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我的大寶劍 作者:學霸殿下(連載中)

 
freeagleking 2016-7-22 02:34:57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65 2920509
Chaz830308 發表於 2016-8-20 07:23
第二十章 天降正義!


    “所以說……到底是為什麼?”張銀落瞪著孫朗,目光中露出了一絲鄙夷,“難道你有著碰觸女性身體就會發情犯罪的病嗎?”

    “……能夠把真相完全猜錯的你在某種程度上還是真厲害呢。

    孫朗歎了口氣,無奈道:“總之你記住就好……不是我不想解釋,是說了你也不信,你肯定不信的。你不信的話,多半要本著實事求是的態度要求親自嘗試一下,嘗試之後肯定會出事,出了事多半要賴我,事情會更加麻煩——靠,你們這一套我見得多了,所以,你記住,千萬要跟我保持距離。”

    張銀落翻了個白眼:“你這麼說,反而讓我更加好奇了……你就不怕我現在就試試?”

    孫朗挖了挖鼻孔:“你現在嘗試的性質,是勇於探索新事物,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告訴你真相後你再嘗試,是你對我的說法進行質疑和實踐,我也要擔責任的。這兩者是截然不同的兩回事,我不背這個鍋……所以,我把能說的話全都說了,你要是還不信,那就只能怪你自己了,後果也要你自己承擔……”

    “……你還真是熟練呢,到底推鍋推了多少回了?”

    孫朗又歎了口氣,似乎完全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張銀落沉吟了片刻,女性的本能令她感到有些不對勁,所以她很理智地沒有做出諸如“試試就試試”之類的決定——不過,真是個奇怪的人,誰想碰他咧,太自我感覺良好了!

    兩人把三章基本法約完之後,雙方都對結果沒有異議,張銀落之前想得很周到,換了一身裝備後又順便跑了一趟馬行,替孫朗租回了一匹快馬,兩人牽著馬走過鬧市區之後便上馬奔行,向著下一個目的地疾馳而去。

    孫朗不抓韁繩,不夾馬腹,吊兒郎當地坐在馬鞍上,那馬兒居然也老老實實穩穩當當地撒蹄飛奔,張銀落看到之後,贊了一聲:“這馬真是通靈乖巧。”

    遊俠翻了個白眼,但也沒說什麼,只是道:“先去忠義樓,遊俠公會有專門的情報區,打聽一下秦雨的根腳,查一查她是在哪個堂口混的……順便揍一頓胡守信。”

    “不用去了。”張銀落的表情有些古怪,抿嘴笑道,“胡會首已經將有關秦雨的情報資料交給我了,並且讓我轉告你,他這兩天要回去陪老婆和女兒,你要是敢出現在他家方圓三裡之內,看到就追上去砍死。”

    孫朗的臉上瞬間浮現了苦逼之色——直娘賊,真是找了個跑路的好理由呢,不過他媽的你老婆都懷孕八個月了,女兒才四歲大……我至於嗎我!

    雖然不知內情,但張銀落還是從遊俠臉上的表情推測出了他吃癟的事實,心情不禁愉悅起來:“走吧,秦雨混的堂口叫做繡春堂,一個不怎麼乾淨的灰色組織,我也曾經聽過這個名字,聽說他們暗地裡做一些不乾不淨的事情,但苦於找不著證據……”

    孫朗笑道:“不是找不著證據,是他們打點關節打點得很到位吧……”

    “你這人的思想真是陰暗啊!”

    “我就是看這個國家不順眼,還偏偏要留在這個國家膈應人,你能把我怎麼著?年輕人,你畢竟圖樣,還沒有領教過公知的厲害啊。”

    兩騎絕塵而去,留下不絕於耳的鬥嘴聲。

    “就是前面這裡了。”從城西跑到城東,穿行過一條大街,轉過幾重小巷,張銀落勒住馬頭,凝目遠望,指著一片綿延的民居道,“就是那個方向了,我們走……”

    “我看,就在這裡停下吧。”孫朗下馬,活動了一下筋骨,“把馬隨便找個地方一拴,我們走過去。”

    張銀落皺眉道:“就在這裡?被人牽走怎麼辦?而且,這裡距離目的地還有一段路程,我們……”

    “那我們就玩一下捕快抓小賊的遊戲,抓到後把偷馬賊揍一頓,收穫欺淩弱小和伸張正義的雙份快樂。”孫朗笑了笑,望著一臉懵逼的張銀落解釋道,“拜託,你也知道他們是灰色組織,賊最重要的特質是什麼?當然是機靈,否則早就被你們條子上門端平了。這周圍的街巷樓房之中,肯定有他們的耳目和探子,我們兩人騎馬而來,直朝著他們老巢而去,他們怎麼會得不到消息?所以我們要悄悄地進村,打槍的不要……”

    他這麼一解釋,女捕頭就有點了然了:“所以我們來個突然襲擊,上門盤查,讓他們措手不及?”

    “盤查你個大頭鬼啦,你現在的身份又不是捕快……你身上穿的是審判庭的制服,所以學習一下西方那一套吼不吼啊?”孫朗孜孜不倦地向女捕頭傳授著人生的道理,“這烈焰教團的審判官辦事查案,那可是相當夠毛子,只看結果,不問過程,稍有不從就先打你一頓,回答得慢了就再打一頓,她們的效率比你們捕快不知道高到哪裡去了,你啊還得學習一個,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討厭暴力,所以我們不直接上門打人,我們玩一下秘密潛入。”

    他擺了擺手,示意張銀落跟上,女捕頭翻了個白眼,遲疑了片刻,但還是在孫朗微妙的目光注視下牽著兩匹馬回頭去找客棧,將馬匹寄存在那邊。

    “你啊,真是不懂生活的樂趣和釣魚的快樂。”

    “……你這是在誘導犯罪。”

    “你這是什麼邏輯,你知不知道你這一身冷酷冷豔的黑色制服其實滿合某些抖M的口味的,萬一有癡漢突然撲上來想要舔你腳或者要強嗶你,就是說你在誘導犯罪了?”孫朗擺了擺手,“我覺得任何一個三觀正常的人看到路邊拴著兩匹馬都不會生出去偷竊的念頭吧,我又不是直接往地上扔錢,既然伸手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張銀落懶得跟他辯解,哼哼了兩聲。

    “好了,做正事,不要節外生枝了。”孫朗說道,“那,秘密潛入……來,我先給你講解一下幾種潛行的方法。最簡單最方便最有效率的潛行,莫過於康氏潛行法,是一名姓康的師傅發明的,這種潛行流派的核心奧義只有一句話——只要把看到你的人全都殺光,就不會有人發現你潛入進來了。”

    “……”還指望著孫朗說出什麼有用的技能的張銀落自感受到了戲弄,“……給我換一種更加和平的方法啊!”

    “那就是這樣嘍。”片刻之後,孫朗與張銀落順著牆壁慢慢爬上了房頂,俯下了身子,避開了在院落中納涼的人的視線,側耳傾聽房中的動靜,“我們是以遊俠的身份來獲取情報的,所以不要指望捕快那一套,他們沒有義務回答我們的任何問題,就算回答了也通常不會講真話,除非……”

    他轉過頭來,向著張銀落和藹一笑:“我們跟他充分地講解了一些道理。”

    女捕頭打了個冷戰:“……你想幹什麼?”

    遊俠微微一笑,然後將手伸入外衣的內兜裡,掏出一個鐵質的小圓筒:“我們直接從正門進入,很容易打草驚蛇,讓正主嗅到風聲逃之夭夭,所以,我們要想辦法將他們從房間中逼出來……否則正主很容易就會從密道之類的地方逃走的。”

    “……這是什麼東西?”張銀落皺起了眉頭,“看起來像是某種單兵戰術武器,催淚彈嗎?閃光雷?瓦斯?”

    “我可是守法公民!”孫朗正色反駁道,“怎麼會使用那些危險的違禁品!這可是相當無害的東西,平民生產,日常生活物資……”

    張銀落顯然不信,但她望著孫朗手中那個圓柱小鐵罐,那確實不是軍用品的設計風格,鐵罐上面塗著“Surstromming”的字樣,饒是張銀落去過西方國家,也一時之間搞不清楚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一種魚類的食品罐頭,在原產地很受歡迎的。”孫朗溫和一笑,然後自言自語道,“果然就算身處不同的世界,人類對美食的追求也是相通的啊……”

    “你在說什麼?什麼不同的世界?”

    “別在意,別在意。”孫朗哈哈一笑,“來,讓我們來使用它……現在,念個口號吧。”

    “什麼口號?”

    “當然是……”孫朗揭開一片瓦,將手中的罐頭扔了進去,隨即掏出火麒麟,對準跌落的食物,扣動扳機,然後一聲斷喝,“天降正義!”




    PS1:嗯,經過慎重地考慮,今天選擇了這位。本來還有一位兩栖類的動物朋友可以入選的,但是一則那個封面的選圖並不好,略醜,略凶,一點都沒有那種慈祥的感覺,感覺很不一顆賽艇,二則,我也是為了在座的生命健康考慮,你們啊,太年輕,不知道生命的可貴(斜眼)。

    PS2:要不要先弄個正式的封面應付一段時間?比如說一位美麗的、善良的、不知為何面孔很紅的、看起來就很羞澀的大姐姐,用她那美好的胸部夾著一根黑長直……我是說一柄大寶劍,這種色氣度較高的武器娘圖片,想必應該不少吧(沉思)。
Chaz830308 發表於 2016-8-20 15:34
第二十一章 汙屎……呸,午時已到!


    孫朗出手如電,轟出一槍之後就立刻將瓦片蓋上,以至於張銀落根本就沒看清裡面發生了什麼。

    而遊俠手中那造型驚豔、槍口宛如麒麟咆哮的華麗短銃吸引住了張銀落的目光,她驚疑道:“這是……大槍火麒麟?你從哪裡搞到這東西的?”

    “從一個在山寨之路上越走越遠的正義夥伴的手中拿到的。”遊俠將槍身一甩,六管彈巢滑出,彈巢內壁隱隱流瀉火光,想必繪製著炙火銘文,賦予彈藥以火焰的精華和力量。也就是說,即使是裝載普通的制式彈藥,這把槍也能轟出蘊含火焰之力的子彈……如果他願意的話。

    一個蘊含著爆裂熾熱之火焰力量的彈頭轟到了一個裝滿汁水和魚肉的食品罐頭中,會發生什麼,簡直是顯而易見。

    張銀落顯然被嚇了一跳,她是識貨的人,一眼就看出了這柄火器的來頭和不凡之處:“這……竟是寫輪王親手所制!你……”

    寫輪王馬真人,天下第一煉器宗師,號稱可以仿製天下萬法萬器,這世界上就沒有他偷學不到的技術,沒有他仿製不出的器具……除了帝兵之外。

    蓋因帝兵煉製之術被帝國作為與國運等同的最高絕密,窺探者一律不得好死,江湖傳言打造帝兵還需要某種至關重要的條件和媒介,馬真人沒有這媒介,自然沒有辦法製作出帝兵……但就算如此,他獨闢蹊徑、集百家之長所煉製出的神兵利器,其效用和威力也不會比帝兵差多少,但問題是,帝兵只有通過武舉考核、金榜題名的人中之龍才會被朝廷授予,而你只要肯交錢,馬真人就會讓你變強,兩者中誰更受歡迎,簡直一目了然。

    但就算是交錢就能變強,這柄最新型的火麒麟是馬真人這兩年來最得意的作品,數量之稀少,所受之熱捧,可謂是有錢都買不到……這個傢伙是怎麼搞到的?

    這柄火麒麟的價值,理論上來說不會比驚鴻劍差多少啊——不過一想到驚鴻劍,被這傢伙敲詐勒索了一柄帝兵的記憶又浮現心頭,張銀落似乎有點明白這把槍械來源於何處了……其中多半又有另一位正義而無助的少女的眼淚:“……這玩意又是你從哪個可憐人手中騙過來的啊!”

    “那你可就錯了,這把槍的來路可是很正經的……”

    張銀落怒極反笑:“……你也知道驚鴻劍的來路很不正經啊!”

    “雖然是一個朋友將另一個朋友送他的東西轉贈給我,但是我直接開口向後者要,他多半會給我更好的。”孫朗無視了某人話中的不爽與控訴,彈出打空的一枚彈殼,將新的彈藥裝好,“那傢伙當年說要替我打造一把真正屬於我的劍,但現在看來,他正在一條邪路上大步前進……真擔心那種傢伙的未來啊,但願他不要變成念著‘我是劍骨頭’之類可疑的臺詞的紅衣背影男才好……嗯,差不多了。”

    張銀落一直糾結于火麒麟的事情,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孫朗的手槍上,一時之間沒有注意那個“食品罐頭”被打碎之後發生了什麼,這時聽到孫朗這麼講,她傾耳傾聽,結果聽到了驚人的慘叫聲、咳嗽聲、嘔吐聲與咆哮聲,這個靜謐的繡春堂辦事處一時之間似乎變成了慘烈的修羅場,無數的哀嚎與慘叫聲接二連三地響起,為數不少的人慘呼著從屋裡沖出來,其中不乏一身黑色武士服、看起來有技藝在身的狠角色……此時此刻,他們捂著鼻子,撕破衣服蒙住臉,宛如群魔亂舞般四處找水,有人甚至將院角的大水缸生生舉起,劈頭蓋臉往自己的身上澆去——嗯,這位仁兄的身上,似乎沾上了某種不可細說的未元物質呢。

    女捕頭的眼角抽了抽:“你扔下去的真是魚罐頭嗎?怎麼看起來像是青木之國的生化武器……”

    “你啊,真是多疑,真是當地人所喜歡的食物,除了氣味奇異一點之外,據說還挺好吃的……”

    “據說?”

    孫朗歎了口氣:“唉,真拿你沒辦法,來來來,你且把頭伸過來,我讓你聞個寶貝。”

    張銀落聞言,稍稍將頭前傾,孫朗左手自然而然地不知從哪裡取出來一個防毒面具戴在了臉上,還沒等女捕頭感覺到哪裡不對,就嘿的一聲,將那片瓦直接掀了開來,一股難以言喻的神秘の味猛然襲來,刹那間,世界在女捕頭的眼中變了個顏色,恍如天崩地裂,鬼哭狼嚎。

    如果用西方那一套形容一下的話,那股味道宛如地獄的息吹,散發著惡魔的味道,如果用東方這一套形容一下的話,張銀落表示自己的任督二脈好像在瞬間又被衝開了一次,那股味道簡直能夠突破感官的限制,讓她看到那臭味的顏色,聽到那臭味的聲音,如果非要文縐縐地形容一下的話……

    餘味繞鼻,三月不知……屎味!

    女捕頭在看到不知何時已經帶上防毒面具的孫朗時,刹那間就對這個世界完全失望了,她覺得這個世道充滿了殘酷的欺騙與背叛以及套路,抓狂之下,伸手就要與孫朗廝打,而遊俠作為自愛自矜有原則的好男兒,怎麼會與女人拉拉扯扯、不成體統?他隨手又拿出一個防毒面具,後退兩步,在張銀落面前晃了晃,然後丟了出去。

    張銀落眼中精光一閃,身隨意動,就像一隻機敏而靈巧的黑背獵犬,嗷的一聲飛身將防毒面具抓住,然後戴在了臉上,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世界恢復了色彩,萬物恢復了生機,和平重新降臨了……但是罪魁禍首還是得死啊口牙!

    她望著一臉“你現在明白了吧”的若無其事的孫朗,目光中充滿了震驚與駭然:“你你你竟然往裡面扔屎!”

    “胡說!這才不是屎呢!”遊俠反駁道,“這可比屎臭多了!”

    張銀落回想起剛剛那股難以言喻的味道,心有戚戚然地點了點頭,然後下一瞬間,她反應了過來,張牙舞爪道:“問題的重點,不是這個!你你你你居然!”

    “我又怎麼了。”孫朗無辜道,“按照基本法來說,這事要以我為主,我也只是採取了遊俠的手段,並沒有對他們的身體造成傷害,一切都沒有違規。按照結果來看,你看,這不是全都出來了嗎?如果我們打進去或者闖進去的話,真正管事的人肯定會順著密道和機關進入暗室或者地道,一時半會兒是找不到的,但這種不按常理的襲擊爆發之際,他們的五感都受到如此衝擊,肯定會按照本能的反應,沖到空氣流通的開放場所……所以,他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跑出來了。”

    他指了指下麵一群指天罵地、四處找水的烏合之眾,向張銀落歪了歪頭:“找人,看看是哪個。”

    說起正事來,女捕頭也顧不上與孫朗糾纏了,不過她還是狠狠地瞪了遊俠一眼,意為“你給老娘等著”,然後眯起雙眼,從人群中搜尋她的目標:“按照畫像和外貌描述來看,應該是那個人,他的名字叫張建元,是繡春堂的大香頭……”

    “那以防萬一,再上個保險……注意,準備行動了。”孫朗低聲囑咐一句,然後斷喝道,“張建元!”

    這位繡春堂管事還沒從剛剛的天降之汙中回過神來,整個人還處於懵比和反胃的狀態,聽孫朗的一聲呼喝,叫的還是自己的名字,本能地抬頭回首,眼神與遊俠對在一起,其他的人反應稍慢,但也立刻抽出兵器,如臨大敵地向上面望去……

    然後他們看到一男一女站在房頂,身穿奇裝異服,臉上還帶著古怪的面具,然後,那個男人伸手又扔出一枚鐵罐,如霹靂般吼道:“汙屎已到!”

    有不少人立刻想起剛剛發生的生化打擊,正是隨著一聲“正義天降”的斷喝,一枚鐵罐登時炸裂,然後爆射出無數難以言狀的恐怖之物,顯然這一切似乎都拜眼前之人所賜,如今這該死的傢伙故伎重演,又扔出來一罐要命的東西,人們還來不及憤怒,紛紛抱頭逃竄!

    “聽說麥爹一聲斷喝,連隊友都能嚇尿,果然名不虛傳。”孫朗低笑一聲,然後又是伸手一揮,趁著對方抱頭鼠竄的時間,一根長長的繩子從他的袍下飛出,靈巧地將張建元套了個正著,遊俠伸手一拽,這個賊就如同騰雲駕霧般飛了起來,落在了他的身邊!

    “閃人!”



    PS:嗯,今天有朋友提到了龍套的事情,嗯,本書確實需要很多龍套啦,以後有需要的話會開啟徵集樓,不過朋友,你的要求,有點太過強人所難了——你居然說想要不變態的角色,怎麼說呢,這個確實有點……(眼神飄忽)
Chaz830308 發表於 2016-8-20 15:35
第二十二章 張銀落:寶寶心中苦啊……


    張建元今天的經歷,可謂是充滿了味道。

    不知是哪個天殺的居然從房頂扔下一瓶金汁,不知是熬了多久的那種,在大堂中淩空爆開,惡水爆濺,汁液橫流,完全不按照套路出牌。當時大堂中也有幾名香主和門眾,武功全都不弱,但猝不及防之下都著了道,全是一身腥臊——這種東西臭則臭矣,但好在沒毒,只是讓人覺得噁心,所以大家完全處於大腦懵比的狀態,來自各種感官的強烈刺激都驅使著他們依照動物的本能撒腿狂奔,沖到空氣流通的場所換氣和清洗……

    然後,他就被早有準備的敵人逮了個正著。

    此時他被一根繩子捆得嚴嚴實實,然後被那個天殺的扔屎混帳提在手中,宛如提著半扇豬肉,在房屋和小巷中撒腿狂奔。身後傳來了部下們呐喊和追擊的聲音,以及沿街街坊鄰居的驚呼與大罵還有悶笑聲——想想看,一群舞刀弄槍、一身屎味甚至臉上還掛著迷の物質的刀劍客,就算喊得再聲嘶力竭、表現得再兇神惡煞,其威懾效果也是極其有限的,倒不如說有著極其濃郁的味道以及喜劇色彩,令人不禁想像被他們追殺的人到底幹了些什麼。

    張建元身為繡春堂高級管事,自然不甘心這樣束手就擒,他畢竟是吃這碗飯的,雖然如今已經不需要他親自出手做事,但當年的技藝也並沒有扔下,還有,他身上藏著三處保命的機關暗器,等到瞅准機會,一定要給這兩個王八蛋一記狠的……

    他身體漸漸緊繃,準備隨時出手,但是下一刻,他覺得腦門一痛,一根又粗又硬的大棒子似乎在頂他的頭,張建元茫然抬頭一看,一個黑洞洞的槍管指著他的腦袋,再抬頭,就看到了那男人隱藏在古怪面具之下的溫和眼神……張建元懵了片刻,然後低眉順眼若無其事地將頭撇到了一邊。

    這時,他聽到另一個穿著不知廉恥的夷人服飾、身材卻好得出奇的女人氣急敗壞道:“這就是你的計畫?還不如直接打上門呢!”

    就是就是!這一刻張香頭的立場與這個女人無比得相似……你特麼想對付我直接打上門來不行嗎?至於用這種不講道義的方法嗎!

    “你這女人怎麼這麼殘忍兇暴啊!”提著他的男人立刻反駁道,“直接打上門?稍微有點同情心好不好!雖然他們是一群賺黑心錢的小賊,一群殺人偷竊刺探嫁禍總之什麼髒活都幹的壞蛋,但他們好歹也是個人啊!誰沒個爹媽老婆孩子的,他們要是被你打折了手腳、揍成了智障,他們的家人誰養活啊?”

    “……你!”女人氣得三屍暴跳,“我什麼時候說要把他們打成殘廢了!從一開始就在做過分的事情的人難道不是你嗎!”

    張建元正在考慮這兩個綁架犯之間的奇妙關係,突然身體一輕,然後整個人飛了出去摔在地上,一個平沙落雁式一路滑到了牆角,茫然四顧,發現這是一間廢棄的院落,屬下們一時片刻是追不到這裡的……然後他看到將他劫來的男人向他走了過去,抬手準備脫下面具。

    “別拿下來!”張建元與張銀落同時出聲大喝道,繡春堂香頭甚至緊緊地閉上了眼睛,然後將頭轉到了一邊。

    張建元心中想,草泥馬,要是看到了你的臉,知道了你的長相,特麼的就沒我的活路了,你肯定要殺人滅口。

    張銀落心中想,你這傢伙,肯定是想讓對方看到你的臉,然後把他放走,讓他懷恨在心,糾集人手報復,然後你再把他們打一頓找樂子……真是個無聊無恥之徒!

    孫朗先是被這兩聲不分先後的斷喝嚇了一跳,他面具揭到一半,然後立刻又戴上了,又走近兩步,周圍道:“唉呀媽呀,哥們你身上真夠味的,咋地了?拉屎之後不洗手?不是我說啊……”

    這人……好生無恥!一定是個難對付的狠角色!

    饒是見多識廣的張建元,如此不要臉的人,他也是很久沒見過了,而一個人如果不要臉的同時又有本事,那一定是世界上最難對付的傢伙,因為你完全猜不到他到底會怎麼出牌……基於這個理由,他心中生出一點寒意,悶聲道:“朋友,這回是我栽了,劃下道兒來吧。”

    然後他聽到那男人對他的女伴說道:“看見了沒有?看見了沒有?你看,短短的時間之內,輕鬆愉快的,我們已經就和平對話與友好交流達成共識,這位朋友,是識大體的。是不是很簡單,比你直接打進去是不是要高很多?記住了,我們都是文明人,是講廉恥的,是有原則的,即使是敵人,逼供也要按照基本法,也要尊重人權,所以,把你的小心思收斂一下,我明白,你很想知道一個吃了一斤春藥的男人跟一隻吃了一斤春藥的公狗關在一間密室中會發生什麼,但你不能這麼做,識得唔識得?”

    張建元倒抽了一口冷氣,望著張銀落的眼神中充滿了悲憤與驚悚——這個女人,是變態嗎!

    女捕頭暴跳如雷道:“我沒有!”

    “是是是,你沒有,你沒有,我知道你是個好女孩兒,這是我在胡說八道。”孫朗的笑聲在張建元聽起來,寵溺中蘊含著些許的無奈,就像是在包容一個任性的女孩兒,於是,他心中坐實了“這女人非常可怕”的想法,看向張銀落的眼神,越發提防和驚悚。

    “來,朋友,坐好,然後說話,很抱歉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實在是沒辦法,出此下策,希望你能夠理解。”孫朗蹲下身來,先是赧然一笑,然後搓了搓手,臉上露出了些許的歉意,“畢竟不採取這種方法的話,她就會直接打進去了……哦,不好意思,說錯了,是我,是我,是我想打進去,是我想打進去……”

    張銀落簡直要爆炸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孫朗就把她在張建元那邊的聲望一路刷到了敵對,偏偏她還沒有什麼藉口發作,這般憋屈的心情,真是令她心中波動到了極致,甚至想要使出皇家烈焰,心情反映在臉上,那真是殺氣騰騰,令張建元心中一突……於是他看孫朗的目光,越發和善與配合起來。

    他無奈道:“朋友,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有什麼要求,你就提吧,不用擺弄什麼家什了。”

    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再次立功了——哦也。

    孫朗心中默默地比了個剪刀手,然後表情越發誠懇起來:“只是想問您幾個問題,但我們覺得,直接登門拜訪然後詢問的話,您一定不會說實話,而您不說實話的話,我那性情暴烈的同伴……說錯了,是性情暴烈的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容易爆發械鬥和衝突,實在不好。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實在抱歉得緊……”

    他拱了拱手,正色道:“說一千道一萬,終究是衝撞了兄台,這事沒什麼好說的,您就算事後報仇,也是天經地義的。是我做的事,我會擔起來,日後您要是覺得心中不痛快,只顧出招,兄弟我全都接下,了結這段恩怨,我們按照江湖規矩,各安天命,技不如人,輸死無怨……”

    這麼說著,他就摘下了防毒面具,將自己的臉給張建元看,平靜道:“在下孫朗,區區一個遊俠,家住……”

    張建元眨了眨眼睛,從對方眼中看到的,只有平靜和坦然,很顯然,擁有這種眼神的男人,絕對不是一個卑鄙的人,他那正直的靈魂和豪傑般的心胸令他坦坦蕩蕩,俯仰無愧於天地,這位繡春堂的香頭眼神恍惚了一下,輕聲歎道:“真是條好漢子……”

    ——別信啊喂!你會後悔的!

    張銀落想說些什麼,但孫朗若無其事地瞄了她一眼,考慮到各種各樣的原因,女捕頭一臉微妙地向張建元連連使了幾個眼色,讓他千般注意,萬加小心,然後以一副“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你好自為之吧”的表情,抬頭看天。

    這個女人在威脅我不許找這個男人的麻煩……眼神好恐怖。

    張建元心想。

    “那我們就開始吧……”孫朗微微一笑,然後突然道,“朋友,我們正在尋找一個叫做秦雨的女人……”

    刹那之間,張建元的瞳孔驟然收縮,孫朗一直注意著他的表情變幻,點了點頭:“你果然知道點什麼……”



    PS1:啊,又是週一了,又到了與H蘿莉在排行榜上相愛相殺的時候了,大家快來投推薦票啊(遠目)。

    PS2:嗯,總感覺今天的封面人物與此人的名臺詞,非常適合今天排行榜上的狀況呢(笑)。
Chaz830308 發表於 2016-8-20 15:36
第二十三章 我從未見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張建元那突變的眼神,沒有逃過孫朗的眼睛,大香頭被看破了心中所想,心中略慌,盤算著一會兒應該如何應答。

    “首先呢,在你回答之前,我得想請你明白一點,莫要撒謊。”孫朗誠懇道,“你看,我們把事情搞得這麼大,不惜今天得罪了你們一下,就是為了聽到實話。你要是說謊的話,我會非常為難的……我如果為難的話,就不會讓兄弟你痛快,真的。”

    他又從兜裡摸出來一個小鐵罐,這動作令張建元心中一顫,如果沒有意外的話,這位繡春堂的大香頭從今天開始就會對圓柱物體產生某種程度的心理陰影……孫朗將小鐵罐在他面前晃了晃:“這玩意呢,叫鯡魚罐頭,沒錯,是某個夷人國家的傳統食物……”

    他將這小鐵罐放在地上,又拿出來另一個小圓筒,在張建元面前晃了一下:“這是一瓶藥膳,是我採集白花蛇舌草、松士黑沙、尖叫紅樹葉等神奇物質調製出來的宇宙大銀河珍飲,不僅能喝,而且還有很多別的好頂贊的功能……可以助消化,清腸胃,喝了之後,也許你可以明白宇宙的真諦。”

    “然後,我有一個創造性的想法,就是這兩種未元物質如果合二為一,會碰撞出何種美麗的火花呢?”孫朗這麼說著,又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根軟皮管,“這種東西,如你所見,是一根中空的皮管,很有彈性,能讓液體通過,導引流動,能讓我把任何液體灌進我想要灌進的……嗯,腔體之內。”

    他表情非常的和善,想了想,然後補充道:“無論是鼻腔啊,口腔啊,腸腔啊,甚至往馬那個眼裡灌,想必都是極好的……”

    張建元的嘴皮子都有點哆嗦了。

    “抱歉嚇到你了,真是失禮,但是請你一定要相信,這已經算是非常溫和的措施了,我必須要確保我們間的談話在友善和坦誠中進行,而且我還要儘量保證你的人身生命安全不受傷害,這是我與她約定的基本法。”孫朗稍微歪了歪頭,斜眼目指身後的張銀落,然後隱秘地給了張建元一個“我也是被迫無奈”的眼神。

    什……什麼意思?難道說如果落在這個女人手中,我會更慘?噫,想一想春藥和狼狗什麼的,確實如此啊,而且基本法是什麼?約定?難道說,這位兄台深知這個女人的殘忍稟性,所以為了防止更多的人受到了傷害,所以才違背本心做出這些殘忍的事情,並且還與這女人約定,讓她不許傷害任何人的生命安全?

    就這樣,在孫朗那溫和的外表與誠懇的話語以及正氣凜然的態度還有無時無刻不隱晦地向某捕快身上潑髒水的無恥手段,張建元早已形成慣性的思維已經被他一路帶到了深淵,在這樣的目的達成之後,遊俠又開始了攻心戰術:“現在,請你講講有關於秦雨的事情吧……你應該是她的上司對吧,難道關係很好嗎?那我們可以向你講述一下我們的來意……不管你信不信,我們是為了救她而來的,她昨晚失手被六扇門鷹爪所擒,但是半路又被人劫走了……”

    渾然不顧身後六扇門鷹爪那冰冷的眼神,孫朗溫和道:“但看你的表現,劫走秦雨的,並不是你們的人,對不對?”

    張建元依然在猶豫,他望著孫朗,遲疑道:“救她?”

    “是的,我們是為了救她而來的。”孫朗正色道,“實不相瞞,他之所以被劫走,也與我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既然如此,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把她找回來。或許她觸犯了律法,但這並不是她可以被別人隨意擄掠、處以私刑甚至肆意傷害的理由……”

    喂……喂喂喂!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之前的態度是“這是她自己的命數,管老子鳥事”吧,你一開始是不想管這事的吧!

    張銀落倒抽了一口冷氣,她實在不敢相信世界上有人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

    而張建元則是苦笑了一聲:“她是個……賊啊,我們都不是做正經營生的人,幹這一行,下一刻就算死了,也不足為奇,你又何必趟這渾水……”

    “是賊的話,我也要救。”孫朗輕輕一笑,“這個世界,有些事情,終究是要有人做的,也許之前的她確實是個肆無忌憚、蔑視正義和俠義的賊,但我想現在的她也許被關在陰暗的房間中,在卑劣可鄙的淫笑中哭喊和掙扎著,她這一生肯定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渴望著別人的幫助和援手,希求著這個世界上存在著正義和光明,如果她是這樣希求著的,那我願意向她伸出我的手,將她拉回光明,然後給她一次重新再來的機會……”

    他的話語平靜而真摯,但卻蘊含著令人不由自主去堅信的力量,仿佛他那雙飽經無數滄桑但依然純淨的眼睛中,確實閃爍著名為希望的光……張建元的眼神恍惚了一下,眼中似乎閃爍著追憶,他也許也想起了他一腔熱血、縱馬江湖的少年生活,但懲惡揚善、快意恩仇、恩怨分明,並不是這座江湖、這個世道的模樣,它其實是一潭黑色的死水,表面波光粼粼、清澈美麗,但如果你墜入其中,卻發現四周全都是令人絕望的黑暗。

    他苦笑道:“你這種人……活不久的。”

    孫朗微笑道:“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嗎?我倒是挺感興趣,也想去試一下。”

    試——試你個大頭鬼啦!你確實挺感興趣的沒錯吧!你已經做好了活上幾千幾萬年的準備了吧你這個天下第一無恥的道貌岸然的大壞蛋!

    剛剛那些特麼的是我的臺詞啊混蛋!這特麼是我說過的話啊混蛋!為什麼我這麼說的時候會被你各種嘲笑,各種打擊,各種批判,而你這無恥的傢伙假惺惺地把我的話複述一遍就會讓別人感動成這樣啊!你這個卑鄙無恥可憎虛偽的混蛋!要不是早就明白你是什麼艸性了,老娘第一次聽到你說這種話也會被感動啊你這個虛偽之徒!

    總算張銀落深明大義,雖然已經處於爆炸的邊緣,但還是深深地克制住了內心的怒火,沒有直接掀桌罵娘,但她那越發陰沉、宛如黑雲壓城般的表情,就順理成章地被張建元解讀為“這個兇暴女人的耐心已經消磨到極限”了,經過了片刻的天人交戰之後,這位大香頭緩緩道:“沒錯……秦雨她可能,真的出事了。”

    “可能?”孫朗挑了挑眉毛,“怎麼說?”

    “我們之前有過約定,每天天明之前,無論是在出任務也好,不方便也罷,一定要想辦法向我傳達平安……之前的她日日遵守,風雨無阻,就算是不方便時,也會托人送信或者留下印記,唯獨今天我等了很久,一直沒有消息。”張建元歎息了一聲,“她果然是出事了……貪之一字,果然是此行大忌。”

    孫朗沉吟道:“她接了什麼不該接的活兒嗎?”

    “正是如此……”大香頭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了一絲悔意,“我應該阻止她的……也勸了很多次,但她素有主見,不太服堂中管轄,也許是我太放縱她了。大概一個月前,有一個神秘的主顧找上門來,指定秦雨為她做事,規矩很古怪,甚至讓秦雨簽下保密協議,不許向任何人透露任務細節。我覺得這事很詭異,本意是拒絕的,但秦雨卻被對方說服,說價錢很好,活兒也輕鬆,但卻不肯透露一絲風聲……她這些日子過得很是逍遙,拿著大把的錢揮金如土,但有一天她喝得大醉,突然對我說,她可能惹上麻煩了,已經脫不開身了,感謝我這些年的照顧和恩情,如果出了什麼不測,讓我記得逢年過節上柱香……”

    遊俠道:“你一定暗中做了調查,有什麼結果嗎?”

    “對方很警覺,一無所知……秦雨是我們堂口身手最好的人之一了,她的潛行能力雖然算不上頂尖,但幾乎沒有人能夠成功追蹤她,而那邊的主顧則更是神秘,我擔憂秦雨安全,曾經派人秘密調查,非但徒勞無功,還受到了示威與警告,也正是因為這個,我才開始擔憂秦雨的安全。”張建元又歎了口氣,“今天我還抱著一絲僥倖,等到你們一來一說,才徹底確定,秦雨,確實是出事了……除了真正對她有所圖謀的人,誰還敢從六扇門手中截人?”

    “我大概明白了……”孫朗點了點頭,“也就是說,也許她無意間撞破了雇主的秘密,或者捲入了雇主的某個陰謀之中,所以要被雇主滅口,或者被雇主的敵人對手綁去審訊盤問?無非是這兩個可能性,對吧……”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惜,我甚至無法追查到有關於對方的任何資訊。”張建元頹然道,“雖然這一行總有失手的時候,每年總有道上的人物黯然退隱或者身死魂滅,但是……唉,我甚至連收斂她屍骨的機會都沒有,因為我甚至沒有資格站在害她的人面前,我根本找不到他們……”

    他抬起頭來,望著孫朗:“如果你所說的都是真的,你真想去救秦雨,那我勸你,最好放棄吧,你們……”

    “不會放棄的,因為我答應過一個人呢。”孫朗笑了笑,“我答應她,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即使擋在我面前的是何等龐然大物,我也要與她並肩作戰,她不退,我就不退……答應別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我一定會找到秦雨的,你相信我。”

    張建元的眼圈甚至都有了發紅的跡象。

    張銀落連吐槽的力氣都沒有了——把一樁充斥著邪惡、冷漠、市儈、無恥的勒索交易說得如此冠冕堂皇,這傢伙真是……沒救了。

    張建元沉默片刻,突然灑然一笑:“罷了,罷了,既然你們身為陌生人,都肯為她出生入死,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我去安排一下後事,交接一下事務,這事算我一……”

    “不用,朋友,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孫朗按住了張建元沒有被鯡魚汁水污染的一側肩膀,溫聲道,“你不能牽扯其中,因為他們必定對你有所留意,你要是參與其中的話,不僅生命無法保全,甚至連周圍的人都會受到牽連……這事姑且交給我們吧。我對你的要求只有一點,請你儘量向我們提供任何有利的消息和線索……對了,秦雨有沒有什麼秘密的住處?也許那裡可以找到有用的線索……”

    “有的,有的,秦雨有一處秘密住所,只有我和她知道,我們接頭聯絡時會用到……唉,我都不知道應不應該去查探一番。”張建元唏噓道,“既然你們堅持的話……那我就把位置告訴你們,孫大俠,沒想到世間還有你這等忠直慷慨的人物,甘願親冒奇險,也不願意讓我被捲進去……”

    張銀落冷眼旁觀,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不不不,我認為他大概是覺得你非常礙事……



    PS1:喲喲,今天來科普一下上一章提到的金汁,大家好好記住,考試或者生活中可能用得到哦。

    PS2:這金汁啊,在古代中指代兩種意思,第一種,是指一種中藥,又名寶寶金水或者憤青……好吧,錯了,又名金水或者糞清,善療暑熱濕毒,清熱解毒,涼血消斑,起清熱效果極佳,其治法是採用十一二歲男童冬至前後一個月的糞便,打成原漿,攪拌進上好的井水中,經過兩道工序過濾,然後……草泥馬不說了,自己百度去,反正這個是無關緊要的。

    PS3:所以,文中所指的金汁,是另一件東西……即一種歷史古老悠久的防禦武器,西方中世紀守城時,經常會煮出熱油或者鉛水,敵軍攻城時就往下潑,我們的祖先說你們圖樣圖森破,他們使用了另一種制取更加容易的武器,即金汁,說白了就是煮大糞水,攻城時直接潑將下去,這種玩意按照現代的說法叫做沾染性化學武器,比較有代表性的是芥子氣和路易士氣以及兩者混合的芥路混合劑。

    PS4:與金汁搭檔的叫做灰瓶,也就是生石灰,迷眼睛,燒皮膚,金汁一燙,就是潰爛傷風,擱在古代那醫療條件,基本上就沒治了,這種玩意在《武經總要》中有記載,節操很低的弓箭手有時還會把箭頭伸進糞鍋裡攪一攪再射,可以造成傷口感染,順便一提蒙古人喜歡把箭頭插進馬糞裡沾點東西再射,也是這種道理。

    PS5:然而還有更會玩的,按照古代的軍事操典,制取金汁不能只熬大糞,還要加一些狼毒、草烏頭、巴豆、砒霜之類的有愛成分,沒錯,除了這個,我們的祖先還喜歡在火藥裡下毒,打炮的時候還能打出毒氣來,除此之外,還喜歡兩者結合,即傳說中的糞炮罐法,就是弄上一罐加了各種有愛材料的金汁,然後用草塞好然後用炮打出去,那威力簡直恐怖……大概是相當古老的特種炮彈吧,嘖嘖。

    PS6:好了,今天的科普就此結束,小朋友們,有沒有學到新姿勢啊?快點回家嘗試一下吧(溫和的眼神)。
Chaz830308 發表於 2016-8-20 15:38
第二十四章 新世界的大門!


    兩人推門離開,在這片地勢複雜的民區中左轉右拐,越走越快,而孫朗的腳步也越發輕快起來,甚至開始蹦蹦跳跳。

    “很有趣嗎?”張銀落在身後森然問道。

    孫朗頭也不回,擺了擺手:“但我們不是查到了至關重要的線索了嗎?我好不容易出來玩一次,你就不要在意這麼多……”

    女捕頭的聲音提高了八度:“玩?”

    “這叫娛樂工作兩不誤!輕鬆愉快地做事啊!”孫朗回過頭來,語重心長道,“一點幽默感都沒有,由此可見,你們派出所平時的工作環境有多壓抑。我跟你講啊,你們這些國企……哦,國家部門,真是要學習一個……”

    “然後你就不斷地拿我尋開心,讓我來唱黑臉,然後你厚顏無恥地以紅臉自居,把我的臺詞剽竊過去,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好人?”

    孫朗聳了聳肩:“你要是不開心,下次你來唱紅臉,我來做壞人?”

    張銀落思索了一下讓孫朗來唱黑臉的後果……她想起了被炸得臭氣熏天的繡春堂,想到那群抓狂的可憐人,想到被孫朗唬得一愣一愣、還以為他是好人的張建元,不禁打了個寒戰,唱紅臉都搞成這樣,唱黑臉的話——特麼的哪有別人的活路啊!

    她長歎一聲:“我都快被你氣死了……本來想不管不顧先打你一頓來著,不過……”

    女捕頭看了一眼吹著口哨的孫朗,笑道:“剛剛你總算說了一句人話……秦雨之事果然不簡單,也許我們真的要面對強大的敵手,如果你覺得後悔了,我給你一次退出的機會,把驚鴻劍還給我然後離開,否則,到時候可能就真沒有退路了。”

    遊俠大搖其頭:“我這人說話,向來算數,你也太小看我了。”

    “希望你不是在說漂亮話吧……”張銀落搖頭一笑,“你這人雖然卑鄙無恥,但總算是言而有信,答應過的事情,就算是刀山火海、危險重重也毫不畏懼嗎?哼,勉強算是有一點點可取之處。”

    孫朗露出了“你果然懂我”的溫和笑容。

    ——媽的,出來玩一趟,肯定不能讓自己虧本,這樂子自然是越大越好,豈有半途而廢之理?

    他擺了擺手:“那就前往下一個任務環節吧……目標是秦雨的住所。”

    張銀落點了點頭,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等等……你那兩罐邪門的東西,好像沒有帶走吧?不要了?”

    “是鯡魚罐頭和宇宙大銀河飲料?”孫朗道,“我故意留下的,送給他做慰問品。”

    “……他留著這玩意兒幹什麼?用來刑訊逼供和害人嗎?”

    孫朗無視了張銀落的嘲諷:“自然是用來吃喝的……這兩樣東西雖然味兒大了點,但作為食品,還是合格的。”

    “我不認為有誰能吃下那種東西……”

    “這就不關我的事情了。”

    兩人一邊閒扯,一邊遠去了。



    張建元望著兩人推門離去,越走越遠,隱隱間有談話聲傳來,抬起手來,才驚覺掌心已經濕漉漉的一片,而背後也早已被冷汗濡濕,環顧四周,一陣陣溫熱的感覺襲來,這天氣分明不冷,但為何剛剛卻持續感受到徹骨的涼意?就像是,被可怕的強者以持續不斷的殺意一直針對著一樣,正是感受到那生命被威脅的危機感,所以之前的他才每每驚慌失措、心防不斷降低,甚至被孫大俠和藹地勸了幾句,就吐露實情、傾瀉秘密。

    他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後露出了苦笑聲,孫大俠那誠摯溫和的面孔與那兇暴女人的冷酷身影在腦海中交織,他想,他得到了答案。

    一定是那個可怕的女人吧……居然是如此可怕的強者,竟然能無聲無息地以操縱自如的殺氣不斷衝擊著他的心房,令他進退失據,頻頻出錯,又讓當時的他察覺不到異常,這份掌控力,這份對氣勢的駕馭能力,真是太恐怖了,這個女人一定是舉世難尋、甚至在戰場上十蕩十決的頂尖強者,要不是孫大俠攔著她,恐怕繡春堂早就倒了一片,甚至屍橫遍地了吧,孫大俠真是太仁義了。

    高手啊,難怪穿成這樣,難怪脾氣這麼大,高手有些奇異的癖好也是正常的……

    不過,這樣也好……

    孫大俠光明磊落、正直慷慨,固然是俠之大者,但真正的俠者和善者容易被這個世道拖累,被庸人依賴,被奸人算計,被俗人嫉妒,有這位冰冷暴虐、脾氣與手段兼具的高手站在他身邊,應該能讓這樣的好人長命百歲地活下去吧……雖然這個女人著實兇暴了些。

    啊,孫大俠,辛苦你了……

    他想起了孫朗與張銀落之前的對話與態度,不禁露出了男人都懂的曖昧笑容……真的,很好呢。

    張建元笑了一陣,然後慢慢起身,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塵土,他突然發現孫大俠放在地上的那兩罐東西並沒有被帶走,大香頭眯起了眼睛,望著那兩罐似乎正在散發著可疑味道的圓筒,稍稍遲疑了一下,孫大俠說這是魚罐頭和飲料……他這樣的人,應該不屑於說謊吧。

    不過身上被濺到的汁水至今仍然散發著難以言喻的神秘味道,不斷衝擊著他的鼻腔和嗅覺,令張建元下意識地打了個寒顫,不過,想到孫大俠和善的面孔,他咬了咬牙,鬼使神差地伸出手來,扣住罐頭的拉環,將第一罐鯡魚罐頭一點點地打開。

    “……”理所當然的,沖天的臭氣瞬間襲擊了他的嗅覺,但也許是已經習慣了的緣故,張建元只是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大驚失色,罐頭中確實裝著魚肉,在顏色非常可疑的湯汁之中,幾塊雪白的魚身靜靜地漂浮著,沒有任何腐爛的跡象,也沒有長出任何小蟲子,看起來……好像真的能吃。

    張建元不知道自己盯著裡面的魚肉看了多久,喉嚨不由自主地咕嘟一聲,咽下了一口口水……說不定,真能吃吧,孫大俠那麼正直的人,又何必跟我開這種玩笑?肯定是吃不死人的,說不定味道出乎意料得很好?反正已經臭成這樣了,而且滿身都是,味道大一點,其實也不算什麼吧……

    他仿佛魔怔了一般,自我催眠了一下,然後深吸一口氣,閃電般伸出手來,抄出一塊魚肉,閉上眼睛,心一橫,送進了嘴裡。

    嚼,嚼。

    ……噫。

    他驚奇地睜開眼睛……味道出乎意料得,還不錯嘛,很鮮嫩,沒有任何噁心的味道,就是有點鹹了。

    沒關係,可以就著餅子和饅頭吃,再加些蔥蒜,想必是極好的……

    口中確實有點鹹,不過這個果然沒問題,我就說嘛,孫大俠這麼正直的人,怎麼會跟我開玩笑……

    他精神大振,目光轉向另一個鐵罐,孫大俠說這是某種藥膳,那肯定就更沒有問題了。於是張大香頭拿起這罐藥膳,打開,輕輕一嗅,確實有一股草藥味,但比起這魚罐頭來,實在是好到不知哪裡去了,於是他懷著期待的心情輕輕地抿了一口……

    ……臥槽!

    就像是帶刺的……尿!

    雖然心中有千言萬語在翻滾,但總結起來也就是這種感受,張建元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地想要將手中的藥膳扔出去,但不知為何,那酸澀奇味的液體咽下肚之後,居然給了他一種奇特的感受,仿佛這種藥膳與鯡魚罐頭產生了奇妙的化學反應,令他覺得,令他覺得……

    如果接受了這種味道的話,好像還挺帶感的樣子!

    反正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了……張建元心中一橫,又拿了塊鯡魚肉扔進了嘴裡,嚼了兩下之後大口地灌了一口藥膳。

    噫噫噫!越嚼越香!根本停不下來!

    於是張建元又撈出了第三塊魚肉,他嚼一口魚肉,抿一口藥膳,仿佛盛夏夜晚坐在院落裡,抿著狀元紅,吃著花生米,消磨著時光,品味著靜謐和安然,乃至於根本沒有聽到外面傳來的腳步聲與喊叫聲。

    這座廢棄院落的大門被轟然推開,繡春堂的打手們氣急敗壞地四處搜尋被擄走的大香頭和公然扔屎的王八蛋。

    然後他們看到了幾乎令他們崩潰的一幕。

    氣味,場景,人物,行為,動作。

    這恐怖的場面簡直無法用語言來描述。

    咣當咣當咣當,大家手中的兵器落了一地。

    片刻之後,充滿了悲憤與驚恐的聲音喊了出來:“大香頭!他們對你做了什麼啊!”

    張建元回過神來,抬起頭:“咦?”



    PS1:嗯,今天的封面是川普!真是天降助攻啊,出了這檔子事,希拉蕊估計要完蛋操了……

    PS2:嗯,預告一下,接下來一周的封面,是……嗯,人心之周(正義的眼神)。
Chaz830308 發表於 2016-8-20 15:40
第二十五章 沒時間解釋了,快上車!


    兩人到那客棧取了馬,按照張建元給的地圖方位,向著秦雨的秘密住處奔去,賊的下腳處,一般平靜而尋常,隱藏於鬧市之中,讓人無從尋找,兩人穿過東十字大街,行過安興橋,在一片喧鬧聲中找到了秦雨定居的小院,門沒上鎖,但後面插著門閂。

    孫朗用力地拍了拍門,大聲道:“老鄉,順豐鏢局!”

    張銀落哭笑不得,側耳傾聽片刻,裡面沒有任何聲響,還沒等說說自己的看法,就聽到一聲劍鳴,孫朗拔出驚鴻劍,插進門縫,一劍砍斷了門閂,推開了大門。

    “喂喂喂!”作為一個武者,女捕頭表示心疼,“你別拿驚鴻劍做這種事情啊!”

    “武器不就是用來砍東西的嗎?砍人和砍木頭有什麼區別?”孫朗挽了個劍花,收劍入鞘,經過兩年鍛煉,他的控制力已經大大加強,帝兵的材質又甚是堅固,普通的切劈並未用力,倒是不會損毀劍身,遊俠打量了一下院子,突然吹了聲口哨,“驚喜。”

    “什麼?”張銀落顧不上跟他理論,還以為遊俠發現了什麼,急衝衝地跟了進來,左右顧盼,“怎麼,還有什麼人在?”

    “什麼人在?你難道指望著門縫裡出現了幾雙小鹿般怯怯的眼神,一群半大不小、衣服殘破的半大孩子惡狠狠地看著你?”孫朗嗤笑了一聲,“你還期待著‘雖然是個偷竊劫掠的女賊但卻收養著一群孤兒迫不得已只能用這種方法養活他們’這種洗白展開嗎?”

    張銀落臉上一紅,惡狠狠地看著孫朗:“我才沒有呢!你剛剛說的是什麼驚喜啊!”

    “驚喜就是,秦雨作為一名機警的盜賊,一般會在她的住所設下很多陷阱,就像這院落中就有五六個,從連弩到吊索都有,然而,它們已經被破壞掉了。”孫朗吹了個口哨,“換句話說,有人已經來過了,而且不懷好意。”

    張銀落聞言,神色陡變,立刻抽刀在手,沖進了房內,孫朗笑了笑,也跟了進去,進門後就聽到了張銀落的悲鳴:“真有人闖進來了!”

    孫朗環顧四周,感歎了一句:“宅女單身浪蕩汪……”

    女捕頭猛然一個獅子擺頭:“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在不速之客闖入之前,秦雨的房間也亂得像是亂葬崗,以至於對方想要破壞線索,都不知道如何下手。”孫朗皺起了眉頭,伸出了驚鴻劍的劍鞘,挑起了一個豔紅色的神秘布製品,張銀落定睛一看,原來是一件女兒家的肚兜,還沒等她漲紅臉罵聲無恥,遊俠就閃電般地把這玩意甩了出去,“艸,真噁心……”

    ……你這種反應真是令我無從應對呢。

    不理女捕頭微妙的表情,孫朗在房間中四處徘徊打量,從正廳走到臥房,這地方亂糟糟的,雜物和衣物被隨處亂扔,衣櫥和屏風也倒了一地,上面還佈滿了刀劈劍砍的痕跡,似乎在秦雨這糟糕的個人衛生和房屋佈置的基礎上,又有不速之客闖了進來,四下搜索,然後大肆破壞、毀滅證據。

    張銀落望著這亂糟糟的地方,歎了口氣,挽起了袖子。

    孫朗皺起眉頭:“……你想幹什麼?”

    “當然是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殘留的證據啦!”張銀落看起來情緒有些低沉,“晚了一步……線索就這麼中斷了嗎?不行,我們一定要……”

    “蠢啊。”孫朗笑道,“你什麼都找不到的……”

    女捕頭狠狠地瞪了孫朗一眼:“不想幫忙的話就出去等著,別色眯眯地四處亂看!找不到也要找,這可是唯一的線索了……”

    “是的,明白了,雖然我想告訴你線索和關鍵到底在哪裡,但是你既然想要讓我出去的話,我就只能遵從了,畢竟你可是雇主啊。”孫朗嚴肅地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就往外走。

    “……回來!”

    孫朗聽都沒聽,繼續往外走:“人家不要喵。”

    “……你這種人撒嬌的話只會顯得更加噁心的,不要鬧了,說正事呢。”

    孫朗面無表情地念叨道:“由於你蠻不講理地吼人,所以對方並不想給你說話,除非你賣個萌喵。”

    張銀落霍然起身,三步並作兩步擋在孫朗面前:“好了好了,別鬧了,對不起,我誤會你了,好好說話行不行?”

    遊俠低頭看她,突然道:“胸大無腦喵……”

    “……你才無腦喵!”張銀落話從口出,才發現自己被孫朗給帶跑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孫朗,試圖裝成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總之,你……”

    孫朗面無表情,突然將頭轉向一邊,伸手捂住了嘴巴:“噗嗤。”

    “噗嗤你個大頭鬼啊!”張銀落的怒火被完全引燃,下意識地就向孫朗的衣襟抓去,“你……”

    但下一瞬間,勁風倒卷,孫朗刹那間就閃了出去,遊俠後退了幾步,身法之快,猶如鬼魅,他皺了皺眉頭:“都說了不要與我有任何碰觸,不要忘記了。”

    “你這麼大反應幹什麼?”張銀落有些驚疑,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孫朗,想起他之前再三強調的話,這時女捕頭才有些相信,不過身為女人的求知欲和八卦欲也同時生出……這傢伙難道真的不想跟女人有任何接觸?為什麼?難道是……女性恐懼症?他一被女人碰觸就會變得像是另一個人?或者說是小時候有過不能說的經歷,對女性抱有恐懼態度,所以平時才表現得這麼惡劣乖張?嗯,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確實有點可能啊……

    她這麼想著,嘴角突然露出一絲陰森的笑容:“哼哼哼,不說的話,我就會碰你的,而且會接連不斷地碰觸你……”

    孫朗倒抽了一口涼氣,望著張銀落:“我說……你居然拿這個威脅我?最近體內水分過剩還是性激素分泌紊亂啊?”

    “什麼意思?”

    “算了……”孫朗歎了口氣,“不跟你鬧了,不過我得告訴你,這不是開玩笑,你不要碰我。來來來,過來,我跟你講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說你找不到任何線索,不是因為線索都被破壞掉了,而是因為根本沒有線索在這裡……做這事的是個聰明反被聰明誤的人,她是要故意誘導我們在這裡耗費時間、轉移我們的視線的。”

    喲喲喲,果然是害怕吧!居然就這麼成功了!雖然你很輕描淡寫地把這事略了過去,但還是掩飾不了你被我嚇怕了的事實啊!

    張銀落心中得意地笑,將這事記在了心裡,覺得自己在對抗孫朗的偉大戰爭中取得了關鍵性的勝利……她認為,她已經掌握了一件秘密武器,她掌握了主動權!

    孫朗不知她心中所想,繼續道:“我們先從這個闖進來的不速之客本身開始分析……我可以確認,她幾乎就是與秦雨的接頭人,而且身居高位,身手卓絕,心機不淺。她雇傭了秦雨,為她或者她主子做一件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事情,以至於她要親自與秦雨接觸,就算毀滅證據、轉移視線也要她親自動手去做,而不是找人來做,因為她不敢相信任何人,她沒有任何可以託付的人……”

    “不不不,我們先從一開始說起……”張銀落疑惑道,“你為什麼會認為,她在誘導我們?”

    “原因顯而易見啊……”孫朗歎了口氣,“我只是覺得……如果要毀滅證據的話,在這裡放一把火不就完事了嗎?一了百了。”

    “……”你說得很有道理,老娘怎麼沒想到啊,不過……如果對方經驗不足,沒想到放火這一茬呢?

    孫朗繼續道:“這是疑點之一,疑點之二,假設她跟你一樣蠢,沒有想到防火這一茬……”

    “……”我忍,我忍,我忍,我忍!!!!!!!!!!!!

    遊俠指著翻到的衣櫥與大門上的劈砍與毀壞的痕跡,還有很多被斬碎的紙張和物品:“看起來是淩亂的刀劍痕,是入侵者在翻找和毀滅證據時隨手砍出來的破壞性痕跡,實則不然……從這些痕跡上來看,揮刀者凝氣淨神、每一刀都力貫手臂,絕非胡亂劈斬,換句話說,全都是故意砍出來的,我不僅能看出她是故意砍出來的,而且還能從痕跡上看出,她的拳腳功夫非常厲害,是一名二十四五歲的青年女性,身材高挑,手臂修長,天生的武者材料……”

    這話就有點邪乎了,張銀落眨了眨眼睛:“怎麼看出來的,能不能教教我?”

    “教不了,這是一點人生的經驗。”孫朗傲然道:“我那是身經百戰,見得多了!”

    “又說這種奇怪的話!不想教就不教啦,小氣鬼,總是拿這種話來敷衍人。”

    張銀落撇了撇嘴:“然後呢,看出這些來,有什麼線索嗎?”

    “自然是有線索的……你看這些劃痕,深淺力道差了些許,說明她一路砍進去後大肆破壞了一通然後就一路砍了出來,並沒有經過長久的搜尋和翻找,甚至沒有停留,氣息急促,體力消耗,沒有經過調息和休息,所以離開前所砍出來的刀痕就淺了些許,換句話說,她趕時間,或者害怕被發現,所以根本就沒有停留多長時間……”孫朗說道,“這說明了一件事情,她過來只是為了轉移我們的視線,讓我們向著錯誤的方向追查,而且她很著急,很趕時間,並且,她自信秦雨並沒有在這裡留下任何有關於她的線索,這就能說明很多很多事情了……”

    他轉過頭來,眼神灼灼有光:“我們去找張建元。”

    “等等啦,我還一頭霧水呢,給我解釋一下啊!”

    “沒時間解釋了,快上車!”

    “……哪裡有車啊!”



    PS:噫……今晚說點什麼呢?好像找不到什麼話題了,啊,所以……奶子!
Chaz830308 發表於 2016-8-20 15:41
第二十六章 原來是個老司機!


    “這‘沒時間解釋了,快上車’云云,是一種專業的術語,這裡的車,並不是只指代那種交通工具,而是一種人生,一種態度,一種境界,一種選擇……在剛剛那種語境中,表催促之意,意思就是,讓你別磨蹭了,趕緊跟我走。

    兩人策馬疾行,孫朗轉過頭來,語重心長道:“你看,如果我說,‘沒時間解釋了,快上馬’,你是不是會覺得很色情?你一定會誤解的,把我想成了那種人。”

    “……能有這種顧慮的你就是這種人吧!別擅自把別人想像得跟你一樣啊!”

    “誒誒誒?”孫朗驚訝道,“明明你比誰都懂我講的那些黑話和黃段子……”

    “你胡說,我什麼都不懂,我一點都聽不懂!”張銀落立刻張牙舞爪地尖叫起來,“真是的,不要糾結那種事情了,快給我解釋為什麼要去找張建元啊!”

    “唉……”遊俠很可惜地歎了口氣,然後擺手道,“原因很簡單啊……她來秦雨的家裡胡搞毛搞一番,是為了誤導我們向錯誤的方向追查,這說明兩件事情,第一,秦雨與她接頭的地點絕不是這裡,第二,秦雨與她接頭的真正地點我們可以輕易地追查出來……所以,她慌了。”

    “那麼,那個接頭地點在哪裡呢?首先可以確定的是,絕對不是什麼荒郊野外了。”孫朗笑道,“通過不速之客的慌亂與反應來看,這事肯定非常要緊,非常重大,以至於不能出一絲一毫的風險,不能讓任何人發現,在荒郊野外接頭,風險實在太大,張建元也說過,他曾經派人數次跟蹤追查,然後被示威警告,有前車之鑒在此,對方怎麼會冒著如此之大的風險?所以說我大概可以斷定,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兩人的接頭地點應該在一個非常尋常且不會被張建元手下注意的地方……”

    張銀落這才恍然:“所以,我們要回去找張建元,問秦雨平時喜歡去哪裡廝混?然後從這些地點中,找出最有可能性的那個?”

    “嗯,總算沒有笨到家。”孫朗點了點頭,“算算時間,張建元應該回到繡春堂清洗乾淨了吧,不知道有沒有受用我給他留下的美食……”

    “不不不,我覺得任何正常的人都不會對那種東西感興趣……”



    繡春堂,灰色組織,以人心的欲望和惡念為生,做一些不能見光的髒活,它的總部理應平和靜謐,低調無聲,但此時此刻,這裡不僅環繞著一股數日不絕的奇異味道,而且還充斥著嘈雜的咆哮聲與混亂聲。

    “你們想犯上作亂嗎?快放開老子!”

    “大香頭,得罪了,事後打罵隨你,執行堂規俺也不懼,您這是病,得治,兄弟這就去找最好的郎中!”

    “李大彪!你才有病呢!這玩意雖然聞得臭,但是味道其實挺不錯的啊!”

    “得了吧,大香頭,俺李大彪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聽說屎還能吃的……”

    這就是孫朗和張銀落上門時聽到的對話……院落中,許多孔武有力、眼神淩厲的武者用厚毛巾捂著鼻子,抱著水桶四處潑水,碩大的香爐被人搬到了院中,裡面燃著大量的熏香,而繡春堂大香頭張建元,則是被捆在了一張太師椅上,有幾個人與他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站在他身邊,表情既微妙又心疼。

    “噫……”所有人都在熱火朝天地進行著空氣淨化工作,沒了往常的戒備,一位抱著水桶滿臉蛋疼的朋友不經意間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一男一女,先是一愣,然後表情一僵,對方尤其是那女人的辨識度極高的衣服和胸部讓他瞬間回憶起了不久之前被天降之汙所支配的恐懼……

    哐當一聲,手中的水桶砰然落地,刹那之後,一聲驚駭中飽含怒火的吼聲沖天而起:“那個扔屎的潑賊又來了!”

    所有人同時一驚,條件反射般看向了大門,孫朗在人們集體的注視下若無其事地伸出手來:“嗨……”

    回應他的是齊刷刷地扔水桶的聲音與齊刷刷的拔刀聲,幾乎所有人都本能般地抽刀在手,敵意交織成吞噬一切的火焰,仿佛在天空中彙聚出了一隻咆哮著的骷髏頭,那李大彪也拔刀在手,上前幾步,怒吼道:“直娘賊……”

    孫朗若無其事地從兜裡取出一個小圓筒,誠懇道:“朋友們,你們這樣很不清真……”

    這個小玩意兒喚醒了所有人關於不久之前的恐怖記憶,下意識地,他們同時後退了一步,臉上浮現了憤怒與恐懼所混合的情緒。

    這時只聽得張建元在後面厲聲道:“不許無禮,全都退下!孫大俠,莫扔!莫扔!別糟踐了食物!”

    李大彪悲憤地回頭叫道:“大香頭,屎是不能吃的啊!”

    “食物……”孫朗倒抽一口涼氣,“還真吃了啊……”

    再抬頭時,就看到張建元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從捆綁中脫身而出,走向了孫朗:“孫大俠,裡面請,有什麼發現嗎?”

    孫朗飛快地戴上了防毒面具,然後才熱情地迎了上來:“不必進去了,不必進去了,我們就在這裡說了吧,剛剛去了一趟秦雨的宅子,發現已經有不速之客闖了進去,大肆破壞了一番……”

    張建元面色一變,恨聲道:“一定是雇主那幫人幹的!”

    “莫慌,莫慌,情況還沒這麼壞。”孫朗稍稍解釋了一番,“所以,我想來問問,秦雨平時喜歡去哪裡玩樂?你應該很清楚的。”

    大香頭聞言,表情立刻變得非常古怪,他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身後的張銀落,囁嚅道:“這個……”

    孫朗察言觀色,向後擺了擺手:“你,後退十步,把耳朵捂上,一會兒我來告訴你……瞧瞧你,這麼凶,把人家嚇得都不敢說話。”

    張銀落柳眉一挑,但也知道此時不是胡攪蠻纏的時候,瞪了張建元一眼之後,就乖乖地後退,捂住了耳朵,翻白眼道:“行了吧!”

    孫大俠真是禦內有術啊,這麼兇暴的河東獅都能訓得如此服服帖帖……張建元欽佩地看了孫朗一樣,然後將腦袋微微前傾,小聲說了幾句話。

    孫朗的表情也變得古怪起來,半晌才道:“媽的,居然是個老司機。”

    張建元雖然不知道老司機是什麼意思,但是還是以男人的本能聽出了這個古怪名詞中所含的悶騷之氣,也陪著乾笑了幾聲:“我們也管不住她……”

    “好了,張兄弟,很感謝你的配合,不得不說,您改變了我的看法,我還以為姓張的人全都是兇狠無理、蠻橫暴虐之輩呢,果然還是有好人的……”

    孫朗一邊說著,又拍了拍大香頭一邊乾淨的肩膀,他無視了身後某位張姓女捕頭那兇狠無理、蠻橫暴虐的怒視,誠懇道:“好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這些天你也務必小心些,實在不行就躲起來避避風頭……”

    千言萬語都沒有了意義,張建元默默地一拱手。

    “那在下,就告辭了。”孫朗輕笑道,“另外,等救出秦雨之後,在下會與您了結今日的恩怨,您如果想要出一口惡氣,大可以帶著兄弟們上門……”

    張建元愣了一下,然後苦笑道:“孫大俠,我雖然自認不是什麼好東西,但還是知廉恥、懂恩情的,你這是打我的臉啊……”

    “這是兩碼事……”孫朗誠懇道,“畢竟我今天做的確實過火了些,堂口的兄弟們也受到了連累吧,你看,他們都很生氣的……”

    他話音未落,身後的張銀落以非常恐怖的語調陰惻惻道:“我……們……走……吧……”

    孫朗聞言,無奈地苦笑了一聲,給了張建元一個歉意的眼神。

    繡春堂的大管事也回以“我懂我懂”的男人們都懂的眼神。

    然後遊俠向四周一拱手,然後轉身離去,留給了張建元一個無比偉岸高大的背影,張銀落深深地看了一眼張建元,再次施以眼色,但女捕頭好心提醒的眼神理所當然地又被誤讀成了威脅……由此可見,先入為主的偏見究竟有多麼可怕。

    出門之後,張銀落松了一口氣:“我還以為他們會把你綁上石塊沉進糞坑裡……”

    她一邊去解馬韁,一邊問道:“喂,接下來去哪兒?”

    孫朗的臉上頭一次浮現了微妙的為難之色,但還沒來得及回答,張建元就追了出來:“孫大俠,留步!”



    PS:我說過了,我們所在的宇宙中,存在著原子、質子、電子以及……奶子!
Chaz830308 發表於 2016-8-20 15:42
第二十七章 女施主,我來給你指一條明路


    張建元追了出去:“孫大俠,留步!”

    孫大俠剛剛那浪蕩中混著一絲痞氣的欠揍表情頓時一收,整個人變得正氣凜然起來,他在張銀落無語的目光下熱情地回過頭,笑道:“大香頭有何見教?”

    “叫我張建元就行了。”張建元擺了擺手,然後露出了略帶赧然的笑容,低眉順眼地搓著手,“那什麼,孫大俠,我只是想問一下……您那什麼鯡魚罐頭,哪裡有賣?不瞞您說,滋味著實不壞,拿來佐酒或者就著麵食,想必是極好的……”

    張銀落的表情瞬間就驚悚起來。

    孫朗面色不變,笑道:“這東西是從化外蠻夷之地、極北之所運來的,我武器庫中……不對,我食品庫中,存量也不多。畢竟山高路遠,運送困難,連順豐鏢局的業務也沒有擴展到那裡。也就是玄水之國——泛大西洲千島合眾國的聯邦快遞才能做這勾當,畢竟他們的海運甚是厲害……”

    張建元的臉上浮現了可惜之色,他又搓了搓手,一定想讓孫朗勻他兩罐,但已經欠下了大人情,這事怎麼開口?這玩意味道這麼贊,孫大俠肯定也很喜歡吃吧。

    遊俠知他心中所想,笑道:“我明白了……這種東西雖然略臭,但實際上吃起來很不錯,對嗎?”

    豈止是不錯,簡直是上品……張建元回憶著不久之前的滋味,越想越想吃,越想吃就覺得越香,不由自主地連連點頭。

    張銀落的目光已經從驚悚變成了憐憫。

    孫朗繼續道:“好東西要給大家分享,對不對?你沒有試著讓你的兄弟們嘗嘗嗎?”

    張建元搖了搖頭,憤憤道:“我好說歹說,他們就是不信,還說我在吃屎,這種美食肯定比屎好吃多了……”

    “……”女捕頭拉著馬,默默遠去了,“我去街口等你。”

    “不要理她,不要理她。”孫朗擺了擺手,“女人就是矯情……不過這就是問題所在了。第一,鯡魚罐頭制取不易,運送更不易,而且算上運費,價格不菲,就算是你能想辦法搞來,也不能經常吃的。第二,那就是,無論怎麼說,它的味道確實大了點,不利於推廣……”

    張建元就這麼被他帶跑了:“對對,您說得對。”

    “所以,您如果真癡迷於這個味道,我可以向您推薦一種我們漢家可以自製的美味食品,名為臭豆腐。”孫朗笑了笑,“此物雖然也有味道,但比起鯡魚罐頭來,實在是小兒科,更重要的是,它也許更加符合我們漢家兒郎的口味,而且制取方便……”

    張建元眼前一亮:“很好吃?”

    “這就要靠你自己的琢磨與改良了……”孫朗笑得非常誠懇,“這臭豆腐有很多種版本,乾脆一股腦告訴你得了,不過我也略知大概,真正精密的配方與工序,還要建元兄你自己去思考和改良……”

    一段時間之後,孫朗滿面春風,牽著馬走到街口:“走吧走吧。”

    張銀落的表情非常冰冷:“把一個好端端的人變成那樣,很有趣嗎?”

    “你這廝,端的不識好人!”孫朗傲然道,“舊社會把人變成鬼,新社會把鬼變成人!他這人其實不壞,但本質上是個賊頭,幹的活不乾不淨,早晚要死在這上面,就跟秦雨一樣一樣的。我給他指了一條致富明路,如果做起來之後,非但可以完成洗白和企業轉型,人生也會走上新的臺階,說不定會把他的下屬也接納進來,成為一個大型的食品加工企業,那麼他就會從一個上不得檯面的賊頭變成一個堂堂正正的體面人,這才叫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啊!”

    他哼了一聲:“你拼死拼活賠出一把驚鴻劍去救一個女飛賊,而本大爺動動嘴皮子就幫著一群黑社會找到了出路……是不是覺得自己這幾年全都活在胸上了?”

    張銀落先是不屑,後來若有所思,然後開始連連點頭……等她反應過來之後,就已經稀裡糊塗地同意了自己“這幾年都活在胸上了”。

    不過……我覺得我這輩子都別想在口頭占到他的便宜了。

    她莫名感到有些蒼涼,長歎了一聲,決定不計較這些言語上的冒犯:“好吧,希望他能夠在你的指引下走上改邪歸正的道路……那麼,他告訴了你什麼?以至於不敢讓我知道?秦雨平時去哪裡玩樂?我們應該怎麼去哪裡找線索?”

    孫朗的臉上又浮現出了微妙的為難之色,他仰頭看天,目光悠遠,半晌才道:“……鴨店。”

    “啊?”張銀落眨了眨眼睛,一臉懵逼,“哪個鴨店?全德聚?董大?”

    “……他們是做鴨的沒錯,但是他們的人不是做鴨的。”孫朗瞄了張銀落一眼,女捕頭一臉懵逼,看起來是真不知道,遊俠不屑地哼了一聲,“虧你還自詡女權運動的急先鋒,連鴨店這種反映男女平等的服務產業都不知道。”

    張銀落眨了眨眼睛,思考了較長的一段時間,才想明白鴨店到底是什麼,女捕頭的臉瞬間就變成了紅染缸,尖叫道:“原、原來是那種地方啊!”

    她這回是真的有點慌了,說話都開始結巴起來:“秦、秦雨去那種地方幹什麼?”

    孫朗爽朗地笑道:“我哪裡知道啊,不過是那種地方的話,大概是去幹男妓的吧。”

    從女捕頭那怒髮衝冠的模樣來看,在她心中秦雨的印象分瞬間就跌倒負值了,孫朗覺得這個笨蛋在這一瞬間產生了“我為什麼要為這樣的女人費盡心思甚至賠出驚鴻劍”的灰暗念頭,他不禁煽風點火道:“別想太多,雖然她不幹正經事,偷竊盜搶,還去逛蜂窠子,但說不定她還是個好女孩兒來著啊哈哈哈哈哈……”

    張銀落狠狠地瞪了孫朗一眼:“你怎麼一點都不覺得憤怒呢?那可是那種地方啊!一群有手有腳的男人,不靠自己的努力和雙手吃飯,反而去出賣肉體……”

    這就是如今帝國主流社會的看法了……或者說,是人類文明自古有之的主體觀念,人類的主流社會是男權社會,所以輿論自然對男人出賣色相和肉體極為鄙視和憎惡,因為這是對男性主體地位和尊嚴的莫大侮辱——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自古以來,嫖男人嫖得最爽的,還是男人。

    媽的,基佬。

    “無所謂嘍,他們在我眼中,跟路上走過去的行人沒有任何差別,我不關心他們是靠什麼吃飯的,也對他們的想法不感興趣,我不關心他們會不會因此自卑孤苦,也不會在意他們是不是以自己的職業為榮,人生在世,都有各自的活法,連自己的事情都沒搞明白,就別為別人義憤填膺啦。”孫朗笑道,“別站在自己的道德高地上俯視他人,存在即合理,無論是男妓還是妓女,都有存在的理由和社會意義,你可以瞧不起他們,但只在心裡鄙視就好啦。”

    張銀落翻了個白眼:“就你歪理多……”

    “是不是歪理,你日後自然會漸漸懂得。”孫朗微微一笑,見她神色依然惴惴,仿佛害怕被閃壞氪金狗眼,解釋道,“也沒有你想像得這麼誇張,並不是那種充滿了媚笑聲、交易聲與浪蕩聲的肉欲橫流之所,那只是最不入流的,秦雨出入的是最高檔的那種,我姑且認得那個地方,理論上是沒有屁眼交易的,大家頂多就喝個酒、聊聊天、彈個琴、唱個曲,釋放一下生活上的壓力而已。”

    見女捕頭明顯不信,他又科普道:“這無論是妓院還是鴨店,都是分三六九等的,妓女有幾文錢就能來一發的老妓,也有一百兩銀子也只能打個茶圍的名妓,男妓也是如此,更有一位文武雙全、詩畫雙絕、琴棋鼓瑟無一不精、還他媽吹得一口好簫的絕世偽娘,做一能行,為零也可,前後上下全都會玩,風雅又知情趣,所以男女皆愛,老少鹹宜,深受達官貴人追捧,力壓天下名妓,讓那些名妓大家臊得沒臉見人……後者基本上就不需要以色娛人了,他們和她們自身的底蘊、學識和交際能力就能讓自己在達官貴人們之中周轉自如……”

    張銀落聽他解釋,斜眼道:“……為什麼你會知道的這麼清楚?莫非也是身經百戰,見得多了?”

    孫朗勃然道:“你莫要憑空汙人清白!唯獨這個,我特麼一次都沒有戰過。”

    女捕頭突然發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等等!達官貴人?男女皆愛?那、那那那那不是男妓嗎?”

    “……我突然發現你身為一個女權主義者實在是太不合格了。”見張銀落這慌張的模樣不似作偽,孫朗驚道,“你別跟我說,你不知道這象姑館和男妓在早期基本上就全都是為男人服務的,直到後來,才慢慢發展出針對女性進行服務的風月場所……”

    “誒誒誒誒誒誒誒?”張銀落驚叫道,“男人和男人?這這這這要怎麼做啊!”

    孫朗望著面孔紅得像是大蘋果,眼神慌張中夾著一絲求知欲、似乎時刻準備覺醒的張銀落,他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雙手,捧住了臉:“……討厭啦!居然問人家這個問題!好大膽!”



    PS1:我說過,女主是需要成長的(沉思)。

    PS2:嗯,有關男妓之事,無論中外,自古皆有,上面出現的情況,絕非我之杜撰,只能說古人太特麼會玩了,其實真實情況比我說的嚴重多了,本來想科普一下,但我覺得我如果科普那些東西的話,未免有損我之清譽,大家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自己百度,或者在間帖中自行科普(正色)。

    PS3:另外那位朋友,刪了你語氣很不客氣說話還不好聽而容易被罵的帖子,是我想給你留點面子,讓你不至於被罵的太慘,既然你給臉不要臉,那這次的帖子我就不刪了,你好自為之吧。
Chaz830308 發表於 2016-8-20 15:50
第二十八章 人就該向著能發揮自己天賦的職業方向前進啊!


    這是何等的臭不要臉……

    面對著畫風突變的孫朗,張銀落好懸才忍住了抽刀的欲望,這遊俠每一次都會刷新她對無恥和下限的認知,也許這貨是世界上最不知廉恥的傢伙了吧。

    她歎了口氣:“好了,我們不討論這個問題了……既然那裡有關於秦雨的線索,那麼刀山火海,也得創一遭了……”

    但孫朗卻沒有放過戲弄這個女捕頭的大好機會:“說不定那裡會給你推開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哦,說不定你會覺醒某些非常可疑的愛好哦……”

    張銀落臉上一紅,天知道她在這刹那間想到了什麼,不過相處了一段時間,被孫朗喋喋不休而惹人火大的語言暴力轟得七暈八素之後,她在鬥嘴方面,好歹是有所成長了,女捕頭眼珠一轉,立刻轉移話題道:“有臉說我?我還沒問呢,你怎麼對那種地方瞭若指掌?難道去玩過?真是變態啊,明明是個男人……”

    孫朗神色變得略微不自然起來,他哼了一聲:“我對那種地方不感興趣……只是一個麻煩的傢伙纏著我想要我去那裡工作罷了。”

    “……”張銀落望了孫朗一眼,面無表情地轉過頭去,捂住了嘴巴,“噗嗤。”

    “……你學得倒快。”孫朗表情有些鬱悶,“笑個錘子。”

    “當然是笑你說謊也不先照照鏡子!”張銀落看他的表情,自認為扳回一局,心情大暢,乘勝追擊,“你的意思是,有人要讓你去當男妓?”

    “這話說得太難聽了。”孫朗傲然道,“那叫男公關……陪著那些深閨怨婦、女俠小姐喝酒聊天乃至探討一點人生經驗的職業。說實話那傢伙的眼光確實沒有錯,如果本大爺幹這行的話,必然三月而名揚,一年則名動全國,不需要出賣我冰清玉潔的身體,只需要我這雙善解人意的手與溫柔體貼的紳士之魂,就能讓所有女性客人拜倒在我的胯下,成為名副其實的傳說中的夜王!”

    “得了吧你,這個牛吹得真是太沒有水準了……”張銀落哈哈大笑起來,指著孫朗道,“你脾氣臭,架子大,性格孤僻,嘴巴還毒,思想下流,行為齷齪,惡趣味濃厚,還喜歡戲弄人,把所有人都當成傻瓜,能伺候好客人才怪!怕接客不到三日,就要被老鴇活活打死……”

    遊俠歎了口氣:“我說,你說話這麼不留情面,很容易被打臉的……”

    張銀落自認為今天取得了對孫朗的偉大勝利,是銀落女俠第一次在言語的交鋒中大獲全勝,正想愉悅地落井下石,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一聲禮炮轟鳴。

    然後是接二連三的禮炮聲,一朵朵煙花在天空炸響,雖是白日,但也綻放出絢爛的焰光,張銀落正驚疑不定,環顧左右,卻發現兩人交談之間,早已來到了一處臨街靠河的小園,隱約能聽到內裡琴聲悠揚、管弦鳴奏、潺潺流水、笑語妍妍,園內樓宇飛簷、草木茵茵,雅致而充滿情調,不知是哪家的園林。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從園內傳來,然後大門洞開,錦衣翻飛,數十名英姿勃發、容貌俊美、作墨客打扮的美男子步履整齊、迅速奔出,然後排成兩列,站在門前,門內絲竹悠揚,鳳簫聲動,一卷紅毯宛如絲綢流動,自大門滑出,一路鋪開,順著臺階滑下,一路鋪展到數十丈之外。

    張銀落驚歎道:“這是在幹什麼?好大的陣仗……”

    孫朗眼角抽了抽,低聲道:“媽的,中西結合,半中不洋,智障。”

    那數十名錦衣公子雙手背在身後,後退一步,同時低頭行禮。

    門內人頭湧動。

    有作武者打扮,有作西夷紳士打扮,有作書生打扮,有作將軍打扮,或俊美無儔,或雄姿英發,或威嚴如山,一眾形體優異、容姿奪目的美男子簇擁著一名絕代佳人跨過大門,走了出來,天空中不知被誰抛灑了如雨花瓣,簌簌而落,美人自花雨中而來,身後無數美男隨行,簡直華麗到了極點。

    但無論這聲勢多麼顯赫,排場多麼華麗,美男子們多麼風姿絕代,但唯有一個人,是這裡永恆的焦點,將所有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的身上。

    甚至同為女人的張銀落,在驚豔之餘都有了一種自慚形穢之感。

    太美了,並非只是容顏和體態,更重要的是氣質,那美人顧盼生輝,端莊聖潔,仿佛每一個指頭都寫滿了風情,腳下的每一步,腰肢的每一搖,甚至每一次眨眼,每一抹笑容,都像是千錘百煉般後所繪出的人間絕色,每一瞬時光的定格,都會成為永不磨滅的傳世名作,將這絕代風華流傳永恆。

    張銀落幾乎有掩面而逃的衝動,作為一個女人,她甚至連站在對方附近的勇氣都沒有——難怪她周圍全是男人,哪個女人敢站在她身邊啊!

    這時候,孫朗在旁邊寬慰道:“安心,安心,做人,最重要的是開心,不要看那些你永遠都得不到的東西,想想看,你雖然很暴力,很不講理,腦袋缺根筋,正義感過剩,說話不經大腦,沒有一點女人的魅力,不會撒嬌,也不會賣萌,但至少在胸部方面,你可以完美地碾壓這傢伙。”

    身為女性的自慚和挫敗感令張銀落連咆哮的心情都沒有了,她低聲道:“我們快避開吧,別擋了人家的道。”

    孫朗只是呵呵一笑,一動不動,張銀落還以為這廝的腦袋又抽風了——千萬不能用常理來揣測這傢伙啊,萬一這王八蛋一時興起,掏出一罐鯡魚罐頭就扔了過去……

    她想到那種場面,狠狠地打了個寒噤,那畫面,簡直美得不敢去想……不過轉眼間,一個嚇了她一跳的念頭從腦海中跳了出來——這麼美的人,這麼氣質卓然的仙子,被前呼後擁、美男拱衛的絕代佳人,她每時每刻都保持著這種姿態嗎?這是裝的還是真的?如果被鯡魚罐頭炸到的話……

    不不不,我怎麼能這麼想!張銀落啊張銀落,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壞人了?一定是被旁邊這傢伙給傳染的……

    這時候,孫朗冷不丁地問:“怎麼,作為女人的嫉妒天性終於覺醒了?需要我提供工具嗎?”

    張銀落心中一慌,大聲道:“才沒有!”

    她結結巴巴地轉移話題:“所以,快點走啦!人家肯定是要做正事的,你擋了人家的道,被這麼多人行注目禮,你就不會感到羞恥嗎?”

    還沒等孫朗回答,張銀落突然發現,那位風華絕代的佳人突然看向了這裡,然後翩然一笑,千嬌百媚,宛如春回大地,萬物齊輝。

    “她在看我!她對我笑了!”張銀落低聲喊道,“快走啦!我們擋著人家的路啦!”

    然後她聽到了一聲輕柔悅耳、宛如天上仙樂的笑聲:“孫大師,何來遲也?”

    對不起我們這就走……誒?孫大師?

    張銀落環顧左右,沒有誰上前答禮,沒有誰翩然而來,於是她將呆滯的目光漸漸轉到身邊一臉微妙的某人……孫、孫大師?

    她還沒從懵比中回過神來,那位佳人急步而來,如男子般拱手行禮,姿態亦是曼妙非常,話語也不矯揉造作,充滿了故友重逢的喜悅和假裝的嗔怒:“來之前也不說一聲,害得我們手忙腳亂,不得全禮……如果早知孫大師要來,敝號必先停業三天,翻修灑掃,大開香堂,廣邀賓客,哪像如今這般禮數倉促,惹人見笑……”

    張銀落差點以為這是在做夢,她結結巴巴道:“找……找你的?她找你幹什麼?”

    “正如你之前所說的那樣……”孫朗面無表情道,“找我來當男妓。”

    “誒誒誒誒誒誒?”



    PS:噫……看到了今天的封面,突然想到了一個很有趣的書友日常互動與書評區日常任務。這看奶子……呸,看封面猜人物,對於你們這些變態來說,難度好像不大,既然如此,那就來看封面猜本子吧(正色)。
Chaz830308 發表於 2016-8-20 15:51
第二十九章 安能辨我是雄雌


    所、所以說,這是怎麼回事?

    這裡就是你所說的象姑館?

    而這位風姿絕世的仙子般的人物,是這個鴨鴨鴨鴨鴨店的老闆?

    而且要聘你去做男妓?

    聘你這種嘴巴惡毒思想下流內心骯髒性格冷酷還喜歡往人頭上扔屎的傢伙去服務女性?

    你這種傢伙怎麼做得了這種工作啦!我跟你一起行動了半天就快被你氣得精神失常啦!

    張銀落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挑戰和衝擊,但眼前的一切,由不得她不信。

    那象姑館主人已經來到了孫朗的面前,拍了拍手,身後有三名美少年捧出了三個託盤,第一個託盤放著一卷籍冊,第二個託盤放著一條皮鞭,第三個託盤放著一把金制的鑰匙,那美人一手捧袖,另一隻纖纖玉手依次拂過這三件事物,笑道:“銀書銅券的征賢聘書,管教一切上下人等的鐵柄勁鞭,託付財櫃貨倉的總匙,自當日一別之後,賤妾便將這三樣事物時時帶在身邊,等待大師回心轉意,來我飛鳳閣發揚絕學,雖金山銀海,亦不吝惜……”

    說完之後,她盈盈拜倒:“大師,賤妾恭候多時了。”

    話音剛落,她身後一眾牛郎異口同聲拜道:“大師,我等恭候多時了!”

    “……媽的,智障。”孫朗冷冷道,“後面的人都該幹嘛幹嘛去,我沒打算來你們這裡做事,今天是有事相詢,蘑菇,你留下。”

    那美人吃了一驚,抬起螓首,眼中波光粼粼,滿臉失望:“誒?”

    “你誒個屁。”孫朗老大不耐煩道,“先斬後奏這一套對我沒用……讓你的這些個小弟都閃啦,娘希匹,一個個長得比我都帥,找揍嗎?”

    “真討厭。”她撅起了嘴,臉上浮現了小女兒家的嗔怒之色,一顰一笑,依然容光絕世,勾人心魄,以至於令身為女子的張銀落都心跳加速,不敢逼視,大概尋常男子見了,多半連姓什麼都會忘了吧……女捕頭偷偷瞧了一眼孫朗,卻發現這遊俠一臉不耐煩,還是那“我好想往你頭上扔點屎”的鳥樣,竟然沒有被影響分毫。

    ……這傢伙,是沒心沒肺呢,還是真正地不為女色所動?

    “真是的,害得人家空歡喜一場。”美人歎了口氣,擺了擺手,“散了散了,我們飛鳳閣家小業小,人家看不上我們……”

    牛郎們聞言,立刻起身,有人從園中拿來灑掃工具,清理路上的花瓣,有人開始回卷地毯,更多的人有秩序地離場,片刻之後,走得乾乾淨淨,跟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似的,絕代佳人也回身就走,聲音冷淡了很多:“告辭了。”

    “站住。”孫朗說道,“說讓你留下了,找你有事。”

    對方頭也不回,氣哼哼道:“哼,賤妾是飛鳳閣閣主,不見客的。而且飛鳳閣只招待女兒家,客人如果想要到象姑館尋樂子,請去南院找小官吧。”

    “是嗎?”孫朗陰森一笑,“還不知你在明州城也有產業,開業時沒有送程儀,今天給你添個彩頭。”

    說完他就從兜裡摸出一個小鐵罐來。

    張銀落見了,大驚失色,還沒等她出手去奪,美人就回過頭來,黛眉倒豎,怒喝道:“你敢!”

    孫朗嘻嘻一笑,將那罐未元物質在空中拋了幾拋:“這世上還沒有老子不敢做的事情,你有本事,來打我啊?”

    “沒你不敢做的事情?”那仙子般的人物雙手叉腰,喝到,“你敢來上老娘嗎?”

    她剛剛一副不染凡塵、冰清玉潔的仙子模樣,此時卻嬌憨薄怒、潑辣敢言,不僅不惹人反感,反倒讓人覺得直爽可愛,轉眼之間,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形象,性格與氣質轉變之快,令張銀落大開眼界……然而令她最開眼界的是,某人面對這樣風姿絕世的絕代美人,居然還若無其事地滿口粗鄙之語。

    “敢做和去做是兩碼事。”孫朗挖了挖鼻孔,“少廢話,有事問你,乖乖配合,否則找一百個大漢肛了你。”

    “喂喂!雖然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有多親近,但這麼說話太沒有禮貌了!”眼看孫朗連出粗鄙之語,而物件又是一個美麗如仙子的絕世佳人,連張銀落都看不下去了,出言制止道,“坐下來好好說話不行嗎?畢竟是我們有事相求啊……”

    “這位妹妹倒是好性子,比你強多了。”美人微微一笑,款款走近兩步,“妹妹,你這好端端的人兒,怎麼跟這種傢伙攪在一起?他沒欺負你吧……”

    她言語輕柔悅耳,勾起萬千思緒,張銀落登時想起了被旁邊這貨勒掯了驚鴻劍、一路上還被他各種戲弄和找樂子,不禁鼻子一酸:“姐姐,他……”

    孫朗遠目看天,雲淡風輕道:“這貨是男人。”

    這貨是男人……

    貨是男人……

    是男人……

    男人……

    人……

    ……

    張銀落刹那間汗毛倒豎,向後跳出兩丈,宛如受驚小鹿般躲在了孫朗身後,結結巴巴道:“什、什麼?”

    但下一刻她覺得自己被耍了——眼前的美人宛如天仙下凡,一眸一笑,驚心動魄,甚至比起師父來,都毫不遜色……這是男人?你開玩笑呢!這是男人的話,天底下就沒有幾個女人了!

    “別說話,用心去感受……雖然我明白你身為女性的自尊與自信被打擊得七零八落,但是你還是要尊重客觀事實的。來,深呼吸,然後挺起你的胸部……”

    “去死啦!”張銀落跳到一旁,指著孫朗喊道,“說女孩子是男人什麼的,太沒有禮貌啦!”

    “謝謝妹妹仗義執言,不過沒用的,他就是那種人,脾氣執拗,一根筋,說什麼他都不肯聽、不肯信的。”仙女一副傷心的模樣,假裝伸手拭淚,“怎麼解釋都不肯聽啊,都說了你可以親眼看看、親手檢查檢查,你都不肯去做,不肯去信……唉……”

    “呵呵。”孫朗不為所動,“我又不是傻逼,怎麼會上了你的惡當!”

    “我就知道……”美人無奈地一笑,然後向張銀落斂衽一禮,“姐姐姓顧,閨名薇薇,托大喊你一聲妹妹,可以嗎?”

    她那容顏與氣質對女孩兒的殺傷力也極大,把張銀落弄得手足無措:“當、當然了,我我我我叫張銀落……有你這個姐姐,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孫朗面無表情地在女捕頭的身邊念叨道:“他是男人他是男人他是男人他是男人……”

    兩人同時狠狠地瞪了孫朗一眼,然後互相交換了一個無奈的眼神,顧薇薇擺了擺手:“有什麼事情,進來再說吧,雖然惡客登門,但禮數還是要周全……”

    這位飛鳳閣的閣主閱盡世間、眼力驚人,這年輕的小姑娘雖然看起來與孫朗極不對付,但卻下意識地有些信任對方,所以聽說了“他是男人”的論調之後,雖然不怎麼相信,但心裡確實橫了一根刺,不肯多加親近……顧薇薇心中有數,所以語言上雖然親近客氣,但身體上卻刻意與張銀落保持距離,以免令女孩兒為難,而孫朗作為一名知禮守節、視美色如糞土的奇男子,自然更不肯與別人稍加親近,所以三人居然保持著相當的距離,以一種詭異的陣型向飛鳳閣內走去。

    進門之後,眼界一寬,但見庭院流水、池中荷開,環境幽然而雅致,令人心曠神怡,真是一處絕佳的園林,一定出自名家之手。張銀落大家族出身,千金小姐,接受的又是精英教育,所以這裡的佈置非常合她胃口,她心情愉悅地觀賞著這花草樹木、亭臺樓閣,心說之前怎麼不知道明州城還有這去處……

    孫朗面無表情地擊碎了她的小資之魂:“然而,是個鴨店。”

    ……你這混蛋能不能把嘴縫起來啊!

    這時顧薇薇伸手招來了一名容貌俊朗的管事:“帶這兩位客人去聽雪樓,小心招待,不要多事,這位孫先生可是天下第一等殺人狂魔,把他惹得毛了,就算把飛鳳閣殺個血流漂櫓,也沒人給咱們喊冤出頭,明白了嗎?”

    張銀落笑道:“顧姐姐真會說笑……不過這傢伙發起瘋來,後果確實挺嚴重就是了。”

    顧薇薇看了一眼女捕頭,嫣然一笑,眼中卻閃過了一點釋然,仿佛松了口氣似的,她柔聲道:“姐姐先失陪一下,剛剛匆忙出來,倉促間將一位貴客晾在了那裡,要回去告罪一聲,妹妹在這裡不必拘謹,先吃點東西,小憩一下……”

    美人娉婷而去,管事禮數恭敬地在前方引路,帶兩人向聽雪樓的方向走去,張銀落還在回味顧薇薇的絕世風姿,看到孫朗嘴邊的冷笑,低聲問道:“喂,怎麼搞的,顧姐姐這麼好的人,你為什麼說她是男人?你是怎麼知道的?”

    孫朗哼了一聲:“我就是知道。”

    張銀落撇了撇嘴:“……真是莫名其妙。”



    PS:哼,看來能夠觀封面識本子的人不多啊……切,你們一個個平時自稱老司機,原來只不過是只有C3或C4駕照的辣雞,我跟你們說,老司機也是分等級的!你們這群只能開農用三輪車或者低速載貨汽車連漂移都做不到的菜鳥!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