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八荒鬥神 作者:龐飛煙(已完成)

 
Babcorn 2016-10-29 10:42:2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385 2442804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9 11:16
20.第20章 二十 開山臂

     長寧宗雖然只是二流城池的一個小勢力,但寧城的地價和帝都月城那肯定不能同日而語。所以說長寧宗的佔地面積和帝都的烈雲宮竟然相差不多,這一點,在沈非初次進入長寧宗的時候便已經感覺到了。

    在李木的帶領下,沈非跟著他走了約摸半個時辰,這才見得前面兩座氣勢非凡的閣樓,其中一座閣樓頂上,懸掛著一塊刻著「功法閣」的牌匾,而另外一座閣樓,當然便是此次沈非的目的地:丹武閣了。

    丹武閣的門口端坐著一名老者,而其身上隱隱波動的丹氣能量,讓得沈非心頭一凜。看來這功法閣和丹武閣確實是長寧宗頗為重要的地方啊,這守閣的老者一看便不是什麼弱者,恐怕其實力,比起身旁的三長老李木也是不遑多讓吧。

    不過沈非也清楚,一個宗門勢力之內,功法和丹武技乃是根本,有了這兩樣,宗門弟子才能得到有效的培養,而努力修煉進入功法閣或者丹武閣中挑選適合自己的功法和丹武技,便成了這些弟子們修煉的動力。

    一門好的功法,可以讓一名丹氣修煉者贏在起跑線上,一步快,步步快;而一門強橫的丹武技呢,卻是可以讓處在同一丹氣修為的弟子,爆發出更加強悍的戰鬥力,功法和丹武技,乃是大陸之上丹氣修煉者提升實力最為直觀的東西。

    「青老,這是沈非,這一次獵妖大比第一的小組成員。」

    李木臉上的神色甚是恭敬,說出來的話,也讓沈非更加肯定這守閣老者的身份確實不低。而聽得李木之言,那青老終於是抬起眼來打量了沈非一眼,而後輕輕點了點頭,說道:「進去罷!」

    青老與沈非並沒有接觸過,也不知道沈非乃是在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內接連突破到三重丹氣勁的,這樣的實力,卻是根本不被他放在眼裡,因此袍袖一揮,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那丹武閣的大門轟然打開。

    「多謝青老!」

    對於這樣的強者,沈非也是異常恭敬,朝著青老行了一禮,而後沖李木點了點頭,直接是跨步進入了丹武閣中。

    這一次獵妖大比,一百七十九人進入妖寧山,最後只回來了一百五十六人,其中有著二十三名長寧宗的年輕弟子,永遠留在了妖寧山中。

    這樣的殘酷每一年都有一次,而這,也正是大陸修煉者的必經之路,只有經過了生死殺伐,才有可能成為真正的強者。

    這進入丹武閣的時間,倒並沒有特定,獲得獵妖大比的第一,只是多了一次進入丹武閣的機會而已,至於什麼時候進,便由這些弟子自己決定了。

    而沈非時間緊迫,這一點李木也是深知,他現在對沈非可是越來越有信心了,雖然達到三重丹氣勁的沈非,比起那許良來還差著兩級,但在李木的心中,卻是莫名奇妙地看好沈非。看著後者消失在丹武閣門口的沉穩背影,李木心中的期望,不由得更加濃郁了。

    哐!

    沈非進入丹武閣之後,身後的大門便是自動關閉了,而一路朝裡走去,便發現這丹武閣左右各擺著一排架子,架子之上,是一卷卷的捲軸,想來這些便是長寧宗所收藏的丹武技了。

    「雲山掌、千影腿、鐵指訣、千風劍法、……」

    右手手掌輕輕撫過這些捲軸,沈非卻發現這兩排架子之上,都是凡階低級的丹武技,一直走到這一層的最裡,也還是這種最低級的丹武技。

    「看來好東西都在二樓啊。」看著面前的樓梯,沈非低笑一聲。他早在外面便發現這丹武閣乃是兩層,現在在一層所見全是凡階低級的丹武技,他可不相信偌大的一個長寧宗,會全部都是這種低級貨色。

    嗒嗒!

    沈非並沒有在一樓有所停留,這些凡階低級的丹武技,可沒讓他看上眼,徑上二樓之後,才發現二樓的空間,卻是比一樓小了很多。

    二樓靠左的牆下,也有著一排架子,沈非快步走過,走到近處才發現這些捲軸之上,竟然有著一層隱隱的白色氣罩,越往裡走,顏色便越是濃郁,到得後來,已經是出現了淡黃色的氣罩。

    有著豐富經驗的沈非,當然是知道這些氣罩,乃是長寧宗強者給這些丹武技施加的防護層,而且如果要打破這些氣罩的話,施展這氣罩的強者便會瞬間得知,要是外人闖進丹武閣想要盜取丹武技,這些防護氣罩的作用就顯得尤為重要了。

    不過現在沈非乃是長寧宗弟子,名正言順進入丹武閣挑選丹武技,倒是不虞有宗內強者突然出現。

    「凡階中級丹武技:紅影拳法。」

    「凡階中級丹武技:血掌刀。」

    「凡階中級丹武技:冷砂手。」

    「……」

    沈非邊走邊看,口中也是不斷發出驚嘆的聲音,這二樓的丹武技捲軸雖然比一樓的要少許多,但質量卻是上乘,從最邊上開始,就沒有一卷凡階低級的丹武技。

    不過越往裡走,這捲軸之上的氣罩顏色便越來越深,從白色,到深白色,再到淡黃色,現在沈非所處位置的防護氣罩,黃色已經頗深,想來這樣的防護氣罩,至少也得是五重小丹境強者所設。

    「不知道有沒有凡階高級的丹武技?」

    雖然這些凡階中級的丹武技之中,也有幾卷非常適合沈非修煉,但既然來了這丹武閣二樓,當然得將這些丹武技都看完。不過沈非對長寧宗存在凡階高級的丹武技,也沒有抱太大的希望,畢竟這樣品階的丹武技,就算在烈雲宮中,也是異常珍貴的。

    「嗯?」

    不過就在沈非走到這丹武閣第二層最裡的時候,目光卻是一凝,旋即一抹驚喜之色便是浮現在臉上。因為這最後一個捲軸上的防護氣罩,明顯比之前那些顏色都要濃郁幾分,而這種濃郁的深黃色防護氣罩,也讓得沈非莫名地有些激動。

    「凡階高級丹武技:開山臂!」

    走近的沈非終於是看清了那捲軸上的一行小字,而「凡階高級丹武技」七個字一映入眼簾,他眼中的驚喜之色頓時便是掩飾不住,想不到這小小的長寧宗,竟然真的有烈雲宮都視作珍寶的凡階高級丹武技。

    開山臂!

    普通的名字,但絕不普通的品階,讓得沈非半點沒有懷疑這丹武技的威力。他目光再次朝內掃了掃,發現這裡已經是丹武閣第二層的盡頭,當下心中恍然,看來這「開山臂」,乃是長寧宗唯一的一門凡階高級丹武技了。

    沈非猜得沒錯,這凡階高級丹開技「開山臂」,確實是整個長寧宗唯一的一門凡階高級丹武技。而且這門武技,必須要達到五重小丹境才能修習,如果沒有達到這個程度強行修習的話,最後只能讓自己的手臂廢掉。

    所以為了保險起見,這門開山臂的防護氣罩,卻是由長寧宗宗主親自所設,其氣罩強度,也達到了六重小丹境的程度,也就是說,在丹氣沒有達到六重小丹境之前,是無論如何破不開這防護氣罩的。

    可是此時的沈非,在見到這彷彿為自己量身訂做的開山臂丹武技面前,又怎麼可能知難而退?緩緩伸出手去,沈非的右手手指,已是觸碰到了那深黃色防護氣罩的邊緣。

    轟!

    而就當沈非手指剛剛觸到氣罩的同時,卻見那氣罩之上光芒大放,旋即一股大力從沈非手指之上傳來,讓得他渾身一震,頓時拿樁不住,直接是被這股氣罩能量震得蹬蹬蹬連退三步。

    「小丹境級別的防護氣罩,果然不凡。」

    受到這一震的沈非目光之中有著一抹驚嘆,以他此時的修為,當然可以看出這防護罩乃是小丹境強者所設。但他沒有想到的是,這氣罩的強度竟然會這麼強,僅僅只是碰了一下,便能產生如此之大的反彈力道。

    「看來只有強行破開了。」

    不過事已至此,沈非卻絕不願空入寶山,當下天殘魔訣運轉,一縷縷精純的丹氣轟然湧入其右臂之內。

    已經打通了九條隱藏經脈的右臂,在這些丹氣灌入之後,瞬間便是膨脹開來,將沈非的右側衣袖都脹得緊緊貼住右臂皮膚,這一瞬間爆發出來的力量,讓沈非自己都感到有些心驚。

    轟!

    沈非沒有絲毫遲疑,在右臂膨脹的同時,已經是猛一揮臂,狠狠朝著那深黃色的防護氣罩掃去,聽得一道大響,那氣罩黃色光芒大放,沈非的這一下掃臂,竟是依然無功而返。

    不過經過了這一臂擊之後,沈非臉上卻沒有絲毫氣餒之色,因為他感覺得到,這一擊已經消耗了那氣罩的數成能量,估計再掃幾臂,等這防護氣罩的能量消耗殆盡,到那時便是收穫成果的時候了。

    轟!轟!轟!

    連續的三臂掃在深黃色的防護氣罩之上,整個丹武閣二層迴蕩著瘋狂的巨響,而一次又一次的掃擊,那防護氣罩上的黃光果然如同沈非料想的一樣,漸漸地變得黯淡起來。

    「破!」

    當第四擊臂掃掃在那防護氣罩之上時,沈非口中已是低沉地冷喝一聲。旋即耳中便聽到一道無形的「咔嚓」聲響起,在沈非驚喜的目光中,那防護氣罩瞬間爬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縫,而後嘭地一聲爆裂開來,化為點點暗黃色能量光點,消散在空氣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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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二十一 長寧宗主的震驚

     在沈非破開開山臂防護氣罩的同時,長寧宗某處。

    相貌清癯,頦下有著三縷長鬚的長寧宗主藍清風陡然間睜開了雙眼,在其雙眼之中,有著一抹疑惑,因為他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設在丹武閣丹武技之上的防護氣罩,被破了。

    「是什麼人?竟然能夠破去開山臂的氣罩?」

    整個丹武閣中,由藍清風親自設下的防護氣罩,只有凡階高級的丹武技開山臂。那可是需要達到六重小丹境才能破開的防護氣罩啊,據藍清風所知,長寧宗達到這種修為的,只能是老一輩的諸位長老。

    猛地站起身來,藍清風幾步跨出,已是消失在了房間之內。

    丹武閣門口,李木和丹武閣守護者青老分別盤坐在閣門兩側。現在距離沈非進入丹武閣已經有一個多時辰了,兩人都心有所思,看來沈非確實是看不起那些一樓的凡階低級丹武技,而在二樓的話,要破開那些強橫的防護氣罩,恐怕需要不短的時間。

    至於那凡階高級的丹武技開山臂,身為長老,李木也肯定是知曉的,但他絕沒有想過沈非能夠破開那種程度的防護氣罩,就算是身為七重小丹境的他,想要破開宗主藍清風親手設下的防護氣罩,也是要花費一番功夫的。

    唰!

    在李木和青老閉目養神之際,這丹武閣之前,卻是突然閃現出一道身影,讓得兩人陡然眼開雙眼,而後一躍而起,丹氣湧出,瞬間進入了戰鬥狀態。

    不過在他們看清來人的面目之後,身周的丹氣頓時收斂,而後齊齊朝著來人行了一禮,恭聲說道:「見過宗主!」

    來人正是長寧宗宗主藍清風,而對於兩人的行禮,他只是微微擺了擺手,直接開口道:「是誰在丹武閣內?」

    藍清風的突然出現,已是將李木和青老嚇了一跳,而見得前者一來便問出這個問題,李木心下一動,已是隱隱有了一些猜測,當下接口道:「宗主,現在丹武閣內的,是沈非。」

    「沈非?」

    藍清風疑惑地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旋即心頭一個信息閃過,開口道:「是那個烈雲宮下放來的獨臂少年沈非?」

    李木點了點頭,說道:「正是此人,此次獵妖大比,他們這一組獲得了第一,按例有著一次進入丹武閣的機會。」

    藍清風點了點頭,旋即臉色有些古怪地說道:「我剛剛感應到,我所設置的防護氣罩,被人破去了!」

    「什麼?!」

    聽得藍清風這突出其來的話,李木和青老先是一愣,旋即臉上齊齊變色,整齊的驚呼聲,也是從兩人口中同時發出。身為長寧宗長老,他們可是深知藍清風這話之中,到底蘊含著多大的信息量?

    「是開山臂!怎麼可能?」

    丹武閣守護青老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色,他是看著沈非進入丹武閣的,而那明顯的三重丹氣勁也是被他感應得清清楚楚。可就是這樣的丹氣修為,怎麼可能破得了六重小丹勁才能破開的開山臂防護氣罩?

    不過一邊的李木雖然也是一臉驚愕,但之前已經被沈非震驚過一次,所以說這一次的反應倒是比青老好得多,沉吟片刻之後,忽地說道:「宗主,有一件事,須得稟告於你。」

    藍清風心下一動,問道:「是關於沈非的?」

    李木緩緩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沈非,從初來長寧宗還不到一重丹氣勁的修為,已經突破到了三重丹氣勁。」

    「嗯!」

    藍清風先是淡淡地嗯了一聲,旋即好像是想什麼似的,臉色瞬間大變,驚呼道:「你說什麼?三重丹氣勁?」

    藍清風雖然並沒有和沈非見面,但對後者的情況卻是一清二楚,而沈非來到長寧宗的時間,他當然也是知道的。所以說驟然間想到這才不過短短一個多月時,那個獨臂少年居然已經突破到了三重丹氣勁,身為長寧宗的宗主,也不禁赫然變色。

    「這是真的?一個月,三重丹氣勁?」

    緩緩平復下心神,藍清風臉上還是著一抹不可置信,而聽到他的這一句反問,並不清楚這二人為何震驚的青老,當即便又被大大震驚了一把。

    身為丹氣修煉的強者,藍清風青老都是知道,在丹氣勁這一階,須得循序漸進,半點也取不得巧。而要從不到一重丹氣勁提升到三重丹氣勁,就算是曾經的烈雲宮第一天才,也就是還未發生變故時的沈非,當初也用了將近半年的時間。

    而這個時間,當時在整個武月帝國鬧得沸沸揚揚,因為這半年突破到三重丹氣勁,已經是整個武月帝國之最,那時的烈雲宮,可是大大出了一次風頭。

    想不到事隔數年,還是這個沈非,因斷臂實力下降而被下放到長寧宗的沈非,竟然再一次地創造了奇蹟。可想而知,如果沈非這個突破速度流傳開來的話,又會引起多大的轟動?

    廢物?

    這一刻,在藍清風的腦海中,一直盤旋著這兩個字。沈非,乃是因為斷臂而無法修煉丹氣才被下放到長寧宗的,可是這獨臂少年所表現出來的修煉速度,就連當初的他自己也是遠遠不及啊。

    藍清風腦中念頭電轉,良久之後,突然開口說道:「這兩個情況,暫時不要讓大長老知曉。」

    大長老的微妙身份,李木和青老當然清楚,而藍清風說出這話後,兩人都不由得看了他一眼,而後齊齊應了。至於藍清風所說的兩個情況,當然便是沈非修煉速度和破掉開山臂防護氣罩的事了。

    而身在丹武閣二層的沈非,卻是不知道自己這一破開開山臂的防護氣罩,給藍清風等人帶來了多大的震撼,現在的他,已是沉浸在得到凡階高級丹武技的興奮之中。

    輕輕從架上取過已經沒了防護氣罩的捲軸,只見暗紅色的捲軸之上,「開山臂」三個古樸大字彷彿要撲面而來,那隱隱散發出來的氣息,也確實不愧為凡階高級的丹武技。

    「凡階高級丹武技:開山臂,以丹氣為引,彙集全身力量於雙臂,發出致命一擊,修煉至大成,力可開山!」

    翻開捲軸,映入眼簾的是開山臂簡單的介紹,力能開山雖然有些誇張,但也是對這凡階高級丹武技的一種自高身份,只是在看到「彙集全身力量於雙臂」的時候,沈非不由得心下一涼。

    難道費盡心思得到這開山臂,竟然也是需要雙臂完好才能修煉嗎?當下沈非不再遲疑,待得看完這開山臂的修煉之法後,終於是大大鬆了口氣。

    開山臂的介紹中,雖然是說彙集全身力量於雙臂,但這力量,卻是隨自身引導分配,可左可右,只有一條右臂的沈非,當然也是可以修煉的,而且有著打通九條隱藏經脈的沈非右臂,這開山臂的威力,肯定更加倍增。

    「可惜只能取一門丹武技啊。」

    打消了心中的疑慮,沈非心中雖然有些不甘,但得到這凡階高級的丹武技,無疑收穫頗豐,當下合上捲軸,目光有些不捨地在其餘的捲軸上掃過,旋即不再逗留,轉身便朝丹武閣一樓行去。

    嘎吱!

    輕輕推開丹武閣的大門,耀眼的陽光讓沈非不由眯起了雙眼,而當他適應外間的光線後,卻是發現丹武閣的門口,除了李木和青老外,竟然是多了一名相貌清癯的老者。

    「沈非,這位是我長寧宗藍清風宗主。」

    見得沈非疑惑的表情,李木連忙開口介紹,而聽得「藍清風」三字,沈非不由心頭一凜,當下躬身行了一禮,口中說道:「沈非見過宗主。」

    第一次見到這個獨臂少年,藍清風無疑是多打量了幾眼,而見得沈非絲毫沒有第一次見到宗門之主的侷促時,不由得又對其高看了幾分。

    而在藍清風打量沈非的同時,後者也在感應著這個長寧宗的宗主,對於藍清風的名字,沈非來長寧宗的第一天便聽二虎說過了,不過由於藍清風對沈非的不重視,這一個多月來兩人居然是一次也沒見過。

    沈非沒有想到雙方第一次見面,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一轉念間,便已經想到肯定是自己破了那開山臂的防護氣罩,將這尊大神引了出來。

    「你就是沈非,怎麼樣?在長寧宗還習慣嗎?」藍清風打量了沈非半晌,連李木和青老都沒有料到他第一句開口的話,竟然是這樣的家常之事。

    沈非也是一愣,旋即神色古怪地接口道:「還不錯,師兄弟們都對我很好。」

    聽到這話,一旁的李木不由撇了撇嘴,自沈非來到長寧宗的第一天,那袁安便指使關鬆去找他的麻煩,雖然最後是關松鬧了個灰頭土臉,但這「師兄弟們都對我很好」卻是八竿子打不著。

    沈非說的當然只是客氣話,難道要他在藍清風面前說「我過得一點都不好,師兄弟們天天找我麻煩」這樣的話嗎?那這樣沈非在藍清風心中的格調恐怕就要降低不少了。

    以藍清風的精明,當然知道沈非這話的水分,不過他也沒有在意,終於是緩緩開口道:「你這次進入丹武閣取得的丹武技,是開山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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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22章 二十二 沈非勝,一賠十!

     果然!

    聽得藍清風這話,沈非心頭暗道了一聲果然,當下也不掩藏,將手中的捲軸捧上,說道:「宗主明鑑,正是開山臂!」

    看著沈非手中那一卷暗紅色的捲軸,對這長寧宗唯一凡階高級丹武技異常熟悉的李木和青老,臉上說不出是一種什麼神色。剛才聽藍清風推測是一回事,現在親眼所見又是另外一回事。

    藍清風當然早就感應清楚了開山臂的信息,他說那句話,只是為了引出下面的話而已,當下便是問道:「能告訴我,你是怎樣破開開山臂防護氣罩的嗎?」

    聞言沈非心頭一凜,暗想那強橫的防護氣罩估計就是眼前的藍清風親手所設,但天殘魔訣乃是沈非最大的秘密,又怎麼可能將之告訴眼前這並不怎麼熟悉的三人?當下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抱歉,不能。」

    沈非的口氣雖然平緩,但那抹堅定的意味卻是三人都聽出來了,而在面對藍清風這個長寧宗主還能如此強硬,李木和青老不由都是暗暗佩服沈非。

    藍清風好像早就知道這個答案似的,也沒有繼續追問,盯著沈非看了半晌,突然笑道:「你小子運氣真是不錯,我長寧宗唯一的一門凡階高級丹武技,竟然就這樣落入了你的手裡。」

    見得藍清風並沒有生氣,沈非對其好感大增,大大鬆了口氣的同時,青老已是在一旁接口道:「沈非,你有一個月的時間修習這開山臂,一個月之後,須得將這捲軸歸還丹武閣。」

    沈非當然是知道規矩,當下再次朝著三人行了一禮,便即施施然離開丹武閣了。藍清風三人怔怔地望著沈非的背影,卻沒有再次開口說話,各人臉色不一,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

    回到小院的沈非首先去看了看昏迷的二虎,見得後者還是那副奄奄一息的狀態,當下便是更加堅定擊敗許良的決心。

    而剛剛取得的開山臂,無疑是沈非提升實力的又一大籌碼,眼看距離擂台之戰只剩兩天時間,沈非沒有半絲耽擱,直接是回房盤坐於床上,開始了開山臂的修煉。

    「開山之臂,以丹氣灌注於手臂經脈,從而使手臂在特殊的丹武技施展下,達到傷敵之效,首先:……」

    沈非腦海之中默默地唸著開山臂的修煉之法,而達到凡階高級的丹武技,想要修煉成功,卻並非是想像之中的那麼簡單。

    當初沈非在烈雲宮內修煉的那兩門凡階高級的丹武技,每一門都整整花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才修煉純熟,現在要讓他在兩天之內對這開山臂有所小成,似乎有些強人所難了。

    但是讓沈非沒有想到的是,這一開始修煉,天殘魔訣運轉起來,那已經通了九條隱藏經脈的右臂,卻是無法想像的暢快。

    順著開山臂的修煉方法,一縷縷丹氣灌注入右臂經脈之中,這門常人異常難煉的丹武技,卻是以一種詭異的速度開始了融會貫通,沈非估計,如果按照這樣的速度,那兩天的時間,可能真的有機會練成這門強橫的開山臂丹武技。

    …………

    在這兩日沈非閉關修煉開山臂的時候,他卻不知道,整個長寧宗內,因為他與許良訂下的擂台決戰,都已經鬧翻天了。

    石新沈非他們這一組取得這次獵妖大比的第一,已經讓很多人不爽了,而袁安和許良在宗內的位置也不低,有著很多像之前石新一樣的長寧宗弟子跟在他們身後,只不過現在的石新幾人,已經齊齊轉了態度。

    當初袁安和許良對二虎見死不救的態度讓他們心寒,而明明是許良指使嗜血鼠攻擊沈非,最後竟然為了掩飾罪行,眼睜睜地看著二虎的毒傷一天天加重,這種行為,也是很讓石新等人不恥。

    不過他們只是長寧宗弟子的極小部分,在低級丹氣勁的弟子之中,石新等人固然算得上是佼佼者,但回到長寧宗之後,中級丹氣勁的弟子也還有很多,而這其中,唯袁安和許良馬首是瞻的弟子也不在少數。

    自從沈非挑戰許良的事情傳開之後,這些平日跟在袁安身後的弟子們便大肆宣揚,說著沈非的狂妄,沈非的不自量力,還有石新等人的惡意誣陷,兩面三刀。

    而在這一撥人的挑唆之下,整個長寧宗的風向竟然是一面倒,到處都是針對沈非的漫罵之言,好在這兩天沈非只是躲在院內修煉,要不然少不了要受到這些長寧宗弟子的奚落辱罵。

    在第三天裡,袁安他們一夥居然是開了一個賭博盤口,針對的正是這一次的擂台賽,開出的賠率,是押許良勝十賠一,而押沈非勝的就誇張了,竟然是直接開出了一賠十的高額賠率。

    而就算是這樣,長寧宗內押沈非勝出的也還是寥寥無幾,由此可見,對這一場擂台對決,這些長寧宗弟子是如何地不看好沈非了。

    不過看著清一色都是押許良勝的賭簽,那名叫吳全的開盤之人卻是滿臉苦色,之所以將沈非的賠率定那麼高,便是想讓那些想要搏一搏的長寧宗弟子去押沈非。

    可誰知現在的情況,抽沈非的卻是一個也沒有,這些長寧宗弟子也不是傻子,明知不可能的事,就算賠率調到一賠一百,贏不了一分錢也還是白搭。

    而十賠一的賠率雖然低,但是架不住長寧宗弟子多啊,一人一百個金幣的話,一百人就是一萬個金幣,如果許良勝了,一個萬個金幣吳全就得賠出去一千個金幣,這對他們這種低階弟子來說,已經算是一筆巨款了。

    「一千金幣,押沈非勝!」

    正當吳全愁眉苦臉的時候,一個有如天籟般的聲音突然響起,而看著緩緩走來的石新等人,吳全眼眸深處卻是浮現出一抹冷笑。

    之前石新還是他們一夥之時,幾人的關係相當不錯,卻不料經過這一次的獵妖大比後,石新這幾個傢伙的態度卻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吳全這些人,當然是不清楚到底在妖寧山中發生了什麼,他們對於石新幾人的突然倒戈感到相當的不解,當然也就理解成了這幾人都是反覆無常的小人了。

    而這時見得石新開口就是一千金幣押沈非勝,吳全雖然心中鄙夷,但也不能將這財神爺往外推不是?一千金幣,如果許良贏了的話,那正好可以賠那些押許良勝的金幣了。

    「砰!」

    一個裝滿金幣的袋子轟然砸在吳全面前桌子的左側,那裡,正是押沈非勝的投注區,而相對於吳全的滿臉喜色來說,其他那些前來投注之人,無疑都以為石新是瘋了。

    「一千金幣,居然押沈非勝?這石新腦子進水了吧?」

    「一千金幣可不是小數目啊,石新有這麼多錢?」

    「我聽說是和關松白奇他們幾個湊的,看來他們挺有決心的啊。」

    「哼,一群白痴,到時候輸了錢,等著喝西北風吧。」

    「……」

    成片的議論之聲從人群中傳來,厚道一些的都是力勸石新不要這麼衝動,而袁安他們那一夥的則是極盡奚落羞辱之能事,對著石新幾人冷嘲熱諷,臉上眼中,都是帶著濃郁的冷笑,對於這幾個反水之人,他們又哪會有什麼好臉色?

    坐於桌後的吳全生怕石新等人被這些議論之聲干擾,要是改變主意的話,那他可就虧大發了,當下忙伸出手去,壓住那錢袋,高聲喝道:「石新押沈非勝,一千金幣,買定離手。」

    對於吳全的舉動,石新只是冷冷地看著,而後從前者手中接過投注簽,直接是頭也不回地離去,讓得在場的議論之聲更甚。

    相對於沈非這邊只有一個錢袋來說,許良那邊堆積如山的錢袋正是鮮明的對比。而且這個差距還在不斷擴大,看得吳全膽顫心驚,這一次的開盤,真的是弄巧成拙了,誰能想到沈非那一賠十的高賠率,竟然會沒人去冒這個險呢?

    …………

    第四天的曙光終於是姍姍來遲,而當這一天到來的時候,整個長寧宗竟然是像過節樣的沸騰起來。因為今天,正是沈非和許良擂台決戰的日子,因為袁安那一夥人的炒作,這一次的擂台決戰,是那樣的萬眾矚目。

    嘎吱!

    修煉停當的沈非推開院門,卻發現院外居然站著幾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在妖寧山中結下幾分交情的石新關松等人。

    見得沈非出來,石新忙走上前去,說道:「沈非師弟,準備得怎麼樣了?」

    看著這幾道有些關心的目光,沈非心中微微一熱,笑道:「差不多了,咱們走吧。」

    幾人走出幾步,白奇突然恨恨地說道:「那吳全真不是個東西?居然將沈非師弟你的賠率設成一賠十,這明顯就是瞧不起人嘛。」

    「吳全?賠率?」

    驟然聽到這兩個詞語,沈非不由得愣了一下,一旁的石新解釋道:「那是袁安他們一夥搞出來的斂財玩意兒,不過沈非師弟,我們兄弟可是押了一千金幣你贏,可別讓我們失望啊。」

    聽得石新的解釋,沈非一下子就明白了,這種把戲,當初的他在烈雲宮也玩過,不得不說這確實是一個快速斂財的手段。

    沉吟片刻,沈非卻是突然問道:「那盤口現在還開著吧?」

    石新一愣,接口道:「開著呢,要到你跟許良上了擂台才封盤。」

    聞言沈非眼中露出幾絲微光,輕輕一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我怎麼能錯過這樣的好戲呢?帶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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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23章 二十三 不敢接嗎?

     今天的長寧宗擂台殿,無疑是近段時間以來最為熱鬧的一天,因為就在今天,從烈雲宮下放而來的沈非,要在這裡挑戰五重丹氣勁修為的許良。

    作為初來乍到的沈非,以二重丹氣勁的修為竟然敢挑戰許良,這本身就是一個不可思議的決定,而今天來到這擂台殿的長寧宗弟子,基本都是來看這個獨臂少年的笑話的。

    長寧宗雖然附屬於烈雲宮,但也是個獨立的宗門,對於烈雲宮的高高在上,很多長寧宗弟子也是看不慣的,所以連帶著下放而來的沈非,也並不被這些長寧宗年輕弟子看好。

    長寧宗擂台殿是個封閉的大型空間,除了四座小擂台外,中間還有著一座大擂台,而四周則是足可容納千人的看台。

    長寧宗雖然在整個武月帝國甚不起眼,但在這寧城,也算得一方豪雄,這擂台殿的規模,可比烈雲宮差不了多少,當然這中間也有個帝都月城寸土寸金的原因。

    除了底層的看台之外,擂台殿的上面一層,卻是有著幾個密閉的房間,這些房間以特殊材料製成,可以從房間內部看到擂台殿內的情形,但從外面,卻是看不到房間之內任何東西。

    此時在東首第一個房間之內,有著幾道或坐或站的身影,他們的目光,都是盯著下面熱鬧無比的擂台殿,對於今天這場擂台賽竟然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頗有不解。

    這幾人,正是長寧宗的實權人物,宗主藍清風和四大長老,只不過除了大長老一臉冷笑之外,其他三人卻都是面無表情。

    聽著擂台殿內的喧鬧,四長邱厲忽然微微皺眉說道:「許良這一次,鬧得有些過火了吧?」

    作為長寧宗長老,這幾人都是知道為什麼今天這場擂台賽會吸引將近全部的長寧宗弟子。一來是想看看不自量力的沈非到底是怎麼敗的,但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吳全所開的那個賭局,事關切身利益,這些弟子們當然得要親眼見證了。

    聽了邱厲之言,大長老袁成頓時接口道:「四長老似乎是忘了,這次的擂台決戰,可是那沈非先提出來的,許良只是被迫應戰而已。」

    對於那日妖寧山外的衝突,長寧宗內鬧得沸沸揚揚,幾大長老當然是一清二楚,此時袁成所言,倒也沒錯,不過聽他話中之意,卻對沈非為什麼會提出挑戰隻字不提,只是表明了沈非的不自量力。

    對兩人的話藍清風並沒有插口,只是某一個瞬間,這個長寧宗主的目光便是一凝,口中緩緩地說道:「沈非,來了。」

    從擂台殿外進來的沈非和石新等人,無疑也是被殿內震耳欲聾的聲音嚇了一跳,四周看去,到處都是長寧宗弟子的交頭接耳,粗略估計,今天這擂台殿內,至少來了九成以上的長寧宗弟子,至於剩下那一成,想必都是些老成不願湊熱鬧之輩。

    而見得沈非等人從入口進來,整個擂台殿內所有長寧宗弟子的目光,都是陡然間投向了今天的主角之一。被這麼多狂熱的目光盯著,沈非倒還沒什麼,跟在他身後的石新白奇等人就有些不太自在了。

    今天這擂台殿是主場,吳全的投注地點也從外間搬到了這擂台殿中,此時的他,目光盯著從殿口走進的沈非,臉色不由得有些發苦。

    在吳全面前的桌上,除了右邊石新他們那孤零零的一千金幣之外,左邊全是投注許良勝的金幣,而這金幣,已經達到了五萬之多。

    長寧宗的年輕弟子,差不多有著三百人左右,吳全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開出許良勝十賠一這個賠率,竟然還有這麼多的人押注,而一賠十的沈非,卻只有石新等人的「友情」投注,這落差可是有點大啊。

    照目前的情況,如果許良獲勝的話,按十賠一的賠率,他就得賠出去五千金幣,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對於他們這些年輕的長寧宗弟子來說,平日賺錢甚不容易,五千金幣,估計一年也賺不回來。

    可是現在的情況,許良獲勝的可能性幾乎就是十成,包括吳全自己在內,都不會認為二重丹氣勁的沈非會有什麼翻盤的機會,要不然也不會除了石新之外,清一色的都買許良勝了。

    正在吳全愁眉苦臉之時,沈非的身形卻是徑直朝著這邊走來,看著這個越來越近的獨臂少年,吳全心中滿是忿恨,好好的搞什麼挑戰,害得自己即將要輸那麼多的錢出去,在這一刻,吳全無疑是將這次賭局的失敗全都歸結到沈非身上了。

    「這裡還接注嗎?」沈非倒是沒去注意吳全的表情,施施然走到桌前,輕輕地點了點桌面,看著那兩邊比例不一的投注,開口說道。

    聽得沈非這話,吳全不由得眼前一亮,前者這樣的問話,難道是想投注?而作為擂台挑戰的主角之一,沒理由還去投注對手吧?如果是這樣的話……

    「接,多少都接,你要投注嗎?」心中電轉之後,吳全便是迫不及待地接口了。不料在他話音落下後,耳中便聽得「咣」的一聲大響,面前桌面右邊已是多出了一個錢袋,而看那錢袋落在桌面上的動靜,吳全不由有些目瞪口呆。

    「一萬金幣,押我自己!」沈非臉上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盯著吳全的目光有著些許戲謔,而這突然開口的話,讓得其身旁的石新等人都是倒抽了一口涼氣。

    一萬金幣。

    這可真是一筆巨款啊,說實話,這也是沈非的全部身家了。在他身為烈雲宮年輕一輩第一人的時候,吃穿用度無疑都會得到宗門很好的供應,那個時候的他,錦衣玉食,從來也沒為錢發過愁。

    只是當時的沈非,卻也是個花錢大手大腳的主,從來沒有想過會有跌落神壇的一天,直到後來意外斷臂,烈雲宮斷了供應,這才感覺到金錢的重要性,而極度的揮霍,最終剩下的,也不過這一萬金幣而已。

    但就是這一萬金幣,也將石新等人和離這邊較近的長寧宗弟子嚇了一跳,這個沈非,莫不是瘋了?

    如果說沈非這注下的是許良勝,那他們或許還不會那麼吃驚,但押他自己,難道他對自己真的有那麼大的信心?看著這雲淡風輕的沈非,不少人都是陷入了沉思。

    而相對於那些長寧宗弟子,開盤投注的吳全就有些目瞪口呆了。之前的他,還在心憂怎麼賠那筆押許良勝的巨款呢,卻不料這沈非一出現,就給他帶來了這樣大的驚喜,不過這驚喜,可有些太大了,大到吳全都不太敢接。

    一萬金幣,押沈非勝,按照一賠十的賠率,萬一沈非要真贏的話,那吳全就得賠出十萬金幣,這可比之前他心中所計算的五千金幣多太多了。

    五千金幣,吳全一年時間省吃儉用勉強還能湊出來,可是這十萬金幣,那就是一筆天文數字了,按一年五千金幣算的話,那他得存上二十年,何況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想要抵賴那也是萬萬不能的事。

    沈非沒來的時候,吳全愁眉苦臉,沈非這來了之後,吳全連愁眉苦臉都省了,簡直就有些手足無措了,以至於沈非話音都落下半晌,他還目光愣愣地盯著桌上沈非扔下的錢袋。

    看到吳全這種神態,石新白奇等人不由得心頭大爽,雖然他們也有些驚愕沈非的財大氣粗和超強魄力,但能看到吳全如此失態,那可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怎麼?不敢接嗎?」

    見得吳全半天沒有動靜,沈非只能是再次開口催促了一句。而這一次的話,終於是將吳全從沉思中拉了回來,目光有些苦澀地看了沈非一眼,說道:「一……一萬金幣,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作為一個開盤口賭局之人,吳全無疑還是非常理智的,雖然他心中對沈非獲勝不抱半點希望,但凡事總有個萬一,這吳全倒是未慮勝先慮敗,不過這一句話,便是當場暴露了他內心的不確定。

    吳全這一開口,石新等人頓時不干了,白奇立馬起鬨道:「喲,這不是號稱任何投注都敢接的吳財神嗎?怎麼,才區區一萬金幣就當縮頭烏龜啦?」

    混賬,這是一萬金幣的事嗎?還區區!

    吳全心中暗罵一句,但卻絕對不敢說出來,這投注是一萬金幣,但要是沈非真的贏了,那可就成十萬金幣了啊,一時之間,這個號稱長寧宗「吳財神」的吳全,是真的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吳全,這注我們接了,如果沈非真能勝,賠注你我一人一半。」

    正在吳全想要下定決心不接這一注的時候,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卻是突然從身後傳出。待得眾人抬目看去,卻見袁安和許良正在緩緩走來,開口說話的,正是大長老袁成之孫,長寧宗二師兄袁安。

    六神無主的吳全看到這二人,不由得有著一種大難不死的衝動。剛才袁安之言,可就將他的風險降低了一半,以那極小的機率去搏一個十萬金幣的賠率,可能吳全還有一點猶豫,但只是五萬金幣的話……

    「好,二師兄,咱們就共同做莊,到時候贏的錢,也一人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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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24章 二十四 丹洪霸拳

     這吳全倒也光棍,他本來就是袁安一夥,這時也不能只讓袁安擔當風險,如果到時沈非落敗的話,那除了賠那押許良勝的五千金幣,剩下的六千金幣兩人平分,那算是筆小財。

    不過以袁安的身家,或許並看不起這幾千金幣,他想要的,是打壓沈非的快感。袁安乃是袁成的嫡孫,而袁成與烈雲宮大長老關係菲淺,如果袁安想要再進一步進入烈雲宮的話,唐寧交待下來打壓沈非的任務就得必須完成。

    這也是一直以來袁安處處針對沈非的原因所在,只不過他沒有料到的是,這個情報中不能修煉丹氣的殘廢,居然會這麼麻煩,連嗜血鼠,甚至是那地陰宗的人出手,都沒有將之擊殺掉,現在竟然還鬧上了擂台。

    袁安身旁的許良也是一臉的冷笑,見得沈非目光看來,當下便是舉起左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眼神之中,充滿了濃濃的挑釁之意。

    見狀沈非輕笑一聲,轉頭朝著石新等人點了點頭,便是頭也不回地朝著中間的大擂台走去,今天這場萬眾矚目的擂台戰,當然得在中心大擂台進行了。

    「去吧,必要的時候,不必手下留情。」看著沈非的背影,袁安眼眸深處掠過一抹濃郁的殺意,而說出來的話,也是暗示擂台之上拳腳無眼,真要發生什麼意外,就算是宗主也不好多說什麼。

    許良也是對沈非的性格極為不喜,不過今天的擂台賽,注定不會有第二個結果,這是許良心中早有定論的事。

    待得許良也已經走上擂台站定,所有人的目光,都是投向了這座擂台殿最中心的大型擂台。這一刻,為許良歡呼的長寧宗弟子接近九成,沒辦法,他們都是押了許良獲勝,無論是從熟悉程度,還是自身利益來看,都沒有為沈非鼓勁的理由。

    看著擂台對面噙著一絲冷笑的許良,沈非面無表情地說道:「我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交出嗜血鼠的解藥。」

    這道聲音一出,許良臉上的冷笑不由更加濃郁了,這個二重丹氣勁的殘廢,到底有什麼底氣說出這樣的話?當下便是接口道:「我也再給你最後一個機會,只要你現在滾下擂台,我可以當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針鋒相對的言語,剎那間便將整個擂台殿點燃,在無數人的高呼聲中,沈非不由緩緩搖了搖頭,沉聲道:「既然如此,那只有先將你打敗才行了啊。」

    話音落下,沈非已是率先有了動作,腳掌在地上一蹬,旋即整個身子已是朝著不遠處的許良撲去。這猶如出弦利箭一樣的速度,卻是半分也沒有讓許良感到意外,見得越來越近的沈非,許良的身形,終於是有了一些動作。

    砰!

    微一側身,許良瞬間讓過沈非的一記右拳,而後揮臂而出,直擊沈非小腹,但後者反應也是頗快,在一擊不中的同時,已是一個閃身,旋即右腿踢出,與許良的手臂交擊在一起,發出一道大響。

    蹬蹬蹬!

    畢竟兩人的丹氣修為相差了整整兩級,這一下交擊,沈非頓時拿捏不住,連退三步之後,許良已是如影隨形跟了上來,白色丹氣繚繞在他拳頭之上,一時之間,沈非便是陷入了只守不攻的境地。

    在丹氣勁這個階別,一共有著三個分水嶺,分別是三重丹氣勁到四重丹氣勁,和六重丹氣勁到七重丹氣勁。這兩個分水嶺,也是丹氣勁階別低中高三級之分的由來。

    現在的沈非,不過處於初入三重丹氣勁的階段,而以這樣的丹氣修為對上已達五重丹氣勁的許良,在直接對抗中落於下風也算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不過對沈非期望甚高的石新等人在看到前者瞬間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時,不由都是有著一些愕然,當初在妖靈山中的沈非,表現可沒有眼前這麼孱弱啊。

    而看到許良大佔上風,在場的這些長寧宗弟子歡呼聲不由更加高漲了,這個烈雲宮下放而來的獨臂少年,恐怕很快便要落敗了吧?

    砰!

    擂台之上的激鬥,再一次在兩人的交擊之下發出一道大響,而這一次,許良卻是收斂了冷笑,輕聲喝道:「好小子,原來已經突破到三重丹氣勁了。」

    打了這麼久,以許良的實力,當然終於是發現沈非的丹氣修為,已經比當時在妖寧山入口的時候提升了一級。不過此時的他,卻沒有時間去想沈非提升到三重丹氣勁是如何的妖孽,這三重丹氣勁的修為,也只是讓他驚愕了一下而已。

    而不再壓制實力的沈非,三重凡體境(三重丹氣勁)的肉體力量爆發出來,情況可跟剛才大不一樣。

    大陸之上,在煉體方面,無疑是靈妖最為強橫,丹魔次之,人類在修煉天賦上佔有優勢,但這種近身戰如果有著一個強橫肉體的話,無疑可以佔得極大的便宜。

    而在天殘魔訣的修煉過程中,被天地能量淬煉過的沈非肉體,無疑在肉體力量上已經不比許良差多少,接下來的數個回合,許良明顯地感覺到之前的壓制已經不復存在,反而是被沈非的肉體力量隱隱壓制住了。

    這種情形的改變無疑讓許良大吃一驚,看來自己還真是小瞧這個獨臂殘廢了啊,心中雖然吃驚,但此時被沈非貼身短打,急切之間卻拉不開距離,許良當下只能是慢慢尋找機會,以期一舉突破沈非的近身。

    場上突然轉變的攻防,讓得擂台殿中的呼聲變得有些萎靡,而下方的石新等人則是興高采烈,沈非的表現,終於沒有讓他們失望,這種狀態,才應該是那個擊殺了青尾狼甚至是嗜血鼠的真沈非。

    痛快!

    擂台上的沈非,無疑心中暢快無比,這一年以來,還真的沒有痛痛快快和實力相當的修煉者戰鬥一場了,就算是之前在妖寧山中與地陰宗一幫人纏鬥,但那和現在這樣正大光明地大打出手感覺又不一樣,這種酣暢淋漓的戰鬥,才是最為舒暢的。

    沈非之前雖然修為盡失,但原有的戰鬥經驗卻留存腦海,這時越打越是順手,身為五重丹氣勁的許良,一時之間竟然被鬧了個手腳步亂,連續的攻擊,終於讓他的防守出現了一絲空當。

    噗!

    瞅著這個空當,沈非右拳直進,倏地砸在了許良的小腹之上,這一拳好重,直接是讓許良心頭一悶,在小腹劇痛之下蹬蹬蹬連退了數步,這才拿樁站住。

    在一個三重丹氣勁的殘廢手中吃了這麼大一個虧,大庭廣眾之下,許良的臉色不由有些氣急敗壞,當下陰沉著臉喝道:「你這個殘廢,我要殺了你!」

    讓得一向以頭腦精明著稱的許良露出這種神色,從某從意義上來說,沈非已經算是成功了,不過在許良「殘廢」二字出口的時候,沈非的臉色已是瞬間陰沉下來。

    自從斷臂以來,沈非雖然並不忌諱別人拿他的斷臂說事,但眼前的這個許良實在面目可憎,加之二虎毒傷不治的陰影,沈非對許良實已起了一絲殺心。

    不過在沈非臉上變色的同時,對面的許良卻也有了一些動作。只見他雙手伸出,而後一團白朦朦的丹氣便是湧出,瞬間將其雙拳包裹,而後沈非便感覺到一股詭異的能量波動從許良雙拳之間傳來,看來這個傢伙是在施展一門強橫的丹武技啊。

    「丹洪霸拳!」

    低低的喝聲從許良口中傳出,而見得他雙拳上的白色丹氣和其口中的喝聲,一眾長寧宗弟子頓時便是齊聲驚呼。

    「丹洪霸拳,那可是凡階中級的丹武技啊。」

    「想不到許良師兄連丹洪霸拳也學會了,這下看那沈非如何接招?」

    「丹洪霸拳一出,這場擂台戰,應該快要結束了吧?」

    「……」

    許良的這霸氣雙拳,無疑是讓得這些長寧宗弟子驚嘆不已。而處於擂台對面的沈非,也對許良雙拳中的能量波動感到頗為心驚,在許良雙拳襲來的時候,他彷彿感到了一波又一波的浪頭急速湧來,那連綿不絕的丹氣力量將他壓迫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便是丹氣修為帶來的壓迫之感了,無論沈非肉體力量如何強橫,但其丹氣修為只不過才三重凡體境,比許良的五重丹氣勁足足低了兩重,而且中間還隔了一個低級丹氣勁和中級丹氣勁的分水嶺。

    但曾經的烈雲宮第一天才沈非又豈是這樣便會認輸的?在許良丹洪霸拳越來越近的同時,其右腿也是陡然伸出,旋即淡淡的白色丹氣暴湧而出,沈非的一隻右腿,瞬間變得霧氣濛濛起來。

    風旋腿法!

    這是沈非在烈雲宮中修習得來的一門凡階中級丹武技,雖然他之前修習的兩門凡階高級丹武技,都因為需要雙手同使的緣故擱淺了,但其在烈雲宮中,卻也還修習了幾門其他的丹武技,比如現在施展的這門風旋腿法。

    淡淡的白色丹氣繚繞在沈非的右腿之上,而下一刻,他的整個身子,竟然突兀地急速旋轉起來。那泛著白色丹氣的右腿,在這急速的旋轉之中,猶如大風車一般,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轟然和突襲而來的許良雙拳撞擊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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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二十五 許良的底牌

     轟!轟!轟!

    一道又一道的聲音從拳腿交擊的擂台之上傳來,讓得四周圍觀的長寧宗弟子都看得呆了。

    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在許良施展了凡階中級的丹洪霸拳之後,竟然還能被沈非擋住,看場中的情形,沈非並沒有如他們所想般被摧枯拉朽地擊敗啊。

    丹洪霸拳,顧名思義,便是說在施展這門拳法的時候,雙拳的力道會猶如山洪爆發,或者洪濤怒放時那樣連綿不絕,至於那個霸字,便是在雙拳攻到的時候,所產生的力道會突然之間增強,來達到霸氣一擊的效果。

    但可惜的是,許良這一浪高過一浪的丹洪霸拳,遇到了沈非學自烈雲宮的風旋腿法。須知這同為凡階中級的丹武技之間,也是有著優劣之分的,長寧宗所存的丹武技,在質量上無疑比烈雲宮稍遜了一籌。

    風旋腿法和丹洪霸拳雖然同屬於凡階中級丹武技,但一來風旋腿法質量稍勝,二來腿部力量也比手臂為大,加之在沈非加速的旋轉之間,帶動的力量又呈幾何倍數遞增。所以說即便沈非只是三重丹氣勁,但施展這風旋腿法,卻一點也不比許良的丹洪霸拳遜色。

    丹洪霸拳的拳力雖然是一浪接著一浪,但總會有窮盡的時候,在風旋腿法一次又一次的阻攔之下,許良這門凡階中級丹武技,也只能是無功而返了。

    而在許良眼看丹洪霸拳已經後勁不足想要收拳倒退的時候,沈非的風旋腿法卻還有著最後一腿。

    呼!

    風旋腿法的原理,其實和丹洪霸拳有著異曲同工之妙,許良生性謹慎,生怕丹洪霸拳發出最後一擊之後來不及收手,因此在拳力最後一擊還沒發出之時,便已經收回了攻擊。

    但沈非的想法可和許良不太一樣,風旋腿法施展開來,那種暢快的感覺讓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收手,所以這風旋腿法的最後一腿,剛好在許良收力的一瞬間,終於是狠狠地踢在了後者的胸口。

    風旋腿法的精華,基本都凝結在了這最後一腿之上,許良猝不及防之下,這一腿中了個正著。饒是以他比沈非高出兩重的丹氣勁,這一下也是痛入骨髓,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後,身子更是倒跌而出,這個情況,可是比剛才小腹吃的那一下嚴重多了。

    場中電光石火的一次丹武技交手,最後竟然又是以三重丹氣勁的沈非佔得上風而告終,在這一刻,看台上的那些長寧宗弟子臉上都有著異樣精彩的神色。

    現在的他們,可不敢再將沈非當作一個殘廢之人看待,能以三重丹氣勁力壓五重丹氣勁,這種實力,恐怕長寧宗也是絕無僅有吧?

    相對於那些長寧宗弟子,擂台之下的吳全就有些膽顫心驚了,沈非的表現可是有些超乎常理啊,再這樣打下去的話,許良的贏面無疑是越來越低,盯著面前桌上那一袋裝著一萬金幣的袋子,吳全額頭上的冷汗頓時不要命地冒將下來。

    「二……二師兄,情況不太妙啊。」

    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吳全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要是許良輸了,可是要足足賠付沈非十萬金幣啊,哦不,還有石新的一萬金幣,一共十一萬金幣。雖然袁安承認一人一半,但五萬多金幣,估計吳全真得傾家蕩產了。

    不過聽得吳全的話,袁安臉上卻是沒有什麼驚慌失措,依然帶著淡淡地微笑,瞥了吳全一眼,說道:「慌什麼,看著吧,許良不會輸的。」

    袁安的話,不由讓吳全鎮定了幾分,但內心深處那抹不安卻是怎麼也揮之不去,但當此情形之下,也只能是等擂台之戰結束才能有結果了。

    東面二層的房間之中,長寧宗主藍清風和四大長老也是一齊盯著擂台之中的戰鬥,見得沈非居然佔了上風,除了大長老袁成之外,幾人都是露出驚嘆的神色。

    「這個結果,還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啊。」

    開口的是三長老李木,這幾人之中,他和沈非的關係不錯,加之也知道沈非身上有著一些秘密,所以說出這話的時候,倒像是意料之中,哪有半點意料之外的感覺?

    聞言二長老和四長老邱厲都是微微點頭,場中沈非的表現,對他們來說才是真正的出乎意料,能以三重丹氣勁硬抗五重丹氣勁還能佔著上風,這個獨臂少年真是烈雲宮自動放棄的廢物嗎?

    在這一刻,幾大長老無疑都是對烈雲宮下放沈非感到萬分的不解,因為擂台之中沈非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一點也不像是個不能修煉的廢人啊。

    聽得三位長老的議論,藍清風卻是沒發一言,目光朝著同樣沉默的大長老袁成掃了一眼,卻見這個大長老臉上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對於場中的戰況漠不關心。

    這一下藍清風可就有些疑惑了,他知道擂台之中的許良,一向與袁安關係甚好,這大長老,應該也是盼著許良獲勝的吧?怎麼現在看到許良落入下風,竟然是這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沉吟片刻,藍清風不由又將目光投向了外面擂台之上,稍一感應,便是臉現恍然,原來這個大長老是胸有成竹啊,場中的形勢,似乎再一次變得莫測起來。

    相對於看台上那些長寧宗弟子,擂台之上的沈非,在一腿踢飛許良之後,心中卻是起了一絲異樣的感覺,被風旋腿法最後一腳踢中胸口的許良,似乎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啊。

    而倒跌出去的許良,這時早已站定,本來有著一絲痛苦的表情,卻是一瞬間盡數收斂。旋即沈非便感覺到其體內似乎有著一股磅礴的能量升騰而起,在這一刻,這個許良的丹氣修為,居然是再次暴漲。

    「六重丹氣勁!」

    感應到這股磅礴丹氣的濃郁程度,沈非深深地吸了口氣,因為他明確地感覺到,現在的許良,已經生生突破到了六重丹氣勁的修為。想不到在剛才如此激烈的戰鬥之中,這個傢伙竟然還隱藏了實力。

    六重丹氣勁和五重丹氣勁的差距,雖然不像丹氣勁階段兩個分水嶺那麼明顯,但也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對於本來就憑藉丹武技佔得稍許上風的沈非來說,這樣的提升,無疑是百上加斤。

    而見得許良突然提升的丹氣勁修為,剛才還有些安靜下來的擂台殿,便是再次爆發出強烈的歡呼之聲。對於或多或少都投注過許良勝的他們來說,傾向性無異是很明確的,而這種瞬間反轉的局勢,也是他們相當喜聞樂見的。

    擂台之下的吳全,這個時候才算是真正地鬆了一口氣,目光有些震驚地看向一旁的袁安,心想這個傢伙,想必早就知道許良已經突破到六重丹氣勁了吧?卻在這裡故作高深。

    吳全暗暗腹緋了一番袁安,不過心中卻是突然興奮了起來,他彷彿看到沈非投注的那一萬金幣,已經落入了自己的腰包。

    「沈非,我承認你有資格作我的對手,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都是虛妄!」

    感受著體內奔騰而過的丹氣,許良有些意氣風發,之前一直壓制實力,不就是為了這一刻嗎?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沈非竟然真的有實力讓他釋放出六重丹氣勁的修為,光是這一點,這個獨臂少年便足以自傲了。

    不過許良這種高高在上的口氣,只是讓沈非嗤笑了一聲,而後淡淡地道:「六重丹氣勁而已,是什麼給了你如此之大的信心?」

    聽得沈非的冷笑,實力大增的許良並沒有過多計較,在他心中,不過是以為沈非在裝腔作勢故作輕鬆而已,六重丹氣勁,可不是剛剛的五重丹氣勁可比的啊。

    經過之前的戰鬥,許良基本已經摸清了沈非的全部實力,雖然後者的肉體力量確實強橫,但能夠匹敵五重丹氣勁的自己,無論如何不可能敵得過六重丹氣勁。所以說許良在濃郁的白色丹氣暴湧而出的時候,便是手指點著沈非,輕聲喝道:「結束了,沈非!」

    低沉的喝聲過後,白色丹氣已是再次繚繞了許良的雙拳,這一次的丹洪霸拳,有了六重丹氣勁的丹氣支撐,可不是剛剛五重丹氣勁的丹洪霸拳可比啊。如果沈非還是以之前的風旋腿法來抵敵的話,許良有信心在一瞬間擊潰沈非的防禦。

    萬眾矚目的擂台之上,許良已是化為一道白色身影,提著丹氣繚繞的雙拳,如猛虎下山般朝著沈非怒撲而去。看那架勢,整個擂台殿中,包括袁安藍冰這些人在內的所有長寧宗弟子,都以為這場擂台激戰要這樣結束了。

    看著越來越近的許良,沈非的目光之中,噙著一抹狂熱和戲謔,旋即天殘魔訣運轉,三重凡體境的丹氣瞬間湧入右臂之中,已經打通的九條隱藏經脈被丹氣充滿,一條隱藏在衣袖之下的右臂,赫然變得粗大了幾分。

    見到沈非的神情和那有著些許異變的右臂衣袖,看台二層房間之中的長寧宗主藍清風,竟然是瞬間站起身來,目光也是有些狂熱地盯著擂台上那面不改色的沈非,他知道,這場擂台賽,應該馬上就要結束了。

    而看到突然之間有些失態的藍清風,一旁的大長老袁成無疑被嚇了一跳,下方許良的六重丹氣勁修為雖然有些出其不意,但也不至於讓一宗之主激動成這樣吧?

    不是許良,難道是沈非那小子?一時之間,大長老袁成的目光,也不由得投向了擂台之上的那個獨臂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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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26章 二十六 一臂之威

     攜著無匹氣勢而來的許良,心中充滿了信心,提升到六重丹氣勁後,再施展出來的丹洪霸拳,連他自己都感覺到有些心驚。

    看到已經離自己不過數尺之遠的沈非還是一無動靜,許良心中竟然起了一剎那「這傢伙是不是被嚇傻了」的念頭,但此時此景,就算是沈非真的是被嚇傻了,自己的這一雙拳頭,也絕不會有絲毫停留。

    而就在許良臉現冷笑,雙拳義無反顧地轟向沈非胸口時,這個一直毫無動靜的獨臂少年終於還是動了。

    只見沈非右臂倏地一抬,而後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狠狠朝前一掄,所有看台上的長寧宗弟子似乎都覺得眼前花了一下,擂台上沈非僅有的一條右臂,已是擋住了許良那霸氣絕倫的丹洪霸拳。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了,許良的一雙拳頭就這樣靜靜地被沈非的獨臂架住,再也不能寸進絲毫。這一幕似乎只有一瞬,又似乎一眼萬年,總之,這一瞬間的拳臂相交,在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深深地留在了這些長寧宗弟子的腦海。

    「竟然……竟然防住了!」

    相對於那些還沉浸在那一瞬的長寧宗弟子,擂台下方的藍冰和袁安,卻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尤其是袁安,許良六重丹氣勁激發的丹洪霸拳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他知之甚深,但就是這樣霸氣的雙拳,居然也被沈非防住了。

    而就在袁安心中這個念頭剛剛轉過的時候,擂台上便再次風雲突變。

    「滾!」

    沈非口中一道暴喝傳出,旋即丹田之中的丹氣一齊暴湧。而下一刻,與之對戰的許良頓時臉色大變,因為他感覺到沈非的右臂之中,突然湧出一股磅礴得無可匹敵的巨力,還不待他有所反應,這股巨力便是猶如潮水洪濤般狂湧而來,瞬間傾瀉在他雙拳之上,既而蔓延至全身。

    咔嚓!

    砰!

    一道骨頭碎裂的咔嚓聲後,所有人便見得許良那被沈非架住的雙拳,以一個極度詭異的弧度彎折了下去。然後整個身影便是倒飛而出,直接是在擂台之上滑出了十數丈,要不是這是中心大擂台,恐怕這一下許良就要直接飛出擂台了。

    「噗嗤!」

    倒飛跌落在地的許良來不及感受雙拳的劇痛,只覺胸中一悶,喉頭一甜,一口鮮血便是不可抑止地狂噴出來,沈非這一臂的力量,終於是爆發了極其強烈的後勁。

    整個擂台殿中,萬籟俱寂!

    從許良施展丹洪霸拳攻擊沈非,到他倒飛吐血,這中間只不過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但這短暫的時間內,發生的事情可不少。

    所有觀戰的長寧宗弟子,都以為成功提升到六重丹氣勁的許良,再次施展凡階中級的丹武技丹洪霸拳,沈非的下場似乎只能是敗退一途。

    可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是,六重丹氣勁許良所施展的丹洪霸拳,竟然如此的不堪一擊。那一瞬間沈非所展露出來的風采,讓這些長寧宗弟子目眩神迷,試問身為一名丹氣修煉者,誰不想在這樣萬眾矚目之下大出風頭?

    「沈非橫掃的那一臂,應該也是一種丹武技吧?」

    所有長寧宗弟子心中,在震驚的同時,也升騰而起這樣一個念頭。剛才沈非揮臂的動作他們看得清清楚楚,那一瞬間其右臂上湧起的淡白色丹氣也是他們親眼所見,能夠一擊而敗施展了丹洪霸拳的六重丹氣勁許良,單憑肉體力量就能辦到,那是絕對沒有人肯相信的。

    不過沈非施展的這開山臂乃是長寧宗最為強橫的一門炎技,平日這些年輕弟子,所修煉的丹武技大多都只是凡階低級,只有像藍冰袁安許良這樣有點天賦之人,才能接觸到凡階中級的丹武技。

    至於開山臂這樣的鎮宗之寶,要不是沈非那獨具一格的天殘魔訣,恐怕這些還沒有突破到小丹境階別的長寧宗弟子,也只能是望洋興嘆。

    所以說在場的長寧宗弟子,包括藍冰和袁安,都並不清楚剛才沈非所施展的丹武技,乃是長寧宗的鎮宗絕學開山臂,只是這個結果,已經讓得他們震驚莫名了。

    至於袁安旁邊的吳全,早在許良受傷倒飛吐血之時,便是面若死灰,面前桌上的那些金幣袋子,彷彿變成了一隻隻的魔爪,正在向自己的腦袋抓來。

    而擂台殿二樓密室中的幾人,也是被震驚得不輕,除了藍清風和李木對這個結果稍有預料之外,其他三人都是目瞪口呆,尤其是大長老袁成,似乎對沈非能夠獲勝感到極其的不可思議。

    「沈非施展的,是……開山臂吧?」

    二長老帶著震驚的表情,有些疑惑地開口道。他們這些長老的眼光,可不是下面那些長寧宗弟子可比,而且身為長老,對長寧宗鎮宗之技開山臂的瞭解,那無疑是深入骨髓的。

    剛剛沈非雖然有意隱藏開山臂的底細,但長寧宗幾大長老的眼光何等毒辣?已從一些蛛絲馬跡推斷出了沈非這一丹武技的端倪。

    結合著之前沈非他們那一組獲得獵妖大比第一的情況,二長老的這個推測越來越是接近真相,直到他們看到藍清風臉上的古怪笑容時,這個推測,便成了結果,看來沈非取得開山臂,宗主早就知道了啊。

    對於下方沈非製造出來的這一幕,藍清風無疑是相當滿意的。他早就很是高看沈非了,想不到今天這個獨臂少年給自己的驚喜,竟然會這麼大,連達到六重丹氣勁的許良也被其輕鬆擊敗,這可真是始料未及啊。

    雖然說沈非取勝主要還是靠了強橫的丹武技開山臂,但就算有著這種凡階高級的丹武技,也不是人人都能在三重丹氣勁擊敗六重丹氣勁的,丹氣勁每一級的差距雖然不大,但那卻足足有著三重啊。

    而且沈非和許良之間,還有著低級丹氣勁到中級丹氣勁的分水嶺,這樣的差距還能戰而勝之,以後誰還敢說沈非是丹氣修煉廢材?

    藍清風呵呵笑了兩聲之後,目光在一旁的大長老袁成身上掃過,卻見得這個大長老死死盯著擂台之上的沈非,似乎若有所思。

    「你輸了!」

    擂台之上,沈非一拳轟飛許良之後,面無表情地朗聲說了一句。而這一句喝聲,卻是將擂台殿中鴉雀無聲的氣氛瞬間點燃,倒抽涼氣的聲音此起彼伏,直到此時,這些長寧宗弟子才相信許良是真的落敗了,敗得無可爭議。

    砰!

    擂台另一邊的許良似乎是想要掙紮著起身,卻不料其雙手的手腕腕骨已經被沈非那一臂掃斷,這一撐之下,頓時便是一陣劇痛,許良猝不及防,當下一頭栽倒在地,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見得許良這個樣子,沈非沒有半絲憐憫之心,對於敢放嗜血鼠要置自己死命的敵人,要不是沒有得到嗜血鼠毒的解藥,恐怕剛才那一下,許良就不是受傷吐血那麼簡單了。

    施施然走近許良身前三尺,沈非再次開口道:「現在,可以將嗜血鼠毒的解藥交出來了吧?」

    淡淡的話語,迴蕩在這擂台殿之內,對於沈非和許良這一場擂台戰的起因,現在的長寧宗弟子已是盡人皆知。而在沈非取得勝利之後再來說這話,這些長寧宗弟子的態度就有些轉變了。

    許良有著一隻嗜血鼠,這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秘密,諸如石新白奇等人都是知道的,其他人再稍一打聽,便都是隱隱明白了其中的貓膩。

    只不過之前在許良這個長寧宗老牌弟子和初來乍到的沈非之間,這些長寧宗弟子都選擇相信了許良,現在情勢急轉直下,沈非的實力,在擊敗了許良之後,恐怕也只有藍冰和袁安才有可能壓制得住了。

    而聽得沈非之言,許良終於是用力站起身來,臉上似乎有著一抹茫然,開口道:「我早就說過了,我並沒有什麼嗜血鼠毒的解藥,你為什麼非要盯著我不放?」

    聞言沈非頓時大怒,都到這個時候了,這傢伙還要死不承認嗎?對於這種人,沈非沒有半點和其講道理的慾望,只有將之打得「舒服」了,談判或許便要容易得多。

    見得沈非二話不說,竟然又是蹂身而上,許良眼眸深處頓時掠過一抹驚惶,他全然沒有想到沈非如此的殺伐果斷,而從這個獨臂少年的眼中,許良分明看到了一抹濃郁的真實殺意,這個傢伙,是真正的起了殺心啊。

    砰!

    而就在沈非的拳頭離著許良不過三寸之時,突然斜刺裡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掌,將他的拳頭輕輕地擋住,而後沈非便覺一股大力襲來,身形拿捏不住,蹬蹬蹬連退數步,才終於站隱。

    「同門擂台交戰,沈非師弟下手未免太過狠辣了吧?」

    一掌逼退沈非,淡然之中蘊含著些許怒火的聲音隨即傳來。站定身子的沈非目光微凝,緩緩抬頭,果然見得對面已是多了一人,身形熟悉,正是從第一天來到長寧宗便處處針對自己的袁安。

    對於袁安的底細,現在的沈非已是知之甚深,看來烈雲宮雖然已經將自己下放到了長寧宗,但還是有著趕盡殺絕的念頭啊。

    在這一瞬間,烈雲宮中被唐寧等人欺辱,上官玉的背叛,一齊湧上沈非心頭,一股戾氣,也是無可抑止地爆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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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章 二十七 我認輸!

     「袁安,這是我和許良的擂台賽,你現在插手,似乎有些不妥吧?」

    沈非強壓下心中的戾氣,說出來的話,卻是讓得一眾長寧宗弟子暗暗點頭。擂台決戰,在場上二人還沒有分出勝負的情況下,外人插手確實是壞了規矩,剛才許良雖然已經受傷吐血,但也並沒有開口認輸。

    但袁安似乎早就知道沈非有此一問,當下便是笑道:「身為長寧宗的二師兄,我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許良被你所殺。」

    沈非眼中掠過一抹怒火,冷笑道:「身為長寧宗的二師兄,難道你就忍心眼睜睜地看著二虎嗜血鼠毒發作而死嗎?」

    袁安眼皮陡然一跳,最後還是強硬地說道:「二虎師弟身中劇毒,我也很痛心,我也很著急,但關鍵是許良確實沒有嗜血鼠毒的解藥啊。」

    見得袁安死不承認,沈非那最後一絲耐心終於是被消磨殆盡,身周淡淡的白色丹氣繚繞,體內天殘魔訣已是快速運轉起來,就算是對上這個長寧宗的二師兄,他也是沒有半分的懼意。

    感應到沈非身周隱隱波動的丹氣,袁安臉色有著一抹隱晦的凝重,實在是剛才前者擊敗許良的那一臂,太過驚豔了,就算是袁安,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接下那霸氣的一記臂擊。

    而就當沈非快要忍耐不住出手之時,擂台之上卻是再次出現一個身影,眾人凝神看去,發現那竟然是長寧宗的三長老李木。

    藍清風和幾大長老都隱於擂台殿二屋的貴賓房中,這些長寧宗的弟子卻不知道宗內的實權人物都在關注著這場擂台決戰,此時見得李木的現身,不由都是一愕。

    「好了,本場擂台戰到此為止,許良,你可認輸?」

    李木先是宣佈了這場已經有了結果的擂台戰,而最後一句話卻是問向了許良。後者一臉的苦色,當此情形之下,李木都已經出現了,再想讓袁安幫他找回場子顯然不太可能,所以只能是神色複雜地沉聲道:「我認輸!」

    李木的出面,無疑讓沈非想要繼續戰鬥的心思落空,而對上袁安,他也並沒有絕對的把握,這個長寧宗的二師兄,身上波動的丹氣氣息,似乎比六重丹氣勁的許良還要強橫許多啊。

    見得許良已經認輸,李木點了點頭,又各自在沈非和袁安身上掃了一眼,朗聲道:「你們倆若想交手,三個月後的長寧宗排位戰,有的是機會,現在麼,都給我回去好好修煉。」

    「長寧宗排位戰?」

    聽到這個名字,沈非心中一動,來到長寧宗已經一個多月了,對於長寧宗的一些基本情況也已經摸清。這所謂的長寧宗排位戰,乃是年輕一輩極為重要的一項盛事,它將決定長寧宗年輕一輩弟子的排名。

    長寧宗排位戰每年都要進行一次,上一屆正是九個月之前,而在之前一屆的排位戰上,宗主之女藍冰取得了第一,袁安則是以一招之差,獲得了二師兄的稱號。

    所以說長寧宗這身份地位,都是靠自己實力爭取來的,如果你有本事在排位戰上取得第一,那長寧宗大師兄的名頭可是威風得緊。

    眼看李木出面,擂台之上的戰鬥已經打不起來,眾長寧宗弟子都是有些失望,不過剛剛看過沈非與許良那一場戰鬥,卻又是覺得不虛此行。

    尤其是石新白奇等人,不僅沈非獲勝讓他們心頭大暢,而且他們還押了一千金幣沈非獲勝呢,這一賠十的賠率,吳全可是要足足賠付一萬金幣啊。

    不過他們這點小錢,相對於沈非給自己押的一萬金幣而言,就有些小巫見大巫了,這一次的吳全,可真是要大出血了。沒看那個之前還一臉意氣風發的傢伙,現在臉色已經陰沉得要滴出水來了嗎?看到吳全那張彷彿踩了屎一般的臉龐,石新幾人真是從頭爽到腳。

    眼看再在這裡呆下去,那袁安也絕不會讓自己對許良動手,沈非朝著李木行了一禮,便即走下了擂台,而看著越來越近的沈非,吳全的臉色不由得更加蒼白了。

    「一賠十?」

    沈非臉上帶著一絲戲謔地盯著吳全,伸手拿起自己原本的那一袋金幣,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吳全身形都是抖了幾抖。

    不過好在沈非擂台獲勝之後,那押許良勝的五萬金幣也就盡數歸了吳全,後者顫抖著雙手將左邊的五萬金幣朝沈非面前一推,說道:「這五萬金幣你先拿著,剩下的四萬,請容我幾天時間湊一下。」

    現在的吳全,可不敢再像之前那樣強硬了,只不過四重丹氣勁修為的他,在擊敗六重丹氣勁許良的沈非面前,無疑是矮了一頭。

    沈非提起其中一個錢袋,伸手掂了掂,轉過身將手中袋子朝著石新那邊一拋,叫道:「接著!」

    石新等人臉現喜色,待得將那錢袋接住之後,住裡一看,不由得又驚又喜,因為這個錢袋之中,竟然足足有著兩萬金幣,依照之前吳全一賠十的賠率,他們也只能得到一萬金幣而已。

    石新正要開口,沈非已是笑道:「你們如此相信我,就當是分紅吧。」說完轉頭又對著吳全道:「是五萬,不是四萬,我給你三天時間,將金幣湊齊給我。」

    沈非說完,已是將桌上的錢袋一齊掃下,而後再也不理臉色蒼白的吳全,自顧施施然地走了,而僅僅半天時間便賺了兩萬金幣的石新等人,還有些愣愣地回不過神來。

    這沈非還真是大方啊!

    這是石新等人甚至是附近一些長寧宗弟子的感慨,一萬金幣說給就給,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像石新這種不過三重丹氣勁的弟子,就算不吃不喝賺上兩年,也存不了一萬金幣,想不到沈非的這場擂台賽,就足足讓他們賺了近兩萬金幣,發橫財的感覺,可真是舒爽啊。

    吳全哭喪著臉,目光有些幽怨地看著扶著許良緩緩走近的袁安,相對於石新等人的狂喜,吳全正好完全相反,本以為靠著許良和沈非的擂台戰大賺一筆,卻不料到頭來一分錢沒賺到不說,還反手就背了一屁股的債。

    現在還欠著沈非五萬金幣呢,擂台賽輸了,也不知道袁安還會不會履行之前的承諾一人一半,畢竟這個賭局,可是沒有什麼書面約定的,如果袁安真的放下臉皮死不承認的話,那他吳全也只能是打落牙齒自認倒霉了。

    不過袁安並沒有吳全想像之中的那麼小氣,以他的身家,兩三萬金幣還不會讓他傷筋動骨,相對於輸掉的這兩萬五金幣來說,許良的意外落敗或許更讓他憤怒吧。

    將三個錢袋扔在吳全面前的桌上後,袁安一臉陰沉地扶著許良走出了擂台殿。直到這時,整個擂台殿之中,還到處都是剛才那一戰的議論之聲,實在是在這一戰中,沈非的表現太過驚豔,完全是蓋過了許良六重丹氣勁的風頭。

    從此戰之後,沈非那廢物的帽子恐怕就要被摘掉了,如果能夠以三重丹氣勁戰勝六重丹氣勁的沈非都是廢物的話,那他們這些不過三重四重丹氣勁的修為,又該稱為什麼?廢材麼?那還不是一個意思?

    對於擂台殿中這些長寧宗弟子的驚嘆,沈非卻是沒有半點欣喜的心情,之所以要進行這場擂台賽,就是想擊敗許良之後逼其交出嗜血鼠毒的解藥,卻不料後者在落敗的情況下,竟然還是死不承認嗜血鼠和其有關。

    所以說沈非雖然取得了這場擂台戰的勝利,但他的目的卻是一點也沒有達到,據之前城主府的魂醫師莫倫所言,二虎最多不過三天的性命,照這樣算的話,怕是活不過明天了。

    回到小院之中的沈非,第一時間便進入二虎的房間,看到那個獵妖大比之前還活潑憨厚的少年,一張圓圓的胖臉已經瘦成了錐子,一抹悲傷之意便是忍不住浮上心頭。

    二虎是沈非來到長寧宗的第一個朋友,而且前者天真耿直的性格也很合沈非的胃口,現在這樣眼睜睜地看著二虎一步步走向死亡,沈非心中升騰起一股濃濃的不甘。

    不行!不能讓二虎就這樣死去!

    這個念頭從沈非心中蔓延開來之後,便是再也揮之不去,凝神沉思片刻,已是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也要從許良手中將那嗜血鼠毒的解藥取到,既然明取不行,那便暗搶,我就不信嗜血鼠毒的解藥,還能比性命更重要?

    有了定計之後,沈非從二虎房間之內退了出來,看了看天空還高掛的烈日,眼中掠過一抹狠色,回到自己房間之中,盤膝坐於床上,天殘魔訣運轉,開始緩緩恢復起之前擂台戰所消耗的丹氣。

    一切,靜待暗夜來臨!

    當沈非再一次從修煉狀態之中脫離出來的時候,其雙眼變得異常堅毅,一抹精光從眼眸深處掠過,從床上一躍而起,片刻之後,已是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衣袍。

    嘎吱!

    推門而出,此時天色已經全黑,滿天的烏雲正是風雨欲來的徵兆,對於這樣的暗夜,沈非頗感滿意。

    有道是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心中念頭落下,一個包裹在黑袍中的身影已是出院而去,黑夜之中,殺機來臨!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9 11:18
28.第28章 二十八 中計

     長寧宗雖然佔地頗廣,但以沈非的記憶,這一個月來基本已經摸得純熟,而那長寧宗年輕弟子之中佼佼者許良的住處,心中也有著明確的印象。

    呼呼!

    黑壓壓的烏雲彷彿都要壓到房頂了,而這樣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夜,沈非展開身形,猶如一縷黑煙般在長寧宗內飛竄,竟然沒有一人發覺。

    轉眼間已經來到了許良住處的院外,身為中級丹氣勁的天才人物,許良的院子就要比沈非二虎他們那個小院大氣得多了。

    沈非沒有半分遲疑,直接是沒走正門,身形展開,從側面的牆上一躍而進,落地的時候悄無聲息,以他此時對全身肌肉的控制能力,估計比一些中級丹氣勁的修煉者還要完美。

    院內一片寂靜,在這黑漆漆的夜裡,顯得有些詭異,而沈非卻對這樣的情形沒有多想,許良白天被自己擊成重傷,此時多半是在房間之內靜養。當下躡手躡腳地朝著正中臥房行去,在那那個房間之內,有著一點微光。

    嘎吱!

    右手伸出推開房門,沈非閃身進了房內,抬目看去,只見面色異常蒼白的許良正側身躺在床上,當下不敢遲疑,一個箭步便跨到床前,而這期間,許良卻並沒有任何察覺。

    見此情形,沈非腦海之中微微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但現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跨到床前的時候,瞬間伸出右手搭上了許良的手腕,第一時間便是控制住了後者的經脈,這一下,就算許良想叫也是叫不出來的了。

    「嗯?」

    可是沈非一搭上許良的手腕,卻是立刻發現了不對,因為他從許良的腕脈之中,竟然沒有感覺到一丁點的脈像,這種情況,只有死人才會出現。

    心下暗驚,目光掃向許良臉部,卻不料這一掃卻是大吃一驚,剛剛還毫無動靜的許良,嘴角竟然是緩緩溢出一絲鮮血,結合著腕上的脈象全無,沈非腦中電光石火閃過一個念頭。

    「竟然死了?!」

    沈非心中疑惑,白天他那一記開山臂雖然威力強橫,但也絕對沒有想要許良性命的意思,他還想著從其手中拿到嗜血鼠的解藥呢,怎麼可能就此殺掉許良?

    可誰知擂台之戰僅僅過去數個時辰,這一個晚上都還沒有過去,許良竟然就這樣死在了床上,這事情之中的詭異,沈非突然覺得自己隱隱抓到了什麼,當下不及細想,右手放開許良手腕,而後身形一動,便要朝著房門之外掠出。

    砰!

    而就當沈非身子剛剛跨出房門之時,便覺得一股大力突然襲來。當下不及細想,伸出右臂在胸前一擋,卻不料這一擊力量好大,沈非頓時拿樁不住,蹬蹬蹬朝後連退三步,待得回過神來,許良這個房門之中已是燈火通明,隨之出現的,還有幾道熟悉的人影。

    「許良師弟!」

    剛剛進門的袁安臉上還帶著淡淡的冷笑,而後看到口溢鮮血面色蒼白的許良,頓時好像大吃一驚,一個箭步衝過,而後自然是發現許良已經身死,當下面色陰沉地轉過頭來,厲聲喝道:「沈非,你好狠的心!」

    到了此刻,沈非哪還不明白自己被人算計了?剛才心中的那一抹異樣終於是有了結果,看著隨袁安身後進來的大長老袁成,沈非立時知道這袁安是有備而來,可是現在的情況,可真是有些棘手啊。

    大長老袁成的眼眸深處掠過一抹陰謀得逞的精光,冷冷地看著沈非,沉聲道:「沈非,許良白天已經被你打成重傷,為何你還要下此重手?」

    袁成的這句話,基本便將許良身死這件事定了性,而跟著袁氏爺孫進來的長寧宗弟子,看著沈非的目光都有些不善,想來心中也是已經相信了袁成的這一番說辭。

    如果沈非是在白天的擂台決戰之時誤殺了許良,或許他們還不會這麼義憤填膺,但現在趁著許良重傷之際,偷偷前來將其擊殺,那就顯得有些不恥了,這種對重傷同門還能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實在讓人心寒。

    事已至此,沈非也知道這事難以辯解,當下只能是沉聲說道:「我沒殺許良,我進來的時候,他已經死了。」

    聞言袁安立時大怒道:「你還要狡辯,肯定是你想來逼迫許良師弟嗜血鼠毒的事情,許良師弟拿不出來,你便惱羞成怒地殺了他,是不是?」

    要說袁安也確實有些小聰明,這番話倒是說中了沈非的真實意圖,但是後面半句就完全是瞎話了,但結合著沈非和許良擂台決戰的前因後果,這些長寧宗弟子更是深信不疑了。

    見得沈非陰沉著臉,袁安心中一陣快意,但又不得不裝出一副憤怒欲狂的神色,厲聲道:「早就給你說過了,我們並沒有那所謂嗜血鼠毒的解藥,你怎麼就是不信呢?現在還殺了許良師弟,你是束手就擒呢?還是讓我們動手?」

    話說到這裡,基本已經沒有什麼解釋的必要了,何況沈非知道這一對爺孫有備而來,而且今晚的事情,根本就是他們給自己下的套,可是這種不白之冤,沈非又怎麼可能束手就擒?

    趁著袁安這剛剛說完臉現得意的空當,沈非立時身形晃動,已是朝著一處窗戶掠去,見狀袁安大喝一聲:「好小子,竟然還敢逃!」而後丹氣暴湧,六重丹氣勁頂峰的實力顯現,這一下也算是動如脫兔。

    不過沈非早在之前便想好了退路,又豈會被袁安追上攔截?只聽得「砰」的一聲大響,沈非整個身子已是破窗而出。

    然而還不待沈非翻身而起之時,卻感覺到一股無可匹敵的氣勢朝著自己壓來,當下不及細想,身子趁勢朝前一滾,終於是在千鈞一髮之際避開了這記偷襲。

    「咦?」

    發出攻擊之人似乎對沈非能避開感到相當的不可思議,一道驚噫聲發出之後,沈非已是站起身來,抬目看去,登時認出那出手之人,正是長寧宗的大長老袁成。

    袁成一擊不中,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逝,沈非再怎麼蹦噠,也不過只是個三重丹氣勁修為的少年而已,在他這個九重小丹境的強者面前,差距實在太大了。

    「小子,別再負隅頑抗了,在本長老手下,你是逃不掉的。」

    袁成臉帶冷笑地說完這話後,身後許良房間內的長寧宗弟子都已湧出,而剛才差點被沈非逃掉,袁安的臉上一片陰沉,厲聲喝道:「殺害同門乃是大罪,沈非,你就等著接受門規的制裁吧。」

    沈非平息了一下湧動的丹氣,淡聲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說了,我沒有殺許良!」

    見得沈非死不承認,袁安臉色愈加陰沉,喝道:「眾目睽睽之下,你竟然還要狡辯,大長老,先將他斷去四肢,然後再請宗門刑罰吧。」

    而在袁成眼中精光閃爍的時候,沈非卻是陡然大喝一聲:「且慢!」而後見得眾人被他這一道喝聲驚得安靜了一瞬,便接著說道:「你們說我殺人,有誰親眼見得?」

    此話一出,眾長寧宗弟子面面相覷,要說親眼得見,那還真沒人看到,他們闖進許良房間的時候,沈非確實是一下也沒有碰過許良。

    而袁安此時又哪來管沈非的狡辯,當下冷笑道:「下午我將許良師弟扶回房間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好巧不巧,剛好你出現在他房間的時候,許良師弟便死了?」

    沈非接口道:「也說不定是你殺了許良師弟,想要嫁禍於我呢?「

    聞言袁安心頭一跳,因為沈非這句話正是道出了真相,而他的這一遲疑,被沈非盡收眼底,當下心中不由更加篤定了。

    不過大長老袁成卻不像袁安這麼沉不住氣,接口道:「胡說八道,長寧宗誰不知道安兒和許良關係頗好,本長老問你,你半夜闖入許良房間,卻是為何?」

    袁成這句話是真正問到了點子上,沈非原本打的主意,便是硬逼許良拿出嗜血鼠毒的解藥,卻不料被袁氏爺孫倆先行看穿,在此設下毒計等著他,只不過這個真相解釋不解釋已經不重要了,至少,沈非是有殺人動機的。

    「沈非,你殺害同門,我決定……」就在沈非一愣神的功夫,袁成已是朗聲開口。不過在他剛剛要決定沈非的處罰之時,其身旁卻是風聲輕響,旋即數道人影便是突然出現在這許良的院內。

    「嗯?什麼人……啊,是宗主!」袁成的反應還是頗快的,剛剛喝出半句,便認出來人正是長寧宗宗主藍清風和另外三大長老,想來是此處所鬧的動靜太大,卻是將藍清風等人也驚動了。

    「見過宗主!」

    見得藍清風突然現身,袁安等一眾弟子不敢怠慢,連忙齊聲躬身行禮,而這個長寧宗主的目光卻是在不遠處的沈非身上掃了一眼,淡淡地道:「怎麼回事?」

    袁成目光之中閃著微光,接口道:「沈非夜闖許良房間,殘忍地將許良殺害了。」

    聽提袁成如此篤定之言,三大長老都是眉頭一跳,而後目光齊齊轉向了沈非,不過立時便聽得後者開口道:「我沒殺人,我進去的時候,許良已經死了。」

    沈非所言,讓得藍清風眉毛微微一掀,輕聲開口道:「沈非殺死許良,有誰親眼所見?」

    這和剛剛沈非如出一轍的話語,從藍清風口中說出來,所蘊含的份量卻是大有不同,剛才袁成可以不理會沈非的辯解,但當藍清風也這樣提出來之後,倒還真是不易回答。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9 11:18
29.第29章 二十九 靈妖洞

     「宗主,這沈非本與許良不和,以至有白天的擂台對戰,現在深夜詭詭祟祟出現在這裡,而許良又突然身死,不是他還能是誰?」

    大長老袁成畢竟腦子轉得極快,只短短幾句話便將事情分析得清清楚楚。他和袁安正是算準了沈非為救二虎,必定深夜前來逼迫許良想要拿到嗜血鼠的解藥,所以他們就來了個將計就計,設下這個毒計讓沈非自投落網。

    而聽了袁成這一番說辭,二長老和四長老都是緩緩點頭,三長老李木卻是皺了皺眉,說道:「宗主問的是誰親眼看見沈非殺了許良!」

    聞言沈非不由感激地看了李木一眼,雖然自己有著殺死許良的重大嫌疑,但沒人親見,這確實是個極大破綻,此時咬住這點不放,相信長寧宗也不會完全不講道理。

    「這……」袁成說了一個字,便是有些惱怒地瞪了李木了眼,而後說道:「我們趕到之時,沈非正準備逃竄,深夜闖入別人房中已是一疑,要是他沒有殺人,何必見了我們就跑?」

    不得不說袁成的念頭轉得很快,不過沈非早知道他要這樣說,當下接口冷笑道:「你們倒是來得真快啊,我剛剛進屋不到幾息的時間,大長老便是出現在門口,這未卜先知的能力,還要和大長老好好請教請教。」

    沈非這夾槍帶棒的譏諷之言,讓得袁成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但卻不得不說這番話犀利之極,這要不是袁成和袁安早就知道沈非會來設下埋伏,又怎麼可能出現得這麼及時呢?

    聽得兩方各執一辭,藍清風心中似乎已有決斷,而看到他嘴唇微動,袁成心中咯噔了一下,當下搶先開口道:「無論如何,許良被殺,沈非的嫌疑最大,宗主,我建議將他先關入靈妖洞,待將事情查清楚後,再做處置。」

    袁成的這個決定,讓得包括三大長老在內的所有人都是臉色微變,三長老李木皺了皺眉,說道:「這個處罰,有些太重了吧?何況沈非並不一定是凶手。」

    沈非的臉色也是有著一抹陰沉,在長寧宗呆了這麼久,靈妖洞是個什麼所在,他當然知之甚深,那是供宗內弟子進行生死歷練的地方。

    獵妖大比是在妖寧山,鍛鍊的是弟子們的團隊能力,而這宗門內的靈妖洞呢,就是訓練弟子們的單兵作戰能力了。

    靈妖洞內,有著長寧宗強者抓來的各類低階靈妖,雖說是低階靈妖,但這靈妖洞內,除了低級幼靈妖外,還有著中級幼靈妖甚至是高級幼靈妖。

    現在袁成提議將沈非關進靈妖洞,無異於一步狠棋,對付低級幼靈妖和中級幼靈妖或許問題不大,但要真遇上一頭高級幼靈妖的話,恐怕憑沈非現在三重凡體境的修為,逃命都會變得極其困難。

    不過在李木話落,袁成卻是笑道:「靈妖洞的外圍,危險性並不大,何況能擊敗六重丹氣勁的許良,沈非不會連這點危險都會害怕吧?」

    拙劣的激將之法,沈非根本不予理會,他心想只要抓住了沒人親眼所見他殺人這一條,袁成這些人就不能拿他怎麼樣。

    卻不料沈非心中這個念頭剛剛落下的時候,藍清風卻是突然開口道:「好,就先這樣,二長老,許良身死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聞言李木卻是一愣,旋即說道:「宗主,這……」

    藍清風擺了擺手,目光在沈非身上掃了一眼,開口道:「李木,你送沈非進入靈妖洞吧。」

    見得宗主已經做了決定,李木便不再多言,而一旁的大長老袁成卻不料藍清風竟然這麼爽快地便答應了,當下和袁安對視了一眼,從對方的眼中,都是看出了一抹驚喜和殺意。

    對於藍清風的決定,沈非雖然心中不解,但卻並沒有像對袁成爺孫倆的那種恨意。對於這個長寧宗主,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當下朝著藍清風行了一禮,連看都沒有再看袁成和袁安一眼,逕自跟著李木而去。

    藍清風盯著沈非消失在遠處的背影,眼中有著微光閃過,但一閃而逝的精光,卻讓人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旁邊的袁成等人見得此事已經告一段落,便各自行禮而去,轉眼之間,這許良的小院又是陷入一片沉寂,只有那滿天的烏雲籠罩,漆黑如墨。

    靈妖洞的方位,沈非倒是記得個大概,這時跟在李木身後一言不發,緩緩前行。對於進入靈妖洞,他並沒有多想,但是二虎的毒傷最多還能堅持一天,估計從靈妖洞出來,二虎可能已經化為一撮黃土了。

    正行之間,李木卻是突然開口問道:「沈非,你給我說實話,那許良是不是你殺的?」

    聞言沈非回過神來,正色道:「我沒有殺人!」

    李木輕輕吁了口氣,在他心中,沈非乃是一個天賦驚人的弟子,如果心性太過狠辣的話,就有些讓人失望了,這時聽得沈非鄭重之言,李木下意識地就選擇了相信。

    兩人行了約摸有一柱香的時間,已是來到了長寧宗的最裡處,在那裡,有著一個一人來高的洞門,洞門之上,橫著一塊石匾,上書「靈妖洞」三個大字。

    嘎吱!

    李木走上前去,輕輕推開洞門,而其內透出來的一股淡淡腥氣,讓得沈非知道這洞內並非是如袁成所說的危險頗小,靈妖對人類的攻擊性,一向都是很強的。

    「進去罷,記住,不要進得太深!」

    李木鄭重地叮囑了一句,而後沈非不再遲疑,毅然轉身朝著靈妖洞內走去,幾個起伏,便是消失在了這靈妖洞口。

    輕輕將靈妖洞門拉上,李木盯著洞門有些愣愣出神,卻不料身旁微風輕響,待得他驚覺回神,發現來人赫然是長寧宗的宗主藍清風。

    「宗主,你……」

    李木見得突然出現的藍清風,不由得一愣,而剛剛開口三個字,卻是不知該問些什麼,反倒是藍清風接口道:「他進去了?」

    李木點了點頭,終於是問道:「宗主,許良之死,疑點甚多,有很大的可能是大長老一系陷害於沈非,你怎麼真的將他關入靈妖洞了?」

    在李木的心中,藍清風無疑是相當精明的,作為一宗之主,自己能看出來的,相信藍清風也能看出來。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這個長寧宗主還答應袁成將沈非關入靈妖洞,這就有些讓李木猜之不透了。

    聞言藍清風目光在靈妖洞口掃了一眼,卻是臉露笑容地說道:「李木,你忘了靈妖洞中,有著什麼東西了?」

    聽得藍清風的提醒,李木腦海之中電光石火閃過一個念頭,不由得驚呼出聲道:「你是說……那……那東西?」

    李木結結巴巴地終於是沒有說出那個名字,不過藍清風已是接口道:「正是那東西,我倒想看看,這個能夠破去開山臂防護氣罩的小傢伙,還能不能再次給我一個驚喜?」

    李木臉上猶自帶著一抹驚色,吐出一口長氣,說道:「可那東西連宗主你都動不了啊,他一個三重丹氣勁的小子,怎麼可能成功?」

    藍清風眼中微光一閃,沉聲道:「你見過一個三重丹氣勁的小子,能夠破開六重小丹境級別的防護氣罩嗎?」

    李木回想起沈非在丹武閣中的表現,怔怔出神,藍清風又道:「何況你以為袁成將沈非關進靈妖洞,會是好心嗎?現在正好,如果沈非真的能得到那東西,估計袁成這老傢伙要氣得吐血了。」

    李木乃是藍清風的心腹之人,當然是知道長寧宗本土勢力和烈雲宮所派的大長老一系素來不和,而袁成的囂張,幾乎快要凌駕到宗主之上,要不是藍清風還能以丹氣修為力壓袁成一頭,恐怕這長寧宗都不知道要誰說了算了。

    兩人怔怔地望著靈妖洞的洞門,久久沒有說話。

    而進入靈妖洞的沈非,卻是覺得那妖腥之味更加濃郁了,從踏入靈妖洞的那一刻起,他就進入了戒備狀態,好在這靈妖洞並非伸手不見五指,不知從哪兒射入的天光,倒是可以模糊地看到洞內情形。

    通道一直向下,沈非也是恍然,長寧宗的佔地面積雖然說頗大,但靈妖洞的存在,卻只能是深入地下,在這樣的環境之中,說不定什麼時候便會竄出一隻凶狠的靈妖朝你攻擊,在這種地方,可是萬萬大意不得。

    唰!

    剛剛轉過通道的一個拐角,沈非突然覺得全身汗毛立豎,身子下意識地朝右側一讓。而後呼地一聲,一道黑影人他剛剛立足之地一閃而過,要不是他躲避得及時,恐怕這一下就要吃上一個大虧。

    那黑影一擊不中,竟然沒有再次攻擊,直接是衝著襲出的方向幾下閃爍,轉眼消失不見。至始至終,沈非都沒有看到那偷襲自己的靈妖,到底是個什麼形貌,但這樣一來,他的心神不由更加戒備,至少剛剛那隻靈妖的攻擊,絕對是對他有著威脅的。

    這一路向下的通道頗長,而且彎處極多,每一個彎處,似乎都是靈妖偷襲的極佳地點,每次轉過這些地方的時候,沈非的注意力便是加倍地集中,好在從剛剛那隻靈妖的偷襲之後,卻再也沒有其他靈妖來騷擾於他。

    再次轉過一個拐角,沈非突覺眼前一亮,本來狹窄的通道也是豁然開朗,這是一片數十丈方圓的龐大空間,在這裡有著眾多的假山林立,高低不一的石山充斥著整個空間,讓得沈非的視線有些受阻。

    而就在他暗暗打量這片空間之時,一股極其危險的氣息卻是瞬間浮上心頭,當下不及細想,只來得及將右臂橫於胸前,而後便覺得一道大力襲來,身子不由自主地便朝著左側斜飛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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