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 惡魔囚籠 作者：頹廢龍 (已完成)

第六章反差

    烈焰中，秦然的視網膜上，一條條有關殘酷殺戮的信息出現。

    擊殺數目，從177變為了185。

    僅僅多了8個，但所收穫的積分、技能點卻是與之前的總和相差無幾。

    【積分：1035000；技能點：215；黃金技能點：1；黃金屬性點：2】

    ……

    入階者、即將入階的資深玩家的身價可不是普通玩家、資深玩家能夠比擬的。

    不知不覺間，修復【艾默德的交易】所需積分就夠了。

    而且，還多出了不少。

    秦然看著積分、技能欄，並沒有更多的讚嘆。

    因為，這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不論是'掮客'所謂的懸賞，還是那些被懸賞吸引而來的玩家。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這兩句話，秦然很早就知道。

    此刻，則有了另外的體會。

    “入階的玩家也會被吸引來，可以想像'掮客'給我的開價足夠的高，那麼……他手下的人為什麼不出手？”

    “是為了隱藏什麼？”

    “還是被什麼事情牽制了？”

    秦然心底出現了猜測。

    在地下游戲中，積分、技能點或許不能夠完全代表實力，但每一個強大的玩家都會消耗無數的積分、技能點，卻是被公認的。

    所以，擁有龐大數額積分、技能點的'掮客'手下一定不缺少強大的玩家，甚至，本身的實力就極為強大。

    不然的話，對方恐怕只能躲在遊戲房間內了。

    秦然可不相信所有入階的玩家都對'掮客'的收益不動心。

    對方還能好好的出現在巨大城市內，沒有被幹掉，已經說明一切了。

    “會是什麼？”

    “是魔女的遺產？”

    “或是稱號副本【黎明之劍】？”

    秦然根據所掌握的信息來推測著。

    但很顯然的，他所掌握的信息太少了，根本不可能猜到'掮客'究竟是為了什麼。

    “也許應該找艾倫談談！”

    隨著對'掮客'了解的深入，對於這位血盟的老大，秦然也越發的好奇起來。

    畢竟，以對方所表現出的實力，可達不到讓'掮客'焦頭爛額的地步。

    “還有……”

    “那個帶有惡意的入階者！”

    秦然瞇起了雙眼。

    目光在烈焰中都變得森冷起來。

    他的感知，能夠讓他清晰的分辨出剛剛離去的兩個入階者中的一個，對他的殺意。

    那是比周圍所有玩家都強烈的程度。

    周圍的人對他有著惡意，但那位入階者的惡意卻是數倍之多。

    單單說因為懸賞，可說不過去。

    必然有著什麼其它的事情夾雜其中。

    至於對方是殺意濃重之類的巧合？

    抱歉，秦然從不相信巧合。

    站在烈焰中的秦然，整理著自己的思緒，直到被一陣陣呼聲所打斷

    “2567？！”

    “2567？！”

    ……

    不光是呼聲，還有私信聲。

    當秦然回過神時，已經響成了一片。

    邁步從烈焰中走出，秦然朝著遠處衝來的無法無天一行揮了揮手。

    “這裡！”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秦然是面帶笑意的。

    秦然相信這一行人是知道自己會面對什麼，但在這樣的前提下，他們依舊願意出現……

    這份人情，他記下了。

    包括之前的那次。

    兩次！

    秦然這樣的告訴自己，目光掃過眾人。

    走在最前邊，和他關係最好的無法無天。

    肩並肩走在一切的漢斯、柯爾。

    與自己的貓寸步不離的'孤僻者'萊文。

    雙持冰火長劍的拉蒙特，以及扛著【卡爾嘉之粉碎】的犀牛。

    還有身材矮小如同小學生的'煉金術'勒梅，以及憑空懸浮的工匠。

    本就沖在最前邊的無法無天，看到秦然後，一個箭步就躥了過來。

    “你沒事吧？”

    “沒事就好！”

    彷彿是自言自語的一問一答中，衝著無法無天對秦然的擔心。

    “還不錯！”

    “就是動靜有點大了？”

    秦然半認真半開玩笑的說著。

    動靜有點大？

    所有人看著被烈焰籠罩的街區，齊齊的翻了個白眼。

    這才算是有點大？

    那真正的鬧大，是不是要拆了整個巨大城市啊？

    其餘人腹誹著。

    無法無天卻是不在意的大笑著。

    在他看來，秦然沒事就好。

    其它？

    管他的，關他什麼事。

    “提醒各位一句，那些機械執法者已經出現了！”

    戴著一個單邊眼鏡，明顯進行監視的柯爾提醒著。

    “那還等什麼？”

    勒梅衝著眾人一攤手。

    “跑啊！”

    無法無天第一個喊道。

    頓時，眾人轉身就跑。

    巨大城市的規則之一，犯了錯，沒被抓住，就不算犯錯。

    這可以說是讓人又恨又愛，但這條規則讓眾人的逃跑，變成了最快樂的逃跑。

    有著柯爾出聲指揮，眾人輕而易舉的避開了機械執法者的一次次圍追堵截。

    沒有緊張，只有嬉笑。

    時不時還會傳出一陣無法無天的爆笑聲。

    哪怕再冰冷的人，也會被這樣的氣氛渲染，露出笑意。

    特別是那些本身不太冰冷，只是故作冰冷的。

    例如：工匠！

    沒有在保持漂浮狀態的工匠，邁開步子表現出了相當的速度，而那細微的輕笑聲，可沒有瞞過秦然的感知。

    下意識的，秦然略帶好奇的看了工匠一眼。

    而迎接他的則是工匠凶狠的瞪視。

    叮！

    私信隨之響起。

    工匠：鑲嵌費用漲價50%。

    2567：我做了什麼嗎？

    工匠：你在不滿嗎？

    工匠：我確定你在不滿了！

    工匠：我決定，再漲價50%！

    2567：……

    ……

    看著這一條條私信，秦然完全哭笑不得。

    這是他見到的最無禮的漲價。

    而且，完全是自說自話式的私信方式，如果不是秦然確定無法無天跑在前邊的話，他還以為是無法無天修改了不可能修改的暱稱在和他開玩笑。

    對於價格，秦然相當的敏感。

    他斟酌著語句，準備和工匠辯駁一番。

    要知道，他手裡還有一塊特殊寶石需要對方鑑定、鑲嵌的。

    哪怕現在他積分、技能點充裕也不能這樣的鋪張浪費。

    可還沒等他找到適合的言語，工匠的私信就再次響起。

    工匠：騙你的。

    工匠：^.^

    ……

    看著私信的內容和下面完全不符合工匠平日冰冷氣質的顏文字，秦然直接愣住了。

    又是一陣輕笑，工匠腳步不停的向前跑去。

    “2567快點！”

    “別掉隊！”

    “我們回酒館，今天我請客！”

    前方的無法無天大聲的喊道。

    “哦、哦，好的！”

    被工匠的反差變化，衝擊到的秦然無意識的連連點頭，快步追了上去。

第七章不缺！

    巨大城市內的玩家有多少？

    恐怕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說得上來。

    但讓大部分資深玩家肯定的是，在經歷了初期的內側和'魔女之亂'後，玩家的數目一直是以一個增長的態勢出現。

    尤其是最近，新手玩家出現的數目更是出現了爆發式的增長。

    不過，所有資深玩家都心知肚明。

    這批新手玩家中，相當多一部分只會是默默無聞的。

    甚至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根本無法在巨大城市內留下自己的痕跡。

    只有少部分幸運的傢伙，才能夠留下自己的名號。

    而想要達到名聲鵲起、被大部分玩家熟知的程度，幾乎是不可能。

    因為，那絕對不是單單運氣就能夠辦到的。

    還需要一種特質。

    有的人先天就有這樣的特質。

    而有的人是被後天磨練而成。

    這樣的人或許會被短暫的埋沒，可一旦出現機會，就會散發出屬於自己的光芒。

    耀眼，且刺目。

    例如：秦然。

    之前戰鬥的情形，迅速的在玩家間流傳開來。

    驚訝！

    懷疑！

    乃至無法接受等等情緒，最終都隨著那片被焚燒的街區而化作了深深的震撼。

    炎帝！

    火之君王！

    炎之惡魔！

    這樣的稱號，開始不脛而走。

    當然了，剛從豐收酒館返回華爾威街13號的秦然並沒有更多的關注這些。

    儘管在剛剛的聚會上，無法無天已經用一種'聲情並茂'的姿態向他轉述了這樣的稱號，引得一幫傢伙極為配合的做出了連連驚呼的姿態，但秦然自始至終都保持著冷靜的姿態。

    因為，他對自己實力的定位很清楚！

    剛剛入階的他，只不過是才觸摸到地下游戲的門檻罷了。

    那樣的稱號也不過就是無知者的驚嘆。

    真正位於核心的人，恐怕會輕蔑的發出笑聲。

    甚至，不需要位於核心的那些，比他更早接觸，且跨過門檻的人，就足以向他表示自己的不屑了。

    所以，拒絕了無法無天玩鬧通宵的邀請，秦然返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要更快的增加實力！

    不單單是為了應付這樣名號會引來的麻煩，還有……'掮客'！

    沒有更多的證據，但秦然本能覺得'掮客'在搞什麼大動作。

    同樣的，秦然非常肯定，一旦'掮客'搞成了的話，他的日子可不會好過。

    所以，向著艾倫發出了一條私信後，秦然拿出了【艾默德的交易】。

    【修復艾默德的交易需要100積分，是/否修復？】

    “是！”

    秦然這樣的說道。

    頓時，圓盤狀的【艾默德的交易】就再一次散發出了內斂的金色光輝。

    而更多的金色光輝就充斥在了整個房間中，前者如同鯨吸水般，貪婪的吸收著這些金色光輝。

    斑駁的鏽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著。

    那些缺口更是迅速的被填滿了。

    整個圓盤恢復了光潔如新的模樣。

    露出了盤中烙印下的秘法文字。

    這些秘法文字的玄奧程度，哪怕秦然擁有專家級別的【神秘知識】也無法辨認一二。

    他只能夠猜測，這是帶著某種特殊印記的秘法文字。

    簡單的舉例，將【神秘知識】看做是一門通用語的話，這個帶有某種特殊印記的秘法文字就是某個生澀難懂的小語種。

    不過，這並不妨礙秦然使用【艾默德的交易】。

    他拿出諸多戰利品放入了這個圓盤內本來只有巴掌大小的圓盤，隨著物品的放入開始不斷增大，似乎不論秦然放入多少，它都能夠裝得下一樣。

    當感覺差不多後，秦然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希望獲得【晨曦騎士鍛體術】的進階秘術！”

    沒錯！

    就是【晨曦騎士鍛體術】的進階秘術！

    事實上，在獲得【艾默德的交易】後，秦然就在思考著該如何使用這件特殊的道具來增強自己的實力。

    對於玩家來說，想要增加實力，無非兩點。

    第一，裝備。

    第二，技能。

    而兩者都有一個極大的共同點：大部分裝備、技能都可以從副本世界中獲取！也可以從玩家間交易！

    想要真正意義上發揮【艾默德的價值】，就只能拋開這個共同點。

    而當拋開這個共同點後，秦然忽然發現目標只剩下了一個。

    【晨曦騎士鍛體術】！

    至於【融合之心】？

    與【晨曦騎士鍛體術】不同，秦然對於【融合之心】的增強方式是有著一定眉目的，但【晨曦騎士鍛體術】……

    雖然只是達到了無雙級別，距離超凡級別還有一個等級。

    可也就是一個等級！

    對現在的秦然來說，這一個等級的花銷在'本源之力'-30%的消耗前提下，並不多。

    如果一切順利，兩個副本後，他就能夠將【晨曦騎士鍛體術】提高到超凡級別。

    那麼超凡之後呢？

    將會停滯不前！

    這可不是秦然樂意見到的事情。

    做為他的核心力量之一，一旦陷入了停滯不前的境地，他的實力必然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到時候就算另一個核心力量【融合之心】高歌猛進也沒用。

    因為，他還需要擔心反噬！

    【融合之心】的反噬可不是開玩笑的。

    一個不好，那就是血肉傀儡的下場！

    必須要平衡！

    【融合之心】內部的平衡！

    或者是，'外部'力量下制約的平衡！

    晨曦之力能夠起到什麼作用，沒有誰比秦然這個擁有者更有發言權了。

    因此，假如有可能的話，秦然最希望獲得就是【晨曦騎士鍛體術】的進階秘術在修行【晨曦騎士鍛體術】時，秦然不止一次冒出過當【晨曦騎士鍛體術】達到超凡後，他自行推演下一個階段的秘術。

    但也就是想法罷了。

    他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秦然從不會妄自菲薄，也不會狂妄自大。

    【晨曦騎士鍛體術】是晨曦教會騎士們的必修秘術，是經歷了不知道多少代人，多少才智卓絕之輩創造出來的。

    而且，說不定還有更高層次的生命加入其中，比如說：神靈！

    這麼多人創造的秘術，其進階會是那麼簡單嗎？

    即使秦然獲得了基礎的部分，不再是盲人摸象，可進階部分，也絕對不是他一個人在短時間內能夠創造出來的。

    原本秦然都已經開始準備其它的打算了。

    不過，【艾默德的交易】出現，卻讓他看到了新的希望。

    呼！

    在放入了物品後，深吸了口氣的秦然就直直的盯著【艾默德的交易】。

    變大的圓盤，在秦然停止放入物品後，就冒出了絲絲光芒。

    這些光芒彷彿是特殊的文字般，在秦然眼中綻放著特殊的含義

    不夠！

    你放入的物品不夠！

    ……

    看著這些特殊的文字，秦然一愣。

    然後，嘴角一翹，笑了。

    要知道，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能夠被交易的物品！

第八章獲得

    在看到眼前特殊的文字時，秦然心底長長的鬆了口氣。

    因為在【艾默德的交易】中有著'所交換物品的價值有著極限'這樣的標註，他十分擔心來自兩個不同副本世界的物品無法通用。

    但很顯然，秦然多慮了。

    就如同能夠在沒有特別標註下，不同副本世界內可以使用來自不同副本世界的技能、道具一樣。

    交換，也是可以的。

    秦然很清楚，其中必然還有著他不知道的規則。

    不過，他只需要知道，【晨曦騎士鍛體術】進階秘術即將到手了。

    沒有任何的猶豫，更多的戰利品放入了【艾默德的交易】內。

    可眼前【艾默德的交易】就如同是饕餮的胃一般，彷彿一個巨大的無底洞。

    哪怕秦然要把背包掏空了，顯現在他面前的特殊文字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不夠！

    你放入的物品不夠！

    ……

    秦然的額頭開始冒汗了。

    要知道，他剛剛放入的物品已經不單單是'黑袍'下屬四位'天選者'和那些極有價值的殺手玩家房間內的物品，還包括了克斯維爾、多里等入階者或者即將跨入入階者資深玩家房間內的物品。

    其中更是不缺少稀有級別的物品。

    而此刻被秦然留下的則至少是達到了傳說級別，甚至是傳說之上的物品。

    特別是得自克斯維爾的【多格之撕裂】和四位'天選者'成套的裝備。

    【名稱：多格之撕裂】

    【類型：手套】

    【品質：史詩】

    【攻擊力：極強】

    【防禦力：極強】

    【屬性：1，多格的潛伏；2，多格的急速； 3，多格的嗜血】

    【特效：無】

    【需求：徒手格鬥.超凡雙手】

    【是否可帶出該副本：是】

    【備註：多格的爪子一直被荒原山林的獵人們所忌憚，而擁有一雙多格爪子製成的手套，則是所有荒原山林獵人們的希望】

    ……

    【多格的潛伏：無視光影，直接進入1分鐘隱身狀態，2次/日】

    【多格的急速：在奔跑時，將會獲得敏捷判定+3，靈巧判定+4】

    【多格的嗜血：在殺死一個獵物後，吸取對方的生命力恢復自身後，多格的潛伏時間延長15秒，多格的急速判定再次+1】

    ……

    【名稱：憐憫之心（主件）】

    【類型：奇物】

    【品質：傳說】

    【攻擊力：無】

    【防禦力：極強】

    【屬性：治愈之光】

    【特效：1，額外範圍；2，額 次數；3，額外效果】

    【需求：精神a，神秘知識（精通）】

    【是否可帶出該副本：是】

    【備註：在被打碎後，憐憫之心一分為四，這是憐憫之心的主要部分，如果你能夠找到剩餘三個附件，將會開啟特效（每個附件的特效各有不同）】

    ……

    【治愈之光：在你半徑範圍百米內的友軍都可以接受你的治療，輕微傷害5次/日，中等傷害4次/日，重度傷害3次/日】

    ……

    【額外範圍：你的治療半徑增加200米】

    【額外次數：每天輕微傷害治療次數+3，中等傷害治療次數+2，重度傷害治療次數+1】

    【額外效果：治療效果+1（針對所有類法術的治療效果，藥劑不在其中）】

    ……

    【多格之撕裂】就是克斯維爾手上的那對尖銳爪子。

    而【憐憫之心】卻是一個破碎的天使雕像。

    最大的部分被稱之為主件，剩餘碎裂的兩個翅膀、手臂、腿部則是附件。

    附件沒有任何的治療的屬性，僅保持了很低劣的特效，只有和主件配合使用時，才能夠發揮出真正效果。

    不過，這也足夠了。

    親眼見識過【憐憫之心】的秦然，可是很清楚這件組合道具的效果。

    只要準備足夠類似治療捲軸或者治療術，那麼就可以擁有一支'不死'的隊伍。

    同樣的，【憐憫之心】對於秦然這樣，沒有支援的獨行者來說，更是有著極高的價值。

    如果可以的話，秦然是絕對想要保留【憐憫之心】的。

    所以，在將背包內其餘三件物品放入【艾默德的交易】時，秦然雙眼瞪大了看著由光芒組成的文字。

    沒有變化！

    還是不夠！

    秦然一咬牙，將【多格之撕裂】放入其中。

    任然是沒有似乎變化。

    看著那特殊的文字，秦然開始深呼吸了。

    “付出越多！得到越多！”

    “付出越多！得到越多！”

    ……

    這樣的低聲自語更是出現在秦然的嘴中。

    他開始自我催眠。

    接著，又一咬牙，將【憐憫之心】也放入其中。

    但，文字還是沒有變化！

    呼哧！呼哧！

    這下，秦然可不是深呼吸了，而是開始喘著粗氣了。

    “還不夠？！”

    “【晨曦騎士鍛體術】進階秘術的價值……”

    秦然瞪著眼看著【艾默德的交易】的屬性【等價交易：說出你的要求，然後以物易物】，他開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的要求？”

    “我的要求！”

    秦然猛地一瞇眼。

    下一刻，他張嘴說道：“改變要求，我希望得到獲取【晨曦騎士鍛體術】進階秘術的方式！”

    頓時，【艾默德的交易】上的光芒開始出現了變化。

    可以！

    是否交易？

    看到新出現的特殊文字後，秦然長出了口氣。

    然後，想到了什麼的秦然，抬手就把【憐憫之心】拿了出來。

    可隨著拿出了【憐憫之心】，那文字再次變回了'不夠！你放入的物品不夠！'模樣。

    秦然不死心，將【憐憫之心】放了回去，再把【多格之撕裂】拿出來。

    結果，還是不行。

    吝嗇鬼之心開始發作的秦然在接下來的十幾分鐘裡，不知疲倦的放回一件物品，拿出一件物品。

    當把所以的物品都拿出放回確認一遍後，秦然赫然發現想要完成這次交易，他什麼都拿不走。

    “交易！”

    兩個字是硬生生從秦然的牙縫裡擠出來的。

    看著光芒下無數裝備、道具從圓盤內消失時，秦然的兩顆心臟咚咚的跳個不停。

    疼痛，且呼吸不暢。

    因此，當圓盤內浮現一張捲軸的時候，秦然根本沒有理會破碎的【艾默德的交易】，而是一把拿過了捲軸。

    他想要看看，他究竟獲得了什麼。

    而當系統的提示出現在眼前時，秦然的雙眼不由的瞪大了。

    【獲得額外副本進入卷！】

第九章異樣

    【額外副本進入卷：使用後，額外進入玩家未開啟過特殊副本的世界】

    （標註1：因為是額外進入，副本世界將沒有任務、評分）

    （標註2：玩家只能停留不超過12週）

    （標註3：玩家無法通過原有方式獲取裝備）

    （標註4：玩家所攜帶裝備、道具數量視副本而定）

    （標註5：玩家隨從需留在遊戲房間）

    （標註6：可以隨時進入，不需要等待副本冷卻，同樣的也不會計算副本次數）

    ……

    隨著秦然拿起【額外副本進入卷】後，眼前信息紛紛湧現。

    對於種種限制，並沒有超出秦然的預料。

    以特殊的方式進入，怎麼可能會和正常進入一般。

    就好似正常的進入某地和'偷.渡'，完全就是兩個概念。

    不過，只要能夠返回【不合格大偵探】，一切都是值得的。

    要知道在那個副本世界中可不止是【晨曦騎士鍛體術】，還有著晨曦教會的……傳承！

    想到這，秦然心底泛起了激動。

    不過，激動並沒有讓他失去冷靜。

    “之前在副本世界中向貢蘭森學習【晨曦騎士鍛體術】和【貝西卡踢腿術】時都耗費了黃金技能點和技能點，假如是【晨曦騎士鍛體術】的進階秘術，還有其它秘術的話，所耗費必然提高，而我現在……”

    思考中的秦然再次看向了積分技能欄。

    【積分：35000；技能點：215；黃金技能點：1；黃金屬性點：2】

    ……

    為了修復【艾默德的交易】，積分回到了正常水準。

    技能點極為充足，但必須要考慮【雷隕之石】的鑑定、鑲嵌。

    最重要的是黃金技能點！

    只有1點！

    這對想要學習【晨曦騎士鍛體術】進階秘術的秦然來說，可不是好消息。

    而黃金屬性點則為了提升查爾斯燃燒術，將體質加到SSS級別後，剩下了2點。

    雖然耗費了4點黃金屬性點，但帶來的收益卻是超值的——

    【名稱：查爾斯燃燒術（超凡）】

    【屬性相關：無】

    【技能類別：攻擊】

    【效果：從左手製造一團攻擊力判定為極強級別的惡魔火焰，可持續燃燒、不可被普通的水、沙土等熄滅，有著焚灼靈魂、吞噬生命的特殊能力】

    【特效：惡魔之炎（你的血脈中飽含火焰，它是你的天賦，也是你身份的證明，你可以隨意激發出攻擊等級為略等於無、弱、較弱、一般、較強、強大、極強級別的惡魔火焰，當蓄力4秒後，火焰等級+1，有大機率激發對敵的爆炎效果）】

    【超凡選項：極速聚集（蓄力時間減少2秒）】

    【消耗：體力】

    【學習條件：體質SSS】

    【備註：這是一個無咒、無施法動作、無施法時間的特殊法術，由煉金大師結合古代隱秘知識創造而出！】

    （標註1：你是依靠學習來掌握此項技能，因此，無法依靠積分、技能點提高技能等級！如想要提高，需要繼續學習或者技能書！）

    （標註2：已達此技能的等級上限）

    ……

    極強級別的惡魔火焰，短暫蓄力後就是入階級別，再加上惡魔血脈的【烈焰硫磺】對火焰威力+1的額外效果，才是令秦然輕鬆與入階者戰鬥，並取得勝利的重要原因。

    畢竟，在【烈焰硫磺】的加持下，秦然隨手而出的火焰都可以達到入階級別，一旦蓄力……

    哪怕是那些入階者都難以正面對抗。

    即使遇到了更高級別的玩家，秦然也有把握與之周旋。

    可惜的是，【查爾斯燃燒術】的超凡選項就一個，如果再出現火焰威力等級+1的選項，秦然一定會選擇增加火焰的威力！

    秦然可不會認為Ⅰ階就是極限。

    Ⅰ這個數字，後面可是有著Ⅱ、Ⅲ的。

    不過，這些都暫時被秦然拋在了腦後，他將注意力放在了【額外副本進入卷】上。

    “想要利益最大化，至少要有5點，乃至更多的黃金技能點！”

    “甚至，考慮到進階秘術的要求，【晨曦騎士鍛體術】也應該提高到超凡級別……也就是說，暫時不能立刻前往嗎？”

    秦然低聲自語著。

    然後，秦然發出了一聲嘆息。

    雖然他恨不得立刻前往【不合格大偵探】的副本世界，但理智告知他怎麼做才是對的。

    遺憾與迫切，交織在秦然的心底。

    讓秦然感到了一絲急躁。

    他知道自己必須要轉移注意力了。

    2567：我需要鑑定、鑲嵌一塊寶石。

    ……

    秦然打開私信欄，將【雷隕之石】和【殘暴雷霆之手】發給了工匠。

    馬上，工匠就給予了回复。

    只是看著回复，秦然不由再次瞪大了眼。

    工匠：鑑定費1w，鑲嵌費用30w，兩件物品相性接近，增加額外費用20w。

    2567：相性接近？

    2567：那是什麼？

    ……

    在的得到【雷隕之石】後，雖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鑑定，但秦然根據以往的經驗，也能夠大致猜測出【雷隕之石】的屬性，所以，他早就做出了要把明顯帶有雷電屬性的【雷隕之石】鑲嵌在同樣類似屬性的【殘暴雷霆之手】上的決定。

    同樣的力量放在一起，必然會有著增加！

    秦然堅信這一點。

    可工匠的額外費用卻在告知著他，同樣的力量放在一切，遠遠不只是增加那麼簡單。

    工匠：帶有相同力量的寶石鑲嵌在擁有相同力量的裝備上，會大幅提高裝備等級！

    工匠：而且，有小機率出現特殊的屬性。

    工匠：當然，也會加大失敗的可能。

    2567：所以20w積分是提高成功率？

    工匠：是保證不失敗。

    ……

    面對著工匠的強調，秦然沒有猶豫的開始用技能點兌換積分。

    170點技能點兌換51w積分，交易給工匠後，兩人並沒有更多的交流，就結束了這次對話。

    雖然因為之前的私信，雙方的關係拉近了一些，但是工匠刻意做出的冷漠，又迅速的讓雙方的關係回到了平常狀態。

    至於讓秦然主動拉近這個關係？

    抱歉，現在的秦然還沒有意識到這些。

    在結束了與工匠的對話後，私信繼續響起。

    是血盟老大艾倫的。

    艾倫：沒問題，我現在就在華爾威街附近，我去找你？

    2567：可以。

    艾倫：我馬上到！

    2567：一會兒見！

    ……

    對方沒有拒絕與他見面的要求。

    而且，恰好就在他的遊戲房間附近。

    “真是巧合吶。”

    秦然輕聲自語著。

第十章進入

    等待中，秦然的腦海中開始浮現從第一次見到對方，到之後每次見面時的情景。

    越是細想，對方身上的疑點就越來越多。

    '掮客'現在因為某件事無法騰出手來對付艾倫。

    可之前呢？

    在他進入地下游戲前呢？

    '掮客'為什麼不出手？

    秦然可不相信，'掮客'會是心慈手軟的人。

    '掮客'沒有這麼做，只有兩個可能。

    第一，艾倫身後也有著人。

    這個人令'掮客'十分的顧忌，所以，沒有出手。

    第二，艾倫就是……'掮客'的人。

    '掮客'利用艾倫來吸引註意力，將對自身不滿的人聚集到一起，然後一點一點的'消耗'著。

    畢竟，艾倫可是一個被世人看做瘋子般的複仇者，做出什麼冒險襲擊'掮客'據點之類的事情實在是太正常了。

    而人手的損失，自然也是正常的。

    可'掮客'、艾倫做到這一點並不簡單。

    地下游戲中的玩家可不是傻子，如果兩人只是單純的眼雙簧，必然會很快穿幫。

    所以……

    “還有誰在配合著艾倫嗎？”

    “一個對外宣稱看好艾倫，且有著足夠分量，讓所有入階者認為'掮客'會顧忌的人！”

    秦然心底暗暗猜測著。

    然後，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給瑞秋發去了私信。

    這樣的人如果存在，一定很顯眼。

    瑞秋這樣的入階者必然是知道的。

    可惜的是，對方並不在線。

    在將酒館暫時託付給無法無天后，瑞秋已經離去了數天。

    對方的神秘，秦然早已習慣了。

    以秦然的性格也不會追問，他只需要知道自己耐心等待就會有一個準確的答案就好。

    當然，在此之前，還需要應付艾倫。

    【玩家艾倫請求進入房間，是/否允許？】

    ……

    “是。”

    秦然給予了肯定的回答。

    艾倫隨即出現在了房間中。

    對方還是秦然記憶中的打扮，一件立領的棕色風衣，寬邊的帽子，一塊同色的披肩，還有左側腰間的左輪槍，右側的腰間掛著的兩枚手雷，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唯獨語氣變得不一樣了。

    “2567……”

    對方剛一開口，就出現了一個停頓。

    而且，之後的數秒鐘都沒有開口，就是用雙眼直愣愣的打量著秦然。

    面對著對方這樣直接的打量，秦然同樣的沒有出聲，就這麼泰然處之，似乎眼前根本空無一物般。

    “果然，像你這樣的人才能夠成為真正的大人物！”

    “而我這樣的……”

    又過了數秒鐘後，艾倫這才突然繼續說道。

    話語中沒有了仇恨、偏執，只有復雜的感嘆。

    顯得很真實。

    而更加真實的卻是哭泣聲。

    不是嚎啕大哭，只是略顯抽泣。

    在聽到對方哭聲的時候，本就警惕的秦然心底瞬間湧起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能讓一個成年男人哭泣的事情可不多。

    死亡無疑是其一。

    甚至，可以說大部分的哭泣都會是死亡引起的。

    剩餘的一部分哭泣，則是愛情。

    和死亡相比較，後者更加的殘酷。

    因為，愛情會讓你生不如死。

    秦然不想死，更加不想生不如死。

    哪怕是在理應絕對安全的遊戲房間內，秦然也決定先下手為強。

    呼！

    烈焰在他手中綻放。

    可一道光芒卻更快。

    【玩家艾倫向你使用十倍減慢冷卻卡！】

    【判定玩家艾倫行為惡意，進行抹殺！】

    【判定十倍減慢冷卻卡不會對你造成實質傷害，判定生效！】

    ……

    系統的提示在眼前出現，艾倫的身軀也在眼前化為了細小的光點，和那些死亡的玩家沒什麼兩樣。

    但更加的痛苦。

    至少秦然的房間內充斥著對方的哀嚎。

    哪怕只是短短的一秒鐘不到的樣子，那哀嚎卻在秦然的房間中迴盪了久久。

    不過，秦然卻沒有任何的憐憫。

    他目光泛冷的看著繼續出現的系統提示。

    【名稱：十倍減慢冷卻卡】

    【類型：卡牌】

    【品質：傳說】

    【屬性：讓單人、團體副本立刻進入冷卻狀態，且時間增加十倍】

    【備註：這不是惡作劇，它包藏禍心】

    （標註：如果達到人物所在副本之外'三個月'的極限，卡牌立刻失效）

    ……

    毫無疑問，這是'掮客'找到的漏洞。

    而艾倫拼死所為，已經證實了對方就是'掮客'的棋子之一。

    同樣也向秦然證實了，'掮客'不希望他再快速的增加實力！

    為此，不惜乾脆把並未暴露的艾倫當做是棄子來使用。

    “是因為之前的事情，讓你感覺到了危險？”

    秦然低聲自語著。

    然後，他向無法無天發去了私信，將事情大致講述了一遍。

    等我！

    無法無天私信回信罕見的只有兩個字。

    僅僅十幾分鐘分鐘後，無法無天進入了秦然的房間，當看到【十倍減慢冷卻卡】的效果後，無法無天破口大罵。

    “這該死的混蛋！”

    “我要幹掉他！”

    無法無天說著就要離開。

    “沒用的！”

    “'掮客'竟然讓艾倫做出這樣的事情，一定早已經安排好了一切，除非你能夠打破玩家的房間，不然根本不會傷到他——相信我，真要能做到這一點，'掮客'絕不會讓艾倫拼死向我使用一張【十倍減慢冷卻卡】，而應該是其它更致命的東西了！”

    “而且……”

    “他快要騰出人手了！”

    秦然指了指自己被延長了十倍冷卻的時間。

    “難道就這樣放過他？”

    無法無天氣哼哼的道。

    “怎麼可能？”

    “我像是那麼大肚的人嗎？”

    “我希望你能夠召集一些人手掃平他的產業——'密市'或許守衛森嚴，但他的其他產業肯定不會如同'密市'一般。”

    秦然微笑的說道。

    “那你？”

    無法無天疑惑的看著到了此刻還面帶微笑的好友。

    秦然表現的一點都不像是被'限制'了的玩家。

    “我有解決的辦法！”

    “你放心！”

    秦然這樣的說道。

    之後的一段時間，秦然和無法無天細細商量了該找'掮客'的哪些產業下手。

    在無法無天離開後，深吸了口氣的秦然轉身拿出了【額外副本進入卷】。

    原本他打算一切準備妥當再進入的。

    但是現在……

    秦然不可能坐等下去。

    除非他以後真的打算不離開遊戲房間玩單機。

    而且，就算這樣，他也會受到其它影響。

    不要忘記'掮客'是做什麼的。

    '從2567、無法無天等人處購買物品的玩家，以後在密市購買物品價格翻倍！'

    或者'不從2567、無法無天等人處購買物品的玩家，以後在密市購買物品價格一律九折！'

    秦然絲毫不會懷疑，對方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特別是當對方的勢力再一次擴張後，影響力必然會達到一個極致！

    面對這樣的局面，秦然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是/否使用額外副本進入卷？】

    “使用！”

    【請選擇進入副本！】

    “不合格大偵探！”

    秦然說道。

    【額外副本進入卷與十倍減慢冷卻卡衝突……】

    【判定額外副本進入卷優先判定！】

    【十倍減慢冷卻卡失效！】

    【副本進入……】

第十一章墓碑前的禱告

    一如既往的文字、語音開始出現——

    【單人副本進入！】

    【本次單人副本為額外進入副本！】

    【難度確認：第二次副本】

    【不合格大偵探：在世人的眼中，身為大偵探的你已經'死'了，為了掩護友人撤退，與怪物同歸於盡，你的墓地被安放在了聖保羅學校守夜人小屋後，而化名2567的你則在進行了一段時間的旅行後，再次返回了這裡……】

    【主線任務：無】

    【獲得臨時語言，離開副本時，自動消失】

    【衣物、背包、武器、物品屬性不變，外貌臨時改變，離開副本時，自動恢復】

    【檢測槍械、手雷年代不符，威力下降50%，手槍上彈速度+1秒，狙擊槍上彈速度+30秒】

    【因是額外進入，您只能挑選3件裝備、道具……】

    【判定十倍減慢冷卻卡殘餘影響，你無法挑選裝備、道具！】

    （標註1：因為是額外進入副本，你只能停留12週）

    （標註2：副本不會失敗，但玩家仍然會死亡）

    （標註3：因為是額外進入副本，你不會獲得任何開啟後續副本的道具、事件）

    ……

    “第二次副本難度？”

    “按照特殊副本的方式計算嗎？”

    秦然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惋惜。

    假如不是額外副本無法爆出裝備的話，以他現在的實力絕對可以搜刮一大筆。

    哪怕眼前的副本世界中神秘側的力量已經衰落了。

    可傳承這種東西，是不會被時間改變的。

    要知道，在【不合格大偵探】副本世界中可不單單只有晨曦教會一個神秘側勢力，就他所知道的，還有一個曾比晨曦教會強大了十倍的光明教會，那裡的底蘊，可想而知！

    不過，秦然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晨曦騎士鍛體術】的進階秘術！

    至於其它？

    秦然暫時顧不上了。

    畢竟，機會只有一次！

    看著'標註3'，秦然很清楚這也是使用【額外副本進入卷】的後遺症之一。

    而當秦然的目光看到'判定十倍減慢冷卻卡殘餘影響，你無法挑選裝備、道具！'時，目光迅速的冷冽起來。

    殺意毫不掩飾。

    但秦然知道，此刻過多的殺意，只會影響到之後的副本世界。

    “我們的賬，慢慢算！”

    輕聲自語後，秦然習慣性的做了個深呼吸，他開始又一次調整狀態。

    很快，三分鐘一閃而過。

    熟悉的強光、失重感開始出現。

    一切恢復正常的時候，秦然已經站在了一條街道上。

    陰沉的天空下著小雨。

    街道上的人們匆匆而行。

    馬車、古董汽車更是呼嘯而過。

    濺起的積水，讓躲閃不及的行人們破口大罵，但是換來的卻是對方更快的離去。

    誰也不想要惹麻煩。

    特別是在這樣的天氣中。

    那些行人們也不例外。

    再次嘟囔了兩句，深知自己不會從那些坐車、乘車的人換來實質性的補償後，就又一次的快步前行了。

    秦然的目光越過馬路看向了對面的崗亭和崗亭後的聖保羅學校。

    崗亭內，值班的警察身軀筆直的站立，盡忠職守的阻攔著想要靠近學校的馬車、汽車。

    崗亭後，聖保羅學校在陰雨中顯得越發靜怡，而當絲絲朗讀聲傳入秦然耳中時，這樣的靜怡非但沒有被破壞，相反有了更深一層的安靜之感。

    “維恩伯爵的死被掩蓋了？”

    “還是用了某種手段？”

    運行如常的聖保羅學校，讓秦然猜測著。

    對於那個執著於黃金，最終被黃金奪去生命的貴族，秦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

    可對方所在的家族，對這座城市的控制，秦然也沒有任何的看輕。

    身為掌控這座城市過半政要家族的族長，一旦死亡的話，帶來的影響，絕對不會小，甚至說是一場風暴也不為過。

    但眼前一切，卻告知著秦然這座城市一切正常。

    沒有什麼風聲鶴唳。

    更沒有什麼血雨腥風。

    彷彿那位維恩伯爵的死，就是不存在一般。

    而想要做到這一點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

    聯想那位老騎士的性格和作風，秦然心底出現了一些猜測。

    這些猜測讓他腳步極快的走向了聖保羅學校。

    當然，是在【潛行】的狀態下。

    不同於最初還需要注意人們的視線、光影的配合，此刻超凡級別的【潛行】，讓秦然藉著一絲陰影，就好似隱身一樣，從崗亭內警察的眼皮子下溜了進去。

    聖保羅學校沒有任何的變化。

    秦然駕輕就熟的避開了那位聖保羅護校隊隊長所帶領的巡邏隊，徑直的來到了校園深處。

    小木屋沒有任何的變化，可貢蘭森並不在。

    雖然小木屋內一塵不染，顯然是有人常常打掃，可存放食物的櫥櫃裡卻沒有一丁點食物。

    顯然，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居住了。

    “貢蘭森離開了？”

    這樣的想法剛一出現，就被秦然否定了。

    先不說貢蘭森是那位莫妮修女的守護騎士，單單是貢蘭森對那位修女的感情，就足以令對方不會離開。

    當然了，這一切都被貢蘭森解釋為誓言！

    但誰會信？

    只要不是瞎子就知道怎麼回事。

    同樣的，也表明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來維恩伯爵的死，遠沒有看起來那樣的平靜啊！”

    這是秦然唯一能夠想到的貢蘭森不在這裡的理由。

    也符合他對那位老騎士性格和作風惡猜測。

    不過，他還需要知道更多的確切情況。

    而就在秦然準備去尋找莫妮修女詢問時，腳步聲響起。

    下意識的，秦然站到了陰影中。

    片刻後，一位手捧白色鮮花，上了年紀的修女出現在了秦然的視野中。

    對方腳步略顯緩慢，可沒有停留。

    徑直的走向了小屋後。

    那裡有著一個墓地。

    說是墓地，其實只豎立了一個墓碑。

    '英勇無畏如同傻瓜一般的傢伙'！

    墓碑上這樣寫著。

    很不規範，既沒有準確的名字，也沒有準確的時間，更沒有立碑人的名字。

    孤零零的墓碑放在那，看起來就和個玩笑差不多。

    可莫妮修女鄭重態度，卻讓人完全的笑不出來。

    在把鮮花放在墓前後，她就拿著抹布一點點擦拭著墓碑，然後，清掃周圍。

    一絲不苟。

    且滿是悲憫。

    “貝爾納黛的光輝會為你指明前進的路途，不要徬徨、不要無助……”

    聽著修女的祈禱聲，秦然表情複雜。

    雖然那墓碑上沒有準確的名字，但看了系統給予背景的秦然怎麼會不知道那個墓碑是他的。

    而立碑人，從口氣上看，就知道是貢蘭森了。

    “實在是……”

    無法找到一個確切形容詞的秦然準備從陰影中走出來了。

    墓地、墓碑的存在已經是一個事實了，秦然無法做出什麼改變，但他至少可以勸阻莫妮修女的無用功。

    不過，就在這時，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響起，讓秦然停下了動作。

    他的目光向著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警長約翰正快步跑來。

    臉上帶著凝重。

第十二章箱子

    警長約翰明顯是從學校外直接跑進來的。

    額頭上不僅佈滿了汗珠，整個人更是氣喘吁籲。

    看著站在墓碑前的修女，約翰徑直的走了過去。

    “抱歉，莫妮修女，打斷了你給秦然的祈禱……”

    “事發突然，請您跟我來。”

    警長語帶尊敬的說道。

    在說話時，約翰習慣性的挺直了腰板，讓原本高大健壯的身材，顯得越發挺拔，但沒有氣勢壓迫的意思，反而是更加多出了一分敬意。

    “約翰，怎麼了？”

    修女不解的看著警長。

    “唔……”

    “還是請您跟我來吧！”

    “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警長粗狂的面容上露出了一個苦笑。

    “好的！”

    修女點了點頭，在警長的攙扶下，走向了停在校園外崗亭前的馬車。

    “莫妮修女，需要我一起嗎？”

    在修女蹬車前，那位護校隊隊長走過來詢問道。

    “沒事的，利德，有約翰在。”

    修女指了指警長。

    和對待秦然時的警惕不同，面對著高大、健壯的警長，利德這位護校隊隊長卻保持著相當的敬意。

    “一切拜託您了，警長閣下！”

    利德這樣的說道。

    “嗯。”

    警長如同保證一般的點了點頭。

    ……

    眼前的情形，絲毫不落的被秦然看在眼中。

    站在陰影中的秦然眉頭微皺。

    對於利德這位護校隊隊長，秦然了解的不多，但可以確定一點，對方十分愛戴莫妮修女，並且也十分熱愛自己的工作。

    不過，即使是再熱愛，也不會達到莫妮修女出行也保護的地步。

    畢竟，莫妮修女身為聖保羅學校的校長，在整座城市也是受到尊敬的，一般的情況下不會有人對這位上了年紀的修女不敬。

    就算是一些混跡在陰影中的傢伙，也會恨識趣的避免給自己招惹麻煩。

    要知道，在聖保羅學校就讀的學生可是非富即貴。

    身為這些學生的校長，莫妮修女雖然不會利用什麼，但帶來的影響力，也足夠那些傢伙明白該怎麼對待這位老修女了。

    “維恩伯爵的影響？”

    “貢蘭森擺平了明面上的一切，但私底下還是暗流洶湧嗎？”

    秦然猜測著。

    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夠想到的。

    而這樣的猜測，令他快速的想到了一些針對性的計劃。

    看著在一位警察的駕駛下，緩緩啟動的馬車，秦然快速跟了上去。

    此時，雨越下越大了。

    細密的雨珠讓地面快速的積水，同時，還遮擋著人們的視線，就算是最熟練的車夫，在這樣的天氣下，也不敢全速行駛。

    所以，修女和警長乘坐的馬車並不快。

    秦然十分輕鬆的跟在後邊。

    事實上，不要說這樣的速度，以秦然此刻達到ss-級別的敏捷，馬車再快十倍，秦然也能夠輕易的跟上。

    可這也就是對秦然來說。

    對某些人卻不那麼容易。

    幾個隱藏在雨聲中的喘息，清晰的傳入秦然耳中。

    他的目光很快就鎖定了那兩個不懷好意的傢伙。

    手中的遂發槍、匕首和全神貫注盯著馬車的模樣，都在告知著秦然這兩個傢伙想要幹什麼。

    沒有猶豫，秦然悄無聲息的靠近了兩人，先抬左手摀住其中一人的嘴巴，然後右手一把奪下了對方手裡的匕首，對著另外一個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傢伙脖頸間一揮，接著，再用匕首割裂了這個被他摀住口鼻，幾乎要窒息傢伙的脖頸。

    兔起鶻落間，整個過程連一秒鐘都沒有。

    面對兩個稍強一點的普通人，假如秦然不是怕打草驚蛇，毀掉自己的計劃，他有更加簡單、快捷的辦法讓兩個不懷好意的傢伙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將兩具屍體拖入了小巷。

    撿起對方的匕首、遂發槍，秦然再次跟上了馬車。

    這一次沒有任何意外，馬車迅速的來到了那棟有著三層高度、門臉不大的警察局前。

    警長約翰一手撐著傘，一手將老修女攙扶下來。

    兩人直接走進警局，想著地下一層走去。

    還是那個佔據著地下一層大約四分之一停屍房內，一個碩大的箱子擺放在那裡。

    箱子是長方形，通體木質，長度足有1.5米，寬則有1米，高度大約70公分，在四個邊角處包著新銅，在蠟燭、油燈下散發著金屬的亮光。

    一把插著鑰匙、精緻的鎖掛在箱子的扣上。

    箱子、鎖，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用起的那種。

    尤其是那把鑰匙。

    根據光澤判斷，秦然有極大的把握肯定那不是銅，而是黃金！

    黃金打造成的鑰匙，不論在什麼時候，都算得上是一種奢侈了。

    不過，很快的，秦然的注意力就完全的放在箱子上。

    或者準確點說是，箱子裡。

    淡淡的血腥味夾雜在濃郁的香味中，不停的湧入秦然的鼻中。

    雖然經過了香料處理，但那種鮮血的味道，卻是怎麼也無法掩飾。

    秦然不由一瞇眼。

    他很清楚，想要造成這種情形，只有一個可能：大量傷口造成的出血狀態！

    唯有這樣，才會讓這麼濃重的香料都無法掩蓋血腥味。

    再加上這個箱子的大小……

    秦然心底出現了某些猜測。

    而那位走到箱子旁的警長，則提醒著修女。

    “莫妮修女，我希望您能夠有所準備。”

    警長這樣的說道。

    “放心吧！”

    “我的年紀足以讓我見到、知道的更多。”

    老修女保持著平和的模樣。

    不過，隨著箱子打開，就出現了一聲驚呼。

    並不是懼怕。

    而是，不可置信。

    箱子內，充斥著猩紅色的血液，一片片白色的花瓣在長時間的浸泡後，早已失去了原本的顏色，包括浸泡其中的屍體。

    並不是完整的屍體，而是被切開後，整齊擺列的那種。

    為了讓被切割的屍體顯得整齊，箱子內還做了一個固定的架子，將頭、四肢、軀幹分門別類的放好，就如同是食堂內使用的餐盤。

    “托蒂？！”

    老修女彎下腰，爬在箱子邊上，希望看清楚浸泡在猩紅血液中屍體頭顱的模樣。

    而就在這時

    那顆頭顱的眼睛猛地睜開了。

    猩紅，刺目。

第十三章遠去.到來

    就在頭顱上雙眼睜開的瞬間，一股陰風猛地在地下室內盤旋。

    蠟燭、油燈，乃至是唯一的電燈都熄滅了。

    整個地下室陷入了黑暗。

    唯有兩點猩紅綻放著猙獰的光芒。

    那是……頭顱的雙眼！

    “小心！”

    異變讓約翰一驚，但卻沒有讓這位警長嚇得失去行動力，一邊掏出燧發左輪槍朝著頭顱開槍，一邊將老修女拉到了身後。

    約翰可沒有忘記自己答應利德要保護老修女的事情。

    不過，事情卻有些出乎預料。

    砰！

    砰砰！

    一連三槍，都打在了頭顱的眉心。

    雖然周圍黑暗，但頭顱雙眼的光芒卻給約翰做了最好的照明，宛如'指路明燈'一般。

    只是那頭顱毫髮無損！

    子彈打在上面，除去濺起了幾點火星子外，就沒有了任何用處。

    相反的，一股冰涼感從手中傳來，迅速的襲遍全身。

    不是握槍的手掌！

    是……拉著老修女的手掌。

    “難道？！”

    心底湧出的不好猜測，讓約翰下意識的就要鬆手。

    可他握著老修女的手猶如被強力膠黏上了似的，無論如何都無法鬆開。

    而那冰冷越發的沁入骨髓。

    隨著冰冷而來的是一股滑膩膩的、在脖頸間流下的液體，不用去觸碰，憑藉著警察的經驗和那腥臭的味道，他就能夠分辨出那是鮮血。

    接著，那顆頭顱出現在了約翰的面前。

    脖頸相交，四目相對。

    模樣親密之極。

    可如果能夠選擇的話，約翰絕對不會選擇這樣的動作。

    哪怕這顆頭顱的主人，生前極為的年輕漂亮。

    但只剩下了一顆頭顱，還在血液中浸泡得腫脹，任誰也無法坦然與其對視。

    同時，一個疑問出現在了約翰的心中。

    莫妮修女去哪了？

    似乎是看出了約翰的疑惑，頭顱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略微偏移了一點，讓出了足夠的視野。

    立刻，約翰就看到了老修女。

    頭顱被打的稀爛，倒在血泊中的老修女。

    “這？！”

    約翰呆愣在原地。

    哪怕身為警長，有著常人所沒有的經驗，對付過諸多窮凶極惡的傢伙，但眼前的一幕依舊給約翰造成了莫大的衝擊。

    他竟然殺掉了他要保護的人？！

    這怎麼可能？！

    衝擊讓約翰變得心神不穩，身軀都搖晃起來。

    而當倒在血泊中的老修女從地上搖搖晃晃爬起來的時候，約翰更是如遭雷擊，面對著張開了嘴，露出鋒銳牙齒，向著他喉嚨咬來的頭顱也變得視而不見了。

    噗！

    鮮血噴灑了出來。

    疼痛傳入了大腦。

    約翰本能的一摸喉嚨。

    就在他的手指觸摸到脖頸間肌膚的時候，燈亮了！

    蠟燭、油燈和電燈同時亮了！

    整個地下室充斥著光明。

    那個箱子還是箱子。

    箱子內的屍體還是屍體。

    頭顱被固定在那裡，雙眼雖然睜開了，但卻是普通顏色，並不是猩紅。

    而老修女則低聲祈禱著，在她的身上浮現著淡淡白色的光芒。

    “仁慈的貝爾納黛，您的光輝守護著您的信徒！”

    “仁慈的貝爾納黛，您的光輝保護著無辜之人！”

    ……

    看著那白色的光芒，約翰迅速的感受到了內心的寧靜。

    可腦海中剛剛發生的一切，也越發的清晰。

    “剛剛發生了什麼？”

    當老修女的祈禱聲停下後，約翰迫不及待的問道。

    哪怕在下水道中曾見識過貢蘭森表現出的非人力量，但眼前的一幕，卻更加的刻骨銘心。

    黃金形成的浪潮，無疑是可怕的。

    但會動的屍體，更加的可怕。

    死亡，本質上是相同的。

    可死亡帶來的恐懼，卻是不同的，尤其是當其中和屍體之類的牽扯上關係時，恐懼會被放大無數倍。

    “不安的靈魂帶來的徘徊。”

    “可是……”

    老修女欲言又止。

    “可是什麼？”

    約翰追問著。

    “一般的靈魂根本不可能形成這樣的力量，還有……”

    老修女的話又停下了。

    這越發的讓約翰焦急了。

    “莫妮修女您能否一次性說完？”

    “我不認為吊人胃口是一位修女該做的事情！”

    約翰這樣的說道。

    看得出剛剛發生的事情，哪怕沐浴了老修女祈禱時散發出的光輝，還是讓這位警長感到了濃濃的不安，不然也不會用這種希望放鬆的玩笑口吻追問。

    “是……”

    老修女的話語又一次停下了。

    這一次可不是莫妮修女本人的意願，而是又發生了異變。

    不是箱子內靈魂得到安息的屍體。

    而是距離更遠一點，在幾個簡陋鐵皮櫃裡。

    這裡是哪裡？

    警察局的停屍房。

    停屍房內最不缺的是什麼？

    屍體。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不過，當聽到迴盪在耳邊的'鐺、鐺'的敲擊聲時，約翰這位警長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對停屍房感到了厭惡。

    “修女，我們怎麼辦？”

    看著不斷搖晃的鐵皮櫃，抬手舉起手槍的約翰急聲問道。

    約翰知道手槍對付這些東西沒用，但他手裡能夠稱之為武器的，就是手槍了。

    老修女沒有答話，而是再次的祈禱起來。

    這一次的祈禱，要比之前證實多了。

    不僅是雙膝跪地，而且老修女還在地上畫出了一副簡畫。

    站在旁觀的角度，約翰大致分辨出這副畫是一輪剛剛從地平線上冒出一半的太陽，陽光照耀著田野、河流、山坡。

    “仁慈的貝爾納黛，請您為迷茫的靈魂指明它們的歸途……”

    祈禱聲中，地上的簡畫與老修女都被淡淡的光輝所籠罩。

    可鐵皮櫃的撞擊聲並沒有消失。

    反而……

    越發的響亮了。

    畢竟，諸神早已遠去。

    它們又怎麼可能為迷途的靈魂指路呢？

    “莫妮修女，我們需要離開了！”

    約翰看著已經嚴重扭曲的鐵皮櫃，彷彿看到了下一刻就要扑出來的屍體，不由分說的拉起了老修女。

    祈禱聲戛然而止了。

    老修女一臉痛苦。

    沒有什麼是比眼前的一幕，更讓她無法接受的了。

    曾經偉大的晨曦之主，現在卻連幾個迷途的靈魂都無法安撫……

    儘管不是第一次。

    可每一次都讓老修女感到了絕望。

    一層又一層的疊加。

    一次又一次的出現。

    彷彿深淵。

    砰！

    不堪重負的鐵皮櫃在又一次的撞擊中破裂了。

    三具屍體從裡面爬出，帶著低沉的吼聲，好似野獸一般向著老修女、警長衝來。

    沒有猶豫的，警長再一次的把老修女擋在了身後，抬起了手中的槍。

    哪怕明知沒有用，他也不會坐以待斃。

    不過，警長沒有扣動扳機。

    因為，一道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

    帶著淡淡的，卻又宛如實質的光輝。

    與此同時，地上的簡畫驟然亮起。

    那是遠超之前十倍、百倍的光芒。

    撲來的屍體，接觸到這光芒後，紛紛倒地，再沒有了任何活動的跡象。

    停屍房內一切都平息了。

    只剩下掩蓋了一切光亮的光輝。

    溫和堅韌，不屈不撓，亦如晨曦。

    “神子？！”

第十四章古禮

    驚呼聲從莫妮修女嘴中傳出。

    是無意識的。

    她的雙眼失去了焦距，整個人陷入到了回憶中。

    那是在五十年前？

    不、不，是更加久遠的時候。

    她還不是聖女，只是一個懵懂無知的見習修女，曾經遠遠的看到了晨曦教會最後一位'神子'的光輝。

    就是這樣的溫和堅韌，不屈不撓，亦如晨曦。

    那是晨曦教會僅剩的輝煌年代。

    之後……

    '神子'也無法抵抗時間。

    老去、逝去，一切如同命運，早已註定。

    在'神子'逝去時，她成為了候補聖女之一。

    在貴族們開始反抗教會時，她臨危受命，成為了聖女。

    接著，晨曦教會日漸衰落，成為了歷史。

    甚至，僅僅只能夠存在於一些特定的書籍中。

    剩下的，就是一座學校。

    恍然如夢。

    回過神的莫妮修女長長嘆息了一聲。

    她已經看清楚了來人的容貌。

    秦然。

    不是記憶中的那位'神子'。

    可正因為如此，莫妮修女看向秦然的表情才變得複雜起來。

    有關秦然可能是'神子'的信息，貢蘭森自然不會隱瞞，可隨著秦然的死去，這樣的信息變得無用。

    但秦然再次出現了。

    以比想像中還要強大的姿態出現了。

    在晨曦教會完全沒落後，'神子'出現了。

    命運的玩笑嗎？

    一時間莫妮修女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秦然了。

    警長約翰更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秦然。

    在這位警長的記憶中，秦然應該是被那個怪物吞食了才對。

    秦然目光掃過兩人，將兩人的神情收入眼底後，嘴角上翹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好久不見！”

    “2567見過莫妮修女、約翰警長。”

    “結束了一次漫長的旅行，一回來能夠看到自己熟悉的人，真是太好了！”

    秦然故作感嘆著。

    在世人的眼中大偵探秦然已經'死了'——秦然並不大算扭轉這個印象。

    不僅是【背景】的交代，還因為他已經習慣以2567的身份活動。

    “秦……2567究竟發生了什麼？”

    “這六個月你去哪了？”

    警長略顯彆扭的稱呼著秦然。

    對於2567這個化名，警長心中滿是疑惑，但卻依舊按照秦然的自稱來稱呼秦然。

    秦然是他的好友，且對他就有過救命之恩。

    這位警長自然是知道怎麼做的。

    而莫妮修女？

    這位老修女到現在都沒有開口，只是默默的看著秦然。

    “我們換個地方？”

    “這裡可不是談話的好地方。”

    警長指了指一地的屍體。

    “可以。”

    已經將有用線索全部收集的秦然沒有拒絕。

    ……

    警長和老修女並肩而行的走向屬於他的辦公室。

    不過，每走幾步，這位警長就忍不住的回頭看看身後。

    “約翰，我認為你應該保持常態。”

    秦然的聲音從一側的陰影中響起。

    “如果看到一個人和陰影融為一體的情形還能夠保持常態的話……我認為那個傢伙一定是不正常的！”

    “不、不，莫妮修女我沒有任何不敬意思！”

    “只是、只是……這一切都太讓人吃驚了！”

    不算是拙嘴笨腮的警長變得結結巴巴起來。

    一旁的老修女並沒有生氣。

    因為，她遠沒有表現出了的鎮靜。

    在她心底，早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

    濃郁的'晨曦之力'。

    超乎尋常的潛行能力。

    在'短短'六個月的時間內，秦然就達到了這樣的程度，熟知晨曦教會歷史的莫妮修女可是很清楚，即使是建立晨曦教會的第一代'神子'，都沒有這麼厲害。

    遠超第一代'神子'的秦然出現在了晨曦教會完全沒落的年代……

    “仁慈的貝爾納黛，請您告訴您的信徒，您回來了嗎？”

    老修女心底祈禱著。

    自然的，是沒有任何回答。

    遠去的早已遠去。

    歸來的才剛剛歸來。

    彷如四季交替，輪迴不休，卻又截然不同。

    沒有一個夏季是一樣的。

    哪怕它們都是那般的炙熱。

    “抱歉，我這裡只有水。”

    辦公室內，從陰影中走出的秦然徑直的坐到了沙發中，他的身邊是老修女，警長拿起了暖壺。

    三個粗玻璃杯隨著熱水的注入，而升騰起來氤氳霧氣。

    秦然隨手拿起屬於自己的杯子後，就開始講述自己的經歷。

    “我醒來的時候，就在一艘船上，將我打撈起來的水手們並不知道更多的事情，我也是這樣。”

    “身受重傷且身無分文的我，只能在那艘船上留了下來，慶幸的是那位船長不錯，盡可能的給我找來了藥品，當然了……也是因為我體內覺醒的力量，我的傷勢極快的恢復了。”

    “不過，當船靠岸後，我才發現自己去了別的國家，想要返回這裡，真的是困難重重——半年來，我一直在旅途中，徒步、騎馬，跟隨商隊，漂洋過海，總算是回到了這裡！”

    秦然緩緩的說道。

    “覺醒的力量？”

    警長根本沒有懷疑秦然的話語，而且，注意力完全被秦然話語中的某一部分所吸引了。

    莫妮修女也是這樣。

    雖然沒有說話，但在警長開口問話後，老修女就做出了側耳傾聽的模樣。

    這，就是秦然想要的。

    “嗯。”

    “我是這樣稱呼它的！”

    “因為，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麼會迅速的壯大——雖然我是在貢蘭森的教導下學會了這種力量，但是當我醒來的時候，這股力量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強大了無數倍，甚至，我還學會了一些其它知識！”

    秦然這樣的說道。

    同時，一抬手，晨曦之力就開始在他的手中聚集起來。

    聽起來非常的扯淡，但看著秦然手中的白色光芒，警長根本沒有懷疑。

    眼前的一切，早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他內心所受到的震動，讓他忘卻了懷疑。

    至於冷靜下來之後？

    更加不會了。

    因為，莫妮修女開口了。

    “自我覺醒了傳承嗎？”

    “除去第一代'神子'外，2567你是又一個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神子'吶。”

    話語落下，老修女站了起來，向著秦然行了一個古老的禮儀。

    嗡！

    就在這個古老禮儀出現的剎那，秦然體內的晨曦之力就是一顫。

    接著，以越發活躍的姿態運行起來。

    白色的光輝從秦然全身散發出來。

    讓坐在那裡的秦然顯得神聖、威嚴。

    光芒中，看著依照古禮而施的老修女，秦然的雙眼不自覺亮了。

第十五章兇案再現

    秦然能夠清晰感受到'晨曦之力'的活躍。

    更直觀的則是，系統的提示。

    【力量共鳴，無雙級別晨曦騎士鍛體術獲得相當經驗，所需積分減少3000……】

    ……

    3000積分對於還需要近25積分和25黃金技能點才能夠達到超凡級別的【晨曦騎士鍛體術】而言，自然是杯水車薪。

    可不要忘了，剛剛只是施禮！

    一個人在一秒鐘不到的時間內施禮！

    這足以讓秦然想到更多。

    這只是一個人。

    假如是一百人呢？

    又或者是一千人呢？

    恐怕用不了一天，【晨曦騎士鍛體術】就能夠進入超凡。

    當然了，秦然並麼有被這樣的驚喜沖昏頭。

    他很清楚想要做到這樣的事情，幾乎是不可能的。

    先不說類似老修女這樣的原住民有多難找。

    單單是找上百個能夠和'晨曦之力'共鳴的人，就是不可能的。

    不要忘了，晨曦教會早已經滅亡了。

    不要說找一百、一千個能夠和'晨曦之力'共鳴的人了，滿打滿算將所有可能的人物都算進去，5個到10個人就是極限了。

    甚至，可能會更少。

    不過，秦然卻沒有徹底的放棄這個想法，而是將其暫時埋藏在了心底，轉而用驚訝的口氣問道：“莫妮修女這是？我感覺到我的力量變得活躍了！”

    “這是晨曦教會的古禮晨曦之印！”

    “一種配合'晨曦之力'的方法，如果'神子'大人需要，我可以之後教導您。”

    老修女說道。

    秦然大喜過望。

    他雖然知道之前打下的基礎，再利用'神子'的身份會讓此行順利不少，但沒有想到會這麼順利。

    僅僅依靠簡單的話語，就有了學習與【晨曦騎士鍛體術】配套秘術的機會。

    一直以來，【晨曦騎士鍛體術】雖然是秦然的核心力量之一，但是大部分都是用在了增加屬性、平衡惡魔、原罪之力上，很難有主動的手段，一直到【晨曦之劍】的出現，才稍微改變了這種略顯尷尬的境地。

    可也就是略微改變而已。

    需要蓄力的【晨曦之劍】，讓秦然在使用時必須要慎重之極，根本不可能成為常規手段用在戰鬥中。

    面對著幫他解決了迫切需要的老修女，秦然語句中越發恭敬。

    “請您繼續稱呼我為2567，您的年紀、閱歷，早已經超越了您應有的身份。”

    “很多知識我需要向您學習，畢竟，我覺醒的只是力量，卻沒有相匹配的知識。 ”

    秦然這樣說道。

    “當然！”

    “雖然'神子'天賦異禀，但基礎的知識還是需要有人教導的，我、貢蘭森都不介意教導您我們所知的一切。”

    老修女微笑著點了點頭。

    或許晨曦教會已經完全的沒落了。

    但無數年秉承著教會傳統，延續著教會傳承的老修女很清楚當一位'神子'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應該怎麼做。

    也許無法再讓晨曦教會重返鼎盛，但卻足夠教會繼續延續。

    延續，隨著年齡的增長，感受著生命的流逝，已經逐漸成為了老修女心中最後的願望。

    當初將聖保羅教堂該為聖保羅學校時，老修女就有著一份在生命最後時刻，尋找一位可靠繼承人的心思。

    但秦然的出現，讓一切的計劃也隨之改變。

    端著水杯，警長約翰看著熱切交談的秦然和老修女，完全的插不上話。

    兩人談論的話題，對於約翰來說，就和聽故事沒什麼區別。

    可約翰卻是聽得興致盎然。

    經歷了剛剛的詭異事件，恐懼消退後，泛起的就是濃濃的好奇心。

    約翰十分想要知道在他所知道的世界中，究竟隱藏了一些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特別是當話題轉入之前的事情時，約翰更是聽得聚精會神。

    “人死亡之後是有靈魂的，但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靈魂會被接引到所信仰的神國，無信仰者的靈魂會很快消散，或者落入更加悲慘的境地，但也有一些例外，能夠讓靈魂發生異變……”

    “經歷大痛苦的死亡，會折磨靈魂，讓這個靈魂變得不得安息，假如再配合一些特殊的手段，就足以改變這個靈魂，讓它變得越發狂暴、邪惡。”

    老修女緩緩講述著。

    “所以，托蒂才會被分屍？”

    約翰略帶恍然的問道。

    “嗯！”

    老修女點了點頭，神情中有著顯而易見的悲痛。

    將聖保羅教堂該為聖保羅學校，老修女是有著一份死心，但對於那些學生的關愛也是真的。

    不論是阿爾蒂莉.亨特，還是其他學生。

    老修女都是一視同仁。

    “放心吧，莫妮修女，我一定會將那個混蛋抓住的！”

    看著悲痛的老修女，約翰幾乎是下意識的說道。

    而在話語出口後，我們的這位警長才猛地回過神，這一次要抓的混蛋和以往的那些傢伙不同。

    以往的那些傢伙，不論再怎麼樣窮凶極惡，都還是人類的範疇。

    可這次不同！

    一想到那些會動的屍體，約翰就不自然的扭動了一下身軀。

    經歷了，不代表就沒有恐懼了。

    相反，真是因為有了經歷，才會越發的恐懼。

    約翰雖然不至於加重恐懼狀態，但對神秘側發生的事件，他是真的束手無策。

    想到剛剛自己脫口而出的豪言，一時間約翰就面帶尷尬。

    不過，秦然馬上就打破了這樣的尷尬。

    “我來對付那些神秘側的事情，你只需要追查正常的人。”

    “那個箱子的做工很精湛，包銅的邊角更是嶄新，想必是剛剛出自那位頗有名聲的匠人手中。”

    “箱子內部塗抹了一層天然橡膠，我記得我們這裡只有一座割膠園吧？”

    “還有某些能讓人陷入幻覺的藥劑！”

    “雖然有著香料、血腥味的掩蓋，但那些味道我不會辨認錯。”

    秦然有條不紊的說道。

    “制箱的工匠、割膠園和藥物嗎？”

    “好的，交給我了！”

    有著秦然話語的提醒，約翰立刻回憶起來剛剛發生的一幕幕。

    當即這位警長就站起來，準備行動了。

    可這個時候，副警長雷斯垂德跑了進來。

    在對方推門前一刻，秦然隱身於陰影之中。

    一進入房間，在看到了老修女後，這位副警長有些猶豫，最終在約翰的示意下，這才匯報導：“警長，聖保羅學校有凶殺案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