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惡魔囚籠 作者:頹廢龍 (已完成)

 
QQ10114 2016-11-20 13:50:33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50 5822321
die5757 發表於 2017-12-7 21:33
第五十九章 強塞

  陽光從弧形窗子中照射進來,鋪滿了整個地面。

  綠色、金色的毯子在陽光中,宛如是草坪般,充滿了生機,擺放其上的書桌有些斑駁,滿是歲月的痕跡。

  而俯案書寫的人卻極為年輕。

  周圍的侍者面帶敬佩的看著那位王女。

  他們從來沒有想到一個未成年的人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不僅任何的事情都有條不紊,而且還會預先安排。

  簡直比……

  那位逝去的國王還要厲害。

  看著坐在陽光中的未成年王女,侍者們不自覺的忽視了對方的年齡,彷彿那裡就是一位真正的女王。

  「去宣告吧。」

  無法掩飾的稚嫩聲音響起的時候,一位宮廷侍者立刻上前,接過了這份文件。

  「是的,殿下。」

  畢恭畢敬的行禮後,對方彎腰退出了這座臨時辦公的宮殿,而當佩裡克娜出現的時候,剩餘的人也在王女的示意下,紛紛離去。

  「怎麼了?」

  瑪麗看向了佩裡克娜。

  隨著秦然開始學習和鴉派有關的【神秘知識】後,對方幾乎成為了秦然的傳聲筒,一些事情都是由對方告知瑪麗的。

  當然,全部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

  真正要緊的事情則是由那位被控制的猿派人士加納德負責。

  事實上,此刻,那位猿派人士就隱藏在宮殿的房樑上。

  他按照秦然的命令負責保護瑪麗。

  哪怕那位希林伯爵一直就在附近,但是秦然絕對不介意在瑪麗身邊多放一道保險。

  「是和白狼大人有關。」

  「白狼大人剛剛拒絕了猿派的合作,而且,還以近乎羞辱的方式,驅逐了那位水猿,我擔心猿派會報復。」

  「畢竟……」

  「很快就是詹姆士陛下的葬禮了。」

  佩裡克娜看著瑪麗的表情,當確認眼前的王女沒有什麼異樣時,這才緩緩的說道。

  「2567怎麼說?」

  瑪麗坐直了身軀,很乾脆的問道。

  「白狼大人讓我來找您。」

  佩裡克娜的臉上浮現了苦笑。

  說實話,蛇派女首領有些不明白秦然想要做什麼了。

  既拒絕了猿派的幫助,又彷彿將爛攤子丟給了眼前的王女,如果不是明白兩人親密的關係,蛇派女首領一定會認為這是秦然在故意陷害對方。

  「嗯,明白了。」

  瑪麗點了點頭,臉上若有所思。

  看著這樣的神情,蛇派女首領臉上的苦笑越發的濃郁了。

  她之所以猜測秦然、瑪麗有著絕對親密的關係,和這種打謎一般的傳話是分不開的,明明在她看來琢磨不透的話語,放到兩人之間,卻變得淺顯易懂起來。

  此刻,蛇派女首領覺得自己十分需要一個翻譯。

  好奇心會害死貓。

  那是因為,不滿足好奇心,比死了都難受。

  呼、呼。

  蛇派女首領迅速的調整著呼吸。

  她用往日的訓練來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至於有多少用?

  那就真的是天知道了。

  「不用擔心。」

  「相信2567就好。」

  看到蛇派女首領的表情後,未成年的王女這樣的安慰著。

  可惜的是,這樣的安慰話語,除了讓蛇派女首領更加的好奇外,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

  不過,對此,未成年的王女並沒有再多理會。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沙漏後,逕直的說道:「我需要休息一會兒,讓廚房準備午餐,送到2567的房間。」

  「是,殿下。」

  蛇派女首領躬身應是。

  ……

  午餐豐盛而又讓人滿足。

  餐後的茶點,也讓秦然感到了滿意。

  「清茶和剛剛的肉排真的是絕配。」

  靠在秦然身邊的沙發中,瑪麗伸了個懶腰,長長的歎息著。

  只有在秦然的身邊,未成年的王女才會表現出應有的,符合年紀的模樣。

  不光是信賴。

  還有……

  依賴感。

  它們如同是雙生子,讓瑪麗將秦然當做了最親近的人。

  可以讓瑪麗摘下王女的面具,展露最真誠的笑容。

  看著這種暖心的笑容,秦然嘴角也跟著微微翹起,但是這並不妨礙,他提出自己的觀點。

  「剛剛的肉排太過精緻了。」

  「肉排的精髓應該在於厚重——不僅要塊大,還得有著足夠的厚度,一口咬下去汁水全部溢出才行。」

  「而且,清茶是後面的搭配,真正的搭配應該是青檸或者酸梅。」

  「當然,如果能夠再加入一些酸梅汁醃製的話,就更完美了。」

  秦然很認真的說著。

  「可這樣不會和澆在肉排上的香草汁衝突嗎?」

  瑪麗不解的看著秦然。

  「香草汁很溫和,不是黑胡椒。」

  「它們在一起,不會起衝突。」

  「事實上,就算是黑胡椒,也有辦法抵消這樣的衝突。」

  秦然笑著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

  瑪麗恍然的點了點頭。

  而站在一旁角落中的蛇派女首領則是嘴角忍不住的抽搐起來。

  她從沒有想過令人畏懼的狼派『白狼』會一本正經的向一國王女、未來的女王介紹做菜的方式。

  是她打開的方式不對嗎?

  還是兩人在用某種她所不理解的秘語?

  而且……

  為什麼她看著坐在那裡的兩人,胸口發悶,嘴裡好像被強行塞滿了某種餅乾類寵物食物……

  好乾澀。

  好難吃。

  完全吃不下去。

  呼、呼呼!

  又一次的蛇派女首領開始了深呼吸,再一次借助蛇派的秘術來調整自己的情緒。

  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最近幾天,她的這一秘術正在以日新月異令人咋舌的速度提高著。

  再一次恢復冷靜的蛇派女首領目光又一次的看向了秦然、瑪麗。

  令她慶幸的是,這一次,雙方的談話,她能聽懂了

  「關於『父親』的葬禮,會按照沃倫的傳統,在明天晚上舉行。」

  「一切相關事宜都準備好了。」

  「我會努力克制悲傷……」

  瑪麗在提到『父親』時,面容中有著難以掩飾的感傷。

  聲音更是有些斷斷續續。

  死去的是首鴉沒錯。

  但同樣是她的父親。

  如果對方還活著,她必然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表情去面對這樣的父親。

  但現在,對方死了。

  她去參加、主持葬禮。

  剩下的,就是悲傷了。

  然後……

  她感受到了頭頂的溫暖。

  下意識的抬起頭,她就看到了秦然的微笑,秦然的話語更是清晰的傳入了她的耳中。

  「克制?」

  「不需要的。」

  「明天晚上,你想要做什麼就做什麼。」

  「想要哭,就放聲的大哭。」

  「想要笑,就開懷大笑。」

  「剩下的……」

  「交給我。」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2-7 21:39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7-12-8 19:59
第六十章 葬禮

  彎彎的月牙懸掛夜空,周邊點點星辰相伴。

  一支黑色的儀仗隊正在迅速的聚集著。

  不僅是人穿著黑色,就連使用的馬匹也是黑色的,屬於沃倫王室的家徽,在這個時候,也變成了黑白兩色。

  穿著一身黑衣,帶著喪禮帽的瑪麗走在隊伍的中間,在她的旁邊是秦然,而在兩人的身後則是詹姆士八世的棺木。

  裡面並沒有屍體,只是裝入了一些隨身的衣物和物品。

  沒有繁瑣的儀式與禱告。

  隊伍在聚集起後,就向著勒爾德裡外的墓地走去。

  沃倫王室的墓地,在詹姆士三世之前一直都是在沃倫王宮後的某地,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更多的王室亡者讓那塊小小的墓地不夠用了,因此,在詹姆士四世時,沃倫王室就在勒爾德裡外重新修建了一座王室的墓地。

  走出王宮大門,穿過內城區,隊伍進入了外城區。

  街邊出現了不少平民。

  他們一個個換上了黑色的衣服,自發的為詹姆士八世送行。

  由首鴉和詹姆士八世『組合』而成的國王,從傳統意義上來說,並不是一個好的國王。

  但,也絕對不差。

  他沒有橫斂暴政,更沒有濫殺無辜。

  相反,每年都會幾近可能的降低稅收。

  平民們不懂得更多,但是他們記得正是因為這樣的降低稅收,讓他們熬過了數個難熬的冬天。

  為此,他們感激著這位陛下。

  街邊為詹姆士八世送行的平民越來越多。

  他們低聲祈禱。

  有一些還發出了抽泣。

  這樣的氣氛感染了本就肅穆而行的隊伍。

  一直強忍著的瑪麗,眼中泛起了淚花。

  然後……

  緩緩滑落。

  未成年的王女沒有放聲大哭。

  對於這位父親,她沒有這樣深的感情。

  她也不允許自己這樣做。

  『承擔責任時,要記得堅強!』

  母親的教導,她時刻都記在了心底。

  哪怕有著秦然做為依靠,未成年王女都會選擇自己先努力、堅持。

  走在一旁的秦然看著倔強的瑪麗,眼神中浮現了讚賞。

  他欣賞堅強的人。

  就如同他自己也是一個堅強的人一樣。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最初見到的兩人才會迅速的變得親近起來。

  隊伍繼續前行。

  經過了外城區,來到了勒爾德裡的城外,沿著早就用黑色布條裝飾過的小道,緩緩的靠近著那座王室墓地。

  守衛著王室墓地的是兩百全副武裝的衛兵,即使是在緊要關頭被調用外,這裡也會留下足夠的人手。

  盜墓賊,在任何時代都是不缺少的。

  特別是在面對如此鮮明的目標時。

  一身黑衣的艾達勒站在墓地前,靜靜的等待著,當隊伍進入墓地後,這位老伯爵沒有開口,逕直的跟在了老友的棺槨旁。

  對於這位老伯爵而言。

  棺槨中的存在,似乎就是他的老友。

  秦然掃視了一眼對方。

  數天不見的對方,顯得更加蒼老了,那背脊已經佝僂,腳步也帶著一絲踉蹌。

  很顯然,那晚的消息對於這位老伯爵來說真的是一個無可比擬的打擊。

  但對此,秦然卻無能為力。

  事情已經發生,不是他,也不是由任何一個人的意志而扭轉的。

  詹姆士八世的墓室在詹姆士七世的墓室後側方,前邊的墓室依次是沃倫的詹姆士四世、五世、六世,而沃倫的開國國王則是以雕像出現在了墓室的最前方,披著月光的對方,猶如一尊神祇守護著後世的子孫。

  不論是活著的。

  還是……

  死去的。

  葬禮最後的儀式開啟了。

  由騎士護送著,詹姆士八世的棺槨開始徐徐進入墓室。

  除了抬棺人之外,只有身為繼承者的瑪麗能夠站在一側,剩餘所有人都聚攏成一個圓,面朝外站立。

  秦然所站的地方,恰好是能夠看到那位詹姆士一世雕像的位置,他抬眼注視著那尊雕像。

  哪怕經過了精心的維護,那尊雕像也難免留下歲月的痕跡。

  不過,即使如此,也能夠看得出當年這尊雕像完工時的精美,真的是栩栩如生。

  但一絲疑惑卻在秦然心底浮現。

  「你在好奇為什麼這裡沒有詹姆士二世,那位女王的雕像?」

  站在秦然身側的老伯爵突然開口了。

  「嗯。」

  秦然對此沒有任何隱瞞。

  按照秦然所瞭解到的信息,沃倫王國之所以有著現在的疆土,完全是和當初的那位女王分不開的。

  對方不僅力挽狂瀾,而且還開疆擴土,統一了原有土地上的三個小王國。

  簡單的說,這位女王有著比詹姆士一世還要顯赫的戰績。

  按照道理,對方理應受到後世子孫的崇敬才對。

  可事實上並不是這樣。

  不單單是墓園這裡,在其他地方也是罕見到對那位女王的記載。

  秦然曾猜測過一些。

  但他更傾向於聽取專家的意見,而在他的身旁這位老伯爵無疑就是最好的專家之一。

  看到秦然點頭,這位老伯爵突然笑了。

  他一字一句的說道:「不告訴你!」

  秦然一愣。

  而就在秦然詫異的看向對方時,這位老伯爵再次開口了。

  「死寂之光。」

  「貫穿天地。」

  「這就是那些傢伙想要知道的。」

  「我告知了你,我的任務算是完成了。」

  「不需要感謝,更不要心存感激,我只是完成了我應該完成的任務。」

  說完,這位老伯爵轉身就走。

  秦然轉過身看著對方走向了詹姆士八世的墓室。

  詹姆士八世的棺槨已經進入了墓室,墓室徹底的從裡面封死,儀仗隊再次的聚攏,遙遙祭拜著這位國王。

  老伯爵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到了墓室前,拿出了一瓶早就準備好的酒與酒杯。

  砰!

  瓶塞高高飛起,老伯爵將酒液倒入了兩個酒杯。

  「敬,自由。」

  一聲高呼,老伯爵飲盡了杯中的酒。

  「敬,死亡。」

  再次高呼,另外一杯酒散在了詹姆士八世的墓室前,然後,老伯爵身形踉蹌的靠在了墓室上,雙眼看著夜空,目光散去,再也沒有了聲息。

  他,完成了任務。

  他,完成了囑托。

  他……

  去尋找屬於他的年代。

  在那裡,有著屬於他的記憶。

  在那裡,他被一群志同道合的好友所圍攏。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2-8 20:09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7-12-8 22:37
第六十一章 發現

  第二天,在詹姆士八世的墓室旁邊,多出了一間新的墓室。

  墓室沒有過多的裝飾,只是簡簡單單的篆刻著一行清秀而又不失銳氣的字跡:詹姆士八世的摯友艾達勒之墓。

  那是瑪麗親自寫下,由宮廷的工匠篆刻,在最短的時間內完工。

  雖然在沃倫王室墓地內放置不屬於王室成員的墓室是不符合規矩的,但是目睹了前一晚情形的人們卻沒有發出任何的異議。

  事實上,就算是提出了,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瑪麗在這件事情上極為的堅持。

  「殿下,王宮中流傳著一些不太好的傳聞。」

  希林伯爵在瑪麗休息的間歇,低聲的說道。

  「有關艾達勒伯爵的?」

  瑪麗頭也沒抬的問道。

  「是的。」

  年輕的伯爵點了點頭。

  「找到源頭,看看他們的初衷。」

  「如果只是嚼舌根的話,打十棍。」

  「如果帶有惡意的話,送去佩裡克娜那裡,我要知道幕後的主使人。」

  未成年的王女淡淡的說道。

  「是,殿下。」

  年輕的伯爵一躬身就向外走去。

  對於一夜間變得雷厲風行的瑪麗,年輕的伯爵是有著一絲不習慣的。

  不過,年輕的伯爵並不認為這是壞事。

  身為一個國家的掌權者,一昧的仁慈是不行的。

  掌管著北地的年輕伯爵,對此心知肚明。

  很快的,僅僅半個小時後,帶著調查報告的希林伯爵就再次返回到了瑪麗辦公的『國王會議室』

  「薩丁和奧博爾德的死亡也不足以威懾他們嗎?」

  看著希林伯爵遞來的報告,瑪麗皺起了眉頭。

  「殿下,您永遠不要小覷這些人的貪婪和愚昧。」

  年輕的伯爵一撇嘴角。

  對於那些寄生蟲般盤踞在勒爾德裡的貴族,年輕的伯爵沒有一丁點的好感。

  以前沒有,以後更不會用。

  一群拿一位可憐老者的死亡做文章的傢伙們,都應該上絞首架才對。

  「如果他們忘記了疼痛,那只說明那次疼痛不夠讓他們銘記!」

  未成年的王女低聲念叨起來。

  「是2567閣下說過的?」

  年輕的伯爵聽著這種完全不符合未成年王女說話風格的話語,立刻就做出了猜測。

  「嗯。」

  「我認為很有道理。」

  「派出足夠的人手,去讓他們感到疼痛。」

  未成年的王女點了點頭,下達了最終的命令後,這位王女從椅子中站了起來,走向了一側的武器架。

  認真的從上面拿起一柄長劍,未成年的王女走向了『國王會議室』的空地,在那裡一位劍術教官早已等待多時了。

  為什麼不是秦然?

   實力相差太多的對戰是沒有意義的。

  深知這個道理的瑪麗,因此選擇了宮廷劍術教官,而不是秦然或者希林伯爵。

  她和對方相差的太遠了。

  看著揮舞長劍發動著迅雷一般進攻的瑪麗,年輕的伯爵讚歎的點了點頭。

  既為對方的天賦,又為對方的努力。

  每一天裡,除去必要的處理公務時間外,瑪麗都會進行劍術訓練,從來沒有間斷過。

  「只要堅持下去,追上我也就是時間問題了吧?」

  年輕的伯爵心底浮現了這樣的想法。

  不過,馬上的,這位年輕的伯爵就搖了搖頭。

  因為,他想到了秦然。

  有著秦然的教導,瑪麗可不是簡單的追上他,超越他才是正常的。

  而一想到秦然,這位年輕的伯爵再次歎息了一聲。

  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找到能夠和對方交換蛇派奧義的東西。

  「我該用什麼做為交換呢?」

  年輕的伯爵喃喃自語著。

  ……

  有關瑪麗的發出的命令,秦然通過佩裡克娜第一時間知道了。

  對此,他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

  瑪麗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有著獨立的思維,不是他的附庸,不需要以他的意見為主。

  不過,秦然依舊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位老伯爵的死,對於瑪麗的影響。

  『不告訴你!』

  一想到那位老伯爵死前的話語,秦然就忍不住深吸了口氣。

  對方明顯是故意的。

  而且,沒有給他留下任何的餘地。

  「報復嗎?」

  秦然搖了搖頭。

  他沒有嘲笑對方的幼稚。

  更不會譏諷對方的天真。

  對方堅持著對方的想法,貫徹著自身的意志。

  或許理念不同。

  但……

  足夠任何一個人向對方表示敬意。

  只是,對方的選擇,不會成為他的選擇。

  為了好友去冒險。

  哪怕是九死一生,秦然也無所畏懼。

  可在好友死後,追隨好友去死,秦然自問是做不到的。

  至多……

  將好友生前的所有敵人都幹掉,以此祭奠好友的在天之靈。

  「果然,理念不同嗎?」

  發出一聲歎息的秦然,將注意力徹底的集中到了對方死前的秘語上——

  「死寂之光,貫穿天地?」

  「會是什麼?」

  秦然皺著眉頭思考著。

  對於這樣沒頭沒尾的秘語,秦然是十分討厭的,更加討厭的是,說出這個秘語的人,已經死了,讓他無法得到更多的信息。

  這無疑是最壞的消息之一。

  當然,也不是沒有好消息。

  他,並不是一個人在尋找答案。

  馬克西姆,鴉派的紀錄者,坐在一側新搬來的書桌後,俯首翻閱著與沃倫王室相關的書籍。

  這些書籍一些是來自沃倫王室的藏書。

  另外一些則是來自鴉派的收藏。

  嘴裡嚼著類似麥芽糖一般零食的賽爾提同樣專注認真。

  他努力的讓自己的舌頭上的甜味不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不過,很可惜……

  「賽爾提,安靜點。」

  被好友吧唧嘴吵到心煩意亂的馬克西姆忍不住的抬起了頭。

  「好的、好的。」

  賽爾提連連點頭,但是吧唧嘴的聲音卻更響了。

  馬克西姆眉頭緊皺。

  但是對自己的好友卻是毫無辦法,最終,只能是再次低頭看向了手中的書籍。

  而僅僅是十幾秒鐘後,馬克西姆徑直的站了起來。

  這樣的動靜嚇得賽爾提緊緊的抿住了嘴,生怕自己的好友來搶他嘴裡的糖般,但是馬克西姆卻是徑直繞過了好友,一臉欣喜的衝到了秦然面前。

  「大人,有發現!」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2-8 22:45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7-12-9 20:33
第六十二章 意外的伏擊

  面對著興沖沖跑來的馬克西姆,秦然卻是眉頭一皺。

  他從椅子中站了起來,向著鴉派紀錄者擺了擺手後,徑直向著房間外走去。

  鴉派紀錄者一愣。

  嘴裡嚼著零食的賽爾提更是不明所以。

  而就在兩個鴉派人士面面相覷的時候,突然……

  轟!

  轟轟轟!

  連續的爆炸聲傳來。

  兩個鴉派人士立刻衝向了外表。

  ……

  勒爾德里郊外。

  連通著雷霆要塞的道路被從中而斷。

  寬約5米的斷口,深達3米,直接將整條平整的道路一分為二。

  但這與旁邊地面出現的坑洞相比較,卻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

  一個個直徑超過10米的坑洞隨處可見。

  其中最大的一個,直徑更是達到了30米,深也足有10幾米。

  烏黑的焦土翻露在外,猩紅的顏色遍布四周。

  刺鼻的血腥味中,入眼處盡是殘肢斷臂。

  一具具屍體如同是破爛的布娃娃,被隨意的扔擲,完全可以稱得上是屍橫遍野。

  秦然的身影出現在了這些屍體旁邊。

  他細緻的檢查著每一具屍體,查探著或是因為巨大力量,或是因為爆炸而形成的坑洞。

  然後,他走向了那個最大的坑洞。

  在這裡,他的【追蹤】視野中,有著較為熟悉的痕跡。

  水猿!

  巨大衝擊中,殘餘的半枚腳印。

  看著這半枚腳印,秦然完全可以想像,水猿面對那巨大的衝擊力,是如何拼盡全力去抵擋的。

  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將腳下本該鬆軟的泥土踩得結實的好像是混凝土澆灌的一般。

  可惜,即使是這樣,水猿也沒有完全的擋下這一擊。

  秦然的目光看向了不遠處。

  在那裡有著殘餘的猩紅。

  「他被衝擊力擊飛!」

  「半空中遭到了襲擊!」

  「雖然有人救援,但是卻依舊受到了不輕的傷!」

  「水猿的傷勢讓那位援助者暴怒,開始徹底放開了手腳,在短時間內炸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坑洞。」

  「火猿嗎?」

  猜測中的秦然,走回了主幹道上。

  他看著切割平滑的主幹道,抬手觸摸著那幾近平滑的泥土切口。

  不需要更多的猜測,秦然就鎖定了這一擊的人選。

  劍猿!

  除此之外,秦然想不到其它的答案。

  在猿派出現後,秦然就對猿派做過詳細的了解。

  尤其是水猿、火猿和劍猿。

  因此,在看到眼前的戰場時,秦然幾乎是瞬間就有了答案。

  不過,相較於這個答案,秦然更在意其它的答案。

  他快步的向著更遠的密林走去。

  在密林中,他看到了一些極為有趣的腳印。

  幾乎毫無例外的都是前腳掌著地的腳印,而且,大拇指所在的位置,有著較深的壓痕。

  這樣的痕跡只有踮起腳尖,並且保持躬下腰的姿勢,將重心全部放在腳掌前方,且長時間停留後才會出現。

  而且,水猿的腳印也是這樣的。

  很顯然,猿派在這裡等候了多時。

  「有計劃的伏擊!」

  「但,失敗了。」

  「那個目標是……」

  秦然瞇起了雙眼,嘴裡輕聲自語著,聲音越來越輕,哪怕是站在跟前也聽不到。

  而在這個時候,馬克西姆、賽爾提,還有同樣被驚動的勒爾德里守衛們趕到了這裡。

  一馬當先的瑪麗在看到眼前的戰場時先是一愣,然後,馬上看向了秦然。

  在看到秦然微微頷首後,這位未成年的王女立刻示意守衛們打掃戰場,而自己卻快步的走向了秦然。

  「是那個目標嗎?」

  瑪麗低聲問道。

  「除了那個目標外,我想不到是誰!」

  「可假如是這樣的話……」

  「我就要重新思考一下那位究竟做了什麼事,竟然會讓猿派的最高戰力還沒有到場的前提下,就不管不顧的悍然出手。」

  秦然回答著。

  「與計劃的有所不同啊。」

  瑪麗眉頭微蹙。

  對於未成年的王女來說,任何計劃外的事情,都是讓她感到焦慮的。

  她的年紀決定了,她無法做到無視這些。

  同樣的,在秦然面前,她也沒有掩飾。

  「嗯。」

  「但至少思路是對的。」

  「我攪亂了蛇派的佈局,羞辱了猿派的水猿!」

  「最初,我們猜測雙方有著些許的仇恨,將雙方都引到勒爾德里來,會形成一定程度的牽制,但是他們的目標始終都會是我!」

  「可現在……」

  「他們的仇恨要比我們想像中的大啊。」

  秦然以半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瑪麗也跟著笑了起來。

  不過,兩人都知道這是玩笑。

  特別是秦然。

  仇恨是會讓人迷失理智。

  但猿派的人想要復仇,也不會愚蠢到以卵擊石的地步,尤其是那位面對著他的羞辱,都能夠忍耐暫退的水猿。

  秦然不相信對方會這麼的不理智。

  除非……

  「踏入了蛇派佈置的陷阱嗎?」

  秦然嘆息了一聲後,看向了瑪麗。

  他不知道蛇派是怎麼做到佈置這樣令猿派深信不疑的陷阱,但他知道接下來他應該怎麼做。

  「雖然不一定能夠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但如果可以的話,請讓衛兵們擴大搜索的範圍。」

  「好的。」

  未成年的王女點了點頭,開始吩咐那些衛兵。

  只是令秦然沒有想到的是,原本不抱過多希望的搜索。

  竟然會真的有所發現。

  ……

  一團液體貼著地面,既迅捷又詭異的前行著。

  在場人的視線中,幾乎不可能發現這一團液體。

  不過,在某些訓練有素的人眼中,這樣的液體就太明顯了。

  嗖!

  一支巴掌大小的弩箭突兀的出現在液體前行的方向上,在發出響聲的瞬間,箭矢就射穿了液體。

  噗!

  金屬箭矢穿透血肉之軀的響聲中,那團液體滾落一旁,水猿的身影從中顯現。

  此刻的水猿顯得有些狼狽。

  淡藍色的長袍上滿是污跡。

  鮮血從被箭矢穿透的肩膀處不停的滴落。

  可就算如此,水猿依舊是一副淡然的模樣。

  「嘖嘖,竟然自己留下斷後,捨己為人嗎?」

  「我真是太感動了。」

  「感動到我恨不得馬上撕裂你啊!」

  尖銳刺耳的聲音中,一個身材矮小,左手腕上綁著一柄精緻手弩的男子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對方赤膊著上身,一條八首七尾的怪蛇圖案栩栩如生的紋在手臂上。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2-9 20:45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7-12-9 20:43
第六十三章 反擊

  水猿淡漠的『看』著對方。

  這樣的目光令這位紋有八首七尾的男子一皺眉。

  他討厭這樣的目光。

  或者說,他討厭不畏懼生死的人。

  「有沒有人和你說過,你這個瞎子的眼神真的很讓人討厭?」

  對方說著,手臂連揮。

  八首七尾的怪蛇圖案隨著眼前男子手臂的揮舞,而不住扭曲,彷彿就要脫離男子的手臂擇人而噬般。

  不過,真正脫離手臂而出的卻是一根根金屬箭矢。

  嗤、嗤嗤!

  一連三支箭矢準準的紮入了水猿的身軀。

  血花冒出,本就無力的水猿,顯得越發的無力了。

  但這位紋有八首七尾的男子卻是沒有一點解氣。

  相反,對方越發的惱怒了。

  因為,水猿還是那樣的淡漠。

  哪怕遭到了連續的攻擊,眼神、神情,都沒有任何的改變。

  「哼!」

  紋有八首七尾的男子一聲冷哼。

  對方打算好好的教訓一下水猿。

  畢竟,這是勝利者的權利,不是嗎?

  當然了,在此之前,對方十分謹慎的再次射出了四支箭矢。

  嗖嗖嗖!

  箭矢飛舞的聲音中,水猿的四肢被釘在了地面上。

  而在做完這一切後,紋有八首七尾的男子才放心的走到了水猿的面前,抬起腳,一腳踩向了那令他極度不滿的面容。

  砰!

  水猿的面容遭到了重擊。

  甚至,頭顱都深陷在了地面中。

  感受著腳底傳來的觸感,還有細微骨頭碎裂的聲音,紋有八首七尾男子的嘴角不由一翹。

  他露出了嗜血、暢快的微笑。

  沒錯!

  就是這樣的感覺!

  就是這種踩踏、淩辱對手的感覺。

  爽快!

  太爽快了!

  莫名的快感在他的身軀中漫延,讓這位紋有八首七尾蛇的男子開始以更加瘋狂的姿態踩踏著水猿。

  砰砰砰!

  連續的踩擊,鮮血橫飛。

  有的落在了地面上,有的則沾染在了施暴者的靴子上。

  鮮血越來越多。

  鮮血微微的偏移。

  這樣的變化,如果是在平時自然是無法瞞過施暴者的目光,可是現在,陷入了某種亢奮狀態的對方,根本沒有注意到。

  直到鮮血化為了血劍掠過了對方的小腹。

  噗!

  施暴者抬起的腳掌,沒有再次落下。

  對方瞪大了雙眼看著躺在那裏,面目全非的水猿,然後……

  一分為二!

  更多的鮮血湧出了。

  噴散在水猿的臉上、身上。

  讓水猿完全的浸泡在了鮮血中。

  這樣的浸泡很快就結束了。

  當水猿重新從鮮血中站起來的時候,地面上的鮮血早已消失無蹤,剩下的只有乾枯的臟器和屍體。

  淡藍色的長袍,在這個時候早已變成了猩紅。

  水猿的鼻尖聳動,一直保持淡漠的神情中浮現了一絲厭惡。

  他極為討厭鮮血。

  如果可以的話,他一點都不想要碰觸他人,或者是自己的鮮血。

  但是,一想到剛剛發生的事情,水猿就變得心急如焚起來。

  他知道,必須要將剛剛的事情告知『白猿』。

  不然的話……

  「呃!」

  就在水猿準備離開時,突然從身體內升起的虛弱感,直接令這位猿派的首領之一就跌倒在了地上。

  眩暈感充斥著水猿的大腦。

  「血液中有毒?!」

  在昏迷前一刻,水猿反應了過來。

  ……

  蛇派的人在血液中藏有毒素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甚至,還有一些人專門以此來完成某些秘術。

  對於此刻來說,首要的第一點就是刺殺目標。

  只要能夠刺殺成功,一些必要的損失是完全可以在接受範圍之內的。

  昏昏沉沉的水猿彷彿做了一場噩夢。

  當他甦醒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

  女孩身穿常服,腰間卻有一把長劍。

  僅看一眼,水猿就能夠確認這是一柄不可多得的寶劍。

  不過,水猿的目光並沒有在這柄劍上停留,幾乎是瞬間就看向了女孩身邊的年輕人。

  在對方的身上,他感受到了淡淡的危險。

  而對方身上的家徽,則更讓他變得謹慎。

  飛龍之章?

  希林伯爵?

  水猿一愣,再次看向了女孩,當看到那金色的頭髮和藍色的雙眼時,水猿就大致確認了女孩的身份。

  「瑪麗.詹姆士?」

  詢問的口吻,但語氣卻極為篤定。

  能夠讓當代希林伯爵跟隨的人,又是一個未成年女孩模樣的,在整個沃倫絕無僅有。

  「嗯。」

  「你身體怎麼樣了?」

  「宮廷醫生的藥劑應該是起到了作用。」

  瑪麗點了點頭,滿是英氣的面容上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

  「很好。」

  「我現在必須要離開了。」

  「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我在完成了我的任務後,會回報你的。」

  水猿掙紮著就要爬起來。

  可當瑪麗將手放在他身上時,水猿的掙紮就變成了無用功。

  充斥劇毒的血液,可不是那麼好吸收的。

  即使有著超越凡人的體質、能力,也是如此。

  「宮廷醫生說了。你應該好好休息。」

  瑪麗強調著。

  「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必須要……」

  「你必須要休息了。」

  「剩下的都交給2567就好。」

  「我需要去處理一些事情,如果你有什麼需要請告訴侍者,我已經吩咐了他們,他們會盡可能的滿足你。」

  瑪麗打斷了水猿的話語,在對方愣愣的神情中,向著希林伯爵一點頭後,就向外走去。

  希林伯爵緊隨其後。

  不過,當看到愣愣的還沒有回過神的水猿,這位正直的年輕伯爵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

  「有白狼閣下出面一切都不會有問題的。」

  年輕的伯爵安慰著對方。

  「不,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回過神的水猿馬上搖了搖頭。

  「我知道發生了什麼!」

  「當然,是從白狼閣下那裏得知的。」

  「相信我,白狼閣下可以搞定的。」

  「還有……」

  「感謝你們猿派為勒爾德裏所做的一切——殿下已經下令,從今天開始猿派人士將可以自由進出勒爾德裏。」

  說著年輕的伯爵微微欠身,以示敬意。

  『看』著鞠躬示意的希林伯爵,水猿沉默了。

  他知道,對方沒有騙他。

  他們是真的知道將要發生什麼,不然不會這麼友善的對待他。

  只是……

  他們是怎麼知道的?

  或者說,怎麼可能這麼快的瞭解到一切?

  「白狼嗎?」

  水猿低聲自語著這個令他記憶深刻的名字,漸漸的陷入了沉思。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2-9 20:53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7-12-10 20:00
第六十四章 展示

  時間向前略微推移。

  在水猿昏迷後不久,勒爾德裡的衛兵就找到了對方。

  隨即,秦然出現在了這裡。

  然後,他『看』到了那些痕跡。

  不同於被爆炸所毀滅的戰場,在水猿昏迷的周圍,所有的痕跡都是完整的。

  並不是說蛇派紋有八首七尾的男子留下了多麼明顯的痕跡。

  事實上,對方對隱蹤匿跡方面做得非常的好,即使是秦然也不認為自己能夠超過對方。

  但這樣的掩飾,面對著秦然達到了超凡級別的【追蹤】,實在是不夠看,就如同是將頭埋在沙子中的鴕鳥一樣的明顯。

  秦然不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去尋找,僅僅是目光掃過,就找到了他想要找的痕跡。

  只需要順籐摸瓜,必然會有所收穫。

  可越是到了收穫的時候,秦然卻越是小心警惕。

  他眉頭微微一皺。

  眼前的一切,在秦然看來有些刻意了。

  不是痕跡方面。

  而是……

  之前的戰鬥!

  那樣巨大的爆炸聲,秦然相信蛇派的人不可能沒有預料到。

  既然預料到了,那麼必然會將他的出現計算到其中。

  簡單的說,這既是針對猿派的佈局,也是針對他的陷阱。

  至於死去的紋有八首七尾的男子?

  有可能是對方的大意。

  但,更大的可能則是對方佈局的一部分。

  以自己人的死來佈局,看似瘋狂,可在大多數的時候,卻是行之有效的方式。

  「既然這樣……」

  瞇著雙眼的秦然心底一動,向著瑪麗打了個召喚後,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然後,一頭白色巨狼如同一道幽靈般,在密林中穿梭起來。

  ……

  密林深處,衣著破爛的男子,隨手擦拭著臉上的膿皰。

  他毫不介意,將滿是膿液的手掌在衣服上擦拭。

  當然,這樣的擦拭是完全擦不乾淨的。

  畢竟,那破爛的衣服,要比想像中的還要骯髒。

  可周圍的人沒有一個敢於提醒。

  事實上,周圍的人在看到這個男子的時候,就噤若寒蟬。

  唯有紋有八首八尾怪蛇的男子不同。

  對方冷冷的注視著那口不斷冒出氣泡,散發著惡臭的大鐵鍋,靜靜的等待著。

  「放心吧,沒有問題的。」

  「我的藥劑,遠比想像中的有用。」

  衣著破爛男子一咧嘴,露出了黃黑相間的爛牙,而一些如同蛆蟲般的東西,在其中爬行。

  當對方閉上嘴的剎那,這些蛆蟲立刻就被咬碎了。

  吧唧、吧唧的響聲中,青綠色的汁液,順著對方的嘴角溢出。

  對方再次摸了一把嘴角的汁液。

  不過,這一次卻沒有擦抹在衣服上,而是將其浸入了眼前的大鐵鍋中。

  對方乾瘦的手掌,似乎完全感受不到溫度,就這麼充當著湯勺,攪拌著大鐵鍋。

  「最好如你所說。」

  「我們的機會可只有一次!」

  紋有八首八尾怪蛇的男子冷冷的說道。

  冰冷的聲音,極為刺耳,就如同是鋼刀在骨頭上劃過的響聲一樣,令人聽了就不斷的起著雞皮疙瘩。

  「猿派的傢伙們已經自顧不暇。」

  「剩下的那位……」

  「我期待他的出現!」

  「不然我怎麼能夠報仇呢?」

  「沒有誰招惹了幽森派系後可以安然度日,哪怕是『白狼』也不行!」

  衣著破爛的男子露出了一個獰笑,對方臉上的膿包,隨著這樣的獰笑又被擠爛了數個,黃褐色的惡臭膿液,順勢流出,沿著對方的面頰而下。

  「所以,我們合作了。」

  紋有八首八尾怪蛇的男子這樣的說道。

  然後,沒有再理會自己的合作者,他快步的向著密林更深處走去。

  在那裡有著一座毛氈帳篷。

  紋有八首八尾怪蛇的男子在距離帳篷還有三步遠的距離,就單膝跪地的行禮道:「大人,一切都如同您預料的那樣進行著。」

  「嗯。」

  帳篷內響起了淡淡的鼻音。

  似乎對這些完全不關心一般。

  不過,做為帳篷中人多年的下屬,紋有八首八尾怪蛇的男子太清楚對方的脾氣了,因此,並沒有起身,繼續保持著單膝跪地的姿勢。

  而就如同他預料的那樣。

  在下一刻,帳篷內的聲音再次響起了。

  「匹得,血祭的材料齊了嗎?」

  「齊了。」

  「有著那些傢伙的配合,一切都極為的順利。」

  紋有八首八尾怪蛇的匹得說到這時,冰冷的神情中出現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那些無知的傢伙,根本不知道所謂的血祭是什麼!

  竟然還妄想重新回到勒爾德裡?

  下輩子吧!

  匹得根本沒有欺騙合作者的罪惡感。

  對於刺客出身且身處蛇派高位的他來說,這樣的欺騙完全就是日常,就如同是吃飯喝水一般。

  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那些傢伙在得知自己也是祭品的時候,會是什麼樣的表情了。

  一定很有趣吧?

  帶著這樣滿是惡意的想法匹得緩緩的站了起來

  「盯緊那個傢伙。」

  「還有提防那個傢伙。」

  「他該來了!」

  帳篷中的聲音繼續傳來。

  「知道了,元蛇大人。」

  「我已經準備好了天羅地網,就等著他一頭扎進來了!」

  匹得說著,就躬身後退。

  就如同他說的那樣,看似祥和的密林內不僅充斥著蛇派的好手,而且,還有著一道又一道的佈置。

  只要那個傢伙敢出現,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對此,匹得極有把握!

  因為,這不是他第一次和狼派的『白狼』交手了。

  他和上一任的『白狼』交過手。

  對方的強大,他現在還心有餘悸,尤其是胸口的那一道爪印,到現在,他還隱隱作痛著。

  可這又算得了什麼?

  最終的結果,他才是勝利者之一。

  而強大的對方死了。

  死得很慘。

  甚至可以說是憋屈。

  想到對方死不瞑目的樣子匹得不由嘴角一翹。

  「你的弟子和你一樣,都招惹了不該招惹的對手。」

  「希望你的弟子如同你一樣思慮周全,為狼派留下一點火種,不然的話,狼派就該被除名了。」

  匹得帶著獰笑,自語著。

  然後……

  他猛地一轉身,左手如同流星一般向後擊出。

  噗!

  身後的身影,就這麼的被洞穿了胸口。

  「你真以為你是悄無聲息的?」

  「在刺客的面前,展示潛行?而且,還是在刺客的大本營裡?」

  「你太天真了!」

  一擊得手的匹得面露得意,但是當他看到瀕臨死亡的人眼中流露出的嘲弄時,卻是臉色一變。

  不過,晚了!

  噗!

  一隻巨大的、鋒銳的狼爪掠過了匹得的身軀。

  這位蛇派的頭領就這麼被一分為二。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2-10 20:13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7-12-10 22:14
第六十五章 舒服就是躺著

  胸口被洞穿的高等邪靈,看著地上的死屍,忍不住的嘀咕著。

  「為什麼又是我?」

  「為什麼總是用這種方式?」

  嘴裡帶著抱怨的高等邪靈,就這麼的消散在了空氣中。

  可馬上的,對方就再次出現。

  看了看絲毫未變的周圍,高等邪靈忍不住的嘴角抽動。

  「好吧。」

  「你是Boss,你說了算。」

  對於擁有高速再生,幾乎不死的對方來說,只要秦然付出積分,對方就必須按照契約出現。

  但這並不代表高等邪靈願意用自己的身軀去承受更多的傷害。

  哪怕這是最佳的戰術選擇。

  一路潛入這裡的高等邪靈可是清楚的知道眼前這個刺客據點的可怕,不僅有著一股令它心驚膽顫的氣息,而且周圍能夠斬殺掉它的人更是不在少數。

  假如可以選擇的話,它一定會遠離這裡。

  可是現實則是,它必須要按照契約完成秦然的命令。

  唯一令它慶幸的就是,它不需要面對那個最恐怖的傢伙。

  要知道,在它的視野中,那傢伙就彷彿是一頭長著無數蛇形頭顱的怪物一樣,不僅強大,而且猙獰。

  它這樣的,恐怕瞬間就會被對方置於死地。

  掃了眼迅速消失無蹤的白狼之靈,高等邪靈開始小心翼翼的靠近著這次的目標:製造藥劑的幽森流派人士。

  對方的氣息同樣不弱。

  但和令它忌憚的那個相比較起來,真的是平易近人的。

  也就是和周圍的那些刺客差不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對方孤身一人。

  優秀的刺客不介意毒藥。

  但這並不代表刺客們願意和幽森流派的人在一塊。

  因為,幽森流派中,最出名的除去毒藥外,還有各種各樣的詛咒和蟲子。

  面對後者,就算是最優秀的刺客,也是極為討厭的。

  所以,在那位幽森流派人士周圍並沒有過多的人,但是那一道道魔法警戒,卻代替了人的功用。

  甚至,可以說是,在大部分的時候,這些魔法警戒遠遠比人做得好。

  除了遇到能夠化為虛無的高等邪靈。

  一步一步的,高等邪靈來到了那位幽森流派人士身後的不遠處,它注視著對方製造藥劑的過程。

  雖然它不精通藥劑學,但是依靠自身所擁有的神秘學知識,高等邪靈能夠判斷的出,對方在煉製某種劇毒藥劑。

  看看那沸騰的藥劑吧!

  熱氣不斷的升騰,高等邪靈似乎看到了一個揮舞鐮刀的死神。

  不過,這不關它的事。

  它的任務完成了。

  按照契約,它可以離開了。

  可就在高等邪靈準備離開的時候,那個熬製劇毒藥劑的幽森流派人士,就這麼的轉過了身。

  對方雙眼直盯盯的看著本該化為虛無的高等邪靈。

  似乎……

  高等邪靈的化為虛無,在對方的眼中就是無用的一般。

  不可能!

  下意識的,高等邪靈就浮現了這樣的想法。

  對方所流露的氣息,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事實上,除去那個最為恐怖的存在,高等邪靈不認為它的化為虛無會被發現。

  然後……

  高等邪靈猛地發現,在進入這片密林後,那個最為恐怖的氣息,突然的消失了,就如同是不存在一般。

  並不愚笨的高等邪靈瞬間猜到了什麼。

  「你……」

  呼!

  高等邪靈的驚呼聲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響起,就戛然而止了。

  貌似幽森流派人士的男子站在那裡沒有動,但是地面上屬於對方的影子卻如同是起舞的妖蛇一般,逕直將高等邪靈淹沒了。

  沒有真正的死亡。

  高等邪靈按照契約返回到了自己的所在。

  這樣的結果令貌似幽森流派人士的男子極為的不滿。

  對方的身影一閃。

  當對方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出現在了那個帳篷前。

  安置完好的帳篷,在這個時候早已被一根粗壯的樹幹壓在下面,樹幹上清晰可見的狼類撕咬痕跡,令對方宛如感受到了挑釁。

  沒有任何的猶豫。

  早已迫不及待的對方直接啟動了後手。

  頓時,對方腳下的影子再次活了過來。

  這道影子如同蛇一樣蜿蜒扭轉身軀,觸碰著周圍能夠觸碰到的陰影,每一道被觸碰過的陰影,都彷彿是被賜予了生命一樣瞬間活了過來。

  它們一個個沿著本體攀越而上。

  它們一個個相互交織、撕咬。

  它們最終形成了一個籠罩整片密林的『天空』。

  黑暗的,沒有任何光的『天空』。

  在這片『天空』下,誰也無法逃脫索耶德克的眼睛。

  或者更加準確的說……

  誰也無法逃脫元蛇的眼睛。

  沒錯,那位貌似幽森流派人士的男子就是元蛇假扮的。

  對於假冒一個人,引誘目標進入陷阱,索耶德克並沒有認為這麼做有什麼不好。

  畢竟,刺客可不是騎士。

  榮譽,這樣的東西,對刺客來說完全就是多餘的。

  同樣的,陷阱一旦被識破,那也變得多餘起來。

  索耶德克不允許那個破壞了他計劃的傢伙繼續存活。

  準備了二十年的心血,一朝付之東流。

  能夠強忍怒火佈局,索耶德克自認為他已經是足夠優秀的了。

  而現在?

  他準備直接幹掉對方。

  刺客的方式沒有用?

  沒關係!

  他所掌握的可不單單是刺客的手段。

  即使是正面對戰,他又有什麼畏懼?

  「找到你了!」

  索耶德克『注視』著密林中某地,當他看到那道身影的時候,整個人化作一道影子,如同是瞬移一般的出現在了目標面前。

  「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索耶德克殺氣騰騰的說道。

  而隨著他的話語,周圍的陰影立刻化作了上百根長矛,向著眼前的人影直直刺出,猶如一面滿是尖刺的陰影之牆橫推而過。

  索耶德克不是沒有想過該用什麼殘酷的手段去處置那個破壞了他計劃的傢伙。

  但很明顯,這樣的思考是多餘的。

  在看到對方的時候,索耶德克心底的憤怒讓他只剩下了一個想法:將這個傢伙碎屍萬段。

  索耶德克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

  不過,結果卻不如他想的那樣。

  那個傢伙。

  本該繼承了孤傲『白狼』性格的那個傢伙,竟然就這麼躺倒在了地上,任由攻擊從上方掃過。

  而且,令索耶德克火冒三丈的懶洋洋聲音隨之響起——

  「逃不掉啊?」

  「那我就不逃了。」

  「還是躺著好。」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2-10 22:16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7-12-11 18:13
第六十六章 深埋

  看著『秦然』就這麼真的躺倒在地,怒火湧上了索耶德克的心頭。

  「去死!」

  怒吼聲中,周圍的陰影再次聚集起來,向著躺倒在地的『秦然』扎去,不過,在陰影聚集的時候,『秦然』就行動起來。

  並不是站起來,而是就這麼躺著,就地一滾。

  嗖、嗖嗖!

  一根接著一根的陰影之刺擦著『秦然』的身軀扎入了地面,每一根都彷彿能夠刺中『秦然』,但每一根都似乎差了那麼一點,此刻的『秦然』就如同是小孩子打架般,在地上亂滾,可這樣的滾動,卻恰到好處的避開了每一次攻擊。

  這讓索耶德克越發的憤怒了。

  隨著這樣的情緒,越發多的陰影之刺加入到了對『秦然』的攻擊中,但數量增多的陰影之刺並沒有改變這種狀況。

  甚至……

  隨著越來越多的攻擊,在地面上滾動的『秦然』動作逐漸變得嫻熟了。

  如果說之前的陰影之刺是擦著秦然的身軀而過的話,到了現在,當陰影之刺剛剛刺出的剎那,『秦然』就已經做好了躲閃的準備。

  「果然是躺著好。」

  「躲閃起來,都覺得方便多了。」

  「要是能夠睡一覺就……好……了……呼呼呼。」

  懶洋洋的話語中,躺倒在地的『秦然』伸了個懶腰,然後,就這麼的打起了鼾聲。

  看著在自己面前熟睡的秦然,索耶德克的太陽穴連連跳動。

  「你耍我?!」

  索耶德克咬著牙,聲音從牙縫中擠出。

  憤怒不可抑制的淹沒著他的理智,幾乎是不管不顧的,索耶德克發動了他最強的攻擊之一。

  籠罩在頭頂的陰影,再一次的開始了蠕動。

  下一刻......

  嗖嗖嗖!

  密密麻麻的陰影之刺從天而降。

  這一次沒有躲閃之地。

  除了……

  索耶德克所在的位置!

  一柄陰影組成的長劍,在索耶德克手中出現,這位元蛇就這麼盯著『秦然』,等待著對方向他而來。

  如果不想被這些陰影之刺紮成刺蝟,就只能夠向他這裡衝來。

  而這裡?

  自然也是一個陷阱。

  一個讓無數人為之飲恨的陷阱。

  當初的『白狼』就是這樣受到了不可逆轉的傷勢,最終被他擊殺。

  現在?

  輪到了對方的弟子!

  這就是命運!

  索耶德克感歎著,內心充斥著掌控全局的高傲。

  這個時候的對方,就好像是一位對凡人生殺予奪的神靈,端坐在雲端的王座內,俯視眾生。

  然後,『秦然』被陰影之刺淹沒了。

  沒有躲閃。

  更沒有向他發起衝鋒。

  就這麼的被淹沒了。

  索耶德克一愣後,放聲大笑。

  「哈哈哈!」

  「你比你的老師都要愚蠢!」

  「你的老師好歹還知道盡全力的一拼。」

  「而你?」

  「竟然選擇了等死!」

  「真是愚蠢!」

  越說索耶德克的笑聲就越大。

  而就在著近乎猖狂的大笑中,一抹懶洋洋的聲音再次響起了。

  「能夠躺著不動,當然要躺著不動了。」

  「躲閃真的是太麻煩了。」

  懶洋洋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了索耶德克的耳中,但在他的視野中,卻沒有看到『秦然』的存在。

  地下?!

  不由自主的,索耶德克的目光看向了地面。

  但就在這位元蛇目光移動的時候,一聲巨響從天空中傳來

  轟!

  火光夾雜在巨響之中。

  陰影天空一陣抖動。

  接著,整個天空就如同是被一雙烈焰組成的雙手從外面撕開了一般。

  陽光照射了進來,陰影被迅速的驅逐,而一道黑色的身影急速的從高空落下,在他的手中,一柄黑色的巨劍,對準了索耶德克砸下。

  索耶德克臉色數變。

  他想要躲閃。

  但是『陰影』的反噬卻讓他短時間內根本無法移動。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柄黑色巨劍斬在了他的身上。

  噗!

  劍刃灌體,血花四濺。

  從左肩到右側小腹,索耶德克的身軀幾近被斬斷,對方的嘴中更是爆發出了高亢的慘叫聲。

  這樣的聲音迅速變得低沉起來,就彷彿是傷重不治,馬上就要喪命般。

  『秦然』冷漠的看著對方,手中的黑色巨劍再次用力。

  噗!

  這一次對方被徹底的斬斷了。

  兩截身軀跌落在地,鮮血噴散間,內臟橫流,然後,『秦然』的攻擊並沒有停下,手中的黑色巨劍連連揮舞。

  呼吸間,被一劍兩斷的身軀,就被斬成了數十塊。

  只是……

  這些跌落在地的『屍塊』似乎有著莫名的吸引力,在落地的瞬間,就凝聚成了一體。

  然後,索耶德克再次出現了。

  他看著眼前的『秦然』,若有所思。

  「原來是這樣。」

  恍然的聲音從這位元蛇嘴中響起。

  而這位元蛇看向『秦然』的目光也變得冷靜、警惕,沒有了一丁點之前的憤怒、高傲。

  「那個傢伙也找到一些屬於『龍派』的傳承嗎?」

  「也對!」

  「只有給自己的弟子留下相應的護身手段,沒有了後顧之憂時,才會做到那樣的決絕。」

  「我倒是有些小瞧了『白狼』那個傢伙。」

  「當著你這位現任『白狼』的面稱呼『白狼』是不是有些彆扭?」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要稱呼他的名字。」

  「可惜,你們這些『白狼』都一樣,要不是徹底的遺忘了自己的名字,要不就是起一個令人詫異的外號。」

  「就好像是你的2567一樣。」

  不單單是憤怒、高傲徹底的從這位元蛇身上消失。

  此刻的對方甚至可以說是徹底的換了一個人般。

  神情、語氣,乃至是氣質都變得不一樣了。

  不過,最終的目的卻沒有改變。

  殺氣!

  冰冷徹骨的殺氣,自始至終都籠罩在『秦然』的身上。

  「該結束了。」

  「這次的戰鬥實在是令我得不償失!希望你的身軀能夠稍微彌補一下我的損失,畢竟,我所掌握的『龍派』奧義還有著極大的欠缺!」

  對方這樣的說著,周圍的陰影就再一次活了過來。

  陰影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向著天空漫延。

  不過……

  光輝卻更快!

  絲絲溫和、堅韌的光芒就這麼穿過了泥土,從地下顯現出來。

  晨曦之印!

  深埋地下,集合數位『原罪』之力,在短時間內『挖掘』出,刻印在地下的晨曦之印。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2-11 18:21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7-12-11 20:52
第六十七章 最初的目的

  「啊!」

  被【晨曦之印】光輝所照耀的元蛇立刻發出了一聲慘叫。

  那叫聲淒慘的程度,遠超之前遭受陰影反噬。

  畢竟,一個只是單純的反噬。

  而另外一個?

  卻是致命的剋星般。

  哪個更加嚴重,不言而喻。

  『傲慢』的戰鬥方式就如同秦然一般,不會給敵人留下任何的喘息之機,在元蛇發出慘叫的剎那,黑色的巨劍當頭而下,

  慘叫聲戛然而止了。

  並不是死亡。

  而是……

  元蛇抬手將黑色的巨劍接住了。

  鋒銳、沉重的黑色巨劍,被一隻血肉組成的手掌捏在了手中。

  似乎那種鋒銳,不能夠傷害對方分毫。

  而且!

  【晨曦之印】對對方造成的傷害也是急速的減弱著。

  對方彷彿適應了本該是致命的剋星般。

  「你完全不懂得『元蛇』的含義!」

  「我……」

  噗!

  索耶德克猶如說教一般,可話語才出口,陰影中射出的窄刃長劍,就這麼的刺穿了對方的脖頸。

  【蒲公英之穿刺】隨之一繞。

  索耶德克的頭顱就飛上了半空,而對方的身軀,也跟著躍上了半空,似乎要接住自己的頭顱般。

  嗚!

  『傲慢』手中的黑色巨劍再次斬出。

  砰!

  黑色的巨劍斬在了對方的身軀上,但卻像是用棍子擊打熟牛皮,只有灌注在劍身上的力量作用在了對方的身軀上,黑色巨劍的鋒銳徹底被對方的身軀無視了。

  不單單是黑色巨劍的鋒銳,剛剛極為奏效的【蒲公英之穿刺】也失去了效果。

  在被巨大力量拍飛的對方身軀上,【蒲公英之穿刺】連連刺下,除了發出一陣如中敗革的聲音外,就沒有了任何的作用。

  「你的老師沒有教過你,打斷別人的話語是很不禮貌的嗎?」

  當頭顱與身軀合二為一的時候,屬於索耶德克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位元蛇站了起來,微微活動了一下脖頸後,用玩味的目光看向著『傲慢』。

  「知道為什麼蛇派的首領會被稱為元蛇嗎?」

  「事實上,在最開始的時候,元蛇是『圓蛇』才對。」

  「而『圓蛇』的本意?」

  一邊說著索耶德克一邊用右手食指憑空的畫出了一個圓形,然後,他自問自答的繼續說道。

  「它是銜尾蛇!」

  「一頭代表著生,一頭代表著死!」

  「當兩者合二為一的時候,生死的界線被模糊了!」

  「所以……」

  「我,是不死不滅的!」

  索耶德克的聲音變得高昂而清晰。

  以一種幾乎宣誓的方式說著。

  而做為回應?

  『傲慢』又是一劍斬下。

  『傲慢』本身就做為一種極為特殊存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是不死不滅的。

  可這樣的不死不滅,基本上就是一種『障眼法』。

  只要秦然死了,他和他們都會死。

  甚至,只需要那顆心臟受到損傷,他們就會遭遇滅頂之災。

  因此,『傲慢』根本就不相信所謂的不死不滅。

  之所以對方會表現出不死不滅無外乎兩點。

  第一:沒有積累夠傷害。

  第二:沒有找到真正的弱點。

  對於『傲慢』的觀點,『懶惰』是極為贊成的。

  躺在地下,探出一顆頭的『懶惰』看著又是一劍無功而返的『傲慢』,不由歎息了一聲。

  「原本以為可以躺贏的。」

  「真是麻煩。」

  在這樣的嘀咕中,一直保持睡眼朦朧模樣的『懶惰』突然的睜大了雙眼,黝黑的瞳孔中閃爍著異樣的光彩。

  他隱藏在土壤中的雙手,不由自主的破土而出,十指如同彈奏鋼琴般連連揮舞著,更好似是……

  計算!

  這樣的計算幾乎癲狂,那揮舞的雙手帶動著『懶惰』的身軀都站了起來。

  而當『懶惰』的身軀站直的時候,瞪大的雙眼再次變得睡眼朦朧起來,甚至,神情也是越發的萎靡。

  抗拒著昏沉的睡意,『懶惰』大聲的喊道。

  「喂,一種攻擊不行,不代表所有攻擊都不行。」

  「而且,難道你不會一同攻擊嗎?」

  大聲的呼喊後,『懶惰』直接倒地不起,似乎那一聲呼喚似乎消耗了他全部的力量一般。

  呼呼呼。

  鼾聲再次響起。

  而在這樣的鼾聲中,『懶惰』漸漸的消失了。

  砰!

  又一次被黑色巨劍拍飛的索耶德克目光看著消散的『懶惰』,一直平靜的面容泛起了波瀾。

  「你的老師不僅獲得了『龍派』奧義,還將其推演到了這種程度了嗎?」

  「獨立的智慧,特殊的能力……是和狼派的馭狼術結合了嗎?」

  「真是不錯。」

  「不過……」

  「就算你知道了又有什麼用?」

  「你手中的武器就算是同時攻擊,也不會對我造成任何的傷害?」

  索耶德克讚歎有聲,但面對著衝來的『傲慢』卻是搖了搖頭。

  他看著那柄黑色的巨劍,又看了看飛刺而來的【蒲公英之穿刺】,就這麼站立不動等待著。

  他的身軀已經熟悉了這樣的攻擊。

  那柄黑色巨劍不錯。

  那柄窄刃長劍也不錯。

  但也就是不錯而已。

  他,還不放在心上。

  砰!

  幾乎合為一聲的斬擊、刺擊,在黑色巨劍、【蒲公英之穿刺】擊中索耶德克的瞬間響起。

  一切就如同索耶德克預料的那樣。

  這樣的攻擊,對於他來說根本沒有用,看著死死握著劍柄,不想放棄,還要做出蓄力動作的秦然,索耶德克再次搖了搖頭。

  「沒用的。」

  「我們的差距……呃!」

  居高臨下的言論並沒有說完就戛然而止了。

  因為……

  黑色的巨劍中露出了一絲絲妖異而又桀驁的紫色。

  啪!

  猶如脫去了劍鞘一般,黑色的巨劍直接消失不見,露出了藏在其中的【狂妄之語】。

  「狂斬!」

  『傲慢』一聲低喝。

  上一刻,索耶德克還固若金湯的身軀,這一刻,就被一劍兩斷。

  血花飛濺,『傲慢』收劍而立,【蒲公英之穿刺】迅速的飛回了他的身邊,就如同在秦然身邊一樣飛舞盤旋。

  『傲慢』低下頭看著並沒有完全死去的索耶德克。

  「不錯、不錯。」

  「不愧是『白狼』。」

  「但最終的勝利者依舊是我!」

  「你真的以為這裏就是我要和你決戰的地方?」

  「你太天真了。」

  「我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

  「勒爾德裏啊!」

  說到得意之處,索耶德克又一次大笑出聲。

  「聒噪。」

  『傲慢』收起劍落。

  頓時,周圍再也沒有了任何異響。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2-11 21:00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7-12-12 20:10
第六十八章 矇蔽

  索耶德克漫步在勒爾德裏的街頭,他看著周圍忙碌重建的人們,嘴角不由浮現一抹冷笑。

  在他的心底,一會兒之後,整個勒爾德裏就會陷入永久的黑暗。

  掠奪生命,詛咒一切的黑暗!

  「借用著這股力量,我就能夠打破那裏!」

  「所有的一切,都會回歸正軌!」

  「按照我原本的計劃進行!」

  想像著長久以來的目的就能夠實現索耶德克不由激動的全身戰慄起來,他的腳步越發的快速了。

  他向著目的地的終點走去。

  在那裏,就是他準備了許久的東西。

  不過,當索耶德克走到那條偏僻的街道時,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在他的感知中,出現本不該出現的氣息。

  接著,他看到了那黑色的身影。

  索耶德克雙眼瞳孔不由一縮。

  「你怎麼會在這?!」

  索耶德克沉聲問道。

  這和他的計劃不符!

  而且,這個時候的對方,理應和他佈置的『分身』戰鬥著才對,即使最終會發現不對勁,但也應該是在勒爾德裏陷入黑暗的時候了。

  「你是怎麼發現的?」

  沒有等秦然回答之前的問題,索耶德克就再次的開口問道。

  「我是一個小心而又多疑的人。」

  「而且,我很愛聯想。」

  「從最開始的草原人入侵,逐漸顯露的龍派的秘密,一直到我漸漸的知道二十年前的變故為止,我都發現一個組織和這些事件都脫離不開關係。」

  「蛇派,就是由你領導著的,並且消失的蛇派。」

  秦然淡淡的說道。

  「這些事又有什麼關係?」

  索耶德克瞇起了雙眼。

  「最初看時,確實沒有什麼關係。」

  「但是找到其中的幾個關鍵點的話,卻變得有聯繫起來。」

  「例如……」

  「那位首鴉。」

  「被你擊敗,卻沒有死亡,與詹姆士八世合二為一的首鴉。」

  「按照常理失敗的他,即使是為了安全起見也應該選擇一個更加穩妥的身份才對,就算是為了龍派的秘密,沃倫王宮中也有著不少可以選擇的目標,而且,每一個都比詹姆士八世更合適。」

  「那麼,他為什麼選擇詹姆士八世?」

  秦然反問著。

  「仇恨。」

  「不甘心失敗的敗犬,必然狂吠。」

  索耶德克不屑的說道。

  「是啊,他不甘心失敗!更加不願意承認失敗!」

  「因此,他必須要用行動挽回!」

  秦然說著露出了一個笑容。

  「所以,你翻看了近二十年來,詹姆士八世的所作所為,然後,發現那個傢伙除去對沃倫的仁政外,唯一能夠值得稱道的也就是抵禦草原人的入侵。」

  「而這讓你大膽的把我和草原人聯繫到了一起!」

  「接著,你又發現了一些更有意思的東西。」

  「你發現了你的老師,最後的行蹤也是在草原。」

  「你發現了草原王繼承狼派的流言。」

  看著秦然的笑容,索耶德克冷哼了一聲,張嘴就說出了一些,秦然十分想要知道的信息。

  秦然保持著微笑,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他當然不會告知對方的猜測是錯誤的。

  更加不會不承認他此刻的身份。

  當然,他最不會承認的就是他在看到那些東西後,大膽的做出了一些假設,開始詐對方。

  沒錯,就是詐。

  也能夠稱之為唬騙。

  秦然自稱謹慎、小心自然是真的。

  所說的草原人入侵,龍派的秘密,二十年前的變故和消失的蛇派也都是事實。

  但對首鴉的仇恨推測,就只是一種按照常理的猜測罷了。

  就如同他一直在猜測眼前這位元蛇的秘密一般。

  對方有著秘密,這是毫無疑問的。

  在所有流派都表現出對龍派傳承有著極大興趣的時候,早已獲得了最大優勢的對方卻近乎是按兵不動。

  這是反常的。

  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對方掌握了龍派的某些傳承。

  又或者……

  對方有著更加重要的事情。

  從眼前的表現來看,對方卻是應該掌握了龍派的某些傳承,這些傳承十有八九是來自沃倫王宮。

  以對方二十年前在勒爾德裏的勢力,想要做到這一點雖然困難,但不是不可能。

  最可悲的就是那位首鴉了。

  自始至終,都被一直蒙在鼓裏。

  想必在那位首鴉嘲笑詹姆士八世的時候,眼前的元蛇同時發出了類似的嘲笑,而且,一直笑到了最後。

  至於更加重要的事?

  自然是……

  毀掉草原!

  這就是對方更重要的事。

  從迷惑那位年輕的草原王,鼓動草原人入侵開始,對方就是這麼謀算的。

  秦然不知道沒有他阻止的草原人入侵會是什麼結果,但是十有八九會是失敗的,先不說與詹姆士八世融合的首鴉,單單是那些早已隱藏在勒爾德裏中的蛇派,就足以完成一次逆轉戰局的刺殺了。

  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

  秦然不知道。

  但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秦然的雙眼中浮現了一抹傲然,就這麼看著索耶德克,彷彿是洞悉全局的智者在看著小丑般。

  馬上的,這樣的眼神就收穫了成功。

  「你以為你知道了一切?」

  「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你也不過是被蒙蔽的可憐蟲。」

  「你和你的老師,還有其他人沒有什麼兩樣。」

  索耶德克冷笑起來。

  然後,這位元蛇搖了搖頭道。

  「每一次看到你們這些自認為知道一切的傢伙,我總是忍不住的憤怒,這樣的憤怒讓我總是多說一些不該說出的話語。」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聽到這些話的人,全都被我幹掉了。」

  「只有死人才能夠保守秘密,不是嗎?」

  「所以,你準備好迎接死亡了嗎?」

  詢問的話語中,這位元蛇一揮手臂。

  陰影!

  秦然所在街道的陰影全部的活了過來。

  陰影組成的天空再一次的籠罩這裏。

  「黑暗,是我的主場!」

  「你曾看到過我的『分身』使用這樣的力量,但你看到的就只是一些皮毛。」

  「現在!」

  「我讓你見識一下它真正的力量!」

  漆黑中,索耶德克的聲音再次響起。

  「黑暗,我並不討厭。」

  「因為,黎明前不就是最黑暗的時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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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 滿腦子都是蛋糕……
               
  如題,今天是肥龍的生日,肥龍現在腦子裡都是蛋糕!奶油起司,芝士半熟,巧克力奶油,紅豆抹茶……

  肥龍決定出門去吃蛋糕了!今天的更新……求大家原諒!肥龍鞠躬致歉!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7-12-13 01:4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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