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惡魔囚籠 作者:頹廢龍 (已完成)

 
QQ10114 2016-11-20 13:50:33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50 5815570
die5757 發表於 2018-9-19 23:14
第四十九章 一切自然

  斯坦貝克:2567,我那道菜餚還缺少一味主料,我想要去洛街,還有,洛街正在舉辦美食節,你要來嗎?

  2567 :在哪?

  斯坦貝克:我在洛街中段的拐角處。

  2567 :等我。

  斯坦貝克:好。

  ……

  洛街中段,緩步向前的含羞草看著私信欄內沒有任何猶豫的肯定回答,不由高興的哼起了小調。

  這是秦然偶爾哼唱過的。

  含羞草記了下來。

  節奏不快,很舒緩。

  能夠讓人不知不覺的放鬆。

  十分適合這個時候。

  「唉,又失敗了。」

  「果然隨意改變食譜不是那麼容易的……」

  「可不改變的話,底材太差的話,對2567的幫助就太小了。」

  「要是能夠進入到那個『以食為名』的副本世界就好了。」

  「可惜我膽子太小了。」

  含羞草哼唱著從秦然那裡聽來的小調,努力的讓自己的放鬆,但還是不由自主的想到最近那道菜品的研發。

  連續失敗了三次。

  對於含羞草來說這是從未有過的。

  如果說其它的方面,含羞草失敗不是什麼大驚小怪的,但是廚藝方面,卻是十分罕有的。

  不僅是天賦,還有著自信。

  更多的是信手拈來。

  含羞草對於食物的掌控,就好似天生洞悉一切般,不單單是天賦【心靈手巧】,而是更深層次的。

  他在出生的時候就擁有著這一切。

  就好像那富可敵國的財富一樣。

  含羞草早已習慣了。

  直到,他遇到了2567。

  最初對於這種天賦的不在意,變成了感恩,因為,他從未發現這個天賦對他來說是這樣的重要。

  他希望幫助2567。

  就如同2567數次幫助他一樣。

  他每一次站到2567的身邊,那種安然、舒適,不緊張、不膽怯的感覺……太好了。

  他捨不得放手。

  他希望一直待在2567的身邊。

  但是,在這裡,在這座不知道真假的城市中,有著太多的危機了。

  2567很強。

  含羞草知道這一點。

  但含羞草更清楚的是,2567捲入了太多太多的麻煩中,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尤其是那些麻煩中必然要面對的對手,含羞草也很清楚。

  一想到2567有一天會消失在這裡。

  含羞草從未感受到的恐懼就從心底升起。

  彷彿要將他整個人都吞噬的恐懼,含羞草是第一次感受到。

  含羞草很膽小。

  他自己也知道這一點。

  因此,在陌生人面前,他習慣了偽裝。

  既因為尷尬,也因為他的身份——擁有著常人所沒有擁有的,自然需要承受常人所無法承受的。

  但是,這樣的恐懼,含羞草卻能夠辨別出其中的不同。

  他可以接受其它的恐懼。

  可,這個……不行!

  所以,在最初經過了慌亂後,含羞草制定著自己的計劃,他知道自己的缺點,不可能在戰鬥中幫得上任何忙,可他也知道自己的優點,他會用他所擅長的,幫助2567!

  面對那些麻煩,2567還不夠強。

  那就讓2567變得更強!

  就好像是那個女人一樣!

  她能做到的。

  他也能幫2567做到。

  咚、咚咚。

  小調繼續著,含羞草抬手敲響了那扇門。

  不同以往面對陌生人的忐忑,這個時候的含羞草卻是無比的鎮定,甚至,連氣息都變得不同。

  不是實力,是心態的變化。

  以及……

  底氣!

  含羞草明白該怎麼利用自己的優勢。

  唯一相同的是,那小調未變。

  吱呀!

  門開了。

  開門的玩家,在看到含羞草的時候,雙眼瞳孔一縮。

  對方清晰的感受到了那股氣息。

  彷彿面前站著的不是一個打扮普通的玩家,而是巡視自己獵場的國王般,不僅高高在上,還能夠生殺予奪。

  不是實力!

  但又有些像實力!

  很奇怪,但卻讓對方感到了壓力!

  異樣的震懾感,讓這位玩家迅速的搖了搖頭。

  錯覺!

  都是錯覺!

  對方這樣的告訴自己,然後,迅速的開門見山。

  「您要的東西,我們準備好了」

  說著,對方將一個布袋遞了過來。

  布袋上有層層疊疊的封印秘術,但就算是這樣,卻依舊有一絲絲力量氣息洩漏出來,不是邪異、混亂,也不是光明、浩大,而是堅韌感,一種充斥著生命的堅韌感。

  不需要打開,含羞草就知道這就是他要找的東西。

  接過了東西,含羞草將其放入腰包。

  「您答應我們的?」

  「e港的貿易權,是你們的了。」

  含羞草說完,轉身就走。

  「感謝您的慷慨。」

  玩家躬身施禮。

  絲毫沒有因為自己是高階資深者而不好意思。

  要知道那可是現實中的一個繁華的貿易港,每年那裡的收入簡直是不可想像的,擁有了那裡,不僅能夠為家人留下一份豐厚的資產,還能夠用現實的貨幣補充他的積分,要知道隨著副本難度的加大,他這樣程度的人想要獲得收益,簡直是太難了。

  不然,他也不會選擇這次交易了。

  要知道那可是……

  想到了什麼的這位玩家,最終搖了搖頭,轉身消失在了房間中。

  這位玩家自認為神不知鬼不覺,但是對於某些人來說,這樣的舉動簡直就和親眼所見沒有什麼區別。

  砰!

  吳狠狠的一拍桌子,桌上的水晶球都蹦了起來。

  「狐狸!」

  「可惡的狐狸!」

  吳咆哮著。

  但片刻後,她就無力的坐在沙發中。

  什麼樣的對手最難纏?

  如果說在之前,吳還不知道的話,那麼,當她碰到了含羞草後,就知道了這個答案。

  含羞草就是最難纏的。

  這個死皮賴臉待在烏鴉身旁的混蛋,真的是她此生之敵!

  對方沒有任何的惡意!

  甚至,在不斷的幫助著烏鴉。

  這一點毫無疑問。

  但正因為這一點,才讓她無法下手。

  哪怕那個混蛋露出一點對烏鴉不利的苗頭,她都有把握讓對方死無葬身之地,可已經隱約知道對方想要幹什麼的她,卻根本沒有下手的餘地。

  無能為力感充斥著內心,讓吳再次拍了一下桌子。

  砰!

  水晶球再次的蹦了起來,而且,這一次蹦得更高,遠遠脫離了架子的束縛,就在水晶球即將跌落在地毯上時,一隻手掌將其接住。

  「別搞亂我的小廳。」

  酒館老闆娘說著,將水晶球放在了原位。

  「有什麼辦法能夠幹掉她,又不讓烏鴉反感我?」

  吳扭過頭,直直的看著好友。

  「你說呢?」

  酒館老闆娘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繼續說道:「以2567的性格,如果你真的對她下手的話,你們就是不死不休了。」

  「相信我,2567和無法無天的性格很像。」

  「有人動了自己的朋友,無法無天會炸。」

  「2567也一樣!」

  「甚至,更恐怖!」

  「至少,面對無法無天時,我還有把握贏過他,但是2567?」

  「你猜猜把底牌全翻過來的2567有多強大?」

  「恐怕……」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說著,酒館老闆娘突然覺得有些煩躁。

  做為最早和秦然接觸的玩家,酒館老闆娘幾乎可以說是,看著秦然成長起來的人。

  初見時,秦然就是一個菜鳥,她已經接近Ⅴ。

  然後……

  秦然Ⅴ階了,她還是接近Ⅴ。

  氣不氣人?

  打擊不打擊?

  事實上,酒館老闆娘相信,要不是有著秦然的刺激,她還是接近Ⅴ的程度。

  「只有短短幾個月啊!」

  「他走完了我們這些足夠自傲的傢伙們近乎半生的道路,他在現實中絕對沒有受過任何的訓練,而我們呢?一個個身經百戰,且經驗豐富,所以,我總感覺我遇到了巨大城市的親兒子。」

  「你知道那些傢伙知道2567進入Ⅴ階時,一個個是什麼模樣嗎?都和便秘了一樣,然後,全都隱匿行蹤了,你以為他們幹什麼去了?」

  「還有『掮客』那混蛋!」

  「那混蛋恐怕是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才選擇早早的隱匿。」

  酒館老闆娘不停歇的向好友抱怨著。

  接著?

  吳輕輕的笑了。

  很是驕傲的那種笑。

  這位好似女巫一般的『祈願者』撫摸著水晶球,用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這是自然的,他可是烏鴉!」

  「你……」

  「你懂不懂我在和你說什麼?」

  「千萬不要對含羞草有什麼歪心思。」

  「一旦有了,不單單是巨大城市沒有你的容身之所,現實中也一樣!」

  好友的模樣,讓酒館老闆娘越發的煩躁了,直接將【廚藝】技能書扔給好友後,就向著前廳走去。

  片刻後,前廳就傳來了酒館老闆娘的咆哮。

  「混蛋,你又偷喝酒!」

  「沒、沒!」

  「我就是嘗嘗它過期了沒!」

  啪!

  無法無天的爭辯隨著酒瓶砸在頭上而結束。

  那扇隔音的門,也徹底的關上了。

  吳眼中閃過了一絲羨慕後,她一把拿起了【廚藝】技能書。

  「你以為我會認輸?」

  「哼,天真!」

  ……

  順利拿到了主材的含羞草心情愉悅的站在中段的拐角處靜靜的等待著秦然。

  眼前川流不息的人流,對於以前的含羞草來說,是莫大的挑戰。

  而現在?

  則是期待。

  他期望和秦然一起加入其中。

  「嗯?」

  等待中的含羞草,看到了一個沒有被系統遮掩面容的人。

  是那些原住民嗎?

  J·佩雷爾曼重建自由聯盟的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前一陣有人對自由聯盟的獵殺,早已是風風火火的了,想要隱瞞也隱瞞不住。

  不過,當J·佩雷爾曼接受了那些契約原住民時,還是讓人大吃一驚。

  當然了,也就是吃驚。

  過後?

  誰也不會更多的關注這些沒有實力、天賦、技能的原住民。

  玩家們連自己都顧不過來,哪裡有閒心去關注毫無關係的原住民。

  所以,即使是在這個時候,看到一個原住民拿著掃把、簸箕走在人群中後,也就是驚訝一下,就各行其事了。

  而那個原住民則是低著頭,細細打掃著自己能夠看到的一切垃圾。

  這是他的工作。

  也是那位J·佩雷爾曼大人好不容易爭取來的。

  他們是第一批。

  如果成功的話,更多的人可以獲得在洛街工作的機會。

  因此,這位原住民小心翼翼。

  當簸箕滿了後,這位原住民避讓著人群,來到了垃圾桶邊,他沒有將簸箕內的垃圾倒進去,而是細細的翻看著垃圾桶。

  金屬瓶子、罐子,一些剩餘的食物都放入了他隨身的口袋裡。

  這是獲得洛街允許的。

  金屬物可以送到鐵匠鋪,換取一些生活必需品和食物,相較於,微薄的薪水,這個是他主要的收入來源。

  而殘餘的食物?

  則是他的三餐。

  他需要讓妻子、孩子吃到更多乾淨、完整的食物。

  至於他?

  沒什麼的。

  他已經盡量挑選乾淨的了。

  就算是髒了。

  吹一吹就好。

  這位原住民將一顆黏了些許灰塵的肉丸子拿在手中,輕輕的吹了吹,然後,放在了嘴中。

  雖然涼了,但是丸子的彈性,卻絲毫沒有減少,還有肉的厚重感,讓這位原住民都露出了微笑。

  發自心底的滿足。

  但是,在看到一個玩家走過來的時候,這位原住民,馬上小心的挪開了腳步,盡量的不擋住對方的道路。

  他們和他們不同。

  這是最初的時候,他們就知道的。

  哪怕他們遇到了J·佩雷爾曼這樣的好人。

  可世界上也不都是好人。

  深知這個道理的原住民保持著應有的卑微與謹慎。

  可出乎他預料的是,那位玩家竟然直直的向他走來。

  「大人,您有什麼事嗎?」

  原住民畢恭畢敬的問道。

  「幫我把這些東西扔了嗎?」

  那位玩家將手中的袋子遞了過來。

  「好的。」

  原住民連連點頭,伸手就拎住了袋子的兩側,避開了面前玩家手掌所在。

  而當那位玩家鬆開手時,原住民感到了袋子的沉重。

  同樣的,原住民看到了袋子內的東西。

  食物,裝入包裝盒,卻全都拆封,冒著熱氣的食物。

  原住民一愣後,馬上抬頭想要詢問那位玩家是不是搞錯了。

  可等這位原住民抬頭時,那位玩家早就消失不見了。

  捧著一袋子食物的原住民再次低下頭,希望從袋子內找到什麼線索,可除了食物,就是食物。

  感受著食物的溫度,不自覺的原住民眼眶泛紅。

  「熱的,食物。」

  原住民低聲哽咽著。

  然後,他將這些食物小心的拿了起來。

  熱的食物很好吃。

  他也想要嘗嘗。

  可,他的妻子、孩子也應該會因為這些食物感到開心吧?

  拎著食物,這位原住民衝著空無一人的面前微微鞠躬後,說道:「謝謝。」

  ……

  轉過一個彎的含羞草長出了口氣。

  既有緊張,還因為急速的奔跑。

  「願你能夠堅持下去!」

  含羞草心底默默祝福著那位原住民。

  雖然他能夠幫對方更多,但並不是白癡的他很明白,過多的幫助並不是好事。

  在現實是這樣。

  巨大城市更是這樣。

  一袋子食物不會惹人在意。

  換成其它能夠和大量積分掛鉤的東西,絕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那就不是幫人,是在害人了。

  而且,想要幫忙的話,他有著更多的方式。

  但那是之後了。

  現在?

  當那抹深邃的黑色身影出現時,含羞草的眼中就沒有了其他一切。

  「2567!」

  含羞草抬高手臂揮舞,雀躍而又小聲的呼喊著。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0-18 00:58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9-20 23:51
第五十章 變

  秦然、含羞草肩並肩的走在洛街上。

  周圍是川流不息的人群,兩旁則是為了美食節而準備的攤位。

  與平時的洛街不同,在美食節時,整條洛街從前到後佈置了背靠背兩列,總共四排的攤位,整條街道也被分割成了三條。

  兩側是移動攤位和商舖,選擇中間則全都是移動攤位。

  秦然、含羞草選擇的是中間。

  至於為什麼?

  自然是因為中間攤位的食物,更加的美味。

  秦然依靠強大的感知,完全可以確認這一點。

  而含羞草則是單純的跟在秦然身後。

  站在這條街道的起始位置,秦然一眼看去,烤生蠔、扇貝、鐵板魷魚、章魚小丸子、芝士棒、鮮搾水果、瓦罐烤紅薯、冷串串、炸鮮奶、土豆餅、豆皮串、煎餅、冷麵、大香腸等等移動攤位前,人頭攢動。

  更遠的地方則徹底的被行人的身影擋住,完全的看不到。

  不過,那味道,卻讓秦然有些迫不及待。

  但是,秦然依舊守著規矩,一一排隊、叫號。

  含羞草則是面帶笑意的站在秦然身旁,時不時的也會買一份。

  對於含羞草來說,這裡的食物很一般,但有秦然在身旁的話,一般的食物也會變得美味起來。

  更何況,含羞草深知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的道理。

  任何人都不能夠小覷。

  吸收其他人的優點,雖然無法讓他的廚藝快速進步,但卻足夠給他一些提示。

  兩人走走停停,在秦然花去了30積分左右的兌換券後,兩人來到了中間街道的盡頭。

  秦然扭過頭,目帶詢問的看著含羞草。

  中間的吃完了,還有兩邊。

  讓秦然就這麼放棄兩邊的食物離開,顯然是不現實的。

  「哪邊都行。」

  含羞草笑著說道,在秦然走向一邊時,心底默默補充了一句:「只要跟在你身邊就好。」

  ……

  波爾前往『豐收酒館』的道路上,前面突然出現的身影,讓他不得不停下腳步。

  對方的站位、姿勢,無不告訴波爾,對方是衝他來的。

  雖然實力大損,但是經驗還在的波爾,很自然的後退著腳步。

  不過,身後突然出現的一道身影,卻讓波爾明智的放棄了逃跑的打算。

  反抗?

  更是不存在的。

  波爾對自己可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波爾先生,放心吧。」

  「我們沒有惡意。」

  堵住波爾的貝拉微笑的說著。

  「是嗎?」

  波爾不置可否的說道。

  強大就是道理。

  早在進入巨大城市初,波爾就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才會在那個時候快速的崛起。

  他不反對強者的暴政。

  同樣的,也不會對弱者有所憐憫。

  弱肉強食,世間本就是這樣。

  如果沒有發生那次意外的話,他會一直這麼認為,並且以『守護者』巡察使的身份自豪、驕傲。

  可當那件事發生了,不要說是『守護者』的巡察使了,他變得連普通玩家都不如,也就比那些新人強點。

  這樣的改變,讓他感到絕望。

  他希望扭轉這個局面。

  但根本沒有用。

  他自認為留下的後手,被一一破解,最終,他幾乎成為了笑柄。

  之所以說是幾乎,那是因為還有個人對他公平以待。

  當你身處高位時,公平無處不在。

  可當你跌落深淵時,公平就變得無影無蹤了。

  這個時候還有人給予他公平,波爾陷入死寂的心,又再次的活了過來。

  也許他可以再試一次。

  不再是依靠別人,而是靠自己!

  所以,波爾很乾脆的說著。

  「你們是為了『守護者』而來?」

  「沒錯,我們就是為了『守護者』而來。」

  「事實上,我們曾經也是『守護者』!」

  「而且,和波爾先生你的遭遇類似,但幸運的是我們,有了一些準備,所以,並沒有遭受到太大的損失。」

  貝拉點了點頭道。

  「然後?」

  波爾皺著眉頭問道。

  他不相信對方說的。

  遭遇類似應該是真的,沒有遭受到太大損失?

  波爾信也不信。

  對方要真能夠達到那樣的程度,還找他來幹什麼?

  「我們希望和波爾先生你合作。」

  「雖然我們的遭遇類似,但是畢竟不同,如果你能夠告訴我們你的遭遇是什麼,我想對我們來說會有極大的幫助。」

  「當然,你給予了我們幫助,我們也會給予你以幫助。」

  「我們的首領對於那位很有研究,說不定會讓你的實力重新恢復。」

  貝拉真情實意的說道。

  這樣的口氣,讓波爾越發的警惕了。

  他在思考如果他拒絕的話,對方會怎麼做。

  極大的可能綁走他,然後,用特殊的方式來詢問他們想要的一切。

  在巨大城市裡,想要做到這樣的事情,並不困難,尤其是對於此刻實力低下的他來說,真的是輕而易舉。

  與其被強迫。

  不如主動爭取!

  想到這波爾很乾脆的說道。

  「實力恢復?」

  「不需要了,我需要更實在的東西。」

  「積分、技能點。」

  波爾這樣的說道。

  在心底卻再次想到了那個人。

  與這樣逼不得已的交易相比較,那個人的公平,越發的彌足珍貴。

  貝拉一愣,波爾的反應有些出乎她的預料,按照她收集的信息,對方應該是急於恢復實力才對。

  不過,馬上的,貝拉就笑了起來。

  「可以,你需要多少?」

  貝拉問道。

  「至少50000積分和30技能點。」

  波爾報出了一個價格。

  這是經過他思考的一個價格。

  一個對於一個組織來說,不算高,對於他來說能夠應付一些局面的價格。

  而事情就如同波爾所預料的那樣,貝拉完全沒有還價的意思。

  「可以。」

  說著,貝拉就拿出了契約。

  「你確定要在這裡讓我說出那些信息?」

  「去豐收酒館吧。」

  「那裡更安全。」

  波爾說著就繼續向前。

  這一次,貝拉沒有阻止。

  因為,她認可這句話。

  如果說在最早的時候,巨大城市中哪裡是最安全的,毫無疑問是『魔女』所在的巢穴,儘管沒有人知道在哪。

  接著,在『魔女』失蹤後,『掮客』的市集就是最安全了。

  而現在?

  『炎之惡魔』經常出入的豐收酒館就是所有人公認的安全之地。

  沒有誰會失去理智的在那裡鬧事。

  除非不想活了。

  叮鈴!

  波爾推開酒館的門,風鈴隨之響起,拿著拖布的無法無天看著走進來的波爾一行,眉頭一挑。

  波爾,他認識。

  酒館的熟客,算得上是他的朋友。

  而波爾身後的人?

  第一次見。

  而且,對方的氣息並不善,尤其是那個女人身後的兩人,充斥著一股惡意。

  「嘿,波爾。」

  「需要幫忙嗎?」

  無法無天倚著拖布問道。

  「沒事。」

  「他們是我的交易者。」

  波爾笑道,並且,點明了貝拉的身份。

  假如說那個人給予的公平,讓他滿是絕望的黑暗內心有了一絲光的話,眼前的男人則讓他感到溫暖。

  這裡本不是他應該常來的地方。

  但正因為對方的存在,他習慣性的常來,哪怕只是喝一杯免費的檸檬水。

  「明白。」

  無法無天點了點頭,轉身走向了的吧檯。

  很多人都會在豐收酒館完成交易。

  熟人和熟人。

  熟人和陌生人。

  前者不需要什麼。

  後者則需要承擔一定的費用。

  「扎克蛋酒。」

  「10積分,承蒙惠顧。」

  無法無天將一瓶酒放到了貝拉面前。

  貝拉顯然是知道規矩的,很痛快的給予了積分,在掃了一眼繼續轉身去拖地的無法無天後,目光看向了波爾。

  波爾也沒有猶豫,逕直用私信交流。

  波爾:迷境!在你達到一定危險的時候,魔女的印記會開啟迷境!

  貝拉:迷境?

  波爾:嗯,不是秘境,是迷境,因為,你在其中就會認為你是處在你想要、應該待著的地方,然後,你會沉淪其中,等到你發現時,就是迷境圖窮匕見,收割你的時候,你的力量會迅速流逝,接著,你會陷入沉睡,等到你再次醒來的時候,你就會變得和我一樣。

  貝拉:有什麼預防的辦法嗎?

  波爾:不知道,但你們可以嘗試多佩戴精神防護的道具。

  ……

  私信的交流很快就結束。

  貝拉甚至沒有和波爾道別就起身離開。

  看著對方的背影,波爾拿起了桌子上沒開瓶的蛋酒,走向了無法無天。

  「請你。」

  波爾說道。

  「難得的大方!」

  無法無天笑嘻嘻的接過了酒瓶。

  「這可算是我的極限了!」

  「能幫我收購一些道具嗎?」

  波爾先是開著玩笑,然後才問道。

  「當然,你想要什麼?」

  無法無天問道。

  「一些有針對性的一次性道具。」

  波爾用私信列出了一個購物清單,並且,在留下了50積分後,將所有的積分轉交給了無法無天。

  他相信無法無天。

  或者說,這裡的人,最能夠相信的就是無法無天。

  「交給我了。」

  無法無天說完,就聯絡著自己的朋友。

  大約十分鐘後,波爾所需要的一切都準備齊了。

  「你準備自己單幹?」

  無法無天一邊發起了交易,一邊問道。

  「嗯。」

  「沒法子的選擇。」

  波爾苦笑了一聲。

  「需要幫組嗎?」

  「我可是一個極好的傭兵!」

  無法無天豎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波爾一愣,接著,他拍了拍無法無天的肩膀。

  「謝了。」

  「如果我能回來,我請你喝酒。」

  這樣的說著,波爾走向了吧檯。

  「我需要一個臨時的『避難所』,一個小時。」

  波爾將僅剩餘的50積分交易給了酒館老闆娘。

  「跟我來。」

  酒館老闆娘看了波爾一眼,轉身走進了酒館的密道。

  這條密道不是通往小廳,也不是通往外界,而是豐收酒館後的一棟房子。

  「一個小時內,你可以使用它。」

  「損壞了物品照價賠償。」

  「一個小時後,我會來接你。」

  酒館老闆娘叮囑後,就再次走進了密道。

  而波爾看著關閉的密道,坐到了房間中唯一的沙發內,他連續的做了數個深呼吸後,下一刻,化為白光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巨大城市內,某處隱秘之地刺耳的警報連連響起。

  滴、滴滴!

  在聽到警報聲的瞬間,佐爾這位玩家熟知的的『登記者』就快步的衝進了房間,看著營養艙內的『掮客』馬上按下了緊急按鈕。

  頓時,警報聲就中斷了。

  佐爾微微鬆了口氣。

  可下一刻,他就瞪大了雙腿。

  因為——

  噗!

  沉睡中的『掮客』突然噴出了一口鮮血。

  『掮客』的雙眼也在這個時候睜開了。

  「啟動後備計劃!」

  『掮客』在清晰的說完這句話後,再次一口鮮血噴出,陷入了越發深沉的昏迷。

  佐爾不敢怠慢,掏出了隨身攜帶的黑匣子。

  再輸入了一連串繁複的密碼後,黑匣子打開了,裡面是一個按鈕。

  佐爾按下了這個按鈕。

  然後,並沒有什麼發生。

  對此,佐爾並不意外。

  因為,這就是他這位主人最擅長的:溫水煮青蛙!

  只有真正到達了最後一刻,深陷其中的人才會發現這是陷阱,但是沒有任何用處了,那個時候就是死局了!

  佐爾想到『掮客』的無往不利,心中信心十足。

  即使此刻『掮客』再次昏睡,而且嘴角還沾染著鮮血也是一樣。

  大人一定能夠扭轉戰局!

  佐爾如此堅信著。

  ……

  在真正意義上的將整個美食節都逛了一遍後,秦然送含羞草來到了家門口,在兩人的身後,那些隱藏了大半天的保鏢們,終於鬆了口氣,紛紛返回到了各自的崗位上。

  聽了秦然的勸告,含羞草不僅加大了保鏢的數量,還讓他們向無法無天等人學習副本世界的經驗。

  當然,並不是免費的。

  對此,心知肚明的保鏢們,越發的珍惜著這個擁有豐厚酬勞,且能夠改變人生的機會。

  而對於自己的僱主,保鏢們是十分滿意的。

  因為,除非必要,不然這位僱主根本不會離開遊戲中的房間。

  可今天是一個意外!

  想到剛剛川流不息的人群,十幾位保鏢全都苦笑不已,實在是太耗精力了,幾個小時就讓實力不菲的他們有了筋疲力盡的感覺,但是,保鏢們並沒有放鬆警惕。

  因此,當一股異樣的風出現時,他們全都警惕起來。

  秦然則是一轉身,將含羞草擋在了身後。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0-18 01:08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9-22 00:19
第一章 意外

  這股風憑空而生!

  剛一出現就是一個籃球直徑的龍卷,然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

  呼!

  秦然沒有任何的猶豫,惡魔之炎隨手而出。

  灼熱的惡魔之炎與呼嘯的龍捲風碰撞後,風吹火漲,下一刻,這道龍捲風就變成了一道3米高的火龍卷。

  呼、呼呼!

  火龍卷沒有前行,就是在原地不停的旋轉。

  越發詭異的是,這樣的旋轉沒有任何真正意義上的牽動之力,除去地面上的灰塵外,連秦然、含羞草的衣襟都沒有帶動。

  可那濃郁的惡意,卻是顯而易見的。

  不單單是秦然能夠感知到,含羞草也感知到了。

  十分清晰!

  所以,含羞草的手中出現了一張卷軸。

  頓時,十層足夠防禦入階級別攻擊的防禦力場就出現在了含羞草與秦然周圍。

  當然,這並不是結束。

  更多的卷軸出現在了含羞草。

  三摞足足半人高的卷軸以十分規律的方式出現在含羞草觸手可及的位置上。

  無疑,含羞草是練習過這樣的情形。

  雙手不快,卻極有節奏的將一張張卷軸撕開,加持在了自己的身上。

  從最基礎的防禦力場開始,到防護元素傷害,再到惡咒防護,接著是惡咒反制,當含羞草的動作停下時,層層疊疊上百道防禦構築出了一個令普通神祇都要感到絕望的『庇護所』。

  接著?

  全身燃燒的火元素生物,纏繞著寒風的冰元素生物,一排十二個,總共兩排,各司其職的擋在了秦然、含羞草與那道火龍卷之前。

  而含羞草的手中還『抱』著兩張卷軸。

  不同於一般的卷軸。

  這兩張卷軸十分的大,足有一米長短,粗有小樹,常人連搬都無法搬動,甚至,靠近都會被凍傷、燒傷,但含羞草卻坦然自若的雙手合攏的抱著,在那領口內,一條項鏈綻放著微光,保護著含羞草,讓含羞草能夠輕易的左右手各自拿捏著巨大卷軸的一個角,保證了只要一有異動就能夠馬上撕開。

  這兩張卷軸中封印著依舊是元素生物。

  不過,並不是普通的元素生物。

  而是……

  元素領主!

  含羞草死死的盯著火龍卷。

  然後,火龍卷……微微的後移了一點距離。

  他,開始懷疑人生,三觀都要崩碎了。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幹什麼?

  我是『惡意之風』。

  我在一個『偏遠的鄉下』。

  我受到僱傭,來到這裡,刺殺一個屢屢破壞冕下好事的『鄉下小子』。

  但是……

  誰能夠告訴我,那個『鄉下小子』身旁看起來很無害、很怯弱,甚至,感覺快哭出來的傢伙是誰?

  他毫不懷疑,他再前行一步,眼前那個看似無害、怯弱的傢伙就一邊哭喊著『不要傷害我』,一邊撕開那兩張卷軸,然後,讓裡面的兩個領主抽死他。

  領主級別的存在啊!

  什麼時候,這麼容易被人封印了?

  尤其是……

  對方竟然有兩張!

  你的家族長輩是多麼擔心你受到傷害啊?

  但為什麼不派人暗中保護,而是選擇這種費力的方式呢?

  就為了顯示財力?

  驚嚇我這種苦兮兮的人嗎?

  該死!

  該死!

  該死!

  『惡意之風』心底大聲咒罵。

  他再次後移了。

  膽怯。

  就是膽怯,怎麼了?

  兩個領主級別生物保護的人,哪怕那個人是個廢柴,也不是他能夠招惹的,更何況……

  看著那由上百防護構成,彷彿是『庇護所』般的防禦體系,『惡意之風』的轉動都要停止了。

  他覺得自己呼吸都要不暢了。

  他整個人都要窒息了。

  這算什麼?

  神靈後代的癖好?

  構築『庇護所』,然後,看敵人被一下一下抽死?

  真是惡劣!

  心中腹誹不止的『惡意之風』,認為自己應該解釋一下。

  「我沒……」

  刺啦!

  『惡意之風』剛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緊盯著他的含羞草,本就十分的緊張,這個時候更是直接選擇了最直接,自認為安全的舉動。

  兩張巨大的卷軸被撕開了。

  當一尊高達30米的火焰巨人和一尊同樣高度,纏繞著冰風的冰雕巨人出現的時候,『惡意之風』滿心的絕望。

  我就想解釋一下這是誤會啊!

  我不是想攻擊啊!

  快哭出來的『惡意之風』轉身就跑。

  但是,就在『惡意之風』跑出不足十米時,巨大城市的上空突然烏雲籠罩,雷霆翻滾。

  轟隆隆!

  陣陣雷鳴響徹了整個街區。

  接著,一道霹靂當頭而下!

  轟!

  『惡意之風』連反抗都沒有,就被劈成了飛灰。

  屬於『惡意之風』的力量逸散開來,緩緩的消失。

  【判定玩家輔助擊殺『惡意入侵者』!】

  【判定玩家擊殺『惡意入侵者』!】

  ……

  兩道信息在『惡意之風』化為飛灰的時候,就同時出現在了秦然、含羞草的眼前。

  而且,更多的信息,在隨後出現。

  【判定玩家2567、斯坦貝克有特殊功勳!】

  【功勳判定中……】

  【判定通過……】

  【玩家獲得一次『唯一副本』機會!】

  【副本開始倒計時10秒、9秒……】

  ……

  秦然一挑眉,他看了一眼含羞草。

  含羞草不知所措的站在那。

  「把能夠有幫助東西都帶上。」

  秦然語速極快的說道。

  「哦、哦。」

  含羞草下意識的點了點頭,轉過身對著房屋一揮手。

  頓時,整棟房屋,連帶著密室等等就縮小成了一枚小珠子,落在了含羞草的手中。

  「都帶上了。」

  含羞草扭頭對秦然說道。

  秦然看了那枚小珠子一眼,默默的點了點頭。

  至少Ⅴ階的空間道具!

  根據珠子上的氣息,秦然十分肯定。

  更加肯定的是,含羞草身上有不止一件這樣的道具。

  因為,在含羞草收取房屋的時候,他清晰的感知到了含羞草身上有七八股類似的氣息。

  移動的倉庫嗎?

  秦然暗自想道。

  但馬上的,搖了搖頭。

  倉庫有這些嗎?

  秦然看著周圍的防護立場、元素生物、領主。

  十分瞭解秦然節儉性格的含羞草,看到秦然的沉默,馬上笑了起來。

  「不要擔心!」

  「它們不止可以使用一次!」

  說著,含羞草再次一揮手,元素生物、領主,包括那上百道防護就這麼的收入到了含羞草的袖口。

  不是Ⅴ階!

  但很特殊的氣息!

  秦然下意識的看著含羞草的袖口。

  「我從一個玩家那裡買來的……」

  含羞草解釋著,但話語還沒有說完,失重感就出現了,本能驚慌的含羞草,一把抓住了秦然的袖子。

  然後,反應過來這是要進入副本世界,根本不需要擔心時,就要鬆手。

  但卻被秦然反手握住了手腕。

  「抓緊我。」

  「『唯一副本』,小心點。」

  秦然這樣的說道。

  「好。」

  含羞草點了點頭,小心的抬手抓住了秦然的衣袖。

  白色的光輝在兩人周邊出現,當光輝綻放時,兩人隨即被籠罩。

  光輝散去,兩人消失不見。

  剩下一群保鏢面面相覷。

  發生了什麼?

  他們的眼中都帶著這樣的疑問。

  ……

  【玩家『唯一副本』開始!】

  【副本判定中……】

  【a.判定玩家特殊臟器【融合之心】極大幅度削弱!】

  【b.判定玩家所有裝備暫時放入玩家房間,無法攜帶進入副本世界。】

  【c.玩家隨從契約所有生物,暫時回歸玩家房間,無法進入副本世界。】

  【特殊判定補充:玩家契約隨從上位邪靈契約力量束縛超出上限,以極度削弱方式與玩家一同進入唯一副本。】

  【d.玩家全屬性下降至e,全技能、稱號、天賦暫時封印,離開副本世界恢復。】

  【特殊判定補充1:玩家精神屬性達到Ⅴ階,精神屬性下降至d】

  【特殊判定補充2:判定『黎明之劍』『守望者』力量超出束縛,以極度削弱方式存在。】

  【e.玩家在『唯一副本』中擁有180天停留,達到停留時間時,自動返回巨大城市。】

  【f.『唯一副本』中,玩家沒有任何任務、特殊事件、也沒有任何身份、無法如同其它副本世界獲得物品。】

  (標註:玩家可獲得副本世界的語言、衣物,離開副本世界後消失)

  ……

  白色光輝消失,上身黑色帽兜衫,下身牛仔褲,光腳拖鞋的秦然出現在了一條郊外的路上。

  含羞草就在身邊。

  與秦然類似的打扮,唯一不同的是,黑色帽兜衫變成了白色。

  無疑,含羞草沒有經歷過類似的副本,看著眼前的系統提示,整個人都有些發懵。

  唯一慶幸的是,秦然就在身邊。

  不然含羞草絕對會嚇得哭出來。

  「我們該怎麼辦?」

  含羞草詢問道。

  「獲得身份,然後,尋找這個所謂『唯一副本』的不同。」

  秦然回答著。

  他在第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關鍵。

  不過,這個時候的秦然更關心的是其它。

  他低下頭細細的查看著『魔女印記』,沒有任何的變化。

  或者說,下降到了d的精神屬性,讓他完全察覺不到似乎變化。

  但秦然相信,即使『魔女』本事再大,也不會有這樣的能力,封印道具、技能,大幅度降低屬性。

  如果『魔女』真這樣。

  那麼,傳聞中的對方,應該恐怖十倍、百倍才對。

  不要忘記,含羞草可是沒有『魔女印記』的!

  但……

  回憶著剛剛在巨大城市的一幕。

  秦然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還有絲絲熟悉的感覺。

  「是那傢伙嗎?」

  秦然問著自己,但卻沒有任何的答案。

  而且,眼前的情況,明顯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他有著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獲得兩個合法的身份。

  雖然困難,但不是不可能。

  要知道,他的【神秘知識】是自學,技能封印了,但是知識還在,以d的精神屬性催眠普通人,說不上輕鬆,但也不會困難到哪裡去,只是需要更多的話語、行為和道具的配合。

  唯一需要考慮的是,這個『唯一副本』世界,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世界。

  「公路平整,柏油路面,周圍沒有坑窪、火藥氣息,但殘留著輪胎痕跡,應該是擁有較高文明程度、科技發展到了一定程度的副本世界。」

  秦然微微鬆了口氣。

  較高的文明程度,科技也有所發展的副本世界,對於這個時候的他來說是最為恰當的。

  假如是近古、中古那種時刻出現怪獸的地方,或者是未來戰艦橫飛的年代,他就要考慮是否該帶著含羞草躲到什麼人跡罕至的地方,度過這180天了。

  而現在?

  秦然選擇了一個道路明顯更平整的方向。

  「這裡應該會靠近城市。」

  「我們走這裡。」

  秦然說道。

  「好。」

  不是第一次和秦然進入副本世界的含羞草迅速的進入到了角色中。

  不反駁秦然所說的一切。

  認可秦然所說的一切。

  然後,聽命令,照做。

  最後,返回巨大城市。

  秦然、含羞草肩並肩的走在公路上,路邊是即將成熟的田野、高大的樹木,夜風吹過,略微發寒。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屬性雖然下降,但依舊是常人極限水準的秦然並沒有感到寒冷。

  可含羞草不同!

  秦然的屬性下降到了普通人的極限,而含羞草完全沒有入階的屬性,直接下降到了普通人的程度。

  因此,含羞草在夜風中感到了涼意。

  特別是腳,走了不到數百米,就冰涼一片。

  可含羞草沒有開口。

  這樣的困難,我要堅持!

  含羞草直接告訴著自己。

  刺啦!刺啦!

  兩聲布匹撕裂的聲響中,秦然拽下了自己帽兜衫的兩條袖子。

  「包起來。」

  秦然說道。

  「不、不用……」

  「包起來。」

  「哦、哦。」

  含羞草一愣,連連擺擺手,但當秦然再次重複的時候,就老老實實的接過了兩條袖子,開始包在了自己的腳上,但這明顯是穿不上拖鞋的,可要是包上了拖鞋……

  「直接包在外面。」

  秦然再次開口後,含羞草這才小心翼翼的將兩個袖子裹在拖鞋外,連腳一起包了起來。

  接著,兩人繼續前行。

  含羞草每一步都十分小心,生怕兩條袖子磨破、弄髒。

  可在這樣的公路上,再小心都是沒有用的。

  很快的,鞋底部分的袖子就髒了。

  而在這時候,一輛車子出現在了兩人身後,當那燈光照射來的時候,含羞草激動的轉過了身。

  車子也很快的趕上了兩人,停在了兩人身旁。

  「需要捎你們一程嗎?」

  中年司機搖下了車窗,滿臉笑意的問著含羞草,目光則是不著痕跡的打量著秦然。

  當看到那略顯稚嫩的面孔後,中年司機完全的放下了心。

  中年司機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

  然後……

  一隻拖鞋印在了他的臉上。

  砰!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0-18 01:16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9-23 13:12
第二章 開業

  趴在車窗邊的中年司機,被一腳踹回了車內。

  不過,身上的安全帶卻在下一刻,把這位中年司機又拽了回來,然後,又是那隻穿著拖鞋的腳掌,印在了臉上。

  砰!

  又一聲悶響。

  連續兩次普通人極限的重擊,看起來十分強壯、魁梧的中年司機已經徹底的暈了過去。

  但,秦然在拉開車門前,還是再補了一腳。

  力量大幅度的削弱,讓處於『虛弱狀態』的秦然越發的謹慎了,而且,剛剛對方看含羞草的眼神也太噁心了。

  拉開車門,將對方從車上拉了下來,順手抽出對方的皮帶,將對方捆好後,秦然這才開始檢查車子。

  這是一輛轎車,年代卻是不短了,方向盤、檔把上都是歲月的痕跡。

  當然,最讓秦然在意的是血腥味!

  雖然對方努力的清理、通風了,但是車廂內的血腥味卻依舊存在,剛剛在對方搖下車窗的一瞬間,秦然就聞到了。

  而這個時候?

  更加的濃郁了。

  檢查了一遍車廂內部,除去一個錢包外,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發現。

  秦然打開錢包,內裡有一張駕駛證和一些鈔票。

  駕駛證是中年司機的。

  上面有對方的照片,名字是:約翰·迪森。

  做工看起來不錯,但並不排除是偽造的。

  在不瞭解這個副本世界前,秦然對一切都持有保留態度。

  將錢包扔給了含羞草,秦然向著轎車後走去。

  一輛轎車,什麼地方最能夠隱藏東西?

  後備箱是最佳的答案。

  隨著後備箱的打開,一把沾滿泥土的鏟子和少許鮮血,出現在了秦然的視野中。

  這些鮮血的分佈十分均勻,哪怕經過了擦拭,已經能夠看出大概的位置,而按照掌握的知識和以往的經驗,秦然看到這個位置時,腦海中已經出現了一個人類屍體碾壓的痕跡。

  屍體十分的新鮮!

  以至於對方包裹後,還在不停的滲血,所以,傷口應該是窄且深。

  不是普通的匕首,應該是長的改錐之類的東西。

  「他、他?」

  含羞草不是傻瓜,秦然的突然出手,再加上後備箱的鏟子和血跡,足以讓他聯想到什麼。

  「公路殺手之類的吧。」

  「剛剛應該是去埋屍體。」

  秦然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了中年司機,將對方拉到了車燈前,讓車燈的強光照射著對方的臉。

  然後,他從駕駛座旁,將水杯抽了出來,將水倒在了對方的臉上。

  水,讓對方緩緩的清醒。

  恍惚中,這位中年司機,看到了刺眼的強光,而在強光中,還有一些黑暗,以極為有節奏的方式出現。

  本就是從昏迷中甦醒的對方,這個時候再次的感到睏倦,想要什麼都不想,乾脆的再次睡過去。

  「你是誰?」

  一抹冷淡的聲音問道。

  「約翰·迪森。」

  中年司機迷迷糊糊的回答著。

  「你的職業是什麼?」

  「旅店老闆。」

  「你有家人嗎?」

  「沒有,妻子和我離婚了,我不想讓她離開我,就把她永遠的留在了我身邊。」

  「你的愛好是什麼?」

  「狩獵!」

  「我會在這條公路上狩獵!」

  「這是你第幾次狩獵?」

  「第三次!」

  「你的獵物呢?」

  「殺了,埋了。」

  「你的旅店在哪?」

  「辛迪克大街11-404號。」

  那抹聲音繼續,迷迷糊糊的中年司機幾乎是有問必答。

  對於秦然來說,對一個喪失了抵抗能力的人,配合著光線、道具和從專家級別【神秘知識】中學到的知識進行誘導,實在是太簡單了。

  哪怕對方擁有著令常人恐懼的身份也一樣。

  當詢問完想要知道的一切後,秦然很乾脆的又給了對方一腳。

  在沒有車門阻攔下,秦然的這一腳很有技巧,以極小的力量擊打在了對方的頸動脈上。

  使對方在大腦缺氧下,迅速的昏迷。

  不止一次失去技能支持的秦然,早就開始有意識的訓練自己在沒有技能時的進攻、防禦技巧。

  儘管大部分的技巧很難達到,但是基礎一類卻是早已沒有了問題。

  拎起捆綁好的中年司機,秦然將其扔進了車中,思索了片刻後,秦然向著含羞草招了招手,示意含羞草上車。

  「他的身份是個麻煩!」

  「雖然自認為處理的很乾淨,但被盯上的機率太大了,所以,我們不想要招惹麻煩的話,必須要快。」

  車子啟動,秦然向著含羞草說道。

  「快?」

  想到了什麼的含羞草偏過頭,看著秦然。

  「嗯。」

  「大致就是你想的那樣。」

  秦然笑著說道。

  車子加快了速度,在車燈劃過了郊外的夜色,遠去後,夜晚越發的寧靜,直到朝陽升起的那一刻。

  一切才變得生機勃勃起來。

  接著,就是喧鬧。

  因為一直被追蹤的『公路殺手』準備潛逃時,被抓到了。

  出人預料的是,對方不僅是公路殺手,還是殺害了自己妻子的兇手。

  即使警方盡可能的隱去了所有『公路殺手』的信息,但是一些嗅覺敏銳的聰明人,還是猜到了什麼。

  所以,大早上的,剛剛被摘下招牌的迪森旅店的房門就被敲響了。

  「抱歉,這裡不接受採訪。」

  秦然冷漠的拒絕著眼前的記者。

  對方不是第一個,也絕對不會是最後一個。

  在這件事真正被遺忘前,他注定了會要應付更多這樣的人,所以,秦然選擇了最為直接、乾脆的方式。

  砰!

  房門被重重的關上了。

  沒有理會再次響起的敲門聲,秦然向著含羞草整理好的房間走去。

  一夜未睡,連續施展類催眠的他,需要好好的睡上一覺。

  不僅是補充消耗過大的精力,還有習慣此刻『虛弱之極』的身體。

  同樣一夜未睡的含羞草卻是強打精神在廚房忙碌著。

  天然氣灶上,一個鐵鍋內燉著一隻雞。

  這是在冰箱裡找到的,同樣的,含羞草還找到了不少的調味料,足夠他為秦然做上一頓午餐。

  或許不夠美味,但足以下嚥。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依靠冷水不斷刺激精神的含羞草緊盯著鐵鍋,直到鍋中飄出了真正的香味後,這才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

  戴著隔熱手套,含羞草端著鍋走到了餐廳。

  這間旅店並不大,只有上下兩層。

  一層是與廚房相連的大廳,擺放了三張長條桌,充當了走廊、會客廳、餐廳等等作用。

  二層則是三個房間,一間主臥室,兩間出租的房間。

  但是,兩間出租的房間早已是灰塵纍纍,很顯然,長期都沒有出租出去了。

  事實上,除去廚房外,整間旅館都是類似的情況,在那位旅館老闆殺害了自己的妻子後,這裡就是半廢棄的狀態。

  咚、咚咚!

  敲門聲再次響起。

  含羞草沒有理會,之前秦然已經告訴他,不要理會那些無關緊要的人。

  但對方沒有放棄,繼續敲著門,並且自報家門。

  咚、咚咚!

  「你好,我是警長泰迪。」

  對方的身份讓含羞草一驚。

  不由自主的,含羞草再次緊張起來。

  就在含羞草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掌放在了含羞草的肩膀上,溫暖的感覺,驅散著緊張。

  「交給我。」

  從樓上走下來的秦然低聲說道。

  「嗯。」

  含羞草順從的點了點頭,再次走進了廚房。

  秦然邁步走向了大門。

  「如果你再不開門的話,我就要破門而入了。」

  一個棕色卷毛,身材矮小、消瘦,身著便裝的男子在秦然打開房門後,就笑著說道。

  「那你應該照價賠償。」

  秦然站在門口,並沒有挪步的意思。

  「如果是我做的,我自然會賠償,但不是我做的,我絕對不會賠償。」

  便裝男子這樣的說著。

  話語中似乎包含著其它意思,但馬上的,對方就再次一笑,道:「很抱歉,沒有找到你和你弟弟失竊的錢包、身份證,但是我重新為你和你的弟弟補辦了身份證。」

  說著,對方就掏出兩張新的身份證。

  「謝謝。」

  秦然接過了身份證,語氣依舊冷漠。

  「嘿,夥計,難道你不應該熱情一點嗎?」

  「我幫了你一個大忙啊!」

  「沒有身份證的話,你們在艾城可是寸步難行的!」

  便裝男子誇張的驚呼著。

  「我也幫了你們一個大忙!」

  「而且,那個連環殺人犯,我記得他是有懸賞的吧?」

  「更何況,這本身就是你們的職責。」

  秦然平淡的回應著

  「懸賞會給你的。」

  「商人都是這樣的錙銖必較嗎?」

  對方貌似無奈的問道。

  「比你想像中的還要斤斤計較,所以,你要盡快找到我們失竊的錢包。」

  秦然說著就準備關門了。

  「難道你不請我吃一頓嗎?」

  「我可是聞到了食物的香味。」

  「不得不說,我現在相信你們是準備開餐館的了,這樣的手藝,可是不多見……」

  砰!

  便裝男子喋喋不休的說著,但是根本無法阻止秦然關門的動作。

  門板幾乎碰到了這位便裝男子的鼻子。

  後退了一步,揉了揉鼻尖,男子看著被摘下來的旅店招牌,不由沉吟起來。

  那個他盯上許久的傢伙竟然會在逃亡的時候出車禍,撞在了消防栓上,後備箱裡裝滿了一些鐵證,讓對方根本無法辯駁。

  巧合嗎?

  男子扭頭又看向了關閉的房門。

  「頭兒,怎麼樣?」

  「有問題嗎?」

  一旁的警員走過來問道。

  「沒有。」

  「一切正常,那兩個二代移民,應該只是倒霉遇到了那混蛋。」

  「真香啊!」

  男子說著聳動著鼻翼,忍不住的吞嚥著口水。

  「是啊,真香!」

  「有這樣的手藝,怎麼會和那混蛋有瓜葛?」

  「隨意開個餐館都會賺翻了。」

  警員讚歎著。

  「放心吧,他們既然買下了這個旅店,就是準備要開餐館的,我們以後可以來這裡嘗嘗。」

  「而現在?」

  「我們要回去好好招呼那個混蛋!」

  男子說著轉身就向著警車走去。

  雖然很是期待對方的手藝,但是那個混蛋的審問也必須要加快了,即使對方裝瘋賣傻,他也要撬開對方的嘴,問出真相。

  通過窗戶,坐在餐桌旁的秦然能夠清晰看到警車的遠去。

  他皺起的眉頭微微鬆開。

  那個名為泰迪的警長,無疑是個麻煩人物。

  他見識過太多的類似人物了,所以,如果可以的話,他絕對不希望和對方有任何的瓜葛。

  值得慶幸的是,對方的注意力徹底的被約翰·迪森所吸引了。

  短時間內,絕對不會再注意到他。

  畢竟,那個約翰·迪森可是被他重點關照過。

  秦然坐在那思考著。

  含羞草捧著裝滿了雞湯和肉的碗,遞給了秦然。

  湯很濃郁。

  泛白,且上面飄著一層油花。

  翠綠的小蔥點綴其上,為雞湯帶來了別樣的香味,尤其是當一隻肥碩的雞腿沾染上幾粒蔥花入口時,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沒有了雞肉的柴,雞皮的油脂極好的掩飾了這一點,再加上蔥花的脆和些許辛辣,更是讓人胃口大開。

  三兩下,整隻的雞腿,就被秦然吃了下去。

  雞湯更是一口而乾。

  特有的味道配合著油脂,讓秦然感到胃袋中暖暖的,略帶萎靡的精神也為之一振。

  含羞草微笑的接過碗,再替秦然盛了一碗,身上的疲憊都彷彿是在這一刻一掃而空般。

  「2……哥哥,我們還需要一些廚具、調味品和食物材料。」

  當秦然將一鍋雞湯全部吃完後,含羞草這才說道。

  自然的,偽裝的身份還是不習慣。

  哥哥出口的時候,含羞草有點羞澀,也有點莫名的激動。

  「路口有一間超市,你先去休息,等你睡醒後,我陪你一起去。」

  秦然說著端起鍋碗,就走向了廚房。

  含羞草既然做了飯,洗碗自然就是他的了。

  不單單是洗碗,整個旅店的餐廳也需要徹底的打掃一遍。

  還有損壞的桌椅也得修繕。

  這些瑣碎的活計秦然從中午,幹到了下午,才做完。

  但是,旅店本身的陳舊,讓秦然無法做到煥然一新的程度,只能說是乾淨。

  而睡醒的含羞草,精神滿滿的跟在秦然身後採購了所需要的一切後,帶著微笑返回了旅店。

  秦然坐在大廳中,看著含羞草忙前忙後。

  一直到深夜近十一點時,含羞草才帶著滿意的神情,走出了廚房。

  秦然拿起早已準備好的黑板,走到了大廳外。

  門口被摘下來的招牌,早已被秦然順手扔到了垃圾桶裡,隨著傍晚的垃圾清運而被拉走。

  秦然手中的黑板,立在了門口。

  路燈照耀在黑板上,字跡清晰,有力——

  葉之餐廳。

  今日供食:土豆燒牛肉、炒飯、雞湯。

  (沒有酒類供應)

  ……

  最後一行字十分醒目,是秦然特意加上去的。

  他不想和某些完全喪失了理智的人打交道,敵人除外。

  深夜,食物的香氣飄蕩著。

  但卻空無一人。

  時間太晚了。

  除去某些特殊場所外,街道上幾乎沒有人。

  而葉之餐廳距離那裡又太遠了。

  但秦然完全不著急。

  他開這個餐館也不過是為了一個掩飾,又不是真的想要經營下去。

  沒人,才是他最樂意見到的。

  不僅含羞草做出的食物都是他的,而且還能夠讓他安靜的瞭解著眼前這個副本世界,適應『極度虛弱』的身軀。

  真的是一舉三得。

  而就在秦然再次拿起手中的報紙時,門外的路燈卻突然滅了。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0-18 01:39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9-23 13:12
第三章 雞湯好喝

  刺啦!刺啦!

  電流聲不住的響起,路燈來回閃爍。

  秦然視而不見,在將手中的報紙扔到了吧檯上後,轉身就走進了吧檯,擋在了還在忙碌的含羞草身前。

  大約數秒後,一道身影在秦然的視野中出現。

  白色睡裙,印著紅花,頭髮凌亂,面容略顯蒼白,褐色的雙眼看了一眼秦然後,就這麼走進了餐廳。

  對方選擇了吧檯前的椅子。

  「需要什麼?」

  在對方坐下後,秦然很乾脆的問道。

  「雞湯。」

  對方聲音沙啞,似乎很長時間沒有開口說過話。

  「羅葉,一碗雞湯。」

  秦然沒有回頭的說道。

  「好的,哥哥。」

  含羞草一點頭就從消毒櫃中拿出了一個湯碗,去一旁的大鍋中舀湯。

  鍋蓋揭開,濃郁的雞湯香味就飄散開來。

  含羞草的廚藝是毋庸置疑的。

  即使是技能被封印,其廚藝依舊讓人望塵莫及。

  最簡單的食材,都能夠讓人唾液分泌加速。

  或許距離真正的化腐朽為神奇還有一些距離,但是,達到出類拔萃的程度,卻是沒有任何問題。

  可這位進入餐廳的客人卻是無動於衷,就這麼的與秦然對視著。

  當含羞草端著雞湯走來,看到這位客人時,臉色不由一變,端著湯碗的手都一顫,就在湯碗脫手而落的時候,秦然手一伸,就接住了湯碗。

  「去忙你的。」

  秦然淡淡的說著,轉過身,將湯碗放在了那位客人面前。

  「你的雞湯。」

  秦然的語氣越發淡漠。

  那位客人沒有再次開口,端起湯碗一口一口的喝著。

  速度很慢,動作也帶著一絲僵硬。

  不大的湯碗,端著,足足喝了兩分鐘後,才將空了的湯碗放下。

  「謝謝。」

  對方以乾澀的聲音道謝後,掏出一摞紙幣放在湯碗旁,起身向外走去。

  刺啦!刺啦!

  路燈的電流聲再次響起。

  不過,與之前不同的是,在連續響了幾聲後,路燈恢復了照明,餐廳前的小路變得一片明亮。

  「她、她是亡者?」

  直到了這個時候,含羞草才心有餘悸的問道。

  雖然膽怯依舊,但是含羞草的見識卻越來越豐富。

  特別是在下定決心要跟在秦然身後後,含羞草就有意識的學習著巨大城市、副本世界的知識。

  辨認一個亡者,還是很簡單的。

  「嗯。」

  秦然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了對方接觸過的湯碗,還有那一摞紙幣,目光中浮現了一抹饒有興致的神采。

  「可亡者不應該仇恨生者嗎?」

  含羞草不解的問道。

  「也有例外。」

  「或者說,這裡不同。」

  「唯一?」

  「有意思了。」

  秦然輕笑著,放下了手中的電棍,將手邊的報紙遞給了含羞草。

  這是今天的報紙。

  第一版上就登著那位殺妻、連環殺手約翰·迪森的照片,而在這張照片的旁邊則是一位女性的照片。

  哪怕十分的模糊,含羞草也一眼就看出,這個女性就是剛剛的客人。

  「她、她是約翰·迪森的妻子?」

  「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含羞草驚呼道。

  「她應該是來感謝我們的。」

  秦然說著將檢查過的紙幣遞給了含羞草。

  正好一萬元。

  接過錢的含羞草有些發愣。

  並不是對金錢的數額,對於含羞草來說,金錢從來都是數字,哪怕進入了副本世界這樣的情況有所改善,但含羞草也不會為金錢驚訝,真正讓含羞草驚訝的是,這裡的亡者不單單不會對生者發起本能的進攻,還會真正的給予謝禮。

  實在是……

  匪夷所思!

  過了好半晌,含羞草才給出了這樣的評價。

  然後,拿著錢,含羞草小心的放入了一旁已經快空了的錢匣子內。

  他們的初始資金都來自那位約翰·迪森,再經過了下午的花銷後,已經差不多告罄了,即使對金錢沒有概念,但含羞草還是知道,這是他和秦然接下來一段時間的生活所需。

  不可能每個人都像那位特殊客人一樣給予這麼多錢幣做為感謝的。

  而秦然又不會真正的經營這間餐廳。

  所以,這些錢就變得很重要了。

  「希望夠用!」

  含羞草默默的想著。

  心中則有了一種新鮮的危機感。

  不同於以往的恐懼,這一次是含羞草出生以來,第一次為錢發起了愁。

  很新鮮。

  也很緊迫。

  帶著這樣新鮮的緊迫感,含羞草轉身走進了廚房。

  他想要用現有的食材,做出更加香味濃郁的食物來吸引更多的客人——雖然秦然可能不太在意這個餐廳,但這卻是含羞草現在能夠唯一想到掙錢的辦法了。

  廚房中傳來的忙碌聲,打斷了秦然的思考。

  他低頭看了一眼那根電棍。

  亡者對於電擊、火焰的弱點,讓秦然在打掃這間旅店的時候,有意識的保留了這根約翰·迪森的電棍。

  在現階段,這就是他對付亡者的武器。

  不過,從剛剛那位客人來看,這樣的武器顯然有些不夠用了。

  或許對付普通的遊魂,以及那位客人都可以。

  但誰能夠保證,沒有更強的存在?

  一旦出現了更強的,且有著自我意識的亡者,一根電棍明顯不夠用。

  至少也得是火焰噴射器才行。

  但他根本不可能弄到火焰噴射器。

  不論是他此刻的身份,還是渠道都不可能。

  科學側暫時無法的話,只剩下了神秘側。

  恰好的,他有一個應付眼前局面的技能。

  「碎裂級別的紅寶石與若干火山灰嗎?」

  秦然低聲的自語著。

  然後,又搖了搖頭。

  以他的神秘知識,即使【燃燒之手】的技能被封印了,但想要完成一次熟知的神秘側攻擊並不難。

  可碎裂級別的紅寶石卻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就算這個副本世界有。

  但,他沒錢。

  當然了,這並不代表秦然放棄了。

  在秦然的字典中,可沒有所謂的放棄。

  他想到了一個也許能夠代替的方法。

  當然了,那是之後的事情。

  現在?

  又有客人來了。

  是兩個女生,一個面帶無奈攙扶著另外一個醉醺醺的。

  「酒!」

  「給我酒!」

  醉醺醺的那個一進入餐廳就大聲的嚷嚷起來。

  「這裡沒有酒類供應。」

  「需要酒的話,請去別家。」

  秦然冷漠的說道。

  這種冷漠是建立在另外一個女生不住向他投來歉意的目光基礎上,如果沒有的話,他會動手趕人。

  「沒、沒有酒,那、那有什麼?」

  「有點什麼,你就給我端上來。」

  「我又不是沒錢!」

  醉醺醺的女人舌頭都大了,說話結結巴巴。

  所以說,秦然討厭和醉鬼打交道。

  在酒精的作用下,不僅是行為變得無禮,整個人更是會糾纏不清。

  慶幸的是,旁邊還有一個清醒的人。

  「我們要一碗雞湯。」

  清醒的那個女生在秦然皺眉的時候趕緊說道。

  「好。」

  秦然轉身去拿湯碗。

  「雞、雞湯多少錢?」

  醉醺醺的女生再次開口了。

  「10元。」

  秦然報出了價格。

  或許比較這個副本世界的物價,在常人看來這個價格略貴,但在秦然看來,這是含羞草熬製的雞湯,他不認為貴。

  如果不是含羞草建議,秦然能夠將這個價格翻十倍。

  砰!

  醉醺醺的女生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那身形跌跌撞撞的,要不是一旁的女生攙扶,絕對會跌倒在地。

  但醉醺醺的女生並不領情,推了一把攙扶的女生,沒有推開後,這才衝著秦然大吼道:「難道我的美貌就一文不值嗎?」

  說著,醉醺醺的女生趴在吧檯上,將臉湊了過來。

  長長的睫毛,醉酒後迷離的眼神,紅撲撲的臉蛋,混合著年輕特有的活力,對方無疑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美人。

  可當酒氣撲面而來的時候,再美的人,在秦然看來還不如上位邪靈的本體好看。

  特別是,對方還拍了他的桌子。

  所以,思考了一下後。

  「100。」

  秦然報出了那個他最初制定的價格。

  「算你識相!」

  「普通人喝10元,我這樣的美女當然需要100!」

  醉醺醺的女生滿意的坐了回去。

  喝醉的人,不要和她講道理。

  因為,思維迴路都不在一個次元上。

  將裝有雞湯的碗,放在了對方的面前,秦然冷靜的告訴自己,你現在就是一個開餐廳的,開門做生意要學會和氣生財。

  避開酒味,扭過頭深呼吸了一次後,秦然再次拿起了報紙,坐在了吧檯後面。

  不過,那個醉醺醺的女生顯然不想就這麼失去一個說話的人。

  「老闆,你說愛情是什麼?」

  「吐地上200。」

  秦然頭也沒抬的回答著。

  「什麼吐地上200?」

  「我是會吐地上的人嗎?」

  醉醺醺的女生嚷嚷起來。

  「吐桌上300。」

  秦然緩緩的說道。

  一旁沒有喝醉的女生,這個時候再次衝著秦然連連作揖後,希望秦然能夠多多包涵,然後,她扭過頭低聲對著喝醉的女生勸說起來。

  不過,這樣的勸說明顯是起了反作用。

  「別管我!」

  「我知道你和他們才是一夥兒的!」

  「你現在是不是來看我笑話的!」

  「滾,給我滾!」

  醉醺醺的女生猛地一推另外的女生。

  措不及防下,那個女生被推倒在地。

  不單單是那個女生,那碗雞湯也要被打翻。

  而這個時候,一直坐在吧檯內的秦然,一探身抬手將雞湯拿了起來,目帶不悅的看著醉醺醺的女生。

  「你是不是也認為我是錯的?」

  「我有什麼錯?」

  「我就想找個對我好的談戀愛,怎麼了?」

  「可為什麼他總是三心二意?」

  「為什麼要去找那些小妖精?」

  醉醺醺的女生面對著秦然不悅的目光,突然打了個激靈,酒瞬間醒了一半,但剩餘的一般酒精卻讓她覺得這麼慫了有些窩囊,因此,硬著頭皮,衝秦然喊道。

  說是喊,那聲音卻是越來越低。

  除了秦然能夠聽得清楚,跌倒的那女生都聽不太清楚。

  「沒怎麼。」

  「你說的很對。」

  「男人,沒有愛情,誰長得好看,他就愛誰。」

  「女人,也沒有愛情,誰對她好,她就跟誰。」

  「所以,愛情被人歌頌。」

  「因為,它總是美好的。」

  「它不僅長得好看,還對你很好。」

  「可它是真的嗎?」

  秦然問道。

  「愛情都不是真的?」

  「什麼是真的?」

  眼前的女生愣愣的問道。

  「它是真的。」

  秦然將手中的雞湯放在了女生面前,繼續緩緩的說道:「愛情可以慢慢談,總會找到一個對的,但是,湯要趁熱喝。」

  看著被秦然放在面前的雞湯,女生本就被酒精麻醉的大腦,越發的迷糊了。

  她本能的覺得不對,但又覺得秦然說的很有道理。

  想要反駁,卻又說不出反駁的理由來。

  最終,她端起雞湯一飲而盡後。

  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了一張面額一百的紙幣放在了湯碗邊。

  「湯錢。」

  說著,這個醉醺醺的女生就搖搖晃晃的向外走去。

  那個跌倒的女生再次向秦然鞠躬道歉後,急匆匆的追了出去。

  秦然收了湯碗,拿起錢,再次交給了含羞草。

  含羞草接過錢,目光帶著些許異樣,看著秦然。

  「怎麼了?」

  秦然問道。

  「我感覺哥哥你剛剛說的很有道理。」

  含羞草認真的說道。

  「是嗎?」

  「那是別人寫的很有道理。」

  秦然將看完的報紙遞給了含羞草,在情感專欄內,清晰寫著剛剛秦然說過的話語。

  含羞草看著那些文字,不自覺的笑出了聲。

  「你也覺得很可笑吧?」

  「自己都沒有想明白,就去指點其他人。」

  「如果真想明白了,又怎麼會在這裡無病呻吟?」

  秦然說道。

  含羞草沒有回答,只是微笑的看著秦然,他覺得這個時候的秦然,越發的真實了。

  遠比記憶中烈焰纏繞,殺氣騰騰的那個真實。

  「真好。」

  放下手中的報紙,含羞草嘴角含笑的拿起用過的湯碗,腳步輕快的走向了廚房。

  秦然不解的看了一眼莫名十分高興的含羞草,忍不住的搖了搖頭。

  他沒有去追問。

  很多事情都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如果什麼事情都要講道理。

  那世界上就沒有道理可講了。

  都是……

  胡攪蠻纏。

  蠻不講理。

  秦然拿起一旁下午同報紙一起買回來的一本雜誌,坐在吧檯後靜靜的翻看起來。

  廚房中,水聲流淌。

  吧檯後,書頁聲不息。

  天色漸漸的放亮。

  朝陽升起。

  又是美好的一天。

  然後……

  「啊!」

  「死人了!」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0-18 01:46 編輯

thew193 發表於 2018-9-26 02:07
第四章 小可愛

  刺耳的尖叫聲,驚醒了剛剛睡著的含羞草。

  含羞草手臂支撐身體坐起來,目光看向了坐在椅子中放下書的秦然。

  「跟我來。」

  秦然這樣說道。

  在發現了這個副本世界亡者的異常後,謹慎的秦然盡量讓含羞草在自己的視野中,保證著含羞草的安全。

  畢竟,秦然無法確定,在這裡,有著智慧的亡者,是否也有著以往的一些固有特性。

  例如:懼怕陽光。

  披上外套的含羞草,跟在秦然身後走下了樓。

  當秦然打開餐廳門的時候,已經能夠看到,在不遠處的路燈下圍攏著一群人。

  路燈隨著太陽的升起而熄滅,一個魁梧的男子被勒住脖頸吊在那,面容醬紫,舌頭伸出老長,正隨著晨風而微微搖擺著。

  「約翰·迪森!」

  含羞草在看清楚被吊死者的面容時,立刻發出了低低的驚呼聲。

  既有著意外,更多的則是驚嚇。

  秦然則是雙眼一瞇。

  他站在路燈一側,細細打量著這具屍體。

  衣衫完整。

  沒有任何的外傷。

  手銬還戴在其中的一隻手上。

  下意識的,秦然想到了昨晚的第一位顧客。

  「不單單會道謝。」

  「還會……」

  「復仇嗎?」

  秦然心底默默的想道。

  假如不是有人搞鬼的話,那麼……他有相當的可能,會遇到麻煩。

  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到近。

  人群立刻散開。

  那位身材矮小,棕色卷髮的警長面容陰沉的走到了屍體正下方。

  足足看了四五分鐘後,這位警長才指揮警員將屍體放下來。

  一旁的法醫馬上走了過來,開始細細的檢查著。

  「身軀完整,沒有外傷,初步斷定機械性窒息死亡……」

  「我知道這些!」

  「我想要知道的是,我不知道的東西!」

  「例如:路燈上有沒有指紋,或者梯子類碾壓的痕跡。」

  眼睛內遍佈血絲的泰迪打斷了法醫的話語,壓低聲音說道。

  「交給我了,警長!」

  聽到一些風聲的法醫,輕輕點了點頭,低頭繼續的忙碌起來。

  看著忙碌的法醫,警長泰迪深吸了口氣,想要吐出來,但卻卡在了胸腔內,怎麼吐都吐不出來。

  氣悶!

  難受!

  從警10年來,泰迪遇到過不少或窮凶極惡、或老奸巨猾,又或兩者兼而有之的犯人,毫無疑問,約翰·迪森就是那種兩者兼備的。

  不過,不論約翰·迪森怎麼狡辯,在鐵證前,等待這個混蛋的也只有電椅。

  因此,面對著死不承認的約翰·迪森,泰迪並沒有什麼氣憤,他只是一一的將這個混蛋會遭遇什麼都明明白白的說了出來。

  接著,這個連環殺手在眼中閃過了一絲恐懼。

  這就是警長泰迪想要見到的。

  可就在這位警長準備乘勝追擊的時候,審訊室停電了。

  不單單是審訊室,整個樓層都陷入了黑暗。

  第一時間,警長泰迪就拔槍對準了約翰·迪森。

  誰也不想死亡。

  尤其是這種兇徒,更是惜命的緊。

  所以,警長泰迪知道該怎麼對付對方。

  可接下來的一幕,卻是警長泰迪無法預料到的。

  約翰·迪森失蹤了!

  當審訊室的燈再次亮起來的時候,約翰·迪森失蹤了!

  就在短短的三秒鐘內,被手銬束縛在椅子上的約翰·迪森,帶著手銬消失的無影無蹤。

  當時,整個警局就沸騰了。

  所有人都開始了搜查,但一無所獲。

  可誰也不相信一個戴著手銬,被束縛的嫌疑犯能夠從警局中逃走,特別是當時在這個嫌疑犯的對面還坐著一位警長,隔壁隱秘的觀察室有著兩個記錄員,而在審訊室外還有兩個荷槍實彈的警員做為前提下。

  但是,人就這麼的沒了。

  參與審訊的所有人遭受到了局長的大罵。

  做為警長,泰迪自然是被重點關照。

  而就在泰迪剛剛做出三天內一定將約翰·迪森抓回來的保證後,不到兩個小時,約翰·迪森找到了。

  可卻成為了屍體。

  就這麼的被吊在路燈上。

  真是該死!

  心底喝罵了一聲的警長泰迪,向著人群外走去。

  現場被破壞的極為嚴重,但是有些東西,卻一直還在。

  他的目光掃過人群。

  接著,他看到了站在那裡的秦然、含羞草。

  「羅閻、羅葉兄弟……」

  看著那一對二代移民兄弟,泰迪沉吟了片刻,然後,邁步走了過去。

  「有什麼吃的嗎?」

  警長泰迪半真半假的問道。

  「晚上十一點至第二天五點營業。」

  秦然淡淡的說道。

  「那真是可惜。」

  「你怎麼看?」

  警長泰迪指了指那懸掛著的屍體。

  「罪有應得。」

  秦然很客觀的說道。

  「雖然我很贊成你的說法,但是在一樁兇殺案前,你這樣說可是會對自己很不利的……你對屍體很習以為常嗎?」

  警長泰迪笑著說著,語調不自覺的拉長後,猛地換了話題。

  是秦然十分熟悉的審問技巧。

  自然是,應付輕鬆。

  「後廚有很多屍體的組成部分,你需要看一眼嗎?」

  秦然指了指身後的餐廳。

  「相信我,你這麼說的話,你的餐廳絕對不會有人光臨的。」

  警長泰迪臉上露出了個作嘔的模樣。

  「因此,面對食物,一定要有感恩之心。」

  秦然正色的說道。

  「好的,感謝你對我吃飯時的指點,如果有什麼的話,記得告訴我,之前我給你留了名片。」

  警長泰迪準備結束這次對話了。

  「嗯。」

  「我之前抓住這個傢伙的懸賞,還有我失竊的錢包……」

  「走完流程,我會給你帶來的。」

  本就準備結束這次談話的警長泰迪,聽到秦然的話後,轉身就走。

  失竊的錢包隨著約翰·迪森的死亡自然是有去無回。

  至於懸賞?

  按照流程,會如實發放。

  但,因為約翰·迪森的意外死亡,同樣按照流程會延遲許多時間。

  而那個時間一般人很難接受。

  看著警長泰迪的背影,秦然沒有回頭,帶著含羞草就向著街道另外一側的大型超市走去。

  他需要準備一些東西。

  夜,如約而至。

  那塊黑板在夜晚十一點時,準時的放在了門外。

  葉之餐廳。

  今日供食:烤兔、炒飯、雞湯。

  (沒有酒類供應,不歡迎醉酒客人)

  ……

  雖然是粉筆字,但依然字跡清秀,這是含羞草寫的。

  括號內的文字補充,也是含羞草加上去的。

  他也不喜歡喝醉的人。

  尤其是那些喝醉了和秦然糾纏不清的女人,更是應該一律掃地出門。

  不過,出乎含羞草預料的是,昨天那個醉醺醺的女人再次出現了。

  幾乎是在黑板掛出去的時候,那個女人就走了進來。

  沒有喝酒。

  妝容精緻,衣著得體,背著一個女士挎包,身上噴了淡淡的香水,一走進來,含羞草就聞到了。

  但,含羞草沒有說什麼。

  他管理後廚。

  前面由秦然應付。

  這是兩人早就約定的。

  含羞草相信秦然會妥善處理。

  事實上,也是的——

  「你個奸商!」

  一進門,艾美就咬牙切齒的說道。

  「烤兔1000、炒飯150、雞湯100,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秦然淡淡的說道。

  「你昨天說雞湯是10塊的。」

  艾美強調著。

  「是你提出100的,我認為你說的很對,所以,你來我這裡,我所有的食物一律漲價十倍,為了襯托你的美貌。」

  秦然說著令酒醒後的艾美後悔、尷尬、難為情的話。

  任何一個人酒醒後,都會對自己酒後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

  艾美也不例外。

  甚至,艾美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花費十倍的價格,喝了一碗忘記味道的雞湯。

  因此,她再次來了這裡。

  她要討回剩餘的90塊。

  她辛辛苦苦掙來的錢,不能夠就這麼浪費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欺詐!」

  「你這樣做,我可以告你的!」

  艾美努力的讓自己的氣勢變得更凶狠一些,期望嚇住秦然。

  秦然一言不發,指了指餐廳一角的監控。

  進入到他口袋裡的錢,就是他的。

  想從他口袋裡再掏出去?

  休想!

  「它雖然有些年代了,但是保養良好,且錄音清晰,我想法官和陪審團一定會對你的言行感興趣。」

  秦然語氣波瀾不驚的說著。

  其實,那個監控早就壞了,秦然不會修,也沒有打算修好。

  「你!」

  不知情的艾美一跺腳,氣哼哼的轉身就走。

  廚房中,含羞草一笑。

  將特意為秦然準備的烤兔端了出來。

  「我加了一些檸檬汁。」

  含羞草捧著盤子說道。

  秦然笑著接過了盤子,而在這時,剛剛離去的艾美再次跑了回來。

  她看著秦然盤中的兔子,先是一愣,幾乎是下意識的說道:「兔兔這麼可愛,你們怎麼能吃兔兔……加辣椒更好吃!」

  鑽入鼻中的香味,讓艾美忍不住的分泌著唾液。

  酸甜的烤肉味,令艾美暫時忘記了返回時的不甘心。

  她愣愣的盯著那盤烤兔,吞口水,但不論是秦然,還是含羞草,都沒有打算理會對方。

  「有你們這樣做生意的嗎?」

  「你們這樣做生意,這裡遲早會……」

  艾美嘴中『倒閉』一詞並沒有說完,門口的那盞路燈就再次閃爍起來。

  昨晚的第一位客人走了進來。

  「一碗雞湯。」

  乾澀、沙啞的聲音響起。

  秦然將雞湯遞給了對方。

  對方小口小口的喝著雞湯。

  秦然大口大口的吃著烤兔肉。

  含羞草面帶微笑的注視著秦然。

  艾美站在那裡,總覺得自己是一個局外人,她徹底的被無視了。

  習慣了做為所有人視線中心的艾美,越發的憤怒了。

  她瞪著秦然。

  但她也就只能夠做到這種程度了。

  因為,數分鐘後,當看到秦然盤中的烤兔全部的吃完,連一點骨頭都沒有了之後,艾美馬上洩了氣。

  她聳拉著肩膀,坐在那裡。

  「我知道我不對。」

  「我不該喝酒,不該來這裡無理取鬧。」

  「可我也不知道,該去哪裡。」

  「我丟了男朋友,丟了工作,還丟了好朋友,現在的我一無所有……但我還是忘不了他。」

  一邊說著,艾美開始了抽泣。

  然後……

  一隻端著雞湯的手,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沒有什麼忘不了的,時間是最好的良藥。」

  「總有一天你會忘了他的容貌、聲音,忘記他說過的話,或許,現在不行,但以後一定可以。」

  「因為,忘記很簡單。」

  「不想著、不急著,就忘記了,就像煙火過後的天空。」

  「空無一物。」

  「可食物不同,如果說,愛從餐桌上開始,也從餐桌上結束,那麼,只有你吃下的食物才會永久的伴隨你,化為你身體的一部分,和你融為一體。」

  秦然緩緩的說道。

  艾美傻愣愣的抬起頭,早已經忘記了演戲。

  「需要用它來溫暖你的胃,讓你的靈魂感到愉悅嗎?」

  秦然問道。

  艾美本能的點了點頭。

  但剛一點頭,就猛地反應了過來。

  可已經晚了。

  秦然的手將雞湯放下。

  「承蒙惠顧,100。」

  秦然微笑的說道。

  「你這是敲詐!」

  艾美再次瞪起了眼睛,秦然指了指那個只是擺設的監控。

  「奸商!」

  艾美換了個說法。

  「雞湯趁熱喝。」

  「涼了就不好了。」

  秦然一邊說著一邊向著吧檯外走去。

  手中還拿著什麼東西。

  而且,不單單是這個奸商老闆,還有剛剛那個客人也消失不見了。

  頓時,餐廳內冷冷清清。

  艾美覺得她再次的被排擠在外。

  「什麼服務態度!」

  「我一定不會再來……真香!」

  艾美說著就端起了雞湯,只是喝了一口,艾美的臉上就露出了驚訝,幾乎是一仰脖子,就將雞湯徹底的喝完了。

  「給我再來一碗!」

  艾美衝著廚房喊道。

  「100。」

  含羞草走了出來道。

  「你……奸商!」

  艾美咬牙切齒的說道。

  但在下一刻,卻掏出了兩張紙幣,放在了吧檯上。

  雞湯再次出現了。

  一如既往的美味。

  艾美一邊喝著一邊看著含羞草,眼珠一動道:「你和剛剛的老闆是什麼關係?學徒嗎?」

  「兄弟。」

  深知秦然離去是做什麼的,含羞草心不在焉的回答著。

  「兄弟?」

  「一點都不像。」

  「他冷冰冰的,你看起來很秀氣、可愛。」

  「你的財政是由你那個兄長把控吧?」

  「想不想擺脫你那個凶狠兄長的控制,掙一分屬於自己的薪水?」

  艾美露出了一個自認為甜美的笑容。

  「打工嗎?」

  「可以的。」

  含羞草點了點頭。

  含羞草是真的想要創收,並不是敷衍。

  艾美笑的更燦爛了。

  「你來給我熬湯吧!」

  「就這個,我給你時薪50!」

  艾美自認為給予了一個高價,但含羞草卻很認真的搖了搖頭:「時薪1000。」

  艾美一怔。

  「你耍我?!」

  艾美瞪著含羞草。

  「不!」

  「我值這個價!」

  含羞草認真的說道。

  即使是要打工,也要符合勞動付出才行,含羞草一直這樣認為。

  「你!」

  艾美一指含羞草,然後,突然輕笑了起來。

  先是輕笑。

  接著是大笑。

  笑得前後搖擺。

  甚至是,岔過去了氣。

  就這麼摔倒在地。

  然後,對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一雙強壯的手臂,突地從肋下伸出,抓住了頭髮,猛地一撕。

  刺啦!

  如同是給黃鱔剝皮般,露出了裡面血淋淋,強壯、魁梧,屬於約翰·迪森的身影。

  它盯著含羞草,張開了嘴,一字一句的說道。

  「你,當然值這個價!」

  「小可愛!」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0-18 01:59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9-26 21:15
第五章 規則

  約翰·迪森裂開了嘴。

  化為亡者的它,雖然還有著人類的外形,但是某些器官卻完全的脫離了人類的範疇。

  例如:那張嘴。

  嘴縫劃過了臉頰,裂開到了耳根,一條細長猩紅的舌頭帶著濃稠的黏液伸了出來,舔舐著上嘴唇。

  美味!

  恐懼就如它所料,從眼前的獵物身上冒出,與之前那些酸澀的如同是青蘋果般的獵物不同,眼前的獵物是那樣的肥美誘人。

  就好似是一塊被炸透了沾上白糖的燒肉!

  它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這個獵物放入嘴中了。

  不!

  不行!

  還能夠再美味一點!

  恐懼!

  給予獵物更多的恐懼!

  貪婪的約翰·迪森盯著含羞草,它抬起了粗壯的手臂,指尖一點一點的靠近著含羞草的臉頰。

  「小可愛,你害怕嗎?」

  「不要怕。」

  「你只是對我不瞭解罷了。」

  「而我們有的是時間相互瞭解,畢竟,我會一點一點的撕下你的血肉,讓你慢慢的和我融為一……」

  體字並沒有出口,約翰·迪森惡意的聲音就戛然而止了,一支用於焊接金屬的噴槍帶著灼熱的高溫,出現在了約翰·迪森身後的頭頂。

  嗤!

  噴吐而出的藍色火苗,掠過了約翰·迪森的身軀。

  毫無意外,約翰·迪森的身軀從頭部開始,被一分為二。

  然後?

  藍色的火苗並沒有停下,以更快的速度將約翰·迪森給切割成了幾十份。

  約翰·迪森小塊的身軀,直接虛化、消散。

  稍大的身軀也在逐漸的變淡。

  死亡!

  身為亡者的約翰·迪森再次感知到了死亡的降臨。

  這讓它不甘,讓它……驚恐萬分。

  「不!」

  源自靈魂的哀嚎在餐廳內響起,清晰的傳入到了秦然的耳中。

  秦然漠然注視著約翰·迪森,將手中下午買來的噴槍開關扭到了最大後,逕直對準了約翰·迪森剩餘的身軀碎塊。

  嗤!

  藍色的火苗,一下子就淹沒了最大的那一塊。

  瞬間的,那塊亡者的身軀就化為了虛無。

  「我們可以談一談。」

  「我還有不少積蓄,我可以告訴你。」

  「放過我!」

  「我不會再糾纏你們!」

  約翰·迪森的求饒聲接連不斷的響起,秦然則是充耳不聞,一點一點的燒灼著對方亡者的身軀。

  當剩餘最後一塊較大的亡者身軀碎塊時,約翰·迪森的求饒聲停下了,它努力的蠕動著一塊身軀,想要離去。

  可隨後就被藍色的火焰淹沒了。

  在約翰·迪森的身軀徹底消失後,秦然微微鬆了口氣。

  比想像中的要容易一些!

  除去對方的大意外,含羞草功不可沒。

  下意識的,秦然看向了含羞草。

  含羞草臉色蒼白的坐在那裡,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在發現了秦然的注視後,臉上露出了一個勉強的微笑。

  秦然一皺眉,走了過去。

  「我說過了,不要勉強自己。」

  秦然說道。

  「不是勉強自己。」

  「我只是想要幫你。」

  含羞草聲音乾澀的說道。

  這樣的乾澀,完全是因為驚嚇過度。

  在從秦然嘴中得知死亡的約翰·迪森可能會出現報復他們時,含羞草就做好了要直面對方的準備。

  不過,這樣的事情,對於含羞草來說難度真的很大。

  哪怕心裡告訴了自己無數次,但真正面對的時候,含羞草還是發現自己一動都動不動了。

  不要說是事先想好的那些拖延時間的說辭了,連一句完整的話語都說不出來。

  如果不是約翰·迪森剛剛成為亡者,且大意的話,這一次他們很可能會面對失敗。

  我真是太沒用了……

  含羞草忍不住的低下頭。

  一想到之前向秦然主動提出擔任『誘餌』的事情,這個時候的含羞草就羞澀的完全不敢去看秦然。

  一隻握著水杯的手掌出現在了含羞草的眼前。

  含羞草愣愣的看著握著水杯的秦然。

  「喝點水,你會感覺好點。」

  秦然說完水杯向前一遞。

  「嗯。」

  微微點了點頭,含羞草接過了水杯,秦然轉身向著吧檯外走去。

  他沒有埋怨,更不會生氣。

  事實上,含羞草已經做得足夠好了。

  含羞草的表現,他也早有預料。

  因此,他早就想好了彌補措施。

  他需要的只是含羞草能夠站在那裡就好,如果站不住的話,坐在椅子中,或者地板上也沒關係。

  一切,都有他。

  他會處理好一切。

  就如同此刻的後續一樣。

  昨晚的第一位客人,那位被約翰·迪森殺害的妻子,然後,又殺了約翰·迪森的女士,這個時候再次出現在了餐廳門口。

  那盞路燈再次的閃爍起來。

  讓對方腳邊昏迷的艾美發出了不舒服的呻吟聲。

  秦然看了艾美一眼後,就將目光放在了他另外一位客人的身上。

  相較於艾米這個倒霉蛋,對方才是理應關注的。

  「你、你怎麼發現的?」

  這位客人腳步沒有移動,就站在門口詢問道。

  秦然沒有開口,僅僅是指了指對方的腳下。

  對方一愣,低頭看了看昏迷的艾美,隨即就反應了過來,看向了自己身後的腳下。

  「影、影子!」

  「我、我沒有影子!」

  對方恍然。

  沒有影子,即使外貌和艾美一模一樣又怎麼樣。

  只要稍微注意,就依舊會被發現。

  「謝、謝謝。」

  對方再次的道謝。

  可是和之前的道謝不同,這一次對方不僅鄭重其事的鞠躬行禮,而且在行禮後,那宛如常人的身軀就化為了一點白色的,宛如螢火蟲般的光點,緩緩的向著遠方的天空飄去,最終消失不見。

  秦然注視著對方消失的方向,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並不是因為眼前的變化驚訝,經歷了太多的秦然,神經早已堅硬如鋼鐵,眼前小小的變化根本不可能讓秦然有任何的驚訝。

  他真正驚訝的是他體內被壓制後,極其虛弱的五大源力,竟然獲得了一絲增長。

  很微弱!

  相較於被壓制後,極其虛弱的五大源力都是微弱不堪。

  但那種增長,秦然清晰的感知到了。

  要知道,在進入這個副本世界後,秦然就一刻不曾停歇的想要讓五大源力擺脫壓制,但是根本沒有用。

  不論是【晨曦騎士鍛體術】【瘟疫騎士鍛體術】所擁有的坐臥行呼吸法,還是源自心臟血脈的惡魔、原罪,以及特殊的聖刺之力,都沒有任何擺脫壓制的可能。

  五大源力存在著。

  也能夠感知。

  也能夠運行。

  可那股壓制的力量太強了。

  強大到讓秦然覺得是被一座山壓到了地底深處般,動彈不得。

  按照秦然最初的估計,以他此刻五大源力的程度,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做為,更不要說是擺脫了。

  不過……

  那是之前。

  現在?

  秦然瞇起了雙眼,精光閃爍。

  他再次看了一眼那遠處的夜空。

  螢火般的白光早已消失,只剩下漆黑的夜空與點點星辰,但與之前所不同的是,秦然看向那裡的目光變得越發深邃。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

  想到了什麼的秦然轉過身向著吧檯內走去。

  已經平靜下來的含羞草低著頭有些不敢看秦然,但僅僅一會兒之後,發現秦然沒有任何的埋怨,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翻看著報紙時,含羞草徹底的鬆了口氣。

  略微帶著冷意的夜風開始吹入餐廳內。

  含羞草緊了緊圍裙,轉身給秦然盛了一碗熱雞湯放在了手邊後,就走到了餐廳門口。

  恢復了正常的路燈下,艾美蜷縮在那。

  含羞草看著蜷縮的艾美,略微猶豫了一下後,還是無法狠心做到將對方扔在門口,最終,含羞草半拖著艾美走進了餐廳。

  當然了,這也就是含羞草的極限了。

  地板就是對方的歸屬。

  椅子?雞湯?被子?

  不存在的。

  關上門,含羞草在門的窗框上掛出了『正在營業』的招牌,並且確認外面能夠看到後,這才轉身返回了廚房。

  時間在秦然的閱讀中不知不覺的過去。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午夜的鐘聲敲響片刻時,躺在地上的艾美呻吟了一聲後,從昏迷中醒來。

  一醒來,艾美就心中一驚。

  當發現自己的衣衫完整,且周圍亮著燈光,不是陌生地方時,艾美這才鬆了口氣。

  可隨即想到了什麼的艾美就全身僵硬。

  她剛剛好像看到了『自己』。

  一個和她一模一樣,卻讓她本能厭惡、恐懼的『自己』。

  然後?

  那個『她』衝著她咧嘴一笑,她就什麼都不知道。

  醒來時,就又一次的回到了這間餐廳內。

  發生了什麼?

  艾美扶著牆壁站了起來,看著那個坐在吧檯後翻閱著報紙的年輕老闆總覺得她剛剛遇到的事情和對方有點關係。

  可……

  那只是感覺,事實又是怎麼樣?

  艾美也有些拿不準。

  因此,艾美期期艾艾了半天後,這才開口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剛剛?」

  秦然抬起頭,一臉詫異不解。

  「嗯,剛剛我很生氣的離開……」

  「沒有離開。」

  「你只是氣沖沖的走向了門口,然後,又很不服氣的走了回來,拍著桌子,向我買了一碗雞湯。」

  「你想要證明你是上當受騙了。」

  「不過,你連著喝了三碗。」

  「說明我弟弟的手藝很不錯。」

  說著,秦然指了指三個摞在一起的空碗。

  「那我怎麼昏倒的?」

  艾美疑惑的看著秦然。

  「喝了雞湯後,你向我討要酒精類飲品。」

  「但我這裡並不販賣這類飲品,我再次告知了你,但是你卻找到了我收藏的好酒,你認為我是在騙你,然後沒有等我和你解釋這些水果釀成的酒是多麼珍貴,你就一飲而盡,接著醉倒了。」

  秦然一絲不苟的回答著。

  「是嗎?」

  艾美還是有些懷疑,但她晃了晃略顯沉重的腦袋,卻發現對方說得合情合理。

  那樣的事情,她真做得出來。

  然後,足足過了十幾秒後,艾美突然想到了什麼。

  「你為什麼讓我躺在地上?」

  艾美瞪著眼睛,質問著秦然。

  「那你認為我應該怎麼對一個討厭的人呢?」

  「如果不是你沒有付雞湯錢和酒錢的話,我早就把你扔到馬路上了。」

  秦然放下了報紙,反問著對方。

  艾美一陣語塞。

  她不討人喜歡,這一點她也知道。

  所以,她幾乎沒有真正朋友。

  不論是同性的,還是異性的。

  哪怕會短時間的存在,但稍微深入後,這些人就都會消失。

  就如同昨晚那樣。

  一想到昨晚的情形,艾美再次一跺腳,她已經收斂了那麼多,那個混蛋為什麼不懂得珍惜?

  哼,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轉身,艾美就向外走去。

  「等等。」

  身後傳來的聲音,令艾美停下了腳步。

  她扭過身,看著向她伸出手的餐廳老闆,高傲的哼了一聲。

  「你雖然氣質還行,不少人應該很喜歡你這一款,但你不是我的菜,我是不會把我的電話留給一個餐廳老闆的。」

  「嗯。」

  「我也不想要一個嗜酒如命爛醉鬼的電話。」

  「但就算是爛醉鬼,也應該知道付帳。」

  秦然點了點頭。

  艾美一愣,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但馬上就生硬的問道:「多少錢?」

  「300!」

  「就如同之前的約定,為了襯托你的容貌,一律漲價10倍,酒的話,雖然它很珍貴,但我這裡不會販賣,算是送你了。」

  秦然報出了一個價格。

  「你這個奸商!」

  艾美咬牙切齒的看著秦然。

  秦然很淡然的指了指監控探頭。

  「我祝願你以後也生意興隆。」

  艾美掏出三張大額紙幣狠狠的拍在吧檯上後,氣沖沖的轉身離去了。

  「不勞費心。」

  「走夜路時,多小心。」

  秦然一邊說著一邊拿起了紙幣,驗過真假後,放入了錢箱。

  然後,再次坐在椅子中,細細的總結著信息。

  這裡的亡者,不僅是外表一樣,性格也能模擬的極為相似!

  通過接觸,獲得一部分記憶?

  還是借去了一些特質?

  回憶著約翰·迪森『破皮』而出的一幕,秦然眉頭微皺。

  這裡的亡者和他之前所認知的亡者完全的不一樣,哪怕是約翰·迪森這種『剛死不久』的亡者都是極為難纏的。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一些亡者的弱點還是有。

  只是不那麼明顯罷了。

  就如同剛剛的噴槍,遇到秦然認知中的亡者,不要說是普通的遊魂了,哪怕是怨靈也得瞬間灰飛煙滅,而約翰·迪森被切割了幾十塊,雖然徹底的失去了行動力,但卻還能夠『活』著,這在秦然之前的認知中,簡直是不可想像的。

  不要說是剛死不久的亡者了,在秦然之前的認知中,即使是惡靈程度的亡者都難以做到這樣的事情。

  而能夠做到這樣的事情,都是些得天獨厚的『幸運兒』。

  約翰·迪森絕對不是這樣的人。

  對方這裡也沒有什麼特殊的物品——將這裡搜查了不止一遍的秦然可以完全的確認這一點。

  還有對方被殺害,同樣成為亡者的妻子。

  將所有的線索聯繫起來,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利於鬼怪的副本世界嗎?」

  秦然心底自語著。

  同時,秦然越發堅定了之前的猜測。

  而就在這時,一陣不緊不慢的敲門聲響起。

  咚、咚咚。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0-18 02:09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9-27 23:20
第六章 遇!

  敲門聲傳入餐廳,秦然頭也沒有抬的直接開口道。

  「進。」

  說完,秦然就又拿起一份報紙。

  介於他此刻的身份,報紙與雜誌成為了他為數不多能夠獲取消息的渠道。

  雖然這裡有著手機,但都是老式的那種,除了能夠接電話、打電話和發短信外,就只剩下玩個貪吃蛇了。

  電腦也有,但同樣是老式的,而且,價格不菲。

  為了應對今晚可能出現的意外,購買了一些必要物品後,秦然手中的錢已經不夠他再去買一台電腦了。

  不過,就算是錢夠,秦然也不打算去購買。

  畢竟,按照他的猜測。

  他很快就能夠得到相當多的隱秘信息了。

  吱呀!

  餐廳的門被推開了。

  不過,門外卻沒有一人。

  那盞了路燈再次的閃爍起來。

  吱啦、吱啦。

  電流聲伴隨著燈光的閃爍,在這靜怡的夜晚,讓整個餐廳的門前,不自覺的就變得詭異。

  可秦然卻彷彿是視而不見。

  他低著頭,津津有味的翻看著報紙。

  餐廳門口燈光閃爍。

  餐廳內書專注閱讀。

  一種僵持出現在了兩者之間,與之出現的,還有一絲淡淡的尷尬。

  然後……

  餐廳門口的燈光,閃爍的越發急促了,彷彿是在通知秦然『我來了』一般。

  可惜,秦然根本沒有理會。

  燈光足足急促閃了兩三秒後——

  啪!

  不堪負荷的燈泡終於炸裂了。

  火星飛濺間,一抹黑影一閃即逝。

  沒有了路燈的餐廳門口,逕直陷入到了真正意義上的黑暗,餐廳內的燈光僅僅能夠照亮門外不足一米見方的地方。

  更遠的地方,就是一片漆黑。

  踏、踏踏。

  一陣響亮的腳步聲在門外的黑暗中響起。

  可並沒有人影出現。

  嘎吱、嘎吱。

  大約三四秒後,秦然頭頂的天花板,傳來了陣陣異響,那是沉重腳步用力踩在二樓地板,還繼續不斷用力帶出的木板呻吟聲。

  這樣的聲音接連不斷,似乎要將整個天花板踩塌一般。

  可秦然卻是端起了雞湯喝了一口後,就再次沉浸在了閱讀中。

  那聲音一頓。

  接著,一股風突然吹進了房間中。

  風,細微,卻極為陰冷。

  普通人被吹到,直接就會是一個寒顫。

  秦然眉頭微皺。

  無疑,那股風感受到了秦然的皺眉,立刻就越發的陰冷了,一個勁的對準了秦然吹。

  秦然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

  然後,一抬手。

  啪!

  開關的脆響中,放在吧檯內的小太陽就被打開了——這是約翰·迪森留在吧檯內的,秦然檢查,確認能用後,就為含羞草留了下來。

  他雖然被極度的削弱,但依舊是常人的巔峰狀態,氣候的變化,只要不是極端的那種,對他來說基本沒有用,但是含羞草不同,常人的身體素質,天氣一旦轉涼,必須要注意保暖。

  橘紅色的暖光,照耀在了秦然的周圍。

  那股陰冷的風一瞬間就被暖光融化了。

  不但沒有了陰冷,而且連吹也吹不動了。

  只剩下了一道半透明的人影,趴在那……放聲大哭。

  「我好沒用!」

  「活著的時候被人欺負。」

  「死了也被人欺負。」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死了!」

  淒慘的哭聲在秦然腳邊響起,那半透明的聲音在小太陽的暖光下,變得若隱若現,隨時都會消失。

  不過,秦然沒有關了小太陽的打算。

  甚至,連對方都沒有理會的打算,依舊是看著自己的報紙。

  「你這個沒有一點同情心的傢伙!」

  哭了一分鐘,趴在那的亡者抬起頭看著保持閱讀姿態的秦然,忍不住的大吼了一聲,接著……哭得更大聲了。

  啪!

  廚房中傳來了盤子跌落地面摔碎的響聲。

  無疑,含羞草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了。

  秦然一挑眉。

  「閉嘴。」

  冷冷的呵斥聲中,趴在那的亡者立刻閉嘴。

  不僅閉上了嘴,甚至,整個身軀都是一抖。

  顯然,是被嚇到了。

  過了三四秒後,對方似乎想到了什麼。

  「我都已經死了!」

  「我為什麼要怕活人?」

  「活人應該害怕亡者才對!」

  趴在那對方自言自語著,這樣的自言自語似乎是給了對方勇氣一般,就想要這麼的爬起來。

  但是,對方一抬頭就看到了秦然陰沉、冷冽的面容。

  頓時,雙膝一軟,不由自主的再次趴那了。

  接著,又一次的哭了起來。

  不過,似乎是害怕引起秦然的不快,這樣的哭聲很低,宛如抽泣一般。

  秦然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亡者,他見過不少。

  凶狠的、殘暴的、邪惡的,比比皆是。

  但,這種膽小的,卻是第一次見。

  要不是確認含羞草就在自己的身邊,秦然還會因為這是死去的含羞草。

  不單單是秦然這樣想,含羞草自己也是這樣。

  走到秦然身邊,將身軀藏在秦然身後,探出一個頭的含羞草看著那個在小太陽暖光中抽泣的亡者,眼中滿是好奇。

  似乎是感知到了含羞草的目光,抽泣的亡者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看向了含羞草。

  「好醜!」

  當看到這個亡者的面容時,含羞草脫口而出。

  抽泣的亡者一愣。

  然後,直接委頓在地,似乎靈魂之火都要熄滅一般。

  「對不起,是我醜,所以我沒有朋友,沒有生活,沒有人生,活的時候是一個醜陋的人,死了之後,成為了醜鬼,呵呵。」

  趴在那的亡者低聲碎碎自語起來。

  「對、對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只是……相貌不代表一切,你也是有優點的!」

  含羞草連連道歉,並且轉移著話題。

  這樣的轉移話題,自然是客氣話,但是,趴在那的亡者卻是當真了。

  「什麼優點?!」

  對方猛地抬起頭,幾乎是想要衝到含羞草面前,詢問含羞草自己的優點是什麼,但是,剛抬起頭,對方的視線就與秦然的目光相撞。

  撲通。

  對方再次雙膝一弱的跪在那了。

  不過,目光還是看著含羞草,希望含羞草回答。

  含羞草顯然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後,扭頭下意識的看向了秦然。

  「你雖然又醜又蠢又膽小,但是……」

  「你很有自知之明。」

  「這就是你的優點。」

  在含羞草的注視下,秦然淡淡的說道。

  「我很醜很蠢,又膽小,但我有自知之明,這就是我的優點?」

  趴在那的亡者臉上不知道露出了一個哭還是笑的表情後,那身軀開始化為一點宛如螢火般的白色。

  白色的光輝中,這位亡者變得平和。

  那醜陋的面容,都變得柔和起來。

  「謝謝。」

  「我就是一個什麼都想要,卻什麼都沒有,還不努力奮鬥,長得又醜又肥,還自認為是他人不懂欣賞,逃避現實,苟且在城市角落內做著白日夢的懦夫、膽小鬼,就連成為了亡者也是最不入流的那一類。」

  「我不敢去和其它亡者交流,更不敢去人多的地方,連夜貓、野狗欺負我也不敢還手,但……」

  「我真的想要去那個沒有紛爭之地。」

  「我感知到了這裡有著能去那裡的氣息,我抱著萬一的想法悄悄的來到這裡,但我還是有些不甘心的認為……感謝你們沒有指責我,也感謝你們完成了我的願望,讓我找到了我的優點。」

  「我再也不是個懶惰、醜陋、懦弱一無是處的傢伙了,我起碼還是有著優點的。」

  「謝謝你們。」

  對方鞠躬行禮。

  含羞草尷尬的回禮。

  雖然在含羞草心中認為這樣的優點不要也罷,但是看著對方化為了螢火飄向了遠方時,話語自然的說不出口了。

  而且,看著遠去的對方,突然想到了什麼的含羞草悄悄的看向了秦然。

  「你和它不一樣。」

  「你比它好看。」

  「還會做飯。」

  「更加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的缺點,開始學習克服它,僅這一點,你就遠遠的超過了它。」

  秦然沒有等含羞草開口,就直接說道。

  聽到秦然的話語,含羞草抿著嘴,露出了一抹微笑。

  因為有你在。

  我才有勇氣去克服我的缺點。

  不然……

  我和它沒有區別。

  「遇到你真好。」

  含羞草在心中默默的說道,然後,轉過身腳步輕快的走向了廚房——今天的食物已經做好了,但是秦然的早餐還沒有做好。

  含羞草希望秦然每天都能夠吃到不一樣的、營養豐富的食物,包括但不限於早餐。

  而這需要花費相當的精力。

  至於秦然?

  回憶著剛剛那個『膽小鬼』透露出的信息,低下頭整理了一下現有的裝備。

  電棍、噴槍、助燃劑和莫洛托夫雞尾酒等等。

  除去電棍是搜索所得外,剩下都是購買所得,就在街區的大型超市內,其中噴槍、助燃劑花費頗高。

  而莫洛托夫雞尾酒,則是材料便宜,但需要一定的手工基礎。

  將五個莫洛托夫雞尾酒擦拭乾淨後,秦然將其擺在了檯子下的角落中。

  不到最後一刻,秦然不會使用這些莫洛托夫雞尾酒。

  因為,那代表了最糟糕的狀況。

  他不僅會失去眼前的容身之所,剛剛獲得的身份,也會隨之失效,甚至,被通緝也是極有可能的。

  更重要的是,到了那個時候,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夠保護含羞草。

  呼!

  秦然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濁氣。

  他需要杜絕最糟糕的事情。

  幸運的是,他有著這樣的機會。

  感受著那個『膽小鬼』離去後,再次壯大了一分的五大源力,秦然瞇起了眼,雖然和之前相比,這一次的壯大要小了很多,但是秦然知道積少成多的道理,所以,他並沒有關上餐廳的門,就這麼靜靜等待著。

  既然『膽小鬼』被遠去的氣息吸引而來。

  自然也會有其它亡者被吸引而來。

  而且,那會是更濃郁的遠去氣息。

  同樣的,也會讓他的五大源力更快的恢復。

  這將會是一個完美的循環!

  當然了,一些不太友好的亡者也會出現。

  事實上,就如同秦然猜測的那樣。

  僅僅是幾分鐘後,一個拎著尖刀的亡者就這麼出現在了餐廳門口,對方猙獰的面容,鮮血淋漓的身軀,充斥著惡意的眼神,都在說明著對方的態度。

  這樣的亡者,無疑很難交流。

  所以……

  嗤!

  噴槍上的藍色火焰一閃而過。

  這位亡者在踏入到餐廳時,就毫無反應的被從腰間一分為二。

  接著,就是約翰·迪森的待遇。

  被分為幾十份的對方,就這麼散落在地。

  「你有什麼心願嗎?」

  拿著噴槍的秦然低頭詢問道。

  「殺了你!」

  亡者瞪著猩紅的眼睛怒吼道。

  「嗯。」

  秦然點了點頭,將噴槍對準了亡者完整的頭顱。

  呼!

  藍色的火焰噴出,亡者立刻慘呼起來。

  「不、不要!」

  「我有心願!」

  「我想要剁最美妙的肉體!」

  亡者大吼著。

  秦然停下了噴槍的噴射,逕直拿起了對方跌落的尖刀,對準了對方殘餘的身軀,就這麼的剁了下去。

  不是一下,而是連續不斷,好似剁餃子餡般。

  「感受到美妙了嗎?」

  一邊剁著,秦然一邊問道。

  「可這是我……」

  呼!

  噴槍中的藍色火焰再次亮了起來。

  「這就是我想要剁的美妙肉體!」

  「實在是太美妙了。」

  「這樣的感覺,是我從未體會到的。」

  藍色的光輝中亡者認真的說道。

  但是,白色螢火般的光輝沒有出現。

  秦然一皺眉,手中的噴槍靠近了對方。

  「你再細細的感受一下其中的美妙。」

  秦然說道。

  「感受到了!」

  「我感受到了!」

  對方又一次的哀嚎起來。

  「不。」

  「你感受的不夠具體。」

  沒有看到變化的秦然搖了搖頭。

  「有的!」

  「這一次是真的!」

  「我真的感受到了!」

  對方哀嚎著。

  「不。」

  「你感受的不夠深刻。」

  秦然再次搖了搖頭,手中的噴槍直接湊到了對方的面前,頓時,哀嚎聲更加的猛烈了。

  那獨特的聲音傳出了老遠。

  片刻後,幾個類似『膽小鬼』般半透明的身影出現在了餐廳門口,它們一個個憤恨的看著被秦然炙烤著的亡者,一邊向秦然露出了感激的神情。

  隨著這幾個亡者的出現,那個被炙烤的亡者瞪著猩紅的眼睛,與對方的那柄尖刀一起,化為了無形。

  最後,它已經明白了秦然的打算。

  秦然根本沒打算放過它。

  只是在戲耍、報復它。

  為了將它曾經剁過的那些傢伙引來,讓那些傢伙獲得解脫。

  它明白了。

  但又有什麼用?

  無盡的黑暗已經來臨了。

  「謝謝。」

  又是一次次的道謝聲,這些被這位亡者砍死的生者,完成了人生最後的執念,白色的螢火光輝再次出現。

  五大源力又一次的增長起來。

  不過,秦然的目光卻看向了餐廳外。

  在那黑暗中,一道高大的身影,帶著凌厲的氣息,邁步而出。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0-18 11:46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9-28 23:15
第七章 放牧者

  那道身影注視著餐廳中的秦然,目光比之氣息還要銳利,猶如是刀子一般,讓人不自覺的就會心中發顫。

  氣勢凌厲,卻沒有殺意。

  能夠清晰分辨其中區別的秦然,目光平靜的回視著對方。

  黑色的風衣,同色的靴子,一頂依舊是黑色的爵士帽,讓站在陰影前的對方給人一種隨時和陰影合二為一的錯覺。

  「哈斯塔提?」

  對方語氣低沉的詢問道。

  秦然一皺眉。

  對方的發音,他能夠聽懂,但是意思卻不理解。

  面對著秦然的不解,對方凌厲的氣勢一頓,大約過了一秒鐘後,這才不太確定的再次問道:「維利特斯?」

  同樣怪異的發音,讓秦然眉頭皺得更緊了。

  「請說通用語,謝謝。」

  秦然不打算和對方打謎了。

  他不擅長這種轉彎抹角的說話方式,哪怕對方出現在這裡很可能就是他猜測中的人也一樣。

  秦然並不認為對方身份的不同,他就需要換一種說話方式。

  除去面對真正的朋友外,秦然一向是『公事公辦』。

  更何況,他現在還扮演著另外一個身份。

  「你不是『放牧者』?」

  對方遲疑了一下後,帶著不確定問道。

  「放牧者?」

  「牧羊人?」

  秦然反問著。

  這樣的反問則讓眼前的人越發的不確定了。

  對方狐疑的看著秦然。

  面容上的愕然不像是假的,尤其是配合著那年輕的容貌,很容易的獲得對方的信任。

  但不止一次吃過類似虧的對方,可不敢輕易涉險。

  對方開始一點一點,不著痕跡的靠近著秦然。

  而秦然?

  轉過身就關上了門,返回了吧檯中,再次的坐在了椅子中,拿起了一份新的雜誌翻閱起來。

  面對一個對你有所懷疑的人,不要去做解釋。

  任何的解釋都是多餘的!

  對於那個懷疑你的人來說,只會變為掩飾。

  就算是解釋的合情合理,也只會讓對方認為你是精心準備的。

  所以,在這個時候,等待就好。

  等到懷疑的人主動詢問或者去調查。

  秦然相信,如果對方真的是他猜測中的人,想要知道他的信息一定十分容易。

  事實上,也是如此。

  僅僅是半個小時後,那個人就回來了。

  在十分有禮的敲了敲門,獲得了秦然的許可後,那個人才走進了餐廳。

  相較於剛才的凌厲,這個時候對方顯得很溫和。

  面部的線條也沒有了之前的剛硬,在露出些許皺紋後,目光中帶著絲絲毫不掩飾的讚賞。

  「很抱歉。」

  「我之前誤會了。」

  「所以,請你不要介意,我是艾德·王,和你一樣,也是二代移民,不過,我父親來這裡的時間,要比你們的父親早一些。」

  對方摘下了爵士帽,放在胸口,身體微傾。

  「羅閻。」

  秦然報出了假名。

  「羅閻?」

  「不錯的名字。」

  「很高興認識你羅閻,這是你和你弟弟的餐館嗎?」

  「能夠給我來一份全餐嗎?」

  艾德·王笑著問道。

  「烤兔100、炒飯15、雞湯10。」

  秦然沒有馬上行動,而是報出了價格。

  「有點貴。」

  嘴上這樣說著的艾德·王,行動上卻是絲毫不慢,就這麼掏出了恰好的紙幣,一張100,一張20,一張5。

  「請稍等。」

  秦然接過錢,檢查後,放入了錢箱。

  很快的,全餐就放在托盤上,擺在了艾德·王的面前。

  「真香!」

  「物超所值!」

  「你的弟弟手藝真棒!」

  只是想要客氣一下,打開話題的艾德·王明顯是一個識貨的人,僅僅聞了一下,就衝著羅閻豎起了一個大拇指,之後,更是埋頭吃飯,完全顧不上剛剛想好的說辭。

  風捲殘雲,連烤兔的骨頭都嚼碎嚥下去的艾德·王這才滿足的長出了口氣。

  「好久沒有吃到這麼好的東西了。」

  「羅閻,你就一點不好奇,你碰到的東西嗎?」

  帶著感歎,艾德·王看向了秦然。

  「山林裡,奇怪的事情要遠遠超出城市。」

  秦然說著早就準備好的答案。

  在秦然偽造的身份中,他和含羞草都是來自一處偏遠深山村莊的二代移民。

  「也對。」

  「也只有山林中才能夠鍛煉出你這樣的體魄。」

  艾德·王點了點頭。

  秦然並沒有掩飾自己常人巔峰的身軀,對於普通人看不出什麼,但是對身為『放牧者』的艾德·王來說卻足夠的驚訝。

  他不是沒有見過更強大的身軀。

  但是,這種沒有人指導,成長到這種程度,卻是十分罕見的。

  也只有人跡罕至的山林才能夠出現這樣的人。

  因為,那裡有著太多太多對人有好處的東西了。

  只要得到一樣,就能夠徹底的改變人生。

  當然了,前提是你得有足夠的運氣。

  眼前的秦然,在艾德·王看來就是運氣不錯的年輕人。

  吞食了某些對人極為有益的物品,沒有過猶不及的爆體而亡,反而是順利的長大,來到了城市之中。

  身家清白。

  年輕可培養。

  最重要的是,已經有了一定的實力,且膽色過人,這樣的預備役,身為『放牧者』一員的艾德·王自然不會放過。

  艾德·王深吸了口氣,逕直口道:「羅閻,我希望你能夠加入『放牧者』!」

  「加入『放牧者』?」

  面對著預料之中的邀請,秦然內心平靜。

  如果對方不邀請他這個看起來不錯的苗子,秦然反而會心生疑竇,而這個時候?自然是面容恰到好處的浮現著一絲驚訝。

  「沒錯。」

  「加入『放牧者』!」

  「剛剛你遭遇的那些,都歸放牧者管!」

  「而且……」

  艾德·王不自覺的拉長了語調,在秦然看向他時,這位放牧者才緩緩的說道:「而且,加入到『放牧者』中才是你唯一的活路!不然就算是你離開艾城,返回到山林中,也會有大麻煩!」

  「為什麼?」

  秦然很配合的問道。

  「獐死於麝,鹿死於角!」

  「你很強,遠超普通人。」

  「如果你還會一點技巧的話,十個普通人都不是你的對手。」

  「但正因為你這樣的強,卻會被一些傢伙盯上……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吞食過某些特殊的東西吧?」

  說著,艾德·王看向了秦然。

  秦然保持著沉默,心底卻是不住的轉動著。

  山林中有直接能夠讓人變強的『食材』?

  假如……

  想到了什麼的秦然,不動聲色的坐在那,靜靜聽著艾德·王接下來的話語。

  「你吞食的東西,讓你變得強大,也讓你變得危險重重!」

  「面對普通人時你是無比強大的,但你面對的卻不單單是普通人,就如同你在山林中聽到的傳說,那些傳說有一些是真實的。」

  「吞食了某種珍貴物的你,對於那些傢伙來說,就是以及大補藥——它們會盯著你,尋找著你的破綻,直到吞噬你為止。」

  「你不要錯誤的理解,你剛剛遭遇的就是全部,那些只是冰山一角,它們中強大的那一撥,是遠超你的想像,你完全不可能是對手。」

  「更加糟糕的是,你的所作所為已經暴露出了自己,等待你的只會是災難!」

  艾德·王認真的說道。

  秦然看著對方,對方目帶誠懇,臉上滿是真誠。

  可秦然不會相信一個只見過一次的陌生人所說的一切,尤其是對方在想要他加入所謂『放牧者』的前提下,任何的話語都需要在心底畫上一個問號了。

  而艾德·王則是繼續的說道。

  「你是在疑惑身為『放牧者』的我為什麼不出手?」

  「我們有我們的規矩。」

  「在沒有真正引發惡性事件前,我們遵循規矩不能出手。」

  「簡單的說,即使最後我們出手了,你和你的弟弟也可能遭遇不幸。」

  「你也不希望你的弟弟遭遇不幸吧?」

  艾德·王說著,期待的看向了秦然。

  接著,在看到秦然點頭後,艾德·王心中一喜。

  『放牧者』的人數並不多。

  多一個預備役,在艾德·王看來都是極好的。

  「你答應了?」

  幾乎是迫不及待的艾德·王問道。

  「不。」

  「我拒絕。」

  「我不希望自己捲入任何爭鬥中,我只希望安安靜靜的待在這裡,為夜晚飢腸轆轆的人們,準備一份食物,並以此換取酬勞,養活我自己。」

  秦然搖了搖頭,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答案。

  在秦然的計劃中,他想要的只是從對方的嘴中得到更多的有關這個世界的信息,而不是加入對方。

  秦然很清楚,以他現在的實力加入對方會是什麼待遇。

  跑腿的。

  或者略好。

  想要更好?

  根本不可能。

  你不要指望一個新人有什麼待遇?

  不跟在老手身後學習一段時間,在獲得獨當一面的資格前,新人永遠是最底層的那一撥勞動力。

  各行各業都是類似。

  哪怕是看似簡單的銷售都不例外。

  而『放牧者』更是如此。

  秦然完全可以想像在他沒有獲得足夠的實力、經驗之前,他每天跟在對方身後的樣子了,雖然他並不介意多學習,但此刻的他卻沒有足夠的時間去循規蹈矩的完成這一切。

  所以,他必須要選擇另外的道路。

  值得慶幸的是,他暫時找到了。

  完成那些亡者的心願,恢復源力!

  也許每一次都只能夠恢復很少的部分,但是積沙成塔,不積跬步何以行千里的道理秦然卻是明白的。

  面對著秦然毫不猶豫的回答,艾德·王嘆息了一聲。

  「真是可惜。」

  「原本我還認為我們中可以增加一員了。」

  艾德·王滿是遺憾的說著,突然,他掏出了一支手電筒,對準了秦然的雙眼,然後,按下了開關。

  一抹光線出現了,艾德·王的聲音繼續著。

  「不過,以後我還是會常來這裡的,畢竟,這裡的食物真的是很可惜的,而你已經不認得我……我是誰?我為什麼在這裡?我要幹什麼?」

  光線照在了擋在秦然臉前的盤子上。

  光潔的瓷盤反射著光線,反射入了艾德·王的眼中。

  瞳孔迅速的收縮了數次後,艾德·王呆愣在了原地,手中的手電也直接跌落,秦然眼疾手快,一把將熄滅的手電抓在了手裡。

  【名稱:記憶清除器】

  【類型:雜物】

  【品質:稀有】

  【攻擊力:無】

  【防禦力:較強】

  【屬性:記憶清除】

  【特效:無】

  【需求:無】

  【是否可帶出該副本:否】

  【備註:『放牧者』組織在近代研究出的一種溫和安撫普通人的道具,需要定時『充電』,使用時最好佩戴墨鏡,不要問這條建議是怎麼樣出現的,提出這條建議的人,早就忘了為什麼】

  ……

  【記憶清除:清除一個小時內的記憶,需要進行一次精神判定,當精神屬性超過E+時,將會極大的影響記憶清除。】

  ……

  在秦然拿住這好似手電筒般的【記憶清除器】時,相關的屬性就出現在了秦然的視網膜上。

  「普通人的精神極限嗎?」

  看著屬性中的標注,秦然又看了一眼無法帶出副本的特性,很乾脆的將【記憶清除器】塞入到了艾德·王的口袋中。

  而在秦然坐回自己的椅子中時,艾德·王回過了神。

  他先是疑惑的看著四周。

  然後,將目光死死的盯著秦然,氣勢不自覺的凌厲起來。。

  「哈斯塔提?」

  「維利特斯?」

  亦如之前一個小時初次見面時,艾德·王詢問道。

  「我們之前已經說過這個問題了。」

  「我不是『放牧者』,也沒有興趣加入『放牧者』。」

  秦然很乾脆的說道。

  艾德·王則是一臉狐疑。

  之前?

  我認識他?

  我和他交談過?

  為什麼我沒有記憶?

  「你說了願意用一些有用的消息來換取這頓飯錢,但是我不清楚你為什麼會選擇掏出那個手電。」

  「而且,還是一個很不好使的手電,你按了半天沒有亮,低頭檢查的時候才亮了。」

  「走夜路的話,我建議你換一個,街區的超市就有,價格便宜也更加的亮。」

  秦然指了指對方的口袋,臉上同樣帶著疑惑,並且一副好心建議的模樣。

  「手電?」

  艾德·王一愣,瞬間反應過來的對方,下意識的去摸口袋,當握住【記憶清除器】時,稍微混亂的大腦終於清晰了。

  我被自己清除記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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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頹廢龍說

  PS. 抱歉肥龍的手實在是疼的不行,這章更的晚了,抱歉的說……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0-18 14:25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9-29 20:09
第八章 交談

  艾德·王一臉懵逼的站在那裡。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記憶清除器】,又看了看吧檯上的空盤,心中開始相信秦然所說的一切。

  因為,這樣的事情並不是沒有發生過。

  很多倒霉蛋違反【記憶清除器】的操作規定,而成為了『失憶人』。

  所幸的是,一個小時的記憶並不算多。

  除非是特別倒霉的傢伙,不然問題不大。

  唉。

  心中發出了一聲哀嘆的艾德·王抱著最後一點希望,向著秦然問道:「那個監控器……」

  「如果你能夠修好它,我感激不盡。」

  秦然笑著說道。

  「算了。」

  艾德·王搖了搖頭,最終,再次拿起了【記憶清除器】,有關『放牧人』的存在,不能夠向普通人透露。

  或者說,亡者的存在,是隱秘。

  知道的人,必須要保密。

  【記憶清除器】就是這樣出現的。

  「我……」

  艾德·王準備用言語吸引秦然,然後,對秦然再次使用【記憶清除器】,但是艾德·王剛張嘴,就看到一個被擦的乾乾淨淨的莫洛托夫雞尾酒出現在了秦然手中,晶瑩剔透的瓶子中,略顯黏稠的渾濁液體正在不住的晃蕩,在瓶壁上帶出一層層的漣漪。

  頓時,艾德·王就嚥下了到了嘴邊的話語。

  這麼近的距離,他沒有把握閃開秦然扔出的莫洛托夫雞尾酒。

  而一旦莫洛托夫雞尾酒炸裂……

  他愛吃燒烤,但不代表他願意成為燒烤。

  「我認為……」

  艾德·王下意識的就要解釋什麼。

  可下一刻,這位『放牧者』面頰就是一抖,差點轉身就跑。

  他看到了什麼?

  一字排開的四瓶莫洛托夫雞尾酒出現在了吧檯上,每一個都是乾乾淨淨,晶瑩剔透,證明著製作者很細心,以及它們擁有著應有的威力。

  加上秦然手中的那一瓶,五瓶莫洛托夫雞尾酒出現在了艾德·王眼前。

  「有話好好說!」

  「別激動。」

  艾德·王語速飛快、話語清晰的說道。

  如果說這些莫洛托夫雞尾酒出現在普通人手中的話,艾德·王雖然會小心,但絕對不會驚懼。

  可出現在了一個達到常人巔峰身體素質的人手中,艾德·王卻絕對不會小覷。

  那可是一個不小心就要要命的!

  就如同一個孩童拿著刀子和一個成年人拿著刀子的區別一樣。

  真的是天差地別!

  「我認為我們有些誤會!」

  「它,雖然有些危險,但不是致命的!」

  艾德·王一邊說著一邊將【記憶清除器】放在了吧檯上,證明自己並沒有惡意。

  不過,秦然手中的莫洛托夫雞尾酒沒有放下,他注視著艾德·王,緩緩的說道:「有些事情不致命,但卻比生命更重要!」

  「例如:記憶。」

  「艾德·王先生,您說,對嗎?」

  「對!」

  「完全正確!」

  面對著秦然的問話,艾德·王一陣乾笑。

  艾德·王從不懷疑眼前年輕人的聰明程度,就如同他不相信一個傻子能夠捉到一個連壞殺人兇手一樣。

  「所以,您又欠了我一個天大的人情。」

  秦然說道。

  「又?」

  艾德·王一愣,下意識的看向了空的餐盤。

  他認為秦然再說飯錢。

  「你說了願意用一些有用的消息來換取這頓飯錢,它並不在其中。」

  秦然說道。

  「那你說的又?」

  艾德·王不解的看著秦然。

  「我一天能夠掙到兩個億。」

  「一個記憶,一個回憶。」

  「而您的做法卻是同時毀掉它們兩個,所以是又。」

  秦然認真的說道。

  你在逗我?!

  艾德·王瞪大了雙眼。

  他希望秦然是在開玩笑,但是秦然那認真的模樣,卻是一點都不像是開玩笑,更加重要的是,秦然空著的那隻手中,一隻打火機出現,正在不斷的靠近著那個莫洛托夫雞尾酒……

  「好!」

  「算我欠你兩個人情。」

  艾德·王大聲的喊道。

  他看得出來,眼前的年輕人不是開玩笑,如果不答應的話,對方真的會點燃那個莫洛托夫雞尾酒。

  到時候,場面一定會鬧得不可開交。

  而到了最後時刻,受到懲罰的也一定是他。

  因為,他有錯在先。

  『放牧者』的規矩中,有錯就要認罰,拒不悔改,還造成了更大損失、錯誤的,將會遭受到比最初懲罰更嚴厲數倍的懲罰。

  艾德·王可不願意因小失大。

  雖然眼前的局面處理起來有些麻煩,但絕對不是無法解決的。

  「我和你的父親是熟識。」

  「那是在『暗月協議』前的事情,而當『暗月協議』後,他不滿協議內容,從而隱居山林。」

  「你們來到艾城,是因為你們的父親在臨終前讓你們來投奔我。」

  「而你們的身份,注定了你們可以知道很多人不知道的事情,懂了嗎?」

  微閉著眼,艾德·王一邊回憶著眼前年輕人和對方弟弟的資料,一邊說道。

  「嗯。」

  秦然點了點頭。

  看著秦然點頭,艾德·王一笑。

  他喜歡和秦然這樣的聰明人交談,不需要解釋更多,就能夠明白自己再說什麼。

  而且,還不會打斷自己的話語,在中途就問出『暗月協議』是什麼之類的話語。

  「雖然幫你們略微修改身份是很麻煩的事情,但身為你們的長輩,我又能說些什麼呢?」

  「來,叫聲叔叔聽聽。」

  「我好久沒有看到晚輩了。」

  艾德·王深吸了口氣,很是期待的看著秦然。

  接著……

  他就看到了秦然將手中的打火機打著,向著莫洛托夫雞尾酒而去。

  剎那間,艾德·王的臉都綠了。

  「住手!」

  「等等!」

  「你們的父親一定告訴過你們,見面了直接稱呼我為艾德·王,而不用叫我叔叔。」

  「你一定記得。」

  艾德·王再次口齒清晰,語速極快的說道。

  「嗯。」

  秦然再次點了點頭,打火機熄滅了。

  呼!

  艾德·王長出了口氣,他覺得自己彷彿是從死亡邊緣試探了數次,然後,又全身而退了般。

  剛剛眼前的年輕人是真想點燃莫洛托夫雞尾酒!

  艾德·王有十分的把握,他如果不服軟的話,對方一定會和他同歸於盡的。

  家人……

  不可有任何侵犯嗎?

  艾德·王看著秦然冷漠的外表,暗自猜測著秦然的性格。

  秦然默不作聲的回視著對方。

  對於這種得寸進尺的混蛋,他有著相當豐富的應對經驗:在對方想要得寸進尺更進一步的時候,先給對方一拳,再給對方一腳,表明自己的態度就好,如果覺得委屈,可以多踹兩腳洩恨。

  不要擔心對方會受傷。

  臉皮都那麼好了,身上的肉自然會更厚。

  多打兩下,沒關係的。

  兩人對視著,沉默了大約三秒後,艾德·王率先開口了。

  「你想知道什麼?」

  艾德·王問道。

  沒有再做出什麼我只能回答你三個問題之類的前提。

  既然已經有了之前的假設,這樣的話語就完全不必要了。

  甚至,秦然知道的越多,這個身份就越真實。

  而他?

  自然也就不需要面對懲罰。

  可為什麼心裡好不甘啊?

  我是不是遺忘了什麼重要的事啊?

  究竟是什麼事呢?

  心底有著疑惑的艾德·王,本能的又向著秦然問了一句:「你這裡的食物多少錢?」

  「烤兔1000、炒飯150、雞湯100,服務費額外收取10%,你剛剛已經付過了。」

  秦然面色不改的說道。

  「好貴!」

  「不過,物有所值。」

  憑藉著嘴中殘留的味道,艾德王點了點頭,然後,將話題繞了回來。

  「說吧,將你的疑問都問出來,我會一一解答。」

  「我來到艾城後,所遭遇的一切疑惑。」

  秦然沒有遮掩,很乾脆的問道。

  「你所遭遇的,其他人也曾遭遇過,但最後全都遺忘了——就如同你們父親說的那樣,這個世界遠比你看到的更為複雜、神秘。」

  「常人所知道的是一個世界。」

  「你們知道的是另外一個世界,一個生與死相互交織,不斷交錯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中,生死的界線變得模糊不清,但生死的對立卻從沒有結束。」

  「貪婪、仇恨、厭惡、憤怒、暴虐、不捨總會讓事情變得糟糕透頂,我們的存在則是讓這個糟糕透頂的結局,變得更容易讓人接受。」

  艾德·王說道。

  「這些是那些亡者『復甦』的原因嗎?」

  秦然問道。

  「一部分!」

  「我們總結出了那些傢伙們大部分會因為強烈的情緒而『復甦』,但也有少部分是因為特殊的情況——這一點詳細的情況,你不需要知道,因為,詳細的情況,你的父親理應無法接觸到。」

  艾德·王提醒著。

  「它們會被解脫的氣息吸引?」

  秦然點頭後,繼續問道。

  「會!」

  「『遠方』的氣息對於那些傢伙來說,有著相當的吸引力,算是一種本能,但是,一些傢伙卻把這當做了一次『狩獵』!」

  「而每一次『遠方』的氣息出現後,都會持續至少三天,這三天對於那些傢伙來說,就是一次『慶典』!」

  「所以,下次你選擇送那些傢伙去『遠方』的時候,盡量找沒人的地方。」

  「如果實在找不到,記得使用『渡錢』。」

  說著,艾德·王將一枚銅板放在了吧檯上。

  那是一個整體的銅板,中間沒有方孔,衝上的一面是一個太陽花紋,當秦然拿起來時,背面則是一個月亮花紋。

  【名稱:銅渡錢】

  【類型:雜物】

  【品質:魔法】

  【攻擊力:無】

  【防禦力:無】

  【屬性:遮掩靈魂去往『遠方』的氣息】

  【特效:無】

  【需求:無】

  【是否可帶出該副本:否】

  【備註:渡錢的出現,要遠比『放牧者』組織更早,最初的用途是什麼,早已沒有人知道了,但是隨著遮掩靈魂前往『遠方』的氣息被發現後,它成為了『放牧者』和神秘側的通用貨幣。】

  ……

  看著手中的這枚銅板,秦然瞇起了雙眼。

  不是因為系統的介紹,而是因為,當他將這枚【銅渡錢】拿在手中的時候,體內的五大源力竟然活躍起來。

  在這種活躍的前提下,他清晰的感知到,在【銅渡錢】中,有著一抹極為純粹的能量。

  與亡者『前往』遠方時的力量十分類似。

  秦然不動聲色的將【銅渡錢】推回到了艾德·王面前。

  「留著吧。」

  「這是你們父親留給你們唯一有價值的遺物。」

  「你們用它來擺脫了眼前的困境。」

  艾德·王不捨的看了一眼【銅渡錢】後,這樣說道。

  「謝謝。」

  秦然道謝,然後,轉身將錢匣子拿了過來,從裡面將剩餘的錢拿出了大半,放在了艾德·王面前。

  「我和羅葉還需要生活,這是我暫時能夠拿出的全部。」

  「剩下的,我會慢慢補給你。」

  秦然說道。

  「奇怪的傢伙。」

  「算了,就當我還掉你一個人情就好。」

  艾德·王語氣輕鬆的說道。

  「不。」

  「一碼歸一碼。」

  秦然搖了搖頭。

  人情債哪有這麼好還的!

  吝嗇鬼不喜歡欠他人的,但更不喜歡被人佔便宜。

  再看了秦然一眼,面對著那毋庸置疑的目光,艾德·王心底忍不住的嘆息了一聲,將錢收了起來。

  欠下這種人的人情債,真是不幸啊!

  「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艾德·王繼續問道。

  「那些傢伙吞噬人的靈魂,會變得強大?」

  秦然問到了他最感興趣的問題。

  「會!」

  「但必須是符合它們『標準』的靈魂。」

  「這個『標準』千奇百怪,例如剛剛那個就需要剁一些『美妙的肉體!』」

  艾德·王如實說道。

  「原來是這樣。」

  秦然恍然的點了點頭,然後,目光又一次的看向了艾德·王。

  這一次的目光,帶著些許不同。

  既有著圖窮匕見的鋒銳,更帶著一種莫名的壓迫感。

  艾德·王忍不住的一縮脖子,心底升起了極度不好的預感。

  而下一刻?

  這樣不好的預感,立刻就成真了。

  「你是追捕那個傢伙而來?」

  「那你是怎麼對付那個傢伙的?」

  「和我一樣?」

  「還是……」

  「你擁有什麼特殊的武器?」

  秦然每說一句,艾德·王的心就下沉一分。

  到了最後,艾德·王幾乎要哭快出來了。

  本該一切順利的追捕任務,卻完全的被打亂了。

  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任務是成功的,但是,艾德·王寧肯任務暫時失敗,也不想和眼前的秦然有什麼關係。

  要知道一柄『制式兵器』都不是一枚【銅渡錢】能夠比擬的。

  更不用說是那些獨有的兵器了。

  一想到那些兵器的價值,艾德·王整個人就有種吐血的感覺。

  「你這是巧取豪奪!」

  艾德·王幾乎呻吟的說道。

  「不!」

  「是等價交換。」

  「畢竟,你欠我兩個天大的人情。」

  秦然豎起食指、中指,面帶微笑的說道。

  而艾德·王則是癱軟在了凳子裡。

  他想要反駁、爭辯,但是還沒等他開口,就看到秦然再次拿起了莫洛托夫雞尾酒,而且,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次還直接點燃了!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0-18 14:5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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