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驅鬼醫師 作者:水中雲天(連載中)

 
Babcorn 2016-7-28 21:42:36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9 36431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28
190.第190章 驅鬼破煞符

     發現自己能動後,沒有時間去驚喜,忙朝那些熙熙攘攘的村民衝去,身後傳來許一凡不可思議的驚訝聲:「不可能呀?怎麼會這樣?明明已經點了他背上的靜穴……」

    三下五除二,將礙事的村民推開後,我再一次站在了打麥場的中央,對著手拿匕首的那個村民呵斥道:「滾開!」

    他竟然乖乖地收起匕首退進了人群裡,不過另一個傢伙卻從後面走上前來,轉身一瞧,是那個肥頭大耳的廚師。

    這傢伙眼神裡流露出陰邪的目光,嘴角勾著得意的壞笑:「你終於又出現了,上官小兄弟,不過這次是否還能順利離開呢?看你臉色蒼白的樣,似乎失血過多啊?」

    聽到這話,心裡著實有點驚愕,似乎情況真如許一凡那傢伙所說,這裡所進行的一切,都是為了吸引我出現而設計的。

    不過已經到了鬼門關,是死是活都必須迎著頭皮應對了。

    我挪動了兩步,站到桌子上的雪兒身旁,解開了綁在她身上的繩索,用手輕輕拍打著這丫頭的肩膀:「醒醒,醒醒……」

    她沒有像小雅那丫頭一樣,蹭的一下坐起來,而是躺著一動不動,這倒是增加了逃脫的難度,但再難也要營救。

    將她攙扶著坐起來,一躬身背到了肩上,但突然感覺有點異常,雪兒那丫頭也是抱過幾次的,體重沒有一百也得九十。

    但此時後背上的女人,卻身輕似鴻毛,尤其耳畔呼出來的微弱氣息,竟然是冰涼的!

    頓了一下,意識到不對勁,忙拽著背上女人的雙臂,將她一下子從頭頂摔到地上。

    「砰——」

    「哎呦——」

    女人被結結實實摔了下,疼得失聲痛叫起來,語調徹底暴露了自己,根本就不是雪兒,而是……而是先前那個女邪物——賓館老闆娘。

    聽到是她的聲音,我心裡登時寬慰多了,至少說明雪兒沒有被他們這些傢伙抓住,暫時是安全的。

    女邪物從地上爬起來後,也不再掩飾,用手抓住耳根後面的肌膚,用力一使勁,就聽到「刺啦」一聲,一張臉皮就被扯了下來,露出了原來的真實面目,一如既往的妖嬈。

    「臭小子,下手真夠狠的,差點摔死老娘!」她指著我咒罵起來,生前一定是街頭潑婦的命。

    「哼!你本來就是個死屍,少裝模作樣了!」我衝她呵斥了句。

    「既然你都出來了,廢話就不多說了,乖乖受死還能留個全屍,並且與我們一樣結為夥伴,否則——」

    「打住!」我聽不下去了,揚手制止了她的說詞,正色道,「讓小爺去死,並且死後跟你們這些活屍、邪物、鬼魂,還有不知道是什麼玩意的髒東西為伍,想想就噁心,門都沒有!」

    「既然如此,那就不客氣了,上!」女邪物沖周圍的那些怪異村民大喝一聲,發出了命令。

    那些傢伙空洞的眼睛開始變得陰森,嘴角流著口水,張牙舞爪地朝我衝了過來,就像是一群餓狼看見了一塊骨頭。

    我腳底用力一踩,跳到了桌子上,一腳一個,一腳一個,將最前面的幾個的腦袋直接踢爆了,濺出一灘又一灘的綠色粘液。

    他們的頭顱與活人不一樣,似乎沒了骨頭,只剩皮囊包著水,形容一下的話,就跟熟透的西瓜差不多。

    踢了幾個後,站立在桌子上的我有點趔趄起來,差點栽到下面去,畢竟,上一次救小雅體力還有血液都消耗得過多。

    更可氣的是,這些怪異村民,智商倒是一點不低,開始晃悠起桌子腿,要把我從上面弄下來。

    堅持了一會後,只好自己主動跳下來,這樣總比被摔下來強。

    周圍的那些怪異村民,呼啦一下全部湧了過來,動手的、動腳的,還有張著嘴來咬的,一時間緊迫得我手忙腳亂。

    自己也有點佩服自己了,這反應能力,要是平時還真激發不出來,砸地鼠那種遊戲都成小兒科啦。

    不過隨著體力的透支,以及擠上前的怪異村民越來越多,已經有些難以招架,身上被抓出了道道傷口,也不知道有沒有屍毒。

    「上官,別著急,我們來救你了!」

    激戰的時候,聽到了小雅的呼喊聲,扭頭一瞥,她和許一凡兩個人,從角落裡衝了出來,正從外圍襲擊怪異村民。

    他們倆的出現,吸引了女邪物以及那個肥頭大耳廚師的目光,紛紛指揮著一些村民圍攻他們。

    一通博鬥後,三個人被圍在了中間,裡三層外三層的,看來硬衝出去是不可能了。

    這時候,氣喘吁吁的許一凡開了口,吐出一股胸有成竹的語氣:「放心好了,有我在不會喪命的!」

    說完從懷裡掏出一沓符紙,少說也有百八十張,真夠可以的,竟然準備了這麼多,也不知道畫了多長時間。

    「哥,這些都是什麼符啊?」

    小雅邊驅趕著圍上來的怪異村民,邊好奇地詢問起來。

    「驅邪破煞符,不管是殭屍粽子,還是冤魂厲鬼,亦或者邪物活屍,只要它們碰著,就會瞬間完蛋……」

    望著許一凡自賣自誇的樣子,想起了街頭賣大力丸的,什麼病都包治,什麼疑難雜症都可以解決。

    希望他的這些符紙,能有效果,這倒是打心眼裡的真實想法。

    「上請五方萬帝大將軍……」

    許一凡念起了咒語,與此同時手臂用力一揮,將一疊符紙全部拋了出去。

    接下來倒是令我和小雅大吃一驚,那些符紙沒有胡亂地飄下,而是飛了起來,在打麥場的上空盤桓,呈八卦圖的模樣。

    並且紙符上面的符文,發出了金色的光芒來,照耀得那些怪異村民睜不開眼,

    「殺!」

    就聽得許一凡大喝一聲,那些轉動的符紙,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朝著那些驚愕的村民掠去,貼在了他們的額頭上。

    一瞬間,就看到那些方才還在躁動的怪異村民,就像是石化了般,一動不動了!

    「太棒了哥,你真厲害,一招就把這些詭異的村民搞定了……」

    小雅抓著許一凡的胳膊歡呼雀躍,雙腿不停地跳動著,崇拜極了!

    不過我卻有點不踏實起來,因為在人群中掃視了好幾遍,都沒有發現那個女邪物,以及肥頭大耳廚師的影子!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28
191.第191章 屍煞

     「上官兄弟,你在找什麼呢?」

    許一凡挺起的胸膛,以及得意的眼神,哪裡是在問我,明明是在向我炫耀。

    「我說老兄,你有沒有覺得少兩個人?」

    「誰呀?所有在場的髒東西,不管是屬於哪類,都會被我的驅鬼破煞符給震住的!」許一凡這傢伙,還是一點警惕心沒有。

    「不對呀,那個,那個女邪物還有肥頭大耳的廚師,好像不在打麥場裡。」小雅還算比較有眼力勁,比她哥哥要強,發現是那兩個傢伙不見了。

    「咿……?」

    許一凡的目光在村民中掃視著,沒有找到那兩個人後,嘴裡發出一聲不解的嘀咕。

    「會不會見你施法,提前逃跑了?」小雅衝她哥哥詢問了句,也算是給他台階下了。

    「不可能!先前符紙把整個打麥場都完全籠罩了,認清了所有的髒東西,一個都不應該少,更何況現在一下子少了兩個!」

    許一凡十分相信自己的能力,說完在呆立的村民群裡扒拉著,尋找失蹤的女邪物和那個肥頭大耳的廚師。

    「哈哈哈,哈哈哈……」

    一陣猖狂的笑聲突然響了起來,正是失蹤的那兩個傢伙,順著聲音扭頭一瞅,他們倆竟然躲到了打麥場邊緣的一棵樹幹上。

    等等,那是一個人都抱不過來的槐樹,陰性極強,怪不得會沒事呢!

    「臭小子,你是在找我們兩個嗎?」

    那個女邪物從樹幹上跳了下來,矗立在距離許一凡兩三米的地方,皮笑肉不笑地反問道,一言一行無不顯示著,她一點都不懼怕許一凡。

    「你這濺貨,怎麼會沒事?」許一凡一臉的驚詫之情,說著朝後退了幾步,不知道是吃驚的緣故,還是害怕的原因。

    那個肥頭大耳的廚師也從樹上跳了下來,搶著回應道:「就你這兩下子,還想對付我們倆,真是異想天開!」

    說完與女邪物一起,對著僵立的怪異村民吹起了氣息,登時,一陣陰森森的風颳了起來,將他們那些人額頭上貼的符紙全都吹散,在地上翻滾。

    「這……這怎麼可能?!」許一凡震驚地說話都不利索了,退後兩步抓住小雅的手,大聲喊了一句,「快跑!」

    這句話沒把我氣死,這也太窩囊了吧,一招被別人,不對,是被邪物搞定,就嚇得屁股尿流地逃跑,還真是膽小如鼠啊。

    可惜他已經跑不了了,而且看小雅的意思,也沒有打算丟下我不管。

    剛剛還被符紙震住的怪異村民,此時全都恢復了原樣,張牙舞爪般地將我們三個堵了住,而且眼神更加恐怖,好像要報仇似的。

    「哥,看現在的樣,想要逃脫是不可能了,你再出一招吧,將這些村民以及女邪物和肥頭大耳的傢伙,一同搞定!」小雅沖許一凡請求起來,眼睛裡帶著希望。

    「那個,妹妹呀,我……我剛才那招消耗了太多法力,短時間裡很難再出第二招的!」

    「啊?!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小雅瞬間變得失望極了。

    「不過沒事,我隨身攜帶了父親書寫的護身符籙,這些髒東西應該是近不了我的身,你只要緊貼著我就行了!」

    聽到這話,我真想踹他一腳,為什麼不把護身符籙給小雅,難道你作為一個男人,一個兄長,不該盡全力保護自己的妹妹嗎?

    不過也抽不出時間和機會了,以為攻擊上來的怪異村民,已經將我們三人沖散,形成了三個小的包圍圈。

    「哥,哥,救我——」

    小雅的呼喊聲傳來,語調顫抖,帶著極度的恐懼。

    轉過頭去,透過軀體間的縫隙發現,她已經被摁到了,十幾個怪異村民正用手撕扯著她的衣服,抓撓著她的手臂、臉龐……

    而另一邊,那個許一凡雖然也很急切,但卻始終沒有把自己身上的護身符籙給她。

    此時此刻,心急如焚的我,手臂在於周圍怪異村民搏鬥的時候,無意間觸碰到了後腰,有一塊硬硬的東西。

    一下子想了起來,是姨奶奶給我的七星枯木劍!

    臨行前覺得可能在大別山區會用上,於是別在了腰上,開了一路的車早就忘到九霄雲外了,沒想到現在竟然會提前派上用場。

    我嗖的一下將七星枯木劍抽了出來,揚在空中對著周圍大喝一聲:「不想死的趕緊滾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啦!」

    周圍霎時安靜下來,但只過了兩三秒,就又恢復了嘈雜。

    「臭小子,弄了把破木頭嚇唬誰呢?陰沉木是能闢邪,但要對付我們兩個吸收了數百人怨氣的屍煞,沒門!」女邪物對我蔑視起來。

    我心裡暗暗叫苦,姨奶奶呀,你當時給我這根木頭的時候,不是說很多人都想得到嘛,應該是件挺牛逼的法器啊,為什麼人家屍煞壓根不在乎——

    等等,剛才女邪物說她和肥頭大耳的廚師,都是屍煞,乖乖,屍煞!

    這東西聽姨奶奶提起過,陰性極強,凶狠著呢。

    不過一般都是在養屍之地才有可能出現,並且附近死亡過許多人,怨氣長年累月堆積,被某一個八字屬陰,並且死亡時間也是陰時的屍體吸收,從而詐變而成。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是闖進了養屍地了,這事辦的,麻煩了!

    「七星枯木劍!」

    雖然女邪物不認得,但許一凡倒是認識,忍不住張口驚訝了句。

    「什麼?七星枯木劍?!」

    被許一凡提醒,女邪物和那個肥頭大臉的廚師,也都驚叫起來,直到此時才反應過來,臉上露出驚懼的神色。

    「現在知道害怕了吧,識相的趕緊滾開,否則讓你們魂飛魄散、屍首破碎!」我虛張聲勢道。

    「哼,七星枯木劍那種驅邪辟煞的傳奇法器,怎麼會在你一個毛頭小子手裡?一定是騙人的,不要上當,繼續攻擊,扯碎他們的軀體!」女邪物沖那些愣神的怪異村民命令起來。

    心說不給你們點顏色瞧瞧,是不知道這七星枯木劍的厲害,雖然我也不知道究竟會有多大的威力。

    將先前咬破的手指使勁甩了甩,並吸了吸,將滲出來的血,滴進了七星枯木劍最底下的那個窟窿裡。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28
192.第192章 冰化

     之後,不僅是我,所有人、所有的髒東西,包括那個女邪物和肥頭大耳的廚師,全都將目光聚集在了七星枯木劍上,等待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

    一秒,兩秒,三秒……

    十幾秒後,七星枯木劍沒有任何變化,拿在手裡的感覺也沒有絲毫異樣,我的那滴血進去後,就迅速被幹枯的窟窿吸收,不見了蹤跡,猶如石沉大海。

    怎麼回事,難道說是方法不對?不可能,將血滴進上面的窟窿,這是姨奶奶親口告訴我的,程序不會出錯。

    「哈哈哈,哈哈哈……」

    拿著枯木劍端詳的空當,女邪物和肥頭大耳的廚師,以及那些怪異的村民們,全都禁不住大笑起來,五官更加扭曲,神情寫滿了鄙夷和嘲弄。

    更可氣的是,許一凡那傢伙也冷嘲熱諷起來:「我說上官兄弟,你這七星枯木劍是不是山寨的呀?怎麼連個屁的作用都沒起啊?」

    小雅拽了拽他的手臂:「哥,這七星枯木劍應該是真的,當時上官的姨奶奶給他的時候,我也在場。」

    許一凡笑笑:「妹妹啊,你太單純了,也許他手裡的這玩意,就是他姨奶奶自己用爛木頭雕刻出來的,糊弄他玩的。」

    我怒目一指許一凡,厲聲警告道:「說我,可以給你三分面子不計較,但不尊重我姨奶奶的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許一凡這傢伙,對我的突然嚴厲有點愕然,吐了下舌頭後將頭瞥向一側不再言語,臉上儘是尷尬的神情。

    那邊的女邪物停止了冷笑,對圍著我們的怪異村民再次命令起來:「那把七星枯木劍是假的,繼續攻擊,把他們三個撕成肉片!」

    沒辦法,既然七星枯木劍暫時沒產生作用,只能依靠體力抵抗了,於是揮舞著它,朝擁上來的村民脖頸上砍去。

    對砍掉他們的頭顱不抱希望,只要能砸倒就可以了,這把劍嘛,如果真的不能當法器用,也只好作為木棍了,壞了就壞了吧。

    揮舞了幾次後,突然感覺手臂很沉,本來以為是累得,但仔細一瞧,才發現是……是七星枯木劍,好像在一瞬間變得如千斤重了。

    我只好兩隻手握住,但即便這樣,還是十分吃力,心說興許甩動起來好點,於是朝對面的怪異村民們砍去。

    這一使勁揮舞不要緊,直接脫手了,或許這樣說比較合適,是它自己主動飛走了。

    飛到空中的七星枯木劍,在距離地面四五米的地方,快速地旋轉起來,越來越快,越來越開,最後,只能看見一塊灰色的圓盤。

    與此同時,空中吹來一陣陣寒冷的氣息,凍得所有人,包括女邪物和那個肥頭大耳的廚師,都不禁縮回了脖子,用手掌搓著臂膊。

    很顯然,這種冰冷的氣息,是空中旋轉的七星枯木劍製造出來的。

    漸漸地,空氣的溫度越來越低,我們三個活人嘴裡呼出來的,已經是白霧,但這種趨勢仍舊沒有停止的跡象。

    幾分鐘後,旋轉的七星枯木劍下方,竟然出現了一塊冰層,隨著它一同旋轉,並且越積越厚,看得所有人只能傻眼。

    幾十秒後,七星枯木劍上竟然射出了一道紅光,照耀在快速旋轉的冰層上,令其看上去通體都紅彤彤的,宛如一大塊的雞血石。

    「砰——」

    旋轉的冰層到達了極限,瞬間炸裂開來,在空中四分五裂了。

    「啪啪啪,啪啪啪……」

    分裂的冰塊,又繼續炸裂,在電光火石間變成了晶瑩的冰粒,降落在了打麥場上,覆蓋在了所有的人和髒東西身上。

    當然也包括我,感覺涼呼呼的,很舒服,也很漂亮,宛如紅色的鑽石。

    「啊……啊……」

    正觀賞著身上的冰粒,突然聽到周圍響起一陣又一陣的哀嚎,側目一瞅,不由得驚住了,怪異的村民們,他們的身體在迅速的僵硬。

    確切的說,應該是冰封,或者石化,變化的過程中,能清晰地聽到『咔啦咔啦』的聲音,短短十來秒的功夫,打麥場上只剩下幾百具『雕像』。

    當然了,這次包括那個女邪物和肥頭大耳的傢伙,他們兩個也在逐漸冰化,只是速度比其他的村民們要慢。

    女邪物瞪大著眼睛,手臂拼了命地伸向我:「救我,救我……」

    「救你?就算小爺我想救,也不知道方法,因為姨奶奶壓根沒有告訴過!還是安心走吧,死了都害人,那就徹底告別這個世界吧!」我衝她輕蔑地回敬了句。

    等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和肥頭大耳的廚師也完全冰化了,成了最後的兩具雕像。

    空中旋轉的七星枯木劍,並沒有停下來,不過高度降低了,觸碰到雕塑後,就將他們打得粉碎,變成比方才天上飄落的冰粒還小的粉末。

    頃刻間,打麥場上所有冰化的髒東西,全部都倒了下,地上倒是多了一層厚厚的冰土。

    「啪——」

    七星枯木劍終於停止了旋轉,重重地刺進了右側的一處地面裡,隨即,就看到打麥場上的那些冰土,開始了蠕動,慢慢朝著它靠近。

    起初我還有點擔心,七星枯木劍會被掩埋,但這些冰土在慢慢的墜落,看得仔細後,發現其實是被劍柄最底下的那個窟窿吸收了。

    不大會的功夫,窟窿將所有的冰土全都吸光,胃口還真是夠大的!

    「喔——」

    一聲雞叫響起,扭頭一瞅,東方的天際已經出現魚肚白,看來黑夜就要結束了。

    而周圍的村落,也在頃刻間消失了,放佛從來沒有過一樣,此時我們三個所處的位置,也不是打麥場,而是一水窪。

    水早就干涸了,只剩下相對平整的底部。

    轉眼瞅瞅許一凡還有小雅,對仍舊沉浸在震驚中的他倆提醒道「快走吧,去那個一一賓館看看,雪兒是否回去了。」

    這倆人回過神來,點點頭,跟著我從水窪底部爬了上去。

    周圍倒還是山林,不過感覺沒夜裡那麼茂盛了,穿梭了一陣,終於看到了一塊破舊的牌子,上面四個字——死亡賓館。

    其實只有賓館這兩個字,前面的死亡是被人用油漆涂畫上去的,並且大部分筆畫脫落,只剩下一一這兩橫比較清晰。

    賓館前方不是院子,也沒了那一排小平房,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低矮的墳地,有些塌陷的已經露出了棺材。

    墳塋中若隱若現著兩輛車,靠過去後發現,一個牧馬人是我們的,還有一輛奔馳越野應該是許一凡開過來的。

    「上官,小雅,我在這裡,這裡!」

    突然聽到了雪兒的聲音,在另一邊響起,扭頭一瞅,她在幾座墳頭後鑽了出來,朝我們跑來,身後還跟著一個背著竹筐的老頭。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28
193.第193章 血紅岩層

     忙迎著雪兒跑去,由於太過急切,快要到達她跟前的時候,腳腕被雜草絆了下,一個踉蹌朝前栽去。

    一頭撞在了……撞在了一對軟綿綿的東西上,很舒服,有點不想起來。

    「嗯嗯!還要不要臉了?!」雪兒壓低聲音對我質問了句,一如既往地刁蠻,也讓我確定了她是真的。

    我趕緊站直身子,一臉欣慰道:「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知不知道,讓我……還有小雅好生擔心,還以為你被女邪物又抓去了呢。」

    雪兒臉上露出一點羞愧之情:「對不起上官,我沒有在村頭等太久,讓你們著急了。」

    我連忙擺擺手:「沒事沒事,你安全就好,其他的都不重要,對了,這位大爺是——」說著我探向她身後,瞅了瞅那個背著竹筐的老頭。

    雪兒一臉激動:「正是因為遇見了這位大爺,我才離開村頭的,他告訴了我很多關於這一帶的傳聞,覺得你一個人可能應付不來,於是決定去找警察幫忙。

    只是,我們兩個在林子裡轉悠了好長時間才回到這兒,剛抵達就遇見了你們,看來沒必要再去求助了。」

    我充滿了好奇:「哦,大爺都告訴你了些什麼,快說給我們仨聽聽?」

    雪兒轉向身後的老頭:「大爺,還是您來說吧,將先前告訴我的那些傳聞,再對他們三個講一邊,也好解了他們的疑惑,讓他們明白,之所以會誤入這裡的前因後果。」

    老頭猶豫了下,還是點了點頭,將肩上的竹筐放下後抽起了旱菸袋,吐雲吐霧了一番才開口:「這一片以前有個村子,叫黃陂嶺,要說在四十年前,還算個富裕的地。

    但這一切在村子決定挖井之後出現了轉變,當時還是吃大鍋飯的時代,村裡的事由生產隊說的算,小村子而言,隊長相當於村長和村支書。

    本來老村長是隊長,但後來有病死了,新上任的是個年輕小夥,在城裡上學時當過紅`衛兵,回來後一腔熱血啊,急於想要在村裡做點事出來,說得挺好聽,叫造福工程。

    其實就是打算在村子西面的山裡坡,打一口大水井,這樣一來可以灌溉山地和山林,增加糧食和水果產量,那時候,黃坡嶺的水果挺出名,經常賣到外省去。

    這事本來是好事,但卻讓村裡人捏了一把汗,因為在很久以前,其實也不知道究竟是多少年前,或許幾百年,或許上千年前吧。

    有個道士曾經告誡村裡人,西面山坡有一處鬆軟之地,決不能開挖,也不能當做農田,否則村子將會有滅頂之災。

    這條告誡,就像是村規一樣被傳了下來,即便西山坡那裡最適合耕種,也沒人敢,尤其是老村長還活著的時候。

    有些年長的人勸新上任的生產隊長,不要動那裡,但被他呵斥為老迷信,叫囂著要把他們遊街批鬥,結果沒人敢再吱聲。

    很多年輕的人,尤其是一些上學的孩子,對生產隊長很擁護,不管他下什麼命令,都會嚴格執行,那個時期都這樣。

    後來,村民們為了不落個封建主義守陵人的身份,只好開挖西山坡的那塊平整地,第一天很順利,泥土也十分鬆軟,活幹得輕快極了,挖了四五米深。

    第二天的時候,情況就有些變化了,挖到七米左右的時候,下面出現了岩層,而且很大很平整,關鍵是顏色不對勁,竟然是紅色的!

    紅色石頭在我們這十里八鄉很少見,或者說壓根就沒有,本來嘛,紅色代表著喜慶,但那岩層透著的紅很瘆人,就像是剛剛被血染了一般。

    挖井的人嚇壞了,丟下鐵鎬和鎯頭等工具,狗急跳牆般爬了上去,說什麼也不敢下去。生產隊長衝他們大聲朗誦了一通首長語錄,自己爬了下去。

    在眾目睽睽之下,照著手掌啐了口唾沫,之後雙手攥住一把鐵鎬,狠狠刨了起來,只聽得『咔嚓』一聲,岩層被鏟出了一小塊石片,同時……同時還有一股濃血。

    沒有看錯,確實是血,濺了生產隊長一臉,看上去有些猙獰。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這都沒嚇著那個生產隊長,他擦了擦臉上的血,臭罵了一聲,繼續刨起來。

    當時的人還真夠佩服他的,於是很多人也下去跟著他幹了,也許是為了工分吧,就這樣,紅色的岩層竟然被刨出了一個洞。

    照著手電朝裡面看了看,竟然是一條斜向下的密道,村民們驚訝極了,有說是防空洞的,有說是藏寶洞的,還有說是古墓的,總是說什麼的都有。

    最後生產隊長決定下去探視下,但好奇的人不少,真正敢跟著他下去的卻沒有,不對,最後還真有一個人跟著他下去了,是個姑娘,一直喜歡她的一個姑娘。

    他照著手電和那個女娃下了去,很快燈光就消失了,所有人都焦急地等待著,直到天黑他們兩個才上來,要是再不上來的話,就要找警察了。

    上來後兩人都表現得十分疲憊,也沒有說什麼話,徑直回村子裡了,當時大家以為是累的,也沒有多問,只好跟著回去。

    不過當晚出了一間意外的事,就是那個女娃竟然沒有回家,而是與生產隊長住在了同一間屋裡。

    這在那個年代可了不得,作風問題不管是誰都不能倖免於法,於是女娃的父親帶著一眾人,在深夜衝進了生產隊長的房子。

    不過令所有人慚愧的是,他們兩個什麼也沒有干,只是並排坐在椅子上,似乎在商量著什麼,清白得很。

    雖然兩人沒幹什麼,但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並且又是深更半夜的,也說不過去,於是女娃被她父親帶走了。

    第二天村裡出了一件怪事,一些村民家裡養的雞鴨鵝死了,並且內臟不見了,起初以為是山裡的黃鼠狼吃的,但後來發現不對勁。

    這幾家所在的位置比較特殊,一些位於村子南頭,另一些位於村子北邊,難道黃鼠狼還挑著選哪家的雞吃,這說不通。」

    「這有什麼說不通的,興許是兩隻黃鼠狼,一隻在村子南頭作案,另一個在村子北邊出現呢!」小雅忍不住插了句嘴,還有點小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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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第194章 眼睛發綠

     「咳咳咳,咳咳咳……」

    老頭乾咳了幾聲,隨後用煙袋桿子指了指小雅,「這位姑娘,你說的有道理,起初村民們也是這麼想的,覺得可能是兩隻、甚至多只黃鼠狼作案,把家禽的內臟給吃了。

    但很快就發現錯了,這黃鼠狼雖然厲害,但卻害怕一樣動物,那就是大白鵝,當時村民家裡不僅有雞鴨死亡,更有好幾隻大白鵝被掏空內臟。

    不過這事與挖井的工程比起來,也不算什麼了,所以很快就被村民們拋到腦後,除了受害的幾戶人家長吁短嘆之外,沒人關注。

    回到正題上,第二天的時候,生產隊長竟然起床很晚,這倒是個很特殊的事,因為自從年輕的他上任後,都是起早貪黑,一股幹勁不得不讓人佩服。

    生產隊長不但起得晚,而且兩隻眼睛有點黑腫,村民們想想,也許是夜裡的時候,那個喜歡他的女娃父親,帶人鬧得,搞得他沒有睡好而已。

    醒來的生產隊長連飯都沒有吃,就領著眾人去西山坡挖井了,這種堅持倒是很鼓舞村民,尤其是崇拜他的那些年輕人。

    不過下到坑裡後,生產隊長改變了主意,不讓大家繼續砸那鮮紅的岩層了,而是讓他們跟著自己下去一趟,也不說具體目的。

    那個孔洞裡透著股涼颼颼的氣息,很多人有點懼怕,加之生產隊長不說原因,所以踟躕不決,最後只有五六個人願意跟著他下去。

    那五個人平時都是比較膽大的那種,盛夏的時候,經常一個人半夜三更在地裡看守果林西瓜,而一點不害怕的那種。

    他們覺得既然生產隊長前一天下去過,並且順利上來了,應該沒啥問題,於是跟著他通過那個孔洞,鑽了進去,順著那條斜道朝深不見底的幽黑處爬去。

    其餘的人閒的沒事,也想知道生產隊長究竟要幹什麼,所以在坑裡或者坑上面等著,議論紛紛,只有年長的人不安,交頭接耳商議著什麼。

    從上午一直等待中午,再到下午,進去的生產隊長以及其他五六個村民,都沒有上來,本來悠閒好奇的民眾,開始了擔憂,尤其是那幾個村民的家屬。

    眾人焦急的時候,來了一個人,是前一天和村長一起下去的那個女娃,她不顧自己父親的阻撓,堅持要下去一趟。

    其他人也想知道下面究竟怎麼了,而女娃是除了生產隊長外,唯一下去並上來的人,於是幫她攔住了她父親。

    那女娃輕車熟路般的鑽了進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直到她進去好一會,眾人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她連手電筒都沒有帶。

    不過喊她已經聽不見了,而且也沒有人願意再下去送,畢竟,村子裡膽大的人,已經跟著生產隊長下去了。

    剩餘的不是老弱病孕,就是膽小怕事的,也或者說是比較精明的一些人,他們不會為了一個別人的女人冒險。

    那個喜歡生產隊長的女娃下去後,也是很長時間沒有上來,天都已經黑了,令村民們更加焦急起來,打算去派出所報案。

    但也是在那個時候,與前一天差不多的時候,生產隊長以及那幾個膽大的村民,還有後來進去的女娃,都爬了上來。

    他們沒有受任何傷,除了比較勞累外,上來後二話不說就往家裡走,說是在下面曲曲折折轉悠了好長時間,太疲憊了,想要睡覺。

    雖然沒有進入的那些村民們,十分想要知道下面是何天地,下去的人有沒有遇見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但見他們頭也不回地往家趕,即使再好奇,也只能忍了,誰讓開始沒有膽量下去呢。

    這一天就這麼過去了,只是第二天天亮之後,又有很多村民家裡的家禽死了,與前一晚一樣,肚子裡的內臟一乾二淨。

    只是,除了雞鴨鵝之外,連豬和羊也沒能倖免,並且這一次的損失,要比前一天嚴重得多,村子裡差不多有四分之一的家禽遭殃。

    那時候,雖然這些飼養的動物,名義上是歸生產隊管,但實際上還是個人的,畢竟村裡條件有限,不可能集中起來建立大的養殖場。

    所以一時間村子裡全是哭嚎聲,也難怪,那時候的一頭豬,比現在的一輛車份量都重,很多人聚集在生產隊長房子門口,向他索要說法,畢竟村裡出了這麼大的事,一把手要擔責任。

    生產隊長出來後神色有些憔悴,似乎又沒有睡好,弄清楚狀況後,二話沒說,將丟失東西的家庭當家人,請進了自己的院裡。

    十來分鐘後,那些人出來了,個個臉上樂開了花,好像撿了餡餅似的,這反差很大,弄得外面圍觀的村民一頭霧水。

    後來才知道,原來生產隊長給了他們每人一條小黃魚,那個年代雖然管得嚴,這東西在黑市上價格折半,但也相當於一年的口糧了!

    村裡家禽被撕咬的事情解決後,生產隊長又帶著村民們去挖井,這次下去的人更多了,因為很多村民也想知道紅色岩層底下,究竟有什麼,為何先前進去的人緘口不提。

    再說了,生產隊長已經進去出來兩次了,都沒有出差錯,所以應該不會有問題,於是乎,幾十人依次跟著鑽進了洞裡。

    與前兩天一樣,這些人直到天黑才出來,並且十分勞累,回到家裡倒頭就睡,也與前兩晚一樣,又有家禽死了,這次情況更甚,村子裡有一半的住戶遭殃。

    當然了,也被生產隊長解決了,也是小黃魚,他可真是有錢啊!

    又經過了一天後,村子有一大半村民進入過紅色岩層下面,並且第二天村裡大部分的家禽丟失了內臟。

    這時候,一個上了年齡的老人意識到不好,說那些家禽可能是被吃掉了,被毛僵吃掉了!

    但是村民沒人相信這個老傢伙。

    老頭也第一次發現,很多村民的眼睛出現了異常,似乎比較怕光,連抬頭看天也不敢,始終低著頭,而且在燈光昏暗的時候,瞳孔竟然像貓狗一樣,發綠!」

    「我靠,眼睛發綠,而且怕光,明顯是被殭屍咬了啊!」小雅又插起了嘴,是一點也不隱藏自己肚子裡的那點墨水。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28
195.第195章 越來越恐怖的村子

     我瞪視了小雅一眼:「能不能讓大爺把話一次講完,別老是打斷他,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這話說得有點重了,不過只能如此嚴肅,才可以讓小雅這個喜歡顯擺的丫頭閉嘴。

    老頭見我一臉嚴肅,忙平和地一笑:「其實這姑娘說得八九不離十,那些村民確實是中了毛僵的毒,不過並不是被咬,而是主動吃了它的腐爛血肉!」

    我們幾個詫異極了:「什麼,主動吃的?!」

    老頭點了點頭:「是呀,不過這些都是後話,開始的時候沒人知曉。」

    我揚了揚手:「那您慢慢說,接著方才的情節。」

    老頭吧嗒吧嗒抽了幾口煙,往下講述起來:「村子裡的那位老人,察覺到有很多人的眼睛發綠後,意識到不妙,畢竟活的年歲比較大,也聽過一些傳聞,說殭屍的眼睛就是綠的。

    當然,他不敢明說,更不敢質問那些人,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看錯了,於是打算一個人偷偷調查一番。

    又過了一天,幾乎村子裡所有的男丁都鑽進了紅色岩層下面,等他們出來後,全然不顧自己妻兒父母的追問,徑直回家睡覺。

    當天晚上,那個老人沒有酣睡,在月掛半天的時候悄悄起床,從家裡走了出來,在村子裡溜躂起來。

    轉悠了大半圈,也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更看不到半個人影,心裡不由得暗暗嘀咕,是不是多慮了,村裡人本就沒任何問題,那些家禽不過是被野獸咬死的……

    正當他心事重重往前行走的時候,突然感覺出一點不對勁,自己的腳步聲比以前沉重多了,略一思索不由得渾身從頭涼到腳,寒毛根根豎立——後面有人跟著,與自己步調一致。

    老人握緊了手裡的拐棍,猛地轉過了頭,掄起來就要砸下去的時候,發現一直跟在自己後面的人,竟然是生產隊長,忙收回了半空中的拐棍。

    生產隊長對老人開了口,嘴角露出一絲邪笑:『二爺爺,你半夜三更不睡覺,這是要幹什麼呢?』

    老人誒了一聲,呵呵一笑,只好臨時找了個藉口:『年齡大了,腸胃不好,肚子疼,所以打算去鎮上瞧瞧,由於年齡大了走路比較慢,所以只好半夜就出發。』

    生產隊長聽後先是怪異地笑了兩聲,之後客氣極了:『我家裡正好有幾幅藥,是治肚子疼的,要不你跟我去取吧。』

    老人總覺得生產隊長先前的笑有點聳人,那是他活了七十多年從來沒有見過的怪笑,心裡直打顫,忙擺擺手:『不用不用,再說這病與病不一樣,不能亂吃藥。』

    說完只好裝模作樣地朝出村的路走去,並且一直走,天亮的時候抵達了鎮上,老人也算是聰明,沒有白去,將發現告訴了鎮上的公社和派出所。

    兩個部門都派人下來了,開著吉普車載著老人回到了村子,找到生產隊長後詢問了一番,並且仔細觀察了下他,還有其他村民的眼睛,並發現沒有任何異樣。

    村子裡的一切都正常,村民們也沒有去挖井,放佛知道會下來人調查一般,很明顯,是生產隊長吩咐的,早就準備好了。

    等那些政府的人離開後,老人一下子就陷入了孤獨和無助中,生產隊長和其他村民嘿嘿一笑,露出了真實的面貌,眼睛全是綠幽幽的,瘆人極了。

    老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家的,只知道回去後將門窗全部關閉了上,並且一整天不敢出門,可是到了晚上的時候,聽到寂靜村子裡,有陣陣撕心裂肺的痛叫聲響起。

    作為曾經打過日本人的退伍兵人,實在不能坐視不管,於是抄了一把魚叉出去了,來到淒慘聲傳來的最近一戶人家。

    踹開院門進去後大聲質問起來:『不管你是什麼東西,都不能害人,快滾出來受死……』

    學著評書裡綠林好漢的套路,叫喊了一陣,但屋裡面沒有任何回應,老人有點納悶,難道是自己聽錯了,但即便是錯了,也應該出來人啊。

    於是打算進屋子裡看看,但還沒有邁步,裡面的燈就亮了,傳來一個女人抱怨的聲音:『二爺爺,你大晚上不睡覺幹什麼呢?!』

    老人有點納悶,先前聽到的似乎就是她在慘叫,為什麼這一會的功夫,又正常了,越想越不對勁,於是也不上什麼為老不尊的罵名,衝進了屋裡。

    要知道那可是盛夏季節,穿的衣服都比較少,很容易被人傳瞎話當成流氓的,那年代的流氓罪判刑很重的,死`刑多的是。

    老人到了屋子裡一瞅,才發現自己錯了,人家一家人根本就沒事,尤其是女人,正站在屋裡,活蹦亂跳的,而且穿了衣服,將身子遮掩得嚴嚴實實的,放佛已經料定老人會闖進來一般。

    而床上,女人的丈夫則翹著頭,不耐煩地望著他,雖然沒有言語,但神情眼神,無不透露著憤怒。

    老人只好拉下臉,對人家一家人鞠躬道歉,說自己耳朵聾了,聽錯了,以為有壞人闖進他們家作惡,解釋一通後灰溜溜地離開。

    不過卻在無意間發現了一絲不對勁,那就是在女人的身上,嗅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跟逢年過節屠殺牛羊時聞到的一樣。

    雖然有些狐疑,但也不好追問,只能暫時離開,在村子裡的巷子裡待了一會,發現先前那些淒慘的陣陣叫聲已經沒有了,一切又恢復了寂靜。

    老人矗立了一段時間後,只好落寞地回到了自己的房子,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左思右想都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天亮,忙出去察看,發現村裡人都很正常,尤其是那些青壯年,似乎比前幾天精神多了,幹活的幹活,打牌的打牌,與妻子吵架的吵架,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這種正常,讓老人也漸漸削減了警惕,想融入進來,但卻發現,除了和一些花甲高齡的人說得上話,那些年輕人都不搭理他,將他孤立了。

    不過倒是有件事要提一下,那就是生產隊長不知道因為啥,停止了挖井,西山坡的那個深坑也不管不問了。

    自從那天夜裡老人聽到淒厲痛叫聲後,村裡也沒有再出現任何意外。

    直到兩個月後,一個村民的兒子結婚,取了個外村的姑娘,才讓老人意識到,一切根本就沒恢復正常,而是越來越恐怖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28
196.第196章 逃婚

     「老人究竟發現了什麼,為什麼說村子越來越恐怖了,不是自那夜聽到淒厲慘叫之後,村子裡就沒有再出任何意外嗎?」

    我見老頭停下來,緊接著詢問了句,很想知道那個村民兒子娶媳婦期間,究竟發生了些什麼。

    老頭又往煙袋鍋子裡面塞了些碎煙葉,劃著一根火柴引燃後,『吧嗒吧嗒』抽了幾口,由於勁太大,亦或者是煙葉潮濕了,嗆得咳嗽起來,氣喘吁吁,鼻青臉紅的,好一會才恢復過來。

    雖然我們很著急,十分想要知曉答案,但也只能耐心等待著,這老頭目前的狀況,沒有突然嚥氣就不錯了。

    雪兒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關切道:「大爺,你沒事吧?要不然別講了,我們開車載你去醫院檢查下吧?」

    我們三個也勸解起來,畢竟,看老頭方才的氣色,似乎不太好,說得難聽些,有點病入膏肓了。

    他深吸了口氣,連忙擺手:「不用不用,我這是幾十年的菸癮,一會不抽就渾身難受,但抽起來就咳個不停,老毛病了,不礙事,倒是讓你們擔憂了。

    天就要亮了,你們一定趕時間,我就繼續往下講吧,長話短說些,那天是一個村民的兒子結婚,全村大部分人都去幫忙了,也包括那個老人。

    那時候婚禮比較傳統,新娘子進門前要跨火盆的,但在她跨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把火盆踢翻了,一時間裡面紅彤彤的火炭四處滾動。

    奇怪的是,除了幾個年齡大的人比較驚訝外,其他的村民沒有絲毫介意,也不去撿那些炭火,興高采烈地繼續著婚禮。

    不過新娘子好像有點緊張,踢翻火盆後一直不自在,需要旁邊的人提醒好幾次才知道幹啥,有點毛手毛腳的。

    拜堂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刮進來一陣陰風,將高桌上的蠟燭吹滅了,也將新娘子蒙在頭上的紅紗巾吹掉了,一時間,喜慶的婚房裡有些陰暗,也死靜死靜的。

    寂靜中,就聽到一直心不在焉的新娘子,突然尖叫了一聲,驚得眾人都轉頭去瞧,想知道到底怎麼了。

    卻發現,她已經被自己未來的婆婆摀住了嘴巴,想要說什麼但卻發不出聲音來,只是睜大著一雙恐懼的眼睛在求助。

    新娘子未來的婆婆尷尬地笑笑,向眾人解釋起來,說自己這個未來的兒媳婦從小就膽小怕事,方才是被吹來的冷風驚了下,沒什麼的,不用在意,大家晚上可以多吃點酒席。

    雖然新娘子不停地搖著頭,並且眼睛裡噙滿了淚水,但卻沒有村民願意相信她,更別提幫助她了,全都嬉鬧著繼續婚禮。

    雖然老人和其他一些上了年齡的人,覺得有些不妥,想要詢問新娘子怎麼了,是不是受委屈了,但卻擠不進去。

    實際上,只要一靠近,就會被年輕力壯的人推出去,束手無策!

    拜完堂之後就是入洞房,那時候鬧洞房還是比較保守的,除了圍住新娘子索要點東西,讓她對新郎說點曖昧的話、親吻幾下外,不會有過分的舉動。

    不像現在,一些小青年瞎胡鬧,又是扒衣服,又是亂摸的,把傳統的禮儀規矩都弄變了樣!

    鬧洞房的時候,那新娘子一直想要說話,但卻總是被新郎和他母親打斷,不讓她多說一句,只是回答各種問話。

    鬧了一陣後,她就被鎖在了臥室裡,並且有一個人專門看著,出不來也不敢喊話。

    即便後來出去向所有親朋好友敬酒,也是被人駕著,生怕逃跑了似的,話只要是多說一個字,立馬就被新郎母親凌厲的目光瞪視。

    也許是好幾年沒人結婚了,那場婚禮的婚宴,雖然簡樸,但卻持續了很長時間,從中午一直延續到了晚上。

    而且那些人似乎人仍舊不盡興,看樣子是要通宵達旦地暢飲,老人和他年齡差不多的那些人,沒有那個精神頭,早早回家了。

    不過老人在離開時候,發現了一件事,按道理說新娘出嫁,娘家應該有人跟著來送啊,可是……好像除了媒婆外,一個人都沒有!

    興許是個孤兒呢,老人這樣給自己解釋,人家大喜的日子,也不想去找茬,況且後來新娘子的臉色好像舒緩了些,眼睛裡不再有淚光,於是不打算多事,早早回家睡下了。

    但是感覺剛睡了沒多大一會,他就聽到村子響起陣陣嘈雜的腳步聲,還有一些熙熙攘攘的呼喊,似乎在追逐什麼。

    第一反應是村子裡進賊了,話說村子裡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外人進入了,即便是小偷。

    但出去後發現錯了,發現他們在追新娘子。

    有參與找人的老太婆告訴老人,那個剛結婚的新娘子不見了,有人看見她朝黑暗的村子邊緣邊跑了。

    老人年齡大了,腿腳也不好,雖說也想幫忙,但要是跟著村民們在巷子裡亂跑,要是有個閃失,只會給生產隊增加麻煩。

    想想還是算了,說不定那新娘子嫁到這裡本來就委屈呢,逃走興許是件好事,於是又回家了。

    可是剛進院子,就發現屋裡有個人影晃動,老人忙抄了把鐵鍁,靠近屋門口後大聲質問是誰,沒想到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是我,我是今天結婚的那個新娘子』

    『你不呆在自己的婚房裡,跑我家裡作甚?』老人十分緊張,這事要是被村裡人發現,以後還咋做人呀。

    『老爺爺,我不跑的話就沒命了,今天在婚禮的時候見過你,從你的眼神能看出來,你是好人,會幫我的。』

    老人覺得在外面大聲說話容易被人察覺,於是推門進了去,這一看不要緊,忙羞愧地轉過了身:『你這女娃,衣服怎麼穿得這麼少呀?!』

    『是被我那個丈夫還有未來的婆婆公公扯掉了!』

    『什麼?究竟怎麼回事?』

    老人找了件軍裝外套,給只穿著肚兜和短褲的新娘子披了上,要說新婚之夜,新郎脫新娘子衣服還說得過去,但婆婆和公公動手,太有悖倫理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28
197.第197章 石棺

     新娘子幾乎要哭出來:『老爺爺,其實今天所有人都看錯了,進門跨火盆的時候,那火盆並不是被我踢倒的,而是自己傾翻的。

    當時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太邪乎了,沒有風,也沒有其他人觸碰,象徵著驅邪的火盆就那樣翻了,是不是意味著這場婚禮有問題。

    並且又想到迎娶時,新郎這邊提出過一個怪異的要求,那就是我們娘家那邊的人只能送到村頭,不能進村子,說是你們這裡的風俗。

    我就納悶了,雖然我家是外鄉的,但距離這兒不過百十里地,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種風俗,所以在拜堂的時候,我一直在琢磨,會不會被騙了。

    但沒想到,事情比我擔憂的還要嚴重,心不在焉的時候,房子裡突然起了一陣陰風,將我的紅蓋頭掀掉了,也將燭光吹滅了。

    那時候,我目光正好鎖定在了新郎的身體上,欠身去點蠟燭的他,肚皮露出來一大截,但是……但是……』

    『但是什麼?』老人見新娘子猶猶豫豫的,忍不住追問起來。

    『但是我看見自己未來丈夫的肚子,是……是透明的!肚皮薄的就像是一層塑料袋,中間還有一條密密麻麻的縫線,而裡面,則是空空的暗紅色空殼!』

    『啊?你沒有看錯?』老人對新娘子的話很驚訝,也放佛在那一瞬間明白了很多事情。

    內臟丟失的事情一直沒有停止,原先是家禽的,現在變成了人的,並且那些村民也不是恢復了正常,而是學會了偽裝。

    想必先前那天夜裡,聽到淒慘叫聲就是正常的村民,被挖去內臟時疼痛的喊叫,也許之後就變異了,才會沒有死掉,一直存活著。

    老人得出這些結論後很驚懼,不知道自己生活的村子,究竟有多少人的內臟被掏空了,又有幾個人是與自己一樣正常的。

    無論如何,不能讓這個外村的姑娘捲進來,幫她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將一切告知政府才是才是緊要的。

    可是外面的那些村民,似乎找不到新娘子就不打算罷休,腳步聲一直在胡同裡時不時跑過,不停搜尋著她,而且他們好像很有把握,她沒有逃出村子。

    仔細回憶了下,老人想起白天結婚的時候,生產隊長找了幾個年輕人守在村口放鞭炮,現在看來,暗地裡是讓他們把守,防止新娘子逃跑的。

    這些人,真夠狠的,越是這樣,越不能讓他們掏去這個女娃的內臟,老人這樣下定了決心,嚥不下一口氣,就像當年義無反顧上戰場打日本人一樣。

    很快,東方的天空出現了啟明星,馬上就要天亮了,到了白天就更不容易逃脫了,於是,老人從床鋪地下抽出了打仗時用過的那把大刀,領著新娘子出了院子。

    雖然極其小心了,但在胡同裡走了沒多久,連村子邊緣還沒到,就被靈敏的村民們發現了,他們的鼻子跟狗鼻子差不多。

    『二爺爺,我平時可是很尊重你了,你這樣拐跑我的新媳婦,是不是太不是人了?!』那個新郎,沖老人惡狠狠地反問了句。

    『臭小子,說我不是人,其實你才不是人吶!』老人厲聲反駁了句,並且將手裡的大刀揚了起來。

    聽到這話,不單單是那個新郎,所有那些追逐新娘村民都一臉驚慌,放佛做了什麼虧心事被發現了,目光閃爍著不敢看他。

    這時候,生產隊長狠狠訓斥起新郎:『混蛋小子,胡說八道什麼吶!二爺爺是抗戰英雄,做人更是清清白白的,他怎麼會拐跑你的媳婦,他這是找到後,要把她送回來的,還不趕緊謝謝他!』

    『哦!是我腦子笨,沒有反應過來!』

    那個新郎說著輕輕打了自己兩巴掌,就朝老人徑直走來,『二爺爺,是我混蛋,剛才不該說那樣的話,謝謝你幫我把媳婦找回來,我們倆就是鬧了點小口角,沒什麼大問題的,嘻嘻……』

    老人用刀擋住了來到跟前的新郎,指著他的肚子一臉嚴肅地呵斥道:『別過來!再敢上前一步,我就將你的衣服劃開,露出肚子的真實面貌!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麼玩意,休想禍害人家女娃!』

    新郎愣住了,臉色跟吃了蒼蠅一樣難看,不敢上前,也不打算退回去,就這樣站立在原地,用凶狠的目光瞪視著老人。

    僵持的時候,那個生產隊長走上前來,臉上掛著令人琢磨不透的怪笑:

    『二爺爺,今天是柱子大喜日子,他也是明媒正娶,不管怎麼說,新婚之夜你不把新娘子給他,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勸你還是識趣點,別自找麻煩,要知道,這段時間以來,我們已經怪給你面子了』

    老人將刀尖又指向了生產隊長:『別說沒用的,你也不是好東西,這女娃我是一定要帶她出村子,誰要是阻攔,這把砍過上百人頭的大刀伺候!』

    那些村民還真有點懼怕,一時間沒人敢上前,趁此機會,老人忙帶著新娘子扭頭就跑,不過很快就被反應過來的那些人追逐。

    出村的幾條路都被人把守著,最後只好朝西山坡奔去,陰差陽錯下,竟然被追到了打井挖的那個大坑旁。

    眼瞅著那些村民就要追上,老人無奈之下,只好與新娘子一起,下到了坑裡,並且通過紅色岩層的孔洞,鑽了進去,順著斜道往深處走。

    好在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帶了把手電筒,所以沒有在崎嶇的斜道上磕碰倒,只是那段距離太長了,足足十幾分鐘都沒有到頭。

    好在那些村民沒有下來,歇息的時候,老人將自己這段時間的發現,全都告訴了那個新娘子,兩人商議了會,覺得上去不安全,不如進去看看,底下究竟有什麼,為何會讓那些村民的身體出現變化。

    又往下走了十來分鐘,斜道算是到頭了,眼前出現了一片開闊的平地,就像一個小廣場一樣,有四五畝地大。

    在平地的中央,竟然擺放了一句石棺,不過蓋板已經被移開了,半敞著。

    而棺材的八個棱角上,綁著八條黑色大鐵鏈,連接在了地面的八個石墩上,不知道是為了固定還是為了什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28
198.第198章 女毛僵

     踟躕了一陣,老人和新娘子決定過去看看,雖然知道可能會有危險,但好奇心掩蓋了一切。

    兩人相互攙扶著對方,保持著高度的警惕,一步步移向了那口敞開一半的石棺。

    還好,一直走到石棺的邊緣,也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兩人深吸口氣,伸長了脖頸朝裡面探去,這一瞅不要緊,心臟都差點跳出來,要不是被石棺側板的上邊緣阻擋,說不定就一頭栽進去了。

    在手電筒的光束照耀下,他們看到底部躺了一個人,沒錯,並不是屍體,而是人!

    一個有血有肉,並且五官輪廓清晰的中年女人,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但從紫色長衣長袖判斷,應該有個一兩千年了。

    女人非但身體髮膚栩栩如生,更重要的是,竟然還活著,因為老人和那個新娘子,明顯地看到了她起伏的胸膛,是在呼吸!

    女人的容貌算不上精美,但卻十分大氣,有種不怒而威的感覺,見到老人和新娘子用驚懼的目光瞅著自己,竟然沒有絲毫的意外,只是眼簾輕微地眨了下。

    老人收起心中的震驚,暗暗自我解釋,一定是哪個現代的人冒充的,於是用電筒照著女人的臉,大聲質問:『你是誰,為什麼要躺在石棺裡?』

    紫衣女人眼珠子動了下,瞥了老人一眼後,依舊一言不發。

    老人心裡有點窩火,舉起另一隻手裡的大刀,指著女人再次命令起來:『你到底是哪個村的?什麼時候進來的?是不是盜墓的……?』

    一系列的問題拋出來後,一個答案也沒有得到,不知道石棺裡的女人是不會說話,還是不願意搭理他。

    被無視後,老人徹底憤怒了,要將手裡的大刀砍下去,其實也是為了嚇唬一下石棺裡的女人,讓她坐起來老實回話。

    但他不知道,那女人根本就坐不起來!

    就在老人手裡的大刀要落下去的時候,旁邊的那個新娘子拉住了他的胳膊,指著錯位到一邊的棺材蓋板提醒起來:『老爺爺你快看,這上面有字!』

    老人收回大刀用手電照著仔細一瞅,還真是,石蓋板上面,刻滿了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心裡禁不住有點佩服起新娘子的眼力,這麼昏黑都能發現這麼小的細節,真是不簡單。

    再說上面的字,雖然老人當兵打仗的時候,跟隨者教員學過幾年,認識不少漢字,但蓋板上的字卻與他學習的那些,大都不同,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只認識其中的幾十個而已。

    那幾十個字是:棺中女子為毛僵,若為其咬之,則生變為僵,食五臟六腑,且不老不死!

    雖然只認出了這幾十字,但也足夠震撼了,大體意思是,石棺裡的女人是毛僵,要是被她咬了,就會變成殭屍,吃動物的內臟,而且不會死亡。

    明白這幾十個字的意思後,老人重新審視了下石棺裡的女人,越看越覺得不像現代人,尤其是耳朵上帶的墜子,明顯是青銅打磨,十分詭異粗糙,現在的人哪有戴這種的。

    也有點慶幸,剛才沒有把刀揮下去,萬一真是毛僵,惹惱了她咬自己一口,豈不是要變成啃噬動物內臟的殭屍。

    想到這裡也一下子明白了很多,村子裡發生的一切,與這蓋板上描述的後果相符,生產隊長和那些下來過的村民,肯定都被咬了,所以才會眼睛發綠,啃食內臟。

    不過很快就發現這個推論有點不合邏輯,生產隊長被咬了,為什麼還要帶著其他村民再次下來。

    難道是自私心理作怪,想要把村子裡的所有人都變的和自己一樣,成為一個殭屍?

    況且,第二次第三次都下來了很多人,即便石棺裡的這個女人,或者說毛僵再厲害,也不能一下子咬到那麼多人啊,為什麼沒有人跑上去求救,而是最後一起跟著生產隊長鑽出來呢?

    這時候,老人的目光無意間再次落在了是石棺蓋板上,看到了『不老不死』這四個字,登時就理順了,也推翻了剛剛的判斷。

    生產隊長和那些下來的村民,並不是被女毛僵咬了,而是主動讓她咬得,因為這樣一來,雖然變得不人不屍,但卻可以一直存活下去。

    自古以來,長生都是人類最終的願望,上至帝王下到黎民百姓,無不如此,知道了一個這樣簡潔的方法,他們怎麼會放過呢?

    估計那些村民在下面的時候,被生產隊長一忽悠,全都加入了,上去後情緒有些低落,所以才不願意跟其他人說話,徑直回家睡覺。

    而晚上的時候,則控制不住要啃噬動物內臟,並且在接下來的幾天漸漸適應了那種狀態,喜歡上了那種軌跡,而且忽悠更多的村民鑽下去,讓他們變得和自己一樣不倫不類。

    如此一來,很多邏輯就可以講得通了,不過還有兩點……

    石棺裡的女人,如果真是毛僵的話,為什麼會沒有毛呢?並且看她沉默寡言木訥的樣子,真地會咬那些村民嗎?即便那些人主動伸出胳膊。

    對了,石棺裡的女毛僵,為何除了眼皮之外,動也不動一下呢?這樣看來,張口咬村民的可能性就更低了。

    她究竟是不想動,還是不能動,需要驗證一下,想到這裡,老人將手裡的大刀,冷不丁地朝下砍了去。

    眼瞅著就要砍到女人的胸膛,她竟然沒有絲毫的躲避,眼神也很從容淡定,沒有任何懼怕,這倒是令老人著實糊塗了,忙將手裡的大刀轉變方向,砍在了棺材內壁上。

    還是旁邊的那個新娘子觀察細微,她扯了扯老人的衣袖,指著棺材裡的女人對老人提醒起來:『她衣服下面似乎是空的!!』

    老人十分驚愕,帶著將信將疑的心態,用刀尖輕輕觸碰了下女人的衣服,發現很軟,下面沒有任何支撐。

    一用力,鋒利的刀尖一下子劃開了石棺女人的衣服,露出的情形令他和新娘子大吃一驚,不由得退後了兩步,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再次上前察看。
Babcorn 發表於 2016-7-28 22:28
199.第199章 黑色藥丸

     石棺中的女人,或者叫女毛僵,衣服被老人的大刀豁開後,露出了真是的軀體,其實哪有軀體了,只剩下一根根光禿禿的肋骨,還有一條自上而下的椎骨。

    下面的腿骨上,倒是還殘留著一些鮮紅的肉渣,可以看得出來,剛剛被啃去的時間並不長,說明這幾天還有人來過,不消問,一定是想要長生的村民。

    沒想到他們為了自己的私慾,竟然這麼噁心,主動去啃咬一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女毛僵血肉。

    何況這具女毛僵,怎麼看都與活人無異,他們啃咬的時候,用牙齒咀嚼她的皮肉和內臟的時候,難道就沒有一丁點害怕嗎?

    唉……

    老人看了半天后,只能長嘆口氣,覺得人性本惡,為了達到目的,什麼倫理道德,甚至法律法規,也都能肆無忌憚地踐踏。

    石棺裡的女毛僵,臉上肉之所以被留到最後,想必是那些村民心裡還有點忌憚,不敢輕易下口。

    不過能夠想像得出來,現在這是僅剩的肉了,一定會有沒變成殭屍的村民下來,並且動嘴啃咬,最後也只能剩一個骷髏頭而已。

    老頭又有點納悶,如果真如棺材蓋板上所說的,裡面的女人是個危險的女毛僵,為什麼她會心甘情願地、容忍那些毫無道行的村民吞噬自己,而不殺了他們呢?

    也許……這與石棺八個棱角上,綁著的八條鐵鎖鏈有關?被束縛住了,動不了,所以即便是老虎,也要被犬欺了!

    老人從兜裡拿出了火柴,打算燒掉石棺裡的這具女毛僵,儘管對她沒有什麼憎惡,但畢竟是一個死人了,雖然現在還跟活人一樣。

    『哧——』

    火柴著了,但還沒有扔進石棺裡,就被人一下子掐滅了,在這幽黑的地下,石棺裡的女毛僵又不能動,所以這人只能是新娘子了。

    老人很意外,將頭轉向了她:『你幹嘛?』

    新娘子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雖然很和氣,但卻讓老人覺得虛偽,俊俏的臉皮下面似乎藏了很多心機。

    『老爺爺,這石棺裡的女人,不管是不是毛僵,畢竟沒有害人,而且她也出不來,燒了豈不是顯得我們有點殘忍?』

    『她已經死了,不管現在是個什麼狀態,既然是個死人,就已經徹底告別這個世界了,包括身體好靈魂,否則就破壞了規矩,對活人是個威脅!』老頭一臉嚴肅地回應起來。

    『可是……可是照她身體的狀況來看,她並沒有害人,而是那些貪婪的村民害了她,啃噬了她的血肉!』新娘子似乎一心想要保護石棺裡的女毛僵。

    這讓老人十分不爽,厲聲道:『不管有沒有害人,存在就是個威脅,為了防止更多的人走上邪途,必須消除這個隱患,燒了她!』

    新娘子沉默了片刻,語氣突然變得生硬了,眼神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柔弱、膽怯,而是充滿了無情,對著老人一本正經道:『既然如此,那就只能得罪了!』

    老人很意外,用他的那把大刀指著新娘子,充滿狐疑地質問起來:『你……你根本就不是個柔弱的女子,嫁到我們村裡一定另有目的,說,到底是什麼人?』

    『呵呵呵,呵呵呵……』

    新娘子冷笑了起來,『老爺爺啊老爺爺,你還真是不簡單呢,這正說明我當時的判斷沒錯,你會搭救我,並且將我帶入這裡。』

    老人聽後有點惘然,琢磨了以會才明白,自己這是被人當工具用了,這新娘子根本不是要嫁給村裡的大柱。

    說不定一早就知道村子出現異樣,很多人變成了殭屍,所以一心想要摻和進來,找到造成這一切的原因——石棺裡的女毛僵。

    她的心機可真深啊!

    老認晃了晃手裡的大刀:『這麼說,你早就知道村裡發生的一切,並且嫁進來也是藉口,目的就是要進入這裡,和那些貪婪的村民一樣,啃噬女毛僵的皮肉,變成不死的殭屍?』

    『呵呵,呵呵……』

    新娘子的笑容裡滿是蔑視,『老爺爺,你把我看得太膚淺了,我怎麼會跟那些垃圾村民一樣,為了不死而變成殭屍呢?』

    『那你是什麼目的?』老人不解地追問。

    『作為一個圈子外面的人,你就沒必要知道了,這也是為你好,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還是安心享幾年清福吧。』

    新娘子說完轉過了身,不再搭理他,將手探向了石棺裡的女毛僵嘴邊,兩個手指輕輕一探,從裡面捏出了一枚黑色的珠子,或者說藥丸更確切。

    讓老人目驚口呆的,不是那枚黑色的藥丸,而是新娘子取出它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快到他根本就沒有看清過程。

    感覺一眨眼,她的手就進了女毛僵的嘴巴,並且從裡面抽了出來。

    新娘子捏著黑色藥丸,臉上禁不住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只是她沒有注意到,老人已經將刀揮了過來,也是大意了,被一下子砍倒在地。

    老人也是心存善念,覺得新娘子雖然城府很深,但畢竟沒有做過分的事情,更沒有害人,所以用的是刀背,只是把她打倒在地上,沒打算偷襲砍死。

    新娘子雖然厲害,但畢竟一不留心被老人得手了,捏著的黑色藥丸也掉落在地上,骨碌骨碌地滾動起來,被老人一下子撿到了手裡。

    『你想幹嘛?是不是想死?』

    新娘子蹭的一下站了起來,衝著老人尖聲厲叫起來,看得出確實憤怒了。

    『這東西是什麼?你為什麼知道女毛僵的嘴裡有這玩意?』老人十分篤定地質問起來。

    『方才已經提醒過你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趕緊把藥丸給我,否則別怪我以小欺老,對你動手!』新娘子這次不像是在警告,更像是在命令。

    老人也算聰明,琢磨了幾秒,退而求其次地開了口:『給你也可以,告訴我這究竟是什麼東西?要不然我就算吃了它,抱著一死的決心,也不會讓你順利拿著它離開!』

    新娘子沉默了片刻,無奈地長呼口氣:『既然你這麼想要知道,那我就成全你,告訴你所有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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