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三國領主時代 作者:懶貓不瘦 (連載中)

 
wtwese1122 2016-9-25 03:37:06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068 1685354
ark17303 發表於 2018-3-25 11:24
第781章新巴郡治所

  江州借給趙部後,需要重新指定巴郡治所。

  按理說,新治所只能從巴郡管轄的另外11個縣城中誕生。

  魚不智第一感覺傾向於墊江,畢竟逐鹿領位於墊江境內,順勢將墊江設定為巴郡治所,便於今後管理。既為諸侯,今後勢必得組建一個精明強幹的郡府班子,免不了選派精干人才隊伍管理,這就意味著逐鹿領的文係人才缺口會進一步放大。

  NPC享受不了驛站傳送便利,魚不智目前還不確定傳送陣能不能擴大到系統名城,最穩妥的辦法就是遵循就近原則,太守府的班子實在湊不齊,搞不好只能兩邊一起兼著。郡治離逐鹿領越近,兼管起來越方便。

  可在翻閱候選治所名單的時候,魚不智不經意間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逐鹿城!

  這個意外發現,讓魚不智又驚又喜。

  治所都是名城,怎麼玩家主城也可以?

  有沒有搞錯!

  逐鹿城出現在治所候選名單,是魚不智事前沒有想到的,可轉念一想,貌似也在情理之中。此前遊戲中的治所全都是名城,但官網公佈的資料中,從來沒有說過“非名城不治所”,都是玩家根據客觀狀況後想當然的看法!

  逐鹿城出現在治所候選名單中,已經證明那種觀念並不正確。

  那麼城池能否成為治所的關鍵因素是什麼?

  等級!

  縣城級名城都是一級都城,而截止目前,遊戲中一級都城領地僅一個,那就是魚不智的逐鹿領。魚不智晉升巴郡太守,需要重新指定治所,逐鹿城剛好滿足等級條件,出現在候選名單中有什麼稀奇?

  不僅不稀奇,簡直就是理所當然嘛!

  理論上講,玩家主城完全有可能成為郡國治所,只是難度不是一般大。

  首先,你得是玩家諸侯,而且還必須是領主玩家,僅此一條就足以讓無數人淚奔,佔總數99%以上的自由玩家直接被淘汰。軍團長有沒可能指定駐地為治所?不能!因為軍團駐地需要依附名城或領地,無法獨立存在。

  其次,領地等級要達標,現在全國范圍都城級領地就一個,而且將來肯定也不會太多。眾所周知升都城級領地前提是持續佔據名城,全國名城全部加一起就一千出頭,上限就那麼點,還要跟那些自由軍團搶晉升資格,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晉升率低得讓人絕望。

  第三,即使前兩個條件滿足,還得有相應機遇,分三巴屬於歷史事件,可歷史上三巴的治所早有定數,新巴郡治所就江州,真當治所想換就能換?,但由於一些歷史遺留問題和私人恩怨,趙部硬著頭皮向魚不智提出借江州,注意是在“正式交割前”,某個心大的傢伙居然還點了頭……

  第四,順便一說,諸侯玩家的領地還必須在行政管轄區內。

  綜上,不難看出設玩家主城為治所是多麼困難,可遇而不可。

  一系列機緣巧合,魚不智才破天荒地獲得指定新治所的機會。

  “好人有好報,古人誠不我欺!”

  魚不智先前的鬱悶一掃而空,選定目標並按下確認。

  系統提示:“逐鹿城具備成為郡治的一切條件,但玩家主城較名城特殊,為公平起見,領地發展需遵循遊戲規則。選擇逐鹿領設為巴郡治所,將失去設定治所附帶的主城等級提昇機會,請問是否繼續?”

  繼續!

  失去一次將治所直接升到二級都城的機會,和自家主城成為治所相比,魚不智當然更願意選擇後者。領地等級可以慢慢升,厚積薄發,水到渠成,而主城成為治所的機會或許就這麼一次,無論如何不能錯過。

  “逐鹿城成為巴郡新治所……”

  倭島,瀨戶內海。

  咆哮光環和幾名天下成員擠在船艙裡,幾面盾牌封住了艙口,避免被四面八方亂飛的流矢射中,透過盾牌縫隙,憂心忡忡地觀看著外面的戰鬥。

  當前的戰鬥,不是他們能插手的。

  非接舷狀態下,水戰打的都是遠程較量,對弓箭依賴度簡直喪心病狂,倭人是60級部隊,以玩家的小身板,連著中兩箭基本相當於獲得回城機票。先前天下眾還興致勃勃地站在外面丟技能,尤其是弓手、術士等遠程職業,一度意氣風發地向戰士軍師示威,當然遠程職業也沒瀟灑多久,很快就化光投胎去了,倖存者再不敢吊兒郎當,乖乖躲在船艙裡觀戰。

  “篤!”

  一支流矢釘在盾牌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好險。”吃飯兄將身體挪向他認為安全的地方。

  一名天下玩家單掌豎胸前,莊嚴吟誦:“阿彌陀佛!”

  另外幾人彼此既無視,默然無語。

  水戰非常激烈,盾牌得優先保障參戰將士使用,沒多餘的給天下玩家。要不是船上水師將士接連出現折損,天下眾本著廢物利用的精神踴躍撿漏,他們大概只能毫無形像地趴在船艙裡。儘管陸續撿了幾塊盾牌,但離完全封住艙口還早得很,所以躲在艙裡的天下眾實際上仍然面臨著生命危險。

  玩家不怕死,卻怕死得沒價值,坐那麼多的時候來到倭國,掛了直接復活回神州,怎麼看都不划算。於是船上某位自稱虔誠佛教徒的天下玩家,自告奮勇與他篤信的佛祖溝通,請求佛祖顯靈讓流矢繞道走,萬萬不要射他們身上,作為回報,每次佛祖顯靈後他都會念一遍“阿彌陀佛” 。

  虔誠佛教徒臉上全是聖潔光輝,將盾牌放平拔箭,邊拔邊引導其他人。

  “人啊,終究得有點信仰。”

  “你們這些沒信仰的傢伙,遇到危險時找誰救命都不知道,真是可憐!”

  “第三次顯靈,你們還猶豫什麼?來吧,皈依我佛,算你們火線入黨。”

  吃飯兄舉手打斷:“拔快點,入黨的事後面再說,空著一個洞呢。”

  “不怕,我佛自會庇佑……”

  又一支箭飛來,白光閃過,一塊盾牌掉在地上……

  幾個人手忙腳亂地將盾牌撿起補好缺口,然後毫無同情心地捧腹大笑。那傢伙向佛之心虔誠,有機會就給人洗腦,牛皮糖似的,經常是神棍作派,大家不勝其擾,現在落得如此下場,大家不約而同地生出天網恢恢的感覺。

  “唐僧大師自個掛了。”

  “不懂別亂說,他那叫以身證道!”

  “大師以後應該會收斂一些吧。”

  “你想多了。他剛發來消息,我們冥頑不靈令佛祖震怒,拖累了他……”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接著又是一陣哄笑。

  一直沒吭聲的咆哮光環輕咳了一聲,悵然道:“估計我們也快回去了。”

  哄笑聲止,眾皆默然。

  咆哮光環說的沒錯。

  甘寧精通水戰,不過兩軍實力差距太過懸殊,斬蛟營為拖住倭人水師,為主力爭取時間,不惜以身犯險跟倭人水師纏鬥,兩邊戰船戰場交錯混雜。等主力順利擊退香宗國水師,斬蛟營已陷入敵軍包圍,到處都是倭人戰船。

  甘寧指揮的斬蛟營充分發揮出機動優勢,戰船如同泥鰍一般滑不溜手,在敵陣縫隙中游走,伺機突圍,但倭人水師已經兜住外圍,不斷向內擠壓,斬蛟營活動空間越來越小。四面八方射來的流矢,以及轉移游斗時甘寧旗艦與敵船距離越來越近,足以說明斬蛟營目前處境多麼危險。

  甘寧依然沉著,斬蛟營的小型戰船在倭人水師群鑽來鑽去,屢屢遇險,卻總是在被敵船圍死並接舷之前逃開,往來衝突,反复牽扯倭人水師戰船。那些瞅准機會跳船過來的倭兵,也總是因為斬蛟營戰船始終處於高速移動,因後續兵力跟不上被群毆,斬蛟營早就玩完了。

  甘寧昂然站在船頭,手中雙戟有血珠緩緩滴下,那是片刻前斬殺跳船倭人留下的印記,看起來無比霸氣張揚,眼眸深處卻平靜得如同死水。

  平時甘寧經常表現得像個好鬥的二貨,此時的他,卻截然不同。

  血的教訓,似乎仍歷歷在目。

  他至今清楚地記得,數年前錦帆賊與某個水賊團的決鬥,錦帆賊贏了,一舉奠定地區霸主地位,那一戰甘寧折了幾個好兄弟。本來那幾人不用死,錦帆佔據著優勢,按部就班結束戰鬥就能贏,可那時的甘寧不知何為畏懼,熱血上腦,單船強衝對手旗艦,中伏被圍,雖說其他錦帆賊拼命將他救出,那幾個好兄弟卻再也無法追隨左右,陪他嬉笑喝酒,陪他快意恩仇。

  打那以後,甘寧不允許自己在戰場上犯渾。

  作為水師主將,手上攫著所有弟兄的性命,他必須保持冷靜!

  越是大戰苦戰,越需要冷靜。

  甘寧明白現在斬蛟營處境多麼糟糕,事實上,在決定接受作戰命令時,他就預見到會現這樣的結果,但甘寧什麼都沒講,不就是繼續打嗎,執行!

  無論處境多麼艱難,甘寧一直保持著冷靜。

  危難之際唯有冷靜,才有可能在電光石火之間,抓住稍瞬即逝的機會。以甘寧的指揮水準,有能力通過調度倭船扯出些許空當,讓部分斬蛟營戰船逃脫,當然也包括他的座船,有些錦帆老兄弟錯船時表示願意拼死斷後,催甘寧離開,但甘寧絕對不會那樣做。

  是他帶著弟兄們進入險地,就有責任帶著弟兄們殺出生天!

  主將的指揮和戰鬥力,是斬蛟營唯一比倭人水師強的一環。甘寧一走,沒跳出包圍圈的兄弟肯定完蛋,他怎麼可能走?

  甘寧勇烈重義沒得黑,雖有時像個二貨,也絕對是那種講義氣的二貨。

  要么同生,要么共死。

  包圍圈越來越小,形勢危如累卵,看起來斬蛟營覆滅只是時間的問題,然而他從紛擾中看到一絲突圍的希望,只是現在還遠遠不夠。

  甘寧更加頻繁調動麾下戰船,營造出打算讓水師戰船分散突圍的姿態,繼續扯動倭人的戰船。斬蛟營戰船沒頭蒼蠅般亂躥,卻始終沒能扯出空當,逃到包圍圈外,反而包圍圈越來越緊,甘寧依然不為所動。

  敵船分組、轉進、調度規律,他已經摸得一清二楚。

  沒有扯出空當?

  確實還沒有,但空當很快就會出現,否則他前面忙活那麼久為了什麼?甘寧敢肯定對方主將都沒意識到包圍圈出了紕漏,因為即將出現的“空當”,根本不會直接出現,需要斬蛟營擊破十幾條戰船才會顯現,對方怎麼預判?

  那時候“空當”附近敵船有數十艘,但斬蛟營通過扯動調動倭人戰船,兩邊戰船都在快速移動,慣性起來了可不是說停就停,或者說180度轉彎。斬蛟營有5分鐘時間攻擊“空當”並突圍,至少不會遭遇成製建敵船阻擋。

  甘寧堅信自己的判斷。

  那是唯一的機會!

  他擔心的是,斬蛟營能不能在5分鐘時間內,打破那道薄薄的包圍圈。此前他竭力避免與倭人水師硬碰硬,但要打破敵軍包圍,硬碰硬在所難免,斬蛟營戰力遜於對手的弱點勢必顯現。

  “終究還是得火拼一場。”甘寧目光犀利如刀,默默等待突圍時機到來。

  “就是現在!”

  斬蛟營突然間斜刺裡轉向,甘寧保留下來的軍團力量毫無保留地出手,兩艘敵船的倭兵直接被轟殺一空!甘寧座船沖在最前面,斬蛟營緊隨其後,以一往無前之勢沖向倭人戰船!

  倭人意識到危險,全力阻截。

  斬蛟營再不像先前那樣游斗,見箭矢對射壓不住,那就主動接舷肉搏,誰都明白這時候必須拼命了,如果不能盡快打破包圍,大家都得死在這裡。沖在前面的斬蛟營將士紛紛跳到倭人船上,跟進戰船一邊用弓箭幫忙壓制,一邊飛快撲向擋在路上的其他敵船。

  現在局部兵力是斬蛟營佔優,以多打少,還有甘寧壓陣,打贏沒問題,重要的是打破阻截需要多少時間。

  早一分,晚一分,或許就是生與死的差別。

  甘寧在倭人戰船上砍人,無人能在他手下撐過兩合,可他還嫌不夠快。

  對面有十多條船,甘寧殺得再快也只是一個人,斬蛟營的效率卻不高,雖然將士們舍生忘死拼命搶攻,甚至不惜兩敗俱傷,為袍澤殺出一條生路,但戰場上得靠實力說話,戰船肉搏受空間限制很大,隨便找個角落就能頑抗一陣,斬蛟營實力不濟,進展比較緩慢。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斬蛟營戰船無數道金芒閃爍,一連閃了十下,夜空中分外耀眼。

  當金芒褪去,斬蛟營氣勢變得完全不同!
ark17303 發表於 2018-3-25 11:29
第782章無賴軍團

  斬蛟營氣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直線攀升。

  金光消散後,斬蛟營水師已經跟先前有了很大不同,仍然是那些將士,還是一樣的裝備武具,但他們的氣勢變了,似乎短短數息時間,他們已成長到不遜色於倭兵的程度。

  更加令人不可思議的是,這並非錯覺,而是鐵一般的事實。

  斬蛟營突然間醍醐灌頂一般,以更加揮灑自如的方式擊殺對面的倭兵,原本需要多名斬蛟營水兵配合才能對抗的倭兵,一個人單挑變得不再困難。甚至能戰而勝之,彷彿倭兵突然變弱了。

  戰鬥的天平頃刻間發生傾斜。

  眼前發生的事情,就連甘寧都為之一滯。

  甘寧清楚地知道,並不是倭人毫無道理地變弱,而是斬蛟營變得更強!甘寧現在對能否及時殺出去已沒有疑慮,斬蛟營最大短板是單兵戰力稍遜,將士們忽然莫名其妙地實力提升,最大短板被補齊,沖不出去才是怪事。他來不及去思考原因,當務之急是衝破圍堵,趕緊帶著麾下將士脫險再說。

  倭人水師武將見勢不妙,當即調派附近戰船趕過來圍堵。

  可一切為時已晚。

  在倭人水師武將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斬蛟營摧枯拉朽一般打破了缺口,所有戰船邊跑邊調整陣形,風一般向北方跑去,很快消失在茫茫黑暗中。

  斬蛟營金芒附體的那一刻,同樣的一幕在逐鹿領發生。

  那時逐鹿領的形勢已經惡劣得無以復加。

  由於重裝水師重新投入戰鬥,城牆上缺乏足夠能與之抗衡的正面部隊,壓力陡增,即使白虎義從的增援已經到位,即使有一位長時間保持恐怖殺傷的神箭手輔助,仍然變得岌岌可危。早就因持續折損被打殘了的坦克營,不得不再次沖上城頭,和同樣傷亡慘重的青谷部落人勉力維持防線。

  五溪蠻進入戰場,與聯盟一起攻打南方三鎮,這支部隊不僅是生力軍,還徹底扭轉聯盟領地部隊對戰磐石營的弱勢,導致兩軍戰力素質對比逆轉。曲晨和王平苦於慣用的嫡係部隊不在,只能帶著戰鬥力較低的磐石營抵擋,而且兵力也非常單薄,兩人到處救火,疲於奔命,外圍防線仍不斷陷落。

  徐庶確信聯盟軍目標是逐鹿城和三大附屬領地,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將其他附屬領地兵力抽調一空,在巴山夜雨兩鎮附近集結。

  幾個有傳送陣的據點悉數被圍困,集結起來的磐石營沒辦法投入防守,但王級謀士的果決絕非正常人能夠猜度,徐庶壓根就沒指望那些部隊防守。部隊集結完畢,在城北樹林牽制聯軍的陳到,接到徐飄渺拼死帶出的命令。

  命令很明確:徐庶要求白毦向城外敵軍發動進攻,也很不近人情。

  陳到默默地將信撕碎,對徐飄渺道:“告訴元直,必不負所託。”

  徐飄渺轉身離去,陳到率領著五百多白毦兵離開樹林,全軍列陣而出,不緊不慢地向城外聯盟軍逼近。白毦兵已惡戰連場,傷痛和疲憊非常明顯,城外聯軍加起來仍接近兩萬,其中還包括數千重裝水師,但陳到還是帶著他的部隊,堅守地向數十倍於白毦的敵軍走去。

  “不動如山!”陳到直接為白毦套上了專屬軍團技。

  白毦的異動,自然落在聯盟軍眼裡。

  對於白毦兵的評價,聯盟軍上下意見高度統一,怪物級別的存在。

  以數百兵力接連沖破聯盟軍對南方三鎮的包圍,接著出現在主城邊緣,面對兩萬聯盟軍居然夷然無懼,還大大方方地擺出與主城互為犄角的陣勢,並且接連打退了聯盟軍組織的多次圍剿。雖說聯盟軍為了保持對逐鹿城的壓力,沒有持續派遣大軍圍剿,白毦多少佔了一點地利,但一支數百人的小部隊能做到如此程度,實力和意志都強得連敵人都不得不心存敬意。

  連著幾次圍剿失利,反而折扣千餘人,聯盟軍乾脆放棄了做無用功。白毦戰力、技巧、配合、意志無一不強,去少了純粹是送人頭,去多了樹林裡兵力展不開,局部小範圍作戰還是送人頭,對上這樣的部隊真心痛苦。

  白毦呆在城外,目的無外乎牽制聯盟兵力。

  行,留三千人陪他們就是,聯盟軍別提不敢說,兵力那是相當地充裕。讓他們牽制六倍於己的兵力,怎麼看都很有誠意了,而且那三千聯盟軍上去就擺出一副死守架勢,對白毦的忌憚程度可見一斑。

  聯盟軍只盼著白毦就這樣保持對峙,直到戰鬥結束。

  可事與願違,白毦兵列陣而出,步步進逼,聯盟軍不想戰也得戰。

  不怎麼靠譜的遠程攻擊,對付普通部隊還行,阻擋白毦顯然是想多了。白毦超強的戰鬥素質,足以讓他們輕鬆擋住那為數不多的正中目標的箭矢,甚至整體前進頻率都沒有受影響。他們從箭雨中走出,整齊如一的腳步聲,僅數百人,卻隱約生出千軍萬馬衝殺而來的氣勢,讓人不禁心旌搖盪。

  一步步向前,一步步蓄勢。

  白毦以一種難以言喻的節奏緩緩推進,他們面無表情,他們沉默不語,沒有聲色俱厲的吶喊,但任何有感知的智慧生物,都能察覺到他們的危險。

  極度危險!

  對峙雙方的距離本就不是太遠,白穩步推進,聯盟軍只能衝上接戰,好歹兵力是對方數倍,平地正面剛肯定佔據優勢。然而聯盟軍很快意識到,面對白毦這樣的對手,數倍兵力的優勢並不保險,哪怕是平地圍攻。

  三個千人隊氣勢洶洶地衝上去,裹著白毦圍攻,遠看無比熱鬧,可實際結果卻是圍攻方一排排地倒下。

  長矛毒蛇般吞吐著寒芒,雁翎刀水波般劃過長空,整支隊伍渾然一體。每個人都清楚自己的職責,埋頭向著一個方向強攻猛打,至於後背和側翼,自有袍澤為他們守護。白毦的攻勢凌厲且高效,擋在白毦前面的所有敵人,全都無法在矛影和刀光洗禮下穩住身形,仆倒在地是無法逃避的最終歸宿,區別只在於堅持的時間長短罷了。

  擅長防守的白毦兵,放手進攻的效率同樣強悍!

  歷史上的白毦兵是中央近衛部隊,守護是他們的天職,研究各種防守戰法是白毦日常,從掌握到精通,從精通到創新,單就防禦戰法,白毦堪稱那個時代的翹楚。而精通防禦戰法的部隊,破解敵方防禦更是駕輕就熟,聯盟軍實力又遠沒到可堪與白毦一戰的程度,呈現出來的就是各種吊打。

  身後沒有需要守護的目標時,白毦爆發出來的攻擊力簡直強的可怕!

  聯盟軍的包圍圈厚度不斷縮水,而白毦依然在穩步前進。

  見情況不對,聯盟眾趕忙派了一個千人隊過來增援。

  緊接著又派了一個。

  沒有用,白毦依然在前進!

  持續高強度的戰鬥中,不斷有白毦兵受傷,但白毦不僅單兵素質優秀,團隊作戰觀念更是深入骨髓,受傷袍澤總是很快被拉到隊伍中間,久戰疲乏時也能在戰友們的保護下獲得片刻喘息。他們不斷向前,快準狠的殺戮,使得白毦的戰斗方式樸實無華,卻又有著驚人的效率。

  打敗一個千人隊。

  然後下一個!

  再下一個!

  擋路者死!

  聯盟眾看得目瞪口呆,背心涼嗖嗖。

  難怪先前能連續打破三鎮包圍,這戰鬥力簡直逆天!

  可玩家領地擁有這樣的部隊,確定沒有作弊?

  直到兩個重裝水師千人隊頂了上去,白毦的前進勢頭才受到些許遏制。雖說僅僅是稍稍慢了一點,五百白毦在數千重裝水師和聯盟軍全力阻擊下,依然頑強地繼續向前挺進,聯盟眾和蒙面武將卻是大感欣慰。在他們看來,白毦就幾百號人,能在重重包圍中打到這裡全靠一口氣,如今速度降下來,說明衝勢已竭,最終只能在圍攻中全軍覆沒!

  可聯盟眾和蒙面武將沒高興多久,陳到決定變招。

  聯盟領地部隊實力差距明顯,很難遏制白毦兵正常狀態下的進攻勢頭,因此陳到一直選擇加持【不動如山】,【不動如山】能提升部隊防禦和閃避,增強部隊持續作戰能力。可隨著對手換成蒙面武將嫡係部隊,重裝步卒防禦力明顯比聯盟領地部隊強一大截,用【不動如山】的結果就是攻勢受阻。

  陳到果斷發動了第二個特有輔助軍團技。

  “侵掠如火!”

  時隱時現的乳白色光芒從白毦身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紅光。

  【侵掠如火:白毦特有輔助軍團技,技能發動後大幅提高部隊力量和攻擊能力,並附帶火屬性反彈傷害。提升幅度取決於部隊精銳程度和抽取力量多少,精銳程度越高,抽取力量越多,提升幅度越大。】

  【單次抽取最大力量,力量+30%;攻擊力+30%;反彈10%火屬性傷害。】

  【技能效果持續300秒,技能冷卻時間300秒。】

  【侵掠如火】對部隊的幫助顯然非常強大,而且能自主控制提升幅度。

  白毦是開啟了軍團傳統的特殊兵種,軍團力量每分鐘恢復4%,恢復速度是普通部隊四倍,更難得的是技能冷卻時間短,5分鐘後就能繼續使用,陳到是王級武將,個人軍團技冷卻時間也是5分鐘,剛好能做到無縫鏈接。冷卻時間無縫鏈接配上白毦恐怖的力量恢復速度,只要陳到不總是開最高增幅,理論上白毦兵可以一直保持超高水準戰鬥力。

  這就是白毦最可怕的地方。

  除非一開始就以摧枯拉朽迅速擊潰白毦,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進入持久戰,白毦絕對能打得敵人懷疑人生。但白毦兵是70級特殊兵種,比無當飛軍還要高2等級,即使在特殊兵種裡面也是最頂級的存在,再加上白毦專家級防禦能力,能在公平狀態下以攻勢速勝白毦兵的部隊,還沒生出來。

  即使號稱“每所攻擊無不破”的三國至銳強兵陷陣營,恐怕也做不到!

  為什麼這麼說?

  白毦的特有軍團技可不只是【不動如山】和【侵掠如火】,足足有六個!

  到目前為止,白毦兵已經熟練掌握了其中四個。

  陳到對此不是很滿意,畢竟白毦連最難出的軍團傳統都早早順利開啟,軍團特有輔助技能還沒掌握全,怎麼都有點說不過去。陳到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不是大家不給力,實在是白組建時間太短,掌握特有技能需要足夠多的時間,急切不得。與其說白毦掌握特有技能過慢,還不如說開啟軍團傳統太早,開啟軍團傳統靠血戰磨礪而出,逐鹿領最不缺的就是戰爭……

  熟練掌握的四個特有軍團技,有主加防禦的,有主加攻擊的,有主加移動的,有隱匿形踪的,技能冷卻時間清一色地五分鐘。如果不出意外,另外兩個特有輔助技能冷卻時間應該也是300秒,而且肯定有不同的效果。擁有這麼多各具特色且效果強大的特殊技能,意味著白毦能夠根據戰場情勢需要,做出極具針對性的戰術選擇,且每五分鐘還能重選一次!

  碰到皮厚的,白毦可以加攻擊;碰到攻強的,白毦可以自主選擇戰逃,加防禦或加速度;追擊的時候可以跑更快;實在跑不過對手還可以躲起來,等對手追錯路施施然離開,或者乾脆瞅冷子偷襲……

  某種程度上,白毦兵儼然就是一個無賴軍團。

  制約白毦肆無忌憚宣示不凡的因素,大概就是嚴苛到極點的徵兵條件,補充兵力太難,導致白毦兵規模難以提升。

  回到戰場。

  更換軍團技帶來的變化立竿見影,白毦前進的步伐再次加快。

  見嫡係部隊以多打少還節節敗退,剛醒來沒一會的蒙面武將急火攻心,噴了一口血,再次暈厥過去。主將吐血暈厥,剩餘重裝水師頓時沒了章法,一個正準備接替攻城的千人隊直接撤了回去,聯盟眾只好派領地部隊出戰,填補攻城序列出現的缺口,城上守軍壓力一輕。

  這些情形盡都落在徐庶眼裡。

  就是在這個時候,跟隨徐庶身邊貼身保護並充當傳令兵的十餘磐石營,身上金芒連閃,氣勢也一路攀升。

  徐庶大喜過望:“傳令:全面反擊!” 本帖最後由 ark17303 於 2018-3-25 11:42 編輯

ark17303 發表於 2018-3-25 11:43
第783章絕地反擊

  讓五百多白毦向城外敵軍正面進攻,怎麼看都喪心病狂。

  但徐庶就那麼做了,白毦的表現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作為逐鹿軍主帥,兼陳到好友,徐庶非常清楚白毦兵實力,在正常人看起來像是送死的行動,他手中掌握的所有力量,唯獨白毦有能力完成這看似找死的任務。

  白毦兵人數雖然少了點,可畢竟是70級特殊兵種,能打能扛能跑能拖,普適性超強的流氓軍團,面對絕大多數是50級雜兵組成的部隊,徐庶堅信白至少有能力將城外的聯盟軍攪得焦頭爛額。

  至於白毦會不會全軍覆沒,徐庶表示可能性不能說沒有,但問題不大。

  白毦是逐鹿軍王牌,沒有哪個領地能承受損失王牌部隊的代價。

  實在扛不住了,陳到肯定用保命絕招。

  早就開啟了軍團傳統【捍衛】的白兵,必要時可以發動【絕對守護】,全軍30秒內無敵,這就是流氓軍團最流氓之處。儘管30秒無敵時間稍稍有些短,遭遇戰力和意志都很過硬的精銳部隊,這點時間未必夠白毦脫身,可城外之敵幾乎清一色雜兵,甚至就連最強的重裝水師恐怕都稱不上精銳,殺神般的白毦突然進入無敵狀態,聯盟軍將士心態不崩潰才是怪事。

  以徐庶性情,敢命令白毦出擊,不會將所有希望寄託在敵軍自動崩潰,少不得還留了一些配套的後手。徐庶不可能讓白毦獨自面對幾乎必死之局,必要的接應和支援都會有,幫助白毦突圍,順便讓聯盟軍更容易崩潰。

  到那個時候,白毦可以根據戰場情勢作出選擇。

  選項一:順勢撤回樹林,休整後捲土重來。

  選項二:強行殺到城下,在城內守軍接應下攻占臨衝呂公車。臨衝呂公車內部空間狹小,以白毦兵超強戰力,十來個白毦鑽進一輛攻城車內部,守住門口從底層殺到頂層當真不是笑話,聯盟軍連把攻城車拖走都辦不到,鉤住城垛的鐵鉤不是短時間能收回的。

  選項三:如果條件允許,白毦把握戰機沖向敵軍本陣,將聯盟軍一干首領斬首,擒賊先擒王。當然這一點很難做到,搞不好白自己會搭進去,卻並非沒有可能。聯盟玩家體質差,被白毦摸上秒殺沒商量,體質好的蒙面武將重傷吐血中,都是容易推倒的對象。白毦具備爆發攻擊輸出的能力,也有中遠距離下的犀利攻擊手段,爆發殺掉幾個主要敵酋,戰鬥基本結束。

  徐庶傾向於選項二。

  轉攻臨衝呂公車,在他看來相對容易一些,執行起來白毦也比較安全,在白毦的作戰意圖明朗之前,誰能想到數百人打算以那樣的方式回歸主城?只要攻占部分臨衝呂公車,逐鹿城城牆防線危機自動解除,白毦安全回城,聯盟軍失去對攻城戰至關重要的臨衝呂公車,一舉三得。

  當然徐庶只是建議,陳到才擁有最終選擇權,畢竟戰場形勢瞬息萬變,強如王級謀士也無法提前預判到所有狀況,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是先輩們總結出來的寶貴經驗,沒有人會輕易違背。

  這個計劃徐庶準備了很久,事實上,白從五糧鎮衝殺而出就開始了,至於計劃最終要推進到哪個階段,得根據戰場形勢而定。這個計劃很冒險,不過徐庶在反復權衡利弊之後,還是決定冒險一試。

  徐庶非常不願意傳送無當飛軍回城戰,大量資金損耗並不是主要原因,他擔心的是龍領安全。龍領在河套羌胡黑名單上早就掛了號,曲晨和破虜騎離開,徐庶不在,王平也不在,戰略性核武青蛟龍獨立出征中,要是將無當飛軍也調走,僅靠趙雲和幾百北營騎兵,無論如何都難以讓人放心。

  主城被重兵圍攻,飛魚領因營救青蛟龍幾乎放空,如果龍領再出點事,逐鹿領稍不留神就會全線崩潰,所以除非萬不得已,徐庶絕不動無當飛軍。具體到此役,徐庶給“萬不得已”的定義是指主城或南部三鎮即將被攻破。

  只要沒到那個程度,主城還能支撐或翻盤的可能,徐庶都會咬牙堅持。

  注意上面某個關鍵詞:翻盤。

  沒錯,即使是如此困難的情況下,徐庶也一直在尋找和製造翻盤機會。白毦是計劃能否成功的關鍵,憑藉超強戰力和鬥志將戰局推進到某個節點,逐鹿軍才能爭取到一個稍縱即逝的反擊機會,有可能翻盤的機會。

  白毦連續擊破聯盟軍攔截,逼出重裝水師,反擊的基本條件已經成立,儘管直接反擊能獲得的戰果姑不會太多,但還是值得一試。而磐石營身上發生的異變來得正是時候,讓計劃成功的把握顯著提升。

  所以徐庶毫不猶豫地下達了命令。

  逐鹿領的絕地反擊,在任何人事先都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展開!

  逐鹿城西,巴山鎮和夜雨鎮方向,三千磐石營列陣而出,徑直朝著聯盟軍主陣逼近。他們是徐庶從各個附屬領地抽調過來的生力軍,這支部隊出現在戰場上,說明逐鹿領除主城、肥豕鎮和南方三鎮之外,其他附屬領地全部被放空,徐庶砸出了主城所有的後備兵力!

  若現在聯盟軍分兵攻打其他附屬領地,除白虎義從的據點有能力抵抗,別的附屬領地都將一鼓而下。然而徐庶徹底豁出去了,不如此決絕,他手上將無兵可用,即使如此大膽,也只湊到三千磐石營,可見此役多麼慘烈。

  形勢所迫,徐庶不得不賭一把!

  賭逐鹿領反擊的時候,聯盟軍沒有時間和余力分兵攻打其他附屬領地。徐庶也做好了出現意外的思想準備,最壞的結果無外乎反擊失敗,附屬領地被大量摧毀,逐鹿領只要保住主城和最重要的南方三鎮,拖到援軍趕到,戰爭勢必很快結束,戰後重建附屬領地便是。

  損失的確很慘重,卻還不至於傷及根本。

  重新升級附屬領地必將是一個漫長過程,但逐鹿領有的是時間,畢竟魚不智已是諸侯,對諸侯領地而言,承受附屬領地損失的陣痛要容易得多。反正附屬領地到三級鄉鎮封頂,每個月都有升級機會,慢慢升級遲早恢復。

  時間會撫平所有傷痕。

  另外逐鹿領在跨越式升級考驗中多佔了一座名城,實際附屬領地數量,比當前能擁有的最大數量多3個。這意味著戰後重建會少三個附屬領地,可那也是沒奈何的事情,與保住主城和三個關係領地經濟命脈的據點相比,其他所有附屬領地都可以捨棄。

  等領地升到二級都城,失去的附屬領地自然會恢復。

  還是那句話,時間會撫平所有傷痕。

  三千磐石營大步向前,走在最前面的那位卻不像是一員武將。

  那人身材高大健碩,穿著墨衛制式黑衣,腰間掛的也是墨衛制式長劍,黑巾蒙面,面巾沒能遮住的地方烏髮如墨。

  那人裝束打扮跟墨衛沒有區別,只是那制式長劍安安穩穩地掛在腰間,手中握著一把雕花大弓,腰間幾個箭囊。身著武師打扮卻拿著弓箭上戰場,怎麼看都讓人感覺有點彆扭,可他率部行進中不經意展現出來的昂然氣勢,卻又無比和諧自然,不疾不徐,不焦不躁,淡定自若,從容不迫。

  磐石營列陣而出,聯盟眾當然也注意到了。

  五千聯盟領主部隊迅速調防,擋在磐石營前進的路上,嚴陣以待。

  有人嗤笑:“逐鹿領沒人了啊,居然淪落到讓墨衛武師率領部隊!”

  這時候蒙面武師從箭囊中拿出一枝箭,單手握著箭桿中部,平舉胸前,朗聲吟哦。蒙面武師聲音爽朗而渾厚,富有磁性,聲音聽起來似乎很年青,但內容卻讓聯盟眾集體色變。

  “軍團技合力!”

  三千磐石營身上逸出的淡黃色雲煙,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匯集起來,在蒙面武師那箭矢頂部凝練成球,箭矢一指,黃色光球在聯盟軍陣中爆開,排得密密麻麻的陣形被炸空了一大片。

  一擊之下,至少四百多聯盟軍當場陣亡!

  所有目睹了這一幕的聯盟眾,無不毛骨悚然。

  此前逐鹿軍也曾有過多次軍團技出手,不過聯盟早知道逐鹿軍猛將多,軍團技殺傷威力不俗,故聯盟軍盡可能不在靠近前沿的地方集結太多兵力,攻城時因為地形和攻擊通道的緣故,兵力大多散得比較開,逐鹿軍的軍團技攻勢威力受限,此前最好的一擊頂多兩百出頭。

  剛才這一擊,殺傷效果是以往最好成績兩倍以上!

  野戰中逐鹿軍也有使用軍團技,白毦恢復力驚人,軍團技用得較頻繁,但白毦的軍團技通常加持自身。陳到帳算得很清楚,以白毦那點單薄兵力,直接用軍團技製造的傷害絕不會太多,遠不如加持本陣提升白毦戰力划算。這就使得聯盟軍攻城時還注意防軍團技,野戰階段防護意識卻相當弱,看到逐鹿軍衝出,忌憚逐鹿軍戰力的聯盟軍,下意識地密集排陣準備阻擊,卻相當於自動給逐鹿領的軍團技送人頭。

  不過客觀地講,聯盟軍剛才疏於防範也不完全是自身警惕性不高。

  逐鹿領被打得左支右絀,能用的力量早就用了,幾員戰將也都在戰場,誰能想到對面居然還藏著一員能使用軍團技的戰將?更離譜的是,那員戰將全身墨衛武師打扮,誰會提防一個武師放軍團技?

  一擊轟殺四百餘人,就這殺傷力,絕對不是高級武將能做到的。

  真是無恥的欺騙!

  這是卑鄙的暗殺!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被軍團技轟個結實,聯盟軍嚴整的陣形門戶洞開,部隊驚魂未定,磐石營自然不會錯失機會,同聲吶喊著大踏步邁進變小跑,小跑變狂奔,全軍不斷提速,向聯盟軍猛衝過去。

  蒙面武師軍團技出手的時候,逐鹿城頭多了一群人。

  十多位墨家死士出現在城牆西南角,同時出現的還有六名墨家機關師,他們的位置遠離臨衝呂公車組成的主戰場,附近的聯盟軍弓箭手寥寥無幾,紛亂戰場上,聯盟軍一開始甚至都沒注意到城上多了墨家弟子。

  直到機關師們向城外扔機關包。

  機關包落地變形,發出一陣韻律感十足的的卡卡之聲。

  當變形結束,十二具墨家戰偶矗立城下!

  這些制式戰偶個頭比禽迪最初做的兩個略小一些,但它們畢竟是戰偶,足以代表墨家機關術水平,製作技術一度面臨失傳的高端存在。禽迪之所以被公認為是數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弟子,起因正是他製作出了墨家戰偶。

  由此不難看出,墨家戰偶對墨家機關術一脈有著何等重要的意義。

  墨家戰偶之所以如此重要,原因當然是它足夠強大。

  在六名機關師指揮下,十二尊戰偶迅速清理掉附近為數不多的聯盟軍,然後也不理會南城牆的激戰,一字排開,邁著沉重的步伐沖向聯盟軍本陣。

  主要以金石製成的戰偶行進姿勢略顯笨拙,墨家戰偶本就是戰鬥器械,追求實用性的墨家壓根不會關心其他細節,行進姿勢不協調,這算問題吧?看到戰偶衝殺起來的暴虐兇殘,還有人會覺得它們笨拙可笑?

  試圖阻擋戰偶的聯盟軍小股部隊,很快被打得七零八落,潰不成軍。

  看起來笨拙的墨家戰偶,戰斗方式走簡單粗暴路線。

  大盾砸,闊劍掃,身體撞,在人群中左沖右突大開大闔,而且不防守,很多聯盟軍將士臨死的時候才醒悟到,戰偶不是人,而且戰偶的身體強度不是他們能破壞的。拼死圍攻也很難傷到戰偶,對方依然生龍活虎的戰鬥,那種挫敗感簡直難以用言語形容。

  十二尊戰偶,如同十二個重甲戰神,一路衝殺,勢不可擋!

  黃忠跟著易風,一路小跑登上城頭,來到徐庶面前。

  “黃某在此,先生找我?”黃忠一臉和善的笑容,看不到半分煞氣。

  易風卻是聽樸通說了,這位看似和善的中年人是多麼恐怖,進入箭塔後黃忠便沒有片刻停歇。接連射了三百多箭,從未休息,也沒感覺他疲憊,更可怕的是箭無虛發,也就是說這段時間黃忠手上多了三百多條人命。

  “勝敗在此一搏,需前輩鼎力相助。”徐庶正容道。

  “固所願也。”黃忠很爽快地答應了,他巴不得早點打完。

  “目標是擊破敵軍本陣,前輩可自由發揮。”徐庶指向城外平靜地說道。

  黃忠有些吃驚,他在箭塔內視線受阻,只顧狙殺攻城部隊,並不清楚城外狀況,易風親自過去找他才暫離崗位。黃忠知道守城戰打得多麼艱難,轉眼間,逐鹿軍居然將目標定為擊破敵軍本陣,畫風轉變這麼快?

  黃忠困惑的目光望向城外,剛好看到讓他也不禁為之動容的一幕。

  一位武師打扮的蒙面人,一箭三矢,分射三人。

  全中! 本帖最後由 ark17303 於 2018-3-25 11:51 編輯

ark17303 發表於 2018-3-25 14:24
第784章隔空較量

  一箭三矢,全部精準命中要害!

  在戰場上施展出如此高明的箭術,就連黃忠也不由得為之側目,看似一氣呵成信手拈來的一擊,身為箭術大家的黃忠最清楚此箭技是多麼高端。

  以逐鹿軍神射手小隊為例,神射手小隊直接接受徐庶領導,地位超然,原因就是他們箭術的確非常出色。不過所謂的“非常出色”也得看跟誰比,和合格弓手都不是的比肯定超神,但真正的神射手怎麼可能就那點水平。

  最起碼,神射手小隊絕無可能做到一箭三矢。

  即使一箭三矢難度超限,那麼姑且照顧一下,降格至一箭雙矢行不行?

  黃忠敢肯定,還是不行,12位神射手沒一個玩得轉。

  箭技到一定層次後,僅靠苦練遠遠不夠,還得有足夠的天賦。能做到一箭雙矢的,都是箭術天賦非常厲害的射手,一箭三矢就更不用說了。

  實際上在黃忠看來,最重要的不是“雙矢”和“三矢”間的數字差異,武師打扮蒙著臉的那位,是在戰場上做到這一點,並非是在訓練場上;他射中的目標是生龍活虎的活人,而不是靜止不動的死物!

  “百步穿楊”和“百步穿揚(楊)”完全是兩碼事,前者打的是固定靶,後者則是打移動靶,前者頂多算是有一定箭術基礎,後者才配稱作神射手。

  “百步穿揚(楊)”加“一箭三矢”,難度簡直高得突破天際了。黃忠活了大半輩子,還是第一次看到別人在戰場上施展一箭三矢箭技,對手施射過程中表現出來的輕鬆寫意,明顯不是蒙的。

  好厲害的箭手……

  黃忠眼眸深處似乎有什麼被點燃了,想都沒想,同樣一箭三矢射出去。箭矢呼嘯著飛越三百多步距離,分取正在阻擋磐石營的聯盟軍三名百夫長,箭神出手,結果自然沒有懸念,也是全中!

  墨衛裝扮的蒙面人轉頭望瞭望城頭,劍眉上挑,又是三箭飛出,全中。

  黃忠溫和的面龐上多了幾分笑意,手下卻沒有停,還以三箭。

  蒙面人眸中也是神采飛揚,長嘯一聲,抓起四枝箭!

  一箭四矢!

  黃忠當場燃了,原以為蒙面“武師”足夠厲害,沒想到對方還有潛力,馬上展現出一箭四矢的實力,這樣的表現足以讓任何神箭手認可他的實力。黃忠一聲不吭,飛快地從箭囊中抓起四枝箭,弓弦瞬間被他拉到全滿狀態,放手,四枝箭閃電般脫弦而出,四名聯盟軍頹然倒地。

  蒙面“武師”深深地望了城頭一眼,又是四矢飛出,依然是箭無虛發。

  黃忠卻嘆了一口氣。

  雖然還是全中,但黃忠看出對方施展一箭四矢的時候,動作略微凝滯,再不像此前一箭三矢時那樣輕鬆寫意,也就是說,一箭四矢已是對方極限。這個發現讓黃忠心中有點失落,作為一名箭技如神的大家,多年沒有對手,人生寂寞如雪,也因為缺乏外部刺激,漸漸失去繼續攀登箭術之極的慾望,這便是他下意識地跟蒙面“武師”隔空比箭的原因。

  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箭技超強可堪一戰的對手,不pk一下,手癢心也癢。

  可觸摸到對方極限後,黃忠又不免有些悵然若失。

  一箭四矢,他施展起來絕對還是那樣穩定,不會有凝滯。

  此人箭法稱得上是爐火純青,但還是比他略遜一籌,如果肯繼續努力,將來說不定有赶超自己的潛力,所以黃忠感到失落,他很期待有個好對手。

  等等,潛力!

  黃忠深吸了一口氣,平靜地從箭囊中抽出五枝箭,輕輕搭在弓弦之上,並在蒙面“武師”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平靜地將手鬆開,讓箭矢飛出。

  一箭五矢!

  還是全中!

  蒙面“武師”身形為之一滯。

  或許在旁觀者眼中,他和城頭那位中年人的箭法,應該是在伯仲之間,甚至幾分鐘前他自己也那樣認為。中年人在城頭精準命中三百步以外目標,距離看似比他遠很多,但平心而論他也做得到,只是有沒有那個必要罷了,中年人射那麼遠是沒辦法,城上離擋路的聯盟軍就那麼遠。

  既然他自己可以做到,自然不可能多麼深刻的感觸。

  他年少而不氣盛,不是爭強好勝的性情,看到中年人效仿他一箭三矢,他也沒有什麼精神波動。他在戰場上施展一箭三矢,並不是為了顯示技藝,而是為了更有效率地殺敵,以及某個不足為外人道的原因,不得已而為之,所以中年人略帶挑釁意味的效仿並不在意,繼續按照自己選擇的方式戰鬥。

  問題是中年人一直在跟。

  這時他並不知道中年人一直興致勃勃地跟下去,純粹是出於見獵心喜,只當對方存心較勁,比拼一箭三矢的穩定性,對此他深感無奈。此時大戰正酣,豈是切磋箭技的時候,況且您老年紀一大把了,怎麼比少年還衝動?於是他選擇用一箭四矢,終結這毫無意義且不合時宜的比拼。

  反正這就是我現在壓箱底的最強箭技,存在失手的可能性,失手便罷,如果沒失手,你倒是跟不跟,跟不跟得上?要是跟不上,還是趁早歇首吧。沒想到對方居然真的跟了,而且還是那麼揮灑自如……

  看到中年人出手時的輕鬆,他就知道自己在這場箭技比拼中必敗無疑。

  但他還是硬著頭皮繼續第二箭,既然自己選擇了主動加難度,碰到一個硬得不科學的硬茬,含著淚也要堅持到分出勝負,這是一名武者的覺悟。自家知自家事,他的一箭四矢穩定性不夠,隨時可能失手。

  結果中年人直接玩了把“一箭五矢”……

  他輸得心服口服,而且這時候心裡也咂摸出味道來,能玩轉“一箭五矢”的高人,怎麼會跟玩“一箭三矢”的較勁?最後對方展示出這種箭技,怕是想讓自己明白技無止境,激勵自己向更高層次的箭技邁進吧?說起來也是他心理陽光性格好,換個陰暗的傢伙,說不定會理解為黃忠故意示威。

  蒙面“武師”向中年人方向匆匆拱手示意,然後繼續一箭三矢殺敵。

  黃忠微微點頭,也回歸一箭三矢狀態。

  兩位真正意義上的神箭手,以擊殺聯盟軍隔空較量,,誰都沒有失手,箭無虛發。只是苦了對面聯盟軍將士,尤其那些轉職武將,以及百夫長等基層指揮官,作為更具價值的目標,被兩人盯上基本就等同於可以交代遺言了,不,連交代遺言的機會都沒有,被射殺就在瞬息之間。

  徐庶和易風看著兩人隔空競技,震撼之餘,暗自交換了一個眼色。

  徐庶讓易風找黃忠過來,一則固然是為了配合城外的反擊,二來也是想近距離觀察一下黃忠真實實力。畢竟據說黃忠是在荊州做過中郎將的人,實力應該不會差,他為了替愛子治療頑症,慕名來到逐鹿城找張仲景診治,恰逢逐鹿領遇襲黃忠主動幫忙,更是難得的機緣,徐庶遂動人拉人的心思。

  作為逐鹿軍主帥,徐庶表示發掘將領、拉攏戰將人才是自己的天職,看到合適的人才不想辦法吸收,簡直是瀆職。

  至於魚不智對此是什麼意見,領主大人出了名的愛才,高興都來不及,完全不必問。主要是領地攤子舖得太大,三基地同開,人才怎麼都不夠用,沒見前段時間主公連小孩子都想拉?況且魚不智剛剛晉升巴郡太守,手上多掌握一個郡國,人才缺口更大,急需斂才!

  了解領主心性和領地現狀的王級謀士,開始積極主動地替逐鹿領拉人。

  單憑黃忠展示出來的超卓箭術,拉攏價值極高。

  剛才易風親自去找過張仲景,黃忠之子的病屬於沈痾惡疾,非常棘手。

  按照張仲景的話說,黃忠兒子到現在還沒死已經是奇蹟,即使他都沒有辦法很快拔除病根。不是他不給力,實在是那小子病這麼多年體質太差,虛不受補,各種附生症狀,只能慢慢調理,等到身體狀況調理得差不多了,張仲景才能進行下一階段的治療。

  張仲景對此表示慚愧,不過黃忠已經很滿意了。

  這些年找了那麼多大夫,其中不乏名醫,黃敘的病情從來沒有好轉過,反而越來越嚴重,實話說黃忠很絕望,但為人父母怎麼都不捨得放棄孩子。聽說哪個大夫醫術高明,黃忠照樣帶著黃敘去求醫,甚至辭官也在所不惜,只為那渺茫的一絲希望。

  在張仲景這裡,最起碼黃敘病情穩定了,且明顯向好發展,黃忠兩口子簡直快高興瘋了。黃忠不怕治療週期長,他怕的是沒辦法治,治療時間長一點算不了什麼,孩子都病了這麼多年,只要能給治好,等多久都值啊。

  巧合的是黃忠和張仲景還是老鄉,都是南陽人。古人很重視鄉黨關係,一聽是同鄉,關係立刻拉近幾分。再一問家住何處爹是誰,黃忠居然認識,畢竟張宗漢在朝廷做過官,黃忠也是吃官家飯的,年紀跟張宗漢差不多,雖說一個文官一個武將,屬於不同體系,但終歸是認識。

  黃忠納悶自己在南陽遍訪名醫,怎麼偏偏就漏過了張仲景!

  其實說起來一點都不奇怪,因為這個時期的張仲景還處於“勤求古訓”、“博採眾方”階段,忙著攢經驗練級,聲名不顯。況且張仲景並非醫家子,而是官僚家庭走出來的另類,年紀又輕,黃家尋醫能想到張仲景才是怪事。

  好不容易遇到一位靠譜的神醫,南陽同鄉,而且居然是故人之子,黃忠決定在逐鹿領長住,在孩子徹底康復前,他們一家三口就住在逐鹿領了,誰跑來這邊惹事生非找麻煩,影響黃敘治病,“統統趕走!”

  說這話時,向來和善的黃忠表情相當猙獰。

  總而言之,黃忠一家子還得在逐鹿領住一段時間,張仲景預計大半年。既然黃忠願主動跑來幫著打仗,說明對逐鹿領觀感至少不差,甚至有認同,再加上黃敘還得在逐鹿領繼續治病,徐庶認為拉攏的把握還是很大的。雖說不知道黃忠近戰實力如何,不過他表現出來的箭術堪稱出神入化,放著如此寶貴的人才不拉,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

  唯一的問題,是魚不智不在領地。

  黃忠不是寒門白身,做過中郎將的人物,年歲又長,徐庶這種青年才俊自忖沒資格遞橄欖枝,這個跟徐庶能力沒多少關係,沒資格就是沒資格。魚不智倒是有資格,領主兼郡國太守,問題魚不智現在不在領地。

  領主不在的情況下,怎麼將黃忠拉進來?

  徐庶輕咳一聲,問道:“前輩能用軍團技乎?”

  “可。”黃忠忙著跟蒙面人比箭法,好對手,得用心,回答得相當簡練。

  “那就好。我軍已開始反擊,奈何兵微將寡,既然前輩能夠用軍團技,待會還得倚仗前輩調用軍團力量殺敵,望前輩再接再厲,助我等擊退強敵。”徐庶鄭重地說著,說完深深作了一禮。

  黃忠停手轉身看著徐庶,他記得徐庶剛才有放過軍團技,還找他幫忙?但徐庶一臉誠摯地望著他,想到對方如此年輕,又想到主帥不宜親臨前線,還想到對方大概是高度認同自己的能力,黃忠爽快答應下來,“也好。”

  做事得有始有終,況且被依靠的感覺真好。

  不過黃忠隨即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些什麼,問道:“老夫並非逐鹿軍人,單兵作戰尚可,如何調得了貴部軍團力量?”

  “哎呀,晚輩疏忽,忘了這一出。”徐庶就等他這句話,一臉羞愧神情,“好在易副城主正好在這裡,邀請前輩入籍舉手之勞,晚輩忝列軍中主帥,有徵召將領之權力,前輩稍等啊……”

  說罷,徐庶向易風遞了個眼色。

  易風心領神會,否則何必由他去請黃忠?

  準備好的入籍邀請發了過去,黃忠稍稍猶豫了一下,軍情緊急兼盛情難卻,還是接受了邀請。接著是徐庶徵召他入伍的邀請,黃忠再次接受。

  “對了。”黃忠溫和地說道。 本帖最後由 ark17303 於 2018-3-25 14:32 編輯

john820819 發表於 2018-4-1 11:57
第七百八十五章 升級

看到兩位神箭手花式表演箭技,聯盟眾臉都綠了。

    此時他們無比憋屈,卻沒有辦法阻止兩位神箭手撒野,他們對逐鹿領的實力有了更深刻認知,不過這也使得他們心情更加崩潰。在聯盟眾看來,他們顯然被陰了,逐鹿領居然長期隱藏實力,以至於連他們的調查都沒能察覺到任何端倪,在一個自認為的最佳時機動手,悲摧地撞到槍口上。

    時機沒選錯,錯就錯在對逐鹿領的認知存在嚴重誤判。

    身著墨衛武師服的蒙麵人,以及那位大而化之出現在城牆上的中年人,此前從未進入複仇者聯盟的視線,如此強者,居然沒有查出來,不可饒恕!不過話說回來,逐鹿領的保密工作做得真好,要不是這次複仇者聯盟發難,直接威脅到逐鹿領根本,恐怕魚不智會繼續將這兩人雪藏。

    難怪主城挨打那廝都不回來,原來並非目中無人,分明是有恃無恐。

    真是卑鄙!

    太欺負人了!

    打到這個時候,聯盟眾早就沒了退路,哪怕逐鹿領翻開的暗牌非常大,聯盟眾也不可能就此收手。而且客觀地講,雖說逐鹿軍的絕對反擊很突然,但聯盟軍仍然占據著戰場主動權,兵力優勢也始終在他們那一邊,要不是氣勢有些被壓倒,單看兩邊實力對比,聯盟軍完全沒理由怯懦。

    拚了!

    “肖姐”和“秀姑娘”決絕應對,反正沒指望把這些部隊活著撤回去,不如放手一搏,勝敗在此一舉。

    兩個千人隊圍剿墨家戰偶,五個千人隊扛磐石營,另外還有三四個千人隊竭力阻擋白毦兵。撒出去萬把人,聯盟軍仍保持著攻城態勢,並且本陣還有兩千重裝水師,以及接近三千剛從前線退下的聯盟軍,兵力之雄厚可見一斑。有雄厚兵力支撐,經過短暫的混亂之後,聯盟軍逐漸穩住陣腳。

    最先取得進展的是圍堵墨家戰偶的部隊。

    墨家戰偶很能打,但再能打也隻是金石木料製成,木製配件占比甚高,被砍得多了,戰偶身上的損傷逐漸增多,損失積累到一定程度,墨家戰偶戰力下降甚至直接解體,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複仇者聯盟煞費苦心研究逐鹿領,墨家戰偶最早出現是黃巾戰役時期,禽迪操縱的兩個戰偶分外顯眼,但要說戰偶登場就能大殺四方,繼而徹底扭轉不利局勢,隻能說是想多了。戰偶的價值是小規模戰鬥中的撐局能力,幫助本方取得些許局部優勢,

越是大規模戰鬥,戰偶的作用越有限,所以戰偶可通過人海戰術解決,在人海戰術淹沒,墨家戰偶早晚得跪。

    另一方麵,戰偶操縱者的精神力能堅持多久,關係著戰偶的戰鬥時長。

    禽迪當初強行驅使兩個戰偶,結果頭痛欲裂甚至留下隱疾,若非宗門為了挽救天才弟子不惜血本,禽迪難免留下點病根。這次逐鹿領向墨家緊急求援,墨家宗門派來的六位機關師最年輕的也有三十多歲,修為比較高,同時操縱兩個墨家戰偶不至於象當年的禽迪那樣吃力,但也絕不會太輕鬆。六位機關師堅持時間有長有短,基本在三到五分鍾之間。

    蒙麵“武師”第二次施放軍團技的時候,還在戰鬥的戰偶隻剩下五個,身上到處都是傷痕。即便不擔心戰偶被聯盟軍拆散架,隻看還在操縱戰偶的機關師漲得通紅的臉,就知道他們已經很難繼續堅持下去。

    十二尊戰偶並肩衝鋒,更多是為製造混亂,掩護白毦和磐石營的行動。

    墨家機關師能撐這麼久,已經非常不容易了。

    墨家之人不管屬於哪個流派,意誌都非常堅定,包括機關師也是如此。

    剩下幾尊戰偶倒下隻是時間的問題,那麼聯盟軍需要對付的反擊部隊剩下兩路,一路是四五百人的白毦兵,另一路則是接近三千編製的磐石營。

    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鑒於白毦兵戰鬥力比較誇張,持久戰能力更是變態強,聯盟眾決定先解決磐石營。逐鹿領常規部隊固然比聯盟軍厲害,不過強得有限,畢竟大家都是50級的部隊,差別在於軍事科技及各種加成,也就是說基礎差不多,祭出百試不爽的人海戰術,打掉磐石營絕對更容易。

    三千磐石營應該是逐鹿領最後一支部隊,一旦被聯盟軍幹掉,剩下數百白毦孤掌難鳴,如果不想都死在城外,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趕緊殺出重圍。如此一來,逐鹿領將徹底失去反攻逆襲的可能,頂多就是死撐到援軍趕到。

    見五千聯盟軍跟磐石營打得難解難分,“肖姐”從重新完成整編的部隊,又投了一個千人隊到磐石營那邊戰場。

    六千對三千,即使逐鹿軍加成高些,兩倍兵力正麵剛,也很難扛住吧?然而戰況並未朝著“肖姐”希望的方向發展,三千磐石營依然表現很沉穩,列陣而戰,與聯盟軍部隊打得不可開交。更令聯盟眾傻眼的是,磐石營不但沒有落下風,反而逐漸將戰績往前壓,雖然非常緩慢,卻一直在向前壓。

    怎麼可能?

    這不科學!

    再派上一個千人隊,仍然沒能改變戰局。

    三千磐石營出現時以方陣對敵,被聯盟軍包圍之後,逐漸切換成圓陣,以便更好地在亂戰中生存下來。既然早就改成圓陣,位於聯盟軍包圍圈中,聯盟軍是否繼續增派部隊,對那支磐石營都不會帶來直接影響,反正接戰麵積就那塊地方,敵軍增兵再多,磐石營麵對的對手還是那點人。

    蒙麵“武師”就在圓陣中心區域,拿著雕花大弓八方亂射,幾名磐石營專門為他擋箭外帶背箭囊,隻需專心殺敵便是,效率高得讓人歎為觀止。

    “肖姐”橫下一條心,直接派出一個重裝水師千人隊!

    蒙麵武將受傷很重,誰時可能失去意識,為避免再次出現象先前那樣,重裝水師因為他昏迷集體進入自守看戲模式,蒙麵武將趁著自己比較清醒,要求嫡係在自己無法指揮的情況下,接受“肖姐”合理調度。

    “肖姐”是與蒙麵武將所屬勢力接洽的經辦人,如果一定要選個代理,蒙麵武將當然會選擇“肖姐”。

    隻是他當時有特別提到“合理調度”,其中意味自是深長。

    畢竟蒙麵武將所屬勢力目標是打破逐鹿城,與複仇者聯盟的立場不盡相同,大家關係還沒好到可以不分彼此。所謂“合理調度”,無外乎告訴複仇者聯盟,繼續攻打逐鹿城我的人可以上,甚至其他想法,想都別想。

    雖然不是直接攻城,但擊潰三千磐石營將使得逐鹿軍再無預備隊可用,並粉碎逐鹿領的反擊努力,算是間接支持攻城戰。重裝水師幾名副將商量了一番,決定接受“肖姐”發布的這個命令。

    一千重裝水師上去。

    聯盟軍趕緊讓開一段戰績,希望重裝水師能夠順利擊破磐石營的防線,鐵桶陣什麼的簡直太惡心了。然而他們鬱悶的是,重裝水師與磐石營接戰,完全不象他們預料的那樣迅速壓製磐石營,兩邊乒乒乓乓打得聲勢震天響,人卻沒倒下多少,光聽到打雷不見下雨,那些在後麵準備打順風仗撿漏的聯盟軍,摩拳擦掌了好一陣,期待的機會還是沒有出現。

    重裝水師不僅沒能打破磐石營的推進,防線依然在緩慢向前推!

    聯盟眾集體風中淩亂。

    重裝水師沒占到便宜?

    好吧,重裝步卒加強的主要是防禦,而不是進攻,攻擊不利比較正常,“肖姐”又派上一個千人隊,磐石營的圓陣成了被蛋清包圍的蛋黃,凝而不散。無論聯盟軍怎麼加大衝擊力度,磐石營的圓陣都保持著驚人的穩固。

    磐石營的防禦和韌性,大大出乎聯盟眾的預料。

    逐鹿軍果然能打,最弱的姈財常規部隊都這麼強,但聯盟軍必須打掉磐石營,而且還得趕快實現目標,拖到巴郡的重裝水卒過來,說什麼都是了,除了灰溜溜地撤退,再沒有別的辦法。

    騎虎難下,“肖姐”咬牙派出最後一個重裝水師千人隊。

    一千重裝水師打不破圓陣,沒關係,哥們繼續加碼,上兩千!

    重裝步卒攻擊力確實不強,可再怎麼說都是60級部隊,綜合實力絕對要強出一線,逐鹿領常規部隊再能打,也不可能扛住重裝步卒長時間進攻。

    “肖姐”對此充滿信心。

    正因如此,當蒙麵“武師”以軍團技開道並解除磐石營束縛,全力進攻的磐石營很快打得兩千重裝水師為首的聯軍節節敗退時,“肖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50級領地部隊居然打得60級重裝步卒隻有招架之功,甚至連防線都穩不住,“肖姐”覺得自己對遊戲的認知被徹底顛覆了。

    感覺被顛覆的可不隻有“肖姐”,聯盟眾集體懵圈了。

    可殘酷的事實就在眼前,磐石營圓陣以更快的速度向聯盟軍本陣推進,兩千重裝水師以及更多數量的聯盟領地部隊,加起來兵力接近磐石營三倍,卻始終無法擋住磐石營前進的步伐。

    “怎麼會有能逆推重步的領主部隊?”

    “不可能,不可能的……”

    “有古怪!”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這支磐石營戰損很少,防禦高得離譜!”

    “確實啊,攻擊表現不太明顯,防禦卻高得不象話,感覺有點象是……”

    那名聯盟眾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所有人都心領神會地腦補出後麵的話。聯盟眾麵麵相覷,這個猜測看似荒唐可笑,卻偏偏具備極高的可能性。

    “怎,怎麼會這樣?”久久發眼睛瞪得溜圓。

    “就是這樣啊……”魚不智一臉得意。

    久久發好一陣無語。

    作為鐵杆盟友,天下軍團一直密切關注逐鹿軍的戰鬥。

    過去的這段時間,甘寧的水師突然變身超級賽亞人突破倭人水師包圍,逐鹿領守軍也出人意料地發動反擊,以弱勢兵力在城外與聯盟軍大打出手,不但未落下風,反而在聯盟軍重重圍困之下奮力向前,種種異狀令人驚訝。

    別人不知道飛魚水師真實來曆,久久發卻是再清楚不過了。

    斬蛟營的困境,所有人都看在眼裏,話說咆哮光環等人就在甘寧船上,斬蛟營的活動空間被倭人不斷壓縮,眼看在劫難逃,卻出人意料地衝了出去,固然可以歸功於甘寧水戰指揮有一套,但接舷戰時斬蛟營突然變強算怎麼回事?本來單兵素質打不過倭人,咆哮光環和吃飯兄現場目睹斬蛟營金芒連閃,然後斬蛟營就跟吃了大力刃似的,使勁削倭兵,怎麼都不科學。

    無獨有偶,在逐鹿城幫忙傳遞消息的天下成員,看到磐石營也有閃光。

    磐石營分布比較集中,除一直處於交戰狀態的南方三鎮和北麵肥豕鎮,其他附屬領地兵力都被抽調集結為預備隊,即蒙麵“武師”率領的三千人。

    交戰的四個附屬領地老早被圍,天下眾進不去,盡管白毦中途一度打破南方三鎮的包圍圈,為保守傳送陣秘密,徐庶沒敢讓天下眾進駐;肥豕鎮那邊倒是沒秘密,但缺乏價值,徐庶隨時可以斷士斷腕,天下眾也沒去;至於那三千用於反擊的磐石營預備隊,由於蒙麵“武師”身份的非常敏感,萬萬不能讓其他玩家知曉,天下眾還是沒參與。

    逐鹿城的磐石營,老早就被曲晨和王平帶去附屬領地,守衛主城責任交給了坦克營和白虎義從。按理說,磐石營的變化天下眾本不該察覺。

    可惜徐庶身邊還跟了十多位磐石營護衛。

    曲晨得知徐庶親自上城頭肉搏,甚感憂慮,哪有主帥親自上陣廝殺的?他分身乏術,不過派點人傳送回城保護徐庶還是可以的,當然主要是避免徐庶再去城上當遊俠,主帥再有那想法死活都得攔著。

    正是那十多名磐石營護衛,無意間泄露了天機。

    交戰狀態領地戒嚴,玩家不得隨意走動,但駐地在城內的天下眾例外,事實上逐鹿領在遇到麻煩時,曆來有借助天下眾臨時建立通訊網絡的傳統,其中一位就跟在徐庶身邊隨時準備充當話筒,那一幕盡收眼底。

    磐石營和斬蛟營同時閃閃發光,能力驟然提升,天下眾多少有些猜測。久久發剛好跟魚不智在一起,船上沒有別的玩家,自然隨口就問什麼情況。

    魚不智的回答讓久久發大吃一驚。

    久久發默默發消息:“我知道答案了。”

    咆哮光環:“如何?”

    “逐鹿城成為巴郡治所,磐石營升級為重裝步卒!”
john820819 發表於 2018-4-1 12:00
第七百八十六章 暴力投矛洗地

磐石營升級為重裝步卒,算是逐鹿城設置為巴郡治所後的意外驚喜,僅憑這一點,治所沒能直接晉升為二級都城的遺憾蕩然無存。

    沒能免費升級治所,卻免費升級了部隊!

    主城升級隻是時間的問題,厚積薄發,水到渠成,50級普通部隊晉升為60級重裝步卒,卻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絕佳機遇。要不是逐鹿城成為郡治,這種好事怕是落不到魚不智頭上。

    此前所有郡國治所都是曆史名城,所屬部隊等級默認為60級,逐鹿領就是沾了治所的光,頃刻間常規部隊實現升級。畢竟是郡國治所,如果還是50級的領地部隊充場麵,怎麼看都不象話,而且部隊實力連縣級名城守軍都不如,尾大不掉,末大必折,有失體統。

    隸屬逐鹿領60級以下的正規部隊,通通提升到60級標準,也就是說,免費升級的不止是磐石營,還有斬蛟營和破虜騎。至於白毦兵和無當飛軍,因為等級緣故沒能趕上這波東風,特殊兵種本就是最頂級存在,升無可升,還是常規部隊等級提升對逐鹿軍整體戰力提升最明顯,也最為劃算。

    領地部隊晉級馬上帶來立竿見影的效果。

    斬蛟營順利突圍,徐庶也因為磐石營等級提升,悍然發動了絕地反擊。

    三千磐石營衝向聯盟軍本陣,在沒有重裝步卒防禦力保證之前,徐庶其實很難痛下決心,但磐石營火線晉級,讓徐庶心中不安和疑慮迎刃而解。

    他們在戰場上的表現的確沒有讓徐庶失望。

    三千磐石營扛著三倍於己的敵軍,結陣而戰,穩步推進,吸引了包括重裝水師在內的敵軍主力前來堵截。同樣是以防禦力強悍著稱的重裝步卒,磐石營全力穩固防守的情況下,聯盟軍即使兵力占據絕對優勢,想將磐石營的圓陣打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注定是一場持久戰。

    “盡量吸引敵軍兵力,基本上有做到,接下來穩住即可。”

    蒙麵“武師”一邊繼續箭矢收割人頭,一邊悄然命令磐石營主動收縮,磐石營心悅誠服執行。軍中向來以實力者為尊,這位臨時指派過來的將領有出神入化的箭技,以及威力驚人的軍團攻擊,輕而易舉獲得所有人認可。

    磐石營主動收縮,落在聯盟軍眼中就成了後勁不足。

    聯盟眾士氣大振,渾然不知危機即將來臨。

    三千磐石營是生力軍不假,

卻完全不具備成為逐鹿領反擊尖刀的能力,重裝步卒攻擊力不足是硬傷。磐石營此前作出的進逼態勢,實際上隻是為了牽扯聯盟軍兵力,為真正的尖刀部隊創造機會。

    尖刀一直在戰場上。

    就是那支最早出現在戰場,被數千聯盟軍團團包圍著的白毦!

    墨家戰偶和磐石營的出現,都是為了替白毦兵創造機會,看到聯盟軍本陣的最後兩千重裝水師被拉走的時候,陳到知道兄弟部隊不可能做更多,接下來的活兒必須由白毦來完成:衝到敵軍本陣,將聯盟眾通通放翻在地。

    當然,前提是白毦得先打破鐵桶般的包圍。

    陳到長矛指天,大喝道:“擊!”

    白毦隨即開始了華麗的表演。

    最前方的白毦突然爆出一輪急攻,與他們近戰的聯盟軍割麥子般倒下,原本擠擠攘攘的前線稍稍寬鬆了一些。前排搶攻的白毦並不繼續順勢搶攻,就地蹲身,身後剛好兩個白毦十人隊搶出,沉喝聲中,各自將手中超長長矛奮力扔出,二十根超長長矛如同二十根攻城巨弩,從前方隊友頭頂掠過,挾著風雷之聲,沒入聯盟軍密密麻麻的人群中。

    慘叫聲四起!

    70級特殊兵種全力擲出特製長矛,即使重裝步卒中招也不可能擋住!鋒利光滑的特製長矛,在強大動量支持下具備恐怖的穿透力,白毦兵傾力爆發出極限一擲,顯然比普通部隊強出不知凡幾。

    從天空俯瞰,長矛所過之處,聯盟軍陣營瞬間出現一道道誇張的豁口。

    豁口從兩軍接戰第一線開始,延伸到十步之後,五步之內,血流成河。每道豁口之間的間隔約一步,二十道豁口,猶如梳齒一般排列得整整齊齊,又象是一件精致的藝術品,以殺戮澆灌,使得這件藝術品沾染了太多血腥。這一擊,將白毦兵超強戰鬥素質和協同作戰能力展現得淋漓盡致。

    但這僅僅是開始!

    白毦的兩個十人隊扔出長矛後,身體象是因為太過用力暫時失去平衡,順勢奔出幾步,二十白毦並不忙著起身,默默拔出腰間雁翎刀,默默等待。急促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緊接著破空呼嘯聲響起,又是二十根超長長矛被投了出去,再次在人群中犁出一道道血路。

    極端暴力的投矛戰術!

    這種戰術白毦顯然演練過多次,根本不給敵人反應的機會,連續發難。

    第三輪長矛投出!

    第四輪!

    第五輪!

    ……

    短短三十息之內,十輪共計200根超長長矛被接連投了出去。

    當投矛戰術暫時劃上休止符,長矛雨結束時,白毦到聯盟軍本陣方向,硬是被威力無異於攻城巨弩的長矛投擲殺崩,被投矛覆蓋的三十步範圍,原本密密麻麻的聯盟軍基本被抹殺一空。幸存的十幾名聯盟軍將士一個個呆若木雞,看到滿地或一動不動,或嘶聲哀嚎的戰友袍澤,如同地獄一般的場景,很多人大腦裏一片空白,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

    其他方向的聯盟軍,也被白毦突然爆發出來的恐怖戰力打懵了。

    這是戰鬥?

    不,這是屠殺!

    那麼大一片區域聯盟部隊,居然在數十息時間被用清地圖的方式屠殺,根本沒有辦法抵擋,甚至連逃走都成為奢望,隻能象毫無還手之力的豬羊,在高舉的屠刀麵前嗚嗚哀鳴,迎接那不可逆轉的悲慘命運。即使是那些不在白毦兵主攻方向的聯盟軍,也被白毦暴力殺戮後的慘烈現場給嚇到了。

    投矛雨洗地結束,白毦繼續向聯盟軍本陣逼近。

    失去特製長矛的白毦兵,拔出雁翎刀,走在部隊最前麵,那一條條早已被鮮血染紅的披風,隨著身形起伏上下擺動,披風上的濡濕和血漬似乎在無聲訴說,訴說他們剛剛經曆了什麼。僅存的四百多白毦大步向前推進,在數千聯盟軍映襯下,他們的人數顯得微不足道,可氣勢卻如同凶獸一般,帶著漫天的煞氣,帶著無盡的血色,走在他們製造的修羅戰場上。

    沒有呐喊,沒有咆哮,隻有冰冷的眼神,以及整齊的腳步。

    手起刀落,冷漠地將楞在原地神遊天外的聯軍砍翻在地,大腳踏過去,眼皮都不帶眨一下,順手撿起前方伏屍路上的特製長矛。那一根根不知剛才洞穿過多少身體的長矛,自然沾染了無數人的鮮血,重新回到白毦手中,矛身的鮮血落下,如涓涓細流,在白毦兵走過的路上緩緩流淌。

    白毦兵對此卻渾不在意,繼續向前。

    不斷向前!

    所有擋在他們前進道路上的人,都會享受到特製長矛或雁翎刀的問候,白毦象是從煉獄中殺出的魔神,一路向前,不斷製造殺戮。

    “啊!”一名聯盟將士發出淒厲嚎叫,扔掉武器,抱頭跪地上大聲哭泣,在白毦兵恐怖重壓之下,這名聯盟軍士兵崩潰了。

    聯盟軍知道白毦很強,但此前白毦所展現的“強”還在正常範疇之內,然而從暴力投矛開始,白毦的強悍超出聯盟軍將士的理解範圍和承受極限。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然後更多。

    很多聯盟軍忍不住嘔吐,恨不得趕緊離開這修羅地獄。

    盡管聯盟眾要求他們不惜代價阻止白毦前進,這些聯盟軍已經失控了。

    白毦的爆發,讓聯盟眾感覺到強烈危機。

    他們這時才發覺本陣剩餘部隊已經不多。

    蒙麵武將的五千重裝水師防禦不俗,雖說在激烈的戰鬥中持續有戰損,但白毦殺出來的時候,重裝水師還有接近四千人。白毦出擊之勢銳不可擋,聯盟部隊被打得滿頭包,後來調了兩個重裝水師千人隊才勉強穩住了陣腳,緊接著磐石營殺出,聯盟部隊依然被揍得跟孫子似的,再加上聯盟誤以為磐石營是軟柿子,將最後兩個重裝水師千人隊派上去準備一錘定音。

    等到白毦用暴力投矛強行開路,聯盟軍本陣的部隊就隻剩下兩千左右,還都是因為戰損被打亂原有編製,就地重新整合的殘兵。建製不完整,士氣又低落,這樣的部隊顯然不堪大用。

    這時候聯盟眾終於意識到,逐鹿軍目標正是他們所在的本陣。

    白毦、三千磐石營和墨家戰偶先後投入戰鬥,最終目的就是擒王!

    這個發現讓聯盟眾毛骨悚然。

    此戰開始以來,聯盟軍一直占據絕對優勢,有心算無血外加兵力優勢,使得他們可以象獵手一般,冷漠地觀望獵物拚命掙紮。忽然之間形勢逆轉,獵物變成了獵手,他們反而成了獵物,讓他們感到非常不舒服。

    好好的一把牌,居然打成這樣?

    不管想不想得通,先得過白毦這一關,聯盟眾趕緊抽調兵力回防本陣。

    不過調兵也不是那麼容易。

    圍堵白毦的部隊,明顯被十力投矛直接打花了,那種程度的血洗,即使是防禦力上佳的重裝水師都扛不住,實際上重裝水師因為能力比較強,眾望所歸地扛在白毦正前方,被投矛雨傷得最重,兩百根投矛地圖炮攻擊,起碼洗掉水師一個千人隊,剩下的大多失魂落魄,處於原地思考人生狀態。

    總而言之,圍攻白毦兵的部隊基本上指望不上。

    磐石營戰團情況要好得多,至少部隊士氣沒大問題,那邊的重裝水師見本陣這邊有危險,他們的倒黴主將還在主陣暈著,有心想趕緊回去救駕。但由於另一邊同樣的原因,重裝水師奮戰在第一線,身後全是一群豬隊友,缺乏必要的戰爭常識,竟似渾然不知本陣告急多麼嚴重,還有人不知死活地為他們呐喊助威,那部重裝水師鬱悶得想吐血。

    如果規則允許,他們真的很想對那些豬隊友下刀。

    可惜不能,於是重裝水師隻能大聲喝斥聯盟部隊退開,好在豬隊友對明顯比他們強的高階部隊還是很尊重的,亂哄哄地準備讓開一條道,讓能打的重裝水師脫身。可蒙麵“武師”不打算讓重裝水師輕易離開,趁聯軍調度出現混亂,帶領磐石營反守為攻,咬著重裝水師屁股猛揍,直接斬獲或許不是很多,卻攪得那邊的聯盟軍更加混亂。

    調兵最順利的戰團是墨家戰偶那邊。

    墨家戰偶衝出來純粹是為了攪局,白毦兵暴力投矛洗完地,還能動的戰偶僅剩三個,且距離報廢隻有一步之遙。情急之下,聯盟眾趕緊讓那支部隊回援本陣,一千六百多領地部隊多多少少能給他們帶來一些安全感。

    聯盟軍退走,機關師們也沒有追,非是不願,實在無能為力。

    或許剩下幾尊墨家戰偶還能動,操縱戰偶的機關師卻是集體累趴下,精神力消耗已經到極致。要知道遙控操縱機關獸還存在一個距離問題,距離越遠,精神力消耗越快,剛才為了把聲勢造大,墨家戰偶基本是在離城牆兩百步之外作戰,機關師們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就近收攏部隊,本陣重新積聚起四千多人,讓聯盟眾心下稍安。

    所以,看到白毦從受到強烈震懾的聯盟軍陣中殺出,大步向本陣奔來,聯盟眾對穩住本陣還頗有信心。畢竟本陣兵力近乎白毦十倍,人手一把弓,箭雨形成戰場遮斷肯定能爭取一些時間,磐石營戰團聯軍正抓緊時間回援,如果白毦在箭雨中傷亡慘重,說不定還有機會將白毦殘部吃掉。

    城頭上,徐庶嘴角浮現一抹冷笑。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白毦的實力。

    這時候還想擋住白毦?隻能說天真得可怕……

    箭雨起,鋪天蓋地飛向白毦。

    可惜陳到開啟了【絕對守護】,三十秒無敵!

    任由箭雨臨身,白毦兵在聯盟軍將士絕望的目光下,平靜地再次發動暴力投矛雨,這次足足二十輪!無敵狀態下白毦兵無需矮身避免隊友誤傷,為戰友預留投矛通道,長矛出手的白毦則拔出雁翎刀,第一時間殺入敵陣。

    白毦目標是聯盟眾,以他們的實力,殺任何玩家絕對不需要第二下。

    戰場上白光連閃。

    三十秒無敵狀態結束時,本陣再沒有活著的玩家。

    聯盟軍臨時拚湊而成,來源複雜,全靠聯盟眾協調統合,聯盟眾全滅,即使聯盟還有很多部隊,這一仗也沒辦法繼續下去。
john820819 發表於 2018-4-1 12:05
第787章 戀舊的老好人

    本陣聯盟眾被全滅,接下來進入垃圾時間。

    即使南方三鎮等地還有人,其中包括去青羌鎮接洽五溪蠻的“秀姑娘”,同樣改變不了什麼,逐鹿城外指揮系統被徹底打掉後,此戰結果已然注定。群龍無首,再加上逐鹿軍凶殘,足以讓聯盟軍陷入不可逆的全線潰敗。

    聯盟軍陷入大亂。

    逐鹿軍的絕地反擊,很快變成了追亡逐北。

    城門大開,城內守軍殘部、人、墨衛和白虎義從沖出城門,與白和三千磐石營一起痛打落水狗,渲瀉著此前被長期壓制累積的憤懣和怒火。很多戰友袍澤在慘烈的戰斗中倒下,再也沒能站起來,唯有鮮血,才能洗刷掉他們內心深處的傷痛。

    聯盟部隊惶惶不可終日,哭喊著,號叫著,絕望地四散而逃。

    主城外唯一沒有亂跑,保持著基本戰斗力的只有一支部隊︰重裝水師。從白兵投矛洗地開始,重裝水師便拼命回防本陣,保護重傷昏迷的主將,可惜白爆發起來強得不象話,突擊力度更是超乎想象,三十秒無敵足以讓他們做到很多事情,重裝水師再怎麼努力,也沒能挽救本陣覆滅的命運。

    趁白重點擊殺玩家,重裝水師拼死護住蒙面武將,準備撒丫子走人,但他們很快被逐鹿軍盯上。大家都在逃命的時候就他們這群人保持著編制,簡直跟黑暗中的螢火蟲一樣顯眼,陳到率領白兵出現在他們面前,耍弄著長矛冷冷地看著,重裝水師頓時不敢亂動,如臨大敵,小心戒備。

    沒有人敢無視白的威脅,哪怕白只有四百余人。

    尤其那些見識過白暴力投矛戰術的人,看到他們就感覺渾身不舒服,投矛洗地的凶殘和血腥,不是正常部隊能夠承受的。重裝水師有再戰之力,然而大勢不可違逆,這里又是逐鹿領,如果不幸成為逐鹿軍重點打擊目標,不僅沒辦法把主將救出去,全軍覆沒大概很難避免,故而重裝水師被白盯上後不敢輕舉妄動,唯恐激怒對方,直接開啟血戰模式。

    重裝水師不動,白也不動。

    陳到很樂意跟重裝水師對峙。

    先守五糧鎮,接著掃破三鎮包圍,到主城外牽制敵軍,白一直在戰,絕地反擊戰中更是從頭打到尾,誘敵牽制相持爆發強攻等活兒全都干完了,饒是特殊兵種,白打到現在也累得夠嗆,有機會歇一歇,陳到覺得挺好。

    追殺掃尾自有兄弟部隊完成,白有白的驕傲。

    好歹是領地王牌,這種好拿的戰功還是給兄弟部隊好了,白不需要!

    陳到也沒有急著跟對方動手。

    對面重裝水師並未因為主將昏迷失了方寸,刀盾在前,槍矛緊隨其後,弓手引而不發,陣形嚴整有度,保持著相當程度的戰斗力,將蒙面武將護得嚴嚴實實,展現出來的素質和戰斗意志相當不錯,對主將的忠誠也很高。陳到隱隱感覺到,對方做好了困獸之斗的準備,這樣的敵人不好惹。

    白四百余人,看住聯盟軍最能打的三千多重裝水師,怎麼算都賺了。等到戰場打掃得差不多了,其他部隊騰出手來,收拾這些重裝水師更容易。所以陳到心安理得地和重裝水師對峙,完全不管對方心中多麼焦躁和崩潰。

    城頭上,黃忠收起了他的大弓。

    危難間出手是雪中送炭,如今大局已定,黃忠對錦上添花沒什麼興趣。逐鹿城危機解除,黃忠心中也安穩了許多,逐鹿領無事,張仲景才能心無旁騖地為黃敘治病,這一點比什麼都重要。

    “有勞前輩了,多謝援手。”徐庶走了過來,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黃忠笑著擺了擺手,剛才在城頭上專射聯盟軍基層指揮官的可怕箭手,此時一臉的和善,對徐庶道︰“此戰應不會再起什麼波瀾,老夫先前臨時入籍作戰,逐鹿軍強悍無匹,老夫實際沒機會施展軍團技,有負所托,現在……”

    “前輩客氣,戰事尚未清平,什麼意外都可能發生,還是謹慎些為妙。”徐庶一本正經地說著瞎話。聞弦歌而知雅意,好不容易才把黃忠誑上賊船,徐庶哪肯輕易讓黃忠退出,反正現在仗確實沒打完,謹慎一些肯定不會錯,頓時把黃忠堵得無話可說。

    黃忠一直和和氣氣,可誰真當他很好忽悠,是只會唯唯諾諾的老好人,那麼只能說是瞎了狗眼。黃忠畢竟為官多年,豈會不知道徐庶想留他?

    只是他聞言並不說破,畢竟人到中年氣量也大,況且黃敘還得在逐鹿領長期治療,黃忠對要不要在逐鹿軍任職不是很排斥,無可無不可。對方既有心挽留,黃忠當然不至于定要強行離去。

    黃忠甚至理解徐庶此時的尷尬。

    徐庶在逐鹿領地位顯然很高,可現在領主不在,徐庶憑什麼招攬黃忠?

    沒有資格招攬,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拖著。

    平心而論,黃忠對逐鹿領頗有幾分好感,不僅僅是張仲景能治好黃敘,這段時間在逐鹿領,真正認識到這個領地多麼繁榮,逐鹿人對領地的驕傲,對領主的高度認同,給黃忠留下了深刻印象。況且魚不智剛晉升巴郡太守,正式躋身諸侯行列,嚴格講已經具備了招攬在野英杰的資格,黃忠棄官後已是白身,投身逐鹿領,並非一件不能接受的事情。

    “貴部戰斗力確實厲害,不愧是天下第一都。”體諒到徐庶難處的黃忠,自然而然地把話題引開,聊一些大家都能輕松應對的內容。

    “運氣好而已,磐石營火線晉級。”徐庶一臉慶幸的樣子。

    “晉級重裝步卒?唔,情理之中,畢竟逐鹿城是巴郡治所,理應晉級。”黃忠在軍中任職多年,徐庶提了個方向,他就立即推測出了大概,隨後他指著白,認真道︰“那支部隊什麼來頭?老夫從軍這麼多年,有幸見過三河騎兵和北軍五校,皆為當世之強兵,然貴部之精銳善戰,不遜三河五校!”

    “該部為白兵,乃逐鹿軍兩大強兵之一,另一支強兵卻是不在領地。”想到無當飛軍,徐庶不禁嘆了一口氣,如果飛軍未去河套,以他們的戰場封鎖能力和遠程殺傷力,這一仗不至于如此艱難。

    黃忠心下一驚。

    白已經強得過分,逐鹿領居然還有一支精銳部隊,這實力當真可怕。不過黃忠並未追問,話鋒一轉,抱拳道︰“某有一問,望徐帥告之。”

    徐庶忙拱手還禮︰“前輩折煞晚輩了,喚我元直即可,但請直言。”

    “元直打算如何處置他們。”黃忠的手指,從白身上轉向了重裝水師。

    徐庶心中一動,反問道︰“前輩與他們有舊?”

    “有些淵源。”黃忠心頭苦澀,但還是坦然承認。

    他好歹是荊州武將,剛棄官去職不久,對荊州軍陣勢戰法再熟悉不過,再加上蒙面武將還是故人,看到重裝水師,黃忠一眼就認出對方什麼來歷。那一刻黃忠內心無比糾結,當即就後悔主動請戰,要早知道會跟昔日戰友袍澤對上,黃忠多半不會自己往前面沖。

    可惜那時候後悔也晚了。

    黃忠重諾,他既已答應出手,徐庶又根據他的箭術特長,決定以身為餌誘殺敵方大將,也就是那員蒙面武將,黃忠臨時反悔,逐鹿軍前功盡棄,搞不好連徐庶都會被他間接害死。以當時逐鹿領那種情況,主城岌岌可危,要是連主帥都戰死城頭,逐鹿城守得住才是怪事!

    黃忠不知道逐鹿領有傳送陣,只當自己不出手,逐鹿城必然會被攻破。逐鹿城失守,保不準張仲景有個三長兩短,張仲景出事,黃敘當然也跟著玩完……一番天人交戰之後武將姑發在,箭神只得硬著頭皮執行原定計劃。

    為了愛子,為了承諾,不得不拿起大弓。

    黃忠是一個戀舊的老好人。

    雖說決定幫助逐鹿領,伏擊敵軍大將,也沒真往死里下手,前兩箭一射盔纓,一射槍桿,都是希望蒙面武將知難而退。以他和蒙面武將的交情,對方肯定能猜到是他黃漢升在逐鹿城,再加上他接連箭下留情,蒙面武將或許會賣他個面子,即使無法退出這場戰斗,後面放放水也是好的。

    然而劇情沒有向黃忠希望的方向發展。

    蒙面武將確實猜到城內隱藏的神箭手是黃忠,也知道黃忠手下留情了,但蒙面武將奉命而來,執行的任務又見不得光,一旦泄露,很多人會倒霉。所以蒙面武將根本沒有別的選擇,他不惜派出嫡系部隊參與攻城戰,就是因為他實際上沒有退路。

    喊出那句“休想阻我”,其實是想讓黃忠知道,他必須那樣做。

    沒有退路,黃忠又箭下留情,蒙面武將電光石火之間作出了錯誤決定,繼續強行將徐庶擊殺。他相信黃忠不會真將他射殺,黃忠當然有那個能力,可大家軍事那麼久,又是南陽同鄉,黃忠怎麼都不可能對他痛下殺手。

    蒙面武將猜的沒錯,黃忠的確不願意殺他,不過黃忠也有自己的底線。如果蒙面武將知道黃忠的兒子在逐鹿城治病,而且居然破天荒地有了起色,相信他一定會理解黃忠的處境和心情,從而重新思考如何應對那種局面。

    可惜蒙面武將不知道……

    所以黃忠只好一箭射中他手臂,暫時廢了他的戰斗力。

    黃忠本意是想讓蒙面武將知難而退,手臂中箭,退出攻城戰也就是了,神射手小隊的實力還威脅不到那種層級的對手,況且蒙面武將的親衛還在。沒想到徐庶另外留了後手,禽迪憋了半天的飛石炮塔平射大招,差點直接要了蒙面武將的命,要不是親衛們拼死救援,多半掛了。

    直到蒙面武將被救出戰場,黃忠才抹了一把冷汗,差點鑄成大錯。

    後面的戰斗,黃忠其實也一直有手下留情。

    箭塔遠程支援,黃忠主要挑聯盟軍刷戰績,盡量避免對荊州水師下手,反正還有神射手小隊孜孜不倦地放冷箭,同鄉的血黃忠不想沾。所幸的是,蒙面武將重傷昏迷後,荊州水師一度退出戰場,讓黃忠不再那麼為難。

    逐鹿領危難時,黃忠願意拔刀相助,如今逐鹿領完成逆襲,荊州水師成了甕中之鱉,黃忠同樣于心不忍,尤其是蒙面武將被他射傷,愧疚難安。

    “敢問前輩,是何交情?”徐庶小心翼翼地又問了一句。

    “同鄉之誼,同袍之義。”

    徐庶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劍眉深鎖。

    黃忠心知徐庶為難,荊州水師跑來打一個玩家領地,怎麼都說不過去,剛才魚不智還不是諸侯呢,諸侯部隊打玩家領地算什麼?何況是跨境行動!聯想到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武陵軍入侵事件,最後以太守曹寅“自殺”收場,可明眼人不難猜到曹寅是怎麼死的。死了一個太守,荊州府的軍隊還敢往逐鹿領跑,其中必然有隱情,里面的水很深。

    理智告訴黃忠,他不應該摻和這件事。

    荊州部隊兩次越境,對逐鹿領是生死攸關的問題,而且真的差點被滅,領地損失慘重。黃忠以同鄉同袍身分為荊州水師說情,姑且拋開他有沒有那麼大的面子,對逐鹿領顯然不公平。更何況魚不智剛晉升巴郡太守,這次荊州水師惹的是一位諸侯,以膽大包天著稱的玩家諸侯,很難輕松擺平。

    可看到蒙面武將和剩余水師將士難以走脫,黃忠打心眼里不忍心。

    黃忠沒敢指望徐庶輕輕放過,這事太大了,只是想盡人事,听天命。

    徐庶沉吟片刻,正容道︰“此事非同小可,晚輩不敢自作主張,容我向我主緊急稟報。主公作出裁定之前,晚輩願暫停干戈,前提是荊州水師不得有任何攻擊或逃跑行為,否則我軍必不姑息。前輩倘若方便,不妨下去跟他們打個招呼,以免不測之事發生。”

    “多謝,有勞!”黃忠拱手,深深一禮。

    徐庶肯做到這種程度,不管最終結果如何,他都必須領這個情。

    十分鐘後,徐庶再次出現在黃忠面前。
john820819 發表於 2018-4-1 12:10
第788章 買命不夠

    “主公對前輩義舉非常欽佩,願意給前輩一個面子,放他們平安離開。”

    徐庶頓了頓,神情嚴肅道︰“前提是他們必須說清楚為什麼攻打逐鹿領,幕後指使者是誰,與荊州府合作的異界勇士身份,這些事情必須有個交代;另外,他們可以帶走隨身兵甲武具,攻城器械和戰船得留下。”

    黃忠身形一滯,苦笑不已。

    听到徐庶前半截的時候,他就猜到事情肯定不會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逐鹿領的條件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每一條都讓人很難受。說出玩家身份倒也罷了,賣隊友這種事情雖說不怎麼地道,但玩家算隊友?說賣就賣了,荊州府絕對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但是交代荊州府出兵緣由,以及受誰指使,直指荊州府內部,雖說以逐鹿領的角度,該要求並不過份,可堂堂州牧府如果乖乖答應下來,老臉往哪擱?

    然而,黃忠沒辦法指責逐鹿領咄咄逼人。

    無論誰差點被諸侯正規軍和玩家勢力偷襲,差點領地覆滅,身死道消,都絕對有資格追究加害者責任,並查出真相。至于加害者那邊的感受如何,逐鹿領沒有考慮的必要。

    黃忠糾結無比。

    徐庶的要求並不過分,可某些條件荊州水師無法答應,矛盾難以化解。黃忠早猜到這件事麻煩程度超乎想象,他不應該摻和,現在有點騎虎難下。

    黃忠剛才去過荊州水師那邊,蒙面武將親衛有人認得他,知道黃忠原本也是荊州武將,跟蒙面武將有故舊之情,得知黃忠天在設法為他們求情,逐鹿領暫時不會主動進攻,荊州水師略微松了口氣。不過,荊州水師直接參戰,差點攻破逐鹿城,每個人都清楚此事不可能輕松揭過,一旦打起來,他們這批人絕無幸存的可能,現在只能寄希望于談判成功,事件和平解決。

    目前最大的問題是,沒有能做主的人。

    蒙面武將傷勢沉重,高燒不退,至今昏迷不醒,其他荊州水師將士都是听命行事,根本不明白為何來此,為何參戰,說白了他們就是執行命令。考慮到荊州軍攻打逐鹿領性質極其惡劣,不為律法和規則容許,普通將士不知情倒是很正常,領頭的知道就好。

    在蒙面武將醒過來之前,逐鹿領想知道的事情,不可能得到答案。

    黃忠將荊州水師那邊情形據實相告,最後硬著頭皮對徐庶道︰“留下戰船和攻城器械,老夫盡量勸說荊州水師或能接受,可其他……”

    徐庶擺了擺手,嘆道︰“紙包不住火,很多事情即使他們不願開口配合,我們逐鹿領早晚也能查到。若非看在前輩面上,他們要麼投降,要麼死,原本不需要這麼麻煩。”

    黃忠半晌說不出話來。

    徐庶這番話比較直接,卻是不爭的事實。

    逐鹿領願意網開一面,的確算是給了機會,非常難得,不能要求更多。

    “這樣吧,幫找位好點的醫師,我跟那位商量一下。”最後黃忠無奈道。

    這件事情他只能從中斡旋,兩邊談不談得攏,還得看蒙面武將的意思。此次率部攻打逐鹿領的並不是小角色,文聘乃是荊州大將,深得劉表信任,黃忠相信,文聘有臨機決斷的權力。

    “好。”

    徐庶爽快應下,當即派了位好醫師過來。

    黃忠一看是張仲景,冷汗都出來了。張仲景的醫術當然是極好,可現在荊州水師跟逐鹿領仍處于敵對關系,而且數千人的性命都在逐鹿領手里,萬一談不攏撕破臉皮,波及到張仲景怎麼辦?但轉念一想,心下已有明悟,文聘傷勢甚重,估計得張仲景這樣的良醫才能讓他迅速甦醒,看來逐鹿領也不希望此事拖得太久,想早點知道結果,早做應對。

    張仲景沒有讓黃忠失望,很快將文聘救醒。

    “仲業,你醒了。”

    “漢升,果然是你!你怎會在逐鹿領?”文聘平靜地看著黃忠,絕口不提被黃忠射了一箭,緩緩扯下面巾,臉上有幾分久別重逢的欣慰。不過,當他發現仍在逐鹿城外,本部如臨大敵,文聘雙眸迅速變得冷厲。

    “听我說……”

    沒過多久,黃忠帶著文聘找到徐庶,只是文聘又恢復了蒙面狀態。

    “漢升夾在中間很為難,所以我們還是當面談比較好。”文聘徑直說道。

    徐庶顯然對此早有預料,淡然一笑道︰“也好。”

    “攻城器械和戰船歸你們,這個沒問題,敗軍之將,不敢再奢求外物。”

    “為何攻打逐鹿領,我並不知道原因,為將者听令而行,不敢多問。”

    “至于幕後指使者,實話說,我現在連此次行動何人授意都不敢確定,到底是州牧大人正式下令,還是有人利用職權假傳軍令,需要回去後查證,所以幕後指使者無從說起。最後就是異界勇士,我只知道介一個名為復仇者聯盟的組織,與我接洽的人代號‘肖姐’,其真實身份,實不知也……”

    徐庶面帶不悅︰“是否可以這樣理解︰除卻爾等根本無法拿走的戰利品,其他事宜一概不知,然後我們禮送貴部三千多人平安出境,是這樣嗎?”

    黃忠低頭不語,文聘說的這番話連他都不滿意,徐庶那邊更不用說了。

    文聘平靜道︰“事實如此……”

    徐庶冷冷道︰“不夠。”

    “什麼不夠?”

    “買命不夠。”徐庶眸中厲芒一閃而過,冷哼一聲道︰“你們是訓練有素的重裝水師,不是沒有價值的廢物,三千多條人命,總得拿些東西來換,”

    文聘一張臉漲得通紅,怒喝道︰“我等雖被困于此,卻也不會任人折辱,若想痛下殺手,整軍決戰便是,我部固然難以幸免,貴領卻也免不了付出代價,最多兩敗俱傷,看我麾下可有人搖尾乞憐!況且我等盡皆戰死于此,逐鹿領勢必與荊州結下大仇,即使貴領主握有巴郡,也絕非荊州之敵。”

    徐庶心中暗嘆。

    文聘果然不是尋常武夫,短短時間便找到逐鹿領罩門,甚是難以對付。

    答應放荊州水師離開,表面是看在黃忠面上,實際卻是不得已而為之,是徐庶反復權衡利弊後,找到的最符合逐鹿領利益的權益之計。

    對面是荊州水師。

    從情理上講,諸侯正規軍攻打玩家領地,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為律法和規則所不容。尤其魚不智剛剛躋身諸侯,荊州水師悍然來犯,完全有理由上升到諸侯之戰層面,荊州府各種理虧,真要追究起來怕是得脫層皮。

    但,那是理論上的可能,實際情況絕不會那樣簡單。

    如果逐鹿領拿荊州水師來犯大做文章,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不僅沒能制裁到荊州,反而把自己搞得很狼狽。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只有黑白兩色,從來不是除了正義便是邪惡,諸侯斗爭比拼的通常不是正義,而是實力。

    巴郡和荊州相比誰更強大,答案不問可知。

    根據各種蛛絲馬跡,徐庶傾向于認為此次荊州水師參戰並非劉表授意,很可能是襄陽蔡氏繼武陵軍越境後再次出手。可一旦事情捅破,跟直接對上荊州府其實沒太大區別,畢竟荊州水師有參戰,荊州府沒辦法置身事外,蔡氏會不會倒霉不好說,巴郡跟荊州府的仇算是結實了。

    荊州軍越境進入巴郡境內並不是第一次,一度驚動關東盟主派人調查,最後“自殺”了一個太守勉強擺平,今曹寅尸骨未寒,荊州水師卷土重來,實話說很難解釋,也很難向外界交代。落到有心人眼里,大可籍此事攻擊荊州府,套上“目無法紀”、“藐視朝廷”、“藐視關東諸侯”等帽子。

    倘若發生那樣的事情,逐鹿領豈能獨善其身?

    作為受害者,不管是否願意,逐鹿領都將被推到荊州府對立面,成為打擊荊州府的先鋒,自然也會享受到荊州府的忌恨,展開對抗。扳倒劉表,逐鹿領少不了得到些好處,扳不倒劉表,逐鹿領就將面對荊州的報復。

    關鍵是,有那麼容易扳倒劉表?

    漢室宗親,黨錮清流,位列“八俊”,名士風流,堪稱漢末群雄中唯一的名士兼宗室,劉氏諸侯中的巨無霸。出任荊州牧後單騎入荊州打開局面,迅速統合荊州豪強勢力……無論出身、名望、人脈、實績,劉表都非常強,荊州軍打了巴郡玩家就想扳倒劉表,那是做夢!就算當真是劉表下令做的,頂多抓個人出來背鍋,欺瞞君上的家伙自古就有,誰能說他不對?

    既然扳不倒劉表,捅破天還容易把自己陷進去,逐鹿領當然不想鬧大。就算有過節,先記在心里,逮住機會再下手,總比被人當槍使來得強。

    自從察覺到襄陽蔡氏的諸多疑點,意識到將來很有可能跟荊州府對上,逐鹿領高層就有認真討論,這個基本立場,逐鹿領主和幾位智囊意見一致。當時定下基調時,魚不智還是一位領主,可即使魚不智如今晉升巴郡太守,基本盤大致還是那麼回事,該立場仍然成立。

    平心而論,徐庶認為現在的形勢反而比以前更差。

    他沒忘記魚不智是怎麼上位的,魚不智當上巴郡太守,固然沾了朱攜、袁紹和公孫瓚等人的光,引子卻是趙部。那場對峙中魚不智和趙部站一起,後來因為多方妥協,逐鹿領順利拿下老巴郡地區最精華部分,最終結果是劉焉小虧,趙部巨虧,魚不智大賺。

    就憑這一點,劉焉對魚不智沒點看法才是怪事。

    倘若武陵軍入侵事件重演,益州府不會成為巴郡後盾,反倒很可能暗中推波助瀾搞點狀況出來,最好巴郡不得安寧,以便益州府出來撥亂反正。即便不借這件事發難,劉焉意識到荊州貌似有人對逐鹿領念念不忘,背地里搭一把手,做點交易什麼的,說不定還有機會將新巴郡收入囊中!

    新晉諸侯,地盤都還沒消化,況且逐鹿領最近多事之秋,幾路出擊,實無力大動干戈。

    徐庶最糾結的地方就在這里。

    荊州水師再次參戰的事實,讓徐庶頭大如斗,先是擔心防守壓力太大,形勢穩定下來後又得琢磨用什麼方式平穩收場,避免事情鬧得不可開交。

    正如徐庶對文聘說的那樣,經此一役,很多事情逐鹿領自己都能查到,那麼多戰俘,那麼多線索,那些參戰的復仇者聯盟玩家怕是一個都跑不掉,就看逐鹿領什麼抽出空來找他們算總帳。至于襄陽蔡氏,早就在黑名單上,徐庶要求道出幕後黑手,其實就是走走過場,放人離開需要有份量的理由。

    看在黃忠面子上放他們走?

    徐庶心還沒那麼大!

    找的免費台階而已,順便賣黃忠一個人情,便于拉攏。

    黃忠是老好人一枚,看樣子信了八成,文聃卻是沒那麼好騙,或者說,文聘擺出的強硬姿態無意中觸踫到逐鹿領最擔心的一環。不過到這個地步,徐庶不可能輕易軟化自己的立場,否則只會讓對方發現逐鹿領的弱點。

    “與荊州府結仇嗎?”

    徐庶嗤笑著攤開雙手,嘲諷地眼神看著文聘︰“以前沒有跟荊州府結仇,你們不是也到了這里?既然如此,結不結仇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文聘無言以對。

    徐庶繼續道︰“你不想說,我不勉強。”

    “你們吃干抹淨就想拍拍屁股走人,我逐鹿領還不至于那麼不計前嫌。拿不出足以買命的籌碼,我寧願拼著再折損些部下,也要將你們全部留下,不會任由手上沾染了我逐鹿男兒鮮血的入侵者,沒事人一樣轉身離開。”

    “不要再拿荊州府的名頭嚇唬人,將軍剛才還說,不確定是何人授意,這麼快就改變心意了?退一萬步,是劉荊州指使,我巴郡固然比不得荊州,但此事自有天下人評判,我也很想知道,荊州牧何以會做出此等事情……”

    文聘冷汗都出來了。

    沒嚇住對方,反而被對方恐嚇。

    此事鬧大,劉表再怎麼解釋,也免不了名聲受損,這鍋他文聘背不起。

    事到如今,文聘明白不拿些干貨出來,這一關過不了。

    “我等確實只是奉命行事,不了解那麼多內情。”

    “我最多告訴你是誰傳的命令,以及……”

    文聘頓了頓,正容道︰“一個或與逐鹿領有關的秘密。”
john820819 發表於 2018-4-1 12:14
第789章 吹風

    看著重裝水師在白兵“護送”下遠去,徐庶久久無言。

    文聘交代的情報夠不夠換所部平安,其實一點兒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荊州水師端正了戰敗者的姿態,這是逐鹿領放他們離開的前提。如果文聘堅持什麼都不講,妄圖以荊州府強壓逐鹿領讓步,其結果只能是逐鹿領拼著少量傷亡把他們全留下,然後大張旗鼓地公開控訴荊州府死性不改。

    真到了那一步,徐庶沒有別的選擇。

    因為領主已經定下了基調。

    作為玩家,魚不智沒有那麼多顧忌,荊州府是很牛逼,比巴郡強很多,那又怎樣?這絕對不是荊州府攻打逐鹿領的正當理由!

    實力懸殊,必要時以大家都能接受的方式暫且擱置矛盾,魚不智認同,畢竟領地是領主的根本,任何時候任何對手都一路剛剛剛,絕對不是好事。但逐鹿領被荊州水師攻打是事實,即使讓逐鹿領暫時保持與荊州府的和諧,先積累實力以圖後報,可最起碼得有個看起來象那麼回事的台階,哪怕只是象征性的台階,也必不可少。

    退讓是理性,關乎生存。

    台階是血性,關系脊梁。

    這是底線,沒得商量。

    幸運的是文聘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了解到逐鹿領不可動搖的意志,為了本部三千多將士的性命,為了避免讓荊州府和荊州牧名譽掃地,文聘作出了對方需要的身段,將一場隨時可能爆發的屠殺,消彌于無形。

    文聘的話證實了逐鹿領的部分猜測。

    傳令者來自荊州府,拿的也是州府正式公文,按照慣例確認州府下令,文聘執行就是,無需多問。文聘本身就是那種對軍令絕對不打折扣的類型,不該問的不會多半句嘴,恪守為將者本分,盡管看到命令很吃驚,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點齊本部兵馬,悄然出發。

    圍攻事件背後,隱約能看到一個熟悉的影子︰襄陽蔡氏。

    荊州之主是劉表,不過具體軍政事務自有下屬負責,有調兵權的不多,劉表之下只有蔡氏和蒯氏,算是對這兩家幫助州牧整治荊州的回饋,蔡瑁是其中之一。更重要的是,派去向文聘傳令的人,正是蔡瑁心腹。

    到這個時候,情況基本趨于明朗。

    如果劉表對荊州水師攻打逐鹿領一事不知情,此事多半就是蔡瑁所為,利用他在荊州府的地位和職務便利,瞞天過海,假傳軍令,遂有了文聘率水師私入巴郡之舉。

    逐鹿領的反擊來得太快太猛烈,前一刻還被壓著打,片刻後徹底翻船,使得很多聯盟軍還沒回過神來,就陷入被逐鹿軍全面抓俘虜的尷尬境地。陸續抓到的戰俘,再次證明蔡氏參與度極深。

    蔡氏居然派家族私兵參戰!

    被俘武陵寇小頭目在友好問候下,紛紛洗心革面,承認是受蔡氏委托!

    或許在蔡瑁看來,有復仇者聯盟在前面打頭陣,蔡氏跟在後面捅刀子,神不知鬼不覺,折損不大效益賊高,怎麼看都是穩贏的局面,似乎可以稜一把,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一把輸得干干淨淨。

    以前苦于沒有直接證據,明知蔡瑁有問題也拿他沒轍,這次卻是不同,抓到的蔡氏私兵和武陵寇小頭目是人證,文聘率領的重裝水師同樣是人證,就算蔡瑁舌燦蓮花,也不太可能讓自己置身事外。且不提豪強私兵偷襲玩家領地,且還是異地領地,會面臨怎樣的追討,荊州府內部的手尾恐怕蔡瑁都沒那麼容易擺平,“假傳軍令”和“欺上瞞小”,往大了說可抄家滅族,往小了說最起碼地位不保,夠蔡瑁喝一壺的。

    魚不智在倭島,還沒來得及回來正式交割巴郡,一旦營救青蛟龍結束,自會以逐鹿領主和巴郡太守身份向荊州府討要說法,逐鹿領現在願意克制,但前提是荊州府必須得拿出負責任的態度,要是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捅破天並非沒有可能,逐鹿領不可能放棄這個打擊蔡氏的機會。

    即便巴郡太守府正式函件暫時沒出,相信荊州府那邊很快也能知道。

    文聘本部水師為荊州精銳,此役折損越過一千五百人,損失很難遮掩。就算部隊折損能夠想到辦法掩蓋,攻城器械和水師戰船沒了,如何蓋得住?有鑒于此,徐庶也不急著往荊州府送信,把蔡瑁架在火上慢慢烤,挺好的。

    黃忠望著逐漸遠去的文聘背影,也是久久無言。

    離開荊州沒多久,就在逐鹿領跟昔日袍澤對上,而且還是他主動請纓,每每念及這一環,黃忠都哭笑不得。文聘絕口沒提被他射傷差點喪命的事,甚至在得知黃敘病情有好轉時,還誠摯地表達了祝福,讓黃忠感覺更內疚,要不是他也算是促成了荊州水師全身而退,指不定老好人心里難受多久。

    隨著荊州水師離去,逐鹿領的戰事進入尾聲。

    逐鹿城外的聯盟軍死的死,逃的逃,不想死又逃不掉的果斷選擇投降,尤其是看到荊州水師與逐鹿軍對峙,沒有負隅頑抗,聯盟軍投降更加爽快。

    制約逐鹿軍終結戰事的最大障礙,是人手不足。

    白全程跟荊州水師對峙,隨後負責禮送文聘部出境,未參與抓俘戰;坦克營在殘酷的守城戰中基本被打殘,剩下兩百多人,其中一半是重傷號,馬袁義臉上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蒙面“武師”率領的磐石營是抓俘主力,另外白虎義從在這種場合下也很威武,但佣兵們戰場紀律只能說湊合,簡單地作戰指令沒問題,尤其擅長定點攻防,需要緊密配合的弱勢兵力抓俘,指望白虎義從貌似有點強人所難,各種洋相,讓人不忍直視,

    不得已,徐庶讓人把曲晨叫了回來。

    主城外聯盟軍崩潰,附屬領地收到消息後肯定跑路,以附屬領地兵力,頂多也就是追在敵軍屁股後面盡量佔便宜,取得更多斬獲想都別想。

    如此,倒不如把曲晨喊回來整合一下佣兵。

    曲晨在軍中威信很高,又有豐富的統領各兵種作戰經驗,磐石營和破虜騎的經歷不用說,討伐董卓戰役期間甘寧被抽調到戰區作戰,斬蛟營那陣子都是曲晨在帶,據說還帶得有模有樣。

    倘若要在逐鹿軍挑一位全兵種指揮官,徐庶認為曲晨是目前最佳人選,或許曲晨帶步兵和水師的水平不是很高,但基本統兵素質還是非常過硬的,隨便指派一支陌生部隊,要不了多久就能玩轉。極短時間內找到統合方法,這種統兵能力和適應力應該屬于天賦,真不是一般人想學就能學會的。

    曲晨果然沒讓徐庶失望。

    白虎義從最大問題是干啥一窩蜂,夷民悍勇嘛,正面攻防倒沒有什麼,有時還需要這種氣質,用得好就是前僕後繼,但弱勢兵力抓俘,白虎義從這種作派簡直跟放開門戶讓賊跑一樣蛋疼。曲晨回來後,果斷制止了白虎義從亂跑,抓了一批自己認識的義從骨干,一個骨干帶一百佣兵各守位置,誰敢擅自離開崗位就開揍,沒一會,亂糟糟的白虎義從勉強有了些秩序。

    或許佣兵直接繳獲不多,卻極大限制了聯盟軍逃跑空間,為磐石營從容清剿殘敵創造機會。

    四千白虎義從控場協助下,清剿殘敵進展順利。

    荊州水師離開沒多久,城外戰事徹底完結,俘虜在逐鹿軍的押送下進入臨時建成的戰俘營,白虎義從開始興高采烈地接收攻城器械。

    曲晨和蒙面“武師”聯袂登上城頭,向徐庶交令。

    “阿晨,你帶磐石營陪我走一趟漁歌鎮。”徐庶搶先對曲晨道。

    曲晨一楞,隨即反應過來︰“那邊還有不怕死的?”

    “那倒不是,”徐庶淡然一笑︰“是五溪蠻。聯盟軍潰敗,五溪蠻想跑,子均帶著幾百磐石營吊著他們,我們不妨會他們一會。”

    曲晨面露思索之色,對徐庶逮五溪蠻的做法不是很理解。

    五溪蠻是佣兵,講究的是拿錢辦事。

    佣兵的存在由來已久,即使大漢朝,也長期存在雇佣佣兵作戰的傳統,人神兵,湟中義從,甚至丹陽兵,都是著名佣兵代表。按照通常的規則,戰斗分出勝負之後,無論輸贏,佣兵履行完了自己的職責,接下來的事情與他們無關,除非特殊原因,基本上獲勝一方不會為難戰敗方的佣兵,這是長期以來約定俗成的佣兵保護規則。

    戰場搏殺,活下來的人手上難免沾染上血腥,佣兵也是如此。搞不好剛剛殺了人,卻因為戰斗結束,佣兵保護規則生效,眼睜睜看著仇人揚長而去,相信沒有多少人能接受。所以佣兵保護規則僅針對集體,不對個人。

    個人私仇,各憑本事單挑解決。

    打得過,手刃仇敵沒人找你麻煩;打不過,被人反殺也不會有人出頭。

    這個規則未必合情合理,但規則就是規則。

    存續數百年仍得以保留的規則,自有它存續的道理。

    毫無道理地嚴厲打擊戰敗方佣兵,會招致所有佣兵反感,甚至抵制。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畢竟誰都說不準今後會不會需要佣兵助戰。

    越是強大的佣兵,越不能輕易得罪。

    五溪蠻往年比較閉塞,兼職佣兵是最近幾年的事,在佣兵界默默無聞,但這支勢力最近越來越受重視。原因就在于五溪蠻由于聚居和高度自治,相當于一股單獨勢力,五溪蠻兵是被系統承認的異族部隊,以前還沒什麼,第二次系統大更新後,五溪蠻兵60級,一下子超過很多老資格佣兵團隊。

    象五溪蠻這種數量龐大、實力強勁的新興佣兵,客觀地講不宜得罪。

    戰場上各為其主,打生打死沒什麼好講,問題是現在勝負已分,五溪蠻是戰敗方佣兵,如果逐鹿領不依不饒,其結果勢必引起公憤。別的不說,就連領地附屬佣兵白虎義從,恐怕都難以苟同那樣的做法。

    徐庶見曲晨劍眉微蹙,哪會猜不到他在想什麼。

    “放心,不會為難他們。”徐庶笑道︰“青羌鎮鎮長孟離親自回城見我,說五溪蠻兩位頭人淳樸仗義,我打算趁這個機會見見他們,交個朋友也好。”

    “這樣啊,”曲晨松了口氣,“他們怎麼還沒離開?子均擋不住他們吧。”

    徐庶撫額道︰“他們怕水……”

    聯盟軍潰逃,五溪蠻當然沒必要繼續拼命,趕緊離開才保險。

    他們不敢往北面主戰場方向退走,打算渡過漢水原路返回老家,可等他們跑到漁歌鎮一看,里面一條船都沒有,也不知被漁民們開到哪里去了,這就讓五溪蠻坐蠟了。沒有船,他們過不了漢水,當然他們有能力脅迫漁民把船開回來,可真要那樣做,逐鹿軍肯定毫無顧忌地對五溪蠻痛下殺手,絕對不帶猶豫的,而且誰都不能說逐鹿軍不對。

    挾持平民,簡直比濫殺戰敗佣兵更令人不齒。

    何況王平帶著幾百磐石營一直跟在後面,想來就是防著五溪蠻亂來。

    萬般無奈,五溪蠻蹲在漁歌鎮外發呆,剛開始五溪蠻還想等荊州水師,指望荊州水師捎他們過河,畢竟水師戰船在這里。可惜荊州水師戰船被繳,五溪蠻的希望自然落空,看到守船的荊州水師集體下船,集合去逐鹿城外,五溪蠻一個個欲哭無淚。

    王平和磐石營都不通水戰,沒接管那些戰船。

    五溪蠻倒是有心“借”船脫身,為此五溪蠻七嘴八舌籌劃了好久,誘敵、阻撓、斷後都安排象模象樣,結果有人問了句“誰會開船”,集體崩潰。

    于是五溪蠻一直在漁歌鎮附近吹河風。

    青羌鎮與漁歌鎮隔河相望,孟離念在五溪蠻比較耿直,說不打青羌鎮,自始至終沒亂來,還大方承諾做完任務請他喝酒,孟離覺得兩頭人還不錯。見五溪蠻被困在漢水北岸,孟離動了惻隱之心,又擔心徐庶萬一不清楚佣兵規則,對五溪蠻痛下殺手,專門坐小船過河找徐庶求情。

    徐庶本就沒有為難五溪蠻的意思,考慮到荊州戰船都停泊在漢水岸邊,應該過去看看戰利品,順便將五溪蠻禮送出境也得他點頭,遂決定過去見見五溪蠻,賣對方個人情,順便看看能不能問到更多雇主信息。

    放人歸放人,徐庶覺得有必要讓五溪蠻明白與逐鹿領為敵是多麼錯誤,打諸侯這種活,你們也敢接?好吧,當時魚不智還不是諸侯,但敲打敲打對方還是應該的,所以徐庶決定帶曲晨和磐石營過去,讓五溪蠻多吹會風。

    蒙面武師拱手道︰“軍師,在下恐不宜久留……”

    “也是,你先回去吧。”

    “且慢!”
john820819 發表於 2018-4-1 12:17
第790章 後生可畏

    “先前得瞻尊駕箭法高明,吾心甚喜,不知能否一窺真容。”黃忠說道。

    多年沒遇上箭法能入他眼的,好不容易踫到一個非常厲害的箭手,而且還有同一個陣營作戰的情誼,自然想結識一下。

    話說蒙面“武師”和曲晨有說有笑走過來的時候,黃忠就想說這話了,但他老成持重,並沒有冒昧上前。仗都打完了,對方臉上面巾一直沒有摘下來,說明對方或不便與外界接觸。黃忠知道自己相當于客卿,加入逐鹿軍屬于事急從權,嚴格講還不是真正的逐鹿人,有心結識,說不定無意中觸踫到逐鹿領機密,讓對方為難,感覺還是恪守本分為好。

    原本黃忠還指望著徐庶會主動為他引見。

    剛才大家隔空較量箭技,徐庶就在旁邊,讓兩位神箭手相互認識一下,在黃忠看來是理所當然的事。作為一名箭技水準堪稱傲絕當世的神箭手,黃忠表示自己寂寞了很多年,想找個能與他交流箭術心得的人都非常困難,以蒙面“武師”穩定的一箭三矢水平,以及接近穩定的一箭四矢,黃忠覺得這人有資格和自己坐而論道,起而pk的資格了。

    沒想到徐庶完全沒有引見的意思,反而打發蒙面“武師”離開。

    無奈之下,黃忠只好主動出來。

    之前離得遠,黃忠看不到太多細節,此時蒙面“武師”與他近在咫尺,黃忠從對方面巾遮不到的地方,發現蒙面“武師”似乎遠比他想象的年輕。蒙面“武師”開口和徐庶說話,黃忠更加確定對方是年青人。這個發現讓黃忠愈發心癢難耐,這不僅證實了蒙面“武師”箭技天賦奇高,還意味著對方有很高的成長潛力和進步空間。

    這樣的天才箭手,不認識一下怎麼行?

    “前輩箭技才是出神入化,晚輩嘆為觀止。”蒙面“武師”對黃忠拱手,言語中透出滿滿的真誠,充分展現出對長者和強者的尊重,不過他並沒有立刻扯下面巾,尷尬地望著徐庶,以目相詢。

    徐庶苦笑不已,蒙面“武師”過來時,他就意識到或許會出現這一幕,想蒙混過去,結果還是沒成功。徐庶非常理解黃忠此時的心情,正常情況下也很樂意讓兩位神箭手有機會交流心得體悟,可蒙面“武師”身份特殊,直接涉及領地多個機密,倘若不小心走漏消息,後果不堪設想。

    這也是黃忠明確表達出結交之意,蒙面“武師”對黃忠明顯也很欽佩,卻並未第一時間取下面巾的原因。雖說有些失禮,可茲事體大,蒙面“武師”又是那種理性沉穩的性情,沒有頭腦發熱擅作主張,把皮球踢給徐庶。

    徐庶頭大如斗。

    “看來老夫唐突了,諸位毋需為難……”

    黃忠哪會不明白怎麼一回事,如果方便,徐庶肯定不會故意落他面子,多半不小心觸踫到敏感問題了。逐鹿領歷經風雨仍屹立不倒,越活越滋潤,要說領地沒有隱藏起來的牌面,怕是誰都不會相信。而作為危亡時刻謀求翻盤的隱藏牌面,最正常的做法當然是好好收藏,避免為外界所知。

    徐庶心頭嘆息,黃忠說話之前,他不引見可以推說是一時疏忽,可現在黃忠把話挑明,就是想結識一下,根本沒有模糊空間。人家剛才還主動跑來幫逐鹿領打仗,順便還充當台階讓逐鹿領暫時不用與荊州府開撕,再加上黃忠本身實力強悍值得拉攏,這點面子都不給,怎麼看都有些過分。

    無奈之下,徐庶對蒙面“武師”微微頜首。

    蒙面“武師”不再遲疑,扯下黑巾,一張俊朗英武的面龐出現在眾人面前,抱拳道︰“常山趙雲趙子龍,見過前輩。”

    徐庶暗自松了一口氣。

    除了姓名籍貫,別的什麼都沒講,趙雲還是很懂得分寸的。

    趙雲出現在逐鹿領,是徐庶反復權衡後作出的決定。

    逐鹿領準備對聯盟軍反擊,受制于兵微將寡,要麼無當飛軍集體回城,要麼另外調一員大將回主城統兵,後者明顯更經濟,而且對龍領影響最小。雖說這段時間逐鹿領多線行動,嫡系將領要麼正在逐鹿城作戰,要麼遠征倭島脫不開身,所幸的是還有一個靠譜的客將趙雲,趙雲到龍領後對逐鹿領可謂知根知底,讓他參戰也不用擔心領地機密外泄,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趙雲著墨衛武師服蒙面上場,純粹是為了掩飾身份,這是沒辦法的事,龍領外面眾多的守護者,早已證明趙雲在玩家世界的號召力,換一身衣甲,也有可能被認出來,還是裝武師放心一些。趙雲要突圍出城和磐石營會合,徐飄渺要出城給陳到送信,剛好湊一起,兩個武師並肩殺出去得了。

    為了徹底掩去趙雲的痕跡,徐庶不準趙雲用慣用的長槍,甚至連矛戟之類的長桿兵器都躺槍慘遭禁止,最後干脆取消了趙雲近戰權力……

    于是趙雲只好拿著雕花大弓上戰場。

    不是趙雲想大秀箭技,純粹是沒奈何。

    雖說趙雲箭法很好,不過率小部隊逆襲敵軍本陣,趙雲寧願沖鋒在前,以超強武力帶領麾下將士對敵發起沖擊,不僅能減少追隨他的磐石營傷亡,殺敵效率也肯定比用弓箭高出一截。自家知自家事,身懷特性的趙雲出手速度快得違規,哪怕趙雲有穩定輸出一箭三矢的箭術保底,仍然沒可能比他近戰殺敵更快。

    這就是趙雲出現在逐鹿領的原因。

    黃忠上下打量了趙雲好一陣,拈須而笑︰“果然少年英雄。”

    趙雲溫和地笑著︰“前輩過獎了,箭術之道,前輩才是真正的神乎其技。”

    “一箭四矢子龍不是很穩,是何道理?”

    你一句我一句,沒多久話題轉到箭術技巧討論,很快兩人便相見恨晚,直接無視了徐庶和曲晨的存在。徐庶原本打算跟黃忠打個招呼,請他務必不要將趙雲身份透漏他人,見兩人聊得火熱,自覺不好強行打擾,再加上五溪蠻那邊一直拖著也不是辦法,只得讓易風盯著,然後和曲晨揚長而去。

    趕往漁歌鎮的路上曲晨忽然道︰“元直,你有看到前輩一箭五矢嗎?”

    “不但我親眼所見,易副城主也在場,若非如此,子龍能跟前輩聊得那麼投機?”徐庶一臉敬服,看到黃忠施展一箭五矢,他半晌說不出話來,近距離目睹近乎神技的一幕,對徐庶的沖擊可不小。

    曲晨其實也知道這種事摻不得假,只是一箭五矢的技巧太過驚世駭俗,一時間難以接受罷了,要知道曲晨箭術相當不錯,很清楚那是怎樣的難度。最後曲晨以四個字總結出自己的心情,“真是可怕!”

    “子龍和前輩好象很投緣。”曲晨笑道。

    徐庶想了想,說道︰“他們都是神箭手,想必有很多共同語言吧。”

    “應該是了。”

    兩人都以為趙雲和黃忠投緣,完全是因為箭技方面的原因,其實不然。高超的箭技只是其中一個方面,真正讓兩人一見如故,主要是因為相性高,同為蜀漢五虎中人,相性契合度怎麼都不會差到哪去。就拿徐庶自己來說,跟黃忠聊得到一起,和趙雲也是一見如故,同樣與相性契合脫不了關系。

    兩人率磐石營抵達漁歌鎮的時候,五溪蠻已經有些蠢蠢欲動。

    作為戰敗方的佣兵,戰斗結束後被戰勝方部隊跟著,想離開都辦不到,心里不犯嘀咕才是怪事,時間一長,很容易心態失衡出亂子。見又有一批磐石營趕到,五溪蠻心中更慌,油然生出他們怕是要被逐鹿領整的焦躁感。有些沉不住氣的五溪蠻,開始鼓動族人趕緊突圍。

    “閉嘴!”

    杜澤制止了族人的躁動,對孟離陪笑道︰“兄弟,來者可是你們軍師?”

    “嗯。”孟離板著臉應了一聲。

    雖說孟離願意替五溪蠻求情,見過徐庶後又只身跑過來安撫,但五溪蠻當時堅持履行原來的約定,幫復仇者聯盟打逐鹿領還是讓孟離非常不爽,即使過來讓五溪蠻安心,就沒給過兩位頭人好臉色,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兩位頭人明白是怎麼回事,也只好全程陪笑臉。

    樸阿虎道︰“你們家軍師是個小白臉啊,要是不放我們走,我看干脆抓把他起來當人質算了。兄弟你放心,保證不傷他性命……”

    杜澤無語,怒視樸阿虎。

    話說他自己也有這想法,可這種事能當孟離的面說嗎?能當面說嗎?

    “你們盡管動手,千萬別客氣。”

    孟離嗤之以鼻,用關心智障的眼神看著樸阿虎,冷笑道︰“忘了告訴你,想抓軍師,一定記得先擺平他旁邊那位少年郎。”

    樸阿虎望了曲晨一眼,不以為然道︰“藍衣服那小哥?那一並拿下好了。”

    杜澤臉皮抽搐,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由于一開始找不到船渡河,樸阿虎先前帶著部分五溪蠻往上游找渡口,後來復仇者聯盟孤注一擲,出動了墊江境內的聯盟暗子,半路上將樸阿虎所部接了過來,帶他們到南方三鎮作戰。由于路上耽擱了一些時間,樸阿虎抵達戰場稍晚了一些,五溪蠻兩位頭人分別攻打南方三鎮,樸阿虎對上的恰好是王平,加之後來徐庶出于戰術需要將曲晨調回主城統合白虎義從,樸阿虎楞是沒有與曲晨照過面。

    沒見過曲晨,不知道曲晨多麼凶殘。

    杜澤卻是對曲晨印象深刻,他差點死在曲晨戟下,那次杜澤攻入鎮內,直撲鎮長辦公室,曲晨突然殺出,行以軍團技轟殺數十人,接著孤身殺入,單戟突進直取杜澤,要不是五溪蠻拼死保護,杜澤多半就完了,但那次曲晨魔神般沖殺過來,殺死三十多名五溪蠻後從容退走,杜澤至今心有余悸。

    “阿虎,胡說什麼!”

    樸阿虎一臉無辜地望了杜澤一眼,嘀咕道︰“又一個後生小白臉而已,逐鹿領的俊俏後生倒是真多……”

    正在喝酒的孟離被嗆到了,一通猛咳,臉漲得通紅,半晌才緩過氣來,沒好氣道︰“後生小白臉?別怪我沒提醒你們,你口中的藍衣服後生小白臉,乃領主大人義弟,有萬夫不擋之勇,曾和我們白虎義從三十多位人較量,沒用兵器徒手肉搏,輕松放倒全部人,人家屁事沒有,不怕死你就試試。”

    樸阿虎倒吸一口涼氣。

    別看五溪蠻最近地位有提升,可與號稱“神兵”的傳奇佣兵人相比,五溪蠻有自知之明,各種仰慕。人實力強悍自不待言,如果曲晨真如孟離說的那樣一挑三十加,最明智的做法就是別激怒對方,乖乖認慫。

    見樸阿虎明顯被嚇到了,孟離心下大慰,他是真不想五溪蠻自己作死,又擔心五溪蠻對徐庶仍然不死心,決定繼續恐嚇︰“勸你們別打什麼歪主義,就算曲將軍不出手,軍師也不是你們能對付的。他以前是游俠會在籍游俠,主城危急的時候直接提著寶劍上城頭,將重裝水師那位武將打得落荒而逃,手底下硬著呢,你們居然想抓他當人質,哪來的自信!”

    兩位頭人面面相覷。

    逐鹿領這些年輕人,徐庶曲晨王平,一個比一個年輕,一個比一個厲害。

    後生可畏!

    兩位頭人有些後悔趟逐鹿領這潭渾水,沒真正交過手之前,根本不清楚這個領地多麼厲害,而且魚不智突然晉升巴郡太守,五溪蠻的普通委托,一下子變成對諸侯勢力下手,更是讓兩位頭人惶惶不可終日。雖說孟離跑過來告訴他們,說領地應該沒有對五溪蠻斬盡殺絕的意思,兩位頭人仍難免忐忑不安,否則也不會生出必要時綁架徐庶脫身的念頭。

    以孟離描述的情形,兩位頭人還真不敢輕易冒險。

    徐庶走了過來,面沉如水。

    “孟鎮長替你們求情,我不想為難各位,但這件事總得有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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