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尊上 作者：九哼 (連載中)

　第2144章　賭無道時代的傳說

　　「而且你說錯了，他們不是想讓姓古的那人去跟天地大道跟因果命運賭，而是他們自己想跟天地大道因果命運去賭！」

　　黑水娘娘神情肅然，凝視著老乞丐，說道：「不然的話，你以為古往今來這天上地下為何那麼多存在想問鼎原罪真主？」

　　「你以為阿鼻無間惡修羅、上窮碧落下黃泉、吞天噬地血饕餮不知道命中注定是陰謀嗎？不！他們知道，正因為知道，所以他們才要去賭，不是賭古清風的因果命運，而是賭他們自己的因果命運。」

　　老乞丐蹙著眉頭，道：「你的意思是修羅、黃泉、饕餮這三大原罪真子與姓古那小子融合在一起，並不是把籌碼壓在了那小子身上，而是壓在了他們自己身上，賭的也不是那小子能否問鼎原罪真主，賭的是他們自己能否問鼎原罪真主？」

　　「正是！」

　　「這我就更加想不明白了，他們明明知道命中注定是原罪真主是這天地大道佈置的陰謀，為何還要這樣做？這跟找死有什麼區別？怎麼著，難道他們以為自己問鼎原罪真主就不是命中注定，天地大道就不會抹殺他們？這說不通啊，不管是誰問鼎原罪真主，也不管是不是命中注定，天地大道都必然會出手將其抹殺。」

　　老乞丐撓撓頭，道：「還有三千大道，九天九幽，聖地禁地，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以及那些大荒巨頭，他們也應該都知道不管是誰問鼎原罪真主都是死路一條，可為什麼他們還要培養那麼多罪徒？這不是閒得蛋疼沒事找事嗎？」

　　老乞丐雖然嘴上這麼說，不過，他知道天上地下這麼多存在都在窺探原罪真主這個位子，絕對不是閒的蛋疼沒事找事，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黑水娘娘說道：「所以，我才說所有的所有都在賭。」

　　「問題是他們究竟在賭什麼？或者說他們這麼做究竟圖什麼？」

　　黑水娘娘沉默片刻，閉上眼，過了很大一會才緩緩開口說道：「老乞丐，不知你可否聽過一個關於無道時代的傳說？」

　　「無道時代的什麼傳說？」

　　「一位無道的傳說。」

　　聽聞無道這四個字，老乞丐心頭猛然咯噔一下，他聽過無道這個名字，也聽過無道的傳說。

　　無道是誰，無人知曉。

　　只知這位無道滅盡了三千大道，開創了史上最神秘的無道時代。

　　關於無道有三個傳說。

　　其中一個是乃成神傳說。

　　說是無道斬斷了因果，超脫了命運，問鼎成神。

　　第二個是原罪傳說。

　　據說無道就是原罪的締造者。

　　第三個是乃虛妄傳說。

　　說是無道成神之後，洞悉出天地奧妙不過是一場虛妄，故此滅了天地。

　　這三個傳說究竟是真是假，同樣無人知曉，甚至就連無道究竟存在與否，也沒有任何人能肯定。

　　不過。

　　當黑水娘娘提到無道四個字的時候，老乞丐像是聽懂了，說道：「你的意思是這天上地下所有存在窺探原罪真主都是為了無道留下的那些虛無縹緲的傳說？」

　　黑水娘娘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呢喃道：「相傳，唯有斬斷因果，方能問鼎成神，只是古往今來，又有幾人能夠斬斷因果？沒有，一個也沒有，所有試圖斬斷因果之人，皆陷入苦海迷失了自我……」

　　說這些話的時候，黑水娘娘的口吻很複雜，就像在敘述自己的往事一樣，又過了一會，她微微搖首繼續說道：「後來有些人漸漸明白了……只要在因果法則之中，因果是永遠也斬不斷的，唯有跳出因果法則，方能斬斷因果，而跳出因果法則的唯一辦法便是成為錯誤的因果，意為原罪，只有成為原罪真主，成為錯誤因果的根源，或許才能超脫因果命運，超脫天地大道，從而問鼎成神……」

　　老乞丐啞然道：「這玩意畢竟只是一個虛無飄渺的傳說，押上自己的小命兒去賭一個虛無縹緲的傳說，都他娘的腦子秀逗了吧？」

　　「如果今古時代不會誕生原罪真主，我想沒有人會押上自己的一切去賭這個虛無飄渺的傳說，可偏偏今古時代注定要誕生一位原罪真主。」

　　黑水娘娘道：「這是一個機會，一個唯一可以去驗證無道傳說的機會，沒有誰想錯過這個機會，不管傳說是真是假，大家都想去賭一把。」

　　老乞丐並不贊同黑水娘娘的話，坐在黑水山的那塊石頭上，喝了一口酒，撇撇嘴，說道：「我就不想去賭！」

　　「你不想賭就對了。」

　　老乞丐有些不爽的說道：「這話怎麼說？什麼叫我不想賭就對了，這話怎麼聽起來這麼不舒服？感覺就好像老子沒什麼追求一樣。」

　　「呵呵。」

　　黑水娘娘笑了笑道：「老乞丐，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這天地大道與這因果命運為何那麼喜歡將人打入歸墟嗎？」

　　「他們無法抹殺，只能打入歸墟鎮壓起來。」

　　「你說的不錯，但也只是對了一半而已。」

　　老乞丐好奇問道：「那另一半是什麼？」

　　「對於那些無法抹殺的存在，天地大道將其打入歸墟，鎮壓其肉身，封印其靈魂只是其次，真正重要的是消磨其意志，模糊其意識，麻痺其意念，老乞丐，難道你沒有發現自己從歸墟出來後越來越無慾無求了嗎？呵呵，莫要以為是自己的心境提升了，其實……只不過是你的意志、意識、意念都被麻痺了而已。」

　　「我……你！老子他娘……」

　　黑水娘娘的話令老乞丐大驚失色，面如死灰，瞪著雙目，愣在那裡。

　　他的心神在這一刻劇烈顫抖，隱隱有崩潰的跡象。

　　黑水娘娘的話對他來說絕對是毀滅性的打擊，自打從歸墟出來後，他的確無慾無求，對什麼事情都沒有太大的興趣，他也以為自己可能被鎮壓歸墟這麼多年心境發生了變化，本來還有些洋洋得意，直至此刻聽黑水娘娘這麼一說，老乞丐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第2145章　原罪不是罪

　　荒古黑洞依舊是那麼神秘，那麼浩瀚。

　　諸般亂流也依舊是那麼無邊無際，那麼無窮無盡。

　　不同的是，先前密密麻麻的漩渦漸漸消失了，換之出現的是一個又一個巨大無比的漩渦。

　　這些漩渦皆是世界之輪般在荒古黑洞中緩緩旋轉著。

　　旋轉的同時也在互相吞噬著，每一次吞噬都是一次融合，每一次融合都會形成更大的漩渦。

　　古清風越來越有一種感覺，感覺當所有漩渦全部融合在一起的時候，所謂的荒古黑洞恐怕也就不是黑洞了，而是一個完整的荒古時代。

　　他就這麼在荒古黑洞中閒逛著，大行癲僧在後緊跟著，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說是閒聊，更多的是大行癲僧自己一個人在那裡自言自語，而古清風就當沒有聽見一樣連搭理都懶得搭理。

　　大行癲僧一直苦口婆心的勸說，勸說古清風不要去求索原罪。

　　也不是不能求索原罪，而是先保住小命兒，看情況再說。

　　這既是為古清風著想，也是為大行癲僧自己著想。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說當大行癲僧將古清風誘騙進來的時候，就注定他的小命兒與古清風綁在了一起。

　　在大行癲僧想來，只要古清風不去求索原罪，或許還有希望活下來，儘管這個希望很低也微乎其微，但至少有希望，只要有希望，哪怕是一丁點，也算希望。

　　可如果古清風執意去求索原罪，不管成功與否，到時候都會必死無疑。

　　暫且不談如果古清風是命中注定的原罪真主可能是一個陰謀，縱然不是陰謀，這天上地下的那些存在也不會允許他這麼一個大原罪大變數問鼎真主。

　　如果古清風死了，大行癲僧知道自己也活不成。

　　為了自己，也為了古清風，大行癲僧這一路上都在勸說著。

　　奈何。

　　古清風充耳不聞，對於大行癲僧的勸說，他也懶得理會。

　　或許是意識到古清風心意已決，大行癲僧除了無奈，也只剩下嘆氣了。

　　「唉！古小子啊古小子！老子就納悶了，你為什麼一定要去求那啥鬼的原罪呢，就算要求，也不急於一時吧？先保住小命兒，以後再求索原罪不行嗎？老話怎麼說來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不是嘛。」

　　「有些東西，錯過了一次，也就錯過了一輩子。」

　　「話是這麼說沒錯，問題是就算你小子求到了原罪，成了原罪真主，到時候死了不是跟沒求到一樣嗎？」

　　「不賭一把，又怎知輸贏？」

　　「這一把如果你小子敢賭的話，必輸無疑。」

　　「世事無絕對。」

　　「唉，你小子真是沒救兒了，老子是為你好，你小子他娘的就是不上道！」

　　話音落下，轟隆隆一陣劇烈的聲響，仿若震的整個荒古黑洞都在劇烈顫抖。

　　古清風止步，微微蹙著眉頭，環顧四周，他不是第一次聽見這巨響聲，自打進來之後，已經聽過很多次，而且這種巨響每一次傳來，都會震的他心神不寧，體內的阿鼻無間惡修羅、上窮碧落下黃泉還有吞天噬地血饕餮，包括那件神秘的不祥之物似乎也都會受到巨響的影響而在蠢蠢欲動。

　　只是他不知這種蠢蠢欲動是激動興奮，還是驚慌懼怕。

　　「這聲音究竟是什麼玩意？」

　　古清風曾經試著尋找巨響的源頭，可惜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完全不知巨響從什麼地方傳來。

　　「你問我，我問誰去。」大行癲僧撇撇嘴，揉了揉胸口，說道：「他娘的，這巨響也真夠邪門的，每次都把老子的心神震的直突突。」

　　轟隆隆——噥叭！

　　巨響再次傳來，震的荒古黑洞越發顫動。

　　轟隆隆！——

　　巨響聲不斷傳來，而且越來越瘋狂，震的整個荒古黑洞的亂流波濤洶湧，道道巨大的漩渦也受到影響劇烈顫抖起來。

　　與此同時。

　　古清風的心神也越來越不寧，修羅、黃泉、饕餮也越發蠢蠢欲動。

　　不知為何，就連古清風體內的鮮血也好像受到影響沸騰起來。

　　「他娘的！這是什麼情況？」

　　大行癲僧一臉的震驚，第一時間祭出不動金身，即便如此，身影依舊止不住的搖晃，而心神更是顫抖的厲害，就好像隨時都會潰散一樣。

　　大行癲僧深吸一口氣，抱元歸一，固守心神，可惜根本沒有用，心神仍舊被震的顫抖連連。

　　他是如此。

　　而古清風的情況也不怎麼樣，心神同樣被震的顫抖，鮮血也像受到刺激一樣沸騰亂竄，包括體內的修羅、黃泉、饕餮感覺就像著魔一樣，不知在激動還是在驚慌。

　　驀然！

　　古清風像似聽見了什麼聲音，聲音仿若伴隨著巨響傳來。

　　「原——罪——不——是——罪——」

　　「不——是——罪！」

　　古清風問道：「大行，你可聽見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除了這他娘邪門的巨響之外還有什麼聲音？」

　　「我不是說這巨響，而是伴隨著巨響聲傳來的聲音，像似在說原罪不是罪。」

　　「原罪不是罪？」大行癲僧心神被震的止不住顫抖，心神亂了，光顧著固守心神，也沒主意聽，聽古清風這麼一說，他仔細聆聽，可除了巨響之外，並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你小子的心神是不是崩了出現幻覺了？」

　　幻覺？

　　古清風搖搖頭，覺得不太可能，可叫他疑惑的是，當他再次聆聽的時候，除了巨響之外，似乎也沒有其他聲音了。

　　難道真的出現了幻覺？

　　不該啊。

　　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在他疑惑的時候，轟隆隆！又是一道巨響。

　　「原——罪——不——是——罪！」

　　好傢伙！

　　那聲音又一次出現了，古清風敢肯定這絕對不是幻覺。

　　「聲音又來了，你仔細聽聽。」

　　古清風說了一句，大行癲僧再次豎起耳朵仔細聆聽，不過這次依舊除了巨響之外，並沒有聽見其他聲音。

　　「我說古小子，你他娘的是不是在忽悠老子？這裡除了巨響之外什麼聲音都沒有。」

　　大行癲僧正埋怨著，忽然，巨響聲再次傳來，這一次他也聽見了伴隨巨響而傳來的聲音。

　　「我……我聽見了，好像真的有人在說原罪不是罪。」

　第2146章　因果不死，原罪不止


　　這聲音伴隨著巨響傳來，就像有人在天雷聲中吶喊一樣，如果不仔細聽的話，還真分辨不出來。

　　轟隆隆——咔嚓！

　　「原——罪——不——是——罪」

　　巨響再次傳來，聲音也再次迴蕩。

　　每次傳來，都像來自四面八方，猶如來自天上地下，虛無飄渺，給人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究竟是誰在喊？」

　　大行癲僧好奇極了，滿腦子都在想著何人在吶喊，吶喊的原罪不是罪又是幾個意思？

　　可惜，沒有人能回答這個問題。

　　他不知。

　　古清風更加不知。

　　古清風無法捕捉到聲音的源頭，大行癲僧同樣也不行。

　　面對這奇怪的聲音，二人除了幹瞪眼也只能幹瞪眼，其他的什麼也做不了。

　　「因——果——不——死，原——罪——不——止！」

　　「命——運——不——休，原——罪——不——朽！」

　　「哈哈哈——」

　　「虛妄——凡所有相，皆為虛妄——」

　　伴隨著巨響聲不斷，吶喊聲也持續傳來。

　　從剛開始的原罪不是罪，再到因果命運，最後是乃虛妄。

　　「天地的奧妙，大道的真諦——盡在原罪——皆為虛妄」

　　「哈哈哈哈！！」

　　吶喊聲又開始大笑起來，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瘋子在胡言亂語一樣。

　　也不知過了多久，隨著巨響聲消失，吶喊聲也漸漸消失，混亂顫抖的荒古黑洞也如風平浪靜後的大海一樣恢復了先前的安寧，古清風與大行癲僧愣在那裡，久久都無法回神。

　　「這他娘……是什麼情況？」

　　大行癲僧嚥了一口口水，瞪著一雙眼眸，驚聲呢喃道：「因果不死，原罪不止，命運不休，原罪不朽！這話怎麼這麼耳熟，感覺像在什麼地方聽過一樣。」

　　「你聽過？」

　　大行癲僧點點頭，仔細想了想，又搖搖頭，回應道：「感覺好像聽過，具體想不起來了，也沒什麼印象。」

　　「這可真是邪門。」

　　「怎麼了？」

　　「我跟你一樣，也覺得這句話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聽過一樣，問題是也沒有任何印象，倒是那句凡所有相，皆為虛妄……」

　　古清風以前聽過一個傳說，一個關於原罪與虛妄的傳說。

　　說是在無道時代的時候，那位無道消失之前，肉身化作諸般原罪，靈魂化作諸般虛妄。

　　原罪是乃原罪之身，而虛妄則是虛妄之我。

　　原罪之身份為化身，報身，法身，真身等等。

　　而虛妄之我也分為無我，自我，本我，真我等等。

　　這還是他當年在無道時代的幻境之中一朝頓悟領悟出來的。

　　「對了！我想起來了！」

　　猛然。

　　大行癲僧一拍腦袋，喝道：「我記得聽我師兄念叨過因果不死原罪不止這句話！」

　　「你師兄？」古清風問道：「你是說白眉聖僧？」

　　「沒錯！我師兄曾經不止一次念叨過這句話。」

　　「然後呢？」

　　「然後？沒有然後了啊，我只記得師兄念叨過這句話，當時我還問過師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可他並沒有直接告訴我，只是說我以後會知道的。」

　　「你這不是說的廢話嘛！」

　　「什麼叫廢話，只要咱們找到我師兄，問問他不就知道了！」

　　「你師兄也在這荒古黑洞？」

　　「一定在！古小子，你怎麼忘了，先前我叫你來幫忙的時候，不是告訴過你，我們禪宗的遺蹟即將現世，後來當我們趕過去的時候，我們禪宗的遺蹟已經消失了，然後咱們也墜入了這荒古黑洞。」

　　「這跟你師兄有什麼關係？」

　　「我師兄一直在我們禪宗遺蹟裡面守護著，只要找到我們禪宗的遺蹟，就一定能夠找到我師兄。」

　　「你說的容易，這荒古黑洞比之大荒有過之而不及，在這地方要想找到你們禪宗遺蹟跟大海撈針差不多。」

　　「這……」

　　大行癲僧一時語塞，儘管他不想，卻也不得不承認古清風說的是事實。

　　自打來到荒古黑洞之後，他就一直在尋找禪宗遺蹟，可惜，找到現在也沒有找到，連一丁點線索也都沒有，如古清風所說的那般，荒古黑洞無邊無際也無窮無盡，其內蘊含無窮亂流無盡空間，要想找到禪宗遺蹟除非它自己冒出來，不然的話，幾乎不可能找不到。

　　瞧著若有所思的古清風，大行癲僧說道：「古小子，你仔細品品這句話，有沒有感覺到什麼？」

　　「哪句話？」

　　「因果不死，原罪不止，命運不休，原罪不朽！你不覺得這句話的意思像是在說原罪是想跟因果命運死磕到底嗎？」

　　古清風點點頭，他也覺得有幾分死磕的意思，問道：「怎麼了？」

　　「還怎麼了？你小子是真傻還是裝傻！不管喊這句話的人是誰，如果原罪真的要跟因果命運死磕的話，那麼也就是說，因果命運也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抹殺原罪，換句話說，你小子如若真是命中注定的原罪真主，那麼這一定是因果命運佈置的陷阱，就等著你小子往裡跳呢！」

　　「聽你這麼說，似乎很有道理的樣子，不過……」

　　話鋒一轉，古清風說道：「與這一層意思比起來，我更對另外一層意思感興趣。」

　　大行癲僧不懂，問道：「另外一層意思？」

　　「原罪與因果命運之間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原罪又是一種怎樣的存在，為什麼會讓因果錯誤接二連三的發生錯誤，目的又是什麼？」

　　古清風深深蹙著眉頭，凝聲道：「最讓我好奇的是，這一切的一切，又與虛妄兩個字是什麼關係？」

　　旁邊，大行癲僧聽的是直撓頭，他不是聽不懂古清風的話，反之，他能聽懂，正因為能聽懂，所以更加迷惑。

　　因為古清風的這句話中包含了天地間最神秘最邪門最玄妙的四大存在。

　　一個是因果。

　　一個是命運。

　　一個是原罪。

　　一個則是虛妄。

　　要說因果是什麼，命運又是什麼，大家都知道。

　　可要說什麼是因果，什麼是命運，古往今來恐怕沒有人能夠真正說得清楚。

　　因果命運尚且如此，原罪與之相比更加神秘也更加邪門。

  第2147章  前世今生因果見

　　因果命運雖說無人能夠真正說得清楚，不過，或多或少都能感受到兩者的存在，有一些大能還多次輪迴轉世試圖斬斷因果，儘管最後無一例外都迷失在苦海當中，至少可以證明因果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原罪則就不同。

　　原罪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存在，莫說那些普通人，就是那些求索原罪的原罪之人也不清楚，哪怕是古清風這麼一位被很多人視為命中注定原罪真主的存在也都不清楚原罪他娘的究竟是個什麼玩意。

　　誇張嗎？

　　這看一點也不誇張。

　　莫看古清風在原罪這條路上越走越遠，看起來也是越陷越深，但同時，他也對原罪也越來越迷惑，每次有所感悟的時候，都會更加迷惑，感覺就像陷入一個無盡漩渦的謎團一樣，打開一個謎團外面還有十個百個千萬個謎團等著你。

　　不過。

　　原罪還不是最讓他感到迷惑的，最讓他迷惑的是虛妄兩個字。

　　何為虛妄。

　　起初古清風認為所謂的虛妄，意指虛假。

　　後來漸漸有所感悟，認為虛妄不是虛假，而是虛無。

　　再後來又有所悟，認為虛妄也不是虛無，究竟是什麼，他也說不清楚。

　　倒是關於凡所有相皆為虛妄這句話。

　　以古清風的理解，琢磨著所有有相的事物，其實都不是真實的相，佛家講的無常根本，都是在變化中，就連思緒念頭也是一個接著一個，一剎那間也都會有無數的念頭在變化，看待事物的本質，才是實相，實相是空，但又不是什麼都沒有，空又在孕育有，所以才叫做真空妙有。

　　居住在寂滅骨玉裡面那位老和尚曾說過，看那看不見的事物，聽那聽不見的聲音，知那不知道的事情，才是真的！

　　所謂的真，可能是一種超脫。

　　超脫了也就求到了真。

　　沒有超脫之前，看到的，聽到的，知道的，所有的一切皆是虛妄。

　　讓古清風迷惑的是，因果也好，命運也罷，加上原罪，這他娘的跟虛妄兩個字怎麼會扯上關係。

　　還是說沒有超脫之前，因果是因果，命運是命運，原罪是原罪，超脫之後，所謂的虛妄也就不存在了，所謂的因果也不再是因果，命運也不再是命運，原罪也就不再是原罪了。

　　是這樣嗎？

　　古清風不知。

　　「大行。」

　　古清風望著浩瀚而又神秘的荒古黑洞，說道：「我怎麼越來越感覺這所有的一切都跟你們佛道有關？」

　　一聽這話，大行癲僧的臉色微微一變，沉聲說道：「我說古小子，你他娘的能不能別亂扣屎尿盆子。」

　　「這是亂扣嗎？據我所知，佛家講因果吧？因果與你們佛家有關吧？而且十有八九就是你們佛家搗鼓出來的玩意，佛家也講善惡吧？惡的根源不就是原罪嗎？這好像也是你們佛家搗鼓出來的吧？除此之外還有虛妄兩個字，凡所有相皆為虛妄，這可是你們佛家的名言，你敢說不是？」

　　「這……」

　　大行癲僧一陣語塞，張張嘴欲言又止，想反駁，卻實在找不到什麼理由。

　　就算他不想，卻也不得不承認古清風說的是事實。

　　「好吧，算你小子說對了，因果命運，還有原罪虛妄看起來都與我們佛家有關，其實……不瞞你小子，老子早就有這種感覺了，這些年來我也一直在尋找著，可惜什麼也沒有找到。」

　　說到這裡的時候，大行癲僧唉聲嘆口氣，道：「三千大道的老祖全部都在荒古時代歇菜了，我們佛家也不例外，問誰誰也不清楚，目前來看，只能盡快找到我師兄，他可能知道點什麼。」

　　「這我就納悶了，你師兄白眉聖僧又不是一直都在荒古黑洞，以前你們也在一起吧？我好像記得當年在世俗界仙道試圖抹殺我的時候，我還見過你師兄，那個時候你就沒有問問？」

　　「有些事情怎麼說呢，你小子不知道。」大行癲僧打開一罈美酒，仰頭灌了兩口，道：「我以前的確經常見到師兄，可問題是，那個時候我師兄前世的記憶跟我一樣多是模糊淡忘。」

　　「這麼說來現在你師兄前世的記憶覺醒了？」

　　「應該是的，我師兄來這荒古黑洞，一位守護我們禪宗遺蹟，其二也是為了覺醒前世的記憶。」

　　「你自己為何不覺醒前世的記憶？」

　　大行癲僧白了古清風一眼，看古清風的眼神很嫌棄的樣子，就像看白痴一樣，說道：「你以為前世的記憶說覺醒就覺醒了？」

　　「不然呢？」

　　「這玩意得看命，有沒有那個機會，有沒有那個造化，而且……前世的記憶一旦覺醒，未必就是一件好事，甚至覺醒以後自己再也不是自己了，也就喪失了自我……」

　　「這話怎麼說？」

　　「有一句話你小子應該聽說過吧。」

　　「什麼話？」

　　「荒古浩劫天地衍，無盡輪迴轉世現，前世今生因果見，誰命由誰需看天。」

　　古清風點點頭，這句話他的確聽說過，而且還不止一次，這輩子遇見的幾個因果之人幾乎都對他說過這句話，君璇璣說過，雲霓裳也說過。

　　「這句話什麼意思，相信不用我說，你小子也知道，因果亂了，因果為何會亂，原罪自然是罪魁禍首，要想覺醒前世的記憶，首先要面對的就是前世的自己，兩個自己，一個前世一個今生，只能擁有一個自我，換句話說要嘛你的自我被前世的自我吞噬掉，要嘛前世的自我把你的自我吞噬掉。」

　　「不能互相融合嗎？」

　　「很難，幾乎不可能，退一萬步說來說，就算互相融合了，最後也只能剩下一個自我，這個自我裡面又能擁有幾分屬於你自己的意識？」

　　「倒也是。」

　　「所以，我才說覺醒前世的記憶未必是一件好事，當然，話又說回來，如果前世的自己出現之後，必然會面臨二選一，誰也逃不掉。」

　　古清風好奇問道：「你見過自己的前世？」

　　「暫時還沒有。」

　　古清風哦了一聲，又問道：「大行，問你一件事，所有人都有前世嗎？」

　　「常理來說但凡是人皆有前世，不過你小子是個例外，也不屬於常理的範圍。」

第2148章　迷惑

　　古清風啞然失笑，不服道：「爺怎麼就不屬於常理範圍了？」

　　「這還用我說？」大行癲僧解釋道：「剛才不是說過嗎？」

　　「你什麼時候說過？」

　　「你小子也真是的，小小年紀怎麼記性這麼差。」

　　瞧著古清風，大行癲僧一副很失望，恨其不爭的樣子，無奈說道：「你小子是最大的變數吧？也是最深的原罪吧？原罪本身就是一系列錯誤的因果吧？你小子算是錯誤因果的根源，換句話說你小子連因都沒有，自然也不可能有前世。」

　　頓了頓，大行癲僧繼續說道：「說白了，你小子就像從石頭縫裡蹦出來一樣，你現在的存在就是因，如果你小子有前世的話，你自己就是前世。」

　　「還有這種說法？」

　　古清風皺眉沉思，他還是第一回聽見這麼邪門的說法。

　　也不知道大行癲僧是在忽悠他，還是說的是事實。

　　不過。

　　曾經倒是有人對古清風說過，他沒有前世。

　　究竟是誰。

　　古清風也不知。

　　當年上古終結，他在今古重生之後，當空墜落下來一顆大道種子莫名其妙的與他融合，那顆大道種子裡面有一道聲音告訴他沒有前世。

　　一直以來他都無法理解自己為何沒有前世，此刻聽大行癲僧這麼說，仔細想了想，別說，還真他娘的有點道理。

　　「所以，我勸你小子不要太過執著的去求索原罪，應當先保住小命兒要緊，你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自己的來生考慮，不為來生也得為自己的子孫著想是吧？」

　　又來了。

　　顯然。

　　大行癲僧依舊沒有放棄，只要有機會，他就會勸說古清風放棄求索原罪。

　　對此，古清風並沒有理會，只是笑了笑，一邊在荒古黑洞裡面閒逛著，一邊沉思著。

　　想起『荒古浩劫天地衍，無盡輪迴轉世現，前世今生因果見，誰命由誰需看天』這句話，古清風的腦海中就會浮現出很多人，比如君璇璣，比如雲霓裳，比如蘇嫿。

　　當時在綾羅天域的時候，天域之內光華籠罩，說是傳說中開闢綾羅天域的綾羅老祖會現世。

　　後來古清風才知道所謂的綾羅天域竟然是君璇璣。

　　或許應該說綾羅老祖正是君璇璣的前世。

　　而古清風在綾羅天域梅花秘境見到的君璇璣，可能早已經不是起初的君璇璣，而是一個覺醒了前世的君璇璣。

　　不能說是覺醒前世的君璇璣。

　　古清風還記得，君璇璣說她的前世葬掉了靈魂之後才輪迴轉世的。

　　也就是說君璇璣從一開始就不想覺醒前世，不但不想，而且為了防止覺醒，她甚至還葬掉了靈魂。

　　還有雲霓裳。

　　雲霓裳同樣也輪迴轉世了很多次，今古的歐陽夜，上古的紅袖皆是雲霓裳的轉世，只不過……紅袖早已不在，歐陽夜也早已不在，留下來的只有雲霓裳。

　　或許現在的雲霓裳也不是當年的雲霓裳。

　　雖說古清風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雲霓裳了，不過關於她的消息倒是一直都有聽說，據聞雲霓裳現在已是威震天地的大自然娘娘，這麼說來，現在的雲霓裳可能也覺醒了前世的記憶。

　　至於蘇嫿。

　　古清風依稀記得蘇嫿輪迴轉世是為了尋找自己。

　　而尋找自己的原因很簡單，便是求索因果，也是求索她自己的前世。

　　現在的蘇嫿已是聞名遐邇人盡皆知的聖女娘娘，不知她求到了自己的因果沒有，也不知覺醒了前世的記憶沒有。

　　驀然。

　　古清風又想起一個人來。

　　火德。

　　現在的火德也早已不是當年的火德，他的前世已經找上門了，而且火德的前世還是無道時代的一個神秘又恐怖的瘋老頭，這個瘋老頭時不時的還會冒出來。

　　不知火德與他的前世這一見面，最後的結果誰又能吞噬誰。

　　可惜，這玩意古清風幫不上什麼忙，如果能幫的話，早在綾羅天域就幫火德搞定了。

　　一來，他擔心自己出手的話，會影響火德的因果。

　　二來，火德的前世實在太神秘也太恐怖，古清風估摸著自己應該不是火德前世的對手，縱然出手怕也於事無補。

　　想起火德的前世，古清風突然想起一件事來。

　　當時火德前世冒出來之後，那瘋老頭感覺好像認識自己，而且古清風記得很清楚，當時瘋老頭還親口喊過自己的名字。

　　在古清風想來，火德的前世是屬於無道時代，不可能認識自己。

　　如果他認識自己的話，難道自己有前世，前世也是屬於無道時代？

　　這也說不通。

　　就算自己有前世的話，名字不可能一樣吧？

　　仔細想想，當時瘋老頭嘴裡說的話神神叨叨，扯的是什麼因果，什麼過去未來，還說因果顛倒了，過去未來混亂了，亂七八糟一大堆。

　　每每想起這件事，古清風就頭疼。

　　搖搖頭，沒有繼續想下去，又在荒古黑洞逛了一會，本想等著那巨響聲再次傳來，順便看看能不能瞭解點什麼，奈何，等了很久也沒有等到巨響，伴隨巨響的聲音也沒有再傳來。

　　無聊之下，古清風隨便找了一座荒古遺蹟衝了進去。

　　他這次是來求索原罪的。

　　儘管對原罪真主沒有什麼興趣，可如果只有問鼎原罪真主才能求到原罪的話，那麼古清風也不介意去問鼎原罪真主。

　　唯一讓他鬱悶的是，在這浩瀚神秘的荒古黑洞裡面，他壓根不知道哪是哪，也不知該去如何求索原罪，感覺無從下手，只能像個無頭蒼蠅一樣瞧哪裡順眼往哪裡走。

　　當空。

　　巨大的亂流漩渦在緩緩旋轉。

　　大地之上是那一望無際的荒漠廢墟。

　　看起來與其他荒古遺蹟沒有什麼兩樣，依舊沒有任何法則秩序，空間結構也沒有。

　　如果非要說有什麼區別的話，那麼這座荒古遺蹟比先前古清風進過的所有荒古遺蹟加起來都要大許多。

　　他並沒有祭出神識探查，而是從當空之中巨大的亂流漩渦就可以看出來。

　　「這座荒古遺蹟裡面看起來有些熱鬧啊。」

　　古清風在這座荒古遺蹟裡面逛了一會，前後竟然看見了好幾撥人。

第2149章  天罡地煞的傳說

　　「古小子，先前有一座荒古遺蹟在大荒現世，這事你知道吧？」

　　「聽說了。」古清風問道：「你是說這座遺蹟就是在大荒現世那座？」

　　「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應該是吧，瞧剛才那些人大部分修為都一般般，根本無法在荒古黑洞裡面穿梭，琢磨著十有八九這座就是在大荒現世的遺蹟。」

　　「不是說當時大荒很多人都進來了嗎？這也沒見幾個啊。」

　　「廢話！咱們才剛就進來沒一會，你想見到多少人啊？況且荒古遺蹟一直都在互相吞噬互相融合，過去這麼久，早他娘的不知道吞噬融合了多少座遺蹟，面積大的嚇人，再則說了，人家那麼多人，也不可能像個傻子一樣站在那裡等著你小子來瞧吧？」

　　「我倒是把這茬給忘了。」

　　古清風與大行癲僧二人繼續在這座荒古遺蹟閒逛著，或許真如大行癲僧所說的那樣，這座荒古遺蹟可能就是之前在大荒現世的那座，因為這一路上陸陸續續著實碰見了不少人。

　　有的三五結伴，有的成群結隊，不是這個老祖帶隊，就是那個老祖帶隊，不是這個大仙境，就是那個大家族。

　　這些人皆是行色匆匆，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各個手持仙劍，就像剛剛經歷過一場廝殺一樣，不少人身上還都帶著傷。

　　祭出神識探查過去，從他們交談中得知，這些人還真遇見了危險，古清風本以為他們和自己先前一樣誤入了荒古突然現世的遺蹟，一聽之下才知道並不是這樣，而是碰見了妖魔。

　　確切的說是魔。

　　好像叫什麼三眼魔君的，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古清風對三眼魔君沒有任何印象，也從來沒有聽過這個名字，倒是大行癲僧似乎對三眼魔君非常熟悉。

　　「你小子沒聽過很正常，這三眼魔君是今古時代冒出來的一位嗜血殘暴的魔頭，聽說很強大。」

　　「怎麼個強大法？」

　　「天魔之體，原罪之身，外加一個今古天命，你說強大不強大？」大行癲僧繼續說道：「天魔的存在已是非同一般，加上原罪之身的話，簡直無與倫比，而且聽說那三眼魔君不僅是先天原罪，同時還是少有的原罪應身，極其了得，最可怕的是那廝的天命。」

　　「既是魔君，應該是今古的星君天命吧？這玩意有什麼可怕的？」

　　「一般二般的星君的確沒什麼可怕的。」

　　古清風沒有繼續詢問，等著下文，他也非常好奇究竟什麼樣的星君能讓大行癲僧稱之為可怕。

　　「你小子知道那廝為什麼被稱為三眼魔君嗎？」

　　古清風問道：「怎麼著，那廝有三隻眼？」

　　「沒錯，那廝還真有三隻眼，據說那廝的第三隻眼只要一睜開，如同血月降世，血雨降臨。」

　　「真的假的，有這麼邪門？」

　　「應該是真的，雖說我沒有親眼見過，不過……我的幾位朋友都目睹過那位三眼魔君的第三隻眼。」

　　「血月降世，血雨降臨？」古清風揉著下巴沉吟道：「聽起來還真是夠邪門的。」

　　說實話。

　　這諸天萬界擁有三隻眼的雖不多，但也有不少，甭說三隻眼，就是九隻眼，十八隻眼，古清風也見過。

　　這不是什麼稀罕事，但凡妖魔，只要懂得變化神通，變出十萬八千隻眼也不是什麼難事。

　　不過。

　　也只是變出來的而已。

　　除了嚇唬嚇唬膽子小的人之外，沒有什麼鳥用。

　　要說三隻眼一睜開就如同血月降世，古清風還是頭一回聽說。

　　「那位三眼魔君的三隻眼跟他的天命有什麼關係？」

　　「這麼跟你說吧，那廝的第三隻眼就是它的天命之眼。」

　　「天命之眼？」古清風蹙眉問道：「這話怎麼說？」

　　大行癲僧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小子對今古天命的星君瞭解多少？」

　　「瞭解的不多。」說罷，古清風又搖搖頭，繼續道：「甚至可以說一無所知。」

　　「傳說中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你小子總該知道一二吧？」

　　「知道倒是知道。」

　　「三眼魔君的今古天命就是七十二地煞之一，而且還是最可怕的地煞之一，血蝕煞星。」

　　「原來是這麼回事。」

　　今古時代開啟萬年有餘，而古清風單是沉睡的歲月就長達萬年之久，所以對今古時代發生的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今古誕生的天命也沒有見過幾個，傳說中的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更是一個都沒有見過。」

　　「今古天命三十六天罡與七十二地煞現在出現了多少位？」

　　「不好說，說不好。」大行癲僧摘下頭上那頂破帽子，擦了擦額頭的汗，又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說道：「據我所知應該有不少。」

　　「呵呵，還真是夠熱鬧的。」

　　「熱鬧？」

　　大行癲僧瞧著一副幸災樂禍的古清風，實在不知該說什麼好，搖搖頭，冷笑道：「等這天上地下的那些存在抹殺你的時候恐怕會更加熱鬧。」

　　古清風聳聳肩，看起來無所謂，也似乎不在乎。

　　大行癲僧看不得古清風這個樣子，每次瞧見古清風這般什麼也不在乎的態度他就恨的牙根直癢癢，忍不住敲打敲打，道：「我勸你小子最好不要這麼自信，別以為自己很厲害，天下無敵似的，實話告訴你小子，之前聽說你一招滅了百餘位荒古老祖，這沒有什麼了不起的。」

　　「你滅的那些不過是荒古老祖的化身，只要他們願意，一念便可化作無數化身，讓你小子滅個一萬年也滅不完，別以為那些荒古老祖已經死了就如無牙的老虎一樣，如果你這麼想的話，就大錯特錯，那些荒古老祖都是大道的祖宗，一抹精神一個念頭就可怕至極！」

　　「而且……」

　　大行癲僧很認真的說道：「還有一件事恐怕你小子不知道吧？你知道九天仙道這一回下來多少高手嗎？」

　　「說來聽聽。」

　　「那些個什麼星君，什麼王座老子就不說了，老子單說那些不管造化還是成就比起你小子都有過之而不及的那幾個，一個浮生帝君，一個玄陽帝王，一個長風大帝，一個五嶽大帝，外加兩個雙極大帝。」

第2150章  混元之說

　　「說起顧長風，呵呵……」

　　聽聞大行癲僧提長風大帝，古清風笑道：「不久之前我見過他。」

　　「哦？你見過顧長風那小子？」大行癲僧好奇的問道：「然後呢？你們倆交過手了？」

　　當年古清風與顧長風兩人那一戰驚天動地，被譽為上古時代終結之前最瘋狂的一戰，大行癲僧雖然未曾親眼目睹卻也聽人說起過。

　　在大行癲僧想來，古清風與顧長風絕對可以稱得上死對頭，這二人一旦見面，絕對格外眼紅，不殺個昏天暗地不算一回。

　　「本來打算比劃比劃的，不過當時那些個荒古老祖的化身突然冒出來圍剿我，所以也就耽擱了。」

　　「什麼意思？你是說……在血饕餮出世的時候，你與顧長風碰上了？」

　　「沒錯。」

　　「原來是這樣，我說呢，顧長風那小子生性好鬥，他如果見了你，定然會跟你分個高下。」

　　「別說，顧長風那傢伙還挺仗義，下次如果見面的話，我得好好感謝人家才是。」

　　「怎麼著？」

　　「當時的情況你不知道，我被血饕餮吞噬的只剩下一口氣動都動不了，也是這個時候荒古時代的老祖全部下來想要抹殺我，顧長風站出來替我擋了一陣子，若是沒有他出手的話，我估摸著可能就涼了。」

　　「那小子他娘的還出面幫你對付荒古時代的老祖？」

　　大行癲僧驚訝不已，道：「你們倆不是死對頭嗎？當年你他娘的把顧長風打的都差點見閻王，那廝竟然不記仇，還他娘的出手幫你？」

　　說罷，大行癲僧像是想起了什麼，又感嘆說道：「不得不說這種事也就顧長風能幹得出來，那小子怎麼說呢，雖說生性好鬥，但為人卻非常正直，光明磊落，絕對是男子漢大丈夫，九天之上也只剩下他才能擔得起光明兩個字了。」

　　「所以我說，若是有機會的話，一定得好好感謝感謝人家。」

　　「你小子的確該感謝人家，只不過……我勸你還是算了吧。」

　　「怎麼？」

　　「先前你深陷危險，顧長風出手幫你，若是你小子沒有危險的話，那傢伙定然會跟你鬥個你死我活，而且……」

　　大行癲僧盯著古清風，肅然道：「你知道人家顧長風現在是什麼身份嗎？」

　　「不是九天的大帝嗎？」

　　「上古時代的時候顧長風或許是九天的大帝，今古時代的顧長風可不僅僅是九天大帝那麼簡單，當時顧長風替你小子抵擋荒古老祖的時候，你就沒有發現什麼？」

　　「我當時一直跟饕餮在死磕，哪有心思去管其他。」

　　「告訴你吧小子，當今的顧長風那可是手持青天大公刀，身具青龍霸日月的存在。」

　　「青天大公刀？青龍霸日月？聽起來有些耳熟啊。」

　　「廢話！那青天大公刀代表可的是青天審判，上斬仙佛，下斬妖魔，斬盡天地一切不公，那青龍霸日月更是代表的青天守護。」

　　古清風聽的是直皺眉頭，問道：「你說的這個青天是哪個青天，是傳說中九天之一那個青天？」

　　「就是那個青天。」

　　「傳說中青天不是早就已經隕落了嗎？」

　　「青天的確隕落了，但隕落並不代表消失，今古時代萬物復甦，隕落的黃天即將復甦歸來，隕落的青天也必然會復甦歸來，黃天的傳承之人是誰，老子不清楚，但是今古時代青天的傳承者，不是別人，正是顧長風那小子！」

　　「好傢伙！」

　　古清風驚愕不已，道：「看來顧長風那廝在今古時代轉運了啊，都他娘的成了青天的傳承之人了，怪不得在這危險重重的荒古黑洞裡面還敢拖家帶口的，敢情頭上頂著青天啊！」

　　「舉頭三尺有青天，你以為是說著玩玩呢？這荒古黑洞三千大道或許無法籠罩，並不代表青天無法籠罩，這一回九天安排顧長風來到荒古黑洞，你覺得是為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為了對付我？」

　　「除了對付你之外，老子實在想不出其他理由了，而且……這還只是一個顧長風而已，除了顧長風還有浮生帝君。」

　　頓了頓，大行癲僧繼續說道：「先前黃天老祖出世的時候，浮生帝君也在，你見過他吧？」

　　「見過一面。」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浮生那小子的傳奇故事，這麼跟你說，今古時代無論是造化還是成就，無論是名氣還是影響力，也不管是修為還是實力，浮生那小子都是這個！」

　　說著話，大行癲僧豎起大拇指，道：「那小子可是被譽為今古時代的英雄豪傑，兩大天命也是一個比一個傳奇，尤其是那小子的一身造化，實在是……」

　　先前黃天老祖出世之前，古清風見過浮生帝君一面。

　　只是一面就覺得非同一般。

　　他這輩子無法探查到的存在並不多，只有那麼寥寥幾個，而浮生帝君就是其中之一。

　　加上之前的確聽不少人都提起過浮生帝君如何如何了得，也叫古清風很是好奇，問道：「浮生帝君的一身造化怎麼了？」

　　「關於浮生那小子的造化，一兩句也說不清楚，我只知那小子不僅擁有混元化身，還擁有混元靈魂，至於究竟是何等混元化身，又是何等混元靈魂，這就不得而知，不過，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混元兩個字，莫說混元化身也莫說混元靈魂，就是一坨屎，只要掛混元兩個字，那也不是好惹的。」

　　誇張嗎？

　　一點也不誇張。

　　至少，古清風知道大行癲僧說的是事實。

　　混元兩個字所蘊含的意義是普通人無法想像的，甚至從某種意義上說，混元代表的就是大道，宛如混沌，包羅萬象，陰陽在其內，五行也在其內，生死等等，諸般一切都在混元之中。

　　說實話。

　　以古清風目前的境界，他自己感覺距離混元還有很遠一段距離。

　　那位浮生帝君擁有混元化身與混元靈魂，不知他對大道的感悟是不是已經達到了混元境界。

　　「不僅如此，那小子還擁有蓋世無雙的霸之寶體，而且……手中還有一件極其強大的大道先天至寶。」

　　大行癲僧感嘆道：「浮生那小子很少與人交手，他的實力深不可測，他那混元化身與靈魂還是老子厚著臉皮出手試探出來的，而且老子敢肯定，那小子的造化絕對不僅僅如此，他壓箱底的造化，老子使出渾身解數都沒能試探出來。」

　　「總之，那小子的存在絕對強大的無法想像，如果九天之上誰能對你小子造成威脅的話，老子敢說浮生帝君絕對是其中一個！」

第2151章  大道皇權

　　「除了浮生那小子之外，九天之上這回還來了玄陽大帝，這廝被譽為玄中陽，玄妙二字與陰陽二字各自一個，不僅將玄之一字悟到了極致，也將陽之一字悟到了極致，不可謂不厲害。」

　　「還有五嶽大帝，這五人如果單伶出來一個或許不怎麼樣，可若聯手合體的話，實力之強大，絕對是無法想像的。」

　　「雙極大帝，好像又被譽為雙鬥大帝，一個南鬥一個北斗，這二人低調的很，聽說實力也非同凡響。」

　　古清風與大行癲僧二人一邊在這座荒古遺蹟像無頭蒼蠅一樣閒逛著，一邊閒聊著。

　　大行癲僧說的這些人，除了極個別聽說過之外，大部分對於古清風來說都很陌生，至於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頭，又是什麼實力，說實話，古清風並不沒有什麼興趣，他也不在乎，更無所畏懼。

　　大行癲僧或多或少對古清風還是有些瞭解的。

　　知道這個傢伙天不怕地不怕，莫說這些啥鬼的九天大帝，就是他娘的老天爺下來，古清風這小子也未必會皺一下眉頭。

　　他說這些並不是為了嚇唬古清風，則是讓古清風有個心理準備，繼續說道：「古小子，你知道嗎？這一回九天那邊可是下來一位重量級的存在啊。」

　　「重量級？」

　　聞言，古清風頗感好奇，問道：「怎麼個重量級的法？」

　　「大道天命皇權！」

　　「呵！」古清風笑道：「我還以為什麼重量級呢，不就是什麼大道皇權嗎？」

　　「不就是大道皇權？我說你小子口氣是不是太大了點？你見過大道皇權嗎？知道大道皇權代表什麼嗎？知道大道皇權有多可怕嗎？」

　　「爺不但見過，還殺過呢。」

　　「你可拉到吧。」大行癲僧鄙視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在上古時代的確跟幾個大道皇權交過手，可你小子別忘了，跟你交手的那幾個大道皇權都他娘的是神識化身，真正的大道皇權一直都在沉睡！」

　　「是嗎……」

　　古清風雖然嘴上輕描淡寫的說說，但也只是說說而已。

　　就算大行癲僧不說，他也知道大道皇權的存在超出想像。

　　當年他的確與幾位大道皇權交過手，也的確如大行癲僧所說的那樣，不過都是大道皇權的神識化身。

　　怎麼說他也問鼎過九幽大帝，對天命的存在也知一二。

　　今古的星君，上古的王座，遠古的帝印，太古的皇權。

　　縱觀所有天命，其中以皇權為最，為大，為尊。

　　大道皇權也是古往今來這諸天萬界，身份地位最為高貴的天命，沒有之一，據聞，只要問鼎天命皇權之後，便可主宰大道，亦是大道的主宰者，掌管者大道的秩序法則，擁有生殺大權，亦可冊封大道詔命。

　　這也是大道皇權最可怕的地方。

　　因為大道皇權掌管著大道秩序法則，跟他鬥簡直就跟老天爺斗差不多，除非你能跳出大道。

　　不過。

　　聽說自太古時代之後，幾乎所有大道皇權都很少露面，古清風也只是見過大道皇權的化身，至於本尊還從來沒有見過。

　　「上古時代末期的時候，三千大道的本源接近枯竭，幾乎所有大道皇權都陷入沉睡當中，既為保全自己，也為守護大道本源，你小子沒有見過很正常，而且有的自從太古時代問鼎大道皇權之後就開始就陷入了沉睡，一般情況下根本不會露面。」

　　「這又是為何？」

　　「原因很簡單，大道皇權這個天命太尊貴也太強大了，堪稱大道主宰者也不為過，天上地下多少人都虎視眈眈盯著這個天命呢，就算你問鼎了大道皇權，也保不齊到時候為他人做了嫁衣。」

　　「當然，這只是原因之一，更加重要的原因是，大道皇權亦有資格觸及大道本源，人家沉睡，可不是為了吸納的大道本源的力量，而是為了與大道本源相融合，只有與大道本源融合之後的大道皇權才是真正的大道皇權。」

　　「還有一個原因，說出來你小子可能不信。」

　　「怎麼著？」

　　「我如果告訴你，那些大道皇權常年閉關沉睡，就是為了在今古時代抹殺你，你小子相信嗎？」

　　「我說大行，爺見識少，你可別他娘的忽悠我啊，那些大道皇權在太古時代就開始沉睡，是為了抹殺今古時代的我？爺怎麼有點不信呢？」

　　「老子忽悠你做什麼？」大行癲僧說道：「我問你，大道皇權掌管秩序法則，稱得上大道主宰者了吧？」

　　「沒錯，是這麼回事。」

　　「人家就跟皇朝的皇帝一樣，必須得守護自己的皇朝吧？」

　　「你想說什麼？」

　　「你小子別忘了，那些大道皇權各個都是神通廣大，推演的本事一個比一個了得，況且，命運之書早有記載，當原罪尋得真主，大道將會墜落，今古將會終結，天地將會重生，無道時代將會開啟……」

　　「換句話說，人家早就推演出今古時代會出現一位原罪真主，你覺得人家會讓你成功問鼎原罪真主，再把人家的大道給滅了？當然不會，人家肯定早做準備，為的就是在今古時代抹殺你這位命中注定的原罪真主！」

　　聽大行癲僧這麼一說，古清風仔細想了想，別說，還真他娘的挺有道理，至少叫古清風無法反駁。

　　「你仔細品品是不是這個理兒。」

　　說罷。

　　大行癲僧神情嚴肅的又說道：「以前我認為那些大道皇權肯定會出面阻止你小子，在你小子問鼎原罪真主之前將你抹殺，現在我越來越覺得，他們可能早就商量好了，或許應該說聽了誰的話，等你小子問鼎原罪真主之後，再出手將你抹殺，從此徹底將原罪除掉。」

　　瞧著若有所思的古清風，大行癲僧感嘆道：「不管你小子承認不承認，反正老子是越來越覺得這事越來越像一場陰謀了，這場陰謀的目的就是為了抹殺你從而徹底除掉原罪，所有的一切，聖地禁地，九天大道，洞天福地等等主宰者恐怕都參與了這場陰謀。」

第2152章  西天佛帝妙如來

　　此次從九天下來的一位大道皇權是乃曜皇。

　　曜皇之名對於大荒諸天萬界的普通修行之人來說或許很陌生，可能還不如一些個大道星君的名氣大。

　　這是因為曜皇自太古時代就陷入了沉睡，很少在外走動，就算露面也多是化身相見。

　　不過。

　　對於一些見多識廣的老前輩們來說，曜皇的存在絕對是至高無上的。

　　當年仙魔大戰，曜皇就是九天的統帥之一，如若沒有曜皇帶領群仙鎮壓邪魔的話，今時今日的諸天萬界也不會像現在這般祥和。

　　曜皇擁有很輝煌的過去，最為傳奇的便是他當年化身霸日，普照九幽，震懾諸般妖魔鬼怪。

　　傳說中，曜皇是第一位令大日在就有綻放光明的存在，可謂前無古人。

　　據說，當年妖道就是迫於曜皇的神威，最後被逼無奈向仙道臣服，有人說仙道能夠制霸天地，曜皇絕對最大的功臣之一。

　　也正是因為如此，曜皇在九天擁有很高的威望，很多九天強者包括大荒巨頭乃至洞天福地都是以曜皇馬首是瞻，追隨者更是不計其數，其中不乏大帝、王座、星君等天命。

　　像鼎鼎大名的五嶽大帝，便是曜皇的追隨者。

　　九天之上的八方王座，同樣是曜皇座下。

　　只是如此嗎？

　　除此之外，名揚今古的北斗七星，三十六天罡大半都是曜皇座下。

　　縱然是大行癲僧這般前世是為荒古時代的存在，轉世之後又活到迄今被譽為活佛的他面對曜皇也不敢說有任何勝算，因為他知道如果九天之上如果有誰能夠稱之為大日光明化身的話，那麼這個人一定是曜皇。

　　其他不說，單單是曜皇手中那件大道先天至寶大日光明昊天塔就足以震懾這天上地下的諸多存在。

　　「這還只是九天仙道，西天那邊這回來的也不少，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該醒的不該醒的也都醒了，雖說大部分都對你小子造成不了什麼威脅，不過有那麼幾個，你小子一定得當心。」

　　大行癲僧提到了幾個名字，一個是大藏佛，一個是小千佛，還有一個蓮花佛。

　　這幾個名字，古清風多少都有些耳聞，皆是西天佛道的傳奇，同時也是佛教八宗的代表人物，亦都是在各個時代名震大荒的存在，每一位都可謂神通廣大，佛法無邊。

　　說完這些，大行癲僧止步，盯著古清風，說道：「西天那邊對你小子威脅最大的還不是他們幾個，而是妙如來！」

　　聽聞妙如來這個名字，古清風的眉頭不由微微皺起，問道：「是那個傳說中妙法無邊，號稱是西天佛帝的妙如來？」

　　「就是他。」

　　「這廝也復甦了？」

　　「你以為呢？」

　　「看來這一回還真是夠熱鬧的啊。」

　　古清風嘴角泛起莫名的笑意，他這個人記性一直不怎麼樣，特別是對於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很快就會淡忘，對於很多傳說中的大能之人，也是聽之後就忘了，唯獨有那麼幾個，給古清風留下非常深的印象。

　　西天佛帝妙如來就是其中之一。

　　他從來沒有見過妙如來，甭說本尊，就是化身也沒有見過，之所以對妙如來這個名字印象深刻，是因為九幽的一塊碑。

　　那塊碑名為九陰碑，據說九幽開闢的時候這塊九陰碑就已然存在了。

　　九陰碑蘊含九陰濁息，上古時代以前，九幽的妖魔鬼怪時不時都會來到九陰碑吸納九陰濁息，久而久之，九陰碑也就成了九幽諸多妖魔鬼怪心目中的聖碑，九陰碑或許代表不了九幽，但提起九陰碑絕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可惜。

　　這塊九陰碑在遠古時代末期的時候斷了。

　　是被人打斷的。

　　而打斷這塊九陰碑的人正是西天佛帝妙如來。

　　他不僅打斷了九幽妖魔鬼怪心目中的聖碑，還在聖碑中刻了幾行字。

　　諸般妖魔皆螻蟻，幽主貪生懼輪迴，斬盡黑暗度九幽，唯有我佛妙如來。

　　這幾句不可謂不狂。

　　不僅藐視所有妖魔鬼怪如螻蟻般渺小，還鄙視九幽之主貪生怕死不敢輪迴，更是大放厥詞，說什麼誰能斬盡黑暗超度九幽，唯有他西天佛帝妙如來。

　　古清風一直以為自己已經夠猖狂了，直至見到妙如來在九陰碑上刻的那幾行字，才覺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殺入九幽，斬斷了大家心目中的聖碑不說，還他娘的在斷裂的聖碑上嘲諷嘲笑挑釁大家，說實話，古清風個性雖然狂傲不羈，但這種狂妄之事，他還是幹不出來的。

　　「大行啊，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你們修佛之人，不都是慈悲為懷，普度眾生嗎？爺我活大半輩子，這種佛雖說見過幾個，但也只是寥寥幾個而已，更多的都是他娘的一群披著袈裟唸著阿彌陀佛虛偽的傢伙！」

　　大行癲僧搖頭感嘆道：「這年頭哪還有什麼慈悲為懷普度眾生……」

　　「如果只是陰險未必的虛偽小人也就罷了，怎麼還會出像妙如來這樣的主？聽說他當年在九幽可是屠殺了不少妖魔啊。」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有些修佛之人修著修著就走偏了……滿腦子都是除魔衛道。」

　　「除魔衛道？這我就更加不明白了，你們佛家講究的不是眾生平等嗎？」

　　「這……」

　　面對古清風的質疑，大行癲僧張張嘴，欲言又止，終究沒有開口反駁，只是唉聲嘆口氣，道：「古小子，有些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我畢竟是修佛之人，說出來不好，總之一句話，佛與魔是相對而言，佛是魔，魔亦是佛，佛一念可成魔，魔一念也可立地成佛。」

　　「西天佛帝妙如來……」古清風揉著下巴，嘴角帶著笑意，道：「這一回爺說什麼也得見識見識這位主。」

　　「妙如來的確有些狂妄。」

　　「有些狂妄？他幹的勾當可不止是有些狂妄吧？」

　　「你說妙如來斬斷九陰碑那事吧？其實那件事怎麼說呢，妙如來倒不是想真的藐視九幽，更多的是為了跟曜皇一爭高下。」

　　「曜皇與妙如來二人一直都在明爭暗鬥，曜皇當年令大日光明在九幽綻放，妙如來不服氣所以就斬斷了九陰碑來與曜皇爭鋒。」

第2153章  一念入魔,血流成河

　　「一個曜皇令大日光明在九幽綻放耀武揚威，一個西方佛帝妙如來斬斷九陰碑藐視九幽眾生，呵！」

　　古清風笑了笑，道：「正好這倆人這回都來了，爺怎麼著也得見識見識。」

　　他以前畢竟問鼎過九幽大帝，儘管上古終結的時候帝印被奪，可好歹也算半個九幽人，況且當年他能橫行天地，也多虧九幽祖火淬煉肉身。

　　於公於私，於情於理，古清風都覺得自己應該為九幽出一回頭，找回被曜皇與妙如來奪走的顏面。

　　「古小子，我給你說這些並不是讓你找茬打架的，而是提醒你，他們這些存在都是你最大的威脅，你沒必要故意去找他們的麻煩，再則說了，你小子早已不是九幽大帝，九幽的事也與你無關，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你小子真的要為九幽出頭找回面子的話，這個面子你小子早在上古時代就找回來了。」

　　「曜皇當年令大日光明在九幽綻放，你小子呢，不是一怒之下衝上九天殺的昏天暗地血流成河嗎？後來更是一把火差點焚了九天。」

　　「西天就更別說了，妙如來也不過是斬斷了一塊九陰碑，你小子他娘的可是綁架過大日如來的忿化身啊！這事是整個西天所有修佛之人的恥辱啊，包括老子也不例外。」

　　古清風揮揮手，道：「這是兩碼事。」

　　「什麼兩碼事，你小子真以為曜皇跟妙如來是吃素的啊？曜皇座下高手如雲，那妙如來座下同樣是高手如雲，三十六金身羅漢，十二不壞金剛，八大妙法菩薩……暫且不談曜皇與妙如來的實力如何，單單是他們座下那些高手就夠你小子喝一壺了。」

　　「更何況……」

　　頓了頓，大行癲僧又說道：「曜皇與妙如來還只是代表的仙道與佛道，代表鬼道的青燈鬼皇，代表妖道的黑山老妖，代表魔道的七殺魔皇，這三位可都是與曜皇、妙如來旗鼓相當的存在啊。」

　　古清風驚訝道：「你說的這三位也都出世了？」

　　「不然你以為呢，所以老子叫你當心點啊。」

　　古清風以前在九幽混過很長一段時間，對青燈鬼皇、黑山老妖、血河魔皇這三位的名頭也都聽說過。

　　也正如大行癲僧所言的那般，這三位都是大道的代表人物，如果曜皇可以代表仙道，妙如來可以代表佛道的話，那麼青燈鬼皇代表的就是鬼道，黑山老妖代表的就是妖道，血煞魔皇代表的就是魔道。

　　尤其是黑山老妖，這廝的名頭在九幽可是響亮的很，不！確切的說在這諸天萬界都非常響亮，人稱黑山老爺，也有稱之為黑山姥姥，據說是妖道的老祖，輩分極高，但凡是妖，似乎都對黑山老妖敬畏之至，且言聽計從。

　　一直以來妖道都向仙道臣服，而在今古之後，妖道開始與仙道決裂，據聞正是因為黑山老妖出世了。

　　至於血河魔皇，古清風聽說這是一位魔道傳奇，好像以前是某個洞天的弟子，還是九天的大帝，後來為了一個女人墜入魔道，曾經在大荒掀起腥風血雨。

　　正所謂一念入魔，血流成河，血河魔皇之名也因此而來。

　　那青燈鬼皇，古清風只聽說這是一位很恐怖的存在，據聞曾經將大荒變成青燈鬼蜮，萬鬼遊行。

　　諸天無光明，青燈暗夜行，說的這位青燈鬼皇。

　　或許是古清風這人生性喜歡熱鬧，聽大行癲僧說這麼多傳說中的大道傳奇都來到了荒古黑洞，他的內心竟然有些頗為激動興奮還有那麼一絲期待。

　　而大行癲僧並沒有停止，繼續為古清風說著他所知的一些情況，道：「未央魔帝、森羅魔帝，北冥魔帝，血狼妖帝，黑白雙煞鬼帝……這些存在各個都身具大造化，名氣影響力或許不如那三位大道皇權，但是修為實力也絕對是無法想像，特別是未央魔帝任天行，那小子跟你一樣是乃原罪之人，且原罪不淺，同時也是變數，變數也不小，貪狼嘯紫月，魔威懾蒼穹，帝上任天行……你小子應該聽說過吧？」

　　聽見大行癲僧提起未央魔帝任天行，古清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任天行也來了？」

　　「怎麼？」大行癲僧心下疑惑，問道：「聽說任天行來了，你小子高興個什麼勁？」

　　「說起來……倒是很久沒有任天行的下落了，還怪想他的。」

　　「你跟任天行認識？」

　　「何止認識，我們倆關係還不錯。」

　　古清風這輩子的朋友不多，能夠交心的朋友更是寥寥無幾，任天行絕對是一個。

　　他還清晰的記得不久之前在大荒閒逛的時候，曾經在一座荒蕪的世界碰見過任天行，且他手裡的地獄無常酒還是任天行送的，讓古清風記憶猶新的是，當時分開的時候，任天行說，如若有難，在虛空喊他的名字便可，不管身在哪裡，他任天行都會不顧一切的前來相助。

　　這句話不僅叫古清風記憶猶新，也叫他非常感動。

　　「你小子什麼時候跟任天行那廝勾搭上了？」

　　大行癲僧不知古清風與任天行是如何相識的，正詢問著忽然想起了什麼，驚訝道：「等等，你小子手裡的地獄無常是不是任天行那小子給你的？」

　　「喲呵！這事你也知道？」

　　「果然是這樣，老子早該想到你與任天行認識了。」

　　「哈哈哈！」

　　本就有些興奮的古清風聽見好友任天行也來了，心情自然是無比舒坦，笑道：「看來這回這荒古黑洞真是來對了啊，爺我自打今古開啟之後就沒有暢快林的打過一回架，這回來了這麼多高手，爺說什麼也得打過癮了。」

　　「你小子真是……」

　　大行癲僧無語至極，他苦口婆心說這麼多，目的是為了讓古清風小心謹慎，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傢伙一聽說來了這麼多高手，非但不謹慎，反而還興奮的恨不得現在就拉開架勢大戰一場。

　　「唉！」

　　大行癲僧連連哀嘆，他早已經不奢望能夠勸說古清風放棄求索原罪了，只希望古清風能夠謹慎行事，把小命兒放在第一位，奈何，勸了這麼久，說了這麼多，似乎並沒有任何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