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亂世三國魂 作者:對勾(連載中)

 
Babcorn 2016-12-13 15:23:0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8 207203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 21:09
第380章 狠辣

    張毅的火箭都是經過反覆實驗的,火箭上的引信有多長,能燃燒多長時間,都是計算好的,而且箭矢和射擊的弓弩,也都是特製的,就拿弓弩來說,個頭就比一般的要大的多,每張弓都有一米半左右,而且都是三石左右的勁弩,需要兩人配合才能拉開,而箭矢上面掛的火藥,也是張毅和張崇父子倆精心計算過的,每一顆火藥包的爆炸半徑,大約都在一米半左右,一旦炸響,那給敵人造成的傷害,絕對是致命的。???

    雖然說張毅的這波計算的不錯,但這一波火箭打擊並未達到最佳攻擊效果,因為有一半兒左右的火箭命中的地方相同,那些被同時命中的方位自然是一片狼籍,被直接命中擊倒的士兵血肉模糊,被炸燬的沖城車和雲梯歪七豎地,但對於這樣的攻擊效果,呂布卻非常不滿意,他認為打擊效果應該更好一些。

    與此同時,中軍的黃巾軍將士被眼前的一幕深深地震撼了!

    他們怎麼也無法想像那些大爆炸是怎麼回事兒,有不少黃巾軍將士,都誤以為是天雷,是上天在懲罰他們,只有杜祥一個人知道,那是火藥。

    「該死的!」咬著牙瞪著眼,杜祥低聲道:「張毅這傢伙,居然把火藥都鼓搗出來了,我說他怎麼收復的北方四郡。」

    「軍師,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張曼成緊皺眉頭一臉震驚地詢問一旁的杜祥:「難道,難道真是天雷?」

    不明原因的情況下,越是會些道術的張曼成,越容易相信所謂的上天懲罰。

    眼見連張曼成都慌了,杜祥趕忙道:「渠帥,這可不是什麼天雷,這是人為的,嗯…怎麼跟你解釋呢,反正這不是天雷,因為天道在我們這邊,不再漢軍那邊,天,是不可能懲罰我們的,渠帥,你要相信我,漢軍的那些東西,數量肯定不多,而且一旦到了牆根下,應該就不會再有那些東西了。」

    杜祥說的也有道理,定平軍的火箭是以拋物線的方式射出來的,箭矢自然不能射到牆根兒下。

    「渠帥,敵情不明,是否要鳴金收兵?」

    眼見杜祥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左髭丈八趕忙諫言道。

    聽了左髭丈八的話,張曼成緊皺眉頭,眼神中閃過陰狠之色,決然說道;「剛一開戰就退兵,好不容易提升起來的士氣怕是又沒了,不鳴金,繼續進攻,我到要看看,定平軍都有些什麼歪門邪道的!」

    同樣心狠的杜祥,聽了張曼成了回答,立刻想到了張曼成的打算,他猜想,張曼成是想用這一萬士卒的生命,試探守城的定平軍究竟有多少底牌,所以他並沒有說什麼,因為張曼成的決定雖然殘忍,但在戰場之上就是如此,婦人之仁在戰場之上不僅救不了人,反而會害死更多的人。

    這一輪石炮攻擊給張曼成軍造成了不小的傷害,不過張曼成軍卻並沒有因此而混亂。

    那兩營士卒在經過短暫的驚愕後,便立刻重整隊形繼續向城牆推進,也許是由於他們還沒有應對火箭兵的經驗,也許是慣有的思維影響了他們,所以重整隊形後的他們排得更加密集了。

    當張曼成軍前進到距離城牆七八十米距離時,第二輪箭雨又鋪天蓋地的射向了他們。

    這一次,由於張曼成軍一直注意著半空中,所以他們都看到了箭雨落下的情景。

    沒看見的時候,士卒們還沒覺得如何,現在眼睜睜地看著一道道火蛇組成的急雨墜落下來,所有人都禁不住心生恐懼。

    人一旦心生恐懼就會出現一些自然反應,那就是逃。

    見到箭雨襲來,原本排列整齊的兩個方陣頓時混亂起來。

    「轟轟轟……」

    又是一連串的轟鳴聲,又是一連串的大爆炸,

    這一輪攻擊比剛才那一輪要好的多,爆炸形成的衝擊波,基本上將黃巾軍的一個方陣給覆蓋了。

    塵埃散去後,只見黃巾軍士卒躺了一地,死者的形狀千奇百怪,慘不忍睹,有的腦袋被炸掉了,有的胸腹被炸的一片血肉模糊,更有慘的被炸得四分五裂,肢體內臟散得到處都是,傷者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被火箭炸過的地方就如同人間地獄一般,讓人見之不禁毛骨悚然。

    這一輪火箭攻擊對黃巾軍造成的傷亡極大,效果顯然遠高於剛才。

    然而黃巾軍並沒有被打掉戰鬥意志,他們沒有後退,仍然在前進,不過這一次他們沒有再列陣在一起,吸取了剛才的教訓,黃巾軍成散兵形態扛著雲梯朝城牆猛衝而來。

    站在城門樓上的呂布看到這一幕,不禁皺起眉頭,此時黃巾軍散得比較開,火箭的打擊效果必將大打折扣。

    張曼成軍吼叫著向前衝著,當衝到四十米距離時,第三輪火箭又來了,接下來,同樣是響聲隆隆,但打擊效果卻遠不如前兩輪。

    這時,站在呂布身邊的方程請示呂布:「將軍,是否繼續攻擊?」

    聞言,那不定注意的呂布,轉頭看向了關羽。

    關羽皺眉略作思忖,下令道:「火箭兵後退,弓弩手上前,刀盾手及尖刀營準備近身肉搏!」

    「諾!」

    方程應諾,然後立刻傳令去了。

    隨著號令傳下,城牆上的定平軍做出了相應的調整,數千名手持鋼弩的步卒橫列到了牆垛邊,同時又有數千名手持刀盾及苗刀的士卒橫列在弓弩手的身後。

    數千名弓弩手分成三列,第一列射擊,第二列準備,最後一列拉弦上箭,這樣能達到最佳的射擊效果。

    只片刻時間,弓弩手就已經準備好了。

    「放箭!」

    隨著弓弩營統領一聲令下,城牆上萬箭齊,正在衝鋒的黃巾軍頓時被射倒上百人。隨即第一列弓弩手退後,第二列弓弩手上前,一柄柄引弦待的鋼弩瞄準了仍然在衝鋒的黃巾軍,隨即箭雨再一次傾瀉而下。

    如此反覆,城牆上的箭雨不間斷地向下傾瀉著,張曼成軍就如同被收割的麥子般不停有人中箭倒地。

    不過張曼成軍並沒有任人宰割,張曼成軍中的弓弩手也在進入射程的第一時間便向城牆上放箭,以壓制城牆上的遠程火力。在張曼成軍的反擊下,定平軍弓弩手不時有人中箭倒下。然而張曼成軍由於地勢的關係,弓箭手的打擊效果微乎其微,根本就沒辦法同定平軍弓弩手的打擊效果相提並論。

    張曼成軍在不斷地傷亡中向前推進著,終於,在付出相當代價之後,張曼成軍衝到了城牆下,不過,張曼成軍已經損失了全部四輛沖城車,他們現在只能通過僅剩的七架雲梯向壺關起衝擊。

    張曼成軍拚命將雲梯架起,在這過程中,又有兩架雲梯被城牆上擲下的檑木砸成了數段。

    架好了雲梯,張曼成軍猛地大喊一聲,顯得有些興奮。

    此時,張曼成軍已經密集在城牆下了,城牆上的定平軍除了弓弩手繼續不間斷地射擊以外,還有士卒拚命地往下擲石塊檑木。

    在目前情況之下,黃巾軍士卒根本就無法躲避,在密如急雨般的石塊檑木打擊之下,黃巾軍損失極其慘重。

    不過此時黃巾軍已經紅了眼,根本就不顧自身的傷亡了,他們吼叫著咬著兵刃向上攀爬,顯得異常彪悍。

    城牆上的石塊檑木不停地向下傾瀉著,猛烈的打擊很快又砸毀了黃巾軍的兩架雲梯,隨著兩聲巨響,雲梯斷成兩節,正在攀爬的黃巾軍士卒頓時如同短線的風箏般飛上了半空。

    但定平軍猛烈的打擊並沒有阻止黃巾軍前進的步伐,片刻後便有黃巾軍士兵從另外三架雲梯登上了城牆。

    這三個地方的弓弩手立刻後退,刀盾手和尖刀營立刻迎了上去。

    隨著一陣刀光閃動,登上城牆的黃巾軍士卒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斬成了數段。

    打了一陣子,黃巾軍士兵損失不少,但卻根本沒辦法沖上城牆,如果黃巾軍單憑三架雲梯就能沖上定平軍守衛的城牆,那定平軍就不叫定平軍了。

    眼見己方損失慘重,在張曼成身邊的杜祥對張曼成建議道:「渠帥,咱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可以鳴金收兵了!再打下去的話,只是白白犧牲士兵,不值得!」

    張曼成點了點頭,隨即命令身邊副將傳令,鳴金收兵。

    隨著刺耳的金鐘聲響起,正在攻城的黃巾軍不禁鬆了一口氣,隨即便如退潮的海水般退了下去。

    攻城的黃巾軍退走了,片刻後,整個黃巾大軍也退走回營了,戰場上只留下一地的屍體和一片狼籍。

    此次攻城戰,張曼成只派出了一萬人攻城,目的是試探高陽的防禦情況,在一般情況下,這一輪攻擊過後,就該正式大軍攻城了,不過,由於出現了事先未料到的突情況,所以張曼成臨時決定暫時休戰。

    這一場攻城戰雖然規模不大,但卻打得非常慘烈,嗯,不應該說慘烈,應該是悲慘。在歷時不到一個時辰的戰鬥中,黃巾軍便傷亡過了五千,而定平軍卻基本上沒什麼損失,這樣的結果可以說是非常罕見的,因為即便是守城方佔據城防,傷亡比例也應該在1比3,1比5,或者1比6左右,即便是在不濟,撐死也就1比1o了,像這種一比好幾百的戰鬥,雙方的將領們,別說經歷了,以前是聽都沒聽過,但現在卻經歷了,而造成這種現象的主要原因,是由於定平軍『火箭』的威力實在驚人了。

    張曼成的第一波攻擊結束了,呂布和關羽原本以為馬上就會有第二波更猛烈的攻擊到來,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整個黃巾大軍竟然都退走了,這實在是有些反常。

    「雲長,張曼成這廝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呂布深感莫名其妙地問道。

    關羽微皺眉頭說道:「張曼成一定是被我軍的『火箭兵』嚇著了,所以才會暫時休兵,以商討對策。」

    呂布看了一眼關羽,頗為詫異地問道:「雲長,黃巾軍退走了,但你似乎並不高興?」

    關羽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回答道:「我哪能高興得起來啊!咱們只有一萬人,高陽城又不是什麼堅城,大哥的命令又是死守,如果有失,我怎麼對得起大哥的信任!」

    「唉~」大手一揮,與擔憂的關羽不同,呂布大咧咧說:「雲長,你也別太憂心了,任他張曼成有千軍萬馬,要奪下高陽,也只能硬碰硬地來強攻,而輪到強攻打硬仗,嘿嘿,咱們定平軍可還從沒怵過呢!」

    呂布的神情很驕傲,不過他有驕傲的理由,定平軍自成軍以來經過大小惡戰無數,卻從未敗過。

    張曼成軍已經退了,所以關羽在安排了一些必要的防守事宜後,便下了城牆,呂布本就不喜歡站崗巡邏的,所以關羽剛走,呂布就緊跟著下了城牆,而大部分士兵也都回到城內的軍營之中,城牆上只留下必要的防守及監視兵力。

    黃巾軍收兵回營後,張曼成便立刻召集眾將在大帳議事。

    坐在主帥的位置上,張曼成臉色陰沉地徵詢道:「諸位,定平軍製造了莫名的武器,能用類似天雷的力量打擊我軍,誰有破解之策?」

    張曼成此時的心情很不好,他原本以為憑藉十萬大軍攻擊只有萬於定平軍把守的高陽,即便說不上手到擒來,但也應該沒有多少困難,然而卻出現了如此不曾預料的情況,那種能產生大爆炸的東西,在張曼成看來,實在是太恐怖了。

    眾將和謀士聽了張曼成的問話,立刻交頭接耳起來,但始終無人出列為張曼成分憂解難,其實這也怪不得眾將謀士,他們連那種東西究竟是什麼模樣都不知道,哪裡能提出什麼破解之策。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 21:10
第381章 最後一戰?

    黃巾軍中軍大帳內,張曼成命令眾人思考應對火藥包的方法,可眾人互相討論了半天,卻沒能討論出什麼結果,因為他們對於張毅的火藥包知之甚少,更何況他們這一群人,大多都沒讀過什麼書,即便是杜祥跟他們說了組成火藥的一些東西,他們都沒辦法理解,甚至有人連硫磺是什麼都不知道。?

    「哎~」

    嘆了口氣,張曼成看著自己麾下那一幫人,心裡鬱悶的極了,最後還是把目光轉向了杜祥,因為他現在能依仗的,也就只有杜祥了。

    感覺到眾人又把目光轉向了自己,杜祥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往日裡,要是別人這麼注視著他,他心裡肯定會沾沾自喜,畢竟人都是有虛榮心的嘛,可現在這麼多人注視他,讓他感覺壓力頗大,因為他也沒有想到應對火藥包的辦法。

    從矮塌上站起,杜祥想個老先生一樣,慢悠悠的走向了帳門,然後又慢慢的走了回來,整個大帳裡的人,視線也跟隨他的腳步來回轉悠了好幾圈,最後杜祥將目光轉向了西北方。

    挑著帳簾,看著西北方,杜祥喃喃道:「河間城據此大概也就不到四天的路程吧?以定平軍的度,大概多長時間能趕到呢?」

    早在張曼成帶兵行至半途的時候,河間城丟了的消息就已經轉到了他的耳朵裡,他也轉告了杜祥,當時杜祥建議暫時隱瞞,以免河間城陷落的消息,影響大軍士氣,但此時高陽已經丟了,就算是白痴都能猜到河間城定然已經落入了定平軍手裡,所以杜祥也就沒必要在繼續隱瞞了。

    同樣明白這個道理的張曼成,也沒有因為杜祥說出河間一事而責怪他,而是低頭細想了一陣後,答道:「若是以騎兵一路疾行的話,大概也就三天不到。」

    「嗯,」點點頭,杜祥轉過頭,一臉凝重的看著張曼成說:「渠帥,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推斷,定平軍的援兵已經在路上了,多則兩天,少則一天,援軍必到。」

    「什麼?這麼快?」

    「定平軍的援軍到了,那咱們還是趕緊撤吧。」

    「定平軍的主力若是到了,那咱們的兵力優勢就沒有了。」

    「定平軍兵鋒正盛,我們不宜硬拚啊。」

    「……」

    聽杜祥說張毅的大軍就要殺到了,大帳內的黃巾眾將頓時慌了神兒,不少本就畏戰之人,立刻開口勸說退軍,那些原本主戰的,今天見識了定平軍的厲害後,也改變了想法,總之大帳內,幾乎都不看好己方的前途。

    「都給我閉嘴!」大聲喝斷吵嚷的眾人,張曼成擰眉瞪眼的喝斥道:「大戰將至,誰在惑亂軍心,休怪我執行軍法!」

    被張曼成一頓喝斥之後,眾人頓時老實了不少,至少沒人在提退軍一事了,但他們的臉上,卻還是寫滿了擔心二字。

    眾人的表情,張曼成全看在了眼裡,但此時他也不能說什麼,只得轉頭問杜祥:「軍師,你的意思是……」

    「攻城,強攻,」臉上閃過一絲狠辣,杜祥陰測測的說:「從現在開始,我們四面圍城,不分晝夜的強攻高陽城,務必在最短的時間內拿下高陽,這樣,不管張毅大軍來不來,我們都可進可退。」

    「對,」一拍大腿,張曼成豁然站起:「我就不信,僅憑高陽城裡那點人,能擋住我十萬大軍強攻,來人啊,傳令,從現在開始,不分晝夜強攻高陽,拿下高陽之後,城裡的財物女人,任憑眾軍處置!」

    為了激己方最大的鬥志,張曼成再一次把「獎賞」提高了,而倒霉的卻是高陽城內的老百姓。

    其實不是說只有黃巾軍這樣的叛軍,才會不把老百姓當人看,而是自古以來,在強者的眼裡,老百姓就都不是人,所謂的聖君明君,對老百姓好,也只是把老百姓當成了他們飼養的牛羊,因為他們懂得沒有了牛羊,他們就沒了奶吃,沒了鮮肉,沒人不希望自己飼養的牛羊餓的瘦骨嶙峋吧?其實這是一個道理。

    聽到張曼成的命令之後,大帳內的眾將幾乎人人都露出了興奮的神情,看的出來,張曼成再一次提高獎勵,對他們起效果了,不過左髭丈八卻憂心忡忡,他又向張曼成和杜祥詢問如何在火藥包下儘量減少傷亡,好在這一點杜祥已經想到了,他提出了讓士兵在衝鋒時陣型散開點,但也要注意互相掩護配合,不要給定平軍可乘之機。

    就在黃巾眾將準備第二次對高陽城起進攻的時候,張毅也正帶著麾下所有騎兵急急趕往高陽,幾萬騎兵急奔馳起來,漫天揚塵連天地都遮蔽了起來。

    「主公,你慢點!」

    急急的跟在張毅身後,韓濤大聲提醒著,生怕張毅趕得太急了,會從馬上摔下來。

    「慢什麼慢,」扭過脖子,張毅冷著臉喊道:「都給我快點,再晚點,只怕連守城兄弟的屍都看不見了,駕!」

    語落,張毅再次催動戰馬,衝到了最前方。

    且不說快馬加鞭的張毅能不能在高陽城破之前趕到,單說已經下定決心強攻高陽城的張曼成,此時已經開始調兵遣將了。

    「咚咚咚~」

    伴隨著戰鼓的隆隆聲,黃巾軍如潮水一般湧出了軍營,不過這次黃巾軍與之前出戰時不同,之前出戰時黃巾軍有相對縝密的陣列,但這次他們卻是一擁而上,然後在距離高陽城三里之外的地方停了下來,不過這次黃巾軍不是單面攻城了,而是把整個高陽城都圍了起來。

    站在城門樓上,看著外面嚴陣以待的黃巾軍,呂布咧嘴笑道:「呦呵,這群黃巾賊,看樣子是想四面圍城,強攻咱們啊?」

    「是啊,而且陣仗還不小,」皺著眉點了點頭,關羽沉聲道:「奉先,只怕咱們要打硬仗了。」

    關羽此刻很是憂慮,他倒不是怕打硬仗,更不怕死,但他怕自己帶著這一萬多人,守不住高陽,他現在只希望黃巾軍能晚點攻城,更希望張毅能早一點到來。

    與關羽的擔心相比,呂布卻很不以為然,他巴不得黃巾軍早點攻城呢。

    「哼,」哼了一聲,呂布冷冷的說:「還打硬仗?呸,他們也配?老子就怕這些土雞瓦狗不禁打,不過雲長你沒覺嗎?這些黃巾賊的路數和之前不一樣啊,看他們這陣型,像是要打野戰或者遭遇戰啊。」

    本就熟知各種軍陣的呂布,被張毅強行摁著又多看了好幾個月的兵法之後,早已經對各種陣列爛熟於心了,他一眼就看出了黃巾軍的陣列有問題,但他猜不到黃巾軍到底要搞什麼名堂。

    呂布不知道,但關羽卻猜到了,他冷笑著說:「他們是想用衝鋒陣型來躲避咱們的火箭,不過好在,大哥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奉先,你先在城頭坐鎮,我出去會會他們。」

    說完,關羽邁步就要往城下走,卻被呂布攔住了。

    「哎哎,」擋在光羽身前,呂布瞪著一對大眼問關羽:「你說啥?你要出去會會他們?不行,你是咱們的主將,你哪能擅離職守啊,還是我去,我領著我的百獸營出去殺他一陣,肯定能……」

    「別別別,」趕忙打斷呂布的話,關羽從懷裡掏出一卷絹書,一邊遞給呂布一邊說:「這是咱們臨出河間前,大哥給我的,上面寫著,一旦執行擾亂計畫的時候,絕對不能讓你呂大將軍出馬,大哥這麼安排,一是怕你呂大將軍殺紅了眼,不管不顧的亂打一氣,二是百獸營是咱們城門失守以後的最後的後手,輕易不能動,明白嗎?所以,你呂大將軍還是安心坐鎮城頭,給我觀敵掠陣吧。」

    話到最後,關羽笑眯眯的拍了拍呂布的肩膀,然後快步走下了城頭,只留下了一臉鬱悶的呂布,呆呆的看著手裡的絹布,而且上面所寫的內容,幾乎就和關羽說的一模一樣。

    這邊關羽剛下城頭,那邊黃巾軍的兩萬人就扛著雲梯推著沖車湧了上去,果然和關羽猜測的不錯,黃巾軍這次衝鋒的陣型很散亂,看樣子就是要躲避定平軍的火箭兵。

    一次派上兩萬人,可見這次張曼成是真下了決心。

    「衝啊~」

    「殺!」

    怒吼著,兩萬黃巾軍如潮水一般湧向了高陽城,也不知道城池並不堅固的高陽城,能不能承受的住近十萬黃巾軍的衝擊。

    「殺啊~」

    就在黃巾軍從北面起衝鋒的同時,東南西另外三面的黃巾軍,也幾乎同時起了衝鋒,只不過由於高陽城城小,只有南北兩個城門,所以東西方向的黃巾軍大概只有五千餘人,南面那邊倒是有一萬人,但不管怎麼說,黃巾軍的主要進攻方向還是在北城門,所以呂布第一時間就把防守主力調到了北城門這裡,並且親自坐鎮,同時也把黃巾軍的主攻方向告知了關羽。

    接到命令後,呂布的副將方程一路小跑著衝下城樓,來到了高陽城的主街上,此時在高陽城的主街上,關羽麾下三營的主力騎兵連驍騎連,已經集結待命,隨之準備出。

    「報告!關將軍,敵軍主攻方向為北門,人數大約為兩萬!」

    「知道了,」得到準確的消息後,關羽揚起青龍偃月刀,高聲喝道:「驍騎連的兒郎們,隨我出城殺敵!」

    「兵鋒所指,有我無敵!殺!殺!殺!」

    待三千驍騎勇士喊完口號之後,關羽大喝一聲開門,隨即便縱馬衝向了北城門。

    關羽的嗓音有多大?他出的位置,距離北城門尚有三百餘米,但幾乎就在他喊完之後,把手北城門的士兵就把城門打開了,接著不到三十秒,三千驍騎便呼嘯著衝出了北城門。

    關羽這邊一出城,外面一直注視著高陽城的張曼成就看到了,自知己方那些毫無陣型可言的步兵,根本抵擋不住騎兵的衝擊,他慌忙下令己方的一萬騎兵沖上去,阻攔關羽的騎兵,但此時已經晚了。

    如澆在冬雪上的沸水一般,隨著三千驍騎的衝入,黃巾軍的攻城部隊瞬間便被沖散了。

    攻城的黃巾士卒只能算是輕裝步兵,沒有排成成陣型的他們面對騎兵突擊,根本就沒有多少反抗的能力,不過這些輕裝步兵表現得卻非常強悍,在完全不利的情況之下,竟然同定平軍騎兵捨命拚殺,但是戰鬥力及兵種相剋的差距並不是單靠勇氣就能彌補的,在定平軍鐵騎勢同席捲的掃蕩之下那些輕裝步兵很快便完全崩潰了,除大部分被斬殺之外,其餘少數倖存的則倉惶向後逃去。

    關羽率領的驍騎雖然如願擊潰了黃巾軍攻城部隊,但他們卻陷入了危機之中,由於被黃巾軍的那些輕裝步兵拖了一下時間,一萬黃巾軍騎兵已經從兩面趕到了。

    黃巾軍騎兵已經近在咫尺,在這種情況之下,定平軍騎兵根本就不可能立刻撤退,否則的話,極有可能會出現黃巾軍騎兵尾隨衝進城門的情況。

    「兄弟們!殺退黃巾軍騎兵!殺!」

    關羽大喝一聲,隨即舞起大刀當先殺入黃巾軍騎兵群中,只見他揮舞著大刀左蕩右掃,大開大合,氣勢萬鈞,所過之處,黃巾軍騎兵人仰馬翻。

    「殺!」

    三千定平軍鐵騎也同時大喝一聲,緊隨在關羽身後,呈雁翎陣迎著黃巾軍騎兵衝了上去。

    剎那間,只見雙方騎兵交錯在一起,在一陣驚心動魄的吼叫聲中,在一陣炫目的刀光之中,雙方騎兵一個接著一個從馬背上墜下去,騎兵交鋒時表現出的那種浩大如山崩的氣勢是讓人驚心動魄的。

    在一陣短暫而猛烈的交鋒過後,定平軍騎兵與黃巾軍騎兵交錯而過,交換了一個位置。此刻,定平軍鐵騎背靠黃巾軍大陣,而黃巾軍騎兵則背靠高陽城牆。

    剛才那一陣激烈的戰鬥雖然歷時短暫,但三千驍騎卻折損了五百餘人,而黃巾軍騎兵卻付出了近三千的代價,雙方戰力孰強孰弱一戰便見高低。

    手持滴血的青龍偃月刀,關羽在陣前大聲吼道:「立刻重整隊形,結以雁回陣!」

    騎兵的威力全在衝擊力上,而要使騎兵的衝擊威力達到最大,就必須排成合理的衝擊隊形,關羽放棄雁翎陣轉而用雁回陣,是因為剛剛關羽現,敵軍中的左翼實力相對右翼要強,所以關羽轉用了雁回陣,因為雁回陣可以強化右翼。

    敵軍左翼更強,但為什麼現在關羽要強化右翼呢?當然是因為此時面對面時,敵軍的左翼已經轉為右翼了。

    就在驍騎整隊的同時,另一邊的黃巾軍騎兵也在重整隊形。

    正當雙方騎兵對峙之時,黃巾軍另外三面的攻城步卒卻在按部就班地繼續向城牆推進,他們似乎並沒有受正在交戰的騎兵部隊的影響,他們也並沒有朝定平軍的騎兵匯聚而來,畢竟他們的任務是攻城,況且誰也不會認為一萬騎兵對陣對方三千騎兵會出現什麼問題。

    定平軍騎兵只片刻時間便整隊完畢,隨即在關羽高昂的呼喝聲中再一次向黃巾軍騎兵起了衝擊,然而此刻,黃巾軍騎兵卻還未整隊完畢,單憑這一點便可以看出,定平軍騎兵比黃巾軍騎兵要精銳善戰不知不少。

    定平軍的騎兵同黃巾軍的騎兵相距本來就只有百餘米,兩千餘定平軍驍騎轉眼間便衝到黃巾騎兵近前,敵人的刀都到了近前了,黃巾軍騎兵也顧不上整隊了,只得在忙亂中催馬迎上定平軍的騎兵。

    由於黃巾軍騎兵尚未整好隊形,衝擊力顯然受到極大影響,兩軍猛然交鋒之下,兵力處於明顯逆勢的定平軍鐵騎竟然佔了上風,兩支騎兵就如同方向相對的兩股洪流,定平軍代表的這股洪流雖然規模較小,但勢頭卻要猛烈許多。

    只一眨眼功夫,定平軍鐵騎便楔入了黃巾軍騎兵縱深,但是黃巾軍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即便第一陣折了三千餘人,也依舊是定平軍騎兵的兩倍,驍騎的優勢很快便不復存在。

    在一陣驚心動魄的廝殺過後,雙方騎兵又交換了一次位置,在雙方騎兵之間的空地上躺滿了雙方將士的屍體。

    在這一輪的交鋒中,定平軍的損失更大,此刻跟在關羽身邊的只剩下一千餘人了,而黃巾軍騎兵的損失相比之下更為慘重,在這一輪交鋒中,黃巾軍騎兵起碼折損了五千人。

    關羽看到身邊依舊鬥志昂揚的將士,不禁大喝道:「兄弟們!今天就讓逆賊見識見識咱們驍騎的刀鋒有多鋒利!全軍整隊!準備衝鋒!」

    在關羽的咆哮聲中,殘存的千餘驍騎立刻整隊,準備再一次動衝鋒。

    關羽手持青龍偃月刀立馬在軍陣的最前方,雙目圓睜,眼神中只有熊熊戰意,他身後的千餘驍騎人人也如他一般。

    定平軍的那些老兵,自上而下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因為對於他們而言,戰死沙場,馬革裹尸才是一個兵最光榮的歸宿。

    只片刻時間,定平軍便再次整隊完畢。

    瞥了一眼刀上的血,關羽沉聲道:「兄弟們,這或許是咱們最後的一戰了,你們怕不怕?」

    「不怕!不怕!不怕!」

    怒吼三聲後,關羽身邊僅存的幾百騎兵再次燃起了熊熊戰意,就好像自己這邊不是幾百騎兵,而是幾萬騎兵一樣。

    「兵鋒所指,有我無敵!殺!殺!殺!」

    關羽高舉青龍偃月刀大喝道。

    「殺!」

    定平軍鐵騎隨之猛喝一聲,而在這一瞬間,定平軍散出一種讓人心顫的氣勢,那是無所畏懼的勇者氣勢。

    見此情景,黃巾軍騎兵不禁心中一驚,整支騎兵隊似乎整體頓了頓,正在後方觀戰的張曼成不禁感慨道:「定平軍真不愧被稱之為精銳啊!」

    聞言,張曼成身邊的人全都緊皺著眉頭,一眾武將或多或少露出了不服與欽佩交加的複雜神情。

    關羽準備率領兩千定平鐵騎動最後的衝鋒了!他很明白,此刻自己根本就沒辦法率領剩餘的兄弟退回高陽城,不只是他,所有的騎兵將士都明白目前的情況,自己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他們決定戰死殺場!

    定平軍將士是絕不會投降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 21:10
第382章 措手不及的偷襲

    「轟轟轟……」

    正當關羽打算準備動最後的決死衝鋒的時候,黃巾軍騎兵的陣列裡,再次響起了巨大的轟鳴聲,接著關羽就聽到了呂布的吆喝聲。?

    「雲長,快,我掩護你們,撤回來,快啊!」

    原來呂布眼見關羽身邊的人越打越少,生怕關羽回不來無法和張毅交代,想要出城接應,但他的副將方程說敵軍攻城在即,城內不可無主事大將,拚死攔著他不讓的出去,萬般無奈之下,呂布只得下令讓火箭兵放箭,可火箭兵的連長卻說,距離太遠根本射不到那裡,呂布聽完之後,當即命令那連長將「火箭」取來,隨即又命方程取來了自己的大弓,他親自射出了火箭,來掩護關羽回城。

    黃巾軍顯然沒料到定平軍的投石車部隊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動攻擊,頓時騷動起來。有些騎兵想要後退,各級將官們則在聲嘶力竭地吼叫著,試圖穩住軍心。

    這對於關羽來說絕對是一個機會,於是他趕緊下令:「兄弟們!咱們改天再教訓黃巾軍!回城!」

    得到這個命令,驍騎的眾人神情不由得鬆了一些,雖然他們不怕戰死沙場,但能夠不死畢竟是讓人高興的。

    剩餘的驍騎隨即調轉馬頭朝關門奔去,關羽則墜在最後面,負責斷後。

    身處後方中軍的張曼成見此情形,立刻急聲下令道:「擂鼓傳令!催促騎兵突進,不得畏戰延誤!」

    隨即黃巾軍中的戰鼓聲突然變換了節奏響了起來,率領騎兵部隊的將官聽到這戰鼓聲,不禁臉色一變,隨即大喝道;「全軍立刻隨我衝鋒!」

    說著,這員領軍將官便高舉長矛追著定平軍騎兵衝了上去,幾乎就在同時,黃巾軍騎兵也在混亂中忙亂地調整著戰馬,緊隨在那員將官身後。黃巾軍表現得有些慌張,原來此時黃巾軍擂響的戰鼓有一個名堂,叫『絕戰鼓』,只要絕戰鼓響起,出戰將士只能奮勇爭先,否則便會被軍法斬。

    此刻,黃巾軍距離定平軍僅有不到三十米的距離,這個距離是很危險的。

    站在城門樓上的呂布不禁皺起眉頭,隨即只見他吼著傳令道:「命令長戟步兵在城門口準備!迎擊敵人騎兵!命令尖刀連立刻上城牆準備應戰!命令百獸營,把連弩給弓弩手,媽的,老子不過了!」

    連弩,是張毅根據高級工藝術弄出來的,原理比諸葛亮明的連弩要先進的多,射程遠殺傷力也很強,但製作工藝和價格卻過於昂貴,而且重量也是尋常弓弩的三倍,所以張毅只給精銳的百獸營配備了,呂布一直拿著當寶貝一樣捂得嚴嚴實實的,一直都沒用過,生怕別人特別是張飛知道,但現在都火燒眉毛了,呂布也顧不得藏私了。

    隨著呂布的命令,定平軍立刻行動了起來。

    「轟!」

    呂布的箭精準的如同制導導彈一般,每一箭不是射在黃巾軍的正前方,就是射在黃巾軍陣列之中,劇烈的爆炸不但炸死了不少黃巾軍騎兵,還嚇得戰馬不聽的出嘶鳴聲,但即便如此,黃巾騎兵依舊死咬著關羽他們不放。

    黃巾軍騎兵維持著同定平騎兵三十多米的距離追在後面,如果一直維持這樣的距離,黃巾軍是沒有辦法及時趕到的,但實際情況卻不會如此。

    片刻後,當定平騎兵奔到城門口時,度不由得驟降下來,原來,城門寬度有限,騎兵根本不可能保持度一湧而入,他們只能先將度降下來。

    雖然定平軍騎兵將度降下來了,但他們要全部進入高陽城也只須要片刻功夫,然而就這片刻時間便足夠黃巾軍騎兵趕上來了。

    眼見黃巾軍攆了上來,關羽調轉馬頭獨自站在了最後。

    黃巾軍越來越近了,當距離僅十幾米時,立馬在城下的關羽突然聽到身後響起呂布的大叫聲:「放箭!給老子射死他們!」

    隨即關羽便看見密如飛蝗的箭矢扯著刺耳的尖嘯聲從頭頂上飛過,直沒入黃巾軍騎兵之中,看的關羽整個人都傻了,因為這一陣箭雨的密度大得驚人,如果是弓箭手放箭的話,起碼得數千弓箭手才能達到這樣的效果,他的三營可沒有這麼多的弓箭手,正當他大惑不解的時候,城上的呂布又喊話了。

    「雲長,愣著幹啥,快進城啊!」

    聽到呂布的喊話,關羽恍然,想要進城,但這時候他卻看到黃巾軍的騎兵又沖上來了。

    在連弩密集攻擊之下,黃巾軍騎兵雖然被射的人仰馬翻,但仍百餘人吼叫著朝關羽衝來,其中就由黃巾軍騎兵的兩員將官。

    關羽見狀,沒有絲毫猶豫,立刻拍馬迎了上去。

    與此同時,黃巾軍主力並沒有停止前進,仍然在繼續向前衝鋒,但連弩施放的箭雨不僅給他們造成了重大傷亡,還使他們的前進步伐驟降下來。

    關羽揮舞著青龍偃月刀吼聲連連地當先扎入黃巾軍之中,只見寒光一陣急舞,登時便有七八個黃巾軍騎兵被斬落下馬,與此同時,黃巾軍的兩個將領揮刀分左右直朝關羽撲了過來,三人隨即便混戰在了一起。

    七八個回合之後,關羽逼退左邊的一名黃巾將官,隨即大刀在手中陡然一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右邊那一名將官斬去,那人反應不及,當場被戳穿胸膛斬落下馬。

    另一個黃巾將官見狀,不禁心頭大駭,當即便想逃跑,不過他還沒跑出多遠,便被呂布一箭射殺了。

    與此同時,跟隨在這兩員將官身邊的百餘名黃巾軍騎兵也被城頭的弓箭手射殺得幾乎全軍覆沒,僅剩的幾十個幸運逃得性命的此時正落荒而逃。

    就在這時,呂布在城門樓上喊道:「雲長!趕快進城!」

    關羽轉頭一看,現大部隊已經全部進城了,隨即,關羽便調轉馬頭飛馳進了高陽城,聽到城門緩緩合上的聲音,城頭的呂布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與此同時,黃巾軍主力騎兵在付出重大傷亡後終於衝破了封鎖網,但當他們衝到城門口時,高陽城的城門正好被關上。

    黃巾軍騎兵沒辦法在短時間內止住勢頭,一大群人不由得在城門口擠成了一團。

    呂布見此情景,不禁雙眼一亮,隨即命令道:「連弩、弓弩手給我射死他們!」

    一邊興奮的喊著,呂布自己也沒停下,手中大弓箭無虛,有時甚至能一箭射死兩個,樂的呂布嘴都合不上了。

    隨即如同疾風驟雨般的箭矢傾瀉而下,城門口的那些黃巾軍騎兵頓時倒了大黴了!毫無遮擋的他們就這麼眼睜睜地被箭雨一片片打落。

    黃巾軍騎兵不禁混亂起來,隨即便一窩蜂似的退走了,城門口只留下一片屍體和零零散散無主的戰馬。

    遠處,張曼成面色鐵青,他無法接受在付出如此代價的情況之下,竟然仍被對方的大將逃脫了。

    關羽此次率騎兵出擊,歷時很短暫,但卻打得非常慘烈,定平軍三千驍騎最後返回高陽城的只有不到七百人,但黃巾軍騎兵也付出了近七千人的代價,不過這七千人中有差不多有三分之一是被連弩和弓箭幹掉的,但即便如此,驍騎也是以少勝多,並大獲全勝,而且要知道,驍騎不過是三營自己的騎兵,可能戰士自己的實力同張毅麾下的疾風驟雨差不了太多,但不管裝備還是馬匹,都跟疾風驟雨差了不止一截,換句話說,若是疾風驟雨來的話,那黃巾軍的一萬騎兵能不能有人活下來,真是說不好。

    兩支騎兵的交戰過程,說起來似乎耗費了蠻久時間,其實只經歷了很短的時間,當關羽退進高陽城之時,黃巾軍另外三面的攻城步卒,距離城牆也就還有四十來米的距離。

    定平軍此時已經嚴陣以待,連弩大部分已經被搬上了城頭,弓弩手、尖刀連、刀盾手及長戟手全都已經就位,遠遠地往城牆上望,只見刀槍如林,寒光耀目。

    呂布並沒有現在就下令連弩攻擊,因為此刻黃巾軍正用盾牌護住了頭頂及前方,用連弩的攻擊效果並不見得比弓弩好多少,反而還會過多地消耗箭矢,可謂得不償失。

    弓弩手已經在開始狙射了,在一般的情況下,攻城方的弓箭手應該在此時放箭還擊,但是此刻黃巾軍的攻城部隊卻沒有這麼做,原因很簡單,他們已經見識了定平軍連弩的威力,哪裡還敢撤去盾牌放箭還擊啊!雖然他們現在似乎處在被動挨打的地位,但是他們的傷亡卻會小得多。

    當黃巾軍前進到距離城牆僅十幾米距離時,黃巾軍的刀盾手突然散開,隨即扛著雲梯的步卒猛地大吼一聲朝城牆衝來,同時推著沖車的士兵則衝向城門。

    就在黃巾軍步卒吼叫著衝鋒的同時,黃巾軍的戰鼓隨即如雷鳴般大響了起來,戰鼓聲激昂無比,黃巾軍士卒不禁感到精神一振。

    黃巾軍開始衝擊城牆了,盾牌陣的整體防禦不可避免地被撤掉了,這是連弩攻擊的大好時機。

    「連弩手射擊!」

    呂布扯著沙啞的嗓子下令道。

    手持連弩的士兵得到命令,於是立刻抬起了連弩呈一個傾斜的角度對準了城牆下方,調整好射擊角度後,手持連弩的士兵們便猛地扣動了連弩的扳機,隨即只見箭雨如群蜂出巢般傾瀉到城下的兵叢之中,那景象實在是有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在箭雨覆蓋之下,血花頓時一片片綻放開,黃巾兵在這一瞬間究竟倒下了多少人,一時難以估計。

    城牆上的檑木石塊也一直沒間斷地被擲下城牆,黃巾軍被砸得頭破血流血肉橫飛。

    連弩在射了一輪之後,被立刻退到後邊,重新裝填。

    黃巾軍頂著飛瀉而下的箭雨檑木將雲梯搭上城牆,然後就沿著雲梯往城頭上衝,在此過程中,不時有黃巾軍士卒中箭或被石塊砸中,從雲梯上掉下來,那場面是既壯觀又殘酷。

    在沖城部隊的後方有數千弓弩手正在往城牆上放箭,他們的攻擊效果雖然不怎麼理想,但是卻也給定平軍造成了一些傷亡。

    在定平軍的諸般手段打擊之下,黃巾軍的損失極其慘重,不過這並沒能阻止黃巾軍的前進步伐,黃巾軍在付出重大傷亡之後,終於有士兵登上了城頭。

    定平軍立刻做出相應調整,連弩手弓弩手退到後面,尖刀連、刀盾兵及長戟兵同時頂到了前面。

    在刀槍拚殺中,兵力暫時處於逆勢的黃巾軍根本就無法招架,登上城頭的黃巾軍士卒或者被斬殺當場,或者被直接從城頭上擲了下去。

    不過這樣的局面並沒有持續多久。在殘酷的肉搏戰中,黃巾軍在南面城牆上打開了一個缺口,隨即張曼成軍便沿著雲梯迅在那裡彙集。

    原來,杜祥給張曼成出了一個注意,先佯裝重點攻擊北面城牆,其實是在偷偷地準備對南面城牆的強攻,一開始派去的一萬人只是讓關羽和呂布放鬆警惕,當他們的注意力和兵力被吸引過去之後,黃巾軍突然力,集中兵力在南面城牆起強攻,與此同時,所有弓箭手火力也全部調到了南面城牆,定平軍在猝不及防之下,先是被黃巾軍弓箭手殺死殺傷不少,然後在黃巾軍猛烈的衝擊之下,頓時被黃巾軍攻上了城頭。

    攻城部隊打開了一個缺口,黃巾軍見此情形,不由自主地一起大喊了一聲。正在密切關注戰局進展的張曼成面帶興奮之色,當即大聲讚歎道;「軍師的主意簡直太妙了!」

    隨即張曼成立刻下令:「傳令於毒所部出擊!支援南面城牆,今天務必要拿下高陽城!」

    傳令兵接令,當即便要下去傳令,這時,張曼成又叫住了他:「等等!告訴於毒將軍,軍隊推進時儘量散開!」

    張曼成之所以這麼叮囑一番也是迫不得已,黃巾軍現在沒有能夠壓制定平軍火箭兵的手段,只能靠儘量散開隊形來降低火箭兵的殺傷效果。

    片刻之後,黃巾軍大陣就有了動靜,只見兩萬步卒從大陣中脫離出來,快向高陽城衝去,這亮萬步卒散得很開,同平時軍隊攻城時的情形完全不同。

    在南面城牆上,定平軍的兵力處在劣勢,定平軍將士雖然拚死搏殺,但卻無法將黃巾軍給壓下去。

    隨著登上城頭的黃巾軍士兵越來越多,定平軍漸漸無法壓住局面了,形勢顯得岌岌可危。

    就在這時,關羽出現在了城頭上,他率領上千名尖刀連正沿著城牆運兵道向南面城牆急趕。

    把手南面的定平軍將士面對越來越多的黃巾軍,奮力搏殺,但終究寡不敵眾,城牆一寸一寸地失守了,城牆上屍積如山,鮮血匯聚成細流在城磚縫隙間流淌著。

    就在最危急的時刻,關羽終於率領尖刀連加入了戰局。

    只見關羽大吼一聲,揮舞著青龍偃月刀在黃巾軍兵叢中掀起一陣血雨腥風,刀影過處,殘肢橫飛,鮮血如潑。

    緊隨在關羽身後的尖刀連猛一聲喊,手持鋒銳苗刀殺入敵軍之中,與敵軍混戰起來,尖刀連是張毅步軍中的精銳,悍勇的他們一上場便打得黃巾軍節節後退。

    不過黃巾軍表現得也非常強悍,面對關羽和尖刀連的強力反擊,黃巾軍吼叫著與定平軍混戰廝殺,經常出現一刀換一刀的情況,與往日裡見到的黃巾軍大不相同,其實這也很正常,因為登上城頭的人,已經沒有了後路,只能拚死力戰,這一刻,黃巾軍的血性似乎被激了出來,那份悍不畏死的氣概幾乎已經可以同定平軍相提並論了!但定平軍畢竟是定平軍,越戰越勇的他們讓黃巾軍體會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天下精銳!

    手持苗刀的尖刀連吼叫著灑出一道道刀光,在你死我活的殺陣之中用自己的生命硬是將失守的城牆一寸一寸地又奪了回來。

    這一場城頭爭奪戰打得異常慘烈,真可謂『一寸城牆,一寸血』。

    定平軍的悍不畏死和強大戰鬥力讓黃巾軍感受到了絕望,也讓他們明白了,世人口中的天下精銳究竟有何等驚人的戰力,不過黃巾軍雖然在戰鬥力上稍遜一籌,然而此時在氣勢上卻絲毫不輸於定平軍,如果張毅在這裡一定會感慨:難怪歷史中的黃巾軍差點推翻漢朝的統治,這不是沒有原因的!

    在後方觀戰的張曼成遙望著城牆上那一片的血色慘烈,臉孔已經因為激動和緊張變得通紅了,握著刀把的拳頭在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著,連指節都已經因為用力過度而變得白。

    黃巾軍其他將士的神情也跟張曼成差不多,甚至更加激動,他們不由自主地高聲吶喊著,顯然城牆上的血戰使他們獸血沸騰了。

    就在城牆上血戰進行的同時,黃巾軍另外兩萬步卒正在迅接近城牆,待趕到城牆下之後,他們立刻投入了戰鬥,到此刻,黃巾軍投入攻擊高陽城的總兵力達到了六萬餘人,而高陽城的守軍總數隻有一萬人。

    正在北城門樓上指揮軍隊作戰的呂布看著城牆下黃橙橙一片的黃巾軍,不禁緊皺眉頭,如果事態繼續這樣展下去,那麼高陽城勢必失守。

    他娘的,只能用火雷包了!

    「咚~」

    就在呂布剛想動用最後的殺手鐧的時候,城門處傳來一聲大響,隨即城牆上的雙方士兵感到腳下猛地晃了一晃。

    呂布不禁面色一變,急聲問道:「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一名渾身染血的士兵氣喘吁吁地跑來稟報導:「呂將軍,黃巾軍有一輛沖城車衝到了城下,開始撞擊城門了!」

    聞言,呂布心中一驚,當即下令道:「傳令方程,用火雷包,炸死他們這些狗曰的!」

    呂布傳下命令後沒多久,方程領著十幾個百獸營的戰士出現在城牆上,此時百獸營的戰士未著鎧甲,未持兵器,每一個人都抱著一個不大的包。

    如果有現代人看到這個包的話,一定會驚呼:這不是炸藥包嗎!沒錯,這些士兵手中的包就是炸藥包,不,準確的說應該是火藥包,這火藥包就是張毅讓公輸和老陳千辛萬苦試製出來的另一種火藥武器,目前定平軍中的這種火藥武器還十分有限,總共只有不到三千個,而高陽城守軍的手中只有五百個。

    「立刻用『火雷包』摧毀城門處的沖城車!」

    一到城頭,方程當即下令。

    隨即兩名百獸營的戰士便點燃火雷包,然後將火雷包朝城門口擲了下去。

    黃巾軍將士見兩個不大的東西從城牆上擲了下來,原本他們還以為那是石塊,但那個東西砸在一個士兵的頭上,卻沒將那個士兵怎麼樣,然後那兩個東西便滾落在地,並冒著白煙,不過在此混亂的戰場之上,並沒有人將此情景放在心上。

    片刻後,兩團火光從城門口升起,同時伴著兩聲巨響,頓時整個大地都彷彿顫了一下,隨即濃重的黑煙翻滾開來。

    黃巾軍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所有人都沒弄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隨後,煙塵散去,露出了令黃巾軍更加吃驚的一幕,只見那兩團火光升起的地方被清空了一小片,起碼有幾十人被炸成了碎片,還有數十人正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其中有不少被炸得血肉模糊。

    正在觀戰的張曼成突然看到升騰起的那兩團火光,不禁驚愕萬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軍師,軍師,那是怎麼回事?」

    張曼成連忙問身後的杜祥,而杜祥此刻卻是臉色慘白的看著冒黑煙的地方,臉上滿是錯愕的表情。

    「轟……」

    還沒等杜祥回過神兒來,高陽城的城牆下,再次傳來了一聲巨響,那聲巨響過後,站在瞭望台上的杜祥可以明顯的看到,冒著黑煙的位置被清理出了一片空地。

    直愣愣的看著遠處那塊空地,杜祥喃喃道:「張毅這孫子,居然鼓搗出了威力這麼大的炸藥!」

    「什麼?什麼藥?」

    聽到杜祥的話,張曼成急忙追問。

    「哦,沒什麼,」醒過神兒的杜祥慌忙搖了搖頭,他指著遠處那塊空地對張曼成說:「渠帥不必擔心,那不過是比之前的『火箭』威力大一些的東西罷了,想要避免被那東西造成較大傷亡,我軍只需散開一些即可,城牆那麼寬,我們不必集中在一點死命強攻。」

    古代攻城戰,向來都是在上面打開突破口後,所有兵力集中衝擊那一點,以求最大程度的減少己方傷亡,這一點杜祥很清楚,但眼下這種情況,己方在集中一點突破,顯然會比散開傷亡要大得多,杜祥說散開攻擊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同樣的,張曼成也清楚這一點,於是只得無奈的點了點頭:「也只能如此了,傳令下去,讓士兵們散開攻擊,務必在今晚拿下高陽城!」

    在張曼成下令的時候,其實黃巾軍的攻城卻沒有停下來。

    爆炸之後,攻城的黃巾軍愣了一愣,隨即又開始繼續攻城,好像之前「火箭」的打擊,讓他們已經麻木了,所以剛才那兩下爆炸似乎並未對黃巾軍造成多少影響。

    「咚!」

    就在這時,沖城車撞門的大響再一次響了起來,聽到響聲後,呂布不禁眉頭一皺,他不明白沖城車為什麼沒被毀掉,於是立刻扯著嗓子喊方程。

    「快,再扔!」

    正在指揮手下炸沖城車的方程,聽到呂布叫自己之後,急忙跑到了呂布身邊,高聲問:「將軍何事?」

    「怎麼回事?」瞪著方程,呂布大聲喊道:「為什麼沖城車還在撞擊城門?」

    看到呂布那怒目圓睜的樣子,方程不禁縮了縮脖子,趕忙解釋道:「將軍是這樣的……」

    原來高陽城的城門是一個內凹的孔洞,黃巾軍的沖城車是在這孔洞中衝撞城門,這個位置對於城牆上的定平軍來說是一個死角,城牆上的守軍根本就沒辦法有效攻擊孔洞內的沖城車,就連『火雷包』也沒有辦法炸燬在死角處的沖城車。

    聽了方程的話,呂布皺起了眉頭,心道:怎麼辦呢?如果任由沖城車這麼撞下去,高陽城城門就是再堅固也會被撞毀。

    想了想,呂布轉頭看了看尖刀連,一咬牙大聲喝道:「李連長,帶上你的人,立刻跟我殺出城門,務必毀掉敵人的沖城車,方程,你準備好掩護我們,一旦聽到我喊你,立刻仍火雷包掩護我們撤回來,明白嗎?」

    「將軍,不可以!您是主將,焉能以身犯險!」

    「對,將軍您不能去,我帶人上去!」

    聽了呂布的話,方程和李連長都開口勸呂布,可呂布是他們能勸住的嗎?

    「別廢話了!」瞪著方程,呂布喝道:「老子出征前可是拍著胸脯說肯定能守住高陽城的,要是城丟了,老子活著肯定也要被張飛那斯笑死,倒不如戰死來的痛快,還能留下個好名聲,誰在攔我,休怪老子不講情面了!」

    語落,呂布一臉決然的走向了城牆的階梯,而李連長見狀,趕忙帶著自己的人跟了下去。

    見呂布已經做出了決定,方程自知根本勸不住呂布,也只得紅著眼目送呂布走下了城頭,不過帶呂布的身影消失後,方程立刻把自己的怒火轉向了城牆下的黃巾軍。

    一把搶過手下的火雷包,方程點燃後狠狠的擲了出去,扔完一個,方程又點燃了一個,同時嘴裡吼著:「該死的黃巾賊們,老子炸死你們!」

    且不說方程如何向黃巾軍洩憤呢,單說下了城牆的呂布,此時正一臉嚴肅的看著被撞擊的城門,往日穿在身上的玄金戰甲,已經被他脫了,因為玄金戰甲太重了,不適合徒步作戰。

    「呼」

    長出了一口氣,呂布轉頭看著身後那五百尖刀連的兄弟,表情肅穆的說:「兄弟們,我不能保證你們都能活著回來,但我保證你們都能殺的很痛快,你們願不願意跟著我一起殺敵!」

    「願意,願意,願意!」

    齊聲高呼一陣後,有一名年紀看上去也就18、9的年輕士兵喊道:「呂將軍,我能自己回來,放心吧!」

    「好,只要你能活著回來,並且我呂布也能活著回來,老子就調你來百獸營,」語落,呂布猛地一轉身,大喝道:「開門!」

    聽到呂布的命令後,把守城門的士兵立刻準備開門,與此同時,還有人朝著城牆上大喊了一聲,為的是告訴方程,呂布下令開城門了。

    知道呂布要出城了,方程立刻領著百獸營的兵點燃火雷包,朝城門口處的黃巾軍兵叢擲了下去,一口氣擲下了十幾個。

    「轟轟轟……」

    伴隨著巨大的轟鳴升火雷包落地,帶著濃煙的紅光再次升起,然後連成一片,城下頓時一片鬼哭狼嚎。

    黃巾軍被轟天雷所震懾,一時不敢再湧向城門,煙塵漸漸散去,當黃巾軍將士看清城門口的情形時,不禁吃了一驚,只見一名威武不凡,而且頗為英武的大將手持一桿大戟傲立在城門出,他在身後,居然跟著數以百計的定平軍戰士。

    「殺!」

    黃巾軍愣了一下,隨即回過神來,大吼一聲衝了上去。

    「一群螻蟻!」輕蔑的瞥了一眼那些黃巾士兵後,呂布高聲喝道:「留下五十人毀掉沖城車,剩下的人,跟我一起衝殺一陣,殺!」

    「殺!」

    伴隨著怒吼聲,呂布當先衝了出去,手中的方天戟一陣急舞,瞬間連挑數人,把護在沖城車一側的人都殺光了,而他身後的尖刀連,也個個如同出籠的猛虎一樣,撲向了衝上來的黃巾軍。

    在呂布領著人與黃巾軍廝殺的同時,留在最後的數十名尖刀連戰士,向操縱沖城門的另外十幾名黃巾軍步卒殺去,這些黃巾士卒哪裡是尖刀連的對手,只片刻時間便被尖刀連斬殺乾淨。

    外圍抵擋黃巾軍大軍衝擊的尖刀連打得非常慘烈,黃巾軍如海浪般湧來,尖刀連幾乎是刀刀搏命,以血換血,在沖城車旁邊的黃巾軍士卒被剿滅的這片刻時間裡,頂在外圍的四百五十名尖刀連便陣亡了過一半,而黃巾軍戰死的人數則更多。

    尖刀連雖然傷亡慘重,但硬是將黃巾軍擋在了城門洞的外面。

    此時呂布完全成了救火隊員,看到哪個戰士有危險,趕忙就衝過去解救,這要是換了以前,其他人的生死呂布絕對不會當回事兒,可是在定平軍待了一段時間後,特別是聽過幾次張毅講課之後,呂布整個人生觀都被顛覆了,現在的他,已經開始在意別人了,只是平日裡不會表現出來罷了。

    就在尖刀連殊死搏殺之時,兩名百獸營的戰士從繩索上溜了下來,然後這兩名百獸營的戰士立刻將火雷包放在沖城車上,隨即就點燃了引火線。

    「快散開!」

    點燃火雷包後,兩名百獸營的戰士呼喝著讓尖刀連的兄弟離開這裡,但這時候黃巾兵卻湧了上來,一時間尖刀連的戰士們根本來不及衝出城門洞。

    「該死!」

    看了看同黃巾賊纏鬥在一起的尖刀連戰士,再看看冒著白煙飛快燃燒的引火線,其中一名百獸營戰士居然飛身撲在了火雷包上。

    原來他是不想讓火雷包爆炸的威力,波及到正在不遠處戰鬥的尖刀連。

    隨著『轟!轟!』兩聲巨響,黃巾軍的沖城車被炸成了碎片,而那名百獸營的戰士也隨之被炸的粉身碎骨,不過近在咫尺的尖刀連卻沒有被爆炸威力所波及。

    聽到爆炸聲,正在血戰的呂布不禁鬆了口氣,同時開始思考如何帶著剩餘的兄弟撤回去。

    摧毀了黃巾軍的沖城車,尖刀連的任務完成了。

    「方程,扔火雷包,快!」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後,呂布當即對尖刀營的戰士喊道:「撤,快往回撤!」

    聽到呂布的命令後,尖刀連的戰士立刻交替掩護著往回撤,但黃巾兵哪會輕易放他們離開,紛紛沖上去死死的纏住尖刀連的戰士們。

    「雜碎們,你們找死!」

    眼見敵人不肯放己方回去,呂布一咬牙,索性放棄了往回撤的想法,不退反進,登時便殺的一眾黃巾兵雞飛狗跳的。

    呂布勇猛,黃巾兵不管多少,都根本進不來呂布的身,因此他所到之處,黃巾兵立刻就撤走了,但呂布一人之力終究無法顧全所有人,在黃巾兵的纏鬥下,有不少尖刀連的戰士被拖住了,見此情景呂布急的眼都紅了。

    「咻」

    就在呂布為解救尖刀連的戰士而四下奔走的時候,遠處的黃巾將領何曼趁機朝呂布射出了一支冷箭。

    「不好!」

    耳聽到箭矢的破風之聲,呂布想要閃避,但這時候卻有兩個黃巾士兵鬼使神差的衝向了呂布,在呂布斬殺了他二人之後,那支冷箭不偏不倚的射中了呂布的肩窩。

    「啊!」

    中箭後,呂布忍不住出了一聲悶哼,就在這時候,四周的黃巾兵趁機湧了上來,想要斬殺呂布。

    「李威,將軍中箭了,快去保護將軍!」

    呂布中箭的情形,城頭上一直密切注意的方程看的清清楚楚,因此他才大聲呼喊著,讓李連長去保護呂布。

    聽到方程的喊聲後,四周尖刀連的戰士趕忙衝向了呂布,李威更是一個箭步飛奔到了呂布身前,替他架住了黃巾兵的刀。

    「將軍你沒事吧!?」

    護在呂布身前,李威一邊抵擋黃巾兵的攻擊,一邊詢問呂布的情況。

    「我沒事,還能接著打!」

    隨手拔下插在肩窩的利箭,呂布咬著牙說:「兄弟們,看來咱們今天是回不去了,這樣也好,咱們同生共死!」

    呂布此時已經準備同尖刀連的兄弟們同生共死了,但他卻不知道,尖刀連的兄弟根本不想和他同生共死,因為就在他說完話的時候,李威突然轉身,用刀把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頭上。

    「李威,你……」

    一臉驚駭的看著李威,呂布的視線逐漸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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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暫時退兵

    李威偷襲了呂布,但李威偷襲呂布卻不是為了自己能活下去,而是為了呂布能活下去。

    偷襲呂布之後,李威迅轉身攙住了呂布倒下去的身體,同時一臉歉意的對已經被打暈的呂布說:「將軍,對不起了,來世我李威在跟你同生共死吧,一排二排,保護將軍回城,剩下的,咱們一起同生共死!」

    對自己的手下下了命令之後,李威一臉決然的轉身衝向了黃巾兵,聽到他的命令後,傷亡最為慘重的一排二排,立刻架著呂布往回衝,但一排二排各個班的班長,副班長以及排長副排長卻都留了下來,他們留下來不為別的,只是要跟自己的兵死在一起。

    在李威以及尖刀連戰士的拚死掩護下,呂布漸漸退回到了城門洞裡,看到呂布退回到了城門洞裡,李威當即大喊,讓方程扔火雷包,可此時城門那裡還有尖刀連的戰士,正在和黃巾兵廝殺呢,若此時扔下火雷包,必然會炸死自己人。

    就在方程猶豫不決的時候,城門處的尖刀連戰士齊聲大喊,讓方程扔火雷包,掩護呂布退回城內,聽到尖刀連的喊聲後,方程咬咬牙,帶頭扔下了第一個火雷包,他一扔,他身邊的百獸營戰士自然不會在猶豫了,紛紛點燃火雷包扔了下去。

    「轟轟轟……」

    在一連串的爆炸聲中,許多黃巾兵被炸飛了,但同樣的,剛剛還在和他們戰鬥的尖刀連戰士,也屍骨無存了,而城門前更是被炸出了好幾個大坑。

    望著城下還在冒著黑煙的大坑,方程只感到自己的心在滴血,但是他卻毫無辦法。

    在火雷包的掩護下,呂布和幾名尖刀連的戰士退回到了城門裡,但剩餘的尖刀連戰士卻永遠沒有回來的機會了。

    在呂布退回城內之後,黃巾士兵見呂布居然在自己手裡溜走了,於是他們開始更加瘋狂的進攻殘餘的尖刀連戰士,沒過多久城下最後一名尖刀連戰士,連長李威也陣亡了。

    李威死時,背靠著城牆站立著,滿身血污,渾身傷痕纍纍,正插在胸口上的一桿長槍是奪去他生命的致命一擊,他雖然已經陣亡了,但仍圓睜著眼睛,左手抱著一名黃巾軍士兵的脖子,右手上的苗刀透胸穿過了這名黃巾軍士兵的身體。

    黃巾軍的沖城車被定平軍拚命擊毀之後,黃巾軍又推著新的沖城車朝城門衝了過來。不過,這一次,定平軍沒有再犯同樣的錯誤,城門樓上的火力重點關照黃巾軍的沖城車,黃巾軍僅剩的五兩沖城車相繼被摧毀。

    就在城門口的戰鬥打得如火如荼之時,南城牆上的殊死搏殺仍在進行。

    本來由於關羽親自率領尖刀連支援南城牆,黃巾軍已經漸漸地被壓下了城牆。但由於黃巾軍生力軍的加入,形勢漸漸地又被黃巾軍給扭轉了過去。不過黃巾軍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隨著定平軍不斷將力量投入南城牆,雙方在南城牆上形成了相持局面。

    此時,南城牆上的形勢就如同兩頭正較勁的公牛,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將勝利。不過,如果形勢繼續如此持續下去,兵力處於絕對劣勢的定平軍是不可能獲得最終勝利的。

    關羽揮舞著青龍偃月刀,大吼連連,渾身染血,那模樣真是異常猙獰駭人。尖刀連和其他定平軍將士個個奮勇爭先捨命搏殺。

    不過黃巾軍也毫不示弱,雖然他們的傷亡人數遠高於定平軍,但他們的兵力優勢卻更明顯,黃巾軍依靠兵力優勢硬是同定平軍在南城牆上形成了僵持局面。

    就在雙方血戰搏殺之時,定平軍的一支特殊部隊增援了過來,他們不著鎧甲,不持兵器,只抱著一個火雷包,他們就是被方程緊急派來的百獸營的戰士。

    已經殺紅眼的雙方士兵根本就沒注意從城牆上過來的百獸營的戰士,他們仍然在酣戰不休。

    片刻後,十幾個火雷包被擲下城牆,隨即十幾團恐怖的紅色火焰在擁擠的黃巾軍兵叢之中升騰而起,黃巾軍頓時慘叫連連,倒下了一大片,同時,架在這裡的八架雲梯被毀掉了六架。

    黃巾軍在定平軍的這一次攻擊中光死掉的就有五百多人,火雷包的驚人威力震撼了雙方所有的人。

    張曼成看到那火雷包轟炸的情景,不禁又急又怒,只聽他憤怒地吼道:「張毅究竟是從哪弄來的這種『妖物』!讓我軍將士死傷如此慘重!」

    這時,一直眉頭緊皺的杜祥開口了,他朝張曼成抱拳說:「渠帥,這雷鳴之物是用火藥製作的。」

    「火藥!」

    張曼成愣了一下,隨即滿臉疑問地說道:「軍師,這火藥我也是見過的,雖然火藥比其它事物易燃得多,但似乎並無此驚人威力!」

    搖搖頭,杜祥解釋道:「渠帥,我之所以認為那是火藥,完全是根據那物體燃燒的特點推斷出的,火藥燃燒時也是那樣紅色的火焰,不過究竟是與不是,我也不敢確定!」

    雖然知道火藥的爆炸原理,但杜祥卻不知道該如何同張曼成解釋,因此也只能用模糊的說法來遮蓋了。

    張曼成皺眉思忖了片刻,然後道:「此事暫且放下。」

    隨即便將注意力重新放到如火如荼的戰場之上。

    火雷包攻擊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黃巾軍的登城勢頭被狠狠地遏制住了,這裡的八架登城雲梯大部被毀,聚集在雲梯附近準備登城的黃巾軍將士遭到火雷包沉重打擊,黃巾軍補充城頭兵力的度驟降了十倍。

    定平軍則趁機反擊,黃巾軍由於得不到及時兵力支援,很快便陷入了頹勢之中。

    城下的黃巾軍拚命地想要重新沖上城頭,但在定平軍火雷包及檑木石塊的雙重打擊之下,他們在付出重大代價之後卻仍然沒有達到目的。

    關羽帶領定平軍將士如狂風般掃蕩著城頭的黃巾軍將士。在一陣慘烈的搏殺之後,城頭上的黃巾軍終於被肅清了。

    到此,這一片城頭的爭奪戰算是暫時告一段落,城頭上只留下一片慘景,到處都是雙方將士的屍體,鮮血將這一片城磚都染成了暗紅,關羽和倖存的定平軍將士氣喘吁吁地站在這一片血色之中。

    接下來,黃巾軍又動了幾次衝擊,但攻擊強度卻遠不如剛才那麼猛烈,張曼成連換了幾次攻擊部隊,仍然如此。

    到此刻,張曼成明白,軍隊的士氣已經開始下跌了,再打下去除了徒增傷亡外,不會有什麼結果。

    無奈之下,張曼成只得下令收兵。

    隨著一陣刺耳金鐘聲響起,雙方都不禁鬆了一口氣。正在攻城的黃巾軍在夕陽中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這一天的血戰終於結束了。在這一天的戰鬥中,黃巾軍先後投入七萬兵力攻城,而定平軍的守軍則基本上已經全部上場,定平軍付出了傷亡七千人的慘重代價,而黃巾軍的傷亡人數則達到了近四萬人,在一天之內雙方傷亡總數竟然達到了驚人的五萬多人,這絕對是前所未有的!由此也可見這場戰鬥是何等的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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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四面衝殺

    就在城門口的戰鬥打得如火如荼之時,南城牆上的殊死搏殺仍在進行。

    本來由於關羽親自率領尖刀連支援南城牆,黃巾軍已經漸漸地被壓下了城牆。但由於黃巾軍生力軍的加入,形勢漸漸地又被黃巾軍給扭轉了過去。不過黃巾軍並沒有佔到什麼便宜,隨著定平軍不斷將力量投入南城牆,雙方在南城牆上形成了相持局面。

    此時,南城牆上的形勢就如同兩頭正較勁的公牛,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將勝利。不過,如果形勢繼續如此持續下去,兵力處於絕對劣勢的定平軍是不可能獲得最終勝利的。

    關羽揮舞著青龍偃月刀,大吼連連,渾身染血,那模樣真是異常猙獰駭人。尖刀連和其他定平軍將士個個奮勇爭先捨命搏殺。

    不過黃巾軍也毫不示弱,雖然他們的傷亡人數遠高於定平軍,但他們的兵力優勢卻更明顯,黃巾軍依靠兵力優勢硬是同定平軍在南城牆上形成了僵持局面。

    就在雙方血戰搏殺之時,定平軍的一支特殊部隊增援了過來,他們不著鎧甲,不持兵器,只抱著一個火雷包,他們就是被方程緊急派來的百獸營的戰士。

    已經殺紅眼的雙方士兵根本就沒注意從城牆上過來的百獸營的戰士,他們仍然在酣戰不休。

    片刻後,十幾個火雷包被擲下城牆,隨即十幾團恐怖的紅色火焰在擁擠的黃巾軍兵叢之中升騰而起,黃巾軍頓時慘叫連連,倒下了一大片,同時,架在這裡的八架雲梯被毀掉了六架。

    黃巾軍在定平軍的這一次攻擊中光死掉的就有五百多人,火雷包的驚人威力震撼了雙方所有的人。

    張曼成看到那火雷包轟炸的情景,不禁又急又怒,只聽他憤怒地吼道:「張毅究竟是從哪弄來的這種『妖物』!讓我軍將士死傷如此慘重!」

    這時,一直眉頭緊皺的杜祥開口了,他朝張曼成抱拳說:「渠帥,這雷鳴之物是用火藥製作的。」

    「火藥!」

    張曼成愣了一下,隨即滿臉疑問地說道:「軍師,這火藥我也是見過的,雖然火藥比其它事物易燃得多,但似乎並無此驚人威力!」

    搖搖頭,杜祥解釋道:「渠帥,我之所以認為那是火藥,完全是根據那物體燃燒的特點推斷出的,火藥燃燒時也是那樣紅色的火焰,不過究竟是與不是,我也不敢確定!」

    雖然知道火藥的爆炸原理,但杜祥卻不知道該如何同張曼成解釋,因此也只能用模糊的說法來遮蓋了。

    張曼成皺眉思忖了片刻,然後道:「此事暫且放下。」

    隨即便將注意力重新放到如火如荼的戰場之上。

    火雷包攻擊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黃巾軍的登城勢頭被狠狠地遏制住了,這裡的八架登城雲梯大部被毀,聚集在雲梯附近準備登城的黃巾軍將士遭到火雷包沉重打擊,黃巾軍補充城頭兵力的度驟降了十倍。

    定平軍則趁機反擊,黃巾軍由於得不到及時兵力支援,很快便陷入了頹勢之中。

    城下的黃巾軍拚命地想要重新沖上城頭,但在定平軍火雷包及檑木石塊的雙重打擊之下,他們在付出重大代價之後卻仍然沒有達到目的。

    關羽帶領定平軍將士如狂風般掃蕩著城頭的黃巾軍將士。在一陣慘烈的搏殺之後,城頭上的黃巾軍終於被肅清了。

    到此,這一片城頭的爭奪戰算是暫時告一段落,城頭上只留下一片慘景,到處都是雙方將士的屍體,鮮血將這一片城磚都染成了暗紅,關羽和倖存的定平軍將士氣喘吁吁地站在這一片血色之中。

    接下來,黃巾軍又動了幾次衝擊,但攻擊強度卻遠不如剛才那麼猛烈,張曼成連換了幾次攻擊部隊,仍然如此。

    到此刻,張曼成明白,軍隊的士氣已經開始下跌了,再打下去除了徒增傷亡外,不會有什麼結果。

    無奈之下,張曼成只得下令收兵。

    隨著一陣刺耳金鐘聲響起,雙方都不禁鬆了一口氣。正在攻城的黃巾軍在夕陽中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這一天的血戰終於結束了。在這一天的戰鬥中,黃巾軍先後投入七萬兵力攻城,而定平軍的守軍則基本上已經全部上場,定平軍付出了傷亡七千人的慘重代價,而黃巾軍的傷亡人數則達到了近四萬人,在一天之內雙方傷亡總數竟然達到了驚人的五萬多人,這絕對是前所未有的!由此也可見這場戰鬥是何等的慘烈!

    「方程,你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死去而不救,你該死!」

    縣衙內,呂布衝著方程大無名之火,李威以及那幾百尖刀連戰士的死,讓呂布的心頭像是被壓了一塊大石頭一樣沉重,雖然呂布也知道,那些跟著他出去的尖刀連戰士定是九死一生,但他就是鬱悶,鬱悶的原因,是他自己活下來了,此時呂布在心裡把自己當成了一個逃兵,一個捨棄了袍澤兄弟,獨自苟活的逃兵。

    「將軍!」

    跪在地上,方程想勸說呂布,但卻不知道怎麼開口,而就在這時候,外面有人大喊,那些跟隨呂布殺出的尖刀連戰士的屍被收斂回來了。

    聽到那些人的屍回來了,呂布顧不得身上的傷,快步奔出了房間。

    高陽的空場上,幾百具屍整齊的馬列在地,身上全都蓋著白布,在他們的四周,三營的戰士們全都垂而立,每個人都雙目泛紅,但卻沒人哭,因為他們是軍人,是只能流血不能流淚的定平軍戰士。

    「李威呢?李威!」

    疾步奔到廣場上之後,呂布像瘋了一樣,大吼著問李威的屍體在哪裡,但卻沒人能告訴他,因為收斂屍體時進行的很匆忙,根本就沒有時間仔細區分。

    得不到答案,呂布就像瘋了一樣,翻著白佈一個一個的找,但最先找到的,卻是那個說自己可以回來的小戰士,他身中六刀,腸子都流出來了。

    「混蛋!」全身顫抖的呂布,死死的盯著小戰士的臉,聲嘶力竭的喊道:「你不是說你自己可以回來嗎?你這個騙子,混蛋!給我起來!」

    一邊喊著,呂布就想去拉小戰士的屍,這時候聞訊趕來的關羽,趕忙上前去拉呂布。

    一把抱住呂布,關羽同樣聲嘶力竭的大喊:「奉先,兄弟們已經去了,你就讓他們安安靜靜的去極樂淨土吧!」

    極樂淨土是張毅給全軍灌輸的概念,即便是關羽也對自己死後能去極樂淨土深信不疑。

    「該死的!」

    怒吼著,呂布掙脫了關羽,開始繼續尋找李威的屍體,就在小戰士的不遠處,呂布找到了李威的屍,看著李威胸口那黑乎乎的大窟窿,呂布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指著李威的屍體,呂布放聲大罵:「李威,你個混蛋,你居然敢偷襲老子,你是覺得老子不配跟你同生共死嗎?啊?你個混蛋!」

    嘴裡雖然罵著,可實際上,呂布的眼淚就如同斷線的珠子一般,不停的往下流,他只能儘量控制著,不讓自己哭出聲。

    全身顫抖著,緩緩的蹲下身,呂布不在乎李威身上的血是不是會把自己的衣服弄髒了,他抱著李威的屍體,大聲咆哮著:「該死的黃巾狗,老子跟你們誓不兩立,不把你們斬盡殺絕,老子就改姓驢!」

    就在呂布大罵的時候,城外再次傳來了黃巾軍攻城的鼓聲。

    黃巾軍之前是退下去了,但四面圍城之勢卻並沒有改變,因為他們的撤退只是暫時的,知道定平軍的援軍隨時會趕到,張曼成當然不敢怠慢了,第一波攻城結束後,只休息了兩個小時,張曼成就再次起了進攻。

    「殺!」

    高陽城北城牆外,一萬五千名黃巾軍步卒散得很開,扛著雲梯,大喊著衝向了城牆,這一次同樣沒有多少兵力的張曼成,選擇了集中兵力攻打北城牆,至於另外三面城牆,則各自派了兩千多人攻打,但即便是這樣,兵力已經捉襟見肘的定平軍,抵擋起來也頗為吃力,只能把原本用來防守城門的百獸營調了上來,專門負責扔火雷包。

    一開始,黃巾軍就像瘋了一樣開始往上衝,南城牆上的形勢瞬間就變得焦灼起來,雙方都在捨命廝殺,就如同兩頭正較勁的公牛,誰能堅持到最後,誰就將勝利。不過,如果形勢繼續如此持續下去,兵力處於絕對劣勢的定平軍是不可能獲得最終勝利的。

    關羽揮舞著青龍偃月刀,大吼連連,渾身染血,那模樣真是異常猙獰駭人。尖刀連和其他定平軍將士個個奮勇爭先捨命搏殺。

    不過黃巾軍也毫不示弱,雖然他們的傷亡人數遠高於定平軍,但他們的兵力優勢卻更明顯,黃巾軍依靠兵力優勢硬是同定平軍在南城牆上形成了僵持局面。

    而在北城牆,火雷包的攻擊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黃巾軍的人數雖然很多,但但在定平軍火雷包及檑木石塊的雙重打擊之下,黃巾軍的登城勢頭被狠狠地遏制住了,這裡的十架登城雲梯大部被毀,聚集在雲梯附近準備登城的黃巾軍將士遭到火雷包沉重打擊,黃巾軍補充城頭兵力的度驟降了十倍。

    定平軍則趁機反擊,黃巾軍由於得不到及時兵力支援,很快便陷入了頹勢之中。

    城下的黃巾軍拚命地想要重新沖上城頭,但在定平軍火雷包及檑木石塊的雙重打擊之下,他們在付出重大代價之後卻仍然沒有達到目的。

    喊殺聲,爆炸聲,不停的在高陽城的上空迴蕩,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漸漸的,呂布和關羽感覺防守越來越吃力,本就受傷的呂布,甚至都快揮不動手裡的方天戟了。

    就在定平軍快瀕臨絕境的時候,南面的黃巾軍陣營卻突然大亂起來,原來是張飛和小舞,先行帶著疾風營和鳳舞營殺到了。

    「哈哈,黃巾小兒們,你家張三爺爺來了!兒郎們,殺!」

    狂笑著,張飛催動自己的烏騅馬,衝向了黃巾軍的軍陣,在他身後,是數以萬計的疾風營騎兵。

    「姐妹們,跟著我衝!」

    一揮手中的殘月刀,小舞拍馬衝在最前方,凡是敢阻攔她的黃巾士卒,皆被其一刀斷為兩節。

    此時留守在南面的黃巾軍,大多都是白天攻城時的兵,他們都玩了一天的命了,此時大多筋疲力竭,雖然疾風營和鳳舞營連續趕路也很疲憊,但總體情況比他們要好不知道多少倍,因此在遭遇之後,輕易的就被疾風營和鳳舞營沖散了。

    「該死的,都給我頂上去!」

    南面黃巾渠將於毒,見己方被一沖即潰,急忙輪刀斬殺了兩個逃兵,卻根本無法制止己方的潰敗,而就在這時候,他看到了一個身著黑甲,面帶黑色面的漢將正朝自己衝來,當即便舉刀迎了上去。

    在於毒看來,只要自己斬殺了敵方大將,肯定就能逆轉己方的頹勢,但事實證明,他真的想多了。

    眼見有一個武將模樣的大將舉著刀朝自己衝來,張飛的雙眼立刻亮起了嗜血的紅光,他當即大吼一聲,然後挺起丈八蛇矛迎了上去,可他卻沒料到,自己的一聲虎吼,居然直接嚇傻了於毒。

    若論起武藝,在定平軍中當數呂布無疑;論起箭法,黃忠若論第一的話,也就呂布敢上前爭鋒,但能不能掙得過還兩說;若論起練兵,雖然眾人嘴裡不服,但高順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可以說張飛處處都無法拔得頭籌,甚至比塊頭他還在典韋之下,但要比嗓門的話,張飛說自己是第二,還真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當初呂布和張飛第一次交手時,張飛大吼了一嗓子,呂布都嚇了一大跳,可見張飛的嗓門確實是不小。

    畢竟歷時上,張飛那也是一嗓子吼死了夏侯德的。

    當然,於毒身為黃巾軍中排名前五的猛將,自然不會被張飛一嗓子給嚇死了,但嚇得一愣卻是有的,但戰場上一愣神兒的功夫,卻足以決定他的生死了。

    趁著於毒愣神兒的功夫,張飛快若雷霆的遞出長矛,一矛便將於毒挑落馬下。

    一矛挑殺於毒後,張飛沒有絲毫的停頓,立刻揮動長矛繼續追殺黃巾潰軍。

    南邊的喊殺聲,特別是張飛那一聲虎吼,讓城牆上苦戰的定平軍戰士立刻來了精神。

    聽出是張飛的喊聲後,關羽立刻大聲喊道:「兄弟們,援軍到了,殺啊!」

    「殺!」

    關羽的一聲援軍到了,就像是一針強心劑一樣,讓本已經陷入頹勢勉強抵擋的定平軍戰士,立刻來了精神,紛紛舉刀殺向了城頭上的黃巾軍,相反的是,得知對方的援軍到了,黃巾軍的氣勢登時便跌倒了最低,有很多原本在雲梯上向城頭攀爬的黃巾軍士卒,甚至開始往下退了。

    「驟雨營,隨我衝啊!」

    正如定平軍中流傳的那句話一樣,疾風到了,驟雨也就不遠了,就在張飛和小舞追殺南面潰軍的時候,文聘率領著一萬驟雨營從西南方殺了出來,徑直衝向了西側的黃巾軍,與此同時,東南面,張毅親率著金刀衛殺進東面黃巾軍的陣營,以金刀衛那強悍的戰力,頃刻間便沖散了東面黃巾軍的陣線,東面統軍渠將李大目死在了亂刀之中。

    定平軍援軍趕到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張曼成的耳中,穩得定平軍的援軍居然到了,張曼成整個人都殺了,因為在他看來,定平軍的援軍最快也要明天傍晚才能趕到呢,怎麼可能今天晚上就趕到了呢?他不知道的是,張毅早就知道了他的動向,從河間城出的時間,比他預計的早了整整兩天,張毅現在才趕到,還是考慮到了己方戰力的問題,在路上休息過一段時間的原因呢,不然張毅的援軍很可能會和他同一時間趕到。

    得知張毅趕到了,杜祥急忙對張曼成說,讓他派兵支援其他的黃巾軍,可還沒等張曼成下命令呢,又有人來報告,說他們身後又來了一隊漢軍騎兵。

    「什麼?我們身後?怎麼可能?」

    聽到探馬的回稟後,張曼成和杜祥都傻了,而就在他們愣的時候,後面果然傳來了定平軍的喊殺聲。

    「陷陣死士!有我無敵!」

    原來繞到張曼成身後的,是高順和他的陷陣營,而高順和陷陣營之所以能繞到張曼成的身後,還是源於陷陣營的馬好。

    得知己方後路已經被定平軍斷了,黃巾軍登時亂成了一團,在五千陷陣死士的衝擊下,根本沒有形成任何抵抗就被沖散了,自知已經無力回天的張曼成與杜祥,只得在左髭丈八的掩護下,急急向東南方向逃竄。

    雖然看到黃巾軍的主將像是朝東南逃竄了,但高順卻無法追趕,因為被沖散黃巾軍太亂了,而且數量太多,再加上又是晚上,高順怕有伏兵,所以才讓張曼成和杜祥僥倖逃脫了。

    張曼成和杜祥雖然是逃走了,但黃巾軍的主力卻沒那麼好的運氣了,剩餘的黃巾軍,不是被定平軍斬殺,就是被俘虜,總之高陽城的這一戰,張毅可以說是大獲全勝,被斬殺的黃巾軍,過了七萬,當然其中大部分都黃巾軍都是在高陽城時戰死的,剩餘的才是被騎兵斬殺的,剩餘的三萬人裡,被俘的過了兩萬,另外的不到一萬人,則四散而逃,單單是追捕那些逃兵,定平軍就足足忙活了一晚上,但畢竟是晚上,還是有很多人趁著夜色逃走了。

    且不說定平軍是如何抓捕那些逃兵的,單說張毅在驅散東面的黃巾軍後,立刻便帶著金刀衛趕往了高陽城,這也就是為什麼張曼成他們能從東南方逃走的原因了。

    一到高陽城外,張毅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高陽城外,整個城牆幾乎都被鮮血染紅了,城牆下橫七豎八的,儘是黃巾軍的屍體,當然,裡面也混著定平軍的屍體,不過數量很少,進城之後,大街小巷到處是渾身浴血的傷兵,還有許多來不及處理的陣亡殭屍的屍體被一排排的擺放在街道兩旁;有很多沒有穿鎧甲的人在傷兵中間來回穿梭忙碌著,他們是周圍的百姓自願來守城的,不過關羽並沒有將這些人派上戰場。

    剛一進高陽城,張毅來不及稍作休息便立刻召集眾將議事。

    「雲長,目前的情況如何?城內還有多少能做戰的士兵?」

    焦急的張毅一連問了兩個問題。

    坐在張毅左的是高陽城守將關羽,坐在張毅右的是,在兩人之下坐著十幾員戰將,其中有張毅帶來的,也有高陽城的各連的連長,跟隨張毅過來的那些人的精神頭還不錯,不過原駐高陽城的那些人,包括關羽和呂布,他們的精神狀態就顯得不怎麼好了,人人雙眼深陷,雙目血絲滿佈。

    聽到張毅的問話,關羽想都沒想便用嘶啞的聲音回答道:「現在高陽城能戰之兵只剩下一千餘人!其中最能戰的尖刀連只剩下百餘人!」

    這些數字每時每刻都在關羽的心裡裝著,他根本就不須要思考,也不須要去詢問。

    張毅微皺雙眉點了點頭,隨即感嘆了一聲:「真是辛苦你們兩個了,奉先,你怎麼還受傷了?為什麼不穿我給你的玄金戰甲!?」

    話到最後,張毅聲音中隱隱帶著一絲責備,這要是平時呂布心裡一定會覺得暖暖的,但此時的呂布卻沒那麼多多餘的心思感受張毅的話了,他用略帶悲傷的語調,向張毅講述了李威和那幾百尖刀連戰士的事,聽的張毅都不禁雙目泛紅。

    「他們都是好樣的,特別是李威,」點了點頭後,張毅想了想說:「此次在高陽城陣亡的將士,每人的撫卹金都提升一倍,另外他們的家眷都免賦稅免徭役五年,特別是那幾百尖刀連的戰士,更要加倍安撫,善待他們的父母還有孩子。」

    「他們有孩子?」

    聽了張毅的話,呂布雙目立刻亮起了異樣的光芒。

    張毅沒有注意到呂布的異樣,依舊自顧自的說:「有的有吧,別人說起來我不太清楚,但三營尖刀連連長李威我還是知道的,他有個兒子,年方五歲,雲長,凡是有後人的,你統計一下給我報上來,咱們更要善待英雄之後。」

    張毅後面的話,呂布沒有注意聽,因為他心裡已經有了其他的打算。

    詢問完了高陽守軍的情況後,張毅剛要說點其他事,外面突然傳來了張飛那響亮的大笑聲。

    「哈哈……」一路大笑著,張飛邁步進了大堂,先沖張毅和關羽各自行禮之後,張飛大聲喊道:「大哥,今晚這一戰真痛快,俺老張殺了三百多個黃巾逆賊,痛快,太痛快了!」

    張飛這廝,一殺起來就只顧自己痛快,其他的事什麼都忘了。

    「你這傢伙,」聽了張飛話的,張毅皺著眉說:「我不是跟你說了嘛,儘量抓活的,你就知道殺殺殺,你真想氣死為兄不成?」

    張毅這麼一說,張飛才恍然想到,張毅確實是說過,黃巾軍大多都是被逼無奈的老百姓,能抓活的就抓活的。

    想到了張毅的話之後,張飛趕忙陪著笑臉,連連作揖,說自己錯了,以後一定注意,好在張毅也沒真生氣,因此也就饒了他了。

    張飛這邊剛跟張毅賠完笑臉,頭一轉就看到了負傷的呂布,以張飛和呂布的關係,看到呂布受傷了,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喲呵?」故作驚訝的看著呂布肩窩上的傷,張飛咧嘴笑道:「怎麼?咱們定平軍第一猛將受傷了?哎呦喂,還是兩處,誰這麼厲害啊,還能傷到咱們的呂大將軍,俺還真想見識見識呢,啊?哈哈……」

    聽著張飛那得意的大笑聲,呂布的鼻子差點沒被氣歪。

    霍然而起,呂布抬手指著張飛怒聲道:「張屠夫你…噝~」

    呂布此時不單單是肩窩受傷了,連另一隻胳膊的小臂也受傷了,因此一抬手扯動了傷口,疼得當時臉色就變了。

    「翼德!」

    眼見呂布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張毅登時怒聲喝斥張飛:「奉先苦戰負傷,你笑個什麼勁兒?」

    「大哥,你這可就誤會俺了,」趕忙收起笑臉,張飛苦哈哈的說:「俺可不是幸災樂禍,俺是真的好奇,以驢,哦不,以呂將軍的本事,能把他傷了的人,那要多厲害,我估計啊,三個俺老張,都打不過,俺……」

    「行了行了,」懶得聽張飛臭貧的張毅,擺擺手打斷了他的話,同時說:「找個地方坐下去吧。」

    「唉,」嘿嘿笑著沖張毅點了點頭後,張飛一邊找地方落坐,一邊說:「以呂將軍這傷來看,接下來進攻平凌渡你是無法參加了。」

    「你說啥?」

    聽到張飛說自己無法參加平凌渡的戰鬥了,呂布登時急了,但此時張毅卻話了。

    「翼德這一點說的沒錯,奉先,接下來你就留在高陽養傷吧。」

    聽完張毅的話,呂布真個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樣,癱坐在了椅子上。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 21:10
第385章 意外驚喜

    「主公,為啥不讓我去?我這只不過是小傷,根本不礙事!主公,我已經過誓了,要殺盡黃巾賊,你不能不讓我參加平凌渡的戰鬥!」

    聽到張毅說不讓自己去參加平凌渡的戰鬥,呂布登時就不干了,畢竟之前他才誓要殺盡黃巾賊呢,現在就無法參戰了,他當然無法接受了,當然,即便是沒有之前的誓言,現在張毅不讓他參加接下來的戰鬥,呂布也是無法接受的。?

    呂布現在雖然是氣的火冒三丈,但他還是努力克制著,因為說不讓他參加平凌渡戰鬥的人是張毅,要換了別人,說不定呂布就要抓著對方脖子厲聲質問了。

    「奉先,」心平氣和的看著呂布,張毅指了指關羽:「想當初,雲長也不過是挨了一刀,比你的傷輕多了,到最後我不還是強按著他回汾陽了嗎?你也一樣,我總不能強按著傷兵上戰場吧?咱們定平軍可還沒到無將可用的地步呢。」

    正如張毅說的那樣,當初關羽的傷比呂布要輕的多,但關羽還是被張毅強按著回了汾陽,到了呂布這裡,張毅怎麼可能例外呢,再說,張毅真的不用呂布帶傷出戰,因為他手下能在沙場爭鋒的武將多得是,還真的不缺呂佈一個。

    「主公,我……」

    呂布還想分辯,但張毅卻抬抬手,示意他先聽自己說。

    「奉先!」

    表情稍稍有些嚴肅的看著呂布,張毅耐心勸道:「我只是讓你不參加平凌渡的戰鬥,又不是讓你以後的戰鬥都不參加了,接下來平凌渡的戰鬥,是攻堅戰,你難道要扛著你的方天畫戟去爬雲梯?」

    張毅話音一落,在場的眾將紛紛仰頭大笑,因為他們聽了張毅的話之後,腦袋裡立刻浮現出了呂布扛著方天戟爬雲梯的樣子,自然感覺頗為好笑了。

    眾人雖然都笑了,但呂布卻沒笑,而眾人看了呂布接下來的舉動後,也都收住了臉上的笑容。

    只見咬著牙硬撐著用雙手抱了抱拳,表情嚴肅的說:「主公若有令,奉先甘為馬前卒!」

    為了能參戰,呂布連將軍都不要了,這讓之前還奚落他的張飛聽了都不禁動容,更何況其他人了,所以聽了呂布的話之後,大家都收起了笑臉,紛紛將目光轉向了張毅。

    感受到了眾人的目光後,張毅的臉色逐漸變得陰沉起來,因為呂布的話,讓張毅大感頭疼,他擔心自己再不拿出點主公的魄力來,還真鎮不住呂布了。

    「奉先!」

    故意板著臉,張毅嚴肅的說:「接下來你的任務是安心養傷,同時安排好傷兵的後續工作,為大軍征討平凌渡提供後勤供給,還有安置俘虜等事宜,這些工作也同樣重要,你明白嗎?」

    「我不明白,」呂布也是急了,他居然直接喊著對張毅說:「我是一個武將,不是舞文弄墨的先生,我……」

    「啪」

    「呂奉先!」

    一拍桌子,張毅瞪著眼怒視著呂布:「怎麼?你不服從命令?有意見?」

    「沒錯,我有意見,那些工作都應該是……」

    呂布本想說,那些工作應該是陳宮他們那些先生做的,自己就應該上陣殺敵,但張毅那裡會給他繼續廢話的機會。

    「閉嘴!」直接喝斷呂布的話,張毅豁然而起怒視著呂布說:「有意見你也給我憋著,這事兒就這麼定了,記住,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你不服從命令,接下來的戰鬥你更別想參加,我把你配回河東,讓你接替陳琳的工作,你信不信?」

    「我…」

    「呂將軍!」

    就在呂布還想繼續同張毅理論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了小舞的聲音。

    邁步走進大堂,:「呂將軍,你的勇武,全軍有目共睹,主公也很明白,但你也不能把所有的功勞都佔了吧?你說你帶傷上陣,萬一再比我們的功勞大,那我們的臉往哪兒擱?所以呀,你還是留在這裡養傷吧,等回頭拿下了平凌渡,主公揮兵西進的時候,你再拿頭功不就得了?」

    小舞的話明面上是在吹捧呂布,按理卻是在勸呂布留守高陽負責,這一點連張飛都聽出來了,呂布就更別說了,但法,卻讓呂布聽了很舒服,再加上呂布也知道,張毅既然下了命令就絕無收回的可能,所以也就借坡下驢了。

    「哎~」

    長嘆的了一聲,呂布一臉不悅的沖張毅抱了抱拳說:「屬下遵命。」

    語落,呂布頹然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見呂布終於服氣了,張毅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同時暗中沖小舞豎起了大拇指,而小舞則做了一個只有他們兩個才懂得手勢,然後沖張毅擠了擠眼,張毅看到之後,立刻露出了苦笑,因為小舞那個動作再加上眨眼,分明就是在向他索要好處,張毅自然頭痛了。

    「咳咳!」

    張毅和小舞之間的眉目傳情,那是當著眾人的面進行的,大多數人看了都轉過臉去假裝沒看到,但關羽可不是那種人,所以他出聲提醒了張毅一下。

    「嗯嗯……」

    經關羽一提醒,張毅趕忙正了正神色,開口詢問小舞此戰收穫如何,損失又有哪些。

    前面說過了,本來張毅是要讓陳宮做自己的隨軍軍師的,但陳宮到了之後,卻認為如何處理安置俘虜和安撫老百姓更為重要,所以他主動選擇留在了幽州,一方面處置俘虜安撫百姓,一方面他還要幫大軍負責轉運後勤物資等等,說起來,這些工作張毅交給陳宮還是比較放心的,但陳宮若是去做這些工作的話,出征隊伍的情況,張毅就要找別人來做了,最終張毅選擇了讓小舞來做。

    張毅選擇小舞負責大軍的統計和整合,一是為了讓她少去衝鋒陷陣,二是因為小舞畢竟是女孩子,心應該比較細,做起這些工作應該比高順他們那幫大男人更適合。

    張毅的那些小心思,機靈的小舞又如何能不知道呢,但她卻沒有拒絕張毅的安排,而是把這項任務當成了對自己的一種鍛鍊,當然了,一開始她還是表示拒絕的,為的就是從張毅手裡敲一筆物資出來,同時還讓張毅答應了她,如果自己妥善的完成了張毅交代的任務,那張毅接下來不能以任何原因,制止她帶著鳳舞營參加接下來的戰鬥,這也是為什麼張毅看到小舞做出索要好處的動作之後,會變成苦瓜臉的原因了,他是真被小舞「敲詐」怕了。

    為了讓小舞能結下自己給她的任務,張毅直接撥了一批物資給小舞,並且允許她擴大鳳舞營建制,由目前的三千人擴大到五千人,當然擴大鳳舞營的建制是要在戰爭結束之後才可以進行,至於說小舞接下了張毅交給她的任務她能不能完成,張毅並不擔心,因為根據他掌握的情報,小舞的鳳舞營裡那可是有不少能人的,況且女人心細的天性,在負責統計的這些工作時,就是天生比男人會有優勢。

    且不管以後小舞如何敲詐張毅,單說此次高陽一戰,張毅雖然付出了不小的代價,但收穫還是頗豐的。

    先黃巾軍的十萬大軍,有七萬多人被斬殺,兩萬左右被俘,其餘的不是跟著張曼成和杜祥逃跑了,就是自己趁著夜色逃走了,除了斬敵和俘虜的功績之外,張曼成給大軍帶的糧草,由於高順的繞後匆忙之間無法銷毀,也落入了張毅的手裡,整整三十萬石的糧食,足夠支撐張毅接下來兵進平凌渡了。

    除了給張毅帶來了此戰的一系列呈報之外,還給張毅帶來了兩個人,那兩個人剛一出現在張毅面前的時候,他們那衣衫襤褸,面黃肌瘦的樣子,還真沒引起張毅太多的興趣,但聽到小舞報出他們的名字之後,張毅整個人興奮的差點沒跳起來。

    「什麼?他們是審配和田豐?」

    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兩個跟叫花子一樣的青年,張毅眨眨眼,一臉不解的問:「二位先生,你們,你們這是……」

    一邊說著,張毅已經離開了座椅,一步步的走向了二人。

    小舞給張毅帶來的兩個人,是田豐和審配嗎?當然是了,小舞是有能看穿所有人名字的特殊能力的,張毅曾經不止一次的讓她背過那些三國上有名的武將和謀士,小舞此時也能倒背如流了,以至於看到人之後,小舞就能準確無誤的喊出對方的名字,她能帶來生於冀州的審配和田豐,也就很正常了。

    「學生審配,見過大人。」

    「學生田豐,見過大人。」

    見到張毅起身,審配和田豐,紛紛躬身向張毅行禮,但他們卻沒有下跪。

    審配和田豐在黃巾之亂的時候,一個年紀大約只有二十五六歲,一個年級三十出頭,而且兩個人身上沒有任何官職,在漢朝,特別是東漢,平民見官不跪,單單是這一條,就足以治罪了,但張毅卻沒有任何責備的意思,反而在聽完他們自報家門之後,更加興奮的快步走到了他們面前,伸出雙手拉住了他們髒兮兮的雙手。

    「二位先生,」拉著二人的手,張毅略顯激動的說:「居然真的是二位先生,簡直太讓我吃驚了,二位先生,你們……你們怎麼,怎麼會落得這幅模樣?」

    此時的審配和田豐,就真的跟兩個叫花子差不多,衣衫襤褸,面黃肌瘦而且蓬頭垢面的,完全沒有上一世張毅見到二人時的英姿,但即便是這幅模樣,審配和田豐的精神頭卻很好,雙目中閃爍的還是睿智的光芒。

    沒錯,審配和田豐在思考,他們也在打量張毅,判斷張毅,因為一路上,審配和田豐都在聽張毅有多好,有多棒,但他們認為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才跟著小舞來到了高陽面見張毅。

    說起來審配和田豐,其實都是小舞從河間城出之後遇到的,他們兩個的家都被黃巾軍禍害了,以至於流離失所食不果腹,小舞剛一遇到他們的時候,也想讓他們洗去身上的污垢,換上新衣服,但審配和田豐卻拒不接受。

    審配字正南,為人正直,袁紹領冀州時,審配被委以腹心之任,並總幕府,在河北平定,袁紹以審配統軍事,審配恃其強盛,力主與曹操決戰,曾率領弓弩手大破曹軍於官渡,官渡戰敗,審配二子被俘,反因此受譖見疑,幸得逢紀力保,袁紹病死後,審配為顧全大局,力保袁尚為嗣,卻最終導致兄弟相爭,被曹操各個擊破,曹操圍鄴,審配死守數月,終城破被擒,拒不投降,面北赴死。

    審配面北赴死,其中還有典故在,曹操領兵圍困鄴城時,攻打了數月也沒能拿下鄴城,為了拿下鄴城,曹操派人聯繫了審配的侄子審榮。

    審配當時任命了自己的侄子擔任柬門校尉,但審榮本就不是什麼心智堅定之人,他見曹操勢大,就屈服了曹操,夜間打開城門放曹軍進城,審配在城東南角樓上,望見曹軍攻入,忿恨辛評、郭圖壞敗冀州,於是命人馳詣鄴城的監獄,殺了辛評一家。

    另一方面,審配在城中堅持抵抗,被活捉,將押送至曹操帳下,辛評之弟辛毗見其兄家已死,於是拿著馬鞭鞭打審配的頭,罵道:「奴才,你今日死定了!」

    審配回頭說:「狗輩,就是你們害得冀州被破,我恨不得殺你!況且你今日能親手殺我?」

    之後,曹操引見審配,問:「你可知道是誰打開了鄴城的城門?」

    審配答曰:「不知。」

    曹操笑著說:「就是你的侄子審榮。」

    審配聞聽冷冷一笑:「我知道這小子不足以一用,可沒想到居然到了這種地步!」

    曹操又問:「我近來巡視圍城情況,你的箭怎會這麼多?」

    審配答曰:「猶恨箭少。」

    曹操說:「你對袁氏忠心,也是不得不這麼做。」

    曹操的意思是不想殺他,但審配意氣雄壯,始終沒有屈服的言辭,在場的人沒有不嘆息的,而辛毗等又號哭不已,曹操於是最終還是狠心殺了審配。

    冀州人張子謙歷來和審配不睦,曹軍攻城時先行投降,此時笑著對審配說:「正南,你比我如何?」

    審配厲聲呵斥:「你不過是個降虜,審配為忠臣,雖然死了,哪裡像你苟且偷生!」

    臨行刑前,審配呵斥劊子手讓讓自己面北而死,因為「我君在北」由此可見其忠。

    田豐字元皓,其為人剛直,曾多次向袁紹進言而不被採納,曹操部下謀臣荀彧曾評價他「剛而犯上」,因諫阻袁紹征伐曹操而被袁紹下令監禁,官渡之戰後,田豐被袁紹殺害。

    審配和田豐都是性格剛烈之人,張毅究竟如何收復二人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7-4-2 21:11
第386章 兵發平凌渡

    從小舞帶審配和田豐進來的時候,張毅的第一反應是自己應該又有好幫手了,但看到兩人蓬頭垢面衣衫襤褸之後,張毅又意識到,對方來者不善,不然不可能在結識小舞之後,依舊是這副模樣,小舞更不可能在帶這兩人來之前,不給他們換衣服,不給他們洗臉,兩人之所以會這幅模樣出現在自己面前,絕對是他們拒絕了小舞的好意,所以張毅從見到兩人之後就開始在思考,該如何將兩人收入麾下,左思右想之後,張毅想到的辦法。???

    「二位先生免禮,」毫不在意的親手扶起二人,張毅樂呵呵的說:「冀州審配和田豐,二位先生之名,我張毅早已知曉,如今能親眼看到二位先生,實乃張毅三生有幸,來來,二位先生請坐。」

    張毅的話那可是自肺腑的,臉上的表情自然也極為真誠,但審配和田豐看到他那副模樣之後,臉上卻絲毫沒有動容的神色,也沒有如張毅預想的那樣去坐椅子,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後,居然就地坐下了。

    看到二人的表情和舉動之後,張毅心道:這兩個傢伙,還真是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的,不行,老子非把你們拿下不可,不把你們拿下,老子就不姓張了!

    心裡在腹誹兩人的同時,張毅也在思考該如何招撫兩人,最終他決定,主隨客便,以靜制動。

    看著席地而坐的兩人,張毅略顯尷尬的笑了笑:「二位先生看來是坐不慣這種新式的座椅啊,這樣也好,我也好久沒在地上坐了。」

    一邊說著,張毅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居然真的坐在了地上。

    「主公你可是一軍統帥!」

    「大哥,你是侯爺,怎麼能坐在地上呢?!」

    「天少哥你……」

    張毅堂堂一軍統帥,皇封的侯爺,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席地而坐,這讓眾人都大為吃驚,連審配和田豐都驚訝的睜大了雙眼,他們也沒想到張毅居然真的跟他們一起坐在了地上。

    「行了你們都閉嘴,」擺擺手示意眾人閉嘴,張毅笑著對審配和田豐說:「二位先生之才,天少是知道的,但我也知道,二位先生對時局已經失望透頂,不然以二位先生之才,不至於到現在也沒有一官半職,更不至於淪落到如此地步。」

    張毅的話明顯是在吹捧審配和田豐,這一點任誰都能聽的出來,按理說,像審配和田豐這樣的平民,在被張毅這樣手握實權的朝廷重臣誇讚的時候,即便是不說話,臉上也多少該有點表情才對,但他們兩個人卻絲毫表情都沒有,就跟兩個木頭人一樣,這讓張毅自己看了都感覺蛋疼。

    就在張毅暗自鬱結的時候,審配突然開口道:「大人謬讚了,我二人不過一介布衣,就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並沒有什麼大人所說的才能。」

    「他娘的!」

    聽了審配的話,脾氣不好的張飛登時火了。

    瞪著銅陵一般的雙眼,火起的張飛怒聲道:「你們兩個還真是給臉不要臉,你們真以為自己有什麼大才?你們再有能耐,有我大哥有能耐?我大哥自從做了河東郡太守之後,地方政績上,河東郡老百姓從沒吃沒喝,到現在人人都可以吃飽飯,有衣穿,軍事上退鮮卑,收四郡,幽州一戰,大破黃巾十萬餘眾,你們呢?你們做過什麼?有什麼資格在我大哥面前裝腔作勢?你們……」

    「翼德,不要說了,」打斷張飛的話,張毅一臉歉意的對審配和田豐說:「二位先生勿怪,我這三弟就這麼個臭脾氣,我代他……」

    「大人不必說了,」抬手示意張毅不必多言,田豐面不改色的說:「大人的功績,我二人清清楚楚,不然也不會出現在大人面前了,只不過大人若想讓我們二人在大人手下效力,那是不可能的,因為我二人不想當十常侍的走狗,更不想成為十常侍爭權奪利的工具。」

    一開始張毅以為,審配和田豐既然出現在自己面前,那絕對是有意要追隨自己,自己只需禮賢下士,必然能將二人收服到麾下,可田豐的一番話,讓張毅徹底的明白他們二人為何對自己愛搭不理了,原來還是自己身後靠山的原因。

    這也難怪,東漢末年的黨錮,針對的就是像審配和田豐這樣的人,審配和田豐不恨十常侍那才奇怪呢。

    「啪」

    聽到田豐含沙射影說張毅是走狗,張飛當即拍案而起,高聲怒喝:「你敢說我大哥是走狗,俺看你他娘的是找死!」

    此刻不單單是張飛怒了,在場的諸將都對田豐怒目而視,連一向最重禮節的關羽,都一臉怒色的盯著田豐,呂布更是同張飛一樣氣的站了起來,典韋甚至都把刀抽出來了。

    擰眉瞪眼的盯著審配和田豐,典韋怒氣衝衝的嚷道:「主公,讓俺拎他們出去,一刀一個……」

    「行了,你們都閉嘴!」

    張毅早已習慣別人將自己當成十常侍的走狗了,所以聽了田豐那陰陽怪調的話語之後,絲毫都沒有生氣,反而在打斷典韋的話之後,笑著對田豐和審配說:「呵呵,原來兩位先生是認為我在幫十常侍他們爭權啊,我想二位先生可能是誤會了,我張天少可以指天誓,我絕不是什麼十常侍的走狗,我與十常侍之間,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要說爭權奪利,那我張天少也是在為老百姓爭。」

    一番話說完,張毅看了看審配和田豐的臉色,現二人並無異樣後,又道:「我看不如這樣,高陽城的情況呢,二位先生應該也看到了,大戰過後百廢待興,我雖然留下了呂將軍,但呂將軍畢竟是武將,這些事情他不是很懂,更重要的是他還要養傷,不適合長期勞碌,而且他還要負責處理和安置戰俘的事兒,二位先生可不可以留下來,幫幫這裡的老百姓呢?我可以提前和二位先生聲明,這絕不算是幫我,而是幫老百姓。」

    張毅挽留田豐和審配的心絕對是真誠的,但他知道以審配和田豐對自己的偏見,讓他們馬上跪下誓效忠自己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因此張毅選擇了迂迴路線,在他看來,讓審配和田豐留下了幫助高陽的老百姓,他們應該不會拒絕,到時候只要他們留下來看到了定平軍的所作所為,張毅不信他們不會被感染。

    事實也正如張毅預料的那樣,審配和田豐聽到張毅要留自己幫助高陽的百姓後,也沒多說什麼就同意了,因為他們一開始跟隨小舞來這裡時,就是為了高陽百姓而來的,張毅不留他們,他們也打算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兒,但若有了張毅的命令和指派,那他們做起來自然會事半功倍了,這個道理他們自然是懂的。

    見審配和田豐同意了,張毅當即讓韓濤帶著二人下去洗漱吃飯,待韓濤帶著他們二人下去之後,張毅立刻部署了接下來的行動,第二天一早,張毅便帶著十五萬大軍,浩浩蕩蕩的殺向了平凌渡。

    兵平凌渡,是張毅早就計畫好的,接下來他只需一步步按照計畫走就可以了,而就在定平軍的大軍殺奔平凌渡,而且即將到達的時候,平凌渡內,張曼成正在向張寶哭訴高陽一戰失利的原因呢。

    向張寶哭訴,這是杜祥給張曼成出的主意,張曼成也很聽話,直接就按照杜祥交代的那樣,把定平軍說的個個跟天神下凡一樣,當然了,他也把己方頑強不屈,英勇奮戰凸顯的淋漓盡致,最後他把失敗的原因推到了定平軍武器先進,裝備精良和支援及時上,而這些原因,正是張寶最頭疼的原因,因此聽了之後,張寶也只是斥責了張曼成幾句,並把張曼成降為了渠將,並沒有進一步追究張曼成折損十萬大軍的責任,也就是說杜祥的主意起作用了。

    且不說張寶這邊是如何處置張曼成的,單說平凌城外,此刻張毅的大軍已經殺到了。

    來到平凌城外,張毅並沒有急於攻城,而是像張曼成那樣,達到的當天先安營紮寨,一方面派人埋伏以防黃巾軍偷營,另一方面張毅又帶著人四下打聽,準備尋找瞭解平凌渡的百姓摸一摸平凌渡的情況,在苦苦尋找了三個小時之後,張毅才找到了一個漁夫。

    那漁夫一開始還挺害怕,因為畢竟此時是在戰亂時期,張毅身邊有跟著那麼多拿刀的人,普通老百姓自然害怕了,不過等張毅拿出十兩黃金只有,那漁夫立刻就不害怕了,反而把張毅想知道的事兒都說了出來。

    按照那漁夫的說法,平凌渡之前的的確確就是一個渡口,但自從黃巾軍佔據之後,不知怎麼的,一夜之間就變成了城牆高大的堅城,這讓老百姓們都以為,黃巾軍是有老天幫忙,所以加入黃巾軍的勁兒頭也更猛了。

    回去的路上,張毅一直在捉摸那漁夫的話,越想越覺得玄乎,後來張毅想明白了,張寶的那套把戲應該就是道法的一種,只不過他不知道是什麼而已。

    回去的路上,張毅騎在馬上慢悠悠的走著,一邊走一邊想:實在不行,就只能把烏角先生招來了,不行,那可是老子留著最後對付張角那廝的王牌,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用,該死的,我手裡可用的能人實在是太少了。

    左慈從張毅出兵征討黃巾開始,就一直跟在黃忠身邊,作用就是用來對付張角的道術,畢竟張毅有上一世同張角血戰的經驗,知道張角這廝法力強,他怕張角一下招出百八十個紅甲力士來,到時候黃忠絕對應付不來,這才留左慈在那裡輔助他以防不測,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張毅是不會把左慈招到自己這邊來的。

    「奶奶的,不就是攻城嗎?老子還就不信了,」咬著牙,張毅轉頭對身邊的點位是說:「回去之後馬上傳令,趕製攻城器具,雲梯、沖城車、飛車等等,把之前我設計的那些攻城器具都造出來,告訴工匠處的人,我要數量更要質量,我給他們十天的時間,讓他們務必保質保量的完成任務。」

    「俺知道了。」

    點了點大腦袋,典韋轉頭又囑咐了身邊人幾句,大意是讓他們回去之後就去辦這件事。

    回到大營之後,金刀衛立刻便把張毅的命令傳達了下去,接下來的時間,定平軍一邊操練兵馬,一邊就在平凌城外駐紮下來了,完全沒有要進攻平凌城的意思,這讓平凌城中的張寶等人完全懵逼了。

    站在城頭上,看著城外定平軍操練兵馬,張寶眉頭緊皺,嘴中喃喃道:「這都第五天了,這個該死的張毅到底想要幹什麼?就這麼長期跟我們耗下去了?」

    張寶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張毅的大軍到了之後,卻一直不攻城。

    「將軍不必奇怪,」走到張寶身邊,杜祥冷笑著說:「我猜想張毅他不是不想攻城,而是不敢攻城,將軍想必也清楚,自古以來攻城戰都是攻城一方的損失要比守城一方的損失多的多,咱們的平凌城被教主的道法改造之後,本就易守難攻,即便是定平軍再強悍,他張毅十五萬人馬,想攻下咱們二十萬人防守的堅城,幾乎就是不肯能的,眼下我們要提防的,就是以下幾點,第一,防止城裡定平軍的內奸,裡應外合;第二,防止定平軍挖地道滲透;第三,防止定平軍趁夜偷城。」

    杜祥是把所有他能想到的方法都想到了,這也逼的張毅不得不硬著頭皮強攻平凌城。

    又過了五日,在親自檢查了工匠們製作的攻城器具之後,張毅終於下達了進攻平凌城的命令,在到達平凌城後的第十一天早上,定平軍的大營裡擂響了攻城的戰鼓,在隆隆的戰鼓聲中,定平軍排成了十個方陣,整齊有序的逼近了平凌城,而平凌城的黃巾守軍,也在第一時間趕到了城頭上,等張寶等人到了城頭的時候,定平軍已經派出了第一方陣,準備強攻平凌城了。

    「嗯?」

    皺著眉,張寶指著定平軍軍陣中一些高大的東西,問身邊的杜祥:「軍師,你快看,那些東西是什麼?」

    張寶指著的,是一些高達四十餘米的木質結構的東西,那些東西上面有一個高三米,寬三十米,長五十米的木箱子,而且木箱子的前端還有一塊長約十多米的大木板,中間是木質的框架,下面還有六個大輪子,一共有三十多人在推著那個大傢伙,而且看起來推得還挺費勁。

    同樣看著那些大傢伙,杜祥也皺起了眉頭,他也搞不懂張毅在搞什麼把戲,但直覺告訴他,那些東西絕不是什麼好東西,十有**是定平軍用來攻城的秘密武器,杜祥此時很肯定,張毅在平凌城外等了這麼久,就是在趕製這些東西,只是他真的不清楚,那些大東西是用來做什麼的。

    就在杜祥暗自揣摩那些東西的作用時,定平軍的第一攻擊方陣距離平凌城的南城牆,已經不足兩百米了。

    「還有兩百步!」

    「還有一百五十步!」

    「放箭!」

    隨著領兵渠方的一聲令下,上萬支雕翎箭瞬間離弦,齊齊的射向了城外攻城的定平軍,而在黃巾軍放箭的瞬間,第一方陣的定平軍,幾乎同時舉起了手裡的大盾。

    「砰砰,梆梆梆……」

    在一陣密集的聲響中,上萬支雕翎箭幾乎都射在了盾牌上,只有少數一些沒有把自己的盾牌和身邊兄弟的盾牌對齊,才導致了自己或是別人中箭身亡,當然這也是難免的,畢竟走動起來之後,是難免會出現陣列不齊的情況的。

    「停!停止射箭!」

    在放了三輪箭雨之後,張寶見射箭根本沒用,趕忙下令制止的箭矢的浪費。

    「快,把滾木和石塊都給我搬上來,」大聲吆喝著,張寶一邊下令讓士兵把守城的傢伙都搬上來,一邊大喊:「刀盾兵,長矛兵,快上來,快!」

    呼喊著讓士兵準備白刃戰的時候,張寶也同時下令,讓士兵把桐油都燒開了。

    隨著定平軍的攻擊方陣越來越近,城頭上的黃巾軍們都不禁暗自嚥了咽吐沫,握著兵器的手都攥白了,可見他們有多緊張了。

    「一百步!」

    「五十步!」

    「準備迎敵!」

    眼見著定平軍的方陣越來越近,一些黃巾軍都抱起了地上的石頭和滾木,隨時準備用來攻擊攻城的定平軍,但出乎他們意料的是,當定平軍的方陣推進到距離城牆不足三十米的時候,卻突然停下了。

    「嗯?他們怎麼不走了?」

    看到定平軍的方陣確實停止了推進,城頭的黃巾軍一個個臉上都寫滿了疑惑,但就在這時候,城下定平軍突然掀開了頭上的盾牌,接著一支支『呲呲』冒火的火箭,瞬間離弦射向了平凌的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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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其勢如虎

    「轟轟轟……」

    三百支火箭落在城頭上的瞬間,轟鳴的爆炸聲緊隨著響了起來,霎時間,平凌的城頭上便燃起了漫天大火,原來有一些火箭射的太遠了,居然射到了那些燒開的桐油裡,那些桐油沾火就著,而且由於爆炸掀翻了油鍋,那些桐油淌了一地,火順著油也漫延了一地,不少閃躲不及的黃巾士卒,被大火纏上之後瞬間便化為了一個火人。

    「啊~」

    「哎呦!」

    「救命啊~」

    「……」

    火箭的爆炸,讓不少黃巾士卒當場就被炸死了,但更多就卻是被炸得皮開肉綻,斷胳膊斷腿,還有一些距離油鍋近的被滾燙的熱油燙死燙傷,那些燙死的,全身都散著令人作嘔的肉香味兒,被燙傷的卻在痛苦的哀嚎。

    爆炸和大火,讓城頭的黃巾士卒瞬間大亂起來,張寶等黃巾將領,紛紛大吼著想要穩定局勢,而就在這時候,定平軍的那些大傢伙動了。

    「啪嗒,啪嗒,啪嗒……」

    沉重的木板狠狠地砸在牆垛上,幾個躲避不及的黃巾士兵被當場砸翻在地,血花四濺。

    一連三十多聲木板砸地的聲音之後,黃巾士卒們驚駭的現,原來那些大傢伙裡面藏的是定平軍戰士,那些長十多米的大木板搭在城頭之後,就像是一座橋的橋面一樣,裡面的定平軍戰士立刻大吼著衝向了城頭。

    那些藏兵的大傢伙,張毅命名為雲樓,每座雲樓裡大約能藏下六十人左右,原本這種高達四十多米的雲樓,在這個年代是不應該出現的,因為以當時的木藝技巧,根本無法讓這種用幾根柱子支撐的,木質結構的東西達到三十米以上,但張毅卻用了木框拼接技術,就是木質桌子桌腿和桌面相連接的技術,還有三角固定技術等等,讓雲樓提前出線在了戰場上。

    三十六座雲樓,每一座裡面藏著六十五個定平軍戰士,而且他們個個都是精銳,有的是高順最新訓練的善撲營戰士,有的是張毅從各營抽調的尖刀連戰士,還有的是精銳的刀盾手和長矛手,而且每座雲樓裡還藏著十個弓弩手,這些精銳力量被張毅組成了敢死隊,他相信,只要這些戰士有一半能登上平凌的城頭,己方就有九成把握拿下城牆。

    「刷」

    還沒等善撲營和刀盾手衝出去,最前面的弓弩手率先放了一輪箭雨,那些黃巾士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射倒了一片,接著手持利刃的定平軍戰士便嚎叫著衝出了雲樓。

    「殺!」

    大吼著,一個尖刀營的戰士當先從雲樓上衝出,抬手一刀便將一個黃巾士卒砍翻在地,接著苗刀橫架,擋住了劈向自己的環刀,續兒抬腿一腳踢翻那個黃巾士卒,接著轉身橫掃再次砍翻一人,整個動作行雲流水,正是定平刀法第六式,飛燕回眸,只不過這個飛燕一回眸,不是醉人心脾,而是要人性命。

    湧上城頭的定平軍將士越來越多,定平軍的單兵戰鬥力明顯強於黃巾軍,城頭上的戰況漸漸地倒向定平軍一方,這讓正在城下觀戰的張毅興奮異常,他突然覺得,在優勢攻城器具下,好像攻城戰也沒自己想像中的那樣難打。

    與張毅相比,他身邊眾將顯得更為興奮,他們沒有想到竟然在一開始,己方就能一鼓作氣攻上城牆,此時眾將心中對張毅更加敬佩了,因為那些攻城器具,從火箭到雲樓,都是出自張毅之手。

    在雲樓裡的戰士衝出來的同時,城下的定平軍戰士也開始了行動,一架架三米寬的雲梯被搭在了城頭,前鋒營將士們口叼苗刀,沿著雲梯飛快的向上攀爬,個個快若靈猿一般,當先的幾個戰士,眨眼間就攀爬到了一半。

    定平軍戰士之所以能攀爬的如此順利,還是依賴於之前登上城頭的敢死隊,有他們在,黃巾士卒根本無法靠近城垛,之前準備的滾木石塊和桐油,也全都白費了。

    當然,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沒有黃巾士卒把守,一些個別的地方也還是有黃巾士卒在把守的,但那些地方的防守力量都很薄弱,甚至連滾木和石塊都沒有,黃巾兵只能依靠手裡的傢伙來防守。

    雖然沒有滾木和石塊,但黃巾兵防守的意志還是很頑強的,當第一個定平軍士兵登上城頭的時候,數支長槍同時戳來,那士兵還來不及拿下口中的苗刀便被戳穿了身體,然後被高高挑起,黃巾士卒是想把那個士兵拋下城牆,可他們沒想到,那個定平軍戰士臨死之際,雙手卻死死的抓住了那些長矛,他們一時間根本就甩不掉那個定平軍戰士。

    趁著黃巾兵防守露出空檔的間隙,又有定平軍戰士登上了城頭,那個士兵手握苗刀一個疾斬,便將擋在面前的一個黃巾軍士兵砍翻在地,然後同後面的黃巾軍士兵廝殺了起來。

    「呀啊~」

    怒吼著,一個定平軍戰士舉刀砍向了一個黃巾士卒,但他舉刀的瞬間,另一個黃巾士兵挺著手中的長矛刺向了他的後腰,那個定平軍戰士反應到挺快的,及時轉了個身,只不過他轉的還是有點慢了,黃巾士卒手中的長矛還是戳中了他,只不過是戳中了他腰上的葫蘆。

    「啪」

    被戳中之後,葫蘆應聲而碎,接著葫蘆裡的東西邊撒了一地,而裡面的東西居然是紅彤彤的鮮血。

    托葫蘆的福,那個定平軍戰士沒有被一矛戳死,只不過那個定平軍戰士為什麼腰上會掛個葫蘆呢?不僅僅是他,攻上城頭的定平軍士兵裡,還有很多人腰上都背著葫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葫蘆的事暫且放在一邊,視線轉回城牆下。

    在有人順著雲梯向上攀爬的時候,還有很多一部分人在攀登雲樓,此時定平軍戰士們個個都爭先恐後的想要登上城頭,因為只有登上了城頭他們才有建功立業的機會,更直觀的說,黃巾士兵的一顆人頭對於他們就是一百銖錢,而一百銖錢就相當於普通士兵五天的餉銀了,活捉一個黃巾兵翻倍,有誰會不想著多掙點錢呢?

    勝利的天平,彷彿完全倒向了定平軍一方,城頭的黃巾兵幾乎已經完全被壓制了,站在十米的瞭望台上,張毅等眾將甚至都看不到黃巾兵的影子了。

    黃巾軍的防守已經顯得岌岌可危了,他們難道會被定平軍一口氣攻下城牆,繼而丟掉整個城池?當然不會了,黃巾軍裡也還是有勇將的。

    就在千鈞一之際,左髭丈八率領黃巾軍主力沖上城牆,加入戰場。

    「兄弟們,殺退漢軍,殺!」

    左髭丈馬當先,手中大刀上下翻飛,普通的定平軍士卒哪裡是他的對手,紛紛被斬殺當場,雖然如此,但悍勇的定平軍士卒仍然前仆後繼地朝左髭丈八衝過去,他們吸取了之前的教訓,不再散亂地自顧自地同左髭丈八廝殺,而是或兩三人或三五人相互配合攻向左慈丈八,不過左髭丈八又豈會因此被攔住,他大喝著急舞大刀,在一陣驚心動魄的鏗鏘聲中,定平軍士卒紛紛無力地倒下。

    雖然將擋在自己面前的定平軍戰士斬殺殆盡,但左髭丈八自己也中了三刀,還好刀口不深,位置也不重要,可即便如此,左髭丈八也非常心驚。

    雖然早就知道定平軍的悍勇,但左髭丈八卻沒有想到定平軍竟會如此悍不畏死,他們就好像看不到地上那些被自己斬殺的屍一樣,一個個前赴後繼的衝向自己,直到自己前面的人被殺光了,他們的最後一個人都沒後退一步,這種悍不畏死的精神,讓左髭丈八感到膽寒,這到不是他自己害怕,他是為整個黃巾軍,為他們的起義感到擔心。

    左髭丈八和黃巾軍主力的加入,大大緩解了城頭的壓力,但這並不意味著定平軍就沒有優勢了,趁著己方在城頭佔據優勢的情況下,定平軍的沖城車已經被推到了城門處。

    「咚…咚…咚…」

    沖城車接連的三次撞擊,如同撞在了每個黃巾軍的心窩裡一樣,讓他們感到如芒在背。

    「快,去城門那裡,把沖城車給我毀掉!」

    城頭上,張曼成一邊奮力逼退身前的定平軍戰士,一邊大吼著傳達命令,可已經佔據了城門上方的定平軍戰士,哪裡會輕易的讓出防守位置,他們每個人都在拚命的防守著,絲毫不給黃巾軍機會。

    「一二三,撞!」

    「咚!」

    「一二三,撞!」

    「咚!」

    「一二三,撞!」

    「咚…」

    在帶隊連長興奮的吆喝聲中,沖城車的撞擊還在繼續著,這讓每個黃巾軍士兵都感到萬分焦急,張寶更是急的直跳腳,但此時城頭上的定平軍卻越來越多,而且躲在雲樓裡的弓弩手,還在重點照顧城門上方的防守位置,黃巾軍想要衝破定平軍戰士的阻攔,重新奪回有利位置然後在毀掉沖城車,簡直難如登天。

    「咚…咚…咚…」

    「嘎吱~嘎吱~」

    平凌城的城門,在沖城車的不斷撞擊下,出了痛苦的呻吟聲,在這麼撞下去的話,平凌城那兩扇實木大門再結識,也定然會被撞開的。

    聽著那如同悶雷一般的撞擊聲,看著眼前越來越不利的戰局,張寶睚眥欲裂,他面露猙獰的低聲道:「該死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要用天兵了!不行,本將軍的天兵是壓箱底的,張曼成,快放出你的天兵,給我把下面的沖城車毀了!」

    張曼成也能指揮甲冑力士嗎?當然會了,張曼成身為張角的得意弟子,怎麼能不會點道法呢,只不過張曼成的道法一般,最多只能指揮五個紅甲力士,也是他自己最後的保命招數,上次高陽城一戰,要不是高順繞後突襲,他也就用了自己的甲冑力士了,當時沒用還是因為他自己道行太淺,在亂軍之中根本無法指揮甲冑力士,而且他召喚甲冑力士,也需要耗費一定時間,若是在召喚的時候被人打擾了,他不但召喚不成功,還會被反噬,因此在高陽一戰中才沒有召喚出他自己的甲冑力士來,但如今,平凌一戰他有機會施展自己所學了。

    得到張寶的命令後,張曼成毫不猶豫的從懷裡掏出了一枚紅色彈丸,然後小心的放在了地上,接著便低聲默念起了咒語,隨著張曼成的低聲吟唱,大約過了一分鐘後,遠在幾百米之外的張毅,聽到了一聲憤怒的咆哮聲。

    聽到那聲咆哮之後,張毅立刻皺起眉頭:「該死的,張寶祭出甲冑力士了!」

    紅甲力士,黃巾軍手裡的王牌打出來第一張了,不過卻是最差最低級的一張,可即便是最低級的紅甲力士,其實力也是尋常士兵難以招架的,更何況張曼成還能一次招出五個來,難道平凌城的第一陣,張毅要以失敗告終了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7-4-4 22:13
第388章 秘密武器

    在平凌城的攻防戰中,黃巾軍被定平軍的強悍戰力逼迫的不得不用出甲冑力士,當身形高大的紅甲力士出現在定平軍將士面前時,即便是悍不畏死的定平軍將士,也著實被震撼到了,有不少人在看到紅甲力士之後,都不由自主的後退,很明顯,英勇善戰的定平軍戰士也畏懼了。

    面對未知而看起來強大的事物,人會自然而然的產生畏懼心理,這是一個人的自然反應,很正常,但這種反應若是出現在了戰場上,那將是災難性的。

    「吼~」

    出了一聲如野獸一般的嘶吼聲之後,紅甲力士邁開大步走向了定平軍戰士。

    「兄弟們,咱們的天兵來了,上啊,幹掉那些漢軍!」

    天兵一出場,黃巾軍的士氣頓時高漲起來,一個個扯著嗓子吆喝了起來,紛紛揮舞著手裡的刀逼向了定平軍。

    眼見著高達四米多的紅甲力士一步步朝自己逼迫過來,那些剛剛還彪悍的定平軍戰士,一個個不由自主的向後退著,甚至有些人都因為害怕,開始不由自主的咽起了口水。

    紅甲力士和紅甲力士也是大不相同的,他們的強度取決於力士的製造者,之前張寶曾在晉陽招出了一個紅甲力士,那個紅甲力士被典韋三拳兩腳就給收拾了,那是因為他的紅甲力士是他自己製作的,而張曼成的這個紅甲力士卻是張角給他做的,效果自然不一樣了。

    略顯慌張的後腿了兩步,一個年輕的定平軍戰士,不禁裂了裂嘴:「他娘的,那大傢伙的腿比我的腰都粗,連長,咱怎麼打?」

    「噗!」

    吐了一口嘴裡的血沫子,那個定平軍的連長咬著牙說:「還能怎麼打?拚命唄!兄弟們,別怕,他不過就是塊頭大點罷了,咱們一起上,砍死他。」

    說著,那個連長就要掄刀上去拚命,但這時候,雲樓裡的弓弩手卻放了一箭,那一箭正好射中了紅甲力士的眉心。

    眉心是人體要害,按理說不管塊兒頭多大,不管有多強壯,被射中了眉心也必死無疑,但偏偏那個紅甲力士就一點事沒有。

    在一眾定平軍戰士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那支箭緩緩的墜落下來,紅甲力士隨手接住了墜落的箭矢,然後狠狠的擲向了一個定平軍戰士,好在張曼成操控紅甲力士做不到那麼精細,箭矢只是被甩在了那個定平軍戰士的臉上,並沒有傷到那個戰士。

    「他娘的,那大塊頭打不死?」

    「這還怎麼打?」

    「連長,咱們該怎麼辦?」

    「……」

    眼見著那紅甲力士弄不死,原本就有畏懼之心的定平軍戰士都慌了,就連剛剛還要上去拚命的連長也傻了,不過他們傻了,那紅甲力士可沒傻愣著,他甩開大步就衝進了定平軍的陣列中,三下五除二就就掀翻了一大片。

    「該死的!」

    大聲咒罵著,那個連長帶頭衝向了紅甲力士,當他舉刀砍在紅甲力士的腿上之後,他卻聽到了類似金屬碰撞的聲音,接著那個連長看到,自己砍中的位置,僅僅只留下了一個凹痕,居然連血都沒流一滴。

    「吼~」

    被攻擊後的紅甲力士,再次怒吼了一聲,然後以快若閃電的度砸向了那個連長的腦袋。

    急落下的拳頭帶著呼呼的風聲,逼近了連長的頭,那連長絕望的閉上了眼,心道:完了,這下要去極樂世界了。

    「吼~」

    就在那連長閉眼等死的功夫,雲樓裡的一個弓弩手一箭射中了那個紅甲力士的胸口,此時奇怪的事情生了,原本刀槍不入的紅甲力士,此時卻被箭矢射中了,看著他小臂上還在不停抖動的箭尾,所有定平軍戰士都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兄弟們,別怕他,咱們有主公給的黑狗血!」

    沒錯,定平軍戰士的葫蘆裡,賣的就是黑狗血。

    張毅既然早就知道了張家三兄弟手裡有甲冑力士,自然會想辦法來解決這個麻煩,更何況他身邊還有左慈這個能人,如何對付甲冑力士的方法左慈早就告訴他了,就是黑狗血。

    說起來張毅這一打平凌渡,平凌渡附近的樹木,還有他們一路殺過來時,所經過村鎮的黑狗都跟著倒大黴了。

    為了建造營地和攻城器具,定平軍幾乎砍光了平凌渡附近的所有樹木,而為了弄到黑狗血,自打張毅決定出兵之後,買黑狗的事兒就沒停過,不光平凌渡的黑狗被買光了,張毅說過之處,黑狗就都被他買光了,這才湊夠了足夠的黑狗血,當然那些黑狗張毅也沒殺光,現在張毅的營地裡專門有養狗的地方,殺了的狗,血張毅留下來了,肉自然就犒賞三軍了。

    聽到那個弓弩手的喊話後,一眾定平軍戰士頓時恍然,腰力有葫蘆的,紛紛取下了自己腰上的葫蘆,將自己葫蘆裡的黑狗血倒在了自己手裡的兵刃上,另外也給沒有葫蘆的戰士倒上了黑狗血。

    有了黑狗血,定平軍的戰士們精氣神兒都不一樣了,紛紛舉著刀衝向了紅甲力士,那紅甲力士也算是彪悍,面對一眾定平軍戰士的圍攻,居然還連殺了十幾個戰士,但正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在一眾定平軍戰士的亂刀圍攻下,不到三分鐘,那紅甲力士就化為了飛灰。

    「天兵死了?」

    「天兵居然死了?」

    「不可能,天兵不是戰無不勝的嗎?」

    「……」

    眼見著天兵化為了飛灰,黃巾士卒們一個個都驚得呆若木雞。

    紅甲力士一死,對黃巾軍的士氣無疑是個沉重的打擊,相反,定平軍這邊的士氣卻是格外的高漲,紛紛怒吼著衝向了黃巾士卒,一番血戰之後,那些黃巾軍士卒被打的落花流水潰不成軍。

    「該死的!」

    眼見著自己的甲冑力士被幹掉了,張曼成氣的暴跳如雷,他趕忙連招出了剩餘的三個,但無一例外的,全都被沾了黑狗血的刀剁為了飛灰。

    連續四個紅甲力士被幹掉,黃巾軍的士氣幾乎快被消滅光了,面對氣勢如虹的定平軍,黃巾軍被殺的,急急如落荒之狗,惶惶如漏網之魚,紛紛向後潰逃,定平軍戰士則順勢掩殺了下去,但追了一半兒,定平軍戰士卻不敢追了,而且一個個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到底是什麼東西,能嚇住此時氣勢兇猛如虎的定平軍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7-4-4 22:13
第389章 重整再戰

    張曼成一連招出了五個紅甲力士,全都被沾了黑狗血的苗刀亂刀砍死了,紅甲力士一被消滅,定平軍的士氣空前高漲,打的黃巾軍節節敗退,平凌城的北城牆很快就被身著黑裝的定平軍佔據了,城門也被撞開了,戰況若是照著這種情況展下去,定平軍肯定能佔領另外三面城牆,續兒佔領整個平凌城,那平凌渡的戰鬥也就隨之結束了。?

    可正當氣勢如虎的定平軍,一路高歌猛進想要繼續擴大戰果的時候,所有定平軍的行動卻像是約好了一樣,突然停止了,甚至那些定平軍戰士臉上的表情都一樣,都一臉驚駭的看著前方,眼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城牆居然在長!?」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天啊,我是眼瞎了?城牆居然自己長?」

    「……」

    定平軍戰士為什麼都如此驚訝呢?原來在他們面前,一面新的城牆正在以肉眼可見的度快升起,定平軍的戰士們,眼瞅著那面新城牆的高度就過前面那面城牆的高度,居然快接近五十米了。

    「天道有常,蒼天無道,黃天當長……」

    張寶手持烏木劍,傲立在那面新升起的城牆上,口中默唸法咒,身上的道袍無風自動,頭上的長頭也在不停的舞動著,一看就是這廝在做法,新搞出了一面比之前那一面城牆還要高的新城牆,讓平凌城變成了一座甕城。

    甕城,顧名思義,就是像甕一樣建築,是古代城市的主要防禦措施之一,可加強城市或關隘的防守,一般都是在重要城市或者重要關隘上才採用的防禦措施,主要分為兩類,一種是在城門處,依託城門處的一段城牆,圍著城門新修築一段三面的城牆,形成一座專門用來保護城門的小城,設有箭樓、門閘和雉堞一類的防禦措施。

    另一種甕城則跟前一種不同,它是在外側城牆的裡面,新修四面更高的城牆,內側的四面城牆不與外側的四面城牆相連,這樣一來即便是外側的一圈城牆失守了,防守方還可以依靠內側城牆來防守。

    不過平凌城的這個甕城和以上兩種都不同,它的第二面城牆是張寶靠妖法平地拔出來來的,所以東西兩側兩端和東西兩面的城牆是連著的,只不過高出了十多米,而且它只和南面的城牆形成了甕城,其餘的三面則沒有,但即便是這樣,也給定平軍的進攻造成了極大的麻煩。

    「放箭,給我射死這幫漢軍!」

    站在城頭上,張曼成聲嘶力竭的大喊著。

    隨著張曼成的一聲令下,從高處的城牆上一下射出了近千支箭。

    「刀盾手,快頂到前面!」

    「快,快架起盾牌!」

    「兄弟們後退!」

    「……」

    雖然黃巾軍的箭雨來的比較突然,但訓練有素的定平軍卻沒有出現太大的慌亂,本來就靠前的刀盾手們,立刻奔向了最前方,有一些尖刀營的戰士,也撿起地上的盾牌撐到了前面,來掩護己方後退,躲在雲樓裡的定平軍弓弩手,也開始放箭還擊,而靠近牆邊那些剛剛才上來的戰士們,則一臉懊惱的開始通過雲梯後撤。

    站在瞭望台上,張毅等人清清楚楚的看到己方的人馬開始撤軍了,這讓一部分很費解,不過有眼神兒好的,比如說典韋和張飛,他們兩人就隱約間看到了第二面城牆的牆頭。

    「大哥,你快看!」

    指著遠處剛剛露出頭的牆頭,張飛一臉詫異的喊道:「那後面居然出現了一道城牆,俺記得咱們得知的情報裡,是沒有那面城牆的,平凌城不是甕城的建築結構啊,這到底咋回事兒?!」

    順著張飛手指的方向,眾人果然隱隱約約的看到了一段牆頭,這讓眾人都大感驚奇。

    摸了摸自己的大腦袋,典韋也皺著眉頭,一臉詫異的嘟囔說:「莫非憑空冒出來的城牆?俺見過長莊稼長草的,也見過牛長個,可這城牆是咋長出來的?」

    「他娘的,」憤憤的咒罵一聲,張毅咬著牙說:「肯定又是張寶的妖法!」

    眾人都搞不懂那面城牆是咋回事兒,但張毅卻是清楚的,因為在上一世,他也遇到過這種情況。

    聽張毅說出「妖法」二字,他身邊的眾將立刻議論開了。

    「這可咋打?」

    「對啊,要是每打下一次城牆,他們就用妖法弄出另一面,咱們永遠也攻不下平凌城啊!」

    「而且這對士兵的士氣也是一個極大的打擊。」

    聽著眾將的議論,張毅的雙眉緊緊的皺在一起,他沒有絲毫的猶豫,果斷下令道:「鳴金收軍,他奶奶的,老子就不信張寶的妖法能不停的升起城牆來!」

    「叮叮叮……」

    張毅的命令一下,定平軍這邊就傳來了急促的鳴金聲,聽到鳴金聲後,城牆上的定平軍戰士,立刻開始加撤退。

    從張毅下達進攻命令開始,到鳴金收軍,總共也就兩個小時左右,定平軍戰士便拿下了平凌城的一面城牆,可以說,黃巾軍真的是被定平軍的恐怖戰力震撼到了。

    兩個小時左右的戰鬥,定平軍損傷近三千人,黃巾軍的傷亡雖然無法統計,但根據戰士們回來後自我匯報的戰果來看,張飛他們初步推斷在四千人左右,而張毅這邊通過統帥系統則有更詳細的情況,己方陣亡一千三百人左右,傷一千五百人左右,而黃巾軍那邊陣亡則在四千人左右,傷九百人左右。

    總體上來講,這平凌城的第一戰,定平軍是大獲全勝,因為自古以來,攻守雙方的傷亡比例,一向是3:1或者5:1,張毅攻城的一方,守城的損失比攻城的還要多,這不是大獲全勝是什麼?

    得知雙方的傷亡比例後,眾將都很興奮,但張毅卻高興不起來,三千左右的傷亡啊,那些都是定平軍裡精銳中的精銳,張毅本想是一鼓作氣拿下平凌城的,可結果傷亡三千精銳卻沒能打下平凌城來,張毅能不懊惱嗎?

    可懊惱歸懊惱,張毅並沒有放棄,雖然一開始張毅是想一鼓作氣拿下平凌城,但第一波攻擊也是試探性的攻擊,是為了試驗黃巾軍到底有多少防守的手段,現在張毅見識到了,好像黃巾軍也還是那三板斧,第一甲冑力士,第二施展妖法拉城牆,第三……

    黃巾軍的第三斧子,張毅心裡也有數,只不過他估計自己在張寶這裡是看不到的,因為張寶的道行跟張角比起來差太多了,張毅猜想他應該掄不起那第三斧子來。

    鳴金收軍之後,張毅立刻開始著手安置傷員,並親自去探望了傷員,之後又再一次做了戰前動員,並把下一輪的進攻任務詳細分配到了個人頭上。

    按照張毅的計畫,文聘負責東面城牆的進攻,高順負責西面城牆的進攻,小舞負責北面城牆的進攻,至於之前攻下的南城牆,張毅交給了周武,但南城牆這邊只是佯攻,假裝吆喝卻並不大舉攻城,目的只是圍堵,以防黃巾軍突圍。

    沒錯,一下輪的進攻,張毅打算四面圍城,他並不打算放走張寶麾下這二十來萬人馬。

    除了攻城的負責人,張毅還安排了關羽、張飛和典韋三將,分別率領了一萬騎兵,待城門攻破之後,立刻派騎兵突襲,張毅相信,憑藉自己這邊精銳的騎兵力量,定能一舉破敵。

    「咚咚咚……」

    在鳴金收兵一個小時以後,定平軍這邊再次響起了戰鼓聲,伴隨著隆隆的戰鼓聲,定平軍兵分四路湧向了平凌城,不到一個小時,定平軍便將整個平凌城團團包圍了。

    「兄弟們,」站在剛剛搭建起來的瞭望台上,文聘擼起袖子大聲喊道:「剛剛你們也看到第一波的進攻了,即便是平凌城這樣的堅城,咱們定平軍也能以雷霆之勢攻下,身為定平軍的將領之一,我為能訓練和帶領你們這幫精兵強將而驕傲,非常驕傲,剛剛若不是黃巾賊施展妖法升起了一面新城牆,現在這平凌城就已經是咱們定平軍的囊中之物了,剛剛主公也說了,不要害怕黃巾賊的妖法,正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主公不相信逆賊領能連著升起三面城牆,本將也不相信,但即便是他能連著升起三面城牆,咱們也不怕,能拿下外圍的城牆,咱們就能拿下新的城牆,對不對?咱們定平軍,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

    「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戰無不勝!」

    聽著下面一眾士兵的齊聲吶喊,看著下面一眾士兵臉上那激動的表情,文聘更是信心大增,他扯著嗓子喊道:「好,咱們一定要率先拿下眼前的東城牆,兄弟們,跟我一起衝!」

    說著,文聘不顧身邊副將和諸位連排長的反對,堅決的登上的雲樓,他是想帶頭衝鋒,以最快的度拿下東城牆。

    文聘這邊率先動了進攻,接著高順那邊也動了進攻,可直到文聘帶兵登上的東城牆,小舞那邊卻還在按兵不動,這是為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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