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重生日本做監督 作者：祈求者哀鳴 (全文完)

第310章 缸中之腦

    神谷悠在這個世界創建【矩陣】公司影響力最大的產品莫過于電腦MX（矩陣）系統系統。MX系統未出來之前Windows系統依然是全世界電腦主流系統，代代技术革新外加上數十年下來的軟件積累，其穩固地位無可動搖。恐怕就算其他計算機公司研發出性能全方面超越Windows系統的電腦系統，也需要數十年的發展來打造一個成熟的系統軟件体系，這期間還要確保系統的優越性不會被Windows系統反超。

    MX系統是四年前由【矩陣】公司發布的，配套自行研發的MXCPU芯片，MXCPU采取全新設計框架，計算與執行方式區別于傳統芯片，使CPU數據處理能力比傳統CPU更加靈活以及優越。MXCPU的價格等同于一般CPU價格，但綜合數據處理能力卻是傳統CPU的十倍以上，可以預見MXCPU一經發布對CPU市場造成了何等史無前例的衝擊。

    MX系統的開發以及CPU研究都離不開布蕾克控制智能機械沒日沒夜的研究，芯片的開發以及生產基本都是布蕾克一個人在負責。昔日廢棄礦業小鎮現在已經演變成一個頗有規模的高科技城市，共分為上中下三個層次，上層就是地表，主要負責商業活動以及提供公司成員居住娛樂場所。中層是地表到地下兩百米范圍內，越靠近地下就表示需要的權限越高，通常中層就是各實驗室以及地下生產工廠所在的地方。最后是下層區域，下層區域只存在與公司流言里面，因為誰也沒有到達過所謂的下層，但是在中層地方卻可以看到通往下層的電梯，誰也沒有膽子去詢問那些擁有進入下層權限的真正核心人員。

    其實下層也不過是中層的升級版，不過這里進行的實驗更為尖端，屬于黑科技級別。只有公司核心科研人員以及部分高層知道，而在這部分高層人員眼里【矩陣】公司還存在著底層，這才是令他們感覺毛骨悚然的存在，因為真正意義上誰也沒有到達過所謂的底層，也沒有任何通往底層的方式。認為有底層存在是因為在【矩陣】公司里面活躍著【紅寶石】系統的電腦系統。這個電腦系統控制了一整個【矩陣】公司運作，包括表層人們的日常生活，中層實驗室需要用到的器材，公司核心人員權利分配等等······

    隸屬于紅寶石系統的四位直接負責人，【紅寶石】、【白水晶】、【黑玫瑰】、【陽】。誰也沒有見到過這四位負責人的真正模樣，不過不少公司成員懂通過【紅寶石】系統接觸過她們，其中【白水晶】多活躍于商業運作，【黑玫瑰】則經常參與研究實驗。

    這個世界存在著《Rwby》，神谷悠可不想她們被別人認出來。

    MX系統比Windows系統更加智能，如果把Windows系統比作手機塞班系統的話，那麼MX系統就可以比喻成發展已經成熟的安卓系統，進而擁有MXCPU支撐著整個系統框架。MX系統能完美兼容運行Windows系統軟件，同時支持由【矩陣】公司研究出來的VR完全視覺、動作捕抓、感官模擬、語言解析等等技术。

    MX系統以及配套CPU掀起的狂潮至今都沒有平復，無數苦逼的計算機工程師開始學習新的知識，適應新的電腦系統，本來傳統CPU的性能已經極大溢出，基于最頂級傳統CPU十倍以上的數據處理能力要怎麼樣才能物盡其用？MX系統完美解決了這個難題，好比以前手機塞班系統大部分游戲也只有不到1MB，誰能想到不過是十年的發展就會擴充到數GB大小，MX系統提供了更加廣闊的軟件發展空間。

    MX系統最核心部分就是提供了“智能”，具有初步學習能力，MX系統在不同的人手里會有完全不同的表現。同時所有MX系統都與【矩陣】公司的矩陣信息處理中心相連，用戶可以自由選擇加入【矩陣】系統讓自己MX系統更加智能化和便利，也可以不加入並憑借自己的能力設計屬于自己的MX系統。

    MX系統的優越性屬于變革層面，並非領先于性能方面，而是一整個技术層次的跨越，故而MX系統發布之初就有不少人高喊這是屬于第三次科技革命的開端。

    短短四年的時間，MX系統已經在全世界范圍內發售超過五億套！CPU、MX系統、MX系統里面由【矩陣】公司開發出來的商用軟件、各種專利技术收益，【矩陣】公司四年來累積收益超過千億美元，純利潤三百億美元以上，公司市值估價万億美元。

    然而為【矩陣】公司賺取那麼多利潤的MX電腦技术，只不過是公司眾多研究項目里的冰山一角。

    ······

    【矩陣】空間，布蕾克負責研究的次世代網絡空間，是屬于【矩陣】公司的獨立網絡，也是【紅寶石】系統的載体。距離地表千米地下有個由超級合金打造成大概兩個足球場大小的空間，里面擺滿了黑色的方正匣子並由井然有序的纜線連接，這就是【矩陣】空間的硬件載体。距離這個密封空間不遠處還有一個較小的密封實驗室，里面擺放的就是四位靜靜躺在休眠艙里面的少女，她們是【矩陣】空間的軟件部分。

    【矩陣】空間是使用電腦數據完全模擬意識空間的存在，雖然效果連万分之一都沒有達到，露比她們卻可以在這個【矩陣】空間里面創作出類似于《黑客帝國》里面的世界，模擬出屬于人類身体的五感。目前【矩陣】空間還處于不斷吸收技术完善階段，沒有達到《刀劍神域》的那種程度卻也相差不遠了，如果引入缸中之腦的理論那麼創作新世界或者西比拉系統都綽綽有余。

    神谷悠嫌棄這做法太惡心就直接否定，他不需要人類作為電池，也不需要引入“聖人”去判斷別人的犯罪指數。

第311章 多諾米骨牌迷宮

    【矩陣】空間的特性是比傳統網絡世界更加契合人類的思維，同樣是0和1構成的世界，【矩陣】空間或者說MX系統的計算方式除了優化計算方程外，最大的改動莫過于與人類邏輯思維的契合性，MX系統所謂的“智能”就是模擬人類邏輯思維的表面產物罷了。

    神谷悠在【矩陣】空間可以更加清楚感覺到自己思維與數據之間轉化的細微差別，非常微妙的感覺，仿佛沒有任何變化又可以清楚知道自己意識轉變。以前他基于意識空間獲得的龐大思維能力直接侵入上個世界網絡空間的做法是非常粗暴的，所以才會引起龐大的數據波動，甚至有時候會連累到一些地方網絡，引起的數據波動燒壞數以万計的電腦CPU。

    現在神谷悠已經刻意去研究思維數據轉化的過程，從意識空間進入到這個世界網絡也不會引起劇烈的數據波動，基于思維轉化神谷悠面臨的最大難題就是計算方程，【矩陣】空間是模擬人類思維計算方式制作出來的產物，這不代表【矩陣】空間能完全容納或者模擬人類思維，單單是身處【矩陣】空間神谷悠就可以感覺到這個空間與現實世界的本質差別。

    ······

    “哢擦嚓~！”

    【矩陣】空間內，如同石頭碰撞的奇怪聲音響起，隨后便可以看到無數高樓大廈拔地而起，構建成一個繁華的現代都市，黑色的天空轉為明亮，陽光穿透薄薄的云層灑落到街道上，街道轉角出一輛輛現代車駛出，與真人無異的路人們也有說有笑。老人拄著拐杖蹣跚路過，司機不耐煩的按住喇叭，陰暗小巷處流浪漢失神仰望天空，貴婦們踩著高跟鞋，手挽著手輕聲細語。一個普通的英倫式現代都市，不過似乎誰也看不到在穩穩站在半空中俯視街景的神谷悠。

    “悠，已經到極限了，再繼續下去會燒壞處理中心。”一身黑色女式職業西裝卻披著白大褂的布蕾克來到神谷悠身邊輕聲解釋道，看著眼前逼真的都市場景平靜目光多了几分驚訝：“這場景無論看多少次都令人感覺震驚。”

    “數據已經收集好了？”

    布蕾克看著街道的景色點了點頭：“嗯，【矩陣】空間已經開始自行整改。”

    街道的部分路人以及高聳建筑逐漸淡化消失，兩人來到街角的露天咖啡廳並點了一杯咖啡，不一會侍者就恭敬得把几分點心以及咖啡拿了過來。

    “果然，悠身上的變化和我們一樣。”

    神谷悠眉頭一挑，拿起咖啡牛奶又放下：“怎麼說？”

    布蕾克點了一杯苦澀的黑咖啡，也不加糖就抿了一口語氣嚴肅報告道：“悠在自己的世界想要通過意識去接觸網絡數據的時候，那種感覺應該和我們被悠創作出來的時候一樣。但是我們有悠的幫助，所以輕易度過了那個艱難的適應階段。”

    “具体一點，有什麼好的提議？”

    布蕾克搖了搖頭：“這個過程需要悠自己去適應，最好的解決方案應該就是從構成軟件的基礎代碼開始學習，意識深入Windows系統是怎麼運作軟件，軟件運行的代碼又是如何變化。”

    “我知道，但在我所在的世界我的意識能力可能比你們的表現更差。”神谷悠無奈攤手道，這還是謙虛的說法，現實世界中神谷悠的精神力以及思維能力比起布蕾克可能只有百分之一或者千分之一的程度，布蕾克是他創作出來理論上的完美人類，也是契合意識空間以及數據世界的特殊存在。

    “悠，你知道多諾米骨牌效應。”

    “嗯，這是常識。”神谷悠點了點頭，拿起杯子的動作頓了頓還是沒有喝下咖啡牛奶。

    “意識與數據的接觸就和多諾米骨牌效應一樣，悠需要做的就是認識到每一塊骨牌的作用，知道他們影響的下一塊骨牌是什麼，知道被影響的骨牌又會發生什麼變化。”布蕾克抱著雙手，黑色秀發的貓耳稍微動了動沉吟道：“意識與數據接觸的變化被我命名為【多諾米骨牌迷宮效應】，推到一塊骨牌影響的不是一條線而是全局，所以這需要意識去引導和推動，直到找到自己所想要的那一條正確路線為止。悠想要使用軟件記錄一個文字，現實中悠只需要用鍵盤打拼音就可以了，但通過意識則需要從構成電腦系統的最基礎代碼開始，再通過系統了解軟件運作規律，最后才是找到那一條多諾米骨牌正確的路線並把需要記錄的文字打出來。”

    神谷悠理解這復雜的理論，想到自己現實的思維表現能力啞然道：“那我干脆入侵語言區域直接打字，感覺會方便不少。”

    布蕾克疑惑看著神谷悠：“這麼做為什麼不直接用手打字？”

    神谷悠嘴巴張了張：“······”

    看到神谷悠啞口無言的樣子，布蕾克喝了一口黑咖啡，忍不住調皮的輕笑道：“想不要悠也會有犯迷糊的時候。”

    神谷悠接過服務員遞過來的第二杯咖啡牛奶，咖啡牛奶口感和味道與現實無異，他卻知道這不是真實的。神谷悠用夾子夾起方糖放到布蕾克的黑咖啡里面：“是~是，那麼就麻煩布蕾克老師繼續教我。”

    布蕾克右手拖著精致下巴，金色貓瞳溫柔看著他：“我很樂意。”

    在這個世界專注研究虛擬世界的布蕾克沒有疑問是這方面的大師，【矩陣】公司現在已經著手研究生物神經控制以及思維捕抓技术，統合在一起就是網游小說中的全息模擬裝置，不需要多久一般人也可以依靠思維感應頭盔來控制電腦，這與神谷悠想要通過意識直接接觸數據網絡本質是相同的。

    洽談一番后，神谷悠明確了自己的目標，就是布蕾克所說的從最基礎下手，包括Windows7系統框架以及基礎代碼，再通過電腦系統去了解軟件的運作方式。

第312章 淺顯的嘗試

    “其實還有一點無法說明的地方，悠到底是怎麼樣憑借自己的意識直接接觸到網絡，適應數據交流的過程與這個無法解析的現象脫不開關系。”

    神谷悠奇怪道：“你們不也一樣可以麼？而且已經開發了出相關技术。”

    “不，意識與數據交流的本質是一樣。但是我們需要借助相當精密的設備才能夠完成這個過程，悠不同。意識直接接觸數據網絡這個過程在我的知識認知中就相當于【沒有任何工具的原始人直接制作出一台超級計算機】。而現在我們之所以能制作出超級計算機是因為經過几十万年知識技术積累。智慧的進化，時代的變遷，工業的革命，每一個過程都有清晰且具体的知識体系。不過既然悠的身上存在著意識空間這種更加無法用常理解釋的現象，這個過程也並非不可粗淺意義上的理解。”

    神谷悠皺眉道：“那就是···”

    布蕾克嘴角微翹，冷艷模樣多了分嬌俏：“發生在悠身上的事情就算在奇怪也應該被列入合理的范圍。”

    “說的我好像是珍惜大熊貓一樣。”保持嚴肅聽著答案的神谷悠被布蕾克突然的俏皮話搞得哭笑不得。

    布蕾克臉色嚴肅道：“這個比喻並不恰當，悠可比那種明明有著熊的体魄卻靠賣萌為生的動物珍貴多了。”

    她張開自己的手心，空間被撕裂一般扭曲，碧綠色的微光緩緩組成一顆藍色的糖丸，外表看上去與普通糖丸沒有區別：“知識庫知識已經提取完畢，悠擁有比我們更加强大的意識數據交流能力和基礎，所以現在直接使用數據構組成相關于Windows系統的所有知識体系，悠只需要接受並且理解便可。”

    這顆糖丸就是布蕾克通過【駭客】系統所收集所有相關于Windows系統的知識集合，如果將神谷悠的意識比做成電腦，那些這顆糖丸就是TXT知識文本，吃下它就相當于從【駭客】空間直接將文本復制過來，至于對文本理解和學習部分就需要神谷悠自己解決。

    【駭客】空間是超級計算機以及【紅寶石】系統的結合体，實際數據處理能力可比神谷悠個人意識高上太多，要搜集全世界相關于Windows系統的知識体系也不過是几分鐘的事情。

    神谷悠對windows系統並不陌生，他本身就是一位相當厲害的電腦工程師，之前從上個世界網絡復制MAYA3D建模軟件或者是意識在這個世界網絡暢游的時候都有意無意接觸過電腦系統知識，但他基本沒往更深處去了解或者學習。

    “看起來味道不怎麼樣。“

    神谷悠砸吧下嘴巴伸手拿過糖丸吃下，咬開后收回剛才的話，布蕾克貼心的將這顆藍色糖丸設定成他喜歡的牛奶咖啡味。

    ······

    “呼~還是相當復雜啊，看來只有一步一步慢慢學習了。”神谷悠醒來后，感覺到腦海里面充塞的代碼知識內心感嘆自語，在意識空間數天的學習愣是沒把所有Windos系統的知識吃透。

    神谷悠看著周圍略顯昏暗的環境，來到窗邊拉開窗簾，視線穿過綠色公園看著繁華都市遠方的建造叢林，邊際線上一縷縷晨光正穿過高樓大廈灑落鋪灑于城市街道。他伸手打開窗戶后，稍顯悶熱卻清新的空氣扑面而來，讓神谷悠精神一震。

    “悠，不再睡一會？”神谷穹抱著被子迷迷糊糊看著神谷悠，還對昨天晚上的事情耿耿于懷。

    神谷悠回到床邊捏了捏她筆挺小巧的鼻子：“是啊，說起來今天我不用上班。”

    “嗯。”神谷穹蹭了蹭他的手背應了聲，很快就熟睡過去。

    ······

    “悠，我出門了。”神谷穹穿著一身黑色女式西裝制服，制服還算合身，不過無論怎麼看都和她的氣質外貌不搭配，像是一位初中少女硬是穿上職業制服來强調自己是成熟女性。神谷穹已經高中畢業了，她嬌小的身材和外貌似乎永遠定格在少女時期，不會太過稚嫩，也沒有成熟感。

    “路上小心。”神谷悠微笑對著玄關上准備去上班的神谷穹招了招手。

    “哢擦。”

    看到她關上公寓大門后便回到自己的書房里面並打開了電腦，雖然說是放假，神谷悠依然迫不及待想要測驗自己剛剛獲得的能力。

    “現在應該勉强可以實驗吧。”

    “哢擦~哢擦。”神谷悠雙擊鼠標點開了經過重裝后的寫作軟件，想了想先將自己的手指放在USB接口上。

    “嗯···沒有明顯的變化，行不通啊。”神谷悠為自己啼笑皆非的想法一陣失望，轉而又看了看電腦主機的其他接口，包括主機電流插口。

    “直接接觸通電裝置？算了，一不小心自己就要升天了。”神谷悠搖頭放棄了這瘋狂想法，其實還是想搞清楚布蕾克提出的觀點，他可以在沒有任何介質幫助情況下直接進行意識與數據的交流，這個過程他自身都無法解釋，也應該是意識空間帶來的直接作用。

    他深深吸了几口氣又吐出，調整好自己的精神狀態開始沉入被他命名為精神虛無的狀態里面，只有在這種狀態他才可以無比清晰把握住數據與意識交流的感覺。意識與數據的聯系直感非常清晰，但當他意識想要干涉系統代碼數據的時候又轉為艱澀，數據的層層變化難以掌控。要不是他學習過Windows系統知識，一開始他就要敗下陣來。

    “S···SS···s···s···ab··e···”神谷悠目光失神看著電腦屏幕，雙手明明沒有任何動作，寫作軟件上開始出現一個個英文字幕。

    “解···放···放···真···名”

    “EX···”

    ······

    從早上到中午，從中午到傍晚神谷穹回來后，神谷悠几經嘗試終于在寫作軟件上通過意識記錄了上百個文字，這期間神谷悠已經數十次損壞這款寫作軟件，並且還有一次因為Windos系統本身損壞不得不重裝系統。

    “這樣下去不用几天自己這電腦怕是要報廢了。”他最后一次通過意識關閉電腦軟件，抹去額頭上冒出的虛汗。他還算有分寸，雖然嘗試了大半天時間卻沒有傾盡全力，不然再讓穹看到他精神和身体虛脫的樣子，他就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了。

    通過布蕾克所說的方式使用意識去操控數據變化，比他兩眼一抹黑胡亂搗鼓輕松的多。等他熟練以后，使用意識接觸電腦數據記錄文字的速度可能就會比他用雙手打字的速度更快。

第313章 回憶殺的作用

    摸清楚意識變化后，神谷悠該干什麼還是干什麼，將意識干涉數據的能力當成是工作之余的休閑活動進行練習。

    神谷悠休息了兩天，公司積累的《Fate/zero》動畫相關工作日益繁重，回到公司他便悶在辦公室里面完成動畫接下來需要的原畫分鏡以及小說，原畫分鏡部分還好，《Fate/zero》小說第三卷已經快要到達截稿日期，在不違反和神谷穹約定的休息時間情況下完成這部分工作，時間還是相當緊迫的。

    八月底，《Fate/zero》動畫即將播出第九集，另外與【緣之空】動畫制作公司達成合作契約的漫畫家也相繼推出了自己的作品。反響不算熱烈，但挨著熱播中的《Fate/zero》自然人氣不會差到哪里去，重頭戲還是九月份中旬神谷悠與霧鏡琉璃的小說聯合發布會，那時候《Fate/zero》正篇小說的第三卷將于霧鏡琉璃小說《神秘之門》預告篇聯合發售，而且那段時間正是《Fate/zero》第十一集播放時期，神谷悠還挺期待這經費爆炸的一集會造成什麼影響。

    綜合制作經費高達六千万日元，表現出來的效果是2D動畫的極限，神谷悠有信心不說未來十年，就算未來三十年業界也難有出現畫面效果超過這一集的動畫，除非是他自己執導的作品。

    “接下來也不輕松啊。”

    神谷悠看著自己繪制的原畫分鏡摸著下巴沉吟道，他已經開始繪制《Fate/zero》第二季原畫分鏡，說是第二季其實也就是將二十四集拆分為兩個十二集分別放在七月季和十月季而已，便于動畫制作公司跟上節奏。

    如果說《Fate/zero》第十一集是整部動畫最重要的軸承，那麼接下來的劇情就是体現這個軸承重要程度的劇情爆發點之一，以Caster召喚出來的深海魔物為中心所有英靈齊聚，Berserker蘭斯洛特與Archer吉爾伽美什的空中對決，Saber展現屬于騎士王的光輝，Caster最后的瘋狂。

    每一集的作畫難點並不比第十一集低多少，不過【緣之空】動畫制作公司沒有精力繼續燃燒經費，所以這几集都采用高標准方案制作卻不會達到第十一集的高度。不能說這几集的畫面表現力度肯定不如第十一集，第十一集制作難點在于人物動作以及恢弘大場面，后續几集不需要構建復雜恢弘的全動畫背景，后期特效足夠一樣能呈現不俗的震撼力。

    重點在于Saber解放真名【誓約勝利之劍】的時候，原作動畫表現力度不足，外加上只有太太愛麗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作為旁白解說，【誓約勝利之劍】解放真名只是看起來華麗不說，完全沒有表現出騎士王的英姿，也沒有詮釋【誓約勝利之劍】的含義。

    這里神谷悠打算使用一個相當簡單俗套又實用的手段，統稱“回憶殺”。

    【誓約勝利之劍】釋放大概只有几十秒的蓄力時間，回憶殺也只有几十秒，但這几十秒必須達到愛麗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旁白解說的高度，並非旁白效果而是旁白本身的含義，表現出英格蘭騎士追隨騎士王身影，無怨無悔為他們的王者取得勝利。

    重置版《Fate/zero》想要表現出這種效果不算困難，早已經有現成的素材擺在那里——《騎士的黃昏》。穿插人物外傳小說里面劇情梗要，從最初Saber拔出石中劍為開端到最后在劍欄之丘永眠。畫面表現可以與誓約勝利之劍光輝為主要實体動畫，回憶做成模糊動畫疊層，並且附帶角色台詞，隨著誓約勝利之劍蓄力完成這部分畫面閃爍的速度也會越來越快，直到最后Saber看到自己在劍欄之丘永眠的畫面並猛然睜開眼睛，給予決然眼神特寫。

    就如同以外傳小說為素材做成的屬于Saber的MAD，是Saber證明自己，以及證明自己王道最好的畫面。

    ······

    “篤篤。”

    “我在，請進。”

    辦公室木門打開，來人有點超出神谷悠意料。

    “喔喔~還在工作啊，身体沒問題麼？”結城千夏走進辦公室后笑嘻嘻問道，神谷悠是公司里面出了名的工作狂，所以他昨天沒有來上班的事情很快就傳遍公司。

    神谷悠放下繪筆，放松下手指奇怪問道：“謝謝關心，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不過我休息時候工作也不會跟著減少，正如你所見我現在還相當忙碌。”

    結城千夏猶疑盯著神谷悠哼聲道：“明明前天還在打游戲，話說回來悠你真的是和穹一起的那個醫療兵？”

    “《現代戰場》？”神谷悠一愣，說起來神谷穹的確提起過結成千夏也在玩這游戲，水平貌似還不錯的那種。

    “悠，別告訴我你還不知道。”

    “什麼。”

    “讓開點。”結城千夏嬌俏身体擠了過來，隨后打開神谷悠的電腦進入了【假書】的網頁，點開一個視頻給神谷悠觀看。

    “【《現代戰場》最强玩家！究極人形外掛！1VS一支職業戰隊直播記錄】點擊：152617263，評論：1827635，熱度：1827362。”這個視頻是【假書】游戲區最為熱門的視頻，上傳不到一天就霸占了【假書】全網視頻月熱度排行的第一名，看到視頻標題神谷悠就知道這應該是他和神谷穹一起玩的那一場。

    “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槍法准度、游戲意識根本就不屬于人類的范圍，話說回來平時都不怎麼玩游戲的悠真的是這個醫療兵？不可能啊~”結城千夏既興奮又奇怪，圓溜溜的大眼睛扑閃扑閃盯著神谷悠。

    神谷悠黑著臉移動鼠標關閉了視頻，就因為這個原因來打擾他工作？

    “等···等，你在干什麼···嗚···”

    “是~是，這就是我沒錯，然后現在是上班時間，如果還有什麼疑問的話就下班再說。”神谷悠雙手捏住她的臉頰用力扯了扯，松開后雪白的小臉變得通紅一片。

    結城千夏吃疼摸著自己的臉，狠狠瞪著神谷悠嗔怒道：“混蛋。”

    “你要是不信，下班后我和你玩几局就是了。”

    “嗯···這還差不多。”神谷悠這一句話又讓她眉開眼笑，離開辦公室之前對神谷悠揮了揮粉拳：“約定好了，晚上七點之前一定要來。不然···哼哼，我會讓你体驗一下剛才我体驗的痛苦！”

第314章 似動現象

    下班后，神谷悠遵守約定來到結城千夏的辦公室，不出意料一進門就看到【宅女三人組】正興致勃勃玩著主機游戲。金發蘿莉結城千夏，黑長直哥特少女五更琉璃，銀發簡約系哥特少女神谷穹，單單是看著她們坐在一起就感覺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

    神谷穹和結城千夏都算是游戲高手類型，即便不熟悉的游戲也很快上手，五更琉璃雖然平時很少接觸游戲卻也對游戲表現出非常大的興趣。

    “來了麼？傳說中的外掛玩家。”坐在墊子上的結城千夏暫停游戲促狹盯著神谷悠，看樣子的確是來勁了。

    “悠。”

    五更琉璃睜大眼睛驚訝神谷悠為什麼會來這里，站起來鞠躬打招呼道：“監督。”在外人面前，特別是在神谷穹面前五更琉璃並不想用那個親昵的稱呼。

    神谷悠點了點頭，打量著辦公室的環境搖頭道：“我說你們不會感覺太過狹窄麼？”亂糟糟的公司文件以及攝影部專用器材堆在一起，還可以看到結城千夏的生活用品，全部擠在一個不算寬敞的辦公室里面給人几乎壓迫性的狹窄感。

    “要你管！”結城千夏小臉一紅轉而為了掩飾內心的害羞强哼一聲，伸出小手拍了拍旁邊的坐墊催促道：“快坐下，讓你來是為了玩游戲不是對我的辦公室指手畫腳。”

    “又不是我自己想要來的。”神谷悠好笑道，走過去屈指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疼！”

    結城千夏捂住額頭不甘心看著神谷悠，有神谷穹在旁邊想了想還是決定忍氣吞聲。

    “悠，今晚去外面吃飯。”神谷穹實現沒有離開面前的游戲畫面輕聲道。

    神谷悠讀懂話里的意思，微笑點頭：“那倒可以玩久一點。”

    “啊~悠請客的話我也要去！”結城千夏興奮舉起右手，為了增加自己這句話的說服力繼續抱怨道：“公司的便當早就厭煩了，每天都是吃那几種菜式對身体不好，我身体不好就隨時有倒在工作上的可能。悠，你不會拒絕我的請求吧。”

    神谷悠無視結城千夏的意見轉頭詢問五更琉璃：“黑貓，要一起麼？”

    五更琉璃放下游戲手柄想了想，小臉露出失望的表情：“抱歉，可能會趕不上回去的晚班車。”

    “多少點。”神谷穹蹙眉問道。

    “七點、九點和十一點、今天打算乘九點的那一趟。”

    神谷悠：“那八點時候一起去吧，不用多久，吃完后我開車送你到地鐵站。”

    “嗯，謝謝監督。”五更琉璃紅著臉對神谷悠道謝。

    “太狡猾了，態度完全不一樣！”結城千夏叉著腰嘟嘟囔囔道。

    本來說是要展示《現代戰場4》的游戲技巧，結果開始玩游戲的時候大部分都是同屏雙人游戲，格斗類和FPS都有。

    “這是《Rwby》？”神谷悠驚訝看著結城千夏選取的主機游戲，從游戲封面來看應該就是由他親手制作的《Rwby》改編橫屏格斗類游戲。進入游戲后、發現人物除了露比、魏絲、布蕾克、Yang四位主角外還有四部宣傳片里面出現的怪物，巨狼希夫、獵龍者、變形機器人、空頭幫雙子打手、動畫電影里面的BOSS都逐一出場。

    “這游戲已經出了好長一段時間了，悠不知道？”

    “知道是知道，玩又是另外一回事。”神谷悠控制游戲手柄選擇魏絲與結城千夏選擇的露比開始對戰，對這游戲還是有那麼一點興趣的。

    結城千夏對著神谷悠挑釁道：“悠，做好覺悟吧！”

    神谷悠的打法很保守，他有格斗游戲的經驗，所以摸索出人物控制方法並不難，很快就能熟練各種大小連招。不過這《Rwby》改編的格斗游戲是11區出品，3D畫質還沒有動畫那麼好，最重要的是游戲的玩法與傳統格斗游戲很像，盡管游戲品質以格斗類游戲來說屬于精品范疇，神谷悠還是感覺沒有發揮出《Rwby》的特色。

    “角色動作僵硬，3D模型瑕疵過多，雖然看得出來制作方很用心給角色設定了全新的招式体系，多段連擊帶來的打擊感非常不錯，只不過空給人動作華麗的感覺。對《Rwby》外像力的表現尤為不足，武器變式太過僵硬。嘛~角色齊全也算難得。”

    神谷悠微不可察皺眉，越發激起他想要往游戲產業發展的決心。

    至于神谷悠的游戲水平嘛，熟悉了游戲角色操作方式后，對時機的把握以及精確到毫秒的操作標准基本上就是對手吊起來打，不一會挑釁神谷悠的結城千夏發現事情有點不對了。

    結城千夏看著游戲里面絲血的魏絲一套華麗連招將她控制的露比血條清空，欲哭無淚：“等···等，怎麼可以這樣。”

    “啊！悠，停手！停手啦！太不公平了，為什麼被你的角色碰到一下就一直被連打！”

    “我還沒輸！接下來換這個游戲。穹，這是你擅長的，不能因為悠就手下留情，給他一個教訓讓他知道我們的厲害！”

    “千夏，安靜點。”

    ······

    結城千夏這妮子非常不甘心，連續輸了几局后就換游戲，基本都屬于雙人競技類。結果游戲玩到晚上七點左右就結束了，因為已經連輸多局的結城千夏終于受不了發脾氣了，淚眼婆娑放下待會去餐廳要吃到神谷悠認輸的豪言。

    結果，最后神谷悠也沒玩上《現代戰場4》。

    神谷穹看起來非常喜歡四人一起玩游戲的時間，雖然輸多贏少小臉仍然時不時綻放開心的微笑，她的年齡比五更琉璃和結城千夏更小，各種表現卻讓她看上去更像是三人中的姐姐。

    ······

    ······

    九月初，正在辦公室里面趕稿的神谷悠接到神谷穹的電話，神谷悠的工作壓力隨著時間推移減輕了不少，這時候終于能擠出時間去處理一下雜務。

    “悠，秋山總編的電話，應該還是為了那件事。”

    “嗯，接進來。”神谷悠一邊拿著電話眼睛一邊盯著電腦屏幕，雙手明明沒有對鍵盤使用任何操作，屏幕上的寫作軟件上不斷出現日文，速度不比用手打字快。

    “嘟嘟~！”座式電話機械的聲音傳出，不一會就已經打通並且傳出那位年輕的輕小說總編輯聲音：“您好，請問是神谷監督麼？”

    “是的，這次秋山總編找我有什麼事？”

    確定是神谷悠后，秋山悟淨用無奈的聲音說道：“廢話我就不多說，神谷監督不是已經知道那件事了麼，《騎士的黃昏》現在准備進入正式制作階段，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神谷監督作為原作方出面一趟，很多問題需要您親自確認才能敲定。”

    “什麼時候？”

    “什麼時候都行，最好盡快一些。如果神谷監督方便，我們這邊就安排在明天上午九點正式開始制作會議，【日出】動畫制作公司的北川監督也會出面和您商討，制作會議結束后還要和聲優那邊打招呼。”

    神谷悠想著自己時間並不緊迫便答應道：“可以。”

    “好的，麻煩了，那明天我會親自來接神谷監督。”

    神谷悠打了個哈哈回答：“怎麼感覺我好像是重要犯人···”

    秋山悟淨壓低語氣生氣道：“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想將神谷監督當成犯人來處理，神谷監督已經推掉好几遍制作會議了，再不出面動畫質量會怎麼樣我們這邊也無法保證。”

    早前神谷悠同意了秋山悟淨委托【日出】動畫制作公司將Saber人物外傳小說《騎士的黃昏》動畫化打算，神谷悠清楚知道作為《騎士的黃昏》動畫監督北川秀一的實力也放心讓他們搗鼓，現在還有一個月時間就輪到十月番劇播出，千代書店有豐富的輕小說動畫化經驗，這段時間關于《騎士的黃昏》動畫化不少問題都由他們出面解決，但即將投入制作還是需要真正原作方出面商議。

    秋山悟淨之前也有給神谷悠打電話，恰逢【緣之空】動畫制作公司全力制作《Fate/zero》第十一集繁忙時間就被神谷悠推脫掉。

    “動畫原作方啊，也算是個不錯的体驗。”掛斷電話后神谷悠躺在辦公椅上搖頭笑了笑，他是打定心思讓北川秀一負責動畫，因為這段時間沒有讓他參與到另外一部動畫制作中的余裕。

    《騎士的黃昏》動畫化恰好就是《Fate/zero》動畫中Saber最活躍的階段，Saber使用誓約勝利之劍轟殺深海魔物劇情大概發生在第十五集左右，那時候十月番劇普遍已經播放了三集，解放真名使用誓約勝利之劍時的回憶殺正好與《騎士的黃昏》動畫相互聯動，即便是那些不怎麼看輕小說的觀眾只要觀看了《騎士的黃昏》動畫版也很容易受到回憶殺的感染。

    “等等~完美的巧合，這樣看來也不能完全扔著不管，和北川監督好好商量一下，動畫聯動效果做的好對兩部作品都是一件大好事。”轉而想到這一點，神谷悠摸著自己的下巴慎重考慮著。《Fate/zero》是一部群像劇，對人物的刻畫尤為重要，就連劇情也是由各人物性格來推動的。

    在《Fate/zero》設定中，解放真名就是對一個角色堅持理念最好的詮釋，Saber的誓約勝利之劍，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的【王之軍勢】，英雄王吉爾伽美什【乖離劍·EA】等等。這其中令觀眾感同身受是一個重要要點，也是對角色魅力刻畫最重要的部分。優秀的角色設定應該讓觀眾認可角色的行為，受到角色的言行而心情起伏。

    關于動畫制作的本質有兩個非常重要的觀點流派，第一就是視覺殘留，可以稱之為理性派，這個流派認為人們之所以接受動畫的信息是因為人的視網膜會產生名為視覺殘留的現象，視覺殘留效果持續二十四分之一秒，所以動畫做成24幀才不會令觀眾眼睛感覺到卡頓。

    這里需要說一下另外一個有趣的地方，那就是為什麼游戲需要六十幀才會令玩家肉眼感覺到流暢？不是說24幀以上肉眼就無法辨別了麼？

    其實游戲畫面是即時演算的，每一幀持續時間不定。動畫每一幀間隔是相同的，精確到二十四分之一秒就一張動畫，因此保持24幀就能滿足肉眼視覺殘留需要。游戲幀數則會斷斷續續，有時候倆張動畫間隔0.01秒，有時候會間隔0.05秒，即時演算的不穩定性導致肉眼觀察到卡頓現象，所以需要用【量】來彌補幀數之間的不穩定性。

    比喻成24厘米的尺子，動畫就是標准尺子，每一厘米都非常精確。游戲畫面每厘米之間的間隔有長有短，干脆抹去厘米直接使用毫米來確定距離，這樣做起碼比厘米看起來精確的多。

    另外一個派別堅持【似動】現象理論，認為人們之所以能看動畫不是因為視覺殘留，而是“腦補”。客觀靜止的事物看成運動，例如一個角色突然出現到另外一個地方引起其他角色震驚，那麼根據動畫里面的表現，其實角色沒有任何移動位置實際動作（中間幀），但是觀眾根據動畫其他角色反應腦補角色速度太快，所以才無法看到。

    到現在為止這兩個動畫派系依然爭論不休，神谷悠屬于中間派，認為這兩樣是構成動畫必不可少的因素。單純的視覺殘留派別根本做不出現在的動畫，單純的似動理論做成的動畫和漫畫又有什麼區別？多了聲音？多了BGM？那干脆給漫畫配上BGM就說這是動畫好了。

    提到這兩種制作動畫的派別其實是為了引入關于劇情與角色塑造的重要手段說明，與似動現象相同的基礎——觀眾們的觀看動畫時候的腦補。

    這是Saber釋放誓約勝利之劍最重要的一個因素。

    原作動畫太太愛麗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旁白其實也是為了讓觀眾根據旁白腦補而已，神谷悠重置版后對觀眾的腦補過程有極為重要的提升，將旁白修改成真正的回憶殺，其次有小說作為腦補背景支撐著，最后《騎士的黃昏》動畫化又會讓觀眾腦補等級得到質的飛躍。

第315章 腦補等級

    神谷悠認為觀眾對某個角色、場景或者劇情腦補等級取決于認同感以及信息量。

    何為認同感？就是觀眾對某個角色行為理念的認同，類比于小說就是所謂的【代入感】。中華網絡小說中主角很少有性格極端存在，究其原因是因為讀者都是“普通人”，他們並非大奸大惡、並非舍己為人的偉人，這兩種主角模板都會引起讀者潛意識的抗拒，無法將自身代入主角視覺。

    同理，11區的輕小說也是如此，從輕小說以及中華網文主角對比差異就可以看出兩地文化差別。只不過雖然文化審美相同，中華網文的主角立場又與歐美讀者契合，不少歐美讀者第一次接觸中華網文的時候都在感嘆終于不再是日漫類的廢材主角，不再是歐美式的偉光正，11區輕小說在商業化階段也出了不少類似于中華網文主角立場的小說，然而那也是中華網文玩剩的套路，可以總結為“重生、異界、龍傲天”類型。《Overlord》（不死者之王、骨傲天）、《關于我轉生變成史萊姆這檔事》、《刀劍神域》、《問題儿童在異界》等等都是這類代表作。

    故而經常有輕小說或者漫畫讀者戲稱“中華網文領先于日輕五百年”，另外一提韓國的小說漫畫之類作品主角立場也偏向于中華網文，極少出現11區這類食草系主角。

    動畫以及電影之類的影像作品又不能使用“代入感”這個詞語，因為動畫表現出來的信息更加具体完整，很多地方不需要觀眾腦補便已經自行完善，取代“代入感”的就是所謂的認同感，對動畫角色行動言論的認同。

    這對動畫非常重要，包括劇情的感染力以及張力很大取決于觀眾對角色的認同感。舉個非常經典的例子，《海賊王》中的路飛，哪一位觀眾會把自己代入這個只知道吃的傻小子？但是觀眾確定了路飛是主角后，認同他是整個故事的核心，那麼就會產生認同感，基于路飛本人的認知去了解這個虛構世界，隨著他高興而高興，隨著他悲傷而悲傷，隨著他憤怒而憤怒。

    《海賊王》中最經典的劇情莫過于路飛的哥哥艾斯被處刑時的【頂上戰爭】，艾斯舍命救下路飛的片段贏得了多少觀眾的眼淚。

    觀眾們和艾斯非親非故，為什麼會為一個動畫角色死亡而落淚？其原因就是觀眾們認同了身為主角的路飛，對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感同身受。這類認同感並非代入故事本身，而是以一種微妙旁觀者姿態形式存在。旁觀者形式以及感同身受的矛盾就是觀眾認同感最難以掌握的部分，不少影視作品的導演自身都沒有完全掌握，掌握了那麼這位導演肯定不會默默無名。

    說完認同感影響，接下來就是信息量。

    還是以海賊王艾斯之死為例，將【觀眾感動】比作江岸，認同感就是通往江岸的橋梁，信息量則是江岸的對面，如果沒有對面作為支撐橋梁的對面一邊，那麼作為橋梁的觀眾認同感也沒有存在意義。信息量是一切的基礎，影響觀眾認同感以及腦補的最重要因素。

    具体何為信息量？艾斯之死前大量回憶殺就是信息量，路飛對艾斯被處刑的反應舉止是信息量，往廣義上來說連背景BGM都算是信息量之一。

    試想一下，若是艾斯被處決的時候缺少以上任何一條因素，那麼觀眾觀看這段劇情時感覺到的那份悲壯感是否仍然存在？即便存在，缺少了那一條因素又對那份悲壯觀感產生怎麼樣的影響？以艾斯之死產生悲壯感作為結果，信息量的增加就是一條乘法算式，往里面添加的東西越多整個算式結果可能會越大，故而11區動畫的回憶殺才會成為熱血少年漫的經典套路。

    因為整個乘法算式已經成熟，延續至今能創新的部分都被前輩挖掘干淨，再難往信息算式里面添加更多東西。

    腦補就是基于認同感以及信息量之上的產物，所謂一千個讀者內心有一千個哈姆雷特的根本緣由，客觀之外只屬于觀眾自身的觀點。

    一位只看【頂上戰爭】劇情那几集的觀眾與一位從第一集開始就一直觀看《海賊王》觀眾觀感斷然不可能相同。

    回到正題，《Fate/zero》原作動畫Saber解放真名使用誓約勝利之劍的時候就如同一位只是觀看【頂上戰爭】劇情的觀眾，太太愛麗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的旁白做出最基礎的信息補全。重置版的《Fate/zero》動畫Saber使用誓約勝利之劍，那麼只要是觀看過《騎士的黃昏》小說，觀看過即將動畫化的《騎士的黃昏》，對Saber堅持的理念有所認同，知道她曾經的過往與堅持。

    解放真名【誓約勝利之劍】又是否會被賦予別樣含義，Saber堅持的王道在這份耀眼的金色光華下又會展現什麼樣的變化。

    這屬于觀眾自身腦補的領域。

    其實有著《fate/stay/night》原作在，《Fate/zero》部分劇情才不會那麼難看，神谷悠創作人物外傳輕小說也是為了彌補這個世界不存在《fate/stay/night》作為作品基礎帶來的不便之處。

    ······

    “篤篤。”輕微的敲門聲響起，如同嫌棄般只敲了兩下。

    神谷悠一下子認出這獨特敲門聲屬于誰，有所准備道：“進來。”

    穿著職業黑色西裝的神谷穹應聲而進，看著全神貫注面對著電腦的神谷悠輕嘆道：“悠，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事？”

    神谷悠了然問道：“現在几點。”

    “九點。”

    他點了點頭，目光放到辦公室門前的神谷穹身上微笑道：“千代書店是麼？”

    神谷穹平靜頷首：“秋山總編已經在外面等著。”

    “謝謝，我這就出去。這段時間回家不能繼續工作，所以我想盡可能的將這部分工作放在工作時間里面完成。”

    神谷穹抱著手里的文件噘嘴道：“所以悠忙碌到連准備時間都沒有全是我的責任。”

    神谷悠站起來整理好自己的西裝，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捏了捏神谷穹的臉蛋呵呵笑道：“誰也沒有那麼說，也不需要胡思亂想。”

    “工作歸工作，休息時間就要休息，這點我不會讓步。”神谷穹跟著退出辦公室不滿哼聲道。

    “是~是，那我先走了。”

第316章 動畫制作委員會

    剛踏出【緣之空】動畫制作公司的大門，神谷悠就看到了千代書店輕小說部總編秋山悟淨正站在一輛不算高檔的私家車面前等著，抱著雙手皺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神谷悠笑著過去打招呼道：“秋山總編，沒想到你還真的來接我去那邊啊，本來我還以為會有其他編輯代勞。”大型出版社總編忙碌程度比一般編輯大得多，這類輕小說改編動畫通常就是由輕小說的編輯出面解決的。說起來因為神谷悠身份的特殊性，《Fate/zero》小說貌似沒有明確的編輯指定，平時也是秋山悟淨負責和神谷悠取得聯系。

    “來了啊，神谷監督。”

    秋山悟淨一邊打開車門一邊無奈道：“這件事拖得挺久了，況且提出動畫化本來就是我的方案，在這樣下去責任可完全在我這邊。”

    “哈哈，說到這份上就算動畫不合格我也沒有資格責怪你們。”

    秋山悟淨握住車鑰匙啟動私家車一邊嘆氣道：“神谷監督這麼想真是太好了，但是我的上司可不會那麼想，然后《Fate/zero》的觀眾也不會那麼想。總之現在先到【日出】公司那邊參與制作會議，之后再到錄音公司和聲優們打招呼並確定下配音質量。我知道神谷監督很忙，考慮到這是神谷監督的作品，不妨用心參與進去如何？”

    “放心吧，怎麼說都是【日出】動畫制作公司那邊比我更上心，只是作為原作方的我可沒有多少話語權。”

    “神谷監督還真是樂觀呢。”

    神谷悠坐在副駕駛位置上尷尬道：“結合前面的話，這句聽上去不像是對我的稱贊啊。”

    “任君想象。”秋山悟淨邊開車隨口道。

    這次神谷悠只是代表原作方出場，通常來說原作方的意見很少會被動畫制作公司采用，原作方的說話權利很大部分取決于制作委員會里面是否有出版社參與，出版社又資助了這部動畫制作經費的百分之几。

    這次《騎士的黃昏》動畫化，神谷悠沒有以贊助商身份參與到制作委員會里面。

    千代書店想要動畫化《騎士的黃昏》，那麼首先會確定制作人，再由制作人牽頭成立動畫制作委員會，說白了動畫制作委員會就是類似于贊助商團体的存在，負責給動畫制作公司提供制作動畫的經費，得到的回報就是動畫除了BD、播放權等等之外的各種版權商品化收益。

    以上個世界11區現象級動畫《EVA》為例，在《EVA》默默無名的時期要怎麼樣才能湊齊制作經費？第一就是擴大作品影響力，增加作品的商業價值，于是那時候原作主義盛行的時代，漫畫家貞本義行就提前半年在漫畫雜志上連載《EVA》漫畫。《EVA》制作人大月俊倫就扯著動畫監督庵野秀明以及作品影響力的大旗四處找贊助商成立動畫制作委員會，庵野秀明之前執導過一部《藍寶石之謎》，口碑不錯給業界贊助商留下好印象，所以拉著他作為大旗還挺管用的，制作人大月俊倫成功拉到一大批贊助商。

    也是《EVA》的影響，動畫制作委員會機制才在業界逐漸發展並且形成成熟的体系。

    當時制作完成的動畫有兩個選擇，要麼賣給電視台，要麼繼續讓贊助商組成的制作委員會出錢買下播放檔期，大部分動畫制作委員會決定都傾向于后者，可以將作品商業價值最大化，利益最大化。選擇前者通常都是因為制作委員會對作品商業價值判斷不佳采取的保守做法，而且電視台那邊也不是傻瓜。

    《EVA》動畫紅的發紫的時候，那麼也該是分配利益的時候，這時候動畫制作公司只能喝點熱湯，大頭（動畫版權以及商品化利益）全部屬于制作委員會。首先漫畫版權屬于貞本義行，原聲音樂發授權屬于音樂制作公司（贊助商之一，同時負責動畫音樂制作），玩具模型屬于玩具公司（贊助商之一），動畫中間插播的廣告權利會對外出售或者直接歸屬于某位贊助商，劇場版票房以及海外播放權屬于全体制作委員會。

    通俗點理解制作委員會就是為了將動畫商業價值利用最大化以及平攤風險的存在，動畫是高風險也是高回報產業，動畫制作委員會誕生可以說是隨著業界發展的必然趨勢。

    這就是神谷悠堅持自己創建動畫制作公司的最重要原因，因為他清楚知道自己制作出來的動畫作品潛力，風險之說可有可無，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制作的作品全部為別人做嫁衣，就算大部分版權爛在自己手里也不想放出去。現在【緣之空】動畫制作公司發展到數百人規模，其中大半以上都屬于運營板塊，神谷悠負責動畫制作，森下葵負責作品運營，對動畫版權的擴展利用雖然不及大部分動畫的制作委員會，卻也不會埋沒作品的影響力就是了。

    【緣之空】動畫制作公司連自家動畫作品都來不及擴展利用，更沒有功夫參與到其他動畫制作公司的作品身上。

    要說《騎士的黃昏》成立制作委員會那是相當簡單，第一：時下《Fate/zero》動畫正在熱播，是七月番劇中人氣最高的存在。第二：《騎士的黃昏》作為輕小說來說影響力屬于數一數二級別，動畫化絕對不可能虧損。第三：《騎士的黃昏》作者是業界著名動畫監督神谷悠，影響力不俗。無論哪一條成立，無數業界贊助商都會削尖腦袋往這部動畫制作委員會里面鑽。

    簡而言之，保證作品商業價值情況下，動畫制作委員會給《騎士的黃昏》提供制作經費等同于一業界動畫大作，無論怎麼樣都輪不到神谷悠擔心作品的作畫質量。業界中有著大量制作經費而無法制作出優秀動畫的動畫制作公司早就被淘汰了。

    同時這就是神谷悠對《騎士的黃昏》采取輕松態度的最主要原因。按照順序，也是動畫制作公司，其次是動畫制作委員會，最后才是他這個單純的原作者。

第317章 制作會議

    接近一個小時的車程，神谷悠和秋山悟淨兩人總算來到了位于東京郊區的【日出】動畫制作公司總部。神谷悠看到眼前四層樓高的獨棟建筑有點不敢相信這就是業界知名動畫制作公司【日出】的本部，從外表上來看這棟四層建筑和普通獨棟沒有任何區別，樣式還是屬于老款的那種。敞開的玻璃門連四個人並肩進去都難，若不是窗戶上貼著【日出】動畫制作公司的作品海報，任何一位路人都會誤以為這是一間老舊的粗點心店。

    “這里就是【日出】動畫制作公司，有點出乎意料的感覺。”看著比自己買下的辦公樓更為簡陋的建筑，神谷悠心思相當復雜。這樣一棟公寓般的辦公樓給人一種小家子氣的感覺，難道【日出】動畫制作公司這麼多年制作動畫的錢都用到動畫本身上去了麼？想下業界環境神谷悠也釋然了，根據11區動畫制作傳統道路，就算【日出】動畫制作公司制作出十部熱門動畫，收益可能還不夠動畫制作公司在都內買下一棟好點的辦公樓。

    ——做動畫有個屁未來麼······

    神谷悠內心嘆息時，秋山悟淨推門進去一邊干練道：“進去了，制作會議上關于改編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直接問我，我會盡量傳達給他們。”

    神谷悠跟在他身后哭笑不得：“我姑且也算是一位動畫監督。”

    秋山悟淨停下腳步恍然：“啊~抱歉，職業病犯了。”

    【日出】動畫制作公司雖然從外面看來其貌不揚，內部裝飾還是相當不錯的，大多采取日式木質結構，通過走廊時看到的好几個辦公室里面都有工作人員忙碌著，動畫業界通病，每一間辦公室都被各種各樣的文檔堆滿，乍看之下辦公環境相當狹窄。神谷悠還看到不少几乎被淘汰的動畫制作設備仍然被使用著，這點除了經費受限外，也是動畫制作過程固定帶來的結果。

    “篤篤。”

    神谷悠被被帶到了走廊盡頭的一間辦公室面前，秋山悟淨敲了敲門便推門進去。

    辦公室姑且不算擁擠，十多張椅子圍著長方形桌子，此外還有一些辦公黑板之類的簡單布置，能容納十几人的辦公室里面坐著好几位【日出】動畫制作公司的重要人員，包括神谷悠的熟人《機動戰士007》動畫監督北川秀一，制作主任藤原虎，一位帶著眼鏡氣質頗為穩重的年輕人以及兩鬢霜白，看上去又精神抖擻中年人。

    ——藤原是制作主任、北川監督是動畫總監督，那麼那個戴眼鏡的應該就是制作人，中年人···嗯大概是社長之類的角色？

    推開門后，神谷悠內心不動聲色判斷辦公室里面的人員身份，參與制作會議的人員屬于相當簡單，都是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當然一般的制作會議還輪不到制作人、社長以及總動畫監督一起出面，況且還需要算上秋山悟淨這位千代書店輕小說部的總編輯。

    “抱歉，路上遇到了塞車，來晚了點。”秋山悟淨對著里面的人員點了點頭，打招呼方式看起來已經和他們相當熟絡。打完招呼，秋山悟淨退開一步伸出手對著神谷悠介紹道：“那麼這位就是《騎士的黃昏》原作者神谷老師，我們這邊盡可能希望制作方能聽取老師的意見。”

    “對于《騎士的黃昏》能動畫化我本人感覺非常高興和期待，接下來這段時間請大家指教。”神谷悠笑著點了點頭，雖然原作方一般都是相當弱勢，神谷悠的身份擺在那，過分謙虛反而會有點瞧不起人的味道。

    “哈哈~！終于來了啊，想不到還有和神谷合作的一天。有什麼問題盡管提出來，就算不用秋山吩咐，我們這邊也會盡量滿足你的要求。”藤原虎站起來給神谷悠一個熊抱豪爽大笑道。

    “藤原，你只是制作主任吧，在這麼多人面前說這句話真的沒問題？”神谷悠一臉黑線，在場就屬于他最沒資格說這句話。

    看上去就一臉BOSS樣的中年社長笑眯眯道：“哈哈~沒問題~沒問題。既然是神谷先生作為原作方，您的意見就是對我社最好的指導。”

    北川秀一同樣走過來和神谷悠握手道：“好久不見，神谷監督。”

    “這次《騎士的黃昏》就拜托北川監督。”神谷悠微笑道。

    北川秀一頗為不好意思道：“這句話由神谷你說出來還是相當有壓力啊，總之我先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日出】動畫制作公司的社長押井理，這位是制作人十和憲次。”

    模樣比較年輕的制作人十和憲次趕忙走過來，對神谷悠謙遜鞠躬並鄭重道道：“久聞神谷先生大名，這次擔當制作人一職，各方面都請神谷先生指教。”其實他那麼年輕就能擔當動畫制作人就能看出他身份的不簡單，況且還是《騎士的黃昏》這種低風險高回報的動畫，對任何一位制作人生涯都是輝煌的一筆。

    十和憲次性格在外人看來不說高傲但也沒有制作人的平易近人，他憑借自己在業界的關系混上動畫制作人身份，並引以為豪。但面對其貌不揚年紀也相差不了多少的神谷悠，十和憲次自身才是感覺受寵若驚的那一位，神谷悠自己可能沒有自覺，他絕對是現在業界年輕一代最具有代表性的動畫監督，沒有之一。影響力囊括11區內外，神谷悠平時行事低調，但認真起來說一句話其分量不會比業界的泰山北斗差。

    動畫監督、小說家、音樂家、【緣之空】動畫制作公司絕對控股人、海外最知名11區動畫監督······

    最恐怖的還是現在的神谷悠還處于事業上升階段，從《Rwby》開始一路走到現在，沒有人能預料得到他到底還有多少潛力。作為制作人的十和憲次非常清楚這一點，所以對面前除了態度表現從容外和一般年輕人沒啥區別的神谷悠才會感覺到一種真正的社會地位距離感。

    神谷悠微笑逐一打過招呼，坐下后關于《騎士的黃昏》制作會議正式開始。

    動畫還沒有正式開始制作，制作會議需要討論的內容並不多，神谷悠只是站在原作方盡可能提出自己的合理要求以及建議。【日出】動畫制作公司不是【緣之空】動畫制作公司，縱然給了他相當大的建議權，神谷悠作為原作方的“外人”貿貿然提出要求是非常不謹慎的行為。

    神谷悠雖然同樣是動畫監督，但他對動畫的要求和這個世界的大部分動畫制作公司絕對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

    制作會議正式舉行期間，神谷悠的身份擺在那，藤原虎神經比較粗表現如常，北川秀一與神谷悠相識，不過他也在動畫分鏡上虛心慎重詢問了很多意見。動畫制作公司的社長嘛，基本就是打醬油角色，所以【日出】動畫制作公司社長就是笑眯眯坐在一邊，時不時迎合一句。制作人十和憲次表現就相當青澀，想要表現自己的能力但在神谷悠面前又提不出有用觀點，到最后只是扮演著破壞氣氛的存在，他造成的冷場基本都是由社長收拾。

    作為輕小說總編的秋山悟淨基本保持冷眼旁觀，或者說神谷悠表達出來的意見就是他以及千代書店輕小說部的總体意見，與其身為編輯參與對話還不如讓真正原作以及具有豐富動畫制作經驗的神谷悠提出意見。

    很快會議結束，秋山悟淨看了一眼手表，對神谷悠點了點頭才對其他人說道：“各位辛苦了，那麼接下來神谷老師就交給你們。嘛~我也不擅長配音方面，所以還是由神谷老師直接和你們交涉為主。”

    “哈哈~有什麼關系，跟著一起來看看不是挺不錯的麼。”藤原虎笑著擺手道，說話語氣聽起來和秋山悟淨的關系也是屬于朋友層次。以他自來熟的性格基本只要不保持明顯的距離大概都會被認為是朋友。

    “不了，我那邊還有不少事情要忙，這次只是帶著神谷老師過來打聲招呼。”秋山悟淨搖頭婉拒便推門離開，這可以說是11區特殊形式主義，雖然他只需要負責將神谷悠帶來這里並作為原作方出面，之后的事情與他無關，他還是需要禮貌性留下來等待這次事件結束。

    藤原虎站起來大大咧咧拍著神谷悠的肩膀：“那現在去音樂公司那邊一趟，我記得神谷你也擅長配音吧。”

    “可以，不過我除了去過新堂的音樂工作室外基本沒怎麼接觸其他音樂制作公司。”

    藤原虎摸著自己的下巴自豪道：“這次制作經費很多，我們拜托音樂制作公司那邊請了不少大牌聲優。”

    “哦？那倒是讓我很期待。”神谷悠一挑眉饒有興趣回答，他作為原作方在配音方面也不需要親自出面，基本就是走個過場順便和聲優探討下關于角色的問題。但是一般上願意向原作虛心請教的聲優基本沒几個。

    輕小說在業界是什麼地位？買插畫送廁紙，輕小說家就是靠著插畫賣出几分廁紙而已，有什麼好值得請教的。

    “那麼就由藤原你帶神谷老師去那邊一趟吧。”

    旁邊的年輕制作人十和憲次勉强一笑，抹去額頭冒出的虛汗，這次制作會議對他就是一場煎熬。他提出的不少意見都被神谷悠輕而易舉的駁回，無形的壓力讓他喘不過氣來。

    “那我整理一下這次會議內容並告之其他人，如果音響環節出現什麼問題隨時給我電話。”北川秀一從沉思中醒來點頭道。

第318章 聲優生涯

    對于聲優而言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問出這個問題之前先要弄清楚聲優的含義，“優”的解釋就是演員，“女優”即女演員而非大部分男性條件反射想到的少儿不宜身份。“優”為什麼會是女演員的意思，其實並非翻譯問題，也比想象中還要簡單很多，“優”詞義傳自于中華古代漢語“優伶”，就是唱戲的戲子，一直被11區沿用至今罷了。

    聲優顧名思義就是配音演員。

    【外貌】，那是對活躍在熒幕之上演員最重要的東西，但是聲優屬于台下工作，沒有那麼多觀眾會特意去記住某一位聲優的外貌。不過也不是說外貌毫無作用，參與特殊聲優企划、動畫宣傳活動之類的，總會有部分觀眾為外貌買單。必要時，外貌也可以充當上位的灰色手段。

    【實力】，11區聲優產業鏈完成，聲優的技巧是任何一位合格聲優必要的前提，稱之為基礎也不為過，談何重要。沒有實力，連入聲優行業門檻的機會都沒有。

    【特色聲線】，這大概是最接近的答案，特色聲線是一條捷徑，往往可以讓聲優本人更容易在聲優界登頂，但是大部分聲優本身並不具備這個特殊條件。

    東木優子自己的答案是【機遇】，從著名音樂學院以首席學生身份畢業，然后隨波逐流進入所謂的聲優界，一年間她大部分生活都像是洶涌浪潮上的一葉扁舟。沒有實感、彷徨無助，所謂音樂學院首席學生的身份在聲優界一文不值，從動畫路人角色配音開始、次要配角配音、Galgame角色配音、廣播台主持人等等她都擔任過，期間努力實踐她所學到的聲優知識。

    進入聲優界几個月她就知道，【機遇】可遇不可求，而身為聲優的實力是抓住【機遇】的最重要手段。好長一段時間她都用這個說法安慰自己。

    熬過了工作的不穩定性，生活費不夠的窘迫，對未來前景的迷茫，東木優子終于抓到了自己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機遇——動畫《魔法少女小圓》的主役之一佐倉杏子角色配音。東木優子對動畫業界並不了解，除了工作之外沒有主動去接觸過任何一部動畫，她的觀點就和大部分11區普通人觀點一樣，動畫只是小孩子和御宅族才喜歡的東西。

    她並不反感看動畫的人，但是厭惡那些將自己的未來寄托于動畫，逃避人生的尼特族。

    第一次從經紀人那邊接觸到《魔法少女小圓》的時候她還以為這是一部普通子供向動畫，因為那段時間沒有接到工作就抱著試一下的心態前去試音會，現在想來她慶幸那時候沒有接到工作，不然以她對自己性格的了解肯定會將這部動畫的試音會降到最低優先級，從而錯過為佐倉杏子配音的機會。

    來到《魔法少女小圓》試音會現場，她才發現參與試音會的聲優有不少都是業界知名存在，她新銳聲優身份放在試音會里面並不突出。東木優子感覺到一絲驚訝，根據她的了解，一般上就算一部人氣動畫也不會吸引那麼多聲優進行試音，況且這次還只是給一位動畫角色舉行的試音。

    她認真完成了自己的試音工作，沒過多久就接到了正式合作的通知。

    期間她終于弄清楚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知名聲優走獨木橋一樣爭取這次配音機會，《魔法少女小圓》在那時候人氣几乎登頂，然后制作這部動畫的人就是業界最知名年輕動畫監督之一神谷悠，稍微有點職業嗅覺的聲優都知道這是一次可遇不可求的機會。

    《魔法少女小圓》角色配音工作並不簡單，主要原因是角色情緒起伏不定以及神谷悠對聲優配音苛刻的要求。第一天配音的時候她就遭遇了聲優生涯以來最尷尬的情況，因為她的配音環節被喊停太多次，為了不妨礙他人配音進度以至于最后她不得不單獨留下來完成配音工作。

    那天也是她第一次接觸到這部動畫總監督神谷悠，看到神谷悠特意從錄音室另外一邊過來的時候她第一次產生恨不得鑽進地洞里面的窘迫心情。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到現在都讓她感覺到不可思議，那是她第一次接受單獨的配音指導，對象還是不算聲優界人士的動畫監督。

    神谷悠提出的配音意見非常實用，東木優子聲線非常適合佐倉杏子，本身聲優基本功不俗，只是不能很好融入到佐倉杏子的角色里面，把握不到角色情緒變動的要點。神谷悠看穿這一點並稍微引導，不到一個小時她就適應了佐倉杏子的角色。回到家后她內心才產生不可思議的感覺，神谷悠提出的指導意見仿佛比她自身更了解她的聲優水平，也清楚知道她與佐倉杏子角色的契合點。她根據神谷悠給出的意見不斷練習，直到《魔法少女小圓》所有配音環節完成，那段時間是她感覺聲優水平進步最快的時期，因此由衷敬佩著給她指導意見的神谷悠。

    接下來她便以聲優身份有意識接觸神谷悠，從神谷悠身上學習到的東西令她對動畫的印象有所改觀。至今為止她和神谷悠的關系保持著朋友以下，同事以上水平，她知道自己和神谷悠並不處于同一個世界。

    《魔法少女小圓》完結后，她作為聲優的身價一飛衝天，佐倉杏子角色死亡的時候她工作用的推特賬號一天就漲了超過十万粉絲，公司接連推出各種合作項目，針對她的推出營銷計划從早到晚進行。

    雖說人氣暴漲，實際上她在聲優界的地位並沒有提升。11區聲優界並不是以實力和人氣來論排行，即便是關乎聲優收入的評級都是由資歷決定，在聲優界待得時間越長，評級就會越高。

    東木優子的身價暴漲是指她知名度帶來的商業合作以及其他聲優工作，相比起11區原畫師一直沒有改變的苦逼地位，現在聲優的工作更多元化，更容易接到工作。

第319章 相反的兩人

    “您好，我是J·P事務所的中島百花，請多指教。”

    金色秀發用黑色緞帶分別束起，身穿可愛系的白色洋裝，身材嬌小看上去如同可愛女高中生的少女便是站在東木優子面前鞠躬打招呼的新人聲優——中島百花。

    訂正，並不是看上去是像女高中生，她本質身份就是女高中生。

    東木優子坐在錄音室一邊，穿著深色連衣裙搭配深藍色外套，長長黑色秀發垂落腰跡，不經意撩起耳邊長發的動作讓她看上去像是一位知性的女小說家，無論面對什麼情況都能從容應對。她目光從手中的台本移到面前金發可愛少女的臉上，遲疑少許皺眉道：“上次不是已經打過招呼了麼？”

    不單單是聲優行業，整個11區社會都對所謂的資歷非常看中。一般上聲優們因為工作初次見面的時候，輩分較低的聲優都需要向老資歷聲優打招呼。

    東木優子並不喜歡眼前這位金發少女，要說原因，首當其衝就是她配音問題，雖然聲線獨特並且相當專業，但是為角色配音的輕浮態度以及不謹慎一聽便知。中島百花說不上輕視聲優的工作，但東木優子感覺她肯定對聲優工作沒有興趣。

    這段時間相處她無意了解還是知道一點關于中島百花的花邊新聞，她的雙親在業界都是大人物，母親是一個已經隱退的元老級聲優，這次配音工作就是她的母親為她爭取到的。東木優子負責Saber主要配音，中島百花負責給幼年時期的Saber配音，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讓憑借自己努力一路走來的東木優子喜歡，相比起來在《Fate/zero》里面合作的雨宮花依都可愛的多，即便雨宮花依也相當不正經。

    金發少女笑嘻嘻問道：“是麼，我已經忘了，可以坐在你旁邊嗎？”

    “請隨意。”

    中島百花坐下來，小手放在膝蓋上撐著臉蛋就這樣打量著東木優子。一陣子后，被視線干擾得無法繼續專心研究台本的東木優子不悅轉過頭問道：“有什麼事麼？”

    “沒有，其實剛才那句話是騙人的，主要是我想了解一下你才用那麼劣拙的打招呼手段。”中島百花饒有興趣道。

    東木優子越發感覺不悅，冷著臉不客氣道：“我認為我們沒有了解下去的必要。”

    中島百花仿佛沒有聽到這句話繼續問道：“我說優子前輩為什麼會選擇當聲優？不是還有更好的路可以走麼？像優子前輩那麼優秀完全可以去當歌手之類的。”

    東木優子放下台本掃了眼錄音室周圍環境，這里有不少聲優界前輩她也不好對中島百花說過分的話，皺眉道：“我選擇的就是表演系。”

    “但對聲優來說，唱歌不也是挺重要的麼？”

    東木優子冷淡應付道：“我會努力學習。”

    中島百花用奇怪的語氣說道：“誒···明明是京都音樂學院首席畢業生。”

    “唰~！”

    紙質台本被捏緊，東木優子聲音轉冷：“如果沒有什麼事情可以麻煩中島小姐不要打擾我研究台本？這對工作非常重要。”

    “只是第二部PV而已，角色台詞也不是很多，有什麼關系。”中島百花對她甜美一笑。

    東木優子面色沉靜，這句話反而讓她輕笑起來：“是啊，對你來說或許沒有關系。”

    中島百花的話讓東木優子徹底明白，她們兩個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繼續聊下去沒有任何意義，也無需為她几乎挑釁的傲慢態度動搖。

    “優子前輩真是有趣呢~”

    中島百花端正坐姿，保持正常神色淺聲道：“我對聲優工作並不感興趣，因為是母親安排的沒有辦法才接下工作，所以對東木前輩這些明明有著更好選擇卻非要抓住這個行業的聲優理解不能。”

    “聲優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無聊，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麼簡單。”東木優子撇了她一眼。

    中島百花歪著小腦袋，金色秀發從額邊垂下：“是麼？嘻嘻，在我看來只是跟著角色說几句話，就那樣輕而易舉就獲得大家的承認，這點我倒是喜歡，因為我喜歡聽到別人的稱贊。”

    錄音室厚實的特制木門被打開，東木優子的經紀人，一位干練女性走了過來向她輕聲報告道：“優子，待會配音工作神谷先生也會過來，是以原作方的身份。”

    “神谷監督！”東木優子訝然放下手中的台本，想了想站起來說道：“那我也想和神谷監督打一聲招呼，神谷監督會在什麼時候到達這里？”

    “這點不是很清楚，在配音工作開始之前這一點是確定的。”經紀人肯定道。

    東木優子點了點頭：“那我去過道的休息室等候。”

    說完也不理會中島百花離開了錄音室，一來真正是為了和神谷悠打招呼，畢竟現在她還是《Fate/zero》的主役聲優，其次也有著擺脫中島百花糾纏的意思。

    中島百花看著東木優子離開的背景，想了想同樣離開了錄音室並用手機撥打電話號碼。

    “喂，媽媽？”

    “百花，出了什麼事情？”

    “並沒有，只是遇到一些在意的事情，關于我配音的動畫記得是一部輕小說改變吧，我想問問原作方的神谷先生。”

    “神谷悠先生？”

    “媽媽知道他？”

    “不知道才奇怪吧。百花，我說你好歹也要了解一下自己工作的背景，這次我拜托了不少人才讓你擔當這部動畫主役聲優，如果這次配音工作做好了，對百花從事聲優行業非常有幫助。原作方神谷先生全名叫做神谷悠，你在網上查一下就知道了，這方面你很擅長。”電話那邊傳來寵溺的溫柔女聲。

    “誒···但是感覺媽媽說出來的更有可信度。”

    “就是我也說不全才讓你自己查，總之遇到神谷先生的話絕對要保持禮貌，你這孩子就喜歡爭强好勝。”

    “是~是，我知道了，那我現在就查一下。”說完中島百花掛斷了電話，為什麼連她的媽媽都對所謂的神谷先生那麼謹慎，那位神谷先生不是《騎士的黃昏》小說原作者麼？中島百花此前接過類似的配音工作，對輕小說作者觀感並不算好。

    統一身材虛胖，神色或靦腆或猥瑣，一看就知道是童貞男。

    “神~谷~悠，輸入完成，確定！”

    “我看看，著名動畫監督？”中島百花看著維基百科顯示的資料一陣奇怪：“不是輕小說家？同名？”她按住觸屏手機繼續往下查詢，很快關于神谷悠的資料便全部顯示出來，中島百花稍稍睜大眼睛驚訝無比，看到《魔法少女小圓》是神谷悠執導的動畫后釋然道：“霍霍~原來如此，難怪優子前輩態度那麼慎重。”

    合上手機，她拍了拍洋裝上不存在的灰塵，站起來輕笑自語：“那我也去和那位原作者打聲招呼，神谷悠監督麼，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