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亂世三國魂 作者:對勾(連載中)

 
Babcorn 2016-12-13 15:23:0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8 207211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08:27
第130章 碗,由我來掀

    雖然現在張毅感覺十分的不好意思,但對於秦虯現在這個樣子,他內心是沒什麼歉意的,因為他只能贏,為了能贏,他不在乎手段是不是卑劣,因為贏了他才能活下去,贏了他才能蹬上自己心裡想的那個至尊之外,而古往今來,有哪個正人君子能蹬上那個位置呢?

    劉備仁德嗎?屁,仁德之人能說出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這樣的話?仁德之人能趁著劉璋邀他入川之機,強取人家劉璋的蜀地?從古至今,所有帝王就沒一個是正人君子,沒有陰狠毒辣的手段,哪裡有萬古稱頌的聖君之名?所以張毅對於自己用卑劣的手段贏了秦虯一點都不感到歉意,甚至即便秦虯這樣了,只要張毅感覺到他對自己有威脅,也會毫不猶豫的撿起地上的劍,一劍將他刺死。?

    張毅的仁慈,早已經一點點的被消磨光了,現在他的心中僅剩的仁慈,只會在對自己親近的人身上體現,對於敵人,他只會殺之而後快,只是現在他自己的內心,他自己還沒有看透,所謂人貴有自知之明,人不都是自己看不透自己的嗎?

    表情有些僵硬的張毅,看著跪在地上的秦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不知道蛋蛋是不是碎了,早知道就不踢那麼狠了,」小聲的嘟囔了一句後,張毅彎下身子拍了拍秦虯的肩膀問:「那個…秦虯,你還好吧?」

    張毅這話問了等於沒問,秦虯同志那一臉的痛苦之色,只要不瞎就能看出他現在十分的不好。

    雖然之前恨張毅恨得要死,但現在由於張毅忠誠技能的原因,秦虯就算是再恨張毅,現在也不能把張毅怎麼樣了。

    強忍著那種難以用言語形容的痛苦,秦虯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主…公,我…還好…您…不用…不用擔心!」

    「好一條硬漢!」

    頗為讚賞的拍了拍秦虯的肩膀後,張毅剛要在開口說點什麼,那個石像身後卻突然傳來了十分蒼老的聲音。

    「少將軍,請到先祖之像後面來,至於劣徒,就讓他自己好好承受輕敵帶來的苦果吧。」

    聽到那蒼老的聲音後,張毅拍了拍秦虯的肩膀,囑咐他好好休息後,也沒有繼續猶疑,彎腰撿起了自己的寶劍之後,便頭也不回的走向了石像後面。

    轉身到了石像後面,張毅先看到了一個須皆白的老者,而在老者的面前還放著三個倒扣的木碗。

    一邊朝老者走過去,張毅一邊打量那老者,他看起來至少有六七十歲了,頭上梳著一個秦朝貴族特有的高簪髻,身上穿著一件黑色長袍,此刻正閉著眼,跪坐在一張草蓆上。

    走到老者面前,張毅拱了拱手說:「後學張天少,見過老先生。」

    說完,張毅朝那老者深施了一禮,腰都彎成九十度了。

    依舊閉著雙眼,老者用平淡的語氣問道:「少將軍,你想贏嗎?」

    「當然想了。」

    剛剛直起身的張毅想都沒想,答案便脫口而出,但起身之後現老者還閉著雙眼,張毅不禁皺起了眉頭。

    抬手捋了捋自己又長又白的鬍鬚,老者微微一笑:「雖然不知道將軍的樣子,但老朽知道,你很聰明,也很狡詐,但有時候,聰明和狡詐並不能讓你一直贏下去,你還需要一點點的運氣。」

    老者說話的語氣,依舊跟之前一樣,很平淡,可不知道為什麼,當張毅聽了老者的話之後,卻感覺到了一絲殺意。

    左腳往前邁了一步,左手很自然的按在了自己的佩劍上,張毅很自信的說:「我的運氣一向很好。」

    「是嗎?那我們接下來就要試一試了,在我面前有三個碗,裡面放著我的一隻眼,」突然翻開了自己的眼皮,老者用獨目死死的盯著張毅陰策策的說:「選對了有眼的,你就贏了,選錯了沒眼的,你就死定了,選吧。」

    看到老者左邊空洞的眼眶後,張毅瞬間握緊了雙手,此刻他感覺自己後背的汗毛都紮起來了,若不是他還保有著三分鎮定,單單是突然看到老者那黑咕隆咚的眼眶,就足以讓張毅抽出手中的靈風劍了。

    強壓下心中的七分懼意,張毅定了定神,迎上了老者的目光。

    雙眼微微眯起,盯著老者那空洞的左眼,張毅暗道:這老頭不是剛剛才把自己的眼珠子給扣下來吧,不然之前怎麼沒聽白詹說過?又或者是副本特殊原因造成的?

    心裡暗自思索的同時,張毅緩緩的把手伸向了最左邊的碗,一邊伸手張毅一邊看著老者說:「老先生,我現在可沒選,我只是感應一下。」

    聽了張毅的話,本已經開口的老者,又閉上了嘴,只是獨眼卻死死的盯著張毅的手。

    張毅的話是怕老者誤會自己伸手就是做選擇才說的,但他自己一想到自己在「感應」老者的眼珠子,心裡不禁感到一陣惡寒。

    伸手碰到碗的瞬間,張毅停下了的手裡的動作,同時閉上了眼,片刻之後張毅又把手挪到了中間的碗上,接著幾秒鐘之後,又挪到了最右邊的碗上,期間張毅的雙眼只在挪動手的時候睜開過,其他時候一直都是閉著的。

    老者和張毅玩這種遊戲是注定要輸的,因為張毅有占卜技能,他的占卜技能是可以看到未來和過去的,不過未來這種東西不是一成不變的,就比如說張毅選擇碗的這個事情,他心裡做出不同的決定時,用占卜看到的畫面也不一樣。

    將三個碗都試過之後,張毅站直了身體沖老者笑了笑:「老先生,您不覺得這個考驗對晚生有點不公平嗎?」

    聽了張毅的話,老者原本平淡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僵硬,但僅過了不到一秒,老者的表情又恢復了之前那心靜如水的模樣。

    單眼一翻,老者反問張毅:「少將軍何出此言?」

    指了指地下的碗,張毅笑著說:「您這個考驗,出題者是您,到最後揭曉答案和驗證答案的也是您,而我只能被動的選擇,這不是很不公平嗎?」

    微微皺了皺眉,老者嘴角勾起了一絲弧度,然後再次反問:「那少將軍的意思是?」

    老者一連串的表情變化,張毅全都看在了眼裡,也讓他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想法。

    盯著老者的眼,張毅蹲下身子,指指地上的碗說:「碗,由我來掀。」

    張毅的話一說完,老者嘴角的弧度頓時僵住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08:27
第131章 奸雄之眸

    張毅之所以會提出由自己來把碗掀開,是因為他使用占卜時在畫面中看到三個碗下都是空的,這就說明這第三關還是考的智商,而第一關考驗的則是觀察能力和一點歷史知識。

    在上一時裡張毅就稍稍瞭解了系統的設定,系統不會弄出一個讓玩家無法通過的副本,任何玩家只要具備一定實力,並且有點腦子就能通過任何的副本。

    就像張毅通過剛剛的第二關那樣,很明顯張毅打秦虯的勝率不足三成,所以他才提出了賭約,若是上一世在遊戲裡,系統會判定這個賭約的公平性,而這個世界就是根據遊戲的規則來的,這個規則在副本裡更是幾乎和遊戲裡一樣,所以當張毅提出的賭約秦虯覺得很公平,甚至他覺得自己還很佔便宜,這才答應了下來。

    第三關張毅和老者提的要求,雖然讓老者沒有佔到便宜,但是他也沒吃虧,同時這第三關也很明顯是不用手段過不去的一關,所以規則上肯定會允許玩家和老者講條件。

    張毅正是考慮清楚了以上幾點之後,這才向老者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直視著張毅看向自己的目光,老者猶豫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好吧,就讓你來掀開。」

    聽了老者的話,張毅笑了,事情依舊沒有超出他的預料。

    老者一點頭答應,張毅立刻不在猶豫,伸手便按住了最左側的碗,同時笑著說:「我賭這個碗下面,是空的!」

    說著,張毅伸手便將碗給翻開了,而碗下面果然是空的。【】

    老者的規則只是讓張毅「選對了」有眼的,卻並沒有說要如何選,所以張毅翻開沒眼的,老者也並不能算他輸了。

    看到張毅翻開了第一個碗,而且說是空的,老者的眉頭立刻皺在了一起,等接下來張毅再把中間的碗翻開之後,老者卻突然笑了。

    拿著第二個碗,張毅略顯得意的說:「既然前兩個碗都是空的,那麼最後一個就絕對是有的,老先生,晚生還需要掀開讓您老看看嗎?」

    張毅的話一說完,一直跪坐在草蓆上的老者突然站了起來,而見老者站了起來,張毅也跟著站了起來。

    直視著張毅,老者冷冷的笑道:「年輕人,你果然是既聰明又奸詐。」

    「嘿嘿……」咧嘴一笑,張毅頗為得意的說:「謝謝您老的誇獎,若是沒猜錯的話,您的那隻眼應該在您的左手,因為您剛剛捋鬍子使用的右手。」

    隨著張毅的話一說完,老者也緩緩的打開了自己一直緊攥著的左手,裡面果然有一隻烏黑的眼珠,而且那眼珠在張毅看來,就好像是在盯著他看一樣,這讓張毅感覺有些不安。

    將手裡的眼托到胸口前,老者用自己的獨眼死死的盯著張毅,然後陰策策的說:「少將軍,你可真是個亂世奸雄!」

    「呵呵,」笑了笑,張毅與老者對視的同時,握著劍柄謹慎的後退了兩步,然後才說道:「同奸雄比起來,我更喜歡英雄或者梟雄這個稱呼。」

    「你的所作所為,只有奸雄才能做得到,所以……」

    說話的同時,老者猛地竄向了張毅。

    早就對老者有所戒備的張毅,在老者撲過來的同時,伸手想抽出靈風劍,但他剛一有所動作,卻發現自己突然不能動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老者那枯槁的大手攬住了自己的後腦。

    伸手攬住了張毅腦袋的同時,老者將自己左手的眼珠摁向了張毅的左眼。

    「哈哈哈哈,接受神的賜福吧,」大笑著,老者將自己手裡的眼用力摁進了張毅的左眼中,同時大喊道:「奸雄之眸!」

    「啊~」

    眼珠被摁碎的巨大痛苦,讓張毅忍不住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而就在他發出慘叫聲的同時,那老者的身體居然緩緩的消散了。

    「年輕人,你通過了老夫的考驗,好好的利用那隻奸雄之眸吧,在這亂世之中,它將助你一臂之力,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天下萬民能不能從苦海中解脫,就全看你了。」

    隨著老者的話音傳入張毅的耳中,眼珠碎裂給他帶來的巨大痛苦也隨之緩解了。

    「老先生……」

    聽到老者的話之後,原本因為痛苦而半跪在地上的張毅猛地站了起來,但他看的的卻是從天上緩緩飄下來的一張白絹。

    伸手接住白娟,張毅在白娟上看到了八個字:「欲得盜令,須往太原……」

    還沒等張毅想明白話的意思時,他腳下的地面突然劇烈的抖動起來。

    「不好!這裡要塌了!」

    察覺到異樣的張毅,趕忙將絹書揣進懷裡,然後扭頭就跑,同時一邊跑一邊喊道:「秦虯,快,搬著盒子出去!」

    聽到張毅的喊聲之後,一直靠著牆捂著褲襠站著的秦虯,趕忙掙紮著走向了大門,從他的行動上張毅就能看得出來,自己你一腳的確是踢的不輕,居然讓秦虯這麼長時間都沒緩過勁兒來,其實他不知道的是,他那一腳實際上已經把秦虯給踢廢了。

    褲襠傳來的劇烈疼痛,讓秦虯的移動速度和張毅跑向大門的速度差不多,趕到大門口之後,張毅趕忙掏出了他進入副本時得到的歸魂丹,然後讓秦虯吃了下去,反正那歸魂丹張毅離開了副本也就消失了,還不如給秦虯吃了,只不過那歸魂丹張毅一開始是準備給自己吃的,畢竟剛剛秦虯那一記鐵肘,也砸的張毅吐血了,只是眼前張毅已經顧不上自己了。

    隨著歸魂丹的入腹,秦虯頓時感覺自己的全身又充滿了力量,他立刻彎腰抱起了兩個方盒,然後跟著張毅一起衝了出去,等張毅二人一沖出去,那神祠立刻就崩塌了。

    「呼~呼~」

    一屁股坐在地上,張毅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看看自己懷裡的方盒,再看看秦虯手裡的兩個方盒,張毅心裡的緊提著的那口氣終於鬆了下來。

    「師父!」

    張毅這邊剛鬆了口氣,秦虯突然悲痛的喊了起來,然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看著那已經化為廢墟的神祠放聲大哭起來,不過他並沒有像張毅想像的那樣,跑到神祠的廢墟裡去翻找自己老者的屍身,可見秦虯知道老者屍身並不在廢墟裡。

    看著化為廢墟的神祠,張毅慶幸而又驚喜的笑了笑,嘴中小聲的嘟囔說:「奶奶的,撿到寶了。」

    張毅嘴裡的撿到寶了,也不知道是說的懷裡的那些盒子,還是他得到的奸雄之眸,又或者是其他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08:27
第132章 襲城

    太原郡晉陽城外,南城門的城門官兒老李頭,這天早上如往常一樣,站在城門樓子上清了清嗓子大喊道:「下面的,開城門嘍~」

    老李頭在晉陽城當了三十年的城門官兒了,早上這一聲開城門嘍,早已經練得是爐火純青,他那一嗓子,聲音哄厚嘹喨,氣息綿遠悠長,而隨著他這一嗓子,下面早已準備好的幾個兵勇,立刻合力托起了城門上那足有六十餘斤的實木門閂,門栓一被扯下,另外幾個士兵立刻齊力拉動門環,伴隨著「吱呀」一聲,那兩扇各有三百餘斤的實木大門被打開了,城門外和城門內早已等待多時的老百姓們,紛紛湧向了城門。??

    聽到了城門開啟的聲音後,老李頭又沖著下面喊道:「下面的,仔細盤查過往的百姓,上面可傳下話來了,近日城裡有飛賊入室盜竊,上面說了,嚴加盤查每一個出城入城的人。」

    「知道嘍~」

    「你還是趕緊睡您的回籠覺去吧。」

    「要不我替您做夢娶媳婦去?」

    「哈哈……」

    早就摸清老李頭脾氣的士兵們,一邊仔細的盤查著來往的百姓們,一邊和老李頭插嗑打諢,並毫不在意的放聲大笑著,不過這次他們的笑聲還沒停,城門樓子上的老李頭突然喊了一聲「戒備」,嚇得他們猛地止住了笑聲。

    笑聲雖然止住了,但城門處的兵勇們卻全都愣住了,他們並沒有馬上做出戒備的反應,直到李老頭再次喊了一嗓子戒備之後,他們這才反應過了,紛紛抽出兵器,十幾個人控制住要出入的百姓,另外幾十人拿著兵器奔出了城門,還有幾個人則手把著城門準備隨時關閉城門,而這時候那些百姓們也反應了過來,一些膽小的立刻驚聲大叫了起來。

    眼見城門洞裡的百餘名百姓要亂,城門下一個年長的百夫長趕忙喊道:「所有人都冷靜,有擅動者,殺無赦!只要你們站在原地不動,就是安全的!」

    聽了百夫長的話,一眾百姓雖然很驚恐,但還是聽了百夫長的話,一個個站在原地不敢動彈一下。

    門洞內控制住局面的,城門外的士兵卻有些蒙,因為衝出來之後,他們並沒有看到任何敵情,就在眾兵勇疑惑不解的時候,一個趴在地上凝神細聽的百夫長突然驚聲喊道:「是騎兵,是騎兵,所有人戒備,刀盾手上前,長矛手列陣,弓箭手準備!」

    隨著那人一聲令下,五十餘名刀盾手立刻架起了手裡的圓盾站在了最前面,而長矛手則擎起了手裡三米多的長矛,並將長矛從刀盾手之間穿過,而剩餘的幾十名弓箭手紛紛彎弓搭箭,一個個都把手裡的長弓拉的滿滿的,並斜著舉過了頭頂。

    下面守城的兵勇列陣的時候,上面的老李頭卻還在趴著城垛向南邊眺望,而此刻他的手已經握住了警鐘的拉繩,只要他一拉響那警鐘,整個晉陽城就會立刻進入戰備狀態,也正是因為知道自己責任重大,所以老李頭才一直沒有拉響手裡的警鐘。

    也難怪老李頭會如此的緊張了,因為此刻晉陽城外的官道上,有一隊黑衣黑甲的騎兵,正快的朝晉陽城奔來,那些黑甲騎士排著長長的行軍隊伍,遠遠的看上去,就好像是一條大黑蛇正在衝向晉陽城一般。

    晉陽城外,率領著那隊黑甲騎士的正是平北將軍張毅,而他來這裡的目的,一是為了見一見丁原,二是為了布絹上的字。

    隨著隊伍的快行進,遠遠的張毅便看到了城門處那裡嚴陣以待的士兵,知道自己帶兵無故衝向城門會引起對方的誤會,所以張毅趕忙一勒馬韁,同時一抬手示意身後的眾人停止前進。

    張毅這邊一抬手,跟在他身後的典韋立刻吼了一聲「停」,聽到典韋的命令後,五百輕騎齊齊勒住了馬韁,伴隨著一陣陣戰馬的嘶鳴聲,五百輕騎整齊的停了下來,所有騎兵的陣型絲毫都沒有散亂,而且除了戰馬的嘶鳴聲之外,根本請不到其他任何的異響。

    遠遠地看到張毅他們停了下來,城門上的老李頭這才松了一口氣,不過他拉著警繩的手卻並沒有鬆開,而是一手拉著警繩,一手扒著城垛朝下大喊,讓人過去問問那對騎兵是怎麼回事。

    就在晉陽城的士兵朝張毅他們走來的時候,張毅也在和身邊的陳宮點評晉陽城的守軍。

    抬起手中的馬鞭指著城外那些嚴陣以待的士兵,張毅呵呵一笑,說:「我還真沒想到,晉陽城的護城軍居然反應的如此迅捷,咱們還沒到呢,他們便布好陣了,早知道會這樣,昨晚咱們也沒必要在城外紮營了。」

    張毅其實昨天傍晚就已經接近晉陽城了,若是他繼續趕路的話,用不了半個時辰也就能到城下了,結果他卻選擇了在城外紮營,其目的就是想趁著早上城門剛剛打開,守城的士兵們戒備心還不強的情況下,直接帶人衝進晉陽城,一來可以彰顯一下自己的實力,二來他想給丁原一個下馬威,好讓接下來的剿匪之路更加通暢,可沒想到自己的下馬威沒給成,反而卻被對方給了自己一個下馬威,這可真的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聽了張毅的話,陳宮抿嘴笑道:「主公,丁刺使常年和鮮卑對陣,其麾下士兵雖不是百戰精銳,但這點反應還是有的,主公在此稍後,待公台前去與他們交涉。」

    含笑沖陳宮點點頭,張毅輕聲道:「有勞先生了。」

    在馬上衝張毅拱了拱手,陳宮拍了拍自己的戰馬,然後一夾馬肚子衝向了走過來的士兵。

    遠遠的看到陳宮跑了過來,原本打算上前問話的士兵猛地止住了腳步,同時高聲喊道:「來者止步通名,不然我們我們放箭了!」

    說和,士兵的手便高高的舉了起來。

    「不要放箭,我是永安現令陳宮,」大喊著先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後,陳宮續而喊道:「皇帝陛下親封平北大將軍張毅,特來拜會並州刺史丁原大人,共同商討並州剿匪事宜,快快通知丁大人。」

    就在陳宮和士兵交涉的時候,剛剛才洗漱完畢的丁原突然收到了手下有人襲城的稟報,聽到手下的稟報之後,丁原連飯都顧不上吃了,立刻拿起了佩劍,風風火火的趕出了刺使府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4 13:52
正文 第133章 哭窮是門學問

    晉陽城刺使府內,並州刺史丁大人一臉不悅的跪坐在首座上,張毅則滿臉賠笑的跪坐在次首座上,此時丁原心裡很鬱悶,一大早上的,突然接到賊人襲城的消息,等自己下了刺使令,帶著大隊人馬火急火燎的跑到南城時,卻發現是個誤會,這換做誰都會不開心的,更別說丁原本就對張毅有意見,而且他還是個武人出身,脾氣本就不好。

    等晉陽城內的一眾文武官員紛紛落座之後,一直皺著眉頭的丁原立刻抬頭看向了張毅。

    眼見丁原要開口,張毅趕忙拱拱手賠笑道:「丁大人息怒,本將年少,對於為將之道和帶兵之道還不甚瞭解,所以帶兵沖城一事,還望大人見諒一二。」

    自知理虧的張毅,一開始就賠笑著道歉,這也讓本想開口埋怨張毅的丁原一下就語塞了。

    「哎~」嘆了口氣,丁原白了張毅一眼後,皺著眉頭說:「張將軍,希望你以後不要在這麼莽撞了,你這一個不甚瞭解,我整個晉陽城四千護城軍都跟著調動起來了,你可知這一調動軍隊,那可都是……」

    見丁原說著說著就要拐到軍費上面,張毅趕忙打斷了他的話。

    「丁大人教訓的是,本將知錯了,」再次賠禮之後,張毅趕忙轉開話題反將了丁原一軍:「那個……丁大人,想必您也知道,本將這半年多來,又是賑災的,又是修補城防的,還要擴軍整軍的,這每一向都要花錢,所以一直手頭很緊,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現在來大人這裡剿匪,大人是不是貼補點軍費啊。」

    說話的時候,張毅的表情時而委屈,時而嘆惋,而且顯得異常真誠,讓人看了根本不好拒絕。

    張毅的話一說完,坐在他下手位的陳宮,臉突然漲紅了,一看就是想笑而不敢笑把臉給憋紅了。

    偷瞄了張毅一眼,陳宮心道:丁原話到嘴邊沒說成,反而先被主公給搶先提出了軍費一事,主公這一手反擊還真是厲害,這樣的話即便是丁原不給軍費,也不好意思反向主公討要軍費了。

    陳宮偷瞄了張毅之後,又偷眼打量了丁原一眼,發現丁原聽了張毅的話之後,原本就皺著的眉頭變的更緊了。

    丁原現在是更鬱悶了,自己本想讓張毅因為自己今天的冒失出點血,可沒想到話沒說出來,反而讓他向自己所要起軍費來了。

    「這個……」

    眼見張毅反過來向自己哭窮,笨嘴拙舌的丁原頓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趕忙向左手位的馮郡丞遞了個眼神。

    「這個軍費的事嘛,只怕張將軍要自己想辦法了,」領會了丁原意思的馮郡丞,趕忙開口解圍:「張將軍也知道,我們並州本就是貧薄之地,每年的皇糧都要欠收,再加上今年又遭了災,就更是雪上加霜了,而今鮮卑步度根部大軍壓境,不時的進犯邊關,我們丁大人支撐起來就更不易了,這才上請皇命請朝廷派兵來剿自己境內的匪,所以我們這邊根本無力支付給將軍軍費糧餉,再說將軍本就是朝廷派來的援軍,不應該是朝廷撥糧發餉嗎?」

    那馮郡丞的嘴也是厲害,三言兩語之間便將張毅要糧餉的話給駁了回去,還將矛頭轉向了洛陽,這讓張毅再想糾纏也無法開口了,不過張毅的目的也不是真的要丁原出錢,之前同姓丁的打交道時,他就瞭解到了丁原出身貧寒,現在雖然是有了官職有了權,但卻是越有權越扣門,整個一個半毛不拔的鐵公雞,張毅剛剛那麼說也僅僅只是不想給丁原錢罷了,又或者說張毅是不想跟他分錢罷了。

    「原來丁大人手頭也不寬裕啊,我還以為……哎~」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張毅話鋒一轉又問:「丁大人糧餉不能支援本將,那軍械戰馬什麼的總沒問題吧?本將軍現在手頭最缺的就是戰馬了,大人是不是……」

    張毅現在手頭所有的騎兵加起來不過五千餘騎,其中戰馬不過三千多匹,另外的一千多匹則是由轅馬組成,而轅馬這種拉車的馬,腳力和耐力都還算湊合,但個頭比戰馬要小很多,腿長些的騎兵騎在上面雙腳自然下垂的話,幾乎可以垂到地面上了,因此十分的不便,更沒有騎兵打步兵的優勢,所以現在張毅最缺的就是戰馬了。

    張毅索要錢糧不成,沒完沒了的又討要起了軍械戰馬,這讓丁原登時皺起了眉頭,接著又給那馮縣丞遞過去了眼神。

    看到了丁原的眼神後,馮郡丞呵呵一笑,開口道:「軍械戰馬我們大人也是有心無力啊,剛剛下官不是說過了嘛,現在鮮卑大軍壓境,軍械戰馬也都上了前線,所以……」

    「丁大人,」突然開口打斷了馮郡丞的話,張毅目光灼灼的直視著丁原問:「就算軍餉糧草和軍械戰馬丁大人都不能支援,那支援點鑌鐵點鋼什麼的總還是可以的吧?並州的鐵礦總不能也遭了災吧?」

    張毅是那種只佔便宜不吃虧的性格,他不從丁原手裡撈些什麼那是絕不會罷休的,或者準確的說,張毅一開始想從丁原那裡拿的東西中,就有鑌鐵和點鋼。

    聽了張毅的話,馮郡丞剛要開口,丁原卻先一步說話了。

    「好吧,」無奈的點點頭,丁原皺著眉頭頗為無奈的說:「既然張將軍來我並州為民除害,本刺使多少也該有些表示才是,這樣吧,半月之後,本刺使便將一千斤點鋼和三千鑌鐵交付將軍,這總行了吧?」

    丁原答應張毅給他鑌鐵和點鋼,也是迫於無奈,張毅那死纏爛打一般的步步追討,讓他也不好繼續推辭了,更何況他讓張毅來剿匪也有他自己的小算盤,只是現在他還不好把話挑明而已。

    丁原的話剛一說完,張毅的嘴角就咧到了耳朵上,心道:一千點鋼三千鑌鐵,總共加起來也才值兩千兩黃金,你丁大刺使還真拿得出手,一毛不拔的鐵公雞。

    儘管心裡在腹誹丁原,但他也知道,這對丁原來說已經是大出血了,他也只能一邊腹誹著丁原吝嗇的同時,一邊笑盈盈的接受了。

    見張毅總算不在繼續向自己索要東西了,丁原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他趕忙對張毅說自己還有事,讓張毅好好休息,等中午在設宴給他洗塵,說完之後便帶著人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5 08:09
第134章 各懷鬼胎

    丁原走後張毅也沒有久留,而是帶著典韋和陳宮出城去了,因為丁原為了提防張毅,並沒有讓張毅的五百輕騎進城,而是讓他們在城外紮營,而張毅對此也沒提出異議,反正他在晉陽城也沒想著多待,而且張毅來的時候也想到了這一點,也都帶著營帳之類的東西,所以扎個營並不是什麼大問題,等張毅從晉陽城出來的時候,秦虯已經帶著兵勇們將營帳都搭好了。

    在營帳裡和衣而睡休息了一個時辰之後,馮郡丞便奉命前來相邀,張毅立刻便帶著陳宮和典韋二入晉陽城。

    晉陽城丁原的刺使府,那要比安邑城張毅的太守府大多了,而且不像張毅的太守府那樣,大規模的宴請還要在公堂裡,人家丁原的刺使府還專門設有宴會廳。

    此時宴會廳內,丁原夫婦端坐在首座之上,張毅坐在他右手邊的次主位上,而在丁原的右手邊還坐著一個樣貌俊朗的青年,據丁原介紹那是的兒子,名叫丁兆,今年剛過束髮之年,不過張毅知道,丁原旁邊坐的看上去二十**歲的婦人並不是丁兆的親娘。

    說起來丁原這老頭兒雖然摳門,但卻是個挺重感情的人,來之前張毅就瞭解到了,丁原的老婆早年間跟他一起要過飯,後來他發跡了也並沒有像別人那樣立刻就娶小妾,而是一直同自己的結髮之妻過日子。

    丁原的原配也是個苦命的人,丁原剛發跡沒多久她就癱了,但即便這樣丁原也一直守著自己的糟糠之妻,這一守就是十年,而他身邊現在的老婆,是他發跡之後給他老婆買的貼身丫頭,據說她妻子癱在床上的十年裡都是那丫頭精心伺候,後來他老婆彌留之際將那丫頭託付給了丁原,這才有了現在這老夫少妻的狀況,也正因如此,丁原在太原乃至整個並州都頗有名望,很少有人看不起這個出身貧寒甚至還討過飯的刺使大人。

    其實剛一開始得到並州剿匪的策書之後,張毅曾經打過並州的注意,想著學學劉備趁機佔了並州,或者說直接賴在並州不走了,但聽說了丁原和他妻子的故事之後,張毅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一是因為丁原的名望,二是因為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佔了並州等於引火燒身。

    聽著優美的音律,欣賞著舞姬曼妙的舞姿,酒過三巡之後,廳內的眾人開始互相敬酒,觥籌交錯間,眾人的興致也越來越高,張毅和丁兆甚至都互相兄弟相稱了,漸漸的,早上發生的那些不愉快也隨之淡去了。

    「張將軍,請。」

    「丁大人請。」

    互相舉舉杯之後,張毅和丁原同時飲下了杯中之酒,又互相以杯底相對,見對方都將杯中之酒飲盡了,續而相視一笑。

    酒至半酣,丁原突然笑著對張毅說:「張將軍既然起兵來我並州剿匪,那我不得不提醒張將軍,你此行可要注意那些地方官吏,他們可不乾淨。」

    丁原的話一說完,張毅偷偷的和坐在下首坐的陳宮對視了一眼,然後互相點了點頭,嘴角都揚起了一抹不可察覺的微笑。

    張毅此行說白了就是為了丁原口中那些不乾淨的官兒來的,之前張毅就聽白詹說了,並州雖然是丁原的地盤,但是其有中四個郡都不完全在丁原的掌控下,靠近最北方的朔方郡、雲中郡和雁門郡,有很多地盤都被步度根攻佔了,而朔方和雲中郡剩餘的一些地盤,也都被東漢最強的北軍管制著,只有雁門南半部是由丁原佔據著,不過他也是因為步度根不斷的侵犯,被逼無奈才將所有的軍隊都駐紮在那裡的。

    除了以上三個郡之外,其中上郡也不在丁原的控制之下,上郡從太守到縣令,幾乎沒一個好官兒,他們不但明裡戕害百姓勾結賊人,甚至有不少都暗中將搜刮到或者隱瞞下的糧食賣給了鮮卑的步度根,說白了就是賣國賊。

    聽到白詹說了這些消息之後,張毅自然是恨得牙癢癢,他是想既要剿匪,又要殺官兒,但並州畢竟是丁原的地方,所以張毅不得不來一趟晉陽城,而司馬微在張毅臨來之前也預言了,丁原肯定會想辦法借助張毅的手,幫他清掃了並州那些不聽話的官兒,好家並州徹底納入他自己的掌控之中。

    正是因為有了司馬微的斷言,張毅和陳宮聽了丁原的話之後,這才對視著笑了。

    知道丁原的心思之後,張毅順勢提出了自己的條件,他要求自己剿匪和剿官兒之後,所得錢物全部歸自己,以彌補自己出兵的損失,至於空出來的官位,張毅就不管了。

    其實張毅早上對丁原哭窮,也是在為和丁原談條件時鋪路,而之前對張毅的要求一概拒絕的丁原,自然也不好再跟張毅分贓了,只得無奈應允。

    談好條件之後,張毅和丁原自然免不了要痛飲一杯。

    喝完一杯之後,張毅一放下酒杯,他身後的典韋立刻抓著酒壺給張毅倒酒,酒杯還未來得及斟滿,那邊丁兆又舉起了酒杯:「張兄,小弟再敬您一杯,我先乾為敬。」

    說話間,丁兆揚起脖子飲下了杯中之酒,而就在他揚起脖子之時,張毅卻愣住了,直到丁兆提醒他自己已經喝乾了杯中之酒,張毅才回過了神兒來。

    「賢弟好酒量!」

    沖丁兆挑了挑大拇指,張毅立刻給自己斟滿了一杯酒,然後也一飲而盡。

    隨著張毅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剛剛斟滿一杯酒的丁兆突然開口問道:「張兄既然是文成候張大人之後,那想必文采一定超然,而我又聽聞張兄在河東愛民如子,不如先生就以『民』為題,作詩一首來為大家助助興如何?」

    聽了丁兆的話,所有的人的目光瞬間轉向了張毅,而正在用筷子夾肉的張毅也猛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但幾秒之後,張毅的臉上便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手裡的筷子在餐盤中撥了撥,張毅一邊找肉夾,心裡一邊笑道:考我詩詞嗎?呵呵,正所謂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作詩也會吟,老子自己不會做,老子還不會抄嗎?

    心裡輕笑的同時,張毅夾了一片肉放進了嘴裡,閉眼嚼完嚥下之後,張毅便開始搖頭晃腦的吟誦起來……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念出了前兩句詩之後,張毅停住了,就在眾人以為張毅的詩做不下去了的時候,張毅突然指了指自己面前小桌上的菜餚繼續吟誦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憫農,僅供大家欣賞。」

    張毅的詩一唸完,想像中的雷鳴般的喝彩聲沒有出現,整個宴廳裡的人反而都愣住了,一時間安靜的針落可聞,讓張毅好不尷尬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8 12:15
第135章 我要做李白

    張毅的憫農一出口,全場都愣住了,那些學識潛的或者沒有下地勞作過的人,臉上滿是不解之色,都以為張毅是沒有破題,但丁兆卻拍起了手。

    「妙啊,」拍了兩下手後,丁兆連連點頭說:「張兄這首憫農,雖然字裡行間並沒有提到一個民字,但整首詩卻是在描寫百姓勞作時的樣子,可見張兄的確是愛民如子,不然不會如此瞭解民生疾苦。」

    聽完了丁兆的解析之後,眾人這才恍然大悟,紛紛鼓掌稱讚起來了。

    「張兄,好文采,」沖張毅挑了挑大拇指後,丁兆又說道:「聽剛剛張兄提到了『日』,有『日』豈可無月,不如張兄順便再來一首與月有關的佳作如何?」

    這邊丁兆話一說完,那邊丁原立刻也跟著附和,還說什麼要洗耳恭聽,弄得張毅又是不得不答應下來。

    「這是要逼著老子做李白呀!」

    心裡感嘆一句之後,也不帶猶豫的,直接朗聲唸到:「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妙啊~」

    「好詩!」

    「真乃上乘佳作。」

    「……」

    聽完『張毅』的靜夜思之後,宴廳內眾人紛紛拍案叫絕,無不交口稱讚。

    耳聽著眾人的稱讚之聲,張毅心裡雖然沾沾自喜,可還是拱手笑著對眾人說:「此乃本將軍思鄉時偶然所做之詩,讓大家見笑了。」

    「張將軍不愧是文成候的後人,好文采~」一拍桌案,不想讓張毅閒下來的丁兆又說道:「聽聞先祖張大人乃是文武雙全之人,而且劍法極為精妙,小弟見張兄也佩戴著寶劍,不知張兄……」

    丁兆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意思卻很明白了,他是想讓張毅亮一亮武藝,而且還點名是要見識張毅的劍法,這下張毅可頭大了。

    「哈哈……」大笑著從墊子上站起來,張毅朗聲道:「坐久了,難免會有些腿腳發麻,正好本將軍也想活動活動,惡來,拿我的靈風劍來!」

    「嗯?」

    聽到張毅叫了自己的名字,坐在張毅身後,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抓著一隻雞,正在大口啃食的典韋猛地抬起了頭,看到張毅手指著自己身邊的靈風劍,典韋這才應諾一聲,趕忙放下酒壺,伸手抓起了身旁的劍,將劍柄遞到了張毅手裡。

    「哧啷~」

    猛地抽出靈風劍,張毅舞了一個劍花之後,背著劍走到了宴廳正中,然後沖首座的丁原拱手道:「丁大人,您也是沙場爭鋒的武將,本將軍這首詩,這套劍,就贈予您了!」

    說話間,張毅劍隨身動,舞出『定平刀法』中的『笑裡藏刀』,然後猛地將靈風劍又收回到了眼前,雙目盯著劍刃的同時又用劍指捋過了劍身。

    「醉眼(裡)挑燈看劍!」

    「刷」

    轉身一劍刺出,張毅一招「峰迴路轉」後,又繼續吟誦道:「夢迴吹角連營!」

    「嗖~叮~」

    再次回身刺向腳下的同時,張毅一邊後退一邊連續刺出靈風劍,同時再次吟誦道:「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

    回身一招夜戰八方,張毅往前衝了兩步。

    「馬作的盧飛快!」

    回身一收劍,左手食指用力彈在了劍身上,張毅看著劍刃吟喝道:「弓如霹靂弦驚!」

    「刷~」

    挑劍向前連刺幾劍之後,張毅利劍刺出,來了一招「蛟龍攪浪」,然後腰眼一扭,又使出了盤龍吐息,最後高聲吟誦道:「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可憐白髮生。」

    詩一誦完,張毅順勢一招「亮刀帶馬」結束了自己的表演。

    「好!」

    生怕別人看出破綻的陳宮,在張毅停手亮相之後,立刻帶頭拍起了手,他一帶頭典韋也跟著喊起了好,但其他的人卻都扭頭看向了丁原。

    「好劍藝,好文才,好一句可憐白髮生,真不愧是文成候的後人,將軍一言,真是直接戳進了老夫的心窩裡,」一邊說著,丁原端著酒杯站了起來:「來,讓我們一起敬張將軍一杯,張將軍,請!」

    「敬張將軍!」

    丁原一開口,其他人自然也跟著起身舉杯,唯獨只有丁兆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原地,看向張毅的雙眼流露出了迷離之色。

    掃了一眼端著酒杯等待自己的眾人,張毅笑了笑,然後邁步走向了自己的桌案,一邊走張毅偷眼看了一眼丁兆的表情,見他目光迷離,張毅不由的一笑,這才快步走到桌前,端起了自己桌上的酒杯。

    手裡端著酒杯,張毅開口故意對看著自己發呆的丁兆說:「賢弟,請。」

    「啊?」被張毅一叫,丁兆才猛的回過神兒來,趕忙端起酒杯回應道:「張兄,請。」

    隨著杯中酒下肚,眾人紛紛討論起了張毅的劍法和詩詞,無一不拍手稱讚,只是他們不知道,張毅壓根兒就不會作詩。

    張毅不會作詩,那他會舞劍嗎?他當然也不會了,但剛剛丁兆都已經把難題送到他面前了,他不得不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拿定平刀法和一些看起來不錯的劍招來撐場面,而他提出來的給丁原送詩,也是為了吸引大家的注意力,從而掩飾自己每刀法與劍法轉換變招之間的不流暢,就目前的效果來說,張毅表演的還不錯。

    回到座位上之後,張毅突然向丁原討要絹布和筆,說是要送給丁兆一首詩,丁原聽了趕忙讓人拿來了絹布和筆墨,不過絹布筆墨拿來之後,張毅卻沒有當著眾人的面寫詩,而是轉身去了別處揮毫潑墨。

    寫完之後,見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事兒也辦清了,張毅以不勝酒力為名,向丁原告辭,並且任憑丁原如何挽留也是執意要走,不過走之前卻將絹布交給了丁兆。

    送走張毅三人後,丁兆向丁原告罪一聲,然後轉身跑回了自己的房間,迫不及待的打開了張毅送他的詩。

    「河邊織女星,河畔牽牛郎,未得渡清淺,相對遙相望。」

    原來張毅給他寫的竟是一首與七夕有關的詩,看了那詩之後,丁兆的臉突然紅了,他想了想,立刻跑出了房間,去後院騎上馬,直接奔向了南城門,而到了南城門張毅所在的駐地之後,丁兆看到的卻是空空如也的荒地,原來張毅進城之前就已經吩咐好了秦虯拔營,等他一出來之後,眾人便立刻離開了晉陽城,去同駐紮在晉陽城三十里外的大部隊匯合了。

    騎在馬上,張毅笑著問身邊的陳宮:「公台,你覺的那個丁兆如何?」

    「嗯,」點點頭,陳宮挑起大拇指稱讚道:「一表人才,長得十分俊秀,是個美男子。」

    「俊秀?美男子?」怪異的看著陳宮,張毅笑道:「公台,你不會沒看出丁大公子是女扮男裝的吧?她飲酒時你沒注意到她沒喉結嗎?」

    「啊?女扮男裝?」聽了張毅的話,陳宮愣住了,隨即追問道「喉結?喉結是什麼?」

    「懶得跟你解釋了,你自己慢慢想吧,哈哈……」

    大笑著,張毅一夾馬肚子飛快的衝到了隊伍的最前面,留下了一臉懵逼的陳宮。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哈哈……」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8 12:15
第136章 抑鬱的美人

    安邑太守府內,大喬帶著環兒和碧兒坐在後花園裡,俏臉上滿是抑鬱之色。

    說起來美人兒的抑鬱,完全就是因為張毅這個「薄情郎」,人家大喬千里迢迢的從江南跟他來河東,他不娶人家也就罷了,居然都沒有好好陪過人家幾天,即便是過年之後巡查河東郡時帶著大喬一起去了,可說起來除了路上隔著馬車的窗櫺大喬能見到張毅的人影之外,一到地方之後張毅立刻就跑不見了。

    巡查河東那半個多月裡,大喬每天就只能和小舞一起待著,可小舞呢,每天不是舞刀就是弄劍,兩人除了一起逛街之外,一天也說不上幾句話,而等回到了安邑城,張毅就又一頭紮進了軍營裡,三五天也最多才能見到一面,而且還是因為張毅回家看自己的奶奶和義父才能見到,然後跟她問候幾句就又匆匆忙忙的走了,兩人根本沒有什麼獨處的時間。

    可即便是那會兒沒什麼獨處的時間,說起來那時候大喬多少還能見上張毅幾面,現在可倒好,張毅又跑並州去了,大喬連照面都打不了一個,而小舞倒是跟著去了,雖然大喬不是一個小氣的女人,但感情這種事情哪個女人又能一點醋都不吃呢?現在大喬只要一閉上眼,腦子裡想的就都是張毅和小舞朝夕相處的畫面,她不鬱悶才怪呢。

    「哎~」

    長嘆一聲,大喬一副愁容不展的模樣,那可憐楚楚的模樣,只要是個男人看了都會為之心碎,可偏偏張毅這個不懂風情的二傻子卻堅持要做正人君子,堅守同孫策的三年之約,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

    眼看著自己的小姐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一旁的環兒和碧兒互相對視了一眼後,環兒伸手從袖筒中取出了一份絹書在大喬眼前晃了晃,然後俏皮的說:「小姐,這是你未來的夫婿寫給你的信,你看不看啊?」

    一聽是張毅寫給自己的信,大喬那原本憂鬱的表情登時不見了,伸手就要去拿環兒手裡的絹書,可就在她伸手的時候,環兒立刻又把手裡的絹書背到了身後,心急想要看到張毅絹書的大喬,起身去搶奪環兒手裡的絹書,卻被環兒靈巧的躲開了,大喬再伸手去搶,又被環兒丟給了碧兒,就這樣,兩個沒大沒小的丫鬟,戲弄了大喬好一陣兒最後逼得大喬發火了,這次不得不將絹書交給了大喬。

    伸手奪過碧兒手裡的絹書,大喬皺著柳眉點了點碧兒和環兒的額頭說:「你們兩個死丫頭長本事了是不是?連我你們都敢戲弄了?再跟我調皮,看我怎麼教訓你們,哼~」

    拿到張毅絹書後的大喬,也顧不上和兩個小丫頭生氣了,嬌哼了聲後,立刻又坐回到了石凳的墊子上,滿心歡喜的打開了張毅給自己的絹書。

    看到大喬那前後判若兩人的神情後,環兒和碧兒先是抿嘴一笑,然後又一起沖背著身看絹書的大喬,吐了吐可愛的小舌頭。

    打開絹書看了沒兩行,大喬的小臉就羞紅了,原來張毅給她的信裡,寫的是李之儀的《卜算子》不過改了裡面的幾個字,讓原本有些感傷的相思詩,變成了有些露骨的表白情詩。

    「我住長江頭,卿(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卿(君)不見卿(君),共飲長江水。此水永不休,此情永不已,只要(願)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卿相思意。」

    看了張毅的詩之後,大喬紅著臉,陷入了對張毅深深的思念之中。

    眼見大喬呆住了,碧兒和環兒忍不住「噗嗤」一笑。

    彎著身子側著頭,環兒悄沒聲兒的湊近大喬的耳邊,小聲問:「小姐,睹物思人呢?」

    環兒這一問,瞬間讓大喬的小臉更紅了。

    「死丫頭,」伸手輕拍了一下環兒的額頭,大喬嗔怪道:「既然你早就有將軍的絹書,為何不早拿出來?」

    見大喬責怪自己,環兒急忙擺了擺小手,分辯道:「這小姐可就冤枉奴婢了?是將軍說的,要是小姐想將軍想的厲害了,就讓我拿出來以解相思之苦,奴婢看小姐整天愁眉苦臉的,肯定是想將軍了,所以……」

    聽環兒說出那樣羞人的話,大喬急忙抬手點了一下環兒的額頭,打斷了環兒那越說越讓她臉紅的話。

    「胡說,誰想那個昧良心的壞蛋啊,」橫了環兒一眼後,大喬小聲的嘀咕道:「都是那個壞蛋不好,把人家接到這裡來,也不娶人家。」

    大喬的聲音雖小,但環兒和碧兒可是聽得真真切切的,兩人相視一笑後,又生出了戲弄大喬的壞心思。

    悄悄的湊近大喬的耳邊,碧兒輕聲問:「小姐,你就這麼想嫁給將軍啊?」

    碧兒一句話,讓本就已經滿臉通紅的大喬,瞬間羞的臉小耳朵都紅了。

    「死丫頭,討打……」

    惱羞成怒的大喬抬手要拍碧兒的額頭,但就在這時候,一個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說是大喬的家人到了,大喬一聽,也顧不上懲罰碧兒了,急忙起身快步朝中院走去。

    安邑這邊大喬開心的同她父母見面時,遠在幾百里之外,剛剛擊退了一夥賊人的張毅,正看著眼前的孤山發愁呢。

    張毅眼前的孤山,位於太原郡境內靠近西河郡的地方,這裡盤踞著大約三千山賊,而除了這裡之外,西河郡境內還有一夥山賊一夥馬匪,上郡那裡也還有一夥比較大的流寇,以及兩伙剛剛聚集起來不久的山賊,這幾處的賊人大多都有兩三千人,也是並州境內幾處最大的匪患了,平了這幾處,並州的匪患差不多也就算是掃平了。

    早在雞籠山那裡,張毅就給眾將分派了任務,關羽、黃忠和高順分別帶著五千人去了上郡,負責剿滅那裡的流寇和山賊,而小舞、張飛、白詹和司馬微則去了河西,他們負責剿滅那裡的馬匪,至於之前還和張毅在一起的陳宮和典韋,現在也帶著五千人趕奔西河郡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8 12:16
第137章 孤山之險

    對於幾處匪患的分派張毅想的很細緻,像上郡那樣的流寇和剛剛聚集起來的山賊,直接派人過去剿滅就可以了,而關羽、黃忠和高順,那都是以後要替張毅獨當一面的大將,張毅自然要多讓他們獨自帶兵歷練了。

    至於河西境內的那伙兒馬匪,張毅是看中了他們的馬,所以才派司馬微過去智取,而張飛不過是從旁協助的,用張毅的話說,張飛過去就是給司馬微打下手的,一旦打起仗來,司馬微就算是讓他立刻一頭撞死他也必須要聽,因為那是軍令,他要是敢不聽的話,張毅回來就用比關禁閉更恐怖的手段來懲罰他。

    其實對於司馬微和張飛這對CP,張毅還是很放心的,一是張飛對於小舞這個「小嫂子」還是有些忌憚的,二是張飛對司馬微還是挺服氣的,甚至司馬微的話有時要比關羽的話還要好使,這要是換了陳宮和他搭檔的話,他十有**是不會聽話的,即便是有張毅的警告在也不一定好使,但是換成陳宮和典韋組合就不一樣了,典韋幾乎是你說什麼他就做什麼,而且打起仗來勇猛無雙,有他的武和陳宮的謀,剿滅一夥山賊張毅認為不是什麼大問題。

    眼下對張毅來說最大的問題就是孤山上的賊人了,按照白詹的說法,孤山是並州境內最大最難攻克的一夥兒山賊了,而就在剛剛,張毅才見識了一下孤山賊人的厲害,當然也不是孤山賊人多厲害,而是孤山這座山太厲害了,根據張毅的推斷,孤山上應該是有個副本,不然不會這麼難啃。

    「奶奶的,老子不信連山都上不去,」憤憤的一拳砸在身旁的樹上,張毅轉頭對周武和秦虯說:「周武,秦虯,你們兩人各帶一千人,給我守住通往孤山的另外兩條路。」

    聽了張毅的命令,周武應諾一聲轉頭就要去執行張毅的命令,但是秦虯卻把他攔住了。

    秦虯不像周武那樣,周武頭腦簡單,張毅說什麼他就做什麼,跟典韋一樣,只不過沒典韋那麼猛,可是秦虯就不一樣了,雖然他的智力值只有69,但是他肯動腦子,而且還有一定的軍事常識,所以即便是張毅下的命令,他也會想一想,覺得不對的地方會直接說出來,就像現在一樣。

    「主公,」攔下周武之後,秦虯沖張毅拱拱手說:「白詹說孤山上的賊人大約有三千之眾,雖然我們有五千人馬,但分兵的話只怕會被他們逐個擊破,到時候……」

    「難道你有什麼好辦法能讓我們上山嗎?」喝斷秦虯的話之後,張毅咬著牙說:「我就是要引這伙兒賊人下來,這伙賊人要是一直待在孤山上的話,我們能破敵嗎?再說,你認為那伙兒賊人傾巢而出就能滅我一千精銳?」

    張毅帶的五千人,是張毅麾下最精銳的那個萬人團,雖不敢說能以一當十,但一對二一對三是絕對沒有問題的,之前張毅麾下一百人迎戰三百賊人,不到片刻就打的那三百人落荒而逃了,只是那一百人追上山之後,能下來的卻不到一成。

    「這個…」想了想之前追敵上山的情景,秦虯才明白了張毅的用意,趕忙拱了拱手:「屬下領命。」

    等秦虯和周武退出去之後,張毅轉身盤腿坐在了墊子上,開始思考破敵之策。

    孤山到底是如何的凶險,才能把張毅愁成這樣呢?原來這孤山居然是一座妖山,當然這裡說的妖山並不是說孤山是個妖怪,而是孤山上有一個妖異的洞穴。

    通往孤山的道路,一共有三條,其中有兩條是狹窄難行的小路,根本不利於大軍通過,而且孤山上的賊人也已經派重兵把守了,張毅也曾帶人親自上過那兩條小路,結果走到一半就撤下來了,甚至都沒和敵人有任何的接觸,因為那兩條路實在是太陡峭了,只要有幾百來人把守,並且有足夠多的滾木、石塊和箭矢,就算張毅帶上一千人也打不下來。

    除了山南兩條陡峭的小路之外,山北還有一條蜿蜒曲折的大路,那條大路倒是不陡,而且也足夠寬闊,大約能並排著走四輛馬車,但就是那條寬闊的大道才是孤山最凶險的地方,也是孤山被稱為妖山的關鍵,因為只要有非孤山賊人的人上山,並走到山路的五分之一處,山腰處的山洞裡,就會接連不斷的滾出直徑二十多米的滾石。

    要單單是滾出滾石來,孤山也只能算是凶險罷了,可關鍵是孤山的賊人居然可以直接穿過那些滾石,並且絲毫不受一點傷害,但若是非孤山的賊人,比如說張毅的士兵被滾石撞倒,那立刻就會被碾成肉醬,這才是孤山妖異的關鍵。

    之前張毅曾派百餘人駐守山腳下的路口,而沒過多久就有三百多賊人下山來挑釁,結果扔下了百十具屍首後扭頭就往山上跑,張毅那百餘名士兵追上山後就遇到了滾石,要不是最後的幾個人跑得快,只怕都會被那滾石給碾死,而且更奇特的地方是,那滾石滾到靠近山路下端就會突然消失。

    當時聽到倖存下來的兵勇回稟的時候,張毅就意識到了,那個被白詹稱為妖洞的山洞,肯定就是一個副本。

    孤山上的山洞和滾石,張毅早就聽陳宮和白詹說過了,所以一開始他沒有立刻揮兵攻山,只是在山下駐守,而今天那百餘人這麼一試,張毅就更不敢下令攻山了。

    轉了下身,半靠在公案上,張毅閉上眼睛在腦海裡喚出了系統的地圖,找到了孤山之後,張毅將孤山放到了最大,開始細緻而又耐心的研究起了孤山的地貌,他不相信系統會弄一個根本看都看不到的副本出來。

    「一定會有破綻的!」

    皺著眉頭,張毅仔細而又細緻的查看著孤山的每一寸土地,努力的尋找著孤山的破綻。

    就在張毅費勁尋找著孤山破綻的時候,遠在西河郡的張飛等人也在費勁的尋找著馬匪的蹤跡。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8 12:16
第138章 讓人頭疼的馬匪

    「他娘的,來這裡都三天了,別說馬匪了,連跟馬毛都沒找到,老白,你搞錯了吧?」

    營地內,張飛的喊聲隔老遠就能聽到,更何況就在他身邊的白詹了。

    苦笑著搖搖頭,白詹對張飛拱拱手說:「三將軍,您這可就冤枉我了,我的情報是絕對沒錯的,可是咱們五千大軍殺到,又有你三將軍坐鎮,那些小毛賊哪裡還敢出來蹦跶啊?再說了,那幫馬匪向來是晝伏夜出行蹤詭秘,用他們的行話來說,被人發現了腳印兒都會送命,你想想,他們如此謹慎哪裡會讓我們輕易的發現蹤跡呢?」

    白詹的三寸不爛之舌,可是連張毅都佩服的,哄哄張飛那還不是小菜一碟?一句「三將軍坐鎮」就把本來板著臉的張飛給哄笑了,儘管白詹自己都知道,那幫馬匪壓根兒就不可能聽過張飛的名字。

    「哈哈……」

    聽了白詹的話,張飛一邊咧嘴大笑著,一邊拍著白詹的肩膀說:「老白你可真會說話,俺知道你是在奉承俺,可是俺愛聽,哈哈……」

    「張黑子!」

    張飛正開心的笑著呢,小舞突然嬌喝道:「你傻笑個什麼勁兒?沒看見先生正在想事情嗎?再笑你就出去!」

    小舞的話一說完,張飛立刻瞪著眼看向了她,但小舞卻絲毫不懼的回瞪了過去,最終還是張飛悻悻的縮了縮脖子,轉身氣鼓鼓的坐到一旁不再說話了。

    雖然剛剛張飛說笑聲很大,但是司馬微卻絲毫沒有受到他的影響,一直在專心致志的看著地圖,而那份地圖是張毅花了兩夜的時間繪製的,雖然很粗糙,但是該有的村鎮、河流、山峰等等也都有了,現在司馬微正在結合白詹給的情報,用細繩線和小石子,在地圖上標註馬匪近七個月的行動軌跡和劫掠的地點,他已經獨自標了快一個時辰了。

    看著地圖上那密密麻麻的線繩和小石子,小舞感覺自己眼都花了,而司馬微卻還在不停的標註,她雖然很想問司馬微到底在幹什麼,卻怕打擾了司馬微的思路一直不敢出聲。

    沙漏裡的沙子一直都在靜靜的流逝著,白詹剛剛已經是第二次將代表著一個小時的沙漏轉過來了,而司馬微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呼~」

    無聊的張飛,已經靠著大帳裡的柱子打起了呼嚕,不過這傢伙睡覺的時候是睜著眼的,要不是他的呼嚕聲,小舞還不知道他已經睡著了呢,而此時,大帳裡除了張飛的呼嚕聲,已經沒有其他的聲音了。

    等的無聊了,小舞也離開了桌案,用麻布擦著她的鳳嘴刀,而白詹此時也已經盤腿坐下,收拾著他的鏢囊。

    又過了一個時辰,司馬微手邊的線繩用完了,他才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地圖,司馬微眉頭緊皺,突然,他一拍桌子,興奮的喊道:「找到了,小池鎮!是小池鎮!」

    司馬微的喊聲,瞬間驚醒了酣睡的張飛,他猛地抄起了懷裡的丈八蛇矛,瞪著一對大眼珠子扯著嗓子喊道:「什麼?有敵襲嗎?」

    瞪著一雙虎門掃了一眼四周,張飛沒有發現任何敵人,這才明白是自己睡糊塗了。

    「敵襲你個頭啊,」用刀柄輕輕的敲了一下張飛的腦袋後,小舞又用刀尾敲了敲張飛手裡的丈八蛇矛:「快把你那礙事兒的大傢伙放下,聽水鏡先生怎麼說。」

    說完了張飛,小舞立好手中的鳳嘴刀,趕忙湊到了桌案旁邊,而此時白詹和張飛也已經湊過來了,都在瞪著眼等待司馬微的解釋。

    見三人都在眼巴巴的瞅著自己,司馬微也不賣關子了,他指著桌案上亂七八糟的地圖說:「這幫馬匪每隔一個月,都必然會經過一到兩次小池鎮,雖然他們將行蹤和目的隱藏的很好,但還是被我找到了,這裡肯定有什麼秘密,而且你們沒有發現一個重要的問題嗎?」

    「什麼重要的問題?」對於司馬微的問題,迷迷糊糊的張飛三人,異口同聲的反問道。

    掃了一眼看向自己的三雙大眼珠子,司馬微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現在有點想張毅和二陳了,因為有他們三個在,司馬微至少還能有個人商量商量,現在,就是自己一個人耗費精神了。

    再次指了指桌上的地圖,司馬微無奈的說:「你們就沒發現那裡有個村鎮,一直沒有遭受過馬匪嚴重的洗劫嗎?」

    司馬微話一說完,張飛和小舞都愣住了,可對馬匪的情況稍稍有所瞭解的白詹卻搖了搖頭。

    「先生應該說的是馬莊吧?」伸手撥開地圖上馬莊附近的線繩,白詹點了點那裡說:「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幫馬匪曾經洗劫過這裡三次。」

    「那只不過是他們故佈迷陣罷了,而且我說了,是嚴重的洗劫,」自信的笑了笑,司馬微同樣指著馬莊說:「馬匪們雖然在那裡搶過糧食和錢,但每次數量都不多,並且從沒有在那裡殺過人,根據你所提供的情報,那裡三年前可不是個富庶的村鎮,而且田地很少,但隨著馬匪出現後,那裡的百姓生活卻越來越好,更重要的是,放著這麼一個富庶的村子,馬匪居然路過了好幾次卻只搶過三次,這不是更奇怪嗎?」

    「噝~」

    聽了司馬微的分析,白詹倒吸了一口涼氣,與馬莊有關的情報飛速的在他腦子裡過了一遍,隨著一條條情報快速的梳理,白詹的眉頭也越皺越緊,低頭沉思了大約過了三分鐘後,白詹好像想到什麼似的,突然抬頭看向了司馬微。

    難以置信的看著司馬微,白詹猶疑不定的問:「先生的意思是,馬莊和馬匪……」

    似是知道白詹在想什麼一樣,司馬微點點頭說:「讓你的人查查吧,那裡即便不是馬匪的老巢,也絕對和馬匪有著重大的聯繫。」

    「那還查什麼查?」

    聽了司馬微的話,莽撞的張飛突然一拍桌子,轉身拎起身邊的丈八蛇矛,高喊道:「俺老張直接帶人過去端了那個馬莊不就得了?到時候該殺的殺了,該抓的抓了,省的費事!」

    一邊說著,張飛拎著傢伙就往外走,同時嘴裡還喊著自己的副將楊凡,讓他快速集合騎兵,看起來猛張飛是迫不及待的想殺人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18 12:16
第139章 最大的副本

    張飛就是個炮仗脾氣,一點就著,司馬微這裡剛分析出馬莊可能和馬匪有聯繫,他那裡就要帶人去平了馬莊,真是看的司馬微很無語。

    「三將軍且慢!」

    趕忙喚住已經走到帳門前的張飛,司馬微指了指被他拍亂的地圖說:「翼德你切不可魯莽,馬莊據此大約有兩百里,你現在帶人疾馳而去,路上馬匪說不定就發現了,現在馬莊的情況還不明朗,所以我們應該先去距離營地更進的小池鎮,我相信那裡肯定會有收穫的。」

    扭頭看了看司馬微,張飛想了想,覺得捨近求遠好像的確不是正確的選擇,只得聽從了司馬微的建議,轉身又回到了桌案旁。

    就在張飛轉身回來的時候,營帳外卻突然傳來了薛岳的聲音。

    「回稟將軍,五百驃騎營已集結完畢,等候將軍將令!」

    聽到薛岳的回稟後,白詹臉上立刻露出了震驚的表情,他之前只見過張毅麾下步兵的集結速度,四千多人從命令下達到結合完畢,居然只用了不到三分鐘,當時看到之後他已經震撼的說不出話了,但那畢竟是步兵,平時就是整裝待發的狀態,可剛剛張飛集結的可是騎兵,雖然只有幾百人,但速度依舊快的讓白詹感覺難以置信,而這就是張毅要求的集結速度。

    「讓他們等……」

    「翼德…」

    張飛本想說讓驃騎營先等著,可他還沒說完,司馬微卻攬住了他。

    「嗯?」扭過頭,狐疑的看著司馬微,張飛皺著眉問:「先生?」

    沖張飛微微一笑,司馬微輕聲道:「先下令讓驃騎營解散,我們要夜探小池鎮!」

    聽了司馬微的話,張飛咧嘴樂了。

    司馬微這邊決定夜探小池鎮的時候,張毅那邊卻已經準備要親自上孤山了,為此他特意將周武和秦虯給招了回來。

    「師父,您不能以身犯險啊!」

    「是啊主公,你告訴我該怎麼做,讓我去吧!」

    「……」

    得知張毅只帶幾個人就要上孤山,周武和秦虯都極力反對,但他們兩個怎麼可能攔得住張毅呢。

    「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

    大聲喝斥了兩人一句後,張毅滿臉不悅的說:「讓你們上去就是送死懂嗎?再說,我的命是命,你們的命就不是了嗎?」

    張毅的話讓周武和秦虯很是感動,但越是感動他們越是拚命攔著,不讓張毅上孤山,為了攔住張毅,周武都不顧主從之禮了,直接便抱住了張毅腰,秦虯倒還好點,只是擋在了張毅前面,說什麼都不讓張毅過去。

    「你們兩個怎麼就不明白呢?」見和兩人說不通,張毅直接對帳外喊道:「來人啊!把他們兩個給我拿下!」

    張毅一喊,帳外他的幾個親兵立刻就衝了進來,見周武和秦虯像是在冒犯張毅,那些親兵雖然心有疑惑,但還是應諾一聲上去制住了二人。

    「你們攔著我們幹什麼,主公他要……」

    雖然被制住了,但秦虯卻還在扯著嗓子大喊,想讓親兵攔住張毅,但眼疾手快的張毅,直接伸手摀住了他的嘴,讓他說到一半兒的話,直接憋了回去。

    一手捂著秦虯的嘴,一手捂著周武的嘴,張毅對親兵說:「去公案上拿兩塊布來,給我堵上他們的嘴。」

    「諾!」

    沖張毅一抱拳,一個親兵快步跑向了桌案,將桌案上用來書寫的絹布拿了過來,然後不由分說的塞進了二人的嘴裡。

    空出手來的張毅,照著兩人的腦袋一人拍了一下,然後又指著周武說:「我本來還想帶你小子去呢,可看你剛剛的表現,我決定了,你也給我老老實實的待著吧。」

    說完,鬱悶的張毅又抬手拍了一下周武的腦袋後,才將叫他們二人回來的目的和一會兒他們要做的事交代給了他們,交代完之後,張毅便帶著五個挑選出來的親兵走出了營帳,不過即便是張毅走了,可那幾個親兵卻依舊沒有放開周武和秦虯,因為張毅說了,要一炷香之後在放開他們,而一炷香之後,張毅人已經上了孤山了,他們想攔也攔不住了。

    走在孤山的山道上,張毅邊走邊四下搜索,最後果然在山道的五分之一處,找到了他在地圖上看到標誌,那些標誌一共有三個,分別代表著武將、謀士和士兵,也就是說整個孤山,居然都是副本的一部分。

    「哐啷」一聲,張毅抽出了靈風劍,並將劍鞘隨手扔在了地上。

    「娘的,這下有意思了,」嘴裡小聲的嘟囔一句後,張毅沖身後的五個親兵擺了擺手:「都把刀拔出來,扔掉刀鞘,所有人跟著我靠著內側走,一會兒我讓你們沖,就跟著我沖,千萬不要停。」

    聽到張毅的話之後,五個親兵並沒有應諾,只是點了點頭,默默的將苗刀拔了出來,並將刀鞘擲在了地上,因為張毅上山前就交代了,上了孤山後,讓他們只管聽命令,一個字都不要說。

    靠在石壁上,瞄了一眼從刻著標誌的石碑下延伸出的那條不太明顯的黃線,張毅深吸了一口氣。

    現在,只要張毅越過了那條不太明顯的黃線,整個副本馬上就會觸發,這讓他心裡多多少少的有點緊張,因為這一次若是過不去的話,自己雖然不至於喪命,但再想闖這個巨大的副本,就可能需要再等七天,而自己這次帶的糧草,現在也僅能支應七天了。

    閉上眼看了看系統的時間,在系統時間秒數歸零的瞬間,張毅立刻喊道:「衝!」

    隨著張毅一聲令下,包括張毅在內,五個親兵都卯足了勁兒往山上衝,而就在張毅的叫跨過黃線的瞬間,山上的石洞裡也滾出了一顆巨大的石球。

    那顆石球和普通的石球完全不一樣,由於石球直徑很大,為了不讓人能從兩側的縫隙裡鑽過去,石球的兩側竟然還延伸出了十多根鋒利的石刀,那些石刀別看是石頭做的,鋒刃卻絲毫不弱於環首刀,要是正面撞上了那些石刀,且不說鋒刃有多利,單單是滾石附帶的力道,就不是人能承受的。

    面對這樣的一顆滾石,張毅到底要如何登上孤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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