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亂世三國魂 作者:對勾(連載中)

 
Babcorn 2016-12-13 15:23:0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8 207202
Babcorn 發表於 2017-5-16 20:21
第448章 你動一下試試

  左慈曾經對張毅說過,他們一共有師兄弟四個,皆師承南華老仙,大弟子於吉,二弟子就是他自己,三弟子紫虛上人,四弟子便是張角。

  按照左慈的說法,於吉所修的《太平經》是以治病救人為主,對於道術方面於吉並不擅長,但並不是不會;而左慈所修的是《遁甲天書》,以道術為主;紫虛上人住在翠屏山,他修行的是《連山易》和《歸藏易》,可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但說白了就跟張毅的「占卜」技能一樣;而張角修行的是《太平要術》上冊。

  《太平要術》一共有三冊,南華老仙將三冊都傳給了張角,並言道:「汝得之,當代天宣化,普救世人,若萌異心,必獲惡報!」

  《太平要術》乃是天書,非有緣人而不得習之,張角雖然三卷盡得,但也僅僅只習得上冊,可即便是僅習得了上冊,其道術也是非常了得,左慈就曾經說過,若在地上鬥法,張角不如自己,但張角有浮空之術,若張角佔盡地利,自己必敗。

  眼下冀州城中就是這個情況,早已布好大陣的張角,借助大陣飛凌與半空之中,左慈即便在道術上高他一籌,卻也奈何不得張角,不過天下間能習得上冊天書的並非只有張角一人,他的女兒聖靈娘娘張寧也會浮空之術。

  看到自己的父親居然不管不顧的要對自己的孩子下死手,張寧哪裡還忍得住,當即便奪了身邊人的刀,飛身衝到了張角身邊,打斷了張角的施法,而由於施法被打斷,現在只是趙雲的白龍駒被困在了原地無法動彈,趙雲只得趕奔城門。

  「好,好,真是為父的好女兒!」嘴角掛著冷笑的張角,死死的盯著張寧道:「還真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啊,好,真是太好的了!」

  此時的張角,鬱悶的想殺人,他沒想到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現在居然拿著刀對著自己,這番景象換在任何一個人的身上應該都會感到扎心吧?

  「爹!」

  喚了張角一聲,張寧持刀指向了張角的胸口,目光決絕的說:「女兒不孝,但女兒沒辦法,女兒不能讓你殺了自己親外孫!」

  「我不殺自己的親外孫,我那個好女婿就會揮兵攻城了!」

  聲嘶力竭的大吼著,張角指著下面的黃巾軍問張寧:「你孩子的一條性命,能抵得上城內這二十六萬大軍的性命嗎?今天我無論如何都要攔下他們,為父還就不信你真敢拿刀砍你的親爹!地刺……」

  「刷!」

  張角的法令還沒出口,張寧手中的刀就砍向了他的脖子,在這一刻,張寧的母性佔了絕對的上風,只不過她還是不敢真砍張角的脖子,只是用刀尖劃過了張角的下巴,將張角下巴上的山羊鬍斬斷了,但即便是這樣,也著實嚇了張角一身冷汗,讓張角慌忙後撤了數米。

  張角的施法再次被打斷了,不過這次張角施展的道術讓地面裂開了一道縫,正好卡住了趙雲的腳,再次限制了趙雲的行動。

  看著不遠處一臉決然,持刀而對的張寧,張角的心拔涼拔涼的,此刻張角感覺自己的心在滴血,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好像什麼都沒了,兩個親兄弟被抓了,定是在劫難逃,自己的百萬大軍被打的僅剩了二十來萬,現在自己的女兒居然也要拿刀砍自己,而這一切的一切都因為那個叫張毅的混蛋。

  「可惡!」

  不甘的大吼了一聲,張角指著自己的女兒問:「張寧,你可知人盡可夫,父一而已!」

  點點頭,張寧低聲道:「我知道父一而已,但孩子我也只有一個,而且我的夫,與雍糾不一樣,也是唯一的!」

  人盡可夫,語出《左傳》講的是春秋時,鄭厲公因祭仲專擅國家大權,害怕對自己的君位不利,於是暗中派遣祭仲的女婿雍糾去殺祭仲,但被祭仲的女兒事先知道了,於是祭仲的女兒就去問自己的母親『丈夫和父親哪一個更為親近』其母答曰『任何男子都可以成為任何一女人的丈夫,但你的父親卻只有一個,怎麼能夠相比呢?』這就是人盡可夫的由來。

  現在張角用這個典故來質問自己的女兒,是想讓自己的女兒明白到底應該站在哪一邊,可沒想到張寧的回答卻是,兒子和老公同樣是唯一的,這讓張角情何以堪。

  「好,好!」

  咬著牙說了兩個好字之後,張角聲嘶力竭的喊道:「你的夫也是唯一的是吧?那我問你,你這個唯一的夫,現在在哪兒?你和孩子現在了這冀州城裡,你那唯一的丈夫呢?他怎麼不來救你?」

  「老丈人,你是在找我嗎?」

  張毅好像就是專門來克張角的一樣,這不,張角話音剛落,城內便傳來了張毅的喊聲。

  「天少哥?!」

  再次聽到張毅聲音的張寧頗為激動,她忙不迭的循聲望去,果然在城頭之上隱約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影。

  已經好幾個月未見愛朗的張寧,再次看到張毅後,立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眼淚止不住的奪眶而出。

  「張毅!」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一看到張毅,張角的眼珠子都綠了,他剛想施法弄死張毅,張寧再次揮刀砍向了他的腰間,這一次張寧同樣沒有真的砍張角,卻劃破了張角的道袍。

  「孽障!」

  怒吼著,張角抬劍直指張寧。

  張寧的一再相逼,氣的張角勃然大怒,此時張角真的想不顧一切的殺了自己的女兒,但虎毒尚且不食子,此時的張角就跟張寧對待自己的孩子一樣,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

  「寧寧,快回來!」

  感覺到張寧有危險的張毅,趕忙叫張寧回來,可他卻不知道,張寧早就下定決心要跟張角一同葬身冀州城了。

  聽到張毅喚自己,原本淚水已經決堤而出的張寧,卻強忍著淚水喊道:「天少哥,我不想走,也走不了,你快帶著孩子離……」

  「說什麼胡話呢!」

  開著擴音功能的張毅大聲喝斷了張寧的話,然後喊道:「什麼叫不想走?你的男人和孩子現在都在這邊,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不跟我走跟誰走?」

  「你快走吧!」

  決然的喊了一聲,張寧轉過頭去再次盯住了張角。

  望著張寧的背影,張毅懵逼了,他本以為自己一開口,張寧應該會馬上回到自己身邊的,卻沒想到張寧居然背過身去了。

  就在張毅懵逼的時候,秦影卻帶著彭家母女找到了張毅。

  沖張毅躬身行禮後,秦影道:「主公,這是奉命保護和照顧夫人的彭氏母女,她們說有重要的情報要稟報主公。」

  聽了秦影的話,張毅打量了一眼彭王氏和彭欣,然後點了點頭。

  「我代寧寧和孩子,謝謝二位了!」

  很突然的,張毅對著彭王氏和彭欣便要行禮,卻被眼疾手快的彭王氏抬手架住了。

  「主公,你這樣就折煞我們了!」

  「主公我們萬萬受不起的!」

  一臉惶恐的看著張毅,彭王氏和彭欣連連擺手。

  笑著看著二人,張毅道:「我現在不是以主公的身份,而是以父親和丈夫的身份,請二位受我一拜!」

  語落,張毅堅決的朝彭王氏和彭欣施了一禮,而彭家母女也不好再攔著,值得頗為尷尬的受了張毅這一禮,不過此時彭家母女心中都已經生出了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覺,張毅這一拜不管是不是出於真心,卻收穫了兩顆真心。

  在張毅給彭家母女施禮的時候,趙雲已經被典韋接回來了。

  抱著孩子,趙雲一步一瘸的走向了正在施禮的張毅,而張毅起身後,也正好看到了抱著孩子走來的趙雲。

  看到了趙雲懷中的孩子,張毅的心驟然一緊,再看到趙雲走路時一瘸一拐的模樣,張毅的臉色頓時變了。

  急忙上前兩步,張毅一臉緊張的問趙云:「子龍,你的腳?」

  「噗通」

  一聲跪倒在地,趙雲將孩子雙手舉過頭頂,低聲道:「雲,幸不辱命!」

  看著在襁褓中酣睡的孩子,張毅心中湧起了一種莫名的激動,但他沒有抱孩子,而是轉身讓彭王氏接過了孩子。

  彭王氏畢竟是伺候過張寧的,對於如何帶孩子也頗有心得,抱起來自然是沒問題的,而且對於趙雲真的能把孩子活著帶出冀州城,彭王氏本人也很吃驚,所以一抱過去趕忙跟彭欣檢查孩子有沒有受傷。

  在彭家母女檢查孩子的時候,張毅已經把趙雲攙扶了起來,然後再次詢問趙雲為什麼走路一瘸一拐的,是不是受傷了。

  張毅剛一見面就像問的趙雲傷勢,跟本就沒問孩子,而且從看見孩子到現在,依舊連看都沒看,還在追問自己的傷勢,這讓趙雲非常的感動。

  「主公,我沒事,只是剛剛地裂卡住了腳,我把戰靴脫了,故而走路有些不穩。」

  「真的嗎?我看看。」

  「主公,這……」

  「嗯,還真是沒事兒,這我就放心了,」心中稍安之後,張毅拱手道:「子龍受我一拜!」

  語落,張毅不由分說的沖趙雲深施一禮,嚇得趙雲連忙側身閃避。

  「夫人,小公子沒事兒,夫人可以安心了!」

  就在張毅施禮的時候,檢查完孩子的彭王氏衝著冀州城內的張寧喊了一聲,她是在為張寧報平安,卻平白的嚇了張毅一大跳,也嚇得孩子哇哇大哭起來。

  彭王氏這一嗓子,雖然嚇得張毅小心臟撲騰撲騰的亂跳,卻也讓張毅回過了神兒。

  擔心張寧安危的張毅,先吩咐典韋帶趙雲去休息,然後喚過了彭王氏詢問張寧這是打算幹什麼,彭王氏趕忙將張寧打算與張角共同葬身在冀州城的想法告訴了張毅。

  一開始張寧是沒有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任何人的,但趙雲接走孩子後,彭家母女知道再留下來定然難逃一死,所以便力勸張寧跟她們一起走,但張寧卻堅決不走,彭家母女從秦影那裡得到的命令是務必保護張寧和孩子的安全,張寧不走彭家母女哪裡敢走,這讓張寧不得不把自己內心的想法告訴了彭家母女,彭家母女見張寧決心已定,只得先行撤離了。

  「這個死丫頭!」

  聽完彭王氏的話之後,張毅勃然大怒,他轉頭沖張寧喊道:「寧寧,你瘋了不成?要盡孝也不是這麼盡的?你難道忍心看著咱們的孩子長大之後沒有母親嗎?你想想你自己,你母親早亡,你想你母親的時候,常常一個人躲起來偷著哭,你難道也想讓你的孩子跟你一樣?等他長大了找我要娘,你要我如何同他解釋?」

  張毅說的話,可以說是句句誅心,每一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刺進了張寧的心裡,讓張寧本來跟堅定的決定動搖了。

  「罷了!」

  同樣頗為感觸的張角,拿著桃木劍的手頹然的垂下,他搖搖頭說:「寧兒,你走吧,去找你的孩子吧,孩子不能沒有娘。」

  話一說完,張角彷彿像是瞬間老了很多歲,整個人的精氣神兒似乎都被抽走了一樣。

  看著自己的父親,心如刀絞的張寧輕聲道:「爹,寧兒對不起你!」

  張寧現在也是沒辦法,一邊是孩子和夫君,一邊是自己的父親,夾在中間的張寧的確難以兩全,不過由於張毅奸雄之眸和忠誠技能的緣故,再加上一個母親的天性使然,張寧心中本能的會偏向張毅,可如今見到自己父親這副模樣,張寧自然心中會生出愧疚之情。

  「寧兒啊,」

  張角的語調突然變的柔和了許多,他微笑著對張寧擺了擺手:「去吧,照顧好你的孩子,張毅這小子是個人物,將來能成大事,去吧。」

  「爹~」

  「寧兒!」

  張寧還想說什麼,但她還沒張口,張角便打斷了她。

  喝斷張寧的話,張角朗聲道:「你是我太平道的聖靈娘娘,不是凡俗女子,不要這麼婆婆媽媽的,平白讓旁人小覷了!」

  驟然提起自己氣勢的張角,此時看上去還真有一教之主的風範。

  「女兒謹遵父親教令!」

  見張角面露決然之色,張寧也不再猶豫,拱了拱手之後,張寧單腳一點虛空,飄然向後退去。

  在張寧飄然後退的時候,張角似乎也放棄了似的,不但扔掉了桃木劍,還撤掉了天上浮空的巨石,人也跟著張寧前飄了一段距離,似乎是在送張寧一樣。

  張角一撤掉法術,原本因他的施法而變得凹凸不平的地面,也瞬間恢復了原狀,脫困的白龍駒嘶鳴一聲,飛快的衝向了城門去尋自己的主人了。

  「呼~」

  同樣也鬆了口氣的左慈,收起了自己的兜天袍,但即便是看到張角撤掉了法術,左慈依舊一臉戒備的看著他,而此時韓濤也帶人頂了上來,護住了左慈。

  送了張寧一段後,張角停在了空中,目送著張寧緩緩的飄向了城頭,但就在張寧遠離了張角之後,張角突然雙手舉過了天空。

  「風靈劍,疾!」

  就在張角雙手舉過天空的瞬間,早就盯著他一舉一動的張毅,立刻施展出了自己壓箱底的絕技『飛劍奪魂』。

  飛劍奪魂,該技能可憑藉咒語,百步之內攻擊任何目標,命中效果與距離和目標武力值有關,距離越近,目標的武力值越低,命中幾率越高,反之命中幾率下降,冷卻時間10天,可同時累積兩次使用機會,兩次使用機會間需間隔半小時以上。

  附加:只能用靈風劍施展,施展方式,靈風劍需在你身邊五米範圍內,目標需在你視線範圍內,盯住目標後,念出咒語「靈風劍,疾」靈風劍便可自行飛出斬殺目標,收劍時,念出咒語「靈風劍,收」靈風劍可自行回到你的手中,可憑藉施展次數升級,升級後縮短冷卻時間,增加飛劍殺傷力,當前使用次數0,等級0,下一級所需次數10,封頂10級。

  『飛劍奪魂』乃是張毅看家本領之一,平日裡張毅一有時間就練習,現在他的『飛劍奪魂』已經到了五級,張毅有自信能一劍斬殺所有武力值低於95的武將,而張角只是智力超過了95,他的武力值也就在85上下,不過張毅也不願當著張寧的面斬殺張角,所以這一劍只是劃傷了張角的手背。

  冷冷的看著張角,張毅寒聲道:「岳丈大人,你再動一下試試?你若是再敢輕舉妄動想對我的兵動手,下一劍我就直接斬斷你的脖子,你信不信?」

  張毅似乎是早有準備,所以他剛一動張毅就採取了行動。

  一臉詫異的看著張毅,張角疑聲問:「你是怎麼知道我是想湊近你的兵再動手?」

  這事兒也是奇怪,張毅是一點也不懂道法的,他又是如何得知張角賊心未死的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7-5-16 20:22
第449章 交換

        張毅是猜到張角的心思了嗎?當然不是了,他是根據張角的殺氣推斷出來的,張角雖然看上去是不打算繼續動手了,可實際上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一直很強,因此張毅才早就做出了準備,他剛一抬手張毅的風靈劍便飛了出去,不過一劍之後張毅現在也是在詐張角,因為他的「飛劍奪魂」雖然能累積兩次使用機會,但中間卻需要間隔半小時,不過這一點張角並不知道,剛剛見識了張毅那快如閃電的一劍後,張角已經被嚇住了。

        感覺到張角身上殺氣已經散了,張毅笑了笑,沖張角招招手說:「來,老丈人,咱們翁婿倆說說話,你放心,我絕不動你,咱們只是說說話,談談心。」

        此時張毅又擺出了他那副及其真誠的面孔,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但張角總覺得有陰謀,不過他也不怕,一是因為他是要死的人了,二是他不信張毅敢當著自己女兒的面殺自己,再說要是張毅真有歹意,剛剛那一劍就不僅僅是劃傷自己手背那麼簡單了。

        張角為什麼說自己是要死的人呢?一是他得了重病,本就活不長了。二是為了給我黃巾軍換一條生路,張角啟動了絕殺大陣,想將攻入城的定平軍一網打盡,而大陣啟動之後,他僅剩的陽壽也就消耗的差不多了,所以張角現在是真的命不久矣了,但他並不是無牽無掛了,他的兩個兄弟,他的太平道,他的這些兵,還有他的女兒,都是他的牽掛,而為了這些牽掛,他不得不來到城頭和張毅面對面。

        飄身來到城頭落定,張角冷冷的對張毅說:「有什麼話你說吧。」

        「我想說的,有很多,你慢慢聽,別激動。」

        提前打好預防針後,張毅先把張寶被殞殺了消息告訴了張角,這件事有張梁作證,張角雖然疑惑但並未懷疑,畢竟張毅犯不上為了騙張梁去犧牲那麼多士兵。

        除了給張角報喪之外,張毅還跟他談了許多,其中就有鼓動讓張角和張梁交換的條件,按照張毅的話說,既然你張角命不久矣,還不如跟你兄弟換換,然後你剩下的那點時間,還能讓張寧好好陪陪你,為了鼓動張角答應自己的條件,張毅還答應只要張角同意,張毅就引軍北歸,再也不跟黃巾軍交戰了。

        張毅最後的條件讓張角動心了,畢竟定平軍是黃巾軍的主要敵人,在張角看來,只要沒了定平軍,那自己的黃巾軍還真不懼怕任何對手,在想想自己的女兒、兄弟還有外孫,張角最終答應了張毅的條件,當場便和張梁做了交換。

        張梁一開始自然是不同意交換的,因為在他眼裡張角才是黃巾軍的主心骨,但得知張角命不久矣了,他也只能無奈的答應了。

        總之在張毅的遊說下,在諸多條件的保證下,張角,這個張毅的老丈人,成了張毅的階下囚,而在交換之後的第三天,張毅接到了何進的調令以及新的金封策書,然後便率軍北上了。

        張毅前腳走,後腳董大胖子就率領他的西涼軍達到了冀州,一到冀州董大胖子就開始攻城,但打了足足五天,董大胖子除了損兵折將外什麼也沒撈到。

        西涼軍在當時的東漢,論戰鬥力的話那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強軍了,但他們的強只是強在單一方面,那就是騎兵。

        西涼鐵騎的確在當時的騎兵中數一數二,而且規模也不小,據史料記載,董卓未入主洛陽之前,西涼鐵騎便達到了將近五萬,這裡面雖然有一些誇大的成分,但四萬應該是有的,不過任憑西涼鐵騎再厲害,面對冀州城堅固的城防,他們也無濟於事,只能是干瞪眼。

        為了破城董卓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到辦法,此時他更是恨張毅恨得牙癢癢,因為張毅曾經破了城,但卻放棄了,而這一點皇甫嵩和朱儁等人時不時的就在他面前提起,搞得他很火大,卻又無力反駁。

        在董卓為了破城而頭疼的時候,張毅卻吃著火鍋唱著歌,帶著全家老小走在北歸的路上。

        「向前向前向前!我們的隊伍啊向太陽,腳踏著祖國的大地,背負著民族的希望,我們是一支不可戰勝的力量……」

        站在特質的平板馬車上,張毅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打著拍子,唱的不亦樂乎,但沒唱幾句,就被孩子的哭聲打斷了。

        「哇哇哇~」

        「哈哈……」

        聽著自己兒子那響亮的哭聲,張毅笑的更開心了。

        「不哭了,啊啊,不哭了~」

        孩子一哭,張寧趕忙抱著孩子溫柔的撫慰起來,而向來毛躁的小舞,此時卻熟練的開始查看孩子是不是拉了尿了。

        「乖乖,不哭了,讓你爹嚇著了吧,不哭了,乖~」

        一邊幫著哄孩子,大喬瞪了張毅一眼,不滿的說:「看你那破歌把孩子嚇得!」

        「什麼叫我的破歌把孩子嚇的,」撇了撇嘴,張毅厚顏無恥的說:「我兒子這是在相應他爹的歌聲呢,嘿嘿……」

        語落,頗為自得的張毅,猛地把酒杯裡的酒灌了下去。

        「大喬姐姐,我看孩子是餓了,寧妹,咱們去給孩子喂奶,不理這個壞蛋了,哼~」

        嬌哼一聲,小舞拉著大喬和張寧,走向了馬車的車棚,彭家母女見狀趕忙跟了上去。

        張毅現在所在的馬車是特質的,總共有四百多平米,上面兩側各有一座三十多平米的車棚,可以供人居住,四周也有一米半來高木欄,左右各自按著三個大輪子,需要八匹馬才能拉動。

        在東漢,車輛,尤其是馬車,那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而車輛的象徵意義主要體現在拉車馬匹的數量,商周期間三匹馬拉的車名為驂,四匹馬拉的車名為駟,等級最高的是六匹馬拉的車,通常只有天子才能乘用,即所謂的『天子駕六』。

        天子駕六,諸侯駕五,卿駕四,大夫三,庶人一,這就是周禮中對車架的明確規定。

        到了秦漢時期,周禮雖不復,但仍以駕車馬匹的數量來衡量和體現一個人的地位,當時秦始皇所乘的車多為四匹馬,但偶爾也坐六匹馬拉的車,漢朝伊始,國立衰退,連劉邦都找不到四匹馬的車架,所以一開始的漢帝坐的都是兩匹馬拉的車,將相一般都是一匹馬,有的甚至只能坐牛車。

        到了漢武帝的時候,經歷文景之治後的漢朝國力日興,又恢復了六乘甚至八乘,但東漢劉秀稱帝之後明確規定天子駕六,也就是說現在張毅坐的馬車,已經超過天子的規格了。

        不過現在天下剛剛大亂,一路之上人煙稀少幾乎可以不用擔心有人會看到,況且張毅的大車處在左右行軍隊列的中間,有軍列遮蔽更是不用擔心有人會看到,而且張毅這麼做也是有意彰顯自己的野心,以試探眾將和謀士們的反應,也考驗自己情報組織截取、散播情報的能力。

        張毅駕六乘的消息,蜂刺、毒刺等情報組織,肯定會想辦法攔下來,不讓其傳到洛陽以及曹操等人的而耳中,同時又會竭力在眾將之間散播,讓遠在百里千里之外的幾員大將,特別是關羽知道,然後看看他們會作何反應,比如,若事後關羽勸諫張毅,自然也就能顯示出關羽對張毅稱帝的態度了,當然還有趙雲的態度。

        此時在馬車上的人,除了張毅和他的妻女之外,還有張崇、司馬微、典韋、黃忠、張飛、趙雲以及張角。

        「哈哈……」

        再次大笑一聲,張毅瞅了一眼新送來的金封策書後,轉頭對張角道:「我說岳丈大人,看到沒有,那皇帝老兒已經封我為殿前大將軍了,嘖嘖嘖,從一品武將,僅次於何進的大將軍,而且可以佩劍入朝,面帝而不跪,同時還進位定平公,嘿嘿,岳丈大人啊,你說你要是當初跟你女婿我混,你也不至於落得這麼個下場了。」

        「哼!」

        冷哼了一聲後,張角後仰靠在椅子上,長嘆道:「按照五德始終說,漢必亡在我張角手中,我黃巾義軍必能取代蒼天改立黃天,若不是你這個好女婿跟我作對,我黃巾義軍又如何會敗,你要是老老實實的鎮守北疆,我定能一舉推翻這個腐朽的漢王朝,」

        張角到現在還是認為,若無定平軍他的大事一定可成,殊不知,即便沒有定平軍在,他所率的定平軍也絕不可能成事兒。

        看著張角微微一笑,張毅對司馬微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給張角解釋解釋他為何會敗。

        「呵呵,張教主,」笑了笑,司馬微沖張角拱手道:「張教主之所以會敗,並不是因為我家主公的原因,即便我家主公如教主所說,老老實實的鎮守北疆,張教主也必不能成事,首先咱們就從張教主所說的五德始終說來分析,五德從所不勝,虞土、夏木、殷金、周火、秦水、前漢時,高祖稱前漢為水,這是錯的,後武帝改為土這才是對的。」

        司馬微的話,讓張角猛然坐直了身體,他剛想開口反駁,張毅卻開口了。

        「岳丈大人莫急,你且聽我說,」放下手中的酒杯,張毅道:「不過後武帝又復稱為水德,於是世人都是在按照水德來推演,張教主便認為自己的黃天是土德,所以能取代漢,其實你是大錯特錯了,不過咱們現在暫且按照漢是水來推演,但你別忘了,王莽可是建立了新朝的,所以前朝和當朝是兩個朝代,咱們就以成都位置稱為西漢和東漢,西漢屬水的話,那新便屬土,東漢便屬木,你黃巾屬土能搞得翻漢朝?若西漢屬土,新為木、當朝便是金,你土一樣搞不翻啊,所以什麼狗屁五德始終說,就別拿出來貽笑大方了。」

        張毅對於「五德始終說」是一點都不相信的,他認為這都是後世統治者強加在自己身上的,其最終目的就是為了「承運」二字,為了顯示他們取代前朝是有理有據的,而創立這門學說的,為的也是迎合當朝者,這也證明了一句話,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司馬微和張毅的話,讓張角陷入了思索,但稍作思索之後張角發現張毅的嘴角是上揚的,當即便一甩袖子說:「哼,胡說八道,純粹是無稽之談,王莽的新也能算是朝代?哼,跟放屁一樣!」

        張角為了表示自己不信張毅和司馬微的言論,居然連粗話都說出來了,可見其真是發不出什麼高論了。

        張角那噼裡啪啦的一頓說,一頓罵,張毅聽了只是笑笑沒說什麼,但此時車上還有張飛等人呢,張毅當張角是老丈人,張飛他們可只把張角當成階下囚,因此他話一說完,黃忠趙雲等人當即怒目而視,張飛更是直接暴走了。

        「你這老雜毛!」

        豁然站起,張飛指著張角喝道:「你這個逆賊,都淪為階下囚了,嘴裡居然敢不乾不淨的罵俺大哥,俺一拳……」

        說著張飛就掄起了缽盂大小的拳頭,但他剛一舉拳,張毅便開口了。

        「翼德!」

        喝住張飛後,張毅皺著眉低聲道:「他在戰場上是逆賊,是對手,但到了這裡,便是客人,他怎麼說也是你三嫂嫂的父親,怎能這般無禮!」

        被張毅一頓訓斥,張飛悻悻的聳了聳肩,轉身又回到了座位上,不過臨落座之前,張飛卻暗中瞪了張角一眼。

        雖然眾將都聽到了張毅訓斥張飛,明著也不敢在對張角怎麼樣了,但暗中卻都對張角投去了不善的目光,而這些張毅都看在了眼裡。

        皺了皺眉,張毅表情嚴肅的對諸將說:「我再跟你們強調一遍,張教主是寧寧的父親,那就是我的岳父,明白嗎?以後誰再敢無禮,那就是打我的臉,都明白了嗎?」

        「諾!」

        聽到張毅再次強調和張角的關係,眾將都知道,張毅這是認真了,紛紛抱拳應諾。

        語落,張毅隨手把皇帝的金封策書扔進了涮肉的炭火裡,這種舉動看的張角目瞪口呆。
Babcorn 發表於 2017-5-16 20:22
第450章 買一贈二

        張毅把金封策書扔進當柴燒的舉動,眾將都習以為常了,他們都知道張毅對皇權的蔑視,已經到了無君無主的地步,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但張角卻是頭一次見,他很驚訝,因為他一直以為張毅是忠於大漢忠於皇帝的,現在看來好像不是這麼回事兒了。

        眼看著張毅在那裡神情自若的喝酒夾菜,張角詫異的問:「你不是忠於大漢皇帝的嗎?」

        「忠於大漢皇帝?」看著張角張毅微微一笑:「我只忠於天下百姓,皇帝現在對於我,就相當於一枚重要的棋子,他在我還有時間繼續準備我的事,等他一死,我謀劃的事才會正式開始,說實話,岳父你也是我的棋盤上的棋子,你的起義狠狠的衝擊了大漢的政權,加速了他的滅亡,說實話,沒有你的話,大漢還真能多支撐個三幾十年,而天下的百姓,也要跟著多受三幾十年的罪,你知道你起義失敗的根本原因是什麼嗎?就是脫離了百姓。」

        「脫離了百姓?」

        聽了張毅的話,張角挑了挑眉說:「百姓不過就是皇權下的奴隸,有他們沒他們都一樣,只要你告訴他們,你讓他們有吃有喝,他們就會聽你的話。」

        此時張角的心態,就跟得勢之後的士族一樣,把百姓看的太輕了,認為百姓就如同狗一樣,給點吃的喝的,他們就會乖乖聽話。

        「哎~無知啊~」

        長嘆一聲,張毅放下酒杯說:「還是讓我給你講講,老百姓的重要性吧,前面我說了,什麼五德始終說就是狗屁,自古,得民心者的天下……」

        張毅再一次把自己給眾將洗腦的話翻了出來,什麼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啊,什麼民貴而君輕啊,什麼軍民魚水情啊,反正就是把民心說的比什麼都重要,還拿歷史上那些失敗者的例子做比喻,反正張角聽完之後,整個人的思想發生了極大轉變。

        囉嗦的一大堆之後,張毅喝了口水問張角:「怎麼樣?聽明白了嗎?」

        看著張毅眨巴眨巴眼,張角撓撓頭陷入了沉思。

        見張角不說話了,張毅也沒在追問他,而是轉頭對韓濤說:「傳信給諸葛珪,讓他上朝跟皇帝說,隊伍北歸必須從洛陽城穿城而過,否則的話定平軍就地駐紮,讓他們自己想辦法去對付鮮卑人吧。」

        張毅給何進提的條件中,除了要錢要糧要官兒之外,還有一條就是定平軍北歸之時,必須要從洛陽城中穿城而過,一開始漢靈帝只把錢和糧給了張毅,沒有給張毅加官進爵,張毅就又等了這半個多月,而這半個月的時間裡,步度根和柯比能雙管齊下,甚至連東部聯盟和南匈奴也插了一腳,讓並州半個州都已經淪陷了。

        當然,其中柯比能和步度根控制的地方,只是表面淪陷了,百姓們的生活並未受到太大干擾,而南匈奴和東部聯盟並沒有入侵併州,南匈奴進攻的地方是雍州一帶的地方,城池接連失守的戰報,讓何進越來越抗不住了,於是何進鬆了口,給了張毅僅次於他的殿前大將軍一職和公爵的爵位,但不允許張毅帶兵進城。

        張毅想帶兵進城,到不是他想趁機對漢靈帝怎麼樣,而是想炫耀自己的武力,讓百姓們都知道定平軍,但何進可不是這麼想的,所以何進堅決不同意。

        張毅的命令很快就傳到了洛陽,得到消息後諸葛珪第二天便以給皇帝送禮為名進了宮。

        見到漢靈帝之後,諸葛珪對漢靈帝說,張毅斬獲了張寶的首級,想借北歸的機會向皇帝獻捷,同時全軍將士,也都想一睹聖顏,希望漢靈帝能准允張毅率定平軍進城。

        漢靈帝聽了諸葛珪的話也很猶豫,他想讓張毅自己進宮來面聖,因為他也怕大軍入城後會發生變故,而這時候張讓和趙忠就跳了出來,說定平軍將士們剿滅黃巾軍有功,而且張毅斬獲敵酋之首,更是居功至偉,大軍入城向皇帝獻捷也是應當的,同時他們還暗示漢靈帝洛陽的守軍力量完全不弱於定平軍,讓漢靈帝不用擔心。

        十常侍的話,漢靈帝聽了也覺得挺有道理,猶豫不決的漢靈帝,還是把何進給招進了皇宮。

        一進宮,何進不出意外的堅決反對張毅進城,而且還直截了當的說怕張毅有不臣之心,同時大肆宣揚定平軍如何的凶悍厲害,說的漢靈帝心驚肉跳的,臉上甚至露出了畏懼之色,讓他諸葛珪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不過好在他來之前,他的兒子就給他分析了一番可能面對的局面。

        諸葛亮不會被稱為臥龍,之前不過是跟著司馬微和陳宮讀了一陣書,後來又來的了洛陽,耳濡目染了不少事,便對局勢有了自己的分析和理解。

        諸葛亮曾經跟諸葛珪分析過西漢初期韓信的死因,他認為韓信功高震主和過人的能力,是劉邦殺他的主要原因,他的分析和說法,讓諸葛珪感覺自己的想法和見識,甚至遠不如諸葛亮這個六歲的孩童,因此在這次入宮之前,諸葛珪也是特意跟自己的兒子交換了意見。

        諸葛亮認為十常侍肯定是想讓張毅進城的,因為這樣可以震懾何進,甚至有可能的話,十常侍會利用張毅除掉何進,從而進一步把控朝局,而何進絕對會拚命阻攔,不讓張毅率兵進城,甚至會大肆鼓吹定平軍的強大,用捧殺的方式來讓漢靈帝畏懼張毅和定平軍,從而達到除掉張毅的目的,若是真的讓漢靈帝對張毅產生了畏懼感,那張毅就真的危險了,所以漢靈帝的臉上一旦出現畏懼的表情,那諸葛珪就該說話了。

        諸葛亮讓諸葛珪說的話很簡單,就是闡述張毅的身世,強調張毅是張良之後,而身為張良之後,張毅是絕對做不出對大漢不利的事兒來。

        諸葛珪的一番話,直接說到漢靈帝心坎裡去了,不過漢靈帝還是稍稍忌憚張毅,最終決定只讓張毅率兵一萬進城。

        出了皇宮之後,諸葛珪連夜把消息傳給了張毅,得到消息之後張毅也沒在堅持,而是下令全軍加速朝洛陽趕去。

        半月之後,張毅率軍到達了洛陽城外,由於到達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所以張毅在城外駐紮下了。

        張毅率軍趕到之前,諸葛珪便趕到了城外迎接,待張毅到了之後,他當即向張毅面稟了後天大軍穿城而過的細節,並告訴了張毅,漢靈帝已經明確說明,張毅和定平軍不得在洛陽城內逗留,必須馬上北上對付鮮卑人收復失地,對此張毅也沒有任何異議,不過在諸葛珪前腳走後,張毅卻瞞著眾人,只帶了秦影一人,悄悄去了洛陽城。

        在洛陽城外,張毅見到了秦影所說的商隊,那商隊是從雍州來的,主家姓許名叫許安,張毅謊稱自己是要進城買官兒的,是河東郡人,家裡是小士卒,由於秦影早就安排好了的緣故,所以許安並沒有懷疑張毅的身份,便帶他進了洛陽城。

        進入洛陽後,許安將大家安排在衛家產業的一處大客棧內,名叫悅賓樓,張毅由於與許安同行,,於是也住進了這家客棧,不過各項費用全是張毅自己掏的。

        當夜無事,第二天,許安準備出去辦事,於是對張毅道:「老弟,老哥要出去辦事,你是先休息,還是立刻去鴻都門?」

        鴻都門就是買官兒的地方,張毅知道但沒去過,不過他也想去見識見識,便道:「反正無事,小弟打算先去把事情辦了。」

        聞言許安點點頭:「那好,咱們就一起出去吧。」

        於是張毅便帶著秦影,跟著許安走出了客棧。

        出了客棧,三人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穿梭著,雖然此時漢家天下已處在崩潰邊緣,但都城內倒是顯得非常繁華,仔細一想,其實這也不奇怪,能住進洛陽的都是有些身價的,這些人聚在一起當然會使洛陽呈現出一派繁華的景象。

        走了大約一柱香的功夫,兩人來到了傳說中達官貴人住得街道,在這裡,人流明顯稀疏了很多,街道兩旁都是高門深院,顯然主人身份不凡。

        突然一輛掛著輕紗的馬車從身旁駛過,在前面不遠處的大宅門口停了下來。

        張毅不經意地掃了一眼,這一眼使張毅呆住了。

        只見一位羅裙美人在丫鬟的攙扶下款步走下馬車,看她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髮梳仙雲,眉似遠黛,絕美的容顏上還帶著一絲青澀之氣,但身材卻已經出落得玲瓏有致勾人心魂了,而最吸引人的還是那自然散發而出的高貴氣質,似乎有一種催眠的力量。

        張毅呆呆地看著,直到那絕美少女消失在視線中還沒回過神來。

        就在這時,張毅突然感到有人在背後拍了自己一下。

        張毅嚇了一跳急忙轉過身來,卻見許安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張毅被抓了個現形,於是沖許安咧嘴一笑,他並沒有感到不好意思,在他看來男人看女人可是天經地義的。

        心裡記掛著美女,張毅當下問道:「老哥,剛才那位姑娘是哪家的?世間竟有如此美女!」

        張毅的語氣很感慨,在他看來,與這位美女相比,後世的那些靠整容化妝製造出來的女神,簡直就是垃圾。

        「怎麼,動心了?」沖張毅挑了挑眉毛,許安笑道:「呵呵,不過你小子恐怕沒什麼機會,人家蔡邕蔡大學士的千金可是被無數青年俊傑唸著的,而且蔡大學士對女婿的要求極高,非文采風流的絕對入不了他的法眼。」

        當張毅聽到蔡邕兩個字時頓時驚呆了,以致於許安後面的話他都沒聽進去。

        張毅和許安在鴻都門前的街道上分手,許安離開辦自己的事去了。

        張毅來到鴻都門外,只見只見不少衣冠楚楚的人正簇擁在一面紅牆下。

        這裡面有風流倜儻的貴家公子,也有一些上年紀的,此時那些人都聚在一張榜文前議論紛紛,張毅有些好奇,於是也走上去觀看,只見鴻都門的一面紅牆上正貼著長長的告示,其上赫然是朝廷個官位的價格。

        張毅不禁有些瞠目結舌,他雖然聽說過靈帝張榜賣官的事,但此時身處其中還是感到非常震撼,縱觀華夏五千年歷史,能賣官賣的如此光明正大的恐怕只有這桓靈二帝了。

        苦笑著搖了搖頭之後,張毅朝秦影使了個眼色,然後也像其他人一樣抬著頭在告示上搜索起來,張毅要找的是縣令的官職,從頭向後搜索著。官位在告示上是按官階高低排列的,終於在告示中間的位置開始是縣令的職位了。

        張毅繼續搜索著,在他的想法中,最好是能找到一個並州的官職。

        「並州汾陽縣縣令,定價八百金。」

        看到這條信息後,張毅嘴角立刻揚起了一抹冷笑,因為此時汾陽已經陷落,可即便是陷落了,朝廷還依舊拿出來售賣,這還真是無恥至極。

        暗罵朝廷無恥的同時,張毅也好奇朝廷要如何賣這個官,畢竟並州陷落可是眾人皆知的事,於是張毅四下看了看,最後看到一個年輕的太監正站在門口。

        張毅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朝那個太監走了過去。

        「這位公公,在下想捐一個本地的縣令,正巧榜單上有這個位置,但在下有一個疑問想請教公公,不知可否見告?」

        張毅不卑不亢地問道。

        在這裡不得不說,靈帝雖然做皇帝荒唐,但卻非常善於經營,至少在鴻都門外負責接待的這些個太監對客戶的態度是非常好的。

        年輕太監一臉和善地看著張毅,點了點頭道:「這位公子請問。」

        「是這樣的,汾陽不是陷落在了鮮卑人手裡了嗎?可為什麼這裡會有汾陽縣令這個職位呢?」

        聽了張毅的話,年輕太監笑了笑答道:「公子有所不知,定平公已經揮師北上了,現在正在洛陽城外,以定平公的能耐,打敗鮮卑人收回汾陽不是小菜一碟嗎?而且實不相瞞,若是公子有意買下汾陽的縣令,那公子可就佔了大便宜了,因為汾陽的縣令是順帶送縣尉和縣丞的,這樣公子可就省下了五百兩呢。」

        聽完太監的話,張毅轉頭和秦影對視了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恥」二字,但轉過頭之後,張毅卻故作恍然的表情,同時面露喜色的說:「那太好了,只是不知我應該如何做呢?」

        張毅裝做很著急的樣子,讓太監以為他迫不及待。

        年輕太監笑了笑,反問張毅公子可是已經決定了?」

        張毅肯定地點了點頭:「當然。」

        「那好,小杜子,你帶這位公子進去辦理手續。」

        年輕太監朝靜立一旁的一個少年太監道。

        「公子,請隨我來。」

        少年太監隨即朝張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於是張毅便帶著秦影,跟著少年太監走進了鴻都門。

        進了鴻都門,沿著一條幽靜小徑來到一座殿堂,少年太監引領張毅來到門口便停了下來:「公子這裡只允許你自己請自進去,下人請留在外面稍後。」

        說完,少年太監便離開了。

        示意秦影留下後,張毅推開殿門走了進去,只見大殿當中擺著一張書案,書案後坐著三個上了年紀的太監。

        只花了一炷香的時間,張毅便從鴻都門中走了出來,他失去了八百金,換來了一張蓋有御璽的官憑文書。

        當張毅走出鴻都門時,鴻都門外的一大群人不約而同地一起看向他。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個年輕人捐的是一個什麼官位呢?

        不時有人走到張毅跟前跟他拉關係,張毅一概都敷衍了過去,而那張張毅八百兩換的文書,卻早已被張毅撕爛丟棄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5-21 14:16
第451章 文林會

        在古代,人們雖然以南面為尊,以北面為卑,但居所往往都是坐北朝南,就連皇宮也是一樣,所以在洛陽城內是以東西主街為界,城北居住的皆是達官顯貴,而張毅從買官的地方出來之後,秦影便神神秘秘的帶著他來到了北城的朱雀街,然後悄聲告訴張毅,蔡大人的府邸就在這朱雀街,張毅聽了秦影的話,雙眼瞬間瞪得老大。

        昨晚張毅看到秦影同一個中年人接頭了,當時張毅猜測秦影應該是在安排人保護自己,但他卻沒想到秦影居然是派人去打聽蔡邕的府邸去了。

        洛陽城的東北方有一個不大的湖泊,這湖泊雖然不大,但卻風景如畫,湖水清澈波光粼粼,一圈楊柳將湖泊環抱,輕風拂來,楊柳隨風輕擺,為這美麗的景色更添了許多情趣。

        這是洛陽城有名的一處景緻,因為其風光典雅柔和,所以最得士子名媛們的喜愛。

        伴隨著這美麗的風光,還有一道人為的風景,在斑駁光影的楊柳下,一對對的才子佳人與與這旖旎風光相得益彰。

        在一對對的才子佳人中,最引人注意的要數河東衛家的公子衛仲道和素有天下第一才女之稱的蔡琰。

        這天,衛仲道和蔡琰像往常一樣在湖邊楊柳下漫步,但今天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和諧。

        「哼!那張毅真是狼子野心!竟然妄圖在洛陽穿城而過!這不是謀逆是什麼!?」

        衛仲道很有些憤憤不平地說。

        衛仲道打小就跟蔡琰認識,隨著蔡琰一天天長大,出落得越來越美麗,衛仲道漸漸地對蔡琰生出愛慕之情,令衛仲道開心的是,蔡琰對任何青年男子都不假辭色,唯獨對他時常有說有笑。

        衛仲道從不放過任何機會對蔡琰獻慇勤,並憑藉自己的才學,蔡琰和他越來越親近了,對此,衛仲道看在眼裡樂在心裡,他對兩人的未來充滿了期待。

        然而這一切隨著張毅的出現似乎出現了變化,敏感的衛仲道感覺到,蔡琰似乎總是不經意間拿自己同那個張毅比較,這讓衛仲道非常不爽衛仲道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而且衛仲道還是衛莫的孫子,衛莫跟張毅不對付,也導致整個衛家大多都敵視張毅,衛仲道更是首當其衝的厭惡張毅,這些日子他買通的那個蔡琰身邊的丫鬟對他說,蔡琰總是在打聽張毅的情況,這讓衛仲道有了更嚴重的危機感,因此一直在蔡琰面前找各種理由詆毀張毅。

        聽完衛仲道的話,一旁的蔡琰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低聲道:「仲道,凡事不要道聽途說,我怎麼聽說是張毅率兵北歸,皇帝陛下有意檢閱定平軍並且召見大將軍呢!」

        由於衛仲道時常說張毅的壞話,那副表現就像一個吃醋的女子一般,毫無男子氣概,所以每當蔡琰看到衛仲道這副言行就非常惱火,她希望衛仲道能夠大氣豪邁一些,說得更通俗一點就是她希望衛仲道表現的像一個真正的男人,就像傳說中的大將軍張毅那樣,哦不,應該說是殿前大將軍。

        一聽到蔡琰替張毅說好話,衛仲道的心頭頓時升起一股醋意。

        衛仲道停下腳步,語氣非常不悅地說道:「文姬,你為何要為此等奸佞說話?張毅的做為已經在士林中傳開了,難道還有假嗎?像此種奸佞粗暴之輩,我真不明白文姬你為何還要邀請他參加文林會!」

        衛仲道口中的文林會,是蔡琰每年都會定期舉辦的才子名媛聚會,主要就是品茶吟詩,談論朝政和當今局勢,順帶著哪家公子或者哪家的小姐,也訂個終身什麼的,就相當於是後世的文藝沙龍兼相親大會,而這次的聚會本該再過兩天才召開,但蔡琰知道張毅就在城外,而且逗留的時間不長,於是蔡琰特意把文林會的時間提前到了今天,好在提前的時間不是很多,路遠的人已經遭到了洛陽,所以並不影響文林會召開。

        知道蔡琰派人去請了張毅,這讓衛仲道更是醋意橫生。

        蔡琰是那種外柔內剛有主見的女子,也許是受父親做學嚴謹的影響,她最看不得的就是那種沒有任何根據就憑空臆測的言行。

        「仲道!」

        表情嚴肅地看著衛仲道,蔡琰低聲說:「你我都是聖人的門生,既然讀的都是聖人和先賢的著作,就應該學聖人和先賢做人,難道聖人和先賢就教會了你在沒有任何根據的情況下,說一些有損他人形象的話嗎?關於張毅的事,現在洛陽城內的傳言很多,究竟何者為真,你憑什麼分辯?」

        「文姬你!」

        瞪著雙眼看著蔡琰,衛仲道的臉青一陣白一陣,但看到蔡琰臉色也變了之後,衛仲道趕忙收斂了自己的表情,強笑著說:「好了好了,咱們不要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咱們應該好好的享受這裡的風光。」

        衛仲道也不傻,並沒有在張毅的事情上繼續較勁下去,可是蔡琰已經沒心情再逛下去了,她面色冷淡地對衛仲道道:「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你自個逛吧。」

        說著,便不再理會衛仲道轉身離開了,正在不遠處跟著的貼身婢女瑾兒連忙迎了上來。

        看著蔡琰驕傲離開的背影,衛仲道的臉色非常難看。

        每當兩人談起張毅,就必會大吵一架不歡而散,每次過後,衛仲道對張毅的恨便增加一分,時至今日,衛仲道對張毅已經可以用恨之入骨來形容了。

        坐在回家的馬車上,蔡琰臉色有些難看,一旁的瑾兒小心翼翼地問:「小姐又和衛公子吵架了?」

        一聽到衛仲道的名字,蔡琰不禁皺起秀眉:「瑾兒,你說他為什麼就不像他那樣一種男子氣概?」

        兩個『他』雖然蔡琰沒有提名字,但丫鬟瑾兒卻已經領會了。

        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瑾兒一本正經的分析道:「衛公子打小就錦衣玉食,做什麼都有下人服侍,而且衛公子只喜歡詩詞歌賦,想來就是因為這些原因,讓衛公子的性格比較柔弱吧。」

        蔡琰點了點頭,然後嘆了口氣:「唉!仲道雖然文章錦繡,但太缺少男子氣概,而殿前大將軍我雖然沒有見過,可從他所做的那幾首詩裡,我去能感覺的出,他是個豪氣衝天的男子漢,但卻不知……」

        話到最後,蔡琰的話停住了,但瑾兒卻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

        看到蔡琰流露出一副苦惱的神色,瑾兒不禁抿嘴一笑:「小姐是天下第一才女,可謂才色雙絕,所以能配上咱們小姐的也必須是文武雙全才行,衛公子雖然樣貌俊俏文采風流,可是大柔弱了,征北將軍雖然豪氣萬丈,但其他方面卻不得而知,尤其是歲數,真是好難選啊!」

        在坊間傳說中,張毅本人的樣子和年齡有多個版本,有的說張毅三十多歲,濃眉闊目,威風凜凜,有的則說張毅四十歲上下,身高八尺,還有的說張毅兒子都已經隨父上陣了,不過眾多版本中,三十多歲,身高七尺,容貌不凡佔了主流,而這個年紀對於蔡琰來說,確實有點大了。

        聽到瑾兒敢調侃自己,蔡琰頓時俏臉一紅,外頭瞪了瑾兒一眼,輕叱道:「臭丫頭,亂說什麼!」

        瑾兒吐了吐舌頭,連忙做溫順狀。

        蔡琰雖然如此說,但內心的真實想法卻和瑾兒說的差不多。

        蔡琰雖然對衛仲道不錯,但還談不上喜歡,對張毅,她則是非常好奇,可就目前來說,衛仲道和張毅在蔡琰的心中,份量差不多,而衛仲道的份量其實還要稍重一些。

        其實蔡琰心中對單純的武人是不屑一顧的,但張毅默寫的那些後世文豪的詩,讓蔡琰的想法改變了,畢竟女人嘛,誰不希望自己的夫婿是一個文武雙全的大英雄。

        說完,蔡琰轉過頭看著車窗外愣愣的出神兒,蔡琰不說話了,車內也陷入了沉默。

        「什麼?請柬沒有送到?」

        一回到府內,蔡琰就聽到管家回稟說定平軍掛出「謝客」的牌子,任何人的禮任何人的請柬都不收,管家甚至都沒見進到軍營大門內,因此請柬也就沒遞到張毅手上。

        華夏大國上下幾千年的傳承,雖然有很多禮節規矩前後都變了,但唯獨一點沒變,那就是趨炎附勢,正所謂窮在街頭無人問,福在深山有遠親,張毅現在是炙手可熱的大人物,明面上手下就擁兵十幾萬,破鮮卑平黃巾,朝野上下一片讚頌之聲,這種情況下自然就會有人想來結交與他,正是知道這一點,張毅才下令掛出了謝客的牌子,不管是來人來物來請柬,張毅都一概不見不收,這樣也能免去許多的麻煩,更何況現在張毅本人根本就不再營中。

        「你先下去吧!」

        打發走管家後,蔡琰手托香腮,露出了欣慰中又帶著遺憾的表情,欣慰的是從閉門謝客這一點蔡琰看出張毅是個潔身自好的人,但蔡琰現在更多的是遺憾,因為下午就是文林會開始的時間了,若真邀請不到張毅,她怕就無緣結識張毅了。

        在蔡琰暗自神傷的時候,她卻不知張毅此時正在為如何進入蔡府而傷腦筋呢。

        「哎呀~」

        頗為煩惱的抓了抓頭,坐在茶樓內的張毅,抬頭看著不遠處的蔡府,暗自道:「我若上去說我是張毅,估計人家肯定不信,關鍵我是偷著溜進洛陽城的,不能輕易暴露身份,真是要了命了。」

        張毅現在是真的想進去,找理由看看那個絕代佳人,但卻苦於沒有合適的身份進府,而正在他苦惱的時候,大喬、小舞和寧兒的影子卻突然闖進了他的腦海中。

        「啪」

        一拍自己的額頭,想到三女的張毅暗罵自己是畜牲,都有了三女了,還惦記別的女子,因此他長嘆一聲,起身要走,可他剛一起身,秦影卻從外面趕了回來,一回來就秦影把蔡琰下午要召集天下才子,召開文林會的消息告訴了他。

        「文林會?」

        一聽到有機會能進蔡府,本打算起身離開的張毅又坐回到位置上,同時心中暗自對自己說:我是想見識見識天下才子,選幾個為我所用,不是為了蔡琰,嗯,絕對不是。

        在張毅自欺欺人的同時,定平軍的大營裡卻亂了套,因為昨天紮營之後,張毅說自己累了要休息一會兒,把典韋等人全都遣出了大帳,接著張毅便留下一封書信,說去洛陽城裡逛逛,然後就帶著秦影走了,等典韋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飯點了,那會兒張毅已經帶著秦影快到洛陽城了。

        發現張毅不見了,典韋立刻報告了司馬微,司馬微知道事關重大,又趕緊通知了大喬。

        別看大喬是一介女流,但身為定平軍內的首席醫官,她已然不是當年廬州城內那個嬌滴滴的大小姐了,在得知張毅不見了之後,大喬立刻命典韋、趙雲、張飛等人率親信四下尋找,同時也聽從了司馬微的意見將張毅失蹤的事情瞞了下去。

        一開始大喬和眾將都以為張毅剛離開沒多久,但實際上那會兒張毅已經進了洛陽城。

        怒視著典韋、趙雲和張飛,大喬喝斥道:「典將軍,趙將軍,張將軍,你們三個人是怎麼當得差?一個負責護衛中軍大帳,一個率兵守衛營盤,一個負責帶兵巡邏警戒,居然就沒發現主公出去了,你們這是失職知道嗎?一旦主公出了任何事兒,咱們都擔負不起這個責任,你們懂嗎?」

        站在大帳內,大喬柳眉緊皺,如發怒的小老虎一般,盯著帳下的眾將,而典韋等一眾武將全都垂首立在下面,一個個都悶著頭不敢出聲,唯獨只有張崇如有所思的捋著自己的鬍子,彷彿早已看穿了一切的樣子。

        已經找了半天一夜了都沒找到張毅,這會兒大喬也是沒招兒了,只能是把心裡的火氣和委屈發到眾將的頭上,而眾將們也自知犯了不可饒恕的重罪,一個個都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

        「報告!」

        就在大喬大發雌威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清脆的報告聲,聽起來就是女人的聲音。

        「進來!」

        喚進喊報告的士兵後,大喬發現是小舞手下的鳳舞營,大喬趕忙詢問小舞現在何處,有沒有打聽到張毅的行蹤。

        原來在得知張毅去了洛陽之後,大喬便有意派人去洛陽城內尋找,但司馬微考慮到,定平軍中這些士兵,個個身上都帶著煞氣,一大群人突然出現在洛陽城中,很容易會被有心人看出問題,若是何進得知張毅進城了,到時候怕是會節外生枝,因此便讓小舞帶鳳舞營進城查找張毅的下落,如今小舞是派人回來稟報了。

        「在鴻都門發現了主公的蹤跡?但沒跟住?」

        聽完女兵的回稟後,大喬頗為詫異,她不明白張毅為什麼要去鴻都門,又為什麼甩開女兵的追蹤。

        其實不是張毅有意要甩開跟蹤的,說起來張毅並沒有發現跟蹤,而是秦影發現了不對,然後藉著人流掩護著張毅擺脫了追蹤。

        「是的,」點點頭,女兵又道:「主公像是發現了我們在跟蹤一樣,七拐八拐就把我們給甩了,但後來是蜂刺的到弟兄傳過話來,說主公在朱雀街現身,不過我們鳳舞營進城的人本就不多,偌大的洛陽城聯繫起來也不方便,因此小舞姐和大部分人沒聯繫上,但現在蜂刺的兄弟已經在暗中保護了,目前應該沒有危險,並且蜂刺的人已經派人在四處城門接應。」

        當時鳳舞營進城時,是天剛亮,藉著剛開城門人最多的時候,一下從四門進去了五百人,而且都約定下了什麼時間在何處集合,並且大喬也反覆叮囑了小舞,不管有沒有找到張毅,都必須在關城門之前出城,不能找不到張毅,又把五百鳳舞營陷在城內,小舞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所以也吩咐了鳳舞營的眾姐妹,但目前的情況是洛陽城太大了,鳳舞營根本無法互通消息,因此大部分人到現在都還不知道目前的情況,都還在苦苦尋找張毅的蹤跡。

        眼下的這些問題,大喬並沒有考慮到,畢竟她也只是大喬,現在關心的也只是自己的男人。

        果斷的搖了搖螓首,大喬道:「沒有危險也不行,典將軍你帶著金刀衛速去……」

        「典將軍帶金刀衛去不合適,」突然打斷大喬的話,司馬微擺擺手說:「他和金刀衛都太扎眼。」

        司馬微的話,讓典韋剛要笑的臉瞬間僵住了。

        說話的同時,司馬微目光在眾將之間來回挑動。

        以為司馬微將目光轉向了自己,張飛立刻咧著嘴拍在胸口道:「俺去保護大哥。」

        「張將軍去也不合適,」再次搖了搖頭後,司馬微將目光鎖定在了趙雲、秦虯和韓濤身上:「趙將軍,秦將軍,還有韓副統領,還是辛苦你們走一趟吧,帶的人也不要太多,每人帶三十人左右,挑機靈點的,內穿皮甲,外面就穿普通百姓的衣服,攜帶貼身的短兵刃,分批進城,千萬不要引起他人懷疑,見到主公之後務必盡快將主公帶回。」

        司馬微考慮的比較全面,選人方面非常妥帖,趙雲是張毅身邊的新人,之前不會有人注意到,而且趙雲看上去並不是個鋒芒太露的人,比典韋那扎眼的大塊頭,要和順的多,同時趙雲為人穩重,不會毛毛躁躁的,這點又比張飛更好,最關鍵的一點是趙雲實力擺在那裡,他一人可抵千軍,他去保護張毅司馬微和眾人也放心。

        「諾!」

        抱拳應諾之後,趙雲三人立刻轉身走出了大帳。

        待趙雲三人走後,司馬微攆著鬍子又想了想,轉身從張毅的案頭拿起了一枚令牌,交給了一名金刀衛,然後吩咐道:「你持主公將令,騎快馬飛奔主公府邸,通知一下諸葛大人,讓他盡快進宮,想盡一切辦法讓皇上把何進招進宮,只要何進得不到消息,主公就是安全的。」

        司馬微挑出的這個金刀衛,是昨天護送過諸葛珪的人,他是認識路的。

        「諾!」

        沖司馬微一抱拳,金刀衛戰士立刻轉身奔出了營帳。

        定平軍大營內,眾人一個個急的焦頭爛額,都在期盼著張毅趕緊回來,而此時張毅卻在為請柬頭痛呢。

        在下午過了午時之後,大約十二點半左右,張毅曾帶著秦影去了一趟蔡府,說是要參加文林會,但蔡府的門子卻管他要請柬,張毅只得謊稱忘帶了,可蔡府的門子卻堅持沒有請柬就不能進去,碰了一鼻子灰的張毅,只得帶著秦影又灰溜溜的返回了茶樓。

        到了茶樓之後,秦影說出去想想辦法搞一張請柬,然後就走了,只留下了張毅,一個人在這裡喝『悶茶』,現在張毅茶都喝了三杯了,秦影卻還沒回來。

        就在張毅等的快不耐煩的時候,秦影回來了,還笑著給了張毅一片竹簡,那竹簡赫然便是蔡府的請柬。

        拿著手裡的請簡,張毅笑著道:「請柬,音同請簡,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個意思,哈哈,不管是不是一個意思,反正能能進去了,走,去見識見識這個文林會!」

        一邊說著,張毅邁開雙腿朝樓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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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2章 才子互懟

  「衛兄,還是早早就到了啊。」

  「張年兄,裡面請,裡面請,哎,賈兄,快請到內庭奉茶。」

  「……」

  憑藉自己和父親的名頭,蔡琰從十五歲開始,便咣邀四海才子前來赴文林會,目前雖然時局還不是很穩定,但四海八方的才子仍來了超過一半,一時間,蔡府門外人來如織,綸巾雲集,這許多才子聚集一堂,真可謂難得的盛事。

  衛仲道以主人的身份接待來自各方的才子,每一個人對衛仲道都很可氣,畢竟衛大才子的名氣可不是做假的。

  時間將近中午,可有一個人居然還沒來,這個人就是被蔡琰特別邀請的惟一一個非才子的人物,殿前大將軍張毅。

  蔡琰回到家之後得知張毅的請簡沒能送到,而為了能請到張毅,蔡琰不惜勞煩他父親蔡邕親自出面,去了張毅在洛陽的府邸拜訪了諸葛珪,當時諸葛珪並不知道定平軍中發生了什麼,又因為蔡邕是當時有名的大儒,諸葛珪很是敬仰,便接下了蔡邕的請簡,同時對蔡邕許諾立刻便著人給張毅送去,但張毅能不能去他並不敢保證,故而蔡琰才會落下這個小小的心病。

  蔡琰不禁有些心焦,他擔心張毅因為忙於事務而不能來了,如果是那樣,蔡琰將非常失望。

  正當蔡琰翹首期盼之時,衛仲道則和一幫交好的朋友在一處角落裡嘀咕著什麼。

  「衛兄放心,區區一個武夫,竟然也敢來參加文林會,咱們一定會讓這個傢伙羞愧到無地自容!」

  一個身著藍色長衫,面目英俊但卻一臉傲氣的年輕人狠狠地說道。

  這個身著藍色長衫的青年,名叫張奧,人如其名素來自命不凡,這次他聽衛仲道說張毅要來,心中立刻便有了要羞辱張毅顯示自己不凡的心思,當然他這也是有意想在蔡琰面前顯示,好博得美人芳心。

  張奧打的什麼如意算盤,衛仲道不是不知道,但衛仲道聞言還是面露喜色,立刻朝那個年輕人抱拳道:「張兄大才,定能好好教訓那武夫!」

  就在他們討論著該如何羞辱張毅的時候,一個身著布衣的年輕和一個身著白色儒衫的青年正好從旁經過,聽到了衛仲道等人的言語,不禁眉頭一皺露出厭惡的神情。

  「我等是讀書人,怎可背地裡商量這種事情?」

  白色儒衫青年一臉嚴肅地喝道。

  衛仲道眾人聞言面色一變,那張奧上前拱手道:「這位兄台如何稱呼?」

  白衣儒士立刻回禮道:「在下周瑜。」

  沒錯,布衣青年正是周瑜,現在周瑜的父親周異還是洛陽令,所以他一年中有一半的時間時待在洛陽的,只有過了中秋到冬天那一段時間,他才會回到南方,而一般在文林會的這段時間,周瑜的家裡往往都聚集著從江南來的各路才子,比如此刻站在他身邊的,就是他的好友魯肅。

  聽到這名字,張奧面露疑惑的神色,這時候衛仲道連忙湊近他耳邊低聲耳語一陣,聽到衛仲道的介紹後,張奧面露恍然之色:「哦,原來是洛陽令周大人的公子,失敬失敬,但不知周公子剛剛言語之意?」

  說了一番不淡不鹹的客套話,但張奧卻並未介紹自己,這是明顯輕視對方的表現。

  周瑜當然能看出了對方的輕視之意,但他並不在意,不卑不亢地朝那張奧抱拳施禮後,周瑜朗聲道:「以己之長欺人之短乃小人行徑,諸位都飽讀聖人之書,怎可做出如此有辱斯文之行?如果大將軍要同諸位比試武藝,諸位將作何感想?」

  說到口才,在場的眾人都不比周瑜差,但周瑜這番話切中要害合情合理,包括那張奧和衛仲道在內的這些個士族儒生一時間都無言以對。

  還是衛仲道最先反應過來,他對周瑜拱拱手,道:「周公子慎言,張毅是殿前將軍,非大將軍,周公子切莫混為一談,再說,你這麼為張毅說好話,莫不是張毅給了你什麼好處不成?!」

  張毅的官稱是殿前將軍,但由於位列一品,人們長長習慣稱之為殿前大將軍,但這在稱呼上是不符合官制的,這衛仲道,先拋出周瑜官職上稱呼的錯誤,又避開周瑜對於他們人格上的指責,反而疑起魯肅的品格來,用污衊他人的手段來轉移視線,衛仲道這一招用的著實卑劣。

  白衣儒生的話一出口,他身後的一幫子跟著起鬨,人人都指著周瑜的鼻子罵他張毅的走狗。

  面對眾人的叫罵,周瑜一個顯然無力招架,現場全都是這些士族才子的聲討聲。

  聽到他們的謾罵,周瑜身後的魯肅微皺眉頭,他完全沒有想到這些素有才子之名的士族子弟怎麼一個個表現得如此卑鄙,他有心拉著周瑜離開,但周瑜是那種迎難而上的人,那裡會因為他們人多就逃避。

  這裡混亂喧囂的情況立刻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人們紛紛圍觀過來。

  在場面上週瑜雖然處於絕對劣勢,但周瑜夷然不懼,依舊條理分明地反駁著以衛仲道為首的這十幾個士族儒生,而且在有了魯肅的加入後,局面竟然漸漸有些倒向了周瑜這邊。

  周圍的人靜靜地看著,很快明白了前因後果,於是現場頓時分作兩派,一派支持衛仲道和張奧,另一派則支持周瑜和魯肅,支持衛仲道二人的基本上是士族子弟,而站在周瑜和魯肅一方的則幾乎全是寒門才子。

  本來只是周瑜同張奧他們少數幾個人的爭論,現在已經升級為所有儒生都參與的大論戰。

  爭論的問題終於從相互人身攻擊中擺脫出來,上升到國家大事的高層次,不過爭論的話題卻仍然圍繞著張毅這個焦點人物。

  「張毅身為朝廷大將,又進爵公卿,手握數十萬精銳,然鮮卑人犯我邊境,他竟然遲遲不肯領兵北上,到了洛陽還盤桓不前,導致我並州大片國土被異族人所佔,這是為臣之道嗎?」

  張奧咄咄逼人地質問道。

  如果這話問其他的人,或者對方會無話可說,但他問的是周瑜,周瑜這個人其實並不把此時的漢庭放在心上,他還擁有這個時代少有的戰略智慧,而且他對於軍事層面的理解,在場這些人出了魯肅之外,加在一起怕是也不及其三分,因此張奧這番話,無異於班門弄斧自取其辱。

  微微一笑,周瑜道:「定平公是朝廷大將不假,目前手握的軍隊有二十幾萬也不假,但這二十多萬大軍中,卻有十來萬是戰俘轉化而來的黃巾逆軍,以這支軍隊的戰力,你覺得他們能打得過如狼似虎的鮮卑人嗎?所以說,定平公短時間內北上是不合適的,而且是非常冒險的,你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嗎?」

  周瑜所說的原因,雖然不是張毅不率兵北上的真正原因,但也能稱之為理由之一,而且張奧他們哪裡懂得這些,他們雖然學的是聖人之言,但擅長的卻是花前月下吟詩作賦,讓他們思考軍事方面的問題簡直是太難為他們了。

  「周公子的話純屬謬論!」

  雖然不懂軍事問題,但衛仲道氣勢依舊不減,只見他依舊高昂著頭用非常理所當然的口吻說道:「張毅曾經擊敗過鮮卑人,而且鮮卑人是大敗,僅僅一年的時間,鮮卑人軍力尚未恢復,只是趁著並州兵力空虛才能佔據並州大片土地,只要張毅現在率軍北上,定能聯合併州百姓一舉擊潰鮮卑人,奪回我們失去的土地!」

  「難道你不知道鮮卑人全民皆兵嗎?你不知道鮮卑人全都是擅長馬上作戰的騎術高手嗎?你不知道鮮卑人曾經長期佔領雲中、代郡等地嗎?若是鮮卑人向你說的那樣好對付,怎麼會長期佔領那些地方?」

  魯肅一連問了四個問題,這些問題個個切中要害。

  對於魯肅的這些問題,衛仲道根本就不知道,但他卻依舊昂著頭喊道:「這些根本就不重要!只要張毅有心,就一定能打退鮮卑人,到時並州的忠義之士定將群起響應,我大漢一定會回到光武中興的鼎盛時期!」

  「好!」

  「衛兄說的太好了!」

  「衛兄說的對!」

  「……」

  在張奧的帶領下,衛仲道那番浮誇卻激昂的話語贏得滿堂喝彩,不僅是士族儒生,就連寒門才子中也有很多在為他喝彩。

  掃了一眼那些情緒激動的人,周瑜不禁在心中嘆了口氣,他感到非常辛苦,同這些不懂軍事戰略的人討論軍事戰略問題真是累人,而魯肅則是真不想同這些白痴再討論下去了,但此時的情況卻使他不得不繼續。

  「禮,樂,射,御,書,數這六藝想必大家都有接觸,大家騎過馬也就都應該知道,我們漢人馬的產量是極少的,通常都是步軍為主力,騎兵為側翼掩護,而並州的地面我想大家都非常清楚,除了一些低矮的山坡之外,大多都是平原,非常適合騎兵作戰,鮮卑人擅騎射,在平原上騎兵打步兵,雖說不能達到以一敵百,但以一敵十還是很正常的,定平軍剛剛轉戰千里,與黃巾軍連番血戰,現在又千里北上,乃是疲憊之師,已疲憊之師進攻以逸待勞的鮮卑大軍,你們覺得是統兵之道嗎?」

  魯肅一番細緻的分析讓所有人露出思考的神情,許多人不禁微微地點著頭,其中還有不少是士族儒生。

  衛仲道此時已經無話可說了,在對方細緻分析的面前,他根本就沒有反駁的餘地。

  見衛仲道不說話了,張崇走出來說:「咱們是讀書人,談論這些粗鄙之事做什麼!才能是否出色都是細枝末節,如果沒有好的品格,才能越出色越是大漢的禍害!」

  雖然衛仲道詞窮了,但張奧卻還有話說,他將問題的焦點一轉,轉到了張毅的品格上。

  聽了張奧的話,周瑜不禁在心頭一笑,他怎麼覺得張奧的話就是在說他自己呢!

  朝張奧拱手一禮,魯肅道:「張公子大名在下久仰,不知張公子認為為人,為臣都應當據有什麼樣的品格呢?」

  拱手回了一禮,張奧傲然答道:「人生在世首先須有忠義之心,這是立身之本。」

  魯肅點了點頭,張奧的這種說法他是贊成的,其他人也都頻頻點頭,顯然這一點得到了所有人的共識。

  看到眾人的反應,張奧很滿意,繼續道:「光有忠義之心還不夠,一個人,特別是身處高位,手握重兵之人,還須擁有仁愛憐憫之心,只有這樣社會才能安寧,百姓才能安居樂業。」

  張奧這番話又得到了幾乎所有人的贊同,不過魯肅卻不完全贊成,他認為,一個人的品格固然重要,但要維繫社會安定,只有依靠法律,只有公平嚴謹的法律才是使社會安定的根本保證。

  雖然魯肅不完全贊成張奧所言,但他並沒有反駁,他覺得在這裡說律法的重要性根本就是對牛彈琴毫無用處。

  張奧的興致越來越高,不過說到後面,他又將話題轉到了張毅的身上。

  「但,張毅雖身處高位卻不修德行濫殺無辜,諸位可能還不知道張毅率領定平軍在北方的做為!」

  說到這裡,張奧突然露出一副傷心的神情,這副樣子看的周瑜莫名其妙,而魯肅一聽到對方又將話題引到張毅身上,不禁在心頭升起厭惡之感,他就不明白了,這些士族才子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老跟張毅過不去?

  聽到張奧又提到了定平軍在北方的所作所為,這不禁引起了周瑜的注意,據他所知,定平軍在北方就只有收復四郡擊退鮮卑人那一戰,這可是大功一件,難道這些士族才子還要在這件事情上說事不成?

  魯肅和周瑜沒有說話,敬待下文。

  「哎~」

  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那張奧又道:「定平軍在北方屠戮鮮卑人如屠雞狗,連老弱婦孺都不放過,許多鮮卑人的村鎮化為廢墟,那地獄般的景象真是讓人想都不敢想!」

  聞言,衛仲道露出一臉震驚的神情:「怎會有此事?能做出這種事那還是人嗎?」

  周圍眾人聞言,幾乎所有人都露出震驚氣憤的神情,更有甚者已經開始大罵張毅了。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附和衛仲道和那個張奧。

  魯肅和周瑜緊皺眉頭,他們看向眾人的目光充滿了不屑,周瑜剛想上前出生駁斥,然而就在此時,一個豪邁的聲音突然傳來。

  「放你娘的狗臭屁!」

  聲音很洪亮且充滿了怒氣。

  現場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不約而同地循聲望去,只見一身著藍色便裝,容貌俊朗年輕人大步走進了後院,在那年輕人身後的還跟著一個黑衣青年,此時那黑衣青年正用陰鷙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衛仲道和張奧,若是眼神能殺死人的話,只怕此時張奧和衛仲道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來者正是張毅和秦影,其實張毅早在周瑜和衛仲道互懟的時候就到了,但他一直站在距離府門不願的地方,暗中觀察美女蔡琰,因為蔡琰和蔡邕一直都在等待張毅的大駕,卻不知道張毅早就已經到了,在等了將近半個小時之後,都沒等到張毅的二人,覺得一直等下去對於府內的眾人太不禮貌了,所以打算回到後院,而張毅也正是看到蔡邕父女折返才準備進後院的,可沒想到還沒進後院呢就被張奧的滿嘴臭屁給熏到了。

  剛才那句粗話就是張毅說的,張毅一走進後院便聽到一幫子狗屁才子在大放厥詞,於是就忍不住罵了一句。

  走在他身後的蔡琰突然聽到張毅罵出一句粗話,不禁皺了皺眉眉頭,臉上不由的閃現出了一抹鄙夷之色,因為之前她就發現張毅一直在她背後暗中偷看她,這已經讓她頗為不悅了,現在張毅又像個市井俗人一樣開口罵人,這更讓她難以接受了,而蔡邕更是兩條眉毛擰到了一起,畢竟蔡邕是大儒,張毅那種粗話對他而言實在是太刺耳了。

  氣勢洶洶地來到眾才子中間,張毅目光凌厲地看著衛仲道,高聲質問:「剛才那番話是閣下所說吧?」

  其實品評定平軍在北方的行為是張奧說的,但最後衛仲道那句補刀,讓張毅錯以為一直都是衛仲道在放屁,所以一上來就要懟衛仲道。

  看了不遠處的蔡琰一眼,衛仲道隨即毫不退讓地與張毅對視著,語氣強硬地道:「是我說的,你是何人?這裡是蔡府的文林會,容不得你在這裡污言穢語辱沒斯文!」

  污言穢語辱沒斯文,衛仲道這頂帽子扣得可不小,張毅看了周圍人一眼,他發現幾乎每個人看他的眼神都是一種憎惡的眼神,他明白這是什麼原因,估計都是因為剛剛那句粗口,惹了眾怒。

  絲毫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張毅開口道:「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

  「報~」

  就在阿張毅剛要開口駁斥衛仲道的時候,蔡府的門子慌慌張張的跑進了後院。

  「啟稟老爺,定平公到了,而且他們一來就直接帶人往裡闖,現在……」

  「主公!主公何在?」

  還沒等門子說完,趙雲便帶人闖進了後院,一見到張毅,趙雲緊提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而看到趙雲之後,一直跟在張毅身邊的秦影悄無聲息的退到了一旁,因為他的存在,是不能讓趙雲知道的。

  「主公!」

  急忙來到張毅身邊撩袍跪倒,趙雲抱拳道:「司馬先生請主公速速回營商議要事!」

  聽到趙雲稱張毅為主公,而門子又說趙雲是定平軍,那張毅的身份也就呼之慾出了。

  「殿前將軍?」

  「他就是張毅?」

  「我的天,他比傳言中的可年輕多了!」

  「……」

  知道張毅就是張毅之後,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他們沒想到眼前這個跟他們差不多大的青年,居然就是傳說中戰無不勝的殿前將軍張毅。

  看著站在那裡傲然而立的張毅,蔡琰臉上露出了恍然之色,她突然感覺張毅剛剛的那句髒話,好像不那麼刺耳了,反而有點襯托張毅那種英雄氣概,而蔡邕在得知張毅的身份後,更是驚訝的張大了嘴。

  在場眾人幾乎都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但唯獨衛仲道是滿臉的不屑,他冷冷的看著張毅,嗤笑道:「怎麼?我揭露了將軍的醜事,將軍要殺我嗎?」

  「殺你?你也配?」

  不屑的橫了衛仲道一眼,張毅轉頭對趙雲說:「趙將軍請起,現在什麼事都沒眼前的事重要,我等一會兒再跟你們回去。」

  語落,張毅轉頭問衛仲道:「是你說的我張毅不配為人?」

  「沒錯,」指使著張毅點點頭,衛仲道洪聲道:「濫殺無辜的也配稱為人嗎?還是你這位殿前將軍敢做不敢當?」

  衛仲道這是拿話在激張毅,其實他自己並不確定張毅有沒有濫殺無辜,他只是根據他所知道的軍隊做出的推斷。

  笑了笑,張毅點點說:「有什麼不敢當的,當初打到鮮卑大草原之後,我的確下令滅了幾個部落。」

  說話時,張毅語氣輕鬆,好像並沒有認為自己的作為有什麼不合適。

  「張毅你還是人嗎?身為ta朝大將竟然做出如此禽獸不如之事!」

  衛仲道以一副很憤慨的模樣指著張毅喝問道,而周圍的人大多數也都是這樣一副神情,指責之聲此起彼伏,就連蔡琰也是微皺秀眉露出一絲厭惡的神情。

  指責的聲浪越來越大,張毅完全被淹沒在這一片討伐的聲浪之中。

  「大膽!」

  秦虯見這些人居然對張毅無禮,立刻上前一步大吼一聲,所有人頓時感覺到好像有一道晴天霹靂在頭頂炸響,頓時被震得暈乎乎的。

  現場頓時安靜下來,許多人這才想起張毅的身份,看到站在張毅身後那些個身形彪悍的壯漢,很多人不禁在心頭倒吸一口涼氣,他們不禁擔心張毅惱羞成怒之下對他們下殺手,畢竟張毅剛剛才承認了他曾經下令屠殺的事實。

  氣氛顯得有些緊張,韓濤和秦虯將拳頭捏得咯咯直響,只等張毅一聲令下,他們便要好好修理這些一頓。

  不過事情並沒有像大多數人想像的那樣發展。
Babcorn 發表於 2017-5-21 14:16
第453章 怒懟美人

        走上前按住躍躍欲試的秦虯,張毅冷冷地掃視了周圍儒生一眼,這一刻他頗有些當年魯迅橫眉冷對千夫指的氣概。

        沖衛仲道冷冷一笑,張毅戲謔的說:「剛剛你是說我屠了鮮卑人的村鎮嗎?看來你這人是根本沒去過大草原啊,你難道不知道,鮮卑人是遊牧民族,他們是隨時移動的,住的都是毛氈帳篷,而不是像我們中原一樣,聚群而居?」

        「這個……」

        面對張毅的質問,衛子夫和張奧瞬間卡殼,因為他們畢竟是沒有去過大草原,對於鮮卑一族也不甚瞭解,他們之前所說的話,大多都是道聽途說和自己的猜測。

        面無表情的看著衛仲道和張奧,張毅冷聲道:「沒有去過當地實地調查你們就沒有發言權!」

        「可是不管怎麼樣,你都是屠戮了無辜之人,這是你親口承認的,」死死的瞪著張毅,衛子夫咬著牙喊道:「你的所作所為,有辱我tian朝威儀,你這樣的人掌管大軍,我們百姓時時都有屠刀懸頸之感,你不配為將,更不配為人!」

        「對,屠戮無辜之人,與畜牲有何區別!」

        「簡直辱沒了聖賢!」

        「就該被拉出去斬首!」

        「……」

        以衛仲道為首的士族子弟們,都抓住了張毅之前承認的事兒,眾口鑠金的指責張毅,但張毅卻一直面不改色的看著眾人,待他們都說完之後,張毅才笑著說:「聽著諸位的話,讓我不禁想做一首詩送給你們,四海廣闊無閒田,農夫勞苦猶餓死,朱門酒肉正發臭,天寒路有凍死骨,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願天寒,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

        張毅是把很多詩詞中,對百姓疾苦的描寫和官宦為富不仁,貪圖享樂的描寫都湊到了一起,雖然聽起來有點不倫不類,但在場眾人都不是白丁,都能聽懂張毅的意思,一時間寒門學子都憤憤的抱怨起來,而士族中的一些有良知的人也陷入了沉思。

        聽完張毅的「拼詩」,蔡邕不禁雙目一亮,畢竟張毅用的都是流傳後世的名句,雖然不押韻,但聽起來卻發人深思,而才女蔡琰更是覺得張毅是個才華橫溢的才子。

        背完自己的拼詩之後,張毅冷笑著對之前指責自己的人說:「諸位倒是挺講仁義啊,這我就不明白了,你們為什麼只對異族如此關心,卻對身邊那些境遇悲慘之人不聞不問?好,咱們不說那些流落街頭的乞丐,也不說那些因為鬧年荒兵荒而流離失所的百姓,咱們就說說那些被異族侵佔了長達十年之久的雲中郡百姓,難道邊地的百姓遭受異族屠戮,奴役就是理所當然的嗎!」

        聞言,眾人愣了一下,不過隨即衛仲道便反駁道:「邊地百姓遭受異族迫害,我們當然同情!但異族作亂多只是為了求財,咱們只需給他們些錢貨就能消弭此事,並且我們還可以派德行高尚之輩去感化他們,何須妄動刀兵,殘殺如此多的百姓!」

        眾人聞言頓時附和起來,蔡琰也露出一絲讚賞的神情,而張毅的心頭卻陡然升起一股怒火,他惱怒的是這些讀書人的心態,以這種自命清高不論實際想當然的心態處事,難怪在歷史上,受這種思想左右的王朝會做出許多荒唐事,即便是強盛無比的漢唐都毫不例外。

        張毅曾記得,在唐朝一個胡人小部落在邊疆殘殺了無數漢人,jian淫搶走了無數婦女,焚燒了許多村鎮,對於這樣的鄰居,當時的唐王朝的大臣們竟然表現出無比寬容的態度,皇帝想要出兵,但阻力卻大得難以想像,而且論調非常可笑,竟然說什麼中原王朝泱泱大國不能仗勢欺人去欺負別人一個小部落,說這話時,他們邊地受苦的同胞置於何地?

        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誇誇其談的衛仲道,張毅冷笑著問:「那我問你,若是有人去你家搶劫,你會怎麼做?」

        張毅這是在給衛仲道挖坑,而且是當面挖坑,張毅都不用逼他,衛仲道自己就得往裡跳。

        「當然是抓起來送官了?」

        衛仲道理所當然的答道,而他的答案也正是張毅索要的答案。

        聽到衛仲道的回答,張毅笑著反問:「那為什麼異族人來搶劫,我們不但不抓起來,反而要派人再去送錢,還要派人去教化他們,去感化他們呢?」

        「這……」

        被張毅拿話一嗆,衛仲道當即啞口無言。

        「那不一樣,」張奧再次站了出來,他高聲道:「異族人野蠻靈智未開……」

        「放屁,」再次爆了一句粗口後,張毅盯著張奧問:「你見過哪個傻子騎著馬殺人搶錢搶物的?」

        張毅的話一出口,在場不少人爆發出一陣哄笑,弄的張奧登時羞紅了臉,而此時蔡琰覺得,張毅罵張奧的時候,簡直太有男子氣概了。

        反駁了張奧一句後,張毅不再理會他,轉頭又對衛仲道說:「說白了,你所謂的寬恕,所謂的感化就是縱容,縱容那些異族來肆意的掠奪我們,常言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是一個意思,再換句話講,你們所說的那些給異族的錢糧是哪來的?」

        衛仲道愣了一下,隨即理所當然地回答道:「這當然是由國庫支出。」

        「那這國庫裡的錢糧由何而來?」

        「國庫所得當然是來自天下百姓上繳的賦稅。」

        「既然百姓不辭辛勞地向朝廷上繳賦稅,那為什麼朝廷不保護百姓?」

        「這……」

        面對張毅咄咄逼人的追問,衛仲道再次啞火,他突然發現一向能言善辯的自己,在張毅面前,居然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他卻不知道,他是因為自己完全不站在理上,才被張毅質問的啞口無言。

        衛仲道啞火了,張毅卻依舊在闡述自己的觀點,他高聲道:「如果此類事情都按你所說的這麼去做,那百姓向國家繳稅還有何用!不如將錢留下來,等強盜到來之時直接給那些強盜不是更省事!還剩的養出一些貪官污吏和一些游手好閒,只知道高談闊論的廢物!」

        張毅的最後一句話,很明顯是在罵在場所有「才子」,而他這麼一罵,身為主人的蔡琰臉上掛不住了。

        「將軍請慎言!」

        柳眉微皺的蔡琰,低聲斥責到。

        「我……」

        張毅猛地轉過頭,一臉詫異的看著蔡琰,他剛想說話,張奧又道:「張將軍,身為大漢百姓,向朝廷繳納賦稅是理所當然的,不繳稅就是造反,你身為朝廷重臣,為何說出這樣有失妥當的話?」

        「哈哈……」

        仰天大笑一聲吼,張毅轉頭問張奧:「我問你,異族來一次,你就給一次財貨,這種事情何時是個頭?所謂非我族人其心必異,你難道不懂?如此輕鬆便得到想要的,異族的胃口會越來越大,就會不斷的向你索要財物,最後咱們的國力耗盡了,而異族卻毫不費力地依靠吸收咱們的血液強大起來,到那時強弱異勢,在氣勢、國力都處於逆勢的我們如何抵擋?當事情發展到那種地步,異族要的就不是你的一點財貨了,他們要的是整個漢人的江山!在這種情況下,異族是不會同你講一點仁義的。」

        話一出口,張毅就停不下來了,他開始滔滔不絕的闡述起了自己的觀點和理論,希望能給這些自以為是的才子們洗腦。

        邁步站到園中涼亭的欄杆上,張毅洪聲道:「在我們漢文化中,從古到今就總有那麼些爛人,他們不切實際地唱高調講仁義,甚至是為了體現『大國』的風度面子而講仁義,在裝點這種不切實際並且非常可笑的面子時,他們完全將民族的切身利益拋到了腦後,甚至有人提出這些問題時,他們還會嗤之以鼻,一副可惡的崇高模樣。」

        「這些人其實連一個淺顯的道理都沒弄明白,國與國之間,就是一隻野獸與另一隻野獸的對峙,弱的一方必然會被吞併,只有強者才能傲立在巔峰,弱者只能成為強者的糧食,任何的輝煌與榮耀都只能以弱者的血淚為基礎。」

        「漢武大帝常被你們批判為窮兵黷武的皇帝,說他濫用民力殘暴好戰,不僅給漢族人民帶來了沉重的災難,也給周圍的民族帶去了沉重的災難,這種論調根本就是放屁!好像在這些人的心中,別的民族強加給漢族的暴力就是合理的,而漢族發動的戰爭就是罪大惡極的!這些人異族對漢民族犯下的纍纍罪行,無視在異族鐵蹄下的屍積如山血流成河,卻無恥地說這是偉大的民族大融合!」

        (PS:當然,後世五十六個民族的確組成了一個大家庭,但在組成大家庭之前,漢民族付出的代價太慘重了。)

        「漢武帝雖然被少數『漢人』詆毀,但卻被絕大多數漢人奉為英雄,他以強勢鑄造了中華民族不屈的脊樑,他給了我們民族傲立天地的自信,因此,在這片大地每個人的靈魂的靈魂深處都被烙上了一個永遠的『漢』字,漢武帝當年的征戰雖然給當時的漢民族百姓造成了沉重的負擔,但在之後,整個中原大地卻迎來了長時間的和平安寧環境,漢武帝用一代人的犧牲與付出換來了漢民族百姓的長久幸福,難道這種犧牲和付出不值得嗎!」

        說到這裡,咱們再說說宋朝,這個朝代應該是中國歷史上最講仁義的朝代。當時的對外政策有一個普遍的論調,就是說用軍事力量去征伐異族是無效的並且又勞民傷財,主張用現今的文化和高尚的道德去感召那些虎視眈眈的異族,使他們臣服在天朝之下,在這種觀點的影響之下,宋朝軍隊雖然擁有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軍事裝備,但卻無所作為,本來應該是開疆拓土的猛獸硬是被懦弱的宋庭和迂腐的文人給養成了看家狗。

        最後,異族不僅沒有在宋朝宋朝先進文化的感召下臣服,反而掀起了一浪高過一浪的侵略浪潮,宋庭先是丟掉開封,連當時的兩個皇帝都做了異族的俘虜,而後丟掉黃河以北;再丟掉長江以北,最後在蒙古鐵蹄的洪流中,宋朝的歷史結束了,之後是長達一百多年被異族統治的黑暗時代,蒙古為了奴役漢民族,甚至實行無恥的「初夜權」,而這種奴役,卻被某些人叫做民族大融合。

        宋朝將自古以來某些人高唱的和平仁義高調付諸實踐,但結果是既可悲又可笑,漢民族差一點被滅族,漢民族在懦弱的宋庭和自以為是的仁義思想的統治下,差一點被淘汰,好了話題扯遠了,回到正題。

        環視著眾人,張毅語重心長的說:「仁義其實不過就是一件外衣,一件為自己攫取最大利益的外衣,在國與國之間的交往中,為了講仁義而講仁義是非常可笑的,仁義不是任何人都有資格講的,只有強者才有資格講仁義,我能夠幹掉你,但我卻不干掉你,只須要你向我臣服,並將你的財產分一半給我,這種行為就叫仁義,而弱者對強者是沒有講仁義的資格的,弱者只有臣服的權利,或者假意臣服以待時機使自己成為強者,那些不切實際的仁義高調對國家民族是沒有任何好處的,它只會葬送掉國家民族的前途,要讓國家強盛,要讓人民不受欺辱,只有強悍的性格和政策。」

        張毅這番話把所有的人都震了一震,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他們根本就沒仔細的想過這些問題,或者說他們從來都不相信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嚴重的地步。

        這些人有的被儒家的保守思想侵蝕的腦海裡只剩下仁義禮智信了,有的則是想當然的理想主義者,有的人則更不堪,滿腦子裝著的都是風花雪月之事,他們不管考慮任何問題,基本上都是想當然自以為是地認為,並且總是將自己放在一種高姿態上去考慮問題,很少結合實際情況去分析。

        就是在這些人一代又一代的影響下,在這種思想的左右下,才會在我們國家的歷史上出現那麼多可笑的論調。而又由於這些文人因為種種原因在社會和政治生活中的重要地位,致使國家政策受這些人的影響做出不少荒唐事。

        在眾人之中有兩個人的眼神是賊亮賊亮的,這兩個人就是周瑜和魯肅,他倆很興奮,那眼神就彷彿在沙漠中長途跋涉的人突然看見了綠洲。

        找不到反駁理由的衛仲道沉默了片刻後,故作輕鬆的說:「張將軍此話有些危言聳聽了吧!」

        張毅不屑地看了這些『才子』一眼,冷冷的說:「何為危言聳聽?異族如此做為難道還少了嗎?居安思危的道理,難道你們這些所謂的大才子都不懂嗎?如果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你們是TM什麼狗屁才子!」

        「張將軍,請注意你的言辭,你可是堂堂的將軍,不要出口傷人!」

        聽到張毅再次口出惡語,蔡琰忍不住再次開口提醒,不過她的語氣很委婉,只是希望張毅能謹慎的用詞,在蔡琰看來,張毅怎麼說也是堂堂的將軍,怎麼能當著這麼多人出口成髒呢,但此時的張毅正在激動之中,現在的他可是不易招惹的。

        猛然轉頭看向蔡琰,雙目如炬的盯著她,張毅厲聲喝道:「出口傷人?老子還想打人呢!」

        果然,此時的張毅,連美女的面子都不給了。

        「你……」

        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對待過的蔡琰,心中頓時倍感委屈,鼻子一酸,淚珠兒在眼眶中打著轉眼看就要落下來了。

        盯著蔡琰,張毅儘量控制自己的語氣對她說:「蔡琰,我本以為當這群廢物說出這番謬論之後,你會第一個站出來駁斥,卻沒想到你始終一言不發,哦不,你說話了,說的話都是讓我注意言辭是嗎?妄你被稱為才女,居然連這些道理都看不透,你的才氣難道僅限於風花雪月,寫一些纏綿悱惻的俗文,做一些窮酸的詩詞嗎?哼,我真真是錯看你了!」

        「我……」

        被張毅一頓指責的蔡琰,張了張檀口,卻終究沒能說出什麼反駁之詞來,只是又被張毅一頓嗆白的她,眼淚終於忍不住從眼眶中滑落而出。

        蔡琰,終於被張毅給懟哭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5-21 14:16
第454章 題詩

        看到蔡琰哭了,張毅也不好繼續懟她了,而是語調柔和的說:「你知道嗎?我這次是背著屬下偷偷入城的,因為他們不讓我私自入城,怕有危險,可我還是來了,你知道我為什麼偷偷入城嗎?知道我為什麼又來到你們蔡府嗎?是因為我要趕來提醒你,最近兩年之內莫要北上,不然你會被異族人擒走。」

        張毅也是忒無恥了,他一開始偷溜進城就是想玩玩,最後卻說成是為提前蔡琰而來,但不得不說他這招撩妹還是很有效果的,至少蔡琰聽完之後,雙目直愣愣的看著他,顯然是被張毅的話說愣了。

        蔡琰的確是被張毅的話說楞了,只是她不知道,張毅那番話只是不想讓她和她父親太下不來台,此時,張毅已經不對蔡琰抱任何幻想了,像這種思想迂腐可笑而又驕傲的女子,張毅懶得去費神。

        在張毅同蔡琰說話的時候,一眾才子被張毅氣勢所攝,全都沉默下來,他們有的在思考張毅的話,有的則在找理由駁斥張毅。

        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理由的衛仲道,義正言辭的說:「陳將軍,也許你說的有道理,但不管怎麼樣,你都不應該普通百姓下毒手!」

        「哼,」

        冷哼一聲,張毅轉頭看著衛仲道說:「毒手?你們可曾見過,鮮卑人將女人的胸切下來烤著下酒?你們可曾見過,鮮卑人把幾歲的孩子開膛破肚掏出心肝來生吃?你們可曾見過,鮮卑人把人的頭骨活生生撬開,澆上熱油燙著吃?你們……」

        「嘔~」

        張毅話還沒說完,其中一個士族子弟便忍不住吐了,他一吐,連帶著好幾個人都吐了,而沒吐的人,包括衛仲道和張奧在內,一個個也是面色慘白,很顯然,他們都被張毅的形容嚇到了。

        掃了一眼那些士族的『才子』們,張毅又道:「我做事只求對大漢有利,而不管手段,通過殺戮能讓那些鮮卑族人臣服,我自然不會拼著自己士兵的性命,讓他們去和鮮卑人死戰到底,而且身為男人,我張毅信奉的就是誰的拳頭硬誰說話就管用;身為軍人,我只知道血債血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雙倍奉還;身為大漢的將軍,我只知道大漢的土地,寸土不讓,不但不讓,我還會用鐵和血,為大漢的犁,開闢出更肥沃的土地,記住只要對大漢有利,類似的手段我還會再使用!」

        張毅的話很霸道,很不講理,但在場眾人裡,只有胸中有股熱血的,聽了無一不感到熱血沸騰,尤其是張毅身後的那些兵,還有帶隊的將官,此時的趙雲對張毅所說的,「鐵和血,為大漢的犁,開闢出更肥沃的土地」對他造成了很大的觸動,他和其他的士兵一樣,都感覺跟隨張毅才是最好的選擇,而那些有血性的才子,他們感覺張毅這樣才算是不白活一世,張毅才算的上是國之棟樑。

        張毅那並不算高大的身形,在這一瞬間,像是拔高了很多,如同一個巨人一般。

        愣愣的看著張毅,蔡琰不禁問道:「你難道不怕背上千古罵名嗎?」

        「哈哈……」

        蔡琰的話,讓張毅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笑罷張毅反問蔡琰:「罵名?什麼罵名?只有白痴才會認為我的做法是錯的,凡是有真知灼見的人,都會為我歌功頌德,而且即便千夫所指又如何!我但求問心無愧!是非功過,留給後人評說吧,而且我要提醒蔡小姐,歷史往往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所有的人再也無話可說了,張毅表現出的氣概讓不少人暗自心折。

        在張毅說完話之後,現場很安靜,氣氛也很尷尬,這時,蔡邕走上前道:「好了,這個話題就結此束吧,今天咱們開的是文林會,大家不要談國家大事。」

        「既然今天開的是詩會,那我就再給諸位留詞半闕,望諸位好生領悟!」

        說著,張毅揮手從腰間抽出風靈劍,然後四下看了看,朝著園中的牆壁走了過去,並且在路過石桌的時候,伸手從石桌上拿起一壺酒,當著眾人之面豪飲入喉。

        酒畢,張毅提劍來到牆邊,洋洋灑灑將王昌齡的從軍行提在了牆上。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這一首詩,即寫出了張毅此時的心境,還安安指出了張毅的一下一處目標便是西域。

        提罷一首,意猶未盡但力氣已經用完的張毅,轉頭問趙云:「子龍,你能用你的槍,在這牆壁上書寫一首詞嗎?」

        「稟主公,子龍能,」抱拳點頭後,趙雲又頗為尷尬的說:「但子龍不會詩詞。」

        「沒關係,我說,你寫,來!」

        說著,張毅將剩下的半壺酒扔給了趙雲,趙雲接住後,仰頭灌下,然後提搶走到了牆壁旁靜候張毅的詩詞。

        徑直走到石桌前,張毅又拿起一壺酒,一邊喝一邊高聲吟誦出了岳飛的滿江紅。

        「滿江紅,怒髮衝冠,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幾載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四郡恥,猶未雪;國之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咣「

        吟唱完之後,趙雲沒過多久也題完了,然後用了把槍用力戳在地上。

        《滿江紅,怒髮衝冠》可不短,但趙雲憑藉強大的臂力,硬生生的單手端著五十來斤的亮銀盤龍槍,將滿江紅一氣呵成,而且面不紅…嗯,紅了,但應該是酒的原因,但絕對是氣不喘。四郡恥

        張毅沒把滿江紅照搬,而是改動了一些,比如『三十功名塵與土』改成了『幾載功名塵與土』,『靖康恥』改為了『四郡恥』等等,這就說明張毅還沒喝醉,但實話實說,張毅吟唱的水平真不怎麼樣,不過那股慘烈豪邁的氣勢卻被完全表現了出來,在場的所有人全都被震懾得臉色大變,其中最吃驚的要數蔡琰,如果說之前張毅那首「拼詩」只是讓她感覺到詫異,那現在她完全就被張毅驚豔了。

        一首滿江紅吟罷,全場鴉雀無聲,張毅掃視了一眼這些呆若木雞的所謂才子才女,眼神中閃過鄙視。

        「這文林會我也算見識了,我還有公務要辦,告辭。」

        張毅朝眾人一抱拳,瀟灑地轉身朝府門走去。

        「張…將軍!」

        「定國公!」

        見張毅要走,蔡琰和蔡邕紛紛上前挽留,但就在此時蔡府門前卻突然湧入了大批的官兵!
Babcorn 發表於 2017-5-21 14:16
第455章 率軍北歸

        「呼啦啦……」

        一大批官兵,在一位頗為威武,膀大腰圓的武將帶領下,一群體格健碩的官兵邁著整齊的步伐進入了蔡府。

        「你們這是干什麼?你們是什麼人?這裡是蔡府!」

        面對突然湧入的大批官兵,蔡邕傻了,府內的眾人都慌了,但張毅等人卻很淡定。

        「刷」

        在為首武將的帶領下,一眾兵勇紛紛跪倒在張毅面前,為首武將高高舉起一套金色鎧甲,洪聲喊道:「請主公披甲!」

        來者正是典韋,而典韋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是因為諸葛珪在得到通知後,整個人都蒙了,他也不知道該如何來解決這個局面,這時候諸葛亮再次站了出來,給他爹又獻了一計。

        正所謂亮有一計嘛。

        諸葛亮的計謀也很簡單,就是把大軍進城的時間緊急提前到今天,只要大軍入城了,一切問題也隨之迎難而解。

        當時一聽諸葛亮的計謀,諸葛珪的眼都亮了,他也是聰明人,只要有人給他指出了一條明路,諸葛珪自然就能順應著想出辦法,他當即命人備上厚禮,每人一萬兩直接送入了十常侍的府邸,十常侍得了錢當然得幹活了,在十常侍的幫助下,一份「緊急」戰報被送上了皇帝的案頭,戰報裡的內容很簡單,就是鮮卑大軍兵困晉陽城。

        得知鮮卑大軍兵困晉陽城了,漢靈帝當然坐不住了,不等諸葛珪和十常侍開口,自己就說了,讓定平軍馬上北上抗擊鮮卑人,諸葛珪順勢提出今天穿城而過的消息,漢靈帝也當即同意,於是一萬定平軍大軍當即出發,三千金刀衛由典韋率領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蔡府,這才有了現在的局面。

        看到自己的玄金戰甲,張毅愣了一下,然後轉頭看向了趙雲,因為這套鎧甲他已經送趙雲了。

        發現張毅看自己,趙雲當即抱拳行禮:「主公,這次是主公親自率兵穿街而過,雲以為,主公著裝應當威武。」

        說著,趙雲走到張毅身前撩袍下拜,恭聲道:「請主公披甲!」

        「請主公披甲!」

        趙雲下拜的同時,韓濤和秦虯也率眾軍下拜,那場面著實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

        環視了一圈跪倒在自己面前的眾將,張毅笑著點了點頭洪聲道:「好,那咱們就一起跨馬穿城!」

        「諾!」

        洪聲應諾後,典韋趕忙起身,而這時候,城內卻響起了悠長的號角聲,而這號角聲一響,意味著定平軍還有半小時就要入城了。

        「快快快,快給主公披甲!」

        一聽到號角聲,在數萬敵軍面前都鎮定自若的眾將都慌了,在趙雲的帶領下,眾將一起手忙腳亂給張毅套上了玄金戰甲。

        看著穿上鎧甲後的張毅,跟在張毅身後一起出來的那些才女們,一個個眼裡都亮起了小星星,就連蔡琰都愣住了。

        都說穿上軍裝的男人最帥,同樣的,穿上的鎧甲的男人,也是最帥,也最能顯示男人的男子氣概,不過張毅現在可沒工夫展現自己的男子氣概,穿上鎧甲後的他,急急忙忙的走出了蔡府。

        張毅一出蔡府,數十名鐵衛便立刻迎了上來,張毅跨上部下牽來的戰馬,當即便準備回大將軍府。

        突然兩個儒生從蔡府中跑了出來,來到張毅戰馬前立刻跪了下去。

        張毅連忙按住戰馬翻身下來,扶起兩人道:「兩位這是何意?何故行此大禮嗯?你們是……」

        待張毅看清兩人的模樣之後,他愣住,腦袋當機了足足有三秒之後,張毅才開口問:「你們應該是公瑾和子敬吧?你們怎麼在這兒?」

        張毅對於魯肅和周瑜的出現還是挺詫異的,因為剛剛在蔡府內,他居然沒認出兩人,這讓張毅感到有些尷尬,不過周瑜和魯肅顯然沒有介意,不但沒有介意,他們還為張毅能僅憑當年盱眙一面便能記住自己,而稍稍有些激動呢。

        扶起二人後,張毅朝兩人抱拳施禮道:「當年二位在孫府相助之情,天少尚未報答呢!」

        張毅自稱的時候,沒有說本將軍之類的官稱,而是用的自己的字,這無疑是在自降身份,拉攏周瑜和魯肅,那張毅為什麼會自降身份來拉攏周瑜和魯肅呢?

        周瑜自然不必說了,東吳水軍大都督,赤壁一戰一把火燒的曹操損兵折將,若不是周瑜這一把火,只怕三國的格局根本就無法形成,漢末的歷史也會因此而改寫。

        周瑜是有大才的,那魯肅呢?雖然歷史上對魯肅的描寫並不是特別多,只是一再強調魯肅是個有才華的老實人,但實際上天下三分的概念還是他先提出來的。

        當年孫權曾問魯肅:「今漢室傾危,四方雲擾,孤承父兄余業,思有桓文之功。君既惠顧,何以佐之?」

        魯肅回答:「昔高帝區區欲尊事義帝而不獲者,以項羽為害也。今之曹操,猶昔項羽,將軍何由得為桓文乎?肅竊料之,漢室不可復興,曹操不可卒除。為將軍計,惟有鼎足江東,以觀天下之釁。規模如此,亦自無嫌。何者?北方誠多務也。因其多務,剿除黃祖,進伐劉表,竟長江所極,據而有之,然後建號帝王以圖天下,此高帝之業也。」

        之後東吳的戰略方針基本上就是照此執行的,在周瑜死後,魯肅更是全權擔起了輔助孫權的重任,由此可見魯肅之才非同凡響,有這樣大才的人,張毅自然是不會輕易錯過了。

        見張毅向自己行禮,兩人連忙回禮,在洛陽住了一段時間,聽說過不少張毅故事的周瑜很是感慨地說道:「當年盱眙一別,已有兩個春夏,卻沒想到將軍還能記得我二人,實乃公瑾之幸,我在洛陽久居,常聽到將軍的事蹟,一直有心想在將軍麾下效力,今日得見將軍,如將軍不棄,公瑾願在將軍麾下,略盡綿薄之力!」

        贊同地點了點頭,魯肅也道:「公瑾所言極正是子敬想說的!子敬自幼便希望能有朝一日為天下為百姓盡一份力,將軍若不嫌棄,肅願投效帳下,效犬馬之勞。」

        說著,魯肅便又跪了下去。

        周瑜見狀也跟著跪了下去,拱手道:「瑜也願投效帳下,效犬馬之力!」

        張毅大喜,心道:這還是真是餓的人遇到了面包,瞌睡的人找到了枕頭。

        連忙將兩人扶起,張毅一臉欣喜地說道;「能得兩位相助,實在是天少的福氣,天少本想同二位促膝長談,但今日乃是定平軍穿城而過的大日子,我看不如這樣,二位便同我一起跨馬遊街如何?」

        兩人見張毅如此誠心誠意,不禁心頭感動,當即便答應了下來,還好他們兩人也有馬,這下省去了諸多的麻煩。

        帶著周瑜和魯肅,張毅攜麾下中軍趕奔城門。

        眼見張毅離去,在場才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約而同的趕去了正街,因為定平軍穿城而過的路線早就張榜公佈了,不少百姓都在等著這一天。

        由於張榜公佈的是定平軍明天才遊街,所以聽到號角聲之後,城中百姓還很迷茫,但等他們看到官兵封街之後,百姓們才明白,十有八九遊街是提前了。

        封街的是蹇碩麾下的西園軍,不過司馬微也派出了張飛,目的就是和百姓們解釋為什麼會突然提前遊街,畢竟百姓們此時都在正常的上街採購或者走親訪友,西園軍突然封街必定造成不便,司馬微是怕西園軍野蠻驅散百姓,百姓們不理解,其中有人再故意挑撥造謠中傷定平軍,那張毅苦心維護的親民愛民的形象就大打折扣了。

        「城中百姓聽著,我是定平軍前鋒大將張飛張翼德,也是定平公張毅的結拜三弟,並州戰事緊張,鮮卑大軍圍困晉陽城,定平軍受陛下差遣,急於奔赴戰場,因此遊街時間提前了,望洛陽的父老鄉親能多加體諒,駕~」

        受司馬微所差,張飛帶著一隊嗓音洪亮的士兵沿街大喊,在他們吆喝下,百姓們不但理解了,還紛紛豎起了大拇指,說定平軍是好樣的,這才剛平定了黃巾之亂,又馬上馬不停蹄的北上抗擊鮮卑人,因此紛紛上街準備一睹定平軍的風采,其中便有蔡家父女。

        「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定平軍尚未進城之前,漢靈帝也在何進的護送下,趕到了北城門,皇帝出宮,兩側的百姓自然是山呼海嘯般的高喊萬歲了。

        前期準備進行的並不是很快,給定平軍預留的半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但張毅卻遲遲沒有趕到。

        張毅也是沒辦法,畢竟是在城中,也不能縱馬狂奔,而且從蔡琰的家到定平軍進城的南城門,步行過去就要兩個來小時,張毅他們騎馬半小時過去顯然不可能。

        「主公怎麼還不來啊!」

        一直守在城門口的祝公道拍著腦袋,嘴裡不停的念叨著,聽得旁邊的人耳朵都快出繭子了。

        「公道!」

        低聲喊了祝公道一句,張崇捋著鬍子勞神在在的說:「這次遊街,主角是咱們定平軍,主角哪裡能這麼快登場?這次過了十幾分鐘而已,讓皇帝老兒多等等也不妨事。」

        「駕~」

        就在張崇說話的時候,遠處傳來了急促了馬蹄聲,不用說,張毅他們終於趕到了。

        「來了,來了~」

        看到那點金色鎧甲急速奔向了這裡,馬上的祝公道興奮的一擊雙掌,轉頭對張崇等人道:「我去通知夫人和司馬先生!」

        大喬等人和進城的一萬大軍,其實就在距離城門口不遠處,祝公道用不了三分鐘就到了,得知張毅終於回來了,眾人不約而同的長出了一口氣。

        快馬趕到城門,見到了自己的老爸,張毅嘿嘿一笑,而張崇卻把腦袋往後一撇,然後騎著馬朝大軍的方向走去。

        通過張崇的反應,張毅用膝蓋想都能想到,張崇是生氣了,進而張毅也知道,自己的三個女人肯定也生氣了,為了不讓自己再被強迫做大保健,張毅很聰明的沒過去招惹大喬等人,而是讓韓濤去通知大軍開始遊街,反正按照之前的預案,金刀衛也都是走在最前面的。

        「下馬,出發!」

        隨著張毅一聲令下,一眾金刀衛紛紛翻身下馬,因為按照之前的預案,上尉軍銜以下的,都要步行參加,而上尉銜在定平軍內一般就是營級主官了,也就是將軍一級的。

        「咵咵咵~」

        邁著整齊的步子,金刀衛率先跟著張毅走進了洛陽城,而他們一進來,城門口的百姓們都蒙了,一個個交頭接耳的議論著,說他們不是剛剛才出去嗎?

        沒有人能給那些百姓答疑解惑,而那些百姓們也沒有過多的時間糾結那些不太重要的問題,因為在張毅他們進城後不久,高順便率領著陷陣營進入了洛陽城,接下來便是鐵浮屠、驍騎營、以及黃忠的一營,總之能隨著張毅進入洛陽城的,都是定平軍中精銳裡的精銳。

        「我的天啊,這是定平軍?我看怎麼比中央軍和御林軍都精銳呢?」

        「是啊,你看看他們的步伐多有力,怪不得能從鮮卑人手裡收復四郡呢!」

        「什麼收復四郡,後來不是又被鮮卑人拿回去了嗎?」

        「那是因為定平軍損失太大了,而且朝廷不給派援軍!」

        「……」

        在四周百姓的議論聲中,一萬定平軍精銳踏著有力的步伐進入了洛陽城,就在定平軍悉數進入城之後,隊尾的弓箭手便將早已準備好的響箭射入了空中。

        「嘭~」

        聽到一聲輕響後,全體定平軍將士精神一震,城內的百姓們則都好奇望向頭頂,而就在他們望向頭頂的時候,城內突然響起了悠揚的歌聲。

        「狼煙起~江山北望,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恨欲狂~長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鄉,何惜百死報家國,忍嘆息,更無語,血淚滿眶,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願守土復開疆,定平軍縱橫天下誰能相抗~」

        在定平軍激昂的歌聲中,城內百姓們都感受到了定平軍的陽剛之氣,也都從歌詞中聽出了定平軍悲慼雄壯,捨身報國的恢弘氣勢,而這首歌在蔡琰等有一定文學素養的人聽來,卻更能聽出其中悲憤蒼涼的基調,這讓蔡琰更對張毅好奇了。

        洛陽城從城南道城北的距離很長,定平軍足足走了快三個小時才走到了北城門,在北城門等候的已久的漢靈帝,看到威武雄壯的定平軍之後,只說了一句話。

        「有此天軍,何愁北境不寧!」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畢竟是第一次面聖嘛,面子張毅還是要給漢靈帝的,在通過北城門的時候,張毅帶頭喊了一嗓子,接著定平軍將士便跟著一起山呼萬歲,不過張毅也只是喊了一嗓子而已,並沒有下馬叩拜,並且在通過北城門之後,立刻便縱馬衝出了洛陽城,朝北方疾馳而去。

        隨著定平軍悉數從洛陽城內走出,也正式宣告著定平軍退出了對黃巾軍的圍剿。
Babcorn 發表於 2017-5-25 10:34
第456章 一個大難題

        定平軍離開洛陽後,整個洛陽的街頭巷尾都在談論著定平軍和張毅,由於張毅這次是親自現身了,以前關於他年齡的種種傳聞也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人們都在議論他為什麼能如此年輕,便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

        慢慢的,張毅的身世也被翻了出來,當人們知道他是張子房後人的時候,無不翹起了大拇指,說張家祖輩為大漢開疆擴土,後輩為大漢守土衛國,真稱的上世代忠良,而這些話被張毅的情報部門,通過各種手段傳到了漢靈帝的耳中,漢靈帝為了徹底束縛住張毅,在國之柱石的基礎上,再次題寫了『世代忠良』四個字,命人立在了張毅府邸的外面。

        可別小看這四個字,有這四個字在,張毅若是想造反,那就要掂量掂量了,人家都說你『世代忠良』了,你還興兵返大漢,那你可就要背負世代罵名了,所以張毅在聞知這四個字是漢靈帝自己想到的,不由得對漢靈帝這個昏君產生了些許忌憚,好在張毅沒想反大漢,但經此一事,張毅決定了,只要漢靈帝活著,張毅終身不再進洛陽城。

        民間對於張毅和定平軍的傳言,大多都是好的,但有好的就肯定有壞的,比如就有人在大肆宣揚張毅屠戮異族的事,而傳這些事的,大多都是士族子弟,其中最積極的當屬衛仲道了。

        衛仲道現在恨張毅恨得直咬牙,他本以為張毅懟哭蔡琰之後,以蔡琰的傲氣十有八九是對他不會再有什麼好感了,可在張毅走後的第二天他去找蔡琰的時候,蔡琰當著他的面稱頌張毅「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馬上定乾坤」,這讓他感覺張毅就是自己巨大的威脅。

        蔡琰為什麼會給張毅這樣的評價呢?

        其實那天張毅遊街的時候,蔡琰也去了,當他聽到那蕩氣迴腸的精忠報國時,整個人就完全被張毅的才氣折服了,在加上回府之後她看了牆上的詩詞,更是愈佩服張毅,認為張毅就是一個文武雙全的大英雄,不過蔡琰對張毅的這個評價和看法,也不是她自己得出來的,而是在她婢女的推波助瀾下得出來的。

        當天看完定平軍遊街之後,被震撼的蔡琰,回府之後就把自己鎖在了閨房之中,待她的婢女瑾兒進去之後,看到蔡琰伏在窗棱上,雙手撐著下巴,望著窗外正怔怔地出神兒,就知道蔡琰在想今天的事兒了。

        蔡琰是在回想今天的事兒嗎?當然了,此時在蔡琰的腦海中,張毅那樣一副傲氣豪邁的形象怎麼也揮之不去,那豪氣衝天的詞和蕩氣迴腸的歌,也不停地在耳邊迴響著,她覺得與張毅所做的這些作品相比,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詩、詞、曲、文全都黯然失色了,至於衛仲道所做的那些詩詞則顯得太過軟弱沒有男子氣概,她甚至感到,自己和衛仲道等人在張毅面前就如同小丑般可笑。

        就在蔡琰愣愣出神的時候,瑾兒進來了。

        說到瑾兒就不得不說一下秦影了,當時秦影見到趙雲他們來了,當即便退走了,但他卻沒有離開蔡家,而是暗中找到了瑾兒,也不知道秦影用了什麼辦法,居然一會兒的功夫,就把瑾兒收入了毒刺中,而瑾兒的任務就是,讓蔡琰死心塌地的喜歡上張毅。

        秦影不傻,他及其善於察言觀色,他早就看出了張毅喜歡蔡琰,只不過後面張毅對蔡琰的想法生了變化他不知道,因為在收服瑾兒之後,秦影便離開了,他要為張毅在城中的安全區打探消息。

        瑾兒任務是讓蔡琰喜歡上張毅,自然會把握時機來做工作了,她看到蔡琰在愣神兒,當即便上去詢問蔡琰怎麼了,但蔡琰卻什麼都沒說。

        見蔡琰不說話,跟隨蔡琰快八年的瑾兒,當即便猜到了蔡琰是在想今天的事,立刻便說起了張毅的好話。

        「小姐,要我說今天衛公子他們也是太過分了,怪不得人家張將軍要惱怒呢,其實人家不是不懂吟詩作對,不是沒有文采,而是深藏不露,人家之所以平時沒有詩作傳世,那是因為人家根本不屑做這種筆墨文章,揮十萬鐵甲沙場浴血縱橫天下,這才是一個男人真正該做的事情呢!」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瑾兒跟在蔡琰身邊久了,雖然沒正經的讀過幾本書,但懂得東西倒是不少,她這幾句話,雖然沒有用絢爛的詞彙讚頌張毅,卻把張毅誇的跟花一樣,而且還暗中把張毅對蔡琰的惱怒,轉移到了衛仲道他們的身上。

        聽了瑾兒的話,蔡琰趕忙轉頭問:「瑾兒,你說張將軍真的只是在惱怒衛仲道他們嗎?」

        「那是自然了,」急忙點了點頭,瑾兒笑著說:「那是自然了,小姐這麼有才華,人又這麼漂亮,張將軍肯定是喜歡小姐的,難道小姐忘了,張將軍曾經在小姐身後,凝視了小姐很長時間呢,這要不是喜歡小姐的話,他怎麼會看那麼久呢。」

        會想到當時自己站在門前等他,而他卻在身後凝視自己那一幕,蔡琰不禁俏臉一紅,要知道,一開始的時候蔡琰可是頗為生氣呢。

        但蔡琰又突然想到張毅在離開之時,眼神中分明流露出鄙視的神情,蔡琰不禁心頭一顫,她的心中有些不服氣,她感到自尊心受到了傷害。

        見蔡琰突然神色暗淡,瑾兒急忙又開始說了一些張毅喜歡蔡琰的話,在看到蔡琰面露喜色之後,又開始暗中貶低衛仲道,把張毅吹捧的就跟沒了張毅,太陽就升不起來一樣,說的張毅就是大漢的救世主,就是天下唯一值得蔡琰嫁的大英雄,反正是把張毅誇得都沒邊兒了,因此第二天蔡琰見到衛仲道之後,才會給了張毅一個大大的好評。

        當然,瑾兒所做的事,以及洛陽那邊的動態,張毅是不知道的,而且即便知道了張毅也沒工夫管,一開始張毅是完全做出了與鮮卑軍血戰到底的架勢,整整在北線待了接近一個月的時間,當然張毅拖延時間,主要是為了等審配和田豐,將遷徙的百姓都送到並州來,在遷徙大軍都到達並州之後,鮮卑人也被定平軍「打回」了四郡,在一切都佈置好之後,張毅才返回了晉陽看他奶奶,但剛一回到晉陽那邊,張毅就遇到了兩個大難題。

        第一個大難題就是他被他奶奶逼婚了,而這其中的原因,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因為喬老頭,喬老頭得知張寧給張毅生了個兒子,生怕影響到自己女兒的地位,急忙找了張毅的奶奶,張毅的奶奶得知自己當祖奶奶了,自然是高興的不行,所以喬老頭一說張毅和大喬的婚事,她當即便答應,待張毅回來之後就給張毅和大喬舉行婚禮。

        除了逼婚這件事之外,張毅面臨的第二個問題其實也還是和結婚有關,而且還有點拉郎配的意思。

        張毅到了晉陽城的第二天,刺史丁原便邀他過府商量如何退敵,張毅沒多想便帶著韓濤去了,而去了之後丁原沒幾句話就轉到了丁瑤身上,說什麼丁瑤喜歡他,要是他答應這門親事,丁原就以整個並州為嫁妝,當時一聽張毅就蒙了,他其實對丁瑤沒有男女之情,壓根兒沒想過要娶丁瑤,再說現在他那裡三個女人,他都有點搞不定,這要再加上一個,張毅怕自己更招架不過來,但這件事事關他同丁原的關係,還有人家丁瑤的臉面,更重要的是並州,所以張毅也沒直接開口回絕,而是說要回家和奶奶商量,先推脫了一下,然後在返回府邸的同時,馬上派人去調查了一下這件事的起因。

        正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丁原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心生嫁女之意,而且還要以整個並州為嫁妝,要知道並州可是丁原的老巢,他是不會輕易交出來的,雖然說現在大半個並州「淪陷」了,但丁原的大本營並沒有遭受任何損失,他現在要送張毅並州絕對不正常。

        當天晚上張毅便令手下情報部門詳細調查丁原為何要嫁女,第二天早上相關的情報就擺在了張毅的案頭,得到情報後,張毅是哭笑不得,然後就把手下所有文臣武將全都召集在了一起。

        雖然現在定平軍依舊是處於和鮮卑軍的「戰爭」狀態,但實際上卻只是裝裝樣子,演演戲而已,張毅的確把大部分人馬都派到了北線和鮮卑人對峙,雙方也的確生了一些小規模的戰鬥,可真實的情況確實,雙方不過是把士兵拉出來演練了一下陣勢,說是打仗倒不如說是軍師演習,雖然是動手的,卻一個人都沒死,事後鮮卑部兵退三十里,讓出了一些村鎮,張毅便立刻向朝廷去了捷報,說那些村鎮是經過一番血戰拿回來的,己方還損失好幾千人。

        一些演習而已,張毅壓根兒沒必要派大將前去處理,而且在黃巾起義之前,漢軍和鮮卑軍,基本上都已經互相熟識了,定平軍教鮮卑人演練軍陣,鮮卑人教定平軍馬術,雙方互惠互補一直相處融洽,而且在鮮卑人佔據並州一些土地的時候,大多都是鮮卑人負責城防,讓人看起來是佔據了城鎮,但實際上負責內部治安的還是定平軍。

        為了能讓鮮卑人和漢人真正做到大融合,張毅從河東郡的清平教內抽調了大量的先生,在那些先生的教導下,漢民和鮮卑人都做到了基本的互相諒解,之前已經關閉了好幾年的互市,又在雲中郡、雁門郡和代郡的邊境開始了。

        鮮卑人想要侵犯大漢,主要是為了能安安穩穩的渡過冬季,在冬季鮮卑人無法放牧,所以在事物和禦寒衣服方面極度匱乏,張毅為瞭解決他們的事物和衣物,張毅加大了糧食的採購,並且在雲中郡開闢了大量的土地,讓漢民指導願意耕作的鮮卑人進行勞作,到現在為止,雖然張毅沒有完全解決八十萬鮮卑百姓的過冬問題,但至少已經做到不讓鮮卑老百姓因為嚴寒而餓死了,在張毅的計畫裡,未來三年將會是相對平緩的三年,他先要解決兩族老百姓的吃穿問題,只有把根本問題解決了,自己才能算是造福一方,才能談成就霸業。

        正是因為有了之前的交流做底子,現在兩軍的軍演張毅甚至連步度根和軻比能等鮮卑武將都沒派出去,直接就把他們招到了晉陽,當然他們進入晉陽城都是在定平軍的護送下,喬裝改扮之後混進來的,並沒有驚動丁原。

        「各位都到齊了啊,」

        看著滿堂的武將和文臣,張毅很是欣慰,他半開玩笑的說道:「看來我這帥府的議事廳是小了點,都快裝不下你們了。」

        聽了張毅的話,眾人看了看比肩接踵的大廳,同時笑了出來。

        「行了,閒話少敘,」把情報往桌案上一扔,張毅習慣性的敲著桌面說:「今天把大家召集過來,其實事情說大也大,說小也小。」

        一邊說著,張毅起身走出了帥案,來到了眾人之間。

        走在因擁擠而狹長的過道之間,張毅邊走邊說:「諸位可能知道了,我家老夫人逼婚一事,這件事呢,其實已經在我的議程上了,但眼下出現了一個新情況,就是何進以丁原沒能守土安民為由,在皇帝那裡告了他一狀,皇帝倒是沒有直接就把丁原給撤了,而是以丁原年老為由,要把他調回洛陽任職是鴻盧少卿。」

        「鴻盧少卿?」張毅剛一說出官職,司馬微笑了,他一邊捋著鬍子一邊說:「這個鴻盧少卿雖然位列九卿,但手裡的卻沒有兵權,全完沒有封疆大吏的權力大,這就相當於明升暗降啊,皇帝玩得這一手還真是高明。」

        議事廳裡的人,除了典韋和鮮卑諸將之外,大多都是明白人,經司馬微一解釋,眾人都恍然大悟,不明白的則開始詢問身邊的人,一時間議事廳裡響起了眾人竊竊私語之聲,其中不少人都在抱怨朝廷卑鄙,說丁原畢竟是鎮守了並州十來年,這次之過並不在他,朝廷這是要卸磨殺驢等等,反正就是在替丁原鳴不平。

        眾人會為丁原鳴不平,並不是因為他們跟丁原有多深的交情,而是因為這件事他們知道不是丁原的責任,而且即便是鮮卑人真的大舉入侵,以丁原手下的兵力也完全不是鮮卑大軍的對手,而朝廷卻不管這些原因就要撤了丁原的刺史之職,完全不理會丁原這些年為漢朝守土安民的功績,這讓眾人感到心寒,而張毅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大家靜一靜,」抬手示意眾人安靜,張毅接著說:「所以咱們丁大人急了,想要抱住咱們定平軍的這棵大樹,而且他開出的條件也很誘人,只要咱們定平軍裡有人能娶了他女兒丁瑤,他願意以整個並州為嫁妝,所以這是好事,不過呢,人家丁大小姐乃是黃花大姑娘,年齡正當花季,因此娶過妻室的人和年紀差距過大的,就不要動歪心思了,沒娶過妻室的,比如子龍啊,翼德啊,公瑾啊,等等,你們好好考慮下,誰去把丁瑤娶過來。」

        張毅麾下一眾文物當中,司馬微是有妻室的,當年在潁川他的茅草屋裡,張毅就曾經見過一面,雖然並不是什麼級美女,但也是風姿綽綽,可稱的上是一位佳人了,接下來陳宮和陳琳,也在上一年娶了妻室,田豐和審配雖然因為家境貧寒尚未婚配,但兩人的年紀在張毅看來有些偏大,找個二十來歲的還差不多,丁瑤年芳十八差距太大,所以文臣中只有公瑾和魯肅合適,不過武將中合適的就比較多了,除了黃忠和一眾鮮卑武將外,張毅是看誰都合適。

        聽了張毅的話,特別是被張毅點到名字的,一個個我看看你,你看看我都不出聲,這讓張毅頗為尷尬。

        「咳咳~」

        清了清嗓子,張毅笑著說:「大家怎麼都不說話了?這個丁大小姐我還是見過的,雖然說不上傾國傾城貌若天仙,但也算得上是……」

        「大哥!」

        張毅話還未說完,張飛咧著嘴笑道:「我聽奶奶說了,為了不讓三位嫂嫂受委屈,也為了能讓張角安心的去,奶奶不是讓你一下娶三位嫂嫂過門嘛,你多娶一個也就是那麼回事兒,再說了,誰不知道丁大小姐喜歡的是你啊?」

        那次張寧和張毅相遇後,張毅同丁瑤共乘一騎之事,還有張毅在丁府住過一段時間的事兒,在丁原的故意傳播下,晉陽城內雖然說不上人盡皆知,但知道者卻有十之八九,就連張毅的奶奶也是知道這件事的,丁瑤喜歡張毅這基本上已經算是半公開的秘密了,但張毅並不知道這一點,畢竟張毅在晉陽待得時間不多,今天也是他剛到的第三天。

        丁原這麼傳播自己女兒和張毅的事兒,難道就不怕敗壞了丁瑤的名節嗎?這一點丁原還真不怕,這倒不是丁原不在乎自己女兒的名節,而是現在的張毅名望和名聲太響了,有點後世中那些級大明星一樣,晉陽城過一半兒的姑娘差不多都想嫁給他,多一個丁瑤也不足為奇。

        張飛的話讓張毅尷尬癌都快犯了,不過自己尷尬的同時,張毅卻在留意關羽的狀態,因為在情報上寫著,關羽和丁瑤之間好像有點不同尋常。

        情報上是說關羽之前養傷的時候,在晉陽住過一個月的時間,丁瑤曾為了打探張毅的消息,男扮女裝去看過關羽,當時兩人見面後相談甚歡,後來在一個月裡,丁瑤和關羽也是頻頻來往,因此張毅認為關羽可能喜歡丁瑤,正所謂君子不奪人所愛,更何況是自己兄弟喜歡的女人,所以張毅是有意成全關羽,不過由於關羽面色一直都很紅潤的關係,張毅根本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異樣,這讓張毅拿不準主意了,而且這種事又不好意思直接問出口。

        想了想,張毅有了主意他先讓眾人先回去考慮考慮,然後準備暗中找機會讓關羽和丁瑤再見一面,若是關羽和丁瑤郎有情妾有意,張毅絕對會成全他們,倘若兩人沒那個意思,那張毅自然也不會勉強他們,只能是再找別人了,不過對於並州張毅是勢在必得的,因為在來晉陽之前,張毅已經得到消息,冀州城已經被攻破了,董大胖子功勞最大,倘若何進玩手段,把董卓封為了並州刺史,那自己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所謂若是文臣武將當中真沒人頂上去,那張毅怕是自己要頂上去了,他是決不能放任董卓進入並州的。

        遣散眾人之後,張毅特意去看了看張角,此時張角的病情已經是很嚴重了,雖然沒到臥床不起的狀態,但此時連走路都需要人攙扶了,而且吃的也越來越少,按照華佗的話,張角最多也就再能撐一個月,此時張崇和華佗也是輪番的住在張角暫住的府邸,生怕他提前就掛了,而張寧更是寸步不離的守在他的身邊,好在大喬和小舞將她的兒子視如己出,一直在幫忙照料。

        看過張角後,張毅又急忙返回了自己的府上,說實話,此時的張毅是恨不得把自己分成好幾塊來用,因為需要他處理和謀劃的事太多了,雖然張毅身邊多了幾個得力的助手,但他們畢竟初出茅廬經驗不足,很多事還要來請教張毅呢,指望新來的幾個挑起擔子,張毅怕是還要等幾個月。

        此時周瑜、魯肅、審配和田豐四人,被張毅任命為了四個縣的縣令,張毅的話說的很明白,不要認為縣令好幹,縣令才是大漢的基礎,大官兒未必能管好一個縣,在自己這裡,只有管好了一個縣,才有機會當大官兒,司馬微和二陳剛到自己身邊時,也是從縣令開始做的,他們是管好了幾個縣之後,才開始管理一郡之地。

        周瑜四人那都是聰明人,知道張毅用意頗深,是有意再栽培自己,他們投靠張毅,也並不是為了當大官兒,他們是真想為百姓做事,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們四人除了周瑜算是官二代之外,其他三人皆是布衣,按照大漢的制度,即便是被舉為孝廉進入了仕途,最開始也就只能當個縣令而已,所以對於張毅的安排四人並無怨言。

        張毅目前的主要工作,還是統計整合現有軍隊,根據之前報上來的數據和張毅自己統帥系統給的數據,張毅現在手裡掌握的武裝力量,連他自己都很震驚。

        張毅現在究竟有多少武裝力量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7-5-25 10:34
第457章 裝傻充愣哪家強

  定平軍,在黃巾之亂起兵之前,鮮卑部總兵力是二十六萬人,這裡面包括步度根部十五萬,軻比能部十一萬,現在鮮卑部總兵力已經達到了三十五萬,其中步度根部又擴充了近五萬人,軻比能部又擴充了近四萬人。

  除了鮮卑部之外,在定平軍出征平叛的時候,並州等地新入伍壯丁五萬,河東新入伍壯丁八千,征戰在外的定平軍雖然損失不小,但帶回來的戰俘卻超過了二十萬,其中已經投誠的超過了十三萬,剩下的也並不是不想加入定平軍,而是他們打不到定平軍的徵召標準,願意繼續當兵的只能先去做地方軍。

  說到地方軍,張毅麾下現在光是地方的警備部隊,就已經超過了八萬,佔了現在定平軍總兵力的九分之一,也就是說現在漢軍部隊的總人數,已經達到了三十五萬左右,定平軍總數已經逼近了八十萬大關。

  八十萬啊,僅僅是人吃馬嚼,那每天的消耗都是天文數字,張毅看著下面報上來的各項數據,感覺頭都大了。

  「一天就消耗近三萬石糧食,我的媽呀,」放下手裡的呈報,張毅煩躁的撓了撓頭,心裡盤算了一下,眼中閃過了一抹寒光:「是時候,再來一波清洗計畫了。」

  錢糧大量消耗,讓張毅心中的惡魔再次甦醒,不過眼下張毅手裡的糧食倒還夠用,也並不急於一時,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先解決婚事,畢竟張角的日子已經不多了,但解決婚事之前,張毅還是要先解決丁瑤的問題,所以在第二天,張毅先後把關羽和丁瑤請到了自己府邸,安排了他們二人單獨見面。

  接到張毅的命令後,關羽二話沒說便騎馬來到了張毅的府邸,不過到了之後留守的金刀衛卻說張毅去了老太太那裡,讓關羽在正廳稍作,而關羽沒做多久,丁瑤也到了,或許是為了來見張毅的緣故,一向出門必做男人裝扮的丁瑤,這次是以女裝前來的。

  「嗯?」

  看到丁瑤後,關羽的第一反應是愣住了,隨後慌忙起身向丁瑤抱了抱拳,然後問道:「請問小姐是……」

  關羽看向丁瑤的眼神裡滿是疑惑,他感覺自己好像是見過丁瑤,但又好像是沒有見過,所以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關大哥,小弟有禮了。」

  為了能讓關羽想起自己是誰,丁瑤特地做了一個她之前和關羽見面時的拱手禮。

  「哦!」看到丁瑤的行禮之後,關羽恍然大悟的說:「你是丁兆?」

  聽完關羽的話,躲在暗處的張毅立刻就明白了。

  「我的天,」頗為鬱悶的一拍額頭,張毅小聲嘟囔著:「雲長這個二愣子,原來還不知道丁瑤是女扮男裝啊,這下可就麻煩了!」

  接下來張毅本以為,關羽在知道丁瑤是女兒身之後,會說些什麼不一樣的話,但他沒想到,在關羽知道丁兆就是丁瑤之後,居然馬上就要離開,要不是金刀衛攔住說一會兒張毅要找關羽,關羽說不定當時就走了。

  雖然被金刀衛攔下了了,但之後再回到正廳的關羽,卻並沒有在主動跟丁瑤說話了,丁瑤倒是試探的和關羽搭話,但關羽卻一直都是板著臉,問一句便答幾個字,這讓丁瑤頗為不爽。

  看著板著臉的關羽,丁瑤咬了咬嘴唇後,小聲的問:「關大哥,你這到底是怎麼了?小妹哪一點得罪你了?」

  連看都沒看丁瑤,目不斜視目不斜視的關羽,冷冷的答道:「小姐言重了,關某與小姐素不相識,哪裡來的得罪二字?」

  聽到關羽說不認識丁瑤,躲在暗處的張毅整個人都愣了。

  若說張毅是愣住了,那丁瑤就是徹底傻了。

  一雙大眼連眨了好幾下,丁瑤莫名的問:「我們怎麼就不相識了?」

  捋著自己的美髯,關羽一本正經的說:「關某認識的是丁兆,而非丁瑤。」

  關羽說話的時候,語氣中有些賭氣的成分,這讓張毅暗自驚喜,他覺得關羽應該是多多少少有點喜歡丁瑤的,要是沒有一點點喜歡成分在的話,那何來賭氣一說呢?

  關羽說話的口吻,讓丁瑤有些不安,她嘗試著問道:「關大哥你不會是生我的氣了吧?」

  「豈敢,豈敢。」

  擺了擺手,關羽說話的語氣,依舊是不咸不淡的,只要不傻就都能聽出其中的不滿。

  略顯尷尬的笑了笑,丁瑤輕聲細語的說:「關大哥,我當時就是因為扮作男裝出門方便些,所以……」

  「所以你就騙人?」

  好像終於忍不住了,關羽開始嗆聲質問丁瑤,而且關羽好像是真的怒了,原本就微微發紅的臉,瞬間變成了暗紅色。

  關羽的那聲質問,音量可著實不小,不但嚇得丁瑤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連躲在側室的張毅都被嚇了一跳。

  「我去!」

  拍著自己狂跳的小心臟,張毅此時終於信了,關羽是個不近女色的人,不然的話,哪個男人會這麼大聲的斥責一個美女,不過他好像忘了,前不久在蔡府,他才剛剛吼過人家蔡大美女。

  關羽本就是個忠肝義膽的大丈夫,再加上這兩年在軍營和沙場上養出的虎威,他這一發怒,的確是挺駭人的,丁瑤一個小女子,哪裡受過這等驚嚇,當即便嚇得小心臟狂跳不止,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抬眼瞄了一下關於,丁瑤一邊平復自己的心緒,一邊解釋道:「我這不是騙人,我……」

  「哼!」

  沒等丁瑤說完,關羽便重重的哼了一聲,然後氣呼呼的說:「枉我拿你當兄弟!」

  「這……」

  關羽的『兄弟』二字,讓丁瑤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關大哥,你堂堂大丈夫,就別和我這個小女子一般見識了,」用稍顯撒嬌的語調說了一句之後,丁瑤笑著說:「你看我也沒有兄長,而關大哥你也沒有姐妹,我看不如這樣,關大哥做我的義兄好不好?哥哥在上,受小妹一拜。」

  說完,丁瑤毫不猶豫的跪倒在關羽面前,納頭便拜。

  「嗯!」

  丁瑤的話,讓側室裡的張毅,差點沒一口吐沫嗆到,他玩玩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的程度,不過他更期待關羽拒絕丁瑤,因為那樣就說明關羽是喜歡丁瑤的。

  「你這是干什麼,快起來,」看到丁瑤的舉動,原本還在生氣的關羽,瞬間慌了,他站起後一臉慌張的對丁瑤說:「你快起來啊,你這要是讓人看到成什麼樣子?」

  「哥哥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

  丁瑤或許是屬蛇的,挺會順桿爬,關羽這邊還沒答應呢,她那邊就叫上哥哥了,弄得關羽更加不知所措了。

  關羽走到丁瑤身邊,想把她拽起來,關羽要真的用蠻力來拽丁瑤的話,以丁瑤那小身板兒,估計也就跟拔蔥一樣簡單,但關羽真把手伸出去之後,又停在了半空中,因為他想到了男女授受不親。

  看著跪在地上的丁瑤,無計可施的關羽,只得點頭道:「好好好,我怕你了,我認下你這個妹子了!」

  「嘿嘿,謝謝哥哥。」

  甜甜的一笑,丁瑤立刻從地上起來,然後扶著關羽坐下,又是賠笑又是給端茶的。

  且不說丁瑤和關羽這對新認下的兄妹在怎麼緩和關係,單說躲在側室裡的張毅,他現在都無語死了。

  「哎呦我去,我是讓他們相親呢,怎麼相著相著到拜起把子來了?」一臉匪夷所思的看著旁邊的韓濤,張毅撓著頭說:「這他娘的哪兒跟哪兒啊?!」

  已經無語之極的張毅實在坐不住了,也聽不下去了,他直接起身從側門出去,轉了一圈從後門溜了出去,因為他要裝成剛從他奶奶那裡回來。

  關羽和丁瑤沒成夫妻,反而成了兄妹,這完全超出了張毅的預料,但事情已經這樣了,張毅也無力改變什麼,只能是順其自然了。

  等張毅裝作剛從奶奶那裡回來的時候,丁瑤還在拉著關羽講戰場上的故事,看到張毅進來後,兩人雙雙站起,關羽抱拳深施一禮,丁瑤則盈盈下拜,那婀娜的腰肢,的確不愧美女二字。

  看到丁瑤後,張毅故作不知的問:「哎,丁小姐,我不是說下午咱們一起出去騎馬嗎?你這是……」

  「沒有啊,祝將軍給我說是上午啊?」

  搖了搖頭,丁瑤一臉的莫名。

  「是嗎?這個祝公道,連傳個話都能傳錯!」

  張毅這貨,很無恥的把鍋甩給了自己的手下,不過也對,手下嘛,就是來給上司背黑鍋的嘛。

  說謊話都不帶臉紅的張毅,又道:「哦,我是說下午,叫上你小舞姐咱們一起去郊外騎馬,不過既然你來了,那咱們現在就去也無妨,哎,對了,我剛剛聽到你叫雲長大哥,怎麼回事兒?」

  張毅現在已經把臉皮練得比城牆還厚了,裝傻充愣演的跟真的一樣,明明知道的事兒,也硬著嘴說不知道,這說謊的技術也是沒誰了。

  聽了張毅的話,丁瑤笑道:「因為我拜了關將軍做大哥啊。」

  故作驚訝的瞅了瞅二人,張毅突然笑了:「你拜了雲長為大哥?那你就是我的五妹了。」

  之前,張毅做主,讓張寧的兒子認了趙雲為義父,這樣趙雲也就變相成了張毅的結拜兄弟,是三兄弟中的老四,同時趙雲也可以共享張毅他們的結義技能,所以丁瑤拜了關羽為大哥的話,那她自然就排老五了。

  張毅這麼說,是想順帶堵死自己和丁瑤之間的關係,只要丁瑤也成了他們結義之間的一員,那他和丁瑤便再無結婚的可能,但丁瑤怎麼會這麼輕鬆就掉入張毅的圈套裡呢?

  「不不不,」

  連連擺著手,丁瑤拉著關羽的袍袖笑盈盈的說:「我拜大哥是我拜大哥,跟你沒什麼關係,以後呢,這就是我的大哥,張飛將軍就是我的二哥,趙雲將軍就是我的三哥。」

  結拜這個關係,並不是說一群人結拜後,又有幾個人加進來,之前的一群人都跟新進來的幾個人是結拜兄弟了,而是要看雙方承不承認和對方的關係,比如一個人同時跟兩伙人不同的人結拜了,那兩伙互不認識的人就算都是結義兄弟了嗎?當然是不可能的。

  「啊?」

  眨巴眨眼,張毅指著自己問:「我可是他們的大哥啊,你就這麼把我給甩了?」

  嘴裡雖然是以半開玩笑的語調在調笑,但實際上心裡卻在暗暗叫苦,他本是打算促成關羽和丁瑤,卻沒想到丁瑤小手腕一甩,反把張毅給套路的,一下讓張毅把張飛和趙雲也搭上了,而且張毅還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把苦自己往肚子咽。

  「這個丁小姐,那個……」

  「天少哥…」

  張毅正要好好掰飭掰飭和丁瑤的關係呢,小舞突然殺到了。

  「嗯?丁妹妹!」

  又蹦又跳的進了正堂後,小舞先向關羽抱了抱拳,然後一臉驚喜的跑過去抱住了丁瑤。

  摟著丁瑤的纖纖細腰,小舞一臉興奮的問:「丁妹妹,你怎麼來了?」

  「哎哎~」

  害怕小舞把自己的謊話戳破,張毅趕忙攔住了小舞,然後笑著對丁瑤說:「好了,既然小舞都來了,那咱們去郊外騎馬吧。」

  「啊?騎馬?」

  壓根兒沒說過要騎馬的小舞,被張毅的話搞得有點蒙,她的小臉上,寫滿了『你在說什麼的表情』,看的張毅直冒冷汗。

  一把拽過小舞后,張毅稍稍用力捏了捏她的胳膊,然後又說:「對啊,你不是說下午要叫上丁小姐一起去郊外騎馬嗎?你忘了?」

  「啊?啊~哦,對對對,是有這麼回事兒,我這不是來了麼?」

  小舞是個聰明的姑娘,被張毅一捏胳膊,當即便領會了張毅的意思,連忙點了點頭,同時又對關羽說:「關將軍,也一起去吧。」

  「不了小黃將軍,」微微欠了欠身,關於道:「我還有軍務,就……」

  「哎,就什麼就,今天天大的事兒也往後推。」

  打斷了關羽的話,張毅樂呵呵的說:「雲長,去把其他人都叫上,然後咱們一起去城外騎馬,打獵,然後一起在城外野炊,不能老讓你們幹活啊,咱們要勞逸結合,走著。」

  還想找機會把丁瑤推銷出去的張毅,直接下令今天大放假,讓關羽把眾人都叫了出來,然後一起去了城東騎射,同行的人中,除了鮮卑武將之外,幾乎都到了,張毅更是熱情的把他自己看著和丁瑤相配的人都跟丁瑤介紹了一遍,結果丁瑤卻當眾說自己喜歡張毅,弄得場面一度十分尷尬,也直接導致張毅回到自己府邸之後,被三女拉出來過了一遍堂,好在三女也不是小氣之人,而且張毅也是有苦衷,再加上丁瑤也是個討人喜歡的姑娘,最後三女居然開始慫恿張毅把丁瑤娶了,弄得張毅哭笑不得。

  一開始張毅以為三女說讓自己娶丁瑤,也就是那麼說說罷了,他不信三女會大方到那種程度,可事實證明他的確是小瞧三女了,三女第二天便拜託了張崇去丁府提親,等張毅知道這件事之後,已經什麼都無法改變了。

  無法改變也就只能無奈接受了,在得知丁原過府和自己奶奶商量婚事後,張毅直接便下令飛鴿傳書諸葛珪,命他將自己要和丁原女兒結婚的事上報皇帝。

  張毅畢竟是有爵位在身的人,按照朝廷的規定,像他這樣朝中大員要結婚娶妻,那是必須要上報朝廷的,但張毅沒說自己要同時娶四個女人,這是為了讓皇帝誤以為丁瑤是自己的正妻,這樣皇帝自然會因為忌憚張毅,而不敢輕易在挪動丁瑤的位置了。

  為了對朝廷達到更強有力的震懾,張毅直接調兵三萬返回了河東,同時宣佈自己將會在安邑城成親,還廣發請帖邀請朝中要員來河東郡觀禮,其中何進、十常侍、曹操、孫堅、劉備、袁紹兄弟和董卓等等,都在張毅的邀請之列。

  經過黃巾之亂以後,現在的孫劉曹可不是當初的孫劉曹了,原本兵力不足一萬的孫堅,現在已經有了進三萬的兵力,曹操兵力更是擴張到了七萬,劉備更多,已經有了八萬之多,而他們的兵力大多都是由黃巾叛軍改編來的,算是有一定戰鬥力的,除了孫劉曹之外,袁家兄弟兵力加起來已經達到了十五萬,已經算是頗有實力的一支力量了。

  各地的叛亂結束之後,劉焉便被調回了洛陽,在洛陽他見到了諸葛珪,諸葛珪按照張毅的計畫,給他提了兩個建議,第一讓他請命前往巴蜀之地,第二讓他向皇帝建議,由宗室和重臣為州牧,在地方上凌駕於刺史和太守之上,獨攬一方大權,為的是能更好的的安定百姓,不讓類似於黃巾之亂的事再次發生。

  廢史立牧這個建議,本來就是劉焉到了洛陽之後,由他的幕僚給他出的注意,因為當時被調回洛陽之後,劉焉很迷茫,而且身為劉氏宗親,對於朝廷的腐敗,吏治的污濁,宦官外戚把持朝政,以及皇帝的昏庸都極為憤恨,他感覺憑藉自己的一己之力無法改變這種局面,後來正是因為幕僚給了他這個廢史立牧的建議,他才決定千萬益州割據自立,而現在張毅經過諸葛珪的口,一下把兩點都提了出來,讓劉焉頓時有了耳目一新的感覺。

  柳暗花明的劉焉,第二天便進宮面聖,向漢靈帝提出了廢史立牧的建議,同時也提出了自己想前往益州,當時漢靈帝有點蒙,便招何進和十常侍進了宮,詢問他們的意思,而此時諸葛珪正好進宮向皇帝稟報張毅結婚的意思。

  對於廢史立牧這種削弱何進實力的政策,何進本人當然不同意了,而十常侍對於何進這次借助黃巾之亂的契機,大肆發展自己在地方上的力量一直都很忌憚,他們是很支持劉焉這個建議的,所以在諸葛珪到來之前,雙方一直爭論不休,可當眾人得知張毅要和丁原的女兒結婚的消息後,卻全都傻眼了,甚至連爭論都忘了。

  何進被張毅和丁原聯姻這個消息搞得有點蒙,因為他已經跟董卓說了,讓他準備接手並州,所以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弄了,而趁著這個機會,劉焉再次進言廢史立牧和入主益州的事,漢靈帝想了想也就答應了,何進在想反對這個事,已經來不及了。

  漢靈帝之所以答應劉焉這個建議,主要是因為張毅的問題,他想借助廢史立牧這個機會打壓張毅,他甚至都想好了派誰去並州做並州牧,同時也想好了該如何安置丁原,也想好了讓誰接任並州刺史一職。

  漢靈帝決定派上一次去勞軍的穆王劉懷任職並州牧來限制張毅,然後讓丁原任職太原太守,而張毅則兼任並州代刺史一職,同時漢靈帝還下了詔書,冊封了丁瑤為臨樂候,給了張毅天大的面子。

  在漢朝的時候由於還沒有設立誥命夫人這類的稱號,所以朝廷要犒賞重臣的夫人,一般就會封一個帶有名號和品階的夫人,比如劉邦就曾經封了一些開國功臣的妻子為敏夫人,景夫人,這裡的敏和景,都不是姓,而是官職名。

  除了帶稱號的夫人之外,對於一些極為重要的重臣,漢帝也會封一些空有名分和俸祿的爵位來施恩,比如劉邦便封了早亡的兄弟,劉伯的妻子為陰安候,蕭何的夫人被封為了酂候,樊噲的妻子後來也被呂后封為了臨光候,漢武帝也曾尊王皇后的母親臧氏為平原君等等,這都是漢朝皇帝為了籠絡朝中重臣的心而給的恩典,可是漢靈帝卻沒想到,他這一個封侯,會給張毅帶來多大的麻煩。

  當然張毅的麻煩那是後話,因為在漢靈帝尚未給張毅製造麻煩的時候,張毅就先給漢靈帝製造了一個大麻煩,在張毅和丁原的任職詔書發出去之後的第三天,穆王劉懷就病重了而且重的都下不了床了,這下漢靈帝和大將軍何進都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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