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惡魔囚籠 作者:頹廢龍 (已完成)

 
QQ10114 2016-11-20 13:50:33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850 5815561
die5757 發表於 2018-11-10 20:39
第四十九章 順帶

  鮮血噴散間,火光搖曳。

  秦然邁步從一側的陰影中走出,抬起手中的【阿卡之刃】對著倒地的三個巫蠱之人的心口,又一人補了一刀。

  有著【阿卡之刃】的獵魂屬性在,三個巫蠱之人在承受第一刀的時候,靈魂也隨之消散,根本不存在『復生』的希望。

  之所以補了第二刀,純粹是因為秦然的習慣性謹慎。

  做完這些後,秦然才開始檢查自己的戰利品。

  除去刀疤臉擁有著一根【戈多之鏈】外,剩下的兩人中,一個是空無一物,一個是一枚木頭雕刻的咒令。

  【名稱:巫蠱咒令】

  【類型:雜物】

  【品質:魔法】

  【攻擊力:無】

  【防禦力:無】

  【屬性:詛咒】

  【特效:無】

  【需求:無】

  【是否可帶出該副本:否】

  【備註:與詛咒紙人相比較,它要好上一些,但也需要更為複雜的手勢、咒語(標註:你所擁有的神秘知識派系等級,無法更進一步瞭解相關知識)】

  ……

  【詛咒:在獲取需要被下咒者的名字、出生日期和鮮血後,通過咒令是對方陷入惡夢等負面狀態(需要進行一次E級別的精神判定,判定通過將無法奏效)】

  ……

  刀疤臉的【戈多之鏈】與之前獲得的【戈多之鏈】屬性方面沒有什麼區別,造型也是類似,都是一根細長宛如手鏈般的鎖鏈。

  秦然直接將新獲得的【戈多之鏈】戴在了同一隻手腕上。

  雖然【戈多之鏈】的攻擊、防禦屬性並不夠,但秦然從不會小覷任何一件裝備、道具,特別是在他本身沒有更多裝備、道具進行選擇的時候。

  而【巫蠱咒令】?

  沒有相應的知識,秦然注定無法使用。

  因此,將這枚【巫蠱咒令】和之前得到的一枚【巫蠱咒令】、三張【詛咒紙人】放在了背包中。

  這些都是他今晚之前的收穫。

  沒錯,眼前的三個巫蠱之人並不是秦然的第一個目標。

  事實上,按照秦然的故意混淆的做法,這裡是他獵殺巫蠱之人的最後一站。

  至於收穫?

  很明顯,這些巫蠱之人,相較於之前捲入了『賢者之石』戰鬥的巫蠱之人要弱小不少。

  從隨身的道具就能夠看得出來。

  不然,這些人也不可能『安安分分』的不去參加戰鬥,從而躲過一劫。

  因此,秦然也沒有指望從這些人身上獲得什麼。

  能夠獲得兩枚【巫蠱咒令】和三張【詛咒紙人】對秦然來說,已經是出乎預料的了。

  再次將周圍檢查了一遍,確認無誤後,秦然轉身就走。

  沒有再停留,他直接返回了餐館。

  從窗戶進入,換了衣服後,返回了大廳。

  一直守在大門口的精英『惡犬』看到秦然後,馬上搖著尾巴跑了過來,秦然摸了摸對方的頭,向著廚房門口示意。

  立刻,心領神會的精英『惡犬』就跑回了廚房門口。

  自始至終,待在廚房中的含羞草、李佳佳都不知道秦然離開過。

  而還在和凱麗相互適應的艾美,則是早已經睡下,更是不知道秦然曾經離開過。

  除了……

  上位邪靈!

  順利完成了Boss剛剛交代的任務,上位邪靈將身上的口袋放在小茶几一旁的地上,然後,它扭開了一個略顯破舊的電暖氣。

  這是它在儲藏室的角落發現的。

  雖然破舊,但是依舊能用。

  片刻後,儲藏室就變得溫暖起來。

  上位邪靈搬著小凳子坐在那裡,嘴裡哼著秦然經常哼唱的小調。

  簡單!

  實在是太簡單了!

  那些巫蠱之人藏東西的方法簡單到和小孩子一樣!

  只要找到了那些傢伙的藏身之所,依靠它的能力,拿到那些東西真的是輕而易舉,除了搬運回來費了一點勁兒外,基本上沒有任何的難度。

  它有多久沒有享受過這種簡單的任務了?

  與之前每一次都不死上幾次的局面相比,現在的一切都太幸福了。

  坐在小凳子上的上位邪靈忽然想到了什麼,馬上站起來向著儲藏室的角落走去,那裡有著一套舊茶具。

  不僅款式很久了,茶具上還有著不少損壞,這也是它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不過,上位邪靈不在乎。

  細細的擦了擦後,上位邪靈將其擺在了小茶几。

  哪怕沒有水,上位邪靈依舊是悠然自得的享受著屬於自己的時光。

  這樣的生活太美好了!

  真希望一直繼續下去!

  上位邪靈心底默默的想著。

  可它十分清楚,這樣的事情,想一想就好了,偶爾一次就是極為難得了,想要一直下去?

  根本不可能!

  畢竟,它有那麼一位Boss。

  倒不是它的Boss多麼的愛惹事生非,只是因為它的那位Boss早已經身處漩渦,不奮力掙脫而出的話,就要粉身碎骨!

  而做為Boss的最重要的契約隨從,Boss粉身碎骨了,它也好不到哪去。

  它還不想死。

  雖然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它早已經死了無數次。

  所以,要珍惜當下!

  抱著這樣的信念,上位邪靈悠閒的待了兩分鐘後,馬上站起來,將茶几上的茶具、小凳子全部小心翼翼的放回了角落後,靜靜的垂手站立在門旁。

  下一刻,秦然推門而入。

  「Boss,你要的東西,那些之前戰死的巫蠱之人的財產……不,遺產。」

  上位邪靈將地上的口袋遞給了秦然。

  秦然接過口袋,沒有看,嘴角就翹了起來。

  通過重量和聲音,他心中有了一個大致的判斷。

  至少50枚銀渡錢和200枚銅渡錢。

  至於金渡錢?

  口袋中並沒有。

  並不是巫蠱之人沒有金渡錢,而是因為金渡錢特殊的屬性,讓這些巫蠱之人將它們當做裝備道具般,隨身攜帶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是一筆不錯的收入了。

  加上他之前獲得的20枚銀渡錢,以這些銅渡錢做為添頭的話,換取兩枚金渡錢那是綽綽有餘。

  「做的不錯。」

  「『賢者之石』存在的那個遺跡有什麼發現沒?」

  秦然誇讚了一句後,繼續詢問著他極為在意的『賢者之石』碎片。

  「沒有!」

  「我將那裡細細的搜查了一遍,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我偷聽松石家族的人交談,那裡應該真的是一個墓地。」

  「只是裡面有著一塊『賢者之石』的碎片。」

  上位邪靈講述著它所知道的一切。

  它之前離去可不單單是去搜尋那些遺漏的巫蠱之人的下落和戰死的巫蠱之人的遺產,『賢者之石』的碎片也是重中之重。

  可惜的是,和前者相比較,有關『賢者之石』的信息,它並沒有探聽到更多。

  也許松石家族的那位免一知道些什麼,但上位邪靈並沒有敢靠近對方,它直覺的知道,它一靠近對方就會被發現。

  秦然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追問。

  「繼續留意艾城的一切。」

  「我需要你從那些遊魂的嘴中得到更多常人所不知道的秘密。」

  秦然說完,就向著樓上走去。

  「保證完成任務。」

  上位邪靈笑嘻嘻的說道。

  還是這種不需要費勁的任務,它又怎麼會不滿呢?

  當秦然的身影徹底的消失後,上位邪靈的身影也隨之不見。

  太陽照常升起。

  也照常落下。

  就在餐館的招牌小黑板掛出去的一分鐘後,松石的身影出現在在了小巷子口,她看著黑板上秀氣的字跡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僅是因為字跡好看,還因為菜單她很滿意。

  鮑汁澆飯。

  她十分喜愛的食物之一。

  因此,剛走進餐館,她就一如既往的將一摞錢,拍在了吧檯上。

  「十份!」

  秦然則是不緊不慢的點著錢,放入錢匣子,開始下單。

  「希望你進了那裡後,還能夠保持這種慢悠悠的姿態。」

  松石略帶不滿的說道。

  然後,似乎是感覺,這樣說不夠明確自己的立場般。

  她再次的補充道。

  「如果出了事,不要指望我會去救你!」

  「我就算是看到了,也會選擇視而不見!」

  「哪怕是我隨手就能夠幫到你的地方也一樣!」

  松石說的擲地有聲。

  秦然則是將一個口袋扔到了吧檯上。

  聽著口袋內,錢幣的嘩嘩聲,松石一愣後,隨即抱著肩膀冷笑起來。

  「你想收買我?」

  「別妄想了,就憑這些渡錢……」

  「兌換。」

  「70枚銀渡錢,和20枚銅渡錢做為添頭,換你身上的兩枚金渡錢。」

  秦然很乾脆的打斷了這位大小姐的妄想。

  「你這是在和我做生意?」

  松石再次一愣。

  做為松石家族的大小姐,她從小就獲得了常人難以想像的資源,完全沒有因為金錢方面的事情發過愁,更加不用說做生意了。

  至多也就是惡作劇罷了。

  像是秦然這種一本正經的談生意,卻是第一次。

  但和第一次相比較,這位大小姐更在意的是其它。

  這位大小姐饒有興致的看著秦然。

  「一枚金渡錢需要35枚銀渡錢,70枚銀渡錢足夠換取兩枚金渡錢,還有20枚銅渡錢做為添頭,很公平,不是嗎?」

  「可……」

  「我為什麼要和你換?」

  松石拉長了語調。

  她心底期待著秦然會出現愕然之類的表情。

  但是,這位大小姐失望了。

  秦然依舊是一臉的冷漠,然後,抬手就將口袋拿了回來。

  接著就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中,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你就沒有一點兒懊惱嗎?」

  松石忍不住的問道。

  「為什麼要有?」

  秦然反問道。

  「我剛剛明明是戲耍了你啊?」

  松石一臉好奇。

  「我知道啊。」

  「所以,這是你在這裡吃的最後一頓。」

  「今後這裡不歡迎你。」

  秦然點了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

  松石立刻瞪起了那雙好看的狐狸眼。

  松石面對含羞草的食物,是愛到了心裡的。

  不要說眼前高昂的價格了,就算是多出十倍、甚至是百倍,松石都是不在意的。

  一想到今後不能再吃到含羞草做出的食物,松石的呼吸立刻急速起來,她的雙眼中出現了怒火。

  不過,理智告訴她。

  不能動手!

  一旦動手,就真的無法挽回了!

  我要的是食物!

  我要的是羅葉!

  羅閻什麼的都是大豬蹄子,都是雜草!

  我不能在意他!

  我不能在意他!

  松石自己告誡著自己,做了數次深呼吸後,這位大小姐露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道:「你剛剛說兌換?我認為是一個很好的提議。」

  說著,松石就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了兩枚金渡錢,放在了秦然面前。

  秦然毫不猶豫的把口袋重新扔回了松石面前,拿起了兩枚金渡錢。

  「金渡錢有著一些效果,但是數量的累積並不能夠讓這種效果累積,所以,不要妄想有好事發生。」

  松石提醒著秦然。

  「換取6枚銀渡錢。」

  秦然將剩餘的180枚銅渡錢拿了出來。

  「你把我當做什麼了?」

  「告訴你,這是最後一次了!」

  松石彷彿氣急了般低吼著,但卻伸手從口袋裡掏出了6枚銀渡錢,然後,她就看到秦然拿出了兩個木雕和三個紙人。

  「這些大概值30枚銀渡錢。」

  「再加上剛剛的6枚銀渡錢中的5枚,我向你再兌換一枚金渡錢。」

  秦然說道。

  「昨天晚上是你獵殺的巫蠱之人?」

  松石反應極快的想到了什麼。

  「不是。」

  「這些是我最近一段時間的積攢,有南區給我的補償,也有我平時收集的。」

  秦然矢口否認。

  「這些也是?」

  松石一指【巫蠱咒令】和【詛咒紙人】,一臉的不相信。

  雖然只是一些普通的道具,但也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詛咒紙人】還好說,【巫蠱咒令】製作起來則要麻煩的多。

  當然,價格也要遠遠超出【詛咒紙人】,雖然在大部分新手看來,兩者相差不多。

  「嗯。」

  秦然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松石冷哼了一聲。

  鬼才信你!

  在心底這樣說著,松石卻完全沒有要黑秦然的意思,再次掏出了2枚金渡錢,將桌上的銀渡錢連帶著【巫蠱咒令】、【詛咒紙人】都掃進了包中。

  那個小小的包,絲毫沒有因為諸多的錢幣而被撐大。

  很顯然,松石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富有。

  但僅僅掃視了一眼後,秦然就只是拿起了自己應得的2枚金渡錢,道:「謝謝。」

  就如同自己應得的,秦然一分都不會少要一樣,獲得了別人的幫助,理應要說一聲謝謝。

  面對著這一聲道謝,松石卻是笑了起來。

  「你果然是從深山中來的。」

  「一開始我還猜測你是不是誰家培養出來的暗子。」

  「不過,要是那些暗子的話,可不會用這麼拙劣的手段來接近我。」

  「怎麼樣,要不要真正的結盟?」

  松石再次舊事重提。

  秦然則再次搖了搖頭,轉身從廚房內接過了含羞草遞出來的鮑汁澆飯,放在了松石的面前。

  然後……

  秦然又轉身接過了屬於自己的晚餐:紅燒鮑魚。

  「吃飯。」

  秦然這樣說道。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1-11 00:21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1-11 21:06
第五十章 營地

  第二天清晨五點,餐館準時關門。

  當秦然拿回了充當招牌的小黑板時,用心學習、勞累了一夜的李佳佳馬上打著哈欠走上了樓。

  含羞草則還在廚房忙碌著。

  一個個的保鮮盒整整齊齊的落在身後,含羞草小心翼翼的將一份半成品的食物裝入其中,再用保鮮膜裹了一層。

  當然,這並不是全部。

  在一側的廚台上,一根根經過加工的牛肉乾,一袋袋的脫水蔬菜,早已經打包完畢。

  按照時間,含羞草做了直接能吃的,加熱能吃的和長時間保存的等各類食物。

  秦然看了一眼忙碌的含羞草,沒有出聲的退出了廚房。

  他重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中,拿出了剛剛到手的4枚金渡錢。

  在他放開了對體內源力的束縛後,金渡錢上的金色光輝立刻肆無忌憚的綻放出來,或者,更加準確的說是被『吸食』出來。

  『暴食』的歡呼聲還在秦然耳邊迴盪,秦然則再一次看到了那些從虛空而來的鎖鏈——

  黑色、細小,依舊密密麻麻的束縛在他的軀幹、四肢上。

  透明、頭髮絲般的鎖鏈,則沒入他的頭顱。

  與之前沒有什麼不同。

  甚至,就連周圍那些若隱若現的鎖鏈也是一樣。

  就連鎖鏈的崩斷也是那樣。

  咔!

  咔咔咔!

  透明的鎖鏈率先崩斷,接著是那些黑色的鎖鏈,而就在黑色鎖鏈崩斷的剎那,藉著束縛之力略微減輕的那一刻,秦然瞅準機會,突然伸手向著周圍若隱若現的鎖鏈抓取。

  嘩楞楞!

  鎖鏈聲響。

  束縛著秦然的黑色鎖鏈,在秦然這樣的動作下,發出了陣陣響聲,但是,最為激烈的響聲卻是秦然抓著的那根鎖鏈。

  整根鎖鏈宛如是活的一般,在秦然的手中掙扎,還不停的一閃一滅,猶如閃爍的燈。

  堅硬。

  冰冷。

  莫名的厭惡。

  幾乎是瞬間湧入了秦然的心中,讓秦然下意識的就要揪斷這根鎖鏈,但是,這根鎖鏈的堅硬程度遠遠超出了秦然的想像。

  在他的力量下紋絲不動不說,還令秦然的心底升起了一股極其強烈的危險感。

  沒有似乎的猶豫。

  秦然直接鬆手。

  嘩楞楞!

  鎖鏈帶著特有的響聲消失不見。

  而剩餘的鎖鏈也紛紛消失,秦然的視野再次回到了餐館的吧檯內。

  「那股危險感……是什麼?」

  秦然下意識的瞇起了雙眼。

  他對於自己的直覺可是十分的相信,不僅僅是天生精神強大,還因為無數次的戰鬥,讓他養成了常人所沒有的第六感。

  尤其是面對危險時,比之野獸都要敏銳。

  就如同剛剛。

  在他想要揪斷那個鎖鏈時,一股關乎到生死的危機出現在了他的心中,彷彿是被一柄尖刀頂在了胸口上。

  那種鋒銳、刺痛,讓秦然如鯁在喉。

  不過,秦然並沒有慌亂。

  他早已經習慣了這種在危險邊緣徘徊的境地。

  更習慣了該如何如理這樣的事情:冷靜!

  有的時候,冷靜比實力更重要。

  例如:此刻冷靜的秦然,很明白自己需要什麼。

  「需要更多的金渡錢!」

  秦然低頭看了一眼手中腐朽的渡錢。

  不僅僅是他需要在那種情況下,更細緻的觀察著那些特殊的鎖鏈,還因為,他需要解開更多的束縛。

  【精神屬性突破三層封印,s-→ss-】

  【力量、敏捷、體質、感知突破四層封印,a+→ss-】

  ……

  感受著此刻自己的身軀,秦然再次利用【晨曦騎士鍛體術】的呼吸法,讓自己快速的適應。

  兩個呼吸後,秦然睜開了眼。

  他沒有站起來,而是保持著坐姿,同樣用【晨曦騎士鍛體術】的方法來感知自己身軀內的變化。

  當確認可以做到如臂使指後,秦然這才開始檢查隨身的裝備、道具。

  雖然每一刻都是隨身攜帶著的,但是在進行某些要緊事時,秦然都習慣整理自己的裝備、道具。

  這既是一個整理裝備、道具的過程,也是一個讓秦然檢查自我是否有遺漏的過程。

  不單單是裝備、道具。

  還有……

  那諸多的計劃。

  【鋒銳制式劍】掛在了腰間。

  【阿卡之刃(碎片)】則因為長度,被秦然藏在了袖子中。

  兩根【戈多之鏈】都戴在了左手上,與【惡犬之戒】在一起。

  那支【治療藥水】秦然是和【賢者之石(碎片)】貼身收藏的。

  而【收納靈魂之鐲】在其中的靈魂被清空後,秦然則是佩戴在了左手,雖然他不會畜養靈魂,但是充當護腕也是不錯的選擇。

  當秦然確認收拾俐落後,廚房的簾子被撩起了。

  含羞草吃力的推著一個碩大的背包走了出來。

  這個背包放在地上足有一人多高,寬度更是需要兩個成年人伸開雙臂才能夠抱住,如果不是廚房門夠大的話,根本出不來。

  秦然一抬手,就將背包拎起,放在了吧檯外。

  然後,他扭過身,看著含羞草。

  「這幾天暫時休業。」

  「我讓『惡犬』守在了四周。」

  「還有上位邪靈也時刻注意著周圍。」

  「懷崔克會派貝恩和另外一位放牧者24小時盯著這裡。」

  秦然叮囑道。

  「嗯。」

  「知道了。」

  含羞草乖巧的點了點頭。

  自知自己幫不上忙的含羞草,可不會喊出一起走之類只會給秦然添亂的話語,含羞草清楚的知道,聽秦然的就是最好的。

  秦然抬手摸了摸含羞草的頭頂。

  「我走了。」

  說完,秦然轉身就走。

  當秦然推開門的時候,一縷朝陽恰好出現在天邊。

  朝陽散落在秦然的身上,讓黑色染上了金邊。

  早已等待多時的懷崔克先是吃驚的看了一眼,那碩大的背包,然後,指了指外邊的轎車,露出了苦笑。

  很顯然,這個背包根本放不進去。

  「稍等。」

  懷崔克說著,走到了一邊打著電話。

  大約十分鐘後,一個皮卡開了過來。

  秦然拒絕了懷崔克坐進車內的邀請,他拎著背包,就這麼坐進了後槽內,背靠著汽車的後窗戶,面對著餐館的大門。

  在汽車馬達的轟鳴聲中,餐館的大門越來越遠。

  最終,變得模糊。

  而就在即將消失的一刻,秦然清晰的看到了一道人影走了出來,高高的抬起手臂,向著他揮手。

  那熟悉的聲音,更是隨風而來——

  「早點回來!」

  「我做好飯等你!」

  秦然嘴角一翹。

  他沒有高聲回答,只是輕輕的說道:「等我。」

  秦然知道含羞草聽不到這樣的輕聲細語。

  但他知道,含羞草一定會做好諸多食物等他回來。

  所以……

  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回來才行!

  不能讓含羞草久等。

  ……

  皮卡在市區走走停停,不過,在離開了市區後,卻是宛如脫韁的野馬般,迅速的向著一個方向駛去。

  城市化的建築越來越少。

  農田、森林成為了主旨。

  當柏油路面都變得坑坑窪窪,前方出現了一個營地的時候,皮卡的速度放緩了。

  懷崔克推開車門走了下來。

  「我只能送你到這了。」

  「接下來,要你自己小心了。」

  「記住,實在不行,就放棄。」

  懷崔克停頓了一下後,說道。

  「嗯。」

  秦然點了點頭。

  懷崔克看著這副模樣的秦然還想要說些什麼,卻最終沒有開口,只是說道:「跟我來。」

  說著,懷崔克就率先想著那座臨時營地走去。

  守在營地外的放牧者明顯和懷崔克相熟,兩人不僅一見面就是一個擁抱,對方對秦然也很熱情。

  「我是戴利芬,這個傢伙的老友。」

  「接下來的行程,你需要跟著我了。」

  身材高大、健壯,頭髮花白的戴利芬笑著說道。

  「羅閻。」

  面對著熱情的對方,做為回應,秦然報出了自己的化名。

  「不錯的名字。」

  「希望這個名字能夠在『冬夜戰』中大放光彩。」

  「好了,我的老朋友,這裡雖然只是一個中轉站,但你也不可能進入——這些雛鷹,只有你們放手了,才能夠真正的展翅翱翔!」

  戴利芬衝著秦然再次一笑後,就向著懷崔克示意道。

  「小心點。」

  懷崔克再次叮囑了秦然一句後,這才轉身離去。

  秦然掃了一眼遠去的皮卡,目光就落在了眼前的戴利芬身上。

  「放輕鬆點。」

  「還不到時間。」

  「需要我帶你轉一轉這個營地嗎?」

  戴利芬笑道。

  「不用了。」

  「我自己可以的。」

  「不過,這裡有不能隨意踏足的地方嗎?」

  秦然搖了搖頭,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眼前的營地只有足球場大小,雖然有著諸多的帳篷遮擋,但是秦然依舊一眼看去,就看了個七七八八。

  完全不需要有人帶路、或者接手。

  當然了,一些忌憚的地方,還是要問清楚。

  不是秦然擔心惹事。

  而是擔心因為不必要的麻煩,對『冬夜戰』有什麼影響。

  「沒有!」

  「來這裡的都是你們這些參加『冬夜戰』的年輕人。」

  「如果這裡面有你的朋友,你可以去找他們。」

  「要是沒有的話,你就自己找個沒人的帳篷,或者搭個帳篷去休息。」

  「時間到了,我會通知大家的。」

  戴利芬回答道。

  秦然點了點頭,表示瞭解後,就背著碩大的背包走向了營地的一個角落。

  他在這裡並沒有朋友。

  至於臨時籠絡一幫人?

  很難相信陌生人的秦然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將覆蓋在背包上的防雨布扯出來,一頭依舊連著背包,一頭則掛在一側的柵欄上,然後,秦然就徑直坐到了下面。

  簡陋到極致的『帳篷』。

  含羞草曾提議帶一個真正的帳篷,但秦然堅持,這樣就夠了。

  有那空間,還不如多裝一點食物來得實在。

  太陽逐漸的升高,當來到了天空的正中央的時候,戴利芬站在營地門口,大喊道:「開飯了!」

  立刻,一直保持著安靜的營地瞬間就喧鬧起來。

  一個個放牧者代表從各自的帳篷中鑽了出來。

  有男有女。

  高矮胖瘦各自不同。

  裝扮也是千奇百怪。

  有的如同秦然一般,一身便服。

  有的則是長袍、勁裝、皮甲不一。

  還有一個更是敞胸露懷,披著一個熊皮,碩大的熊頭如同帽子一樣套在自己的頭上,十分的惹眼。

  特殊的裝扮,讓秦然多看了對方一眼。

  對方則是完全的沒有發覺。

  或者說,這位的目光早已經放在了那些食物上了。

  戴利芬準備了足夠多的食物。

  一個宛如澡盆般的菜盆,放著半炒半煮出的青菜土豆,另外一個同樣大的盆中則是米飯。

  不過,吸引人的並不是這種食物。

  而是戴利芬身後放在小推車上的十個半透明的飯盒。

  這些飯盒個頭碩大,足有湯盆大小,分為十格子,每個格子中都放著不同的食物,從炸雞腿、煮牛肉,到蝦、螃蟹都有。

  顏色鮮艷,十分誘人。

  而且,有著前面兩個大盆,這些做工本就精良的食物,越發的誘人了。

  「吃飯,還是原來的老規矩。」

  「我給新來的人說明一下。」

  「這兩個大盆裡的隨便吃。」

  「後面著十個飯盒裡的,需要你們自己想辦法了。」

  「你花錢買通所有人也好。」

  「把所有人幹趴下也好。」

  「或者乾脆趁亂搶到一份也行。」

  「只要你能夠做到,這些飯盒裡的食物就是你的,但不許搞出人命,不然你們沒得吃,還得失去『冬夜戰』的資格。」

  「現在……」

  「開始!」

  一聲開始。

  本就蠢蠢欲動的放牧者代表就全都衝了上去。

  唯有秦然坐在那裡動也不動。

  對於食物,秦然從來不挑剔。

  可如果有含羞草做的食物,他為什麼要吃其他人做的?

  而且,也就是普通級別中做工精良的程度。

  和含羞草相比?

  別開玩笑了。

  完全沒得比。

  當然了,秦然也猜到對方想要幹什麼,無非就是給參加『冬夜戰』的放牧者代表們一個熟悉彼此的機會。

  深知這一點的秦然,興致勃勃的看著爭鬥的放牧者代表。

  其中那個披著熊皮的男人最為顯眼。

  一抬手就掀翻了幾個爭搶的對手,任由周圍人的攻擊落在身上,不管不顧的就抬手抓走了一個飯盒。

  「那是盧坎,北地森林的代表,很強大,也很能吃,幾乎一個人就要吃別人三份。」

  「當然了,其他的年輕人也很不錯。」

  「都非常的能吃!」

  「你不餓嗎?」

  「如果你不趕快的話,好吃的食物可是會沒有的。」

  戴利芬走到了秦然面前,加重了『能吃』的發音。

  「好吃?」

  秦然笑了。

  他抬手伸進一旁的背包,掏出了一個含羞草準備的保溫盒。

  然後,緩緩的打開了盒蓋。

  一股濃郁的香味瞬間襲向了四面八方。

  頓時,周圍變得一片寂靜,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了這裡。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秦然不緊不慢的拿起了筷子。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1-15 16:24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1-12 22:19
第五十一章 不一樣

  所有人看著秦然拿起筷子,夾出了一隻在太陽光下泛著金色的蝦,放入了嘴中。

  嘎吱、嘎吱!

  酥皮的脆響。

  蝦肉的爆漿聲。

  一一傳入了在場人們的耳中,那個最先搶到了營地盒飯的盧坎,愣愣的看著秦然,手中空了的盒飯不自覺的跌落在地。

  噹啷。

  這一聲脆響,終於打破了營地的寂靜。

  所有人都回過了神。

  他們的目光在營地盒飯和秦然的身上來回掃視,最終,不自覺的發出了一聲嘆息。

  很心酸的嘆息。

  原本興致勃勃的盒飯搶奪,在這個時候也變得沒有意思起來。

  實力嘛,之前的幾次搶奪都知道的差不多了。

  有合作意向的,也相互結盟。

  樂意單打獨鬥的,也堅持己見。

  剩下的?

  還不如養精蓄銳。

  至於再去搶奪那幾個盒飯?

  沒有秦然手中的保溫盒出現前,他們是十分樂意的。

  可現在……

  算了吧。

  也就那樣。

  聞著味道,就不怎麼樣。

  前兩天我為什麼會認為那東西好吃的?

  一定是太緊張,出現錯覺了。

  沒錯,就是緊張,出現錯覺了。

  營地中的年輕人,相互對視了一眼。

  幾個公認的強者站了出來,走向了放著盒飯的手推車,剩下的人則是自覺的到了兩個碩大的飯盆前去打飯,包括那個盧坎。

  就如同戴利芬說的,盧坎的飯量很好,雖然那盒飯的份量十足,但還不夠對方吃的。

  如果是前兩天,盧坎吃完第一個盒飯後,說不定還會為下一個盒飯大打出手。

  只是今天,不一樣。

  端著青菜土豆大米飯,盧坎一邊盯著秦然的保溫盒內的炸蝦、雞蛋卷、牛肉、西蘭花、煎香腸,一邊猛地將手中的食物往嘴裡填。

  事實上,不單單是盧坎一個人這樣。

  周圍所有的年輕人,包括那些拿到了盒飯的年輕人也一樣。

  他們都盯著秦然。

  有些人甚至不停的聳動著鼻子。

  似乎這樣做,能讓手中的食物變得更美味,或者準確點說是更下飯一樣。

  不自覺的,這些人就緩緩的向著秦然靠攏。

  離得更近,聞得自然更清楚。

  很自然的,距離秦然最近的是戴利芬。

  他看著周圍年輕人的模樣,不由一捂額頭。

  他知道,他舉辦的這次『熱身賽』算是完蛋了。

  有了更好的食物,想要依靠食物再激起這些年輕人的鬥志,那是根本不可能了,除非……

  下意識的,戴利芬看向了吃完一個保溫盒內食物的秦然。

  「你廚藝很好?」

  戴利芬趁著空隙問道。

  「我不會做飯。」

  「是我弟弟的廚藝很好。」

  秦然如實的回答著。

  「他有沒有意向來我們這裡做飯?」

  戴利芬很直接的問道。

  這樣的話語,沒有掩飾,周圍的年輕人們都聽到了,頓時,這些年輕人的雙眼都放光了。

  「松石家族願意給我弟弟年薪百萬。」

  秦然淡淡的說道。

  立刻,年輕人們的目光就黯淡了。

  年薪百萬!

  對於並不太富有的放牧者來說,依舊是一個龐大的數字,或許偶爾一兩次的運氣好,能夠達到,超出幾倍也不是夢想。

  但是,人不可能總是運氣好,總有運氣不好的時候。

  徘徊在貧困線,依靠各地放牧者機構吃飯的放牧者並不是沒有,甚至可以說,這才是大部分放牧者的狀態。

  不然,為什麼放牧者很多都是兼職的?

  因為,對於大多數天賦一般,實力普通,想要依靠放牧者的工作來養家餬口的人,這實在是太難了。

  眼前能夠參與到『冬夜戰』的年輕人,天賦自然不用說,實力也極為強。

  可同樣的,這並不代表他們就有積蓄。

  甚至,可以說眼前的年輕人們從沒有想過存錢。

  他們更樂意投資到裝備、道具上。

  而不是存下來。

  畢竟,對他們來說,年輕就是本錢。

  也因此,沒有一個人能夠掏出那一百萬。

  更何況,他們都能夠聽得出來,年薪百萬也不能夠打動那位的弟弟。

  「咳、咳!」

  戴利芬一陣掩飾尷尬的輕咳。

  他完全沒有想要把話題繼續下去的意思了。

  松石家族、年薪百萬,早就超出了他能夠承受的範圍。

  還是想點現實的比較好。

  「你和你弟弟的關係真好。」

  「你來參加『冬夜戰』,他竟然還給你準備了一份食物。」

  「不過,你要盡快適應營地的生活。」

  「晚餐,你還是需要在這裡吃的。」

  戴利芬意有所指。

  周圍的年輕人則是微微鬆了口氣。

  對啊!

  也就是一份食物罷了!

  忍一忍就過去了!

  他吃完這份食物後,也得和我一樣,吃營地的食物!

  想著想著,周圍的年輕人們再次覺得,手中的食物,還是能夠過得去的。

  然後……

  他們看到秦然從背包中又拿出了一個保溫盒。

  所有人,包括戴利芬都是一愣。

  看著那個碩大的背包,一個不好的念頭開始在所有人心底漫延。

  「羅閻,你帶了多少?」

  「你別告訴我,你這個背包裡都是這樣的食物!」

  戴利芬聲音都顫抖了。

  「嗯,是的。」

  秦然點了點頭。

  然後,他不再理會面前的戴利芬,逕直打開了保溫盒。

  回鍋肉蓋飯!

  不錯!

  秦然微笑的夾起了一片肉,放入了嘴中,那種似乎沒有因為時間而失去應有滋味的感覺,真的是太棒了。

  含羞草是怎麼做到的?

  這樣的廚藝真的是超出想像啊!

  不自覺的,秦然瞇起了雙眼。

  而周圍所有人看著秦然,聞著不停衝擊鼻間的香味,紛紛陷入了絕望。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帶了那麼一大包的食物?

  不應該是來參加『冬夜戰』帶足各種補給嗎?

  光有食物,藥品呢?

  其它物資呢?

  備用的武器呢?

  遇到突發情況的補給呢?

  一個個彷彿是要衝出心底的質問,被年輕人們憋了回去,他們看著秦然那簡陋的『帳篷』,最終,默默的收回了目光。

  不能再看下去了!

  再看下去,就要動手搶了!

  所有人都將這個不好的想法拋出了腦海。

  放牧者之間禁止惡意爭鬥!

  一旦違反,可不單單是普通的懲罰!

  對於這些年輕人來說,這樣的懲罰,極具威懾力。

  戴利芬看著再次開吃的秦然,嘴唇微張,想要說些什麼,可最後什麼都沒有說出來,他帶著一聲歎嘆息,扭頭返回了自己的帳篷。

  午餐在喧鬧中開始,在寂靜無聲中結束。

  吃完飯的年輕人們再次看了一眼秦然後,就紛紛鑽回到了帳篷中開始休息。

  為了應對接下來的『冬夜戰』,每個人都盡可能的保持著最好的狀態。

  也就只有在吃飯時,會有所放鬆。

  剩下的時候?

  秦然清晰的聽到了,磨刀、擦槍的聲音。

  很明顯,這些年輕人時刻準備著。

  秦然俐落的收起了面前的三個保溫盒,將其重新裝入了背包後,拿起含羞草準備好的保溫壺,以瓶蓋為杯子,倒出了裡面的清茶。

  茶香瀰漫間,周圍磨刀、擦槍的聲音就是一頓。

  然後,那聲音就不自覺的變得激烈起來。

  秦然絲毫沒有理會這些聲音,一連三杯清茶後,他收拾好保溫壺,背靠著自己的背包,就這麼瞇起了雙眼,彷彿是進入了假寐。

  松石不在這裡!

  秦然十分肯定這一點。

  他剛剛在人群中沒有發現對方!

  不僅怪異有單獨的營地,類似松石這樣的半怪異也有著屬於自己的營地嗎?

  人類一撥。

  怪異一撥。

  混血一撥。

  三方嗎?

  秦然靜靜的思考著,太陽則從最高點,慢慢的向著西邊滑落。

  當太陽即將再次沒入地平線的時候,營地中已經燃起了大小不一的篝火,火光代替了陽光,為營地帶來了光明和溫暖。

  在篝火燃起的時候,那個披著熊皮的盧坎突然走出了帳篷,逕直走到了秦然面前。

  「你把食物給盧坎,盧坎保護你!」

  帶著濃濃的北地方言,這個高大魁梧的男子說道。

  秦然沒有說話。

  僅僅是看了對方一眼。

  稍微夾雜了一些殺意。

  立刻,這個高大魁梧的北地男子就臉色大變,彷彿是看到了北地森林深處的那幾頭凶獸般,連連後退。

  足足退出了七八步遠時,盧坎才停下來腳步,用一種忌憚、夾雜細微恐懼的目光重新打量著秦然。

  「你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在普通營地?」

  「你應該去異人營地才對!」

  盧坎問道。

  腳步則是不自覺的再後撤了兩步,停在了距離最近的篝火前。

  似乎只有篝火帶來的光明和溫暖,才能夠驅散身體內的寒意。

  可怕!

  太可怕了!

  盧坎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膽小的人!

  他也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遇到用一個眼神就能嚇退自己的人。

  尤其是在這個普通營地中……

  他認為,自己就應該是最特殊、最強大的那個。

  難道……

  一個想法猛然間出現在了盧坎的心底。

  「你也是為了搜尋而去的?」

  「你在找什麼?」

  「如果不一樣的話,我們可以結盟。」

  盧坎不會隱藏自己的想法,他也認為不需要隱藏,很直接的詢問著秦然。

  「我習慣一個人了。」

  秦然拒絕道。

  面對拒絕的盧坎還想要說些什麼來挽回秦然的心意,可是想了半天,都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說辭,最後,這個北地的男子說道:「我在找一個巴掌大小的熊的雕像,它是木質的,沒有漆,如果你找到它的話,你可以聯繫我,我會給你滿意的報酬。」

  說著,這個北地的男子就從披著的熊皮內摸出了一塊彈珠大小的石頭,放在了秦然面前。

  「你想要聯繫盧坎的時候,就捏碎這個石頭。」

  「盧坎知道了,就會去找你。」

  這個北地男子說完就抬手錘了錘胸口,行了一個很特殊的禮節後,轉身走回了屬於自己的帳篷。

  秦然思考了一下後,抬手將那個石頭撿了起來。

  【名稱:通訊之石】

  【類型:奇物】

  【品質:魔法】

  【攻擊力:無】

  【防禦力:無】

  【屬性:通訊】

  【特效:無】

  【需求:無】

  【是否可帶出該副本:否】

  【備註:通訊之石是北地的特產之一,以古代煉金術為基礎,配合著近代的煉金術製造出的道具】

  ……

  【通訊:捏碎它,持有較大一塊的另外一方,就能夠感知到你的位置,但無法交談。】

  ……

  秦然看著【通訊之石】的介紹,默不作聲將其放在了一旁。

  他不會隨意接受他人的道具。

  即使這個道具看起來十分的無害也是一樣。

  之所以拿起來,是因為秦然以為【通訊之石】會和之前得到的【水淨之石】有什麼關聯。

  但標注則證明,是他多想了。

  這個時候,太陽已經完全的沒入了地平線。

  最後一點陽光的消失,讓周圍迅速的陷入了黑暗之中,僅剩下了營地的篝火做為照明。

  這些年輕人自然帶著照明設備。

  可是沒有一個人會選擇在這裡使用。

  即將到來的『冬夜戰』才是他們認為值得使用的地方。

  戴利芬帶著食物再次出現了。

  但與中午不同的是,這一次全部都是那種裝有豐盛食物的半透明盒飯,這讓年輕人們很意外,也帶著絲絲驚喜。

  很顯然,『冬夜戰』前的一餐是豐盛的。

  下意識的,這些年輕人就看向了再次伸手摸向自己背包的秦然。

  不少人都笑了起來。

  保溫盒雖然保溫,但也不是沒有時間限制的。

  從中午,不對,艾城出發的話,是從早上到了晚上,這麼長的時間,再好的保溫盒也無法做到真正意義上的保溫了。

  而且,食物長時間窩在一個保溫盒內,必然會變得黏稠。

  再好吃的食物,一旦變得黏稠了,那也就沒什麼滋味了。

  所以,這些年輕人認為,這一次他們不會遭受到香味的衝擊。

  但是,當秦然打開保溫盒的時候,當那香味如同是勁風一般,向著四面八方衝擊而去的時候,年輕人們為自己的天真買單了。

  「這、這怎麼可能?」

  「為什麼我看到那個保溫盒裡的食物在發光?」

  「這不科學!」

  ……

  一個個再次被含羞草食物洗禮的年輕人們陷入了無力的絕望中,可更讓他們絕望的是,他們看到了保溫盒內食物升騰而起的熱氣。

  就如同是剛剛做出來的一樣。

  這絕對不是一個保溫盒能夠做到的。

  又不是什麼魔法物品!

  而站在那的戴利芬卻是眼角抽搐。

  見多識廣,閱歷豐富的這位老放牧者猜到了什麼。

  超凡!

  以廚藝超凡?

  開什麼玩笑!

  不可能的!

  怎麼可能會出現這種人!

  一定是某種不為人知的技巧!

  猜到了什麼的老放牧者根本不願意相信自己猜到的,因為,這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是多少天資卓越者求而不得的,多少人困頓在那,現在卻有人憑藉廚藝進入了那種程度,怎麼能讓他相信?

  他用力搖了搖頭,將自己的這個想法拋出腦海,並且,為了不讓這個想法再次出現,提前對著周圍的年輕人們大喊道——

  「快點吃!」

  「吃完我們需要趕路!」

  「『冬夜戰』就要開始了!」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1-16 11:12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1-13 19:38
第五十二章 大霧

  有著戴利芬的催促,晚飯在十分鐘內就結束了。

  所有人都返回帳篷內開始收拾,不一會兒,包括帳篷本身都被打包,放在了各自的旅行袋上。

  看著年輕人們的速度,戴利芬滿意的點了點頭。

  不過,在看到秦然,或者準確的說是那一人多高的背包時,還是忍不住的眼角抽搐。

  戴利芬在晚餐開始後,就打定注意,為了自己的心臟考慮,盡量不要去關注秦然。

  可……

  那包實在是太大了。

  不僅有高度,也極為的寬,因此背著包站在那的秦然,顯得分外顯眼,想讓人注意不到都難。

  站在隊伍最前面的戴利芬更是一眼看到了秦然。

  看著很自然的站到了隊伍最末尾的秦然,戴利芬原本準備好的腹稿,在這個時候徹底的忘了。

  因為,他一看到秦然,腦海中就總是回憶起對方手中的保溫盒。

  實在是香了!

  感受著開始再次快速分泌的唾液,戴利芬迅速的收斂著心神,壓制著從胃中傳來的飢餓感。

  「出發!」

  準備了數天的腹稿,在這個時候變成了最直接的兩個字。

  戴利芬走到篝火旁,拿起了早就準備好的火把,轉身就走。

  年輕人快速的跟了上去。

  沒有任何的交通工具,所有人都徒步而行。

  漆黑的夜中,一根根的火把蜿蜒在野外,猶如是在黑暗中前行的蛇一般。

  隊伍不長,但也不短,沒有任何聲音發出,所有的年輕人在臉上都帶著緊張、期盼,哪怕是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時,這種情緒都沒有散去,反而是越來越明顯了,他們一個個讓自己不去看別人,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盡量讓自己變得冷靜,好應付接下來的一切。

  唯有秦然例外。

  經歷過太多的秦然,此刻內心毫無波動。

  他不僅有時間打量周圍的環境,還能夠打量周圍的人。

  此刻,他們經過了兩個小時的徒步後,已經來到了一片真正意義上的荒野,面前是一座山。

  不高,但在黑夜中卻猶如是匍匐在地上的怪獸般,讓人心中發緊。

  戴利芬則站在山腳下,正在和一個中年人交談著。

  聲音很低,但對秦然來說,卻是清晰可見。

  「異人營地和怪異營地那邊已經開始召集了,就等你們先進入了。」

  「那些傢伙真是迫不及待。」

  「當然,這次的『冬夜戰』可是非比尋常的,早就超出了往屆『冬夜戰』的定義了。」

  「所以,我才不建議這些年輕人去參加。」

  「戴利芬,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夠阻止的。」

  陌生的中年人帶著無奈。

  秦然看著對方將一個箱子交給了戴利芬後,就退到了一邊,而戴利芬則是拿著這個箱子向著這邊走來。

  「嘿,夥計們。」

  「這是我能夠為你們做的最後一件事。」

  戴利芬站定後,將箱子打開。

  箱子內出現了一塊塊整齊擺放的手錶。

  戴利芬拿起了其中的一塊說著。

  「這是定位器,也是你們最後的『希望』,當然,你們也可以充當手錶,不過,它最重要的是這裡——看到這個白色的按鈕了嗎?」

  「在你們遇到無法避免的危機時,記得按下它!」

  「雖然這會讓你們失去『冬夜戰』的資格,但是它能夠讓你們保住小命!」

  說話時,戴利芬的神情嚴肅。

  「戴利芬,你是讓我們認輸、投降?」

  隊伍中,盧坎臉上浮現了不滿。

  這位北地年輕人受到的教育中,可沒有認輸、投降一說。

  「不!」

  「這不是認輸、投降!」

  「就如同我說的,這是『希望』!」

  「你們最後的『希望』!」

  戴利芬搖了搖頭,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了一分,這位頭髮花白,卻依舊健壯的老者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年輕人。

  他的聲音繼續響起。

  「也是……」

  「我們的。」

  「我沒有結婚,沒有妻子,更沒有孩子,我就是一個快要退休,卻沒有後代的放牧者。」

  「像我這樣的老傢伙,放牧者中比比皆是。」

  「我是幸運的,因為,我從最開始時就沒有。」

  「但是有些傢伙卻是不幸的,他們一開始是有的,但最終失去了!那種痛苦,相信我,不是親身體會,絕對無法想像。」

  「慶幸的是,他們有了你們。」

  「你們稱呼他們為老師、叔叔、伯伯、姨母等等,稱呼不同,但是他們看待你們是相同的。」

  「你們就是他們的孩子、他們的希望。」

  「是他們生命中最後的光芒。」

  「你們也不希望這抹光芒熄滅,讓他們陷入黑暗中吧?」

  「所以,做任何事情前,多想想他們。」

  「他們,在等你們,回家。」

  「一人一塊,過來自己拿。」

  說完,戴利芬盡量不動聲色的偏轉了身軀,將手中的錶拋給了盧坎。

  戴利芬注視著每個年輕人過來拿錶的年輕人。

  他不知道這些年輕人在這次『冬夜戰』後,有幾人能夠回來。

  雖然他和一幫老傢伙盡量的爭取到了這『最後的希望』,但是戰鬥瞬息萬變,誰又能夠保證,真的有機會按下那個白色按鈕呢?

  希望,你們都平安歸來。

  戴利芬昂起頭,看著漆黑的夜空,心中默默的祝福著。

  然後……

  一片陰影籠罩了夜空。

  戴利芬看著那被碩大背包遮蔽的夜空,不自覺的一愣。

  接著,心底就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情緒。

  說不上是什麼樣的情緒。

  只是可以確定的是,夾雜著少許的飢餓感。

  「小子,你家是開餐館的嗎?」

  看著拿起手錶打量著的秦然,戴利芬開口說道。

  「嗯。」

  「葉之餐館。」

  秦然回答道。

  「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去。」

  「到時候,要給我個折扣啊。」

  戴利芬笑道。

  「沒有折扣。」

  秦然很認真的回答道。

  面對著這樣的認真,戴利芬以為是秦然在和自己開玩笑,立刻,這位老放牧者的心情就好了一些。

  「注意安全,去吧。」

  戴利芬指了指遠處的山。

  秦然沒有再多說什麼,就如同其他的年輕人一樣,向著山腳下走去。

  這一次,並沒有再排隊。

  每個人都是領了手錶後,就開始登山。

  那個與戴利芬交談過的中年人則目送著年輕人們,當最後的秦然也開始登山後,他這才拿起了通訊器,準備匯報情況。

  不過,還沒有等他接通。

  這個通訊器就被戴利芬一把搶過。

  「心情不好。」

  「陪我喝酒。」

  戴利芬言簡意賅的說道。

  「戴利芬,你知道的,這麼做是沒有用的。」

  「即使我不通報,總部也會按時通知異人營地和怪異營地。」

  中年人指了指戴利芬手中的通訊器,苦笑的說道。

  「然後呢?」

  戴利芬翻著白眼道。

  「然後……」

  「我陪你喝酒吧。」

  中年人看著戴利芬,嘆息了一聲。

  然後,就這麼從隨身的背包中掏出了兩瓶酒,扔給了戴利芬一瓶後,自己扭開一瓶,大口大口的就灌入了肚子裡。

  瞬間,這位中年人就變得滿面通紅。

  他的雙目中被酒意所覆蓋,然後,逕直的躺倒在地,靠著一塊石頭,看著身後的山。

  「能拖一分鐘就是一分鐘。」

  「祝你們好運!」

  中年人高高舉起了酒瓶。

  下一刻,整個人就打起了鼾聲。

  整個過程就發生在剎那,等到戴利芬回過神時,中年人已經醉得不省人事了。

  戴利芬愣了愣。

  忍不住抬腳輕踢了對方一腳。

  「言不由衷的傢伙。」

  戴利芬說著坐到了中年人的身邊,看向了這並不高的山峰。

  夜晚,深秋的寒風呼呼的吹著。

  但是,一抹霧氣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山峰上。

  濃郁的,寒風吹不開的霧氣。

  「開始了。」

  戴利芬喃喃自語著。

  身旁的鼾聲一頓後,打得更加響亮了。

  ……

  在霧氣出現的時候,秦然就是一皺眉。

  不僅是著霧氣出現的十分突兀,還因為隨著這霧氣的出現,他的感知被徹底的被遮蔽了。

  不單單是視線,還有聽力。

  濃郁的霧氣中,秦然能夠看到的只有以自己所站位置半徑2米之內的事物,聽到的也只有自己的腳步聲。

  而更加奇特的是,霧氣始終保持在半徑2米的範圍內,隨著他的腳步前移、後退而一同移動。

  就如同是有一個無形的力場罩在了秦然身上一般。

  也如同是這霧氣活過來,有著自我的意識一般。

  秦然停下了腳步,看著周圍翻滾不休的霧氣,雙眼微微一瞇。

  下一刻,【戈多之鏈】擬態化的出現在他的周圍,【戈多之鏈】蜿蜒的向著霧氣爬去。

  這一次,霧氣並沒有移動。

  【戈多之鏈】很輕鬆的就觸碰到了霧氣。

  猶如是普通的霧氣,在【戈多之鏈】的攪動下,隨之翻滾,也隨之消散。

  並不是被攪動的這一片消散,而是整個霧氣全都消散了。

  這片濃霧,就如突然出現般,此刻突然消失了。

  陽光就這麼的散了下來,照耀在了秦然的身軀上。

  陽光?!

  看著手中溫暖的明亮,秦然本就瞇起的雙眼中開始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他剛剛可是在深夜時分。

  他確定最多只過了20分鐘左右,根本不可能天亮。

  而且,不單單是時間出現了變化,周圍的環境也隨之變化了。

  他之前所在是一處荒野的山丘上。

  但是,這個時候,他的眼前卻是一條廢棄的街道。

  斑駁、開裂佈滿苔蘚的道路。

  或倒塌或完整的建築,同樣被植物所籠罩。

  距離他最近的一個垃圾桶,早已是鏽跡斑斑,分辨不出顏色了。

  周圍沒有一個人。

  也沒有任何的聲音。

  靜悄悄的。

  秦然低下頭檢查著佈滿了街道的苔蘚,確認只有自己的痕跡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向著一旁的陰影挪動著。

  當陰影遮蔽了他的身形時,秦然這才用更細緻的目光打量著周圍。

  類似艾城的建築風格。

  但又有些許的區別。

  年代感十分的相似。

  路燈、公交站牌、垃圾桶等都有,可在秦然視線所觸及的位置,卻沒有任何一輛汽車,不論是公交車、還是私家車都沒有。

  「有序的離開嗎?」

  「這裡是另一個地方?」

  「還是……」

  「另外一個世界?」

  秦然猜測著。

  然後,他的目光看向了遠處的一棟建築。

  這是一棟足有五十層高的高樓。

  哪怕他站在角落中也能夠清晰的看到那棟高樓。

  毫無疑問,那裡會是一個極好的觀察點。

  同樣可以確定的是,如果其他人也進入了這座城市,那麼,一定會選擇那裡做為觀察點。

  當然了,也少不了『窺視者』。

  而其中必然會有不懷好意者!

  要知道,進入這裡的可不單單是放牧者。

  還有……怪異!

  秦然不願意成為被他人或者怪異窺視的人,所以,他主動的成為了『窺視者』。

  為了更加的安全,秦然沒有直接前往那棟高樓。

  而是選擇了那棟高樓附近的建築做為觀察點。

  那棟高樓應該是一棟寫字樓,而秦然選擇的位置則是一個商場。

  之所以選擇這裡,除去觀察位置好外,就是因為這個商場足夠的大,只要找個合適的觀察位置,哪怕一下子湧入足夠多的人,也不會被發現。

  秦然相信,想要成為被窺視者的人絕對只是少數,大部分的人都會成為『窺視者』。

  而成為『窺視者』後,選擇的位置並不多。

  相較於,那幾個極易被發現的建築,商場更合適。

  沿著牆根邊沿,秦然來到了商場的一個角落的咖啡館中,他小心的將背包放下,縮在了吧檯後。

  整間咖啡館是落地窗式的。

  對內對外都是如此。

  簡單的說,秦然在吧檯的位置,略微調整角度就可以隨時看到外邊和商場內的情形,而外邊的人想要看到秦然,卻必須要進入咖啡館、靠近吧檯才行。

  而就在秦然進入咖啡館的下一刻,外面的街道上就出現了一道高大魁梧的身影。

  盧坎看也沒看周圍,就這麼大踏步的向著高樓走去。

  他的性格決定了他的行事風格。

  而且,他不想要浪費時間。

  他希望在那些麻煩的傢伙進來前,搞定一切。

  至於可能存在的危險?

  盧坎對於自己的實力有著絕對信心。

  看著眼前的高樓,盧坎腳步不停,逕直的走了進去。

  然後——

  砰!

  一聲悶響,剛剛走進高樓的盧坎就這麼的飛射出來,重重的砸在一根路燈上。

  路燈嘎吱一聲就被撞彎了,盧坎則是捂著胸口,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但盧坎根本顧不上自己的傷勢,他一臉驚疑不定的看著高樓門口的方向。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1-16 11:27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1-14 22:54
第五十三章 釣

  發生了什麼?

  盧坎心底問著自己。

  他只記得自己大踏步的走向了高樓,然後,突然的遭到了襲擊,連反應都沒有就被打了出來。

  甚至,他連襲擊自己的人都沒有看清楚。

  不!

  應該是連對方是不是人都無法確認!

  呼!

  深呼吸了一口,疼痛和滿口的血腥味並沒有讓這位來自北地的男子退縮。

  相反的,他越發的戰意昂然。

  吼!

  一聲低吼,這位來自北地的男子全身的肌肉開始賁起,本就魁梧的對方,在這個時候顯得越發的壯碩了。

  沒有什麼小心翼翼。

  也沒有什麼觀察,盧坎一矮身子,就如同是衝鋒的橄欖球運動員般,衝向了那棟寫字樓。

  砰!

  又是一聲悶響。

  盧坎以比衝鋒時更快的速度倒飛了回來。

  而且,這一次,盧坎要比之前可是淒慘多了。

  不僅僅是大口大口的嘔血,在秦然的注視下,胸前的骨骼明顯的塌了一塊,但是,盧坎彷彿是感覺不到疼痛般,就這麼的站了起來,衝著高樓的方向怒吼著。

  吼聲一聲連著一聲。

  一聲響過一聲。

  到了最後,就真的如同是獅吼熊嚎般。

  而每一聲的怒吼,都讓盧坎的肌肉強壯一分、身形變大一分,毛髮茂密一分。

  當吼聲停下來的時候,盧坎已經變成了一個足有三米多高,直立的熊人。

  爪牙鋒利,皮毛油亮。

  盧坎四肢著地,衝著大樓再次衝了過去。

  每一步,地面上都傳來了微微的震動。

  當密集的腳步連綿起來的時候,盧坎就彷彿是一輛踩死了油門的重型卡車般。

  然後……

  砰!

  熊人模樣的盧坎再次的被擊飛了。

  這一次,要比之前的兩次都要遠。

  飛出足足3、40米,撞倒了數棵綠化帶內高大的樹木後,這才停了下來。

  土黃色的光芒在熊皮上蕩漾。

  令盧坎沒有受到絲毫的傷害,但是撞擊產生的眩暈感,卻讓盧坎很不舒服的搖了搖頭。

  數秒後,盧坎站了起來。

  體型迅速的縮小著。

  當他再次變為人類的模樣時,重重的看了一眼那棟大樓,就這麼轉身離去。

  北地人不怕死,但不代表會去找死,尤其是這種毫無意義的死亡。

  盧坎深知自己的這次任務是什麼。

  沒有完成這次的任務,他還不能死。

  盧坎來的突然,走得也突然,除去留下了些許狼藉外,還吸引了足夠多人的注意力。

  至少在秦然的感知中,數個在他之後進入到商場的人,在盧坎離去後蠢蠢欲動了。

  大約兩三分鐘後,有一個年輕人,忍不住的跳了出來。

  對方面容普通,手腳略長,穿著黑色的外套,背著一個包。

  在走到寫字樓前時,這位並沒有如同盧坎一般直接進入,而是從背包中摸出了一根鉤索。

  嗚、嗚嗚!

  鉤索在對方的手中快速的旋轉起來,隨之一拋,準準的鉤在了寫字樓的外牆上。

  對方用力的拽了拽,確認無誤後,就如同是攀巖般,拽著鉤索一端的繩子急速向上。

  僅僅是幾個縱躍的工夫,對方就來到了一處開著的窗子處,一個矮身,對方就這麼的躥了進去。

  然後——

  「啊!」

  一聲急促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風,吹過。

  鉤索一端的繩子還在隨風飄蕩著。

  但是看到這一幕的年輕人們卻心底一陣發寒。

  這棟寫字樓裡究竟有什麼?

  盧坎進去了被打了出來。

  而攀巖進去的那個……

  年輕人們雖然年紀不大,但並不都是菜鳥,能夠參加『冬夜戰』足以說明他們的優秀。

  因此,他們見識過諸多的事情。

  例如:死前的慘叫。

  就如同剛剛那戛然而止的慘叫聲一樣。

  想要瞭解這座城市的地貌,還有其它的辦法,例如地圖等等,沒必要冒險!

  當這樣的想法出現在守在周圍的幾個年輕人心底時,他們默默的向著外圍退去了。

  而隨著這幾人的退去,更多隱匿在周圍的人,也隨之離開。

  不知不覺,這棟寫字樓就成為了年輕人們的『禁地』。

  秦然待在咖啡館的角落中,並沒有離去。

  他的目光看向了這棟寫字樓。

  或者準確的說是,那個攀巖者進入的窗口。

  大約十幾分鐘後,一道人影出現在了那個窗口。

  攀巖者!

  被認為死亡的攀巖者,這個時候背著自己的背包,手中抱著一個箱子,一個縱躍就跳出了窗口。

  對方一把抓住了繩子,急速而下。

  而在對方的身後,則是傳來了氣急敗壞的吼聲。

  吼聲徘徊在窗口,久久不曾散去。

  攀巖者雙腳落地,手一抖,鉤索就落入了手中,他昂起頭衝著窗口的方向露出了一個得意的微笑。

  帕拉迪亞自然有得意的資格。

  僅僅是一些小技巧,就騙過了一大幫競爭者,他怎麼能夠不得意。

  更不用說,他還有了意外的收穫了。

  雖然很想檢查一下自己的收穫,但帕拉迪亞知道自己此刻最要緊的就是要找一個藏身的地方才行。

  他左右打量。

  當看到對面商場的那個咖啡館時,帕拉迪亞雙眼一亮。

  抱著箱子,帕拉迪亞就向著那個咖啡館衝去。

  推開對外的那個門,順利進入到咖啡館內的帕拉迪亞微微鬆了口氣,然後,脖頸突然一疼,雙眼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秦然拎著昏過去的對方,走到了吧檯後面,隨手將對方扔在地面上後,就查看起手中的箱子。

  木質,鎏邊。

  看起來宛如是一個首飾盒子般。

  沒有鎖,秦然檢查後,直接打開。

  裡面是一支藥劑。

  20毫升的試管,液體為明亮的藍綠色,試管外篆刻著秘法文字。

  【名稱:驅除藥劑】

  【類型:藥劑】

  【品質:魔法】

  【屬性:驅除】

  【特效:無】

  【需求:無】

  【是否可帶出該副本:否】

  【備註:驅除藥劑最早被獵魔人用在休息時防護自身安全】

  ……

  【驅除:能夠有效的讓遊魂、惡靈遠離藥水的所在範圍,1個標準單位能夠持續12小時。】

  ……

  「特殊獎勵嗎?」

  秦然看著手中的藥劑,心中暗自想道。

  雖然只是一枚比普通略好的藥劑,但隨著這支藥劑的出現,卻讓秦然對這次『冬夜戰』有了更直觀的認識。

  很顯然,所謂的『特殊獎勵』並不少。

  只是獲取時,有些難度。

  是投放時故意這樣的呢?

  還是……

  隨意投放後,被這裡的『傢伙們』收集了?

  秦然根據收集到的信息,較為傾向於後者。

  因為,按照懷崔克的說法,主持『冬夜戰』的那位大人知道一切,但對方的公正與公平,讓對方絕對不會透露。

  雖然對此,秦然一直存在懷疑,但是現在有一點秦然卻是可以肯定的了。

  那就是,在這個城市中,只要有著危險的地方,自然會有著好東西!

  想到這,秦然將藥劑放入了懷中,目光看向了昏迷的攀巖者。

  自己用了多大的力道,秦然是十分清楚的。

  按照對方表現出的身手,這個時候,應該醒來了。

  一秒。

  兩秒。

  三秒。

  終於,在秦然的注視下,這位攀巖者十分不自然的睜開了雙眼。

  「你好,羅閻。」

  「我是帕拉迪亞,來自南方的寶石區。」

  帕拉迪亞看著眼前的秦然,心中就一陣打鼓。

  他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沒有離開,一直靜靜的隱匿在這。

  帕拉迪亞自認為自己的模仿十分的出色,有著視野阻隔,沒有人能夠看到真實情況才對。

  再加上盧坎之前無腦的配合,他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天衣無縫的才對。

  可秦然的出現,卻告知著他,他還是有著破綻。

  不過,帕拉迪亞沒敢問他的破綻在哪裡,就如同他看到自己的箱子被打開,裡面的東西不翼而飛後,仍然隻字不提般。

  要知道,這裡可不是外邊了!

  這裡是『冬夜戰』!

  不禁止戰鬥、殺戮的『冬夜戰』!

  儘管大部分的放牧者,依舊會選擇和平相處。

  但那只是在普通的情況下。

  一旦出現了什麼特殊情況……

  身在南方寶石區的帕拉迪亞可不會把自己的安全寄托在別人的仁慈上,特別是對方能夠隨意一擊讓他昏迷,卻沒有幹掉他時,帕拉迪亞更是明白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告知對方想要知道的。

  但要隱藏一些關鍵點。

  常年混跡在寶石區的帕拉迪亞幾乎是想也不想,本能就做出了選擇。

  「我之前進入那棟寫字樓,裡面黑漆漆的一片,我沒有走多遠,就發現了這個在走廊角落裡的箱子。」

  「在我拿起箱子的時候,應該是觸動了某種禁制,走廊裡開始湧現出怪物。」

  「體型大小和狗差不多,但是沒有皮,就是那種被剝了皮血淋淋的樣子,腦袋上只有尖牙利齒,沒有眼睛,鼻子、耳朵什麼的我沒有看清楚。」

  「不過,它們極為怕光。」

  「手電筒的光就能夠嚇退它們。」

  帕拉迪亞毫無保留的說著自己在寫字樓內遭遇的一切。

  秦然一言不發看著對方。

  充斥著壓迫感的目光,讓帕拉迪亞腦門上都開始冒汗了。

  「我發誓!」

  「我說的都是真的!」

  「如果我剛剛說的有半句假話的話,就讓我不得好死!」

  帕拉迪亞賭咒發誓的說完後,心底越發的忐忑不安了。

  因為,眼前的秦然還是沒有任何表情。

  也沒有絲毫開口說話的意思。

  如果不是目光中的壓迫感越來越強的話,帕拉迪亞甚至會以為對方是一個不會動的雕像。

  該死!

  你又不是啞巴!

  說句話啊!

  你光看著我,不說話,我好慌!

  我又沒有騙你!

  我說的都是實話!

  就是稍微隱瞞了一點而已!

  這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在心底,帕拉迪亞近乎是開始祈禱了。

  而這樣的祈禱似乎是起作用了,一動不動的秦然終於動了,他走到帕拉迪亞身邊,一把拎住對方的後脖領,逕直拎著對方向外走去。

  被拎起來的帕拉迪亞一愣。

  他最初不知道秦然想要幹什麼,但是看著越來越近的寫字樓,帕拉迪亞的臉瞬間就綠了。

  他猜到了秦然準備幹什麼了。

  「羅閻,你想要幹什麼?」

  「我錯了!」

  「我承認我剛剛隱瞞了一點,裡面除了那種好像是小狗一般的怪物,還有另外一種……啊啊啊!」

  帕拉迪亞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秦然扔向了寫字樓。

  一陣慘叫聲不由自主的從帕拉迪亞嘴中響起。

  他看著越來越近的寫字樓大門,整個人的內心滿是絕望。

  他當然知道裡面是什麼。

  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也足夠他看清楚裡面是什麼樣的怪物了。

  絕對不是他能夠抗衡的。

  不然的話,僅僅是那些怕光的好像是狗一樣的怪物,怎麼可能追得他匆匆而逃。

  完了!

  面對著近在咫尺的大門,帕拉迪亞一閉眼。

  可就在帕拉迪亞準備迎接死亡的時候,他身上突然的傳來了一陣牽扯力道。

  帕拉迪亞在半空中的身軀,再次原路返回到了秦然的手中,他低下頭看著不知道什麼時候掛在自己褲帶上的鉤索,微微鬆了口氣。

  「我就知道你只是嚇唬我!」

  「羅閻,為了消除我們間的誤會,我認為我們需要好好的談……啊啊啊!」

  帕拉迪亞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再次響起了慘叫聲。

  對方再次的被秦然扔了出去。

  還是大門的方向。

  還是在即將進入時,就被拽了回來。

  然後,再被扔了出去。

  不是蠢笨之人的帕拉迪亞在被第二次扔出去的時候,就猜到了秦然準備幹什麼——

  釣蜻蜓!

  小時候,帕拉迪亞經常揮舞著繩子這麼幹,那個時候的他十分的快樂,甚至,他認為他擅長鉤索也是在那個時候培養出來的。

  但這並不代表,帕拉迪亞願意成為餌啊!

  這實在是太嚇人了!

  釣蜻蜓是讓人懷念的兒時運動。

  但前提是你別成為餌。

  感受著大門中越來越暴躁的氣息,身為『餌』的帕拉迪亞欲哭無淚。

  他知道,那怪物快忍不住了!

  他距離死亡越來越近!

  不!

  不是越來越近!

  而是一次次的與死亡擦肩而過!

  這種糟糕透頂的感覺,讓自認為心智堅韌的帕拉迪亞,在數次之後,也處於一種崩潰的邊緣。

  他先是對準秦然求饒,無用後,又開始對著秦然破口大罵。

  接著,再次求饒、大罵。

  就如同秦然一次次的把帕拉迪亞扔出去一般,帕拉迪亞也是一次次的循環反覆。

  對於求饒聲、大罵聲,秦然是充耳不聞的。

  在眼前的人想要欺騙他的時候,他就決定了要這麼做。

  更何況,此刻秦然的注意力開始被寫字樓大門內出現的氣息吸引。

  果然……

  是不同的。

  感受著那變得急促、憤怒的氣息,秦然嘴角微微一翹,一切都如同他預料的那樣:對於陽光的恐懼,讓寫字樓內的怪物默默守護著自己的地盤,驅逐著可能會造成麻煩的人。

  不過,這種『墨守成規』可不是一成不變的。

  對於沒有拿走東西的盧坎,對方選擇了忍耐。

  而對於拿走了東西的帕拉迪亞,絕對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了,更加不用說遭到了帕拉迪亞一次又一次的挑釁了。

  即使懼怕光芒,對方又能夠忍耐幾次?

  事實上,對方能夠忍耐到現在都不出手,已經讓秦然重新評估對方的危險程度了。

  有著類似野獸的本能。

  但也有一定的智慧。

  極為懼怕陽光。

  心底做出了一系列評估的秦然,再次將手中的帕拉迪亞扔了出去。

  「啊啊啊啊!」

  半空中涕淚橫流的帕拉迪亞再次的慘叫起來。

  這一次要遠比任何一次淒慘

  因為,一道龐大的身影已經衝出了大門。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1-16 11:42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1-15 22:51
第五十四章 方法

  龐大的身影全身赤紅一片,鮮嫩的血肉隨著對方的撲出而不停的顫動。

  就如同帕拉迪亞所說的那樣,這種怪物沒有皮膚,也沒有眼睛,有著的只是一個類似頭顱般的東西。

  尖牙利齒佔據了這個頭顱三分之二還要多。

  但與帕拉迪亞所描述不同的是,這個怪物有著近四米的高度,十分的強壯,前肢長,後肢短,但卻全都異常粗壯,好像是大理石柱子一樣,再配合上魁梧的身形,足以告知任何人,對方並不好惹。

  但!

  那是在一般情況下!

  此刻,這身形龐大的怪物剛一接觸到陽光,全身上下就發出了嗤嗤的響聲,彷彿是被濃硫酸澆鑄了一般。

  身在半空中,怪物的嘶吼就不可抑制的響了起來。

  疼痛,讓這怪物從憤怒中恢復了冷靜。

  它努力的想要抑制住前撲的勢頭,準備返回到老巢,但是還沒有等這頭怪物有所行動,那根掛著帕拉迪亞的鉤索隨著秦然的手腕一抖,就這麼的纏繞在了怪物的身上,猶如是過肩摔一般,秦然轉身用力一投。

  嗚!

  自身的力量,加上秦然的力量,令這頭怪物不可抑制的飛過了秦然的頭頂,落在了寫字樓前的廣場上。

  也是沒有遮擋,最為陽光明媚的地方。

  轟!

  一聲轟響,與怪物捆綁在一起的帕拉迪亞在衝擊下很乾脆的昏了過去。

  而那頭怪物也是摔得七暈八素。

  不過,最為致命的還是那陽光!

  嗤、嗤嗤!

  在陽光的直射下,怪物身軀上的響聲越發的激烈了,甚至,有著一道道猩紅的煙氣從身軀上冒出。

  它堅硬的肌肉、骨架,面對陽光毫無抵抗之力。

  甚至,會讓它更加的疼痛。

  求生的本能,讓怪物想要迅速的爬起來。

  但是,秦然的腳掌就這麼的踩在了對方的頭顱上。

  咔嚓!

  在陽光下,怪物看似碩大,卻無比脆弱的頭顱徑直的被踩碎了。

  那龐大的身軀抖動了數下後,就不動了,身上的血肉則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著,然後,直接炸裂開來。

  砰!

  一聲悶響,血肉橫飛。

  一副沾染著血肉的骨架出現在秦然面前。

  微微的光輝在骨架中綻放著。

  在陽光下十分的不起眼。

  但秦然卻是一眼就看到了。

  抬手就將其拿到了手中。

  這是一枚成人小指大小的石頭,在陽光下泛著玉石般溫潤的光彩。

  【名稱:歐娜之石(裂開)】

  【類型:奇物】

  【品質:傳說】

  【攻擊力:無】

  【防禦力:極強】

  【屬性:1,月華之盾;2,微光隱匿】

  【特效:無】

  【需求:無】

  【是否可帶出該副本:否】

  【備註:這是一種奇石,有人說是古代煉金術的產物,也有人說是大自然的產物,究竟是怎麼樣出現的,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知道,不過,這並不妨礙人們使用它】

  ……

  【月華之盾:在月光下可以獲得一個防禦級別為強大的力場護盾,2次/日】

  【微光隱匿:在微光、無光的環境下,獲得潛行級別+1的特效。】

  ……

  與【水淨之石】一模一樣的備註,告知著秦然這塊石頭的來歷。

  秦然抬手將這塊石頭放在了腰間的挎包內。

  雖然無法帶出這個副本世界,但對此刻的秦然來說,依舊有用。

  而在失去了這個塊石頭後,眼前的骨架、血肉則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朽著。

  「陽光對於這些怪物來說,比想像中的還要致命!」

  面對著腐朽的血肉、骨架,秦然雙眼微瞇。

  之前盧坎變身為熊人和對方硬碰硬,依舊被擊飛,足以證明了這怪物的力量和身體強度。

  可剛剛在和這怪物短暫的交手中,秦然卻絲毫感覺不到對方的力量和身體強度。

  前者要比一般成年男性強,可也強的有限,更不用說是和熊之類的對比了。

  至於身體強度?

  則要比一般成年男性脆弱的多,甚至,可以說是不堪一擊。

  假如是這樣的話……

  秦然看向了寫字樓的方向。

  在那一大片的陰影中,隨著他將【歐娜之石】裝入了挎包,一聲聲低沉的吼聲就不住的傳來。

  很顯然,【歐娜之石】對於這些怪物來說,極為重要。

  沒有猶豫,知道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秦然,按照計劃,轉身返回了商場。

  大約幾分鐘後,秦然扛著兩面等人身高的鏡子走了回來。

  等陽光從鏡子中反射到寫字樓大門內的時候,一陣陣淒慘的吼叫聲出現了。

  吼、吼吼!

  一頭頭如同帕拉迪亞所描述的,體型差不多和狗一樣的怪物,在反射的陽光照射中紛紛的爆體而亡。

  與能夠在陽光下還保持著一定活力的巨大怪物不同,這些體型較小的怪物,幾乎是接觸到陽光就如同接觸到了最為致命的毒藥般,直接炸裂。

  僅僅是一分鐘不到的時間,依靠著兩面鏡子的反射,秦然很輕鬆的就將整個一層清理了出來。

  然後,他開始搬運更多的鏡子。

  就好似是在做反射遊戲般。

  一面鏡子連著一面鏡子,一面鏡子反射到一面鏡子。

  勢如破竹般,寫字樓的二層、三層、四層……一直到二十層內的怪物就這麼的被一掃而空。

  一個個的箱子被秦然帶了回來。

  與之前裝有【驅除藥劑】的箱子一樣,這些箱子都是木質、鎏邊。

  看著眼前的四個箱子,整齊的放在眼前,從昏迷中甦醒過來,卻被捆了個嚴嚴實實的帕拉迪亞目瞪口呆。

  他從沒有想過,可以用這種方法來『清掃』那被怪物盤踞的樓層。

  「我可以告知你我知道的一切,我們可以合作更快的速度獲得這些戰利品!」

  被捆著的帕拉迪亞看著來回搬運鏡子的秦然,馬上說道。

  面對著帕拉迪亞的話語,秦然默不作聲的做著自己的事情。

  「相信我!」

  「我知道一些你不知道的消息!」

  「這些消息對於你來說,至關重要!」

  看到秦然默不作聲,帕拉迪亞著急了。

  他完全可以想像的到,這棟寫字樓裡有多少好東西。

  如果是之前,在無能為力下,他還不會怎麼樣,但是當看到秦然的方法後,他心動了!

  他知道秦然的方法能行!

  只要小心些,就能夠拿到所有的好東西!

  但是,這需要一個前提:他得加入其中。

  加入到秦然的陣營中。

  不然,他什麼都得不到!

  為此,他必須要說點什麼。

  不論真假!

  秦然停下了腳步。

  「你看,我們是可以談一談的……」

  砰!

  看到停下腳步的秦然,帕拉迪亞欣喜的說道,可還沒有說完,就再次被秦然一手刀打在了脖頸上。

  然後,隨手從一旁的草坪中抓起一把青草塞到了對方的嘴裡。

  秦然從不會相信一個陌生人。

  更不用說是第一次就想要欺騙他的陌生人。

  在秦然看來,這種人的任何一個字都是不可以相信的。

  事實上,如果不是對方還有用,秦然早就幹掉對方了。

  擊暈了對方,秦然加快的了速度。

  他很清楚,他的時間並不多了。

  那些怪異還沒有出現,並不是代表不會出現,應該是要比他們晚出現在這裡。

  甚至,類似松石這樣的存在也是這樣。

  對於這種明顯的偏袒,身為受益者的秦然,絕對不會多說什麼。

  相反的,他只會越發的警惕。

  放牧者看似隨意,但卻極為驕傲。

  能夠讓這些驕傲的放牧者放下尊嚴來拖延時間,說明了什麼?

  那些怪異和類似松石一般的存在極為強大!

  強大到如果不給放牧者的年輕人們拖延時間的話,就會面對碾壓般的局面!

  這無疑是個壞消息!

  但也不是沒有好消息:早已經人去樓空的商場,什麼都不多,就是鏡子多!

  甚至,一片服裝售賣區的牆壁都是用鏡子鑲嵌而成的。

  一塊塊的鏡子被運進了寫字樓中。

  一層層被那種剝皮怪物所佔領的寫字樓被一掃而空。

  一個又一個的箱子被秦然找到帶了出來。

  而當秦然來到了四十層時,他第一次發現了鐵質的箱子。

  造型與之前的木質盒子一樣,都是首飾盒模樣。

  鎏邊也是一模一樣。

  除去材質不同外,這些鐵質箱子嚴絲合縫,篆刻著秘法符文。

  細細分辨的話,能夠看到上面有著撕咬的痕跡。

  很顯然找到了這些箱子的剝皮怪物們想要打開這些箱子,卻根本打不開,可秦然的手指觸碰到這些箱子時,上面秘法符文一個閃爍,箱子就開了。

  裡面裝著的卻不再是藥劑。

  而是一柄小巧的飛刀。

  【名稱:焚灼之刃】

  【類型:武器】

  【品質:稀有】

  【攻擊力:較強】

  【屬性:焚灼】

  【特效:無】

  【需求:無】

  【是否可帶出該副本:否】

  【備註:焚燒之刃是北方獵魔人家族拓客莫迪所打造,它們雖然小巧,但是卻威力巨大,尤其是面對充斥著負能量的生物時,更是能夠爆發出超乎尋常的威力來!】

  ……

  【焚灼:鎖定一個目標,將其擊中後,將激發一次極強級別的烈焰傷害,激發後,焚灼之刃損壞(不可修復)】

  (標註:你需要親自投擲,命中目標)

  ……

  拿起這柄小巧的飛刀,略微感受了其的重量後,秦然就輕鬆的讓其在自己的指尖上旋轉了一圈。

  接著,將其裝入了上衣口袋,一個隨手可及的位置。

  做完這一切後,秦然登上了四十一層。

  依舊如同之前一般,鏡子反射陽光開路。

  但與之前不同的是,這一層沒有了任何的怪物,哪怕地上有著怪物活動過後留下的痕跡,四周的窗戶也一如既往的被黏液封蓋,阻擋著任何光線的進入。

  側耳傾聽。

  秦然能夠清晰的聽到那種悉悉索索的聲音正在向著更高的樓層而去。

  很顯然,這些怪物再愚笨也知道了,這麼繼續下去,只會被逐一消滅,聚集到了一起反而會有一線希望。

  而這,就是秦然想要的!

  這棟寫字樓雖然是城市中最高的建築物,但是中低層時,周圍依舊會有其它建築物遮擋著陽光。

  可在到達高層後,這樣的遮擋就不存在了!

  秦然之所以孜孜不倦的用鏡子來驅逐這些怪物,除去為了讓怪物們習慣他的行為模式,麻痺對方外,就是為了要創造出一次性消滅對方的環境!

  將手中的鏡子擺好,對準了向上樓梯口的方向後,秦然就這麼的走向了那些被黏液封蓋的窗戶,拔出【阿卡之刃】徹底的將這一層的黏液都清理掉,讓陽光徹底照射進來後,秦然這才推窗而出,他猶如猿猴般迅速的攀向了頂樓。

  一個縱躍,秦然悄無聲息的跳上了樓頂。

  站在樓頂上,整個城市盡收秦然眼底。

  而照耀在身上的陽光更是刺目!

  抬起手,兩根【戈多之鏈】立刻從手鏈的模樣變為了3.5米長,半虛幻的鎖鏈。

  宛如蛇一般搖晃著身軀,【戈多之鏈】開始敲擊著頂樓的玻璃。

  哪怕是鋼化玻璃,在【戈多之鏈】的敲擊下,也是一擊而碎。

  那些黏液或許麻煩,但卻無法阻止【戈多之鏈】的行動。

  一層接著一層。

  從最高層到第四十一層的窗戶全都被【戈多之鏈】敲碎,黏液組成的網子,則被【戈多之鏈】絞碎。

  而那些怪物的逃竄速度根本比不上【戈多之鏈】敲碎的速度。

  在陽光下,這些剝皮的怪物一個個粉身碎骨。

  大部分都是那種體型如同狗一般的怪物。

  少數兩三個則是守在大門處的那種龐大怪物,在陽光下,這種龐大的怪物哀嚎著、掙扎著,尋找著能夠藏身的地方。

  可是完全沒有。

  充分的採光,讓它們無所遁形。

  只能是在疼痛的煎熬中,等待死亡的來臨。

  不過,它們並不是最為淒慘的。

  最為淒慘的是在五十層頂樓中,一種好像是『樹』的怪物。

  擁有著樹的主幹,卻沒有樹冠,一根根細細的,四五米長的枝條從樹幹上生長出來,枝頭的一端則結著一顆顆『果子』。

  這些『果子』有鼻子有眼,宛如真人。

  有男有女。

  有老有少。

  在陽光下,這些『果子』的嘴裡不停的發出慘厲的嘶吼。

  一道道精神判定通過的信息從秦然的視網膜上浮現。

  嘶吼對秦然沒有任何的作用。

  但陽光對這些『果子』和樹幹本身卻有奇效。

  砰、砰砰!

  一連串的炸裂聲中,這些『果子』崩裂開來,汁液四濺,落在地面上就發出了腐蝕的嗤嗤聲。

  那樹幹更是急速的乾癟、枯萎。

  當樹幹徹底的倒坍後,一個泛著金色光芒的箱子,出現在那裡。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1-16 12:51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1-16 20:00
第五十五章 思歐迪之石

  在陽光下,本就泛著金色光芒的箱子,越發的璀璨迷人。

  兩根【戈多之鏈】一左一右,蜿蜒如蛇般靠近著。

  速度很快。

  似乎迫不及待。

  但當距離金色箱子還有兩米時,兩根【戈多之鏈】突然原地一個旋轉,鎖鏈的一頭就如同是被甩出的鞭子般,帶著啪的脆響,直直的抽向了那倒坍、乾枯的樹幹。

  看似死亡的樹幹陡然向後,不僅避開了這樣的抽擊。

  而且,一張虛幻的、乾癟的,宛如樹皮般的人臉就這麼從樹幹上浮現出來,衝著兩根【戈多之鏈】低聲咆哮著。

  但咆哮聲剛剛響起,就戛然而止了。

  隱藏在天花板上的秦然凌空撲下,手中的【阿卡之刃】,帶著一道寒冷的弧線,掠過了那張臉。

  從眉心開始,一道筆直的線,蔓延到了下巴的位置。

  那張醜陋的虛幻之臉,嘴巴微微蠕動了數次,就徑直的崩散開來。

  啪!

  彷彿是破碎的玻璃般發出了一聲脆響,然後,又如煙霧般,化為了虛無。

  隨著虛幻之臉的消失,那璀璨迷人的金色箱子迅速的黯淡下來。

  箱子還是箱子。

  但卻腐朽不堪了。

  內裡的東西更是早已消失不見。

  對此,秦然並不著急。

  他知道該如何找到屬於自己的戰利品。

  就如同他知道,不能小覷任何對手一樣。

  秦然並不知道這是陷阱。

  但習慣性的謹慎讓他知道,應該怎麼做。

  兩根【戈多之鏈】再次的抽擊在了那乾癟、枯萎的樹幹上,這一次,沒有意外發生。

  乾癟、枯萎的樹幹直接被抽的稀碎。

  一枚拳頭大小的石頭掉落了出來。

  秦然讓其中一根【戈多之鏈】將石頭撿起,細細查看後,這才拿到了手中。

  【名稱:思歐迪之石(完整)】

  【類型:奇物】

  【品質:Ⅰ】

  【攻擊力:無】

  【防禦力:Ⅰ】

  【屬性:1,盟約;2,支配】

  【特效:無】

  【需求:精神】

  【是否可帶出該副本:否】

  【備註:思歐迪之石在奇石中,也是極為少見的,它的存在似乎超出了人們對古代煉金術的認知,也堅定了自然學派對奇石是自然產物的認可,但是,你想要使用它,需要強大的精神力】

  ……

  【盟約:可以以思歐迪之石為介質,與你看到的任何生物簽訂盟約,需要被盟約者的血液、誓言,且進行一次對方精神等級+1的判定(全部通過後,雙方結為信賴盟約)】

  【支配:在擁有信賴盟約的基礎上,再次進行一次對方精神等級+3的判定,當通過後,你將可以支配對方,但是每24小時,需要重新進行一次雙方精神判定。】

  (標注1:當思歐迪之石遭遇損失時,盟約、支配效果消失)

  (標注2:特殊物品可以擺脫思歐迪之石的盟約、支配效果)

  (標注3:當支配生物大於3、7、9時,被支配生物的精神判定再次獲得+1)

  (標注4:當支配生物大於12時,你的精神力將會被佔用,最高等級-1,並且隨著支配生物的數量增多,而減少更多,這是一個不可逆的操作,即使是被支配生物死亡,也不會改變,除非思歐迪之石遭到毀壞,不然你的精神屬性無法恢復)

  ……

  屬性和諸多的標注,讓拿著【思歐迪之石】的秦然雙眼一瞇。

  「一塊強大卻又危險的石頭!」

  秦然這樣的評價著。

  很明顯,過於依賴【思歐迪之石】只會是自取滅亡。

  但那種支配他人,迅速獲得的勢力強大,卻又足以令人沉迷。

  不過,對秦然來說,卻不是問題。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強大!

  他已經見識過、擁有過遠遠超出這塊石頭的力量,自然不會被這塊石頭所迷惑。

  當然了,這並不妨礙,秦然使用他。

  將【思歐迪之石】放入背包。

  秦然掃了一眼開始西斜的太陽,迅速的打掃戰場。

  但令他失望的是,從頂層到四十一樓,根本沒有任何值得在意的東西,哪怕是那幾個體型龐大的剝皮怪,也沒有任何的戰利品。

  一抬手,兩根【戈多之鏈】重新纏繞到了他的手上,恢復成了手鏈的模樣後,秦然轉身向樓下走去。

  樓下門前,被綁的結結實實的帕拉迪亞看著走出來的秦然,本就一直再扭動的身軀,越發的激烈了。

  帕拉迪亞並沒有遮掩自己想要逃跑的想法。

  因為,他很清楚,他的想法瞞不過秦然這樣的人。

  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個小時,但是帕拉迪亞卻早已經明白了秦然是什麼樣的人。

  不相信他人。

  性格冷靜、果決。

  行事則狠辣異常。

  一旦被認準是敵人了,絕對沒有什麼好下場。

  像他這種想要隱瞞想法、欺騙對方的人,自然是被劃分到敵人的範疇中。

  那沒有被直接幹掉的他會遭遇什麼?

  帕拉迪亞已經有所猜測了。

  畢竟,剛剛他才經歷了身為『餌』的生涯。

  可是,帕拉迪亞寧可沒有猜到!

  實在是太恐怖了!

  那種一次次和死亡擦肩而過的經歷有一次就夠了!

  再來一次?

  就算不被那些怪物吃了,也得被嚇死。

  所以,帕拉迪亞選擇了自救。

  但是……

  誰能告訴他,對方綁著的扣是怎麼回事?

  不僅鎖住了他的所有關節,還把他的手臂和小腿綁在了一起,手掌更是完全合攏,不留一丁點的空隙,更糟糕的是,他的身軀完全隆起,成了個不規則的圓,根本用不上力。

  事實上,如果是這樣,帕拉迪亞還能夠依靠滾動來稍微挪動。

  假如他的腰上沒有綁了另外一根繩子,拴在了寫字樓的大理石柱上的話。

  帕拉迪亞想盡了一切辦法。

  但,沒用!

  關節、指節全部鎖死,用不出力氣的他,越發的絕望了。

  尤其是在看到秦然返回後,這種絕望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

  「嗚、嗚、嗚!」

  嘴裡塞滿了泥土和雜草的帕拉迪亞想要說些什麼,可是根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而秦然十分的乾脆,沒有和對方廢話,直接掏出了【思歐迪之石】。

  「懂?」

  秦然問道。

  帕拉迪亞在看到【思歐迪之石】的時候,瞳孔一縮。

  很明顯,帕拉迪亞認得這塊石頭。

  但是,帕拉迪亞卻是用力搖著頭。

  在這麼近的距離下,秦然清晰的看到了帕拉迪亞的一切變化,因此,他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響亮的耳光聲中,帕拉迪亞被抽倒在地。

  鮮血、混著泥土、牙齒,就這麼的噴了出來。

  「懂?」

  秦然抽出了【阿卡之刃】,刺破了帕拉迪亞的手指後,再次問道。

  「懂、懂,我懂!」

  帕拉迪亞連連點頭,然後,就張嘴說道:「我帕拉迪亞願意成為……的盟友,遵守他……的盟約……」

  似乎是因為牙齒掉了的緣故,帕拉迪亞的聲音變得含糊不清。

  秦然毫不猶豫,再次抬手一揮。

  啪!

  帕拉迪亞又一次的被抽倒在地。

  這一次,比之前的一次要重,以至於帕拉迪亞眼前都開始金星亂冒。

  但他卻不敢任由自己躺在那裡了。

  因為,秦然手中的【阿卡之刃】瞄準了他的脖子。

  「我帕拉迪亞願意成為眼前之人的盟友,遵守他所訂立的所有盟約……」

  話語聲還沒有落下,秦然手中的【思歐迪之石】就閃爍起了一抹光輝。

  光輝一閃即逝。

  秦然手中的【阿卡之刃】也掠過了繩索。

  啪!

  繩索全部的解開,但是帕拉迪亞卻沒有一丁點的開心,他一臉沮喪,甚至是生無可戀的站了起來。

  【思歐迪之石】他知道。

  甚至,參加這次『冬夜戰』時,這塊石頭就是他曾經幻想中最為想要得到的東西之一。

  可他幻想的是他拿著【思歐迪之石】和別人簽訂盟約,而不是他人拿著【思歐迪之石】和他簽訂盟約。

  理想很豐滿。

  現實很殘酷。

  說是盟約,那真是好聽的,不好聽的就是奴隸契約。

  而現在?

  他簽訂了這份奴隸契約。

  他還有未來嗎?

  不會操勞到死吧?

  想想秦然剛剛的所作所為,他對這個猜測,十分的認可。

  估計,他會成為最淒慘的勞工吧?

  人生……

  就這麼結束了。

  彷彿是認命一般,帕拉迪亞站在了秦然一旁,等待著秦然再次把他當成『餌』拋出。

  但是,出乎帕拉迪亞預料的是,秦然僅僅是將那些箱子的物品整理了一下後,就直接前行。

  那方向,似乎是……出城?

  帕拉迪亞一愣

  「我們要離開嗎?」

  帕拉迪亞問道。

  這在他看來真的是不可思議的。

  要知道,這裡的怪物這麼的懼怕陽光,他們又擁有這麼多的鏡子,只要稍微的操作一下,就必然能夠獲得最為豐厚的戰果。

  雖然會日落,但是現在的時間,距離日落還早。

  至少還有三四個小時。

  足夠再找尋數次獵物的!

  難道是因為獲得了【思歐迪之石】,滿足了?準備苟到『冬夜戰』結束?

  看著秦然的背影,帕拉迪亞猜測著。

  帕拉迪亞不解的目光自然瞞不過秦然。

  再加上【思歐迪之石】的輔助,帕拉迪亞想什麼,秦然幾乎是一清二楚。

  他的離開確實是因為【思歐迪之石】。

  不過,可不是滿足了。

  早已經把整座城市看成是自己戰利品產出地的秦然,獲得了一塊【思歐迪之石】怎麼可能會滿足?

  他只是通過【思歐迪之石】想到了更多。

  比如:這座城市哪裡的陽光最少?

  不需要思考。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地下!

  或者準確說是:下水道!

  而那個樹木一樣的怪物之所以不去地下,反而是選擇了高樓,則是因為對方無法移動!

  這一點,秦然是確定過的。

  他之前細緻的觀察過那個怪物。

  哪怕是在陽光直射下,痛苦到扭曲,對方都一動不動。

  但是,其它的怪物不同!

  其它的怪物是有腿的,不會如同對方扎根在那,一動不動。

  事實上,秦然很肯定,對方如果不是用【思歐迪之石】支配了那些大型的剝皮怪,再用大型剝皮怪物控制小型剝皮怪物的話,那些剝皮怪物早就跑回地下了。

  地面上利用陽光克制那些怪物和地下利用陽光克制那些怪物,完全是兩個概念。

  地下複雜的壞境,注定了之前的方法無法複製。

  除非是一步步、一點點的,建立一個個的『鏡子堡壘』,實行堅壁清野的方法。

  但是,這絕對不是一兩個人能夠做到的。

  而且,就算人數眾多,也很難完成。

  先不說需要的鏡子數量,單單是一天內有限的日照時間就算最大的問題。

  在夜晚,沒有了太陽光的克制,秦然可不會相信那些怪物會仍由那些鏡子立在那,而不聞不問。

  當然,也不是沒有方法。

  最乾脆直接的,也是最簡單的,就是炸毀下水道等設施。

  不過,在沒有瞭解到地下的怪物達到什麼樣的程度前,秦然絕對不會這麼做。

  一前一後,秦然和帕拉迪亞速度飛快的離開了城市的核心範圍,當來到城市邊緣的時候,秦然突然停下了腳步。

  在他的視野前往,一灘血跡出現在那。

  帕拉迪亞反應也不慢。

  看到那灘血跡的時候,整個人就警惕的看向了四周。

  秦然緩步的靠近那灘血跡。

  血跡的噴散十分的不規則,印在地上左突右出,就如同是一副抽象派的畫。

  還有殘餘的肉糜和骨頭渣子,但並不多。

  但足夠秦然判斷出,這些來自人類。

  他抬起頭,看向四周。

  在確認,僅有這裡有血跡、肉渣、骨頭後,周圍卻沒有一丁點兒反抗的跡象後,秦然的目光看向了天空。

  按照血跡的分佈來看,這個被突然襲擊的人,根本沒有任何的還手之力,就被這頭來自空中的怪物一口吞下。

  那怪物略微咀嚼後,就再次飛走了。

  能夠一口吞下整個人,毫無疑問這個怪物是巨大的,而讓某地放牧者代表之一毫無還手之力,則說明對方不僅強大,而且飛行十分的隱蔽、快速。

  而更重要的一點是:這頭空中的怪物是能夠白天出現的!

  對方,不懼怕陽光!

  瞬間,秦然就想到了這些。

  帕拉迪亞的反應也不慢,馬上的,這位寶石區的放牧者代表,就想要張嘴說些什麼。

  可還沒等帕拉迪亞開口,就被秦然一把抓住,拉進了一旁的小樹林。

  下一刻,一個翼展超過10米,擁有著鱷魚頭,長著雞身子的怪物,就這麼悄然無聲的出現在了他們之前所站位置的上空。

  帕拉迪亞臉色難看的看著那即使搧動翅膀,卻違反常理,沒有發出一丁點兒聲音的怪物。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秦然的話,這個時候他就該和之前的倒霉蛋一樣,被一口吞下了。

  下意識,帕拉迪亞就看向了秦然。

  他想看到秦然面對這樣的怪物是什麼樣的。

  更希望從秦然的臉上看出一點不一樣的表情。

  但帕拉迪亞驚愕的發現,秦然根本沒有關注那頭空中的怪物,而是直直的盯著他們來時的方向。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1-19 02:23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1-17 20:07
第五十六章 猩紅之始

  帕拉迪亞順著秦然的視線,向著他們來時的方向看去。

  一道人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那!

  但!

  絕對不是人!

  破爛的斗篷罩在身上,縫隙、窟窿根本無法遮擋身軀,露出了對方猩紅的骨頭,帽兜下,眼中靈魂之火不停的跳動,手中則是拿著一串念珠般的東西,一邊走,念珠一邊轉動,骷髏發出嘎嘎的怪笑。

  空中的怪物也發現了這個骷髏,宛如是受到了驚嚇般,一下子就竄飛到了高空,頭也不回的向著遠處飛去。

  但是,就在這怪物即將離開帕拉迪亞的視野時——

  轟!

  血肉崩碎。

  沒有一丁點的預兆,空中怪物在帕拉迪亞的注視下,直接變為了一具骸骨,就這麼的從半空中跌落。

  並沒有落在地上。

  而是連帶著之前那些崩碎的血肉一起,這具骸骨直直的飛向了骷髏。

  嘎、嘎嘎。

  再次發出了怪笑,骷髏一張嘴,猶如是吸食般,將血肉吸進了身軀,那巨大的骸骨則變為了稀碎的骨頭片,從破爛的斗篷縫隙中鑽入,紛紛的貼在了骷髏的身上,但是骷髏的體型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只是猩紅的顏色越發的濃郁,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道,向著四周瀰漫。

  而且,骷髏手中的念珠也轉動著越發的快了。

  看著那轉動的念珠,帕拉迪亞就有一種眼暈、噁心想吐的感覺。

  不單單是速度,還有發自身體本能的厭惡、恐懼。

  就如同看到眼前猩紅的骷髏一樣。

  那是一種食物鏈頂端生物面對末尾生物的碾壓。

  如果不是秦然拉著他,他此刻已經癱倒在地了。

  這是什麼怪物?!

  帕拉迪亞心中大駭。

  他從沒有見過這種怪物。

  甚至,連聽都沒有聽說過。

  在他努力收集的『冬夜戰』信息中,更是完全沒有。

  但更讓帕拉迪亞措手不及、心生恐懼的事情,卻剛剛開始。

  只見到那個猩紅的骷髏,突然的一抬手。

  上一刻,還大亮,僅是日頭西陲的天色,瞬間……黑了!

  一輪月牙代替了太陽!

  月光落下,皎潔的月光沐浴在整個城市上。

  一下子,安靜的城市宛如甦醒了一般。

  嘶吼聲。

  咆哮聲。

  喝罵聲。

  哀嚎聲。

  戰鬥聲。

  此起彼伏。

  猩紅的骷髏無疑十分的喜歡這樣的聲音,它張開雙臂,做出了一個擁抱的姿勢後,就這麼轉過身,緩緩的向著來路返回。

  帕拉迪亞用盡全力,讓自己的視線遠離了這個猩紅的骷髏。

  他不知道他的視線是否會被對方發覺。

  但他知道,對方的可怕遠超自己的想像。

  改天換日!

  這種事情即使是在傳說中都不多見。

  而能夠擁有這樣能力的存在,每一個都有各自的名號。

  當然,也有著一個統稱。

  人們稱呼他們為:神!

  那個傢伙是神嗎?

  還是說,是神死後的骸骨?

  對方又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一個又一個的疑問出現在了帕拉迪亞的心底。

  可沒有一個問題有答案。

  突然,帕拉迪亞本就難看的臉色再次一變。

  他,想到了其他的放牧者。

  面對那個猩紅的骷髏……

  不!

  不需要那個猩紅的骷髏,那些缺少了陽光克制的怪物,已經足以讓其他人遭受滅頂之災了。

  帕拉迪亞當然不希望所有放牧者出事。

  畢竟,其中還有幾個和他關係不錯的傢伙。

  但……

  他無能為力。

  他根本沒有信心,返回到怪物橫行的城市,將那些人救出來。

  至於向身旁的秦然開口?

  先不說雙方此刻的身份。

  即使是正常平等的情況下,帕拉迪亞也不知道用什麼樣的代價,才能夠讓別人替自己去『賣命』。

  而捨生忘死,將自己搭進去?

  帕拉迪亞還做不到這種程度。

  抱歉了。

  心中默默的說了一聲,帕拉迪亞準備跟在秦然的身後遠離此刻的城市。

  同時,在心底,帕拉迪亞也對秦然越發的佩服了。

  要不是眼前的人,他恐怕這個時候也陷入到了那種絕境之中。

  可就在帕拉迪亞心底滿是慶幸的時候,這位來自南方寶石區的放牧者卻愕然的看到,秦然竟然向著此刻的城市走去。

  「你、你想要幹什麼?」

  秦然突如其來的行為,令帕拉迪亞的聲音都變得結結巴巴起來。

  「回去。」

  秦然淡淡的說道。

  「你瘋了?!」

  「你知不知道現在回去會面對什麼情況?」

  「那裡全是怪物!」

  「回去了就死定了!」

  帕拉迪亞的聲音不自覺的拔高了一分。

  即使處於【思歐迪之石】的盟約狀態下,可在面對死亡的時候,帕拉迪亞還是十分堅持的。

  他還不想死。

  不然的話,也不會掙扎了一下後,就和秦然簽訂了【思歐迪之石】。

  他為的就是活下去。

  哪怕是苟延殘喘也是好的。

  而現在,秦然卻要去送死!

  這是他無法接受的!

  「我不去!」

  「我要留在這裡!」

  「這裡才是安全的!」

  帕拉迪亞堅持道。

  「亂了,才有機會!」

  「怪物們都出動了,它們的巢穴……」

  「沒有守衛!」

  秦然說著,已經走了出去。

  帕拉迪亞一愣。

  怪物的巢穴沒有守衛了!

  恐懼依舊在。

  可心底卻升起了一股灼熱!

  而且,怎麼也壓不住!

  看著轉身邁步而行的秦然,那股灼熱最終衝散了恐懼。

  帕拉迪亞不僅在這一瞬間驅散了剛剛的癱軟之感,還全身充滿了活力。

  他快步追了上去。

  「等等我!」

  「我們有著盟約,你還記得嗎?」

  「我自然是要跟著你的!」

  ……

  擁有著一頭火紅色頭髮的龐納德,在一眾放牧者中十分的顯眼。

  當然,並不單單是因為那火紅色的頭髮。

  還因為實力!

  在之前整個臨時營地中,除去盧坎外,龐納德是公認的最強。

  甚至,龐納德自認為是最強!

  因為,他比盧坎有腦子。

  周所周知,北地人是公認的魯莽。

  而海灣地區,則是以精明著稱。

  不論是商業,還是經濟,海灣都要遠遠超出北地,乃至是其它地區,這讓海灣人十分的驕傲。

  龐納德也是這樣。

  在硬碰硬的實力中,他承認不是盧坎的對手。

  可是,『冬夜戰』並不是單單實力就行的!

  還需要腦子!

  以及……

  天賦!

  龐納德十分相信自己的頭腦。

  而天賦?

  龐納德更是無比的自信!

  要不然他也不會花盡心思、付出極大的代價,成為這次『冬夜戰』海灣區的代表之一。

  對於散落在整個城市的特殊物品,龐納德可心動已久。

  尤其是在一進入到這個世界,他的天賦就告訴他在那棟高樓中有著十分有價值的寶物時,龐納德激動的趕了過去。

  不過,他並沒有馬上行動,而是默默的觀察著一切。

  當發現盧坎在硬碰硬也對那棟寫字樓的怪物無可奈何之後,龐納德馬上的轉移了目標。

  寶物雖好,但小命更重要。

  他的天賦,指引著他,看向了那些隱蔽、偏僻的地方。

  幾條巷子的深處。

  輕而易舉的解決掉幾個剝皮怪物後,龐納德小有收穫。

  懷中的幾支藥劑,放在外面可是有著極高價值的。

  更加重要的是,來的容易,沒有那麼多的手尾。

  不像在外面,他雖然能夠『感知』到極多的寶物,但是那些寶物不是本身就極其危險,就是會把隨意伸手的他拉入麻煩的漩渦。

  至於金錢?

  出身就極其富有的龐納德根本看不上金錢。

  他不認為錢是萬能的。

  他要追求更高價值的東西。

  他成為放牧者也是因為如此。

  相較於這些,他原來的生活?

  衣食無憂,錦衣玉食,華服美女?

  抱歉,那不是他想要的。

  他真正想要的是現在的生活!

  這種依靠自己收穫寶物的過程與結果,才是他一直追求的!

  一次又一次的收穫,讓龐納德心底十分的欣喜,他開始將目光放在了更加吸引他的地方——

  銀行。

  或者,準確點說是,位於城市一處早已廢棄的銀行。

  那裡傳來的吸引力,僅僅比高樓處傳來的少了一點。

  不過,真正吸引龐納德的卻是……地下!

  剛剛和那幾個剝皮怪物的交手,足以讓龐納德明白,這些怪物的弱點是什麼。

  懼怕陽光,躲在地下並沒有什麼。

  順帶的,將收集到的寶物帶入地下,也是合情合理。

  而他?

  絕對不會去!

  抬頭看了看剛剛偏西的日頭,龐納德心中打定了主意。

  在找到了這座廢棄銀行內藏著的寶物後,就暫時離開城市。

  至少要等再次天亮,或者異人組、怪異組進入後,再尋找機會,渾水摸魚。

  龐納德握緊了手中的匕首與魔法槍,邁步進入了銀行。

  不需要什麼搜尋。

  跟著感知中傳來的氣息,龐納德就直接走進了銀行地下的金庫。

  這裡的保安系統早已經損壞。

  那合金的大門更是直接打開。

  一路暢通無阻,在幹掉了數個剝皮怪物後,龐納德就來到了地下。

  他的視野中,已經出現了一個泛著銀色光輝的箱子。

  但是,龐納德沒有馬上衝過去,他從腰帶上摸出了一枚特製的手雷。

  就如同手中的魔法槍一樣。

  都是源自古代煉金術的分支。

  叮!

  拉開保險,手雷甩手扔出。

  轟!

  轟鳴炸裂中,刺眼奪目的光輝,就這麼閃現而出。

  宛如太陽。

  隱藏在銀質寶箱一側陰影中的一個體型巨大的剝皮怪物,哼都沒哼一聲,就爆裂開來。

  看著那具炸裂的屍體,龐納德一笑。

  就如同他的天賦讓他能夠感知到這些寶物一樣。

  這些寶物對於這些怪物也是有著致命吸引力的。

  而越是好的寶物,旁邊自然會盤踞著越發強大的怪物。

  龐納德可以肯定,這些怪物之所以盤踞在這裡,為的就是打開這些箱子,吞食裡面的寶物。

  可惜,他們這一方早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除去一開始的餌之外。

  大部分的寶物都是帶著保護的。

  那些箱子可不單單是為了裝東西。

  集合了人類、異人、怪異力量製造出的箱子,可不單單是一些怪物能夠破解的。

  快步上前,龐納德打開了箱子。

  看著裡面出現的一枚戒指,龐納德不由一笑。

  僅僅看到戒指上面的符文,龐納德就能夠推斷,這是一枚擁有極高品質,十分難得的攻擊性戒指。

  至於是什麼,則需要之後,慢慢的揣摩、試驗。

  他的神秘知識,不足以讓他一眼就看出這是什麼。

  沒有著急將戒指戴上,龐納德連同銀質箱子在內,一起裝入了自己的背包,然後,轉身向外走去。

  他準備暫時離開這座滿是寶物的城市了。

  但是,等到龐納德走上地面時,臉色卻是突變。

  天黑了!

  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外面漆黑的天空,下意識的就掏出了一支解除幻術的藥劑,逕直的灌了下去。

  清涼感瀰漫在額頭。

  但,黑漆漆的天色並沒有改變。

  不是幻覺!

  可剛剛還是午後時分,怎麼會這樣?!

  龐納德瞪大了雙眼。

  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他知道事情壞了。

  聽著耳邊傳來的嘶吼聲,龐納德毫不猶豫的退入了地下。

  那裡有銀行金庫的保險櫃。

  合金的大門,足夠他抵禦大部分危險。

  而且,剛剛他進入這裡時查看過,那個金庫是較早年間的雙向鎖。

  外面打開,需要三把鑰匙和密碼。

  而從裡面打開,只需要提動那個把手就好。

  計劃是好的。

  意外是常有的。

  轟!

  就在龐納德剛剛退入地下金庫的台階時,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就這麼摔在了他的身後。

  「盧坎?!」

  看著摔在地上的人,龐納德一聲驚呼,而當看到外邊一個擁有著牛頭,人軀,十米高,強壯的不像話的怪物時,臉色瞬間難看起來。

  更糟糕的是,那個怪物也看到了他!

  並且,還露出了一個獰笑。

  牛頭的嘴裡一道道尖牙,溢了出來。

  沒有猶豫,龐納德抓住盧坎的手臂,就向下跑去。

  他很想要拋下這個摔得七葷八素的混蛋。

  可他一個人沒有把握對付那怪物。

  合金的保險櫃也不一定能夠阻止對方。

  哪怕這條通道的高度,應該能夠限制對方才對。

  一把將盧坎扔進了金庫內,龐納德轉身關門。

  就在保險櫃大門即將關閉的時候,龐納德清晰的看到那足有十米高的牛頭人,竟然縮小了。

  縮小到了能夠正常走過通道的身高。

  這是什麼怪物!

  心底驚駭的龐納德以更快的速度關上了保險櫃的大門。

  砰!

  保險櫃大門嚴絲合縫的關上了。

  龐納德微微鬆了口氣。

  地上的盧坎也晃動著頭,逐漸擺脫了眩暈。

  「你這傢伙,差點害死……啊啊啊!」

  龐納德嘴中的『我』字並沒有出口,就變為了一連串的慘叫。

  不知何時,堅固的金庫地面,出現了一道道的裂紋。

  速度極快!

  幾乎是剎那間,整個地面就崩塌了。

  龐納德、盧坎沒有來得及反應,就跌入其中。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1-21 13:36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1-18 19:42
第五十七章 名

  頭有些發暈。

  但身體卻不疼。

  地面似乎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硬。

  而且……

  還有點軟軟的。

  從地面墜入地下的龐納德逐漸的甦醒過來。

  下意識的,這位來自海灣區的放牧者代表就檢查起自己的身體,並且,下意識的摸了摸地面。

  「摸夠了嗎?」

  甕聲甕氣的話語,在耳邊響起,龐納德一驚。

  隨即才發現,盧坎竟然在他下面。

  龐納德隨即跳了起來,借助著些許的微光,龐納德清晰的看到在盧坎躺倒的地面周圍,全部都是裂紋。

  完全由衝擊造成的裂紋。

  看著完全鑲嵌入地面的盧坎,龐納德完全能夠猜得到,盧坎承受了多麼大的衝擊力。

  這樣的力量換做是他……

  恐怕很乾脆的就得死了!

  頓時,龐納德看向盧坎的目光就變得複雜起來。

  要知道,在不久前,他可是把對方當做對手的。

  而現在,這個潛在的對手卻救了他。

  一時間,龐納德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態度面對對方了。

  盧坎自然感受到了這樣的目光。

  「我不是救你。」

  「只是我比你重,先掉下來了。」

  來自北地的放牧者,一邊說著,一邊咬著牙就要站起來,但是剛起來一半,就再次躺倒在地。

  毫無疑問,即使是以身體強壯而著稱的北地放牧者,從那麼高的地方墜落,還充當了人肉墊子後,也不可能毫髮無損。

  「你沒事吧?」

  回過神的龐納德馬上跑過去,蹲下檢查著盧坎的傷勢。

  「沒事。」

  北地放牧者沉聲回答道。

  「肋骨斷裂,腿骨斷裂,內臟不同程度受損……」

  「我說了我沒事。」

  「睡一覺就好。」

  北地放牧者打斷了龐納德的話語,然後,就這麼閉上了眼。

  只是,剛剛閉上了眼。

  一個溫熱的東西就戳進了嘴裡,隨即就是略帶腥臭的液體。

  北地放牧者瞬間睜開了雙眼。

  看到了近在眼前的試管。

  他想要將這個試管吐出去,但是根本無力的身軀讓他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而且,龐納德下一刻又掏出了數根試管,插進了他的嘴裡。

  「我不喜歡欠人人情。」

  「這些是我之前找到的療傷藥劑。」

  「你應該能夠很快恢復。」

  龐納德認真的說道。

  然後,龐納德努力的將盧坎扶了起來,將盧坎的一隻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拎著對方的腰帶,努力的向著一側移動。

  這裡是一個碩大的大廳。

  四周黑漆漆的,看不清楚。

  但是,龐納德知道,他不能夠留在原地。

  因為,那個牛頭怪隨時會來。

  見識了對方的能力後,龐納德並不認為那道合金門能夠阻攔對方。

  顯然,盧坎也知道這一點。

  在這個時候,北地放牧者想要減輕龐納德的負擔,可是他略微用力,全身上下,就由內而外的疼。

  無疑,這一次的傷勢,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嚴重。

  「你最好不要亂動。」

  「那些藥是我的全部,如果你再傷了。」

  「我可找不到藥了。」

  龐納德一邊說著,一邊扭頭大量四周。

  這裡是大廳的一側,牆壁高大、結實,還有著些許殘破的浮雕。

  用手觸摸的話,有著一股冰涼的感覺,介乎於石頭和金屬之間。

  「這是哪裡?」

  「你有見過類似的地方嗎?」

  龐納德低聲問道。

  「沒有。」

  「我一開始以為我們進入了城市的下水道。」

  北地放牧者很乾脆的說道。

  「下水道可不會有浮雕。」

  「而且……」

  「這裡的空氣很清新,沒有絲毫的氣悶感,應該是有專門的通風口。」

  龐納德抬起一隻手,用舌頭舔了一下指尖,細細的感知後,馬上指了指黑暗中的一個方向。

  「這裡。」

  說著,龐納德就半扶半背著盧坎向那裡前行。

  一條同樣處於黑暗中的隧道出現了。

  站在這裡,已經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風了。

  龐納德帶著盧坎繼續向前。

  前行了大約四五百米後,這位來自海灣區的放牧者已經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了。

  重!

  真重!

  他覺得自己不是半背著一個人,而是背著一頭熊。

  不!

  熊都沒有對方重!

  「放我下來。」

  「我感覺好多了,能夠走了。」

  北地放牧者感受著龐納德越發急促的呼吸,逕直說道。

  自己多重,北地放牧者是心中有數。

  而龐納德擅長什麼,北地放牧者也是心中有數。

  事實上,龐納德能夠半背著他走這麼遠,已經超出了北地放牧者的預計。

  不過,龐納德並沒有依言而行。

  這位海灣區的放牧者埋著頭,背著盧坎而行,臉上罕見的浮現出了一抹倔強。

  一如其他放牧者般。

  不論平時什麼模樣,在最關鍵的時刻,總有著自己的堅持。

  龐納德也不例外。

  毫無關係者,他可以做到見死不救。

  但是,救了他的人,他必須要救回來。

  無關乎善良。

  只關乎原則。

  繼續前行了四五百米,在這條漆黑的走廊中,龐納德終於看到了風傳來的方向,那是一個開啟的門。

  並不是自然開啟。

  而是暴力破門。

  厚重的木質門,碎成了數塊,散落在地,僅有少許還留在門框上。

  「這?」

  龐納德一皺眉。

  而在檢查後,龐納德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木門厚達20公分,經過桐油泡製,堅固異常,我沒有看到切割、錘擊之類武器的痕跡,也沒有炸藥的殘留,只有一個淺淺的腳印,應該是……」

  「被一腳踹開的!」

  得出這個答案的龐納德自己都被自己的這個答案嚇了一跳。

  倒吸了口涼氣,龐納德看向了盧坎。

  「我在最強狀態下,應該能夠做到。」

  「但絕對不會這麼輕鬆。」

  北地放牧者直言不諱。

  「你知道在營地中有什麼人能夠做到嗎?」

  龐納德繼續問道。

  「沒有。」

  北地放牧者搖了搖頭。

  他是真的不知道臨時營地中有什麼人能夠做到。

  腦海中秦然的身影一閃而過,北地放牧者卻再次的搖了搖頭。

  對方應該比他強!

  但不會強太多,不然怎麼可能還在普通營地,異人營地才是對方該去的地方。

  難道……

  「異人營地的人進入了嗎?」

  北地放牧者低聲說道。

  「也有可能是怪異營地!」

  龐納德臉色微微一變。

  對於『異人』,放牧者是保留態度,但雙方算是盟友。

  而對於『怪異』,那真的是宿敵。

  不然的話,『冬夜戰』也就不可能出現了。

  「怎麼辦?」

  龐納德看著門後的通路,有些猶豫。

  北地放牧者有些沉默。

  但是,就在兩人沉默的時候——

  砰!

  一聲極其沉重的響聲從身後遠處的大廳方向傳來。

  兩人同時色變。

  那個牛頭怪追來了!

  毫不猶豫,龐納德半背著盧坎繼續向前了。

  前面是誰,兩人不知道。

  但後面是誰,兩人確實清清楚楚。

  那個牛頭怪,追上來了,兩人必死。

  而前面卻是未知。

  遇到『異人』,多出一位盟友,自然是皆大歡喜。

  至於遇到了『怪異』?

  無非就是一場死戰罷了。

  和被牛頭怪追上,也沒有什麼差別。

  所以,向前!

  在生死危機下,龐納德再次爆發出了巨大的力量,半背著盧坎,一路小跑。

  只是小跑中的兩人,在看到一路上的情景時,卻是臉色連連變化。

  成片的怪物屍體。

  一道道破碎的門。

  一個個打開的箱子。

  很顯然,這位沒有一刻停留,更沒有被誰絆住了腳步。

  怪物阻攔,死。

  門阻攔,碎。

  暢通無阻。

  橫行無忌。

  兩人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一副副的畫面。

  同時,一個疑問出現在了心底。

  這是什麼人?

  或者……

  這是什麼怪物?

  尤其是龐納德。

  他對自己的天賦是十分自信的,但是現在,他卻沒有感知到任何一丁點的寶物氣息。

  這種情況他遇見過!

  在他還極為弱小的時候,遇到過一隻吞鯨鱷守護的寶物時,哪怕他親眼看到了那寶物,也沒有任何的感知。

  可那時候他弱小的和普通人差不多。

  而現在?

  他可是海灣區放牧者的代表。

  即使面對那個時候的吞鯨鱷,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雖然贏不了,但是跑還是能夠跑得了的。

  可天賦卻明明白白的告訴他。

  現在的他,面對這個未知的人,就和當初弱小的他,面對吞鯨鱷一樣。

  不由的,龐納德心中有了猶豫。

  可是,身後越來越近的蹄子聲,卻讓他的動作沒有任何的遲疑。

  繼續快速的向前。

  大約十幾秒後,兩人就看到了一個高大的人影。

  一個長著馬頭,手中拎著大刀的怪物,氣勢洶洶的向著他們衝來。

  完了!

  是怪異!

  在看到這個不似人形的怪物,感知著對方身上的煞氣後,龐納德和盧坎心中就是一沉。

  沒有任何的滯澀,龐納德將盧坎放下,就掏出了魔法槍和魔法手雷。

  他準備拚命了。

  至於束手就擒?

  開玩笑!

  他可是龐納德。

  就算是死,也要拉個墊背的。

  「我不知道我能夠擋住多久,但是……」

  龐納德低聲對著一旁的盧坎說道,但是話語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騰雲駕霧的飛了起來。

  速度飛快,高度也極為準確。

  幾乎是在龐納德貼著天花板躍過那個馬頭人頭頂的時候,北地放牧者整個人就重重的撞在了那個馬頭人的身上。

  砰!

  「跑!」

  悶響聲中,夾雜著北地放牧者的吼聲,他的體型如同是吹氣球般的脹大。

  下一刻,一頭土黃色的巨熊,仰天狂嘯。

  對著被撞倒在地的馬頭人,和出現在視野中的牛頭人大吼道:「來啊!」

  吼聲如雷。

  雷音滾滾。

  在黑暗的通道中,天花板上的灰塵都被震了下來。

  飛灰中,準備死戰的北地放牧者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那個被他撞倒在地的馬頭人,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臉憤怒、委屈、不甘心的看著他。

  一副想要打他,又不敢出手的模樣。

  就好像是被欺負了的大姑娘。

  而遠處的牛頭人,則乾脆異常,轉身就跑,但是卻在轉身的一刻,就僵直在了原地。

  宛如木胎泥塑般。

  「怎麼了?」

  「難道我不知不覺突破了?」

  「僅僅依靠氣勢就能夠震懾這樣的怪異?」

  北地放牧者撓了撓頭。

  甚至,北地放牧者有工夫回頭看一眼同樣一臉迷惑的龐納德。

  龐納德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似乎局勢對他們有利?

  就在海灣區的放牧者猜測的時候,一陣腳步聲從模糊到清晰。

  踏、踏踏。

  那是靴子踩在地面上的聲音。

  腳步不疾不徐,宛如散步。

  龐納德、盧坎的目光同時看向了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那個牛頭怪想要逃跑的方向。

  陰影遮蔽著那裡。

  黑暗眷顧著那裡。

  盧坎、龐納德兩人只能夠看到那個追逐著他們、強悍的牛頭怪好像是被火車撞了一樣,倒飛而出,重重的砸落在馬頭人的身邊。

  兩個怪異略帶顫抖的看著遠處。

  「臣服。」

  「或死亡。」

  淡然、冷漠的聲音從那裡傳來。

  兩個怪異身軀一顫。

  它們面面相覷。

  滿是猶豫。

  可當下一刻,那宛如山嶽的殺氣、煞氣壓在它們身上的時候。

  當兩個怪異的臉緊緊貼在冰冷的地上時,它們選擇了屈服。

  因為,之前的戰鬥,足以告訴它們,這個殺氣不是開玩笑。

  如果不臣服的話,真的會死!

  「我迪休斯願意臣服眼前之人,追尋眼前之人的腳步,視他為主……」

  「我坎忒斯願意臣服眼前之人,追尋眼前之人的腳步,視他為主……」

  馬頭怪、牛頭怪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道。

  然後,在誓言的末尾。

  兩個怪異略微停頓。

  它們誕生之初,源自靈魂深處的烙印,讓它們選擇了自己的方式,單膝跪地,一手豎起了自己的長刀、牛叉,一手放在胸前,頭顱微微低垂,但聲音卻無比洪亮。

  它們齊聲高呼——

  「閻羅大人。」

  閻羅?

  盧坎、龐納德一愣。

  隨後,有過相應教導,知道怪異某些習慣的兩個放牧者瞬間反應了過來。

  閻羅!

  不!

  那是羅閻!

  是那個最後到達營地的艾城代表。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1-21 13:45 編輯

die5757 發表於 2018-11-19 23:40
第五十八章 出現

  為什麼會是羅閻?

  怎麼可能是羅閻?

  盧坎、龐納德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個從陰影中走出,令牛頭怪、馬頭怪恭順的跟在身後的人。

  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竟然會是羅閻。

  兩人的大腦,在看到秦然的那一刻就變得空空蕩蕩。

  直到秦然轉身準備離去的時候,兩人才回過了神。

  「等、等等!」

  盧坎高聲喊道。

  秦然腳步並沒有停下。

  對於秦然來說,不論是盧坎,還是龐納德都沒有讓他停下腳步的理由。

  看著繼續向前的秦然,北地放牧者著急的都要撓頭了,但是卻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龐納德則在這個時候開口了。

  「您想要更多的寶物嗎?」

  「帶上我們吧!」

  「我們能夠幫助您。」

  來自海灣區的放牧者很乾脆的說道。

  語氣恭敬,態度謙卑。

  求人的時候,該用什麼態度龐納德是十分清楚的,更不用說,他所求的人是一個如此強大的……唔,異人!

  沒錯!

  就是異人!

  這麼強大的存在,必然是異人!

  那麼,他為什麼要混跡在普通營地中?

  心底的疑惑一個接著一個,但是龐納德卻沒有在臉上表露出分毫。

  每個人都有秘密。

  而知道太多的話,可是會死人的。

  「幫助我?」

  秦然轉過了身,看著龐納德。

  「嗯。」

  「幫助您。」

  「這是我的天賦!」

  「我能夠感知到寶物的氣息,而他,則是最後的防禦者,我們兩個不僅可以幫助您探路,更可以為您節省寶貴的時間!」

  龐納德十分認真的說道。

  他並不介意暴露出自己的天賦。

  或許在一般情況下,他對自己的天賦忌憚莫深,絕對不會說出去。

  但是在這裡?

  真的不需要了!

  因為,他不僅感知到了寶物的氣息,還感知到了那些守護寶物怪物的氣息,更加不用說的是還有那些無法感知到的氣息。

  尤其是後者……

  每一個都是極其恐怖的存在。

  而他們身在這裡,危險程度真的是不可想像。

  所以,他們需要秦然的幫助。

  「哦。」

  秦然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瞬間,龐納德就明白了秦然的意思。

  他馬上說道:「前方大約五百米的位置,應該有一個木質的寶箱,右前方七百米處也有一個……」

  根據之前的收穫,龐納德對於箱子的種類進行了歸類。

  秦然沒有開口。

  目光看向了牛頭怪和馬頭怪。

  他花費了大力氣收服這兩個明顯有著極高智慧的怪異,可不是因為好玩或者湊對,而是為了知道這座城市的地下,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在之前打定主意,要進入地下時,秦然就曾大致猜測過自己會遇到什麼。

  但是,真的當秦然來到了地下後,才發現,他想得簡單了。

  這裡早已經不是簡單的下水道了。

  而是真正意義上的一座地下城市。

  不僅大,而且地形極為的複雜。

  怪異們建造的『道路』可沒有規劃一說,完全就是任意的挖掘、開鑿,看似平坦的道路,盡頭就有可能是死胡同,而看似崎嶇不平的道路,一個轉彎後,就可能是康莊大道。

  在經歷了數次死胡同後,秦然放棄了這種完全碰運氣的走法,他開始尋找『帶路者』。

  而在怪異中,都擁有著強大氣息的馬頭怪自然成為了秦然的目標。

  留下帕拉迪亞後,秦然一直追蹤馬頭怪而來。

  至於牛頭怪?

  在秦然看來,就是他的意外收穫了。

  兩個『帶路者』,總比一個要強,這是秦然的想法。

  不過,在看到牛頭怪、馬頭怪點了點頭,確認了龐納德的說法來看,眼前放牧者才是最意外的收穫。

  在一個陌生、複雜的地方,還有什麼是比擁有一張地圖更讓人安心的?

  那自然是有著兩張地圖,且自帶一個尋寶器了。

  當然,皮糙肉厚的『探路者』,也還算可以。

  秦然的目光掃過盧坎,給北地的放牧者做出了一個定義。

  「帶路。」

  秦然這樣的說道。

  「樂意為您服務。」

  龐納德馬上笑了起來,然後,一把拉過盧坎,很自覺的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

  北地放牧者並沒有反駁。

  北地人雖然倔強,但是絕對不是不知好歹。

  他很清楚,龐納德為什麼這麼做。

  為了他不惜暴露自己隱藏的天賦,這就是恩情。

  北地人,有恩必還!

  因此,在接下來的路途中,在之前藥劑的幫助下,逐漸恢復的北地放牧者,橫衝直撞的開路。

  很快的,一些木質箱子就被秦然收集了起來。

  依舊是一些藥劑。

  到了現在,秦然已經大致明白了這些箱子內裝有物品的規律了。

  最低級的木質箱子中是藥劑。

  之後則應該是鐵質、銅質、銀質箱子。

  接著則是黃金箱子。

  隨著箱子品質的不同,獲得的物品也會不同,從最簡單的藥劑開始,到能夠入階的物品都有。

  很顯然,這一次的『冬夜戰』,幾方人馬都是投入了極大。

  至於黃金之上有沒有?

  秦然暫時還不清楚。

  但按照秦然的猜測,理應會有。

  這樣猜測的源自那個猩紅色的骷髏。

  一想到對方,秦然就眉頭微皺。

  毫無疑問,對方是他進入這個副本世界後,難得的強敵。

  此刻的他並沒有絕對把握戰勝對方。

  「龐納德,你的感知範圍有多大?」

  秦然問道。

  「大約一公里左右。」

  「有些時候,如果寶物足夠的稀少,我的感應範圍還能夠擴大,但絕大部分是在這個範圍之內。」

  海灣區的放牧者沒有隱瞞。

  既然已經達成了交易,海灣區放牧者心中的驕傲,就決定了他不會再出爾反爾,更不會用一些上不了檯面的小伎倆。

  「僅有一公里嗎?」

  秦然沉吟了一下後,目光看向了牛頭怪和馬頭怪。

  兩個怪異立刻知道了秦然的意思。

  沒有任何的猶豫,兩個怪異就開始在地上為秦然畫圖。

  大約五分鐘後,一副潦草的地圖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這是一個外方內圓的大致地圖。

  外方不規則,只是一個大致的方。

  內圓卻十分規則,而且,一環套一環,從最外環的位置開始,到最內環,一共有六環。

  其中代表著他們的位置,一個圓點則在最外環上。

  「閻羅大人,我們在這裡。」

  「想要從這裡進入戊區,必須要經過一道白守衛把守的吊橋。」

  「那個傢伙是個難纏的傢伙。」

  牛頭怪、馬頭怪一怪一句,很快就把事情說清楚了。

  「你們這裡多久會天亮?」

  秦然點了點頭後,繼續問道。

  他可不希望正在做什麼的時候,突然面對源源不斷返回的怪物。

  聽到秦然的問話,龐納德、盧坎也緊盯著兩個怪異。

  兩人可不會忘記剛剛的淬不及方。

  「梆子敲十二響後,天就亮了。」

  牛頭怪甕聲甕氣的說著。

  而就在話音剛剛落下的時候——

  梆!

  一聲梆子響就傳來了。

  從頭頂上隱隱傳來的嘶吼聲,就這麼的一頓。

  「這麼巧?」

  龐納德一愣。

  「我也不知道。」

  「敲梆子的不是我,是個古里古怪的傢伙,誰也不知道那個傢伙是怎麼想的,但是那個傢伙很強。」

  「它應該和內環『甲』的那些個混蛋傢伙達成了什麼協定吧?」

  「那些混蛋會和那個古里古怪的傢伙達成協定?別開玩笑了!」

  「誰在開玩笑了,你這個不知內情的馬臉!」

  「牛頭人,你說誰是馬臉?」

  牛頭怪解釋著,而一旁的馬頭怪也加入了進來。

  兩個怪異很快就發展成了爭吵。

  就在牛叉和長刀要一決高下的時候,秦然臉色一沉。

  立刻,兩個怪異就安靜了。

  這個不單單是盟約。

  還因為,這兩個怪異很清楚盟約之後有更可怕的契約。

  當然了,最為要命的是,執掌這個盟約的是更加可怕的傢伙。

  兩個怪異每次看到秦然,都心底發怵。

  因為,在簽訂了盟約後,它們能夠隱約的看到眼前的人,究竟幹過什麼。

  巨大的鱷魚。

  血腥的術士。

  詭異的刺客。

  遮天蔽日的大蛇。

  雖然圖像十分的模糊,但是那條大蛇,僅僅是這種殘餘的、模糊的影響,就讓它們靈魂發顫,更不用說是眼前一劍斬斷那條蛇的人了。

  簡直是嚇死怪了。

  所以,面對秦然,它們不敢反抗。

  弱肉強食,對於怪異來說,本就是天生的。

  即使它們有著些許的不同,也是一樣。

  「暫時離開。」

  秦然的話語,代表了這支隊伍的決策。

  速度極快的原路返回,守在入口處的帕拉迪亞看著跟在秦然身後走出來的盧坎、龐納德完全沒有任何的意外。

  但是在看到了牛頭怪和馬頭怪時,卻是眼皮子一跳。

  前者還能夠用,同為放牧者,網開一面解釋。

  而後者?

  只剩下了一個可能。

  【思歐迪之石】!

  儘管在知道秦然擁有了【思歐迪之石】後,就不可能不使用,但是帕拉迪亞卻完全沒有想到,秦然會對著怪異使用。

  難道不考慮這樣做的後果嗎?

  至少會引起絕大多數老古板的反感。

  一些激進的傢伙還會視他為敵人。

  遇到了困難,拒絕幫助,更是順理成章。

  甚至……

  還會被故意找麻煩!

  當然,最為重要的是,因為【思歐迪之石】的存在,他也被綁上了對方的戰車,簡直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跑不了誰。

  一想到今後的日子要面對這種絕望的生活,帕拉迪亞覺得自己的人生就是灰暗的。

  所以,看著牛頭怪、馬頭怪的目光越發不善了。

  這樣的眼神,無疑是直接的。

  直接到兩個較為特殊的怪異一下子就發現了。

  「我覺得他在鄙視我們?」

  「嗯,他的眼神挺討厭的。」

  「穿了,吃串吧?」

  「同意!」

  兩個怪異的字典中可沒有忍讓一說,立刻,不懷好意的向著帕拉迪亞說道。

  事實上,同為【思歐迪之石】的被盟約者,它們能夠明確眼前的人類,也是自己的『盟友』。

  只是,這個『盟友』有些討厭罷了。

  「牛肉和馬寶也很不錯。」

  「前者紅燒了吃。」

  「後者醬滷著吃。」

  帕拉迪亞毫不示弱的開口了。

  「你想吃嗎?」

  牛頭怪、馬頭怪的手掌中出現了牛叉和長刀,帕拉迪亞則開始轉動自己的鉤索。

  盧坎撓了撓頭,就想要說些什麼,可是龐納德卻輕輕一拉盧坎的熊皮斗篷。

  他很清楚,這種事情是別人家的家務事。

  他們這些合作者,最好不要瞎摻和的好。

  但是,令龐納德感到詫異的是,秦然根本沒有理會這裡逐漸變得劍拔弩張的氣氛,而是扭頭看著四周。

  發生了什麼?

  龐納德滿是不解。

  而有過一次經驗的帕拉迪亞則再也顧不上兩個怪異,神情緊張的看向了四周。

  他可是記得那個猩紅色骷髏的恐怖。

  失去了挑釁的對手,牛頭怪、馬頭怪頓感無趣。

  兩個怪異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了秦然。

  「閻羅大人,發生了什麼嗎?」

  牛頭怪很直接的問道。

  「有新人來了。」

  秦然淡淡的說道。

  新人?

  牛頭怪、馬頭怪不明所以。

  但是剩餘的三個放牧者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正因為這樣,三個放牧者卻全都皺起了眉頭。

  「不應該啊!」

  「我們至少應該有兩天的時間才對?」

  「為什麼會變成一天?」

  北地放牧者不解的問道。

  「也許發生了意外。」

  龐納德解釋道。

  梆!

  又是一下梆子聲。

  這梆子聲彷彿是有著魔力一般,不論是在地下,還是在地上,都能夠清晰的傳入到人或怪異的耳中。

  而且,第一聲與第二聲之間間隔了很長的梆子聲,在第二聲響起後,第三聲開始就如同是鼓點般密集。

  梆梆梆!

  一連串的敲打聲就這麼傳來。

  本就迅速離開地面的怪物們,更是倉惶不已。

  當最後一下梆子聲落下後,天空中的月亮直接消失不見,一輪太陽跳過了最初的日出,就這麼的掛在了東邊。

  陽光遍灑整個城市。

  鮮血、碎骨、不完整的屍體到處都是。

  有人類的。

  也有怪物的。

  而屍體上的傷痕也是如此。

  人類身上有人類的。

  怪物身上有怪物的。

  顯然,昨晚是一場亂戰。

  陽光下,人類的屍體越發的鮮艷。

  怪物的屍體則開始融化、炸裂。

  砰砰砰!

  一連串的爆炸中,氤氳的血舞在陽光下綻放出了異樣的鮮艷之感,而在鮮血中,一道道人影就這麼的憑空出現了。

  異人們,進入到了這座城市!

  還有……

  怪異們! 本帖最後由 die5757 於 2018-11-21 14:0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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