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夢醒細無聲 作者：第十個名字 (已完結)

273章 偷窺者
    孫麗麗今天很生氣，不就是踩錯了剎車嘛，訓練路面上也沒人，那個教練居然說自己沒腦子。還反了你了，敢說老娘沒腦子，我讓你看看什麼叫腦子。痛罵了教練一頓，爽是爽了，可教練也不打算再教自己了。還有兩週就要考試了，自己能考過去嗎？這個問題已經不用思考了，估計是沒戲。

    「張姐，如果要是考不下來車本，他肯定又得笑話我，我不干！你幫我想想辦法吧……」回家之後，張媛媛正在廚房裡忙活呢，一大鍋排骨已經燉好了，香味四溢。可惜孫麗麗此時一點胃口都沒有，靠在門框上蔫頭耷拉腦袋，一臉的衰相。

    「哎呀，他笑話就笑話吧，還能掉肉啊。別光看著，幫我把香菜洗洗去！」張媛媛做菜的手藝不錯，可惜有點生疏，老忘了放配料，本來就手忙腳亂，哪兒有功夫聽孫麗麗的廢話。

    「……張姐，你今天是怎麼了，還親自下廚，不對啊！」孫麗麗接過香菜，剛走了兩步又回來了，盯著張媛媛的臉就像在看一個怪物。她們倆認識五年多了，在一起住了三年多，張媛媛能親自下廚炒菜的次數屈指可數，炒一桌子更是沒見過，就算餓極了，頂多也是泡碗方便麵。

    「我說你哪兒來的那麼多廢話啊，趕緊洗菜去！」張媛媛抄起菜鏟子照著孫麗麗胳膊上就是一下，然後接著對付鍋裡的豆腐。

    「張姐，那個小子是不是又出什麼鬼點子了。排骨、豆腐、扁豆……還有酸辣黃瓜條，這都是他愛吃的啊！你老實告訴我，你們倆是不是又背著我幹什麼壞事兒啦！」孫麗麗是誰啊，只要她還能喘氣，八卦之火就絕不會熄滅。而且她也不怕張媛媛，在外面裝傻那是策略，到了家裡誰打誰還得另說呢。

    「別鬧……我哪兒有你想的那麼賤啊，送一次不成，還得接著送！他今天把管理軟件弄回來了，說是有了這個東西就能坐在家裡看到店裡的營業情況，還能幫我記賬。不給他燉排骨他就耍賴不給咱們安，我這可是幫你啊，別不知道好歹，做賬不是你做啊！」讓孫麗麗往腰裡一捏，張媛媛頓時就軟了，只能好言好語的解釋。

    「哼，又讓他得意一次……不成，我得過去給他搗搗亂。如果他不教會我開車，我就半夜爬他床上去，反正我有他家鑰匙！」管理軟件是什麼孫麗麗不清楚，如果真能幫自己做賬那還真不錯。可是心裡明白了嘴上不能認輸，學車的事兒又想起來了，唯一的希望只有洪濤，誰讓他會開車的呢！

    兩個電腦屋都轉了一圈沒現洪濤的影子，連金月都不在，這很反常啊。於是孫麗麗躡手躡腳的打開了通往洪濤院子的小門，悄悄的溜了進去，想看看這兩個傢伙藏在院子裡在偷偷幹什麼。

    「流氓！」剛走到正房門口，孫麗麗就知道這兩個人在幹嘛了。金月的聲音很好認，她此時已經進入了忘我的狀態，聲音又尖又短，像是要斷氣似的。

    「原來小月月瘋起來也這麼放得開啊，真是人不可貌相！」聽到了就走吧，孫麗麗還不甘心，居然拉開一條門縫偷偷向裡張望。

    客廳裡沒人，原來人在工作間裡。金月的浴袍已經全掉在了地上，胳膊上掛著內衣，正向後仰著頭把身體完全交給男人的一雙臂膀，一頭長隨著身體的律動不停抖動，那種哨子一般的鳴響正是從她後仰的喉嚨裡出的，不像是在主動叫喊，更像是被強大衝擊力從體內擠出來的氣流聲。

    「臭流氓……這麼大力氣……」洪濤的上衣還在，只是運動褲褪到了小腿上，看來一直都是保持著這個姿勢沒變。不過並不算瘦的金月坐在洪濤腿上，被他兩隻手摟著腰臀並不感覺很重，上下起伏都靠洪濤的胳膊和大腿用力。

    光看金月的狀態和一身濕漉漉的汗水，就知道已經持續很長時間了。這讓孫麗麗不禁舔了舔嘴唇，小聲在心裡罵了一句，非但沒走，還躲在工作室門口透過半掩的門縫看了起來。

    一直到金月突然緊緊抱住洪濤，身體有規律的開始扭曲時，孫麗麗才又躡手躡腳的溜出了房門，鑽進了通往地下室的小門。

    「看在你幫老娘記賬的份上，我就不和張姐說了，否則又得有你好看的！」在吧檯裡看著收款員操作著管理軟件給客人開機結賬，孫麗麗覺得這玩意確實挺神奇。它不光能計時，還能把時間走完的電腦重新啟動，然後直接把電腦鎖死，鼠標都不能工作了。這樣一來根本不用人拿著小本子去找哪台電腦到到時間了，不光能節省人力，還能把費用計算得更準確。

    「洪小二！張姐叫你吃飯啦！看到金月了嗎？」估摸著洪濤和金月差不多折騰完了，孫麗麗才又大搖大擺的返回了小院，故意把開門的聲音弄得很響，然後站在院子就是一聲河東獅吼。

    「哎，知道啦……我這就過去！我正在教金月學電腦呢……」屋裡明顯平靜了幾秒鐘，這才傳來洪濤的聲音。

    「我是不是也該學學電腦了？」孫麗麗撇了撇嘴，對洪濤的大心臟又有了充分的認識，能在這種情況下還保持聲音平靜的人，心理素質和臉皮厚度都不錯。

    「吃完飯再學唄，晚飯有排骨。」屋裡的洪濤依舊不慌不忙的回答著，不過金月卻沒這麼鎮靜，穿衣服的手都在抖。一方面是剛才累的，一方面是太緊張了，孫麗麗要是真闖進來，她這張臉就沒地方放了。

    「哦，那吃完飯你教我開車吧，成不成？」孫麗麗假裝什麼都沒聽出來，壞笑著提出了要求。

    「成，必須成！您的話就是我的聖旨，娘娘您先去，我把電腦關了馬上就來！」現在孫麗麗就算說讓自己背著她圍著後海跑圈，洪濤也得說成。敢說半個不字兒，這個脾氣火爆的傢伙真敢衝進來和自己撕吧撕吧。

    「學多久合適呢？……」孫麗麗好久沒嘗到過這種折磨洪濤的滋味了，一想起洪濤和金月兩個人渾身疲軟的慌忙穿衣服，她就忍不住的樂。既然這種機會很難得，那就得充分利用利用。

    「您說多久就多久，只要您扛得住，練到明天早上我也陪著。不光陪，還得盡心盡力！金月，你來給我們作證，是吧？」洪濤牙根都快咬碎了，剛才不知道怎麼弄的，金月的浴袍帶子絞在了摺疊椅的夾縫裡，就是弄不出來，還不能出什麼怪聲，可這個孫麗麗就是不走。

    「……對，我作證……」在洪濤的示意下，金月深吸了好幾次氣，終於用不太反常的聲音也說了一句。

    「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了，吃飯完主動點啊，別等我提醒你！金月姐，好好學，咱洪哥哥肯定特別樂意給你開小灶！……哈哈哈哈哈……」聽到洪濤和金月一起睜著眼說瞎話，讓自己逼得如此狼狽，孫麗麗已經忍不住了，趕緊回到小門邊，扔下最後一句話，蓬的一聲關上了門，然後站在門後面捂著肚子使勁笑。笑得一地下室的人都愣愣的看著她，不知道這個女人在笑什麼。

    「都怪你！差點讓她現！」捅破了一直隔在兩人之間的這層窗戶紙，金月瞬間就變得不那麼膽小了，縱使浴袍帶子還夾在椅子縫裡，衣襟無法掩上，裸著身體還揮舞著小拳頭在洪濤肚子上擂了幾下，臉上的紅暈不是羞澀而是激情過後的餘韻。8

274章 孫麗麗的警告
    「這個破椅子，趕明扔了換一個！」洪濤踩著椅子使勁兒把帶子拽了出來，然後還踹了椅子一腳。可憐的椅子用單薄的身體扛著他們倆個大活人折騰了半天堅持沒散架，結果不光沒功勞，還有被拋棄的危險。如果椅子有嘴，肯定當場就得罵出來，當人不能太好心，當椅子也一樣啊！

    可能是張媛媛的手藝確實不錯，也可能是飯前運動消耗了很大體力，這頓飯洪濤吃得很香，至少一半的排骨都讓他自己消滅了。

    張媛媛也挺高興，做為一個廚師，最高興的事兒就是別人喜歡吃自己的菜，很有成就感。金月比平時稍微悶了一點，不太敢和別人對視，就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孫麗麗是飯桌上最活波的，一邊說著她在駕校裡遭遇的不公平待遇，一邊用戲謔的眼神看看洪濤再看看金月。

    「你去帶麗麗練練車吧，她要是考不下來車本咱們誰也消停不了，我幫你刷碗。」飯後張媛媛替她的閨蜜向洪濤發出了請求。

    「要不明天吧，管理軟件還沒裝完呢，你不想試試？」洪濤是真不想由自己培訓出來一名馬路殺手，孫麗麗就不該拿到車本，有些人天生就不該摸車，享福的命，坐車多好。但又不能直接拒絕，他想由張媛媛發話打消孫麗麗的企圖。

    「洪小二，你是不是要反悔啊！剛才我去院子裡叫你吃飯的時候，你說什麼來著！」孫麗麗不樂意了，插著腰進入了戰備狀態，一邊威脅洪濤還一邊用眼睛瞟著金月。

    「洪濤，你就先幫麗麗練車去吧，我帶張姐去看管理軟件……」金月讓孫麗麗看得有點心虛，只能瞞著良心幫她說話。

    「就是，沒了你地球還不轉啦，去吧，注意安全啊！」張媛媛並沒覺出這三個人之間有什麼怪異的地方，她還沉浸在滿足感裡，心情不錯。

    「得，孫娘娘，開路吧！」洪濤知道是躲不過去了，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哼，這可是你主動的啊，不算我求你……」孫麗麗把下巴一抬，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氣勢無比囂張。

    「姑奶奶，這是我的腳，你踩碎了車也不會停的！」幾分鐘之後，洪濤的小車就開始在後海北岸的公路上畫龍了。

    洪濤陪孫麗麗練車的方式很特別，他是抱著孫麗麗在開車。這倒不是他想佔孫麗麗的便宜，而是不敢讓她獨自駕駛。這輛車只是普通的家用轎車，副駕駛上沒有備用剎車裝置，一旦她失控，把車開進湖裡還是小事兒，撞了人可就太缺德了。

    「誰讓你把腳伸這麼長的！別老替我踩剎車啊，都讓你代替了我還是學不會，到時候考試你也替我考去啊！」孫麗麗學的不咋地，脾氣還不小，聽不得半點批評。

    「我不替你踩，前面那個老頭兒今天就是忌日了。你要是把他撞死也還到好，萬一弄個癱瘓，你打算替自己找個爺爺養著啊！別回頭，說你多少次了，開車的時候別亂看，你需要關注的是前面，就算看反光鏡也是用餘光，瞟一眼就成。誰讓你歪著頭死盯著不放啦，裡面有你相好的啊！」洪濤比駕校教練的抗壓能力強多了，主要是習慣了，不管孫麗麗怎麼不耐煩，該說的還得說，而且越說話越損。

    「我不開了，還不夠你數落我的呢！你看我氣的，肚子都鼓了！」孫麗麗也不示弱，把方向盤一撒，往洪濤身上一靠，愛咋地咋地了。

    「好好好，不說了還不成？孫娘娘，請上路吧！」還真別說，孫麗麗算是三個女人裡身材最好的。她不光沒小肚子，整個腰腹的線條都很完美。洪濤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雖然晚飯前剛剛和金月發洩過，但懷裡老坐著這麼一具紅粉骷髏，還不停的動，生理上還是有反應了。

    「你的手要是再敢在老娘身上亂摸，我就在車裡把你吃嘍！你說你又不是什麼風流痞子，也沒張吃軟飯的臉，怎麼就老喜歡和女人不清不白的呢？怎麼著，吃著碗裡的還想著鍋裡的啊？以後注意點影響，別老干讓人誤會的事兒！」讓洪濤沒想到的是，孫麗麗居然義正言辭的教訓起自己來，往常她和自己逗著玩的時候，別說摸摸肚子裡，自己命根子也沒少被她的指甲抓啊。

    「你應該高興才對，如果你坐在男人身上，男人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只能說明你根本不是女人，換隻母豬像你這麼在我身上膩乎我也得有反應，這才叫男人懂不？白活了你！」不過孫麗麗的教訓洪濤根本沒往心裡去，他以為是自己的反應讓孫麗麗感覺到了，她趁機在打擊自己，那必須不能嘴軟，說你不如母豬都是輕的。

    「你就嘴硬吧，早晚有你難受的那一天！把腳拿開，老娘就不信學不會這個破玩意，等我有了車本，我就買輛大奔馳開，一個臭男人都不許上我的車！」孫麗麗看到洪濤根本沒聽懂自己在說什麼，乾脆也不提這個事兒了。老話講旁觀者清，她對洪濤和金月、和張媛媛之間亂七八糟的微妙關係早就看在了眼裡，可惜兩邊都太熟了，有些話真沒法明著說，只能任其發展。

    從晚上七點一直練到了十點多，通過不斷的重複，孫麗麗總算是可以分清離合器與油門了，換擋的時候也不用歪著頭去看檔把。不過洪濤相信，只要明天一覺醒來，今晚取得的進步就得倒退一半兒。

    她不是不想學、也不是腦子笨，就是天生沒長這方面的神經。人總會有某項事情最弱，比如說自己就對電話號碼和人名天生不敏感，看完一部電影，能記住一個人名就算非常成功。小舅舅和自己熟悉吧，但他的手機號碼如果不寫在電話本上，十次有八次自己都想不起來。

    不過她也有讓洪濤覺得很明智的一面兒，比如她就比張媛媛和金月勤奮多了，不會每天吃完晚飯就湊在電視前面一起看一個叫《還珠格格》的腦殘電視劇，還一邊看一邊傻樂、瞎哭。洪濤剛開始也跟著她們看了看，主要是陪著金月一起看，結果只忍了兩集就再也忍不住了。這破玩意拍出來除了摧毀正常歷史觀之外，啥作用都沒有。

    可讓他無奈的是越是這種玩意觀眾就越多，好幾個電視台來回來去的換著播，每到晚上播出的兩個多小時，電腦屋裡的人數就明顯減少，年輕人裡喜歡看小燕子的人數也不少。洪濤覺得演小燕子的那個女演員長了一雙金魚眼，就和得了甲亢差不多，楞還有人說美。

    「代溝！」最終洪濤得出一個結論，這就是代溝，和當年父親與自己的思想差異是一個道理。現在自己也能理解父親當年看著自己的感受了，那叫一個難受啊，上去抽一頓直接沉後海裡的心都有。也就是父親能忍受自己這個又討厭又叛逆的兒子，換成自己說不定早就下毒手了。寧可去監獄裡待著，也不能受這種精神折磨啊。

    「我去做會兒健美操，明天接著教我！」孫麗麗對於自己的進步那是一百個滿意，都分清油門和離合器了，這得是多聰明的人才能辦到的啊，所以她的情緒很高。

    「我寧可去看還珠格格……」揉著被孫麗麗坐麻了的雙腿，洪濤還得繼續把剩餘的二十多台電腦裝上管理軟件客戶端，否則讓收銀員一邊用管理軟件計費、一邊用手寫計費，這不光沒減少她們的勞動強度，工作難度反倒增加了。至於京誠公司那邊的五十台電腦什麼時候裝管理軟件，就得等明天再說了。如果不是很趕時間，洪濤也不想經常熬夜，那樣太毀身體。

275章 他們的未來
    值夜班的都是男員工，這樣有體貼女員工的意思，也是為了安全考量。現在來電腦屋裡包夜的人裡有一半都是社會上的閒雜人員，而且從哪兒來的都有，洪濤也認不清。這些人裡難免有個手腳不乾淨或者心術不正的，讓女服務盯著他們非但沒效果，還會起反作用。

    自打孫麗麗幫著金月管理這邊的電腦屋之後，費林他們三個就被分開了。其實現在京誠和鑫月兩個電腦屋的員工都是混在一起用的，這樣做的目的也是為了好培訓、好管理。工資什麼的各發各的，但工作範圍就沒譜了，沒準今天在鑫月，明天就去京誠那邊值班去了，唯一獨立出來的就是各自的營業收入和賬目。

    「古欣，吧檯的新軟件看明白了嗎？」今天的夜班網管正好是古欣，他現在已經可以獨立安裝操作系統了，還能處理一些小故障，算是除了自己之外電腦技術最好的一個人。

    「看見了，挺好用的，這下我不用拿著小本和催賬一樣去要小錢了。」古欣現在真有點像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了，穿的乾乾淨淨，戴著個小眼鏡，手裡還老拿著一本電腦書。

    「好用就成，來，先把書放下，把光驅拿來，我教你怎麼安裝和設置這種軟件。」洪濤對古欣的工作態度最滿意，他不光腦子快，還肯學，如果當初不是走歪了路，估計比自己上大學還容易呢。不過現在學也不晚，不上大學照樣有路可走，自己已經給他想好了，就看他樂意不樂意走。

    「古欣，以後和客人說話稍微客氣點，別一上來就瞪眼。現在不是混社會的時候了，誰拳頭大誰就厲害，你越這樣他們心裡越看不起你，只是嘴上不說罷了。」

    有了古欣幫忙，剩餘的二十多台機器很快就裝好了，但是在安裝軟件的過程中，洪濤發現他有一個惡習還沒改過來，就是和別人不太會正常交流。需要客人暫時停下遊戲時，他一般都是照著椅子踢一腳，然後直接把人家轟開，連解釋都不解釋就強行把人家的機器佔用了。

    「嘿嘿……習慣了，下次我注意點。」其實古欣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習慣了，讓洪濤一提醒他自己也有點不好意思。

    「沒事兒，別急，慢慢改。對了，你覺得這樣過日子和以前在街上混那個更好點？和我說實話，別敷衍我，否則我敲斷你腳踝骨。」鑫月這邊的電腦弄完了，洪濤看看時間還不到十二點，又拿著光驅和古欣一起向京誠那邊走去。

    「肯定是現在好，以前是自由點，想幹嘛幹嘛，可是兜裡沒錢好多事兒也幹不了。現在這樣雖然拘束了點，但拿到工資之後可以敞開花，不用再擔心別人來報復，也不用老提心吊膽的了。」古欣咧開嘴笑了，還把自己新買的手錶讓洪濤看了看。這可不是大街上搶的，是他自己花錢買的，所以還挺愛惜，沒事兒就用袖口擦擦。

    「工資夠花嗎？」洪濤又接著問。

    「……嘿嘿，還差不多吧。」這下古欣臉上的笑容立馬減少了一半兒。

    「差不多個屁！到不了半個月就沒了吧？既然要換個活法兒，就別像以前那麼造了。以前的錢都是從別人手裡搶來的，今天不花說不定明天就沒命花了。現在的錢都是自己靠本事掙的，還那麼玩了命的造，圖什麼啊？趕明兒你和老費說一聲，每個人去銀行弄個存摺，每個月也別多，往裡存三百塊錢，然後拿給金經理檢查。我要發現誰不存，那工資我就全扣了。」

    費林他們三個人的工資都是最高的，每個月一千八百塊錢，中午、晚上兩頓飯都在電腦屋裡吃，洪濤平時還特意拿給他們一些煙抽，按說都是光棍也沒女朋友應該夠花了。可真不夠，他們大手大腳慣了，有錢就下館子、抽好菸、買衣服鞋，沒錢了就忍著。這也是以前遺留下來的老毛病，洪濤允許他們有一段時間適應，但總不能老放任不管，現在該給他們施加點壓力了。

    「哦，明天我就和老費說……」古欣偷偷的咧了咧嘴，這下就該難受了。

    「你還別咧嘴，以後你們也得找女朋友，兜裡一個子兒都沒有，吃了上頓兒沒下頓兒，誰家姑娘樂意跟著你們？這件事兒就這麼定了。現在我和你說說另一個事兒，你想不想再多掙點錢？不光多掙錢，還能當官，手底下管著不少人？」

    古欣的表情沒瞞過洪濤，但難受也得做，這個沒商量。不過想讓一個人改掉惡習，光靠壓力還不夠，還得有鼓勵和辦法，希望會比壓力更讓人有動力。

    「嘿嘿嘿……當然想了……」古欣一聽多掙錢還當官，興奮的把光驅往腋下一夾，兩隻手不住的搓，就好像馬上能拿到工資一樣。

    「張經理和孫經理馬上就要開新店了，她們需要有技術還可靠的人去幫著培訓員工、照看新店，我打算讓你過去當個技術主管。」洪濤雖然不願意張媛媛介入自己的電腦屋，但真心願意她能有所作為，能活得更精彩，將來她要是扇起來了，自己也算認識一個牛逼的朋友，不虧。

    「那我和老費唐晶不就得分開啦……洪哥，我們三還是跟著您干吧，我一個人跑了不仗義啊……」古欣一聽是要去新店，臉上的笑容又消失了，手也不搓了。

    「仗義就是三個人待在一起受苦啊？讓你這麼說當初我把攤子散了，扔下兄弟們自己來享福，也是不仗義唄？仗義不是這麼玩的，別整天把這個詞兒掛在嘴上，那都是蒙小孩兒的，說說就得了，別真信。你要是真仗義，就勸勸老費和唐晶，讓他們跟著你一起學電腦，然後你們三個都陞官發財，你成嗎？」

    洪濤老說讓別人改掉壞毛病，其實他自己身上的壞毛病比誰都多，只是他能裝，當著外人不露，一到了熟人面前就不裝了，掄圓了就給了古欣一個瓢兒。

    「……我說了，他們倆不聽……」古欣揉著腦袋還要頂嘴。

    「不聽你就跟著他們倆一起混吃等死啊！你先讓他們看看多學點東西的好處，然後每個月從你工資裡拿出點錢來給他們買菸，再天天和他們念叨念叨，這叫仗義明白不？是朋友就得拉著他們往好處跑，別一惹事都想起朋友來了，那叫坑人！」還敢頂嘴，掄圓了再來一下。

    「洪經理，你幹嘛呢！過來！」古欣就是命好，如果不是張媛媛掛著一臉冷霜出現在樓梯口，他今天腦袋上指不定要挨多少下。

    「小子，這件事兒就這麼定了！不去也成，從明天起跟著我一起游泳，游夠了一個月，就能不去！」洪濤看了一眼張媛媛，扔下一句威脅的話，若無其事的往辦公室裡走去。

    看見張媛媛的表情洪濤就知道她幹嗎叫自己，自己又犯規了唄。當著一屋子顧客和網管服務員動手打古欣，不管是不是逗著玩，在張媛媛眼裡都是大忌。

    按照她的說法，管理人員就得有規矩，自己都沒規矩就別指望去管理別人，哪怕是裝也得裝出來，回到屋裡翻跟頭都沒事兒，但當著外人必須穩重。

    這個道理洪濤百分百認同，就是做不到。這也是他不樂意和別人一起合作的原因，他知道自己身上的毛病太多，除了金月能看得慣，連自己小舅舅都不樂意搭理自己。

276章 到處是商機（盟主加更一）
    「妹子，小燕子看過癮啦？呦，麗麗這兩條腿真夠性感的啊，看得我都想抱著啃兩口了……」沒想到辦公室裡不光有張媛媛，孫麗麗也在。不過她不是坐著，而是躺在墊子上跟著電視裡的錄像做健身操呢，兩條光溜溜的大腿抬得高高的，揮過來擺過去，真晃眼。

    「別噁心人了，啃我後腳跟都嫌你髒，滾一邊去挨訓去！」孫麗麗躺在地上都不忘了和洪濤鬥鬥嘴，還用腳尖捅了洪濤大腿一下。

    「下次改！下次保證改！我剛才是幫你找技術主管呢。古欣學的最快，就是身上還有點小毛病，我幫你教育了教育，結果心急了點，忘了分場合，下不為例！」既然是自己犯規了，還是在人家地盤上犯的，那就得認。別等著人家說了，自己先承認，這樣也能堵住張媛媛的嘴，免得她再來給自己上課。

    「我說什麼來著，你說不過他，就不該給他做飯，餓幾頓他就老實了！」張媛媛還沒說話呢，孫麗麗又搭茬了，對洪濤這套明顯不太誠懇的檢討提出了質疑。

    「你閉嘴，好好做你的操。來來來，正好我給你裝個好東西，有了這個你就能運籌帷幄於千里之外了。」不怕沒好事兒就怕沒好人，孫麗麗這種挑事兒的行為必須記在心裡，明天學車的時候再報復。現在張媛媛臉上還掛著冰霜呢，先把她哄好就沒事兒了。

    「剛才金月給我看了，我找你就是因為這件事兒。但是我還得說你，在大廳裡和網管打打鬧鬧，像什麼樣子……滾起來！我掐你了啊……癩皮狗！」張媛媛的總經理威儀維持了不到兩分鐘就被洪濤的屁股毀了，被他一屁股坐在大腿上，打也打不動，掐兩下又捨不得下狠手，只能開罵。

    「嘿嘿嘿……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這都是讓麗麗給氣的，你看她還美呢，剛才她的手和腳笨得和豬蹄子一樣。不鬧了不鬧了，你要和我說什麼？」一開罵這件事兒就算過去了，洪濤從張媛媛身上站起來，再從孫麗麗桌邊把大班椅拉過來，並排和張媛媛坐在一起，一邊盯著屏幕安軟件，一邊等著她說正事兒。

    「我要說什麼來著……你都把我腦子弄亂了！」張媛媛愁得直揉腦袋，碰上洪濤這麼一個蒸不熟煮不爛的東西，真讓她很不適應。如果放在幾個月之前，還能正正經經相處，可現在太熟悉了，反倒更不好對付。

    「來來來，我幫你按摩。你是總經理，是我們的舵手，千萬不能累壞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啊。」攪合，洪濤覺得她無非就是要安排下一步工作，這些玩意自己真不想聽，整得和單位裡開例會一樣，有事兒說事兒，沒必要弄這麼正式。

    「這個軟件是你弄出來的？」享受著洪濤的頭部按摩，看著電腦屏幕上一台一台增加著的電腦數據，張媛媛的情緒慢慢緩和了下來，說話都溫和了很多。

    「必須啊，這點小事兒我伸個小手指頭就能搞定。」洪濤想都沒想就把林強的功勞都安到了自己頭上。

    「也就是說它的所有權完全在你手上了！那就好辦了，你是打算自己弄個公司還是把它給我？或者和我一起搞？」張媛媛還真信了，在她眼裡洪濤再這方面還是很有本事的。

    「等等！哪兒和哪兒啊，你要搞什麼？」洪濤沒太聽明白張媛媛意思，怎麼又出來一個項目？

    「搞這個軟件啊！既然以後電腦屋會越來越多，我想他們也需要用管理軟件？總不能都自己搞，就像歌廳買唱碟一樣，這筆錢省不了。現在既然你都搞出來了，咱們幹嘛不好好利用利用呢，無非就是推廣推廣，又不費什麼事兒。」張媛媛從椅子裡把身體坐直，敲著放在桌面上的那張光盤，說起了她的打算。

    「親妹子，怎麼什麼玩意到了你這裡都是生意呢？電腦屋你還沒弄利落呢，又弄了個配件公司；好嘛，現在都要進軍軟件開發行業了，你知道這個行業的競爭有多激烈嗎？那才是真的高科技，我和老宋綁一起都沾不到邊兒！」洪濤都快哭出來了，好嘛，隨口吹了句牛逼，居然吹出來一個軟件開發公司，這讓自己以後還怎麼信口雌黃啊。

    「別扯什麼高科技不高科技的，高科技不吃飯啊？你不是照樣得去夜場裡幹活拿錢嘛。買就是買，不是誰學歷高才能做買。我接觸過的大老闆裡沒幾個真正上過大學的，銀行行長的大學憑還是花錢買的呢？照你這麼說，你該當行長，他應該去櫃檯裡上班！」張媛媛對學歷這個玩意很反感，因為她沒有，所以也不喜歡別人有。

    「可、可問題是這個軟件不是我寫的，是我們同事寫的……」張媛媛說的確實有道理，一般搞學問的人還真不太適合做生意，做生意好的人不見得學歷就高。學歷這個東西可以後天慢慢學，但天賦這個東西是沒法練出來的。此時洪濤不得不說實話了，再裝下去就該出事兒了。吹牛逼痛快痛快嘴自己喜歡，但因為吹牛逼弄了一身麻煩堅決不可以。

    「哦，合算你就這點本事啊，我還以為你什麼都會呢，騙子！」孫麗麗又抓到了洪濤的一個弱點，一骨碌從墊子上爬起來，操都不做了，衝上來就要對洪濤進行批判。

    「麗麗，怎麼又來了？我們這說正經事兒呢，你非得給搞黃了是不是！去把電視關了，好好在一邊聽著，別給他找藉口逃跑的機會。今天不把事兒說清楚，誰也別睡覺！」張媛媛及時制止了孫麗麗的趁火打劫行徑，不過不是向著洪濤，而是怕給洪濤趁亂躲避的機會，洪濤這點耍賴的招數她基本都摸清楚了。

    「成，我把門鎖上！」孫麗麗覺得閨蜜的辦法更解恨，回身鎖上了門，還把鑰匙從胸口放到了裡面，然後拿起旁邊的掃把，氣哼哼的坐在桌子上，有點不說實話就給一棍子的意思。

    「嘿嘿嘿……我就是那麼一說，這玩意我還真不會，是托單位同事給做的。他是清華大學的高材生，在單位裡混的不太如意，閒著也是閒著，我花了點錢就讓他給弄了這麼個玩意。」洪濤一看連後路都被堵上了，只好端正態度坦白從寬。管理軟件的事兒他真沒看出什麼大商機來，主要是這玩意不好，總不能讓自己滿街找電腦屋，然後進去推銷，客戶群體太小。

    「買的？你們之間有沒有寫字據之類的東西？」聽了洪濤的解釋，張媛媛非但沒打消她的念頭，臉上反倒有了一股子冷笑。

    「是寫了個東西，我不是怕他坑我錢嘛……」如果張媛媛不提，洪濤都把和林強寫的那份開發軟件的約定給忘了，估計林強也沒把這件事兒當真，從來也沒提過這個東西。

    「東西在哪兒呢？」可張媛媛聽了洪濤的回答眼睛都快瞪圓了，一把抓住洪濤的手腕子，急切的追問著。

    「在……在我包裡……」都時隔好幾個月了，洪濤真不確定那份東西還在不在，如果在也就是在自己上班背著的包裡，那個包裡除了各種證件之外就是一些雜七雜八的玩意，從來也沒收拾過。

    「麗麗，去拿他的包，順便叫金月也過來！」張媛媛就抓著洪濤的手不放了，還真有點怕他逃跑的意思。第十個名字說s：感謝烏龍鐵觀音盟主的鼓勵，本來應該昨天加更，我給忘了，抱歉抱歉，特此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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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章 蜜蜂公司（盟主加更二）
    很快孫麗麗就帶著金月回來了，兩個女人把皮包翻了個底朝天，然後在幾張草圖裡找到了那張字據。看過之後張媛媛沒搭理洪濤，開始給金月做思想工作，說得那叫一個前途光明，把金月說得滿眼都是小星星，還說明天要去找律師詢問這張字據的合法性。

    「給我五千塊錢，這份東西我轉讓給你了，你愛幹嘛就干嘛，我可沒這個精力。」輪到洪濤表態時，他還是那個態度，你愛幹什麼就干什麼我不摻和。雖然林強和自己沒什麼交情，但讓自己拿著這個東西去和他爭奪一個軟件的所有權也是不可能的，丟不起那個人。

    「我也沒指望讓大老爺您費神，這件事兒還不帶你玩了，我和金月合股，一人二千五，把這個軟件買斷啦！」張媛媛更絕，直接把洪濤一腳踢開，改和金月合作去了。

    「對，我們三個好姐妹弄個公司，不帶他玩。女人就得有自己的事業，否則他早晚會嫌棄你的，聽張姐的沒錯！」孫麗麗在洪濤面前是攪屎棍子，到了金月那兒就成了敲鑼邊的小鼓錘，跟著張媛媛一起忽悠金月這個傻丫頭。

    「那……我能幹嗎？」金月心裡已經被她們倆說動了，她和洪濤弄電腦屋，說是合資，其實就是洪濤在照顧她，這個道理她明白。經過了衛建華的事兒之後，她就算再傻也對男人有了很大戒心，要是能有一份自己的事業，心裡就有底多了。不過出於習慣，她還是想問問洪濤的意見。

    「……你要想幹就幹吧，張姐的本事夠你學一輩子的。不過你可得長點腦子，別老和她學對付我的歪招兒，學點正經的！」洪濤能說什麼呢？說啥都別幹，我養著你，萬一哪天我不喜歡你了，你就又變成無依無靠的可憐女人啦？昧著良心也得支持她創業啊！但還是得提醒她一下別讓張媛媛帶壞。

    「現在我們要開公司籌備會了，你這個外人是不是迴避迴避啊？」對於洪濤的污衊張媛媛絲毫沒往心裡去，而是笑眯眯的下了逐客令。

    「太好了，你以為我樂意在這兒待著啊！」太傷自尊了，剛才還是技術人才呢，現在就成了破抹布！洪濤決定還是去和機器親熱吧，至少它們不會嫌棄自己。

    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句話講的太對了！第二天早上跑完步回來，金月就露著小虎牙找上門了，說是讓洪濤幫她這個新任的蜜蜂科技公司總經理參謀參謀關於小蜜蜂管理軟件的後續開發和完善問題。

    「姓張的你就坑人吧，不對，是坑我媳婦！」洪濤本來以為她們是說著玩的，連個懂彙編語言的人都沒有，就要弄軟件公司，想得美。

    沒想到的是她們連夜把連註冊資料都準備好了，張媛媛已經在去往工商局的路上。不管有沒有人，架子先起來了，金月還是法人兼總經理，這不是逼著自己往火坑裡跳嘛。要問這個主意是誰出的，洪濤想都不用想，能琢磨出這種毒計的人必然是那條毒蛇啊。

    「我覺得張姐說的沒錯，反正又不用你勞神，我就幹一個試試，萬一不成功也損失不了什麼，可是萬一成功了，咱們不是又多一個生意可干嘛。我不想老讓你護著我，現在我是大人了，也得有自己的事業。」金月算是被張媛媛給洗腦了，張嘴閉嘴都是那套女性要自強的理論。

    洪濤此時不禁在想，她讓金月搬過去住時，是不是就已經在給自己挖坑了。明知道控制不了自己，轉而去控制金月然後變相的控制自己，這個辦法太尼瑪絕了。而且還不是陰謀，是陽謀，即便自己明白過來前面是個坑，也得咬著牙往裡跳，誰讓坑裡還有金月在啊。

    「沒事，你願意試試就試試，這是好事，我支持你！這些日子你多留意一下軟件的缺點，盡快統計出來，然後我拿到單位再讓我的同事把軟件完善好。」跳就跳吧，面對金月躍躍欲試的創業激情，洪濤真不忍心給她潑冷水。試試也好，不就是自己累點嘛，誰讓她是自己女朋友呢，累也活該啊。

    「我就知道你會同意的，張姐還說讓你去問問你的同事，看看他有沒有興趣加入我的公司。不用全職，兼職就可以，這樣也不違反你們單位的規定吧？」金月對洪濤的態度很滿意，紅著臉在洪濤臉上啄了一下，趁熱打鐵的又加了一個要求。

    「你張姐真是好腦子、好算計啊！光有一個約定她還覺得不保險，乾脆要連開發人員一勺燴嘍！嘖嘖嘖，我真是不佩服都不成了，和她一比，咱倆就都是二傻子，說不定哪天被她賣了還幫著她數錢呢。」洪濤現在連和金月親熱親熱的心情都沒了，只覺得自己被一張巨大的蜘蛛網給牢牢的圈住了，網中間趴著一隻人臉大蜘蛛，那張臉就是張媛媛笑吟吟的模樣。

    她算是捏住了自己的弱點，還不止一個。能這麼透徹瞭解自己的人幾乎還沒有，小舅舅可能算半個，但他這些年和自己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只能說是知道自己的脈絡，談不上深入瞭解。可張媛媛利用這幾個月的時間算把自己摸透了，甚至比自己父母對自己的瞭解還細緻。

    這就是大麻煩，自己的外殼雖然硬，一般人弄不破，可一旦弄破了裡面全是軟肉，沒有第二層保護。現在自己和她已經硬不下來心了，只要她不明顯傷害自己和自己身邊的人，自己就算明白這一切，也只能跟著她的節奏走。因為她不管是故意還是無意，畢竟和自己有過那麼半夜的親密接觸，自己很難再把她當成敵人一般防範。

    而張媛媛也很懂得把握火候，她從來不逼著自己去做違背意願的事兒，但也不隨了自己的意，而是一點一點的擠壓自己的自由空間。這就像文火煮蛤蟆，悄無聲息的就把自己個給改變了。

    「看你說的真難聽，張姐對我很好，還一直鼓勵我忘掉過去和你開始新生活呢，我很感激她。再說了，人家辦公司沒要你一分錢，還給你股份。這個公司的投資也都是她和麗麗出，說我的股份就是這個軟件，還佔了總股份的一半兒。以前我還偷偷嫉妒她對你那麼好，生怕她是要和我搶你，看來我是誤會她了。別那麼小心眼了啊，她不就是比你會做買賣嘛，你是不是嫉妒啦？」

    金月也算是比較瞭解洪濤的人，只是她的思維沒有那麼縝密，也沒有表現出來那麼強的控制慾。對於洪濤和張媛媛之間的明爭暗鬥，她也能看出一些端倪，以前一直沒說，現在可以不顧及那麼多了。

    「……是我小心眼了？」金月這番話如果換成別人說，洪濤當場就得火力全開把人家噴回去，可現在他卻聽進去了，立刻做了一番自我檢查，發現確實有點道理。

    張媛媛對自己確實不錯，不僅是不錯，是非常不錯！借錢給自己買院子、修院子，還可以說成她是有所圖，是為了在京城有個安穩的落腳點。可幫金月弄回照片人家就沒圖什麼吧？如果她不點頭，孫麗麗也不會出面做這種基本已經算違法的事兒。就算她是對金月的遭遇同仇敵愾，那也得說聲仗義了，畢竟她和金月、和自己都不沾親帶故，趟這種渾水沒必要啊。

    電腦屋的事兒她是提要求了，但自己沒同意，後來的京誠公司是自己主動幫她弄的，目的也是為了報答她，想讓她在事業上重新起飛。現在人家越干越大，合資老宋、開發軟件都不算是瞎搞，前景也不能說壞，自己應該高興才對，怎麼就那麼牴觸她、把她想得那麼壞呢？

    如果說她對自己有所圖，這也說得過去。她有錢、有臉蛋、有本事，但沒身份，如果能控制住自己娶了她，她就等於有了一個身份，更容易在京城立足了。

    不過以她的腦子和能力，用得著和自己費這個勁兒嗎？只要她想，分分鐘能找到一個老實本分聽話的京城男人結婚，估計得有人搶著來娶她，隊伍能從院門口排到銀錠橋去。

    再退一步講，就算她真氣門芯了，就看著自己順眼，可邏輯也不對啊。那樣的話她該千方百計的破壞自己合金月之間的感情，把金月趕走才對，怎麼可能一個勁兒的把自己和金月往一起捏呢？難道說她就喜歡難度高的，非得等自己和金月結婚之前那一刻再火中取栗？

    這不是尼瑪天方夜譚嘛，但凡是腦子裡沒積水的，絕玩不出這麼讓人心跳的戲碼來。就算被狗血噴了一腦袋的瓊瑤派導演，也拍不出這麼富有傻逼邏輯的電視劇。

    「可能真是我小心眼了……你也知道，我從小獨立慣了，不喜歡被別人指揮著生活。她太聰明，處處都想在我前面，我是有點不適應。」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有問題，這個問題出在性格和生活習慣上。第十個名字說ps：感謝烏龍鐵觀音盟主的鼓勵，本來應該昨天加更，我給忘了，抱歉抱歉，特此補上！！！

278章 黑白不分
    想通了這一點，洪濤也就釋然了，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咱這張臉還怕承認錯誤？當然了，承認是承認，改是改，這是兩件事兒，要分開算。

    「嘻嘻嘻……你的表情要是讓麗麗看見，她能高興得三天睡不著覺。」金月確實不傻，誰和誰什麼關係、誰是什麼秉性她也分得清，可她最大的優點或者說最大的缺點就是一個，不說！有什麼事兒都在心裡窩著，不到窩不住的時候你一點都看不出來。在這個習慣上，洪濤覺得她和自己姥姥很像，大智若愚啊。

    「那就不讓她看見，等什麼時候我的表情能讓她三天吃不下飯了，再讓她看！你說我都同意你當總經理了，是不是該給我點獎勵啊？」道理想通了，洪濤也就不發愁了，又開始動起了歪心思，壞笑著往金月身上湊，表情比大灰狼還貪婪。

    「呸，你怎麼老大白天的不想好事兒！」金月一看洪濤這副嘴臉就知道他想幹嘛，不過有了上一次的教訓，她可不想再被孫麗麗撞上了。那個大大咧咧的姑娘進門從來不敲，更不問屋裡有誰，還有兩所院子的鑰匙，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闖進來了。

    「不白天我等晚上？你和麗麗住一個屋子，給我三個膽兒我也不敢摸進去啊！她是個二百五，到時候真敢光著身子追我好幾條街！」洪濤對金月的這個問題可算是苦大仇深了，自己倒想晚上和金月踏踏實實的睡一起呢，可問題是也得有機會啊！現在可好，白天也不保險了，自己家成了公共廁所，誰想來就來，都不帶打招呼的。

    「我晚上等麗麗睡著了偷偷出來找你吧……」洪濤想，其實金月也想，只是女孩子臉皮薄不好意思說，讓洪濤這麼一逼也不得不說了。

    「哎，這倒是個好辦法！麗麗睡覺和死豬一樣，睡姿都沒法形容，癩蛤蟆都比她睡得優雅，踹兩腳都不帶醒的！成，你也有院子的鑰匙，晚上我等你，嘿嘿嘿……」洪濤一拍腦門，自己又鑽死胡同了，老想著去創造機會，就沒想到讓金月主動一下，這個問題不就解決了嘛。

    「……你怎麼知道麗麗睡覺是什麼姿勢的？」洪濤是得意忘形了，金月卻聽出了問題。孫麗麗和洪濤就算再鬧起來沒分寸，可依舊是一男一女，沒在一起睡過啊，這麼隱秘的事兒洪濤怎麼說的就和親眼見過一樣呢？

    「啊！是啊！我是見過啊……這件事兒吧，它是這樣滴，你聽我給你解釋啊！」一聽到這個問題，洪濤腦子裡立馬就又浮現出一個橫眉立目的女警形象。江竹意也曾經這麼問過自己，口氣和神態與現在的金月一模一樣，合算是個女人就有這一出啊！得，再把那個真實的不能再真實、但說出來大部分人都不會信的實情給她講一遍吧，但願她比江竹意心寬一些。

    馬蜂窩、不對，現在叫小蜜蜂網絡管理系統了，不管是大馬蜂還是小蜜蜂，反正它的功效還是很不錯的。以前如果有一夥兒人來到電腦屋消費，全是自己先找地方坐，網管和服務員得拿著小本子追著客人記錄上機時間和交納的押金數量，時不常還得看著表提醒押金用光的顧客準備下機。提醒晚了活該，也不能因此和客人多要錢。

    自從有了小蜜蜂管理軟件之後，網管和服務員的工作就輕鬆多了。客人來了自己開機也玩不了，只能來吧檯找收銀員交押金辦理上機手續。亂哄哄搶位置坐的現象沒了，改成了在吧檯前面排隊。

    性子急的會沖收銀員嚷嚷兩聲，不過被孫麗麗培訓過的收銀員不會和客人吵嘴，她們總是笑呵呵的，但你說啥她們其實都沒聽見，該幹嘛照樣幹嘛。

    當然了，你也不能沒完沒了的喊，更不能說得太難聽，否則費林、唐晶就會橫著膀子出現，皮笑肉不笑的讓你閉嘴，再不聽勸，那就只有被轟出去的下場了。

    你還比別打算硬頂，這兩家電腦屋熟悉的人都知道是誰開的，就算你人多耍橫暫時沒人能治得了你，但用不了十分鐘，就會有更多人堵在門口。電腦你是別打算玩了，而且還得把身上的錢都掏出來給外面那些人再走，否則就得在後海裡游泳玩。

    這還不算完，以後這裡就不歡迎你了，給錢都不許來，來一次就游一次。有本事你帶足夠的人來把後海沿岸都打下來，或者你去派出所報案，看看是你人多，還是派出所會搭理你。

    自打洪濤開了這個電腦屋之後，前一兩個月派出所時不時就要來轉一圈，生怕這裡再變成一個小混混聚集的場所，這樣所裡就等於多了一個事故高發點。但是看過一段時間之後，從管片兒民警到所長都放心了，不光放心，還對洪濤給予了高度稱讚，說他是警民共建的好榜樣。

    為啥呢？很簡單，因為電腦屋不光沒有造成事故多發，反倒從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各種治安小案件的發案數量。

    來這裡玩的人不管是不是在社會上混的人，一坐到電腦前面就好像進入了另一個世界，誰也沒功夫再去惹是生非了，全部精力都用在和電腦裡那些小怪物作戰上去了。

    就算有個別脾氣火爆的，費林和洪濤也壓得住，想打架可以，您出門往東走幾百米，過了鼓樓大街再打。那邊是東城的轄區，人腦子打出狗腦子來我們都不攔著，就是不許在電腦屋附近打，否則就不是你們兩個之間的矛盾，你這叫砸場子。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讓洪濤有點哭笑不得，派出所居然把自己這裡當成了一個信息收集點兒，三天兩頭派便衣過來守著，還真從來電腦屋裡玩的人裡發現過好幾個身上背著案子的人。

    就這件事兒洪濤已經和管所交流過，並且達成了一致，那就是在網吧裡別抓人，要抓您外面抓去，最好走遠點再下手。

    管所也懂混子的規矩，樂得把這裡當成一個陷阱，既然是陷阱那就不能太暴露，兩個人一拍即合。

    現在洪濤的地位很微妙，他如果偏向派出所多一點，派出所的工作就好做很多，要是把他惹煩了，他有一百種辦法讓派出所啥情報也摸不到。

    不過洪濤可沒打算替政府當點子，並且嚴禁費林他們和警察多嘴，這個名聲可千萬不能落下，否則就會有人身危險。你可以看著不管，沒人會說什麼，但你不能賣別人，一旦讓人知道這裡有把人賣給警察的現象，你琢磨吧，被抓的那些人除非都判了死刑，否則出來之後能饒得了你？分分鐘和你玩命啊。

    不光不能點人，還得在某種情況下伸出援助之手，碰上半熟臉或者有點交情的人，儘量提醒他們一聲這裡不太安全，身上有事兒的最好別在這裡長待。這個話不會說得太明顯，否則就成通風報信的同案犯了。只需要隱晦的提醒一聲就夠，明白人會琢磨出滋味來的，糊塗人那就活該了，誰讓你糊塗呢。

    張媛媛對於洪濤在這方面的安排並不干涉，她也是做夜店出身，電腦屋裡這點事兒夜店裡一樣也有，還更多、更大，她早就見怪不怪了。不光不干涉，還對洪濤的處事圓滑表示了極大的認同。

    警察和罪犯在她眼裡沒什麼區別，都是兩股不能深入太深還不能得罪的勢力，沒有誰好誰壞之分，只有誰有用誰有威脅的區別。做買賣，尤其是做這種接觸人員比較複雜的買賣，靠向任何一頭多了都會有麻煩，必須在中間找個平衡點。

    《想友一下手機訪問.》

279章 搶班奪權
    有了小蜜蜂管理軟件的幫助，減低了服務員、收銀員、網管的工作強度，還提高了服務質量。這本來是個好事兒，誰不樂意輕輕鬆鬆上班掙錢呢，可孫麗麗不這麼認為。她說就不能讓員工太清閒，必須忙起來，沒活兒也得找活兒干，否則人就會變懶，也對不起付出去的工資。

    於是她開始大刀闊斧的改革了，把兩家電腦屋裡的值班人員大幅度縮減，從原來每班四個人改成了每班二點五個人，直接把兩個電腦屋合成了一個，就用一個收銀員操作兩台電腦控制兩邊的一百台機器，賬目還是兩個，但在經營上其實就是一個了，只不過分成了兩個屋子。

    剩下的兩名服務員和兩名網管也不分是鑫月公司還是京誠公司，通道門一打開兩邊都要管，兩邊都得照顧著，工作強度不光沒降低，還有點提高了。

    「咱能不能不弄得這麼資本家啊，原來不是挺好的，多一個人就多一個人唄，我自己付工資我樂意！」看著費林、瞎子嬸他們整天忙得團團轉，洪濤覺得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他自始至終也沒把費林和瞎子嬸當做員工，而是看做了朋友，使喚朋友不能使喚的這麼狠，差不多就得了。

    「你懂個屁！這叫管理手段。如果你那邊整天鬆鬆垮垮的，不光影響你的服務質量，還會對我這邊的員工起到不好的帶頭作用。人是會攀比的，明白不？以後這種事你就別插嘴，你以為我樂意幫你管啊？你看你找來的人都是什麼條件，老的老、混的混，我整天操心費力的給你賣命，你還敢埋怨我？電腦的事情我插過手嗎？不懂就多看少幹，一邊去！」孫麗麗可算抓到一個她的長項了，還是能分分鐘碾壓洪濤的項目，堅決不肯讓步，痛痛快快的把洪濤數落了一頓。

    「你們這是搶班奪權！是變相削弱我的權利！」孫麗麗這裡說不通，洪濤又找到了張媛媛，和她談就得上升一個高度了，聊具體問題她還得把皮球踢回到孫麗麗那邊去。

    「好好玩你的遊戲去，沒看我和金月都快忙死了嘛？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整天除了給員工培訓培訓之外，家裡的事兒你管過嗎？油瓶子倒了都不帶扶的，還好意思說別人奪權呢。要不我們把權利都交還給你，然後我們三個整天逛街去？成了啊，乖，晚上給你燉排骨吃，別搗亂。」張媛媛倒是沒和洪濤硬頂，而是採用了悲情策略，曆數了洪濤的不作為，然後連拍唬帶哄的把洪濤推出了辦公室。

    「艹！合算讓你這麼一說，我成廢物啦！」張媛媛說的確實也是實情，現在不管是家裡還是店裡，洪濤基本啥都不用操心了。

    餓了有人給做飯、喝了有人給燒水、衣服髒了有人洗、天氣冷了還有人給買衣服，除了給員工做技術培訓之外，他基本啥也不干，整天就帶著一群半大小子在電腦屋裡打遊戲。另外一個最重要的事兒就是晚上偷偷去院門口等金月從孫麗麗屋子裡溜出來幽會。

    「廢物就廢物吧，如果能當一輩子廢物我才高興呢。古人說的好啊，牝雞司晨，惟家之索！我看你們能折騰到什麼地步！」不過洪濤仔細琢磨了琢磨，這種生活不是挺好的嘛，不正是自己喜歡的生活嗎？

    人懶，還想掌權，這本身就不太合理，現在有了三個勤快的小母雞爭著搶著幹活兒，權利當然要給她們了，沒權利人家幹個屁！當然了，做為一個大老爺們，對女人掌權還是要進行嚴厲打擊滴，哪怕只是在心裡想想，也得想。

    要說洪濤這張嘴還真是毒，三個女人搶班奪權成功之後美了沒幾天，就碰上了一個讓她們不得不把洪濤請回來繼續掌權的大問題。當時洪濤正在上班，突然內線電話打了進來，來電話的是辦公室主任，他轉告洪濤說是家裡人來電話，有急事讓他把電話打回去。

    「喂，電腦屋出什麼事兒？」洪濤趕緊跑到警衛班找外線電話打到了張媛媛的辦公室。家裡有急事兒？洪濤覺得只能是電腦屋的事兒，因為自己家裡就自己一個人，好好的在衛星站裡上班呢。

    「你快回來一趟吧，好多電腦都壞了，不能開機了，古欣也修不好，我正讓老宋幫我找人來看看呢。」電話裡的張媛媛頭一次有點慌張，看來局面已經脫離了她的控制，應該是束手無策了。

    「別急，你讓古欣把集線器關了，只能玩單機遊戲，有多少台好的就用多少台，我一下班就回去。老宋的人可以讓他看看，但別動，不差這幾個小時，正好也讓機器休息休息。對了，也別閒著，讓古欣帶著網管和服務員打掃機箱裡的衛生，他知道該怎麼弄。替我告訴他一聲，下手輕點！」

    早下班是不可能的，這裡的工作性質就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就算家裡著火了，你也得把班盯完，除非有人上站來頂替。因為自己家店裡的事兒，公司肯定不會臨時派人上站代班的，所以洪濤根本就不著急，急也沒用。

    電腦不能開機了，如果是一台兩台那有可能是硬件壞了，要是數量多，還是同時出現這種故障，只有一種解釋，就是中電腦病毒了。具體是哪種病毒如此歹毒，只能等自己回去研究研究再說。

    下站之後洪濤第一時間就趕回了家，古欣還帶著兩個網管在一台一台的清理那些不能開機的電腦，洪濤數了數，真不少，足足三十三台。這些電腦的症狀連洪濤都沒見過，居然用軟盤啟動都不成，如果不是風扇和顯示器都在運行，就和沒通電一樣。

    「古欣，這兩天你往電腦裡裝沒裝過別的玩意，比如說新遊戲之類的。」連正常開機都不成，也就沒法用軟件殺毒了，只能去找病毒的源頭。

    「有個常來玩的人帶了一個三國的遊戲，咱們電腦裡沒有，他就讓我給他裝了一個。不會是他使得壞吧？他人就在那邊玩呢，我給您抓去！」古欣聽了洪濤的問題，意識到這件事兒可能和自己有關，文文靜靜的模樣立馬就帶上了幾分戾氣。

    「不用嚇唬他，我估計他也不是故意的，去把他的遊戲盤要過來我看看。」洪濤不想去懷疑誰故意給自己搗亂，這種事兒需要極高的電腦知識，林強來了都不見得能辦到，有意為之的可能性不大。

    洪濤尋找病毒的方式很笨，也很原始。他先是找來近一年的電腦雜誌，然後翻看近來都有什麼病毒發作，再按照發作後的症狀去圈定有可能的目標。

    「估計就是它了，CIH病毒，試試看，能不能找到你！」結果找了半天只有一款符合目前的症狀，它叫CIH病毒。今年夏天才在美國發現了首例，一個月之後又在歐洲出現，然後迅速在全球爆發，八月底公安部已經發出了緊急警告。

    按照書上的介紹，這種病毒發作時和以往的電腦病毒完全不同，它主要破壞目標不是軟件，而是電腦硬件。最普遍的現象是覆蓋電腦硬盤分區表，或者直接清除主板FlashR裡的BIOS信息。

    硬盤數據被破壞電腦還是可以正常啟動的，只是進入不了操作系統，可要是BIOS裡的信息沒了，電腦就無法啟動了，和自己電腦屋裡這些故障電腦的症狀很像。

280章 宮斗開始
    到底是不是呢？還得試一試才知道。辦法也不難，把遊戲盤上的遊戲裝進電腦，執行之後玩上一會兒，然後退出遊戲，在資源管理器中搜索可執行文件的字符串，如果出現含有CIHV的字符串，那就可以認定電腦裡存在這種病毒。

    由於集線器已經被斷開，所以這台電腦上的病毒不會傳染別的電腦，即使它被病毒攻擊也不怕，能治好那三十三台電腦，這一台也能治好。

    「艹，還真蒙對了，如果然是它！」果不其然，含有特殊字符串的可執行文件很快就被找出來了，全集中在這個遊戲文件裡。如果洪濤再執行了其他遊戲的可執行文件，就很可能被傳染，然後通過網絡蔓延，估計那三十三台電腦就是這麼被感染的。此時如果不重啟電腦就什麼事兒都沒有，洪濤試著重啟了一下，結果這台電腦也黑了。

    「是不是壞了？」洪濤的注意力都在尋找病毒上，沒注意身後還站著人，猛的一起身差點把金月撞倒。但她沒顧上被踩疼的腳，而是盯著這台又被洪濤弄黑了的電腦，說話都帶著哭音兒了。

    「必須是壞了啊！走，先去吃晚飯，今天吃什麼？」洪濤很想告訴金月不用慌，自己有辦法讓電腦恢復原狀，但看到張媛媛和孫麗麗也站在旁邊之後，又改主意了。

    這三個女人不是想掌握大權嗎，那就讓她們先嘗嘗權利的副作用。不好好治治她們自己以後會更沒地位的。權利可以不要，那玩意除了多干活對自己沒什麼吸引力，但地位很重要，值得爭一爭。

    「你還有心情吃飯！三十三台、不對，是三十四台了，二十多萬就這麼沒了！」孫麗麗對錢這個字兒很敏感，她自己怎麼花都不心疼，但你要想讓她受損失，就和要了她的命一樣。

    「沒那麼嚴重，顯示器還是好的，可以繼續用。」洪濤使勁兒忍住了笑意，糾正了一下孫麗麗的計算公式。

    「那、那就得好幾萬吧！不吃了，全家節食！」多幾萬少幾萬對孫麗麗來說沒什麼實質意義，白損失一萬她都睡不著，更別說幾萬了。

    「洪濤，就真沒辦法修修了？」張媛媛還稍微大度點，雖然也肉疼，但理智還在。

    「哎呀，你說我就是個廢物，幹嘛嘛不靈吃嘛嘛香的主兒，活著浪費空氣，死了糟蹋土地，這麼高的技術活兒，也不應該輪到我會啊。你們不吃了是吧？那我自己下面條去。命苦啊，辛辛苦苦上完班，回家還得自己做飯。」洪濤很沉痛的搖了搖頭，拿起自己的包，片湯話一句跟著一句，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後門。

    「不會就不會，哪兒這麼多廢話啊！不光今天不給你做，以後也不做啦！」洪濤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讓孫麗麗很憤怒，追著洪濤就要開罵。

    「麗麗，你傻啊？他說不會就不會啦？這傢伙又在故意氣我們呢，你看他那個欠揍的德性，估計早就想好辦法了，就等著我們去求他呢！」孫麗麗剛邁出去半步，胳膊就讓張媛媛給拉住了，洪濤的表演她看懂了。

    「老宋的人不是說最少也得換新主板和硬盤嗎？那也二千多塊呢，他還能比賣電腦的厲害？」合算孫麗麗也沒說實話，她們之前已經找人來看過了。剛才二十萬、十幾萬的話，只不過是想逼著洪濤趕緊幹活，沒想到洪濤不吃這一套。

    「那還真說不定，這個壞傢伙一肚子彎彎繞。這些日子咱們是有點太不拿他當回事兒了，沒想到今天被他抓住了機會。金月，要不你去和他說說軟話？」張媛媛確實很瞭解洪濤，馬上做出了最接近事實的判斷，然後又開始用絕招了。

    「這次我去說恐怕也沒用了，他從小就不會全聽我的，主意大著呢。咱們難為了他這麼多天，他肯定不會輕饒了咱們的。要不我們一起去求求他吧，只要讓他高興了就會很好說話。他也不是真的不願意修電腦，主要還是在和我們慪氣。」張媛媛是從思維模式上瞭解洪濤，金月是從脾氣秉性上熟悉洪濤。她覺得張媛媛分析的很對，但不覺得這個辦法好用。

    「去就去，就算犧牲色相老娘我也得把他拿下！」一想起好幾萬塊的損失，孫麗麗思想轉變得最快，直接又變成了那個叱咤夜場的當紅小姐，準備拿洪濤當難伺候的客人公關。

    「噓，你喊什麼，好聽啊！就算犧牲色相也輪不到你，還有金月呢。一會兒不管他說什麼都忍著點兒，你先和金月去，我給他買點排骨燉上，光靠嘴說咱們三個也說不過他一個，還得有實際行動。你們倆也別閒著，去給他按摩按摩，怎麼哄人高興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孫麗麗這句話倒是很有氣勢，不過旁邊還有古欣和客人呢，說的場合不太對。張媛媛把兩個人拉到小門邊，小聲叮囑了一番，制定了一個多管齊下的計畫。

    自打洗完澡出來，洪濤就又過上了類似於皇帝的生活。舒舒服服的趴在炕上，孫麗麗和金月跪在身邊一個按頭一個按身體，不光得付出勞動，還得聽他有一句沒一句的說閒話。

    兩個鐘之後張媛媛又把燉排骨端上來了，三個女人眾星捧月一般再伺候著洪荒帝用膳。嘴裡吃著肉還堵不住他的嘴，張媛媛這個剛才在廚房做飯，沒聽到洪荒帝教誨的人還得再聽一遍。不光聽，還得甜甜的叫著哥哥點頭稱是。

    「你們倆先回去吧，金月留下侍寢……」還不到十點，洪濤就有點困了。

    「那電腦的事兒……」孫麗麗對金月和洪濤的事兒早就知道了，也不奇怪，唯一關心的就是電腦什麼時候能修好。耽誤一小時就少收一小時的錢，她的心在流血。

    「明天再說吧，朕現在缺少工具，明天買回來才能開工。成啦，別問那麼多了，剛才不是說好了嘛，以後我說話都得聽著，不許頂嘴，怎麼剛這麼會兒就全忘啦！」洪濤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飽也飽了、暖也暖了，現在正是該思那啥的時候，說什麼工作啊。

    「呸！我踢死你！」讓洪濤一瞪眼，孫麗麗也不敢再多說了，乖乖的出了屋，還得把門輕輕關上。不過她只能忍到院門外面，一出院門就開罵，飛起一腳把手裡拿著的衣服給踢飛了。這是洪濤讓她去洗的，洗完了還得熨平，更可恨的是不光有外衣，還有內衣。

    「你說他會不會真把金月留下過夜？」張媛媛此時也是眉頭緊鎖，好像很擔心金月。

    「我說姐啊，你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了？金月三天兩頭半夜悄悄溜出去，還能去幹嗎？有一次還讓我給撞上了。別看金月平時正正經經的樣子，那時候叫的比誰都蕩，兩個人大白天的坐在椅子上就……」聽到張媛媛的擔憂，孫麗麗終於忍不住了，把那天她看到的場景講給了張媛媛聽。合算她早就知道金月半夜溜出去的事兒，只是裝不知道而已。

    「這個壞種，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聽了孫麗麗的話，張媛媛的臉上都快開染坊了，紅了又白、白了又綠，從牙縫裡擠出一句罵。

    「姐，你是不是對他也……我之前沒和你說金月的事兒，就是怕你多想。」誰要說孫麗麗傻，誰就是真傻。她心裡明白的事兒並不比任何人少，甚至有些旁人沒看出來的東西她也看出來了。只是嘴太嚴、太能裝了，不到她認為該說的時候一個字兒、一個表情都不會透露。

    「我幹嘛多想！是你腦子裡想多了，也就你稀罕他，還給他洗衣服，賤骨頭！」讓孫麗麗這麼一問，張媛媛徹底急了，連閨蜜也罵。

    「你和我嚷沒用，越嚷越心虛。我是洗衣服了，你也沒少給他燉排骨，如果我是賤骨頭你也差不多！」在氣人方面孫麗麗僅次於洪濤，你越生氣她就越嘴碎，一句都不帶讓的。

    「咣……」回答孫麗麗是一聲悶響，張媛媛直接撞上了她的房門，不打算再說下去了。

    「嘿嘿嘿，洪小二，這回我讓你美，看她明天怎麼收拾你！」估計孫麗麗也不是第一次看到張媛媛發脾氣了，對這種狀況並不往心裡去，倒是很期待看到暴怒的張媛媛會如何對付洪濤。『

    可惜她的這個願望沒實現，第二天一起來，張媛媛好像根本不知道這件事兒一樣，一大早親就去叫洪濤起床跑步，回來還親自買了早點，和洪濤說說笑笑的很自然，就連洪濤讓她叫哥哥也不牴觸，張嘴就叫。

    這就讓孫麗麗真的有點擔心了，如果張媛媛發怒、和洪濤對著干，還倒沒什麼，女人發發脾氣嘛，完事就完事了，不會記仇的。但張媛媛表現的越正常就越不正常，她肯定在計畫什麼，所以才會裝出一副很自然的樣子。

281章 CIH
    「你佔點便宜舒服舒服見好就收吧，小心把張姐惹急了以後讓你難受，你想讓她整天盯著算計你？」趁著洪濤讓張媛媛去拿這幾個月賬目來審核的機會，孫麗麗小聲在洪濤耳邊提醒了一句。她可不想看到張媛媛和洪濤真的進入戰鬥模式，那這日子就沒法過了，一個是老謀深慮、一個是沒皮沒臉，個性還都那麼各色，保不齊會鬥成什麼樣。

    「什麼意思？她還少算計我啦！」能把這三個女人指使的團團轉，洪濤正玩得高興，讓孫麗麗這麼一說，沒聽出畫外音來。

    「聽我一次，快別鬧了，趕緊去準備你的工具把電腦修好，以後她再對付我你和你一頭好不好？」孫麗麗真想照著這張臉上狠狠抓一把，你越著急他越反應慢。

    「……成吧，我就大度一次，誰讓咱是男人呢。」這次洪濤聽出點味道來了，孫麗麗很少這麼正正經經的和自己說話，雖然不知道她到底在擔心什麼，但聽人勸吃飽飯的道理自己還是懂的。

    「你不是說還要去中關村買工具才能修嗎？」看著洪濤從屋裡拿出一個盒子向地下室走去，孫麗麗還記得洪濤昨晚的話。

    「嘿嘿嘿，我突然想起來了，家裡好像就有工具，先試試能不能用，不能用再買，能省點就省點嘛，創業不易……」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

    「我信你才見鬼了！洪扒皮你給我記著，老娘饒不了你！我就多餘幫你，就該讓張姐折騰死你！」可惜孫麗麗不領情，什麼突然想起來了，完全就是洪濤昨天晚上偷懶再加上賭氣不想幹活兒，白白耽誤了一晚上生意。別的都能忍，唯獨看著到手的錢白白溜走她忍不了。

    孫麗麗罵什麼洪濤已經聽不到了，就算聽見也會裝沒聽見，聽蝲蝲蛄叫還不種莊稼啦？但鬥氣是鬥氣，該干的活還得干。昨天晚上也不是故意偷懶，更不是和金月奮戰了一宿，而是在偷偷研究如何修理電腦故障呢。

    被病毒幹掉的三十四台電腦不開機的故障昨天已經找到了，它們主板上FlashR芯片裡的BIOS信息被病毒擦掉了。BIOS全名叫BasiInputOutputSystem，也就是基本輸入輸出系統。

    一聽名稱就知道很重要，電腦和人類社會正相反，在人類社會裡基層、底層、基本這些詞彙描述的都是不太重要的百姓，但在電腦文化裡，這些詞都是指最重要、最核心的部分。

    為何如此命名呢？估計和文化有關。電腦詞彙大部分都是從英文裡翻譯過來的，是舶來語。如果要是中國發明的話，應該就是另一套邏輯了，必須突出領導的重要性。

    這段包含了電腦最基礎硬件設置信息的程序是在電腦主板出廠時寫在一個特殊芯片裡的，它的位置就在電腦主板上。想找它很容易，因為它旁邊往往趴著一顆圓圓的紐扣電池，這顆電池就是給FlashR芯片供電的。如果沒了電池，你在BIOS裡的任何更改設置都會恢復成出廠設置。

    FlashR，這種電子芯片中文名字大家應該很熟悉，叫做閃存。沒錯，它其實就是後市的U盤、存儲卡、固態硬盤的鼻祖。只不過在這個年代裡造價還很高，個頭也挺大，無法大規模使用。大部分電腦主板上只有這麼一小片，容量一般是1M或者512KB。

    洪濤採購的TX芯片組主板上安裝的FlashR芯片並不相同，一部分是單電壓規格一部分是雙電壓規格，這可能是和主板的出廠時間、批次有關。

    單電壓屬於FlashR芯片中的單電壓擦寫型號，還有一種是雙電壓擦寫型號。前者的寫入電壓和讀取電壓都是5V，通過軟件就可以擦寫上面的數據；後者的讀取電壓為5V，寫入的電壓則提高到了12V，想要寫入的話必須打開機箱調整一個跳線之後才可以。

    這也是CIH病毒為什麼只毀掉了三十四台電腦，其它電腦都安然無恙的根本原因。其實病毒很想把一百台電腦都幹掉，確實也有這個機會，可剩下的電腦主板上BIOS芯片都是雙電壓型號的，光靠軟件不更改跳線也就無法擦寫FlashR上的信息，這才倖免於難。

    主板採用單電壓FlashR芯片的電腦只有三十五台，結果除了一台之外基本都遭災了，可見這個病毒還是很兇猛的。這一台電腦為啥沒受害呢？原因很簡單，這台電腦自打二十五日夜裡開始就一直在玩同一個遊戲，既沒重啟過也沒運行過別的程序，病毒感染了它，但沒有發作的機會。

    按照電腦雜誌上的介紹，目前流行的CIH病毒發作頻率最高的是1.4版本，它每個月二十六日發作，平時都處於潛伏階段，對電腦沒有任何影響。所以洪濤才不著急去檢查其它六十多台電腦的中毒情況，反正還有一個月時間呢，慢慢來，不著急。

    怎麼修呢？此時洪濤手裡拿著的那個小盒子叫編程器，或者叫燒錄器。它是干嘛用的呢？是往集成電路里寫程序的。通常來講是單片機，比如說洗衣機、電冰箱裡的控制程序，都是固化在一個集成電路里的，如果這塊集成電路壞了，沒關係，用編程器把原來的程序讀出來，然後買一塊新的集成電路，把程序寫進去就OK了。所以這個玩意不是專門用於電腦的設備，而是很多無線電愛好者必備的工具，洪濤當然也有一個。

    FlashR其實就是一個集成電路，也可以用編程器讀取、燒錄信息。CIH不是把FlashR裡的BIOS程序都擦掉了嘛，沒關係，我再給寫回去。

    具體做法就是在沒有故障的主板上隨便找一塊FlashR芯片，把裡面的BIOS程序讀出來，然後把這些信息重新再寫回被病毒破壞的芯片裡去。一片一片寫唄，幾分鐘一片，快極了。這就叫難者不會、會者不難。我們平時碰上的很多難題，難得你都有死的心了，可是放在熟悉它的人手中，卻比吃飯還容易。

282章 授之以漁
    「洪哥，我能學這門手藝嗎？」看到一台台無法啟動的電腦被洪濤如此容易的修好，古欣簡直太崇拜他這位老大了，也又一次看到了知識的力量，更感覺這種武器好像更適合他這種塑料體格的人使用。論拳頭狠、抗揍他可能一輩子也追不上唐晶。

    「路要一步一步走，飯要一口一口吃，等你去了新店，好好幹，把培訓這一關過了之後，只要你想，我送你去讀夜校。大學本科不敢說，大專文憑拿一個還是沒問題的。到時候你就可以系統的學學這些玩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了，也就知道這些東西只不過是皮毛，只能拿出來濛濛你這樣的。」

    古欣已經同意去新店去當技術主管了，洪濤覺得他的成就遠不止一個小小的技術主管。他還很年輕，腦子也不慢，只要想學，未來的選擇會很多，多的自己都想不出來。

    「我連初中都沒上好，能上大學？」古欣覺得洪濤太能忽悠人了，鼓勵也沒這麼沒譜的吧。

    「切，這根本不算事兒。我已經想好了，先給你找個學校補習補習文化課，然後再去上成人大專。如果你足夠努力，大專完了還能接著續本。你今年剛二十吧？等你到了我這個歲數，一樣是大學畢業，時間很長嗎？」洪濤還真不是給古欣發空頭支票，對員工進行文化培訓是他的本意。

    古人云，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既然自己想幫他們，光給他們提供一個工作機會還是不夠的，因為自己不敢保證能一輩子都開電腦屋，所以如果能讓他們掌握一技之長或者拿到一個還算湊合的文憑，比多給點工資對他們的幫助大多了。

    當然了，這也得具體情況具體分析。費林、唐晶、古欣、包括孫麗麗老鄉里的年輕人都可以走這條路，像瞎子嬸就別再去上什麼成人大學了，有這個時間不如讓她們早點回家伺候老人孩子，或者借給她們一些本錢、幫她們選擇一個小買賣干，讓她們也能自力更生。

    這件事兒洪濤並沒和張媛媛提過，甚至連金月都沒說過。他覺得別人不會相信自己會有如此高尚的想法，說了反而會顯得虛偽。另外這件事兒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自己能不能做出成績還是一個大問題，所以就更不能說了。洪濤平時愛吹個牛，那都是無關痛癢的小事兒，算是逗著玩，他可不想讓別人真的說自己是個牛逼販子。

    「那您說我真的能拿到大學文憑？」聽了洪濤這番分析，古欣真的信了。

    「給不給你創造機會由我說了算，學不學、能堅持多久那就得問問你自己了，我說了沒用。」洪濤可不會給任何人這種承諾，就像當初江竹意問自己會不會一輩子愛她一樣，沒把握的事情堅決不能瞎說。

    「我能堅持！」有了洪濤這個活榜樣在眼前整天晃，古欣已經不覺得上學是苦活了，他也想過洪濤這種生活。

    「能不能光說沒用，我等著看你行動。先別想那麼遠，和每個班的網管都交代一聲，以後不許任何人私自往任何一台電腦裡裝軟件和遊戲。如果客人真的有需求，那就用五十號機器安裝之後試玩，但必須把網線拔掉。」培訓員工的事兒不急於一時，如何避免以後再出現這樣的大規模電腦病毒感染才是重要問題。

    這次的CIH病毒爆發還算萬幸，趕上了不破壞硬盤的版本，如果真要是把硬盤分區表全幹掉了，那就真得拿著母盤再一個一個的拷貝硬盤，累不說，耽誤生意才是最噁心的。現在沒有別的電腦屋和自己競爭還不是太要命，如果以後有了，多處幾次這樣的大面積癱瘓故障，客人就都跑沒了。

    解決辦法洪濤有，還非常簡單，只要完全封閉內網環境就可以。自己做的母盤都用殺毒軟件反覆查殺過，是干淨的，只要沒有外來軟件、遊戲進入內網系統，用一輩子也不會有病毒感染。

    「兩位大經理，電腦哥哥都給修好啦，以後該怎麼預防我也和古欣交待了，應該不會再出事兒。對了，有個事兒我得提前和你們倆打個招呼，下周我單位要安裝新設備，可能得連著好幾天不能回來，家裡就勞煩你們兩位幫我照顧照顧了。」

    安排完了古欣的工作，洪濤又來到了張媛媛的辦公室，一方面是通知她們一聲昨天晚上沒白伺候自己，另外還得拜託她們幫著自己看家。

    「你們單位怎麼那麼討厭啊！使喚員工和使喚奴隸一樣，說不讓回家就不能回家啦？一個月也掙不了幾個錢，乾脆辭了吧，受那個累呢！」孫麗麗別看和洪濤天天對著干，可要真的好幾天看不見洪濤她還最想。

    「嘿，你都快趕上我媽了，閒心操的可真多啊。成了，你們倆接著謀劃全世界吧，我下去玩會兒，不到中午吃飯別叫我啊！」洪濤不是心甘情願上來匯報工作的，主要是怕這兩個女人給自己搗亂，先上來打個招呼。

    「去吧，上午讓你玩個夠……」張媛媛把手裡的賬目往桌子上一放，准了洪濤的申請。

    「不對，什麼叫上午讓我玩夠？那下午呢！」現在張媛媛說的每一個字兒洪濤都會聽清楚並放在腦子裡過一遍，然後就會發現各種各樣的小坑。

    「下午我們去新店，原本打算下周才進設備，現在你沒時間了，我也得跟著你的時間轉，在你上班之前必須把新店的電腦和網絡弄好，然後提前幾天開業。」果然，張媛媛又給洪濤挖了個坑。

    「得，昨天晚上剛當了幾個小時皇帝，下午就又成碎催了，真是人生無常啊！」這件事兒洪濤沒法推辭，當初拍著胸脯向張媛媛保證自己會百分百支持她把電腦屋做大做強，現在是該自己兌現諾言的時候了。要不怎麼說不能隨便給人承諾呢，一份承諾就是一份責任啊。

    時隔兩個月再次來到福苑小區的商業樓前，感覺和第一次來看房時完全不一樣了，整個一面牆的裝修風格都帶著濃濃的張媛媛風格。

    啥是張媛媛風格呢？那就是高大上！具體說就是樓頂上巨大的霓虹燈和樓門口鋥光瓦亮的不鏽鋼玻璃大門，還是金色的，怎麼看怎麼不像是電腦屋，更像一家夜總會。

    「這門花了多少？」還沒進門洪濤的心臟就有點抽抽，一個樓門都弄這麼金光閃閃的，裡面還會太次嗎？

    「具體價格我忘了，你應該去問你大姨夫，他有施工清單。先不說錢的問題，比起娛樂城的裝修工程，你姨夫的工程隊質量好多了，除了設計上的問題，別的地方沒用我廢過一次話。可惜當初我不認識你，也不知道讓人家坑了多少錢。這裡是我新事業的開始，把它弄的好一點難道不應該嗎？」張媛媛沒等洪濤幫她開門，而是快走兩步自己拉開了樓門，請洪濤先進。

    「還好，比我想像的要樸素很多，至少沒在樓道里也鋪上地毯……」到了樓內，洪濤反倒覺得沒剛才那麼心疼了。人工石材的地面和樓梯，是比瓷磚稍微貴一點，但大面積鋪設的成本應該也和瓷磚差不多，卻有大理石一般的效果，不算虧。

    樓梯扶手也弄成了不鏽鋼的，這也算配套吧，總不能石材地面還用原來的鐵棍加塑料扶手，不像樣子。屋頂很特別，是黑色的網格狀佈局，什麼材質的看不出來，不過配上一組一組的日光燈到也顯得挺好看。最主要的是省去了吊頂，上面還很容易布設線纜，很適合電腦屋裡使用。

    「我又不是瘋子，更不是錢多的沒地方花了。」對於洪濤的客觀評價，張媛媛覺得很正常。

    最漂亮的是一排排的電腦桌，顯然並不是世面上出售的普通電腦桌，因為它們是面對面兩排連在一起的，中間還有隔板，下面放機箱的地方由方鋼管構成，前面還有鎖，配上紅色皮革面的高大靠背椅，很顯檔次。

    「這套桌椅價格不便宜吧？」喜歡是喜歡，但洪濤覺得有這筆錢不如投到電腦設備上，畢竟來玩的人不是看桌椅高級不高級來了，只要電腦速度快，能讓他們玩痛快，給個板凳坐都不會有任何意見。

    「分成一套一套算的話，比咱們以前買的電腦桌椅還便宜十五塊錢。這是我和老宋專門去看了幾家電腦桌椅的小廠之後自己出樣子定製的，經過比較之後確定了兩家，一家提供桌子，一家提供椅子，一百套的採購價比你想像的要便宜很多。這也是我為什麼非要入股回車電腦公司的目的，現在只是第一步，過兩天配件一來，你就知道每家店能為我們省多少錢了。」聽到洪濤在詢問桌椅的價格，張媛媛整個人立刻就容光煥發了起來，因為從洪濤的表情上她能得到很強的成就感。

    「真是隔行如隔山啊！你確實比我更適合做大做強，光眼光就能甩我好幾條街遠。在這方面你不用打擊我，我一向服氣。」洪濤確實沒說反話，在做買賣這個問題上，他從來沒覺得張媛媛不成。

    「你就不想把電腦屋弄漂亮一些，讓它滿京城到處都有？說不定以後我們還可以去別的城市開分店，到時候你走遍全國，隨便找個城市就可以指著一家店告訴別人，這是我開的！」在說服洪濤的問題上，張媛媛一直沒放棄努力，威逼利誘談感情她都試過，有機會都會試試，樂此不疲。

    「現在我就可以指著這裡對別人說，店是我開的！因為我有股份……以後你把店開到任何地方我都能這麼說。我很期待這一天，張總，我看好你，要努力哦！」每次洪濤的回答也都差不多，你就把分店開到全世界去我也不眼紅。

    「你還是不是男人，好意思看著我一個女人在前面衝鋒，你縮在後面吃現成的！」看到利誘不成，激將法又來了，每次張媛媛都是全套服務。

    「讓你這麼說全英國都沒男人了，他們的首相就是個娘們。話不是這麼說的，能者多勞嘛，和性別、年紀、種族都沒關係。如果把咱倆的工作換換，不用等別人來競爭，咱們自己就得把自己的店搞趴下。老祖宗不是說過嘛，物盡其用人盡其才。你天生就是當老總的材料，我天生就是給你打工的命，我認命！古欣，去車裡把工具拿下來，開始幹活，賣命！」激將法更沒用了，洪濤有成套的理論來對付這些激勵，如果看見誰都想超越，也不用等到現在了。

    「無可救藥！三樓上面還有你辦公室，不想看看？」這次說服工作又沒成功，張媛媛的情緒還算平靜，打算先緩和緩和，再找其它說辭。

    「不急，我先布網線，從下往上佈，很快就到辦公室，到時候再看。」洪濤不想故意惹張媛媛急眼，那樣對自己也沒好處。

    「隨便你!」果然，張媛媛見到自己的設計洪濤熟視無睹，開始不高興了，但也沒急，臉一冷，扭著小腰上樓去了，不再搭理這個蒸不熟煮不爛的貨。

    「洪哥，以後我就在這裡上班？」有張媛媛在場古欣不敢隨便插話，別看她拿洪濤沒轍，但是其他人都是骨子裡怕她，包括費林這樣的大混子和瞎子嬸這種從國營單位裡出來的老派工人。這玩意可能就叫氣場吧，平時和大家接觸比較多的人是孫麗麗，但大家最懼怕的人卻是張媛媛，和娛樂城裡的情況一模一樣。

    至於她到底用了什麼方式來讓員工們都心存畏懼，洪濤一點打聽的興趣都沒有，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後天學習不是說不成，但效果遠遠沒有原裝的好。自己又不打算去真當一個地主老財加資本家，也就沒必要費時費力的去學這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