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大話水滸之武大郎傳奇 作者：浪浪浪（已完成）

第641章 大戰，一觸即發

    公元1127年前後，是既北燕王武植自立為王以來，最為不平凡的一年。

    1126年，北燕王武植親率燕雲十萬精銳，在寒冬臘月，強行穿越倭國與中原大陸之間的天塹，揮師東進，越過冰面，遠征倭國，翻手之間，破倭國京師平安京，親手誅殺倭國天皇，將整個倭國攪了個天翻地覆，雞犬不寧，最後更是用大量的震天雷強行引爆了倭國境內200餘座火山，機緣巧合之下，致使倭國疆土發生地殼變動，將倭國版圖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抹除。

    與此同時，在燕雲的幫助之下，剛剛滅掉歷史上滅遼滅宋的金國的遼國，在百廢待興之下，同樣揮師東進，討伐高麗，高麗奮起反擊，在高麗大將金羽坤的率領之下，高麗與遼國展開了最為慘烈的對抗，高麗戰場陷入僵局。

    而公元1127年，年關剛過，大宋邊軍與吐番同時發生異動，迅速逼近燕雲剛剛接手的西京道，情勢告急。

    南方的大理，西北的回鶻與黑汗，暫時保持了沉默，但這並意味著他們就會永久保持沉默。

    或許，他們只是在靜靜的等待，等待一個最好的契機，發動自己的攻勢。

    整個中原大陸，風雲變幻，隨時都有可能爆發新的全面戰爭。

    尤其對於燕雲而言，無論是高麗戰場還是西京道，都與燕雲息息相關，形勢變得愈發危急。

    而全面戰爭之所以遲遲沒有爆發，說穿了，無非是各國勢力都在翹楚以待，他們想要知道燕雲討伐倭國的最新戰況，換言之，他們想要知道一向以化腐朽為神奇，而名揚天下的北燕王武植，是否被倭國牽制住了，暫時無法分身顧暇中原大陸的變故。

    亦或者說，他們隱隱有些忌憚，他們害怕萬一武大自倭國得勝歸來，看到燕雲大變，是否會勃然大怒，攜大勝之勢，掀起最為慘烈的報復戰爭。

    一個人的影響力與震懾力，能夠直接或者間接的干擾到整個天下的風雲變幻，武大理應感到自傲。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武大遲遲未歸，各國勢力終於忍不住了，逐漸開始變得蠢蠢欲動。

    二月份初，春風拂面，萬物復甦。

    但對於西京道戰場而言，卻沒有一絲生機勃勃，場面反而已經變得極其火爆，燕雲與大宋以及吐番，已經開始發生零星交火，彼此之間已經開始不停的試探。

    尤其是彼此之間的探子，已經展開了最為慘烈的廝殺與暗鬥，一個又一個人倒下，一個又一個人沖上前，或隱藏在暗處，隨時準備發出致命一擊。

    在這些零星交鋒當中，燕雲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燕雲在西京道的駐軍其實並不多，相較於大宋邊軍與吐番的軍士而言，就顯得更加不值一提，但是燕雲的態度非常之強硬！

    蛛網與黑鴉聯手，展開了拉網式搜捕，對西京道邊境的大宋與吐番，亦或者說是其他各國的探子，不停的來回梳理，發現一個殺一個熱，決不留情，也沒有留下任何一個活口，因為燕雲不需要從這些探子口中獲得什麼情報。

    燕雲節度使、經略使西門慶下達的軍令非常強硬，燕雲鎮西大都督方臘，與鎮南大都督童英，執行的更加強硬，就一句話，

    「不服來戰！」

    有許多人都搞不懂，北燕王武植這位燕雲的當家人並不在燕雲境內，如今的燕雲軍力嚴重不足，甚至已經可以說是非常之空虛，燕雲的底氣到底是什麼？憑什麼敢如此大言不慚？

    不服來戰？難道你燕雲敢同時對大宋與吐番開戰？這簡直無稽之談！

    莫說是北燕王武植不在，哪怕就是他在燕雲，恐怕也要仔細掂量掂量如此施為的代價吧？

    但是無論外人如何猜測，燕雲的態度就是如此之強硬，而且始終沒有要改變的意思。

    其實用西門慶的話說，道理很簡單，是我的就是我的，誰都不能搶，有些東西，我可以給你，給你你就拿著，但我不給你的，你就不能來搶，如若不然，你伸出哪支爪子來，我就剁掉你哪支爪子，就這麼簡單。

    而對於其他燕雲各位大都督而言，甚至對於大多數的燕雲主將而言，道理就更簡單不過了。

    兄弟們本就是出身一直被朝廷所看不起的草莽，全部都是江湖人，如今好不容易揚名立萬，身居高位了，你丫的居然想來佔我們便宜？找抽呢？

    江湖人，從來都不缺少血性，打不打的過是一回事，敢不敢打是另外一回事，不服來戰！

    是的，就這一句話，不服來戰！

    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這就是燕雲眾將士的精氣神所在。

    很囂張？很跋扈？那你如果看我不順眼，你來打我呀，廢什麼話！能動手就儘量別吵吵！

    對於燕雲的兄弟們來說，最為重要的還有一件事，那就武府家將大頭領張平，一直帶著燕雲世子殿下武哲，待在軍營裡，待在西京道最前線軍營！

    這對兄弟們的士氣提升，絕對不是用語言可以來形容的。

    有文采的誇讚武哲，曰：虎父無犬子！

    無論武哲到底是主動來的，還是被動的被張平帶來前線的，擺在眼前的事實就是，武哲的確在最前線。

    這，就夠了。

    燕雲士氣如虹，擺出了一副死戰不休的態度，讓大宋與吐番深感棘手的同時，也終於不願意再繼續拖延，也不再故意裝作不認識，大軍拔營，漸漸匯聚到一起，從同一個方向，浩浩蕩蕩的殺向了燕雲西京道。

    而燕雲並沒有擅自出戰，而是主動召回了大部分散落在各處的蛛網與黑鴉密探。

    有底氣死戰是一回事，但無味的送死是另外一回事。

    面對大宋與吐番聯軍，黑鴉與蛛網的兄弟們勢單力薄，能做的事情已經很少，不如直接退回來，混入大軍當中，充當戰鬥力。

    事實上整個西京道燕雲大軍，都沒有擅自出城相戰。

    燕雲如今雖然人數處於劣勢，但他們佔據著地利，所以他們選擇了據城而戰。

    如此一來，大宋與吐番聯軍，暢通無阻的逼近了西京道邊境城池。

    大戰，一觸即發！

第642章 無所畏懼

    大宋與吐番的聯手，雖然聲勢浩大，但其實並沒有讓燕雲猝不及防。

    從燕雲掌握的情報來看，一開始，燕雲就幾乎可以斷定，這次針對西京道的行動，大宋與吐番的一起的，都是一丘之貉。

    不過無論如何，此時大宋與吐番聯合在一起，的確稱得上是聲勢浩大，氣勢洶洶。

    大宋派了八萬大軍，吐番有五萬大軍，十三萬大軍，直逼西京道防線。

    而在西京道，燕雲有多少人馬呢？很少，簡直是少的可憐。

    鎮西大都督方臘，除了要守衛西京道之外，他本來就需要負責燕雲十六州西部，此次他奉命駐守西京道，一共只帶了三萬人馬，剩下的兩萬人馬依舊駐守在燕雲十六州；

    至於鎮南大都督童英，他能夠動用的人馬就更為稀缺了，雖然他麾下有十萬西北邊軍，但莫要忘了，他鎮守的是整個燕雲南境。

    燕雲南境太長了，與西境不是同一個概念，他只派了兩萬人馬趕往西京道，而且他本人根本就沒來西京道。

    原因很簡單，燕雲非常擔心，大宋攻擊西京道是個幌子，萬一童英擅自離開南境，趕往西京道，大宋與吐番攻打西京道的同時，趁勢攻打燕雲南境，那才真的是大事件。

    簡而言之，如今的西京道，燕雲只有可憐的五萬人馬，而他們所需要面對的，卻是大宋與吐番十三萬人馬！

    量變，是可以引起質變的。

    讓燕雲以一千人馬對抗大宋兩千人馬，燕雲真的無所畏懼，沖上去直接開殺就是了，燕雲本就驍勇善戰，從來都不畏懼以一敵二。

    但是，讓燕雲以五萬人馬，面對十三萬敵軍，這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在真正的大規模戰場之上，個人戰鬥力雖然不能說是沒有任何意義，但除非是真正的頂尖高手，否則能夠影響的戰局還真的不是非常大。

    人力有時窮，混戰一起，有時候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根本就不知道是誰殺了自己，也看不到是從哪兒來的攻擊，如何展開對抗？

    鎮西大都督、摩尼教聖公方臘，緊急召集了其麾下諸多大將，商議了許久之後，依舊感覺有些無力回天，最終只能拿出了一個態度：

    死戰！

    為屬於燕雲的榮譽而戰！

    除非死，絕不後退！

    當死則死，死得其所！

    這種姿態，很是霸氣，但又顯得無比的悲壯，甚至是淒涼。

    武大自立為王之後，兄弟們已經開始享受真正的好日子，不到萬不得已，沒人會想要就如此這般放棄美好的生活，選擇慷慨赴死。

    西京道最為靠近原西夏疆土的城池「寧邊州」，是大宋與吐番聯軍重點攻擊的主要城池。

    燕雲鎮西大都督方臘，親自在此坐鎮。

    除此之外，還有武府家將大統領張平，以及燕雲世子殿下武哲。

    城頭之上，眾人遙遙望著城外遠處黑壓壓的敵軍，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

    這種沉默，並不是懼怕，這只是燕雲的傳統而已。

    每逢大戰，無論是騎戰還是兩軍步兵對壘，燕雲從來都不會嗷嗷鬼叫提升士氣，他們的士氣不需要提升，他們只是用這種沉默調整自己的心態，順便將自己的身體狀態也調整到最佳，隨時準備跟敵人展開殊死搏鬥。

    當然，即使如此，依舊有許多人正在緩緩擦拭自己手中的長刀。

    畢竟，不怕死是一回事，主要想死是另外一回事，兄弟們對這個世界終究還是有那麼一絲不捨，有些緊張，便只能用擦刀，來緩解自己的情緒。

    張平始終保持著沉默，一言不發。

    對於大規模戰爭，張平懂得並不多，他的身份很特殊，未免擅自指手畫腳會給方臘的指揮調度，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張平一直保持著沉默。

    但是此時，望著緩緩逼近的敵軍，張平突然扭頭望著自己身邊，萬分緊張與不安的小武哲問道：

    「怕嗎？」

    怕嗎？隨著張平這一句話問出，城頭上所有人，包括方臘在內，都好奇的望向了小武哲，他們想看看，武哲這位下一任燕雲之王，會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小武哲的臉色有些難堪，按照後世的算法，他虛歲才八歲而已，他還太小了，面對這種兩軍對壘的緊張氣氛，說不害怕，那是吹牛，逼。

    他緊緊抿著嘴唇，小小的人兒，緊緊的抓著掛在自己腰際兩側的雙刀，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甚至有些滑稽，更多的……還是顯得有些可憐。

    面對張平的問話，小武哲遲疑了，吞了一口唾沫，才用力的挺直了身板，狠狠的攥了攥小拳頭，臉上劃過一絲堅毅，用有些稚嫩的聲音，極為堅定的說道：

    「不怕！」

    所有人都無聲的笑了起來，對於小武哲這個答覆，眾人表示非常之欣慰。

    就連一向對小武哲極為嚴厲的張平，臉色也是微緩，露出一絲笑意，揉了揉小武哲的腦袋，笑呵呵說道：

    「你還小，怕也沒關係，以後習慣了就好。」

    但小武哲卻搖了搖頭，目光堅定的說道：「我真的不害怕，我只是有點緊張，我娘親說過，我爹爹是一位蓋世大英雄，我是我爹的長子，要為弟弟妹妹們做出表率！而且二師父說了，我就是燕雲未來的主子，身為下一任燕雲之王，理應從小就樹立無所畏懼的堅定信念！」

    張平微愣，顯然沒想到小武哲年紀輕輕，說話居然一套一套的。

    其實當下這個年月，豪門世家子弟的確是非常早熟，這跟他們從小受到的教育有關，小武哲作為武大的嫡長子，武大不在的時候，由張平與西門慶負責他的課業，一文一武，從今日小武哲的表現來看，倆人對小武哲的教導非常之成功。

    「哈哈哈哈……」

    方臘作為一名蓋世梟雄，豪氣干雲，聞言朗笑道：

    「兄弟們，聽到了沒有，世子殿下說的很對，我們燕雲，向來都是無所畏懼的，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燕雲將士，士氣如虹！

    而城外，大宋與吐番聯軍，也已經開始發動攻勢。

    但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第643章 太小氣了一些

    兩軍對壘，戰鬥即將正式拉開序幕。

    但就在此時，異變陡生，讓兩軍同時微微一滯。

    因為從東北方向，遙遙的，突然傳來了迅烈的馬蹄聲。

    大規模的戰鬥，本就是瞬息萬變的，這種突發狀況，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情不自禁的往東北方向望去。

    馬蹄聲很是迅疾，很是暴烈，而且很是整齊。

    最為重要的是，在場的大多數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卒了，從馬蹄聲當中可以很是輕而易舉的聽出來，正遙遙趕往戰場的騎兵，數量似乎非常之多。

    因為，他們的馬蹄聲不只是太快，而且太「重」了！

    一般情況之下，如若不是大規模的騎兵，不可能發出如此宛如地動山搖一般的馬蹄聲。

    「咚咚咚！轟轟轟！」

    馬蹄陣陣，如雷，如鼓，聲聲入耳，震人心肺。

    方臘與張平等人站在牆頭，站得高，自然也就看得遠。

    很快，他們就最先看到，東北方向遙遙趕來一大群黑壓壓的騎兵。

    他們唯一的共同點是，裝備配置似乎完全是統一的，就連戰馬似乎都是統一的，他們的馬蹄聲非常之整齊，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

    方臘與張平對視一眼，兩眼微縮。

    他們之前一直沒有收到有援軍的消息，此時趕來的這大隊騎兵，很有可能是敵非友。

    而本就佔據絕對數量優勢的大宋與吐番聯軍，如若再加上數量如此眾多的騎兵，這場仗，還怎麼打？

    孰不知，在他們臉色變幻不定的同時，敵軍更是忐忑萬分。

    因為，他們也沒收到過有其他騎兵突然前來相助攻城的消息。

    近了，近了，更近了！

    方臘突然瞪大了雙眼，又似乎是生怕自己看錯了，用力揉了揉眼睛，指著東北方向的騎兵，滿臉不可思議的斷斷續續的說道：

    「十……十三鷹！？」

    張平臉上也忍不住有些振奮，重重說道：「不錯，的確是十三鷹！」

    得到張平的肯定，方臘終於忍不住激動了起來，臉上緩緩的，緩緩的如同老菊花綻放，笑容滿面，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兄弟們，咱們的援軍到了，是十三鷹！十三鷹來了！哈哈哈哈哈……」

    「好！！！」

    震耳欲聾的歡笑聲與振奮聲音，傳遍整個寧邊州城頭，也傳到了大宋與吐番聯軍的耳中。

    轉瞬之間，燕雲的狂喜與敵軍的陰沉，形成了最為強烈的對比。

    敵軍也就罷了，他們只是大概猜測到燕雲來了援軍，並不知道來者到底是何人，但是燕雲就不同了。

    既然確定來者是十三鷹，那麼……方臘與張平等人幾乎就可以斷定，武大來了，武大回來了！

    莫要忘了，大部分的十三鷹，都跟隨武大討伐倭國去了，如今的燕雲境內，根本就沒有如此數量眾多的十三鷹，而此時既然十三鷹大規模的出現了，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是武大回來了！

    武大本來就一直都是燕雲的當家人與主心骨，如今武大回來了，本就無所畏懼的燕雲，到底還有什麼是他們所能懼怕的？

    十三鷹的速度很快，堪稱天下第一，他們迅速接近了寧邊州，數量……幾乎接近兩千人！

    很明顯，如今早已是二月份，武大乘坐燕雲水師巨船，輕裝簡行，用最快的速度回來了，而且他回來之後，勢必是動用自己燕雲之王的特殊權利，直接下令，命令十三鷹全體集結。

    在趕往寧邊州的路途當中，散佈在燕雲境內各地的十三鷹，全都陸陸續續加入了武大的隊伍，再加上武大身邊的武府家將護院，數量的確是接近兩千人馬。

    而且在十三鷹身後，還有大概一千騎在奔馳。

    這一千騎，是鐵鷂子。

    鐵鷂子是具裝重騎，他們不擅長長途跋涉，事實上如若不是為了顧及鐵鷂子的速度，武大早早就會趕到寧邊州。

    但，武大不得不等待鐵鷂子，因為鐵鷂子重甲殺傷力更強，更加擅長於正面破敵。

    路途之上，武大命鐵鷂子卸掉了戰馬身上的戰甲，全速趕往目的地，毗鄰目的地之時，鐵鷂子從自身到戰馬，全部換上了重甲。

    事實上，十三鷹當中的一千騎，也已經換上了重甲，身穿輕甲的十三鷹，在跟隨著重甲十三鷹的速度奔襲寧邊州。

    武大一馬當先，率領近三千騎兵，直接就橫在了寧邊州城前，擋在了大宋與吐番聯軍，和寧邊州中間。

    黑衣黑甲黑馬，佩刀持弩，背有猛火油櫃，身著寒衣，頭帶斗篷，臉帶面罩，頭蒙黑巾，只露雙眼，外身披著黑色長披風，腳踏馬靴，馬靴配有匕首，這是十三鷹的標配，天下皆知。

    很明顯，大宋與吐番聯軍，看到突然出現，將全身都籠罩在黑暗當中的騎兵，就已經知曉了十三鷹的身份。

    順便，他們也就知曉了站立在十三鷹最前方的武大的身份。

    即使他們大多數人都沒見過武大，不知道武大到底長什麼模樣，但他們不是腦殘，能夠如此大規模調動十三鷹的，除了他北燕王武植，還能有誰？

    人的名樹的影，武大的突然出現，讓大宋與吐番聯軍，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一絲慌亂。

    武大的名聲，在如今這個天下委實是過於響亮了。

    尤其是在武大殺掉倭國天皇這件事傳遍天下之後，名頭就更加響徹天下了。

    倭國天皇，就等於中原大陸的皇帝，換言之，武大是親手殺過皇帝的人，這種人，全天下有幾個？很明顯，如今這天下，除了武大之外，沒有任何人。

    大宋與吐番聯軍，以及寧邊州城頭上的燕雲將士，全都因為武大的出現，陷入了暫時了沉默。

    沒有人知道，明明正在遠征倭國的武大，為何突然就出現在了西京道寧邊州。

    當然，這已經不重要了，如今重要的，武大出現了，這場仗，到底打不打？怎麼打？

    而武大則端坐在馬背上，滿臉漠然的打量了幾眼大宋與吐番聯軍，淡淡說道：

    「才這麼點人？大宋與吐番，是不是太小氣了一些？」

第644章 單騎臨陣

    「才這麼點人？大宋與吐番，是不是太小氣了一些？」

    此言一出，本就沉默與寂靜的戰場之上，徹底陷入了一片死寂。

    小氣？十三萬大軍沉兵西京道，真的很小氣嘛？

    這已經算是大手筆了！

    但是，很明顯，在人家北燕王武植看來，這的確是太小氣了。

    武大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意，抬眼，直視著大宋與吐番聯軍，再次淡淡說道：

    「十三萬人就敢意圖染指我燕雲？你們大宋與吐番，是太瞧得起自己，還是太看不起我燕雲？」

    死寂，整個戰場之上，依舊還是死寂一片，唯有武大淡淡的聲音，迴響在整個戰場之上，也迴響所有人的心頭。

    無人敢接話，也無人敢答話。

    燕雲，是武大的燕雲，如今武大這位燕雲之主回來了，他就這個資格說出在許多人看來簡直荒謬的話語。

    正所謂低頭靠勇氣，抬頭看實力，武大有這個實力，他就敢說出這樣一句話，但很明顯，在場的所有人，還沒有任何人的身份與地位，包括實力，是可以與武大相提並論的，所以沒人敢答話。

    暖風拂面，吹拂在大宋與吐番聯軍的臉上，但他們卻感受不到絲毫的溫暖，反而感覺到無比的寒冷，冷汗直流。

    莫說是答話，面對武大掃射而來的眼神，都無人敢與武大對碰。

    因為，他們總感覺武大那如刀的眼神，在盯著所有人。

    這幅場景，猛地一看，很搞笑，但事實就是如此，武大幾乎可以說是一個人站在寧邊州城前，便震懾住了大宋與吐番十三萬聯軍。

    這是武大的名聲與實力，雙重疊加之下，所造成的強大震懾力。

    或許，此時一堆亂箭齊發，就可以殺死武大，但是誰敢嘗試呢？

    親手殺死武大，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們將終生面對燕雲大軍，以及蛛網與黑鴉，無處不在的追殺，那種滋味，絕對是暗無天日的，沒有人敢去輕易嘗試。

    即使他們自己不怕死，難道他們就不為自己的家人考慮嗎？他們殺了武大，他們家人怎麼辦？等死嗎？或許唯一安全的位置就是大宋皇宮，但是你難道以為你殺了武大，大宋皇帝宋徽宗就會把你的家人接到皇宮裡居住？

    別逗了！整個皇宮之內，除了禁軍，剩下的男人全部都是太監！

    至於女人，無論是妃嬪還是宮女，從某種程度上而言，都可以算是皇帝的女人。

    理論上，任何一個走進宋徽宗視線之內的女人，只要他宋徽宗願意，他都可以拉過來胡搞瞎搞一番。

    既然如此，誰敢親自動手殺掉武大？

    何況，他們動手就一定能夠殺掉武大嗎？武府家將護院是干什麼的？十三鷹又是做什麼的？

    以前在陽谷，總有人試圖殺掉武大，但如今不一樣，殺掉武大後患無窮，誰也不願意承受這個結果。

    事實上，從一開始，大宋與吐番攻打西京道的目的便只是攻城略地，沒有人幻想過就此殺掉武大，甚至如果武大一直在燕雲境內，大宋與吐番是否會如此輕率的就決定與燕雲翻臉，都還是兩說。

    那麼現在，武大回來了，而且就站在了寧邊州城前，大宋邊軍又該何去何從呢？

    就此退兵？好像不合適；

    繼續攻城？好像……好像總感覺有些心虛啊！

    既然人家北燕王武植都親自出現了，誰敢保證武大就沒有其他後手安排？

    以前的數次交鋒，所有與武大對立的大人物，誰沒從武大手上吃過虧呢？

    最為重要的是，既然武大站在城前，大宋邊軍就絕對不敢擅作主張。

    道理很簡單，就像後世「釣，魚，島」，小鬼子整天又是駐兵又是燈塔又是巡航的，但如果我們華夏的一號領導人站在島上的時候，小鬼子還敢輕舉妄動嗎？

    很明顯，他們不敢，除非他們是想與我們華夏徹底撕破臉皮，直接爆發全面戰爭。

    如今也是同樣的道理，武大站在城前，大宋邊軍得不到最新的聖旨，就絕對不敢攻城，因為這個後果，他們承擔不起。

    沉默過後，還是沉默。

    就包括武大，也不再多言。

    面對十三萬大宋與吐番聯軍，武大就那般隨意的端坐在馬背上，毫無懼色，滿臉淡然，道不盡的寫意風流，說不完的意氣風發！

    寂靜的戰場之上，唯有這一桿「武」字王旗，迎風招展，獵獵作風。

    武大單騎出陣，緩緩前行，緩緩抽刀。

    對面，大宋邊軍統帥杜充，頓覺手腳冰涼，腦子裡空白一片。

    他害怕了，他很怕，他怕武大真的會下令主動出擊。

    下一刻，杜沖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事情。

    杜沖猛然單人出陣，迅速前行，遙遙與武大對望，突然駐馬停止前行。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他要與武大單挑的時候，他突然翻身下馬，畢恭畢敬的跪在了地上，行了跪拜大禮，滿臉恭謹的說道：

    「末將杜沖，參見王爺！」

    這一個舉動，這一聲王爺，當可謂是驚爆了一地眼球。

    其實，杜沖如此稱呼武大，也不失為錯，畢竟，雖然整個天下都知道武大是憑藉武力，橫空出世，強行自立為王，但武大與大宋之間一直還有一塊遮羞布不是？

    莫要忘了，當初人家大宋宋徽宗，可是非常正式的，派了大量的禮部官員，還煞有其事的發了聖旨，封武大為「北燕王」的啊！

    雖說他那道聖旨，直接就被燕雲扔到了一旁，武大連看都沒看過一眼，但無論如何，武大都算是大宋的異姓王，是漢人，是自己人，難道不是嗎？

    杜沖跪在地上，低下頭顱，將他那張粗狂的老臉直接「摁」在了地上，哪還有平日裡身為一軍統帥的傲骨？根本不敢出聲。

    他的意思很簡單，不解釋，不敷衍，姿態很卑微，認打認罰，自請武大隨意處置。

    武大嘴角微翹，抬頭，淡淡掃了遠方的大宋邊軍一眼。

    這一日，北燕王武植單騎臨陣，大宋數萬邊軍，密密麻麻跪了一地，無一例外。

第645章 霸氣側漏

    或許，有許多人都會認為大宋統帥杜沖，過於軟弱，毫無軍人氣節，其實恰恰相反，杜沖是不得已而為之。

    武大自立為王以來，燕雲從未做過對大宋有任何實質性傷害的事情，言而言之，如今的燕雲在表面上與大宋還是一體的，並沒有決裂，還是有一塊遮羞布的。

    而這，也正是大宋邊軍統帥杜沖最為忌憚的。

    杜沖是個聰明人，他知道，如果由他統帥的大軍與武大發生正面衝突，那麼他杜沖必將「名流史冊」了，大概會被世人詬病千年，而宋徽宗也絕對不會放過他。

    如若因為杜沖，而導致燕雲與大宋決裂，事後宋徽宗絕對直接殺了杜沖，然後對外宣稱杜沖的所作所為，皆是個人行為，與大宋沒有任何關係，杜沖就變成了活生生的替罪羊。

    攻擊西京道是一回事，當著武大的面兒，與燕雲徹底撕破臉皮，是截然不同的另外一回事。

    說穿了，西京道原本是遼國所屬，即使遼國是在與燕雲做出交換，但這樣一塊肥肉，天下各國趁著武大不在，強勢出手爭奪，還是情有可原的。

    但現在既然武大來了，當著武大的面兒，攻打西京道，這就等於是在抽武大的臉，這也就等於與燕雲徹底撕破臉皮了。

    燕雲畢竟有三十萬雄兵，大宋不可能就這般與燕雲全面開戰。

    而說起杜衝來，或許有許多人對他很陌生，但事實上，杜沖在歷史上很出名。

    據史書記載，公元1127年，金國集結兵力準備南下向宋朝發起進攻，這一次，金國兵強馬壯糧草充足，可以說是壯志雄心，立志拿下宋朝江山，一路之上，金國披荊斬棘，攻無不破。

    當時駐守大宋主戰場的，就是杜沖。

    杜充當時鎮守大名府，自我感覺相當良好，覺得自己戰神附體，自己隨便一揮動指揮大棒就能把金軍打趴下。

    但是自從兩軍交戰以來，金兵猶如過無人之境，把宋軍將士威風殺得一敗塗地，杜充心裡害怕，知道自己打不過金軍，但是牛皮已經吹出去了，這下可怎麼收場才好。

    盤算著金軍快殺到自己的地盤了，杜充召集手下議事。看到軍事地圖，杜充心生一計。

    那就是讓黃河改道，在黃河上炸一個大口子，讓黃河水把金軍衝跑！

    他就是這樣想的，所以他也就這樣去幹了。

    但人家金軍也不是傻子，看到黃河決堤，決定暫不追擊，這事兒沒給金軍造成任何殺傷力，反倒是黃河周邊的百姓跟著遭了殃。

    河水氾濫，家園盡毀，富饒的江淮地區餓殍遍野。

    河水退盡後，瘟疫又流行起來，老百姓相繼死去。

    所以在歷史上，杜沖是一個臭名昭著的人物。

    武大騎著馬，緩緩前行了幾步，走到杜沖身前，伸出手中的長刀，拍了拍杜沖的腦袋，笑著說道：

    「你率領八萬大軍來我燕雲西京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這個動作，極具侮辱性，事實上，武大的確就是在侮辱杜沖。

    無論歷史上的杜沖所作所為，還是如今杜沖的所作所為，都當不起武大的一絲尊重。

    而面對武大的質詢與侮辱，杜沖依舊沒有任何反抗，態度反而愈發的謙卑，伏在地上，沉聲道：

    「請王爺降罪！」

    很光棍，認打認罰。

    武大呵呵一笑，淡淡說道：「你倒是很識趣。」

    「王爺聲震四海，末將慕名已久，今日終於得見，王爺有任何差遣，卑職自當效力。」

    還是那句話，無論是名留青史，還是遺臭萬年，都不是簡單人物，大奸大惡之徒，也自有自己的一套處事方法。

    比如如今的杜沖，自知自己不敢也不能與武大對抗，便將姿態放到了最低，畢恭畢敬，完全沒有一絲平日裡的跋扈，非常之謙卑。

    ……

    大宋邊軍退了，退的速度很快，沒有絲毫遲疑，用最快的速度，撤出了西京道地界，回到原西夏，現屬於大宋的疆土。

    緊隨其後，跟著大宋一起退回去的，還包括吐番的五萬大軍。

    他們是不得不退，大宋退了，單憑吐番五萬人馬，面對由武大親自坐鎮的燕雲三萬大軍，如若不盡快退去，一旦被燕雲咬住，吐番必然就是一個全軍覆沒的慘淡下場。

    以一人之力，攜無上神威，單騎臨陣，震懾大宋與吐番十三萬大軍，此一役，北燕王武植的名頭，必將再上一層樓。

    什麼叫霸氣？不是你在千軍萬馬當中，去敵軍統帥首級，而是你只需要站在陣前，就能不戰而屈人之兵，這才是真正的霸氣側漏！

    寧邊州城門洞開，鎮西大都督方臘與諸位大將，張平帶著小武哲，親自出城相迎。

    「參見王爺！」

    武大略一頷首，請兄弟們起身，然後伸手將小武哲抱了上來，重重的親了一口，笑呵呵說道：

    「好小子，結實不少，也重了不少，想爹爹沒？」

    小武哲有些嫌棄的擦了擦臉蛋，顯然是被武大的鬍子茬給扎到了，有些興奮的笑嘻嘻說道：「想！但是爹爹，你臉上好髒！」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武大返回燕雲之後，根本就沒有休息，一路長途跋涉，用最快的速度趕來了寧邊州，風塵僕僕，臉上的確是鬍子拉碴的，有些邋遢。

    小武哲與武大久別重逢，今兒第一次親眼得見武大這個當爹的是如何的意氣風發，自然是興奮的不得了。

    「哈哈哈哈……進城！」

    武大在燕雲的聲望本就是最高的，今日單人單群震懾十三萬敵軍，讓眾多以前沒能親眼見過武大的將士們，大開眼界，頗有些要將武大奉若神明的意味了都。

    在眾將士滿臉狂熱的注視之下，武大一騎當先，緩緩入城。

    寧邊州主將大營之內，眾人略一寒暄過後，方臘主動將西京道目前的狀況，更加詳細，也更加具體的匯報給了武大。

    其實關於如今的現狀，武大歸來後，已經知道了一個大概，此時從方臘口中得知了西京道的具體情形之後，武大很是感慨的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的話，

    「西門慶……果然就是一頭豬啊！」

第646章 解決之法

    西門慶，一直都是一個聰明人，並不只是他自詡為聰明人，而是世人皆一致公認西門慶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聰明人。

    無論是以前在陽谷，還是如今在燕雲，每逢大戰，西門慶都能很是仔細的為武大提供一切幫助，默默做好一切他應該做的事情，而每次武大率軍出征，也都是由西門慶坐鎮大本營，處理一切事物。

    總體而言，在西門慶的掌控之下，一切都還算是處理的井井有條。

    但如今，武大剛回來，卻直接給西門慶下了一句讓所有人都啼笑皆非的評語，

    「西門慶……就是一頭豬啊！」

    眾人自然是搞不懂武大為何如是說，小武哲自然更是搞不懂，不過平日裡他一向是被西門慶「教誨」的，此時聽到自己的老爹如此評價西門慶，小武哲很興奮，瞪大了一雙小眼睛，豎起了耳朵，等著老爹的下文。

    武大翻了個白眼，對方臘問道：「如今燕雲最大的問題是什麼？」

    方臘微怔，如實回道：「兵力不足！」

    「哪裡不足？」

    「我們燕雲多出了西京道，但我們燕雲兵力不足，無兵可派，這才給了大宋與吐番突然揮師來襲的機會。」

    武大嘆息一聲，揉著腦門，有些無奈的說道：「既然西京道兵力不足，既然你鎮西大都督與鎮南大都督同樣，都派兵來了西京道，那麼我想知道，除了鎮中大都督武松的人馬不可輕動，鎮東大都督晁蓋的人馬還在倭國返航途中，鎮北大都督盧俊義的人馬，為什麼沒有調來西京道駐防？」

    方臘張嘴欲言，武大直接擺了擺手，掃視一圈，插話道：

    「你是不是想說，鎮北大都督麾下的人馬本就不多，還需要鎮守偌大的燕雲北境，隨時提防遼國南下，所以無法調動？整個燕雲，包括西門慶在內，是不是都是這樣認為的？」

    眾人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燕雲五大都督，各司其職，各自都有各自的駐防區，除了東面是大海之外，燕雲以西、以南、以北，都有其他國度，的確都需要駐防。

    武大呵呵一笑，「既然大家都是這樣認為，既然西門慶也是這樣認為，那麼，我說西門慶就是一頭豬，有什麼不對？」

    不待眾人答話，武大直接指著地圖，淡淡說道：「我們燕雲北境的防線的確很長，但我們以前防備的是誰？防備的是遼國與高麗。如今遼國與高麗正在大戰，遼國已經推進到高麗腹地，我們完全可以斷定，高麗是不可能，也無暇突然進攻我們燕雲的。那麼，剩下的幻想敵就只有一個遼國。」

    「可遼國正在幹什麼？他們正在攻打高麗，他們需要我們燕雲的幫助，這個時候，只要我們燕雲不突然反水，不突然趁勢攻打遼國，遼國就已經燒高香了，難道你們以為遼國還會突然進攻我們燕雲？我們燕雲，如今就是遼國最大的助力，我們不只是即將助遼國攻打高麗，我們燕雲還為遼國擋住了整個大宋，以及西北各國的壓力，我們就是遼國的緩衝地帶，是他們最大的保護層，他們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攻打我們燕雲？既然如此，鎮北大都督盧俊義，為什麼不能將其麾下大部分人馬，直接入駐缺兵少將的西京道？」

    「換一個角度來考慮，我們燕雲提防遼國，遼國何嘗不是更加忌憚我們燕雲？如今遼國對高麗久攻不下，在這個時候，我們燕雲主動將北境防線的人馬大範圍撤到西京道，我敢保證，遼國會非常欣喜。因為，由於鎮北大都督大軍的存在，遼國不得不派更多的兵力，隨時提防鎮北大都督。只要鎮北大都督帶領其麾下三分之二大軍離開北境，入駐西京道，遼國壓力大減，可以將更多的兵力，投入到高麗戰場上，既然如此，我們燕雲還有什麼好顧及的？直接將鎮北大都督麾下人馬調到西京道不就得了？我說西門慶就是一頭豬，有什麼不對？」

    沉默，沉默，沉默過後，便是羞臊。

    正所謂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燕雲四面群狼環伺，隨時都有可能進攻燕雲的敵人太多，在這種心態之下，久而久之，就老是以為四周都是敵人，老是想要將燕雲四面八方都守衛的水洩不通，孰不知，在很多特殊的時候，根本不需要這樣嚴絲合縫的防守。

    武大說西門慶就是一頭豬，方臘等人聽到武大的解釋之後，臉上同樣也是火辣辣的，武大這一巴掌，不只是在抽西門慶的臉，何嘗不是抽在了燕雲所有核心勢力代表人物的臉上？

    燕雲缺兵少將的確不假，但也完全可以暫時換防調度一下，先度過這個難關，日後再緩緩招募新兵就是了。

    何況，討伐倭國的大軍一旦返回，除去即將北上攻打高麗的大軍之外，還會有半數精銳大營留在燕雲，幫助駐防，這會大幅度降低燕雲缺兵少將的窘境。

    此消彼長，層層遞減之下，燕雲的難關，總會慢慢度過去。

    「傳令，命鎮北大都督盧俊義，親率其麾下三萬人馬，晉級趕往西京道駐防，剩下的兩萬人馬，散佈燕雲北境防線，按兵不動。」

    「諾！」

    「傳令，命蛛網與黑鴉，派遣大量精銳，將整個西京道，都給我梳理一遍，將隱藏在西京道之內，意圖不軌的宵小之徒，全都都給我找出來！」

    「諾！」

    「傳令，命毗鄰西京道的府兵，分出一半，入駐西京道，最大限度維持西京道之內的治安，不准騷然剛剛搬入西京道之內的普通百姓！」

    「諾！」

    「傳令，命西門慶安排燕雲十六州境內各大作坊，大批量製作農具，送入西京道，並且派出工匠，進入西京道開始挑選建立新作坊的地點，開始逐步全面規劃整個西京道！」

    「諾！」

    隨著武大一條又一條的命令下達，一隊又一隊十三鷹精銳相繼離去。

    他們的速度最快，他們將用最快的速度，將武大的命令，精準無誤的傳達下去。

    隨著武大的歸來，燕雲開啟了新一輪的進程。

第647章 人屠之名

    一轉眼，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裡，武大幾乎沒能好好休息過，一直在根據蛛網與黑鴉，蒐集傳遞過來的消息，分析統計情報，然後下達新的命令。

    燕雲十六州靠近西京道的府兵，已經陸陸續續開始進駐西京道，維護治安，武大並沒有讓軍方並沒有貿然插手地方治安，而是重新開始在西京道分兵駐防。

    燕雲鎮北大都督盧俊義，收到武大的命令之後，已經開始抽調人馬，組成三萬大軍，浩浩蕩蕩趕往西京道。

    再加上原本在西京道的五萬大軍，如此一來，西京道邊境便有了八萬大軍，短時間之內，暫時夠用了。

    高麗戰場依舊打的如火如荼，大宋與吐番大軍，各自退回原西夏地界，並沒有大規模繼續撤退，而是暫時屯兵，似乎在等待新的指令，無法完全排除他們還有繼續進攻西京道的可能。

    這些事情，如若是擱在平日裡，都不算是小事，但是在這半個月之內，發生了一件大事，或者說是一個傳言，將其他所有事情的風頭全部都蓋了下來。

    也不知是從何時起，總之最近有一個傳言，被傳的沸沸揚揚，成鼎沸之勢，漸漸傳遍天下。

    傳言當中，北燕王武植此前率領燕雲十萬大軍，遠征倭國，不但破了倭國京師平安京，親手殺死倭國天皇，而且，倭國已經亡國了。

    確切的說……倭國已經沒了，從此之後，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倭國這樣一個國度出現在版圖之內。

    很明顯，這條「流言」，是武大主動放出去的，也是在武大的推波助瀾之下，迅速傳遍天下。

    倭國有多少人？數百萬；

    倭國逃出來了多少人？大概只有一些乘坐小船離開，而且沒有葬生在大海之內的極為少數的倭國人，正躲在某處苟延殘喘。

    其實還有一小部分倭國人活著，那就是地殼變動，倭國大部分疆土沉入海底，剩下的那幾個小島當中，有一小撮倭國人極為僥倖的活了下來。

    當初武大離開倭國，提前趕回燕雲之時，曾經有人建議，上島再次屠戮一遍，武大沉默了許久，終究還是選擇了就此作罷。

    經歷了這種磨難還能極為幸運的活下來，那就讓他們暫時活著吧，反正倭國的文化與傳承經歷過這次翻天覆地的變動之後，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僅存的倭國人，已經翻不起太大的浪花，沒有必要再去計較了。

    而覆滅的倭國疆土面積有多大呢？有人說倭國的面積還不如山東半島大，其實那是扯淡。

    倭國由四個大島及約4000個小島組成，面積377800平方公里，而山東的面積是15.67萬平方公里，換言之，倭國的全部面積是山東半島的兩倍，本土大概不小於整個西京道，甚至比西京道還要大一些才是。

    但是，無論倭國的面積到底有多大，擺在眼前的事實就是，倭國不見了，徹底被燕雲從這個世界上抹去了。

    與倭國一同消失不見的，還有倭國數百萬人口。

    簡而言之，也就是說，此次北燕王武植率兵遠征倭國，一年多的時間，翻手覆滅了數百萬人，而且順手還把倭國疆土直接抹除了。

    像什麼殺俘，坑殺，築京觀，在屠戮數百萬人面前，全部都弱爆了！

    數百萬人是一個什麼概念？把那幾百萬人綁起來，挨個一刀一刀的捅死，恐怕也非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這是一個非常恐怖的數字。

    倭國被覆滅這個消息傳遍天下之後，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

    指責？畏懼？破口大罵？沒有，什麼都沒有，只有沉默。

    因為，武大所做出的事情過於駭人聽聞，過於石破天驚；

    因為，整個天下已經找不到任何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武大。

    當某件事情完全超出世人的想像，人們便只能暫時保持沉默。

    當然，也有人對此事的真實性表示懷疑，但這種懷疑，很快就被淹沒在一堆冰冷的眼神當中。

    因為，這一則消息，已經從大宋禁軍大頭領東郭太尋口中得到證實。

    只是，關於北燕王武植到底是用何種方法，將倭國直接從版圖上抹去，東郭太尋也解釋不清楚。

    於是，人們只能再次保持沉默。

    未知的手段，永遠都是最恐怖的，何況北燕王武植一向是以擅長化腐朽為神奇而名揚天下，誰能確認這不是北燕王的特殊手段？

    那麼，問題來了，北燕王既然有辦法將疆土極大的倭國直接抹去，他會不會也有辦法直接抹除其他地界？

    這種推測，想想都讓人感覺頭皮發涼。

    漸漸的，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避重就輕，對倭國的消失，選擇了閉嘴不言，將更多的目光，全都放在了那數百萬被燕雲屠戮一空的倭國人身上。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世人的口口相傳當中，武大的新名號出現了：

    從地獄中湧出，行走在陽光之下，活在人世之間的冷血屠夫。

    簡稱，陽間人屠。

    人屠這個字眼，主要是指的戰國時期戰國時期的著名將領，與廉頗、李牧、王翦並稱為戰國四大名將，並且位列戰國四大名將之首的「白起」。

    白起在秦昭王時征戰六國，為秦國統一六國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曾在伊闋之戰大破魏韓聯軍，攻陷楚國國都郢城，長平之戰重創趙國主力，功勛赫赫，白起是繼中國歷史上自孫武、吳起之後又一個傑出的軍事家、統帥，聲威震天。

    白起戰功赫赫，傳言在攻打趙國之時，曾經屠戮過四十餘萬之眾，坑殺戰俘，故，在史書上被稱之為「人屠」。

    而如今，武大做的更加堅決，也更加狠辣，直接抹殺了倭國數百萬之眾，完全超越了當年白起的所作所為，故也在此時被世人稱之為「人屠」。

    武大的名聲，一時之間不只是風頭一時無兩，而是已經徹底達到了盡人皆知，且彈之色變的地步。

    而為了區分武大與白起之間的差別，故，世人將武大的名頭，改之為：

    「陽間人屠」！

648.第648章 平靜之下的暗流湧動

    在武大的「人屠」之名，名揚天下，傳的沸沸揚揚之時，咱們的武大官人在做什麼呢？

答，他在睡覺。請大家搜索（）！更新最快的小說

確切的說，是在睡懶覺。

自返回燕雲，武大一路馬不停蹄趕來了寧邊州，爾後就是一個勁兒的處理了半個多月的公務，忙的腳不沾地，一塌糊塗，根本就沒能睡個囫圇覺。

這不，好不容易暫時閒下來了，武大自然要舒舒服服的睡個大懶覺咯。

小武哲早就醒了，但是大在睡懶覺，他自然也就賴在床上不起了。

但是，這都日上三竿了，武大還在呼呼大睡，小武哲就有些受不了了，他餓了。

於是乎，小武哲直接爬到武大身上，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爹，我餓了……」

武大迷迷糊糊回道：「嗯，那你去吃飯吧。」

小武哲撲閃著兩隻大眼睛，疑惑道：「爹，你不吃飯嗎？你不餓嗎？」

「不餓……」

「哦，那我也不餓，不吃了……」

「嗯，少吃一頓就當減肥了……」

小武哲無語，碰到這麼一個不靠譜的爹，也真是醉了。

而武大似乎一無所覺，他真的很累，不想起床，繼續昏沉沉的迷糊著。

「爹，我聽大師傅說，我又多了好多弟弟妹妹。」

這話說的，有歧義，小武哲實際上是把武松家的西門慶家等等所有新出生的孩子，都計算在內了。

「嗯……」

「爹，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帶著弟弟妹妹們一起出去玩了？」

「嗯……」

「爹，我聽說，我娘親和二娘親（指圓圓）也給我加了一個弟弟，一個妹妹。」

「嗯……」

武大迷迷糊糊的，一個勁兒的「嗯」，嗯個沒完沒了。

小武哲表示很受傷，遲疑了許久，才再次問道：「爹，那有了弟弟妹妹，你和娘親會不會就不疼我了？」

「嗯……嗯？不會……」

小武哲抽了抽鼻頭，終於問了自己最想問的問題，「爹，既然你和娘親都疼我，為什麼還要一個弟弟呢？」

武大翻了個身，把小武哲抱在自己懷裡，迷迷糊糊說道：「這就跟你們打網絡遊戲，大號玩廢了，再練個小號！」

2333，哈哈哈，這答案，絕了。

但是很可惜，小武哲不懂什麼叫做網絡遊戲，狐疑道：

「爹，網絡遊戲是啥？是用網網做遊戲嗎？」

「網絡遊戲就是……嗯？咳咳咳……」

武大終於緩過神來了，這裡是大宋，哪來的網絡遊戲？

既然終於醒了，這覺也就睡不成了。

武大伸了個懶腰，坐起身子來，呵欠連天，咋吧咋吧嘴，迷瞪著眼，還是有些迷糊，不想起床。

小武哲突然說道：「爹，我……我想尿尿！」

武大抬頭，眯著眼，一張一合的說道：「尿尿？尿唄，這裡是咱的地盤，又沒公共廁所，完全可以隨地大小便！」

「哦……」

小武哲猶豫了片刻，爬起身來，站在床沿，直接就開始撒尿了。

「稀里嘩啦」的水聲傳來，武大打了個機靈，徹底醒了，瞪著眼己兒子，愣了半晌，摸了摸鼻頭，也沒法怪兒子了，嘀咕道：

「嗯……不錯，一年不見，不只是身子骨壯實了許多，就連小雀雀……也壯實了許多嘛……」

小武哲呲著牙「咯咯」笑著，挺了挺身子，對武大顯擺道：

「爹，你尿的遠不遠？」

武大頓時失語，滿頭黑線。

……

起床，命人打掃房間，順便讓下人準備了熱水，武大帶著小武哲，痛痛快快的在木桶裡洗了個熱水澡，徹底還魂清醒了。

武大是北燕王，身為特權主義者，有權利享受一些普通人無法享受的待遇。

反正自己啥都不用做，只需要動動嘴，自然就有人去準備了。

吃飯的時候，一名家將前來匯報，

「家主，鎮北大都督盧俊義進城了。」

武大眉頭一挑，笑了，「來的還真是時候，那我等等吧，好久不見大師兄了，一起吃飯。」

說罷，武大起身，帶著武哲一起出去迎接盧俊義。

不多時，盧俊義就來了。

還是老樣子，千年不變，盧俊義最為靠譜的兄弟，浪子燕青緊隨其後，只不過如今盧俊義身旁多了一個人，正是他的弟子何順何狗蛋。

歲月似乎沒有對盧俊義造成任何變化，雙目依舊是炯炯有神，眉分八字，滿臉堅毅，身軀九尺如銀，威風凜凜，手裡頭提著一根鐵棒。

臨近，盧俊義主動翻身下馬，行禮，「參見王爺！」

武大坦然受之，把盧俊義扶起來，然後對盧俊義躬身行禮，「見過大師兄！」

這是規矩。

武大畢竟是北燕王，禮數不可廢，在人前的時候，武大的身份是最高的，盧俊義身為鎮北大都督，必須先對武大行禮，爾後武大以師兄弟身份回禮。

小武哲也跟著行禮，「見過大師伯！」

盧俊義伸手把小武哲抱在懷裡，掂了掂，朗聲笑道：「不錯，身子骨越來越壯實了，平那傢伙平時對你的課業做的還算不錯，回頭師伯教你幾招，等你長大了，甭說揍你大師父二師父了，就是打你爹都不成問題！」

小武哲聞言喜笑顏開，咧著嘴，露出兩顆小虎牙，很是興奮的說道：「大師伯，你是說的真的嗎？你沒騙我吧？」

盧俊義大笑一聲，「不騙你！不信你問你爹，你大師父二師父倆人加起來也不是我的對手，欺負你爹更是絕對沒商量！」

小武哲很開心，孩子嘛，別跟孩子講什麼狗屁大道理，孩子心思單純，總是有逆反心理，張平和西門慶整天教育他，給他佈置課業，小武哲自然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夠超過他們。

武大一笑置之，帶盧俊義等人進屋吃飯。

飯後，盧俊義的徒弟領著小武哲出去玩去了，武大與盧俊義單獨留在房間之中。

喝了幾口茶，武大突然問道：「事情安排的怎麼樣了？」

盧俊義點了點頭，「三萬人馬按照你的意思，已經秘密集結完畢，隨時都可以出動，但我不明白，在這種時候，局勢未穩，你到底想做什麼？」

武大長身而起，走到地圖面前，重重的一拳砸在原西夏疆土上，淡淡說道：

「既然有人敢趁我不在，意圖染指我燕雲西京道，現在我回來了，那麼，是時候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了！」

649.第649章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既然有人敢趁我不在，意圖染指我燕雲西京道，現在我回來了，那麼，是時候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了！」

武大這句話，很明顯是意有所指。

盧俊義望著武大拳頭所指的原西夏疆土，漸漸皺起了眉頭。

西夏早已亡國，原西夏疆土，如今是被大宋與吐番瓜分的。

前一段時日，大宋與吐番，的確有意染指燕雲西京道，但由於武大的強勢歸來，震懾群雄，導致吐番與大宋迅速撤軍，回到了原西夏疆土。

其實武大返回燕雲，來到寧邊州這大半個月以來，除了一直在安排西京道的事情之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對外戰爭上。

燕雲十六州有西門慶在，短時間之內不會出現什麼太大的問題，武大根本不著急處理那邊的事務。

然而問題就在於，如今局勢未穩，燕雲內部空虛這件事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即使燕雲軍士再如若驍勇善戰，突然都出來一個偌大的西京道，燕雲軍士數量嚴重不足，這一點，盧俊義身為鎮北大都督，自然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他不明白，武大為何非要在這種時候想要揮師西進，攻打駐紮在原西夏疆土的大宋與吐番聯軍。

即使是要秋後算賬，按照常理來說，也不應該這麼著急。

說穿了，畢竟，大宋與吐番聯軍，人多勢眾，他們或許會因為忌憚武大的名頭而暫時性撤退，但如果武大主動去攻擊他們，他們必然不會坐以待斃。

沉吟了許久之後，盧俊義誠懇說道：「師弟，我知道你一向擅長化腐朽為神奇，極為擅長謀略，但說句心裡話，我雖然不明白你為什麼非要這樣做，但無論如何，我都不建議你在現在這個時候主動出擊。我們燕雲如今過於空虛，安心發展自身，全力將現有的燕雲版圖防守好，已屬極為不易，何必如此著急的主動出擊？」

武大灑然一笑，「大師兄，你要知道，攻擊，才是最好的防守。你說的沒錯，恐怕如今整個天下，都會認為我們燕雲接下來會全力招兵買馬，全力防守，以後再做秋後算賬的打算，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我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我就是要在這個時候，主動出擊，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如果是這樣的話，出乎預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這個解釋，也勉強還算說的通，但，盧俊義沉默了許久之後，依舊還是搖了搖頭，沉聲說道：

「師弟，我知道你拿定的主意，一向是不容反駁，但有句話我還是不得不說，在我擔任鎮北大都督之後，我讀過很多兵書，也跟許多久經沙場的悍將老卒仔細探討過，對於兩軍對壘，略有一些心得。我個人認為，以己之長攻彼之短，方是兩軍交戰之良策。就我們燕雲而言，軍卒的確驍勇善戰，但我們的軍卒數量太少，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得不償失，我們需要用大量的震天雷與猛火油，配合軍卒，方是上策。但，之前為了供應你討伐倭國，我們燕雲的震天雷與猛火油已經消耗殆盡，全部都是趕製而成，如今的貯備非常之少，為何不再等一些時日，等震天雷與猛火油的數量足夠我們燕雲展開一場大戰時再攻打大宋與吐番有何不可？為何非要選擇在如今這個並不是非常合適的時機，主動出擊呢？」

武大嘴角微翹，伸出大拇指，讚歎道：「大師兄果然勤勉好學，如果我燕雲所有主將，都像大師兄這般主動去學習如何排兵佈陣，那我燕雲何愁大事不成？」

盧俊義微囧，薄怒道：「少跟我扯淡！說，說說，跟我透個底，你到底有什麼底牌，居然敢選擇在這個時候主動出擊？」

武大灑然一笑，淡淡說道：

「第一，燕雲水師馬上就要返航了，大部隊回歸燕雲，我們燕雲就不懼怕任何敵人；第二，我之所以要主動出擊，是因為……」

武大壓低了聲音，輕聲跟盧俊義說了一句話。

盧俊義聞言，滿臉震驚，長身而起，目光灼灼道：

「此事當真！？」

武大笑呵呵的略一頷首。

盧俊義搖頭苦笑了幾聲，指著武大，張嘴欲言，最終卻什麼都沒說，扭身就走，只扔下一句話，

「既然你都已經安排好了，那我就不廢話了，什麼時候拔營，你通知我就好。」

武大笑了笑，扭頭望著地圖上的原西夏疆土，滿臉都是森冷。

……

公元1127年，陽春三月，百花香，蝶成雙，處處芳菲。

也就是在這樣美好的日子裡，北燕王武植，親率燕雲鎮北大都督盧俊義麾下三萬大軍，浩浩蕩蕩，劍指駐紮在原西夏疆土所在的大宋與吐番所在。

這樣的大規模軍事調動，而且是在這種最為敏感的事情，奔赴的是最為敏感的地界，根本就瞞不住任何人的眼神。

一時間，整個天下，嘩然聲四起。

所有人都以為武大瘋了，無論燕雲如何驍勇善戰，同時對大宋與吐番宣戰，都無異於是在自尋死路。

可無論天下人如何議論紛紛，北燕王武植，偏偏就這樣做，而且做的非常之徹底，不但派出了燕雲各大軍種當中，凶名最甚的鐵血十三鷹，而且連飛虎旅都出動了。

天空之上，浩浩蕩蕩的飄蕩著二十頂熱氣球。

這是飛虎旅第一次在中原大陸作為軍事調動，出現在世人眼前，也吸引了所有人的關注。

而燕雲與吐番和大宋的戰爭，也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正式拉開了序幕。

燕雲先派出了飛虎旅，針對擋在眼下的吐番敵軍，展開了無差別進攻。

一番狂轟亂炸之後，具裝重騎，一千鐵鷂子擔任進攻主力，一千輕甲十三鷹擔當側翼，武大與盧俊義統領三萬大軍，緊隨其後，展開了總攻。

毫無疑問，戰鬥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

也就在這個時候，最大的變化出現了。

這個變數的出現，驚爆了一地眼球，讓天下各大勢力，全都啞然失語。

第650章 血的代價

    燕雲此次突然揮師西進，討伐大宋與吐番大軍所在的原西夏版圖，本就受到了多方的質疑，就包括燕雲境內，也有許多質疑聲，盧俊義只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之一罷了，其實還有更多的人對此次大戰的前景表示擔憂。

    如若不是武大在燕雲擁有著強大的號召力與統率力，恐怕此次出征會遭遇更大的，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

    而最後，盧俊義為何同意了武大的做法嗎？

    此時，謎底終於揭開了。

    大宋與吐番組成聯軍，曾經一起試圖染指燕雲西京道，毫無疑問，兩國之間暫時達成了聯盟，雖然這個聯盟並不算堅固，但畢竟也算是聯盟了。

    燕雲大軍來襲，吐番正面阻擋燕雲大軍，而大宋則要從側面，包夾燕雲，這是吐番與大宋之前商議好的對策，一舉將燕雲消滅。

    然而，就在燕雲與吐番陷入白熱化的戰鬥的時候，最大的變數終於出現了。

    大宋邊軍如約而至，發動了迅猛的攻勢，但，他們攻擊的目標並不是燕雲大軍，而是吐番！

    不錯，大宋攻擊的是吐番！

    那麼問題來了，大宋明明跟吐番組成了暫時的聯盟，為何會突然反水，與燕雲聯手，攻擊吐番呢？

    原因就在武大自倭國返回燕雲之前，在燕雲水師巨船之上，交給東郭太尋的那封信。

    那封信，是武大寫過宋徽宗的。

    信函的內容非常簡短，其核心也非常直白，武大給了宋徽宗一個絕對無法拒絕，一個自古以來天任何一代君王，都無法拒絕的巨大誘惑，那就是開疆拓土。

    開疆拓土，是歷朝歷代，所有君王，所有能吏，甚至是所有有志之士的夢想。

    畢竟，誰都想名留青史，沒有幾個人希望一臭萬年。

    而想要名留青史，開疆拓土的莫大功業，無疑是最為強勁的佐證。

    尤其是對於帝王而言，這便是他們一生當中，最為重要，也最為艱巨的任務。

    武大對宋徽宗說的很清楚，非常簡單粗暴，如果宋徽宗有意大規模開疆拓土，那麼作為一名漢人，武大絕對不吝嗇於助大宋一臂之力。

    而武大所指的這個開疆拓土，是整個西北！

    西北地區，無比巨大，有吐番回鶻以及黑汗三大部落，或者說是三大國度，一個小小的西京道，是絕對無法與西北相提並論的。

    再者說了，宋徽宗心裡頭門兒清，天人也都心知肚明，只要有武大一日在燕雲，燕雲就絕對是一塊極為難啃的硬骨頭，即使大宋和吐番聯手與燕雲死磕，即使燕雲最終真的敗落了，那麼燕雲也一定會狠狠的反咬一口，讓大宋與吐番付出足夠的代價。

    何況，誰都不敢保證，一向以化腐朽為神奇而著稱，而且翻手之間將整個倭國疆土都直接給整沒了，手段越來越鬼神莫測的武大官人，手裡頭是否藏有含而不露的底牌。

    再加上，燕雲與遼國之間的關係，如今處於唇亡齒寒的狀態，遼國亡了，燕雲或許不會受到太大的衝擊，但如若燕雲沒了，那麼對遼國所造成的衝擊，絕對是不容想像的。

    一旦沒有了燕雲作為屏障，遼國就需要自己親自面對來自大宋與西北三國的直接壓力，還有高麗，到時候遼國豈不是也要緊隨燕雲的腳步，走向覆滅？

    所以，無論是誰要在如今這個格局之滅掉燕雲，遼國都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出兵相助燕雲。

    另外，別忘了大宋南方的小國大理，與燕雲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燕雲亡了，一個亡國必然是大理，大理會比遼國更加早的滅亡，所以大理也一定不會坐視燕雲被毀滅。

    簡而言之，燕雲的自身實力本就足夠強大了，而且還有一南一北兩個外援，大宋想要染指燕雲，付出的代價太高，付出與收穫嚴重不成正比，極有可能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如果根據武大信函中所說的內容，只要宋徽宗與燕雲聯手，那麼燕雲就會出手幫助大宋討伐西北。

    討伐西北這樣的大事件暫且不說，武大給宋徽宗拋出的眼前的誘餌，便是被吐番佔據的原西夏半數疆土。

    當初大宋主動出兵，討伐西夏，結果吐番趁機出兵來撿便宜，最後變成了西夏是被大宋與吐番聯手滅亡的，原西夏疆土最終被大宋與吐番一分為二，這一直都是大宋心頭的一根刺，不解決掉，心裡頭始終都會覺得不舒服。

    所以，當武大在信中說，燕雲會聯手大宋，率先滅掉西夏疆土境內的五萬吐番大軍，並且將整個西夏疆土全都拱手讓給大宋，只需要大宋補償足夠的物資與銀錢之後，宋徽宗毫不猶豫的就同意了與燕雲聯手。

    武大在寧邊州做準備的同時，宋徽宗也已經達了密旨給大宋邊軍，讓他們暫時敷衍吐番。

    與此同時，宋徽宗派了心腹，秘密進入了寧邊州，按照武大的吩咐，達成了這次「明修棧道，暗度陳倉」，陰死吐番五萬大軍的計畫。

    那日，盧俊義一個勁兒的反駁武大揮兵西進，武大萬般無奈之，就將這件事情提前告知了盧俊義，所以盧俊義當時才會那般震驚。

    這，也正是盧俊義同意了武大討伐西夏這塊地界的最大原因所在。

    武大與宋徽宗是有血仇的，就連盧俊義都震驚於武大居然可以為了報復吐番，而隱忍到暫時與宋徽宗聯手的計畫，吐番自然更加是萬萬沒想到，大宋居然吐番會反水，與燕雲聯手了。

    吐番很冤枉，非常冤枉，雖然他們也是一個戰鬥民族，戰鬥力彪悍，但他們手裡頭沒有震天雷與猛火油這種無上利器，再者說了，他們的人數相對於現在的大宋與燕雲聯軍而言，委實是太少了一些。

    在被燕雲狂轟亂炸，又被燕雲的騎兵衝擊蹂躪之後，損失慘重的吐番五萬大軍，被大宋八萬邊軍，以及燕雲三萬大軍，緊緊的包圍了起來。

    然後，便是無情的屠戮！

    曾經試圖染指燕雲的兩大國度之一吐番，在半個月之內，就付出了血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