呆不下去了,你可以去飛羽宗找胡滿天。你想當飛羽宗的弟子,或者是想與胡滿天做朋友,全由你高興。

    「飛羽宗?」

    「飛羽宗雖然不是登州第一流的門派,但在登州境內,也屬於響噹噹的修真大宗,尤其是身法方面,更是獨門之技,不可小覷。你只要出去稍微打聽一下,就可知道飛羽宗位於何處,我此時跟你說了,你也未必清楚。」

    龔劍秋又拿出了一枚戒指,道:「這是……」

    「儲物戒指。」

    「咦,你的眼力倒是不錯,居然認得出來。這枚儲物戒指與一般的儲物戒指不一樣,你先拿著,我教你怎麼使用。」

    「好的,義父。」

    方笑武將玉珮和三色羽毛收起來,然後將儲物戒指拿在手中。

    不一刻,方笑武便學會了怎麼使用。

    其實也很簡單,就是運氣默念一句類似咒語的話,意念一動之下,就能把外物放進儲物戒指裡面。

    「好了,該說的義父全都說了,你我父子下次相見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十年之內,你若想見義父,可以去一個名叫武仙橋的地方。義父只要不死,一定會去武仙橋等你。」

    也不跟方笑武說武仙橋在什麼地方,哈哈一聲大笑,飄然而去,吟道:「成長無極限,山高未為峰,敢追日與月,永不信命數。」

    方笑武目送龔劍秋遠去,目中隱含淚水。

    義父只有一個,他方笑武何德何能,竟然可以得到龔劍秋如此照顧。

    除了前世的父母,今後再想遇到龔劍秋這樣的人,那一定是極難極難的,可能一輩子就再也遇不到了。

    ……

    兩天後,方笑武正在練功房習練「百絕九劍」,忽然聽到有人來報,說外面來了一個怪人,要見方笑易。

    方笑武聽了後,以為來人是方笑易的朋友,不敢大意,把除了方雲罡之外的其他六個長老全都叫來,同時還叫來了方義山,打算讓方義山看看來人是誰,為什麼而來。

    很快,只見府內的一個管家把來人帶進了客廳。

    方笑武見了來人,心裡咯噔一跳,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這位想必就是新上任不久的方家家主吧?」來人笑著問。

    「在下正是。」方笑武口中回答,心裡在想:「這傢伙是怎麼找上門來的?難道他已經查出了一些什麼嗎?」

    來人正是前來武陽城尋找銀笛子的馬王彪。

    他目光一轉,笑道:「馬某想見一見方笑易,不知方家主方便否?」

    方笑武當然不會輕易答應,向方義山遞了一個眼色。

    方義山粗聲粗氣的道:「據我所知,家父沒有你這樣的朋友,況且家父早已變得痴呆,乃是眾所周知的事。你有什麼話,儘管跟我們方家的家主說了就是。」

    「方家主。」馬王彪望著方笑武淡淡一笑,道:「你可能不知道,馬某有一本事,叫做三絕手。」

    「三絕手?」方笑武詫道。

    「所謂三絕手,就是……」

    馬王彪右手一伸,左右一晃,然後向上一甩。

    誰也沒有看明白他到底在幹什麼,忽聽啪啪啪,大廳左右,以及屋頂,像是變戲法似的多了三個洞。

    「你敢威脅我們家主?」一個長老喝道。

    馬王彪又是將手一伸,卻是嚇得這個長老向後退了一步,因為他感覺得出來,馬王彪真要殺他的話,絕對就是一招之間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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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絕路?




    方笑武眼見馬王彪勢大,又知道他是造極境的高手,就算是方家所有高手一起上去對付他,也會輸得很慘,頭皮不禁有些發麻,但為今之計,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於是就讓方方義山去把方笑易乘坐的輪椅推來。

    方笑易來了以後,只見馬王彪目不轉睛的望著方笑易,後者則是對著他傻笑,像足了傻瓜。

    馬王彪修為高深,如果方笑易是假裝的,一定瞞不過他。

    小半會後,馬王彪輕嘆一聲,搖搖頭,道:「確實是瘋了。方家主,告辭。」

    不等方笑武起身相送,他便退出了方家,不知去向。

    「呀,這傢伙的修為一定是爐火境!」一個長老道。

    「恐怕不止,應該是純青境。」另外一個長老道。

    「會不會是登峰境?」第三個長老道。

    「有可能。他剛才那一手絕活,我們根本就看不明白,如果用在我們身上,我們也只有死路一條。」第四個長老仍是一臉心有餘悸的道。

    「哼,他就算再厲害,那也不能亂來。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們方家好歹也是武陽城的一方霸主,他……」第五個長老說到這裡,沒聽到方笑武出聲,有些好奇,低聲問道:「家主,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這個傢伙為什麼會突然跑來我們方家。」方笑武望向方義山,問道:「方義山,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

    「是真的,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果爹爹與他是朋友,我不會不知道。」

    世易時移,現在的方義山在方笑武的面前不敢有任何欺瞞,老老實實說道。

    方笑武聽了,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揮揮手,道:「你們都下去吧,我要在這裡好好的想一想。」

    不多時,其他人都離開了大廳,只剩下方笑武孤零零的一個人。

    他坐在大廳裡面,一直在想馬王彪為什麼會找上門來。

    如果馬王彪已經打聽到他與銀笛子見過面的事,那馬王彪這次到方家來,找的人應該是他,而不是方笑易。

    馬王彪來方家找方笑易,難道是因為他以前認識方笑易,而這件事又瞞過了方義山,連方義山都不知道?

    或者說,馬王彪與方笑易並不認識,真正認識方笑易的人是銀笛子?

    一瞬間,方笑武似乎已經找到了苗頭,但所謂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雖然感覺自己發現了突破口,但人往往都是這樣,明明就走到了真相的邊緣,但總是沒辦法一步走進真相裡面,看清事實。

    方笑武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

    左思右想了好一會,仍是沒有把所有的事情梳理清楚,覺得頭有些疼,便沒再思索下去,喃喃說道:「算了,反正馬王彪已經走了,應該不會再來了。我這段時間哪兒都不去,就待在家裡,想來也不會出什麼紕漏。」

    轉眼又過了兩天。

    此時的方笑武,在每天勤於練功的情況下,雖然沒有把修為提升到融會境的中期,但他能夠發出的元力已經高達十九萬,依照這樣的進度下去,相信再過兩天,他便可以突破修為,成為融會境中期的高手。

    這天早上,他剛起來沒多久,便聽到馬王彪又來了的消息。

    他心裡有些隱隱不安,但又不清楚這種不安來自於何處。

    有那麼一剎那的時間,他打算就此離開方家,跑得遠遠的,不想再見到馬王彪。

    然而,他最後還是決定再見馬王彪一面。如果馬王彪下次再來,他一定會拔腿就跑,絕不再見馬王彪第三次。

    與上次不同的是,他這次不但叫來了六個長老,而且還多叫了方家的二十幾個高手,每一個的修為都是入室境巔峰,以壯聲威。

    很快,只見馬王彪在管家的帶領下走進了大廳,奇怪的是,他手裡還高高舉著一個口袋,看口袋的形狀,像是裡面裝著一個人。

    方笑武一怔,心道:「這傢伙到底在搞什麼鬼?難道還不死心嗎?」

    馬王彪將口袋慢慢放下,一臉和氣的笑道:「方家主,我們又見面了。」

    「是啊,兩三天不見,閣下看上去更精神力了。」方笑武客套的道。

    「方家主,馬某第二次登門造訪,是想跟你打聽一個人。」

    「不知閣下要打聽什麼人?」

    「馬某打聽的人這個人名叫銀笛子,此人乍一看上去像是一個書生,三十來歲的樣子,不知道方家主可曾見過?」

    「銀笛子?」方笑武假裝第一個聽說,滿臉疑惑,說道:「不瞞閣下,這個名字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恐怕不能幫閣下的忙。」

    「方家主,說謊話可是要割舌頭的。」馬王彪似笑非笑的道。

    「閣下這話是什麼意思?」

    「方家主,你看看這是誰?」

    馬王彪話罷,伸手在麻布口袋上輕輕一拍,一股元力打入,僅僅只是一眨眼的時間,整隻麻布口袋粉碎,裡面的人終於現出身來。

    除了方笑武之外,其他人全都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是可以震碎麻布口袋,但要在震碎麻布口袋的情況下不傷害到裡面的人,那就不是他們遠遠能辦到的了。要知道人就裝在麻布口袋裡面,稍一不慎,連人都會被打死,除非是手法巧妙到極點的人,否則很難做到不誤傷人。

    「是他!」

    方笑武看清口袋裡的人之後,心神一震,不禁有些懊悔。

    早知道這個馬王彪如此狡詐,自己就不應該再見他第二次,而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此時再想走掉,無疑是難如登天,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一步算一步。

    「方家主,你認識這個人嗎?」馬王彪問道。

    「他是……」方笑武故意搔搔頭,也沒說自己不認識,只是一臉迷糊,似乎已經忘了。

    「方家主,你真是貴人事忙,這也就一個多月的事,你怎麼這麼快就忘了?」馬王彪伸手在口袋裡的人肩頭上一拍,震開對方麻穴,喝道:「睜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你要是認錯了人,我就挖掉你的雙眼。」

    那人揉了揉雙眼,瞪大眼睛望著方笑武,足足過了一分鐘,才肯定的點點頭,道:「大爺,不錯,就是他。」

    「喂,你這人也真是的,我什麼時候見過你?」方笑武大聲問道。

    「這……」那人遲疑了一下,沒敢說下去。

    馬王彪笑道:「方家主,你這麼大聲說話,會把客人嚇壞的。」爾後向那人揮揮手,說道:「你走吧。方家雖然是武陽城的地頭蛇,但馬某不怕說一句大話,再厲害的地頭蛇,在馬某的眼裡,頂多也就是一隻蚯蚓,今後方家敢動你一根頭髮,馬某就踏平整個方家,讓方家雞犬不留。」

    這些話他是笑著說的,所以聽上去更恐怖,遠比相貌凶惡之人說出更叫人膽寒。

    要不是他之前展示了精妙的手法,廳裡這麼多高手早已一擁而上,與他激鬥起來。但此時此刻,至少在方笑武沒有發話之前,誰也不敢貿然開口,均是在想這個傢伙與方家到底有多大的仇恨,為什麼要說這種不惜與整個方家為敵的狠話。

    「方……方……」那人戰戰兢兢的望著方笑武,不敢移步。

    「你走吧,你也是被逼的,我不會怪你。」方笑武道。

    「多謝方……方家主。」

    那人跪下來給方笑武磕了一個頭,急忙跑出了大廳。

    「方家主,明人面前不說暗話,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馬王彪道。

    「我無話可說。」方笑武道。

    「那好,銀笛子現在什麼地方,你快告訴馬某。」

    「不錯,我是認識銀笛子,但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何處。」

    「方家主,事到如今你還想否認嗎?那天晚上,你在鴻福園吃了那麼多的飯菜,剛才那人,也就是鴻福園的夥計,對你印象極深。這件事你不會否認吧?」

    「我不否認。」

    「你正在吃的時候,銀笛子突然進入鴻福園,還坐到了你的對面,像是你的朋友。後來,你們兩個就手挽手著離開了鴻福園,是不是?」

    「不是,是他抓著我的手臂,我與他不是手挽著手。」

    「不管是什麼,反正你是和銀笛子一起走的,此乃事實,不容你抵賴。我只想問你一句,銀笛子現在何處?」不等方笑武開口,馬王彪又補充似的道:「方家主,這是你第二次機會。你可能還不知道,我馬王彪不動手則以,一旦動手,絕不會手下留情。你們方家上下沒有一千人,應該有五六百吧。」

    「你!」

    方笑武面色一沉,冷冷地道。

    「其實我這個人很好說話,你只要說出銀笛子現在什麼地方,馬某就不為難你們方家。另外馬某還想告訴你一件事,距今大概三十四天前,有人看到銀笛子出入你們方家,送他出來的人正是方笑易。馬某上次登門拜訪,就是想看看方笑易怎麼解釋這件事,誰想他……」

    搖搖頭,馬王彪沒有再說下去,因為他後面的話誰都聽得明白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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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七十萬元力



    「媽的,原來銀笛子與方笑易真的早就認識了。」

    方笑武暗中推算了一下時間,心頭猛然一震,之前想不通的地方終於豁然開朗,心道:「我想起來了,銀笛子那晚在殺我之前,曾經叫出我的名字,還說我是一個廢物,明明就是知道我底細。如果他與方笑易認識,他知道我是誰也就解釋得清楚了。等等,銀笛子為什麼要殺我?難道僅僅是因為想吸取我體內的靈氣?應該不止是這樣。是方笑易請他這麼做的。對,就是這樣。還有,因為銀笛子沒有殺掉我,反而失蹤了,引起了方笑易的懷疑,所以他才會叫方義傑把我請回方家,想弄清楚原因。方笑易啊方笑易,沒想到你對我早就起了殺機,幸虧我命大,沒有被銀笛子殺死,如若不然,我連真正的凶手是誰都還蒙在鼓裡。」

    馬王彪眼見方笑武不出聲,還以為方笑武是在思考該怎麼說。他有的是時間,也不怕方笑武在他面前耍把戲,也就一直等著。

    「看來這傢伙認定銀笛子的失蹤與我有莫大關聯,我若不給他一個交代,別說我會死,就算是方家幾百條人命,也會被他拿來威脅我。雖然我與方家沒什麼感情,但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我又豈能讓其他人跟著我一起送死?」

    方笑武不是那種自私自利的人,既然銀笛子的死與他有關,他絕不會把方家拖下水,轉念之間,已經有了注意,說道:「姓馬的,我帶你去見銀笛子。」

    「好。」馬王彪道。

    「家主。」那個對方笑武最忠心的長老看出這裡面有問題,擔心方笑武會一去不復返,大聲喊了一下。

    「大長老,我知道你的本事一點也不比方笑易差,我這次外出凶多吉少,如果我真的不能回來,方家以後就由你來掌管。」

    「家主,我們與他拼了。」大長老道。

    「拼?怎麼拼?」方笑武道:「我實話跟你們說吧,他的修為是造極境,跺一跺腳,我們方家都會抖一抖。我雖然年紀小,但我不是蠢貨,這件事就這麼辦了。馬王彪,你要是個人物,就不要牽連無辜。」

    「放心,只要你肯帶我去銀笛子,一切都好商量。」

    「那我們走吧。」

    方笑武頭也不回頭向廳外走去,覺得腳步無比沉重。

    等他從方家大門出來之後,他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方家的大門。

    這有可能是他最後一次看到方家的大門,今後是生是死,又有誰能預料?

    反正他對方家已經仁至義盡,就算這次福大命大,僥倖躲過了一劫,他也不會再回方家。

    說到底,馬王彪只是一個小角色,真正厲害的是馬王彪身後的那個主人。他殺了銀笛子,馬王彪的主人會輕易放過他?他以後想要繼續活下去,就得遠離方家,遠離武陽城,做一隻孤獨的離群飛雁。

    半個小時後,方笑武帶著馬王彪來到了斷天崖上。

    這一路上,方笑武一直在想該怎麼用計擺脫馬王彪,因為他還沒有傻到真以為自己能打得過馬王彪。以馬王彪的修為,真要下定決心對付他,其實就跟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既然不能力敵,那就只能智取。

    「這裡是什麼地方?」馬王彪問道。

    「斷天崖。」

    「斷天崖?難道就是傳說中連神仙都不敢下去的那個斷天崖。」

    「是的。」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你不是想找銀笛子嗎,他就在這裡。」

    馬王彪四周掃了一眼,空空蕩蕩,別說人影,連隻鳥雀都沒有,面色微微一冷,說道:「方笑武,你是在消遣我嗎?「

    「我怎麼敢消遣你?那天晚上,我與銀笛子來到這裡之後,他一時失足,就從那邊掉了下去,我拉也拉不住他,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墜入霧裡。」方笑武說著,伸手一指那晚自己一腳將銀笛子踢下去的地方,一臉煞有其事。

    「放你娘的屁!」馬王彪冷叱道:「方笑武,你不要以為我好說話你就能把我當白痴。我老實告訴你,銀笛子是我家少主,他的修為早在兩年前就已經是貫通境,整個武陽城也只有趙無極的修為比他稍高,連你那個死去的老子遠遠不是他的對手。他怎麼可能會失足掉下斷天崖?你要是再敢說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我就先廢掉你的修為,然後慢慢的折磨你,直到你說出實話為止。」

    「哈哈哈。」方笑武故意大笑一聲。

    「你笑什麼?」

    「你果然厲害,我的小把戲居然被你看穿了。你家少主確實厲害,他又怎麼可能會失足掉下斷天崖?其實他是去了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這個地方離武陽城很遠,名字也很陌生,只有我知道,不如就讓我帶你去吧。」

    「好啊,那我們現在就啟程。」

    馬王彪也沒懷疑方笑武的話,因為他已經警告過方笑武,如果方笑武這次還敢在他面前耍把戲,他絕不會再給方笑武繼續「玩弄」他的機會。同時他也相信方笑武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這也難怪,方笑武在他眼裡其實就跟一個小丑差不多,他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更重要的是,由始自終,他都沒有想過銀笛子其實已經死翹翹了。

    他要是知道銀笛子已經死了,他就不會對方笑武客氣,直接打個半死,然後帶回去交給主人發落。

    正因為他不相信銀笛子會死在方笑武的手中,所以他才會一直「縱容」方笑武,以至於……

    三天後,方笑武帶著馬王彪遠離武陽城,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要去何處,反正這三天下來,他到處亂走,就像是一隻沒頭蒼蠅。

    「方笑武,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兩天之內,你要是還不讓我見到我家少主,我就立即動手廢了你。」

    馬王彪開始懷疑方笑武又在耍把戲,嚴重警告道。

    又是一天過去,兩人走了大概一百七八十里,距離武陽城少說也有五百多里,來到了一座市集上。

    方笑武知道自己只剩下了一天的時間,要死也要做一個飽死鬼,就建議到市集上飽餐一頓,馬王彪也沒有阻止。

    方笑武大步走進一家飯館,一口氣點了十多個菜,米飯更是要了十個人的份量。

    掌櫃與夥計起先還以為方笑武與馬王彪兩個要等人,誰曾想,飯菜剛一上來,方笑武就放開肚子狂吃,一直吃到了第八碗飯的時候,他們才確定桌上的飯菜是方笑武一個人的,因為馬王彪與方笑武雖然同處一桌,但一直沒有動過筷子。

    開飯館的有誰不是見多識廣,但像方笑武這麼大食量的客人,他們別說親眼見到,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早已驚得目瞪口呆。

    半個小時後,方笑武將最後一碗飯吃完,桌上的菜也空空如也,只見他摸摸肚子,誇張似的打了一個飽嗝,說道:「吃飽了,走吧。」

    眾目睽睽之下,他起身走出飯館,似乎忘了付賬。

    馬王彪將一錠金子往桌上一放,跟了出去。

    直到他們兩個走遠之後,整個飯館裡才像是炸開了鍋,議論紛紛起來。

    出得市集,在官道上走了一會,方笑武轉入一條通往山中的小路。

    馬王彪雙手倒背,一言不發跟在後面,與方笑武的距離始終保持在十米左右。

    不久,兩人進了一片大山,在山裡走起來。

    深入大山將近五十里後,天色漸漸黑了下來。

    方笑武正在盤算天黑之後,山野之地最適合跑路,說不定可以逃出馬王彪的控制,哪怕機會只有萬分之一,他也要努力爭取。

    「慢著!」

    馬王彪已經看出了方笑武的用意,雖然有信心在一片漆黑,到處都能躲藏的山中找到方笑武,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叫住了方笑武。

    方笑武站是站住了,但他沒有轉身,雙手放在身前,不讓馬王彪看到自己在幹什麼。

    「方笑武,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現在就廢了你。」

    「哈哈哈……」

    方笑武大笑一聲,身形一抖,朝右邊一片草叢撲去。

    「滾回來!」馬王彪大喝一聲,隔空一抓,一股巨大的吸力罩住方笑武,往自己的方向猛力一拉。

    「殺!」

    方笑武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因為他知道自己根本就跑不掉,故意撲出是誘敵之計。這一瞬間,他藉著馬王彪發出的吸力倒飛回來,速度遠比他自己施展的身法還要快,早已把青玉劍從儲物戒指裡拿出,青光一閃,百絕九劍展開……

    鐺!

    方笑武千算萬算,最後還是免不了吃虧在他的修為遠遠低於馬王彪,人家只是屈指一彈,力道萬鈞,差不多有七十萬元力,打中劍身,震得他面色蒼白,飛出十多米外,趴在地上連連咳血,腿腳發軟,站也站不起來。

    「草!我與你拼了!」

    方笑武心想,但他現在有心無力,能夠沒有被打個半死就已經是一個奇蹟,還想與馬王彪動手?無疑是痴人說夢。

    另一邊,馬王彪自認七十萬元力足夠將方笑武打個半死,沒想到方笑武居然還能趴在地上咳血,而不是昏死,心底禁不住暗暗叫奇。

    七十萬元力,那可是貫通境中期才能發得出的力量,方笑武再強也就是融會境中期,承受力頂天也就三十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元力,怎麼可能承受得起七十萬的元力?這傢伙的肉身到底是怎麼修煉的?

    「好小子,你方家的功法看來頗有一手,居然沒有被我打個半死,你現在……」馬王彪說到這裡,突然瞪大眼睛,一臉不相信的望著前方。

    只見雖然沒有被打個半死,但看上去已經是有氣無力的方笑武突然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手裡的青玉劍發出比之前更刺目的青光,整個人的力量宛如倍增,尤其是一雙眼睛,透出一股淡灰色,詭異之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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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章 命懸一線



    「方笑武,你沒事?」馬王彪訝然道。

    方笑武沒有出聲,只是用一種冷冷的眼神望著馬王彪,由於眼睛是灰色的,透出一股詭秘,倒好像是一隻即將發狂的野獸。

    「方笑武,你休想在我面前搞鬼。我真要殺你,也就一招之間的事,難道你就真的不怕死嗎?」馬王彪繼續說道。

    其實,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造極境前期,全力發功的情況下,可以發出五千萬元力,之前的七十萬元力對他來說只能算是牛刀小試。

    他之所以沒有對方笑武下重手,那是因為他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將方笑武打死了,就無法從方笑武口中得知銀笛子下落。

    銀笛子是他的少主,他這次出來為的就是尋找少主,若是空手回去,他的主人勢必震怒不可,所以他才會一次次給了方笑武那麼多活下來的機會。

    如果他發現銀笛子已經死了,或者根本就沒辦法從方笑武口中問出銀笛子的去向,他一定會宰了方笑武,讓方笑武永世不得超生。

    「呼……呼……呼……」

    方笑武還是沒有說話,呼吸越來越粗重,呼哧呼哧的,感覺隨時會爆發出驚人的力量。

    馬王彪眉頭一皺,嘀咕道:「這小子到底是怎麼了,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個正常人,難道他被什麼東西控制了不成?」

    「你才被東西控制了。」

    方笑武將手中的青玉劍一抖,青光大漲,居然比剛才更勝幾分,力量更強,說道:「你全家都被東西控制了,小爺我好得很。」

    此時的方笑武,正處於一種玄妙的狀態中。

    他的中丹田處正有一股暖流緩緩的流動著,而正是因為這股暖流,使得他獲得了新生的力量。他不知道這股暖流是什麼,但他猜得出來,這股暖流跟潛伏在中丹田裡的那股無名怪氣有關。

    他當然不會讓馬王彪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況,他故意做出一副精神旺盛的樣子,其實就是像迷惑馬王彪,讓馬王彪不敢冒然對他下手。

    這一招果然奏效了。

    馬王彪哼了一聲,雖是一副躍躍欲試的神色,但實際上在沒有弄清楚方笑武現在的情況之前,他是不會輕易出手。以免一招打死方笑武,讓自己後悔莫及。

    與銀笛子的下落比起來,方笑武的性命根本就不值錢,只要還有一絲希望,他都要從方笑武口中問出銀笛子的下落。

    「方笑武,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馬王彪要做到的事,誰也攔不住。上天有好生之德,我再給你一次活命的機會,你要是乖乖把我家少主的下落告訴我,我就不計前嫌饒你這一次。你要是還想負隅頑抗,我拼著回去受到主人重罰,也會將你碎屍萬段!」

    「馬王彪,你嚇唬老子啊,老子現在有如神助,十個你都不是老子的對手。你上來啊,老子要用我方家的青玉劍將你打得屁滾尿流。「

    「找死!」

    馬王彪那張不輕易動怒的臉上猛然閃過一絲殺氣,顯然是動了殺機。

    剎那間,異變突生。

    砰!

    距離這邊百米之外,一塊岩石的後面突然飛出一條人影,急如閃電,轉眼逼近方笑武,一掌落在方笑武的胸口上,狂暴的元力灌入其中。

    嗖一聲,來人出手已經很快了,差不多是傾盡全力,但馬王彪的速度更快,微微一晃,已經到了來人身後,伸手一抓,便將這個人扔了出去。

    蹬蹬蹬蹬蹬蹬。

    來人落地之後,連續向後退出六步,每一步下去,均是在地面留下一個深達五釐米的腳印,目中閃耀著可怕的精光,好似雷電。

    「原來是你。趙無極,你為什麼要跟蹤我們。」馬王彪瞥了一眼被來人打飛出去,看上去已經昏死過去的方笑武,對來人說道。

    「你認識我?」來人正是趙無極,心裡想道:「該死,我剛才那一掌運足了九十萬的元力,足以將姓方的廢物一掌打死,這傢伙突然出手,以至於我沒能親手殺死姓方的廢物,為太歲報仇。」

    「你是武陽城的第一高手,我當然認識你。趙無極,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幾天來,你一直跟在我們的後面,我也是不想節外生枝,所以才會讓你跟到這裡來。我聽說你的兒子被方笑武閹了,你找他報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過方笑武是我的,你不能殺他。你剛才打了他一掌,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趁我還沒有生氣之前,你快走吧。」

    馬王彪揮了揮手,意思是叫趙無極見好就收,自己真要對付他話,其實就跟對付方笑武沒多大的區別。

    「反正你最後也要殺方笑武,不如就讓我幫你……」趙無極還是不甘心,總覺得親手了方笑武才算得上是為自己的兒子報仇。

    「你幫我?趙無極,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的修為只不過是貫通境,在我造極境前期的面前,連提鞋都不配。我數到三,你要是再不滾,我就先殺了你。一……」

    「馬兄,有事好好商量,何必動怒呢?」

    「二……」

    「娘的,這傢伙勢大,看來今天是殺不成姓方的廢物了。」

    趙無極心裡想著,不敢讓馬王彪喊出第三聲,身形電起,轉眼消失無蹤。

    馬王彪放出氣勁,遠達數里之外,確定方圓數里再也沒有一個活人之後,舉步朝二十多米外的方笑武走了過去。

    「看來方笑武剛才只是虛張聲勢,趙無極那廝無意之中倒也幫了我的一個忙。嘿嘿嘿,方笑武啊方笑武,你這小子太狡猾了,我不會再讓你得逞,我就不相信廢掉你的修為以後,你還能在我面前裝神弄鬼。」

    馬王彪走到方笑武近前,慢慢彎下腰去,打算一指點在方笑武的丹田上,廢掉方笑武的元氣,讓方笑武修為盡毀。

    驀然,本來已經昏死過去的方笑武雙目一睜,手裡的青玉劍疾刺而出,目標正是馬王彪的小腹,而這一劍的力量也高達三百萬,完全是由方笑武胸口的那股暖流發出來,遠遠不是他現在的修為能夠掌控。

    青玉劍不是一般的寶劍,而是造極境修為才能完全發揮力量的「精品」兵器,方笑武在刺出這一劍的瞬間,覺得自己已經喚醒了青玉劍的力量,所以他這一劍的氣勢看上去雖然只有三百萬元力,其實蘊含的威力之強,根本不在一千萬元力之下。

    「媽的,我看你這次還死不死。」方笑武心想。

    蓬!

    青玉劍的劍氣是刺中了馬王彪的小腹,但馬王彪也在同時運起護體元氣,周身透出一道青光,居然擋住了青玉劍的來勢。

    身形一抖,馬王彪向後飛出,腳底下湧過一道狂暴的劍氣,轟一聲,在他身後劈開一條長達三百米的土坑。

    方笑武眼見馬王彪避開了自己精心為他準備的這一劍,心頭一涼,暗道:「糟糕,這傢伙居然避開了,看來我今天再怎麼命大也得玩完。」

    「方笑武,我殺了你!」

    半空中的馬王彪徹底動怒,右手往腦門上輕輕一拍,向外一帶,突然帶出一根棍子,正是他上次用來打飛鐘二先生的熾烈珠的那棍神棍。

    這根神棍的級別與青玉劍一樣,都屬於「精品」,只是馬王彪的修為早已是造極境前期,能夠完全發揮「精品」兵器的力量,所以可以藏在身上,而不是像方笑武那樣,需要放在儲物戒指裡。

    「什麼東西?」

    馬王彪將神棍拿出來後,正打算一棍把方笑武打死,忽覺身後襲來一股涼風,速度快到了極點。

    「啊!」

    一道白影破空閃過,早已超越了凡人的肉眼速度,瞬間抓瞎馬王彪的一隻眼睛。

    馬王彪本來就已經被方笑武的「怪異」弄得一驚一乍的,現在被一道白影抓傷,而且還是眼睛,疑心這道白影的後面還有更厲害的高手,說不定正是林婉兒的那個師父,嚇得毛孔倒豎,身形一轉,憑空橫移數百米,再一閃,已然遠去。

    咕咚一聲,那道白影墜落,就掉在方笑武身邊不遠處,正是擎天兔。

    然而,此時的擎天兔就跟方笑武一樣,元氣大消,別說動彈,連呼吸都是有一下沒一下的,正應了難兄難弟那句俗話。

    「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擎天兔。這小子什麼時候跟上來的,居然連馬王彪都沒有發覺。看來它也累壞了。」

    方笑武心裡想著,本來想張嘴稱讚擎天兔幾句,但想到馬王彪萬一去而復返,自己豈不是死定了?

    還是不要浪費元氣,爭取早點恢復吧。

    不久,天色黑了下來,夜色瀰漫,山野死寂,這一片似乎已經變成了無人區,連一隻野獸也沒有。

    一個小時後,方笑武覺得自己又能運起丹田的元氣了。

    於是,他暗中運行小周天,打算半個小時內恢復體力,到時候無論結果如何,自己都要爬起來抱起擎天兔一起離開此地,以免馬王彪突然回轉。

    沙沙沙,沙沙沙……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正處於運功狀態的方笑武雙目一睜,正待站起,人影一晃,十多米外突然多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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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王西貝




    「哈哈哈……」來人狂笑一聲,雖然不是馬王彪,但卻是本來已經走掉的趙無極,神色猙獰的道:「姓方的廢物,你真是命大,居然沒有死在那傢伙的手中。不過,以你現在的狀況,老夫只要一根手指就能把你滅了,你受死吧。」

    刀光一閃,趙無極拔出了懸在腰間的一把寶刀。

    這把寶刀是趙家的鎮山之寶,名叫流星刀,也是一件精品寶刃。

    趙無極的修為本來就比方笑武高出不少,如今一抽出流星刀,別說方笑武現在只能施展兩成力量,就算是他恢復了全部力量,也不可能是趙無極的對手。擎天兔還躺在一邊吐著泡泡,自身難保,又怎麼還能大發神威,再相助方笑武一次?

    難道方笑武死定了嗎?

    「趙無極,你不想死的話就上來吧,我連馬王彪都打跑了,更何況是你?」

    「哼,姓方的廢物,你懂個屁!那傢伙因為不想殺你,所以再高的修為都會畏首畏尾,而我不同,我跟了你們好幾天,就是想一刀把你劈成兩半。來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閃雷刀法最強一擊,雷動九天!」

    趙無極雙目噴火,已然將《雷暴功》運足,而「雷動九天」正是閃雷刀法最後一招,整個趙家也只有趙無極一個人學得會。

    「去你媽的!」

    方笑武大罵一聲,強行運起《百絕真經》第一重,瞬間覺得元力暴增,若是用來對付馬王彪,當然不是馬王彪的對手,但用來對付趙無極,他有一半的勝算,只不過事後會因此元氣虧損,連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

    鐺!

    青玉劍與流星刀半空中一碰,方笑武突然變招,卻是百絕九劍中的第三招——驚才絕豔。

    「百絕九劍」乃是龔劍秋看了方家的靈蛇劍法之後改編而成的,威力之大,可以說是達到了地級武技水準,遠不是趙家的三級武技「閃雷刀法」能夠相比,倘若不是因為方笑武修為有限,只此一招,就能要了趙無極的老命。

    剎那間,劍光跳動如靈蛇狂舞,竟是壓制住趙無極的氣勢,在趙無極身上刺了十多劍。

    嘭!

    與此同時,趙無極飛起一腳,將方笑武踢飛出去,啪嗒落地,奄奄一息。

    趙無極落下地來,手中的流星刀撐在地上,緩緩坐下,身上滿是鮮血,知道自己身受重傷,再不止血療傷,只怕活不了多久。

    他點穴控制正在向外流淌的鮮血後,開始運功療傷起來。

    僅僅只是過了兩分鐘。

    沙沙沙,沙沙沙,又是輕微的腳步聲傳來。

    而這一次,無論是奄奄一息的方笑武,還是正在療傷的趙無極,都是心頭大驚,還以為是馬王彪去而復返。

    夜色下,忽見一條人影向這邊過來,看上去非常小心,看體型應該不是馬王彪,倒像是一個女人。

    很快,這人走到了十多米外,一身勁裝,身材苗條,嬌美若花,赫然是王西貝。

    「咦,王西貝,怎麼是你?」趙無極詫道。

    「趙無極?」王西貝愣了愣,再一看不遠處的方笑武,面色一變,失聲叫道:「方笑武!」

    「原來是她。」方笑武暗中苦笑一聲,心道:「這丫頭不是攀上高枝,跑去『劍嘯門』當弟子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方笑武,是誰把你打傷的?」王西貝問道。

    方笑武說不出話,只能心想:「你這不是廢話嗎,除了趙無極之外,這裡難道還有其他人嗎?」

    「王西貝。」趙無極道:「你與姓方的廢物早已解除婚約,難道你心裡還惦記著這個廢物小子?」

    「我沒惦記他。」王西貝淡淡說著,妙目一轉,說道:「看來你們兩個鬥了兩敗俱傷。方笑武,我果然沒有看錯你,你確實不是廢物,竟然可以和武陽城的第一高手打個平手。」

    聞言,方笑武愣住了。

    趙無極畢竟不是十幾二十歲的毛頭小子,一聽王西貝的話,隱隱覺得不妙,沉聲道:「王西貝,你要是敢幫方笑武,老夫回武陽城後,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你老子。」

    「你沒機會了。」王西貝冷冷地道。

    「你想幹什麼?」趙無極心頭生出一種恐懼。

    「方笑武可以活,你卻不能活下來。」王西貝抽出背在身後的寶劍,一步步向趙無極走去。

    「你……你敢!」趙無極色厲內荏的道。

    「我有什麼不敢?你這老東西要是活下來,一定會暴露我的行蹤。趙無極,你早該死了,你要怪的話,就該怪你平時不該縱子行兇,而像你這樣的人,我根本就信不過。」

    王西貝話音一落,一劍刺中趙無極心口。

    趙無極一聲慘叫,將頭一低,看似死了。

    嘭!

    王西貝剛把劍從趙無極的身上拔出來,趙無極突然將頭一抬,猛然飛起,雙腳踢中王西貝的身軀,藉著這一踢的力量,倒飛出去。

    原來他剛才並沒有王西貝刺中心臟,而是偏離了半寸,無論他的這一腳是否踢死了王西貝,他都不能繼續留在這裡,得趕快找個地方療傷,絕不能受到半點打擾。

    啊!

    趙無極才剛飛出二十多米,王西貝突然扔出了手中的寶劍,宛如長虹貫日,直接穿透趙無極的身體,直至劍柄。

    趙無極再怎麼厲害,也一命嗚呼,瞬間墜落。

    砰!

    王西貝飛摔出去,剛巧落在方笑武的身上,固然昏死過去,方笑武也因為她的這一撞,腦袋一震,失去了意識。

    ……

    不知過了多久,方笑武覺得意識又回到了身上,發覺身上壓著一件東西,像是一個人,帶著一股女人的體香。

    「好重,是誰壓在我的身上,難道是鬼壓床?」

    因為剛剛恢復意識,完全不記得自己昏死前的事,等他睜開眼以後,才想起壓在自己身上的不是別人,正是王西貝。

    「這丫頭好狠,居然把趙無極殺了。」

    方笑武暗道,本來想推開身上的王西貝,但試了幾次,均是手上無力,只能暫時任由王西貝的嬌軀繼續壓著自己。

    突然間,他面上一紅,卻是處於男女之間的吸引而產生了生理反應。

    他的心理是二十多歲,身子是十五六歲,用一句古話形容,那就是血氣方剛。

    王西貝雖然不是絕世美女,但也是一個堪比花兒的小美人,況且王西貝的臀部正落在不該落的地方,他有反應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片刻後,方笑武終於控制了自己的情緒,感覺恢復了一些力氣,便將王西貝從身上推開,坐了起來。

    天色早已大亮,一個小時後,方笑武運功十多個周天,速度不敢太快,傷勢好了三成,體力要少一些,只恢復了兩成。

    站起身來,眼見王西貝滿嘴是血跡,不知能不能活下來,想到要不是她,自己昨晚就死在了趙無極的手中,不禁生出一絲好感。

    他過去察看了一下擎天兔的情況,發覺它只是很累,並沒有受傷,這才放心。

    隨後,他盤膝而坐,試了六次,終於能夠運起《百絕真經》,讓元氣在體內運行十個周天以後,奇蹟出現,傷勢痊癒,就連體力也恢復了八成,要不是擔心王西貝會死,再繼續運行兩個周天,應該就能全部恢復。

    接下來,他把王西貝抱到了一邊,靠著一塊岩石上,運功為王西貝療傷。

    不多時,王西貝醒了過來,知道方笑武正在運功為自己療傷,也不多問。

    半個小時後,方笑武站起身來,說道:「你自己療傷吧,應該不會有事了。」

    王西貝瞥了一眼方笑武,眼神頗為古怪,但此時的方笑武已經轉身朝擎天兔走去,並沒有看到這一幕。

    方笑武走到擎天兔身邊,蹲下來用手撫摸著擎天兔的小身子,暗中運功,說道:「小子,多虧你昨晚及時出手,要不然的話,我又怎麼還能活到現在?你真是我的福星,等我從這裡出去以後,我就給你弄許多好吃的。」

    「拿開你的臭手,不要摸人家的尊貴之軀。我才不是真心幫你,我只是沒有辦法。嗯嗯嗯,好舒服,繼續,繼續。」擎天兔心裡在想。

    片刻之後,方笑武發現擎天兔這傢伙明明已經好了,但仍是一副很享受的樣子,便在它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罵道:「臭小子,裝,你繼續裝,你以為我是永動機啊,可以一直給你提供動力。」

    「永動機?永動機是什麼?」擎天兔心想,不等方笑武的手再次拍來,嗖一聲,跑得遠遠的。

    方笑武站起身來,上去撿起青玉劍,收進了儲物戒指裡面。

    爾後,他去到趙無極的屍體邊,不但抽出了王西貝的佩劍,還撿起了掉在地上的流星刀,走回原地。

    十幾分鐘後,王西貝覺得傷勢好了大半,收功緩緩站起,望著方笑武,一言不發。

    「王……王姑娘,這是你的寶劍,現在物歸原主。」方笑武將寶劍遞給王西貝。

    王西貝伸手接過,仍是不說一句話。

    「王姑娘,這把刀是趙家的鎮山之寶,不是凡物,你也拿去吧。」方笑武將流星刀遞出,打算送給王西貝。

    「你想用一把刀來感謝我嗎?」王西貝終於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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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6章 與美同行

    「這……」方笑武的心思被王西貝看出,覺得有些尷尬,乾笑一聲,說道:「王姑娘,救命之恩絕不是一把刀可以償還的,這只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有什麼事,可以叫我去做,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不皺一下眉頭。」

    「我不讓你上刀山下火海,我只想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

    「不要把遇到我的事告訴別人。」

    「這個好辦,打死我都不會說。」

    「那好,咱們就此別過,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

    方笑武微微一愣的工夫,王西貝已經走開,只是去了五六米遠,她的腳下便加快步子,看上去像是不敢在這裡多做停留。

    「王姑娘……」

    方笑武目送王西貝遠去,突然之間,沒來由的,或者說是處於一種對王西貝的憐惜,忍不住喊了一聲。

    聽到他的喊聲,王西貝嬌軀微微一抖,在遠處停住腳步,但沒有轉身。

    「方笑武,你還有什麼話要說?我不像你,已經是一家之主,可以掌握自己的命運。」王西貝道。

    方笑武聽了這話,越發覺得這件事十分蹊蹺。

    他略一沉思,說道:「王姑娘,你又何必說這樣的話來挖苦我?武陽城我是回不去了,不過我有一個地方可去,如果你沒有地方去的話,不如和我一起去吧。到了那裡,我保證沒人會欺負你。」

    「天下還有我王西貝的容身之處麼?」

    「有。相不相信我,就在你的一念之間。」

    「方笑武,你就不想問問我為什麼沒有去劍嘯門麼?」

    「這是你的事,我沒辦法多問,不過你願意說的話,我會洗耳恭聽。」

    「你……」

    王西貝突然轉過身來,一字一句的道:「方笑武,我相信你,正如你相信我。從此以後,我們就是一條線上的螞蚱。」

    「什麼跟什麼啊,說得我們就好像一對戀人似的。我與你的婚約早已解除,要不是你救過我,我也不會讓你和我在一起。」

    方笑武心想。

    一個小時後,兩人一路機警的從大山裡走出。

    不久,他們上了官道,在官道上飛奔起來。

    往西去了三十多里,路過一家小鎮,根本不用方笑武掏錢,王西貝就用自己隨身攜帶的錢買了兩套新衣裳。

    找一家客棧住下,每人一套新衣裳,各自換了。

    當天晚上,兩人在自己的房裡運功調息,終於痊癒。

    次日一早,王西貝往自己的左臉抹了一層黑乎乎的東西,好像是鍋灰。

    方笑武擔心馬王彪正在尋找自己的下落,就跟王西貝要了一些鍋灰似的東西抹在臉上。

    這麼一來,他們兩個看上去就像是一對兄妹,一路同行,倒也不會顯得突兀。

    方笑武要去的地方當然是飛羽宗,只是飛羽宗十分遙遠,以他們的速度,加上要一路打聽,至少要一個月後才能達到。

    兩人曉行夜宿,時光飛逝,轉眼過了三天,來到一座大城市,繁華程度一點也不在武陽城之下,名叫益陽。

    登州境內修真門派極多,益陽城內也有好幾家,而且檔次比武陽城的五大世家高,城中最厲害的高手都是純青境級別。

    方笑武與王西貝都是第一次來益陽城,加上進城的時候天色不早,所以兩人就打算在城裡歇一晚,明日天亮再啟程。

    晚飯後,方笑武獨自一人走出客棧大門,在城裡轉悠起來。

    他感覺得出來,這一路上,王西貝的神情顯得十分緊張,似乎在躲避什麼人。

    他雖然沒問王西貝原因,但隱隱猜到王西貝要躲避的人是劍嘯門的弟子。

    劍嘯門在登州境內屬於二流修真宗派,門主名叫郭一峰,據說修為已經達到了出神境巔峰。

    此外,劍嘯門還有幾個外人不知道姓名的宿老,修行了幾百年,修為比門主郭一峰還要高,傳說中已經達到了入化境後期,算得上是高級武神。

    如果王西貝真的是在躲避劍嘯門弟子,那她應該要小心再小心,不能隨便外出。

    劍嘯門弟子多達兩萬,真要尋找王西貝的下落,通常情況下,王西貝是很難躲得了的,除非她一直藏在深山裡。

    逛了幾條大街,天漸漸黑了下來,路過一家酒樓外的時候,方笑武發現這家酒樓生意極好,且招待的客人裡面,絕大多數都是修煉之士,而這種地方最合適打探消息,於是舉步走進酒樓,找了一個角落坐下。

    他臉上因為抹著鍋灰,看上去像是個土裡土氣的少年,倒也沒什麼人注意他。

    點了兩個小菜,外加一壺小酒,慢慢吃喝起來。

    他知道這些客人裡面不乏修為比他高的人,沒敢運功去偷聽,以免發生誤會,只是豎起耳朵,能聽多遠就聽多遠。

    隱隱約約中,他忽然聽到了一個頗為熟悉的聲音,仔細一聽後,猛然想起這個人是誰,心道:「原來是這三兄弟。」

    他循聲望去,很快就看到了三條認識的身影,正是烏大沖三兄弟。

    這三兄弟的修為都是爐火境,只是烏大衝要更高一層,屬於爐火境中期,而他的兩個拜弟都是前期。

    只聽那紅面老者道:「大哥、二哥,龍家的寶物早已被世外高人拿走,我們也從武陽城到益陽城遊玩了十來天,不知我們下一步該去何處?」

    「三弟,你這麼快就玩膩了麼?」烏大沖道。

    「說實話,這裡也沒什麼好玩的。」紅面老者道。

    話音剛落,忽見一大群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除了為首五個人之外,其他人年紀都不大,二十歲到三十歲之間,每個人的胸口都繡著一個特殊的標記,宛如一把騰飛的小劍,稍微有些眼力的人都看得出這正是「劍嘯門」的標誌,沒大本事的話,誰也不敢招惹。

    「給我搜!」

    那五個為首中的一位看似大頭目的人將手一揮,冷冷下令。

    轉眼間,幾十個劍嘯門弟子呼嘯而出,在酒樓裡搜索起來。

    這些劍嘯門弟子的修為都不高,最高的也就是門道境前期,在座的客人裡面修為最低的也是登堂境,但他們誰也不敢生氣,乖乖的接受檢查。

    紅面老者自忖修為比那個大頭目都要高,面色一沉,想要動怒。

    但在這一瞬間,青袍老頭突然站起身來,哈哈一笑,說道:「原來是包兄,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

    劍嘯門的那個大頭目眉頭一皺,望瞭望青袍老頭,問道:「你是……」

    青袍老頭道:「包兄,你真的不認識我了嗎?」

    那個大頭目想了想,嘴角劃過一絲怪笑,說道:「原來是何兄,十幾年不見,何兄風采依舊。」

    「好說,好說,包兄,聽說你當上了劍嘯門的堂主,恭喜,恭喜。」

    「哈哈,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何兄,你身邊這兩位是?」

    「這是何某的結拜大哥,名叫烏大沖。」

    「烏大沖?爆裂刀烏大沖?」

    「正是烏某。」烏大衝起身道。

    「這位是何某的結拜三弟,名叫孟飛。」

    聽二哥提到自己,那紅面老者有些不情願的站了起來。

    此時,三個劍嘯門的弟子找到了這邊來,知道這三個人正在與堂主說話,也沒多看一眼,直接繞了過去。

    「包兄,請恕我冒昧的問一句,不知貴門要找什麼人?」

    「這件事說來話長,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何兄,你聽說過武陽城王家嗎?」

    「聽說過。」

    「那王家的丫頭,本是我劍嘯門的徒弟,然而就在半個月前,她居然敢逃跑,包某奉命出來捉她回去,何兄若是見到她的話,還請幫個忙,將她拿下。」

    「包兄說的可是王西貝?」

    「正是這個丫頭。」

    「明白了,何某若是見到她,一定會勸她回去。」

    就在這時,兩個二十歲不到的華服少年昂首闊步的走進酒樓,一臉神奇,那姓包的大頭目急忙讓開一步,其他四個劍嘯門的高手也都一副恭恭敬敬的樣兒。

    左邊那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目光一掃,環視整個酒樓,傲然說道:「你們全都給本公子聽著,凡是看到王西貝的人,只要去劍嘯門通報一聲,本公子就賞賜一萬個金子。誰要是幫本公子擒下王西貝,本公子另有重謝。」

    「誰是王西貝?」有人嘀咕了一句。

    「放肆,跟我站起來!」那四個劍嘯門高手的一個厲聲喝道。

    「高副堂主,不要生氣。」那少年道:「王西貝是什麼人,本公子已在城中貼了她的畫像,大家去看看就明白了。」

    這個時候,一個劍嘯門的弟子找到角落裡,覺得方笑武有些可疑,指著方笑武問道:「你是什麼人?」

    方笑武故意將自己的聲音弄得低沉沉的,說道:「你們公子要找的人是一個女人,你看我哪一點像個女人?」

    「好你個小子,竟敢頂撞我?看我不把你……」

    「等等。」右邊的那個少年突然說道。

    方笑武一聽這個聲音,心裡不覺叫了一聲苦,知道躲不過去了。

    只見一條人影向這邊走了來,雖然不是劍嘯門的人,但那個劍嘯門的弟子也不敢得罪他,躬身站到一邊。

    「抬起頭來。」那少年大聲喝道。

    「我天生這樣,沒辦法抬頭。」方笑武淡淡的道。

    「我叫你抬頭,你敢不抬?」那少年冷笑道。

    沒辦法之下,方笑武只能將低著的頭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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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章 三個隨從



    那少年在方笑武的臉上注視了一會,突然嘿嘿一笑,說道:「果然是你,方笑武,你還認得我嗎?」

    「當然認得,你不就是王西貝的那個表哥嗎?」方笑武知道躲不過去,乾脆站了起來。

    這時候,那十六七歲的少年問道:「賈老弟,你認識他?」

    那少年道:「郭少,這小子名叫方笑武,乃是武陽城方家的人。對了,他還是我表妹的未婚夫,應該是前未婚夫才對,郭少應該聽說過吧。」

    「方笑武?啊,我想起來了,就是方家的那個廢物嗎?」

    「對,就是那個廢物。」

    「他不是住在武陽城嗎?怎麼跑到益陽城來了?」

    「我也覺得奇怪。廢物,說,你來益陽城幹什麼?」

    「你說誰是廢物?」方笑武問道。

    王西貝的那個表哥一怔,旋即大笑一聲,說道:「好你個廢物,居然敢反問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我管你是誰?」方笑武淡淡的道,他知道自己已經被這個傢伙找上了,再繼續偽裝下去,這傢伙只會越來越囂張。

    王西貝的表哥怒叱道:「廢物,我告訴你,我是賈家的人。你聽說過賈家嗎?就是武陽城東邊八百里外的賈家。我叫賈不凡,是賈家家主的第三個兒子。我們賈家比你們方家強多了。你這個廢物竟敢頂撞我,我……」

    此時,站在一邊的那個劍嘯門弟子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突然伸手一抓,向方笑武的肩頭抓去,喝道:「竟敢對賈公子無禮,你過來吧你!」

    嘭!

    那傢伙的五指確實抓在了方笑武的肩膀上,但沒等他發力,方笑武只是肩頭一晃,已將他的手震開。

    「哎喲。」

    那傢伙痛叫一聲,覺得五指刺痛,只是甩了幾下,五根手指已經變得像是五根大蘿蔔,又紅又腫。

    「你……你……」

    那傢伙還以為方笑武的肩膀上染了劇毒,自己中了毒,嚇得面色慘白,顫聲道。

    「咦,沒想到你這傢伙不是廢物了,難怪敢與我叫板,不過你與我比起來,還差得遠呢,你再強頂多也就是門道境中期,而我早已是登堂境後期。」賈不凡道。

    砰!

    賈不凡突然飛了出去,卻是被方笑武一腳踢中,險些昏死過去,要不是方笑武看在他是王西貝表哥的份上,這一腳足以將這小子活活踢死。

    轉眼間,場面大亂。

    許多人站了起來,好些人還在為劍嘯門的霸道生悶氣,此時見到方笑武敢與劍嘯門為敵,無不暗中叫好,雖然沒有出手幫方笑武,但也裝作向外走的樣子,讓場面更亂,劍嘯門的高手想圍攻方笑武根本就辦不到。

    片刻後,方笑武從酒樓裡飛奔而出,正打算朝反方向過去的時候,一道人影從酒樓裡衝了出來,正是那個姓包的堂主,全名包膽天。

    包膽天的修為雖然不是爐火境,但也是貫通境後期,除非是烏大沖三人與他為敵,否則其他客人再怎麼擾亂他,也沒法難得住他的腳步。

    方笑武剛一出酒樓,他便立即追了出來。

    「小子,你跑不了!」包膽天冷笑道。

    嗖一聲,方笑武上了屋頂,幾個起落遠去。

    包膽天自認修為遠遠在方笑武之上,不慌不忙的跟在身後,倒有一些貓捉耗子的意思。

    「包膽天,抓活的!本公子要親手剝了他的皮。」那十六七歲的少年第二個跑出來,但並沒有追出去。

    「公子放心,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片刻後,方笑武與包膽天一前一後消失在屋頂的盡頭,往城外而去。

    「別追了,包膽天會把那個廢物抓回來的。」那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將手一揮,下令道:「無論王西貝躲在什麼地方,你們都要給我找出來!」

    「是,公子。」

    那四個劍嘯門的高手帶著幾十個劍嘯門弟子分化成四批人,到城中各處繼續尋找可疑人物。

    ……

    方笑武出了益陽城後,在城外飛速疾奔起來。

    包膽天一直在後面跟著,原本以為方笑武疾奔幾十里之後,會累得半死,到時候自己就能以逸待勞將方笑武擒下。

    沒想到的是,他追了大半天,前面的方笑武速度一點也沒有慢下來,反而越來越快,心頭不由暗暗驚異。

    又追了十多里後,包膽天猛然加快速度,化作一道電光,直接從方笑武頭上飛了過去,飄落至地,冷笑道:「姓方的,你別妄想從本堂主手底下跑掉,跟本堂主回去,難道真要本堂主把你打個半死你才甘心?」

    「姓包的,你真以為我會怕你?」

    方笑武從儲物戒指裡拿出木劍,身形往前一撲,一劍刺出。

    鐺!

    包膽天自視過高,想要用手指彈飛木劍,結果差點被木劍刺傷,驚出一身冷汗,與方笑武錯身而過後,反手一掌拍出。

    「嘭」一聲,方笑武的反應也不慢,亦是反手一掌打出,與包膽天的手掌相接,火陽掌全力爆發。

    儘管他運起了《九重九劫功》第一重,但最後還是敵不住包膽天的掌力,被震得向前飛了十七八米才落下地來。

    此時,包膽天已在二十米外落下,緩緩抽出腰間的佩劍,冷聲道:「姓方的,想不到你們方家的功法頗為不賴,居然沒有被本堂主的掌力打傷。這是你自找的,本堂主一旦動劍,三招之內,你必輸無疑。」

    他全身一緊,正要出劍,忽聽「鐺」的一聲,身後飛來一物,像是一把飛刀,被他轉身一劍挑開。

    「烏……」

    包膽天面色大變,才剛喊出一個字,砰一聲,頭頂立時中了一掌,元力源源不斷灌下,形同洪水猛獸。

    這一瞬間,包膽天運足了全身元力,差不多有八十萬,想要護住腦袋,同時也是和頭上的人硬碰。

    可是,一掌打中他頭頂的那個人修為在他之上,乃爐火境前期,發出的元力更是高達百萬,僅僅一個呼吸,包膽天立時不敵。

    轟!

    包膽天全身劇烈一震,竟是被打得腦袋開花,心脈盡碎,一命嗚呼,連手中的劍都尚未來得及刺出。

    「呼」一聲,打死包膽天的那個人身形一抖,翻飛落地,甩了甩手腕,叫道:「這傢伙不愧是劍嘯門的堂主,明明修為比我差了兩個層次,拚命之下,居然也能將我的手腕震得隱隱作疼。」

    「咦,是你們?」

    方笑武看清來人後,詫聲道。

    「不錯,正是我們。二弟,包膽天與你總算有過一面之緣,你把他埋了吧。」將飛刀接回收進懷中,烏大沖道。

    「是,大哥。」

    話音一落,一條人影抱起包膽天的屍體,幾個起落後,轉眼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裡,正是姓何的那個青袍老頭。

    烏大沖撿起地方的寶劍,一手握著劍柄,一手捏著劍身,暗中發功。

    忽聽「嘭」一聲,一柄頗有靈氣,吹毛斷髮的寶劍就那麼被烏大沖震得粉碎,劍鞘也不例外。

    烏大沖拍拍手,朝一臉疑惑的方笑武拱拱手,道:「方少爺,烏大沖給你問好。」

    「你們……」方笑武搔搔頭,看看烏大沖,又看看打死包膽天的孟飛。

    「方少爺,我們是……」孟飛道。

    「三弟,你忘了那個人是怎麼交代我們的嗎?」烏大沖忙道。

    「啊,我差點忘了。」孟飛趕緊改口,不敢再說下去。

    方笑武越發疑惑,問道:「烏老大,你們三兄弟為什麼要幫我?」

    「天機不可洩露。」

    「你們……」方笑武眼珠子一轉,隱隱猜到了幾分,笑道:「我明白了,你們是不是見過我義父?」

    「方少爺,你的義父是?」烏大沖故作不解的問道,其實他知道方笑武的義父是誰,只是不敢說出來而已。

    「哈哈,你還跟我裝糊塗。原來義父早就收服你們了。烏大沖。」

    「烏某在。」

    「你們三兄弟肯聽我的話嗎?」

    「我三兄弟願為方少爺效犬馬之勞。」

    「方少爺,你叫我們向東,我們就向東,你叫我們殺人,我們就為你殺人。」孟飛拍著胸口道。

    「誰說我要你們殺人?」方笑武道:「人家不來招惹我們,我們又何必去衝撞人家?孟老三,我看得出來,你們三兄弟裡面就你脾氣最火爆,今後別動不動就說要殺人,本少可不是屠夫。」

    「是,方少爺。」孟飛垂手道,一臉信服,像是從一隻老虎變成了一隻小貓。

    方笑武也沒有追問他們到底是怎麼被龔劍秋收服的,想了想,問道:「你們知道怎麼去飛羽宗嗎?」

    「回方少爺,烏某與三弟都沒有去過飛羽宗,不過二弟去過飛羽宗,等他回來後,由他告訴方少爺吧。「

    方笑武聽說青袍老頭去過飛羽宗,不覺大喜,問道:「對了,烏老大,你二弟叫什麼名字,我只知道他姓何。」

    「他叫何斌。」

    「原來他叫何斌。」方笑武暗道:「看來這三兄弟各有性格,烏大沖本事最大,也最穩重。何斌最機智,見識也比較廣。孟飛性子最急,但也最狂。」

    不多時,只見何斌從夜色裡一躍而出,轉眼來到這邊,朝方笑武抱拳行了一個禮,喊道:「方少爺。」

    「不必客氣。何老二,聽你大哥說,你去過飛羽宗?」

    「何某年少的時候去過一次,如果方少爺要去飛羽宗,何某可以為方少爺帶路。」

    「那好,咱們先回城,我還有一個同伴在城裡。」

    說完,四人展開身形,往益陽城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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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8章 令狐十八

    方笑武、烏大沖、何斌、孟飛四人回到益陽城後,方笑武深信烏大沖、何斌、孟飛三人對自己忠心不二,不會出賣自己,將他們三個直接帶去他與王西貝所住的客棧,還把他們三個介紹給王西貝認識。

    王西貝起先還有些懷疑烏大沖三人別有用心,但她在一邊觀察了一會,看出烏大沖三人無論是在言語上還是在行動上,都對方笑武萬分恭敬,就像是把方笑武當成了類似少爺一般的存在,也就不再疑心。

    只聽何斌道:「方少爺,劍嘯門的人可能會隨時找到這邊來,何某先出去打點一下,以免客棧的夥計胡言亂語言,壞了你的大事。」

    方笑武知道他是老江湖,精於此等事情,便點點頭,說道:「有勞。」

    何斌笑道:「方少爺,今後這種小事全都交給何某處理,不然的話,何某倒是顯得有些無所事事了。」說完,向孟飛遞了一個眼色,意思是讓孟飛跟他一起出去,留下大哥烏大沖在屋裡和方笑武說話談天。

    「二哥,我跟你出去瞧瞧。」

    孟飛十分知趣的跟著何斌一起出去了。

    兩人走後,烏大沖一臉無奈的笑道:「方少爺,你別看我們三兄弟都是幾十歲的人了,其實我們三兄弟認識也才不過十餘年,正式結拜剛好是十年,今後如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你多多包涵。」

    方笑武笑道:「原來你們三兄弟認識的時間才十餘年,我還以為你們年輕的時候就認識了。」

    烏大沖道:「方少爺如果有興趣的話,以後烏某再把我們三兄弟怎麼結拜的經過告訴你。」

    「那敢情好。」方笑武頓了一頓,問道:「烏老大,你們這次幫我殺了劍嘯門的人,難道就不怕劍嘯門有一天會找到你們頭上來嗎?」

    「這個我們倒沒有想過。」

    「你們沒有想過?」

    「方少爺,不瞞你說,有人告訴我們,說我們要是遇到你,如果能在你的身邊當差做事,今後就會有肉吃。我們三兄弟為了給你弄一個見面禮,只好拿包膽天開刀,事先壓根兒就沒有想過這麼做的後果。」

    聽了這話,方笑武苦笑一聲,說道:「義父他老人家真的這麼說嗎?」也不指望烏大沖會回答,接著道:「烏老大,你們兄弟放心吧,我方笑武雖然年紀還小,但我也是個男人,只要我有肉吃,絕不會讓你們吃素。」

    烏大沖哈哈一笑,道:「那就多謝方少爺了。」

    其實,烏大沖、何斌、孟飛三人真想吃肉的話,還會吃不到嗎?

    「有肉吃」只是一種比喻,龔劍秋的話是暗示他們三兄弟只要好好聽從方笑武的話,他們三兄弟今後的命運將會改變。

    對於修煉之人來說,沒有比提升修為更值得自己去做。

    他們三兄弟自忖資質有限,而且年紀也不小了,再像以前那麼折騰的話,有生之年只怕也很難進入登峰境。

    能夠突破爐火境,踏入純青境,對他們來說就已經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

    龔劍秋的本事有多大,他們不清楚,但他們知道龔劍秋要殺他們,也就吹口氣的事兒。

    他們為了自己的將來著想,一定會好好聽從方笑武的指示。

    就算將來方笑武幫不了他們提升修為,就憑龔劍秋的本事,應該可以讓他們大幅度提升修為,說不定還會讓他們因此邁入武神的行列。

    ……

    果然不出何斌所料,距離何斌與孟飛出去不到半個小時,劍嘯門的弟子就找到了客棧這邊來,為首那人正是那四個劍嘯門高手中的一個。

    當然,這人的修為再高,也高不過何斌與孟飛,甚至連包膽天都大為不如,乃貫通境前期的高手。

    有何斌和孟飛在外面擋著,要不了一會,劍嘯門的弟子全都走了。

    可笑那個劍嘯門高手臨走的時候還與何斌、孟飛兩人有說有笑的,他要是知道他們的堂主包膽天就是死在孟飛的手中,恐怕會吐血三升。

    次日,天麻麻亮時分,方笑武等人便離開了益陽城。

    出城的時候,何斌多了一個心眼,當先探路,果然發現城外有十幾個劍嘯門的弟子躲在暗處窺視。

    何斌也沒驚擾他們,只是查出他們的躲避之處,隨後帶著方笑武等人專門避開這些地方,神不知鬼不覺的遠離了益陽城。

    因為有何斌帶路,免去問路的時間,要不了半個月,方笑武五人曉行夜宿,去勢如箭,早已遠離劍嘯門可以控制的範圍。

    這天中午,他們五人來到一處地方,名叫三家鎮,乃三不管地帶。

    此地魚龍混雜,街面上到處都能看到佩戴武器的人,除非是修真之士,否則就算是膽子再大的客商,也不敢隨便在此多做停留。

    他們五人本來不想在這裡駐足,但他們剛一進鎮,就被一個老頭纏住了。

    那個老頭看上去至少有八十歲,下巴留著稀稀落落的白鬚,仔細一數,一共是九根。無獨有偶,他的頭頂也長著九根白髮。加在一起,也就是十八根。而他的名字也叫令狐十八,至於是不是他的真名,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據令狐十八說,三家鎮來了一個高僧,法號通天,自稱羅漢轉世,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未來,已在三家鎮開壇八日,今天是第九日,也是最後一天。然而這個通天大師不是善翁,他給人看相需要一錠金子。

    令狐十八窮得叮噹響,眼見方笑武一行穿得比較闊綽,就想跟方笑武借一錠金子去讓通天大師給自己看相。

    王西貝名義上是方笑武的妹妹,聽說令狐十八想跟方笑武借金子,就一直不肯給,說令狐十八是大騙子,所以雙方就纏上了。

    「我說這位小妹妹,我要是大騙子,我天打五雷轟。」令狐十八指天發誓,一副我不是大騙子的樣兒。

    「誰是你的小妹妹?你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了。」王西貝氣得要給令狐十八一拳,但又擔心自己一拳把他打打倒,他會趁機訛詐自己。

    「喲喲喲,小妹妹,你別瞧不起老人家。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老人家經驗多,見識廣,還會帶小孩。」

    「你會帶小孩?我看你只會拐賣小孩吧?」

    「喲喲喲,別糟踐老人家,老人家心臟弱,承受不起。」

    「哼。」王西貝冷笑一聲,道:「聽說這三家鎮屬於三不管地界,你要是一個普通的老人家,早就被人打死了。你快走開,不要纏著我們。」

    令狐十八不理會王西貝,對方笑武道:「這位公子,我看你福星高照,將來一定多子多孫,你就行行好,借我一錠金子去找通天大師看看我的未來吧。」

    「你這老傢伙都老得快入土了,還有什麼未來?」

    孟飛忍耐不住,上去一把將令狐十八推得連連後退,看似粗心的他,其實是在試探令狐十八到底會不會武功,結果他一試之下,絲毫感覺不出令狐十八懂得修煉。

    「打人啦,大人啦……」

    令狐十八一屁股坐在地上,大聲喊道,但三家鎮的人誰也沒有看他,因為這老傢伙已經不止一次這麼幹過了。

    孟飛眉頭一皺,正要上去把令狐十八揪起來打一頓,方笑武淡淡一笑,對王西貝道:「妹妹,給他一錠金子吧,算在我的頭上,我會還你。」

    「哥哥!」王西貝一跺腳,看上去真把方笑武當成了自己的哥哥,正在為哥哥的上當受騙而著急。

    「沒事,給他吧。」

    「好,這可是你的錢,到時候被騙了不要賴我。」王西貝掏出一錠金子,扔在令狐十八手邊,嬌聲喝道:「大騙子,還不快走?」

    「多謝公子,多謝小妹妹,多謝三位老弟,我令狐十八燒香拜佛感謝你們,感謝你們八輩祖宗。」令狐十八迅速撿起地上的金子,騰地一聲爬起來,一溜煙似的跑了,一點也不像個八十多歲的老傢伙。

    何斌見了,笑道:「三家鎮果然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這麼一個不懂修煉的老兄能夠在這裡生存下去,看來絕非等閒之輩。」

    他說的絕非等閒,不是指令狐十八是高手,而是指令狐十八能夠在三家鎮混飯吃,肯定有他的過人之處。要不然的話,令狐十八不是早就被人打死就是被人趕出了這裡,又豈能還會在這裡撒野?

    「通天大師是誰?」方笑武邊走邊問。

    烏大沖、何斌、孟飛都是搖搖頭,表示都沒聽說過。

    「應該也和令狐十八一樣,是個大騙子。」王西貝道。

    方笑武笑了笑,不置可否。

    很快,他們走到了一家酒樓外,突聽一個聲音在頭上響起:「公子,快上來,我請你喝酒。」

    方笑武抬頭一看,哭笑不得,因為他正好看到令狐十八手裡拿著一隻大雞腿,將一顆留著九根毛的腦袋伸出二樓的窗外,大嚼不已。

    「好你一個老東西!」孟飛看上去比王西貝更急,怒道:「你不是說你要拿金子去看你的未來嗎?怎麼跑這裡吃喝來了?」

    「喲喲喲,皇上不急太監急。公子,你快上來,我會給你解釋清楚。」令狐十八一副我很有道理的樣子。

    方笑武聽了,不由笑道:「好呀,我倒想聽聽你怎麼解釋。」

    說完,第一個走進酒樓。
Babcorn 發表於 2016-7-18 15:16
29.第29章 紅衣少女






    方笑武等人上到酒樓的二樓以後,要不是方笑武早已吩咐,孟飛此時已經沖上去揪住令狐十八一頓飽揍。饒是如此,孟飛與王西貝都是一臉生氣的瞪著令狐十八,恨不得上去打掉他手中的大雞腿。

    方笑武在令狐十八對面緩緩坐下,問道:「令狐十八,你的解釋是什麼?」

    只見令狐十八兩三口將剩下的雞腿肉啃乾淨,搓搓手,愁眉苦臉的道:「公子,你有所不知,通天大師給人看相還有一個條件,那就是這個人不能太老。我算了一下,我應該是個老人,不在通天大師給看的範圍內,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索性到這裡大吃一頓,反正我今天吃飽了,就用不著再去想明天的事了。」

    「歪理!」

    王西貝嬌哼一聲,說道:「我要不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此刻就一腳把你踢下樓去,為老不尊!」

    「喲喲喲,小妹妹,我究竟哪裡得罪你了?你這麼看我不順眼?」

    「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混吃混喝,沒個正經。」

    「這年頭,有幾個人不是在混吃混喝啊?芸芸眾生,不都是混吃混喝的過了幾千幾萬年嗎?」

    「咦,這老傢伙的話聽上去像是歪理,但又語帶玄機,不是一般人能夠說出來的。」方笑武心想。

    他本來懷疑令狐十八屬於混跡於市井的世外高人,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與其說令狐十八是一個世外高人,倒不如說他是一個老痞子。

    想了想,方笑武也沒再多管,滿桌子的菜正等著他呢,反正都是自己的錢,不把那錠金子吃回來,那就實在太對不起自己了。

    於是,他拿起筷子,與令狐十八比起吃的速度和份量來。

    結果,一頓大吃下來,他贏了令狐十八,但也只是險勝,只比令狐十八多吃了一片青菜。

    令狐十八道:「喲喲喲,公子,你是神仙不成?我令狐十八縱橫食界多年,至今未逢敵手,人送外號『玉樹臨風無敵大胃王』,你竟然比我還要強。我送你一個外號,叫做『玉面神龍極品大胃仙』,正好與我配對。」

    話音剛落,忽見一人飛也似的跑上樓來,滿臉驚駭之色,叫道:「他娘的,鐘二先生也被困住了。」

    有人問道:「鐘二先生?難道是鐘大先生的弟弟鐘萬里?」

    「不是他又是誰?」

    「鐘萬里的修為雖然遠遠不如他的大哥,但他好歹也是造極境的高手,居然也會被那個小姑娘困住,稀奇,稀奇,古怪,古怪。」

    轉眼間,一大群人跑下樓去,大概是去看熱鬧去了。

    方笑武心道:「鐘萬里的本事不在馬王彪之下,那個小姑娘是什麼人,竟然有這麼大的本事困住他。」

    「方少爺,不如我們也去瞧瞧?」烏大沖一眼就看出方笑武有要去看一看的意思,順水推舟問道。

    「好。」方笑武轉頭對令狐十八道:「令狐十八,你也一起去?」

    「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打來打去的嗎?不好看,我不去了。」令狐十八從身上摸出一根牙籤,開始剔起牙來。

    王西貝見他一副酒足飯飽,無所事事的樣兒,氣不打一處來,說道:「老傢伙,下次別再讓我看到你,否則我讓你好看。」

    令狐十八嘻嘻一笑,說道:「小妹妹,你我要是無緣,想再見面老天都不會答應。你要是和我有緣,老天也阻攔不了我們再見面。」

    方笑武本來已經起身要走了,聽了這話以後,越發覺得這個令狐十八不是一般的人,深深的盯了一眼令狐十八,下樓而去。

    三家鎮的歷史並不長,大概也就三十多年的時間。

    三十多年前,這裡還是一片荒地,也不知道是從那一天開始,有三戶人家突然在此紮根落腳,三家鎮的名稱由此誕生。

    三十多年來,不斷有人來此定居,從而帶動了三家鎮的興旺。

    不管是來這裡居住還是來這裡開酒樓,開商店,開客棧的,無一不是練家子,有一些人的修為甚至還高得離譜,達到了登峰境。更誇張的是,三家鎮還有出神境的高手,但這個高手是誰,沒人說得出來。

    小小的一個三角鎮看似魚龍混雜,其實也是藏龍臥虎之地,凡是路過這裡的修真之士,即便身後有門派勢力作為靠山,沒有必要的話,誰也不敢在此惹事。

    鎮西有一片空地,差不多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被三家鎮的人稱之為「龍門地」,就是用來擺龍門(聊天)的地方。

    此時,這片空地上,裡三層外三層的圍了一大幫人,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但從每個人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場中一定有非常難得一見的畫面。

    方笑武等人來到「龍門地」後,本來已經被擋在了外面,看不見裡面的情況,但烏大沖、何斌、孟飛三人只是往裡擠了一會,就給方笑武和王西貝擠出了一條小道,讓他們兩個走到了前面來觀看。

    那些被擠開的人眼見烏大沖、何斌、孟飛勢大,而且有人還認得烏大沖,知道自己不是對手,也只能自認倒霉。

    「咦,想不到這裡有這麼多認識的人。」

    方笑武走進裡面後,一眼就看到了四個熟人,除開之前提到過的鐘萬里,其他三人分別是金環公子、無雙道人、瘋和尚。

    其實,場中一共有八個人,除了方笑武認識的四個人外,還有一個十三四歲,不能說是小女孩,但也不能說是大姑娘,只能稱之為少女的紅衣少女。

    一個身材高大,要比瘋和尚高半個腦袋的灰衣老者。

    一個出奇矮小,宛如侏儒的瘦小漢子。

    以及一個眉毛全白,但年紀只有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紅衣少女長得甚美,乍一看去,就像是一位出落得水靈靈的鄰家小妹,親切、可愛、迷人,還有幾分嬌柔。然而,她現在正在做的事一點也不像一個鄰家小妹,倒像是一個睥睨四方,笑傲群雄的大高手。

    只見她坐在正中心,臀部下面墊著一張紙,圍繞她的四周,卻是一圈類似八卦形狀,低低矮矮的石台,上面放著九個盒子,盒子的大小形狀一樣,但顏色各有不同,分別是紅、藍、白、黑、黃、紫、橙、綠、青。

    鐘萬里七人全都席地而坐,伸手放在面前的盒子上,已經佔去了七個席位,還剩下紅與黑兩個席位。

    鐘萬里選擇的是黃色,無雙道人選擇的是青色,瘋和尚選擇的是藍色,金環公子選擇的是綠色,白眉公子(白眉毛年輕人)選擇的是白色,灰衣老者選擇的是橙色,瘦小漢子選擇的是紫色,與他們的性格倒是十分吻合。

    方笑武站在場外看了一會,也看不出個名堂,只是隱隱覺得這是一個陣法,而且厲害程度連造極境的鐘萬里都被困住了。

    不久,只聽有人問道:「這個小姑娘是誰?」一聽就知道是來看熱鬧的人,能夠擠到前面來,修為至少也是融會境。

    「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她與通天大師是一起出現在三家鎮的。」一個男子的聲音道。

    「有人認得這是什麼陣法嗎?」

    「難道是八卦陣?」

    「八卦陣哪有這麼厲害?」

    「難道是九宮陣?」

    「九宮陣也沒有這麼大的威力吧,連鐘二先生都被困住了。」

    ……

    一時間,圍觀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的交談起來,各有猜測,但就是沒人敢上去試一試自己的身手。

    「方少爺,看來這個小姑娘一點也不簡單。」烏大沖道。

    「她確實不簡單。」方笑武點點頭,道:「無論她擺下的是什麼陣,若沒有她的發動,此陣便不可能困住得那麼多高手。」

    「哥哥,我們還是走吧。」王西貝覺得有些無聊,說道。

    「嗯,還是趕路要緊。」方笑武說著,正要轉身離去。

    就在此時,三家鎮外的半空中突然劃過一道人影,來到龍門地上空後,卻是一位腳下踩著飛劍的中年女子,也是一身紅衣,但紅得刺目,紅得讓人不敢直視,擔心自己多看一眼就會亮瞎雙目。

    「我還以為是什麼陣法,原來是一個小小的九宮八卦無極陣,看我怎麼破它。」

    話音一落,紅衣中年女子半空中一翻,誰也看不清是怎麼回事,她便已經收起腳下的飛劍,坐在了紅色盒子前面,伸手落在盒子上,雙眸閃耀出可怕的光芒。僅僅只是一個照面,就把正中心的紅衣少女震得嬌軀微微一抖。

    「啊,果然不愧是出神境的女武神,一出手就氣吞山河,勢不可擋,看來她就要破掉這個陣了。」有人驚嘆道。

    但是,這人的驚嘆也未免太早了。

    只見紅衣少女嘴角劃過一絲淺笑,已將陣法穩住,問道:「前輩難道就是『妙香居』四大護法弟子之一的張紅英?」

    「不錯,我就是張紅英,妙香居士的真傳弟子。」紅衣中年女子道。

    方笑武沒聽說過「妙香居」和「妙香居士」,正想問烏大沖,有人已經驚聲喊道:「妙香居!妙香居士!白榜位列第四的頂尖高手。」

    「白榜?白榜是什麼?」方笑武心想。

    忽聽「嘩啦」一聲,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外面的人群一陣騷動,一個推一個,傳到方笑武這兒的時候,一下子將他推了出去,根本就剎不住腳。

    「誰他媽幹的好事?」

    方笑武一時情急,轉過身來破口大罵,然而為時已晚,人已經站在了場內,無數雙眼睛望著他,就像是在看一隻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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