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亂世三國魂 作者:對勾(連載中)

 
Babcorn 2016-12-13 15:23:0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8 207192
Babcorn 發表於 2017-5-25 10:34
第458章 殺張角

  穆王的病其實就是張毅下令讓秦影派人動的手腳,他早就推測出若是劉焉的被建議採納了,漢靈帝定會派穆王來並州任職,因為穆王是靈帝的親兄弟,在加上之前穆王對定平軍有勞軍之功,派穆王來並州監視張毅是最好不過的了,所以張毅便讓秦影在穆王的飯菜裡下了毒,這種毒不會要了穆王的命,但穆王短時間內是別想下床了,至少要在床上躺一個月。

  洛陽的事,張毅知道也並不多,而且他現在也沒太多時間去顧及朝廷的人事安排,因為眼下的他正在河東安排他的人生大事。

  關於自己的婚禮,張毅是做了諸多的安排,其中最重要的自然就是邀請眾賓客了,但那些接到張毅邀請的人,本人都沒去,而是派了代表前去賀喜,這一點張毅也能理解,畢竟大家都不是傻子,萬一張毅趁機搞他們,他們在張毅的地盤上不就只能任憑張毅魚肉了麼。

  沒有邀請到本人,張毅並不介意,因為他們來與不來,張毅的婚禮都是要進行,而且早已得到命令的陳琳,更是在張毅回到河東郡之前就已經把所有事宜都佈置妥當了,在回到河東郡的第三天,張毅便舉行了他人生中第二次的婚禮,當然第一次只能算是半成品。

  在結婚的那天,安邑城的老百姓們也是早早就得到了消息,都跑出來觀禮,整個安邑城洋溢著熱鬧喜慶的氣氛,百姓們跟著迎親送親的隊伍走了一路,不少百姓都驚訝於,張毅居然一下娶了四個老婆,但他們也僅僅只是驚訝而已,因為張毅在他們心中就是大英雄,英雄嘛,娶多少老婆都是正常的。

  之前張毅也算是結過一次婚的了,但那是普通百姓的婚禮,現在的張毅可是有爵位的人,禮節也隨之多了,但由於準備妥當,所以整個婚禮進行的也算是順利,但到了拜堂的時候卻遇到了麻煩,因為新娘太多了,這個夫妻對拜就成了最大的問題,好在張毅腦袋轉的快,直接採用了西式婚禮的方法,讓司馬微當「牧師」,問他和四位新娘什麼生老病死不離不棄之類的話,反正是應付過去了,但到了入洞房的時候,張毅卻傻了。

  四個新娘,該去哪個的房間呢?這個問題張毅考慮了好久,最終決定去大喬的房間,可到了大喬那裡一推門,門居然是從裡面反鎖的,這可讓張毅傻眼了。

  「玉娘?」

  溫柔的喚了一聲佳人的名字後,張毅賤兮兮的說:「娘子,快開門,我都等不及了!」

  張毅本以為自己一叫門,大喬立刻就會開門了,可事實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夫君,今日妾身偶感身體不適,你還是去其他三位妹妹那裡吧。」

  「啊?」

  剛開始聽到大喬嬌滴滴的喚了一聲夫君後,張毅立刻便想入非非了,但等大喬把話說完之後,張毅卻傻了眼。

  「不舒服啊?」眨巴眨巴眼,張毅又拍了拍門問:「玉娘,你哪裡不舒服啊,是不是累著了?要不要去叫人給你看看?」

  思想比較單純的張毅,以為大喬是真的不舒服,心中升起關切之意的他,語氣也有些焦急了。

  「不用,妾身便是醫官,哪裡還用勞煩他人,不過是女人病罷了。」

  「女人病?哦~」

  瞬間明白大喬是例假來了,張毅不免有些鬱悶,只得囑咐她好好休息,然後命守在外面的丫鬟,明天一早給大喬煮點紅糖水,然後才走了。

  聽到張毅還囑咐丫鬟給自己準備紅糖水,大喬不禁心頭一暖,感覺自己和三個妹妹合謀有些對不起張毅,但一想到他一下娶四個,大喬心中的愧疚之意瞬間便又消失了。

  原來四個新娘是因為張毅一下娶了四個的原因,想要懲罰張毅,不讓張毅入洞房,所以張毅在去了另外三女的房間後,也是吃了閉門羹。

  站在庭院當中,叉著腰,張毅氣呼呼的喊道:「我去!你們四個同時女人病啊?你們騙鬼呢?好,不讓我入洞房是吧?行,本將軍陪兄弟們喝酒去!」

  知道進洞房已經是不可能的張毅,直接轉頭去了前院,在那裡,張毅的一眾手下都在那裡飲酒吃肉。

  「啊?大哥?你咋來了?不是,今天可是咱們定平軍上上下下的大喜日子,你總要讓兄弟們喝點吧?」

  看到張毅來了,剛端起碗來要喝酒的張飛,手立刻停在了半空中,他以為張毅是來制止他們喝酒的,可沒想到張毅來到桌案邊後,直接拎起了一罈酒,衝著眾人喊了一聲干,然後便昂著脖子灌了下去。

  看到一向控制自己飲酒的張毅也大口大口的喝酒了,眾人眨眨眼後,當即興奮的喊了一聲「干」,都陪著張毅喝了一大碗。

  把罈子裡的酒飲下一半兒之後,稍稍有些上頭的張毅,舌頭打著彎兒喊道:「有有~有人說,兄弟如手足,女女~女人如衣服,我我~我覺的,兄弟如手足是對對~對的,但說女人如衣服,那他娘的就是扯淡,女女~女人,那就是咱們男人的面子,面子很重要,但手足同樣重要,今天,我我~我就撇下了我的面子,來來~來陪我的手足們喝酒,以後,不管誰有了面子,都不不不~能忘了手足!幹!」

  「幹!」

  被張毅的話,說的有些感動的眾人,紛紛端起碗喝光了碗裡的酒,而張毅也沒想到,他今晚一句「以後,不管誰有了面子,都不能忘了手足」這句半醉之言,導致後來不管定平軍中的誰結婚,當晚都不會再入洞房了,而是陪著兄弟一醉到天亮。

  那一晚,張毅喝了不少酒,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他的四位新婚妻子,有三位都守在他身邊。

  剛一醒,看到三位美嬌娘後,張毅本來還有點火氣,但聽大喬說張角好像快不行了,張毅也顧不得同他們生氣了,趕忙脫下新郎的紅袍,一路小跑著奔到了他為張角安排的小院,到了那裡之後,華佗和張崇都在,而張崇看到他後暗中衝他搖了搖頭。

  看到自己老爸搖頭,張毅知道,張角怕是真的撐不住了,自己不能再遲疑和猶豫了。

  暗中下定決心的張毅,咬著牙朝張角的房間走去,臨進房門,張毅便聽到了痛苦的呻吟聲和女人的抽泣聲,從張角那呻吟的聲音中,張毅便可以聽出來,張角的確是不行了。

  進入房間後,張毅走到張寧身邊,將她緊緊的摟在了懷裡,摟了大約十幾秒之後,張毅拉著張寧給張角跪下了。

  「岳父在上,受小婿一拜!」

  帶著張寧,張毅誠心誠意的給張角磕了三個頭,而張角看到自己的女兒終於成婚了,一滴渾濁的老淚,緩緩的從眼角滑落了下來。

  「咳咳~」

  張角想說點什麼,但剛一開口就不停的咳了起來,在咳了幾聲之後,便開始噴血了。

  「義父,快,快救人!」

  看到張角吐血了,張毅知道不能再耽擱,急忙把張崇喚進了房間,而張崇這次進去,也就意味著張角要西歸了。

  果然,張崇進去後沒多久,便傳出了張角病逝的噩耗,聽著這個消息後,即便是張寧早有了心理準備,但聽到這個消息後,還是當場便哭暈了過去,而這對於張毅來說,可是個大好消息,因為張角的死法並不是病逝,而是張崇以結束張角痛苦為藉口,在徵得張角同意後,一刀刺死了張角,拿到了張角爆出的《太平要術》上冊。

  剛剛大婚,老丈人便死了,大喜變成了大喪,張寧呢,因為張毅給她喝下了麻沸散的關係,整整昏睡了三天,等她醒來的時候,張角的屍首已經入土了,她從始至終都沒有見過張角的遺體。

  古代父母去世了那是要守孝的,張寧雖然是女兒家守孝的時間減半,但三個月的孝期也是不能變的,身為張寧的夫君,張毅自然也是要守孝的,而守孝期間第一要點就是要禁慾,這可苦了張毅這個新郎官兒了,不過心裡雖苦,可張毅依舊決定要守孝,當然了,他的孝並不是因為孝順而守,而是做出孝順的樣子給活人看。

  在守孝的同時,張毅把一直難以抉擇的那個封侯的問題給解決了。

  金封策書上一開始是寫得封丁瑤為臨樂候,但張毅宣讀的時候,卻把被封的人說成了是大喬,從而正式在四女當中確立了大喬為正室夫人,其他為側室。

  這邊剛把漢靈帝給自己出的難題解決了,張毅就又接到了何進新出的難題,原來漢靈帝突然駕崩了,藉著漢靈帝的突然駕崩,何進那貨想對十常侍動手,而在洛陽的袁紹和曹操等人,也想借助何進的手剷除漢靈帝,但何進的妹妹何皇后卻嚴令何進,不准對十常侍動手,因為十常侍在漢靈帝駕崩之後,力保何皇后的兒子做了皇帝,這讓何進十分難做。

  若僅僅是因為何皇后的命令,何進大不了冒著同妹妹翻臉的風險,也敢弄死十常侍,但何進也很忌憚張毅在河東的三萬大軍,所以遲遲不敢動手,於是曹操獻計,讓何進借皇帝的命令下詔,讓張毅率軍北上,何進當即便同意了,只不過他暗中瞞著曹操和袁紹等人,給西涼的董卓提前下了一份詔書,命他進洛陽勤王清君側,所以在張毅接到旨意的同時,董卓的五萬西涼鐵騎也在以急行軍的速度,朝河東郡撲來。

  「諸位,眼下的形勢便是這樣了,」指著掛在牆上的地圖,張毅道:「西邊有董卓,東邊有何進以及袁紹的十萬大軍,何進這是打算東西兩路夾擊河東,大家有什麼主意?」

  說話間,張毅掃了一眼在座眾人,發現眾人臉上皆無慌張之色,文臣只有新加入的周瑜和魯肅皺了皺眉,其他人都是冷笑著搖了搖頭,而武將們個個露出了輕蔑之色,很顯然沒有將來犯之敵放在眼裡。

  「這還有什麼可說的!」

  就在張毅話說完的瞬間,暴脾氣的張飛,第一個跳了起來。

  「打他們這群狗娘養的!」揮舞著碗口大的拳頭,張飛憤憤的喊道:「剛平了黃巾之亂這就要對咱們動手?他娘的!這群吃人飯不拉人shi的玩意兒!」

  「翼德,」

  擺手示意張飛坐下,張毅笑著說:「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聽聽諸位先生有何良策,公瑾,你先說說。」

  聽到張毅點了自己,周瑜慌忙起身行禮:「回稟主公,從目前的形勢來看,何進無非就是想逼我們離開河東,我認為主公應該先考慮清楚,動還是不動。」

  話到最後,周瑜特意抬頭看了一眼張毅,很明顯是在看張毅的反應,看得出來周瑜的話並沒有一下全說出來,還在有意保留什麼。

  「嗯,」點點頭,示意周瑜落座後,張毅轉頭問魯肅:「子敬你看呢?」

  「肅以為,不管主公決定動還是不動,我們都應當調北方之兵,以應萬全。」

  和周瑜一樣,魯肅並沒有說打還是不打,而是建議張毅調兵應對,這符合魯肅一貫的保守作風,同時張毅也看得出來,魯肅也沒把話說完。

  周瑜和魯肅都是聰明人,他們知道一旦同何進等人交戰,己方必會被扣上一頂造反的帽子,一旦這個帽子被扣上了,張毅就成了逆賊,天下人人得而誅之,身為謀士,他們是不會提出這種不利於己方的建議的。

  但若是他們說不戰,首先他們不知道河東郡在張毅眼裡的有多重要,是不是不能放棄,畢竟這裡是張毅的第一塊根據地,倘若他們貿然提出離開河東郡,他們怕張毅對他們產生其他的想法,認為他們懦弱避戰,那對自己將是極其不利的,況且在場還有眾武將,一眾武將個個戰意激昂他們又不是看不出來,他們可不想冒冒失失的一下得罪所有武將。

  總體上來講,初入張毅陣營而寸功未立的周瑜和魯肅,是以謹慎低調的姿態來與眾人共處的,而且他們還沒有摸清張毅的心裡,自然不敢貿然給張毅出主意,而張毅也很理解兩人的這個心思,也沒有在追問他們。

  示意魯肅坐下後,張毅道:「嗯,我已經下令,讓留守晉陽和汾陽的五萬主力南下,但洛陽方面現在是兵強馬壯啊,諸位不知,在漢靈帝駕崩之前,新封了西園軍的八名校尉,分別是上軍校尉蹇碩,中軍校尉袁紹,下軍校尉劉備,典軍校尉曹操,助軍左校尉袁術,助軍右校尉馮芳,左軍校尉淳于瓊,其中幾個老熟人曹操、劉備和袁家兄弟自不必說,那都是何進的人,蹇碩的權利已經被分割的所剩無幾了。」

  在張毅介紹八校尉的時候,一名蜂刺隊員急匆匆的奔到白詹身邊,和白詹耳語了幾句,張毅知道,肯定是有新情況了。

  知道有新情況了,張毅說完之後,轉頭看了看列席的白詹,白詹當即起身指著地圖說:「諸位大人,將軍,大軍且看地圖,根據最新的消息,孫堅和劉備已經率領本部人馬,北上到了河內一帶。」

  「劉備和孫堅?哼哼~」

  「兩個臭蟲一樣的東西!」

  「我想,主力軍都不用動手,光憑地方軍就能把他們滅了吧?」

  「……」

  聽到劉備和孫堅,已經侵入了並州地盤,眾將個個面露譏諷之色,壓根兒就沒把兩人放在眼裡,張毅看到眾人的反應後,笑了笑,然後示意眾人安靜,讓白詹繼續說。

  先向張毅欠了欠身,白詹又道:「劉備上次在主公面前認皇親失敗,一直傳為笑柄一事,大家應該都知道,但現在的劉備,用從黃巾之亂中繳獲的大量財物向何進行賄,已經成功的被已故的漢靈帝認為了皇親,此次揮軍三萬北上,其力量不容小覷,而孫堅,咱們的老對頭,這次也是率軍三萬北上,再加上袁術正在北上的大軍,這是整整九萬人馬啊,而且都是經歷過黃巾之亂磨礪的老兵,是具備一定戰鬥力的。」

  在聽過白詹新一輪的介紹之後,下面的眾將才意識到了問題比他們想像中的要嚴重一點,但並不是說已經到了生死攸關的程度,不過即便是這樣,眾將依舊戰意昂揚,紛紛向張毅請戰,張毅再次笑著揮了揮手,示意眾人稍安勿躁,然後向把目光轉向了陳琳。

  起身向張毅行禮後,陳琳道:「照目前來看,我們的位置至關重要,一旦我們撤出了河東郡,洛陽必然陷入內亂,所以依琳愚見,我方不應撤出河東郡!」

  「臣,附議!」

  陳琳剛一說完,審配立刻站了起來支持審配的建議。

  「哦?」

  看著審配,張毅笑了笑,說:「正南,談談你的看法。」

  「主公,」恭敬的向張毅行了一禮,審配道:「按照主公之前的計畫,劉焉已經獻計,先帝也執行了廢史立牧的建議,現在各地已經逐漸形成了群雄割據的局面,倘若現在洛陽大亂,那天下必將大亂,到時候遭殃的將是天下黎民,這與主公素來的親民之策大相逕庭。」

  張毅立軍之本,就是為的天下蒼生,但張毅並不是一個不知道變通的人,他認為保持現狀,其實並不是為民為國,而是誤民誤國,但這一點他不能同眾人說明,所以他才需要召集眾人各抒己見,他需要眾人的看法,來構成自己的理論支點,倘若眾人沒有提出符合自己心意的意見,張毅那就要乾坤獨斷了。

  審配的看法一說出來,田豐和陳宮也跳出來支持,而眾將則堅持要戰,雙方為此展開了激烈的爭論,直到陳宮搬出了「逆賊」「造反」這兩個詞,一眾武將當中,以關羽和趙雲為主的保漢派才安靜了下來,而以張飛和典韋為代表主戰派,卻依舊在吆喝著要打,但他們哪裡說得過一眾能言善辯的謀士呢,最終一個個被駁斥的面紅耳赤,但就是干張嘴說不出話來。

  「大哥!你倒是說話呀!」

  說不過陳宮他們,張飛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開始向張毅求救了。

  「好,那我就說了啊,」

  笑了笑,張毅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資料,照著上面念了起來。

  「第一,立刻增兵河東郡,讓董卓以及何進不敢輕舉妄動,這一點雲長負責,你看著要調多少來合適,就調多少來;」

  「第二,翼德同關羽也一起北上,翼德負責領兵逼住孫劉聯軍,可以適當的給他們一點苦頭吃,但記住千萬不能發生大規模的衝突,嗯~正南你跟翼德一起去,戰略上由你全權負責,記住,要把握分寸;」

  「第三,公台,你辛苦一趟,去雍州方向等董卓,要明白的告訴他,貿然進犯我河東郡,他只會損兵折將,而且可以明白的告訴他,我們會撤出河東郡,但需要時間,同時奉先領兵兩萬給公台站腳助威,同樣的戰略上由公台全權負責,主意把握分寸;」

  「第四,公瑾和司馬先生一起去洛陽,公瑾你讓諸葛先生引薦你去見何進,跟他說我們同意撤出河東郡,但不是隨隨便便就撤出去的,他要付出代價,司馬先生去告訴十常侍,說我們以他們馬首是瞻,但需要物資支持。」

  張毅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堆之後,當即便讓眾人按照他的吩咐去辦,而聽到張毅主要目的是敲詐何進和十常侍索取好處,最終目的還是要撤出河東郡後,陳宮等人當場便要反駁,但張毅卻示意他們不要再說,自己主意已定。

  見張毅已經做出了決斷,陳宮立刻向司馬微使眼色,希望他能站出來勸阻張毅,但司馬微站起來之後,卻來了句『遵命』,然後便帶頭朝外面走去。

  司馬微這個首席智囊一表明態度,其他謀士自然不敢再多言,只得起身朝張毅行禮,然後陸陸續續的走出了議事廳,但一出議事廳之後,二陳便追上了司馬微,而司馬微也毫不隱瞞的向他們道出了自己為什麼一直不開口,為什麼遵照張毅的命令行事。
Babcorn 發表於 2017-5-26 13:38
第459章 張毅的計畫

        目前定平軍中,武將分為三派,一派為保漢派,代表人物是關羽和趙雲,他們不是不聽張毅的,而是心中扶保漢室的那股執念一直放不下。另一派是聽命派,代表人物是張飛和典韋,他們沒有目的性,也不知道張毅是不是想當皇帝,他們只是對張毅惟命是從,張毅的命令在他們這裡比聖旨還聖旨。第三派是推毅派,代表人物是步度根和軻比能,他們身為鮮卑人,自然是希望張毅能成王霸業了,這也很正常。

        武將分派,文臣自然也有派別,但文臣這邊就要複雜多了,陳宮和陳琳也可以稱為保漢派,他們受忠君愛國的儒家腐朽思想腐蝕太深,又沒有司馬微那種開明的思想,而張毅更是很少跟他們長談,所以他們的想法一時之間很難改變。

        審配和田豐,屬於典型的憂民主義者,事事都先以百姓為主,周瑜和魯肅現在屬於坐觀派,他們來的最晚,又是最年輕的,而且張毅這邊的文臣武將一個個又特別有能力,所以總感覺自己的話不會被重視,也總怕得罪人,因此都是在觀望和學習。

        剩下的司馬微,則是最能看透張毅想法和目的的人,所以他只會在張毅需要他,或者張毅犯錯的時候才會提出建設性意見,平時的時候,張毅吩咐他做什麼,他就會做什麼,張毅問他他才會答,不然就是閉口不言,就像這一次,張毅一直沒問他的意見,是因為張毅知道他已經看透了自己的心思,也知道他不贊同自己的做法,所以才沒問他的意見,同時司馬微自己也知道,張毅的做法和目的,其實才是最對己方有利的。

        「德操,德操,司馬微你站住!」

        追著司馬微一直到了府衙門口才把司馬微給攔住了,而攔住之後,陳宮直截了當的逼問司馬微為什麼不開口勸阻張毅,讓張毅駐兵在河東郡。

        「我為什麼不開口?」直視著陳宮,司馬微皺著眉道:「陳公台啊陳公台,枉你跟隨主公這麼久了,你時真傻還是裝傻,我不開口是因為主公心意已定,主公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嗎?主公向來是說一不二,而且主公的決定,才是對咱們定平軍最有利的。」

        「可是……」

        「可是什麼?」

        打斷想要反駁的陳宮,司馬微環視了一圈緊隨其後而來的眾人,朗聲道:「你們都是主公身邊的智囊,你們明白智囊的意義嗎?!你們四個!」

        抬手指了一遍二陳還有審配和田豐,司馬微大聲質問道:「你們兩個一心想著就是扶持漢室,你們則兩個一心想著造福百姓,我問問你們,若是你們忠心耿耿的在朝廷體制內為官,你們到現在能當多大的官,能造福多少百姓?最多也就能做個小縣令吧?捧著那點連養活三口人都養不起的俸祿,如履薄冰謹小慎微的過日子,你們還能有功夫有時間去造福百姓?還扶保漢室,能在亂世之中活下來就很不容易了!」

        說完陳宮四人之後,司馬微話鋒一轉,指著周瑜和魯肅說:「你們兩個,則就想著不得罪人,心裡有話也不敢說,我告訴你們,你們遇到的主公,是目前為止是我見過的最開明的主公,你們有才,你們盡可以施展,不要畏首畏尾的,那樣的話你們別指著主公會重用你們,主公只會重用那些有真才實學,有擔當的人!」

        教訓完了周瑜和魯肅之後,司馬微轉而又開始點評當下的漢朝。

        「當今的大漢,皇帝昏庸無能,只重用那些溜鬚拍馬,能讓其安心享樂之人,整個皇室個個都庸庸碌碌,沒有一個擔負的起『江山』二字之人,以至於朝政荒廢,民不聊生,國將不國,這樣的朝廷有什麼可保的,我最贊同主公的一句話就是『天子乃天下萬民之子』,一個毫不在乎子民的皇帝,保他作甚?早該改朝換代,另立賢主了!若是任由這些腐敗無能之人,那些尸位素餐之人坐在高堂廟宇之上執掌天下,那才是天下蒼生最大之不幸!」

        司馬微的話,讓在場眾人都感到很震驚,他們沒想到司馬微會說出改朝換代的話來,但還沒等他們從震驚中反應回來,司馬微又開始暢談當下局勢。

        「你們應當明白當前的形勢,你們想想,漢王朝還能保得住嗎?新帝年幼無知,宦官外戚爭權,即便主公領兵擋住董卓,到頭來洛陽就不亂嗎?我可以明白的告訴你們,一樣是會亂的,而且一旦董卓逼近河東,咱們再想完完整整的抽身而退就不可能了,主公現在的計畫,是穩住雙方,爭取最大的利益,到時候我定平軍虎踞並州,進能平定天下,守能安身立命坐觀天下大勢,退還有鮮卑大草原,這才是一方霸主應有的姿態,你們明白了嗎?如果明白了就馬上按照主公的命令行事,記住,只有主公才是這天下黎民的救世主,你們墨守成規只能誤國誤民!諸位好好想想吧,告辭了!」

        語落,司馬微袖袍一甩,大步走出了府門,留下了一臉懵逼的眾人。

        司馬微的確是不贊同張毅從河東郡撤兵,因為他擔心定平軍一走,董卓領兵進了洛陽,那整個洛陽必將生靈塗炭,但他也知道,眼下不是心懷天下蒼生的時候,因為現在的定平軍,正處在風口浪尖上,一步走錯雖說不至於萬劫不復,但張毅再想成王霸業,肯定是難上加難,司馬微知道張毅想要稱帝的野心,一開始他也質疑過張毅這種野心的對錯,但跟隨張毅這麼久了,他發現在張毅的確做到了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司馬微覺得或許張毅做了皇帝,應該至少比眼下大漢的局勢要好上幾十倍,所以他才會一心追隨張毅。

        司馬微在那裡說服眾人的時候,張毅其實一直都在議事廳裡聽著,當看到司馬微走了,張毅這才走了出來。

        「諸位!」

        慢慢悠悠的走向眾人,一邊走張毅一邊開始忽悠:「其實你們個人心中的想法我都知道,大家都是心懷天下的人,都想為天下蒼生謀福,但大家都沒有明白一個道理,這天下難道只是一個人的天下嗎?不是,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已經故去的漢靈帝,包括他爹,一個個都把自己的享樂建立在了天下百姓的痛苦之上,你們知道漢靈帝昏庸到了何種地步了嗎?你們不知道,那就讓白詹來告訴你們。」

        「諾!」

        沖張毅拱拱手後,白詹從張毅身後走了出來。

        輕咳兩聲理了理思路後,白詹朗聲道:「靈帝之昏庸,恐怕大家是聞所未聞的,我們蜂刺通過各種渠道滲透進了皇宮,看到都是聲色犬馬之像,大家知道皇宮裡的宮女和嬪妃都穿什麼嗎?都穿開襠褲,為的就方便靈帝隨時臨幸,靈帝甚至昏庸到在宮中讓狗與人來做苟且之事,而為了享樂,靈帝重用十常侍,十常侍便肆意的盤剝百姓,弄得民不聊生,他這般昏庸,朝政能不荒廢?百姓能不反他?」

        白詹的幾句話,讓在場眾人如遭雷擊,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漢靈帝會糜爛到這種程度,特別是白詹說的人與狗做苟且之事,更是讓從小便接受儒家思想的眾人無法接受。

        看到眾人那匪夷所思的表情之後,張毅一臉凝重的對眾人說:「其實我也想過,有朝一日若是我掌握了權勢,做到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官,能不能換一個劉姓之人坐上皇帝的寶座,然後輔佐他成為一代聖主賢君呢?答案是能,但我終究是要死的,我能保的了一朝,還能保的了大漢十朝二十朝嗎?」

        張毅的話讓眾人感到有些莫名,他們不太明白張毅要說什麼,所以搖了搖頭之後,都在靜待張毅的下文。

        「不能對吧?」攤了攤手,張毅又道:「我認為整個國家不能成為一言堂,不能是一個人說了算,必須要能制約皇權,這個國家的整體機制才算是成熟的,所以我想要建立一個能夠保證在位者不敢胡作非為的,健全而有效的體制,只有有了健全而有效的體制,才能制約皇權,才能保證天下百姓能夠安居樂業,但我也知道,這很難,所以我需要大家的幫助。」

        「大哥,俺幫你。」

        「雲長也願助大哥一臂之力!」

        聽命派的張毅,率先便站了出來,對張毅表示支持,接著思想發生了一定轉變的關羽,也站了出來,當然,關羽的這個思想轉變,並不是說他完全認可了張毅的那套理論,而是他感覺這個漢朝太齷蹉了,究其原因還是白詹的話讓他明白了,這個漢室,並不是自己想像中的漢室,他們一直以為漢帝只是被奸臣矇蔽了,漢帝本身還是好的,而現在被白詹這麼一說,雖然他們有點質疑白詹話的真偽,但心中確實的那份執念已經被動搖了。

        「好兄弟,」走上前拍了拍關張的肩膀後,張毅轉頭問眾人:「你們呢?願意助我一臂之力,造福天下蒼生嗎?」

        聽了張毅的話,眾人互相看了看之後,同時抱拳道:「我等皆願助主公一臂之力,造福天下蒼生!」

        「好!」

        喊了一聲後,張毅拍拍手興奮的喊道:「那咱們就開始行動吧!」

        「諾!」

        齊聲應諾後,眾人紛紛轉身走出了府邸,而待眾人離開後,張毅則命令白詹開始下一步行動。

        張毅這次的行動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所以陳宮和典韋的任務,就是拖住董卓一個月的時間,關羽需要快速率兵來支援河東郡,張飛和審配需要頂住孫劉聯軍,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周瑜和司馬微則要在洛陽,給張毅退出河東郡謀取最大的利益。

        十天之後,陳宮和典韋在雍州堵到了董卓,董大胖子其實也知道張毅不是好招惹的,所以也答應了陳宮的要求,在雍州暫駐十天,另一方面,周瑜和司馬微在洛陽都暗中聯繫了何進與十常侍,面對張毅獅子大張口一般的要錢要糧,巴不得張毅趕緊離開河東郡何進,只是壓低了一下數額便答應了下來,而十常侍那那邊,是只盼著張毅千萬不能撤出河東郡,所以他們不但沒有往下壓價,反而又比張毅提出的要求往上漲了一截,不過他們上漲的幅度,基本上也就等同張毅這段時間來送給他們的數額而已,而且為了穩住張毅,十常侍還把張毅曾經送他們的金蟬又原物奉送了回來。

        雍州和洛陽行動的同時,張毅在河東郡也開始行動了,張毅開始在整個河東郡做起了遷徙大動員,按照張毅的標準,整個河東郡不能給董卓留下一個人,留下一粒糧食,至於那些不願遷走的人,張毅也有辦法對付。

        河東郡畢竟是張毅第一塊根據地,有很多百姓都能切身的體會到張毅的好,所以在張毅下達四條命令之後的第十三天,白詹便回來報告,整個河東郡約有六成的百姓願意跟隨張毅前往並州,而且白詹還說,若是再有一點時間的話,估計能上升到七成,但張毅卻搖了搖頭。

        「呼~」

        長出了一口氣,張毅對白詹說:「開始遷徙吧,記住,凡是跟我們走的,一律要給予最好的保證,老的少的走不動的,就讓戰士們把馬讓出來,絕對不能委屈一個老百姓,同時給老藍和黑虎傳話,讓他們準備行動吧,另外惡來,準備一下,一旦大遷徙完成,咱們和衛家的債,也就該清算一下了,老子胸口的這口惡氣,憋得時間太長了!」

        隨著張毅的一聲令下,整個河東郡的大遷徙開始了,由於事先張毅準備充足,加上之前定平軍也有過遷徙的經驗,所以整個遷徙流程運轉的很流暢,況且普通百姓的財產也就是一點糧食和幾件衣服,多的或許有幾隻羊一頭驢什麼的,所以遷徙他們並不是難事,僅僅一個星期,河東郡的七成百姓便到達了河東郡和並州邊境。

        既然該走的都走了,張毅自然便要著手對付那些沒走的了,而在張毅這邊準備對衛家動手的時候,衛家那邊也亂成了一鍋粥。
Babcorn 發表於 2017-5-26 13:38
第460章 殺人放火

        「什麼?消息傳不出去?」看到管家拿著自己的親筆迷信又回來了,還在吃飯的衛莫整個人跳了起來一把抓住了管家的領口,瞪著眼追問:「到底怎麼回事兒?」

        衛莫說話的時候,嘴裡還嚼著東西呢,所以情緒激動的他,說話的時候直接噴了管家一臉。

        先扒拉了一下臉上的飯粒,管家苦哈哈的說:「老爺,沒辦法,定平軍把通往河東之外的所有路都封了,連山林小路也派了重兵把守,而且只許進不許出,他們把河東郡百姓往外遷徙的消息,根本就傳不出去,咱們現在怎麼辦啊?」

        「怎麼辦怎麼辦,我怎麼知道要怎麼辦,」一把將管家推倒在地,衛莫咆哮著喊道:「他要是把河東的百姓都弄到並州去,那河東郡不就變成空的了嗎?那咱們留在這裡還有什麼意義?這個該死的張毅,他這是要釜底抽薪啊,不行,咱們必須想辦法,把消息傳到洛陽去,必須傳出去!」

        「爺爺,我回來了,奶奶呢?!奶奶怎麼了?」

        就在衛莫發瘋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衛仲道的聲音。

        「嗯?仲道?」

        聽到張角孫子的聲音後,衛莫臉上露出了喜色,但聽到他詢問自己的奶奶,衛莫轉念間他便意識到了不對。

        緊跑兩步出了正廳,看著正朝自己走來,而且行色匆匆的衛仲道,衛莫一臉驚異的問:「仲道,你怎麼回來了?看你這一臉慌張的樣子?你怎麼了?找你奶奶做什麼?」

        面對衛莫的追問,衛仲道一臉懵逼的問:「不是爺爺給我寫家書,說奶奶病重,讓我務必盡快趕回河東嗎?」

        「啊?你奶奶病重?壞了!」

        衛仲道的話,讓衛莫瞬間感覺到了危機的來臨,但還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無數支雕翎箭便從衛家的圍牆外射了進來,一些倒霉的下人和奴僕當場便被射死了。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正合了那句,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

        面對定平軍的突襲,毫無心理準備的衛家幾乎沒有抵抗之力,在倉促中的衛家護衛,驚慌失措的閃躲著飛落的羽箭,聽到周圍心驚肉跳的慘叫聲,他們心中升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趕緊逃離衛家,但有些人剛一沖出衛家大門,便被射翻在地,後面的人看到前面的人死了,趕忙轉身又往回跑,但沒跑幾步便被飛羽射殺。

        站在弓箭手的後面,典韋摸著自己的大光頭對張毅說:「主公,俺不明白,對付衛家這群雜碎,咱們為何還放箭這麼麻煩,直接讓俺帶著兄弟們殺進去,俺保證,不出十五分鐘,不,不出十分鐘,就能把衛家滿門屠盡!」

        「你呀,就知道拿著你的大錘子砸人!」

        看著滿臉凶相的典韋搖了搖頭後,張毅意味深長的說:「惡來,你可別小看了這衛家,探馬可是漢武帝的皇后衛子夫的後人,手裡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根據情報部門調查的情報,衛家光是護院就有近三千人,而且這三千人當中,還有一支五百人的精銳,號稱青衛軍,據說實力不亞於正規軍,而且裝備精良,絕對不容易對付。」

        「那俺可要見識見識了。」

        見張毅對那支青衛軍如此的重視,典韋眼中的戰意更濃了。

        「金刀衛,準備進攻!」

        十輪箭雨過後,張毅抽出了腰間的風靈劍喊道:「殺進衛家,一個不留!」

        「諾!」

        齊聲應諾之後,三個金刀衛戰士舉著大盾衝向了大門。

        這次參加剿滅衛家的定平軍戰士,有一營的三千人,其中包括五百精銳弓弩手,還有一千金刀衛。

        弓弩手、金刀衛加大盾,這陣仗跟打一場攻堅戰差不多,可實際上張毅僅僅是為了滅掉一個大士族,這聽起來像是不可能,可實際上卻能凸顯出張毅對衛家的重視。

        有張毅的親自督戰,金刀衛的戰士們雖然沒把衛家放在眼裡,卻並沒有任何的懈怠,而且金刀衛從建立之初奉行的便是『嚴謹』二字,因為他們是張毅的貼身衛隊,也真是因為金刀衛嚴謹,一開始便頂著盾牌,這才沒有遭受重大損失,因為在金刀衛沿著門廊往裡走的時候,一隊衛家的弓弩手,突然從門前的花叢中站起,對著大門便是一陣狂射,要是沒有盾牌的遮擋,金刀衛怕真的要陰溝裡翻船了。

        「眾軍小心,敵人比我們想像的要強,速調弓弩手來援!」

        知道地方真如張毅所說不容小視之後,帶頭進攻的韓濤趕忙下令調來的一對弓弩手,但等弓弩手到位之後,衛家那一隊弓弩手卻早已經撤離了。

        見敵人來去無蹤,行動迅捷,韓濤便知道,這次的行動真的沒那麼簡單。

        「第二隊,上牆,當心敵人的槍矛!」

        在祝公道的指揮下,一隊金刀衛攀登著梯子開始上牆,但兩個金刀衛戰士剛一露頭,便被兩支雕翎箭命中了頭部,整個人直挺挺的從梯子的頂端墜落了下來。

        「韓統領當心,房上有人!」

        提醒了韓濤一聲後,祝公道趕忙沖身後的戰士喊道:「快,把圓盾遞上去!」

        衛家畢竟只是宅院,並不是什麼堅固的堡壘,他們的圍牆不像城牆那樣,根本沒有落腳點,因此弓弩手都是站在房上阻擊翻牆進院的定平軍戰士,而這種阻擊對於定平軍戰士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

        「正北方房頂,距離十五丈,有數量不詳弓弩手!」

        藉著圓度的掩護觀察了一下牆頭的情況後,一個金刀衛戰士向己方弓弩手提供出敵人詳細的位置,而就在他話音剛落的瞬間,一陣箭雨便落在了衛家正廳的房頂,站在房頂的幾十個衛家弓弩手,眨眼間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金刀衛戰士們嚴密的配合下,衛府房上的弓弩手很快便被肅清了,成群結隊的定平軍戰士從四面圍牆翻進了院中,而他們剛一落地,衛家的護院便呼喊著衝了上來。

        戰鬥這才剛剛開始。

        以定平軍戰士的強悍戰力,衛家的護衛的確不是對手,幾乎沒有形成什麼像樣的抵抗,那些護衛便被擊潰了。

        憑藉著強悍的戰力,一營很快攻入了衛府的後院,但他們一進入後院,便有數百身著重甲頭戴獸面盔手執長柄大刀的彪悍戰士,排著整齊的隊形朝吶喊著朝定平軍殺了過來。

        這些戰士的形象完全不同於普通的衛家,他們的裝備極其精良,並且身形魁梧,氣勢凌厲異常。

        這支護衛,正是張毅所說的青衛隊。

        突然看到這些氣勢迥異平常的衛家,定平軍將士不禁愣了一下。

        不過定平軍將士並未心生怯意,在一怔神之後便在領軍將軍的命令下立刻排出戰陣,毫不示弱地迎上衛家。

        這一支定平軍是刀盾兵,因此在他們排出的戰陣中,盾牌頂在最前面。這種戰陣在近戰交鋒伊始會使用盾牌擠壓衝撞對手。

        雙方戰陣對進,就如同兩頭即將暴發惡戰的怪獸一般。

        片刻後,在兩軍相距僅十步時,雙方突然大喝一聲。幾乎同時,雙方軍陣最前列的士兵突然發動。定平軍的士兵將盾牌頂在前面迅猛地朝對方衝去,而對方也用同樣的姿勢衝撞過來,不過他們沒有使用盾牌,而是用左肩上的牛角厚甲做為衝擊的武器。

        轉眼間,雙方士兵便猛地撞在了一起。隨即響起一陣沉悶的大響。幾乎同時,定平軍士卒幾乎全被撞飛躺在了地上,定平軍士兵在這一輪交鋒中完全處於下風。

        原來,當雙方士兵撞在一起的時候,衛家肩甲上的鋒銳牛角很輕易地便破開了定平軍士兵的盾牌,繼而扎進了定平軍士兵的身體,再加上衛家的衝擊本來就比定平軍強,在這種情況之下,定平軍士兵想不敗也難!

        定平軍士兵被撞翻在地,雖然身受重創,但絕大部分人並沒有當場喪命,就在這時,攻擊得手的衛家士兵猛地揚起長刀狠狠地朝地上無力還手的定平軍士兵斬去,頓時鮮血橫飛、慘叫連連,上百名定平軍士兵身首異處。

        定平軍將士非常震驚,不過只停頓了片刻,便吶喊著朝衛家衝了上去,此刻,定平軍已經變換了陣型,將盾牌在前的方陣變成了兩翼陣,這樣可以避開對方最犀利的前鋒,從相對薄弱的兩側楔入敵陣,然後與敵展開混戰。

        衛家見此情形,迅速散開陣型,三到五個人做為一個戰鬥單位聚集在一起。

        定平軍洶湧衝入衛家陣中,喊殺聲頓時響徹夜空。

        雙方士卒攪在一起混戰起來,不時地有士卒濺血倒地,雙方士卒吼叫著拚命地揮舞著兵器,雙眼血紅,沒有一個人退縮。

        定平軍打得非常頑強,往往在身中數創的情況之下,仍然奮戰不惜,直到嚥下最後一口氣,但是,定平軍卻並沒有佔上風,並且局面越來越不利。

        大約兩刻鐘過後,定平軍退到了院門處附近,此刻,後院的地面上伏滿了屍體,其中絕大部分是陣亡的定平軍將士。

        在人數佔優的情況之下,竟然被對方打得節節敗退,並且損失慘重,這可是定平軍頭一回碰到的情況。

        定平軍的局面雖然越來越不利,但仍在拚死奮戰。衛家雖然佔據了絕對優勢,但面對以命搏命的定平軍,他們想在短時間內解決問題也是不可能的。

        定平軍在血戰中一個個陣亡,眼看就快要堅持不住了。就在這時,一支信號火箭從府外升起。見此情景,精疲力竭的定平軍將士再一次振作起來。

        衛家注意到了定平軍的變化,他們想要盡快解決問題,但他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就在信號火箭升起片刻後,大批定平軍將士舉著火把手持兵器湧進了後院。

        突然到來的強大兵流瞬間便將正在進攻的衛家沖潰了。

        衛家見此情景,立刻後退,在距離定平軍約二十步的地方立定,排起戰陣,嚴陣以待。

        面對數量數倍於己的定平軍,這支衛家竟然沒有流露出一絲怯意。

        定平軍大部隊湧入後院,然後迅速在院門這一邊排起一個個戰陣,這時,一個手提雙錘的魁梧武將走進了院中,這個武將不是別人,正是被張毅稱為古之惡來的典韋。

        掃視了一眼現場的情形,典韋皺了皺眉喝道:「馬連長何在?」

        一名滿身血污的武將立刻來到典韋面前,拜道:「卑職馬耀見過將軍!」

        指著地上的死屍,典韋嗡聲嗡氣的問道:「我讓你帶一千人進攻衛府後院,為何傷亡如此慘重?」

        典韋的語氣顯示典韋非常氣惱,也難怪典韋會氣惱,定平軍自成軍以來,從來都是以少打多,並且從無敗績,但此時此刻,定平軍不僅敗了,而且還是在兵力佔優的情況之下戰敗的。

        王耀一臉羞慚地請罪道:「末將無能,請將軍重罰!」

        現在可不是處理這些問題的時候,典韋一擺手冷聲道:「退到一邊!等此間事了結以後,再做處置!」

        王耀再抱拳一拜,然後退到了一邊。

        這時,跟在典韋身邊的白詹笑著對典韋說道:「典將軍,這支軍隊正是青衛隊,據說當年大將軍衛青的護衛就叫青衛隊,這支軍隊雖然人數不多,僅數百人,但裝備精良,且人人悍不畏死,絕對可稱得上是除咱們定平軍之外的最強之軍!」

        「衛青的護衛?」

        白詹話音剛落,張毅便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了後院,掃了一眼地上的死屍後,張毅咬牙喝道:「金刀衛何在?」

        「謹遵主公號令!」

        「殺,一個不留!」

        「諾!」

        齊聲應諾之後,五百金刀衛蜂擁而出,衝向了青衛隊,五百對五百,這將是一場公平但絕對血腥的戰鬥。

        張毅雖然在言語上沒將衛家的青衛軍放在眼裡,其實內心是非常震驚的。

        青衛軍的裝備,青衛軍的氣勢,這一切都讓張毅暗自震驚。青衛軍的裝備非常精良,金鋼獸面盔,全身重甲,手中的長柄大刀也絕不是普通貨色,這樣的裝備在定平軍中也是不多見的,青衛軍的氣勢沉凝肅殺,光從氣勢上看,這青衛軍便不弱於定平軍的任何一支部隊。

        在張毅的心中,能夠在同等數量的情況下擊敗青衛軍的,恐怕只有定平軍中戰鬥力最強的金刀衛。

        韓濤下去片刻後,一隊身著黑色重甲,手持長柄重型苗刀的士兵來到了後院,隨即便在最前面列開陣勢,列陣完畢後,金刀衛猛地將刀尾往地上一頓,隨著一聲大響,整片大地彷彿都晃了一晃。

        青衛軍的注意力立刻被金刀衛吸引住了,青衛軍將士的神情變得有些興奮,他們彷彿迫不及待地想要同定平軍金刀衛較量一番。

        張毅看了看身邊這些氣勢絲毫不弱於青衛軍的金刀衛悍卒,臉上不禁閃過一絲傲色。

        張毅對於張角自己的金刀衛非常自信,在看到青衛軍表現出超越普通定平軍的戰鬥力後,張毅便要在同等條件下將青衛軍擊敗。

        張毅估計了一下青衛軍的數量,大約是四百人,於是張毅當即便下令:「第五排後退!」

        「諾!」

        金刀衛得令,隨即約一百名金刀衛退到了後面,有四百名金刀衛仍然留在陣前。

        用風靈劍指著不遠處的青衛軍,張毅大喝道:「出擊!剿滅敵軍!一個不留!」

        「諾!」

        四百名金刀衛隨即大喝一聲,然後排成橫列陣型斜舉雙刃陌刀向前推進,就如同一道鋼鐵長城一般,正所謂『刀進如牆』。

        青衛軍見此情景,第一次露出了驚容,不過片刻之後,青衛軍便做出了相應的反應。只見青衛軍像金刀衛一樣排成橫列陣型,然後正面朝氣勢磅礴森然的金刀衛軍陣迎了上來。

        金刀衛陣緩緩向前推進,當距離敵軍還有兩米多距離時,第一排的金刀衛猛地大喝一聲,如同驚雷炸響,同時手中的長柄重型苗刀金刀衛自上而下急劈而出。

        頓時只見刀光下血肉橫飛,青衛軍在這一瞬間便被斬殺了上百人,而青衛軍卻無法攻擊金刀衛軍,因為青衛軍的兵器雖然也算得上是長兵器,但相比長近三米的金刀衛,短了差不多十五公分。

        此時的情景正應了一句古話——『一寸長,一寸強』。

        青衛軍雖然驟遭重創,不過並沒有被嚇倒,他們仍然嚎叫著繼續朝金刀衛軍衝了過來。就在這時,第一排金刀衛突然蹲下,第二排金刀衛隨即挺起金刀衛猛然直刺,衝在前面的青衛軍頓時被金刀衛透胸釘住,這一下青衛軍又被結果了上百人。

        青衛軍的衝鋒勢頭不由得頓了一頓,隨即金刀衛猛地將金刀衛抽回,幾乎同時,第一排金刀衛猛地又站了起來,然後用金刀衛從下往上一撩,頓時鮮血橫飛,青衛軍又被斬翻了一片。

        在短短片刻時間裡,金刀衛便發動了三次攻擊,而青衛軍卻無還手之力。

        青衛軍在經過幾輪重創之後,終於衝到了金刀衛近前,於是青衛軍狂叫著舞起長柄大刀往金刀衛軍身上斬去。

        面對洶湧攻過來的刀光,金刀衛軍不躲不避,仍然排著整齊的陣線有條不委地揮動金刀衛,向前推進,前面的金刀衛倒下了,後面的立刻補充上去,金刀衛軍陣就如同一座精密嚴謹的戰爭機器。

        隨著金刀衛一陣陣揚起,青衛軍被一片片斬殺在地,在青衛軍捨生忘死的反擊中,強悍的金刀衛也不時的有人倒下。

        此時戰場的情景完全不同於剛才刀盾兵與青衛軍交手的情景。青衛軍雖然仍然強悍,但在銳不可擋的金刀衛軍陣面前,青衛軍的表現只給人一個感覺,那就是悲壯。

        金刀衛軍踩著鮮血踏著屍體不斷向前推進。

        隨著金刀衛軍的前進步伐,青衛軍則不斷地後退,並且人數越來越少,青衛軍不是不想阻止金刀衛軍的前進步伐,而是面對恐怖的金刀衛軍陣,就連精銳的青衛軍將士也發自心底地升起無力之感。

        一刻鐘後,青衛軍被逼退到了後院的祠堂之外,此刻青衛軍只剩下不到兩百人了,並且其中相當一部分士卒還身負重傷,在青衛軍後退的這一路上,躺滿了屍體,鮮血將後院完全換了一種顏色,此刻的後院就如同地獄一般。

        雙方隔著不遠的距離對峙著,金刀衛眼神冷厲,殺氣騰騰;而青衛軍雖然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但目光依舊堅定。

        片刻後,張毅手持風靈劍走了上來,掃視了青衛軍一眼,張毅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敬佩。

        「放下武器者免死!」

        張毅冷聲道,但語氣之中卻似乎透著一絲希冀。

        張毅佩服這些悍不畏死的勇士,如果可能,他並不希望將這些人斬盡殺絕,但那些人當中卻沒人放下武器,甚至連應答者都沒有,有的只是熊熊的戰意和決絕的目光。

        「放下武器者不殺!」

        又問了一聲見依舊無人應答,張毅點點頭道:「雖然是敵人,但我敬佩你們,因為你們都可以稱的上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好,我成全你們,殺,一個不留!」

        隨即兩軍再一次交戰,在各方面都處在絕對逆勢的青衛軍結果不言而喻。不到一刻鐘時間,所有青衛軍將士全部陣亡。

        張毅看了一眼陣亡的青衛軍將士,不禁感慨道:「想不到衛家裡面竟有如此悍不畏死的勇士!但沒用了,白詹,帶人衝進去,將衛家全家老小給我捉出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7-5-29 14:01
第461章 王未的詭計

        「張毅,你個混蛋,我早就看出你的狼子野心了,你……」

        面對衛莫的謾罵,張毅的應對方式很簡單,他抬腿一腳踹在了衛莫的嘴上,直接就讓衛莫閉嘴了。

        「衛莫,衛大人,咱們又見面了。」

        面無表情的看著被按在地上的衛莫,張毅寒聲道:「我知道你看透了我的想法,我甚至知道你為此不止一次的寫秘信給何進。」

        轉身從韓濤那裡取過了一疊厚厚的絹書甩在衛莫的臉上,張毅冷笑著說:「但是沒用,你鬥不過我,而你對我的抵抗,最終換來的只能是你們衛家滿門盡滅!風靈劍,疾!」

        沒有再多說廢話,張毅直接飛劍奪魂當場斬殺了衛莫。

        「爺爺,爺爺!」

        親眼看著自己的爺爺被張毅殺了,衛仲道眼珠子都紅了。

        死死的盯著張毅,衛仲道聲嘶力竭的喊著:「張毅,你等著,你等著吧,朝廷不會放過你這個惡魔的,朝中那些仁人義士肯定會把你碎屍萬段的!」

        「仁人義士?哈哈……」

        衛仲道一說起仁人義士四個字,張毅腦袋中立刻想到了袁紹、曹操還有劉備等人,這讓他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

        笑了好一陣子,張毅才止住了笑聲,他低著頭看著衛仲道,用憐憫的語調問他:「我想你應該知道,在冀州、兗州、豫州等地,我都執行了大遷徙的行動,你說我為什麼要費勁來遷徙百姓呢?難道就是為了讓百姓過上好日子?你錯了,百姓其實就是戰略資源,沒有百姓從事勞作,就不會有錢糧,不會有兵源,我掠奪百姓就是在搶錢搶糧搶兵源,當然兵源的問題,你口中的那些仁人義士可以想其他的辦法解決,大不了抓壯丁強徵入伍,但那樣的兵,戰鬥意志、素質和戰鬥力都極其低下,根本就不足為慮,而至於錢糧,你說你口中的那些仁人義士,在沒有普通百姓的情況下,會盯上誰?」

        「你是說……」

        衛仲道不是傻子,張毅的話一說完,他馬上想到了其他州郡的士族。

        恍然大悟的衛仲道,衝著張毅喊道:「張毅!你這個混蛋,你就是一個混蛋!」

        「看來你還是真不傻,」嘴角掛著冷笑,張毅點了點頭:「沒錯,我就是要逼著你口中的仁人義士,成為像我一樣的混蛋、惡魔、劊子手,行了,知道真相了,你也該瞑目了。」

        「你……」

        已經不想再跟衛仲道廢話的張毅,還沒等衛仲道再開口,便將手中的劍刺進了他的胸膛,在衛仲道滿是憎恨和不甘的眼神中,張毅淡然的拔出了劍。

        反手把劍插進劍鞘,張毅冷冷的吐出一個「殺」字,然後轉身朝門外走去。

        聽著背後不斷傳出的慘叫聲,張毅臉上沒有絲毫的情緒波動,反而邊走邊對身後的祝公道說:「傳令下去,所有人挖地三尺,務必確認一個衛家人都沒有逃出去,包括衛家的奴僕,雜役,護衛等等,同時嚴令,安邑城的警戒三天之內不得解除,這三天的時間,安邑城內不屬於我方的人員,一律殺無赦,安邑城內可用資產全部轉移到並州。」

        「諾!」

        應諾後,祝公道轉身奔出了後院,而此時藍正、黑虎、程遠志和管亥邁步走了進來。

        「參見主公!」

        撩袍跪倒後,四人低著頭靜候張毅的命令。

        「七天的時間,河東郡的清洗計畫務必完成,完不成的話,你們四個提頭來見。」

        冷冷的下完命令後,張毅從四人之間穿插而過,而直到張毅走出了後院,跪在地上的四人都沒有站起來,因為他們已經被張毅的話鎮住了。

        整個河東郡,即便是僅剩了三成左右的百姓,那人數也足足有六七萬,藍正他們四個雖然都殺過人,也都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主,而且藍正和黑虎也不止一次的執行過在張毅的清洗計畫,但如此大規模的屠殺平民百姓,他們還是第一次,這怎麼能不讓他們心頭顫呢。

        當然,張毅並不是冷血到真的要殺光那些百姓,張毅先讓他們四個殺得還是那些士族豪紳,一是那些人有錢有糧,二是殺了那些人,消息一散播出去,老百姓們只要不傻,肯定會逃命,總體上來說,張毅的目標還是讓百姓們都離開河東郡。

        張毅的命令,讓河東郡的士族豪紳倒了大黴,在長達七天的時間裡,整個河東郡如同煉獄一般,到處都在殺人,到處都有火光,那些士族豪紳,不管同張毅有沒有過節,無一例外的被屠戮殆盡,而知道河東郡有殺人不眨眼的強盜進來了,原本失守故地不願離開的百姓,為了活命也不得不開始逃命,而對他們來說最好的去處,那也就是有張毅在的並州了。

        一個月的時間眨眼就到了,而董卓也在約定的最後一天達到了河東郡,但到了之後,他並沒有看到他聽說的那個富饒的河東,看的是滿目的瘡痍,到處都是臭的死屍,到處都是被燒成平地的廢墟,董卓這一路走來,路上居然沒有看到一個百姓,推開的房門裡也沒找到一粒糧食,而到了安邑城之後,看到也是被燒的黑黢黢的城磚。

        「王未!」

        把王未喚道身邊後,董卓指著連城門都燒沒了的安邑城說:「這就是你說的,富得流油,家家有閒糧,戶戶有餘錢的河東郡?」

        之前王未把河東郡誇得太好了,說的好像只要董卓得了河東郡,自己的錢和糧就會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一樣,所以董卓才絞盡腦汁的想要來河東郡,為此還不惜得罪了現在權勢最大的定平公張毅,可到頭來卻是一無所獲,這巨大的反差,怎能不讓董卓惱怒?

        其實這一路走來,王未自己都傻了,他完全沒想到張毅會把事請做的這麼絕,他居然把整個河東郡都給毀了,但現在說什麼也晚了,他只能想辦法來向董卓解釋。

        「岳父。」

        強裝鎮定的向董卓施了一禮後,看著董卓那彷彿要噬人的雙眼,王未苦笑著說:「我之前也曾在這河東郡任職,那時的河東郡確實富有,這是張毅見自己保不住河東郡了,才故意將這裡毀壞成這副模樣,還把這裡的百姓全部誅殺了,岳父務必要將這裡的慘狀據實上奏朝廷,讓朝廷懲治張毅這個敗類!」

        「對對對,」聽了王未的話,董胖子咬著牙罵道:「他娘的,老子一定要據實參奏張毅這個混蛋,他把老子的錢糧,都他娘的弄沒了!老子一定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這個混蛋!」

        就在董卓破口大罵的時候,他身後的不遠處,賈詡和李儒相視一笑,臉上都露出了蔑視之意,李儒的臉上甚至露出了怨毒之意。

        現在董卓身邊的第一謀士,既不是賈詡也不是李儒,而是王未,而且王未這人及其狠毒,為了能成為董卓的女婿,不惜把自己前後收的十多個小妾全部毒死,然後一門心思的討好董卓,董卓一開始是想把自己的另一個女兒許配給李儒的,但王未玩了命的表現和討好讓董卓改變了主意,最終本該屬於李儒的媳婦兒,卻成了他王未的,李儒焉能不氣?

        董大胖子是個行動派,決定了要上書說張毅的壞話,他當即便讓人拿出了筆墨,然後命李儒代筆,痛斥張毅的罪行。

        「大人!」

        見董卓命自己行文,李儒趕忙勸道:「此文寫不得啊,如今朝中,何太后與十常侍沆瀣一氣,張毅是十常侍的人,雖然他沒有聽從十常侍的命令撤出的河東郡,但在並州邊境上卻增兵了十餘萬,幾乎全部定平軍都聚在了並州邊境,時時有揮軍南下劍指洛陽的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要是上書告張毅的狀,十有**會把我們自己給坑了。」

        「李文吏言之有理,」附和了李儒一句,賈詡又道:「如今張毅擺出了強硬的姿態,何進因何太后而不敢輕舉妄動,若張毅一直擺出如此強勢的姿態,只怕洛陽那邊動手的時間會一推再推,甚至有可能何進會答應張毅的一些條件,來保證張毅不插手洛陽之事,所以現在我們不宜再得罪張毅了。」

        賈詡和李儒都是絕頂聰明之人,他們都知道現在自己最不易得罪的便是張毅,而王未現在卻跳出來非要去主動招惹張毅,這不是傻是什麼?可惜的是,整個西涼軍中,只怕也就只有賈詡和李儒是長腦子的了,董大胖子他跟王未一樣,都看不了那麼長遠。

        聽了賈詡的話,坐在車裡的董大胖子皺著眉反問賈詡:「可我現在已經得罪他了啊。」

        心中暗嘆了一口氣,賈詡不得不耐心解釋道:「大人進佔河東,不管怎麼說,也是何進直接下的命令,與大人的關係不大,倘若咱們直接上書告狀,那就是直接和張毅過不去了,日後張毅難免不會刁難咱們。」

        「嗯…」點了點自己的大腦袋,董卓笑著說:「二位先生說得有理,那……」

        「岳父,二位先生之意,小婿不敢苟同。」

        王未也是不坑死董卓不罷休,眼見董卓要聽從賈李二人之意了,他又跳了出來。

        「哦?賢婿有何高見?」

        董卓對自己的這個女婿還是挺看重的,王未剛一開口,董卓便樂呵呵的洗耳恭聽了,不但董卓準備洗耳恭聽,就連賈詡和李儒也將目光轉向了他,這讓王未頗為自得。

        「嗯嗯~」

        清了清嗓子之後,騎在馬上的王未朗聲道:「定平軍之主力,僅有二十五萬餘人,此時他駐紮在南鏡的,只有一半兒左右的主力,剩下的全都是地方警備軍,戰鬥力與主力相差甚遠,而且並州四郡鮮卑人已經佔據多時,張毅到並州後才將他們趕了出去,想必鮮卑人一直對四郡虎視眈眈,只要我們向大將軍進言,讓大將軍把四郡之地暗中許給鮮卑人,鮮卑人能不和張毅拚命嗎?」

        此時王未的嘴臉,活脫脫就是一副漢奸相,而聽了他的奸計後,董卓當即露出了和他一樣的奸笑,反觀李儒和賈詡,則是一臉厭惡的模樣,能讓一向只重視自身利益,而不計較背負罵名的毒士賈詡都感到不恥的計策,可見王未這條奸計有多毒了。

        感覺王未之計甚妙的董卓,當即便讓李儒行書,李儒無奈只得按照董卓的命令給何進上書,但寫信的時候李儒故意給自己留了一條路,他勸董卓派一心腹之人,將王未的「妙計」轉達何進,而不要形成文字,不然一旦事情敗露,他怕董重會背負賣國之罵名。

        雖然李儒嘴上是在為董卓擔心,可實際上他擔心的僅僅是他自己而已,畢竟密信是他行的文,萬一將來事情敗露,他怕把自己給搭上。

        李儒心裡的算盤,董卓並沒有看出來,反誇讚李儒想的周到,然後便依計行事了。

        沒過多久,董卓的信便到了洛陽,何進聽了董卓的心腹轉述妙計之後,本來不同意,但後來一想,若鮮卑人進兵,張毅必然是要抵抗的,自己只要暗中修書一封,假意將四郡之地許給鮮卑人即可,而且只要張毅調兵走了,自己這邊行動也就沒了後顧之憂,於是何進便真的派人去給鮮卑人送信了。

        何進的人,想從洛陽到鮮卑,最快的路自然是走並州了,但現在並州那邊劍拔弩張的,信使根本無法通過,所以他只能轉道冀州,所以時間上一下就拉長了一倍,而張毅這邊在並州邊境駐紮的越久,對於董卓便越不利,因為整個河東郡一顆糧食都沒有,而董卓在西涼本來就有些糧草不濟了,他進河東是想大肆徵收軍糧的,但現在計畫泡湯了,他不得不一邊在周圍郡縣收糧,一邊從西涼調糧。

        若張毅在並州邊境駐紮的時間短,董卓短時間內還能支撐的住,可何進的信使一繞道,去鮮卑大草原的時間一下拉長了一倍,再加上張毅麾下情報部門的有意阻攔,那信使足足走了三個月才到了軻比能的領地,更重要的是,信使的信前**給了柯比能,沒過十天信就轉到了在並州主事的田豐手裡,而之所以轉送的如此之快,還是張毅在並州大肆修築官道的緣故。

        如今並州境內,張毅足足開設了六十餘座磚窯,專門燒製鋪路的青磚,然後張毅動百姓,以高額的勞動報酬鼓勵百姓幫自己修路,雖然並州境內尚未完全達到張毅規劃的那樣,青磚官道四通八達,但一條由南到北和一條由東到西的青磚官道卻早已經修成了,在這種官道上,定平軍的行軍度比往常提升了三倍左右,張毅可以更快的調集兵力了,這也是張毅為了應付以後同敵軍作戰而做的準備工作。

        得到何進的密信之後,田豐立刻招來被張毅特意留下來聯絡的秦影,命他想辦法將密信連同己方撤兵的消息一起轉給洛陽的諸葛珪,讓諸葛珪轉再給十常侍,然後又令張飛率兵北上做出抵擋鮮卑人的樣子,而當十常侍看到何進的密信和張毅撤兵的消息後,他們就知道何進要對他們動手了,因此他們決定先下手為強。
Babcorn 發表於 2017-5-29 14:02
第462章 初見董大胖

        中平元年,黃巾之亂平定後不久,漢靈帝突然駕崩,駕崩原因據說是暴病而亡,但實際上卻是因漢靈帝想要廢長立幼,引何皇后不滿,因此何皇后才心生歹意,陰謀害死了漢靈帝,而給她出主意的並不是十常侍,也不是何進,而是漢靈帝身邊一個很普通的小宮女,也是那個小宮女告訴的何皇后,漢靈帝在董太后的鼓動下打算廢長立幼。

        漢靈帝生活糜爛,寵幸過的宮女無數,而那個小宮女,就是剛剛才被他寵幸過的,而且還正當紅,漢靈帝已經打算給她一個名分了,但那小宮女卻是毒刺的成員,她被漢靈帝寵幸,也是秦影計畫之中的一部分。

        何皇后本身就頗具姿色,而且又生有皇長子,再加上何進這麼一個手握重兵的外戚,因此在皇宮之中可以說是權勢滔天,當時在皇宮之中,漢靈帝有兩個非常看重的女人,一個是何皇后,一個是王美人。

        王美人王榮,乃五官中郎將王苞的孫女,起初以良家子的身份被選入了掖庭,封為美人,當時何皇后在宮中權勢滔天,不管是嬪妃還是被寵幸的宮女無人不懼,所以根本沒人敢生孩子,因為一旦生下孩子便會遭到何皇后近乎瘋狂的報復,不光是生孩子,就連嬪妃和宮女被漢靈帝寵幸之後,都要忙不迭的去她那裡請罪,而那些稍稍遲一些的妃子,無一不被謾罵毒打的,至於宮女則更是會因此而送命。

        王美人容貌美麗,而且聰慧過人,知道後宮規矩的她也不敢生孩子,可無奈漢靈帝對她頗為寵愛,最終還是讓她懷上了後來的漢獻帝劉協。

        起初得知有孕後,王美人非常惶恐,生怕招來禍事因此屢次想要墮胎,可誰知胎兒安穩不動,而且王美人又多次夢見自己背著太陽行走,便認為這是吉兆,於是便開始以生絹束腹,這才保住了自己和孩子的性命。

        光和四年(181年)王美人生下皇子劉協,何皇后因此異常惱怒,一是派人用毒酒毒殺了王美人,漢靈帝得知後大怒,想要廢黜何皇后,是何皇后賄賂了十常侍,十常侍力保才讓何皇后保住了後位,但因此她也徹底失寵了。

        王美人死後,漢靈帝將劉協交給了自己的母親董太后撫養,漢靈帝憐憫劉協自幼喪母,又思念王美人,因此還做了《追德賦》和《令儀頌》來哀思。

        或許是因為哀思王美人,又或許是因為董太后的關係,漢靈帝才有意廢長立幼,那個小宮女假稱自己侍寢時聽到了漢靈帝的夢話,而且又畏懼何皇后因此決定貌似將此事稟報何皇后。

        何皇后聞知自然大怒,但她苦於沒有辦法對付劉協,因為董太后對劉協一直保護的很好,聽到何皇后的煩惱,小宮女進言說她有辦法,於是便說出了派人毒死漢靈帝的計謀,何皇后本來與漢靈帝也沒什麼感情,便同意了,並承諾一旦劉辯繼位便封小宮女為太妃,後來小宮女便將消息通知了秦影,秦影便派人毒死了漢靈帝。

        中平二年(185年)初,靈帝崩,董太后與十常侍商議,欲借為靈帝喪之機,誅殺何進,但何進早有準備,託病不出,也不送葬,同月,董太后以太皇太后至尊宣佈臨朝攝政,與十常侍密謀,欲立劉協為帝,聞聽消息後,袁紹與曹操等人兵圍皇宮,何進與劉備持劍上朝,兵圍未央宮同羽林衛和蹇碩的人馬形成了對峙局面,眼見大戰一觸即,張讓趙忠風使舵,改口保劉辯繼位,史稱少帝,何皇后立為太后,垂簾聽政。

        十常侍心中想立的一直都是劉協,改立劉辯實屬形勢所迫的無奈之舉,但他們會做人,而且之前保何皇后後位有功,因此何氏聽政後十分寵信他們,何進屢次諫言誅殺十常侍,都被何太后擋了回來,因此一直未能得償所願。

        十常侍生怕被何進所害,因此找到諸葛珪,要諸葛珪轉告張毅,讓張毅領兵進駐洛陽,並承諾一旦事成,將推張毅為大將軍,諸葛珪雖然口中答應,卻並未在意,反而將張毅托白詹轉交自己的錦囊給了張讓,張讓打開錦囊後,裡面只寫了三個字,離間計。

        十常侍也是老謀深算之輩,領悟了張毅的意思後,當即入宮向何太后進讒言,說何進擅殺皇帝左右之親信,專權削弱皇權,讓何太后多加小心,何進兄妹因此有了嫌隙。

        知道自己妹妹懷疑自己了,何進便開始託病不出,實則暗中四下聯繫。

        曹操曾建議何進,直接領兵討逆,但何進怕自己的外甥和妹子被十常侍所害,又怕張毅領兵南下助十常侍,因此執意要調董卓進京,曹操斷言,董卓蛇蠍之輩,若入洛陽必將遺禍天下,何進不聽。

        在得知何進意圖對己方下手之後,十常侍已經有了先下手為強的心思,與此同時袁紹假傳何進軍令,命各州郡逮捕宦官親屬。

        張毅兵退的消息,在蜂刺和毒刺的有意散播下,很快就傳到了何進耳中,於是何進密令董卓領兵向洛陽進,兩天後,何進欲入宮請旨何太后,同意誅殺宦官,但何進尚未入宮,十常侍便先聽到了風聲,於是諸宦官互相轉告說:「何進託病久不入宮,現在忽然入宮,必有大事生,難道是從前竇氏之事再起?」

        於是十常侍早何進一步入宮,並在長樂宮外派人秘密蹲守,探聽何進想幹什麼,在得知何進的確要對己方動手了,十常侍也露出了獠牙。

        張讓領段珪畢嵐等幾十人,手持利刃悄悄自側門進入長樂宮,等何進離開後,假借太后之命,招何進入偏殿,何進不疑有他,領命而至。

        待何進入坐禁闥之後,張讓等人立刻跳出,大聲質問何進:「天下大亂,也不僅僅是我輩之罪,先帝曾經與太后不和,幾乎要把太后廢了,是我等哭泣勸解,各人拿出千萬家財作為禮物,和悅先帝之意,只想依託你們何氏的門戶而已,你現在居然要誅殺我們,滅我們九族,這實在是太過分了,你說宮中污穢骯髒,我問你,公卿以下有誰忠誠廉潔?」

        對面張讓的質問,何進無言作答,於是尚方太監渠穆拔劍斬何進於殿前,之後張讓等矯詔,用故太尉樊陵為司隸校尉,少府許相為河南尹,尚書得詔,懷疑有假,欲請命於何進,中黃門段珪將何進的腦袋扔在其腳下,說:「何進意圖謀反,已被太后誅殺。」於是袁紹等人借此機會帶兵入宮,誅殺宦官,此時董卓正好領兵到了洛陽。

        此時負責洛陽城防的是何進的弟弟何苗,以洛陽城池之堅,董卓那五萬人馬想要攻入城中簡直難如登天,可何苗這個白痴居然率兵出城相迎,結果被董卓以謀逆罪當場斬殺,隨即董卓便揮兵入城,劍指宮城。

        在得知董卓入城後,尚在誅殺宦官的袁紹等人大驚,慌忙領兵抵擋,可在一馬平川的洛陽主街上,袁紹的等人那匆忙集結的步兵哪裡擋得住西涼鐵騎,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袁紹等人便被擊潰了,無奈之下他們只能集結在一起,盤踞在東城一帶固守,而此時張讓等宦官,已經劫擁著少帝劉辯和陳留王劉協從後宮逃了。

        劫持著少帝和陳留王,張讓等人一路馬不停蹄趕逃亡至北邙山的黃河岸邊,而就在這裡,張讓看到了生的希望,但他沒想到,那個給他一線生機的人,卻一劍將他刺死在了黃河岸邊。

        張讓死後沒多久,董卓便領著兩千騎追到了北邙山腳下的黃河邊,遠遠的,董卓看到江邊有一隊人馬,那隊人馬簇擁著的人,此時正坐在岸邊垂釣,而在那些人的腳下,則躺著大片的屍體,兩個半大的孩子站在屍體旁邊瑟瑟抖,其中一個孩子的頭上戴著象徵著帝王的皇冠。

        「籲~」

        猛地勒住韁繩,感覺到有些不對的董卓,喝問道:「前方是誰?」

        「董大胖,是我。」

        背對著董卓的垂釣者,很突兀的喊了一嗓子,聽到那人的喊聲後,董卓愣住了。

        「噝~」

        倒吸了一口涼氣,董卓喃喃道:「這個稱呼似乎在哪裡聽到過!」

        就在董卓暗自思忖的時候,那垂釣者再次喊道:「怎麼?前不久剛剛才給你寫過信,你這就忘了?」

        「哎呀!」

        恍然意識到對方身份的董卓驚呼一聲,當即便要下令騎兵衝過去斬殺那垂釣者,但就在他要開口的瞬間,他頭頂著突然傳來了弓弦的響動,順聲望去,董卓在自己的頭頂上看到了成片的箭矢,那些箭矢此時閃耀著刺目的寒光已經鎖定住了他和他的手下。

        「報~」

        就在董卓抬頭的功夫,一名騎兵飛馬從邊側趕到董卓身邊,低聲對董卓耳語了幾句,董卓聞言,瞬間把一對死魚眼瞪著老大。

        「咵~咵~咵~」

        還沒等董卓明白怎麼回事兒呢,一對手持大盾長矛的步兵邁著整齊的步子,從前方拐彎的地方走了出來,一現身那些步兵立刻構建起了密集的盾陣,而看到對方已經布好了盾陣,董卓當即意識到,自己已經完全落入了下風,但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自己尚有反擊的餘地。

        感覺到危機的董卓,拔出腰間的寶劍後,劍指垂釣者大聲責問:「張將軍!你這是做什麼?」

        沒錯,背對著董卓,坐在江邊垂釣的人,正是張毅。

        董卓是怎麼認出張毅的呢?原來陳宮給董卓帶去了一封張毅的親筆信,在信中張毅就稱呼董卓為董大胖,這也是為什麼剛剛張毅開口叫董卓為董大胖,董卓會感覺很熟悉很「親切」了,但張毅又是如何會出現在這裡的呢?

        張讓劫擁少帝至北邙山一事,這是歷史上存在的,而上一世張讓也是帶著少帝逃到了北邙山,所以張毅推測這一次張讓肯定也會走北邙山,所以早早就帶人守在了北邙山,以定平軍的能力,即便是各方面都在密切關注著,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潛伏過來,所以各方面都不知道張毅現在不在並州,而是在洛陽附近。

        背對著董卓,張毅雙目死死盯著魚竿的同時,口中高聲道:「我做什麼?這還看不明白?哎呦,這麼亂還能調到魚!?」

        驚呼一聲,張毅猛地一扯魚竿,一條足足有三斤重的魚破江而出,高興的張毅哈哈大笑,趕忙讓典韋幫他裝魚。

        與自己說話的同時,張毅居然還在釣魚,這讓董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感,很明顯嘛,張毅是在無視他,認為他還不如一條魚重要。

        「張毅!」

        持劍遙指張毅,董卓瞪著雙眼怒聲喝斥:「你不要太過分!」

        「過分?哼!」

        背對著董卓冷哼一聲,張毅冷冰冰的說:「董大胖,你想知道什麼叫過分嗎?你要是敢把剛剛的話再說一遍,我馬上就讓你知道什麼叫過分。」

        「啪」

        語落張毅打了一個響指,而聽到那聲響指之後,站在半山腰的韓濤當即鬆開了緊拉的弓弦,隨著嗡的一聲輕響,離弦的利箭徑直射向了董卓。

        「哎呀!」

        驚呼一聲之後,看著自己被射落的帽盔,董卓嚇的出了一身的冷汗。

        「哐啷」

        看到董卓受到了威脅,他身後的那些西涼士兵們紛紛舉起了手中的兵刃,一臉怒氣的盯著岸邊一直背對他們的張毅。

        「都住手!」

        生怕己方的將士一沖動會葬送了自己的小命,董卓不顧自己散落的頭,趕忙喝止住了自己的手下。

        「看來董大胖你還是個聰明人嘛,我給你介紹一下,」不緊不慢的在魚鉤上掛上魚餌,張毅甩桿兒的同時把頭轉向了左邊:「這位是典韋典將軍,當然,他在我定平軍中名氣不怎麼大,但他的身份卻是我的衛戍統領,這樣你該知道他的實力了吧?而現在在山腰上指揮弓箭手,而且還拿箭射你的,是我身邊的衛戍副統領,韓濤。」

        聽完張毅的介紹後,董卓先打量了一下壯的跟頭黑熊一樣的典韋,又側頭瞅了瞅半山腰的韓濤,而此時已經放出雕翎箭空出右手的韓濤,笑盈盈的沖董卓招了招手,氣的董卓眉毛差點飛起來。

        已經甩出魚鉤的張毅,起身看著董卓說:「別老看山上了,我的人膽兒小,當心嚇著他們還拿箭射你。」

        調侃了董卓一句之後,張毅指著右邊的呂布說:「與典將軍相比,你應該更瞭解這位,他叫呂布字奉先,當初從眾軍之中生擒鮮卑領步度根的就是他,另外呢,在後面截住你後路的領兵大將你應該更瞭解,他姓趙名雲字子龍,是我兒子的乾爹,哦不,是義父,他我就不多介紹了,那次冀州城的一戰,我這位兄弟已經名震天下了,另外山頂上彎弓搭箭的,還有你前面這些人,他們是我的貼身衛戍,是定平軍中擁有最強戰力的金刀衛,你想必多多少少也知道點,而阻斷你後路的軍隊,是趙雲的……」

        「行了!」

        越聽越心驚的董卓,大吼著打斷了張毅的話。

        聽到董卓那近乎咆哮的喊聲後,張毅很知趣的沒再說話,因為他知道,以現在董卓的處境,在聽到自己報出那些名號之後,心理壓力肯定是成倍的增加,而這也是張毅想要的效果。

        「呼呼~」

        騎在馬上的董卓,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在聽到呂布和趙雲的名頭之後,董卓真的是嚇到了,而張毅那支威震黃巾軍的金刀衛,成了壓垮董卓心裡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喘氣的同時,董卓看了看左右前後,此時他的左邊是北邙山,山上有數量不詳的弓箭手,右邊是波濤滾滾的黃河水,前面是張毅麾下嚴陣以待的金刀衛,後面還有一員悍將率兵堵截,最關鍵的是董卓現在身邊僅有這兩千來人,他感覺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是無論如何也衝不出這張天羅地網的。

        「呼~」

        長出了一口氣,董卓死死盯著張毅問:「張將軍,你到底想怎麼樣?」

        抬頭看著馬上的董卓,張毅笑著問:「怎麼?董大胖,你就想一直這麼讓我昂著頭跟你說話嗎?再怎麼說我也是從一品的殿前將軍,官階爵位都比你高一大截,你怎麼著也該下馬來跟我見個禮,然後咱們才能好好談談吧?要不然,我讓呂將軍過去請你?」

        張毅話音一落,呂布當即晃了晃肩膀,看樣子是真想過去抓董卓。

        「不用了!」

        趕忙擺擺手,董卓想了想,把劍收回劍鞘,然後翻身下馬朝著張毅抱了抱拳:「見過定平公。」

        「董大胖,來來來,咱們一起釣魚,一邊釣,一邊聊。」

        沖董卓招了招手後,張毅吩咐手下給董卓送過去了一根魚竿。

        看著金刀衛遞過來的魚竿,董卓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接過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7-6-3 18:36
第463章 交易與合作

        看著那根魚竿,董卓心裡實在是不想接,但張毅身邊呂布和典韋虎視眈眈看著他,讓他又不敢不接。

        想了想,董卓感覺去張毅身邊,還是站在這裡都一樣,索性便接過魚竿,走了過去,大咧咧的坐到了張毅的身邊。

        正所謂既來之則安之,董卓再怎麼說也是一方梟雄,所以坐到張毅身邊之後,也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

        一邊往釣鉤上掛魚食,董卓一邊問張毅:「張將軍,你到底想怎麼樣?」

        「喏。」

        張毅沒有直接回答董卓的問題,而是沖一旁的劉協和劉辯努努嘴,問:「看到那邊的兩個人了嗎?你猜猜,他們哪個是當今的皇帝。」

        順著張毅的目光,董卓再次打量了一下兩個孩子,由於事發突然,此時劉辯身上並沒有穿帝王的衣冠,所以董卓一時間還真分不清誰是皇帝,但看著兩人此時的狀態,董卓心中大致有了答案。

        捋著自己下巴上那亂糟糟的鬍子,董卓老神在在的說:「一個鎮定自若,一個戰戰兢兢,應該是那個矮一點的吧。」

        董卓以為自己的推斷沒錯,所以語氣很是肯定。

        「錯了,」笑眯眯的看著董卓,張毅用大拇指指了指身後的劉辯:「恰恰是那個抖似篩糠的是當今的皇帝,董大胖,目前的形勢你應該看出來了,皇帝在我手上,我就掌控了大局,雖然我身邊兵力不多,僅兩萬左右,但以我那兩萬人,硬抗你那五萬西涼鐵騎,勝利者必然將是我,你信嗎?」

        張毅的話,絕對是赤果果的威脅,但卻由不得董卓不信,因為董卓自己的命現在都在張毅手裡攥著。

        兩條毛毛蟲一樣的眉毛驟然立起,董卓咬著牙大吼:「你到底想怎樣?」

        「別嚇著魚!」

        低聲喝斥了董卓一聲,張毅笑著對董卓說:「冷靜點,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你不就想把控朝局嗎?好的,我給你這個機會,但你也要明白,目前洛陽城中,除了你的人馬外,還有西園八校尉的人馬,還有一些你尚未收服的原屬於何家兄弟人馬,若是我的人馬再進了城,你覺得你能控制局面嗎?肯定不能,但是呢,若你我聯手的話,洛陽城就是咱們的了。」

        董卓進洛陽時干什麼的,那就是來掌控大漢江山的,張毅的話自然是讓他極為心動了,但他也知道,和張毅合作,完全就是與虎謀皮,所以他需要知道張毅想要什麼。

        考慮了一下自己的承受力之後,董卓轉頭問張毅:「你有什麼條件?」

        目光盯著魚竿,張毅語氣平淡的說:「很簡單,一些人的府邸,咱們要一起查抄,然後四六分賬,我六你四,國庫中的東西,我要佔七成,然後洛陽城四面城門,我要北面,宮城衛戍,你我各佔一半兒,另外呢,你我都該封一個獨一無二的大官兒,位列一品之上,你的呢,我已經給你想好了,就叫太師,董太師,而我的呢,就叫天下都招討兵馬大元帥。」

        「啥?天下都什麼,什麼元帥?」

        被張毅那個新官名搞糊塗的董卓,皺著眉問:「怎麼這麼長?這是個啥官兒?管什麼?」

        「節制天下所有兵馬。」

        張毅毫不隱瞞的把自己的目的講了出來。

        「啥?」好像被人踩到了腎一樣,董卓直接跳起來喊道:「那我的兵馬不也受你節制?不行!」

        「你說啥不行?你再給俺說一遍?」

        聽到董卓敢拒絕張毅的條件,典韋登時瞪著一對牛眼死死盯著董卓,那模樣,就像是野熊找到了獵物一樣,看的董卓心裡發毛。

        典韋威脅完了董卓,呂布也捏著拳頭撇著嘴說:「董大胖,你別不識抬舉,信不信我擰下你的腦袋來!」

        呂布皮膚白淨,就跟個白面小生一樣,本來不黑的典韋跟他一比,那就算是「黑人」一族的了,這一黑一白兩個人就跟黑白雙煞一樣,看的張毅想笑,董卓想哭。

        最終張毅也沒有真的逼迫董卓交出兵權,而是讓他又放棄了一部分好處,但是董卓放棄好處也是有條件的,他對張毅說要廢了少帝,改立劉協,張毅聽完立刻順桿兒上爬,說廢劉辯可以,但劉辯與何太后要交給自己,董卓想了想也就答應了。

        當天下午,張毅與董卓雙雙入城,入城後兩人又率兵進宮,然後董卓命人傳旨,詔洛陽城內所有大臣入宮議事。

        按照張毅和董卓商定的,若是曹操等人敢奉旨入宮,則就地擒殺,可是曹操他們也不傻,他們只派了曹操和袁紹兩個代表進了宮,由孫策和紀靈護衛,而孫堅、劉備、袁術等人都不是稱病就是說在誅滅宦官時受了傷,反正就是藉故推脫不來。

        下午三點左右,大漢朝的一眾文武紛紛進入了皇宮,在他們進宮的這一路上,看到的都是身著甲冑的士兵,而且那些士兵有的穿黑衣黑甲,有的穿紫衣紫甲,定平軍畢竟是在洛陽露過臉,所以那些大官兒們都知道黑甲是定平軍,卻不知道紫甲的是誰的兵。

        張毅的兵和董卓的兵現在在街上幹什麼呢?他們的任務有兩個,一是負責維護城中治安,這是張毅和董卓早就商量好的,進城後先要穩定局勢,不能讓人趁機作祟,二是在抄沒十常侍等一眾宦官的家產,為了這件事,張毅可是把陳琳、陳宮和審配都帶上了,連同在洛陽的司馬微、周瑜和諸葛珪,張毅一共派出了六位謀士來收斂十常侍的家產,還有國庫內漢靈帝搜刮的財富。

        隨著一眾文武入宮的曹操和袁紹,一直在暗中商議,在進入皇城後,他們發現衛戍皇宮的士兵,也是定平軍和西涼軍混雜著,而且兩軍分列左右兩側涇渭分明,這讓他們意識到,張毅和董卓之間並不是鐵板一塊兒,所以二人心中暗暗有了計較。

        跟隨著文武兩隊,曹操和袁紹進了未央宮正殿,剛一進大殿,曹操便看到少帝劉辯戰戰兢兢的坐在龍椅上,董卓持劍傲立在一側,董卓的旁邊還站著一個滿臉絡腮鬍的黑面大漢,那人正是華雄。

        張毅並沒有站在龍椅的另一側,而是以非常懶散的姿勢坐在下面,而那個位置,原本是何進的,在張毅身後,典韋和呂布各持兵刃立在兩邊,兩人雖面無表情,但曹操和袁紹卻能從他們身上感受到殺氣。

        正殿之內除了張毅等六人之外,在正殿四周靠牆的位置,還有兩排士兵,那些士兵跟外面的士兵一樣,也是黑紫各半涇渭分明,至此不但曹操和袁紹明白了,那些文武大臣們也明白了,這大殿之中的雙方是貌合神離,誰也信不過誰。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分列兩班之後,一眾文武對著小皇帝劉辯行了三跪九叩大禮,但張毅和董卓卻一動沒動,而且張毅不知道從哪裡找出了一個蘋果,居然在那裡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張將軍!」

        張毅那無禮的舉動,直接引發了大臣的不滿,一個長的人模人樣的中年人,站出來指著張毅怒喝:「你身為殿前將軍,在陛下面前怎可如此的無禮?」

        「混賬!」

        「大膽!」

        看到那人敢在張毅面前狂吠,呂布和典韋登時不干了,兩人一個瞪著大眼珠子,一個把手中大戟往地上一戳,都對那人怒目而視,但那人卻渾然不懼,反瞪著眼看著他們兩個人。

        瞥了一眼那個喝斥自己的人,張毅抬頭笑著問:「這位大人如何稱呼?」

        「下官王允!」

        「哦?王大人?」

        聽到王允自報家門之後,張毅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心道:這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老子正打算找你呢,你自己倒冒出來了。

        張毅為找貂蟬,曾經暗令秦影調查王允,但並未在王允府中查找到與貂蟬有關的任何線索,當時張毅猜想,此時貂蟬應該尚未投身在王允府中,所以暫時按下了此事,只讓秦影暗中監視王允。

        王允說起來在漢末算的上是個好官了,雖然他出身為宦官之後,但對於十常侍霍亂朝政深惡痛絕,之前在黃巾之亂中,張毅也曾聽白詹匯報過王允的事蹟,當時王允身為豫州刺史,率領重兵參與過對黃巾軍的討伐,在軍中他廣泛徵求官兵的意見,與官兵同吃同睡,因此在軍中還有一點的威望,後來王允曾參與過對黃巾軍的受降,受降過程中,王允發現了一些張讓和黃巾軍來往的一些信件,認為張讓私通黃巾軍,回朝後便向漢靈帝告發了張讓。

        張讓身為十常侍之首,在朝中權勢極大,因此王允的告發並沒有扳倒張讓,張讓不過向漢靈帝哭訴了一頓便化險為夷了,而且還反過來污衊王允陷害他,弄得王允差點沒因此獲罪,張讓本想報復王允的,可惜他還沒等到機會漢靈帝就死了。

        知道王允是個好官兒,張毅也沒有怠慢他,而是起身向王允抱了抱拳,然後又笑著說:「王大人誤會了,我可沒有無禮,我在這大殿當中所做的一切,都是經過陛下允許的,就連蘋果都是陛下給的,你說陛下給的蘋果,我能不吃嗎?你要不信的話,可以問陛下啊。」

        張毅手中的蘋果,其實就是他自己從偏殿裡拿的,哪裡是什麼皇帝給的,但少帝本就膽小,十分畏懼張毅和董卓,張毅說是他給的,他哪裡敢說不是呢,因此張毅話一說完,皇帝便連連點頭稱是。

        小皇帝的話,讓王允啞口無言,無話可說的王允,只得悻悻的站回到了隊列當中。

        待王允站好之後,董卓便開口了,他先是痛斥了何進和十常侍一番,說他們爭權奪利,霍亂朝政,然後又痛批了劉辯的生母何皇后,說她是蛇蠍婦人,勾結何進先毒殺了劉協的生母王美人,又毒殺了太皇太后董氏,然後又開始頌揚陳留王劉協,聰慧仁智,有帝王之相,接著又搬出了皇帝遺詔,要廢了劉辯改立劉協。

        在董卓慷慨激昂的陳詞下,膽小的劉辯當場就被嚇哭了,反倒是後來被董卓的手下迎上來的劉協鎮定自若,說什麼既然已經立了長兄為帝,那他甘願稱臣之類的話,這讓張毅不禁對他另眼相看了,但張毅卻沒有說話,沒有表明自己的態度。

        張毅默不作聲,可不代表其他人也默不作聲,漢朝的一些老臣當即便跳了出來,說什麼不能廢長立幼,也有說少帝才是正統之類的,有的甚至在大殿上痛哭起了漢靈帝,搞得大殿上,就跟菜市場一樣,聽得張毅煩不勝煩。

        袁紹和曹操也是反對廢長立幼的,而且還和董卓產生了激烈的爭辯,氣的董卓當場便命華雄去殺袁紹,卻被紀靈和孫策擋了下來。

        「大家住手!」

        眼看大殿內要打起來了,王允又站了出來。

        「袁大人,董大人,」向袁紹和董卓各施一禮後,王允朗聲道:「這裡是未央宮,不是演武場,還望兩位大人看在先帝的份上,不要在這裡舞刀弄槍的。」

        王允說起來,與董卓和袁紹皆有私交,所以兩人賣了王允一個面子,各自喚回了自己的手下。

        「張將軍!不知將軍對今日之事,有何看法?」

        見雙方不在爭鬥了,王允話鋒一轉,把矛頭指向了張毅,而聽到王允的話之後,眾人這才想起,大殿上還有一個手握實權的大boss呢。

        見眾人都把目光轉向了自己,張毅知道,再繼續悶頭不說話是不可能了。

        「啪啪」

        拍了拍手後,張毅在典韋的幫助下,再次站了起來。

        起身後,張毅先看了看眾人,然後笑道:「諸位大人,我就是個帶兵打仗的粗人,對朝政那是一竅不通,不過諸位大人既然都問我,那我也就說說自己的愚見,個人認為,兩位都是先帝的皇子,誰當皇帝都一樣,當然了,這是在下的愚見,各位切勿當真,哈哈……」

        語落,張毅大笑著,朝殿門外走去,典韋和呂布趕忙跟了上去。

        張毅一走,大殿內瞬間安靜了下來,因為殿內的金刀衛也跟著張毅撤走了,這樣一來,就只剩下董卓的西涼軍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6-3 18:36
第464章 暗鬥

        即便是在遊戲這個奇怪的世界當中,重要的歷史依舊會被遵循,劉辯最終還是被廢了。

        在張毅離開未央宮後,大殿內掌握兵權的就只剩董卓一人了,手裡有兵,張毅又不在,董卓做起事來自然就無所顧忌了,在董卓當場斬殺了兩個跳的最高的大臣之後,袁紹和曹操也憤而離開,這樣一來再也不敢有人反對董卓了,最終劉協被董卓強行扶上了帝位,同時董卓當場宣讀了金封策書,封自己為太師,張毅為天下都招討兵馬大元帥。

        隨著帝位的變更,董卓和張毅成為了如今大漢中最有實權的兩個人,一個把持朝政,一個總攬天下兵權,至此,皇權徹底淪為強權的工具,天子成為了梟雄手中一個華麗的傀儡。

        在所有人都以為,接下來朝堂上會出現雙雄並立這一局面的時候,張毅卻突然閉門謝客了,不管是誰來拜訪張毅,張毅都一概不見,送來的拜帖和請帖一概不收,但是送來的各種名貴禮物卻統統接收,可即便是送了禮,那些送禮的人也見不到張毅一面,久而久之也就沒人給張毅送禮拜訪他了。

        雖然張毅閉門不出,但是他手下的文臣武將卻都沒閒著,該查封府邸的查封府邸,該往外運貨的往外運貨,定平軍的戰士們更是忙得不可開交,之前因為混戰而損壞的房屋,定平軍戰士幫著修,誰家有孤寡老人,定平軍戰士幫著跳水劈柴,哪家有戰死的士兵但沒得到撫卹金的,定平軍會送上雙倍的撫卹金等等,反正城內城外,哪裡都能看到定平軍忙碌的身影,僅僅半個月,洛陽城內傳頌的都是定平軍戰士親民愛民的好名聲。

        定平軍的所作所為,很快就傳到了董卓的耳中,這讓董卓很不安,他怕張毅把民心都籠絡到他那邊了,到時候他就在洛陽待不住了,為此,王未給他出了個主意,讓他散播謠言,說是定平軍屠戮了河東郡。

        河東郡一片焦土,百姓們死走逃亡的消息早就傳到洛陽了,但後來洛陽城內外戚宦官爭權血戰,連皇帝都被劫出了洛陽城,最後還換了皇帝,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比河東郡的事更勁爆,都是老百姓們茶餘飯後上好的談資,所以漸漸的,老百姓就把這件事淡忘了,現在董卓這是打算舊事重提,想通過這件事削弱定平軍在百姓那裡的聲望。

        按照王未的想法,董卓立刻招來了不少西涼軍中嘴皮子功夫好,而且口音與洛陽一帶比較像的,讓他們扮作百姓去散播謠言,董卓這邊的謠言很快就散播出去了,起初效果也不錯,洛陽百姓們都對定平軍戰士議論紛紛。

        洛陽城內百姓們的反應,很快就傳到了董卓的耳中,董卓感到非常的滿意,但賈詡和李儒聽到這些謠言之後,卻馬上意識到事情要遭,但事情已經生了,兩人自知已經改變不了什麼了,所以也都裝作不知道。

        為什麼賈詡和李儒都覺得事情要遭呢?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件事只要定平軍展開反擊,輿論一定會一邊倒的指責董卓,張毅這邊完全可以把河東郡的事,推說成是何進和董卓執意要他們撤出河東郡,所以才導致匪盜進入河東郡大肆破壞,現在何進已死,受指責的自然只能是董卓了,況且論起造謠來,李儒和賈詡都清楚,西涼軍哪裡是定平軍的對手。

        果然,當張毅手下的情報部門展開反擊之後,董卓怎麼也沒想到,沒過多久洛陽城內的百姓對西涼軍一片罵聲,都在指責是因為董卓想入駐河東,逼走了張毅,而且董卓還不馬上進兵河東郡,這才導致了河東郡被暴匪洗劫。

        百姓們的指責,讓董卓有種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感覺,而且張毅為這件事還給董卓送去了一個小小的警告,他讓秦影在董卓睡覺的時候潛入了董卓的房間,在董卓的床邊放了一把匕,這可把董卓嚇壞了,弄得董卓又是更換寢室,又是增加守衛的,最後還派李儒去了張毅那裡一趟,這次張毅倒是挺給面子,親自接見了李儒,對李儒又是好一頓忽悠,弄得李儒只覺得和張毅相見恨晚,但張毅並沒有當場要收服李儒,而是讓他給董卓帶了句話,讓董卓好自為之。

        張毅在洛陽停留了近兩個月的時間,這兩個月裡,袁紹、袁術、劉備、曹操、孫堅等人,紛紛起兵號召反對董卓,但也只是喊喊而已,並沒有真的起兵,不過這其中多一半兒是因為張毅也在洛陽的緣故。

        有張毅在,董卓也不敢造次,不過張毅並沒有在洛陽久留,因為他要的局面不是現在的穩定,所以在兩個月之後,張毅看在洛陽能撈的好處也撈的差不多了,便以北境安全為由,向董卓討要錢糧,條件是得了錢糧之後自己會帶兵撤出洛陽城。

        董卓只盼著張毅早點離開呢,因此在得知張毅要了糧草就會撤兵之後,基本上沒怎麼拖拉就給了張毅想要的,而張毅也信守承諾,帶著自己的兵真的退出了洛陽城。

        張毅這一退兵,可把董卓樂壞了。

        不過董卓在獨佔洛陽後,並沒有馬上露出狐狸尾巴,先,他一再強調率軍進洛陽是為了剷除禍亂朝綱的閹黨,同時安撫百姓施行了一些對百姓有利的政策,這使得平民百姓對董卓的牴觸情緒大減,而且有許多百姓還對董卓感恩戴德,為此許多人家都供有董卓的生祠。

        另一方面,董卓善待朝臣,對那些耿直而違逆他的忠臣並不加以誅殺,反而禮遇有加,比如對待蔡邕,蔡邕原本是非常牴觸反感董卓的,但董卓不但沒有殺他,反而讓他做了大學士,董卓的如此做法使士族官員對他的態度生了微妙的變化。

        當然董卓的頭腦是不可能做得如此天衣無縫的,這些計謀策略都是出自王未,不過他是搶了賈詡的功勞。

        「賢婿啊,這還正是多虧了你啊,」洛陽太師府內,董卓樂呵呵的稱讚著王未,但話鋒一轉,董卓突然問王未:「賢婿啊,你說咱們該怎麼對付這個張毅呢?」

        「岳父是想享一世榮華富貴,還是享一時榮華富貴?」

        王未故作高深的問道。

        董卓愣了一下,不解地問道:「賢婿此話是何意?」

        王未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端起幾上的酒緩緩飲了起來,董卓眼睜睜地看著他,雖然急得要死,但卻沒有催促。

        等吊足了董卓的胃口後,王未放下酒碗笑道:「岳父若享一世榮華富貴,現在就先不能得罪張毅,目前,岳父和一眾諸侯的態勢是,誰都不能先動手,目前黃巾之亂已經進入尾聲,皇甫嵩和朱儁尚在追剿張梁殘部,天下百姓都想要安定,先動手者必失民心並給對方以動的正當藉口,現在岳父與眾諸侯交手勝算很低,所以岳父目前應該做的是積攢實力,同時挑撥諸侯們自相殘殺,待中原生靈塗炭之時,岳父再以救世之姿出兵,則天下可定!」

        聞聽此言,董卓雙目賊亮賊亮的,他大笑著拍著手喊道:「賢婿真乃我之子房也!」

        聽了王未的高論,賈詡忍不住問道:「先生高論真讓在下大開眼界,只是文和有一事不明,還請先生指教。」

        見賈詡要向自己請教,王未不禁得意的點了點頭。

        停頓了一下,賈詡問道:「先生欲使關外諸侯自相征伐以削其實力,此策雖然高明,但文和卻認為難以實現,先說那曹操,其為人詭詐,其下郭嘉、荀彧等皆是智謀深遠之輩,恐怕不易上當,而那張毅,更不是簡單人物,先生計策雖好,但恐怕很難使這二人上當吧!」

        董卓覺得賈詡說的也很有道理,於是連忙看向王未,想要看他怎麼說。

        只見王未笑著點了點頭:「文和先生說的確實有道理,但要實現這計策卻也不難,他們不上當,但別人卻會上當啊!我們可以將曹操、陳楚的屯駐之地封給其他人,比如將並州封給公孫瓚,到時還怕他們打不起來嗎?」

        聽了王未的計策,董卓頓時恍然大悟,但坐在下手位的賈詡和李儒卻面露苦笑,心道:你當別人都跟你一樣傻嗎?以現在定平軍的強勢,別人只求張毅不去打他們就好,哪裡還敢去招惹張毅,至於那曹操,他與劉備和袁氏的地盤連在一起,誰敢招惹?而那孫堅現在也撤回了江東,以他在黃巾之亂中取得的好處大肆招兵買馬,儼然成了江東一霸誰敢招惹?

        李儒和賈詡的想法都藏在了心裡,因為現在董卓對於王未的信任已經到了極致,他們可不會去觸董卓的霉頭。

        雖然不願意去觸董卓的霉頭,但李儒還是忍不住提醒到:「可是張毅實力太強,公孫瓚之輩恐難與敵,到時若張毅順手滅了公孫瓚,實力豈不更大?」

        「張毅實力確實強橫,即便與岳父相比,恐怕也相差不遠,不過不用岳父擔心,我已經為他找了一個很好的對手。」

        說到這,王未得意的笑著說:「日前,邊關來報,說烏丸趁黃巾暴亂之際大舉寇邊,要是讓張毅去跟烏丸人打一仗是不是很有意思!」

        「高,此計甚妙也!」

        聽了王未的計策,董卓高興的合不攏嘴,但李儒卻苦笑著搖了搖頭,因為在李儒看來,烏丸人與鮮卑人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定平軍連鮮卑人都能打得不不敢越雷池一步,區區烏丸人又如何能奈何的了定平軍呢?

        暗自思忖了一陣之後,李儒轉頭看向了賈詡,卻見賈詡自顧自的喝酒,好像什麼事都跟他無關一樣,李儒這才明白,賈詡已經對董卓死心了。

        按照王未的計謀,沒過幾日,皇帝的金封策書便送到張毅在晉陽的大元帥府。

        「大哥,聽說小皇帝又給你陞官了。」

        人未到聲先至,如此大大咧咧的除了張飛還真找不到第二個人。

        「大哥。」

        同張飛一起來的,還有關羽和趙雲,關羽和趙雲不像張飛那樣愣頭愣腦的,他們進了門,先朝張毅施了一禮,但張飛卻顧不得那些。

        「大哥,皇帝給你升了個什麼官啊?」

        張飛迫不及待地問道,神情很興奮,就像白撿了個大美女做媳婦一樣。

        拍了拍桌案上的金封策書,張毅笑著說:「皇上在原來兵馬大元帥的頭銜上,又任命我為鎮北將軍,總攬北線所有軍政。」

        「恭賀大哥高昇!」

        關張趙三人一同拜道。

        聽完三人的恭賀,張毅不喜反憂,他卻苦笑著擺了擺手道:「你們當這是好事嗎?這是董大胖子使的奸計,董大胖子要我平定烏丸之亂,司馬先生,你給他們說說吧。」

        「董大胖子的奸計?這是為何?」

        張飛善於戰場廝殺,卻不懂這些彎彎繞繞,聽到張毅的話,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但關羽和趙雲卻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恭敬地朝張毅拱了拱手,司馬微轉頭對張飛道:「三將軍,洛陽此時已被董卓控制,這些所謂的詔命其實就是董卓的意思,此次烏丸作亂不同以往,各部附逆者有近二十萬,這些以遊牧為生的民族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到,弓馬極其嫻熟,在平原之上戰力強悍,我軍如果與之對戰,勝負很難預料,董卓的目的很明顯,就是想用烏丸的手消滅掉我們,就算最後我們勝了,我軍必將損失慘重,董卓的目的也達到了,到時他再動手就簡單的多了。」

        「啥?」

        聽完司馬微的話,張飛當即大怒:「這個董大胖子,不但假傳皇帝的命令,還要害我們,大哥,你當初就不該撤出洛陽!」

        張飛話的一說完,關羽和趙雲也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你們不明白,」苦笑著搖搖頭,張毅嘆道:「我再在洛陽待下去的話,百姓們的吐沫星子能把我淹死,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洛陽的那些謠言,哎,人言可畏啊!」

        「這些老百姓,什麼都不知道,咱們定平軍白流血了!」

        當時也在洛陽的趙雲,知道那些謠言傳的有多難聽,因此憤憤不平的抱怨了起來。

        「百姓們就是這樣,太好糊弄了,哎~」同樣嘆了口氣,關羽問張毅:「大哥,那咱們怎麼辦?不聽他的?」

        關羽嘴裡的他,自然是指的董卓了,但他剛說完,司馬微卻搖了搖頭,這讓關張趙三人很不解。

        「三位將軍稍安勿躁,董卓這一招是陽謀,」笑了笑,司馬微著捋了捋鬍子說:「董卓雖欲行王莽之事,但現在隱藏的很好,百官及百姓都被他矇蔽,也就是說,這封詔命在他人看來就是皇帝的意思,如果我們不遵從那就是公然違抗聖命,到時董卓就由充分的理由對我們動手,其他諸侯有所顧忌必不敢動,我軍的處境將非常危險,所以,雖明知這封詔命是圈套,我等卻不得不往裡面跳。」

        「那這也太窩囊了!」

        憤憤的拿拳一砸手掌,張飛氣的眉毛都快飛起來了。

        「翼德不必動怒,」沖張飛擺擺手後,張毅抬手示意三人落座,然後笑著說:「其實這對咱們定平軍來說,並不算什麼,況且我也正想磨礪磨礪新軍,而且此次作戰我打算讓步度根和柯比能為主力,總體上來講咱們不會傷筋動骨,再說我們也可以趁此機會,狠狠的宰董胖子一刀。」

        聽完張毅的話,在場幾人相視一笑,露出了瞭然的神情,跟的張毅久了,連趙雲都學壞了。

        十數日後,洛陽城。

        董卓看著面前的信件,感到非常苦惱並且氣憤,今天,他收到了張毅遣人送來的信,信中,張毅竟然向他要十萬軍隊的軍備和給養,這在董卓看來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嘛!要知道,上次為了送走張毅,他可是才給了張毅十萬大軍的糧餉啊。

        「這個該死的張毅!老子大不了跟他拼了!」

        手裡舞著張毅的信件,董卓滿臉的怒容。

        「岳父稍安勿躁,」看著董卓,王未拱手道:「大軍出征向朝廷要給養也是理所當然的,如果以此為藉口興兵反而會授人以柄,況且張毅的要求也挺合理,他手下二十多萬人馬,上次要了十萬,這次又要十萬,到沒有真的太過分,我覺得岳父應該答應他的要求。」

        「什麼?」

        鼓著腮幫子瞪著王未,董卓喊道:「你這是何意?難道想助他壯大實力不成!」

        眉頭一皺,已經有底氣的王未,一臉無懼地回視著董卓:「太師何故說出此言!自追隨太師以來,王未可成妄言過?」

        聽到王未連稱呼的變了,董卓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重了,面色立刻緩和下來,只見他笑眯眯的對王未擺擺手:「賢婿先生勿怪啊!我剛才失言了!」

        董卓一道歉,王未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搖了搖頭,王未然後解釋道:「如果不答應張毅的要求,他一定會託詞糧草不濟而按兵不動,現在我們就答應他的要求,以一批物資的代價借烏丸人的手除掉或削弱這個勁敵是非常值得的!還請岳父三思!」

        董卓為人狂妄貪婪,要讓他拿出物資實在是難如登天,不過董卓素來傾服自己這個女婿的智謀,他相信王未的建議對他有利。

        猶豫了好久之後,董卓終於點頭同意了。

        在張毅等待著董卓糧草的時候,曹操遣人送來的一封信,心中大致是說想聯合張毅共同對抗曹操,張毅想了想也就同意了,不過他托來人給曹操帶回了一個消息,說自己現在受聖命差遣,不得不北上對付烏丸人,所以脫不開身。

        半月後,曹操的使者將張毅的口信帶給了曹操,聽完使者的話後,郭嘉當即長嘆了一聲,道:「這是董卓使的驅虎吞狼之計,意欲借烏丸之手削弱張毅的實力,董卓終於開始對眾諸侯動手了!主公,我等須小心防備才是!」

        曹操皺著眉頭道:「我也知道董卓必將對關外諸侯動手了。但我該如何應對呢?」

        曹操的三員謀士思忖片刻,但俱眉頭緊鎖地搖了搖頭。

        「主公,目前董卓還未露出真面目,我等只有加緊擴充實力,小心防備!」

        荀彧朝曹操拱手道。

        「文若所言極是,主公,目前我們也只能如此了!」

        郭嘉也朝曹操拱手道。

        曹操嘆了口氣:「唉!看來也只好如此了!傳令各軍,加緊操練,小心防備。」

        數天後,張毅率領全部十三萬大軍開拔北上,長長的隊伍好似一條游龍般在山嶺小丘間穿行。

        得知定平軍又將北上平亂的消息,沿途百姓紛紛夾道送行,那場面真是宏大而又感人。

        之前說到皇甫嵩、朱儁追擊張梁敗軍到芒碭山。

        連番廝殺過後,張寶被殺,其隨從軍士大部歸降,然而皇甫嵩朱儁雖大獲全勝,但洛陽卻突遭劇變,使他倆不該知何去何從,恰在此時,策書到,兩人連忙跪引。

        策書中,董卓將兩人好生褒獎了一番,封兩人一個為車騎將軍,一個為驃騎將軍,並命兩人即刻班師回朝。

        欽使離開後,朱儁對皇甫嵩道:「此定是董卓的主意,我們該怎麼辦?如果回去,董卓恐怕會殺了你我以收麾下之軍。」

        皇甫嵩卻搖頭道:「不然,董卓率軍進京只是為了誅殺閹黨,並未妄殺一人,再說你我對朝廷有大功,與他又無仇怨,他怎會起加害之心,況且,目前洛陽只有董卓一軍,久則恐生變,你我應立刻率軍回陛下身邊才是。」

        皇甫嵩說的很有道理,朱儁被皇甫嵩說服了。

        兩人正要起行時,曹操的使者荀攸突來拜訪,當荀攸得知兩人正準備還朝之後,連忙出言勸阻,但兩人心意已決,未聽荀攸之言,執意上路了。

        荀攸見無法挽回兩人,於是急忙回報曹操,請曹操定奪。

        曹操得知此消息後嘆道:「此二人官職遠在我之上,豈肯聽我之言!」

        兩人率得勝之師回到洛陽,董卓代天子出城三十里迎接,禮遇之重讓兩人感激涕零。

        將軍隊留在城外,兩人只帶少數隨從隨董卓進城。剛一進城,兩人便欲往皇宮拜天子,但是董卓卻以天子身體微恙為由推卻,並盛意邀請兩人去太師府飲宴,兩人推脫不掉只得隨董卓去了。

        席上酒過三巡,董卓突然擲杯於地。數十刀斧手突然出現,圍住兩人就是一陣亂砍,皇甫嵩朱儁毫無防備,當場便被斬為肉泥,然後董卓立刻派心腹大將郭汜率軍攜聖旨出城,盡收兩人之軍。

        董卓設計誅殺皇甫嵩、朱儁的想法是他自己的,但主意卻是王未出的,賈詡和李儒事前並不知情,在聽到此消息時,賈詡只是閉著眼長嘆了一聲,面露決絕之色,而李儒則連忙來到太師府,當他趕到太師府時,董卓和王未還在守著二人的死屍飲酒呢。

        指著地上被剁成碎肉的屍體,李儒慌慌張張的問道:「太師,這屍體可是皇甫嵩朱儁二人?」

        「文優來的正好,快快入坐,哈哈……」

        董卓此時顯然心情不錯,只見他左手摟著一二八嬌娘,右手提著酒壺笑道:「我剛才已誅殺此二人,盡收其兵,本太師現在手握精兵三十萬,天下誰人能抗!哈哈哈哈!」

        「哎呀!」

        氣急的李儒一跺腳,急聲道:「太師此舉乃取禍之道,此時殺了此二人,太師之前所做一切盡付之東流!於內,皇帝必疑太師!於外,關外諸侯必驚恐而結連以抗太師!」

        董卓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不悅。

        這時,王未笑著說:「不過殺了兩個人而已,先生何必危言聳聽?」

        「王未!」

        猛地轉頭看向王未,李儒痛心疾地嘆道:「此等下作之計謀,定是你獻給太師的,你這是陷太師於危地啊!太師不明其中利害,你難道還不懂嗎?」

        情急之下,李儒的語氣有些不好,董卓終於變了臉色。

        一把推開身邊的少女,董卓指著李儒吼道:「本太師要做什麼決定,難道還非要問過你等嗎?」

        李儒聞言一愣,心頭頓時升起心灰意懶的感覺。

        「哎,屬下告退!」

        搖頭嘆息一聲,李儒朝董卓拜了一拜,默不作聲地退了下去。

        看到李儒離開的蕭瑟身影,董卓突然感到有些後悔,他想起了以往李儒為他謀劃時的模樣,有心叫住李儒道歉,但又想到自己身為太師,實在是放不下臉說道歉的話。

        董卓心想:我身為主公,喝罵屬下乃是天經地義的,想來文優必不計較。

        李儒計較了嗎?他當然計較了,因為李儒早就感覺出董卓不是能成事的人,當晚他便去了賈詡那裡,在賈詡家裡待到了深夜才返回了自己的家。
Babcorn 發表於 2017-6-3 18:36
第465章 開戰

        董卓誅殺皇甫嵩和朱儁的消息,一個月之後才傳到了張毅手上,而此時張毅在北境已經足足待了半年之久。

        得到皇甫嵩和朱儁被殺的消息之後,張毅立刻將司馬微等人全部召集到了身邊,詢問眾人對此事的看法,當然,不用詢問眾人張毅也知道董卓的野心,但他還是需要一眾謀士給他提出中肯的建議。

        在得知張毅招自己來的目的之後,眾臣紛紛表了自己的看法,竟無一例外的認為,董卓是意圖謀奪帝位,其中司馬微認為,此時烏丸已經不再構成威脅,當務之急應該馬上揮師南下,以清君側的名義,兵討伐董卓。

        此次北伐之戰,張毅其實打得頗為艱苦,烏丸軍戰鬥力非常強橫,在荒原之上,以步卒為主的張毅大軍非常吃虧,五萬行軍陣亡了近兩萬人,改編過來的八萬降卒,損失了近三萬,鮮卑各部也損失了近八萬人馬。

        好在有司馬微等人出謀劃策,魯肅建議對烏丸內部採取分化瓦解的手段,之後魯肅與周瑜又分別出使烏丸各個部盟,在威逼利誘諸般手段的作用之下,由多個部落臨時組織起的烏丸大軍開始相互猜忌離心離德。

        與此同時,陳宮使計誘烏丸王蹋頓極其麾下八萬眾入重圍,然後伏兵四面殺出,猝不及防的烏丸軍被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烏丸王蹋頓在亂軍之中被張飛一矛挑死,隨後,張毅大軍乘勢攻下柳城。

        定平軍一戰而滅烏丸王八萬眾,隨即拔下柳城,兵鋒之銳,一時無兩,烏丸其他各部驚恐萬分,於是紛紛遣使表達歸附之意。

        張毅趁機收編烏丸各部,如有不服者,則盡屠其部落人口,斬草除根,不過張毅對於那些收編過來的烏丸部落卻非常好,張毅曾公開說,願意入華夏者就是華夏之民,對待他們將不分彼此一視同仁。

        張毅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因此,在很短的時間內,張毅便盡收烏丸民心,得烏丸騎兵六萬眾,這六萬烏丸騎兵,張毅交由張飛來統領。

        雖說現在烏丸這邊戰局已定,但張毅卻不想自己先挑頭跟董卓翻臉,所以他沒有立刻揮兵南下,而是命人給董卓送去了一份呈報,呈報上說,自己傷亡慘重,二十五萬大軍已經折損近半,而且烏丸人還有五萬有生力量,希望董卓兵糧,助自己盡快剿滅烏丸之亂。

        若說誅殺了皇甫嵩和朱儁之後,董卓只是稍稍有些囂張的話,那自從張毅回苦戰的呈報之後,董卓便越來越跋扈。

        幾個朝臣因為對董卓稍有不滿就被他下獄甚至處死,董卓還在朝中大肆安插親信,整個朝廷已經被他完全控制,不僅如此,董卓已經撕開對皇帝溫順的面具,竟然公然帶劍及甲士進出後宮,睡龍床,凌辱漢靈帝留下的太妃以及宮女,好在之前董卓按照約定將何太后和劉辯交給了張毅,不然姿色貌美的何太后估計會被董卓玩爛後在弄死。

        董卓在朝中大肆屠戮異己,而皇帝年幼敢怒不敢言,大漢朝頓時陷入風雨飄搖之中。

        袁紹叔父袁隗在朝為官,一日獻帝招他覲見。

        袁隗匆匆來到宮門,守門衛士執槍喝道:「來者何人?」

        袁隗連忙道:「我乃司徒袁隗,奉陛下詔特來覲見。」

        衛士讓開門徑道:「進去吧,不過司徒大人謹記只能呆半個時辰,否則定斬不赦。」

        「這是為何?」

        「這是太師的命令。」

        袁隗頓時啞然,趕緊快步朝內宮走去。

        半個時辰快到時,袁隗便一路小跑著出來了,剛要出宮門時,衛士又攔住了他。「袁司徒請留步。」

        袁隗惶急地說道:「何事?我並沒有過半個時辰。」

        衛士冷著臉道:「我知道你沒過半個時辰,不過太師有令,凡是出宮的人都得搜身。」

        說著,便不由分說地將袁隗抓住,然後上上下下仔細搜索起來。

        被搜身的袁隗面色煞白,眼神中有難以掩飾地驚恐之色,好在此時並沒有人注意到袁隗的神色。

        半晌後,衛士並沒有在袁隗身上找到任何惹眼的東西,於是便讓袁隗離開了。

        離開皇宮回到家中,袁隗當場便癱軟下去,袁隗的妻子驚問原因,袁隗只是搖頭不答。

        當天,袁隗讓妻子為他收拾行裝,吃過中飯,袁隗便只帶兩個隨從離開了洛陽。

        傍晚時,董卓來到皇宮,準備好好樂樂,臨入宮時,問守門衛士:「今天可有閒雜人進宮?」

        衛士拜道:「回稟太師,早上袁隗曾奉召入宮。」

        「哦,可有異常?」

        「並無異常。」

        董卓點了點頭便沒再將這事放在心上了,這段時間以來,董卓頻頻入宮,倒不是耍什麼陰謀,而是戀上了先帝嬪妃的床,董卓夜宿龍床,遍淫嬪妃,這事後來傳入了民間,董卓的聲譽至此更是一落千丈,許多人都在暗地裡稱董卓為國賊。

        袁隗自出洛陽後,日夜兼程,終於在半月後到達了渤海。

        此時,袁紹正在渤海屯田練兵,得知叔父到訪,袁紹非常驚喜。

        「紹拜見叔父。」

        袁紹端正衣冠,於大堂中拜見袁隗,袁隗連忙將袁紹扶起:「本初毋須多禮,我今次來是有要事要委託於你。」

        說著便從懷中掏出一卷薄絹,然後小心翼翼地展開。

        袁紹感到分外疑惑,於是問道:「叔父,這是何物?」

        袁隗將薄絹交於袁紹手中:「本初,此乃聖上衣帶詔,你看看吧。」

        袁紹聞言一驚,連忙接過細看。

        衣帶詔,指的是皇帝將密詔縫在腰帶上命人帶出,一般都是到了極度危險的時候皇帝才會使用衣帶詔,根據歷史的記載,的確是漢獻帝先用的衣帶詔,不過當時是為了對付曹操,現在又是漢獻帝先用的衣帶詔,不過這次是為了對付董卓。

        密詔的大意是說,董卓欺君罔上禍亂天下,因此召各地義士勤王討逆,並且特令袁紹為大將軍統領各地義軍。

        看到密詔上說自己被封為大將軍,袁紹頓時激動無比,捧著衣帶詔長嘆:「陛下真是英明啊!我袁紹必不負陛下重託!叔父,你暫且在侄兒這住下,侄兒立刻傳檄各地諸侯,一同舉兵討伐董卓!」

        「好好,大漢江山的存亡絕續就全靠本初啦!」

        袁隗激動地老淚縱橫。

        當天,袁紹召集謀臣稍作商議後便派出數十隊快馬往四方各地而去。

        接到袁紹的詔書的時候,張毅已經率大軍返回了晉陽,此時張毅麾下的大軍,已經擴充到了近九十萬,當然,其中有一半兒是鮮卑軍,還有近十萬的烏丸軍。

        收到袁紹的詔書後,張毅召集了眾將和眾謀士共同商議如何應對這次群雄討伐董卓,當然所有人都是贊同討伐董卓的,但討伐的方式眾人卻沒有形成統一的意見,其中武將主張成為討伐董卓的主力,一舉滅掉董卓,但以司馬微為的謀士,卻主張保存實力,甚至周瑜還主張出工不出力,就以己方損失慘重為由,帶兵去了只管擂鼓助威,一兵也不,由著袁紹他們和董卓折騰。

        周瑜敢出這樣的計謀也是有恃無恐,張毅早就把所有文臣武將的家眷都接到了並州,而周瑜的父親,還有諸葛珪一家,也在上次撤出洛陽的時候一併接走了,所以眾人現在對於洛陽的局勢都不十分在意,武將主戰也是因為武人想在沙場上建功立業而已。

        對此次討伐董卓的態度,眾人連續商量了三天,也沒能商量一個統一的意見來,直到三天後,蜂刺送來了一份賈詡給張毅的密信。

        賈詡和李儒,早就派心腹暗中聯繫了張毅,向張毅表達了投靠之意,不過當時張毅遠在北境,根本沒辦法接受他們的跪拜,因此一直不是很相信他們,只是分別派了白詹和秦影來聯繫他們,直到後來賈詡和李儒,分別委託張毅將自己的家眷接到並州,此時張毅才相信了兩人。

        賈詡給張毅的密信裡,一共寫了上中下三條計策,張毅將三條計策當眾告訴了眾人,當眾人聽完了賈詡的上策後,都驚訝於賈詡的鬼才之能,但卻無一例外的都選擇了中策,因為中策風險小,利益大,即便失敗了也不會讓張毅傷筋動骨,唯獨只有一人和張毅支持了上策,那個人就是張毅列席旁聽的諸葛亮。

        「主公,諸位大人,將軍,」站起朝眾人行了一禮,小諸葛朗聲道:「賈先生之上策,若成,可一舉鼎定天下,若敗,我們也可以退守並州,但小子認為,與其畏畏尾,不如放手一搏,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上策風險太大,若敗了,我們將同天下諸侯為敵。」

        「對,而且敗了,我們至少會損失一半的兵力,到時候連鮮卑軍這張底牌也會隨之暴露。」

        「主要是,我們不知道會有多少諸侯相應袁紹的號召。」

        「……」

        聽完小諸葛的話之後,眾人一時間議論紛紛,大多都是擔心上策之風險,都認為上策風險太大,但張毅此時卻看著絹書的上策,愣愣的起了呆。

        「啪」

        突然一拍桌子,張毅洪聲道:「決定了,就按上策來辦,我相信諸位先生,一定能幫我謀劃好此事,拜託了。」

        「我等定不負主公重託!」

        見張毅已經決然的選擇了上策,一眾謀士紛紛起身,向張毅行了一禮,臉上也都流露出了決絕之色。

        一月後,十九路諸侯響應袁紹的號召前來會盟。

        這其中以張毅、袁紹、曹操的實力最強,曹操起兵十萬,袁紹起兵十五萬,張毅也是起兵十五萬,其他諸侯帶來的人馬多則兩三萬,少則一二萬,十九路諸侯共起兵約五十萬人馬,而這,也正符合張毅他們之前的推算。

        暴風雨,馬上就要來了。

        按照計畫,張毅比一眾諸侯稍晚一天到了汜水關前,等張毅到的時候,袁紹正在召集所有諸侯商討如何攻伐董卓。

        由於張毅的威名,袁紹極力邀請張毅與之並排而坐,共號施令,其他諸侯也都極力附和,張毅也不推脫,徑直在袁紹身旁坐下。

        眾人坐定,開始商議進兵之策。袁紹先強調了一遍軍法,眾人皆道:緊遵號令,隨後袁紹在徵詢了張毅的意見後決定由袁術押運糧草,負責各諸侯供給,之所以讓袁術做糧草督運,是因為在冀州、幽州、兗州等地,糧草都極為匱乏,所以糧草有相當一部分是袁術從淮南帶來的。

        囑咐袁術務必保護好糧草後,袁紹又道:「現在還需要一員先鋒到汜水關前挑戰,隨願意前往?」

        說話的時候,袁紹看向了張毅身後。

        張毅此次出征討伐董卓,由於戰略需要,因此只帶了典韋、關羽和高順三將,所帶的主力也都是關羽的二團、高順四團的三個因以及一些特殊的部隊。

        目前張毅麾下總兵力已經逼近百萬,以三萬人分一營顯然已經不符合建制要求了,所以張毅又重新改變了漢軍的建制,將三萬人一營改為了一萬人一營,十個營組成一個團,目前黃忠任一團團長,關羽任二團團長,趙雲任三團團長,高順任四團團長,呂布任五團團長,張飛任烏丸軍團長,文聘和秦虯任副團長,鮮卑部步度根和軻比能各自統領二十萬大軍任團長,剩餘的十五萬人馬,由吐爾汗和摩爾圖共同率領。

        不過漢軍所有的團都沒有滿編,除了黃忠的一團有九萬五千人接近滿編之外,剩餘的大部分都在八萬到九萬之間,張飛的烏丸軍更是只有七萬多人。

        袁紹看向張毅身後,是想讓張毅的人做先鋒,但張毅才沒那麼傻呢,他直接把頭轉到了一側,沒看袁紹也沒搭袁紹的話。

        見張毅不肯出頭,孫堅出列道:「末將願前往挑戰。」

        聞言,袁紹大喜:「文台勇猛睿智,足矣擔當此任。」

        孫堅當即便要離帳去招呼本部人馬,然而就在此時,張毅喚道:「孫將軍請留步。」

        孫堅雖微感詫異,但仍停住腳步轉身朝張毅抱拳道:「元帥還有何吩咐?」

        如果隨後生的事沒有改變的話,孫堅將被華雄擊敗,就目前來說,張毅是想要各諸侯消磨實力,但現在他還需要假裝好人,因為這樣將更有利於他之後的計畫。

        於是張毅對孫堅道:「孫伯父果敢睿智,又有伯符這樣的虎將,應當萬無一失,但僅孫家一軍畢竟勢孤,我派一員上將領軍與孫伯父同往如何?」

        眾人聞言皆大喜附和,袁紹道:「如此便萬無一失了!」

        然而孫堅卻拒絕道:「多謝將軍厚意,堅麾下有驍將四人,足可為堅臂助。」

        孫堅自尊心極強,更何況孫家因為大喬一事,一直和張毅不睦,在他看來,張毅這麼說是看不起他,因此他更加不會同意張毅的提議,而張毅也早就料到這一點了。

        見孫堅態度堅決,張毅故作惋惜的嘆了口氣,也只好由他一個人去了。

        不過在孫堅走後,張毅又對袁紹道:「文台一人前往,恐怕有失,我願遣一員上將前往做為接應。」

        袁紹大喜道:「如此最好!」

        張毅隨即喚道:「雲長。」

        關羽聞言故作一喜,連忙出列跪在張毅跟前:「末將在。」

        「命你領三萬騎兵隨孫堅之後往汜水關,如果孫堅獲勝則按兵不動,反之如果孫堅失利,則立刻出兵接應。」

        「是。」

        隨即關羽便退出大帳去準備了。

        關羽前去接應孫堅,這是張毅早就計畫好的,關羽之前得到的真正命令,只是保證孫家父子不死即可,至於孫堅的人馬,那自然是死的越多越好了。

        等關羽退下後,張毅又對袁紹道:「祁鄉候,我等也各去準備進軍事宜吧。」

        袁紹點了點頭,然後揚聲道:「諸位各去準備,務必儘早進兵。」

        洛陽

        董卓在後宮嬪妃的繡榻上嘿咻嘿咻的時候,王未突然來報,說關東諸侯起兵五十多萬往汜水關來了。

        董卓聞言大驚,連忙提著褲子從被窩中竄了出來,一面往太師府趕,一面遣人去請心腹謀士武將前來商議對策。

        回到太師府時,眾謀士武將已經在等候了。

        董卓還未坐定便焦急地問道:「關東諸侯起兵欲反我!各位有何良策但說無妨!」

        話音未落,一員大將便出列道:「我斬眾諸侯級如探囊取物,願為太師解憂。」

        董卓細看那將,原來是關西人華雄。

        這華雄身材雄壯,面目醜陋駭人氣勢不凡,董卓大喜,當即便加封華雄為驍騎校尉,命他領兵五萬,同李素、胡珍、趙岑一道前往汜水關迎敵。

        再來說關外諸侯。

        濟北相鮑信擔心孫堅做前鋒搶了頭功,於是密令其弟鮑忠率軍三千抄小路先趕往汜水關前挑戰。

        鮑忠率領馬步軍三千來到汜水關前,鮑忠策馬到關下罵關。

        片刻後,只見一雄壯武將率領五百鐵騎衝出關口,直朝鮑忠殺來,鮑忠當場便膽怯了,立刻便打馬後逃。然而沒逃出多遠,便被華雄從後趕上一刀斬於馬下,然後華雄率領鐵騎左衝右突,直殺得鮑信軍丟盔卸甲屍橫遍野。

        華雄斬了鮑忠後,當即派人攜帶鮑忠的人頭往洛陽獻捷,董卓大喜,於是昇華雄為都督。

        鮑忠兵敗身亡後不久,孫堅也率軍來到汜水關外,聞知鮑忠敗亡後,熟知兵的孫堅,知道此時地方銳氣正盛,因此閉門不戰,在休養了一天後,才率軍猛攻汜水關,期間孫家父子輪番上陣,陣親冒箭矢,督促士卒攻城,然而三天過去了,汜水關仍巋然不動。

        強攻了三天,孫家軍死傷過一萬人,士兵們也疲憊不堪,這天,結束了一天慘烈廝殺將士們酣然進入了夢鄉,軍營內外非常安靜。

        孫堅坐在帥帳之內,左右分別站著孫策、黃蓋的四將,卻唯獨不見張昭,原來張昭被孫堅留在後方了。

        「這華雄簡直跟烏龜似的!不論我如何挑釁他卻只堅守不出!三天強攻,我軍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卻未能撬動汜水關分毫!」

        此時孫堅眉頭緊鎖,神情顯得很煩躁。

        程普出列道:「主公,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這樣下去對我軍非常不利!」

        程普話剛落,黃蓋也出列道:「主公,德謀所言極是,若如此消耗下去,只怕我軍拼光了也無法攻下汜水關。」

        「父親,」同樣站了出來,孫策也道:「將士們疲憊不堪,需要休整,不如暫停攻城,每日只到關下挑戰便是。」

        四將聞聽孫策建議,皆點點頭,同時轉頭注視著帥位上的孫堅,等待他的決定。

        孫堅緊皺雙眉,他想到了臨行前張毅的話,他明白部下的建議是對的,但他卻無法嚥下這一口氣。

        沉思半晌後,孫堅才道:「此事我再斟酌,天色已晚,你們都下去休息吧。」

        「主公(父親)也請早歇息,我等告退。」

        孫策率領眾人人拱手施禮後,退了出去。

        等五人離開後,孫堅望著大賬外的夜空嘆了一口氣,然後吹熄油盞和衣而臥。

        正當孫堅睡得昏昏沉沉之時,突然聽見大賬外響起驚天喊殺聲。孫堅頓時一驚,猛地從榻上跳了下來,趕緊將兵器架上的古錠刀取到手中,隨即便跑出了帥帳。

        孫堅挑眼一望,只見不遠處火光閃動人影憧憧。藉著火光孫堅看到無數的董卓軍士兵正從大寨外衝入,並且四下放火,而己方士卒接戰不利正節節敗退。

        孫堅來不及細想便要沖上去廝殺,恰在此時,韓當和黃蓋手提兵器跑了過來。

        「主公,華雄率軍偷襲進來,我軍已經有些抵擋不住了。」

        韓當很是憤恨地說道。

        孫堅見兩人來到身旁頓時一喜,當即道:「兩位將軍隨我去殺退華雄。」

        隨即三人領著數百兵往寨門趕去。

        孫堅軍在華雄軍的突然攻擊之下節節敗退,眼看就要崩潰之時,孫堅率兩員大將殺了過來,孫策也領著程普殺了過來,衝在最前面的華雄軍士卒頓時被殺得人仰馬翻。

        見孫堅父子趕到,正在苦戰的孫堅軍士卒們士氣大振,開始猛烈反擊華雄軍。

        孫堅被人稱作江東猛虎,這個稱號可不是白給的,只見孫堅一馬當先,手中一柄古錠刀上下翻飛,寒光燦若霜雪,近到身前的董卓軍將士紛紛被捲入刀光,不是身異處,就是斷手斷腳。

        孫堅左邊是使鐵鞭的黃蓋,右邊是韓當,三人組成一凌厲的攻擊三角,率領士卒不斷地擠壓董卓軍,在孫堅軍猛烈反撲之下,董卓軍漸漸地難以抵擋。

        眼看就要將衝進大寨的董卓軍趕出去了,然而就在此時,大寨後方突然響起驚心動魄的喊殺聲,一支董卓軍突然從寨後動了進攻。

        孫堅軍的注意力此時全在大寨之前,對寨後根本就沒有防備,在董卓軍突然動的猛烈攻擊下,後方的孫堅軍根本抵擋不住,馬上就要潰敗了,但這時孫策領軍趕來支援,又堪堪抵擋住了董卓軍的猛攻,但這時胡珍又從右側殺入了營寨。

        董卓軍衝入大寨子中,四處殺人放火如入無人之境。

        從右側衝進大寨的董卓軍直朝寨門處衝來,很快同前方的董卓軍對孫堅部形成了夾擊之勢,此時,孫堅和麾下二將就是再勇猛也難以抵敵了,在一陣混戰過後,孫堅軍終於被擊潰,孫堅和麾下將領被亂軍沖散。

        孫堅跨上戰馬倉惶向東逃去,這時,一支董卓軍在大將胡珍的率領之下對著孫堅一直追了過來。

        跑出十幾里,孫堅所乘的戰馬突然踩進一淺坑,隨即向前一頓栽倒下去,將孫堅給甩了出去。

        孫堅連忙爬起去牽戰馬,這時,孫堅才現,戰馬的前蹄已折,根本無法再跑了。

        而此時,胡珍的追兵越來越近,眼看孫堅已經無路可逃了。

        孫堅目光一凜,露出決然神色,右手橫執古錠刀當道而立。

        孫堅這是打算決一死戰了。

        胡珍軍很快便到眼前,但胡珍並沒有讓手下人馬立刻攻擊,他想抓活的。

        讓軍士將孫堅團團圍住後,胡珍對孫堅道:「你此時已無路可逃,若想活命就棄刀投降!」

        說話時,胡珍並沒有上前,而是躲在眾軍士之後,因為胡珍知道孫堅勇猛,他擔心孫堅拚命之下把他給宰了。

        孫堅眉頭一豎,以刀指胡珍喝罵道:「想我孫堅一世英雄!怎可向你這逆賊屈膝投降!少廢話,有本事就來取我的人頭吧!」

        胡珍聞言大怒,當即命眾軍齊上,無必要活捉孫堅。

        然而就在此時,無數騎兵在夜色下朝這邊疾馳而來,隆隆的馬蹄聲,如天上的滾雷一般,胡珍及其手下眾軍不禁愣了一下,藉著微弱的月光,胡珍震驚地現這支騎兵不是他董卓軍的。

        在微弱的月光下,當頭一桿戰旗上寫著龍飛鳳舞的定平二字。

        「是定平軍!快撤!」

        驚呼一聲後,胡珍打馬就往後跑。

        在眾將離開洛陽之前,王未曾經交待過,在任何情況下,都不得與征北軍在野戰爭鋒,此時胡珍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趕緊逃回汜水關。

        可是他能逃得掉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7-6-3 18:37
第466章 忽悠接著忽悠

        「殺~」

        三萬鐵騎呼和著席捲而來。

        驚恐萬分的董卓軍頓時被殺得人仰馬翻,正在倉惶後逃的胡珍只跑出去幾里,便被一員紅臉長髯手持大刀的大將追上一刀斬成兩段。

        看著定平鐵騎在戰場上追殺殘敵,剛在鬼門關上走了一朝的孫堅不禁心中感慨,他一生好強,想不到最後還是得靠別人才保住這條性命,更讓他難受的是,對方還是張毅的人馬。

        殺退董卓部之後,關羽並沒有深追,而是命人替孫堅四下收攏殘部,這讓孫堅很是感激。

        看到關羽策馬朝自己走來,孫堅趕忙上前。

        沖馬上的關羽一抱拳,孫堅感激道:「關將軍,救命之恩,孫堅感激涕零。」

        「孫將軍嚴重了,來人,」

        關羽命部下牽來一匹戰馬交給孫堅,然後道:「現在還不是說話的時候,孫將軍請上戰馬,我等立刻回軍去將董卓軍殺退!」

        孫堅聞言,雙眼一亮:「好!我也正有此意!」

        隨即孫堅跨上戰馬,和關羽一道率領一萬鐵騎往汜水關下的大寨奔去。

        董卓軍在擊潰孫堅軍後,並沒有久留,四下放火之後,便退回了關內,待關羽和孫堅殺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只有四面火起的營寨了。

        「該死的,跑的真快!」

        憤憤的喝罵一聲後,關羽趕忙令眾軍滅火搶救軍糧物資,而此時,先前被打散的孫堅軍紛紛匯攏過來,直到天亮時,孫策和四將都回來了,四將中除黃蓋身受三刀之後,其餘的都還好,只是受了點輕傷,但孫策為保護黃蓋卻身中兩箭,一箭還射在了肩胛骨,眼看是不能參加接下來的戰鬥了。

        自己的兒子還四員愛將都沒事兒,這讓孫堅倍感欣慰,不過此時他麾下的士卒只剩下一萬多人了。

        汜水關關內

        「哈哈,

        得勝而歸的華雄,坐在帥案後仰天大笑,笑罷,華雄沖坐在下手位的賈詡拱手道:「多虧賈先生妙計,不然我軍豈能如此輕鬆的擊破孫堅軍,而且先生真真是料事如神啊,定平軍果然在後面等著支援呢,要不是先生叮囑一定不要留戀那些物資,我軍可就損失慘重了,不過現在我軍之損失了區區三千人,便擊潰了孫堅幾萬人,這全是先生之功,等明日,我向太師獻捷時,定不忘給先生記上首攻,哈哈,真是太痛快了!」

        原來夜襲孫堅軍的主意是賈詡出的,這樣正常,不然以華雄那個榆木腦袋,哪裡能想到這等妙計呢,只不過賈詡的妙計究竟是在幫誰,那可就不好說了。

        「將軍謬讚了,」

        笑著捋了捋鬍子,賈詡道:「我的計策能順利實施,也全賴將軍驍勇,眾將士拚命,我不過是適時的提出了一些建議罷了。」

        「先生真是太謙虛了,」

        又沖賈詡抱抱拳,華雄笑著說:「今後還多要依仗先生了,咱們一起為太師建功!」

        「文和自當效命,」

        還了華雄一禮後,賈詡嘆了口氣說:「只可惜折了胡珍將軍,哎,我不說孫堅會往南跑,他也不會折了性命。」

        賈詡是如何得知孫堅會往南跑的呢?原來他清楚的知道孫堅營寨的佈局,而胡珍當時所攻的方向,正是孫堅營寨的北方,東西北三面皆有強敵,孫堅也就只能往南跑了,而且關羽的軍隊,就駐紮在南方。

        「那也是怪他貪功,怨不得先生,」

        沖賈詡擺擺手,華雄道:「我問過同他一起去的兵士了,原本只需亂箭齊射,孫堅必死,可他非要勸降,又要抓活的,這才被孫堅拖到了定平軍來援。」

        「將軍說的也是,是我自己徒增煩惱罷了,」笑著搖了搖頭後,賈詡又道:「將軍,咱們還是商量下,接下來該如何應對敵方猛攻吧。」

        「啊?啊,一切但憑先生吩咐。」

        聽到賈詡要和自己商量接下來的攻防,這讓原本已經想回去享受享受新抓來的女人是什麼滋味兒的華雄,不得不強壓下慾火跟賈詡研究和部署。

        賈詡和華雄研究新一輪的攻防時,汜水關下的戰況也傳到了袁紹那裡。

        看了戰報後,袁紹先是一驚,隨後又是一喜,他驚得是江東猛虎孫堅竟然會戰敗,而喜的是張毅派出的那三萬騎在關鍵時刻加入戰場,最後助孫堅反敗為勝。

        「幸好有賢弟派去的一萬騎接應,否則孫文台兵敗必將導致我軍銳氣受挫。」

        袁紹很是欣喜對張毅道。

        袁紹為了拉進同張毅的關係,連這稱呼都已經變了,對此,張毅倒是無所謂,不過一旁的典韋就非常不爽了,因為典韋覺得,袁紹這個只會動嘴皮的白臉草包,根本就不配和張毅稱兄道弟,所以一聽到袁紹稱張毅賢弟,他就瞪著牛眼死死的盯著袁紹,那模樣彷彿是想揍袁紹一頓。

        聽了袁紹的話,張毅微微一笑:「這都是小事兒,不過我認為,我軍主力應當加速進軍,務必儘早抵達汜水關,否則,遲恐生變。」

        袁紹欣然地點了點頭,然後下令道:「傳令諸侯各軍,加速進軍,務必儘早抵達汜水關。」

        七天後,各諸侯大軍均抵達汜水關下。

        擺好陣勢,各諸侯在大帳內商議如何進攻汜水關。

        恰在此時,斥候來報說,敵將華雄在陣前挑戰。

        袁紹環視了一圈諸侯,不以為意地問道:「敵將華雄挑戰,誰願前去應戰?」

        袁術身後一將當即繞出,立在帳下道:「小將願往。」

        這員戰將名叫俞涉,是淮南名將,在袁術麾下驍勇僅次於紀靈。

        袁紹見俞涉出馬,立刻欣然應允。

        俞涉隨即走出大帳,早就候在一旁的隨從立刻呈上大刀牽來戰馬,俞涉提刀跨馬馳出軍陣,隨之軍陣中戰鼓聲齊鳴為其助威。

        然而片刻後戰鼓聲便頓歇,帥帳中眾諸侯均微感詫異,只有一人心知肚明,這個人就是張毅,他根本不用去看就知道,這俞涉一定是被華雄給宰了。

        片刻後,斥候來報說:俞涉和華雄戰不到三回合便被華雄給斬了。

        諸侯聞言大驚,只有張毅神色如常。

        此時,袁紹不禁對那華雄刮目相看起來。

        袁紹神色凝重地掃視了一遍眾人,剛要說話時,韓馥出列道:「我有上將潘鳳可斬華雄。」

        袁紹當即命令潘鳳出戰。

        潘鳳手提大斧策馬出陣,然而片刻後斥候來報說:潘鳳也被斬了。

        眾諸侯震駭不已,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華雄竟然如此悍勇。

        袁紹掃視了一圈眾人道:「誰敢再去應戰?」

        「我願往!」

        孫堅又站了出來。

        見孫堅站了出來,袁紹大喜:「哈哈,文台出戰,定能斬那華雄於馬下!」

        正所謂哪裡跌倒哪裡爬起來,孫堅也是憋著前不久那一戰的一口惡氣,所以才想要今天在華雄那裡再找回場子來。

        看著孫堅氣勢洶洶的走了出去,張毅瞥了一眼在那裡咬牙鬱悶的孫策,心道:幸虧高順那兩箭射的准,不然今天怕是要被這孫策搶了頭功。

        原來,張毅不僅把關羽派了出去,也暗令高順同去了,而孫策肩上的傷,就是高順的傑作,但其實高順去的主要目的,是想暗助董卓軍弄死孫堅一兩個大將,可誰知孫策實在是太猛了,董卓軍那些草包,根本就不是他對手,即便是高順射了兩箭,他們也衝不破孫策的屏障,高順又不好親自露面,只得悻悻而回,當時聽高順回報說沒有得手,張毅還著實可惜了一番,不過如今看來,也還不錯了。

        孫堅出去之後,外面的戰鼓便響了起來,而這一次響的時間還挺長,足足有十多分鐘後,才停了下來,結果孫堅是被人架著回來的,他沒死,只是被華雄用刀背拍了一下,從馬上跌了下來。

        見孫堅也敗了,營帳內的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而袁紹又問了兩遍,結果卻無人再敢站出來應戰了。

        見無人敢應戰,袁紹不禁嘆道:「可惜我麾下顏良、文醜兩位上將未到!如果有一人在此,何懼他華雄!」

        聽了袁紹的話,張毅冷冷一笑,心道:你那幾員大將在哪裡,你自己心裡清楚。

        袁紹手下得力戰將可不止顏良文醜,還有張合和高攬呢,可是袁紹卻一個都沒帶,不管袁紹,曹操麾下大將夏侯惇、夏侯淵、於禁、徐晃也都不在,這是為什麼呢?哼哼,這裡面的貓膩可大著呢。

        此時,立在張毅身後的三員大將關羽、典韋、高順均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三人幾乎一齊出列請命道:「大哥(主公),我(俺)願往斬華雄!」

        眾諸侯的目光頓時聚集在三人身上,看到三人魁偉不凡的身姿和氣勢,眾諸侯不禁又在心中燃起了希望。

        袁紹雙眼一亮大喜道:「賢弟麾下大將若能出馬,相信定能斬了華雄!」

        張毅淡淡一笑,目光在面前三人渴望的面孔上逡巡片刻,然後定在關羽的臉上。

        「雲長,這一陣由你出馬,斬華雄!」

        關羽聞言雙目頓時一亮,整個人都變的異常興奮期來。不過高順和典韋卻悶悶不樂地苦著臉。

        「諾!」

        關羽興奮地應道,隨即手提青龍偃月刀快步出帳,這時,早有士卒牽來戰馬。

        關羽走出去之後,張毅隨手倒了一杯酒,然後遞給了一直沉默不言的曹操。

        「孟德兄,為我二弟溫上這杯酒如何?」

        「啊?」

        看著張毅遞來的就被,曹操愣了一下,隨即趕忙接了過來,放在了一旁溫酒的銅壺裡,同時吩咐身邊小廝,待酒滾熱了之後,就立刻取出,然後便快步跟著張毅出了營帳。

        此時正值入冬時節,喝酒都是要溫一下才喝的,但曹操不明白,張毅為何讓自己溫,也不明白,張毅為何有這麼大的自信,因為他知道,酒很快就會熱開了,到時候取出來,一會兒又會變涼,除非關羽能在這段時間斬了華雄,不然他回來喝的依舊會是涼酒。

        張毅也下座快步出帳,來到陣中一巨大戰鼓前。典韋和高順緊跟在張毅身後,其他眾諸侯也受其感染走出了大帳。

        張毅一把搶過一對如同大錘般的鼓槌,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掄開膀子擂起了戰鼓,論武功,張毅頂多算個二流武將,但他還是有把子力氣的,隨著他雙臂的舞動,戰鼓頓時大響起來,由於張毅敲的這面戰鼓是引領鼓,所以所有戰鼓隨著它一起響了起來,剎那間,戰鼓聲響徹天地,讓聯軍所有將士頓時血脈沸張。

        關羽策馬來到陣前,此時華雄正高坐馬上傲然而立,在他的戰馬下躺著兩具身首異處的屍體,分別是之前出馬挑戰華雄的俞涉和潘鳳。

        「來將通報姓名!我不斬無名之輩!」

        華雄以刀指著關羽一臉輕蔑地說道。

        關羽冷哼道:「諒你不過一逆賊手下的走狗!竟敢如此囂張!我乃定平軍大將關羽,今天定斬你頭!」

        語落,當即便策馬而上,揮舞著青龍偃月刀自取華雄。

        見對方奔馳如潮湧,氣勢如山崩,華雄頓時大驚,不敢再有輕視之心,華雄抖擻精神揮刀迎上。

        兩人大吼著飛快接近,眨眼間便交錯而過,同時響起一聲鏗鏘大響,隨即兩人調轉馬頭再一次迎上,然後纏鬥在一起,頓時,鏗鏘聲連綿不絕,兩人大喝連連。

        兩人交手二十幾回合不分勝負,雙方將士都被場中的大戰點燃了激情,一齊大喊起來,那聲音就如同天塌地陷般震人心魄。眾諸侯不禁齊齊色變。

        場中關羽越戰越勇,華雄卻漸漸流露出怯意,兩人又纏鬥了十幾回合,關羽一刀盪開華雄中門,隨即大喝一聲,青龍偃月刀如同獨龍般直搗而入,華雄防備不及被一刀穿胸,關羽又立刻回刀一斬,華雄那顆頭顱頓時衝天而起。

        戰場上頓時安靜下來,雙方的心情可不相同。聯軍一方群情振奮,而董卓一方則士氣頓歇,人人面色煞白。

        正在擂鼓的張毅見狀,也激動不已。

        「快逃啊!」

        華雄領來的那些騎兵,在看到華雄被斬之後,紛紛調轉馬頭逃跑,關羽剛想去追,卻聽到了鳴金之聲,他這才想起了己方的計畫,趕忙調轉馬頭往回走,在路過華雄屍體時,關羽輕舒猿臂,從地上撈起了華雄的人頭,而此時張毅已經領著一眾所謂的『諸侯』返回了帥帳。

        張毅等人落座後不久,關羽便昂著頭,邁著大步走進了帥帳,當關羽將華雄的人頭擲在地上之時,眾人均不禁發出感慨驚嘆之聲,所有人看向關羽的目光都充滿了佩服,而看向張毅的目光則充滿了敬畏。

        此時關羽高昂著頭,一臉的傲氣,只有來到張毅面前後,才垂首下跪。

        撩袍跪倒在張毅面前,關羽洪聲喊道:「大哥,愚弟不辱使命!」

        「好!」

        興奮的一拍大腿,張毅轉頭對曹操說:「孟德兄,我讓你溫的酒何在?尚溫否?」

        「啊?」

        張毅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正在打量關羽的曹操愣住了,但馬上他便回過神兒來,親自端起了那杯酒,在端起酒的瞬間,曹操驚聲道:「其酒尚溫!」

        聽了曹操的話,一眾諸侯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端著酒來到關羽面前,曹操雙手捧著酒杯道:「關將軍,請飲下此酒!」

        「這……」

        看著曹操送上來的就被,關羽沒敢去接,而是轉頭看向了張毅。

        關羽不敢接,一是因為那是曹操給他的酒,二是因為定平軍有軍規,行軍打仗之時,不得飲酒。

        見關羽遲疑不敢接,張毅笑道:「雲長,喝吧,那是我讓孟德兄給你溫的慶功酒,不過也只此一次而已,咱們定平軍的軍規,還是不能廢的。」

        張毅後半段話是說給張飛聽得,是要他不要誤會,以後建了功就能在軍中飲酒。

        袁紹看了一眼關羽,然後問張毅:「賢弟,這位將軍可是滅黃巾時單槍匹馬殺入冀州城,為將軍奪回妻兒的那員驍將?」

        張毅笑著搖頭道:「祁鄉候所說的是另一人。」

        袁紹頓時一驚:「難道賢弟麾下還有一人更在此人之上?」

        張毅笑著點了點頭,心裡卻在想:我麾下豈止這兩員猛將,單就武功而論,大將中恐怕只有高順略遜於關羽,其他幾人均不在關羽之下,甚至更強!

        張毅雖然心中如此想著,但並沒有如此說,畢竟隱藏一些實力是有好處的。

        當天夜裡,袁紹命人備下酒肉犒賞三軍,同時在大帳之中擺下酒席略作慶賀,當然為了以防萬一,必要的警戒力量還是佈置了的。

        筵席上,眾諸侯頻頻向張毅及關羽敬酒,高順和典韋卻沒什麼人問津,這讓兩人非常鬱悶,高順暗中對典韋道:「咱倆被人小看了!來日再戰時定要叫眾諸侯大吃一驚!」

        典韋抱著酒罈重重地點了點頭。

        酒過三巡後,張毅對袁紹道:「盟主,現今董卓軍受挫,我軍宜立刻乘勢攻城,相信要不了多久便能攻下汜水關。」

        眾人頓時附和起來。這其中有贊成張毅建議的,更多的卻是出於巴結張毅的心裡。

        袁紹稍作思忖後便欣然點頭道:「賢弟所言極是!明日我便下令諸侯各部輪番強攻汜水關。」

        張毅所說的這番話,大意同前世歷史上張飛所說的類似,可是結果卻截然不同,張飛當時說這番話時,得到的是冷眼呵斥,而張毅說這番話時得到的卻是一片附和,真是同樣的事由不同的人來做,結果也是完全不同的。

        汜水關。

        華雄被陣斬,全軍士氣大跌,李肅驚駭之下連忙派人趕往洛陽請求援兵。

        當董卓收到李肅的求援信後大驚失色,連忙召集謀士武將商議出兵救援一事。

        最後在李儒的建議下,董卓決定起兵二十萬分兩路趕往汜水關和虎牢關。

        一路五萬人馬由郭汜、李傕率領馳援汜水關,臨行前,李儒特別交代,只須嚴把關塞,不得出關廝殺。

        另一路十五萬人馬由董卓親自率領,王未隨行,部將有張濟、樊稠、臧霸等將。

        這一路往虎牢關而來,目的是以虎牢關為根基出擊,以期將諸侯聯軍攔腰斬斷,然後與汜水關李傕郭汜軍同時出擊,最終達到將諸侯聯軍擊潰的目的。

        與此同時,王未還建議將袁隗一家老小全部誅絕,讓快馬帶著這些大大小小的人頭先去關前號令,董卓採納了王未的建議,在大軍出發前,派軍將袁隗留在洛陽的一家老小全部捕殺,然後命一隊快馬攜帶人頭先去汜水關號令三軍,董卓這麼做除了洩憤以外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給麾下將士們看,他要讓麾下將士明白,如果敢背叛他董卓,就算本人能逃脫,也要將其家人老小全部誅殺。

        眾將士中雖然有許多對董卓的濫殺無辜的行為很反感,但對董卓卻不敢有絲毫違逆。

        數天後,便有探子將情況傳給了袁紹,得知袁隗一家老小被害,袁紹頓時大哭起來。其他諸侯也都搖頭嘆息。

        袁紹命人剪裁白布,讓麾下全軍將士戴孝,同時又命人立白色大旗一面,上書報仇二字,隨後,袁紹便命令麾下大軍晝夜不停地強攻汜水關。

        戰況進行得很慘烈,但數天下來,汜水關仍未能被攻下,恰在此時,又有消息從洛陽傳來,說董卓起兵二十萬增援一事,袁紹連忙聚眾商議,最後決定由張毅率七路諸侯,共計二十萬大軍前往虎牢關迎戰,而袁紹則同其他諸侯繼續急攻汜水關。

        跟隨張毅前往虎牢關的七路諸侯分別是:王匡、喬冒、鮑信、袁遺、孔融、張揚、陶謙、公孫瓚。

        董卓大軍趕到,諸侯聯軍分兵迎戰,大戰即將爆發。

        張毅率領麾下十萬大軍及各路諸侯十萬眾,共計二十萬大軍來到虎牢關外下寨。

        張毅並未急於命令軍隊攻城,而是先讓軍隊養精蓄銳,同時將行軍司馬陳宮喚到帥帳之中商議敗敵策略。

        二十萬大軍的營寨綿延十幾里,其中有一半是張毅的定平軍的,晚上,士兵們圍坐在火堆邊閒聊著。

        「聽說汜水關那邊打得很不順利呢!」

        一個士兵皺著眉頭說道。

        「哼!咱們定平軍一離開他們就狗屎了!」

        另一個士兵很是不屑地說道。

        這時又一個士兵接口了:「如果是咱們定平軍攻擊汜水關,說不定現在已經攻進汜水關了!」

        士兵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著,話語中充滿了對自己身為定平軍一員的自豪,同時也流露出對其他諸侯鄙視的心態,聊著聊著,大家的話題最後落在張毅身上,士兵們都說:打進洛陽後必須得由張毅任大元帥兼丞相,那樣就天下太平了。

        第二天,張毅率三萬定平軍,連同五萬聯軍列陣在虎牢關下,董卓則命令臧霸領魏續、宋憲、侯成三將領軍五萬出戰。

        臧霸提刀前出罵陣挑戰,張毅看了看左右眾諸侯道:「誰敢出戰?」

        鮑信立刻抱拳道:「我願出戰斬殺此賊!」

        張毅當即命鮑信出戰。

        鮑信出陣先同臧霸對罵一番,直罵得兩人都面紅耳赤後便策馬狂呼開打了。

        兩人兩騎纏戰在一起,雙方士兵均高聲狂呼為己方助威。

        這臧霸是董卓麾下有名的勇將,身材魁梧刀大勢沉,鮑信與之對敵明顯處於下風,只交戰十幾回合,鮑信便難以招架了,中膽怯的鮑信立刻丟下兵刃調轉馬頭逃了回來,此時臧霸則殺得興起,哪裡肯就此放過鮑信,當即揮刀狂呼追著鮑信不放。

        正在關上觀戰的王未見狀立刻對董卓道:「岳父,臧霸獲勝可命大軍立即掩殺!」

        董卓興奮地點了點頭,隨即傳令三軍:全軍掩殺。

        張毅慌忙率領眾軍迎戰,但已被臧霸震懾的將士們似乎發揮不出平常一半的戰鬥力。而董卓軍這邊卻是士氣如虹,雙方大軍只交戰不到一刻鐘,聯軍便全面潰敗,全軍開始後撤。張毅的三萬定平軍由於處在軍陣的後方,所以不僅沒受到什麼損失,反而最先走掉的就是他們。

        其他諸侯見狀紛紛大罵不已,過他們腳下可沒停著,都在以最快的速度四下奔逃。

        臧霸、張濟、樊稠三將率領五萬大軍追著帥旗不放,張毅在前面逃著,董卓軍在後面追著,雙方一追一逃不知不覺便跑出十幾里地,來到一處類似鍋底的地形。

        當臧霸四將率軍追到此處時,他們驚訝地發現剛才還在前面逃跑的張毅已經完全失去了蹤跡。

        與其他幾人相比,樊稠要心細得多,樊稠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對臧霸道:「情況好像有些不對!我們不如就此收兵吧!」

        臧霸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當即下令回軍。

        然而就在此時,狹窄入口處的懸崖上突然被推下數千斤柴草,樊稠、臧霸等人見狀頓時大驚,隨即眾人又見一隊弓箭兵出現在懸崖上,人人彎弓搭著火箭。

        五萬董卓軍眼睜睜地看著一蓬火箭劃破天空落在谷口的柴草堆上,頓時火龍竄起烈焰滔天,出口被熊熊烈火給封住了。

        就在此時,四周高崖上戰鼓聲驟然響起,隨即董卓軍便聽見一陣驚天動地的喊聲,無數的定平軍將士出現在四周高崖之上,人人引弓待發。

        董卓軍驚慌不已,五萬大軍頓時騷動起來,許多人想要逃跑,但是谷口已被烈焰所封,根本就無路可逃,董卓軍將士許多人已經露出絕望的神色。

        定平軍雖然將董卓軍圍定,但並未立刻發動攻擊。

        就在所有董卓軍將士心懷忐忑的時候,定平軍將軍張毅高崖一處顯眼的位置,跟在張毅身邊的是忠誠悍勇的典韋。

        其他諸侯見狀紛紛大罵不已,過他們腳下可沒停著,都在以最快的速度四下奔逃。

        臧霸、張濟、樊稠三將率領十萬大軍追著帥旗不放,張毅在前面逃著,董卓軍在後面追著,雙方一追一逃不知不覺便跑出十幾里地,來到一處類似鍋底的地形。

        當臧霸四將率軍追到此處時,他們驚訝地發現剛才還在前面逃跑的張毅已經完全失去了蹤跡。

        與其他幾人相比,樊稠要心細得多,樊稠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於是對臧霸道:「情況好像有些不對!我們不如就此收兵吧!」

        臧霸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事情有些蹊蹺,當即下令回軍。

        然而就在此時,狹窄入口處的懸崖上突然被推下數千斤柴草,樊稠、臧霸等人見狀頓時大驚,隨即眾人又見一隊弓箭兵出現在懸崖上,人人彎弓搭著火箭。

        五萬董卓軍眼睜睜地看著一蓬火箭劃破天空落在谷口的柴草堆上,頓時火龍竄起烈焰滔天,出口被熊熊烈火給封住了。

        就在此時,四周高崖上戰鼓聲驟然響起,隨即董卓軍便聽見一陣驚天動地的喊聲,無數的定平軍將士出現在四周高崖之上,人人引弓待發。

        董卓軍驚慌不已,五萬大軍頓時騷動起來,許多人想要逃跑,但是谷口已被烈焰所封,根本就無路可逃,董卓軍將士許多人已經露出絕望的神色。

        定平軍雖然將董卓軍圍定,但並未立刻發動攻擊。

        就在所有董卓軍將士心懷忐忑的時候,定平軍將軍張毅高崖一處顯眼的位置,跟在張毅身邊的是忠誠悍勇的典韋。

        張毅看了一眼驚慌失措的董卓軍,然後開著擴音器朝崖下喊道:「董卓軍的將士聽著,我是大元帥,定平公張毅,此次特奉密詔率軍討伐逆賊董卓,我知道你們之中絕大多人並不願跟隨董卓謀逆,只要你們放下武器投降,我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現在給你們一盞茶的時間考慮!」

        臧霸三將對望一眼,然後張濟出來仰頭喊道:「張元帥,請容多點時間給我們考慮。」

        這個張濟明顯是在耍小聰明。

        張毅冷哼一聲:「只有一刻鐘!過期不候!如果到時你等還執迷不悟,就別怪我了!」

        董卓軍更加騷動起來,許多董卓軍將士都流露出意動之色,但臧霸等三員大將未發話,他們也不敢貿然向定平軍投降。

        張濟本來還想說什麼,但張毅根本就不給他機會,說完了該說的,張毅便離開了。

        張濟無奈回來。

        「怎麼辦?張毅剛才的話講的很清楚,咱們要是不投降,他便回下令萬箭齊發!到時,我等都不得好死!」

        張濟來到另外兩人跟前問道,神情很焦急。

        張濟看了一眼臧霸,然後道:「咱們根本就沒有脫困的可能!與其讓五萬生靈葬送在這,不如就投降了吧!咱們向定平將軍投降也不算丟人!」

        臧霸抬頭看向張濟點了點頭道:「你所言極是,咱們沒有必要在此絕地垂死掙扎!俗話不是說:大丈夫不立危牆之下嗎!」

        臧霸的話剛一出口,樊稠便激烈反對起來:「不行!我們不能投降!大丈夫在世當以忠義為本,怎能一遇危機就怯懦投敵呢!太師待我等不薄,我等必須效死以報!」

        臧霸兩人聞言不禁眉頭一皺,相互對望了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張濟當即繞到樊稠背後,就在樊稠微感詫異之時,兩人突然同時出手,將猝不及防的樊稠摁倒在地綁了起來。

        周圍的將士看到這一幕,雖然震驚,但大多數人並沒有任何反應,不過還是有五百人衝了過來將臧霸三人團團圍住。

        這五百人不是別是,正是樊稠一手訓練出來的五百親信。

        「你們幹什麼?放開我家將軍!」

        一名小將對著臧霸三人厲喝道。

        臧霸知道樊稠這些兵的厲害,心中緊張的他立刻對那些士兵們喊道:「你們不用緊張!我是不會傷害你們將軍的!只因你們將軍阻撓投降,所以我等才暫時將他控制住!」

        這時,被制住的樊稠高聲罵道:「虧太師如此厚待你等!你等卻貪生怕死想要投降敵人!」

        「快放了我家將軍!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那小將又警告道。

        見一眾步步緊逼,臧霸等人的親信軍隊也沒有閒著,上萬人從外圍圍攏過來,又對陷陣營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你們不客氣,難道我們會客氣嗎!」

        臧霸的一名親信部將在外圍喝道。

        「結陣!」

        面對數十倍與己的包圍圈,樊稠的親兵竟夷然不懼,隨著小將一聲令下,處在外圍的四百人立刻轉身對外形成防禦陣型。

        氣氛非常緊張,眼看就要一觸即發。

        這時,張毅的聲音從上面傳了下來。

        「樊將軍忠肝義膽,張某佩服!但你想過沒有,你如此忠心於董卓真的算是真正的忠義嗎?」

        樊稠抬頭拿眼睛一瞪,沒有說話。

        張毅頓了頓繼續道:「大丈夫在世要做的其實就是兩件事,一是保境安民,使我華夏百姓不受外族欺辱,不受匪盜禍害;二是開疆拓土,為我中華立萬代不朽之功,只有做到此兩點才是真正的大丈夫!樊將軍同意我的話嗎?」

        樊稠沒有說話,不過張毅感到樊稠已經意動了,於是繼續道:「那董卓自入洛陽以來幹過些什麼,相信不用我說,將軍也清楚,董卓他欺辱皇帝**宮廷,這些事我就不去說他了,但他橫徵暴斂掠奪民財,視百姓生命如草芥!對此,凡是真正的漢子便不能坐視不理!」

        這一番話使樊稠心頭猛地一震,他突然感到呼吸彷彿都有些困難起來,但他仍在猶豫,他還無法掙脫固有的忠義思維。

        此時,張毅趁熱打鐵道:「忠義乃大丈夫立身之本,但將軍對忠義二字卻理解錯了,如果將軍的忠義對百姓來說是個災難的話,那就不是忠義,而是助紂為虐!只有對百姓有利的忠義才是真正的忠義,這樣的義士才會萬古流芳!」

        樊稠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淚水滿眶地由衷感慨道:「多謝將軍指點迷津!樊稠願投效將軍帳下。」

        張毅聞言大喜:「將軍願意投效乃是我之大幸!」

        然後看著董卓軍的其他將士問道:「你們可願意降我?」

        臧霸兩人對望一眼,隨即跪下拜道:「我等也願投效將軍麾下,助將軍匡復天下!」

        三人這一拜,五萬董卓軍將士也跟著跪拜下去,一起高聲宣誓效忠張毅,他們之中有相當一部分人並不是被形勢所必,而是被張毅剛才的一番言語給打動了,這些將士是真心地想要投效到張毅帳下。

        張毅在懸崖之上憑一席話說服五萬董卓軍投降,這注定將為後世留下一段佳話,此事在不久之後就在民間廣為流傳,不過卻越來越神乎其神,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雖然張毅在虎牢關前說降了董卓五萬大軍,可他不知道,此時一個巨大的陰謀,正在朝他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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