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先秦] 原始崛起 作者：屋頭有飯 (連載中)

第390章 建木

　　有鹽氏這次真的失策了，當婭帶隊來到墟山腳下，先是見到忙碌的景象，幾百人大興土木，還沒等感慨完，忽然驚聞出現了跳崖鹽。

　　「蘇陽到底要做什麼？」

　　婭憤怒無比，有熊氏先是在希夷山交易「清水陶」，無論什麼食物，只要能吃，裝滿一個小陶，就可以換一個煮食的中陶。如果是肉食，可以換兩個陶，簡直太便宜。

　　可沒想到，蘇居然對大鹽下手了，用食肉裝滿陶罐換大鹽，還是「跳崖鹽」，可以先借走，用肉償還。

　　「他怎麼可以，怎麼敢這樣做！」婭快要發狂了，她這段時間沒有高高在上的待在長老洞，而是親自下了鹽礦，用省吃儉用換來的陶罐煮鹽，好不容易湊出三百斤大鹽，準備在墟市換取大量物資。

　　不料，太虛聯盟搶先一步，先不說她的鹽更貴，就是降價，其它部落也不換了，人人有鹽。

　　一百斤滷水最多能煮出十五斤鹽，按有鹽氏的水平，能出十斤，已是不易。滷水還有個特性，不能長期暴露在空氣中，不然會嚴重影響質量。

　　拿後世內陸鹽城的井鹽來說，已經打通至地下一千五百米深度，但整個採集滷水的井道，僅僅只有碗口那麼大，為的就是保住滷水質量。

　　並且煮鹽過程中，豆漿至關重要，能產生點鹵反應去掉雜質，這個秘密，有鹽氏至今未知。

　　「婭，歡迎來到太虛。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有巢氏的巫，煙嵐。」蘇陽紅光滿面，就猶如剛開了間酒樓，正在門口迎客。

　　「有巢氏？」婭連忙壓下怒火，打量煙嵐。

　　煙嵐只是點點頭，並未多說什麼，她今天該離開回去了，出來短短數日，見到很多的新奇東西，也親眼見到蘇陽是如何在壯大，或許也是在見證太虛的誕生，誰敢說這裡不是下一個圖騰部落？

　　「下次你來，談結盟。」煙嵐改變了主意，沒再說等到他成年。

　　「好！」蘇陽笑了，他沒有隨煙嵐一起走，但安排了兩個年輕組團長老隨行，主要是給鹽場送些物資過去。

　　送別煙嵐，回過頭來，墟市上的交易還在進行，但唯獨有鹽氏沒有收穫，拿出鹽交易不出去，同時也不願意降價，就算降了也賣不出去。

　　而蘇陽深知有流通才有市場，他這邊還有些別的物資，拿去出貨了，並且自虧，低於市場價來處理。

　　有鹽氏鎩羽而歸，他們在墟市上完全沒有了存在感，婭忽然後知後覺的發現了墟山的好處，只要蘇陽霸佔著這裡，就能搶先與各部落交易，讓他們的鹽賣不出去。

　　至於更深層次的東西，婭暫時還想不明白，即便如此，她感覺有鹽氏沒有時間了，無法追趕上太虛的步伐。

　　「婭，現在我們怎麼辦？」央吉瑪同樣氣憤，她負責趕墟，只要不出意外，今後可以成為長老，可現在他們的鹽砸在手裡了。

　　「婭，要不，我們低價把鹽換給聯盟裡的部落。」

　　與有鹽氏聯盟的原本五個部落，被太虛聯盟挖走了一個。

　　婭看著辛苦熬煮出來的好鹽，三百斤啊！超過了以往任何時期的收成，怎麼甘心就這樣賤賣出去？

　　「去建木部落，把鹽交易給建木，也去看部落的孩子們，我要送瑪雅去學巫。」婭最疼愛的就是小女兒瑪雅，現在捨得送去學巫，可想已經被逼到亂了陣腳。

　　她的性子有些優柔寡斷，但還未滿三十就坐上了有鹽氏大長老位置，絕對是原始人中的佼佼者，此時已經看到了危機，必須作出應對。

　　她知曉蘇陽去過牛頭部落、九黎，現在更是與有巢氏有了瓜葛，有熊氏絕對送了很多人去學巫，就說以前常在蘇陽身邊的女孩不見了，還有蘇陽已經是半巫。

　　而他們的巫呢？陸續送了七個人到建木部落，最早的有五年，可是還能等五年嗎？她不能坐以待斃。

　　急沖沖回到部落，召集十大長老商議，她親口說出了一個大秘密：「希夷人當初那個半巫，就是從建木部落學的巫。我後來問過有熊氏的人，那位半巫逃走了。

　　希夷人也說過，今年春天會迎回他們的巫，說的應該不是在建木。我們現在去建木完全可以。」

　　「去建木好，得到建木的支持，才可以抗衡有熊氏，現在的太虛。」有長老附和道。

　　但也有長老說︰「我們的人太少了！太虛的人多，沒有人口，追不上太虛。」

　　「哼，蘇陽的做法我看懂了，他一直都在想辦法搶奪其它部落的人口。」

　　婭也是剛剛才恍然大悟，後悔不已，「以前有熊氏與東山部落結盟，我就提醒過大家，讓我們有鹽氏也結盟，但現在呢？沒有一個部落加入我們，還不是你們這些長老捨不得鹽！」

　　其實當初大家都捨不得，並非附近的小部落全都不願意加入，而是他們自己覺得融合了小部落，等於白白付出了自己的鹽，然而現在鹽已經換不出去了。

　　眾長老啞口無言，是大家都不願啊！

　　好一陣，婭才平復心情，開口說道︰「我要你們想辦法增加部落的人口和地域，山林不行，就在外面去找人。聯盟中剩下的四個部落爭取融合進來。

　　過幾日，我帶隊去建木部落進行交易，換取物資，把鹽賣到外面去。」

　　有長老問道︰「要是遇到希夷剩下的人怎麼辦？那位巫？」

　　「建木不會幫外人。」婭揮了揮手，不再多談希夷，想當初他們才是受害者，每年都被希夷人搶奪物資。若非如此，怎麼會等到有熊氏有機會壯大。

　　有鹽氏的動作很快，第二天就派人去請來聯盟中五個部落的長老，包括那個已經加入太虛聯盟的部落。

　　不得不說，婭與蘇陽的做法還是有差距，想想蘇陽哪次不是親自登門，才一步步融合了其它部落，不過他的瑪祖並沒有去。

　　所以婭作為有鹽氏的大長老，有資格在自家部落等著，並且她相信只要表露出願意融合，這幾個部落應該會加入。

　　然而真實情況，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五個部落都顯得興趣缺缺，他們過得好好的，有鹽有陶，又沒了希夷人的威脅，何必跑到有鹽氏來！

　　並且婭是要求舉族搬遷，等於還要交出自己部落的地域，那怎麼能行！對比之下，還不如選擇太虛聯盟，尋求蘇巫的庇護。

第391章 挑擔子

　　「加入有鹽氏，以後你們就不愁吃鹽，這裡有這麼多山洞可以住人，非常安全。」婭親自遊說，本以為肯定沒問題，卻發現這些長老都不發聲。

　　良久，才有人說︰「婭，我們部落已經加入太虛聯盟了，蘇答應給我們二十斤鹽，明年再用肉食去還都可以。蘇還會送陶罐給我們，還有更多的稻穀種子。」

　　有了人牽頭，其餘長老也紛紛出聲，他們雖然沒加入太虛，可也能借十斤鹽啊！反正就一個意思，根本不打算搬遷進有鹽氏。

　　婭忽然很想請教蘇陽，問問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為什麼有熊氏可以融合那麼多部落，她卻連一個也搞不定？明明最開始岩石部落小得可憐，貧窮無比。

　　而即便蘇陽在場，也只有搖頭，要融合哪有那麼簡單！沒見太虛到現在也沒搞定小河等五個部落嗎？

　　打敗一個小部落不難，但要別人心甘情願加入進來，就相當不容易了。

　　顯然，如果她還想用鹽，已經無法達到目的。

　　最終有一位長老說出了實話：「婭，如果部落遷徙過來，那我們這些長老呢？」

　　婭提前瞭解過的，蘇陽一般是給一到兩個長老席位，只是她不願意給，卻也沒辦法了。

　　「每個部落給一個長老位置。」

　　「這樣啊！」問話的人沒有下文了，因為她所在部落有四位長老，很難保證她可以勝出。

　　良久，部落合併的事沒有談下來，這讓婭氣得不輕，卻又無可奈何。

　　不僅如此，這五個部落居然自行商討起聯合狩獵的事，希望早點獵到肉食，送到太虛去還賬，或許還可以多交易一些鹽。

　　婭聽聞後，很想馬上降價，可是蘇陽給的價格太低廉了。

　　憋屈，她心中無比憋屈，無處發洩。最後決定先去建木部落完成交易，回來再想辦法勸說其它的部落。

　　「什麼，無名？」數日後，蘇陽剛閹割完小豬，忽然得知山林中出現了一個無名聯盟，是由有鹽氏那邊的幾個小部落聯合組成，相當於一腳把有鹽氏給踹掉了。

　　因為沒有商量出一個好名字，也不願意以哪個部落為名，乾脆就叫無名部落。

　　呃，可是蘇陽之前還在苦於師出無名，這未免太巧合了，莫非太虛何該當興？

　　事情好像變得複雜了，有鹽氏被孤立並非是什麼好事，不過他現在顧不上那麼多，正忙於開採河沙，今後一段時間會大量用到，這東西在現代也就是幾十元一噸，二十世紀末才六元錢一噸，一般出手是按立方。

　　有一條破破爛爛的小船就可以採集，從河底把沙子抽上來，沖刷過濾後堆放，就可以出售了，基本上沒什麼成本，反而運輸成本要高一些。

　　並且有天然的沙田、沙河，等於直接挖出來就用，如果要求高一些，可以用紗網再過濾一次。

　　另外一種是黃沙，也叫細沙，可以透過開採砂岩，或是在砂岩附近的河流去尋找，配上石灰來用，效果差不多。

　　他正忙於選出幾個沙田，太虛、有熊氏、丘陵，至少這三個地方要用到，並且量非常大。

　　同時讓部落趕製運輸工具，因為沒修路，最好的選擇就是籮筐，或是開口的圓兜也叫簸箕，都是用於挑。

　　男女的身體構造其實是差別，因為女性天生力量上要差一些，比較適合背背簍；而男性更適合挑擔子，相比之下肯定是擔子運輸量大，所以主要勞動力還得靠男性。

　　而除了人類，獸類也可運輸，只是牛的身軀結構更適合拉重物，而不是在背上架擔子。馬類暫時沒發現，不然馬是很好的選擇。

　　在現代對於這種山林環境，一般用騾子來運輸，也就是馬與驢的後代，需要走山路爬坡的話，一頭騾一次大概能運輸三十匹磚頭，最多不超過四十匹，換算出來，也不過是一百五十斤到兩百斤的樣子。

　　並且中途必須要休息，拉貨不騎人，騎人不拉貨，不然騾子也會累死。

　　看似騾子的負重能力也不強，但以現代人類的肩膀承受能力，一般在七十斤到一百五十斤，大部分人也就七八十斤，這是指能挑著擔子長距離行走。如果是從來不幹體力活的，挑個七十斤穀子，絕對會雙腿打顫，稍不注意都可能把腰給閃了。

　　原始人還好，其負重能力相當於現代的騾子，甚至還有個別突出的，力量驚人。

　　但總是用人力來運輸也不行啊！在沒有通路，以及面對山林的複雜環境，再加上這個地域能有的獸，猛瑪象再次成為最好的選擇，多了不敢說，一次運輸一噸貨物，他覺得靠譜。最重要的是，猛瑪象可以負重長途運輸，一次性走上兩個小時，應該沒問題。

　　擦了擦口水，猛瑪象軍團暫時沒精力去打造，為今之計，只有儘量把後勤搞好，讓族人們能吃飽，並且營養也要跟上。

　　在經過十天的忙碌上，三個沙場建立了起來，他又留在白矛種了幾天地，並查看秧苗的長勢，還不錯，今年以來算是風調雨順，希望能有個好收成吧，神，我讚美你！

　　除了秧苗，如今部落可種植的農作物還有，大豆、魔芋、蘿蔔、秋葵菜、韭菜、山藥、無名塊莖、葫蘆，以及一些野菜等。談不上豐富，但相比之下，已經非常好了。

　　另外還有竹子、核桃、桐子、山茶、麻、白膠、棕樹、板栗、花椒、白果等，具有經濟價值的植物。

　　當然這其中有些是叫不出名字的，只是他強行給類似的農作物套上了符合他認知的現代稱呼。

　　就目前的種子儲備以及種田經驗，還不足以靠種植就能養活這麼多族人，但是有一點是一點，哪怕是為了多存一些種子，也應該花時間與精力去種田。

　　自從到了這原始時期，他就改掉了挑食的毛病，只要能有吃的，那就是福氣。

　　白矛丘陵地域很廣，光照好，很適合開荒，今後的種植中心會挪到這邊來，但是水源有可能會出現問題，防洪防旱都要考慮。

　　防洪用溝渠，修建科學的排水溝；防旱可以在上游修建堤壩。至於說防寒，這個就沒辦法，看老天是否賞口飯吃。

　　蘇陽怎麼忽然覺得，部落發展了，更加強大了，反而事情更多了呢？

　　不行，人才儲備很重要，如果凡事都靠他一人，容易燒腦。

第392章 救市

　　奈何目前根本沒時間去開設課堂，只能期望近朱者赤，大家被他潛移默化的提高智力。

　　當人口多了，總能挑出一些聰明的人，比如那位葵部落的長老就很有遠見，想到就去做，他馬上擬定了一個名單，讓風伯傳口信，召集幾個有能力的長老趕到丘陵，其中就包括了葵長老。

　　跟著，他騎上魁牛帶著護衛團去了希夷山，貌似護衛的數量有點過多，但如果命沒了，還談什麼人生，扯什麼理想。

　　為了不顯得太過特殊，每到一個地方，護衛隊還是需要幹活的，平時在路上，遇到獵物也會停下來狩獵，不吃獨食，把食物儘量集中起來，支援建設。

　　然而食物還是不夠吃，儘管已經在大量出鹽，但正如他所擔心的，那些小部落無法獵到那麼多的獸。

　　還好勉強能維持住，只是他很想讓族人們敞開肚子好好大吃一兩天，權當休個小假期。

　　看來，唯有靠猛瑪象救市了，一次可以得到至少幾噸肉食，平均下來，每個族人都能撈到幾斤肉，骨頭湯也能頂上個幾天。

　　手中的金蟬花準備出貨了，用於給族人們調理身體，搭配大象肉，應該很不錯。

　　「駕！」他把魁牛當作馬兒來騎，至少不用走路了。

　　丘陵地帶還是有獵物的，不然獅群無法在這裡存活，已經許久沒見到過酸梨，不過它就在這附近。

　　等到了希夷山，這裡依舊是繁忙的景象，之前建模澆築的青銅器還沒打造完，但也快了。

　　這邊的戰士們全都換上了青銅兵器，大事可成。

　　不過，這裡也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主要在人員分配上面，他觀察了一天後，再次做出了調整。

　　比如砍樹的就只砍樹，不負責運輸；而製陶的不負責燒陶；打鐵的不負責冶煉。

　　術業有專攻，把整個流程分成很多個小部分，族人們分工勞工，掌握起來自然會更快，更熟練，同時也更容易保密。

　　冰銅的儲備越來越多了，這個沒辦法估算具體一天能出產多少，僅目前有的，已經比較滿意。

　　蘇陽把現有的青銅兵器分配了出去，各個地方的戰士陸續武裝起來，等真正開戰時，就能體現出與以往的差距。

　　「杭蓋，在這裡還習慣嗎？」詢問起手底下的大將，等建設告一段落，便會進行簡單的改制，把兵權握在手中。

　　「這裡很好！」

　　杭蓋現在與大康一起負責五百人的勞作，完全是被重用，自然很賣力。

　　「那就沒問題了，讓戰士們準備一下，打磨好手中的兵器，後日隨我去獵殺猛瑪象。」出去狩獵既可以訓練戰士們，也能檢驗青銅器的威力，還能得到肉食，簡直一舉多得。

　　他抽調了兩百人，讓杭蓋率領跟出去，剩下的由大康帶著整理一下這裡，基本算是休息，另外派人探查一下四周。

　　丘陵與希夷山都不是終點，比如丘陵的人之前搬遷到了外面，雖說不如丘陵好，但也能生存。

　　而當初希夷人明顯是想外逃，既然有去的地方，同樣外面也有其它的部落。

　　山林不是被孤立的，外面有更廣闊的天地，他倒也想過從東邊出去探查，走出很遠，只是近期沒有遠行的計劃。在沒有把部落打造成能抗衡圖騰部落之前，總感覺不是那麼安全。

　　所以他組建太虛，準備把大量的族人搬遷到墟市，也是有道理的，那裡山高，處在山林中心，很適合打造根基。

　　希夷山這裡怎麼說呢，如果想更加安全，其實應該把部落搬遷過來守著銅礦，換了其它部落絕對會這麼做，銅飯碗啊！

　　又比如說鹽礦、農田土地，守著就可以慢慢壯大部落，或許很多年後也是一方豪強。

　　偏偏蘇陽反其道而行之，哪個地方都不守，就看中墟市了。

　　在他想來，如果鹽礦丟了，隨時可以去打回來；同理，銅礦這裡也一樣。地域丟了不重要，重要的是部落不能滅亡。

　　這是原始時期，哪怕是九黎，只要被滅掉，即便有部落殘餘，也基本上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性。

　　回過神來，還是先解決眼前的肉食問題。等等，他忽然間想到太虛山頂，也是以前的墟市交易場所，之前開玩笑說要在那裡修建宮殿，現在忽然想動工了。

　　下一步就在那上面修建房屋，爭取早點把長老們請上山去，如此以來，讓長老們失去了與大量族人們接觸的機會，顯得高高在上，才是名副其實的養老團。

　　部落裡重要的物資也放到山上去，更加安全，發生意外的可能性要小很多。

　　這樣一來，他要做什麼事就沒人妨礙了，即便長老們有所不滿，但族人們被他掌握在手中，只等時機一到，便會真正接過大權。

　　「蘇，只獵殺猛瑪象嗎？」杭蓋出聲問道。

　　「當然不是，看見獸都可以獵殺，爭取多弄一些肉食。」

　　蘇陽不是主攻手，本可以不用來，狩獵的事吩咐下去就行，但有機會觀察一下猛瑪象的情況也不錯，他一直念念不忘，當初好不容易抓了一頭小猛瑪象，最後因為養不活，就被箬笠給放歸了象群。

　　大鬍子也在隊伍中，從白矛抽調了幾十人，更熟悉現在丘陵的環境。

　　丘陵的面積確實大，加上山坡不規則，無法作為參照，如果外來者到了這裡，甚至有可能會迷路。

　　杭蓋手中握著一柄重斧，最近才打造出來的，是蘇陽為力氣大的人特批了一些重武器，儘量把優勢發揮出來。

　　但是杭蓋帶出來的人清一色全是長矛手，不是沒有斧頭，而是面對猛瑪象，斧頭難以發揮出來，還不如留著繼續砍樹。

　　包括他的護衛隊也基本是長矛手，預計前期會打造七百多個矛頭，在除開弓箭手，用斧頭的人也就兩百人左右。

　　從兩軍對壘來看，一寸長一寸強，斧頭真不是好選擇，但是搭配上盾牌就不同了。搭配兵種，因地制宜，也與環境有關係，他還沒最終定下來。

　　而之所以長矛手居多，完全是因為矛頭更節省青銅，等以後青銅原料富餘了，選擇自然會更多。

第393章

　　這時隊伍出發快一個小時了吧，可能是人群太龐大，戰士們每天勞作，身上味道大，導致他們一到，遠遠的便驚走了野獸。

　　蘇陽只好做出調整，「杭蓋、大鬍子，你們各帶一百人，我也帶一百人，咱們分開走，目的地是那邊，追尋太陽的方向。」

　　有了太陽作為參照，最後肯定會匯聚到一處，如果發現小獸直接狩獵，發現猛瑪象在再想辦法通知其餘人。

　　其實只要猛瑪象跑起來，隔著老遠就能察覺到，其活動範圍一般是靠近有水源的地方，瞭解習性後，不難尋找。

　　近期白矛的人還見過猛瑪象群，數量上比以前更多了，或許是因為丘陵人口被集中後，又沒了希夷人破壞，生態環境變好了，很適合象群居住。

　　又過了有半個小時，他隊伍中的弓箭手射殺了兩隻小油豬，這個算是丘陵的特產，一頭最重也不會超過五十斤的豬類，一般就三十多斤，豬皮油光水滑的，跑得賊快，但是肉質其實不咋的，去掉內臟與骨頭，肉也少。

　　當時他還以為出現了什麼小香豬，結果完全相反，因為肉不好吃，聊勝於無吧，怎麼著也是肉，拿到墟市上能換兩斤鹽，還是跳崖價，只是為何覺得很悲催呢？

　　猶記得在現代時，每次上超市去想買袋鹽，就跟尋寶似的。如果不詢問店員，光靠自己的話，少則五分鐘，多少十幾分鐘，甚至可能根本找不到放鹽的地方。

　　那是因為鹽太廉價了，利潤微薄，所以要讓買鹽的人在尋找過程中被其它物品吸引。

　　鹽這東西，哪怕遇到地震什麼的大災難面前，食鹽最多也就是賣出個豬肉價，難以超過牛羊肉。

　　可現在，鹽是寶貝啊！不過他自己掌握著鹽礦，也就是沒什麼話可說了，總不能替別人去感受悲劇吧！

　　「丘陵的獸這麼少？」他詢問隊伍中白矛的人，明明知道天子要出來狩獵，怎麼就沒人提前驅趕一些獸群過來呢？

　　「一直不多。」

　　被問到戰士很是汗顏，但也不能怪他們，環境就是這樣的。

　　畜牧沒有發展起來啊！按理說有很多食草動物都能在這裡生存，但主要是針對吃草。山豬就不行了，丘陵缺乏塊莖。

　　不過牛羊群絕對可以，只不過短期內丘陵白矛能完成種地任務就很好了。

　　「對了，之前忘了問，你們之前在外面生存，可有聽說過附近有什麼大部落？」這是一個被他忽略的問題，也一直沒怎麼主動去瞭解。

　　比如是從瑪祖口中知曉有牛頭部落，從姜黎哪兒得知有九黎，從箬笠那裡知道了東夷龍氏。就算外面有墟部落，也是從煙嵐口中得知。

　　還有三苗，是無意中撞見的，除此之外，對於其它可能存在的圖騰大部落都不甚瞭解。

　　都說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從山林的環境來說，西邊、南邊都算是安全，相距超過六七天路程，才有大部落。

　　而北邊恐怕沒有部落過來，箬笠帶著族人出現，是個意外。另外就是丘陵這邊了，處在太虛的東面。

　　「有，建木部落。」

　　蘇陽本來只是隨口一問，居然還真有，好像之前聽煙嵐提起來。

　　想到這事，他猛然間發現自己的記憶力好像問了點小問題，對於穿越之前的事，依舊記得清清楚楚，包括點點滴滴，就彷彿隨時在提醒他一般。不過也因此有點現在部落的局面，離不開現代知識。

　　可是對於他來到原始時期所發生的一切，又感覺只是正常水準的記憶力，雖然也能記得發生的事，但如果一些不重要，或是長時間沒想到的事，就變得模糊了。

　　比如他能記得交代了打造七百多個矛頭，但無法具體記得當時的數字。又比如他已經不記得在三苗具體吃了多少食物，當然肯定記得大概吃了那些種類。

　　還好，不影響正常生活，甩了甩手臂，該不會地精的藥力被吸收光了，所以他成了正常人。不過少記一些事也好，生活應該更陽光一些。

　　「建木有多大，在哪個方向，距離這兒有多遠？」

　　隨隊的白矛戰士也不多，等這些人回答之後，他分析了一下，首先建木離丘陵挺遠的，其次建木有圖騰，而圖騰的名稱好像就是建木，那個部落比較大。

　　最後建木的人從來沒有到過丘陵，至少隨隊這些人不知道。

　　蘇陽也不再多想了，如果丘陵還有什麼威脅，白矛那些長老肯定會提醒，畢竟現在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另外共工氏好像是從東北方向跑過來的，那邊有超級大的河，是否也有大勢力？

　　搖了搖頭，以如今部落的實力，難以出兵，知曉太多這方面的消息，對於他與部落來說，並非好事。

　　散開的護衛隊回來了，發現河流，但是偏離了方向，不是往東邊，問他怎麼選擇。大概是受到他的影響，對於河邊比較敏感。

　　蘇陽馬上回憶了一下所在位置大概處在丘陵什麼地方，這兒他其實談不上有多少熟，之前無論是去大鬍子的部落，還是出去獵殺猛瑪象，都有固定的路線。

　　這條河有些印象，但沒去探查過，去看看也無妨。

　　「走，見到河再說，如果有魚就抓一些。」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白矛那邊河流比較小，河中有魚但是不大，長期食用肯定是不夠的，就沒組織大規模捕撈。

　　沒過多久，見到了一條稍大的河，比當時獵殺猛瑪象見到那條略大一些，趴在河邊一看，應該有魚。

　　「這地方，原本屬於哪個部落？」

　　「好像是寶澤的地。」隊伍中有人回答。

　　「如果獵猛瑪象，我們還要往前走嗎？」之前也是白矛的人發現猛瑪象在東邊方向活動，才有了今天的路線。

　　「不順著河走，繼續往前。」

　　蘇陽點頭，表示聽明白了。因為停下來，魁牛開始吃草河水，索性讓大家休息一下。過會繼續往東邊走一段，就等著與大鬍子和杭蓋匯合，今兒運氣不咋的。

　　一刻鐘後，見魁牛打著噴嚏，這是提醒他可以繼續上路，正準備走，突然間有了驚人發現，在這附近竟然有人居住，會是誰呢？

　　但是不對啊！寶澤部落已經併入了白矛，這裡怎麼還有其他人盤踞？

第394章 套住猛瑪

　　不是蘇陽發現的痕跡，他在這方面的能力很弱雞。

　　大概是因為沒有經過長期的狩獵經驗累積，術業有專攻，他不用什麼都學會。

　　有戰士發現了生存痕跡，眾人推斷附近有人居住，但數量不會很多。

　　這讓蘇陽猛然間想到當初的共工氏，見吳部落山洞沒人就佔據了那裡，與此時的情形很相似。

　　「去些人查看一下。」用不著全部出動，這可是他們自己的地盤。

　　很快，去了三四十人，剩下的繼續休息，等找到猛瑪象群，還有惡戰等著大家。

　　大概半個小時後，這些人回來彙報，沒找著人。

　　「蘇，這裡的人剛走沒兩天。」原來是地方找到，人沒了。

　　「算了，正事要緊，繼續往前走。」他倒也看得開，丘陵這麼大，有外族人出現也在所難免。但始終是隱患，回頭再派人掃蕩一遍。

　　此時按照與杭蓋還有大鬍子的約定，一直往東邊走，隊伍儘量散開些，花了小半天的時間，這範圍可真夠大的。

　　「蘇，追蹤到了。」有弓箭手興奮地跑回來，早在一個小時前就發現了猛瑪象的糞便，這時才找到象群，作為全族最優秀的弓箭手，他們的壓力很大。

　　「很好，今天不會白跑一趟了。」他的時間寶貴，出來狩獵目的性強，就是為了大量肉食。

　　尤其在已經決定下一步就把長老們請上山，近期他必須贏得更多族人的支持，其它什麼都是虛的，展望未來不如眼前實際，讓大家飽食肉食，是最好，也是最簡單的辦法，所以不能失手。

　　早晨出來都做好在野外過夜的準備，現在看來運氣不錯，今日有望獵殺猛瑪象。

　　可是，「大鬍子他們呢，到了嗎？」

　　弓箭手其實也納悶，回道︰「沒看見他們。」

　　「不至於吧！我們中途耽擱了差不多一小時，怎麼他們人還沒到呢？」他看了看太陽的位置，偏離不大，不應該沒到啊！

　　「算了，先去把象群盯緊。」

　　眾人聚攏，潛行到了前方，獵猛瑪象沒那麼簡單，首先人類的身高就很礙眼，為了不驚走象群，快靠近時最好是以四肢著地，趴著前行，與獅子狩獵前會利用草叢遮擋身體是一個道理。

　　看見了，象群比去年更加壯大，大小加起來有三十四頭，他只需要其中一頭即可。

　　隊伍人員不足，他這一隊只有百人，另外兩百人去哪裡了？杭蓋可能走錯，大鬍子可是丘陵土著，也跑偏了？

　　蘇陽打了下手勢，魁牛配合臥倒，護衛隊在準備大網，要用當初對付魁牛的方法，用網套住一頭猛瑪象，在使用人海戰術把大象淹沒，以前的石矛難以刺進像身，現在用青銅矛就不同了。

　　哪怕是弓箭，射中要害，也能給猛瑪象造成創傷。

　　回到老問題，一百人不足以驅趕象群，如果象群不跑起來，他們反而就沒有機會。

　　左等右等，還好象群活動範圍不是很大，方便跟上，到正午時終於等到了杭蓋，不是因為迷路才遲到，畢竟隊伍中有白矛的人。

　　杭蓋遇到了一群獸，追上去獵殺所以耽擱了，收穫非常不錯，有四頭獸。

　　蘇陽也是大為高興，現在人員足夠了，除了留下十幾人看守獵物，其餘人全都出動。由於杭蓋不熟悉猛瑪象，他當仁不讓成了總指揮，為大家講解了一遍，包括如何跑位、撒網等，其中牽扯到了技巧方法。

　　準備了三張大網，現在可用兩張，目的明確，只獵一頭大猛瑪象，多一頭都是浪費。

　　一年有十二個月，大象就這麼多，得省著點，留給小象成長的時間。

　　近兩百人從一個方向趴著前行，前方是猛瑪象群，這場面相當壯觀，清一色的長矛隊，蘇陽背負大弓，是用牛皮擰成的弓弦，手上抓著一根長矛，腰間別著反曲刀，嘴裡咬著箭矢，獸皮裹著腰間，露出精壯後背，看起來充滿了野性。

　　這個造型更多的是為了裝逼，他爬在隊伍中間，周身是六胞胎環衛，護衛隊也有意無意的在保護他的安全，頗有些在鍍金的架勢。以後傳出去就是一場佳話，十歲獵殺猛瑪象啊！有兩百個證人口口相傳。

　　忽然間加快步伐，他們離象群很近了，就是現在，所有人大吼著衝了出去，如洪流一般，伴隨著一陣矛雨，雖然只是普通的木矛，卻依舊讓象群收到了驚嚇。

　　「呼瑪，衝上去！」

　　「吼吼！」戰士們悍不畏死，面對龐大的猛瑪象也敢往前衝，但沒有盲目。

　　人群跟著象群兩邊奔跑，大網拉開尋找機會，其餘人吊在後面，大吼大叫弄出動靜，這樣可以驅使大象不停往前跑，只要不停下來，給人類造成的威脅就會減小。

　　「呼呼。」網撒出去了，第一下沒能成功。

　　而猛瑪象奔跑的速度很快，耐力也很強，如果時間過長，人類會被甩到後面。

　　「抓緊時間，網住一頭大象。」蘇陽大聲催促，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如果跑到前面是能發揮作用的。但如果連狩獵都要靠他來幫忙，要戰士們來何用？如果事事親為，他還不得累死！

　　又一次撒網，還是沒能搞定，猛瑪象太高了，如果不連著頭部一起網住，只是象背，網會滑落。他們的目標是成年大象，有些困難。

　　眼看都跟著跑了這麼遠，體力消耗很大，不能再拖下去了。

　　關鍵時刻，杭蓋悶哼一聲，猛地衝到一頭大象身側，仗著自身有兩米的身高，雙臂掄起大斧，如閃電般揮砍在大象的一隻前腿根部。

　　「喀嚓！」很明顯很聽到砍中骨頭的聲音，下一步杭蓋被拖著翻滾了出去，連滾帶爬閃到邊上，有些狼狽。

　　但是杭蓋立功了，那頭大象腿部受傷嚴重，斧頭到現在還砍在上面，讓大象的速度驟降，跑起來也是一瘸一拐的，那條腿已經無法支撐身軀。

　　好機會！其餘人連忙衝上去，用人踩人的方法增加身高，瞬間把網撒到猛瑪象頭上，這次成了！連象牙也被套中。

　　「就是這頭！其它的不用管了。」蘇陽覺得已經摸索出了一套方法，只要再試幾次，絕對可以比較輕鬆的獵殺猛瑪象，要發達了！

第395章 抓到巫了？

　　大象，大象，你的鼻子怎麼那麼長！

　　套住猛瑪象後，一部分戰士繼續往前衝，把象群驅趕至很遠的方向，是為了防止象的首領發起反擊。

　　而此刻已有幾十人抓著大網，差不多是整個人都吊在了上面，給猛瑪象增加負重，加起來也是好幾千斤，立時讓大象傷上加傷。

　　其餘剩下的戰士抓起手中長矛刺了上去，都知道猛瑪象的肉厚，所以紛紛使出全力，一時間猛瑪象慘叫連連，身上插滿了長矛，血流不止。

　　有膽子大的，已經順著網格爬到象背上，抓著長矛狠狠刺了進去。

　　隨著慘叫聲越來越大，象脖子也被刺中，即便現在所有戰士撤退，這頭猛瑪象恐怕也活不了了，會失血過多而亡。

　　蘇陽衝了上來，接連開弓，把五根箭矢插在大象頭部，緊跟著手中長矛也插在大象脖子上。

　　眼看大象頂不住了，身軀搖搖晃晃，他連忙在眾人幫助下，被人力送到象背上，抓起反曲刀猛地往上一衝，幾乎是用腳踩在大象後脖子，然後把刀插在大象頭頂，完成了絕殺。

　　「好了，快把我的腳鬆開，大象要倒了。」

　　好吧，在他展開獵殺時，六胞胎全程護駕，就在剛剛，如果不是六胞胎幫他穩住身形，根本無法牢牢站在上面。

　　可是現在猛瑪象要倒，他得趕緊撤啊！下面的戰士也是紛紛往下撤，怕大象從側面倒，如果被壓在下面，不死也會丟掉半條命。

　　六胞胎反應很快，其中一個把他托起往下遞，馬上有另外一個接應，讓他看起來就跟空中漫步似的，從幾米高跑了下來。

　　剛剛落地，身後就傳來砰出一聲巨響！這次是真的倒下了，有三個倒楣蛋被壓住半邊身子，其中一個在慘叫後暈了過去，腿被壓斷了。原來是這三個的腳被卡在網裡，一時間沒能抽出來。

　　原始時期的狩獵就是如此，意外無處不在，有時候真的要靠點運氣。

　　還好沒有性命之憂，他們收穫了一頭成年猛瑪象，過程中沒有掛掉一人，堪稱超級豐收。

　　這是因為找對方法了，也不貪心，只求一頭。最重要的是有利器，但如果沒有杭蓋那一斧頭，恐怕今天獵殺也沒這麼容易。

　　所以蘇陽對大家提出了批評，並讓所有人想一想，下次應該怎樣更容易獵殺猛瑪象，配合很重要，方法更重要。

　　既已成功，他便想在天黑前趕回去，明天把肉食送到太虛、有熊氏、沙場等地，後天送到石灰場，這樣肉食才不會變質，多耽擱一天都不行！

　　「把猛瑪象砍成肉塊，抬回去！」這頭猛瑪象不算太大，估計著有個八噸左右吧，部落人口太多，他決定內臟也不放過。

　　天空中已經有禿鷲在盤旋，這就是指引，可是大鬍子還沒出現，怎麼回事？

　　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他覺得大鬍子不可能也不敢違抗命令，既然如此為何沒出現呢？可能是遇到了可以獵殺的獸群，比如之前杭蓋也是，這是好的情況。

　　壞情況是遇到了什麼意外，現在也只好帶上象肉沿著大鬍子該來的路線找回去。

　　一個小時後，象肉被分到了大家手中，連帶之前獵到的獸，隊伍中每人都扛著肉趕路，他扛著兩根象牙，戰利品啊！

　　本該高興，然而依舊沒大鬍子等人的消息，派出弓箭手在附近搜索了一下，也沒痕跡。

　　看了看天色，現在往回趕，天黑能到白矛，或是希夷山，為了找大鬍子，不得不浪費時間。帶著這麼多肉食，最好的方法是不能把人員分開，謹慎一些為好。

　　「蘇，是酸梨。」

　　獅群出現了，蘇陽騎在魁牛背上，坐得高看得遠，見到了雄獅，另外還有三頭成年母獅，以及五六頭半大的獅子，這個組合還是非常強勢的，哪怕是母獅子，也不能小看，因為這是原始洞獅。

　　酸梨算是找到組織了，恐怕是聞到了血腥味跑過來，一般這種情況是由母獅發動進攻，雄獅會帶著小獅子在附近等著，實在幹不過，才有那麼點可能上前幫忙，最後分享吃肉。

　　不過今天獅群只有失望了，看見這麼多肉食，卻無法進攻，可又實在想吃肉，所以不遠不近的跟著。

　　「吼，酸梨，還記得我嗎？」蘇陽揮著雙手，同時讓隊伍停下。

　　接著讓六胞胎跟他一起到了前面，扔下兩大塊肉，怎麼也有百多斤，而且是肉多骨頭少的部分。

　　「吼！」酸梨發出了咆哮，不知道是在回應，還是在彰顯它才是丘陵之王。

　　蘇陽退走了，天空的禿鷲猛然間往下落，這讓獅群沒了思考的時間，連忙跑上來，趕在禿鷲之前吞吃肉食。

　　這下換蘇陽在不遠處觀看，那些小獅子也有半大了，恐怕不好養，看了看三頭母獅，好像其中一頭有懷孕的跡象，算著時間，下次來抱兩頭小獅子吧。

　　現在弄半大的回去，也養不活，不好馴養。

　　「酸梨下次見。」他揮了揮手，帶著大隊伍走了。

　　十幾分鐘後，身後傳來了酸梨的吼聲，他回頭一看，獅子王正立在山坡上，追上來，卻又目送他們離去。

　　「有門，看來它還記得。」見此情形，蘇陽當然很高興，肉食沒有白白浪費，今天的運氣著實不錯。

　　可能真的是好運連連，前方忽然跑來了十幾人，正是大鬍子隊伍的。

　　杭蓋也馬上認出是他的人，只是出發前分了幾十個給大鬍子率領，「發生了什麼事？」

　　「蘇，我們抓到希夷的巫了。」這些戰士們聲音發顫，因為攤上大事了。

　　「啊，是哪個巫？跑掉的那個半巫嗎？」蘇陽蒙圈了，這不太對勁啊！如果是那位巫羅，擁有控獸能力，怎麼可能會讓大鬍子得手？而且看這十幾人身上沒有帶傷，太不科學了。

　　現在族人過多，他也分不清誰誰是什麼時候加入部落。

　　「不是那個，是希夷另外一個巫，被我們踫上抓到了，大鬍子帶人守在那邊，讓我們請你過去。」

　　蘇陽愕然，問再多也搞不明白，眼見為實耳聽為虛，「走！快帶我去看看。」

第396章 放開那個女巫

　　他可以讓長老們爛大街，用數量來拉低長老的地位，可對於巫卻不能，雖然至今也沒搞清楚巫是怎麼學成的，但毫無疑問，每個巫都是獨特的存在，即便是半巫也非常了不起。

　　說通俗一點，巫是原始人中的精英，表現在腦力開發上面，並且還關乎信仰。

　　現在忽然聽說抓到了一個巫，讓他怎能不驚，冷靜下來後，又覺得不太可能。

　　懷著這樣複雜的心情，腳下不由加快了幾分，到了後來乾脆叫上些人先走一步，沒辦法，大隊伍人人都扛著肉食跑不起來。

　　「還有多遠？」蘇陽很是急切。

　　「沒多遠了，過了那條河前面。」

　　提到河，他忽然想到之前也是在河邊發現了有人居住的痕跡，難不成就是那些人？他的隊伍沒找著，卻被大鬍子意外踫上？

　　終於到了，其實也沒多久，但他太心急，眼前是一個土坡，有一些大石頭堆積，這種地形在丘陵並不少見，在以前往往意味著有人居住。

　　「蘇，是這裡。」大鬍子的聲音傳來。

　　他第一時間就看到了自己人，看情形是守在外面，「到底什麼情況，你抓到巫了？」按理說就算遇到希夷的巫，大鬍子恐怕也不敢動手，但想想當初大鬍子把自家長老給天葬了，膽大包天，貌似真可能做得出來。

　　「是巫，希夷的那個巫，她自己說的，在裡面。」大鬍子這次沒有囉嗦，簡單把事情說了出來。  

　　蘇陽蹙眉，快步往裡面走，繞過大石頭後，裡面有一個不算山洞的山洞，是利用石頭弧度來遮風擋雨。

　　這裡面也有他們的戰士，他看到有二十來人被綁著，其中有一個非常特別，因為乾淨，看起來比其餘所有人都愛乾淨，很消瘦，應該用身材纖細來形容，在這個時期並不是多見。

　　倒不是說原始女人各個都是膀大腰粗，其中餓瘦了的比比皆是，可以看出來很瘦，但是有肌肉。

　　而眼前這個女子的身材就是這樣，骨架子小，身材縴細的同時又具備成年人該有的特徵，就不是幹體力活的。

　　或許其餘人看不出什麼，他卻立刻被吸引，還有這個女人的臉型貌似也不太一樣，五官湊到一起並不難看，可以肯定絕對不是當初那個會控獸的巫羅。

　　「蘇，就是她。」大鬍子指著那個女子。

　　蘇陽再次蹙眉，那女人手腳都被綁著，安靜的坐在人堆中心，眼神平靜的打量著他，而其餘被綁的人就是仇視了。

　　「來人，放開那個女巫。」

　　話聲一落，大鬍子就說︰「蘇，她不讓我們鬆綁。」

　　「怎麼回事？」蘇陽詫異了，怎麼今天遇到的事都太過違背常理。

　　大鬍子連忙把事說清楚，原來是大鬍子把人綁了之後，對方才說出是巫，然後不讓鬆綁，大鬍子等人沒辦法，只好守在這裡讓人去通知他。

　　呃，蘇陽只能說巫的震懾力太強，至於他的感官就沒有那麼強烈了，巫也是人，而非半人半神。

　　「去放開幾個其他的人。」他從來都不缺急智，既然戰士們不敢動那個女巫，那讓他們自己人鬆綁不就行了。

　　還有，如果這些真的是希夷人餘孽，那麼只有期望他會大發慈悲，不然性命不保。

　　一聽這話，大鬍子反應過來，對啊！可以先放了其他人，蘇陽到來，他就有主心骨了，事情馬上變得簡單起來。

　　很快，有幾個人被鬆綁，跟著這幾人給其餘人鬆綁，包括那位巫也一樣。

　　而戰士們雖然對巫畏懼，好在蘇陽也是巫，所以膽子大了，紛紛拿著武器指著對面，別的不說，保住蘇陽的安全是第一位。

　　這時他開口問道︰「你們是希夷人？」

　　沒人回答，這可不行，他沒有耐心，也無時間。雖說獵殺猛瑪象的過程其實比較輕鬆，但卻不能浪費肉食，所以他不能把時間耽擱在這裡。

　　對於希夷人是否能捲土重來的問題，他其實並不擔心，這可是原始時期，聚攏人口是要時間的，且食物是最大的難題，即便是去搶劫，也不是你想搶，別人部落就有。

　　這時期誰家也沒有餘糧啊！哪怕是圖騰大部落也差不多，因為人口多，每天消耗大，加上肉食不容易儲存，天氣熱很快會變質。

　　勝者為王，希夷已經亡了，留下的那座被稱為希夷的山，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被挖光，最後連山也沒了。

　　「這裡是丘陵，屬於白矛的地域，你們這些外來者進入這裡，按照規矩，我可以殺了你們，聽懂了嗎？」

　　或許感覺他不是在開玩笑，那個女巫出聲了：「我們是希夷人。」

　　「啊，還真是，那你真的是巫？從哪個部落學的巫。」蘇陽對口音比較敏感，這女子的口音中帶著一點丘陵味兒，但與大鬍子他們說的尾音有區別，很可能是長期待在別的地方。

　　女巫搖頭，「我是巫，但不能說。你們白矛滅了我們希夷。」

　　「看來你都知道，那也該聽說過我吧。」蘇陽神情輕鬆，他見過的巫可不少，關鍵是對方沒有戰士，還能翻起風浪不成，是把神從天上請下來助戰？

　　「知，你是有熊氏的蘇。」

　　看來女巫就算不知道最近的太虛聯盟，也對之前山林的局勢比較瞭解。

　　蘇陽再次蹙眉，「難道你是希夷人口中將要迎回的巫，學的是巫祝？我看不可能吧，你哪裡看起來像巫？」

　　聽到他的質疑，對面馬上就有人反駁，「我們大人當然是巫，是能祭圖騰的巫。」

　　「什麼，她都是巫祝了？」蘇陽完全不敢相信，以他的聰明才智都無法學會巫祝，感覺無從學起，沒想對面的弱女子會是巫祝？

　　但還是不對，他在牛頭部落跟巫祝學過一段舞，之後在大鵬族更是多次與巫祝交流，從以前的經驗來看，眼前的女巫雖然特別，但沒有巫祝身上的那種勢，無它，就是感覺。

　　搖了搖頭，不跟這些普通人廢話，絕大部分人根本搞不清楚有哪些巫，對應有什麼能力，所以他即便反駁也沒意義。

　　「來人，把其他人都帶到外面去，我要與女巫單獨談談。」這是最快瞭解情況的辦法。

第397章 派肉

　　他一聲令下，戰士們連忙把人給帶了出去，只要不動巫，就沒什麼可怕的。

　　六胞胎沒出去，反正他們也聽不懂，三矛三斧頭的搭配，加上不可思議的心靈相通，足以擋住一切刺殺，這是原始石器時代。

　　「女巫，你到這裡來做什麼？」蘇陽質問道。

　　怎料女巫竟然會說︰「白矛佔了我的部落，我沒地方去。」

　　「扯淡吧，你們那位巫羅呢？不是跑了嗎？還有火光獸呢！外面那麼大，你跑回這裡做什麼？還有既然知道你們希夷是誰打殺的，還敢回來？」反正他是不信，再說了，他自己就是說謊大師，終日打雁不能被鳥給啄了吧！

　　「我沒地方去就回來了。」女巫反覆就這句話。

　　蘇陽搖頭，「你說實話吧，趁著我還願意聽你說。」

　　「帶著剩下的族人住在這裡生活。」女巫站起身來，大概有一米七的個子，但是體重恐怕只有九十斤上下，沒有表現出半點攻擊性。

　　麻煩啊！從理性講，他應該幹掉這些希夷人，包括眼前這位巫。但從感性來說，如果出手未免太過冷血。

　　可留著比不留危害更大，再看這地方，不說一貧如洗，也差不多了。現在希夷女巫的事肯定會傳出去，白矛的人會怎麼想？

　　「為什麼你們不去剛果部落？那裡也有你們的人。」

　　這話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女巫回答了：「那些不是希夷人了。」

　　蘇陽想了想，「最後一個問題，你是不是很想幹掉我？」

　　這下換女巫搖頭，竟然說︰「希夷以前不信神，遭受懲罰。你不過是幫神做事，我不會害你。」

　　他差點就信了，然而不信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神高於一切。

　　「我是天子，你既然是巫，那就留在這裡吧，准予你們在這裡生活，也可與白矛交易。我不想開戰！」

　　說話這話他就走了，不知道做得對不對，讓時間去見證吧。希夷人如果還想捲土重來，他不介意讓青銅染血，蒼天有淚。

　　出去後不久杭蓋也到了，把肉食分擔了一下，最後他想了想，放下了一大塊肉，怎麼也有幾十斤重，這就是施捨。如果女巫不要，那就餵禿鷲，等於獻祭給神。

　　「走，回部落。」

　　「回部落！」戰士們一起大呼，回去後有肉吃了。

　　人員匯合後，又兵分兩路，去往白矛方向帶走了更多的肉食，他發現有些分身乏術，送肉都送不過來。

　　只好安排下去，太虛與希夷山的肉他親自送，這兩個地方佔了大部分戰士，主抓兵權吧！

　　但此時先去了白矛，隨著大鬍子一路，杭蓋帶著部分人走另外一道。

　　緊趕慢趕，在傍晚時到了白矛，當他們扛著猛瑪象肉出現，迎來了震天的歡呼，這裡足有七百人，多是老幼或是不適合當戰士的人們，能狩獵的不過一百多人，平日裡日子緊巴巴的，還要支援希夷山，種植超過千畝的土地，並不輕鬆。

　　幸福往往只需一頓肉，就能讓人滿足，他按人頭估算了一下，留下了大量肉食，足夠敞開吃上兩三天，並准許這兩天休息，注意安全就行了。

　　狂歡開始了，人們圍著火堆載歌載舞，在圍牆內大口吃著肉，一起憧憬未來更好的生活。

　　「姜黎，這些日子辛苦了。還有各位長老，種地的事你們多多費心。對了，葵長老既然也到了，這稻穀可要給我保證豐收啊！」他一一點出長老們的稱呼，普通人太多記不過來，但對於各位長老還是很熟悉，畢竟都是他親自招攬進部落的。

　　知己知彼，才能一忽百悠！

　　忽悠什麼的，真的需要自我修養，與時俱進。

　　看著族人們歡樂的場面，他的內心也得到了滿足，這是精神層次上的享受，只有到了他這種境界才能明白。

　　「蘇巫，給你。」一個小孩拿著烤肉跑了過來。

　　「真懂事。」蘇陽誇讚道，但要的就是這種和諧景象，他有義務傳播正能量，這話也就騙騙自己罷了。

　　翌日，他讓兩個有熊氏長老帶著戰士們回去送肉，包括有熊氏、鹽場、以及石灰場。

　　而他翻身上了魁牛，急忙趕回了希夷山，那裡昨夜也經過一場狂歡，各個都吃得滿嘴冒油。

　　只來得及進行了一場簡短的演說，便帶著肉食奔赴太虛，從這邊過去要近一些，不到半天時間就到了，隨便帶了一些打造好的青銅器，以及陶罐。

　　隊伍經由有鹽氏邊緣，轉而到了落日聯盟，在進入剛果，最後到了太虛，差不多是一條直線過去，以後修路也會按照這樣的方針，儘量縮短路程，提高運輸能力。

　　到地方了，太虛可以說一天一個樣，在他規劃好的路線堆積了大量的石頭，還有堆積如山的樹幹，就連河沙都堆積了不少，很快就可以開工修建城牆，那時候可以把弓箭手的優勢給發揮出來。

　　站在高處，投矛隊也能行，來都來了，在山頂修建築的事，現在就進行吧！早點把長老們，包括老幼給遷徙到山上，也更放心一些。

　　不僅僅是為了權利，也關乎族人們的安全，現在人員太分散了，普通族人的戰鬥力很弱，因為一旦有其它部落攻來，必定是出動對方最強的戰士。

　　「蘇巫帶著肉食來了！」

　　「有好多肉吃了！」

　　數百人歡呼，雖然他們每天都能喝到有味道的肉湯，可距離大口吃肉已經很遙遠了，根本沒有敞開吃的時候，而現在願望實現了。

　　箬笠帶著的三百多人在歡呼，然而小河一百多人，還有其它幾個部落的五十人就略顯尷尬，他們不知道該不該隨大流，但是真的好想大口吃肉。

　　平日裡他們吃喝也在這裡，但箬笠進行了區別對待，也無可厚非，在食物短缺的時候，優先保證供給自己族人，誰讓小河聯盟到現在也沒鬆口融合進有熊氏。

　　就在這時蘇陽大聲叫道︰「見者有份，所有修建太虛的人都可以分到肉食。」

　　這話一出，剩下的人也發自肺腑地大吼起來，哪怕是這十個部落的長老也覺得沒什麼了，人的名樹的影，蘇陽可不是普通的孩紙。

第398章 全民造字

　　不多時，蘇陽站在一個石台前，身邊到處都堆放著肉食，過會忙完，非得要去好好洗個澡，他喜歡吃肉，但是不喜身上油膩膩的。

　　之所以站在這裡是為了親自派肉，當初在岩石部落剛剛掌管分配權時，就是他分出每一份食物給族人們，現在不過是歷史重演，很老套，卻很有效，讓人們清楚的記得誰才是衣食父母。

　　方法很管用，即便連外族人也對他加深了印象，這可是大塊的肉食，每個人能分到四五斤。

　　很快太虛這裡就變得煙燻火燎的，漫山都是肉味，別看大象皮糙，但這個皮下面就是厚厚的皮下組織，蘊含豐富的膠原蛋白，營養豐富。

　　他本來想親自出手烹飪，奈何人太多了，最近心思也不在這上面，等建設的事告一段落，再來慢慢提高廚藝吧。

　　青銅器與陶罐都交到了箬笠的手中，這邊引水的問題差不多解決，如果只是飲用水，山上就有流下來的，至於生活用水只有走遠一些去河中取。這方面暫時不急，原始人沒那麼愛乾淨。

　　以後可以透過打井來解決，介於目前還沒規劃好部落中的建築分布，所以不能隨便開工。

　　「箬笠，從明天開始在山頂上修房子，到時候長老們好搬遷過來，我會規劃好地基……」

　　她聽懂了，這是要把長老們全送到這裡，對於長老過多的問題，箬笠也早覺得不妥，但現在看來，其實是好事。因為太虛本就是很多部落快速融合而來，如果不給那些小部落長老席位，肯定引發不滿，也沒那麼強的歸屬感。

　　現在太多了，請到山上，是非常好的做法，她全力支持。

　　蘇陽又說︰「還有，在半山上，也一路修房屋上去，其餘族人可以住在上面。」

　　第二天，他就整了些木板開始創作了，試問獸醫設計出來的建築，肯定是走野獸派路線，正好符合現在的風潮，天然契合。

　　花了一兩個小時才上山，目測海拔絕對有一千多米，放到現代也能成為景點，只是他不記得後世有哪座大山與之類似。

　　等修完山路後，山上的時間會縮短很多，但上山下山也累人啊！所以等老人們上去後，隨著年齡的增長就別下來了，好好養老吧！

　　當然對於實幹派的長老，他還是會重用，隨著攤子鋪開，會管理的人太少了，箬笠不能一直當救火隊員，姜黎還要繼續歷練，而戰士們負責打仗與安全沒問題，他不想見到擁兵自重的情況發生。

　　所以最後的辦法，還是給將領們派一名副官，直接對他負責。

　　其實他能想出的統治辦法，還是走共產社會主義路線，黨政軍農，控制住了這四類人，便可高枕無憂。

　　黨，喻為長老們，不，應該指的是他，領導一切；政，便是如箬笠這般有才能的長老，負責亂七八糟的事務，減輕他的負擔；軍，自然是指軍隊了，直接對他負責；農，泛指普通族人，即是勞動力，什麼髒活累活都幹，種植、養殖、建設等等。

　　這其中只有他一個人是特殊的，當然還忽略了巫的存在，他把巫先簡單的歸類為學術吧，如果有時候非得要遵循神的旨意，那他完全可以半人半神。

　　總之，這可能是今後出現等級劃分的雛形。

　　世界大同與原始公社，在本質上其實並沒有區別，前者是幻想，後者也是幻想，都活在這春天裡。

　　三天，蘇陽只用了三天就完成了創作，然後所幹的第一件事就是從兩公里外選中了一塊巨石，放倒了數百棵大樹，動用了數百人，耗時十天才把巨石給挪到了太虛，簡直就是敗家的典範。

　　為的就是在巨石上面刻下「太虛」兩個大字，告慰天知。還有更深層的含義，創造文字，留下屬於這個時代的印記。

　　這兩個字他當然會寫，奈何只會簡體字，還是仿宋體，太過主流，與這時期顯得格格不入。

　　所以他直接高調懸賞，讓每個族人參與進來，包括長老和孩童，讓大家畫出心中的太虛，只能有兩個圖案，一個是太，一個是墟，如果被選中，那麼這個人直接成為長老候選人。

　　當然也有限制，比如選中的是男性就被沒辦法了，不能成為長老，但可以成為負責交易的人之一，這也是一個肥差，並還有一頭豬的獎勵。

　　假如那個人本就是長老，可以把這個名額隨意轉送給任何人，反正每個長老都有自己的親信。

　　在蘇陽看來，刻畫天賦應該被承認，想想商女的瑪祖，花了大半輩子刻畫圖騰，一舉成名拿下大鵬族長老之位，這是應得的，為人類文明發展做出了貢獻。

　　「箬笠，把全民造字的消息傳播出去，在下下次月圓之時，我要收到至少兩千份太虛字樣。除了孩童，但凡交不出造字的，罰一天不許吃食物，因為這是對神的不敬。」

　　有時候需要點任性，有賞有罰，才能保證政令頒布後的執行力。

　　只是箬笠並不能理解他為什麼要這般浪費勞力，想問又忍了下來。

　　蘇陽或是看出了什麼，只解釋了一句，「以前我們的族人可能只知有熊氏、白矛，又或是他們以前自己的部落，天狼、東山、葵、小河……，但在造字後所有人都知太虛，因為太虛是他們共同想出來的字。」

　　箬笠懂了，同時再度見識到了他的恐怖才智，每次做什麼事總有深意，所有人不知不覺就會中了陷阱，難道這就是蘇陽偶爾會提到的「臥槽」，原來該這麼解！

　　當消息傳播開後，立時引起了轟動，對每個人都有莫大的吸引力，女孩們幻想著一躍成為長老，男孩們吞嚥口水，一頭豬啊！該怎麼才能吃得完呢？

　　有上進心的成年人也每每陷入沉思，只要被選中，從此走上人生巔峰，成為被供養的人。

　　長老們同樣激動，可以隨意把名額給任何人，這是延續原本氏族的好機會。

　　從這天開始，隨時都可以看見或神遊，或低語，或激烈討論的族人們，他們用草根在地上寫寫畫畫，對著月亮一坐就是半宿，蹲在河邊不覺時間流逝，吃東西也能把食物塞進鼻孔。

　　也有天生愚笨者，想到發狂，晃著亂發狂奔而出，如瘋癲般大吼著——太虛。

第399章 一把稻草

　　不瘋魔，不成活！

　　說不定能透過這種方法逼出幾個造字高手，解釋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創出原始百家姓、千字文。

　　可看著越來越多的族人陷入癲狂，是不是有點偃苗助長了，貌似他自己也認不全千字文呢？

　　不管那麼多了，此事沒有與瑪祖商量，貿然獎賞長老之位，雖然只是預備，但還是有些過於獨裁，回頭要去解釋一番。

　　現在他專心完成自己的設計，正在山頂給部分人講解建築分布，首先是一個偌大的廣場，方便以後祭祀之用，他設計成了大大的圓形，有條件的話鋪設上石板就完美了。

　　在廣場附近，就是長老們居住的地方，他特意預留出了更裡面的位置，用於今後可能會擴建的宮殿。不過想來可能難以實現，因為山林只是起點，而非終點，他不會止步於此，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忙碌中迎來了今年第三次趕墟，也宣告春天過去了，炎炎夏日即將來臨。

　　今年的氣候相當不錯，比之去年要好，風調雨順的，好兆頭，部落也因此往前邁進了一大步。

　　「差不多了，箬笠，沒問題吧！」關於建築規劃有所保留，因為心中很多想實現的都沒有參照物，所以先從簡單的做起，後期他再過來盯著完善。

　　箬笠點頭，到了此時，她完全明白蘇陽是想把太虛作為部落駐地，同時也非常激動。

　　她從神龍氏過來，出自圖騰大部落，跑出來不過是想找一塊地域得以度日，然而這才多久，她好像要見證一個大部落從無到有，從來沒有哪個部落可以壯大得這般快，沒人可以做到，除了他！

　　這月墟市沒什麼波瀾，大鹽與陶器都被他們壟斷了，降低價格後，變相提高了整個山林的生活品質，促進整體發展，功德無量。反映出來，讓蘇陽賺了個盆滿缽滿，依靠換來的食物，能讓族人們熬下去。

　　又過了幾日，他出現在有熊氏，秧苗已經長出了一大截，他多次叮囑千萬不要拔苗助長，細心照看。

　　小河那三百多人幾乎是全身心投入到呵護秧苗的勞動中，棚戶區也建造得有模有樣，托了強大盟友的福，在河這邊很安全，當然也因此負載纍纍，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

　　蘇陽接見了這些人，好吧，其實是主動跑去交流了一番，噓寒問暖，但絕口不提合併部落的事，不過往往同盟都是從內部瓦解，小河五個部落也不是鐵板一塊，他找到辦法了，實施起來不會那麼快，就如春雨，潤物細無聲。

　　「哞！」魁牛嘶吼，宣告他回來了。

　　有熊氏現在有八百人左右，長老團就佔了近一成，多麼誇張的比例！可事實上長老們很滿意這樣的生活，每天有吃有喝的，還特安全，現在天氣暖和了，可以曬太陽，一曬就是半天，或是用皂角洗個頭，接著曬上半天。

　　蘇陽大馬金刀的坐在石墩上，面對周圍一圈的長老，頗有些蒙圈，事已至此，繼續擺爛吧！

　　「蘇，這是我想出來的太虛，你幫忙看看對不對。」有一個長老出聲。

　　其餘人聞風而動，紛紛拿出自己的作品，可畫風不對啊，有人抓著一把稻草，有人捧著兩片樹葉，更有人直接把圖案畫到了臉上……

　　「咳咳，不急不急，離月圓還有二十多天，到時候一起看。」

　　蘇陽這會可沒工夫鑒賞這些鬼畫符，開始彙報這段時間各個地方的進展，這是態度問題，他畢竟還沒有親政。

　　大略把事情說完，忽然話鋒一轉，「瑪祖，各位長老，我許諾獎賞長老之位，大家沒什麼意見吧？」

　　這是典型的先斬後奏，從建立太虛以來，他經常這樣幹，一步步把長老們逼到了角落，獨攬大權。

　　這與大長老瑪祖的默許有關，相比權利，老人更希望在有生之年見到部落擁有圖騰，屹立在世界民族之林，這話誇張了，最多就是大部落吧！

　　「沒意見，太虛很重要，是要想兩個好圖案。」

　　「一個長老候選是不是太少了，我們有熊氏現在有多少人了？」

　　「太虛修建得怎麼樣了？」

　　大家對文字還沒有概念，以為還是在刻畫圖案，很多人都想得太複雜了，比如剛才那位長老，抓了把稻穀草，往地上擺出兩個圖案，特瑪的這得要多少筆畫？以蘇陽的智商也不敢說能臨摹下來。

　　大道至簡，族人們怎麼就不明白，最終評選的人是他啊！並且給足了時間，怎麼就不知道早點過來抱大腿，只要討得他歡心，最後中獎還不是妥妥的。

　　呃，這當然是玩笑話，但也反應出造字沒那麼容易，不僅要用心，更需要天賦。

　　倉頡在哪裡，出生了嗎？

　　大長老瑪祖開口道︰「太虛是不是要替有熊？」

　　果然老人一如既往的有大智慧，足不出戶，也知他心。

　　「是，孫兒已經叮囑箬笠在墟山上修房屋，落成之時，長老們可以搬遷過去，當然也可以繼續留在這裡。」

　　這話一出，眾位長老們才紛紛反應過來，原來太虛還有這層意思在裡面，在座的或多或少都趕過墟，想當初都是在墟山上隨便找個地方一蹲，就交換物資，現在居然聽聞要住在上面去了，一時間啞口無言。

　　蘇陽見此，連忙發射了一記糖衣砲彈，「太虛落成，我會邀請九黎、三苗的長老，甚至是巫過來談結盟。有熊氏太小，不夠震懾力，也沒那麼安全。」

　　一談到九黎，果然長老們馬上被轉移了注意力，一種展望未來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們端坐在太虛山頂，那該是怎樣的榮耀。

　　蘇陽說到嗓子冒煙才勉強滿足這些長老們的好奇心，得以脫身，對此他發誓，最遲在冬天前，不，秋天時就會把長老們送上山，山高了，離天上的神也會更近一些，這是大家願意相信的真話。

　　他這邊剛從長老那裡，又被孩子們圍上了，不出所料，依舊是請他看各種創作，太虛已然深入人心。

　　至於最後誰創的字會被選中，其實是有偏袒的，想要引起轟動，窮矮挫具有天然優勢，再有他可沒說過只有一個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