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惡魔囚籠 作者:頹廢龍 (已完成)

 
QQ10114 2016-11-20 13:50:33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50 5815560
die5757 發表於 2018-11-30 22:35
第六十九章 轟!

  車隊遇襲的事情,足足過了三個小時才傳回到了環城內的王城。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車隊超出預計時間沒有返回,王城派出了偵騎的話,這個時間還會被無限期的延長。

  「誰?」

  「是誰?」

  「我要讓它粉身碎骨!」

  得到消息的獠王在大殿中發出了怒吼。

  至於為什麼是它,而不是他?

  獠王很確信,那些外界的『幼崽』經歷了之前連續突然的變化,這個時候正驚慌失措中,在他們的『家長』搭建好通道進來之前,根本不會注意到地下。

  或者說,注意到了,但絕對會遠離。

  因為,只要不是傻子,就能夠想到沒有了陽光的地下,才是最危險的地方。

  遠離這裡才能夠活下去!

  靠近?

  別開玩笑了!

  誰會不要命了,靠近這裡。

  對此,獠王十分的有信心。

  而接著,屬下們的報告,更是證實了這一點。

  一個全身被黑色盔甲包裹著的怪異,單膝跪倒在三王面前。

  「陛下,雖然襲擊者想要用大火掩蓋一切,但我們依舊在車隊遇襲的現場發現了蹄子印記。」

  「還有鐵叉、長刀留下的痕跡。」

  「根據這些痕跡,我們能夠推斷出襲擊者應該就是佩斯和安諾兩個怪異。」

  偵騎首領如實稟告著。

  「佩斯、安諾?」

  獠王對於兩個陌生的名字,完全沒有影響。

  「佩斯是一個牛頭怪,安諾是一個馬頭怪。」

  「它們常年混跡在外城區域,依靠搶劫為生。」

  「曾經因為想要混進戊城區,而被白護衛阻攔後,對環城越發的不滿,時常的會給我們搗亂,我曾派出隊伍清剿它們,但是這兩個傢伙奸猾異常,每一次都會逃向環城之外,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同於獠王,偵騎首領顯然很熟悉牛頭怪和馬頭怪,對兩個怪異如數家珍。

  「我希望這一次,它們不會如同以往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獠王沉聲道。

  「當然!」

  「我向您保證,您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見到它們的頭顱!」

  偵騎首領保證道。

  並不是妄言,而是真的有信心。

  在偵騎首領看來,以往讓牛頭怪、馬頭怪跑了,除了環城之外的地下太過廣闊外,更重要的就是,它和它的手下並沒有當真,只是因為環城內怪異的憤慨而例行公事的搜索罷了。

  而這一次可不同!

  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傢伙竟然敢動王城的車隊,那真的是找死了!

  偵騎首領半彎著腰,緩步退出了大殿。

  在離開大殿,大殿的門緩緩關閉後,這位偵騎首領才直起腰,轉身快步的向內環走去。

  一支足有三百數量,與偵騎首領類似的盔甲怪異早已經等待在那了。

  漆黑的盔甲看不清五官,僅有眼睛的地方露著兩朵靈魂之火,而它們身下的戰馬,與自己的主人一樣。

  也是全身黑色的盔甲,眼睛的地方燃燒著靈魂之火。

  做為戰場上征戰的亡靈,這些怪異遠比普通怪異更強、更殘忍。

  它們不僅喜歡殺戮敵人,還喜歡折磨敵人。

  因此,它們深受獠王喜愛。

  「將佩斯、安諾抓回來!」

  「為了陛下!」

  偵騎首領高喊著,衝著王殿的方向一錘胸口。

  「為了陛下!」

  剩餘的怪異騎士齊聲高呼。

  然後,整齊劃一的調轉馬頭,向著環城之外衝去。

  感知著自己喜愛的偵騎依舊是那樣雷厲風行,且對它滿是尊敬後,獠王滿意的點了點頭。

  它相信,這支偵騎不會讓它失望。

  「搗亂的傢伙,很快就會被抓回來。」

  「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繼續按照那個人來的提議再讓一支車隊前去地面?」

  獠王問道。

  棲王依舊沉默,彷彿是睡著一般,一動不動。

  而鷯王,卻是輕笑起來。

  「你希望這麼做嗎?」

  鷯王反問道。

  「當然不!」

  「雖然只是損失了一些東西,但那也是我們的東西。」

  獠王很乾脆的搖了搖頭。

  「嗯。」

  「所以,我們要按照我們的方法來。」

  「而且,我不相信他們。」

  「不論是維克多,還是那個傢伙,都是有著自己的目的,同樣的,我們也有著我們的目的,這不是很公平嗎?」

  鷯王微微點頭,動作輕微,但四周的陰影,卻隨之搖曳。

  「公平!」

  「當然公平!」

  「現在,要我把那兩個傢伙幹掉嗎?」

  「我真的是期待很久了!」

  獠王迫不及待的說道。

  「不著急。」

  「他們跑不了。」

  「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將那些『幼崽』抓回來,還需要猩紅那個傢伙配合——它的力量來自哪裡,你調查到了嗎?」

  鷯王說著,目光看向了棲王。

  陰影中,棲王緩緩的搖頭。

  依舊是沒有開口說話,但是鷯王、獠王卻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猩紅那個傢伙神神秘秘的。」

  「它身上的袍子、念珠都是裝腔作勢的東西。」

  「反而是每次的禱告,我看著十分可疑。」

  獠王很乾脆的說道。

  「禱告嗎?」

  鷯王沉吟了片刻,揮了揮手。

  頓時,周圍的陰影中浮現了數道朦朧的身影,飛出了大殿。

  「猩紅暫時交給我了。」

  「地面上的『幼崽』交給你了。」

  「記住,要活的!」

  鷯王說道。

  「我會克制自己,只是嘗一下他們、它們的味道,不會全都吞下去的。」

  獠王帶著笑聲消失在了王座上。

  「棲王,請繼續隔斷傳送。」

  「在獠王回來之前,不要停下。」

  鷯王說完,也消失不見。

  王殿內僅僅留下棲王一個。

  這位王者繼續保持著沉默,僅有縮在袖子中的手掌,在微微變化。

  ……

  地面,郊外。

  龐納德臉色難看的站在那裡。

  他剛剛用了已知所有的能夠聯繫外界的方法。

  但無一例外的失敗了。

  其中,還有一種是他昨天才剛剛嘗試過,成功了的。

  「有人封閉了這裡嗎?」

  「還是……」

  「那些地下的怪異?」

  隨著猜測,龐納德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因為,不論哪一種,對他來說,都不是什麼好消息。

  在他原本的打算中,是先行返回到營地,通知放牧者,然後,開啟通道,提前結束『冬夜戰』,讓盧坎那個死腦筋安全的離開這裡。

  但是現在?

  不要說是提前結束『冬夜戰』了。

  他連返回營地都做不到。

  而且,更加糟糕的是……

  嗖!

  破空聲中,龐納德腳步偏移,抬手就是一槍。

  砰!

  魔法槍準確的命中了襲擊者。

  一個來自怪異營地的怪異。

  魔法子彈在對方身上鑿出拳頭大小的口子,但是對方根本不在意,身形微微一頓後,就再次的衝向了龐納德。

  龐納德再次後撤,手中的魔法槍連連扣動扳機。

  砰、砰砰!

  一連三槍。

  特別是最後一槍,直接幹掉了怪異的腦袋後,這個來自怪異營地的傢伙,徹底的倒下了。

  但是,龐納德並沒有久留。

  他甚至連戰場都來不及打掃,就衝向了另外一側的密林。

  而就在龐納德離開後,獵食者出現了。

  而且,不是一隻!

  同樣的,它們也不再拘泥與白天或者黑夜。

  只要是進入到郊外的生物,都是它們的獵物。

  這些翼展超過10米的怪物,無聲無息的掠過天空,一旦發現異常的聲音,就會鋪天蓋地的衝過去。

  很多人,就是這樣死得不明不白。

  既有著放牧者,也有著異人,還有著怪異。

  三方代表的數量開始了又一次銳減。

  尤其是放牧者代表們。

  經歷了第一次突如其來的黑夜後,郊外成為了他們又一個膽戰心驚的地方。

  實力弱小或者不夠謹慎的傢伙,紛紛死去了。

  留下的,都是一些實力強大或極其謹慎的傢伙。

  其中,大部分都是兼而有之。

  面對這樣的傢伙,龐納德即使是想要聯合,都是困難重重。

  因為,他們根本不相信龐納德。

  哪怕遇見了,也是遠遠的躲開。

  稍有靠近,就是一場戰鬥。

  對此,龐納德滿是無奈。

  他相信,如果是盧坎的話,效果肯定要比他強。

  但依舊有限。

  現在,回也回不去。

  想要聯合也無法聯合。

  完全的陷入到了一個怪圈。

  更要命的是,他還知道,眼前還算是平靜的。

  一旦那個羅閻搞出什麼事,才是真正危險的降臨。

  看著頭頂漆黑的天空,龐納德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向著更遠處、更茂密的森林中跑去。

  除了躲藏。

  他暫時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而就在龐納德嘆息的時候,松石也在嘆息著。

  與龐納德一樣,松石也遭遇到了無法聯繫外界的危機。

  做為松石家族的大小姐,松石家族為自己的大小姐準備齊全,不單單是聯繫、脫離的方式,應急脫離的道具都有好幾件。

  雖然一旦強制脫離就是『冬夜戰』失敗,但總比丟掉小命的好吧?

  有著這樣想法的免一,恨不得讓自家小姐開局就放棄。

  至於自家小姐獲得優勝?

  唔……

  別開玩笑了。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免一太瞭解自家大小姐是什麼性格了。

  說好聽點叫做天真爛漫。

  說不好聽的就是沒心沒肺。

  而且,特別能惹事。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獲得『冬夜戰』的優勝?

  對於免一的評價,松石不知道。

  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在意。

  她松石行事,何須向他人解釋。

  就如同她此刻的嘆息一樣。

  不是因為回不去了。

  而是因為……

  她餓了。

  雖然隨身攜帶著一些精製的乾糧,但是每次想到羅葉做出的食物和羅閻的背包,松石就難以下嚥。

  再次嘗試失敗後,松石氣鼓鼓的將乾糧塞回了腰間的包囊中,然後,她開始來回的嗅著。

  狗鼻子很靈。

  狐狸的鼻子也不差。

  甚至,要更強。

  因為,那不是一般的狐狸。

  可即使這樣,她也沒有找到秦然的蹤跡。

  「掩蓋氣味?」

  「該死的傢伙,你是有多怕我去偷吃你的東西?」

  「我才不會去偷吃!」

  「而且,你以為這樣就能甩掉我?」

  松石身上開始出現了如同是幻影一般的耳朵和尾巴。

  而這一次,不單單是簡單的嗅了。

  她在利用她血脈中的能力,尋找著秦然。

  這種能力,她經常使用。

  特別是對一些血脈特殊的傢伙,更是好用。

  但是,這一次,依舊失靈了。

  她明明能夠感應到秦然應該就在這裡,卻彷彿是被什麼東西掩蓋了。

  力量很特殊。

  有些像契約。

  又有些像封印。

  「哼!」

  松石大小姐不服氣的哼了一聲,從包囊裡摸出了一簇毛。

  這是狐狸毛。

  不是她的。

  是她母親給她的。

  能夠大幅度激發血脈,提高屬於狐狸的能力。

  雖然她父親不建議她使用,希望她一步一個腳印,獲得更加結實的基礎。

  但是她餓了。

  她認為她的父親母親會原諒她的。

  所以,松石毫不猶豫的使用了。

  頓時,那幻影的耳朵、尾巴變得如有實質起來。

  但……

  她還是沒有找到秦然。

  這讓松石越發的不服氣了,馬上她又拿出了一簇狐狸毛。

  接著是第三、第四、第五……

  在將包囊裡的狐狸毛幾乎掏光後,松石終於有了發現。

  她看到了一個被無數道鎖鏈捆綁著的熔岩身影。

  哪怕是被捆綁著,這道熔岩身軀依舊是桀驁不馴,目帶睥睨。

  不需要再觀察什麼,松石在看到那種桀驁不馴、目帶睥睨的神態時,就確定了,這是秦然。

  因為,一模一樣!

  至於長相?

  反正都很一般,差不多的。

  松石沒有停留,跟隨著看到的一切,飛速的向著秦然所在的方向衝去。

  然後……

  她進入了地下。

  來到了臭水河畔。

  「嘔!」

  濃郁的臭味,讓松石這位大小姐發出了一連串的乾嘔,她看著站在前方的秦然,立刻高喊著。

  「快點把你的背包交給我!」

  「那些食物要被污染了!」

  「它們會哭泣的!」

  一邊喊著,松石一邊跑到了秦然面前。

  「狐狸就是這樣騙人的嗎?」

  秦然扭頭看了一眼松石,指了指被保鮮膜裹了二十層的背包。

  「我是擔心你……」

  咕、咕。

  松石很認真的說著,可話語還沒有說完,她的肚子就叫了起來。

  秦然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看什麼看,這是正常的腸道蠕動,是我身為人類的證明之一。」

  松石一瞪眼。

  「哦。」

  秦然收回了目光,轉過了身,再次看向了臭水河。

  見到這副模樣的秦然,松石下意識的就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剛一張嘴,那股臭味就直衝頭頂,嗆的她腳步都不穩了。

  「你看什麼看?」

  「這裡臭死了!」

  「快點離開!」

  松石捂著口鼻低聲說道。

  「看過別樣的煙花嗎?」

  秦然突然問道。

  「什麼?」

  松石一愣。

  秦然則是一抬手,拿出了一個打火機,打著後,就扔進了一旁的坑洞中。

  不是天然的坑洞,而是後天挖掘出來的。

  而且,很新。

  松石可以確定這是剛剛挖掘出不久的。

  就在她想要搞明白秦然在搞什麼的時候,秦然一把抓住了她的脖領子,轉身就跑。

  松石大怒,直接吼了起來。

  「混蛋,你幹什麼……」

  轟!

  可是還沒有吼完,就被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打斷了,大地劇烈的顫抖著,松石目瞪口呆的看著身後。

  那裡,是環城!

  它。

  崩塌了!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1-30 23:08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2-1 23:01
第七十章 同一起跑線

  轟鳴連綿,震動越發的劇烈。

  環城內的建築一時間全都飛上了半空中,然後,大地開始塌陷,就如同是一個潛藏在地下的魔鬼張大了嘴,一下子將整個城市吞了下去。

  松石瞪大了雙眼。

  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而那張大的嘴更是能夠吞下去一個鴨蛋。

  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剛剛還在眼前的環城沒了?

  它剛剛明明就在那裡的。

  那麼大,怎麼一下子就沒了呢?

  紛亂的思緒,讓松石的大腦都變得暈暈乎乎的,此刻的她完全不在意被秦然拎著脖領子快速前行。

  甚至,她巴不得秦然再快一點。

  因為……

  爆炸還在繼續著!

  松石是幸運的,被早有準備的秦然帶著而行。

  但環城內的怪異們,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大多數的怪異們根本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就被炸得粉身碎骨。

  一部分較強的則是身受重傷,在廢墟中呻吟。

  還有一部分更強的雖然沒有受傷,但整個怪卻是一臉懵逼。

  我是誰?

  我在哪?

  為什麼我在家,家卻突然沒了?

  還有……

  為什麼這麼臭!

  看著成為了廢墟的家,聞著身上的臭味,強大的怪異們臉上的懵逼逐漸的被憤怒代替,它們一個個紅了眼睛,嘶吼起來。

  「誰?!」

  「是誰?!」

  「給我出來!」

  這樣的嘶吼聲沿著地下傳播出了極遠的地方。

  秦然隱約聽到了。

  但他不在意。

  他跑得更快了。

  因為,在他的感知中,環城王城的位置正有兩道恐怖的氣息升騰而起。

  鷯王!

  棲王!

  此刻,這兩位王者就站在王城中。

  棲王在左,一身華貴的黑金長裙,頭戴金色的王冠,些許鱗片在兩頰閃爍,綻放著絲絲光彩,本就好看的容顏,帶著絲絲的魅惑之感。

  鷯王在右,同樣是黑金色的長裙,但卻有著超長的袍袖,金色的王冠一側有著一根細小的彷彿是孔雀翎般的裝飾,不同於棲王的魅惑,鷯王更多的是高貴與威嚴,站在那裡,就讓人心中不由自主的產生頂禮膜拜的想法。

  不同的王冠,卻代表著相同的王者身份。

  兩位王者沒有再端坐王座之上。

  也沒有了陰影的遮蔽。

  因為,在剛剛的爆炸中,王城也遭到了波及,王殿更是坍塌了一角,連綿的秘法陣缺了這一角後,威能大減。

  不單單是防禦方面,感知方面更是降低到了一個從未有過的程度。

  在爆炸發生的瞬間,兩位王者就發現了不對勁。

  但是,它們根本來不及阻止。

  棲王在隔絕著那一道道傳送的力量,無暇分神,感知到了也無可奈何。

  鷯王則是在試探性的針對腥紅骷髏和維克多,尤其是前者,更是吸引了鷯王絕大部分的注意力,等到鷯王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兩位王者默默的站在王城中,看著經營了百年的城市變為一片廢墟,臉色鐵青一片,眼中更是殺意沸騰。

  環城對於它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不然它們也不會一直待在這裡,甚至是建城了。

  而現在?

  一切都毀了!

  不說前功盡棄,也幾乎是白幹了。

  「搜!」

  「給我將那個混蛋搜出來!」

  「我要讓它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鷯王沉聲厲喝。

  「是,陛下!」

  一隊隊的王庭侍衛如狼似虎的衝出了王城。

  它們按照本能尋找著一個又一個看起來可疑的怪異。

  到了這個時候,它們不需要什麼證據了。

  稍有反抗,就是格殺勿論。

  越發淒厲的嘶吼聲從那廢墟中傳來,鷯王無動於衷的轉過身,看著腥紅骷髏和維克多。

  「陛下,我剛剛可是一直和您在一起的!」

  「絕對幹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接觸到鷯王冰冷的眸子,腥紅骷髏馬上說道。

  它知道,它必須要這麼說。

  不然,眼前這個氣急了,都快瘋了的傢伙,說不定馬上就要拿它開刀。

  畢竟,對方對它的不滿,由來已久。

  心知肚明的腥紅骷髏,姿態放得越來越低。

  而維克多面對著鷯王的目光,則是平靜的一行禮。

  「我對環城的遭遇很遺憾。」

  「我從未想過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維克多的聲音與他的禮儀一樣的平靜。

  只是在內心深處,卻有著驚濤駭浪!

  誰?

  是誰?

  是誰把他想做的事情提前了?

  該死!

  混蛋!

  在知道臭水河的存在時,維克多就有了最為縝密的利用計劃。

  不過,那是在最後收尾的時候,可不是現在!

  而現在?

  看著那變為廢墟的環城,維克多暗自皺眉。

  他的計劃必須要改變了。

  還有……

  是誰攪亂了他完美無缺的計劃?

  鷯王盯著猩紅骷髏、維克多並沒有說話。

  足足過了數秒鐘後,這才揮了揮手。

  腥紅骷髏一副如蒙大赦的模樣,拉著維克多就離開了王城,看著猩紅骷髏、維克多的背影,鷯王的目光徹底的冰冷下來。

  它不確定兩人有沒有問題。

  但是,它的環城毀了!

  必須要有人付出代價才行!

  就在鷯王準備出手的時候,一旁的棲王突然出聲阻止。

  「等等!」

  「我的阻隔被打破了!」

  「先應付那些闖入者!」

  棲王言簡意賅的說道。

  鷯王皺了皺眉,最終,點了點頭。

  因為,它很清楚,相較於隨時都能夠幹掉的腥紅骷髏、維克多,那些闖入者才是真正的大敵。

  不把他們幹掉。

  死得一定會是它們。

  「你怎麼樣?」

  鷯王問著棲王。

  聲音再次變得溫和,還帶著絲絲關心。

  「承受了一些反噬。」

  「有強大的傢伙闖進來了。」

  棲王回答著。

  「那你在這裡休息,上面交給我和獠王了。」

  「不!」

  「必須要速戰速決,我有十分強烈的預感,再拖下去,我們就會面對死亡的威脅了。」

  棲王拒絕的搖了搖頭。

  鷯王當即臉色一變。

  「死亡的威脅?」

  「你確定?」

  鷯王無比嚴肅的問道,哪怕是剛剛看到環城毀滅,它都沒有這樣過。

  因為,它很清楚棲王的能力是什麼。

  那是一種面對危險與未知的直覺能力。

  正是因為有著這樣的能力,它們才能夠數次化險為夷。

  「我確定!」

  「而且,感覺越來越強烈!」

  「我看到了燃燒火焰、流淌的鮮血和飛起的烏鴉。」

  棲王點了點頭。

  「火焰、血、烏鴉?」

  鷯王一皺眉。

  它從未聽說過有什麼強大的烏鴉類怪異,雖然傳說中太陽就是金色的烏鴉,但那就是傳說,當不得真。

  鷯王並沒有深究棲王的語言。

  它很清楚,其中的不確定性。

  實在是有著太多的可能了。

  現在的它們沒有時間去追究這些可能,最要緊的是幹掉那些闖入者!

  下一刻,兩位王者消失在了王庭中。

  更多的王庭護衛衝出了王城。

  不同於之前的搜捕。

  這一次,它們是去參與戰爭。

  很快的,王庭內僅留下了必要的守衛外,就空無一人了,而且,這些守衛大部分都注意著王城外的混亂。

  它們從未想過王城會出現問題。

  因為,這在它們看來是不可能的。

  有著三位王者在,王城就是最安全的。

  哪怕三位王者離去片刻也是一樣。

  所以,它們完全沒有注意到地下某個傢伙的靠近。

  ……

  嗡、嗡!

  腰間寶囊中,【通訊石】的震動,讓松石回過了神。

  在她剛拿出【通訊石】的時候,免一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大小姐?」

  「大小姐?」

  「是您嗎?」

  「是我,免一。」

  面對聲音十分急切的管家,松石回答道。

  而免一在聽到了松石的回答後,忍不住的鬆了口氣。

  「太好了!」

  「您沒事就太好了!」

  「這次『冬夜戰』取消了!」

  「我這就接您回來,等您回來後,我會告知您具體的原因。」

  免一說著就準備啟動特別手段。

  「等等,免一!」

  「我很安全!」

  「我這裡有一件事,必須要告知你!」

  松石阻止著管家。

  什麼具體原因?

  她知道的更多好不好?

  從維克多,到度,再到剛剛的大爆炸。

  她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自覺的,松石抬頭向著秦然看去。

  還是那副萬年不變的模樣。

  冷淡、平靜。

  你是沒有情緒的嗎?

  你剛剛才把一座滿是怪異的城市炸上了天,難道就沒有一丁點兒激動嗎?

  一陣腹誹的松石想了想,將之前眾人知道的一切告知了免一。

  她並沒有說出剛剛的大爆炸也是秦然做的。

  絕對不是因為害怕。

  就是她本能的覺得說出去不好。

  沒錯!

  就是這樣!

  我的直覺告訴我,不說出去的好!

  給了自己一個理由後,松石的語速越發的輕快、明瞭,很快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清楚了。

  「維克多閣下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免一驚呼道。

  他不相信維克多會做這樣的事情。

  做出這樣的事情,對維克多沒有任何的好處。

  可他相信大小姐不會騙他。

  而在維克多和自家大小姐之間,選擇相信誰?

  這還用問嗎?

  「大小姐,我會將事情告知大家。」

  「請您注意安全。」

  說著,【通訊石】黯淡了下去。

  將【通訊石】裝回背包,松石再次看向了秦然。

  「我們接下來幹什麼?」

  松石問道。

  「等。」

  秦然淡淡的說道。

  「等?」

  松石一愣。

  這和她猜測的完全不一樣啊!

  炸了環城後,不應該是直接衝殺進去,畢其功於一役嗎?

  為什麼要等待?

  難道……

  「你不願意和那些滿身糞味的怪異戰鬥?」

  大小姐猜測著。

  不是,開玩笑。

  很認真的猜測。

  因為,如果是她的話,她真的不想和那些掛著糞便的怪異戰鬥,實在是太恐怖了!

  只要想一想就渾身狐狸毛直立。

  秦然瞥了對方一眼。

  沒有說話。

  他不習慣將自己的計劃告知他人。

  即使這個計劃已經成功了一半,但是在剩下一半還沒有成功前,任何的變數都是存在著。

  更何況,這個計劃的後一半,才是重中之重。

  同樣的,做為這次計劃的執行者,度在秦然心中,也拔高了一個等級。

  事實上,在秦然『支配』對方,知道了對方十分擅長挖掘的能力後,對方的重要性在秦然眼中,就超過了眼前的大小姐。

  畢竟,那條臭水河,實在是太顯眼了。

  那種程度的沼氣濃度,秦然想要不注意到它都不行。

  再加上它距離環城也十分的近。

  一個大膽的計劃就在秦然腦海中出現了——讓臭水河的水,倒灌進環城的地下!

  然後,再加上一丁點兒的火星,整個環城就得炸上天。

  整個計劃很簡單。

  有著度的配合,沒有什麼難度

  至於護城河?

  守在城門處的白色怪異,同樣是他的手下,根本沒有問題。

  一切都十分的順利。

  就如同秦然計劃中的那樣。

  而且,秦然很清楚,他第一次在和維克多、腥紅骷髏的『較量』中佔據了上風!

  哪怕維克多最終的目的是什麼,秦然還是不知道。

  猩紅骷髏想要幹什麼,秦然也不知道。

  但是,秦然知道,隨著環城炸上了天,維克多、腥紅骷髏的的計劃、佈局,都會因為這次爆炸而變得支離破碎。

  維克多、猩紅骷髏,和他一樣,回到了開始的起跑線。

  甚至,更慘一點。

  因為,維克多、腥紅骷髏會有極大機率被三位王者遷怒。

  環城毀滅,環城的三位王者自然不會善罷甘休。

  看著自己的城池被毀滅,任誰都受不了。

  更不用說是三位怪異王者了。

  想到維克多、腥紅骷髏的處境,秦然嘴角一翹。

  對手擺好了棋盤,也擺好了棋子,然後,邀請你去下一場必輸的棋。

  其他人怎麼選擇,秦然不會理會。

  而他?

  必然把棋盤上所有的棋子掃落在地,再拿起棋盤狠狠的抽對手的臉,直到把棋盤打爛為止。

  如果不解恨,還可以給對方兩腳。

  對準臉和要害踹。

  反正是對手,沒必要腳下留情。

  接著?

  自然是要把掃落地面屬於自己的棋子一一撿起來了。

  至於對手的棋子?

  踩碎了就好。

  而他現在就是這麼幹的。

  默默的聯繫了一下白色怪異,讓對方留下模糊的證據後,選擇『死亡』。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2-5 17:37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2-2 22:37
第七十一章 我需要一個舞台

  腥紅骷髏和維克多走出了外環,來到了次外環的丁城區。

  看著一路上走來的廢墟,聽著耳邊的呻吟,腥紅骷髏眼眶內的靈魂之火不住的跳動著。

  它知道,這次三王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環城對於三王來說意味著什麼,它有著一些猜測。

  現在,環城毀了,等於是把三王百年的心血毀了。

  三王和那個炸毀了環城的傢伙,絕對是不死不休。

  只是……

  腥紅骷髏扭過了頭,盯著維克多,靈魂之火閃爍著。

  「不是我!」

  維克多沉聲道。

  在他的計劃中,他是有著炸毀環城的計劃。

  但那就是一個還未實施的計劃而已。

  「是嗎?」

  「那你能夠告訴我,你對環城就沒有任何想法嗎?」

  腥紅骷髏反問道。

  「沒有。」

  維克多斬釘截鐵的說道。

  腥紅骷髏的靈魂之火再次跳動了一下。

  沒有再說多什麼。

  但有一點,腥紅骷髏可以肯定。

  對方在說謊!

  不單單是它的直覺,還有著它的能力。

  它剛剛清晰的感受到了一絲對方靈魂上的變化。

  很微弱。

  極難察覺。

  如果不是它的天賦,根本不會注意到。

  淡淡的殺意,出現在了腥紅骷髏的心底。

  它可以接受一個狡詐、惡毒、不守信用的合作者,但是絕對無法接受一個能夠威脅到自身的合作者,即使這個合作者老實本分、擁有榮譽感。

  不過,維克多顯然不是這樣的。

  它的這位合作者不僅狡詐、惡毒、不守信用,而且還威脅到了它。

  這樣的合作者,留著幹什麼?

  心中打定了主意的腥紅骷髏,那淡淡的殺意卻一閃即逝。

  不是時候。

  還需要再等等。

  腥紅骷髏如之前那般繼續向前。

  維克多的腳步微微放緩。

  不自覺的,他和腥紅骷髏拉開了一段距離。

  他不知道腥紅骷髏的天賦,也沒有感知到腥紅骷髏對他的殺意,但是,他知道,他需要離開這裡了!

  之前鷯王、棲王的模樣,他看到了。

  怒意勃發、殺氣騰騰。

  不單單是對那個攪亂了他計劃的人,還有對他、對他的合作者。

  很明顯的,這就是遷怒。

  但他不會去解釋。

  除非,他想要死得更快。

  至於那位獠王?

  對方雖然不在,但本就脾氣暴躁、刻薄的對方,絕對只會比鷯王、棲王更加的想要幹掉任何牽扯或者可能牽扯到這件事情中的人。

  所以,他必須要趕快離開這裡。

  而他身邊的合作者?

  本就是一次相互利用,哪來的那麼多底線、規矩。

  自身難保下,當然是各顧各的。

  當然,如果能夠幹掉對方,而挽回一點損失的話,他也是不介意的。

  從進入環城時的並肩而行,到離開環城時的一前一後,兩個本就心懷鬼胎的合作者,開始了相互的算計。

  很快的他們就踏入了戊城區。

  最外圍的戊城區,破損相較於次外環、外環、內環來說要小的多。

  是除去王城外,損失最小的。

  因為,只是一群實力弱小怪異的聚集地,它根本不是秦然重點關注的對象。

  可即使如此,這裡的怪異們也是損失慘重。

  不是之前的爆炸。

  而是隨之而來的王庭守衛!

  在那場爆炸中,這裡的怪異們大多是擦傷,這在王庭守衛看來實在是太可疑了。

  為什麼次外環、外環、內環都損失嚴重,反而是最弱的最外環損失忽略不計。

  難道那個混蛋傢伙就藏在其中?

  這樣的想法不可抑制的出現在王庭守衛的心底。

  於是王庭守衛大肆抓捕這些怪異。

  這樣的抓捕中,摩擦不可避免。

  當外城區的一個怪異無意識的擦傷了一位王庭守衛後,本就壓抑的王庭守衛直接爆發了,一劍砍下了對方的頭顱。

  胸腔內的鮮血沖天而起。

  血腥味,瀰漫四周。

  一下子,周圍的幾個王庭守衛就紅了眼。

  血腥味刺激著憤怒,就如同是火上澆油,這幾個王庭守衛開始屠戮四周的怪異。

  頓時,還算是能夠控制的局面,一下子就失控了。

  如果是被捕的話,這些怪異還能夠接受。

  可一下子就丟掉小命,這些怪異卻是無論如何不能接受。

  而面對著這些反抗的怪異,王庭守衛越發的認為,那個炸掉了環城的混蛋就藏在其中,它們一個個猙獰的拔劍了。

  亂戰開始了!

  外城區的怪異和王庭守衛打成了一團。

  王庭守衛的實力自然是不用說的,能夠成為王庭守衛的,本就是擁有相當實力的,再加上三王給予的裝備、武器,面對普通的怪異,這些王庭守衛一個能夠打十個。

  可……

  外城區的怪異何止十個。

  做為環城最大的區域,這裡聚集著環城超過半數的怪異。

  在老老實實的時候,還看不出來,等到這些怪異暴亂後,王庭守衛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被淹沒了。

  更加濃郁的血腥味瀰漫開來。

  大部分的怪異都受到了影響,它們開始爪牙畢露,用最本能、殘忍的方式撕咬著敵人,但也有一些怪異還能夠保持冷靜。

  這些怪異不動聲色的退到了牆角的位置,慢慢的向著戊城區的城門靠近。

  而還有幾個怪異卻走到了高處,大聲的喊著。

  「別衝動!」

  「大家都冷靜下來!」

  「冷……噗!」

  一個高聲大喊的怪異,才喊出一個字,腦袋就被一個長著獅子頭的怪異啃了下來。

  接著,連帶著身軀,囫圇吞棗般的塞進了嘴裡。

  吃完這個怪異後,這個獅子怪異看向了剩下的怪異。

  立刻,這些怪異再也不敢喊了,紛紛的向後退去。

  可這頭明顯在血腥味刺激下,已經發狂的怪異根本不想放過這些獵物,它追了上去,撕咬著這些獵物。

  那些已經退到城門的怪異們冷笑的看著這一幕。

  活該!

  它們心中暗自咒罵。

  然後,就在它們準備推開城門逃跑的時候,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現在了它們的面前。

  「退回去!」

  白色怪異手中的纏滿怨靈的棒子一揮,頓時吞噬了數個距離最近的怪異,剩下的怪異馬上後退了數步。

  「白大人,求求您,放我們過去吧!」

  「它們已經發狂了!」

  「我們還不想死!」

  這些怪異連連求饒。

  「退回去!」

  白色怪異冷冷的說道。

  此刻的它,依舊是最忠誠的守門人,恪守著自己的職責。

  「衝過去!」

  「反正就是一個守門的!」

  「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求饒不成的怪異們一個個凶相畢露,帶著獰笑再次衝向了白色怪異。

  白色怪異卻是巍然不動的揮舞著手中的棒子,上面纏繞著的怨靈如同是洶湧而出的潮水一般,呼吸間就淹沒了衝上來的怪異。

  怪異們不是沒有反抗,而是反抗無效。

  虛幻的怨靈,根本不受普通攻擊的影響。

  而怨靈卻在穿過這些怪異的時候,一下子就吸收走了這些怪異的生命力。

  一個怨靈吸收一點。

  龐大的基數,幾乎是瞬間讓怪異送命。

  很快的,這些衝擊的怪異就發現了不對。

  眼前的白色怪異太強了!

  強的超出想像!

  它們原本以為白色怪異這樣一個守門的,再強也就和王庭守衛差不多,但是此刻,它們卻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什麼和王庭守衛差不多!

  十個、不,一百個王庭守衛也比不上眼前的白色怪異!

  膽怯出現在了這些怪異心中。

  白色怪異清晰的察覺到了這種變化。

  它在心底冷笑著。

  真當我守門百年就什麼都沒有做嗎?

  或許一百年前我很普通。

  但一百年後的今天,我早已經不是當初的我了。

  心底的冷笑令白色怪異出手越發的狠辣,纏繞著怨靈的棒子,上下飛舞間,更多的怨靈湧了出來。

  每年那些想要偷偷潛入戊城區的怪異可是數不勝數,它們有些或許是身無分文,有些卻是身價不菲,這些東西最後都落到了白色怪異的手中。

  而這些東西,最終都成為了白色怪異的資源,包括那些傢伙的靈魂!

  它的實力、裝備、道具早就不是百年前了。

  只不過,它一直在隱忍罷了。

  它認為它需要一個更好的機會來展示自己,獲得更高的地位。

  可是,秦然的出現卻打亂了這一切。

  或許一開始它有著些許的不滿,還帶著一點點的怨恨。

  但是,現在全都沒有了!

  現在有著的只是欣喜之感!

  如果僅僅是王城車隊被那位大人劫了,白色怪異並不會這樣,因為,它也能夠做到,但是炸掉了整個環城,它卻是怎麼也沒有想到的。

  看著毀於一旦的環城,白色怪異沒有任何的惋惜、悲傷。

  對於一個僅能夠守在門口,利用空閒才能夠偷偷進去看一眼,還提心吊膽的被人發現的怪異來說,這樣的城池還不如毀了好。

  白色怪異不安分的心,隨著這一次的爆炸,徹底的被點燃了。

  面對著秦然『死亡』的命令,它也毫不猶豫的接受了。

  反正不是真正的死亡。

  所以,它要轟轟烈烈一回!

  它打算戰到力竭而亡。

  很快的,戰場上的視線就被白色怪異吸引了。

  王庭守衛殺這些怪異是一個一個的殺,而白色怪異殺這些怪異卻是一片一片猶如是割麥子一般,兩者相比較下,不顯眼都不行。

  王庭守衛一個個詫異的看著白色怪異。

  它們想不到白色怪異竟然這麼的強。

  隨後,它們就釋然了。

  因為,它們想到了它們的陛下。

  怪不得會被陛下們派來守衛大門,原來是真的很強。

  當這樣的想法出現後,王庭守衛們士氣大振。

  「配合白大人,剿滅這些傢伙!」

  這支王庭守衛的首領大喊道。

  聽到這樣的喊聲,白色怪異心底哼了一聲。

  如果是遇到秦然前,被王庭守衛稱呼為大人,它必然會很開心的,但是現在?

  卻是一種不屑了。

  尤其是對方喊錯它姓氏的時候!

  它是一身白沒錯。

  但它並不姓白。

  而就在白色怪異準備略微教訓一下對方,讓對方記住它姓名的時候,它突然的看到了腥紅骷髏和維克多。

  看到這不斷走近的兩道身影,白色怪異就是一愣。

  這兩者,它記憶深刻。

  不僅僅是腥紅骷髏常常出現,維克多是近十年來,第一個進入環城的人類,還因為秦然曾多次詢問過兩者。

  大人似乎和他們有仇?

  白色怪異回憶秦然詢問兩者時的模樣。

  雖然語氣、神情沒有變化,但是過多的詢問已經是不正常了。

  既然這樣,那麼……

  白色怪異心底一動,有了個想法。

  「真是一場劫難!」

  看著屍橫遍野的四周,腥紅骷髏忍不住的嘆息著。

  不過,維克多卻是敏銳的注意是腥紅骷髏一邊嘆息一邊悄悄的吸收著周圍的血腥之氣,那散落在地的鮮血,悄無聲息的匯聚到了對方的腳下。

  再次的,維克多拉開了和對方的距離。

  「一時間,情難自禁。」

  「你知道的,成為了怪異後,我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腥紅骷髏笑著解釋著。

  可惜的是,維克多根本沒有聽這樣的解釋,他大踏步的向著城門口走去。

  這個時候,白色怪異已經擊退了那些想要衝擊城門的怪異,甚至,在白色怪異的攻擊下,城門附近空出了不小的一片地方。

  當維克多和緊隨其後的腥紅骷髏走到這片空地的時候,立刻吸引了那些不死心的怪異的目光。

  它們想要跟在這兩者的身後跑出去。

  「滾回去。」

  腥紅骷髏大聲呵斥著這些怪異。

  同時,抬手一揮,地上的鮮血就夾裹著距離最近的幾個怪異,融入到了自己的身軀內。

  在環城生活了這麼多年,它早已經知道該怎麼和這裡的怪異打交道了。

  恰好的是,它也被血腥味刺激的有些『餓』了。

  做完這一切,腥紅骷髏看向了白色怪異。

  它還是那副彬彬有禮的模樣。

  「白將軍,您果然是守城的不二之選。」

  「我和我的朋友想要暫時離開環城……」

  腥紅骷髏習慣性的恭維著,不過,話語才出口,它就發現有些不對勁。

  這個守在城門口百年的傢伙,完全的沒有理會它,而是看向了站在它身後的維克多,神情中還帶著一絲思索。

  嗯?

  腥紅骷髏一怔。

  它可以肯定眼前的白色怪異和維克多絕對不認識。

  那白色怪異臉上的神情是怎麼回事?

  就在腥紅骷髏不解的時候,白色怪異彷彿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般,臉色大變的衝著維克多喊道:「是你!之前爆炸時引起護城河異變的就是你!我認得你的氣息!」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2-5 17:45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2-3 20:09
第七十二章 等我

  寂靜!

  在白色怪異的話語說出後,全場一片寂靜。

  普通怪異、王庭守衛、腥紅骷髏的目光,一瞬間就集中在了維克多的身上。

  維克多一怔,卻保持著鎮定。

  他不知道白色怪異為什麼這麼做,但他知道他必須要解釋。

  「你在胡說些什……」

  「啊!」

  維克多剛剛張嘴,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見剛剛還勇猛無匹的白色怪異,彷彿是被卡車撞擊般,憑空向後飛出。

  砰!

  轟!

  白色怪異的身軀撞在了緊緊關閉的戊城區大門上。

  堅固的鑄鐵大門,在一聲悶響中,轟然倒塌。

  而遭受了這樣一擊的白色怪異,身形都變得飄忽起來。

  然後,因為大門阻擋而停下的白色怪異,再次被擊飛了。

  這一次,沒有了大門的阻擋,飄忽的怪異,直直的落入了護城河中,僅僅帶起了一片浪花,身影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四周的怪異,眼睜睜的看著白色怪異落入了護城河。

  護城河裡有什麼,這些怪異都是一清二楚的。

  那凶殘的怪物可不會手下留情!

  白色怪異死定了!

  所有怪異都是這樣想的。

  同時,看向維克多的眼神越發的猙獰了!

  毫無疑問!

  對方是在殺人滅口!

  既然殺了白色護衛,接下來……

  自然輪到它們了!

  「跑!」

  這個時候的這支王庭守衛隊長再也顧不上周圍的普通怪異了,它一邊抽身而退,一邊衝著周圍的同僚喊了一聲後,隨即捏碎了藏在懷中的令牌。

  這塊令牌是能夠聯絡到三位環城王者的。

  還能夠儲存一點信息。

  不多。

  但足夠這位隊長將眼前發生了什麼,告知環城三王。

  爆炸是維克多謀劃的!

  這樣簡單的信息隨著令牌的捏碎,而傳出。

  一切都是那樣的措手不及。

  維克多完全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可事情已經發生了。

  自然需要彌補。

  他不能夠再讓這些怪異給他添亂了。

  他需要趕緊離開這裡。

  如果被三王阻止的話,真的會一敗塗地!

  所以,這些怪異一個都不能跑!

  他抬手一揮,一片灰色的霧氣迅速的籠罩了四周,被霧氣所籠罩的怪異們,當即骨肉消離,化為了酸水。

  腥紅骷髏沒有動,它眼眶中的靈魂之火閃爍著。

  「殺人滅口嗎?」

  「真的是你!」

  腥紅骷髏沉聲說道。

  它知道眼前的合作者別有用心,但是它從來沒有想過,對方竟然有膽子炸毀環城。

  或者說……

  對方原本的目的就是為了炸毀環城?

  什麼復活自己的妻子!

  什麼和外面的人類、怪異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

  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對方還是外界人類、怪異口中的那個公正、公平的維克多大人,甚至,為了外界,不惜毀滅自己的名譽,也要炸毀環城!

  甚至,在對方發現了環城,確認了環城的危險後,就有這樣的打算了!

  「你隱藏的好深!」

  自認為知道了一切的腥紅骷髏眼中閃爍的靈魂之火,熊熊燃燒起來。

  那是憤怒!

  它對三王有著怨恨不假。

  但是對環城卻沒有。

  事實上,從某方面來說,它更加的在乎環城。

  而現在,環城毀滅了。

  毀在了它的合作者手中。

  腥紅骷髏對維克多的恨意,瞬間超過了三王。

  嗡!

  地面的鮮血一陣顫抖,頓時,化作了鋪天蓋地的血箭,如雨一般向著維克多射去。

  維克多沒有再多說什麼。

  這個時候,他知道解釋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手一揮,灰色的霧氣籠罩自身。

  血箭紛紛射入了灰色霧氣之中,然後,悄無聲息。

  灰色的霧氣散開了。

  血箭沒有了。

  維克多也沒有了。

  「哼!」

  「你真以為你能逃得了嗎?」

  腥紅骷髏冷哼了一聲,也化為了一抹腥紅消失不見。

  立刻,戊城區就變得空空蕩蕩,毫無聲息。

  而在距離城門足有數公里遠的一處偏僻之地,護城河內突然水花翻動。

  下一刻,白色怪異爬到了岸邊。

  它抬頭看了一眼遠處隱沒在峭壁陰影中的戊城區,回過身摸了摸將它送到岸邊的水中怪物,輕聲說道:「我以後估計不會回來了,你要照顧好自己!」

  嗚!

  宛如是號角般的呼喊聲,從水中傳來。

  這是護城河內的怪物。

  類似怪異,卻沒有怪異的智慧,但卻更加的真實,是百年來白色怪異唯一能夠說話的朋友,再加上時不時的『投食』,護城河內的怪物對白色怪異無比的親近。

  「走吧。」

  白色怪異揮手和唯一的朋友告別。

  同樣的,這樣的話語,也是在對自己說。

  呼喊聲再次響起,片刻後,逐漸的遠去。

  它無法帶走這位朋友。

  這位朋友也知道它帶不走它。

  告別,是雙方最好的選擇。

  目送著朋友的遠去,白色怪異準備去尋找秦然了。

  它知道,三王就算是被外界的強者絆住了腳步,也不會太長時間,它這位大人的計劃想要盡全功,就得快一些了。

  不過,才走了一步,白色怪異就停下了腳步。

  一身白的它,太顯眼了!

  當即,白色怪異一個轉身。

  頓時,白色變成了黑色。

  衣服、帽子、髮色,都是這樣。

  然後,白色,不,是黑色怪異隱沒在了陰影中。

  ……

  「維克多!」

  「該死!」

  接到了那支王庭守衛隊長傳信的獠王當即紅了眼,它放聲怒吼起來,卻被一直和它交戰的對手,抓住了機會,一拳打在了臉上。

  砰!

  獠王當即飛了出去,砸在了一旁的建築中。

  暗金色的盔甲上立刻遍佈灰塵,王冠也歪了一點。

  但是,獠王完全顧不上這些。

  它現在就想要返回環城,幹掉那炸了它城池的混蛋。

  還有,順便幹掉腥紅骷髏那個混蛋!

  要不是對方胡言亂語的攪亂了它兩個同伴的視線,它們的城池怎麼會被炸?

  可獠王想要離開,那位對手卻絕對不允許獠王這樣做。

  一個身高足有3米,敞胸露懷,披著白色熊皮,胳膊宛如大理石柱子的巨漢就這麼的擋在了獠王的面前。

  對方瞪著比牛眼還大兩圈的眼睛,盯著獠王。

  「聽說就是你們這群混蛋想要綁我的兒子?」

  對方說話甕聲甕氣,宛如天空打著悶雷。

  而且,一邊說著,對方豎起蒲扇大的手掌,就這麼的拍了下來。

  嗚!

  這一掌,彷彿是刮起了七八級大風般,吹得四周風沙走石。

  吹得憤怒的獠王,越發的憤怒。

  「吼!」

  「該死啊!」

  又是一聲怒吼,獠王全身上下的毛髮急速的變粗、生長,灰黑色的毛髮迅速的虯結在一起,耳朵變尖、嘴巴向前突起,獠牙溢出。

  呼吸間,獠王就從人類模樣變成了直立的狼人模樣。

  同時,身高、體型暴漲。

  從正常人類的高度,變為了不遜色與對手的高度。

  當然,強壯程度,還有著些許的差距。

  砰!

  爪子與壯漢砸下的手掌碰撞。

  一股更加強勁的勁風,從碰撞點開始,吹向了四面八方,吹動著壯漢的鬍鬚,吹動著獠王的毛髮。

  然後……

  壯漢一個踉蹌,後退了兩步。

  「滾開!」

  佔到了優勢的獠王冷哼了一聲。

  而壯漢則是大笑起來。

  「哈哈哈!」

  「太好了!」

  「好久沒有認真過了!」

  「還有……」

  「你這個傢伙,讓誰滾開啊!」

  壯漢的最後一聲,變為了咆哮,一頭雄壯宛如主戰坦克的白熊帶著層層靈光出現在了獠王面前,再次一爪子拍出。

  沒有什麼技巧,就是力量。

  純粹的力量凝聚到了一點。

  沒有任何的風聲溢出。

  人狼化的獠王眸子一縮,沒有硬接,它抽身而退。

  白熊的爪子砸在了地面上。

  轟隆!

  大地一陣顫抖,一個半徑10米,深達2米的大坑出現在了那,白熊抬起頭,咧嘴露出了個獰笑:「敢綁我兒子,還讓我滾的混蛋,有本事你別跑!」

  吼完,白熊再次撲出。

  獠王猶豫了一下,一咬牙,轉身就跑。

  剛剛對方展現的力量,已經超出了它的預計。

  與對方硬拚顯然是不智的。

  只能利用它的速度來和對方戰鬥。

  而這必然會讓戰鬥陷入到持久戰中。

  還好我們是三個!

  鷯王或棲王一定能夠回去幹掉維克多那個混蛋!

  想到這,獠王全神貫注的進入到了戰鬥狀態。

  ……

  鷯王緩步的走在地面的城市中。

  成為王後,它來過地面上的城市數次,但絕對稱不上熟悉,所以,它很討厭這種能夠和環境融為一體,並且隨意利用的傢伙。

  嗖!

  耳畔的破空聲傳來,鷯王腳步一頓。

  剛想要移動,平整的地面突然變成了泥潭。

  或者準確的說是柏油路面直接融化了。

  不僅如此,周圍建築的廢墟中,飛出了數十根鋼筋,將鷯王籠罩,如同標槍一般遙指著鷯王全身的要害。

  踏、踏踏。

  一個身材矮小的老者從街道一側走出來。

  雖然它看起來和普通的老人沒有什麼區別,但是耳朵卻要更尖一點,禿了的頭頂則長著一個細小的,黑色的角。

  「嘿嘿,你就是這裡的王嗎?」

  「長得不錯嘛。」

  「正好我需要一個侍妾。」

  老者外貌的怪異怪笑著。

  同樣的,鷯王也在笑著。

  很不屑的那種。

  「臭蟲就應該隱藏在角落裡,一旦出現的話,就讓我有一種忍不住想要踩死的衝動。」

  鷯王淡淡的說道。

  「臭蟲?」

  「沒關係的,隨你怎麼說。」

  「這裡的戰鬥結束後,我會好好憐惜你的。」

  「不過……」

  「我覺得我應該先收點利息!」

  怪異背著雙手,一邊說著,一邊向著鷯王走去。

  那微微張開了嘴,紫色的舌頭不住的舔著嘴唇,黏稠的唾液開始滴落在地上,立刻將柏油路面腐蝕出了一個個細小的坑洞。

  當走到被鋼筋團團圍著的鷯王面前時,這個怪異忍不住的伸出了手,向著鷯王摸去。

  然後……

  鷯王消失不見了。

  沒有任何的動作,也沒有任何的預兆就這麼消失在了眼前。

  怪異反應極快,迅速的後退,鋼筋也飛到了它的身邊,與地面上的碎石形成了一道道的防禦。

  做完這一切後,怪異微微鬆了口氣。

  在這種防禦下,它自信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比我想像中的要有本事,不過,你越是這樣,我就越……」

  噗!

  十分有信心的怪異再次開口了,可是它的話語才剛剛出口,整個人就炸裂開來。

  一灘血肉上,鷯王站在那。

  暗金色的長裙上沒有沾染一丁點兒的血跡。

  它抬手扶正了王冠,邁步就準備與棲王回合。

  之前為了速戰速決,棲王可是幫它引走了一個麻煩的傢伙。

  如果是平時的話,鷯王自然是不擔心,但是現在,棲王剛剛受到了反噬,狀態可是很不好。

  相較於已經被炸毀了的環城來說,無疑棲王更加重要。

  當然了,維克多必須死!

  ……

  維克多必須死!

  腥紅骷髏心底也有著這樣的執念。

  為了讓一切都恢復到正軌,它不得不使用了一張底牌。

  當腳步聲響起的時候,腥紅骷髏馬上恭恭敬敬的向著來人行禮道:「棲王陛下。」

  走來的棲王沒有任何的表情,冰冷之極。

  可這樣的冰冷,讓原本就魅惑的神情,變得越發的吸引人了。

  腥紅骷髏眼眶中的靈魂之火迅速跳動了數次後,才擺脫了這樣的致命吸引。

  它可是清楚,如果真的被吸引了的話,會是什麼下場。

  「棲王陛下,維克多必須死!」

  「這對您和我來說,都是必須要做的!」

  「當然,錯誤是由我引起的。」

  「我會給予您一定的補償——在您幹掉維克多後,我會將那位的一部分遺物交給您。」

  腥紅骷髏不自覺的一低頭,語速極快的說道。

  說完,腥紅骷髏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自始至終,棲王都沒有開口說話,它注視著腥紅骷髏消失的方向,轉身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它需要回地面一趟。

  因為,它知道它不可能長時間遮蔽鷯王的感知。

  即使它的能力很特殊。

  偏僻的角落,馬上再次安靜下來。

  足足數分鐘後,秦然從一旁的陰影中走了出來。

  他掃視著兩者離去的方向。

  棲王和腥紅骷髏?

  秦然一皺眉。

  無疑,環城比他想像中的還要複雜。

  不過,現在不是關注這些的時候!

  要知道,度的挖掘已經進入到了最後的關鍵階段!

  簡單的說——

  寶藏!

  等我!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2-5 17:53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2-5 19:50
第七十三章 不約而同

  當秦然從度預留的通道返回到環城的地下深處時,度已經將環城藏寶庫內的所有東西搬運到了這裡。

  毫無疑問,度的挖掘、搬運速度遠比秦然想像中的快。

  而且,這個地下深處的密室,也遠比想像中的深與大。

  這間地下密室的深度足足達到了千米。

  面積更是有著一個足球場大小。

  最重要的是,在這樣的面積下,裡面依舊塞滿了且堆滿了各種箱子。

  「幹得不錯,度。」

  看著滿滿噹噹的收穫,秦然沒有吝嗇自己的稱讚。

  「為了您我在所不辭。」

  度單膝跪地,神情激動的接受著秦然的稱讚。

  【思歐迪之石】和【梅斯麗之戒】操作方式或許略微不同,但是從某些方面來說,支配的效果卻是一模一樣。

  至少,對於眼前的度來說,秦然就是它覺悟後,此生信仰所在。

  因此,對於秦然,度是毫無保留的。

  「大人,我在搬空這個藏寶庫的時候,在它的不遠處,還發現了一個小一點的寶庫。」

  「不過,上面有著許多層的秘法印記,我沒有敢輕舉妄動。」

  度報告著。

  「小一點的寶庫?」

  「應該是那三位王者的私人寶庫了。」

  度的發現,秦然並不感到意外。

  在大多數的時候,城市的藏寶庫是王的,王的藏寶庫卻不一定是城市的。

  已經建城的環城,顯然也是這樣。

  同樣的,這樣的私人寶庫中,藏著的東西自然是要更高一級。

  不過,想要『開啟』這個私人寶庫,卻不是簡單的事情。

  上面的秘法印記就是最大的阻礙,特別是在這個時候,稍有異動,就會被三王發現,那就是前功盡棄了。

  十鳥在林,遠不如一鳥在手。

  深知這個道理的秦然站在密室的入口處,向前望去。

  度在搬運的時候,已經將物品大致歸類了。

  左手邊都是裝備、道具。

  右手邊則是一箱箱的渡錢。

  中間留下了一個足夠三人並肩通過的道路。

  裝備、道具超過了兩百件,渡錢則超過五百箱。

  其中裝備、道具一半都是魔法級別,剩下的則全都是稀有級別,傳說級別則是只有寥寥幾件,而且,每一件都標注了,無法帶離副本世界。

  這讓秦然的眉頭一皺。

  對秦然來說,沒有什麼是比一大堆戰利品無法帶走,更讓他感到難過的。

  所幸的是,秦然很快就想到了其它的解決辦法。

  交易!

  用這些無法帶走的物品換成能夠帶走的。

  或者是他需要的。

  而在心底,秦然已經有了最佳的人選。

  接著,秦然轉過身看向了渡錢。

  與裝備、道具一樣,五百箱渡錢中超過半數是銅渡錢,剩餘的一小半是銀度錢,金渡錢則只有一箱,而且,這一箱還是一個小規格的箱子,僅能夠容納100枚金渡錢。

  比想像中的要少不少。

  但秦然並沒有失望。

  因為,他很清楚,環城的財富都是他的。

  誰也拿不走。

  不在這裡,就必然在三王的私人寶庫中。

  他稍後取來就行了。

  而現在?

  秦然轉過身看向了度。

  「你的傳送陣能夠堅持將這些東西搬走嗎?」

  秦然指了指裝備、道具。

  「一次很難。」

  「但兩次的話,沒有問題。」

  「它們都是箱子大,佔地方,將裡面的東西拿出來,並沒有多大。」

  「而且,除了身上的施法材料,我在臨時的隱蔽據點內也存放了足夠多的施法材料,能夠進行至少五次傳送。」

  度給出了一個好消息。

  「很好。」

  「將這些裝備道具拿出來,全部的搬走。」

  秦然吩咐完,度就馬上行動起來。

  沒有更多的關注度,秦然走向了裝有渡錢的錢箱子。

  看著那種500一箱的規格的銅渡錢、銀度錢。

  一想到兌換成金渡錢的收益。

  秦然是有些肉疼的。

  如果能都兌換成金渡錢就好了。

  他不自覺的這樣想著。

  不過,帶著這樣的想法,秦然卻是仍然鬆開了對『暴食』的束縛,因為,他知道,現在的他最需要的是恢復實力。

  只有實力恢復了,他和含羞草才會更安全,才有機會獲得更多有價值的戰利品。

  哪怕是有些耗損,那也是必須要承受的。

  大不了找三王彌補就好。

  都怪它們讓自己不必要的浪費。

  早已經等待許久的『暴食』,在秦然鬆開束縛時,就如同脫韁的野馬般,嗷嗷的衝向了秦然手掌覆蓋著的錢箱子。

  借助著秦然的手掌將吞食的力量充斥在整個箱子內,呼吸間,整整一箱子銅渡錢瞬間就變得腐朽。

  接著,就是第二箱、第三箱……

  當290箱,足足145000枚銅渡錢被吸收完後,秦然的屬性暴漲。

  以精神屬性為核心,力量、敏捷、體質、感知為輔助,轉化後的力量,開始一層層的突破著封印,而秦然的腳步並沒有停下。

  他向著旁邊209箱銀度錢走去。

  同樣是500一箱的規格,209箱就是104500銀度錢,換算成銅渡錢的話就是3135000枚銅渡錢。

  而如果是換算成金渡錢的話,則是3400+的金渡錢。

  即使因為金渡錢有著一些神異的地方,在這個時候,也在數量的彌補下,變得微不足道了。

  量變足以引起質變!

  從ss-開始,秦然的屬性一路攀升。

  sss!

  入階!

  Ⅱ階!

  Ⅲ階!

  ……

  當度將所有的裝備道具都搬入了那個臨時的隱蔽據點,再次返回到地下的時候,它驚訝的發現剛剛還熠熠生輝的渡錢,全都腐朽了。

  兩百多箱銅渡錢。

  兩百多箱銀度錢。

  就如同是土疙瘩一樣,散落在箱子中,連帶著那箱子也看起來破舊不堪。

  但最讓度在意的是秦然!

  沒有任何的氣息的勃發。

  也沒有什麼誇張的姿態。

  就站在那裡,和它離去時沒有什麼變化。

  卻給予了度一種,什麼恐怖存在正在緩緩甦醒的感覺。

  是什麼?

  度看不清楚。

  也沒有心思追究。

  它只知道自己追隨的大人越發的強大了。

  而這就是好事!

  一身鱗片的度恭敬的垂手而立,它滿含期待的看著自己的那位大人走向了那僅有的一箱金渡錢。

  感受到了度期待的目光,秦然沒有理會。

  他的注意力全都被他此刻的屬性信息所吸引——

  力量:Ⅱ(強)

  敏捷:Ⅱ(強)

  體質:Ⅲ(強)

  精神:Ⅳ(弱)

  感知:Ⅱ(弱)

  ……

  除去精神屬性外,所有的屬性都已經恢復到了原本的水準。

  秦然每走一步都能夠聽到身體中血液如同江河般奔騰。

  如果不是早已經習慣了用【晨曦騎士鍛體術】來掌控身軀的話,秦然完全無法想像此刻的自己會變成什麼糟糕的模樣。

  也許一步跨出,就能夠直接跨越百米,然後……直接撞在牆上?

  接著,在好似挖掘機一般,餘勢不止的前進,直到那股前進的力量消散。

  假如真的是那副模樣的,真的是糟糕透頂!

  雖然是距離地面千米之處,但真要那副模樣的話,被發現的可能也是極大的。

  事實上,如果沒有了之前養成的良好習慣,在實力『暴漲』後,完全無法控制的氣息,就足夠暴露出他的存在了。

  對此心知肚明的秦然,再次開始用【晨曦騎士鍛體術】來適應、掌控自己的身軀。

  呼、吸。

  呼、吸。

  奔騰的血液平息下來。

  亢奮的精神歸於平靜。

  當秦然在走到了那箱金渡錢面前時,他的身體已經大致恢復了正常。

  但,並不是百分之百掌控!

  依舊有些許的不適。

  就算是將【晨曦騎士鍛體術】刻到了骨子裡,變為了本能,但想要在短時間內徹底適應『暴漲』的實力,無疑還是難以做到的。

  至少需要一到兩個小時,才能夠再次達到秦然心目中完美的姿態。

  但秦然並沒有馬上停下,而是直接打開了裝有金渡錢的錢箱子。

  他,現在需要的就是爭分奪秒。

  金色的光輝在錢箱子打開的剎那,就溢散出來。

  站在錢箱子前的秦然,一瞬間就被籠罩了進去。

  秦然再次看到了鎖鏈。

  不過,不同的是,那些黑色、細小,曾經密密麻麻的束縛在他的軀幹、四肢上的鎖鏈,全都消失不見了。

  透明的,好像是頭髮絲般,沒入它頭顱的鎖鏈也僅僅剩下六根!

  五根如同記憶中的一般粗細。

  剩下的一根則是要細很多。

  更大的變化則是之前那些若有若無,不停閃爍的鎖鏈。

  這些鎖鏈的閃爍變得十分緩慢,彷彿是有氣無力的魚一樣,隨時可能會死去。

  秦然嘗試著抓住了其中的一根。

  很輕鬆的,就將最近的一根抓在了手中。

  與之前一次一樣。

  鎖鏈是無比冰冷的。

  厭惡感從秦然心底升起。

  但……

  這根鎖鏈卻沒有了最初那次堅硬!

  秦然的手掌在觸碰到鎖鏈的那一刻,就能夠確定這一點。

  下意識的,秦然手掌微微用力。

  咔!

  沒有了黑色鎖鏈的束縛,恢復了力量的秦然,很輕鬆的就將手中的鎖鏈扯到了一個極致,就在這根鎖鏈即將被扯斷的時候,那股極其強烈的危險感再次從心底升起。

  沒有任何猶豫,十分相信自己本能的秦然直接鬆開了那根閃爍的鎖鏈。

  任由金渡錢的力量去衝擊那透明的好像是頭髮絲般的鎖鏈。

  咔!

  其中一根最細的鎖鏈,直接斷裂了。

  同時,秦然回到了地下密室。

  掃視了一眼從Ⅳ(弱)變為Ⅳ(次)的精神屬性,秦然眉頭緊皺。

  並不是因為精神屬性的變化,而是剛剛那股危機感。

  「那是什麼?」

  這股危機感不是第一次出現了。

  在之前,他觸碰那些閃爍的鎖鏈時,就出現過這樣的情況。

  而這次,在他的大部分屬性都恢復原狀後,還出現了這樣的情況。

  甚至……

  那種危險的感覺沒有絲毫的減弱。

  反而是更加的鮮明、濃烈了。

  就如同是一桶凝固的鮮血,正在緩慢的溢出般。

  「是『封印』?」

  「還是,所謂的……」

  「唯一副本?」

  秦然站在那裡默默的思考著。

  而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在告訴著秦然,他對眼前身處的地方,還是不夠瞭解。

  不單單是指之前的『艾城』或者說是眼前的『環城』。

  而是,更深層次的世界。

  先簡單的用『世界』一詞來描述吧。

  因為,秦然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來形容他剛剛看到的一切。

  那裡明明是應該是他的身體內,但是卻彷彿是一個寬闊的世界一樣,如果一切都是真實的,那麼……更遠的地方會有什麼?

  那給予我危險的存在,是否就在遠方?

  一個又一個的問題出現在了秦然的腦海中。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將目光看向了度。

  「之前那個小一點的寶庫在哪?」

  秦然問道。

  「大人,請您跟我來。」

  度馬上說道,然後,直接轉身從密室的一側,推開一道之前封死的暗門,向上走去。

  秦然跟在身後,快步向上。

  那個小寶庫,他勢在必得!

  任何時候,實力都是第一位的。

  當你需要面對選擇的時候,並不是什麼命運的玩弄,現實的殘酷,只是你的實力不夠強。

  只要實力夠強,就不用選擇。

  只要實力夠強,就可以平推一切。

  或者……

  逆推也是可以的。

  秦然知道這一點。

  同樣的,維克多也知道這一點。

  他迫切的需要實力。

  因此,他選擇了佈局這次『冬夜戰』。

  可惜的是,意外頻發,讓他功虧一簣。

  他知道,他現在必須要撤離環城。

  不過,就這樣走,他是十分不甘心的。

  他在外面的世界已經失去了一切,多年來經營的名譽、地位。

  就這麼狼狽的回去,想要東山再起的話,真的是不知道何年何月。

  所以,繞了了一個大圈子後,他再次的返回了環城,穿過了最外環後,一路小心翼翼的靠近著環城的核心:王城寶庫!

  他需要一些東西做為補償!

  還有什麼是比環城的寶庫更好的了嗎?

  之前車隊離開王城時,他特意觀察了王城寶庫的位置。

  而這個時候,就派上了用場。

  看著寶庫上的那層層的秘法印記,維克多略微沉吟了一下。

  如果有著足夠的時間,他能夠破除這樣的秘法印記。

  但現在?

  「只能是暴力破除,然後,在三王返回前,選擇拿走最珍貴的幾件東西了!」

  做出決定的維克多沒有猶豫,直接動手了。

  砰、砰砰!

  一柄細長的刺劍出現在維克多的手中。

  維克多徑直將刺劍拋出,飛刺向了寶庫的大門。

  劍刃與秘法印記層層碰撞。

  毒液、酸液、烈焰、閃電層出不窮。

  但都沒有對這柄刺劍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砰!

  最終,劍刃紮在了大門上。

  維克多面帶微笑的拿起了刺劍,用力推開了王城寶庫的大門。

  然後……

  他的笑容凝固了。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2-7 00:39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2-6 20:05
第七十四章 必殺

  空!

  碩大的藏寶庫中空空如也!

  光潔的地板上連一個銅板都沒有!

  不可能!

  維克多下意識的將門關好,然後,再次推開。

  可還是什麼都沒有。

  他衝進了藏寶庫內,拍打著每一塊地磚,敲打著每一塊牆磚。

  他希望找到一個密室。

  裡面放滿了渡錢與裝備道具。

  可惜。

  敲擊聲與觸感,卻在告訴他,這裡是實心的。

  「怎麼可能?」

  維克多忍不住的呢喃著。

  以環城的人口和富裕程度,藏寶庫裡必然會有極大的收穫才對,怎麼可能會什麼都沒有。

  難道……

  我找錯地方了?

  可之前的方向,地面上留下的腳印痕跡,還有門上秘法印記都說明這裡就應該是環城的藏寶庫才對啊!

  維克多一臉狐疑的站了起來。

  然後,迅速想到什麼的他,馬上站起來,向外衝去。

  可就在他剛剛衝到藏寶庫門口的時候,一道身影攔住了他。

  是……

  棲王!

  這位環城三位王者之一,看著空空如也的藏寶庫,全身都顫抖起來。

  「維克多!」

  憤恨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環城的藏寶庫雖然不是它們的私庫,但仍然是它們的重要的財產之一,甚至,佔據著它們那個計劃極為重要的一角。

  現在,竟然被人搬空了!

  周圍沒有那些裝有渡錢、裝備道具的箱子痕跡。

  很明顯,對方應該是利用傳送陣將這些東西運到了屬於對方的世界。

  難道這就是對方的目的?

  層層設局,以【賢者之石】核心為誘餌,圖謀它們的財產!

  不可原諒!

  瞬間想到了一切的棲王,毫不猶豫的出手了。

  「去死吧!」

  一層無形的波動向著維克多蔓延而去。

  速度飛快,維克多根本沒有機會躲閃就被這次無形的波動所籠罩。

  砰!

  頓時,維克多全身的血肉直接炸了,內臟橫飛。

  如果說之前和腥紅骷髏只不過是達成協議,更多的是虛與委蛇的話,那麼,這個時候,棲王是真的想要維克多死。

  所以,棲王根本沒有留手。

  但是,出乎棲王預料的是,太容易了。

  維克多似乎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這和它預料的有些不符。

  「哼!」

  冷哼了一聲,棲王一抬手,地上的血肉中的一塊,就這麼的飛了起來,射向了遠方。

  立刻,棲王就跟了上去。

  同時,一道信息分別傳遞給了鷯王和獠王。

  正在向著棲王快速靠近的鷯王,臉色一沉,眼中的殺意更濃了一分。

  而正在和那頭白色熊人糾纏的獠王則是連連怒吼。

  「可惡啊!」

  「該死啊!」

  突如其來的吼聲讓白色熊人都一愣,可馬上回過神的白色熊人,就又是一爪子揮出:「叫什麼叫?有人偷你家了啊!」

  ……

  陰影中,維克多屏氣凝神。

  他不知道他的『替身』能夠騙過棲王多久。

  但是,他知道稍有不慎,他就得死無葬身之地。

  究竟是怎麼了?

  為什麼天衣無縫的計劃會出現連連變故?

  以往無往不利的他,怎麼會遭遇到這些?

  難道我被詛咒了?

  不由自主升起這個想法的維克多,馬上搖了搖頭。

  如果真的被詛咒了,以他佩戴的那件奇物,不可能沒有一丁點兒的預兆。

  可如果不是被詛咒的話,眼前的情況又怎麼解釋?

  諸多的思緒,在短時間內湧入了大腦。

  即使是維克多這樣擅於算計的人,也有些理不清楚頭緒。

  可是他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環城的藏寶庫沒有東西。

  那……

  三王的私庫呢?

  在進入環城之前,他就詳細的瞭解過這裡。

  環城除了一個所謂的『藏寶庫』外,環城三王還有著一個私人的寶庫,要比環城的藏寶小很多,但是裡面都是真正意義上的精品!

  如果能夠帶走裡面的東西,他的損失足以彌補。

  甚至,說不定還能獲得可觀的收益。

  之前沒有選擇那裡,就是因為擔心徹底引起三王的警覺。

  而現在?

  顧不了那麼多了!

  又損失了一個『替身』,在沒有辦法彌補損失的話,他就真的得死了。

  想到這,維克多迅速的行動起來。

  三王的私庫並不在那座大殿中。

  而是在大殿後。

  距離環城寶庫的直線距離並不遠,維克多幾個呼吸就來到了那裡。

  看著門上遠比之前寶庫繁複了數倍的秘法印記,維克多不由點了點頭。

  秘法印記越多,越證明裡面的東西有價值。

  再一次的,維克多拿出了那柄刺劍,逕直的拋出。

  一如之前。

  毒液、酸液、烈焰、閃電層出不窮。

  還有一層莫名的力量不斷的侵蝕著他那柄刺劍。

  「詛咒的力量!」

  「還有,不單單是門上,天空、地下,也都被這樣的力量籠罩了!」

  感知上面的力量,維克多微微吸了口涼氣。

  任何人都不會喜歡詛咒的力量。

  維克多也不例外。

  因此,當那股力量開始順著劍柄蔓延的時候,維克多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放棄,他立刻掐斷了與那柄刺劍之間的感應。

  嗡!

  刺劍連連顫抖了數次。

  猶如哀鳴般。

  一層層腐朽的鐵銹出現在了這柄刺劍上,最終——

  啪!

  隨著一聲脆響,這柄刺劍徹底的破碎了。

  劍刃碎片落了一地。

  維克多看都沒看一眼。

  他徑直的走向了三王私庫的大門前。

  石頭質地,上面篆刻著一頭對月咆哮的惡狼。

  而在惡狼的背上則是一隻小鳥和一隻長著單獨翅膀的魚。

  瞭解過環城歷史的維克多,馬上明白,這就是獠王、鷯王和棲王了。

  它們在用自身的『印記』來守護自身的財富。

  這對怪異來說,真的是很平常。

  但卻很有用。

  維克多能夠肯定,只要自己推開了這扇門,環城三王就會立刻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是比之前防禦秘法印記更玄奧的東西。

  但與防禦的秘法印記不同,這些更多的是為了確認闖入者的身份、樣貌,好方便追蹤。

  如果說之前,維克多還有所顧忌的話,這個時候,他根本是不在意了。

  他的身份、樣貌,環城三王都知道。

  大不了……

  換個身份重新來過。

  他,又不是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只要有著足夠的資源,一切都不是問題。

  因此,他懶得多此一舉,從地下進入這裡,雖然他最初有著這樣的打算,但是現在卻沒有了。

  抬手,維克多就要推開私庫的大門。

  但是心底突如其來的危險感,卻讓他轉過了身,以背朝私庫門,面朝外的姿態站在那裡。

  而僅僅一秒鐘不到的時間,一抹腥紅的身影出現在了維克多的視野中。

  「你的野心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大啊!」

  「我的合作者。」

  「你從未想過要和我合作,也從未想過擺脫你『審判者』這一名號。」

  「甚至,你還想要讓它繼續的光輝璀璨。」

  「你炸毀了『環城』,你成為了他們的英雄。」

  「現在的你,只要回去了,就一定會被歌頌、傳唱。」

  「但是你卻並不滿足。」

  「你還盯上了環城的寶庫,不,應該說,從一開始,環城的寶庫就是你計劃中的一部分,你需要用它來把那些虛假的歌頌、傳唱,變為真實的權利!」

  「我說的對嗎?」

  「維克多!」

  腥紅骷髏慢悠悠的說著,但是到了最後一句時,卻是厲色疾喝。

  「我說這都是誤會……」

  「你相信嗎?」

  維克多反問道。

  「誤會?」

  猩紅骷髏冷笑了一聲。

  那笑聲中有隊維克多的譏諷,更多的卻是對自己的自嘲。

  沒錯!

  就是自嘲!

  腥紅骷髏一直認為自己勝券在握,掌控全局。

  但是當環城炸了之後,它才反應過來,一切並不如它想的那樣。

  它的那位合作者比它想像中的還要狡猾、野心勃勃。

  而它?

  之前還可笑的小覷對方。

  這樣做的它,自然是吃到了苦頭。

  不過,這樣的苦頭,它吃一次就夠了。

  絕對不吃第二……不,第三次!

  想到被搬空的環城藏寶庫,腥紅骷髏默默的改變了一下誓言,對眼前維克多的恨意、殺意越發的濃烈了。

  無聲無息間,維克多身上的毛孔中,一滴滴的鮮血就這麼溢了出來。

  剎那間,維克多就變為了一個血人。

  他想要掙扎。

  但是卻無力掙扎。

  他的鮮血在束縛著他。

  「你的力量很特殊。」

  「可它的破綻也很大。」

  「所以,我不會給你機會用它的!」

  腥紅骷髏說著,那骸骨般的手掌,猛地一捏。

  嘎吱吱!

  被鮮血包裹著的維克多,宛如是被扔到了壓縮機內,一點一點的碾壓著骨頭、肌肉、內臟。

  腥紅骷髏當然有辦法讓維克多立刻死去。

  但是,它不願意這麼做。

  它要讓對方嘗到痛苦。

  三王,也是這樣想的。

  那實質的大門上,惡狼、飛鳥、長著單獨翅膀的魚雙眼的位置正綻放著絲絲光輝。

  很顯然,三王在用印記查看一切。

  當看到一點點被壓縮的維克多時,它們紛紛發出了愉悅的笑聲。

  尤其是當聽到維克多陣陣痛苦的哼聲時,石門上惡狼的雕像,幾乎是如同活過來一般,來回的在石門上奔跑,來回的發出嚎叫聲。

  那隻飛鳥也不停的啼叫。

  然後,蹦跳到那條長著單獨翅膀的魚旁,雀躍的歌唱起來。

  「你們會後悔的!」

  一點點被壓縮的維克多發出了自己的聲音。

  那聲音嘶啞,且滿是憤恨。

  不過,在場的幾位沒有一個在意。

  「你是說你的分身嗎?」

  「相信我,即使只是分身,棲王陛下的能力,也足以讓我們找到你!」

  「然後……」

  「就如同此刻的你一樣,一點一點的被我們碾碎!」

  腥紅骷髏陰沉的說道。

  它很清楚,眼前的合作者,有著相當多的小手段。

  想要殺死對方,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它不介意多費點功夫,多試幾次。

  而且,它發誓,每一次都會讓對方感受到生不如死!

  為了自己的誓言,腥紅骷髏那骸骨的手掌微動,一條條乳白色,大拇指粗細,好像是蛆蟲的東西,緩慢的爬了出來。

  這些蛆蟲,看著臃腫,但是速度卻是飛快。

  數下,就鑽到了被壓縮的維克多的身軀中。

  頓時,被維克多壓縮的內臟上,就多出了撕咬感。

  不由自主的,維克多再次悶哼出聲。

  這樣的悶哼聲,讓腥紅骷髏感到了滿意。

  「這才哪到哪!」

  「一切才剛剛開始!」

  它這樣的說著,開始操控更多的蛆蟲向著維克多的眼球、大腦爬去。

  「它們會先咬碎你的一顆眼珠。」

  「然後,從你的那個眼眶中爬出來,再掀開你的天靈蓋,進入到你的腦子裡。」

  「你問我為什麼多此一舉?」

  「因為,我希望多看到你痛苦的模樣!」

  就如同腥紅骷髏說的那樣。

  在眼球被咬碎,天靈蓋被掀起的時候,維克多承受了非人類的痛苦。

  他十分的想要暈過去。

  可是那蛆蟲一邊啃食著他,一邊卻分泌著某些液體,這些液體讓他感覺到了大腦泛起了一陣陣的涼意。

  他變得無比的清醒!

  甚至,能夠敏銳的感覺到,那些蛆蟲每一口撕咬時的不同。

  這樣的滋味實在是太難受了!

  因此,當一隻蛆蟲撲向他的腦子時,維克多自爆了。

  砰!

  一聲悶響,維克多化為了一灘肉泥。

  看著被鮮血包裹著的肉泥,腥紅骷髏的氣息無比的陰沉。

  它沒有料到維克多有這樣的手段。

  當然,更加重要的是,它得到了一些隱秘的信息。

  在維克多自爆前,它的蟲子已經咬了對方的腦子一口。

  不多。

  只是大腦的一小塊。

  但卻足以讓它知道,維克多,它的這位合作者竟然在看到臭水河的一剎那,就在計劃該如何利用臭水河,炸掉環城,製造混亂。

  真是該死的!

  他佈局了這麼久,我竟然沒有發現!

  腥紅骷髏暗自罵道。

  然後,這位腥紅骷髏盡職盡責的將它的發現告知了三王。

  在聽到腥紅骷髏的描述後,石門上的三王氣息一陣變化。

  獠王不住的嘶吼。

  鷯王也是來回跳動。

  唯有棲王不同。

  這位天生特殊的怪異的沉默,頓時,吸引了另外兩位王者和腥紅骷髏的注意。

  「你們說……」

  「計劃了這一切的維克多,真的會放過他整個計劃中最有價值的:我們的私庫嗎?」

  棲王似乎是詢問,又好像是自言自語。

  但在這樣的話音落下後,獠王、鷯王一驚,腥紅骷髏骸骨的身軀也是一震。

  「腥紅,快點推開門看看!」

  獠王忍不住的說道。

  腥紅骷髏沒有馬上行動,而是看向了鷯王、棲王。

  鷯王、棲王同時點頭。

  腥紅骷髏馬上走到石門前,抬起骸骨的手臂向大門推去。

  不知不覺間,它骸骨的手臂已經顫抖了。

  因為,棲王說得實在是太嚇人了。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

  完全不敢想的腥紅骷髏眼眶中的靈魂之火迅速的跳動了幾下後,猛地一用力。

  吱呀!

  石門開了。

  裡面……

  空空如也!

  猩紅骷髏一下子就癱軟在地。

  完了!

  一切都完了!

  正在和白色熊人戰鬥的獠王不管不顧,咬著牙硬生生的受了一擊後,轉身就向著地下環城跑去。

  前行中的鷯王似哭似笑,速度剎那間快了十倍。

  返回途中的棲王,面沉似水,身上的殺意沸騰。

  三王返回到了環城。

  它們經過了坍塌如同廢墟的環城。

  它們經過了被搬空的環城藏寶庫。

  它們站到了同樣空空如也的自己的藏寶庫前。

  三位王者的臉色變換不停。

  赤紅。

  青紫。

  噗!

  本就有傷的獠王再也壓抑不住,一口鮮血噴出。

  混著鮮血,獠王淒厲的吼道。

  「維克多!」

  「很好,維克多!」

  「本王必殺你!」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2-7 00:50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2-7 23:42
第七十五章 事實

  獠王心中憤恨、殺意充斥,讓這位王者再也不克制自己,沖天而起的氣息,讓環城內殘餘的怪異為之一滯。

  很快的,鷯王、棲王就加入了其中。

  三道氣息融為一體,環城上空都彷彿要被扭曲了一般。

  環城內的怪異們更是簌簌發抖。

  腥紅骷髏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它沒有加入其中,也沒有勸阻。

  因為,這是三位王者自己的事情。

  至少,在怪異中,它們必須要這樣做。

  「可怕的氣息!」

  地下某處隱秘的據點內,帕拉迪亞在察覺到了這股氣息後,看著環城的方向,整個人就一縮脖子,這位來自寶石區的放牧者低聲嘀咕著:「我們就是搶劫了一個車隊,不至於吧?」

  「不至於。」

  「應該和之前的爆炸有關。」

  「像我們之前的搶劫,最多派出一支偵騎追擊,就是了不得的情況了。」

  牛頭怪走到了轉角處,學著帕拉迪亞的模樣,探出頭去看著那根本看不見的環城。

  語氣十分的肯定。

  一旁的馬頭怪也是點了點頭。

  唯有盧坎不同。

  這位身材高大的年輕放牧者十分警惕的守在車隊邊上,時刻注意著周圍的一切動靜。

  這支車隊太富有了!

  看看那些成箱的渡錢,還有裝備道具。

  尤其是後者,每一件都稱得上是精品。

  更何況這樣精品的道具足有十件!

  十件啊!

  那是多麼大的一筆財富!

  真要為這樣的財富發怒,也是理所應當的。

  來自北地森林的年輕放牧者從沒有見過這麼龐大的財富。

  畢竟,在他離開北地森林的時候,最值錢的就是身上的熊皮了,然後,就是褲子和鞋。

  至於更多?

  很抱歉,北地森林是一個苦寒、貧困之地,沒有更多的資助。

  普通人是這樣。

  放牧者也不例外。

  甚至……

  更慘一點。

  因為,北地森林放牧者的特殊傳承,讓他們的飯量是普通人的三倍起步,十倍都不算是上限,就好像盧坎一家。

  盧坎對於自己的飯量是心知肚明的,5個成年男子加起來都沒有他吃的多。

  而他父親?

  10個成年男子一天的食物,就是他父親一頓的。

  還有他爺爺。

  雖然已經垂垂老矣,每天在山洞口曬太陽,一動不動的彷彿是睡著了一樣,但是每次醒來,一頓就要吃超過百個成年男子一天的食物。

  以此做為前提,哪怕是放牧者總部時不時的補助,盧坎一家也過得很艱難。

  尤其是在盧坎進入長身體的階段後,方圓百里能吃的,都被吃了。

  就剩下雪和樹了,鳥都不從這過。

  就在盧坎猶豫要不要嘗嘗樹是什麼味道的時候,冬夜戰的報名開始了。

  盧坎毫不猶豫的報名了。

  既是為了找回熊的雕像,也是為了吃一口飽飯。

  而一切都是美好的!

  他不僅在營地吃得很飽,來到這裡也大漲見識,還認識了好朋友。

  現在好朋友有事離開,他必須要幫助好朋友守住這份財富。

  誰也不能夠靠近。

  帕拉迪亞也不行。

  「我只是想要檢查一下我們的戰利品!」

  從巷子口拐回來的帕拉迪亞很自然的走到了箱子前,但還沒有等他真正意義上的靠近,就被盧坎攔在了外面。

  那警惕的目光,讓帕拉迪亞一捂臉。

  「我們是一夥兒的!」

  「我只是檢查一下!」

  「不會隨意亂動!」

  帕拉迪亞再次開始了嘗試。

  面對著戰利品不能夠檢查、觸摸,對於來自寶石區的放牧者來說,真的是太煎熬了。

  在過去的十幾個小時裡,他嘗試了無數次。

  每一次都是失敗的。

  他聽聞過北地森林放牧者的死腦筋,但是沒有想到這些傢伙哪裡是死腦筋,而是腦子裡都長滿了肌肉。

  不僅不知道變通,還知道蠻力。

  一隻大手如同之前幾次一樣,放在了帕拉迪亞的肩膀上,然後,輕輕一推。

  蹬、蹬蹬!

  帕拉迪亞那在常人中都算是不錯的身體,毫無反抗之力的連連後退了七、八步遠,直到撞上了盡頭的牆壁才算是停下。

  感受著肩膀、後背的疼痛,帕拉迪亞一咧嘴。

  「這是羅閻的,不是你或者我的。」

  盧坎很鄭重說道。

  「可我參與了!」

  「我還是重要的組成部分!」

  帕拉迪亞不甘示弱。

  「誘餌,沒有分配權!」

  「戰時的誘餌,就是食物儲備。」

  盧坎很認真的、再一次的向著帕拉迪亞講述著北地森林的規矩。

  「我是人啊!」

  「人!」

  「難道,你想要吃人?」

  帕拉迪亞一瞪眼。

  「所以,你才活了下來。」

  「你應該心存感激,然後,一起守在這裡,等待羅閻回來。」

  盧坎臉上露出了一個憨厚、感激的笑容。

  看著這個笑容,帕拉迪亞覺得自己要被眼前的傢伙氣死了。

  什麼叫做食物儲備?

  什麼叫做心存感激?

  他又不只是幹著誘餌的事情?

  他也是有著相當功勞的啊!

  比如、比如……

  帕拉迪亞想要舉出一個例子來反駁盧坎,可努力的想了想,帕拉迪亞突然絕望的發現,他好像除了充當誘餌外,真的什麼都沒幹過。

  頓時,帕拉迪亞迷茫了。

  難道我就是個戰時儲備?

  面對著迷茫的帕拉迪亞,盧坎笑著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後,再次走回到了箱子前,靜靜等待著。

  牛頭怪、馬頭怪看著這一幕。

  完全沒有出聲的意思。

  它們把這當做解悶了。

  至於那些箱子?

  它們則是根本的不在意。

  對於這兩個怪異來說,打劫環城就是生活的一部分,根本不需要理會最後會得到什麼,就如同一日三餐後打豆豆一樣。

  誰會理會豆豆叫喊什麼?

  或者,戴沒戴帽子。

  直接打一頓就好!

  抱著這樣樸實想法的牛頭怪、馬頭怪意外的和盧坎相處不錯。

  「粗魯!」

  「野蠻人!」

  蹲在一邊的帕拉迪亞心中暗道。

  不過,就在下一刻,兩個怪異和兩個放牧者同時站了起來。

  踏、踏踏。

  清晰的腳步聲傳來。

  秦然的身影進入到了眾人的視線。

  一身黑色的怪異則跟在秦然身後,宛如護衛一般,寸步不離。

  「羅閻你回來了?」

  「真是太好了!」

  看著回來的秦然,盧坎興奮的喊了起來,北地森林的年輕放牧者一邊說著,一邊走向了秦然,很自然的說道:「守著你的東西並不容易,尤其是帕拉迪亞時不時的想要打開箱子,而我又不能夠真正傷害他……」

  秦然先是皺眉看了一眼帕拉迪亞。

  不善的目光,讓帕拉迪亞一縮脖子。

  「我只是想要看看。」

  帕拉迪亞蒼白的解釋著。

  「那些,我的。」

  秦然很簡單的宣誓著戰利品的主權。

  然後,扭過頭衝盧坎一笑。

  「謝謝。」

  秦然很客氣。

  他能夠分辨出那些傢伙是暗藏禍心的,那些又是坦誠的。

  毫無疑問,眼前的盧坎就是後者。

  至於帕拉迪亞?

  對方不是後者,更不是前者。

  至多就是一個用得順手的誘餌罷了。

  身為一個誘餌竟然還有其它想法?

  秦然考慮著,是不是該換一個誘餌了。

  就在秦然考慮的時候,帕拉迪亞那是真的膽戰心驚。

  「我不是想要戰利品的分配,我就是……」

  「戰利品的分配?」

  「你身為誘餌,哪裡來的戰利品分配權?」

  秦然再次一皺眉,逕直打斷了對方的話語。

  Σ(っ°Д°;)っ

  帕拉迪亞頓時一驚。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秦然。

  「你真的一件都不給我?!」

  帕拉迪亞瞪大了雙眼。

  「你是一個誘餌。」

  「而你成為誘餌之前的身份是我的俘虜。」

  「做為俘虜,你哪來的自信,要分配戰利品?」

  秦然不悅的看著對方。

  俘虜?

  帕拉迪亞一愣。

  然後,立刻垂頭喪氣起來。

  他,終於記起了自己最真實的身份。

  是啊。

  他是一個俘虜。

  俘虜怎麼可能會有戰利品的分配權?

  呵呵,我就是個俘虜。

  帕拉迪亞生無可戀的走到了一旁,蹲在那裡,再也沒有任何開口的想法了。

  「羅閻,我們現在要幹什麼?」

  「離開這裡嗎?」

  盧坎很乾脆的問道。

  當提到離開的時候,北地森林的放牧者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不是沒有進入過地下。

  可每一次進入到地下,總是有一些不習慣。

  長期在地下待著,他總覺得自己手心冒汗,呼吸不暢。

  「嗯。」

  「離開這裡。」

  「地面上已經恢復了平靜。」

  秦然說著這樣的話,轉身就向後走去。

  從白色怪異變為黑色的怪異,很清楚秦然說的是什麼,但卻一言不發的跟了上去。

  它沒有了後退的餘地。

  它可不希望繼續去守門了。

  跟在秦然身邊,自然是最好的選擇。

  更何況,此刻的秦然,讓它發自內心的尊敬。

  一群自認為聰明的傢伙,還不是被大人玩弄於股掌之上。

  那個叫做維克多的傢伙?

  等著吧。

  事情可沒有結束。

  略微猜到秦然想要做什麼的怪異,嘴角不由一翹。

  而什麼都不知道的牛頭怪、馬頭怪則是牽著駝獸,拉著車就跟了上去。

  對於這兩個怪異來說,簽訂了契約、叫了大人,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哪有什麼可考慮的。

  大人去哪,它們自然去哪。

  一行中,最高興的自然是北地森林的放牧者了。

  盧坎發出了一聲歡呼,一把抓起帕拉迪亞就追了上去。

  帕拉迪亞下意識的掙扎。

  可完全沒用。

  接著,他徹底的放棄了。

  俘虜嘛。

  這樣被抓著走,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一行速度飛快,在有著牛頭怪、馬頭怪的引導,很快的就找到了一個隱蔽的出口,來到了地面上。

  此刻的地面上,黑夜早已逝去。

  艷陽高照下,城市廢墟的郊外,分外的安靜。

  只有火焰和木柴啪啪的響聲。

  一隻隻體型碩大的郊外獵食者被一根根巨大的樹木穿成了串兒,放在哪碩大的篝火上燒烤著,身披白色熊皮的高大男子全神貫注的看著這一切。

  他時不時翻動一下自己的肉串,讓食物均勻受熱。

  「不錯的地方。」

  「食物豐富。」

  他這樣的評價著。

  可周圍的人卻沒有一個認同這樣的觀點。

  戴利芬看著只剩下一半的放牧者,眼中帶著痛苦。

  之前進來的時候,明明都是一群生龍活虎的棒小伙,可現在……

  連屍體都不齊了。

  更加重要的是,『審判者』維克多竟然是策劃了這一切的主謀。

  一想到這,戴利芬就忍不住的看向希洛克。

  他需要確認這一點。

  假的,他會找到造謠者要一個說法。

  真的,他要找到那混蛋,讓那混蛋給這些年輕人償命!

  希洛克面對著戴利芬的目光,臉上的神情前所未有的猶豫。

  因為,他不確定是真是假。

  下意識的,希洛克看向了不遠處的異人們。

  相較於放牧者的損失,異人們的損失同樣慘重。

  超過半數的死亡、失蹤。

  身為異人營的負責人,免一此刻一個頭兩個大。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大小姐沒事。

  而這對於免一來說就是萬幸了。

  至於剩下其它的?

  再說吧。

  心底打定主意的免一目光與希洛克一觸碰,然後,雙方都極有默契的看向了旁邊。

  維克多的事情……

  不好辦啊!

  兩位營地的負責人保持著沉默。

  可營地中的年輕人卻不會這樣。

  失去了好友、親人的年輕人們一個個情緒極其激動。

  他們近乎是不管不顧的質問著。

  為什麼這裡變化無常?

  為什麼他們會遇到遠超想像的敵人?

  為什麼一切變得和說好的不一樣?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出現在了這些年輕人的心底,接著,被問了出來。

  龐納德混在人群中,保持著沉默。

  他是個聰明人,這個時候,說出答案只會引起更大的混亂,所以,在和戴利芬說完後,來自海灣區的放牧者就一直保持著沉默。

  松石想很乾脆的說出來。

  大小姐就是這樣直來直往的脾氣。

  但卻被免一死死的拉住了。

  「大局為重。」

  免一勸告著大小姐。

  面對著滿是哀求的免一,松石完全開不了口了。

  不過,有人可以——

  「大局為重?」

  「所以,他們成為了犧牲的棋子?」

  「你們到了現在還要袒護那位『審判者』維克多嗎?」

  「難道事實還不夠明顯嗎?」

  「為了一己私利,而將所有人都犧牲的他,值得你們這樣袒護嗎?」

  清晰的聲音傳到了這裡,本就發出質問的年輕人們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力,他們一個個看向了遠處而來的車隊。

  在車隊前,秦然坦然的面對著眾人的目光。

  他沒有任何的退縮。

  更沒有膽怯。

  因為……

  他說的都是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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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頹廢龍說

  PS 肥龍午睡,起晚了……抱歉的說~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2-7 23:51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2-9 21:44
第七十六章 向維克多說一聲謝謝

  秦然的話音落下,周圍的年輕人們就一陣騷動。

  旁觀者清,但永遠沒有身在局中之人體會深。

  因為,那是……親身經歷。

  秦然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他繼續的說道。

  「或許維克多曾經是值得愛戴的,但是當他將我們當做棋子後,這樣的愛戴早已經不復存在了,剩下的,只是仇恨!」

  「也許有人會說請寬容。」

  「很抱歉。」

  「做為親自參加了這次『冬夜戰』的我,無法寬容他。」

  「而且,我也認為那些嘴上說著寬容,卻根本沒有參加這次『冬夜戰』的人,根本沒有資格說出寬容這兩個字。」

  秦然話語一頓,目光看向了那些年輕人。

  哪怕進入了這個臨時營地,但每一個的臉上依舊帶著狼狽和哀傷。

  他深吸了口氣。

  一字一句的說道。

  「這些人……只不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罷了。」

  「漂亮話,誰也會說。」

  「但……」

  「死去的人呢?」

  「誰會為他們去負責?」

  「是那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人?」

  「還是感同身受的我們?」

  秦然的聲音彷彿是戰鼓。

  一下一下的敲擊在了這些本就情緒激動的年輕人心上。

  一個臉上血跡還未擦乾的放牧者站了起來。

  「戴利芬,希洛克閣下。」

  「我希望知道真相!」

  這個放牧者問道。

  「我也希望知道真相!」

  一個毛髮旺盛,指甲極長,身上纏著繃帶的異人也看向了免一。

  「真相!」

  「我們要知道真相!」

  猶如是多米諾骨牌一樣。

  當秦然推倒了第一塊後,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就出現了。

  一個又一個的年輕人站了起來。

  他們看著戴利芬、希洛克和免一。

  三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希洛克不滿的看了秦然一眼後,隨即臉上就滿是無奈。

  他不希望事情向著這方面發展,維克多牽扯的實在是太多了,如果推翻了維克多『審判者』的榮譽,那一些事將會變得更加複雜。

  可如果不說出實情的話,眼前的年輕人們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甚至……

  會更加的糟糕!

  因為,他相信,有聰明人已經知道了一切。

  雖然沒有開口,但也不過是在觀察事態的發展。

  如果真的讓這些聰明人也失望的話,恐怕所謂的放牧者就會成為一個笑話了。

  不單單是放牧者。

  還有『暗月協議』等等一系列的協議,都將成為白紙。

  整個世界,又會返回到那種混沌、廝殺的日子。

  略微猶豫了數秒,權衡利弊後的希洛克張嘴了。

  「羅閻說的沒錯。」

  「據我們得到的信息,這次『冬夜戰』就是維克多的佈局。」

  話音剛剛落下,年輕人們就一陣嘩然。

  「該死!」

  「竟然是真的!」

  「我的哥哥,就是死在了這個混蛋的佈局中嗎?」

  「殺了他!」

  「我要報仇!」

  ……

  年輕人們此起彼伏的嚷嚷起來。

  一些年輕人們眼淚忍不住的流了出來,但是,下一刻,他們就擦乾了眼淚,咬牙切齒的說道。

  「冷靜點!」

  「大家都冷靜點!」

  「我們現在還沒有確定維克多為什麼這麼做……」

  「沒有確定?」

  「那我告訴你們這些傻瓜!」

  「他是為了環城的財富!」

  「事實上,他已經帶著環城的財富跑了。」

  希洛克還想要解釋一下,可還沒有等希洛克說完,一抹乾澀的聲音就插入其中,腥紅的身影就這麼出現在這座臨時營地中。

  看到這抹腥紅的身影,免一、戴利芬和希洛克立刻如臨大敵。

  盧默則是看了一眼後,目光就再次看向了放在篝火上的獵食者。

  對盧默來說,烤肉,遠比骨頭有吸引力。

  「別緊張!」

  「我沒有任何的惡意!」

  「相反,我帶來了環城三位陛下的善意,畢竟,我們都是維克多的受害者。」

  「理應同病相憐,不是嗎?」

  腥紅骷髏攤開雙手,環視四周,然後,衝著免一、戴利芬和希洛克微微行禮。

  要不是那骷髏的模樣,完全就像是一位紳士。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免一警惕的看著對方,不著痕跡的將自家大小姐擋在了身後。

  「因為,我說的是事實。」

  「而且,我真的想要對你們不利的話,你們誰也跑不了。」

  說著,腥紅骷髏彷彿是為了證明一般,一抬手。

  頓時,日月輪轉。

  陽光消失,變為了黑夜。

  陣陣嘶吼聲,隨即出現,周圍的人一驚,尤其是那些年輕人,更是一個個握緊了武器。

  在這裡,來回變化的白天和夜晚可是讓他們吃夠了苦頭。

  「放鬆,放鬆,別緊張。」

  「我說了,我沒有惡意。」

  「身為使者的我,帶來的是善意。」

  腥紅骷髏說著再次一抬手。

  月亮消失了,太陽再次出現。

  站在陽光下,沐浴著陽光的腥紅骷髏彷彿是微笑一樣,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臉,它語速放慢了的說道:「維克多欺騙了我和三位陛下,他用所謂的【賢者之石】做為誘餌,讓我們上當了,在我們將注意力放在你們這些闖入者身上的時候,他盜竊了環城的寶庫。」

  「環城百年的財富,被他偷走了。」

  「三位陛下雷霆大怒。」

  「沒有時間和精力與你們再多說什麼,所以,我出現在了這裡。」

  「我希望大家能夠心平氣和的談一談。」

  「畢竟,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腥紅骷髏說著,十分誠懇的向著免一、戴利芬和希洛克再次行了一禮。

  環城的財富嗎?

  免一、戴利芬和希洛克相互看了一眼後,心底的謎團解開了一半。

  他們終於明白維克多的目的了。

  當然了,他們並沒有完全相信腥紅骷髏。

  不過,這並不關秦然什麼事了。

  在腥紅骷髏出現的剎那,秦然就知道『維克多必須死』了。

  不論是環城,還是外界都沒有對方生存的空間。

  謝謝。

  十分誠懇的,秦然向著這位從未正式碰面的『審判者』道謝後,直接邁步向著營地另外一邊走去。

  至於腥紅骷髏和免一、戴利芬、希洛克的交談?

  雙方都沒有再戰下去的想法。

  說再多也不過是相互妥協時的扯皮。

  對此,秦然沒有一點兒興趣,就如同對於沒有任何財富的三王,在秦然看來就是沒有一丁點兒價值的。

  連戰利品都無法提供的敵人,是最不值得出手的敵人。

  不過,很快的,秦然就被人攔住了。

  「你身上有我兒子的味道。」

  「你認識盧坎嗎?」

  體型高大的盧默看著秦然。

  「嗯。」

  秦然點了點頭。

  這並沒有什麼可隱瞞的,盧坎就在營地的另外一邊,幫助他看護那兩輛車子,牛頭怪、馬頭怪則一起待在那裡。

  當然,更重要的是,眼前的男子和盧坎太像了。

  模樣、裝束,除了熊皮的顏色不一樣外,幾乎是一模一樣。

  對方說自己是盧坎的父親。

  秦然一點都不懷疑。

  「太好了。」

  「能帶我去見見他嗎?」

  盧默再次問道。

  「跟我來。」

  秦然說道,就繼續前行。

  盧默一把抓起烤得半生不熟的獵食者,一邊撕扯著吃,一邊跟著秦然向前走去,同時,還不問道:「要來點嗎?」

  秦然掃視了一眼那頭長相奇怪的獵食者。

  雖然半熟了,但味道一般。

  尤其是在他還背著含羞草給做的食物時。

  還用得著選嗎?

  秦然抬手從背包中摸出了一個白皮餅。

  這是存放在含羞草特製的自加熱飯盒內的食物。

  保證了秦然在任何時候都能夠吃得到熱氣騰騰的食物。

  餅子外皮很脆很燙口,內裡則保持著一種酥軟感,就如同內裡夾著的豬肉糜一樣,肥瘦相間,帶著湯汁。

  一口下去,唇齒留香。

  特別是青椒和蛋。

  青椒應該是提前過了一下油,油脂不僅鎖住了青椒特有的香味,還讓它脆脆的。

  蛋,不是雞蛋,而是鵪鶉蛋,與大塊的豬肉一起煮出來後,加入其中,完美的融入到了肉味,卻又保持著鵪鶉蛋自身的口感。

  「煮熟後,馬上過了冷水嗎?」

  秦然默默的想道。

  雖然沒有含羞草那樣的廚藝,但是秦然卻有著鑒賞含羞草所做食物的舌頭。

  這讓秦然能夠更好的品嚐含羞草所做的美食。

  缺點則是,他有些吃不下去其它東西。

  吸溜、吸溜。

  走在秦然身邊的盧默低著頭,看著秦然手中的餅子,口水好像是河水一樣流淌,他忍不住的吸著口水。

  實在是吸不住了,就抬手擦一擦。

  要不然就將獵食者的肉撕下來一塊,塞進嘴裡。

  可剛剛他還覺得美味無比的烤肉,為什麼這個時候,吃起來像是在啃樹啊?

  乾柴。

  沒有香味。

  難以下嚥。

  「能不能……」

  「不能。」

  盧默下意識的張嘴就想討要,但是秦然乾脆的拒絕了。

  盧默撓了撓頭,想要換了個法子。

  例如說錢。

  可是摸了摸身上,他……沒錢。

  做為北地森林的守護者之一,盧默的貧窮是眾所周知的。

  不僅是因為誓言讓他不能夠恃強凌弱,還因為他那一家子的大肚皮,能夠靠放牧者的救濟,勉強活著,就不錯了。

  根本不可能有所謂的積蓄。

  至於搶東西了?

  再艱難的時候,北地森林的守護者都不會這麼做,對同一陣營的人出手,會違背他們的誓言,而對敵對陣營?

  只要不是傻子,就沒有任何人會帶著敵意去北地森林。

  因此,更多的時候,北地森林的守護者選擇以物換物。

  用動物、怪異的毛皮、牙齒之類的換取生活物資。

  可現在,他卻沒有交換物。

  手裡的烤獵食者,北地森林守護者並不認為能夠換來那個白餅子。

  「你有沒有什麼想要完成,卻無法完成的事情?」

  盧默突然問道。

  不能以物易物,那就只能是用勞動來換取食物了。

  就和他出現在環城一樣。

  「沒有。」

  秦然直接搖了搖頭。

  他當然有想要完成,卻無法完成的事情。

  可這樣的事情,注定了是他的秘密。

  不可能告知他人。

  更何況,他習慣了自己去做。

  而不是依靠他人。

  「是這樣嗎?」

  盧默一臉的遺憾。

  不過,很快的,盧默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

  因為,他看到了盧坎。

  大踏步的跑了過去,身高足有3米的盧默一把抱起了2米出頭的盧坎,哈哈哈大笑起來:「兒子,你怎麼變瘦了?」

  「是不是沒有吃飽?」

  「來,吃這個!」

  說著,拿起串燒獵食者,就直接往盧坎嘴裡塞去。

  同時,雙眼放光的看著牛頭怪和馬頭怪。

  那種飢餓的目光讓兩個怪異汗毛直豎。

  「咳、咳咳。」

  「那是同伴。」

  「不是食物!」

  盧坎艱難的說道。

  「是這樣嗎?」

  盧默說著,目光就看向了一旁的板車。

  「這是羅閻的戰利品,他救了我,我幫助他看守這些戰利品。」

  盧坎誠實的說道。

  「你做得對,兒子。」

  「北地森林的勇者,需要知恩圖報。」

  立刻,盧默就點了點頭,誇讚著自己的兒子。

  目光則是很自然的看向了帕拉迪亞。

  「他是羅閻『冬夜戰』裡的俘虜,充當誘餌,但是很不稱職,而且,總想要偷看羅閻的戰利品,一個很不靠譜的人。」

  盧坎介紹著帕拉迪亞。

  「這種不靠譜的人,就該打斷雙腿。」

  盧默認真的教導著自己的兒子。

  一旁的帕拉迪亞則是翻著白眼,心中有一萬句話,硬生生的忍住了。

  什麼叫做不稱職的誘餌?

  我很盡心盡力的!

  腹誹的帕拉迪亞扭過了頭,不再去看盧坎父子。

  他認為兩個人的腦袋裡都是筋肉,屬於無法溝通的類型。

  事實上,在返回這個臨時營地後,帕拉迪亞就想要跑了。

  要不是顧忌【思歐迪之石】的話,他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不過,到了現在,帕拉迪亞認為自己需要和秦然談一談了。

  「羅閻,我認為我可以用錢幣來贖回我自己。」

  「這並不違反放牧者的規矩。」

  「同時,我會對我成為俘虜後,所經歷的一切,都守口如瓶的。」

  帕拉迪亞走到秦然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

  「100金渡錢。」

  秦然報了個令帕拉迪亞感到窒息的價格。

  下意識的,帕拉迪亞就想要爆粗口。

  可是還沒有等他開口,他就發現秦然的目光自始至終都不在他的身上,而是看向了他的身後。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2-9 21:55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2-10 20:01
第七十七章 維克多必須死

  注意到秦然的目光後,有過一次經驗的帕拉迪亞,想也不想,直接一個翻滾,就躲到了秦然身後。

  接著,他站起來抬頭看去。

  在看到身後的身影時,帕拉迪亞全身就不由自主的一抖。

  他,再次看到了那個腥紅的身影。

  對於來自寶石區的年輕放牧者來說,這道腥紅的身影幾乎是成為了夢魘般。

  因為,那偷天換日的一幕。

  實在是太古刻骨銘心了。

  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顛覆了他的認知。

  近代放牧者所接受的教育,早已經沒有了所謂的『神靈』。

  事實上,在這個年代,大部分神秘側的人都不會承認『神靈』的存在,他們只會認為只是強大者被神化,成為了『神靈』而已。

  可越是這樣,就越顯得腥紅骷髏可怕。

  一個足以稱之為『神靈』的對手,對於帕拉迪亞實在是太超出想像了。

  他一直將自己的對手定義為普通人。

  至多就是比普通人稍強一點的怪異。

  像是比肩『神靈』的對手?

  他想都沒有想過。

  他自認為還能夠站在這裡,沒有跪下,已經是膽識過人了。

  當然了,更重要的是,他前面還站著秦然。

  要是他一個人?

  不可能的。

  他是眼前之人的俘虜,自然是秦然去哪,他就去哪。

  合情合理,對不對?

  帕拉迪亞一邊很認真的思考外,一邊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身軀蜷縮在秦然的背後,讓腥紅骷髏完全的看不到自己。

  秦然感知到了帕拉迪亞的動作。

  但是,沒有在意。

  他更多的將目光放在了腥紅骷髏身上。

  他不是第一次見腥紅骷髏。

  可像是這種,面對面,還是第一次。

  對方衣衫襤褸,依舊無法看出是什麼款式,手中的念珠隨著對方的靠近而不停的撥動著,應該是養成了習慣。

  骸骨的身軀上,沒有殘留更多的血肉,但卻腥紅一片,看起來十分的詭異。

  眼眶內的靈魂之火熊熊燃燒著,雖然看起來十分的渺小,但給秦然的感覺卻好像是兩個劇烈燃燒的火把,而在更深處,則蘊藏著一些莫名的力量。

  秦然沒有更深的追究這種力量。

  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需要的是讓對方將全部的精力都放在維克多的身上。

  所以,他坦然的看著對方。

  「有事?」

  秦然問道。

  「不。」

  「我只是很好奇羅閻你。」

  「你是叫做羅閻吧?」

  「剛剛戴利芬閣下給我做過介紹,雖然你們的語言和環城的語言是一脈相承的,但是細微之處還是有了變化。」

  「按照環城這裡的稱呼,我應該稱呼你為閻羅才對。」

  腥紅骷髏笑了笑說道。

  骸骨的臉上自然表現不出笑意,沙啞的聲音更是體現不出幽默。

  不過,對方大致的是想要這樣表現。

  似乎是在釋放著善意。

  「隨意。」

  秦然不在意的說道。

  羅閻,閻羅對於他來說,都是一個稱呼。

  類似於2567這個另類的稱呼。

  無論別人怎麼稱呼他,他依舊是秦然。

  至於腥紅骷髏表現出的善意?

  鬼才會信。

  對方來這裡幹什麼,他一清二楚。

  而他自然不介意配合對方。

  「你是為了它們而來。」

  秦然故意轉身指了指板車。

  「不、不不。」

  「那些只是旁枝末節了。」

  「環城雖然遭受了大劫,但並不是一個吝嗇的盟友,之前交戰時的戰利品,我們可沒有臉面直接要回來。」

  「如果我這麼做,三位陛下會把我吊在環城外風乾的……可惜,環城也崩塌了。」

  腥紅骷髏連連擺了擺骸骨的手掌。

  眼眶中的靈魂之火卻是連連跳動。

  不僅是在觀察著秦然,還有周圍的人。

  眼前的秦然正常。

  身後的兩個怪異、三個人類也正常。

  果然是我多慮了!

  眼前的年輕人只是機緣巧合的開了個頭罷了。

  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維克多!

  維克多必須死!

  一想到維克多對它的愚弄,對整個環城的破壞,腥紅骷髏眼眶內的靈魂之火跳動的速度就越發的快了。

  扭曲的恨意在靈魂之火內釋放著。

  秦然清楚的感知著這一切,卻故作不知情的嘆息著。

  「對此,我感到很抱歉。」

  「我們從未想過維克多會以我們為誘餌,來盜取環城的財富。」

  「而我們還是幸運的,很多傢伙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因為什麼而死。」

  秦然淡淡的說著,語氣中卻出現了一抹哀傷。

  這一抹哀傷頓時引起了腥紅骷髏的共鳴。

  「我一定要找到這個罪魁禍首。」

  「三位陛下也要將他碎屍萬段。」

  腥紅骷髏惡狠狠的說道。

  「當然。」

  「如果需要幫助的話,請來艾城找我。」

  「我不會吝嗇。」

  秦然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

  「真是太好了。」

  「如果有需要,我一定會去。」

  腥紅骷髏貌似高興的說著。

  在之後的幾分鐘內,秦然與腥紅骷髏又以『維克多』這個話題,進行了深刻的交談,到離別時,腥紅骷髏還有些意猶未盡。

  「等我抓到維克多,行刑時,一定會告訴你的閻羅。」

  「我會期待的,腥紅。」

  在這樣的對話中,腥紅骷髏離去了。

  目送著腥紅骷髏離去,帕拉迪亞這才鬆了口氣。

  「我不建議多見這個傢伙。」

  「它……太詭異了。」

  來自寶石區的年輕放牧者這樣的說道。

  其實,他想說的是『可怕』。

  不過,在看到周圍的人後,有些不好意思明說,這才換了個詞彙。

  「至少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秦然則是不動聲色的回答著。

  在場的人或怪異,都不是他這次核心計劃的知情者。

  也正因為這樣,他們它們才能夠出現在這裡。

  像是變色的白色怪異早就在離開地下時銷聲匿跡了。

  就如同是帶著三王私人寶庫裡珍寶提前返回的度一樣。

  秦然可不會留下那麼大的破綻給敵人。

  哪怕他確信自己人能夠守口如瓶一樣。

  因為,誰也不知道,對方會有什麼奇奇怪怪的能力。

  至少,在剛剛,秦然確認腥紅骷髏應該是有類似的探查能力。

  而且……

  對方並沒有放棄。

  秦然眼角的餘光掃過之前對方站立的地方。

  在那青草覆蓋的地方,一隻細小的蛆蟲隱蔽在其中。

  「羅閻,你說維克多會去哪?」

  帕拉迪亞沉吟了一下後,很乾脆的換了話題。

  「不知道。」

  「不過,不論在哪。」

  「他都該死!」

  秦然沉聲說道。

  對此,帕拉迪亞沒有反駁,一旁的盧坎則是連連點頭。

  「叛徒!」

  「不可饒恕!」

  北地森林的放牧者對於叛徒的容忍度一直是0。

  「可是那個傢伙既然策劃了這一切,想必已經找好了退路。」

  「我們應該很難找到他了。」

  「甚至,那傢伙說不定會乾脆的『消失』。」

  帕拉迪亞摸著下巴說道。

  將自己代入到維克多的角色,帕拉迪亞十分肯定,他必然找到了最佳的退路,不然的話,絕對不會這樣冒險。

  頓時,周圍一片沉默。

  即使是北地森林的年輕放牧者都知道帕拉迪亞說的是事實。

  「就算一年找不到!」

  「我就去找十年!」

  「我一定會找到那個混蛋叛徒的!」

  沉默了片刻後,盧坎十分認真的說道。

  耿直的北地森林放牧者,性格絕對是堅韌不屈,百折不撓的。

  而那位北地森林守護者則是一臉欣慰的拍了拍自己兒子的肩膀。

  「放心吧。」

  「放牧者並不像看起來的那麼軟弱。」

  「還有那些異人!」

  「他們的背後是一個個的家族,這些力量在平時看起來不怎麼樣,但是當他們聯合起來的時候,絕對是龐然大物!」

  「維克多跑不掉的!」

  這位北地森林守護者一字一句的說道。

  顯得信心十足。

  這樣的信心馬上感染了盧坎和帕拉迪亞。

  後者更是馬上湊過去細細的問了起來。

  來自寶石區的年輕放牧者,對維克多表現出了相當的感興趣。

  不。

  更準確的說是對維克多所帶的寶藏。

  秦然沒有插嘴。

  就這麼坐在那裡靜靜的聽著。

  目光則是若有若無的注視著那條蛆蟲。

  ……

  「我們一定會先找到維克多!」

  「即使你們佔據著種種地利優勢!」

  腥紅骷髏通過蛆蟲偷聽著秦然等人的對話。

  此刻的它再次確認了名叫閻羅的年輕人真的和環城的事件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過,對於放牧者會提前找到維克多,腥紅骷髏卻是不以為意。

  因為,它們擁有著放牧者所不具備的優勢:棲王。

  雖然現在的棲王陛下因為之前的反噬而略微受傷,但是在擁有對方一大堆血肉做為前提時,想要鎖定維克多在哪,還是十分容易的。

  帶著這樣的信念,腥紅骷髏返回了環城。

  當經過變為廢墟的環城外環、內環時,腥紅骷髏對於維克多的恨意再次濃烈了數分。

  而在進入王城後,看著那空蕩蕩的寶庫,這樣的恨意真的是宛如實質。

  維克多必須死!

  腥紅骷髏心底再次暗道。

  同時,它的腳步越發的快了。

  它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去追蹤對方了。

  「陛下。」

  進入王殿後,腥紅骷髏彎腰行禮。

  但是,三王並沒有理會腥紅骷髏。

  鷯王、獠王的目光都在看著棲王。

  王座內,棲王手中握著一塊屬於『維克多』的血肉。

  呲、呲呲。

  彷彿是點燃的導火索一樣,這些血肉極快的燃燒著。

  縷縷煙霧從這些血肉中瀰漫而出,被棲王吸入了鼻中。

  當最後一縷煙霧也進入到了棲王體內時,在這位王者的眼中出現了一條公路,兩側是密林,一根指示牌上清晰的寫著:洛薩斯州63號公路。

  「洛薩斯州63號公路。」

  「他,剛剛經過那裡。」

  棲王緩緩的說道。

  「陛下,請交給我吧。」

  腥紅骷髏馬上說道。

  對此,三王沒有反對。

  環城被毀了,百年心血付之東流,但是它們不會徹底的捨棄環城,在廢墟上重建和重新找個地方重建,毫無疑問前者要容易一些。

  而這樣的事情,需要三王親力親為。

  因為,它們需要讓環城的怪異知道它們的存在。

  所以,腥紅骷髏就成為了最好的選擇。

  「交給你了。」

  「你知道應該怎麼做。」

  鷯王代表三王說道。

  「當然!」

  「維克多,必須死!」

  腥紅骷髏再次重複道。

  ……

  就在腥紅骷髏出發的時候,放牧者、異人營地也開始了返回。

  與來時迷霧不同。

  返回時的通道要極為穩定。

  秦然帶著牛頭怪、馬頭怪,走入其中。

  兩個怪異一邊拉著板車一邊好奇的看著通道。

  「和走廊一樣。」

  牛頭怪說道。

  「那是因為你把你住的地方弄得黏糊糊的。」

  馬頭怪反駁著。

  「至少比全是草料的犄角旮旯好。」

  牛頭怪反諷了一句。

  馬頭怪還想要說些什麼時,眼前突然一亮。

  它們來到了秦然進入時的那座山上。

  站在山上,看著周圍的兩個怪異,臉上浮現了興奮。

  與環城的『有限』不同。

  這片天地是十分廣闊的。

  至少,野外一眼看不到邊,不像是環城的野外有著『界限』。

  「從這裡到那裡,是我的地盤!」

  興奮的牛頭怪很乾脆的說道。

  「憑什麼?」

  「明明是我先看到的!」

  馬頭怪打了個響鼻。

  「胡說!」

  「是我先看到的!」

  牛頭怪的額頭一下子就頂到了馬頭怪的額頭上,馬頭怪毫不退縮,雙方立刻進入到了角力的狀態,後面的放牧者、異人們看到這一幕,好奇的看了一眼,卻沒有多說什麼。

  怪異的爭鬥?

  他們見得太多了。

  服從於人、異人的怪異,也不是沒有。

  不過,戴利芬卻走了過來。

  「羅閻,你的隨從需要辦理一些手續。」

  「這些手續,證明著它們的合法性。」

  「當然。」

  「它們不能夠犯錯。」

  「任何無故傷害普通人的事情,都會讓它們面臨審判。」

  戴利芬說道。

  「嗯。」

  「跟我來。」

  秦然衝著正在頂牛的牛頭怪馬頭怪說道。

  頓時,兩個角力的怪異就乖乖的走了過來。

  看著兩個怪異的模樣,戴利芬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不反對放牧者擁有怪異的隨從。

  但前提是必須要聽話。

  就在戴利芬給牛頭怪、馬頭怪辦理身份證明的時候,葉之餐館內,正在努力削土豆的李佳佳突然抬起了頭。

  在她的腦海中,一抹聲音不斷重複著。

  「鮮血,死亡。」

  「烈焰,毀滅。」

  「他來了!」

  「逃離!」

  「逃離!」

  ……

  腦海中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李佳佳削土豆的手一錯,差點削到了手。

  這讓李佳佳大為惱怒。

  「閉嘴!」

  「我不是賢者!」

  「也不是預言家!」

  「我的夢想是廚師!」

  「廚師,懂嗎?」

  李佳佳衝著那個聲音大吼道。

  「怎麼了?」

  這樣的聲音自然引起了含羞草的注意。

  「老師,我腦海中的那個聲音又在說鮮血、死亡、烈焰和毀滅了,一直說他來了……」

  「沒事的。」

  「有些事情,需要習慣。」

  面對著含羞草,李佳佳沒有隱瞞。

  含羞草溫和的笑著,安慰著自己的學徒。

  然後,轉過身,拿起了掛在一旁的圍裙。

  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溫柔。

  他。

  回來了。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2-10 23:25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2-11 21:46
第七十八章 清點

  秦然連夜的趕回了艾城。

  在走進葉之餐館所在的小巷子時,他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羊肉的味道!

  沒有一丁點的膻味。

  有著的就是純粹的羊肉香味。

  秦然立刻精神一震。

  身後的牛頭怪、馬頭怪則是口水嘩嘩的流了下來。

  「這就是我們的新家嗎?」

  「太好了!」

  「我喜歡這裡。」

  牛頭怪很乾脆的說道。

  「我也喜歡這裡。」

  「比想像中的好。」

  馬頭怪的馬臉上出現了一個笑容。

  「別學我說話!」

  牛頭怪下意識的反駁著。

  「你才學我說話!」

  「你這個不知羞恥的牛頭人!」

  馬頭怪立刻反唇相譏。

  「你說什麼?」

  「你這個馬臉不知長的馬頭人!」

  牛頭怪自然是不甘落後。

  而這個時候,秦然則沒有工夫去理會兩個隨從了,他大踏步的走近了餐館的大門,推門就走了進去。

  繫著圍裙的含羞草站在吧檯後,看著走進來的秦然,臉上露出了微笑。

  「我回來了。」

  看著含羞草的笑容,秦然很自然的說道。

  「是先吃飯,還是先洗澡?」

  「我準備好了羊肉鍋和熱水。」

  含羞草繞過了吧檯,順手接過了秦然的外套,掛在了吧檯一側,目光自始至終的放在秦然的身上。

  至於牛頭怪和馬頭怪?

  含羞草看到了,但沒有在意。

  能夠跟著秦然走進來的怪物,哪怕再可怕,也是無害的。

  對此,含羞草深信不疑。

  「先吃飯。」

  秦然很乾脆的說道。

  「嗯。」

  含羞草笑著點了點頭,就進了廚房,片刻後,一個砂鍋端了出來。

  夾雜著香味的水蒸氣從出氣孔中冒出。

  而當含羞草揭開鍋蓋的時候,那種香味一下子就充斥在了整個餐廳內。

  煮的白色粉嫩的羊肉,切成了月牙片,裝入鍋中。

  鮮綠的香菜、小蔥和鮮紅的辣椒,搭配著枸杞點綴在羊肉上。

  四周與羊肉片平齊的濃湯還在咕嘟咕嘟的翻滾著。

  秦然深吸了口氣,接過含羞草遞來的勺子,先舀了一口湯。

  鮮美!

  當舌尖與湯汁觸碰後,一種淡卻不膩的味道開始在秦然的舌尖上漫延開來,然後,香菜、小蔥、料酒、香葉、八角、花椒、辣椒的味道一層層的出現。

  並不突兀。

  順其自然的那種。

  特別是其中的一顆枸杞。

  味道甜絲絲的。

  一口湯下去,秦然不由自主的又舀了一勺,這一次上面夾雜了一塊羊肉。

  酥軟的羊肉不柴不膩,恰到好處的柔軟感,讓秦然胃口大開。

  狼吞虎嚥間,砂鍋上層的羊肉就全都進入了肚中,剩下的就是長山藥、蘿蔔和粉條。

  長山藥已經綿了。

  蘿蔔還帶著脆。

  粉條則保留著爽滑。

  沒有用筷子,秦然端起砂鍋,拿起勺子就將所有的食物扒拉到了嘴裡。

  而當這個砂鍋空了後,含羞草已經端來了第二鍋。

  同時,兩個包子出現在了手中,向著眼巴巴的牛頭怪、馬頭怪遞去。

  「羊肉鍋的邊角料,我做了一些羊油包子,不嫌棄的話……」

  「不嫌棄!」

  牛頭怪、馬頭怪馬上就拿了過去,張嘴就扔了進去。

  當把包子咬開後,兩個怪異頓時神情就凝固了。

  好吃!

  它們從未吃過這樣好吃的食物。

  對於兩個大部分食物都是生吃的,偶爾烤一下的怪異,含羞草的廚藝,瞬間征服了它們。

  「我發誓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生活!」

  「真是太美好了。」

  牛頭怪、馬頭怪一怪一句的說著。

  趴在吧檯內的精英惡犬則是面露不屑。

  沒見過世面的傢伙!

  精英惡犬爬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抖了抖身上的毛,然後……直接低下頭,開始在含羞草的腿上來回的蹭。

  嘴裡不住的發出嗚咽聲。

  「沒有忘記你。」

  「等我一下。」

  含羞草笑著返回了廚房。

  下一刻,就端出了一盆羊拐。

  連著筋,帶著肉的羊拐瞬間讓牛頭怪、馬頭怪的眼睛放光。

  雖然倒在了狗盆裡,但是它們不介意端起狗盆吃啊!

  精英惡犬彷彿是感受到了牛頭怪、馬頭怪的想法,扭過頭,衝著兩個怪異開始呲牙了,剩餘的五隻惡犬也從角落中鑽了出來,虎視眈眈的看著牛頭怪、馬頭怪。

  對於隨後出現的五隻惡犬,牛頭怪、馬頭怪完全的不放在心上。

  不過在看向精英惡犬時,卻是面露凝重。

  它們能夠感知到這隻惡犬本質的不同。

  但,這是讓它們放棄食物的理由嗎?

  「過來吃東西了。」

  「包子還有,你們還要嗎?」

  就在牛頭怪和馬頭怪摩拳擦掌的時候,含羞草一邊招呼著自己的『護衛犬』,一邊看向了牛頭怪、馬頭怪。

  「要!」

  兩個怪異連連點頭。

  「那坐在這裡稍等一會兒。」

  含羞草說道。

  「好。」

  兩個怪異馬上如同幼稚園的小朋友一樣,身軀坐得筆直,靜靜等待著。

  這樣的等待沒有白費。

  含羞草端著兩大盤包子走了出來。

  一層層摞起來的那種,好像是小山一樣放在了兩個怪異面前。

  「不用客氣。」

  含羞草笑道。

  事實上,兩個怪異也沒有客氣,面對著盤子中的大包子,一手一個的往嘴裡扔去。

  看著兩個怪異吃飯的速度,含羞草根本沒有被嚇到。

  每天和秦然在一起,含羞草早就習慣了。

  因此,含羞草很自然的又端出了兩盤包子,順帶還給兩個怪異端了兩碗羊湯。

  也是秦然所吃羊肉鍋的邊角料。

  但是,兩個怪異完全沒有在意,吃得不亦樂乎。

  含羞草微笑的坐到了吧檯的椅子上,抬手摸了摸吃著羊拐的惡犬,看了看吃得忘乎所以的兩個怪異,目光就再次放到了狼吞虎嚥的秦然身上。

  沒有什麼言語的交流。

  可就是一個眼神。

  卻讓含羞草感覺到了幸福。

  含羞草很喜歡眼前的樣子。

  不需要偽裝,不需要裝腔作勢。

  只要做出好吃的食物,就會有人欣賞。

  還有什麼是比這樣更好的嗎?

  自然是,欣賞的人是秦然了。

  只剩下一片吞嚥、咀嚼聲的餐廳,無疑是讓食物的味道越發的鮮美了,捧著一杯水的含羞草,在秦然又吃完一鍋,表示飽了後,馬上將水遞了過去。

  「我放了檸檬和薄荷,解油的。」

  含羞草說道。

  「嗯。」

  秦然一點頭,一口飲盡了杯中的水。

  然後,站起身,從吧檯一側的掛鉤上拿下了屬於他的圍裙,開始端著空鍋進入了廚房。

  隨後吃完的牛頭怪、馬頭怪愣了愣,然後,也學著秦然的模樣拿起了自己的盤子和空碗,走向了廚房。

  這讓精英惡犬有了一絲危機感。

  好像主人是給它洗盆的。

  而它也沒有發現。

  大意了!

  精英惡犬心中一沉,馬上叼起吃完的空盆向著廚房走去。

  立刻,足夠寬敞的廚房就變得擁擠起來。

  不過,含羞草卻是微笑的看著這一切。

  含羞草喜歡這種熱鬧的感覺。

  雖然秦然僅僅只是離去了幾天,含羞草卻覺得度日如年般的煎熬。

  而現在?

  一切恢復正常了。

  叮鈴!

  門鈴的響動中,松石這位大小姐快步走了進來。

  「吃的!」

  「我要吃的!」

  松石大聲的喊道。

  「只有羊湯和包子。」

  含羞草面對著熟客,十分有禮的露出了一個禮節性的微笑。

  「那就羊湯和包子。」

  松石則是習慣的掏出了一摞錢,放在了桌子上。

  很快的,食物就端了上來。

  松石沒有任何大小姐風範的開始掃蕩著食物。

  哪怕是看到了從廚房走出來的秦然和兩個怪異也是一樣。

  秦然哪有食物重要!

  足足吃了十個大包子後,這位松石家族的大小姐才放慢了速度。

  「呼!」

  「總算是活過來了!」

  「羅葉你知道嗎?」

  「我在環城簡直過得不是人的日子。」

  「各種危險,擔驚受怕不說,還吃不好。」

  「現在想想,我一輩子都不想再過那樣的日子了。」

  松石大聲的發出了感歎。

  這樣的感歎,馬上引起了牛頭怪、馬頭怪的共鳴。

  「沒錯!」

  「環城簡直不是怪過的日子!」

  「堅決不回去了」

  「那裡簡直是窮鄉僻壤一般的地方!」

  牛頭怪、馬頭怪這樣的說道。

  精英惡犬附和的點了點頭。

  沒錯。

  你們兩個就是沒有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給予了兩個怪異評價後,精英惡犬晃著尾巴,繼續的趴在了廚房的門口,眼皮都耷拉下來,好像是睡著了一般。

  牛頭怪、馬頭怪明顯的察覺到了精英惡犬的鄙夷。

  兩個怪異看了看含羞草沒有馬上動手。

  人生地不熟的。

  還吃了人家的東西。

  而且,一看就和自己的大人關係不一般。

  不能隨意動手。

  它們準備混熟了,摸摸情況再說。

  就好似是在環城外打劫一樣,為什麼能夠那麼多次都沒有失手,還不是它們知己知彼嗎?

  秦然沒有理會兩個隨從的小心思。

  他坐回了屬於自己的椅子中,看著松石。

  「有筆生意,松石家族有興趣嗎?」

  秦然問道。

  「生意?」

  「是你們之前打劫環城的車隊嗎?」

  松石問道。

  「嗯。」

  「我希望將渡錢和那些魔法道具、裝備全都換成金渡錢。」

  秦然沒有隱瞞。

  松石做為知情者,根本不需要隱瞞。

  「沒問題。」

  松石一點頭。

  然後,這位松石家族的大小姐,微微一皺眉。

  「環城的爆炸是你搞出來的對嗎?」

  松石壓低了聲音問道。

  「不是!」

  「我原本是想要這麼做,但是維克多比我更快了一步。」

  「如果不是我在深山中培養出的危險感知,我們兩個早就死在了那臭水河。」

  秦然很肯定的搖了搖頭。

  「我在吃飯!」

  「不要提那個地方!」

  松石馬上叫嚷起來。

  那宛如糞坑一樣的臭水河,實在是讓她倒胃口。

  她之所以這輩子都不想再返回環城,臭水河至少要占一半的緣故。

  「不提,不代表不存在。」

  「就好像是……」

  「維克多。」

  秦然將話題再次轉回到了維克多身上。

  「維克多?」

  「別告訴我,你也想去追捕他?」

  松石話語一頓,略帶猜測的看著秦然。

  「為什麼不呢?」

  「畢竟,他可是盜取了環城的百年財富!」

  秦然反問道。

  「你既然知道他盜取了環城的百年財富,那麼,你知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在盯著他?」

  松石的眉頭皺起了。

  「能夠想像。」

  秦然回答著。

  「不!」

  「你完全想像不到!」

  「如果說之前的『冬夜戰』是危險的,那麼這個時候,追捕維克多就是致命的,甚至,相比較起來,我們之前參加的『冬夜戰』就和小孩子過家家差不多。」

  「因為之前的『冬夜戰』只是神秘側各方代表的一部分年輕人前去參加。」

  「而這一次的追捕?」

  「是整個神秘側世界!」

  松石的聲音拔高了一分。

  而這一次,秦然卻沒有回答。

  他端著水杯默默的喝了一口。

  看著這副模樣的秦然,松石嘆了口氣。

  「我不管你想要幹什麼,但是你絕對不要連累到羅葉。」

  「羅葉可是……」

  「等等!」

  「你這個傢伙當著我的面,這麼說,是不是想要我來幫你照顧羅葉啊?」

  「真是個彆扭的傢伙!」

  「想要拜託我,可以直說啊!」

  松石說著,彷彿是想到了什麼,當即一副恍然的模樣看著秦然。

  這位大小姐插著腰站在秦然的面前,等待著秦然的請求。

  「吃飽了,你可以走了。」

  「我們今天提前打烊。」

  秦然下了逐客令。

  自認為發現了一切的松石,沒有任何的不高興,她笑呵呵的向外走去。

  「明天白天,免一會和你進行交易的。」

  「當然,如果你想把羅葉拜託給我的話……」

  「慢走,不送。」

  沒有等松石的話說完,秦然就把對方推出了餐廳,順手拿回了小黑板後,直接關上了餐廳的大門。

  「你們自己去二樓選個空房間。」

  衝著牛頭怪和馬頭怪說了一句,秦然向著含羞草打了個眼色後,就向著地下室走去。

  在那裡,上位邪靈已經等候多時了。

  「Boss。」

  上位邪靈彎腰,躬身道。

  接著,上位邪靈就走進了它常待的房間,將那些廢棄的雜物小心翼翼的搬開後,露出了一個向下的樓梯。

  上位邪靈邁步向下。

  秦然跟在身後。

  足足走了十幾分鐘後,才看到了盡頭。

  度站在那裡。

  「大人。」

  以無比恭敬的姿態向著秦然行禮後,度推開了那完全由石頭充當的門。

  頓時——

  金光閃爍。

  璀璨奪目。

  清點真正戰利品的時間,到了。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2-14 01:10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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