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惡魔囚籠 作者:頹廢龍 (已完成)

 
QQ10114 2016-11-20 13:50:33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50 5822354
die5757 發表於 2018-9-30 19:40
第九章 日常

  「等等!」

  「別激動!」

  「我給你就是!」

  艾德·王看著秦然手中點燃的莫洛托夫雞尾酒,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這是遇到瘋子了嗎?

  一言不合就要同歸於盡?

  還能不能好好交談了?

  以後,絕對不會再來這裡!

  實在是太心力交瘁了!

  就在艾德·王內心做出決定後,那被點燃的莫洛托夫雞尾酒已經從秦然的手中飛出,擦著艾德·王的腦袋而過,落在了餐廳門口。

  啪!

  轟!

  酒瓶摔碎,內裡的汽油遇到了火星子後,逕直燃起。

  火光照亮了四周,隱匿於陰影中的數個亡者就這麼在烈焰中化為了烏有。

  艾德·王呆愣的看著這一幕。

  當他再次扭過頭看向秦然的時候,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驚訝。

  「你是怎麼做到的?」

  艾德·王問道。

  雖然因為【記憶刪除器】的緣故,他的狀態不太好,且是背對著門,但是這並不代表秦然就能輕易的發現門外出現的亡者。

  即使是達到常人的巔峰,也做不到這一點。

  除非……

  超出了常人的巔峰!

  瞬間,得出這個答案的艾德·王本能的搖了搖頭。

  他不相信秦然這個年輕人能夠達到這樣的程度,畢竟,在『放牧者』中,也只有達到『布靈吉佩斯』的人物,才能夠超越常人的極限。

  而他?

  也只是剛剛達到『布靈吉佩斯』的邊緣,還未成為真正的『布靈吉佩斯』。

  「山林中的危險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多!」

  「一個不留神就是死亡。」

  「所以,我習慣了警惕。」

  秦然回答道。

  「值得學習。」

  艾德·王點了點頭,算是認可了秦然的答案。

  然後,這位放牧者又摸出了一枚【銅渡錢】,放在食指上,大拇指一彈。

  叮!

  一聲脆響後,【銅渡錢】翻滾著劃過一道弧線,落在了餐廳門口,沒有任何的彈跳,在與那殘餘的火焰接觸時,就彷彿是落地生根般,一股無形的力量四散飛出,好像是風一般,吹過了整個餐廳附近。

  片刻後,【銅渡錢】迅速的從黃橙色變得黯淡無光起來,就如同是一枚普通的已經被腐蝕不堪的硬幣。

  艾德·王細細的感知後,微微鬆了口氣。

  「你剛剛送走的那些傢伙,比想像中的還要『香味撲鼻』。」

  「不過,暫時它們不會再出現了。」

  「但為了安全起見,我建議你和你的弟弟暫時離開這裡,不需要太久,一周到兩周的時間,足以讓你們安全。」

  艾德·王再次建議道。

  「逃避不是解決的辦法。」

  「我們第一次逃避了,第二次也逃避了。」

  「第三次?第四次呢?」

  「總有一次,我們會無法逃避的。」

  「與其那樣,還不如學會對抗。」

  秦然搖了搖頭。

  逃避,永遠不是辦法。

  總有一次,你會避無可避。

  事情出現了,就要去解決,不要去堆積,不要去拖延,不然真的就會變成無法解決的事情。

  「這也是在大山中學來的嗎?」

  艾德·王好奇的問道。

  「算是吧。」

  秦然含糊的說道。

  這當然不是在大山中學來的,而是秦然的親身體會。

  到了現在,秦然都無法忘記,他面對死亡時,那種絕望、無力,窒息感,而此刻,這樣的絕望、無力、窒息感成為了他前進的動力。

  秦然伸出手,放在了檯子上。

  「什麼?」

  艾德·王一愣。

  「你剛剛才說了,給我一件武器。」

  秦然提醒著對方。

  「我認為……」

  「你要說話不算話?」

  秦然打斷了艾德·王的說辭。

  頓時,這位『放牧者』就臉色通紅。

  「誰會說話不算話?」

  「拿去!」

  『放牧者』說著,就從背包中掏出了一柄劍。

  劍用獸皮條包裹著,沒有劍鞘,抖開獸皮後,一抹寒光射出,露出了那足有5cm寬、80cm長的劍刃。

  握著木質的劍柄,眼前這柄劍的信息,清晰出現在了秦然的眼中。

  【名稱:鋒銳制式劍】

  【類型:武器】

  【品質:魔法】

  【攻擊力:較強】

  【屬性:1,撕裂;2,焚灼】

  【特效:無】

  【需求:力量e】

  【是否可帶出該副本:否】

  【備註:『放牧者』組織中維利特斯、哈斯塔提等級別佩戴的制式劍,大部分由長輩、老師給予,少部分從『放牧者』組織中領取,它不是最好的武器,卻是最容易普及的武器,你不需要學習更多的技巧,只需要有足夠的力量就能夠使用它。】

  ……

  【撕裂:劍內特殊符文,讓其對亡者更加的有效;被刺傷或切割後,亡者的傷口將處於撕裂狀態,很難癒合】

  【焚灼:劍刃將對亡者造成額外+1的傷害,不論是有形,還是無形的亡者】

  ……

  秦然握著劍柄,對著一側做了個劈砍的動作。

  嗚!

  立刻,劍刃割撕裂空氣響聲迴盪在了餐廳中。

  「不錯!」

  秦然中肯的評價著。

  對於現在的秦然來說,沒有什麼是比只需要力量,不需要技巧就能夠掌握的武器更實用的了。

  「當然不錯!」

  「即使不是那些特殊的武器,它在制式裝備中也算是精品,也是維利特斯、哈斯塔提『放牧者』的身份象徵,不過,你不同!做為你們父親的老友,我是擔心你們遇到危險,才交給你防身的,並不是什麼身份象徵。」

  艾德·王自顧自的說著。

  「嗯。」

  秦然沒有反駁的點了點頭。

  鋒銳的前綴,足以說明一切。

  而之後的話語?

  更是告知他這柄劍的『來歷』,且不會再強迫他加入『放牧者』。

  即使這是對方在償還人情,也足以讓秦然感到一絲真誠。

  「還有,做為你們父親的老友,我有義務照顧你們。」

  「發生在這裡的事,我會幫你處理,以後發生什麼事,只要不是傷害普通人或者違法亂紀的事情,你都可以推到我身上。」

  「但如果你真的傷害了普通人或者違法亂紀的話……」

  艾德·王的話語沒有說完,但身上流露出的凌厲氣息卻足以說明一切了。

  接著,凌厲氣息消失,艾德·王再次恢復成那副中年人的面容,開始有些絮叨的講述著一些事情。

  足足說了兩個小時,這位『放牧者』才有些意猶未盡的起身向外走去。

  「兩清了。」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秦然這樣說道。

  「兩次人情?」

  艾德·王腳步不停的反問道。

  「不。」

  「是你準備清除我記憶的行為。」

  秦然說道。

  艾德·王愣了愣,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兩者不是一回事嗎?

  「莫名其妙。」

  帶著嘀咕聲,艾德·王沒有轉身的擺了擺手,身影逐漸的消失在了黎明前的夜幕中。

  在確認對方離去後,含羞草小心翼翼的從廚房中走了出來。

  每次接觸到陌生人時,含羞草都會感到緊張。

  更加不用說是副本世界中靠近神秘側的人了。

  每次和這樣的人接觸,都代表著危險、戰鬥,乃至是更加無窮無盡的麻煩。

  「沒事的。」

  「我的早飯是什麼?」

  看著含羞草擔心的目光秦然笑著轉移了話題。

  「雞肉餛飩和三鮮包子。」

  含羞草馬上說道。

  兩人的默契,不需要過多的詢問,只要做好各自的事情就好。

  遠處天際,一抹白色出現。

  日出了。

  新的一天開始了。

  在含羞草入睡後,秦然靠在床邊,握著那柄【鋒銳制式劍】,靜靜的適應著極度『虛弱』的身體,感知著身體內五大源力。

  時間就在秦然的調整中飛速流逝。

  中午時分,含羞草睜開了雙眼,看著坐在床邊,沐浴著秋日暖陽的秦然,不由將頭縮進了被子中,只露出一雙明眸。

  然後,彎彎的有了弧度。

  沒有什麼不習慣。

  帶著笑意,含羞草輕手輕腳的鑽出了被子,準備下樓做飯。

  就在含羞草穿好鞋,向樓下走去時,秦然悄無聲息的站了起來,跟了上去。

  在下樓梯的時候,含羞草才發現了秦然跟了上來。

  「你多休息一會兒吧。」

  「那個艾德·王不是說白天亡者不會出現嗎?」

  「很安全的。」

  「午餐好了我會叫你的。」

  含羞草抬手推了推秦然,示意秦然去休息。

  「他說的是一般情況。」

  「也會有特殊的時候。」

  「放心吧。」

  「我在椅子上睡,也是一樣的。」

  說著,秦然不由分說的拉著含羞草走下了樓,在將含羞草推進廚房後,自己坐在了那張椅子中,雙腳搭在吧檯上,懷中抱著那柄劍,微瞇起了雙眼。

  極度『虛弱』的身體,他已經適應了。

  他有把握將此刻這具身體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來。

  而五大源力?

  哪怕有了數次的增強,也依舊是十分的細微。

  不要說依靠五大源力突破對自身的束縛了,連五大源力本身的一些特性都沒有出現,只是最為基礎的能量。

  「還差的太多!」

  秦然低聲自語著。

  然後,他的鼻子不住的聳動起來。

  他聞到了燒肉、丸子、炸豆腐、土豆、白菜、粉條的味道。

  什錦鍋?

  秦然一愣,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廚房的方向。

  戴著隔熱手套的含羞草,正端著一個銅鍋走了出來。

  咕嚕、咕嚕。

  劈啪、劈啪。

  湯汁翻滾的聲音,木炭燃燒的聲音。

  當鍋蓋揭開時,夾裹著香味的水蒸氣直沖沖的升起。

  而點點火星子也隨之飛起,向著剛放下銅鍋的含羞草臉部飛去,沒等含羞草後退,秦然一抬手,將其捏在了手中。

  「燙嗎?」

  含羞草脫下隔熱手套,雙手抓住了秦然的左手,細細檢查著。

  幾粒熄滅的火星子,化為黑點落在秦然的掌心中,隨著含羞草的吹氣,這些黑點立刻飛起,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到掌心、手指並沒有任何燙傷後,含羞草這才鬆了口氣。

  接著,含羞草突然發現秦然的手掌不僅修長、有力,掌心、指尖等地方有著些許老繭。

  這就是2567的手掌嗎?

  第一次這麼近、細緻看到秦然手掌的含羞草心中略帶一絲羞澀。

  「握劍留下的。」

  「沒事的。」

  「吃飯。」

  秦然笑著解釋了一句後,目光就完全的被什錦鍋所吸引了,根本沒發現含羞草的異樣。

  圓形的銅鍋中間木炭熊熊燃燒,散發著熱氣,周圍的鍋子內,一層大小一致,厚薄相同的紅燒肉就這麼的鋪在最上層。

  當紅燒肉被夾起時,露出的是一個個溜圓的丸子。

  丸子下則是炸豆腐和炸土豆。

  最下面一層則是白菜粉條。

  秦然一層層的吃了下去。

  層次不同的口感配合著鮮美的高湯,一切都十分的入味,燒肉肥而不膩,丸子酥軟可口,炸豆腐外焦裡嫩,炸土豆則有著一種別樣的糯感,而在鍋底的白菜粉條則徹底的融入了肉類的厚重感。

  尤其是在含羞草又加了一遍高湯後,秦然拿起湯勺一邊喝湯一邊吃菜,有著一種別樣的滿足感。

  整個銅鍋都被秦然吃完。

  而且,在含羞草連續裝了三次鍋之後,吃飽的秦然才長出了口氣,愜意的靠在了椅子中。

  連連深呼吸了數次,秦然這才從椅子中站起來,端起了銅鍋去洗鍋。

  含羞草做飯,他洗鍋刷碗。

  這是早就約定好的。

  不過,含羞草卻跟在後面走了進來,拎起一旁早就打包好的兩袋邊角料,向著餐廳外走去。

  餐廳並沒有後門。

  只有正門進出。

  站在廚房內,秦然能夠清晰的看到含羞草將一包邊角料食材打開,放在了路邊後,靜靜躲在一旁等待著。

  不一會兒,數隻流浪狗就搖著尾巴跑了出來,埋頭進入袋子中吃了起來。

  而街道口的地方,數隻流浪貓則是喵喵的叫著。

  含羞草將另一包邊角料放在了遠處後,那幾隻流浪貓迅速的跑了過來。

  含羞草面帶微笑的摸了摸那些貓,狗。

  本該警惕的流浪動物,十分溫順的讓含羞草撫摸著。

  當食物全部吃完後,狗兒們搖了搖尾巴,貓兒們喵喵的叫著。

  「晚上再來,我會給你們準備好吃的~」

  含羞草撿起空了的袋子,扔到垃圾桶後,衝貓狗們揮了揮手做為道別。

  猶如通了人性般,貓狗們迅速的消失不見。

  哼著歡快的調子,含羞草返回了後廚。

  「你不怕貓狗?」

  秦然略帶詫異的問道。

  在他的印象中,含羞草膽子小到懼怕一切才是正常。

  「一開始有些,後來養了阿夫我就不怕狗了,然後,我發現貓兒也不可怕,它們也很願意親近我。」

  「在外邊,鳥兒、松鼠之類的,也很樂意找我玩。」

  「可惜我不能養它們。」

  含羞草說著情緒就變得有些低落。

  「那你可以在這裡嘗試著養,然後,帶回去。」

  秦然建議著。

  「可、可……」

  「交給我吧。」

  秦然笑著說道。

  契約,他熟悉。

  畢竟,有那麼一個被烙印了無數次的隨從,簡直是倒背如流。

  或許無法製作強力契約,但普通的,只要材料足夠,對他來說真的不是困難的事情。

  「太好了!」

  完全相信秦然說到做到的含羞草雀躍的歡呼起來。

  後廚內,充斥著含羞草的笑聲。

  秦然被這份欣喜所感染,一下午都是嘴角含笑。

  直到晚上,餐廳開業時,秦然才收斂了嘴角的笑意,眉頭微皺的看著那個令他感到不快的客人。

  「老、老闆,給我酒!」

  「酒!」

  跌跌撞撞的艾美一推門,踉蹌的走了進來,在摔倒前,扶住了吧檯,但卻無力坐到椅子中,然後,就這麼半癱軟在地,嘴裡則是不停的嘟囔著。

  撲鼻而來的酒味,讓秦然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但最讓他在意的是,在這個女醉鬼的身後,餐廳門外隨之而來的響動……

  嘩楞楞!

  一陣鎖鏈聲響。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0-19 14:15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0-1 23:44
第十章 鎖鏈

  「新聞晚報消息,經警方確認,失蹤女性已經上升至5人。」

  「據瞭解失蹤女性都為年輕、單身。」

  「現在我們就詳細情況,向泰迪警長瞭解一下。」

  掃了一眼茶水間中的電視,背著當季最新款包的艾美猶如一隻驕傲的孔雀向著公司外走去。

  做為公司裡,最年輕、剛剛空降而來的女性主管,艾美有著自己驕傲的資本,不單單是那美麗的外表。

  還有能力!

  不過,似乎太過漂亮了,這樣的能力反而被遮掩了。

  最初,艾美還有過爭辯。

  後來?

  很自然的習慣了。

  因為,艾美發現,不論她怎麼解釋,所有人都會以自己所認為的去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

  而在這樣的前提下,一些風言風語就這麼出現了。

  從她靠美色上位,再到高中時就出去『掙零花錢』,還有早年父母離異,是因為她母親有了外遇等等。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想要抹殺她的努力,證明她就是那種靠著異常手段上位的女人。

  現在也不例外。

  艾美能夠清晰的聽到身後人們的竊竊私語。

  但她沒有去理會,只是在進入電梯前說了一句。

  「我需要在明天早上看到有關這件提案的詳細信息,包括但不限於每一個競爭對手的詳細信息。」

  電梯門緩緩關上了。

  在關上的剎那,艾美清晰聽到了那些人的埋怨和哀嚎。

  哼!

  有時間八卦,自然有時間加班。

  蹬著高跟鞋,艾美走進了地下停車場。

  一輛嶄新的紅色轎車停在拐角處——這是她新買的車,比那棟新買的公寓晚了一年,外表時尚,且安全性很好。

  所以,不少人會被吸引。

  尤其是當艾美走到這輛車子邊時,效果更是加倍。

  幾個同時下班的男士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這裡。

  含蓄的,面帶微笑。

  大膽的,上下打量。

  而不論是對哪一種,艾美都是怒目而視。

  男人都是自我感覺良好的自戀狂!

  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客氣!

  一旦客氣了,那就真的會糾纏不清!

  在原本的公司停車場傳出的流言蜚語,艾美已經受夠了,在新的公司,她可不想再來一次了。

  含蓄的男人們訕訕的收回了目光,坐上了車子離開。

  大膽的男人們聳了聳肩,還想要停留一下,卻迎來了艾美的中指,最終,不得不也選擇離開。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離開了。

  有個男人站在艾美車子一側,一直打著電話,似乎是在商談什麼要緊的事。

  在艾美的視線掃來時,男人給了一個歉意的笑容。

  「能不能借我支筆?」

  男人問道。

  「好。」

  艾美很乾脆的答應了,掏出筆就遞了過去,在男人的手藉著筆,要搭上她手腕的時候,艾美一腳踢出。

  結實、尖銳的高跟鞋尖,狠狠的踢在了男人的膝蓋上。

  「啊!」

  一聲慘呼中,男人抱住了膝蓋。

  艾美毫不留情,輪圓了手中的包,砸在了男人的臉上。

  她為什麼選擇這款包?

  除去是當季新款外,還因為這款包上的柳釘設計是尖的,並不是鋒銳的那種尖,是磨圓了的。

  但是只要在包裡裝上兩瓶水,再選擇一個足夠好的角度,掄起了砸在人身上就和小型連枷差不多。

  艾美對著易拉罐試過。

  結果,很滿意。

  乾癟的易拉罐,證明著這一擊的力量。

  就和眼前男人的臉一樣。

  不僅是鮮血橫流,而且整個人都失去了反抗力。

  可艾美並沒有停下,她再次抬起了腳,用鞋跟的部位,又準又狠的踢打著男人的要害。

  沒有絲毫的手下留情。

  也沒有理會對方的求饒。

  這個時候心軟,就是給自己找麻煩了。

  很快的,通過監控看到這一切的大廈保安跑來了。

  三個保安看著一身鮮血的男人,面面相覷。

  「將他抓起來,報警!」

  艾美看著三個保安徑直說道。

  「艾美女士,這位男士並沒有做錯什麼吧?」

  一個年長的保安有些猶豫的問道。

  「沒有做錯什麼?」

  「一個陌生人裝作打電話靠近我,身上還帶著電棍,你告訴我他沒惡意?」

  「還是說……」

  「你和他是一夥兒的。」

  「最近的幾起失蹤案,都是你們做的?」

  艾美冷笑起來。

  年長的保安臉色都變了。

  但身邊的一個年輕保安卻不服氣。

  「你怎麼知道他是陌生人的?」

  「我來這裡任職前,就將所有人的面容、名字都記住了,只是兩百多人,並不是很難。」

  艾美雲淡風輕的說道。

  年輕的保安卻是一愣。

  他不知道艾美說的是真是假,下意識的看向了年長的保安。

  「去報警。」

  年長的保安很乾脆的說道。

  不論艾美說的是真是假,都需要報警了,因為,他真的在那個男人的口袋中搜出了電棍。

  而且……

  這個男人的面容,確實是很陌生。

  很快的,警長泰迪出現了。

  在看到倒在地上的那個男人時,這位身材矮小、消瘦的警長,一把就抓住對方的頭髮,將對方拎了起來,扔到了警車上。

  「艾美小姐,你去和我的下屬錄口供。」

  生硬的說了這一句後,警長泰迪就駕著警車返回了警局。

  審問犯人,自然是回審訊室的好。

  「他這就是對納稅人的態度嗎?」

  「我要投訴他!」

  艾美面對著絕塵而去的警車,忍不住的說道。

  「艾美小姐請您見諒。」

  「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

  「再多的事情,也不能夠改變他剛剛惡劣的態度,我要投訴他!」

  艾美的強硬,讓這位警員苦笑連連,而一旁的三個保安越發的噤若寒蟬了。

  這樣的女人太可怕!

  要不得!

  得把消息告訴那些公司裡的傢伙!

  千萬別招惹這樣的母老虎!

  不然肯定是生不如死!

  三個保安迅速的交換了眼神。

  而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的艾美,心中則又是一聲冷笑。

  看,事情總是這樣。

  一群被荷爾蒙支配的雄性。

  呵,男人。

  錄口供比艾美想像中的還要快,或者說,面對著態度強硬,毫不退讓,堅持投訴的她,那些警員也是送瘟神一樣的將她快速送走。

  「雖然是讓人不愉快,但是這件事對我進入新公司很有幫助。」

  「那些傢伙,短期之內,會老實很多。」

  一想到這,艾美的心情就變好了很多。

  她早就過了肆意妄為的年紀,要不是對今後的工作有幫助,她才不會大費周章的和一個男人搏鬥。

  「犒勞一下自己!」

  艾美忍不住的改變了前進的方向。

  她知道一間很私密的酒吧。

  非常的不錯。

  ……

  「果然還是那裡好,你這裡太冷清了。」

  「要不是我用酒瓶砸了那裡老闆的頭,我也不用被趕出來了。」

  「放心。」

  「我不會砸你的。」

  「你一看就是那種冷淡、禁慾的傢伙。」

  醉酒的艾美半跪著爬吧檯上,嘴裡不停的念叨著。

  秦然眉頭一挑,真想要一把將對方扔出去。

  但是,那條隨之而來的鎖鏈卻不給秦然機會。

  半透明,食指粗細的鎖鏈猶如蛇一般爬行著,出現在了餐廳中,然後,盤踞在了餐廳門口。

  足足堆了半人高,那應該是頭的部分,先是對準了醉酒的艾美。

  但,馬上的,就扭向了後廚的方向。

  甚至,整條鎖鏈都不住的抖動。

  好像是發現了更加可口的獵物一般。

  秦然臉一沉。

  無疑,這個東西在改變目標。

  從艾美,變為了含羞草。

  如果是前者,秦然會考慮是否值得出手。

  可變為了後者?

  嗚!

  【鋒銳制式劍】下一刻就出現在了鎖鏈的上方,直直斬下。

  嘩楞楞!

  本該是死物的鎖鏈,一陣驚覺。

  似乎是根本沒有想到,有人能夠看到它一般。

  但這根鎖鏈的動作並不慢,它的頭部連續的抖動,隨即那盤踞著的身軀,就一圈一圈的飛起,將秦然籠罩其中。

  接著,鎖鏈的頭部,往後一扯。

  那一圈圈籠罩著秦然的鎖鏈就猛地縮緊了。

  而秦然卻是完全不予理會。

  【鋒銳制式劍】依舊斬下。

  不論是那些縮緊的鎖鏈,還是好似頭部的鎖鏈,都被一劍而斷。

  斷裂的鎖鏈跌落在地面,發出了類似金屬的響聲後,就開始融化,彷彿是被無形的火焰焚燒般。

  【焚灼】!

  劍刃對亡者造成額外傷害,不論是有形還是無形,都在這一範疇。

  這條詭異,但實力卻一般的鎖鏈,無疑屬於無形之物。

  依靠著無形的身軀來獲得優勢,一旦被破解,基本上就剩下了被斬殺一途。

  不過,秦然看著融化、消失的鎖鏈,皺起的眉頭並沒有鬆開。

  他能夠看得出,這條鎖鏈是被控制的,而不是自行產生了意念。

  那種能夠自行產生意念的生物,與這條鎖鏈的氣息完全不同,而且,也不會這麼弱。

  當然,更重要的是,對方似乎盯上含羞草了。

  雖然對方一開始的目標,並不是含羞草。

  想到這,秦然扭過身看著那個給他帶來麻煩的女醉鬼。

  「你這樣的傢伙,在這個社會是吃不開的。」

  「你一定沒有朋友吧?」

  「夜晚的時候有沒有一個人偷偷哭泣過?」

  「沒事,來告訴大姐姐。」

  「大姐姐不會告訴別人的。」

  醉酒的艾美完全沒有了平時的冷靜、目標明確,嘴裡自顧自的說著胡話,一邊說著,還一邊傻兮兮的衝著秦然笑著。

  下一刻,醉酒的艾美就想要站起來,向著秦然走去。

  但一隻手卻從後面拽住了她。

  本就是勉力站起來的艾美,再一次的趴在了吧檯上。

  她抬起頭醉眼朦朧的看著拽住她的人。

  「好秀氣的小弟弟。」

  「想要和大姐姐交朋友嗎?」

  看著站在一旁的含羞草,艾美癡癡的笑著,抬手就向著含羞草的臉摸去。

  啪!

  秦然一把拍開了對方的手掌,拎住對方的後脖領,就準備將其扔出去。

  「哥哥,等等。」

  「晚、晚上不太安全。」

  含羞草小聲求情。

  雖然按照含羞草最真實的想法,應該立刻、馬上、不需要等待將對方扔出去才對,但是含羞草心底的善良,卻阻止著他。

  假如對方因為這樣而出事的話,含羞草很難原諒自己。

  秦然點了點頭。

  拎起女醉鬼,將其扔在了角落中,任其自生自滅了。

  至於堅硬的地板?

  很抱歉,沒將對方扔出去,已經是秦然有了含羞草求情後的最大讓步了。

  「剛剛那個東西你看到了嗎?」

  走回吧檯的秦然低聲問道。

  「之前沒有。」

  「哥哥你斬落它的時候,我看到了。」

  含羞草認真的回答著。

  他很清楚,秦然習慣性的從這些旁枝末節中搜集信息,自然不會大意。

  「你沒有看到。」

  「女醉鬼也沒有反應。」

  「也就是說精神達到超出常人極限才能夠發覺這個東西!再加上它應該是被人操縱的……」

  秦然自語著,雙眼微微瞇起。

  由現有的線索推斷,操縱這根鎖鏈的傢伙,應該是一個精神超出了常人極限的傢伙。

  身為『天選者』,秦然很清楚精神強大的可怕。

  無聲無息的攻擊,完全就是防不勝防。

  甚至從某種角度來說,就是無孔不入的。

  而且,你從不會想到,這樣的攻擊會以什麼樣的形式出現。

  現在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這個操縱鎖鏈的傢伙,精神屬性雖然超出了常人的極限,但應該不多。

  不然,他剛剛就不是斬碎那條鎖鏈,而是被那條鎖鏈絞殺了。

  可即使如此,習慣性謹慎的秦然依舊走向了一旁的角落。

  啪!

  陰影的遮蔽下,秦然一個響指。

  「為您服務,我的boss。」

  幾乎是透明的上位邪靈出現在秦然身邊微微彎腰行禮。

  不需要解釋,通過契約的力量,上位邪靈已經知道了一切。

  「交給我了,boss。」

  「現在的我雖然不適合戰鬥,但是偵查、警戒,卻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上位邪靈說完,就融入了一旁的牆壁中。

  它需要的是,輔助自己的boss,盯著可能出現在周圍的異常。

  看著上位邪靈消失在牆壁中後,秦然緩步走到了吧檯,拿起了電話,撥出了那個艾德·王臨走前留下的號碼。

  在眼前這種被極度虛弱的前提下,面對著未知的敵人,秦然不介意多個幫手。

  但聽筒中連續響了數次,卻沒有人接。

  秦然放下電話,再次撥過去,也是一樣的結果。

  從昨天的交談來看,艾德·王絕對不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

  出現這樣的結果,必然是發生了什麼要緊的事情。

  「有點巧啊。」

  秦然低聲自語著。

  而在這個時候,關閉著的餐廳門,被一把推開。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0-19 14:37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0-3 07:47
第十一章 麻煩

  9月27日。

  剛剛從電影院出來的安迪期待的看著自己的男友——在男友的背包中,有著給她的禮物。

  是她的生日禮物。

  男友自認為悄悄的買下,但男友向自己妹妹詢問參考意見的時候,早就被她收買的男友妹妹,一轉臉就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她男友的禮物可能是什麼。

  再加上男友宿舍裡舍友們告知著她男友的一舉一動。

  所以,禮物是什麼,並不難猜。

  至於那些舍友為什麼幫她?

  因為,她也有舍友。

  她男友的舍友都是單身。

  一切就如同她預料的那樣。

  當季最新款的包,帶著鉚釘的那種。

  十分的不錯!

  安迪喜歡這種黑色與金屬感。

  一個火辣的熱吻後,小心、委婉的拒絕了男友更近一步的要求後,安迪帶著微笑,背著包走進了宿舍樓。

  她迫不及待的要讓那三個傢伙看看她的戰利品了。

  她們一定會嫉妒的!

  可令安迪意外的是,她推開門才發現,沒有一個人在。

  不僅沒人,她的宿舍還停電了。

  「糟糕的夜晚。」

  安迪低聲嘟囔著,她準備用手機來充當照明,而就在她掏出手機的時候,在她的身後,突然傳來一句。

  「糟糕的夜晚。」

  一模一樣的話語。

  一模一樣的語氣。

  完全就是自言自語。

  但是安迪確認自己沒有開口。

  她捧著包,拿著手機,照向了身後,並且大喝出聲。

  「誰?!」

  「出來!」

  「安妮嗎?」

  「我看到你了,你們這些碧池,就愛玩這些小把戲。」

  「快出來!」

  身後空蕩蕩的是房門,聲音也沒有人應答。

  但重複的話語卻隨之出現。

  「誰?!」

  「出來!」

  「安妮嗎?」

  「我看到你了,你們這些碧池,就愛玩這些小把戲。」

  「快出來!」

  第一次以為是舍友玩笑的安迪,雖然心中一驚,但是並不害怕,因為,她們經常玩這種遊戲。

  但這一次不一樣。

  安迪心中有些發毛了。

  她再次轉身,期望用手機照亮身後的宿舍,看到幾個舍友一臉得逞後壞笑的樣子。

  但。

  什麼都沒有。

  宿舍的擺放就如同她離開前一樣。

  甚至,連桌上安妮吃剩下的那半個提拉米蘇都沒有變過。

  「嘿,夥計們,出來吧。」

  「我承認你們有點嚇到我了。」

  安迪一邊說著一邊後退。

  她的手已經摸上了門把手,微微扭動。

  門開了。

  安迪繼續後退著。

  她準備先離開宿舍,回到燈紅通明的走廊中。

  光從身後照射進來,安迪微微鬆了口氣,加大了後退的步伐。

  然後……

  一腳踩空。

  燈光消失了。

  比宿舍更深邃的黑暗,徹底的吞噬了安迪。

  啊!

  安迪的尖叫聲還在迴盪著。

  吱呀。

  那扇開啟的門,緩緩的關上了。

  一切變得寂靜無聲。

  ……

  「安迪怎麼還不回來?」

  李茜茜穿著粉色的睡衣,抱著兔子抱枕,坐在自己的床上打著哈欠。

  「她肯定要和她的男友纏綿!」

  「我要抓住她的小辮子,然後,讓她知道我們姐妹會的規矩不允許隨意踐踏!」

  皮膚略顯黝黑,身材健美的米蘭嗒一本正經的說著,但是轉動的眼珠,卻代表著這位少女心底正在打什麼注意。

  「所以,懲罰是必要的了!」

  戴著眼鏡的安娜看著舍友的模樣,不由說道。

  「懲罰!懲罰!」

  上一刻還要睡著的李茜茜馬上從床上跳了下來。

  三人開始迅速的佈置起來。

  一人鑽入了櫃子。

  一人站在了門後。

  還要一人躲進了床底。

  她們要嚇唬一下自己的舍友。

  米蘭嗒是躲在門後的那個。

  做為體育特長生的她身材高大、健美,比一般的男生還要壯實,根本躲不進床下、櫃子中。

  「你們說安迪真的會收到那個包包嗎?」

  「我也很想要啊!」

  「可我背那個包包的話,那些傢伙一定會嘲笑我的。」

  「而且,那個包包好貴,還不如去買一雙新運動鞋……喂,茜茜、安娜,沒必要這麼認真吧?」

  「安迪還沒有回來。」

  「我們可以聊聊的。」

  米蘭嗒說著就抬手拉開了櫃子。

  櫃子中,衣物凌亂的掛著、堆積著,但卻沒有李茜茜的身影。

  「茜茜?」

  米蘭嗒一愣,然後,就轉身撩起了床套。

  床下也是空無一人。

  「姐妹們,夠了啊。」

  「我們是要嚇唬安迪,可不是我的。」

  米蘭嗒皺著眉頭。

  她認為她成為了捉弄的對象。

  然後,她突然感覺後脖頸有點不舒服。

  有一絲絲癢癢的、發涼的感覺。

  扭過頭。

  頭髮?

  一束從高處垂下的頭發出現在眼前。

  看著身後的頭髮,米蘭嗒下意識的順著髮絲,向上看去。

  一張灰白、雙眼發黑,臉上青筋畢現的臉出現在那。

  啊!

  米蘭嗒一聲尖叫的摔倒在地。

  她大口大口的喘息。

  手腳並用的向後退著。

  在來到宿舍門口時,恐懼讓米蘭嗒想也沒有想,就推開了宿舍門向外跑去。

  然後……

  跌落!

  ……

  9月28日。

  林苗苗正在進行著下班前最後的整理。

  將衣物重新掛回衣架,打掃試衣間,這些都是必須的。

  咚、咚咚。

  「你好,有人嗎?」

  林苗苗敲著門。

  沒有人應答,林苗苗推開門走了進去。

  試衣間內沒有衣物。

  但是拖鞋卻是凌亂的。

  必須要擺放整齊,不然還是會扣她的薪水。

  蹲下身,將拖鞋放入指定位置的時候——

  咚、咚咚。

  「你好,有人嗎?」

  敲門聲、詢問聲隨之響起。

  林苗苗詫異的站了起來。

  今天她是晚班的導購員,雖然不是唯一的一個,但是做為新來的她,是必須要處理這些瑣事的。

  「是你嗎,店長?」

  在林苗苗看來,也只有那位和善的店長才會在這個時候幫她。

  一邊問著,林苗苗一邊打開了試衣間並沒有鎖上的門。

  門外,空無一人。

  商場的播報則再次響起。

  「歡迎您前來艾庫商場,我們的營業時間是上午10點至晚10點,現在距離我們閉店時間還有15分鐘,請您帶好隨身物品,有序離開……吱啦、吱啦!」

  嗡!

  千遍一律的播報聲突然的響起了一陣電流雜音。

  超出分貝的響聲讓林苗苗忍不住的摀住了耳朵。

  然後——

  啪!

  脆響後,所有的燈光消失了。

  很快的,燈光再次亮起。

  那位熱情的店長發現,新來的林苗苗不見了,試衣間的們還開著,拖鞋也擺放好了,但人不見了。

  打手機是忙音,無法接通。

  在這樣的情況第二天依舊沒有改變時,那位店長選擇了報警。

  ……

  砰!

  警員們看著警長泰迪摔門走出審訊室的。

  毫無疑問剛剛抓回來的傢伙並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在警長泰迪走到那塊白板前凝神思考的時候,周圍的人,真的是大氣都不敢出,誰敢在這個時候開口,一定會成為眾矢之的。

  要知道,他們的這位警長雖然瘦小,但是脾氣卻相當的暴躁!

  而最近?

  約翰·迪森案和少女連續失蹤案,更是讓他們這位警長的神經繃緊。

  誰也不會在在這個時候去觸霉頭。

  哪怕是年輕的助理拍檔在倒咖啡的時候,也是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

  泰迪隨手拿起了冰咖啡。

  沒有加糖,更沒有加奶,完全的純咖啡。

  冰冷、苦澀的液體,讓長期熬夜的泰迪精神一振。

  他大口大口的將一杯咖啡全部喝完後,目光死死的盯著白板。

  上面有五張照片——

  安迪,19歲,艾城大學,大二學生,9月27日失去聯繫。

  李茜茜,19歲,艾城大學,大二學生,9月27日失去聯繫。

  米蘭嗒,19歲,艾城大學,大二學生,9月27日失去聯繫。

  安娜,19歲,艾城大學,大二學生,9月27日好失去聯繫。

  林苗苗,22歲,導購員,9月28日失去聯繫。

  (標注1:所有失蹤人員的社會關係清楚,排除仇殺、情殺。)

  (標注2:所有失蹤人員都是莫名的失蹤,沒有目擊者,沒有監控拍攝。)

  (標注3:林苗苗失蹤時,經過短暫停電。)

  ……

  每一張照片中的人,都是年輕貌美的女性,帶著燦爛的笑容,但是在下面的文字描述,卻讓這些照片變得黯淡起來。

  尤其是隨著調查深入,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距離第一次集體失蹤,已經過去了半個月之久,早已經過了最佳營救時間。

  錯過最佳營救時間代表什麼,沒有誰比身為警長的泰迪更清楚的了。

  所以,他才越發的急躁了。

  他希望找到其中的共同點。

  但與其他連環失蹤案找不到共同點不同,這一次的失蹤案的共同點,有著太多太多的共同點:年輕、漂亮、滿是活力的女生,相似的家庭成分等等。

  當一條路走不通時,可以試試其他的路。

  因此,在接到林苗苗的失蹤時,泰迪將其暫時歸納到了連環失蹤案內。

  他希望從中找到不同點!

  共同點找不到,那就找到不同點!

  特殊的,總是有意義的!

  這是泰迪還是警員時,老警長告訴他的。

  現在,他成為了警長,仍然選擇堅信這句話。

  坐在那裡,泰迪一頁一頁的翻著卷宗。

  這些卷宗,泰迪已經看了不止十遍。

  幾乎可以說是倒背如流了。

  但這次重新翻閱時,泰迪卻不經意間想到了剛剛的那個女人,然後,想到了什麼的泰迪馬上查閱著資料。

  片刻後,泰迪站起來。

  「那個女人呢?」

  「她去哪了?」

  「錄完口供已經離開了。」

  下屬回答著。

  「現在馬上給我派人去把人找回來!」

  泰迪大聲喝道。

  然後,他衝向了技術科。

  派出人手是第一步。

  但他不會乾等在這裡,他需要更快更詳細的有關那個女人的路線。

  很快的,泰迪找到了那個女人。

  腳步踉踉蹌蹌,身形搖搖晃晃的走進了……葉之餐館。

  「又是這裡?」

  警長泰迪眉頭緊皺。

  然後,轉身就向樓下跑去。

  一次兩次的巧合,足以讓任何人懷疑,更不用說泰迪這樣的警察了,對於這個頻繁出現在自己視野中的餐館和餐館的兩兄弟,泰迪心中滿是猜測。

  沒有客氣,泰迪一把推開了餐館的門。

  一眼,泰迪就看到了在吧檯後的秦然,和倒在角落裡的艾美。

  在確認艾美只是醉倒,沒有其他事後,泰迪這才鬆了口氣,轉身走向了吧檯。

  「她是常客嗎?」

  雖然心中有著諸多的猜測、疑問,但是泰迪並沒有質問秦然,而是彷彿如同一位普通客人般,好奇的指著艾美詢問著。

  「她?」

  「算是。」

  「我這裡開業了三天。」

  「她來了三次,每一次都喝得醉醺醺的。」

  秦然如實的說著。

  「所以,你寫了不接待酗酒客人,不賣酒的告示?」

  泰迪笑著問道。

  「不是針對她。」

  「是針對所有酗酒的人。」

  秦然回答道。

  「你知道最近的離奇失蹤案嗎?」

  泰迪突然問道。

  「知道。」

  「上面描述的很詳細。」

  秦然拿起一份報紙遞給了泰迪。

  泰迪看也沒看報紙上的報導,對於上面的報導,他太清楚了,完全就是捕風捉影,胡亂猜測。

  什麼詛咒,什麼鬼怪,怎麼可能?

  「你怎麼看?」

  泰迪凝視著秦然。

  「什麼意思?」

  「是指報紙上寫的嗎?」

  「很有意思,晚上用來打發時間不錯。」

  秦然說著,收起了報紙。

  「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些。」

  「我想問的是你的看法。」

  泰迪沉聲說道。

  「沒有看法。」

  「失蹤案是你應該管的事情,而不是我。」

  「我就是一個餐館老闆,還是那種快要入不敷出的,所以,可以的話,有關約翰·迪森的賞金可以先給我嗎?」

  秦然搖了搖頭,十分認真的說道。

  而眼角的餘光則是看向了醉倒的艾美。

  真是一個大麻煩!

  秦然在心底這樣說道。

  泰迪出現在這裡,詢問失蹤案的那一刻,再加上之前對艾美的緊張,秦然不是傻瓜,自然猜到了什麼。

  不過,他可不會傻到說出來。

  除非他想要和眼前的泰迪糾纏不清。

  「是嗎?」

  泰迪審視的看著秦然。

  他期望從秦然的臉上、眼中看出一些什麼來。

  可惜的是,掩飾對於秦然來說,早已是本能了,泰迪自然什麼都沒有看到。

  就在泰迪思考是否真的要帶秦然回警局詢問的時候,一陣嘈雜聲從外面響起——

  「老大,就是這裡!」

  「那個剛剛砸破你頭的女人就進了這間餐館。」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0-19 16:32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0-4 04:40
第十二章 以不變應萬變

  砰!

  葉之餐館的大門是被用腳踹開的。

  一群人氣勢洶洶的衝了進來,最開始說話的那個,更是掄起手中的棒球棍,用棒球棍的前端指著泰迪和秦然,歪著脖子,斜著嘴,瞪著眼說道:「都老實點,別給自己惹事!」

  秦然很淡然的整理著剛剛閱讀完的報紙,看著這群人向著角落中的艾美走去。

  泰迪則是面色陰沉。

  什麼時候,艾城的夜晚這麼危險了?

  竟然有人直接入室綁人?

  「住手!」

  泰迪一聲大喝。

  「說了,不要給自己惹事,你就是……」

  拿著棒球棍的人冷笑連連的看著泰迪,但隨即這樣的冷笑聲就戛然而止了。

  一枚在燈光下閃爍著光彩的警徽。

  當然了,最重要的是出現在泰迪手中的手槍,那支槍的的槍口正對準了這裡。

  「誤會,這都是誤會!」

  拿著棒球棍的人愣在了那裡,但是人群中額頭受傷,看似頗有經驗的一個中年人卻沒有呆愣,他馬上的走了出來,衝著泰迪露出了一個諂媚的笑容。

  「警官,這真的是誤會。」

  「我們就是在鬧著玩……」

  砰!

  話語還沒有說完,槍口就噴出了火花。

  額頭受傷的男子低頭看著胸前的血漬,然後,不可置信的望著面容發愣的泰迪。

  不應該是先警告,警告無效後才開槍的嗎?

  為什麼直接開槍了?

  到死,對方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而周圍氣勢洶洶的人,在這個時候更是噤若寒蟬,有人當時就向外跑去。

  砰!

  一聲槍響,率先逃跑的人,摔倒在地。

  剩下的人嚇得全都站在原地都不敢動了。

  而這個時候的警長泰迪卻是焦急的大喊起來:「跑啊!快跑!」

  嘴中這樣喊著的泰迪,行動卻不慢。

  砰、砰砰!

  又是一連串的槍響。

  剛剛闖入餐館的人,紛紛中槍倒地。

  接著,槍口掉轉,對準了秦然。

  「快跑!」

  泰迪看著還坐在那裡的秦然,越發的焦急了,他努力的想要控制自己的身體,但是根本沒有作用。

  他的意識還存在著。

  但是,身體卻彷彿是成為了別人的。

  根本不受控制!

  就如同剛剛,他只是掏槍示警,根本沒有想要開槍的打算。

  可結果,卻變成了開槍。

  整個過程,泰迪沒有絲毫的感覺,彷彿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只有在槍響了之後,這才驚覺。

  可那個時候,已經徹底的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

  看著呆坐在那,彷彿是嚇傻了的秦然,泰迪不由閉上了眼睛。

  他不敢去看下一幕了。

  他的手指已經扣動了扳機。

  咔!

  撞針擊空了。

  沒有子彈了!

  泰迪一愣後,睜開了雙眼,他看到自己躍過了吧檯,揮拳就向著秦然打去。

  然後……

  一拳被秦然擊倒。

  砰!

  後背重重的撞在了那實木的吧檯上,劇烈的疼痛,讓泰迪一呲牙,接著,他猛然發現自己再次能夠控制自己的身軀了。

  就如同之前突然失去控制一樣。

  再次獲得身體控制的泰迪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然後,看著一地的屍體,整個陷入到了一種茫然、不知所措中。

  身為警長的泰迪,並不是沒有開槍殺過人。

  但他殺的每一個人都是窮凶極惡的人。

  像是這種類似街頭混混般的人,卻是第一次。

  而且,還是在只需要示警的前提下。

  發生了什麼?

  我究竟幹了什麼?

  泰迪站在那,呆呆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我認為你應該好好檢查一下你的身體。」

  「如果可以的話,你最好在回憶一下,你最近是不是見過什麼人,吃過什麼東西。」

  秦然的聲音響起,泰迪愣愣的看著秦然數秒後,這才回過了神。

  毫不猶豫的,泰迪就開始脫衣服,檢查自己。

  僅僅是脫下了外套,泰迪就發現了不對勁。

  一個巴掌大小的紙人,不知何時貼在了泰迪的襯衫上。

  「這?」

  扯下了紙人泰迪看著紙人上寫著他的名字、出生日期,還有黏著的鮮血,整個人變得驚疑不定。

  「能給我看看嗎?」

  秦然問道。

  泰迪猶豫了一下後,將紙人遞了過來。

  【名稱:詛咒紙人】

  【類型:雜物】

  【品質:魔法】

  【攻擊力:無】

  【防禦力:無】

  【屬性:控制(0/1)】

  【特效:無】

  【需求:無】

  【是否可帶出該副本:否】

  【備註:流傳已久的某種巫蠱之術,很多人在使用,但大部分都是嚇唬人的,而它不同!(標註:你所擁有的神秘知識等級,無法更進一步瞭解相關知識)】

  ……

  【控制:獲取需要被控制者的名字、出生日期和鮮血後,將紙人貼在需要控制者的後背,就能夠短暫的控制需要被控制的人(需要進行一次E-級別的精神判定,判定通過將無法奏效)】

  ……

  在秦然的手指觸碰到紙人時,立刻眼前出現了一行行的文字。

  看著這些文字,秦然眉頭一皺。

  他的對手比他想像中還要狡猾。

  一次失敗後,就徹底的放棄了原有的手段。

  但同樣的,也暴露出了更多的東西。

  「巫蠱嗎?」

  秦然默默心底自語著。

  「你發現了什麼?」

  泰迪詢問道。

  這個時候的警長,迫切的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知道巫蠱嗎?」

  秦然問道。

  「巫蠱?」

  「怎麼可能!」

  「那些不過是……」

  警長泰迪下意識的就要反駁著,但是話語才出口,他就想到了自己之前的不受控制的行為。

  立刻,泰迪就沉默不語了。

  足足兩三秒後,泰迪才看向了秦然。

  「真有巫蠱?」

  泰迪問道。

  「世界很大,有什麼都不奇怪。」

  「而且,你沒有發現,過了這麼長時間,外面太安靜了嗎?」

  聽到秦然提醒,警長泰迪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是啊!

  太安靜了!

  剛剛的槍聲足以打破夜晚的寧靜!

  他的那些下屬可不是酒囊飯袋,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來這裡。

  可現在?

  不要說人了,連警笛聲都沒有!

  下意識的,警長泰迪看向了秦然。

  他期望得知發生了什麼事。

  可秦然這次沒有說話,而是,轉身走進了廚房。

  含羞草一直待在這裡。

  「有危險嗎?」

  含羞草略帶緊張的問道。

  「嗯。」

  秦然沒有隱瞞的點了點頭,與其讓含羞草猜測,變得更加慌張,遠不如直接說出來。

  「我該怎麼做?」

  含羞草深呼吸了一次後問道。

  「脫衣服。」

  秦然說道。

  嗯?

  含羞草一怔,但是,兩人的默契卻沒有讓含羞草猶豫,直接開始脫衣服了。

  「轉過身。」

  當外套脫下後,秦然繼續說道。

  含羞草乖乖的轉過身,把襯衣也脫了下來,只剩下一個小背心,後背上空空如也。

  秦然鬆了口氣。

  巫蠱對於秦然來說並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

  只要稍微提防就可以,但如果含羞草被下了巫蠱,那就會變成最麻煩的事情了。

  「可以了嗎?」

  含羞草背對著秦然站在那裡問道。

  「嗯。」

  「沒問題了。」

  「記住從現在起,到我提醒你為止,不准觸碰任何不熟悉、感到詭異的東西。」

  秦然點頭說道。

  「好。」

  含羞草點了點頭,再穿好衣服後,這才轉過了身。

  在廚房中尋找著另外一些早就準備好,卻又不起眼的有用物品的秦然,並沒有看到含羞草略帶羞澀的目光,和發紅的臉頰。

  「走。」

  拎著找到的有用物品秦然向外走去。

  含羞草緊隨其後。

  來到大廳,秦然將找到的物品中的一把廚刀遞給了含羞草,另外一把遞給了警長泰迪。

  「這裡沒有槍,但總比赤手空拳的強。」

  秦然這樣的說著,警長泰迪贊同的點了點頭。

  然後,泰迪就看到,秦然從吧檯下抽出了一柄獸皮包裹的長劍和四瓶莫洛托夫雞尾酒。

  「你不要告訴我,你平時會參加什麼聚會。」

  泰迪看著那擦拭的乾乾淨淨,晶瑩剔透的莫洛托夫雞尾酒,忍不住太陽穴一陣發脹。

  他知道秦然不是什麼普通人。

  但他也沒有想到他剛剛趴著的吧檯下,竟然會有莫洛托夫雞尾酒。

  「沒。」

  「我習慣一……和羅葉在一起。」

  秦然搖了搖頭,話語在出口的時候,為了不露出破綻,做出了改變。

  「最好如此。」

  「我們現在怎麼做?」

  泰迪深吸了口氣,問道。

  沒有回答,秦然就這麼點燃了莫洛托夫雞尾酒,向著餐館外扔去。

  在泰迪的注視下,莫洛托夫雞尾酒劃過一道閃爍的弧線後,向下……消失在了視野中。

  沒有炸碎!

  沒有爆燃!

  泰迪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餐館的門口,頓時,倒吸了口涼氣。

  不知何時起,餐館的門口竟然變成了一片無底的深淵。

  而周圍,全都是遠超想像的黑暗。

  以他的視力,竟然看不到一點東西。

  「這、這……」

  泰迪張了張嘴想要形容一下看到的,但是卻完全想不到什麼形容詞。

  而秦然卻是毫不停留的將手邊的莫洛托夫雞尾酒一個接一個的扔了出去。

  當莫洛托夫雞尾酒全都扔光後,秦然徑直拎起了剛剛從廚房中找到的煤氣罐,扭開門閥,點燃後,就用力扔了出去。

  足有半罐的煤氣,在秦然的力量下,打著轉兒飛了出去,落入了那無底的深淵。

  但與之前無聲無息就被吞噬的莫洛托夫雞尾酒不同,僅僅是片刻後,煤氣罐就發生了巨大的爆炸。

  轟!

  爆炸引起的衝擊波,讓地面顫了兩顫。

  接著,秦然又拎起了另外一個煤氣罐,扔了出去。

  爆炸再次出現。

  而當秦然拎起第三個煤氣罐的時候,一直小心觀察著外邊那突然出現的深淵泰迪驚訝的看到。

  深淵一點一點的消失了。

  「深淵消……」

  嗚!

  轟!

  泰迪轉身想要告訴秦然這個好消息,但是秦然依舊將手中的煤氣罐扔了出去。

  巨大的爆炸比任何一次帶來的震動都要大。

  泰迪的耳中甚至響起了嗡鳴。

  啊!

  在這樣的嗡鳴中,一聲清晰的慘叫傳來。

  那慘叫聲滿是惡毒與猙獰,讓警長泰迪忍不住的握緊了手中的廚刀,但等待了片刻,並沒有什麼出現。

  相反的,餐館門口的黑暗消散了。

  一條筆直的走廊出現在面前。

  「這、這是艾城大學的學校走廊!」

  僅僅是看了一眼後,警長泰迪就驚呼出聲。

  因為,實在是太熟悉了。

  最近一段時間,他不是親自去現場查看,就是每天翻看著照片,幾乎是將這條走廊的地磚有多少塊,都記得清清楚楚。

  「我們怎麼辦?」

  「需要進去查探嗎?」

  眼前再次出現的異象,讓警長泰迪素手無策。

  只能是寄希望於好似熟知這一切的秦然身上。

  然後,他看到秦然又拎起了一個煤氣罐。

  「你究竟有多少個煤氣罐?」

  即使是在這種時候,警長泰迪都忍不住的問道。

  「後面有四個灶台。」

  秦然回答著,手中的煤氣罐就再次的飛了出去。

  轟!

  煤氣罐滾落出足夠遠的距離後,這才爆炸。

  衝擊波在走廊內不停的迴盪。

  可不要說牆面了,就算是玻璃都沒有破碎一點。

  警長泰迪驚訝的看著這一幕。

  即使是對眼前的事物不瞭解,警長泰迪也知道這條看似熟悉的『走廊』,完全不是他記憶中的那條。

  可惜,只剩下最後一個煤氣罐了。

  不然……

  「你為什麼還有?」

  「你不是說四個灶台嗎?」

  就在警長泰迪十分惋惜無法用之前量變引起質變的方法試探出眼前走廊深淺的時候,一轉身就看見秦然和含羞草推著一個滿是煤氣罐的手推車從後廚走了出來。

  「四個灶台就一定是四個煤氣罐嗎?」

  「廚房多放幾個煤氣罐當做後備,不是常識嗎?」

  秦然一邊回答著一邊拎起了煤氣罐,再次點燃,扔進了那條走廊內。

  轟!

  爆炸再次出現了。

  而在上一次爆炸中沒有絲毫變化的走廊,瞬間的,被炸得支離破碎。

  接著,走廊徑直坍塌。

  露出了餐館外原本應有的畫面。

  「消失了?!」

  警長泰迪驚喜的喊道。

  秦然一聲冷笑,又一次拎起了點燃的煤氣罐,扔了出去。

  轟!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0-19 16:47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0-4 23:33
第十三章 啪!

  看著飛出去的煤氣罐,警長泰迪滿臉驚駭。

  這已經不是之前的深淵、走廊了,這是真正的街道。

  如果爆炸的話……

  想到這,警長泰迪就下意識的張嘴,準備阻攔。

  「等……嗯?!」

  可話語才出口,警長泰迪就發現,在那爆炸中,眼前的街道安然無恙!

  這是和之前深淵、走廊一樣的詭異之地!

  瞬間,反應過來的警長泰迪,後背一陣發涼。

  他很清楚,假如他剛剛就這麼走出去的話,一定會死得很慘。

  還好!還好!

  心中一片慶幸的警長泰迪,目光看向了再次拎起一個煤氣罐的秦然,忍不住的問道:「羅閻,你怎麼知道這是假的?」

  秦然詫異的看了對方一眼後,這才緩緩的說道:「如果真的是餐館外的街道,應該有警車才對。」

  一邊說著,秦然一邊指了指腳下的屍體。

  頓時,警長泰迪就反應過來了。

  他剛剛可是連開了數槍,真要是返回了真正的街道,可不會那麼安靜。

  然後,這位警長就變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可是清楚的看到了秦然眼中的詫異。

  自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本該輕易發現的事情,卻沒有發現,實在是不應該,哪怕是第一次經歷這種詭異事件,也不應該。

  呼、呼......

  發現自己不對勁的警長泰迪,迅速的走到一旁開始呼吸調整自己的狀態。

  四五次深呼吸後,警長泰迪走向了手推車,拎起煤氣罐和秦然一起向外扔了出去。

  面對未知與恐懼,躲閃永遠不是辦法。

  直面它,是最好的選擇。

  要是能夠炸碎它的話?

  那就更是再好不過了。

  轟轟轟!

  一連數聲爆炸。

  眼前的街道也徹底的崩塌了。

  轉兒出現的是一個商場!

  是林苗苗失蹤的商場!

  警長泰迪迅速的確認了,但讓警長泰迪驚駭的是,他們一直身處的餐館竟然也在變為商場的一部分。

  「這、這是怎麼了?」

  警長泰迪詢問著。

  「狗急跳牆。」

  秦然淡淡的說著,一把拽過了含羞草,從小推車上拿起了原本是固定煤氣罐的皮繩,逕直將含羞草捆在了自己的背上。

  「一會兒抓緊我。」

  秦然微微側過臉輕聲說道。

  「好。」

  趴在秦然背上,下頜搭在秦然肩膀上的含羞草,低聲應是。

  警長泰迪看著秦然的動作,明顯猜到了什麼,毫不猶豫的去把艾美攙扶了起來。

  為什麼不背?

  瘦小的泰迪有著相當多的類似經驗。

  將艾美攙扶已經是一種極限。

  如果背的話……

  艾美會雙腳著地,從背變為拖。

  身高是天生的!

  是由基因決定的!

  他能怎麼辦?

  他也很絕望啊!

  更為糟糕的是——

  嘔!

  就在泰迪攙扶起艾美的下一刻,女醉鬼一低頭就吐了出來,鑒於雙方的高度,這次的嘔吐,全部的噴在了泰迪的臉上,或者準確的說是,當頭而下。

  酒醉後的酸臭氣息,差點讓警長泰迪暈厥。

  秦然背著含羞草,不動聲色的拉開了距離。

  而就在警長泰迪猶豫是否要把這個女醉鬼扔在地上的時候,他突然發現,那些之前被『他』開槍擊倒的混混們,竟然一個個的爬了起來。

  亡者復活了?!

  警長泰迪一愣,隨即就握緊了手中的廚刀,緊張的看著這些復活的亡者。

  死亡,是令人恐懼的。

  而從死亡之地,返回的人,更加的令人恐懼。

  因為,只要看到這些『人』,你想到的就會是死亡本身。

  更加不用說,這些亡者那猙獰醜陋的模樣了。

  咔、咔。

  這些復活的亡者,一個個從地上爬了起來。

  左搖右擺,前後晃動間,它們的關節發出陣陣脆響,也讓它們的身軀呈現出越發怪異的姿態。

  或者是僵直站立。

  或者是上半身向一側彎曲90°。

  或者是背部對著地面,雙手雙腳支撐著身軀,脖頸上的頭顱則是左右旋轉,不停的發出咔咔的響聲。

  雖然模樣、姿態不一,但是這些亡者卻動作卻是整齊劃一的。

  它們瞪著渾濁、泛白的雙眼,紛紛的衝著秦然發出了厲吼。

  至於警長泰迪?

  這些亡者似乎都有意的忽略了。

  哪怕距離警長泰迪最近的那一個,也是彷彿沒有看到警長泰迪一樣。

  嘔吐物辟邪?!

  警長泰迪下意識的從腦海中升起了這樣的想法。

  但隨即,他的理智就告訴他,這不可能。

  要是嘔吐物辟邪的話,那他攙扶著的這個女醉鬼豈不是給他開光了?

  所以……

  這些亡者是被指揮著的!

  對方想要除去最具危險的秦然!

  想到這,警長泰迪就準備幫忙。

  但是,秦然的速度遠比他想的還要快。

  在那淒厲的吼聲出現的時候,秦然手中的劍就直接揮出。

  【鋒銳制式劍】猶如是切割豆腐一樣,將最靠近的兩個亡者的頭顱削了下來,接著,長劍順勢收到了腰側,再直直的刺出。

  噗!

  劍刃從一個亡者的眼眶中刺入,手腕一抖,就帶飛了這個亡者的天靈蓋,然後,劍尖再次向下的劈出。

  刺、劈、削,十分簡單的一招一式,在秦然的手中卻有著別樣的感覺。

  不是優美。

  也沒有優雅。

  更沒有華麗。

  而是一種簡單致命的乾脆。

  警長泰迪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秦然,數個呼吸間就將這些復活的亡者,砍瓜切菜般的收拾乾淨。

  再次死亡的亡者可沒有復活。

  低下頭,警長泰迪看著那些又一次死亡的亡者,最終,忍不住好奇的問道:「你是劍客?」

  「不。」

  「只是經驗。」

  秦然一抖手中的長劍,劍刃上的污血瞬間在光潔的地板上畫出了一個整齊的一字。

  並不是敷衍,更不是唬騙。

  對於長劍,秦然說實話並不擅長。

  但是短劍、匕首、重劍、巨劍等,秦然卻是極為擅長,說是超凡脫俗都不為過。

  在這個前提下,觸類旁通對秦然來說,並不困難。

  不是說秦然多麼有天賦,只是秦然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用來熟悉自身的一切技巧,其中就包括劍術。

  「經驗?」

  警長泰迪搖了搖頭,顯然不相信秦然所說。

  光憑經驗就能夠做到這種程度,那得砍殺多少人才行?

  而秦然的年紀,無疑沒有說服力。

  哪怕秦然表現的再成熟、不尋常,警長泰迪也是不會相信的,他只會認為秦然這是在遮掩。

  很自覺的,警長泰迪沒有再追問了。

  秦然掃了一眼帶著不相信的對方,也沒有解釋。

  畢竟,眼前的情況並不合適。

  在亡者倒地後,整個商場的燈光開始閃爍,陰冷的風從四面八方吹來,當閃爍的燈光達到一個極致的時候——

  啪、啪啪!

  一盞盞的燈,開始破碎。

  上一刻還燈火通明的商場,就變得昏暗一片。

  但是,光並沒有消失。

  一支被打開的手電筒,出現在了秦然的另外一隻手中。

  而且,在將這個手電筒交給含羞草後,秦然的手中又出現了一個。

  「你還帶了手電筒?」

  「還是兩個。」

  警長泰迪愕然的看著秦然。

  「不。」

  「是,三個。」

  秦然搖了搖頭,又將一個手電筒遞了過去。

  「餐館需要準備這麼多手電筒嗎?」

  警長木然的接過手電筒後,依舊忍不住的問道。

  「總有停電的時候。」

  「多多益善。」

  秦然很淡然的說著,開始用手電筒的光打量著周圍,而警長泰迪則是徹底不說話了。

  到了現在,這位警長越發的不懂眼前的年輕人。

  對方似乎對即將發生的事情,都早有預料,提前準備好了一切,要不是對方和自己都同處險境的話,他都要懷疑,這一切是不是秦然搞得鬼了。

  小心的用手電筒照著四周,警長泰迪發現這裡還是商場。

  至少,他看到的是。

  對於自己的眼睛,警長泰迪已經不敢相信了。

  但是當看到不遠處的更衣間時,警長泰迪的呼吸還是一滯。

  在卷宗中,清晰的記錄著,林苗苗就是失蹤在更衣間內的。

  吱呀!

  忽然,一股遠超過剛剛的陰冷氣息從角落中吹來,本來是關閉著的更衣間大門,就這麼的被吹開了。

  本該無聲的更衣間大門,門框和門軸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令警長泰迪一陣發酸。

  可馬上,他就顧不上這些了。

  在手電筒燈光的照耀下,他看到了三個指尖。

  中指、食指、無名指。

  灰白色的指尖,扣在開啟的更衣間大門上,然後,一點、一點的露出來。

  警長的視線完全的被這裡吸引。

  乾澀的喉嚨,讓警長不自覺的嚥著唾沫。

  他看到了整隻的手掌。

  灰白色的手掌與手指的顏色完全的一致,僅僅是多出了一片青色的筋,猶如是暴起般,讓整隻手掌顯得乾瘦異常。

  不過,即使是這樣,警長泰迪還是能夠斷定,這是一隻女人的手掌。

  是林苗苗嗎?

  警長泰迪猜測著,另一隻手中的廚刀再次握緊了。

  噗!

  突然,一聲劍刃入體的聲音傳來。

  警長泰迪一回頭就看到,秦然面向著更衣間方向,但是手中的長劍卻是刺向了斜後上方。

  一個從空中垂下,全身白色,頭髮遮掩著面容的人影被一劍刺中了面門。

  撲通!

  空中垂下的人影,中了一劍後,就這麼跌在了地板上。

  「是安迪!」

  手手電筒照到地上的人影後,警長泰迪馬上確認了對方的身份。

  然後,他再一次的看向了秦然。

  「你又知道?」

  遠處的更衣間,那隻手掌就這麼的僵直在了半空中,一動也不動,就算是白癡也能夠明白,更衣間出現的手,就是吸引他們注意力的,真正的殺招是這垂下來的亡者。

  只是,警長泰迪確認那垂下來的亡者是無聲無息的。

  除非是親眼看到,不然根本無法發覺。

  而同樣的,因為,角度的原因,警長泰迪也確認,剛剛秦然的視線是一直看向更衣間的,根本沒有看向頭頂。

  「生活在森林深處的直覺。」

  面對著警長泰迪的好奇,秦然很直接的說道。

  這一次自然是遮掩。

  不過,警長泰迪卻有些信以為真了。

  他翻看過秦然的資料,自然知道秦然之前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中,而在這樣的環境下,鍛煉出什麼超常的直覺並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

  要知道,在他還是警員的時候,老警長就告訴過他,有些人天生直覺敏銳,稍微經歷一些事情,就能夠做到在常人看來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或者說……」

  「你的叢林直覺能幫我們出去嗎?」

  警長泰迪試探的問道。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秦然竟然點了點頭。

  「跟我來!」

  秦然說著,轉身就打著手電筒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警長泰迪沒有任何猶豫的跟了上去。

  秦然的行為,早已經獲得了這位警長的信任。

  秦然背著含羞草。

  泰迪攙扶著女醉鬼。

  一前一後,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

  「嘿!」

  「直覺?」

  「如果直覺有用的話,那我們這些埃克提斯又算得了什麼?」

  「真以為碰運氣般的破了我幾次佈置,就能夠用直覺走出來?」

  「真是狂妄!」

  一個陰鷙的譏諷聲音突然在黑暗中傳來。

  這聲音很輕微,也很特殊,看似是黑暗中響起,卻又像是從天花板上傳來的。

  甚至,在下一刻,本該是天花板的地方,還出現了一雙眼睛。

  一雙隱匿於黑暗的眼睛。

  在裡面,這雙眼睛與那聲音一樣,都是無法察覺的。

  可在外面……

  上位邪靈抱著肩膀站在對方身後,看著對方趴在『葉之餐館』的房頂上,操縱著一個好像是扣著的碗的道具,臉上浮現著淡淡的譏諷。

  它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些狂妄自大的傢伙了。

  它的那位boss明明已經那麼強大了,卻還是遵從內心,一直隱藏著自己,不到最後一刻完全不會露出自己的底牌。

  反倒是這些對力量一知半解的傢伙們,完全的無所顧忌。

  也許這就是boss強大的理由?

  心底想著這些,上位邪靈的行動卻不慢。

  雖然被極度的削弱了,自身的能力更是幾乎被忽略不計,但是想要拿起什麼,不太重的東西,對上位邪靈來說,還是十分簡單的。

  例如:板磚。

  這塊就在『葉之餐館』樓頂的板磚,被上位邪靈順手撿起,對準眼前男子的後腦勺,掄圓了,重重的拍了下去。

  啪!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0-19 17:33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0-6 00:19
第十四章 戰利品

  完全沒有想到身後會有攻擊的男子,被結結實實的一磚砸到在地。

  扣在地上好似是碗的道具,在失去男子控制的剎那,瞬間,就出現了道道裂紋,但更重要的是,隨著這些裂紋的出現,昏倒在地的男子突然的出現了抽搐,一道又一道的虛幻靈魂出現在男子身邊。

  有著之前失蹤的五位女生,還有著被警長泰迪打死的混混,更多的則是一些陌生的靈魂。

  它們怨毒的看著倒地的男子。

  上位邪靈十分知趣的後退了一步。

  頓時,這些亡者彷彿是失去了最後一絲束縛般,瘋狂的衝向了倒地的男子,就這麼的將這個男子生吞活剝。

  並不是形容。

  而是,真正意義上的生吞活剝。

  男子在疼痛中醒來,想要高聲呼叫,但是那位安迪卻是一口咬斷了他的喉嚨。

  做為失蹤案的第一位受害者,安迪遭受的折磨遠遠超出其他人。

  痛苦,才能夠獲得力量。

  巫蠱流派中,流傳著這樣的名言。

  雖然不是所有人都認可,但眼前的男子無疑是認可的。

  所以,安迪承受的痛苦,遠超他人想像。

  自然的,對於這個男子的恨意也是遠超想像。

  其它幾位女生也是類似。

  事實上,這五位女生成為了撕扯男子的主力,那些混混和陌生的靈魂也只能是在一旁輔助。

  幾十數雙手,撕扯著男子的血肉。

  大約十秒鐘不到的時間,男子就成為了一具鮮血淋漓的骸骨。

  而又是幾秒鐘後,男子連骨頭都不剩了。

  那些嚼碎了男子骨頭的靈魂們,一個個站了起來,憑空落到了『葉之餐館』的門前。

  吱呀。

  門開了。

  秦然背著含羞草走了出來。

  一群近二十個靈魂向著秦然鞠躬道謝。

  下一刻,它們化為了螢火飛往了遠方。

  頓時,秦然體內的五大源力開始了一輪新的增長。

  不同於以往,這一次的增長似乎是達到了一個量變。

  【精神屬性突破一層封印,d→d+】

  ……

  精神屬性的增加,讓秦然的腦部升起了一陣清涼感,彷彿是好好睡了一覺般,不僅神清腦明,而且精力充沛。

  同時,秦然手指一翻,一枚【銅渡錢】就這麼的出現在了掌心。

  下一刻,略微用打火機炙烤了一下後,一股無形的力量從【銅渡錢】中逸散而出,靈魂遠去的氣息,迅速的消散了。

  實力的解封,猜測被證實,並沒有讓秦然昏了頭腦。

  他很清楚,他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應付真正強大的存在。

  而二十個靈魂遠去的氣息,有極大可能會引來此刻令他頭疼的亡者。

  在實力沒有更進一步解封前,秦然不希望去面對那種程度的亡者,尤其是身邊還有著外人的前提下。

  秦然轉過身,看向了警長泰迪。

  「剛剛那是……」

  靈魂遠去的一幕,警長泰迪也看到了。

  毫無疑問,警長泰迪再次受到了衝擊。

  「去了他們該去的地方。」

  「你準備怎麼做?」

  秦然回答後,指了指餐館內。

  儘管凌亂,卻沒有任何的屍體,對於警長泰迪來說,自然是一個好消息。

  一地的屍體,和缺少了幾顆子彈,那真的是兩回事。

  哪怕那些屍體都不是什麼好人,也一樣。

  「我……我會看著辦的。」

  警長泰迪本能想說會如實匯報,但是一想到剛剛自己的經歷,立刻,苦笑起來。

  「祝你好運。」

  秦然說著,側過了身。

  那意思在明顯不過了。

  警長泰迪又一次的苦笑起來,他將攙扶著的女醉鬼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餐館的地板上,用自己的外套一邊擦拭著滿頭滿臉的污穢,一邊緩步的向外走去。

  秦然目送警長泰迪消失在了夜幕中,轉身就回到了餐館內,將門再次鎖好後,這才鬆開了身上的繩索。

  「去樓上看看。」

  繩索鬆開了,但是秦然並沒有放開含羞草。

  他不確定是否真的沒有危險了。

  所以,秦然拉著含羞草的手,走向了樓頂。

  「boss,一切如您預料的那樣。」

  站在樓頂的上位邪靈看到走上來的秦然,馬上諂媚的說道。

  「嗯。」

  「繼續隱匿監視四周。」

  秦然點了點頭道。

  「如您所願。」

  上位邪靈鞠躬行了一禮後,就消失在了原地,而秦然則是走向了那個男子被靈魂們吞噬的地方。

  當然,並不是哀悼對方。

  而是去檢查對方留下的東西。

  或者說,檢查自己的戰利品。

  一共三件戰利品。

  其中,兩件十分惹眼。

  第一件就是那個好似扣著的碗,第二件則是一根細長宛如手鏈般的鎖鏈。

  【名稱:怨靈之屋(破損)】

  【類型:雜物】

  【品質:稀有】

  【攻擊力:無】

  【防禦力:無】

  【屬性:1,幻境;2,控制】

  【特效:無】

  【需求:精神力e+,神秘知識(巫蠱精通)】

  【是否可帶出該副本:否】

  【備註:這是流傳至某一流派的巫蠱之術,已經初窺門徑(標註:你所擁有的神秘知識等級,無法更進一步瞭解相關知識)】

  ……

  【幻境:消耗一定材料、自身鮮血製造一個幾近真實的幻境(幻境的真實程度,需要依托材料品質和自身的鮮血)】

  【控制:抽取被殺死者的靈魂,投入到怨靈之屋中為擁有者服務,死前遭受的折磨越多,靈魂就越強大,直接死於幻境中的人,可以直接被操縱,但實力不會有所改變,保持生前水準(標註:每次使用都需要進行一次精神判定,如果精神判定失敗,將遭受到所控制靈魂的反噬,判定隨著靈魂多寡、強弱而變化)】

  ……

  【名稱:戈多之鏈】

  【類型:飾品】

  【品質:稀有】

  【攻擊力:一般】

  【防禦力:一般】

  【屬性:1,抽擊;2,纏繞】

  【特效:擬態化】

  【需求:精神力d】

  【是否可帶出該副本:否】

  【備註:戈多是一位擅長煉金、巫蠱的秘術師,他最喜歡的就是將兩者相結合研究,從被折磨者的身軀中抽取靈魂製造『黃金』,是他最著名的理論,就如同他製造的戈多之鏈般有名——這並不是戈多親手製作的第一條戈多之鏈,而是後來戈多學派的學徒們製作的】

  ……

  【抽擊:戈多之鏈的抽擊,不單單會造成真實身體的傷害,還會對靈魂造成額外等級+1的傷害,,2次/日】

  【束縛:鎖定一個半徑不超過25米的目標生物,對其進行束縛,目標需要進行一次力量e,精神e+的判定,判定一次未通過將會遭受束縛,判定兩次未通過將遭受一次較強級別的靈魂衝擊,且被束縛,1次/日】

  ……

  【擬態化:這是戈多之鏈另外一個讓人稱道的地方,它不需要你親自動手去操縱,只需要你用意念來操縱,它就可以化為一條3.5米長的半虛幻鎖鏈,幫助你完成一次可行的行為(半徑無法超過35米,出現、持續時將消耗精力)】

  ……

  看著手中的兩件道具,對於損壞的【怨毒之屋】,秦然很快就放到了一邊,反而是拿著【戈多之鏈】詳細的查看起來。

  「不錯。」

  最終,秦然給出了這樣的評價。

  或許和他的那些裝備道具沒法比,但在那些裝備道具都被封印在遊戲房間時,這件雖然無法帶出的道具就成為了他唯一的助力。

  尤其是,針對靈魂的特性,對於秦然來說,更是一種必不可少的輔助。

  將【戈多之鏈】戴在手腕上,秦然心念一動。

  立刻,一條3.5米長,虛幻相間的鎖鏈從【戈多之鏈】上脫離而出,就如同是蛇一般,按照他的想法圍繞著他和含羞草而遊走。

  接著,隨著秦然的想法,又憑空消失。

  感受著精力的消耗,秦然再次點了點頭。

  不多,在能夠接受的範圍內。

  確認大致掌握了這件道具後,秦然這才看向了第三件戰利品。

  那是一個巴掌大小的黑色袋子。

  在拿起的時候,聽到獨特的金屬摩擦聲,秦然就大致猜到了裡面是什麼。

  而事實證明,秦然並沒有猜錯。

  【銅渡錢】!

  總共二十枚。

  看著這二十枚的【銅渡錢】,秦然瞇起了雙眼,之前的一些想法,他總算能夠試驗一下了。

  不過,秦然並沒有忘記眼前的事。

  「這裡和樓下都需要打掃一下。」

  「雖然應該問題不大,但是保險起見,我認為還是用雙氧水擦一遍。」

  秦然扭頭看向了含羞草。

  「嗯。」

  「廚房裡有,我之前買了。」

  含羞草任由秦然拉著自己的手,點了點頭道。

  「天亮後,我們還需要補充一些必要的東西。」

  「錢還夠嗎?」

  秦然拉著含羞草向著樓下走去,邊走邊問。

  「除去補充食材外,還有一些。」

  「但是想要達到之前的程度,有些困難。」

  「那些煤氣罐不便宜。」

  含羞草回答著。

  同時,心底升起了一種陌生的異樣感。

  這是含羞草又一次因為金錢而發愁。

  依舊陌生。

  依舊心動。

  依舊是別樣的情緒。

  絕對不是因為接觸到了秦然掌心中的溫暖。

  「缺錢嗎?」

  拉著含羞草,自己走在前面的秦然,毫無所覺的低聲自語著。

  之前的男子似乎是不屑於普通的貨幣,身上並沒有紙幣。

  不然的話,與秦然心意相同的上位邪靈一定會保護後。

  「要用【銅渡錢】換取紙幣嗎?」

  這個想法出現在秦然腦海中的時候,僅僅是思考了片刻,秦然就放棄了這樣的想法。

  儘管還不知道【銅渡錢】的購買力,但是單憑【銅渡錢】能夠讓五大源力活躍,就已經足以成為秦然的非賣品了。

  實力強了,一切才好辦。

  不然有再多的錢,也就是一肥羊的道理,秦然可是早就知道的。

  「那麼……」

  秦然略微沉吟後,再次想到了警長泰迪。

  並不是借錢。

  而是約翰·迪森的賞金!

  20000塊的賞金,足夠他和含羞草度過這一段舉步維艱的日子。

  需要聯繫對方嗎?

  答案,自然是顯而易見的。

  是自己的,那是一定要爭取的。

  就在秦然、含羞草將『葉之餐館』裡裡外外都打掃乾淨,準備給警長泰迪打電話的時候,那位警長踏著朝陽,再次來得到了餐館。

  一進門,泰迪就聞到了雙氧水特有的味道。

  他嗅了嗅鼻子,卻沒有說什麼,而是將手中的牛皮紙袋扔到了吧檯上。

  「約翰·迪森的賞金。」

  「還有你們丟失的錢包內應該有的1204塊,也在裡面了。」

  「我在停職前,盡量先幫你們爭取下來了。」

  「算是昨晚的報答。」

  泰迪實話實說道。

  秦然則是拿起了牛皮紙袋,檢查後,確認無誤,才將紙袋交給了臉上露出欣喜的含羞草。

  第一次的,含羞草因為掙錢有了欣喜感。

  同樣陌生的感覺。

  但……

  很不錯。

  小心的將錢幣放在了錢箱子內,含羞草美滋滋的轉過身,走進了廚房,為秦然準備早餐了。

  「我建議存到銀行,不然引起什麼人的惡意……唔,算我沒說。」

  泰迪下意識的提醒著。

  可話語才出口,他就想到了眼前的年輕人是如何砍瓜切菜般將那些猙獰恐怖的傢伙,剁碎的。

  如果真有什麼人盯上了這裡,那絕對不需要為這兄弟倆擔憂,而是應該祈禱那些盯上這裡的傢伙不要出現什麼意外才好。

  「就這樣,回見。」

  泰迪說著揮了揮手,就準備離開。

  但是,在馬上出門的時候,泰迪突然轉過身問道:「那些東西,不會在白天出現吧?」

  「不會。」

  「夜晚時分,才是它們的最愛。」

  「當然了,某些特殊的地方,也會成為它們徘徊的場地。」

  解決了錢的問題,秦然心情十分不錯。

  「那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真的遇到了它們,我該怎麼辦?」

  泰迪猶豫了一下後問道。

  「跑。」

  秦然乾脆的說道。

  「要是跑不了呢?」

  泰迪繼續問道。

  「那就祈禱它對你沒有惡意,或者你手裡有根電棍、火把什麼的,還有什麼問題嗎?我們要打烊了。」

  「沒了,謝謝。」

  「祝你生意興隆。」

  泰迪揮了揮手,露出了一張旅遊傳單。

  顯然,這位警長打算將停職當做休假。

  秦然極好的視力,能夠看到傳單上大大的標題:溫泉文化之旅。

  「祝你一路順風。」

  秦然揮了揮手,走出吧檯,從餐館外收回了小黑板,將含羞草寫著『營業結束』的另一塊招牌掛在了門口。

  餐館門關上了。

  那塊招牌在朝陽下左右晃動。

  漸漸的歸於平靜。

  城市則開始逐漸甦醒。

  漫長的夜結束了,新的一天又一次開始了。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0-19 17:51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0-7 21:05
第十五章不要相信陌生人?

  街道上傳來的喧囂與陽光一起被厚重的窗簾所阻擋——這個窗簾是秦然挑選的,分為紗簾和遮光簾兩層,配合著窗戶還算不錯的隔音,讓含羞草在白天睡眠時,也不會被吵醒。

  看著在床上蜷縮成一團的含羞草,秦然抬手將被子掖好後,就徑直席地而坐。

  對於此刻雖然極度虛弱,但仍然是常人巔峰的秦然來說,秋天的冷,並不算是什麼真正的冷。

  而且,秦然相信,即使是正常冬天的冷,對於他來說,很快也就不算什麼了。

  因為,他不會浪費時間,蹉跎歲月。

  席地而坐的秦然,拿出了一枚【銅渡錢】。

  這一次他沒有控制體內活躍的五大源力,在手指接觸到【銅渡錢】時,五大源力之中的原罪之力,就如同鯨吸水般吸取著其中的力量。

  或者更加準確的說是『暴食』。

  與秦然一樣,此刻的『暴食』也虛弱到了極致,甚至,連出現在物質界都做不到,僅剩下了一絲本能:吃。

  可這對於秦然來說,就足夠了。

  看著掌心中的【銅渡錢】迅速的黯淡、腐朽,化為一枚鏽跡斑斑的銅錢,秦然嘴角一翹。

  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好。

  在『暴食』的輔助下,五大源力再次長了一截。

  同時,他也確認,之前他的感知是對的。

  這些【銅渡錢】內,蘊含著就是『靈魂遠去』時的能量!

  秦然不知道這些『渡錢』是如何製作的,但是他很清楚,這些『渡錢』對於現在的他來說,多麼的重要。

  沒有任何的猶豫,秦然一把抓住了剩餘的十九枚【銅渡錢】。

  頓時,體內的五大源力猶如吹氣一般的增長起來。

  秦然很清楚,這只是他擺脫虛弱的一個過程,強大是一種『虛妄』的,但是在發現『自己逐漸強大』時,秦然依舊心中有著欣喜、興奮。

  尤其是當系統提示再次出現的時候。

  【精神屬性突破一層封印,d+→c-】

  ……

  又是一層精神屬性的封印被突破!

  感受著越發清晰的頭腦,秦然嘴角一翹。

  至於剩下的屬性?

  根據進入副本時出現的那些提示來看,已經進入到5階的精神屬性是特殊的,率先突破封印也不奇怪。

  當精神屬性突破封印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該是其它屬性了。

  坐在原地,秦然並沒有起身。

  他用越發強大的精神感知著此刻『虛弱』的身軀,身上的肌肉微微顫抖,卻沒有發出任何的響聲。

  這種異樣的顫抖,持續了近十分鐘後,才停了下來。

  而在停下的那一刻,秦然保證了自己對自己身軀的掌控。

  擁有強大的力量,秦然是不介意的,但如果這種強大的力量無法掌控的話,秦然寧可不要。

  他,就是這樣的性格。

  謹慎、小心。

  雖然不乏大膽的嘗試,但也是做足了準備。

  無腦,蠻一時。

  有腦,爽一世。

  輕手輕腳的站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坐到了床邊的椅子中,將那柄【鋒銳制式劍】抱在懷中後,秦然瞇起了雙眼,假寐起來。

  雖然不眠不休,秦然可以做到,但是清楚晚上才是重頭戲的他,可不會在白天浪費多餘的精力。

  好好休息,才是王道。

  太陽越升越高。

  當日頭已經開始略微偏西的時候,含羞草從睡夢中醒來。

  沒有惡夢。

  更沒有驚嚇。

  完全是那種深層次的酣睡,直到身體發出睡夠了的信號才會醒來。

  哪怕是有阿夫在時,含羞草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感知著身旁熟悉的氣息,含羞草看向了一旁假寐的秦然,在含羞草的目光看來的瞬間,秦然就睜開了雙眼。

  「醒了?」

  秦然微笑的問道。

  「嗯。」

  「我先洗漱,然後去準備午餐。」

  含羞草習慣成自然的鑽出了被子,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了洗漱室。

  洗漱室並不需要離開房間。

  秦然之所以挑選這個房間做為臥室,除去足夠的寬敞外,就是因為這個房間帶著洗漱室,不需要麻煩的去走廊中的那個。

  嘩、嘩嘩。

  耳邊傳來了水聲。

  秦然則是開始思考今天需要購買的物品了。

  之前的資金因為購買足夠多的『防身物品』,一直是十分短缺的,不過,隨著【鋒銳制式劍】和【戈多之鍊】的出現,這樣的資金短缺,短時間內是不會再出現了。

  而更多的資金,足以讓秦然做更多的事情。

  任何時候,錢都不是萬能的。

  可沒錢?

  那是萬萬不能的。

  除非,你已經達到了無視規則的地步。

  但有著自知之明的秦然,很清楚自己哪怕是恢復了全部的實力,距離那一步,也還有十分遠的距離。

  更不用說是現在了。

  老老實實的按照規矩來,默默的發展自身才是正道。

  洗漱間內的含羞草同樣在思考著今天需要購買的物品。

  但與秦然不同的是,含羞草思考著的是所需要購買的食材。

  霧氣讓洗漱間內的鏡子變得模糊不清。

  倒映在其中的影子也變得模糊不清。

  面容變得越發柔和。

  但又彷彿是錯覺。

  當含羞草抬手擦去水汽的時候,鏡子中再次露出了那張秀氣的面容。

  站在鏡子前的含羞草一絲不苟的打理著自己的容貌。

  十幾分鐘,確認無誤後,含羞草推門走出了洗漱間。

  但是,卻沒有下樓。

  而是看著秦然走進了洗漱間。

  洗漱間的門沒有關上。

  所以,含羞草能夠清楚的看到,秦然刷牙、洗臉,兩分鐘搞定的模樣。

  一開始含羞草很不習慣。

  不過,現在慢慢的習慣了。

  同時,為了配合秦然,含羞草也在不自覺的加快著洗漱速度——雖然和秦然比,還是很慢就是了。

  但,秦然從沒有說什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習慣。

  他不喜歡被別人強迫。

  自然的,也不喜歡強迫別人。

  相互尊重,才是友好相處的前提。

  即使含羞草有一些怪癖,但和含羞草的膽子相比較,又算得了什麼?

  小巫見大巫,不值一提。

  任何的怪異,都在被掩飾在了『膽小』之下。

  「中午吃土豆燒牛腩和椒鹽蝦。」

  在進入廚房前,含羞草這樣的說道。

  「嗯。」

  秦然不會有任何反對的點了點頭。

  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外行指導內行,永遠是成不了氣候的。

  不過,秦然也沒有閒著,他開始打掃整個一樓的餐館,將門、窗戶都打開,進行著通風。

  這不算是為晚上開業做準備。

  單純的是,秦然忍受不了那股殘留的宿醉的惡臭。

  特別是一想到午餐會處於這樣的惡臭中,秦然就有著相當的不適。

  值得慶幸的是,當含羞草端出午餐的時候,那些惡臭已經在秦然的努力下,消失無蹤。

  餐館內充斥著牛肉的味道。

  厚重適口的牛肉帶著鹹香的湯汁入口的剎那,秦然就瞇起了雙眼,當大米也被送入嘴中的時候,秦然忍不住就咀嚼起來。

  下飯,舒服。

  直接吃了一盤土豆燒牛腩和兩碗飯後,秦然才看向了椒鹽蝦。

  為了讓秦然吃著方便,含羞草已經去掉了蝦頭、蝦尾巴,可以直接入口。

  保留著的蝦殼透著一抹嫩紅色,與蝦殼外的金黃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在上面點綴了些許綠色的香蔥段後,更是錦上添花。

  嘎吱!

  秦然夾起一隻蝦就放入了嘴裡,清脆的響聲中,蝦肉徹底的釋放出來,甚至,有一種彈牙的感覺。

  沒有猶豫,秦然就夾起了第二隻、第三隻。

  當秦然感覺吃飽的時候,整個盤子內的蝦早已經一掃而空。

  「很好吃。」

  秦然評價著。

  含羞草立刻笑得瞇起了眼。

  對於廚師來說,還有比食客吃完所有食物更幸福的事嗎?

  那就是成為秦然的廚師了!

  含羞草坐在了秦然常坐的那個凳子裡,看著秦然端著碗筷進入廚房洗漱,再將洗好的碗筷放入到消毒櫃後,這才站起來解下了圍裙。

  接下來的時間,是含羞草最為期待的時間。

  採買各種的食材,本就是讓含羞草開心的事情,更不用說是和秦然一起去了。

  第一次的,含羞草感謝著這個詭異、不同的副本世界。

  並且,希望能夠在這裡待的時間長一些。

  當然了,如果秦然找到了提前離開的辦法,並且堅持離開的話,含羞草也不會介意。

  一切聽秦然的就好。

  這是早就有的約定。

  ……

  夜晚降臨,路燈亮起。

  『葉之餐館』的小黑板在晚上十一點的時候,準時放在了門外。

  葉之餐廳。

  今日供食:椒鹽蝦(可單點或套餐)、炒飯、雞湯。

  (沒有酒類供應,不歡迎醉酒客人)

  ……

  在剛裝好的路燈下,字跡依然清秀。

  同樣的,依舊沒有什麼人看到。

  但含羞草還是在廚房裡忙碌著。

  畢竟,到來的客人只是順便,秦然的晚餐和第二天的早餐、午餐才是重點,而一些食材必須要提前處理才行。

  秦然則是坐在椅子中,一邊看著今天的報紙,一邊看著放在吧檯一側的電視。

  這是今天下午購買的小電視。

  彩色的,只有14吋不到,內置天線。

  畫面在秦然看來稍顯模糊,但是對於想要更快瞭解這個世界的秦然來說,卻是足夠了。

  此刻是晚間新聞時段——

  「今天上午11時,『萊蒙金鋪』在開門一小時後,突然遭到搶劫。」

  「金鋪保安遭遇槍擊,現已送往醫院,暫時沒有脫離危險…… 」

  在女主持人的話外音介紹下,電視上出現的是源自金舖的監控畫面,三個戴著頭套的男子兩人手持自動槍械指著一群蹲下的人,而一人從金舖的櫃檯中,將黃金首飾成盤成盤的端出,倒入隨身的背包中。

  接著,三人從容退走。

  整個過程很快。

  按照監控上截取的拍攝時間,這一個過程僅有45秒。

  如果算上他們闖入金鋪、開槍的時間,也不會超過1分鐘。

  無疑,三人演練了不止一次。

  而且,配合默契熟知金鋪佈局。

  不過,同樣的破綻也不少。

  假如我是警方,我會迅速的查找監控和可能存在的內鬼。

  而我要是搶劫者,這個時候,應該會……

  幾乎是本能的,秦然就分別代入了雙方。

  這是秦然的一個習慣。

  既能夠鍛煉思維,還能夠讓他從中獲取經驗。

  吱、吱!

  電流的聲音響起時,門口剛剛安好的那盞路燈,再次的閃爍起來。

  一道身影面帶茫然的走了進來。

  中年人,頭髮已經帶著一絲灰白,長褲、夾克外套,棕色皮鞋,其中皮鞋的邊角已經磨破。

  這時候對方扭頭查看著四周。

  彷彿是好奇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很自然的,這個中年人的目光看向了坐在吧檯中的秦然。

  「你好,請問這裡是?」

  中年人張嘴問道。

  「葉之餐館。」

  「我是老闆羅閻。」

  秦然淡淡的回應著,手中的報紙都沒有放下,這種略帶生硬的態度,明顯讓中年人感到侷促。

  對方明顯不是什麼善於交際的人。

  剛剛問出那句話都算得上是鼓足了勇氣。

  在面對著秦然的冷漠後,馬上就臉帶訕笑的站在那,轉過身就向外走去。

  秦然目送著對方遠離,沒有開口,繼續看著報紙,『聽』著晚間新聞。

  大約半個小時後,在晚間新聞進入末尾時,那個中年人臉色倉惶的跑了回來。

  對方衝進了餐館,面色蒼白的大口大口喘著氣。

  好半天後,才驚恐的看著秦然,顫顫巍巍的說道:「外、外面……鬧鬼!」

  「然後呢?」

  秦然翻過了一頁報紙,目光依舊注視著報紙上的內容。

  「然後?」

  中年人一愣。

  然後,你不應該好奇或者驚慌嗎?

  「你認為我是神經病?」

  「還是認為我在騙你?」

  「我發誓,我沒有!」

  「我剛剛真的碰到了鬼!」

  「就在這個街口,有個……就這麼的從我身體中穿了過去,我嚇得大叫起來,但他完全的沒有聽到,還是這樣向前走去。」

  自認為是秦然不相信自己的中年人再次解釋起來。

  「然後呢?」

  秦然繼續問道。

  「你、你是不是還是不相信我?」

  「不信的話,我可以帶你去看的!」

  中年人說著就要再次向外走去,可秦然還是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看著沒有任何起身意思的秦然,中年人自嘲一笑。

  是啊。

  你怎麼向一個陌生人證明你看到鬼了?

  還要帶著對方去看。

  對方馬上相信你,才是真的見鬼了。

  中年人頹然的坐在那裡。

  而在這個時候,餐館外響起了一陣腳步聲,三道身影從外面走了進來,在看到坐在那的中年人時,三人全都一愣。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0-20 00:46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0-8 23:40
第十六章 總有好壞

  三道走進餐館的身影,高矮不同,胖瘦也不同。

  領頭的是一個高瘦的男子,眼睛陰冷,面容刻板,身後的兩人一個是矮個的瘦子,另外一個則是高個的胖子。

  這兩人在看到中年人後,臉上頓時出現了激動,尤其是那個高個的胖子,就要衝上去。

  但,卻被領頭的攔了下來。

  很顯然,三人組中,領頭的這個有著相當的威信。

  僅僅是一個眼神,高個的胖子就偃旗息鼓的跟在身後,走到了吧檯。

  「有什麼吃的?」

  高瘦的男子衝著秦然問道,聲音清晰,語氣則是十分的冷漠,甚至,可以說有些嚇人。

  而秦然根本不為所動,以平時冷淡的口吻回答著。

  「外面招牌上的。」

  高瘦男子一皺眉。

  他有些意外的看著秦然的淡然,不過,隨即就報出了所需的食物。

  「三份椒鹽蝦全餐、三份炒飯、三份雞湯。」

  高瘦男子說道。

  「先付錢。」

  「概不賒欠。」

  秦然並沒有起身,依舊坐在那裡說道。

  面對著秦然這種態度,站在高瘦男子身後的兩人有些按耐不住怒氣了,不過,在高瘦男子沒有示意前,兩人都沒有動,只是凶相畢露的看著秦然。

  「多少?」

  高瘦男子則十分有耐心的問道。

  「椒鹽蝦全餐50,炒飯15,雞湯10,每樣各三份,總共225。」

  秦然報出了價格。

  「給錢。」

  高瘦男子衝著身後矮瘦男子說道。

  立刻的,對方就將正好的錢拍在了吧檯上。

  「你的食物最好值這個價,不然……」

  滿是威脅的話語從這個矮個瘦子嘴裡說出,配合上對方的三角眼,顯得很有威懾力。

  只是,對秦然根本沒用。

  秦然就這麼一動不動,平靜的看著對方。

  一秒。

  兩秒。

  三秒。

  ……

  我褲鏈沒拉?

  還是我臉上有什麼?

  大約五秒後,矮瘦男子不自然的扭動了身體,下意識的就開始檢查自己是不是哪裡有什麼問題。

  直到確認沒有問題時,對方馬上就惱羞成的看向了秦然。

  「你耍我?」

  「夠了,坐下。」

  就在矮瘦男子抬起了手臂的時候,高瘦男子又一次開口了。

  「算你好運!」

  矮瘦男子冷哼了一聲,走到了餐館角落,和兩個同伴坐到了一起。

  秦然拿起吧檯上的錢,又數了一次後,才放入了錢箱子裡,然後,開始將含羞草準備好的飯食端到了角落內。

  一直低頭交談的三人馬上停止了交談,目光都放在了食物上。

  很快的,胖大的男子就迫不及待的端起了屬於他的那份。

  「好吃!」

  一口之後,胖大的男子就開始埋頭大嚼。

  而另外兩個人中的矮瘦男子等了十幾分鐘,看到胖大男子沒事後,也迫不及待的端起了自己的那份。

  唯有高瘦的男子不同。

  他看著面前的食物,嘴裡不停的吞嚥著口水,喉結不停的上下而動,但始終都沒有動一下筷子。

  有些時候,吃過一次虧後,一些人很快就會忘記。

  而有些人則會是記一輩子。

  高瘦男子就是這樣的人。

  哪怕狼狽逃竄了一天,飢餓難耐了。

  高瘦男子也在忍耐著,他扭過了頭,看著中年男子,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在高瘦男子的注視下,本來還略帶頹然的中年男子很快就變得彆扭起來。

  中年男子不安的扭動著身軀,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秦然。

  但是,秦然視而不見的『聽著』電視,翻看著手中的報紙。

  最終,這位中年男子有些受不了的站起來,就準備離開,可剛站起來的中年男子就想到了他剛剛的遭遇。

  立刻,這位中年男子就頹然的坐了下來。

  看著中年男子的舉動,高瘦男子立刻冷笑了一聲。

  他從角落站了起來,走到了吧檯邊,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坐到了中年男子的身旁。

  「不好受吧?」

  「德奧特。」

  高瘦男子徑直開口道。

  「你認識我?」

  中年男子一愣。

  「當然!」

  「我當然認識你!」

  「要知道,在前不久,我們還是親密無間的夥伴!」

  「我們負責行動,你負責後勤和駕駛,一切都是那麼的順利,直到你將安眠藥放在了我們的酒水、食物裡。」

  高瘦男子笑了起來。

  笑聲尖銳而又刺耳,好像是夜晚的貓頭鷹,讓人頭皮發麻。

  「你在說什麼?」

  「什麼夥伴?」

  「我根本不認識你!」

  中年男子在這樣的笑聲中,驚慌的靠在吧檯上。

  「我說什麼,你當然清楚。」

  「不然我們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你真的以為我們會一點提防都沒有嗎?」

  「你的車上一直有著跟蹤器,哪怕你為了躲避我們,故意製造了車禍,來到了你真正的老巢,但你真的以為你能夠躲得開我們嗎?」

  高瘦男子一邊說著一邊看向了秦然。

  「我說的對嗎?」

  「德奧特背後的指使者。」

  「或者說……」

  「幕後大老闆?」

  高瘦男子說著,眼中的惡意越發的濃郁,而在角落中的兩個同伴更是乾脆從背包中掏出了槍。

  矮瘦、胖大男子手持自動槍械,以對角的方式,將槍口對準了秦然和中年男子。

  配合默契。

  站位眼熟。

  而秦然?

  仍然沒有任何的行動,就這麼的坐在椅子中看著對方。

  「不愧是幕後的大老闆。」

  「僅憑這份鎮靜,我就佩服你。」

  「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選擇對我們黑吃黑。」

  高瘦男子說著,掏出了一支手槍。

  不過,槍口卻是對準了中年男子。

  「德奧特你有個女兒吧?」

  「你很疼愛她吧?」

  「放心!」

  「我幹掉了你,就會去找她,讓她下去陪你!」

  高瘦男子緩緩的說著。

  他要讓這個叛徒後悔!

  要讓對方害怕!

  要讓對方恐懼!

  所以,高瘦男子盡量慢條斯理的說著一切,同時,高瘦男子的目光則是緊緊盯著秦然。

  德奧特這種小卒子,高瘦男子從不放在眼裡。

  事實上,在幹完這一票後,他就準備幹掉對方。

  德奧特想要從他這裡拿到屬於對方那份錢?

  根本不可能!

  可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一向唯唯諾諾的德奧特竟然有膽子在他們的酒水、食物裡下藥。

  而且,還大膽到報了警。

  一時間,他都懷疑德奧特之前的表現是不是為了麻痺他們而偽裝的。

  不過,在看到秦然的瞬間,他就知道了。

  德奧特還是小卒子。

  一個被眼前的男人精心挑選出來的小卒子。

  為的就是黑吃黑他們!

  看看對方的淡然、冷靜吧。

  在面對他的時候,依舊不曾改變。

  還有那種若有若無的氣息,他只在一些聲名狼藉的屠夫、劊子手身上感受過,再加上德奧特出現在了這裡。

  一切都明瞭!

  可對方實在是大意了!

  為了偽裝,竟然一個人待在這裡!

  也許是對自己的身手有信心?

  可面對著兩支自動武器,再好的身手又有什麼用。

  「你真是……」

  自認為想明白了一切的高瘦男子看著秦然,就要在說些什麼,可是話語還沒有出口,他就感到了一陣陰冷。

  和冬天的嚴寒不同。

  這種冷是在接觸到皮膚後,就讓靈魂傳來了顫慄的寒冷。

  但最讓他震驚的是,這樣的陰冷,是來自德奧特!

  心底的震驚並沒有讓高瘦男子有所遲疑,他想也不想,就要扣動扳機。

  可……

  他的手被抓住了,手指被凍僵了。

  德奧特面容扭曲的抓住了高瘦男子

  「不允許你傷害愛麗!」

  「我不允許你傷害愛麗!」

  宛如夢囈般的呢喃在德奧特的嘴中傳來,高瘦男子的手掌被捏的嘎嘎作響,陰冷的氣息更是向著全身漫延。

  「老大!」

  剩下的兩人驚呼出聲,抬手就舉起了手中的槍。

  但一道無形的鎖鏈卻更快。

  從虛空中掠過,兩個人的手臂就被打折了。

  咔、咔!

  脆響中,兩人手中的槍械掉在了地上,接著,兩人的身軀就重重的撞在了一起,昏倒在地。

  撲通、撲通!

  連續的響聲,驚醒了德奧特。

  看著在自己手中奄奄一息的高瘦男子,德奧特早沒有了之前的頹然,他帶著一絲苦笑,將手中的高瘦男子扔在了地上。

  「我果然死了嗎?」

  「是啊。」

  「我本來就想過死亡的。」

  「更何況,在那樣的情況下,我怎麼能夠不死?」

  德奧特抬著頭,看著餐館的天花板,彷彿是自言自語,又彷彿是對著秦然說道。

  然後,德奧特轉過身對著秦然一鞠躬。

  「很抱歉為您帶來了麻煩。」

  「請您原諒我的魯莽。」

  「我已經自認為小心了,但還是有些遺漏了,真是……抱歉。」

  德奧特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將地上的三個人拖了出去。

  翻看著報紙的秦然看都沒有看一眼。

  更加不會去問拖到哪裡,怎麼處理。

  一些傢伙在秦然的眼中,真的是罪有應得的。

  怎麼處理都不為過。

  片刻後,德奧特再次返回了餐館。

  對方依舊坐在之前坐著的地方靜靜等待著。

  大約半個小時後,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德奧特先生?」

  艾美試探的詢問著坐在那裡的中年男子。

  「是。」

  德奧特點了點頭。

  「很高興認識你,我是艾美。」

  「按照你的要求,要找一個偏僻、不引人注意的地方——你感覺怎麼樣?」

  「現在你能夠把你說的勁爆消息告訴我了吧?」

  艾美指了指四周。

  一直面無表情的秦然挑了一下眉頭。

  他終於知道,德奧特為什麼會來這裡了。

  原來是掃把星的緣故。

  德奧特看到了秦然的挑眉,馬上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神情。

  然後,很乾脆對著艾美說道。

  「艾美女士,您知道今天的金鋪劫案嗎?」

  「知道!」

  「你要和我說的是這個消息嗎?」

  艾美雙眼都放光了。

  她只是在中午的時候,接到了一個想要爆料的電話,如果不是對方保證是真正的大消息,且地方、時間隨意她挑的話,艾美根本不會理會這種電話。

  但是現在看來,賭對了。

  「是的。」

  「就是這個劫案的消息。」

  「事實上,我是這個劫案的參與者之一——您放心,我對您沒有惡意,我是來尋求幫助的。」

  德奧特看著緊張站起來的艾美,馬上解釋。

  「你應該向警察尋求幫助。」

  「而不是我!」

  艾美語氣生硬,且再次和德奧特拉開了距離。

  「警察在之前確實是可以幫我,但是幫不了我的女兒,她需要來自醫生和醫院的幫助!」

  「而那需要一大筆錢!」

  德奧特苦笑著。

  「那你也不應該去搶劫金鋪!」

  艾美十分堅定說道。

  「我沒有想要真正搶劫金鋪,搶來的東西我都放在了一個隱秘的地方,我需要的是……社會的關注。」

  「你想要籌集善款?」

  艾美迅速的反應了過來。

  「是的。」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出租車司機,無法承擔女兒昂貴的治療費用,我也沒有能力讓更多的人關注我。」

  「因此,我只能夠製造一些事情,讓人關注我,關注愛麗。」

  德奧特點了點頭。

  「毫無疑問,你做到了。」

  「但你想過沒,你會承受什麼?」

  「你的愛麗又會遭遇什麼?」

  艾美一皺眉。

  「我是罪有應得。」

  「愛麗……」

  「活著就有希望。」

  德奧特沉默了片刻後,這樣的說道。

  之後的話語,秦然沒有再聽下去,掃了一眼難得沒有喝醉,進入工作狀態的艾美,秦然拿起報紙,走進了廚房。

  之後的講述,他不感興趣。

  與其坐在那裡聽這些不感興趣的事情,還不如幫助含羞草處理食材。

  講述足足持續了一個小時。

  德奧特先行離開。

  艾美則是低頭聽著錄音筆的記錄,手中的筆記錄著什麼。

  她要獨家報導!

  她也可以想像,當這篇獨家報導出現後,她會迎來一個事業的高峰!

  當然了,需要進行一些加工。

  不是修改。

  就是加工。

  不然是沒有爆點的。

  就在艾美絞盡腦汁準備加工一番的時候,一摞紙幣突然的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你想要幹什麼?」

  艾美警惕的看著秦然。

  她發誓,對方敢說出什麼過分的話,她就把手中的鋼筆,砸在對方的臉上。

  「捐贈。」

  「愛麗的。」

  「看在那個能夠為她豁出性命的父親份上。」

  秦然淡淡的說道。

  說完,就不在理會艾美,自顧自的再次翻看著報紙。

  艾美看著秦然,又看了看眼前的錢幣,她一皺眉。

  「不要妄圖用你的行為改變我的意志。」

  艾美冷哼了一聲。

  「胡編亂造的意志嗎?」

  秦然說著,就將電視機的聲音調大了。

  「剛剛在白鷺街,又發生了一起意外車禍。」

  「一輛麵包車撞上了之前發生車禍的轎車。」

  「麵包車內的三人全部死亡。」

  「一小時前出車禍的轎車,再次遭到了損毀,而早已被確認的駕駛者德奧特,剛剛從醫院得到了不幸的消息。」

  德奧特?!

  艾美徹底的愣住了,尤其是當電視上出現了德奧特的照片時,艾美的臉煞白。

  「他、他,我、我……剛剛……」

  沒有一句完整的話,

  「他是好父親。」

  「你是一個記者。」

  「剛剛的事情是一個好父親對一個記者的拜託。」

  秦然說完就不再言語了,留下坐在那臉色驚恐、慌張、完全不知所措的艾美。

  而在門外。

  德奧特站在黑暗中,衝著秦然再次一鞠躬後,化為了一點螢火消失在了原地。

  他想要更多的時間。

  但是,他沒有了。

  現在就是極限了。

  再多的話……

  會出現大麻煩的。

  無論如何,他都不希望愛麗出現什麼麻煩,受到什麼傷害。

  所以,他要離開了。

  他希望是他。

  不是它。

  ……

  第二天,天剛剛亮的時候,艾城早報如約的送到了葉之餐館。

  秦然接過報紙,伸了個腰,打了個哈欠,拉起已經開始睏倦的含羞草。

  「走吧。」

  「該睡覺了。」

  秦然說道。

  「嗯。」

  含羞草點了點頭,目光則是看向了那份早報的頭版——

  《為了女兒,豁出性命的父親》

  末尾,署名:艾美。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0-20 00:57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0-10 00:14
第十七章 無趣而又長相普通的人,該怎麼辦?

  夜晚,如約而至。

  就在秦然將小黑板掛出去的時候,艾美就迫不及待的衝了進來。

  事實上,早就在下午的時候,艾美就等在了『葉之餐館』外。

  她,很害怕。

  也很好奇。

  恐懼與未知,就如同是兩條孿生的籐蔓般,開始在她心中滋生,各種猜測紛至沓來。

  「究竟是怎麼回事?」

  艾美坐到了吧檯前,向著秦然問道。

  「如你所見,就是那樣。」

  秦然打開了電視,調到了晚間新聞頻道後,這才扭頭回答道。

  「什麼叫做就是那樣?!」

  「還有之前!」

  「我喝醉那晚,警長泰迪在這裡是否也遭遇了什麼?」

  能夠以這個年紀混到報社高層的艾美絕對不是一個白癡,相反的,她異常的聰慧,尤其是在不喝酒的前提下,借助著身份的便利,一些蛛絲馬跡被她逐漸的找到了。

  對此,秦然並不意外。

  所以,秦然點了點頭。

  「嗯。」

  「也算是你的親身經歷。」

  「只不過,你那個時候醉得太過厲害。」

  秦然說著拿起了報紙。

  艾美沉默了。

  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但是在這個時候,從秦然嘴中獲得了證實後,艾美依舊是有些接受不了。

  因為,這完全的顛覆了她的世界。

  在她的認知中,人死就死了。

  隨著死亡的降臨,一切都會消散。

  不論是愛,還是恨。

  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是昨晚的一切,卻在告訴著她,死亡並不是結束,而是另外一種開始的時候,如果不是她的心理素質過硬的話,這個時候早就瘋了。

  呼哧、呼哧。

  面對著衝擊,艾美的呼吸粗重起來。

  「給我來點喝的。」

  艾美說道。

  「沒有酒,只有雞湯。」

  秦然強調著。

  「可以,雞湯也可以,只要是喝的就行。」

  艾美語速極快的說道。

  秦然放下報紙,盛了一碗雞湯遞給了對方。

  沒有用勺,艾美就這麼的端起了雞湯,不顧溫度,一張嘴就喝了下去。

  「嘶!燙!燙!」

  舌頭剛碰到雞湯,艾美就連連呼疼。

  「焦急與煩躁,無法改變任何的事情,只會是讓事情變得越來越糟糕。」

  「所以,心平氣和與冷靜才是解決事情的基礎。」

  秦然說著將雞湯碗向內挪了挪。

  這是含羞草挑選的,算是他的私有財產之一,如果打碎的話,就不好了。

  「我知道。」

  「我應該冷靜。」

  「但是,你遇到鬼、亡者、幽靈的話,能夠冷靜的下來嗎?」

  艾美反問道。

  甚至,說著數個名詞。

  「能。」

  秦然斬釘截鐵的說道。

  艾美愕然的看著秦然,並不是不相信,而是好奇秦然為什麼這麼的乾脆。

  「因為,我不想死。」

  秦然淡淡的說道。

  「可死亡並不是……並不是所有人死亡後能夠成為德奧特那樣?」

  艾美剛張嘴,就迅速的反應了過來。

  「不單單是這樣。」

  「就如同是人有好人壞人一樣。」

  「亡者同樣如此。」

  秦然說道。

  「所以,你就是那些處理亡者中『壞』的那部分的人?」

  「你看電視、看報紙,都是在收集信息?」

  「難道你們沒有類似的組織嗎?」

  艾美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我不是,但有人是。」

  秦然搖了搖頭。

  「是誰?」

  艾美的雙眼中閃爍起了光芒。

  那是屬於職業記者的興奮。

  「你確定你想要見到他?」

  秦然反問道。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見到那位先生。」

  艾美回答著。

  「即使失去一些記憶,也不在意?」

  秦然繼續問道。

  「失去記憶?」

  「你是說?」

  艾美一驚,不確定的看著秦然,在看到秦然點頭後,這位女記者忍不住的站了起來,下意識的就要怒斥,但是隨即想到了什麼,這位女記者頹然的坐了下來。

  「一些隱秘,永遠不可能讓所有人知道。」

  「因為那會讓秩序崩塌。」

  「但我們本該……」

  艾美坐在那裡低聲的喃喃自語著。

  就如同是信徒的信仰在崩塌一樣。

  「不知道,在很多時候,代表著幸福。」

  「知道的越多,則可能會越危險。」

  「在於你怎麼選擇。」

  秦然說著,目光看向了對方。

  艾美皺著眉頭,目光沒有躲閃。

  「什麼意思。」

  女記者這樣問道。

  她不是白癡,秦然一改之前冷漠的態度,除了她如實的登出了德奧特的事情外,應該是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她的幫助才對。

  而不會是突然對她有了什麼興趣。

  那樣的男人,她知道的太清楚了。

  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夠分辨出不同來。

  「你是想當昨晚的事情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回普通人的生活呢?」

  「還是和我合作?」

  「如你所見,我看電視、報紙,確實是在收集信息,但我收集的速度,遠遠不能和你相比較。」

  「簡單的說,我需要一個收集信息的助手。」

  秦然很直白的說道。

  在昨天發現了對方的身份,且確認對方在報社的職位並不低後,秦然就有了類似的想法。

  不然,就算對方如實登出了德奧特的事情,秦然也不可能告知對方這麼多的事情。

  「你和那些真正的……獵魔人不同?」

  「他們是職業的。」

  「而你是業餘的?」

  艾美沉吟了片刻後,說出來一個大眾認可的名詞。

  「差不多。」

  秦然沒有反駁。

  他,確實不是專業的。

  他此刻的專職是餐館的老闆,除掉一些亡者,也不過是機緣巧合。

  不過,為了更快的恢復實力,他不介意讓佔用更多的業餘時間。

  艾美沒有立刻回答。

  足足思考了十幾分鐘後,這位女記者才再次開口。

  「我可以成為你的助手,但我們是平等的。」

  「你不能夠強迫我做任何事情。」

  「而我會盡力幫助你。」

  艾美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沒問題。」

  秦然說著,伸出了右手。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秦然的手掌與對方的手掌一觸及分,而艾美則是長長的鬆了口氣。

  至少,秦然對她沒有什麼興趣。

  這對她來說是最好的。

  「你這裡有房間出租嗎?」

  解決了心底最大的疑惑後,艾美開始解決眼前最大的難題。

  自從昨晚見到德奧特之後,艾美並沒有返回到她那間公寓中。

  對於艾美來說,一個人的生活,在昨晚之前是美好的。

  可在昨晚之後,她總覺得身邊有『人』,腳下有『人』,頭頂也有『人』,哪都是『人』。

  這種感覺簡直是糟透了。

  她認為她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

  而在艾美的認知中,除了秦然這裡,哪還有更安全的地方嗎?

  「沒有。」

  秦然很乾脆的回答著。

  「我現在可是你的助手。」

  艾美重申著。

  「但我們是平等的,你說的。」

  秦然原話奉還。

  「我沒有收取任何的佣金。」

  艾美據理力爭。

  「當從亡者嘴中得到一些本該消失在世間的消息時,你將獲得超出想像的酬勞。」

  秦然不為所動。

  他有著太多的秘密了。

  在這裡,除了含羞草外,秦然不願意讓任何一個人長時間的出現在他的身旁。

  就算是所謂的助手也不行。

  「那我在夜晚回去怎麼辦?」

  艾美問道。

  「你平時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一個正常功率的電棍,足以讓你應付所遇到的麻煩。」

  「如果難以接受,你還可以坐在這裡,待到天亮。」

  「座位費100一晚,長期使用的話,我可以給你打99折。」

  秦然一本正經的說道。

  「死要錢!」

  艾美低聲嘀咕了一句,然後,就真的掏出了200塊放在了吧檯上。

  艾美的雞湯100。

  座位費100。

  秦然拿起錢,放入錢箱子。

  「你不應該找零嗎?」

  艾美一皺眉。

  對於數字,艾美十分的敏感。

  「長期使用是100,只有一晚的話,怎麼算長期?」

  秦然理所當然的回答著。

  「只是1元錢!」

  艾美的聲音高了一分。

  「積沙成塔,集腋成裘,一萬元也是由一萬個1元組成的,十萬元、百萬元都是從第一個1元開始的。」

  「任何小覷1元錢的人,永遠都無法成為真正的富人。」

  「因為,他們會花光最後一元錢。」

  秦然認真的說道。

  艾美沒有反駁。

  因為,她也是這樣想的。

  接下來的時間,艾美就坐在座位上整理著資料,秦然翻看著報紙,聽著電視內容。

  時間,很快的過了凌晨。

  在凌晨1點時,電視機中的節目變為了一個反覆播放的電視劇。

  就是那種寒暑假可以四五集連播,然後,每個假期都會重複播放的電視劇。

  秦然饒有興致的看著這樣的電視劇。

  能夠反覆重播,足以說明它的經典。

  可再經典也架不住看得次數多了會心生厭煩。

  艾美無疑就是這樣。

  「你真是一個無趣的人。」

  「長得也不夠英俊。」

  「我估計你會孤老終生。」

  看到秦然看著津津有味,艾美忍不住的說道。

  秦然沒有爭辯。

  他無趣是事實,他自己都知道。

  至於長相?

  雖然有著系統遮掩,但系統的遮掩並不是美顏、優化,還是基於原本的容貌值做出改變的。

  所以,普通的長相,他也承認。

  而孤獨終老?

  這種事情,現在說還太早了。

  早到他根本沒有考慮的地步。

  不過,秦然沒有爭辯,不代表含羞草會無動於衷。

  艾美進入餐館後,一直就側耳傾聽的含羞草在聽到這句話後,終於忍不住了,穿戴著圍裙的含羞草走了出來。

  在看到含羞草的時候,艾美雙眼一亮。

  相較於秦然的長相,含羞草則是俊美異常。

  尤其是那種既帶著男子氣的硬朗,又有女孩柔美感的面龐,更是吸引著艾美。

  「你是他的弟弟,羅葉吧?」

  「也是這間餐館的廚師。」

  「你們真的是兄弟嗎?」

  「長相完全不同啊。」

  艾美直勾勾的盯著含羞草,眼中的灼熱簡直是不言而喻。

  「有趣的靈魂200多斤。」

  「好看的皮囊3000一晚。」

  「而普通、無趣的哥哥,有我陪著,並不會孤獨終老。」

  「可你呢?」

  站到秦然身旁的含羞草露出一個溫和而又不失禮的微笑,看著艾美的目光並不咄咄逼人,但卻給了艾美極大的壓力。

  彷彿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個美少年,而是一個身居高位的掌權者般。

  這樣的感覺,她只在採訪艾城的市長時,感到過。

  而且,即使是那位艾城的市長,也沒有這樣幾近讓人窒息的壓迫感。

  「我?」

  「我自然有著我的打算。」

  「等到我真正功成名就的時候,我就找個老實人嫁了。」

  面對著這樣的壓迫感,艾美的大腦都變得遲鈍起來,她想要用更加巧妙的回答,但是說出的回答卻已經不自覺的落入了下風。

  這樣的感覺簡直是糟透了。

  簡直是無法容忍!

  她竟然被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壓制著喘不上氣?

  開什麼玩笑!

  反擊!

  一定要反擊!

  腦海中出現了這樣的想法後,艾美就打算再說些什麼,可是當她再次看到那種溫和而又不失禮的微笑時,本就讓她感到窒息的壓迫感,越發的強烈了,她好像是面對著一位主宰生殺大權的國王般,連坐都坐不穩了。

  「我、我現在確認你們是兄弟了。」

  「說話的方式真的是一模一樣。」

  手扶著吧檯,艾美乾巴巴的說著。

  含羞草含笑不語,轉過身將手中泡了枸杞的保溫杯遞給了秦然——我就是來送水的,不是故意針對你。

  如果你認為我是在針對你。

  那就是你的錯覺。

  很直接的,艾美從含羞草的笑容中讀出了這樣的意思。

  莫名的,艾美突然發現,相較於長相俊美的弟弟而言,僅僅是冷漠的秦然是那麼的好相處。

  「羅閻,我……」

  「閉嘴。」

  艾美想要結束令她感到尷尬的氣氛,張嘴就衝著秦然說道,可才開口,耳邊就響起了秦然的低喝。

  只見秦然死死的盯著電視。

  而到了這個時候,艾美才發現,電視中的電視劇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黑白畫面。

  一隻手掌出現在畫面中,半握成拳的手掌,手背衝著她,然後……敲了敲屏幕。

  咚、咚咚!

  隨著那隻手掌的指節與屏幕的碰撞,清脆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艾美臉色一白。

  每一次的敲擊彷彿都是敲在了她的心口一樣。

  有了昨晚的前車之鑒,艾美早已是驚弓之鳥。

  這個時候,她更是驚恐不已。

  她瞪大雙眼,滿是求助的看著秦然。

  她希望在場的專業人士解決這個『問題』。

  然後……

  她就看到了,秦然站起來,抬手按向了電視劇的開關。

  啪!

  秦然把電視機關了。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0-20 01:04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0-10 23:04
第十八章 自信滿滿

  關電視?

  這就解決了?

  艾美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秦然。

  這也太簡單了吧?

  說好的強大、詭異,令人緊張、恐懼呢?

  為什麼她現在不僅不緊張、恐懼,還有點想笑呢?

  「就這麼結……」

  『束』字還沒有出口,艾美就看到被關掉的電視機自己再次的開啟了,而且,這一次,屏幕中不再是那隻手掌。

  而是一個披頭散髮,面色青紫,完全分辨不出性別的人。

  對方就這麼的站在那裡,目光陰冷的看著秦然。

  然後,一步一步的靠近著屏幕。

  接著,在艾美驚駭欲絕的注視下,對方的一隻手就這麼的伸了出來。

  彷彿那屏幕都不存在,而是一個通道般,對方蒼白的手伸出來後,就這麼的抓住了吧檯的內沿,用力的拉扯著自己的身軀。

  看著那道身軀在狹小的電視機屏幕一點點的擠出來,艾美的身軀完全的僵直了。

  剛剛才升起的笑意,徹底的不復存在。

  剩下的就是生者對亡者的恐懼。

  含羞草也害怕。

  對於膽小的含羞草來說,大部分的事物都是害怕的。

  可有著秦然在身旁時,含羞草足以克服任何的恐懼。

  簡單的說,含羞草相信,只要秦然在身旁,自己就不會遭受到任何的傷害。

  事實上,也是這樣。

  就在電視機中的亡者還在努力擠出電視機屏幕的時候,秦然抬手拽下了電源插頭。

  啪!

  電視機再次關閉了。

  那隻探出屏幕的手臂,擠出屏幕的大半個頭顱,就這麼的卡在了電視機屏幕中,並且,彷彿是中了定身術一樣,動也不動。

  「這樣也行?!」

  艾美看著秦然手中的電源插頭,彷彿再一次的顛覆了人生觀一般。

  她剛剛還在想像著,秦然是如何大發神威的幹掉這個從電視機中擠出來的亡者,但結果卻是拔電源。

  這和剛剛的關電視機有什麼區別?

  解決亡者就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艾美是真的有點不相信。

  但事實似乎是在告訴她,就是這麼簡單。

  看著那僵直的手臂、露出的大半個頭顱逐漸的消失,艾美整個人陷入到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完全的沒有什麼秘術、秘法,就是這麼的……唔,因地制宜。

  難道所有的獵魔人都是這麼幹的?

  「你買這種小屏幕的電視機,就是為了這種時候?」

  艾美忍不住的問道。

  「不。」

  「是為了省錢!」

  秦然嘴裡回答著,目光卻根本沒有移開,他依舊緊盯著那台電視機。

  長期戰鬥形成的本能在告訴他,事情還沒有完。

  而就如同秦然預料的那樣。

  下一刻,沒有了電源的電視機,再一次的開啟。

  那看似消散的手臂、大半頭顱,重新的出現,並且,以更快的速度向外爬著。

  但是,秦然手中的劍更快。

  一抹寒光在餐館內閃現而過。

  奮力向外爬的亡者被一劍兩斷。

  上半截身軀跌落在餐館地面,化為了虛無,後半截身軀則卡在電視機內,接著,也消失不見。

  電視機恢復了正常的黑色屏幕。

  呼、呼!

  咚、咚咚!

  艾美大口大口的喘息著,心臟更是劇烈的跳動著,她剛剛自認為一切都結束了,完全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一幕。

  如果不是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艾美保證自己會尖叫出聲。

  「結、結束了嗎?」

  艾美小心翼翼的問道。

  一邊詢問,目光一邊緊緊盯著那台電視機。

  她生怕在她開口的時候,又發生什麼意外。

  「嗯。」

  秦然點了點頭,扭頭看向含羞草。

  含羞草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沒事。

  同時,也沒有詢問,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兩人的默契早就不用再用語言溝通了,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夠明瞭一切。

  可是艾美不行。

  她看著秦然,又看了看含羞草。

  「究竟發生了什麼?」

  「有人能夠告訴我為什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嗎?」

  艾美一直堅信,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著起因的。

  剛剛的事情也不例外。

  「之前這裡發生了一些事情。」

  「雖然經過了我的處理,但是頻繁的節奏,依舊讓這裡變得『顯眼』起來,所以,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秦然解釋著。

  既然對方同意成為他的助手,那麼,一些事情,對方是必須要知道的。

  「也就是說,這裡十分的危險?」

  艾美再次緊張的看向了四周。

  「如果和大部分平常地方比較的話……」

  「是這樣的。」

  秦然點了點頭。

  「我記起我還有些事,需要去處理。」

  艾美說著就站起來,準備離開。

  「等等。」

  「身為助手的你,需要調查一下這個事情。」

  秦然叫住了著急離開的艾美,指了指電視。

  「明白。」

  「有結果後,我會盡量在非營業時間來找你的。」

  不是傻瓜的艾美馬上明白了秦然的意思。

  不過,她可不會再在夜晚來這裡。

  「下午3點以後。」

  秦然強調著時間。

  雖然早上、上午和中午,他也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含羞草不行。

  只是普通體質的含羞草必須要有充足的睡眠。

  艾美擺了擺手,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餐館的門在對方的力量下,連續晃動了數次,這才恢復了平穩。

  可夜晚的寒風仍然是藉著這個空隙吹了進來,秦然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含羞草在寒風中身軀一抖。

  皺眉看了一眼大門,秦然決定下次提醒對方注意。

  而現在?

  秦然從吧檯下搬出了一個暖爐。

  通電的那種。

  這是約翰·迪森留下的,秦然在打掃時找到,檢查能夠使用後,就擦乾淨放在了吧檯下。

  插上電源後,暖爐立刻吹出了熱風。

  含羞草的面色在暖風中迅速的紅潤起來。

  「明天買一些擦臉的油。」

  「用這個雖然暖和,但是皮膚會很乾。」

  秦然說道。

  「嗯。」

  含羞草點了點頭。

  秦然說什麼就是什麼。

  雖然在廚房裡,含羞草並不感覺冷。

  但如果能夠長時間的待在吧檯這裡,含羞草感覺也是極好的。

  哪怕秦然習慣了沉默寡言,不經常開口也是一樣。

  坐在一側,含羞草默默的看著秦然再次打開電視,翻閱報紙的模樣,嘴角泛起了絲絲笑意。

  暖風吹在身上,沒有一絲寒冷。

  更重要的是,心底暖融融的。

  彷彿要化了一般。

  寒冷的夜晚本該是漫長的。

  可在秦然的身旁,含羞草卻覺得過的十分的快。

  不知不覺,就要到營業結束的時間了。

  伸了個腰,含羞草站起來,準備進入廚房為秦然端出早餐。

  睡前,含羞草不打算吃任何東西。

  可秦然不同。

  只有足夠多的食物,才能夠支撐起他身體運動和思考的消耗。

  夾雜著中藥味的湯端到了秦然面前。

  「是牛肉湯。」

  「我在裡面加了一些補氣的藥材。」

  在含羞草的解釋中,秦然完全沒有嫌燙,就這麼端起湯盅,一口就將湯汁,連帶著其中的牛肉、中藥全都倒入了嘴裡。

  清亮的湯汁,遠比在燈光下看著的還要鮮美。

  牛肉也沒有老,嫩滑可口。

  而那些在秦然想來會發苦的中藥卻是酸酸甜甜的,異常可口。

  普通而又超出預料。

  這就是含羞草做出的食物。

  每一次含羞草都不會讓他失望。

  「還有嗎?」

  「我認為我需要更多。」

  秦然問道。

  「當然。」

  含羞草轉身進入了廚房,片刻後,一個湯鍋就端了出來。

  秦然不自覺的笑了起來。

  還有什麼是比一個人理解你更重要的嗎?

  那自然是,懂你。

  秦然端起鍋,開始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含羞草一如之前般,待在旁邊看著。

  當秦然放下鍋,拿起之前的湯盅,進入廚房時,含羞草則是站起來開始收拾吧檯,將看過的雜誌、報紙重新擺放。

  而在這個時候,餐館的門卻被推開了。

  一個衣著普通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抱歉。」

  「我們已經打烊了。」

  含羞草滿是歉意的說道。

  「我不是來吃飯的。」

  「我是來找人的。」

  中年人說著目光就越過了含羞草,看向了從廚房中走出來的秦然。

  「羅閻?」

  中年人試探的問道。

  「你是?」

  秦然不動聲色的將含羞草拉到了身後,走到了前面,與對方隔著一個吧檯,張嘴問道。

  而右手則是已經握住了劍柄。

  「『放牧者』特爾。」

  「算是艾德·王的熟人。」

  對方自我介紹著。

  不過,這樣的自我介紹並沒有讓秦然放鬆警惕,他看著對方,保持著沉默,等待著對方之後的說辭。

  對方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出現。

  特別是在說出自身是艾德·王的熟人後。

  「放輕鬆。」

  「我沒有惡意。」

  「我的身份也是真實的。」

  「其實,你應該想像的到,如果我想要做什麼的話,你又能夠做什麼呢?」

  「真正的『放牧者』可不是一個『維利特斯』能夠反抗的。」

  對方笑著說道。

  然後,似乎是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就這麼隔著吧檯,抬手向著秦然抓來。

  不僅速度快,而且有著某種技巧,手掌在空中連續的變化著方位,一下是脖頸,一下是肩膀,一下又是胸口,讓人根本無法判斷究竟是抓向哪裡。

  秦然根本沒有理會對方的抓擊,直接手腕一翻,【鋒銳制式劍】直直的刺出。

  相較於對方的變化,秦然的攻擊則要直接的多。

  就是咽喉!

  簡單而又致命。

  更加重要的一點,秦然出劍的速度,似乎比對方還要快一點。

  「咦?!」

  帶著驚異的聲音,對方的手掌猛地一收,從抓變為了拍向秦然的劍脊,不過,就在手掌即將拍到劍脊的時候,對方卻不得不再次收手。

  因為,秦然手腕一翻,劍脊一豎,就變為了劍刃。

  而且,這一次,不等對方再變招,秦然握著劍柄手背向上的手掌,就猛地一挑。

  明晃晃的劍尖,斜上撩起。

  中年人立刻向後。

  劍尖幾乎是擦著這位中年人的鼻尖而過。

  但更加糟糕的是,一道無形的力量,抽打在了中年人毫無防備的後背上。

  砰!

  實體的擊打對於強壯的中年人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但是隨之而來的,屬於靈魂的顫慄,卻讓他忍不住的悶哼了一聲。

  靈魂的刺痛,讓中年人的行動一滯。

  而秦然則好似猿猴一般,輕巧的翻過了吧檯,手中的【鋒銳制式劍】就這麼的頂在了對方的咽喉前。

  只需要稍稍一鬆,就能夠穿過喉嚨。

  感受著咽喉處的刺痛,中年人很有自知之明的舉起了雙手。

  同時心裡對著艾德·王大罵。

  什麼是從深山中來的,需要他保護的好友之子。

  這樣的身手還需要你艾德·王保護?

  恐怕和你相比,也差不到哪裡去!

  還有剛剛那無形的抽擊……

  中年人的目光不由的看向了秦然的手腕,可過長的袖子,卻徹底隱匿著【戈多之鏈】,讓對方的目光無功而返。

  但這並不妨礙,這位中年人做出猜測。

  「埃克提斯?」

  對方猜測著。

  這個詞彙,秦然並不陌生,艾德·王曾向他提起過。

  維利特斯,是『放牧者』中的新兵。

  哈斯塔提,則是經過了一定訓練的士兵。

  布靈吉佩斯,是老手。

  托裡阿里,是經驗豐富的指揮者,負責一個地區,艾德·王就是一位托裡阿里。

  而除了這些,還有一個特殊的階層『埃克提斯』,意指擁有特殊才能、道具的人。

  也可代指為……

  騎士。

  「我真的沒有惡意。」

  「剛剛的一切也是善意的試探,我發誓!」

  中年人在心底大罵著艾德·王的不靠譜,嘴上卻是沒有停。

  他已經感覺到了那種清晰的殺意。

  很顯然,如果不給眼前的年輕人一個交代,他自己就得交代在這。

  「證據。」

  秦然淡淡的說道。

  「在我的上衣口袋裡,有我是『放牧者』的身份證明。」

  中年人馬上說道。

  「不夠。」

  「讓艾德·王出面,證明你的身份。」

  秦然繼續說道。

  頓時,中年人苦笑起來。

  「我來這裡就是為了尋找艾德·王的線索。」

  「他,失蹤了。」

  「哦。」

  秦然點了點頭,手中的劍就往前一送。
===================================
  頹廢龍說

  PS 肥龍推書,一本是《鹹魚的自救攻略》,一本是《怪物聊天群》~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0-20 01:11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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