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亂世三國魂 作者:對勾(連載中)

 
Babcorn 2016-12-13 15:23:0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8 207207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3 15:09
第400章 圍剿

    「殺!」

    「不好了,敵襲!」

    「不好了,著火了,糧倉著火了!」

    「……」

    在文聘負責的防區被突破後沒多久,定平軍大營那裡再次響起了敵襲的報警,甚至連大營內的糧倉都起火了,這讓整個定平軍都亂做了一團。八)

    所謂牽一而動全身,定平軍的大本營一亂,順帶著各處防區都跟著亂了起來,就連負責平凌城北面的定平軍也跟著亂了,不少定平軍戰士在沒接到命令之前就開始回撤,想要回救大營,這樣一來城北防線瞬間便露出了巨大的破綻,平凌城內的黃巾軍趁機對城北的定平軍起了猛攻,定平軍的防線居然硬生生的被他們扯出了一個缺口。

    就像落網的魚兒現網有個窟窿一樣,好不容易有逃出升天的機會,黃巾軍士卒立刻蜂擁著衝向了缺口處,隨著湧向缺口處的黃巾軍越來越多,定平軍防線上的口子被扯的越來越大,衝出來的黃巾軍也越來越多。

    眼見已經有不少黃巾軍衝出了平凌城,一直陪在張毅身邊的文聘低聲道:「主公,差不多該收網了。」

    「不急,」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張毅不疾不徐的說:「羊好不容易從羊圈裡跑出來了,怎麼也要讓羊兒多跑會兒才好。」

    原來,從文聘防線被突破,到現在的定平軍大營糧倉起火,都是張毅安排的計,為的就是引平凌城內的黃巾軍主動出來。

    突破文聘防線的人,正是被呂布生擒活捉的韓忠,而典韋給張毅通報的消息,就是呂布和高順得勝而歸的好消息,當張毅看到張梁和韓忠之後,他心裡立刻就有了主意,他要引蛇出洞。

    收服韓忠張毅沒廢太大勁,韓忠又不傻,他看的出如今雙方孰強孰弱,知道所謂的黃巾起義已經是秋後的螞蚱,蹦跶不了幾天了,所以張毅一說給他將功贖罪的機會,他當即就投靠了張毅。

    收服韓忠之後,張毅立刻找來了秦影留在中自己身邊的毒刺成員,命他們混在韓忠的隊伍裡,準備進入平凌城後立刻聯繫裡面的程遠志。

    說起來進入平凌城後,程遠志一直惶惶不可終日,由於平凌城之前處於封閉狀態,城門一直緊閉,而且裡面沒有老百姓,只有黃巾軍,毒刺內部之間的聯繫也斷了,城外的毒刺想聯繫城內的毒刺,或者城內的毒刺想聯繫城外的毒刺,就必須進出平凌城,一兩個人想辦法潛入平凌城城雖然不是什麼問題,但想沒有老百姓的掩護,想在城中行動都困難重重,更何況裡面還遍佈陷阱,所以當初毒刺嘗試幾次無果之後,也就放棄了。

    聯繫不上毒刺,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定平軍取得的戰果又越來越大,這讓程遠志非常擔心,他倒不是擔心自己會跟黃巾軍一起葬身在平凌城,而是擔心到最後早就寸功未立,不好和張毅交代,所以程遠志非常期盼著張毅的人能來聯繫自己,好體現出自己的存在感,好在他最後終於盼到了。

    張毅給程遠志的任務,是一旦見到定平軍大營起火,就立刻帶人往外衝,張毅之所以這麼下任務,是不想給城內的黃巾軍思考的時間,準確的說是不想給黃巾軍裡的那個玩家思考的時間,他怕那個玩家能識破自己的計謀,他想讓程遠志起一個帶頭效果,這就跟海龜的幼崽一樣。

    海龜是在沙灘上產卵的,借助陽光的溫度來孵化幼崽,所以每到海龜幼崽皮殼而出的時候,海灘上就會聚集大群的鳥類等著捕食小海龜。當剛剛破殼的小海龜,拱破沙子露出頭的時候,守在沙灘上的鳥類就會蜂擁而至,爭相捕食小海龜,而這個第一個露出頭的小海龜,就相當於偵察兵,它被捕食後,它的兄弟姐們就會知道外面不安全,所以不會再出來了。

    之前有人去觀看小海龜出殼爬向海灘的盛況,在看到第一個小海龜露出頭,海鳥蜂擁而至要捕殺小海龜的時候,激動的人類沖上去救下了那個小海龜,但他們不知道,他們的做法卻給其他的小海龜帶來了滅頂之災,因為其他的小海龜錯以為外面是安全的,所以爭相湧出致使大量的小海龜遭捕食。

    張毅就是要讓程遠志和他的人充當這個偵查的小海龜,當其他的黃巾士卒看到他們衝破重圍之後,必然會爭先效仿,到時候就算是張寶和那個玩家制止也於事無補了。

    為了讓城內的黃巾軍看不出破綻,張毅特意沒跟大多人打招呼,他等文聘他們把巡邏和設卡的呈報送來之後,立刻就讓韓忠他們看了,韓忠按照呈報上的信息繞開巡邏和崗哨突破文聘的防區,也就很正常了。

    不過防守平凌城以北的守將關羽,張毅還是打了招呼的,不過他也只是告訴關羽,一旦計畫開始,關羽這位守將只管作壁上觀就可以了,張毅也想趁這個機會,看一看下級軍官和士兵們遇到這種突情況後,會做出什麼樣的反應,而且張毅還特意讓毒刺帶話給程遠志,突圍的時候就是真刀真槍的拚殺,不要顧及死傷,不然城內的黃巾軍是會看出破綻的。

    有了張毅的提前告知,程遠志自然是放開手腳拚殺了,而他們拚殺的越狠,黃巾軍自然是信以為真了,於是便在沒有張寶命令的情況下,跟著程遠志衝了出來,等張寶和杜祥得知之後,已經有三分之二的黃巾士卒跟著沖了平凌城,這讓張寶大為吃驚,同時他也已經看出了張毅的陰謀,但此時的局勢,已經不是張寶這個半廢的人能控制的了,於是他緊急招來了杜祥。

    「軍師,咳咳~」

    看到杜祥之後,張寶在手下的攙扶下站了起來,但此刻身體極度虛弱,而且還一直得不到好好休息的張寶,身體已經真的是快支撐不住了。

    「將軍!」

    快步走到張寶身邊,杜祥伸手接過了張寶的手,托著張寶那虛脫無力的雙手,杜祥聲淚俱下的說:「將軍,你的身體,怎麼會虛弱到這樣的地步?」

    「沒事兒,」虛弱的沖杜祥擺擺手,張寶強撐著笑了笑,說:「我就是過度使用道法了,只要能讓我好好休養一段時間,也就沒事兒了,但眼下的局勢,哼哼,我怕是撐不到休養的時間了,想必軍師已經知道了,韓忠衝破定平軍防線後,一路上大喊我哥率兵偷襲了定平軍的運糧隊,而且今晚就要率兵來解救平凌城,讓城內的兵馬配合他們裡外夾攻定平軍,而說完這一切之後,定平軍的大營也確實著火了,可我總覺得這裡面有問題。」

    已經看出張毅意圖的張寶,此刻就是在試探杜祥,若是杜祥一樣跟他看出了問題,那杜祥就值得他解救,若是杜祥看不出問題,那張寶也就沒必要費勁救他了。

    「將軍,這裡面不是有問題,而是有大問題,」頗為激動的看著張寶,杜祥言辭懇切的說:「將軍您想,以定平軍強悍的戰力,即便是人公將軍真的偷襲得手了,也必將損失慘重,退一萬步講,人公將軍保存下來了大部分實力,但人公將軍遠從長社那裡帶兵來解救,從韓忠出現在這裡的時間來看,所帶的必然都是騎兵,可您想想,咱們手裡有多少騎兵?又有多少能被抽調出來支援咱們?我推斷不足兩萬。」

    看著杜祥對自己伸出的兩根手指,張寶感覺救杜祥的價值越來越大了,但此刻張寶還沒下定決心要救杜祥,因為杜祥還沒有說出今晚這件事的重點。

    見張寶不說話,杜祥想了想又道:「好,我們就假設人公將軍帶了兩萬精騎來解救我們,偷襲了定平軍的運糧隊之後,還剩下…還剩下兩萬,可以這兩萬騎兵來打一向善用騎兵的定平軍,而且還偷襲大營糧倉得手了,可能嗎?而且最關鍵的一點是,韓忠突破定平軍的防線,來到了平凌城內居然沒有來見將軍,而且是他一到沒過多久定平軍的大營就起火了,接著他和程遠志就一起開始了突圍行動,並且成功突圍了,但我想他們的突圍不過就是個誘餌,跟他們一起突圍的士兵十有**不是被俘就是戰死!」

    杜祥這邊一把突圍士兵的命運說出來,張寶臉上的笑容也就隨之浮現了出來。

    「好,好,好!」

    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之後,張寶笑著說:「咳咳,我果然沒有…沒有看錯軍師,軍師請跟我來。」

    沖杜祥招了招手,張寶帶著他走出了自己的府邸,接著走向了一條小巷。

    且不說張寶打算如何掩護杜祥逃跑,單說那些突圍出去的黃巾軍士卒,在跟著韓忠和程遠志向南突圍了十多里之後,定平軍就行動了,典韋率鐵浮屠、張飛率疾風營、秦虯率驟雨營,立刻從東、西、南三面起了突襲,而北面則有祝公道和韓濤率領金刀衛和一眾步兵從後方合圍,這樣一來突圍出城的黃巾軍就再也沒有逃走的可能了。

    在眾多精銳的聯合圍剿下,那些突圍出城的黃巾軍本就沒有逃走的可能,更關鍵的是定平軍一殺出來,韓忠和程遠志就率部先投降了,他們一投降,剩餘的黃巾軍也有一部分跟著投降,這樣一來黃巾軍內部就先亂了,而且完全無法形成有力的抵抗,在定平軍鐵騎的來回衝殺下瞬間便潰不成軍了。

    「報告!」

    在平凌城外的圍剿進行了三十分鐘之後,韓濤急匆匆的給張毅送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得到這個消息之後,張毅整個人都不好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3 15:09
第401章 二德合力

    潁川,黃巾軍三大主力之一的彭脫部佔據著潁川城,麾下大將有何曼、楊奉、李大目,彭脫率楊奉領主力十萬駐守潁川城,何曼率李大目領八萬駐守峰谷關。

    峰谷關位於潁川西北方三十里外,距離洛陽大約三百里,黃巾起義後,何曼與張曼成率大軍領兵向洛陽進犯,一路上攻城略地勢不可擋,朝廷聞知後大驚,皇甫嵩、朱儁急忙領五校、三河騎士,以及剛招募的四萬兵勇南下抵擋,最終將何曼大軍攔在了中牟,雙方大戰三日各有勝負,後來何曼在戰鬥中被流矢射中,而張寶又急調張曼成北上,何曼不得率大軍不退回峰谷關。

    起初張曼成才是潁川的統兵大將,而且總兵力是三十餘萬,但程遠志等人在涿郡失利被消滅後,張寶考慮到冀州空虛,萬一定平軍主力南下,己方後方將被徹底攪亂,張寶不得不抽調張曼成北上阻擊定平軍,張曼成一下從潁川這裡抽調了五萬大軍,這才是導致黃巾軍無力繼續北上,可誰知連張曼成也敗了,而且還敗的十分徹底。

    雖然潁川的黃巾軍在與皇甫嵩和朱儁的戰鬥中被消滅了五萬餘人,又被張曼成抽調了五萬人,但皇甫嵩的朱儁的主力也損失過半,而潁川主力尚在,本來擊破皇甫嵩和朱儁不成問題,但偏偏這個時候劉備和曹操一個從廣宗趕來,一個從陳留趕來,而孫堅又率領兩萬義軍北上直逼潁川城,這讓彭脫不敢輕舉妄動,最終與漢軍形成了對峙局面。

    峰谷關東靠祁峰,西鄰渭水河,地勢非常險要但並不是什麼大關,與虎牢關、汜水光和壺關等大關比起來,峰谷關幾乎就不值一提,而且峰谷關也並不是通往潁川的必經之路,峰谷關往下五十里還有一條大路直通潁川,漢軍完全可以繞過此關直逼潁川,但皇甫嵩和朱儁卻沒有選擇這麼做,因為他們一旦改道就相當於讓出了道路,給了黃巾軍兵進洛陽的機會,這才是峰谷關存在的真正意義。

    峰谷關外漢軍大本營

    「什麼?孟德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大帳內,聽聞曹操匯報的消息後,帥案後的皇甫嵩驟然站起,臉上滿是震驚的表情。

    「回稟鎮南將軍、征南將軍,」沖皇甫嵩和朱儁抱抱拳,曹操恭敬的說:「我的手下傳回了確切的消息,昨天一早彭脫便抽調了李大目,率領潁川城內十萬主力北上,估計是前將軍張毅興兵攻打平凌渡,打的黃巾軍招架不住了,這才又從潁川調兵。」

    曹操的情報也算是很準確,沒錯,彭脫的確率兵北上了,這也是之前張毅圍剿平凌黃巾軍時,得到的令他措手不及的消息,只不過曹操是如何得知的這個消息的呢?而且連曹操都得知了這個消息,那麼素來注重情報的張毅,為什麼會在敵軍把拳頭打到鼻子前了才匆忙得知呢?這當然是有原因的了,而這個原因也導致了後來張毅在與重諸侯對戰時屢屢陷入被動,甚至直到最後都沒能完全解決,成了張毅的心腹大患。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眼下的問題是潁川防守空虛,但漢軍主力又被峰谷關所擋,而孫堅所部雖有兩萬餘人,可潁川城內多少還有留有守軍的,潁川又是堅城,即便是潁川守軍只有三五千人,守住潁川一兩日也是沒有問題的。

    一旦孫堅揮兵攻城,峰谷關的何曼部必然回救,到時候何曼要是趁著孫堅與潁川守軍交戰正酣的時候偷襲孫堅,那孫堅十有**要兵敗,因為他麾下的兩萬餘人並不算什麼精銳,也就跟何曼手下的人半斤八兩而已,而何曼有八萬主力,就算是僅僅派出一半兒的兵力來打孫堅,孫堅也是支撐不住的。

    事實上彭脫就是故意給孫堅留下了一座空城來誘惑孫堅的,彭脫早已經秘密從峰谷關調了五千精銳到潁川,而且潁川城內彭脫還留了五千守軍,只要孫堅敢領兵攻城,那何曼必然領兵回救與潁川守軍合擊孫堅,到時候孫堅必敗無疑,不得不說這個計謀的確不錯,但這個計謀卻不是彭脫想到的,而是杜祥留下的,杜祥當時也是怕己方在平凌渡有失,所以留下了這個計謀,說一旦平凌城再需要調兵北上就用此計,於是這才有了現在的局面。

    眼下皇甫嵩和朱儁得知此事後是心癢難耐,但他們又知道以自己手中的兵力,要想拿下峰谷關不是什麼容易的事兒,損失暫且不說單單是時間皇甫嵩和朱儁就消耗不起,因為他們算不準張毅能支撐多久,若是沒兩天彭脫就又回來了,那他們一旦進攻損失人馬過多,到時候彭脫興兵進犯,他們擔心沒有招架之力,而一旦他們兵敗就相當於給黃巾軍讓開了北上的道路,到時候洛陽都會有危險,他們實在是不敢冒這個風險。

    皇甫嵩和朱儁的擔心,曹操和劉備很清楚,所以在曹操匯報完了情況之後,急於建功的劉備當即站了出來。

    「二位將軍,」躬身施了一禮,劉備不急不慢的說:「備願引兵繞道峰谷關之後,一旦賊兵回救,必然全力阻擊,以保證孫縣令能順利拿下潁川城,只是備麾下人馬實在太少,還望二位將軍能多撥些人馬,讓備能更好的完成阻擊任務。」

    劉備這貨慣用的就是借兵這套伎倆,前不久剛從公孫瓚那裡借了幾千人馬,現在又從皇甫嵩和朱儁手裡要兵,還真是嘴大吃八方,見到誰就啃誰一口。

    其實帶兵繞後聽起來好像挺簡單,可實際做起來卻很危險,潁川城和峰谷關相隔僅三十餘里,想要截殺或者阻截峰谷關的援兵,光選伏擊點就不是一個輕鬆的事,選的離峰谷關近了,那就不是截殺而是找死,選的

    聽到劉備願意帶兵繞後截擊何曼,皇甫嵩和朱儁自然大喜,當即答應將從五校軍士中抽調五千給劉備,劉備這傢伙一分錢沒出,就又得了五千人馬,而且還有三萬石糧草,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二位將軍!」

    劉備這邊拿了調兵虎符之後,剛要轉身出營帳,那邊曹操突然站了出來。

    躬身向皇甫嵩和朱儁行了一禮,曹操恭敬的說:「操也願為二位將軍,為皇帝陛下分憂,率本部人們繞道峰谷關之後,截擊黃巾逆賊。」

    曹操話音一落,帳門處的劉備心中不由的一緊,因為他最怕的就是曹操會跳出來跟他阻截何曼的機會,可偏偏曹操就跳出來了。

    來這裡與黃巾軍作戰的每個人,除了皇甫嵩和朱儁想的是平了黃巾之亂以後,能憑藉自己的功勛來主理朝政,來匡扶漢室,而其他的人,其實並沒有真的想過要為朝廷、要為皇帝、要為百姓來排憂解難,實際上他們都是想著各自的功利。

    士兵們想建立功勛好得到豐厚的賞賜去過更好的生活,有的甚至還想混個一官半職,弄個爵位什麼的,好光宗耀祖,而劉備和曹操想的是通過平定黃巾之亂來給自己積累功績和名望,好以後來成就自己的野心,可現在擺在他們眼前的事實是,平定黃巾之亂好像成了張毅一個人賭獨角戲,張毅率領他的定平軍平了幽州又轉戰冀州,現在連潁川的黃巾軍都北上去對付他了,劉備和曹操都感覺,自己要是不趕快撈點功績,以後怕是沒機會了。

    「如此甚好啊,」聽到曹操也願意帶兵繞後,朱儁當即撫掌大笑:「那孟德便與玄德一道前去截殺何曼,雙德合力,必能馬到功成,我也撥給你五千精兵。」

    說完,朱儁從桌案上拿起了半塊虎符,讓手下去交給了曹操,但曹操接過虎符後卻沒有像劉備那樣拜謝後轉身離去。

    再次向皇甫嵩和朱儁行了一禮,曹操低著頭說:「操也知道人多力量大,只是這從屬問題……」

    曹操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想問清他和劉備這對netbsp;曹操的話沒說完,但皇甫嵩和朱儁又不傻,他們立刻就明白了曹操的意思,兩個人互相交頭接耳的嘀咕一番之後,皇甫嵩拍板,以曹操為主將,曹操聽後一喜,當即拜謝離去。

    「曹主將!」

    和曹操並肩走出大帳後,劉備雖然心裡十分鬱悶,但還是笑盈盈的對曹操行了一禮。

    「哎~」

    雙手托起劉備,滿面堆笑的曹操拉著劉備的手說:「玄德賢弟,我可不是要跟你爭著主將之位,你說咱們兄弟二人一起阻擋黃巾逆賊,總要有個做主的人吧,我本以為以玄德賢弟的資歷和身份,這主將之位必然是玄德賢弟你的,可沒想到…算了,不說這些了,咱們兄弟二人也沒什麼從屬之分,對敵之事你我二人商量著來,待破敵之後你我功勞平分,戰利品俘虜什麼的也是平分,如何?」

    曹操是聽取了宋業的意見,他把張毅當成了自己的勁敵,想聯合一切可以聯合的人,待機會成熟之後,一舉滅掉張毅,而剛好,劉備心裡也是這麼想的,於是劉備當即同意了曹操的方案,不謀而合的兩個人當即大笑著攜手而去。

    劉備和曹操是攜手去算計何曼了,可張毅此時卻正為自己這邊黃巾軍太多而頭皮麻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6 12:17
第402章 韓忠的小聰明

    曹操和劉備為了能搶到功勞,都不惜冒險繞後阻截何曼,但張毅此時卻正因為功勞太多頭疼呢。

    平凌城原來就是個渡口為主的小鎮,它緊鄰渭水河,渭水河河道寬闊,河水湍急,特別是現在又是汛期,渭水河的河水暴漲,河面更加寬了數米,僅有平凌附近這一段水流還算比較平緩,於是官府便在這附近設立了渡口搭建了橋,平凌鎮就是依靠渡口而建的,後來張寶到了以後,知道平凌地理位置重要,是連接潁川和冀州的樞紐,於是才興妖法建起了平凌城,到現在為止平凌城內部還保持著平凌鎮的樣子呢,只是沒有了原來的百姓。

    在圍剿平凌城內黃巾軍的那夜,張毅得到了緊急情報,潁川的彭脫率領十萬大軍已經距離平凌城不足五里了。

    當時聽到這個消息,張毅人都傻了,因為現在他手下兵馬不足七萬,平凌城突圍的大部分黃巾士卒還沒有搞定,更關鍵的是平凌城內還有三萬黃巾軍沒出來呢,這要是應對不好,張毅感覺自己十有**要陰溝裡翻船。

    還好張毅比較冷靜,關鍵時刻想到了渭水河,他急忙命張飛帶著疾風營趕到了渭水河,在彭脫大軍即將到達之際,先一步將所有的橋給毀了,並及時抽調了一萬人趕至渭水河北岸駐紮,以防止敵軍渡河。

    還好張毅處理的較為及時而且疾風營度也比較快,終於在李大目率先鋒趕到之前,先一步毀掉了所有的橋,等李大目趕到後現橋已經被毀了,而且天也已經黑了,也就只能在河南岸先暫時駐紮了下來。

    兩軍隔河對峙,倒是沒生什麼衝突,不過張飛還是按照張毅的命令,加強了渭水河北岸的巡邏,以防止敵軍趁夜渡河偷襲,張飛知道現在平凌城的戰鬥正處在關鍵時刻,自然不敢怠慢,當天晚上親自帶人整整巡邏了一夜,至第二天一早張飛才回營歇息,而且當天一早關羽也帶著所有的騎兵趕至了渭水河北岸。

    張毅從始至終都沒有親自去渭水河,因為他眼下最重要的問題就是解決平凌城的黃巾軍,不然等彭脫的大軍渡河,定平軍就將處於腹背受敵的局面,到時候僅憑七萬人,張毅只怕自己會被打的落荒而逃。

    中軍大帳內,一夜沒睡的張毅帶著一對熊貓眼,看著下面的兩人,這兩人一個是程遠志一個是韓忠。

    看了看程遠志,又看看韓忠,最後張毅開口道:「遠志啊,依你的意思是說,破解平凌城那些妖術陷阱,需要注意的下面的地磚?」

    之前張毅就對韓忠帶人進入平凌城趕到很奇怪,在他看來韓忠若是帶人進去平凌城,十有**也會像定平軍的戰士一樣,被平凌城內的各種陷阱所坑害,所以當時張毅是把平凌城的情況和韓忠講的,但韓忠聽後依舊說沒關係,而且進去之後不但他一點事兒沒有,連那些毒刺的成員大多也都沒事兒,三個人裡只有一個人陣亡了,這就讓張毅感到更奇怪了。

    剛剛見了程遠志後,程遠志報告說,其實破解那些妖術製造的陷阱很簡單,只需要看清腳下的地磚就可以,大塊的地磚不走,只走小塊地磚就不會觸陷阱,張毅聽到這個消息後,立刻對韓忠有了看法,因為韓忠明顯是知道這一切,卻沒有告訴自己。

    那麼韓忠真的知道這個秘密嗎?韓忠當然知道了,不光他知道,幾個比較重要的黃巾軍渠帥都知道,不過程遠志一開始是不知道的,他是在進入平凌城之後才知道的,因為他和韓忠不一樣,韓忠是張梁心腹愛將,而程遠志在黃巾軍中卻並不算是什麼重要人物。

    韓忠對破解陷阱一事知情不報是想替自己掙份功勞,因為他感覺自己是從黃巾逆賊中轉變過來的,身份低微,若不抓住機會立下功勞的話,將來在定平軍中恐沒有立錐之地,因此他才隱瞞了他知道破解之法的事情,想著等破城之後,自己在來說自己通過審訊戰俘知道了方法,到時候還能在得一份功勞,所以在接受任務的時候,還做出了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想讓張毅更加重視他,可他沒想到平凌城中還有個程遠志。

    當時張毅只把聯繫程遠志的事情交代給了毒刺的成員,對韓忠張毅卻並沒有提,因為沒有必要去提,而不知道有程遠志存在的韓忠,以為自己耍個小聰明能增加張毅對自己的重視,卻不知道聰明反被聰明誤,只怕這下張毅對他的看法一下就相當不好了。

    很尷尬的看了看張毅,知道自己露餡兒的韓忠張張嘴想解釋一下,但他還沒開口呢,張毅就擺了擺手說:「行了,不用解釋,我知道你立功心切,我也不想對這件事再說其他的了,我只想對你說,想要功勛的話,就憑自己的實力去在沙場上掙,不要跟我耍小聰明。」

    告誡完韓忠之後,張毅立刻喚來了典韋、高順和文聘,既然知道了破解之法,那剩下的事情也就好說了,直接帶著精銳殺盡去,該殺得殺了該抓的抓了也就結束了。

    「惡來率金刀衛中路直進,仲業率各營中尖刀連為左翼,景德率善撲營為右翼,」分配完任務之後,張毅用非常凝重的語氣告誡三人:「你們三個千萬要記得吩咐眾軍,進城之後只走小塊地磚,萬萬不可觸碰一點大塊地磚,否則必然會觸妖法,明白了嗎?」

    「諾!」

    洪聲應諾之後,典韋三人整齊的後退三步,然後轉身走出了帳門。

    分配好了三將的任務之後,張毅又給韓忠和程遠志分配了任務,他們兩個的主要任務就是勸降那些黃巾降卒。

    張毅現在是急需補充兵員,而韓忠和程遠志本來就是黃巾將領,張毅感覺讓他們兩個去勸降,應該是事半功倍,而事實也正如張毅所料,韓忠和程遠志去勸降了不到一個小時,就有八千多降卒願意加入定平軍,其中還包括不少典韋他們剛剛從平凌城裡抓來的黃巾降卒。

    平凌城內的戰鬥,遠比張毅想像的要簡單的多,士氣盡喪的黃巾軍,看到典韋他們已經破解了城中妖法,抵抗之心更是瞬間消失,很多人直接就選擇了投降,當然其中也有不少對漢軍恨之入骨的人,還有一些感覺自己罪孽深重,投降了也活不了的人,當即就自己跳上了大塊的地磚,而他們一踏上地磚之後,有的被地上生出的亂矛刺死,有的墜下了幾米深並且插滿倒刺的陷阱,總之是觸陷阱後沒有一個得到好下場的。

    進城之後,典韋他們找到了已經無力下床的張寶,但並沒有找到杜祥,原來張寶用自己僅剩的一點法力,用遁地符把杜祥給送走了,這才導致了他無力下床。

    再次見到張寶後,看著張寶那副憔悴的樣子,本想直接殺他的張毅有些於心不忍,畢竟他是張寧的叔叔嘛,張毅想了想還是讓隨軍的醫師先去醫治他,並讓同樣在定平軍中「做客」的張梁還去看了看他,但忌憚張梁法力的張毅,卻沒讓他多待。

    解決完了平凌城的事情之後,天已經過了中午,張毅困得那是站著都能睡著,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睡,因為關羽已經給他傳回了消息,彭脫那廝已經開始強渡渭水河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6 12:17
第403章 疾風破陣

    其實,黃巾軍從夜裡就開始著手準備渡河了,所以第二天天一亮,他們的渡河戰鬥就拉開了序幕。

    凌晨,在太陽還沒露頭的是時候,黃巾軍十萬大軍分成三路聚集在定平軍上中下三座營壘的對面,黃巾軍來時就已經預料倒著這種情況,所以已經收集了數百條民船,而且以黃巾軍還在不停地伐木扎木筏,整個渭水河南岸呈現出忙忙碌碌的景象,黃巾軍顯然是在準備一場大攻勢。

    這天凌晨,天剛濛濛亮時,定平軍的巡邏哨兵突然看見河面上隱隱有黑影向這邊湧動,哨兵立刻點燃一支火箭朝那湧動著黑影的方向射過去,在火箭微弱的火光下,巡邏哨兵赫然現上百條木船正靜悄悄地向這邊駛過來,哨兵大驚,立刻朝空中放出警訊響箭,隨著一支箭矢飛入天空,尖利刺耳的響聲狠狠地將寂靜的夜打破了。

    出現狀況的這段河段水流湍急,並且河道中暗礁密佈,所以這裡並不適合起渡河做戰,不過也正是由於這一點,定平軍在這裡的防禦相對來說較薄弱。

    營壘哨兵一聽到巡邏哨兵的傳訊,便立刻敲響了警鐘,警鐘急驟地響著,顯出一種異常緊張的氣氛。

    戍守營壘的定平軍立刻行動起來,一支兩千人的騎兵立刻從主營壘北邊的一處衛堡中飛馳而出,徑直奔向出現狀況的那一處河段,同時,五千步卒也火趕往事地。

    反應最快的兩千疾風營戰士在警報出片刻後便趕到河岸,沿岸列開,這時,那個現情況的巡邏哨兵已經來到騎兵連長的身旁。

    「連長,就在那裡!」

    哨兵指著薄霧朦朧的河床中大聲道。

    騎兵連長循聲望去,果然看見無數影子在薄霧中向這邊湧動著。

    騎兵連長眉頭一皺,舉起右手,大聲道:「使用弓弩!」

    兩千騎立刻從馬鞍邊的弓囊內取出騎兵弓,彎弓搭箭對著那一片霧氣之中。

    「放箭!」

    騎兵連長猛地放下右臂大吼道。

    弓弦一片震響,一蓬箭雨沒入薄霧瀰漫的河床中,緊接著一片慘叫聲傳來,幾乎同時,還有接二連三物體落水的聲音,隨即一蓬箭雨從河床中飛出,從騎兵之間穿過,帶著箭矢特有的呼嘯聲,同時,不少騎兵中箭落馬。

    騎兵連長大喊道:「分成兩隊,來回奔射!」

    兩千騎兵立刻分成兩隊,一隊從南向北奔跑,另一隊從北向南奔跑,邊奔跑邊朝河中放箭,敵軍雖然仍然會還擊,但是攻擊效果比剛才就要差多了。

    雙方士兵相互對射,不知不覺間,黃巾軍主力精銳軍已經離南岸僅十幾步的距離了。

    以黃巾軍主力精銳為的大軍紛紛從船上跳到水中,吶喊著涉水朝南岸衝擊,與此同時,留在木船上的士兵繼續朝岸上狙射。

    騎兵連長不由得看了身後一眼,定平軍步兵隊正在趕來,不過距離河岸仍有百步的距離。

    騎兵連長立刻命令麾下騎兵後退二十步,騎兵們隨即按照校尉的命令後退了二十步,調轉馬頭,重新面對敵軍,這時,近三千黃巾軍搶灘部隊剛剛登上南岸。

    騎兵連長拔出苗刀大喊道:「跟我衝!」

    兩千騎兵猛一聲喊,催動戰馬。數千戰馬揚蹄加,度越來越快;騎兵們吼叫著揮舞著手中的戰刀。

    才登上北岸的黃巾軍猛吃了一驚,不過並沒有慌亂,因為之前他們對於眼前的情況已經有所預料。

    黃巾軍中的一個頭目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大喊一聲,近千名手持大盾的士兵立刻頂到最前面,弓弩手、長槍手迅向後面彙集,在定平軍鐵騎殺到前,這三千黃巾軍士兵便組織成了一個簡易但堅固的弧形陣線,數百名巨盾兵在最外圍形成了一道弧形防禦牆,長槍手將長槍沖巨盾之間的縫隙探出,遠遠地看去,就如同一隻大刺蝟一般。

    衝在最前面的騎兵連長見狀,不由得暗罵一句,但是此刻雙方已經近在咫尺了,他已經沒有時間下令調整陣型了。

    只感到天地間彷彿猛地晃了一下,全衝鋒的騎兵猛地撞在黃巾軍的盾牌防線上,沉悶的撞擊聲讓人頭皮麻。長槍穿過騎兵和戰馬的身體,血花在空中爆現,許多騎兵飛了起來,頂在最前面的黃巾軍盾牌兵許多人因為強大的撞擊力而口鼻噴血,整個盾牌防線瞬間出現了鬆動。

    騎兵連長揮舞著苗刀大聲叫喊,隨後的騎兵像了瘋似的繼續撞在盾牌陣上。之前的景象隨即再現,黃巾軍的盾牌防線鬆動得更大了。

    就在這時,第三波衝擊騎兵也即將殺到。然而一蓬箭雨突然從盾牌陣後飛出,正在全衝鋒的騎兵登時人仰馬翻。不過這並沒能阻止定平軍騎兵的衝鋒。

    第三波衝擊騎兵頂過黃巾軍的箭雨,再一次猛烈撞擊在黃巾軍的盾牌陣上。黃巾軍的盾牌陣登時土崩瓦解,那些盾牌兵口鼻噴血栽倒在地,沒有死的也被隨即而來的鐵蹄洪流踏成了肉泥。

    騎兵連長大喊一聲,催促麾下所有將士向前突進。

    千餘名騎兵吶喊著揮刀衝殺,河水在震耳欲聾的馬蹄聲中掀起滔天的水幕,那景象著實讓人喪膽。盾牌陣已經崩潰的黃巾軍根本無法抵擋這奔騰的鐵蹄,黃巾軍士兵們臉上全是恐懼之色,倉惶向河中奔跑著,慘叫聲接二連三地響起,被斬殺的黃巾軍士兵栽倒在河水中,鮮血立刻將周圍的一片河水染成了鮮紅色。

    最後只有十幾名黃巾軍士兵逃回到木船上。此刻,這一片水域已經變成了鮮豔的紅色,過三千多具屍體在河水中沉沉浮浮。一片慘烈。

    在河對面的一處山崗上,彭脫正在觀察戰場態勢,當他看到自己的盾陣竟然就這樣被定平軍衝破後,不由得皺眉道:「這定平軍的騎兵真是一群瘋子!」

    以前彭脫之以為聽到的那些定平軍的言論是誇大了很多,但如今親眼得見之後,他才知道定平軍真的是悍不畏死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6 12:17
第404章 拚死力戰

    聽完彭脫的話,簇擁在彭脫周圍的部將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杜祥也隨之不由自主的說道:「這應該還只是普通的步兵,定平軍精銳的疾風、驟雨兩營騎兵比這要強的多,而張毅的貼身衛隊金刀衛比他們還要可怕得多!」

    黃巾眾將聽到這話,登時緊皺眉頭,面露擔憂之色,若是他們在此之前聽到杜祥的這番話,一定會對杜祥嗤之以鼻,並且嘲笑杜祥的懦弱,然而此刻他們卻感到非常沉重,他們實在不敢想像杜祥口中,最精銳的疾風和驟雨兩營騎兵會有怎樣可怕的表現,更不知道杜祥口中張毅精銳的金刀衛究竟有多強悍。?

    察覺到眾人的異樣後,彭脫看了眾人一眼,嘲笑道:「我看漢軍是被誇大了,若是漢軍真的如傳聞般那樣厲害,冀州等這麼多地盤怎會落入我們的手中?」

    眾將聽聞此言,臉上的憂慮之色登時不見了,紛紛附和起來,並且表達對定平軍不屑的態度,杜祥意識到自己剛才說錯了話,於是連忙補救。

    彭脫見眾將恢復了信心,不由得點了點頭,示意眾將安靜下來,下令道:「傳令下去,一萬步卒按原計畫過河攻擊!」

    眾將面面相覷,他們沒有想到彭脫竟然還會按原計畫執行,原計畫是,先鋒部隊鞏固橋頭堡之後,一萬步卒才會起進攻,而現在的情況已經同之前的計畫大不一樣了。

    感覺計畫不妥的杜祥,趕忙抱拳道:「渠帥,此刻再按原計畫攻擊只怕難以取得效果,並且還會造成大量傷亡!」

    眾將紛紛附和。

    彭脫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說道:「我豈會不知這一點!不過我另有打算!」

    杜祥一愣,隨即流露出恍然的神情,抱拳道:「緊遵渠帥號令!」

    其他眾將見狀,雖然仍不是很明白,但也紛紛抱拳應諾。

    數百條木船被推入了河中,隨即載著一萬黃巾軍將士駛向河北岸,與此同時,上千條木筏已經在南岸集結了起來,數萬步卒整裝待,彭脫似乎是真的想在這一點上進行強攻,不過真實情況真的如此簡單嗎?

    當做為第二攻擊波的一萬黃巾軍登上木船之時,先頭增員的五千定平軍步兵已經抵達河岸邊,並且佈置了三層防線,巨盾兵在最外圍組成盾牆,其後是弓弩兵,刀盾兵押後,隨時準備沖上前進行肉搏。

    更大的激戰即將展開。

    此刻薄霧已經散開,河面上的可見,在山崗上觀戰的彭脫等黃巾軍將領也能清晰地看見河對岸的一切。

    近四百隻木船散佈在這一片河面上,緩緩向北岸滑去,木船上的一萬黃巾軍將士顯出一點緊張,又有點興奮。

    所有定平軍將士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盾牆之後的近兩千巨弩手已經張弦上箭瞄準著視野中越來越大的黃巾軍船隻,關羽的副將楊開立馬在軍陣之後,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對面的動靜,眉頭微皺。

    楊開之前被關羽認命為東線營壘的守將,這一處河面距離他駐防的營壘最近,所以他第一個接到警訊,並且先率領駐守營壘的軍隊趕到了這裡,東線營壘共有五千將士,其中兩千為疾風營的將士,另有三千為驟雨營的將士,此刻,還有一萬五千人正在趕往這裡的路上。

    疾風營和驟雨營的戰士,都是從精銳步兵轉化過來的,他們上馬就是騎兵,下馬就是各種步兵,他們能熟悉的操作各種作戰器具,嫻熟的使用各種作戰兵器,而且各種形式武器都知道該如何操作。

    當四百條黃巾軍木船前進到河中央時,定平軍中突然傳出一聲大喝:「放箭!」

    隨即只聽見弓弦響成一片,只見一蓬烏雲朝河中央飛去,緊接著,河中央的黃巾軍出現了一陣騷動,不少人從木船上翻入河中,隱隱還有慘叫聲傳來。

    「快划船!快划船……」

    河上響起雜亂的叫聲。士兵們奮力地劃著水,木船的度越來越快。

    「換巨弩!」

    巨弩是張毅新研的一種大型弓弩,弩臂長約一米半,弩架長約兩米半,用的都是大拇指粗的長箭,是張毅打算用來射擊騎兵的戰馬的,現在張毅把它分配給了關羽,因為張毅想到了黃巾軍渡河必然要用船。

    聽到命令之後,射完一輪的疾風營戰士立刻放下普通弓弩,用腳踩住巨弩托前端的踩掛,大叫一聲猛地將弓弦張開,迅取出一支箭矢放入滑軌,然後對著黃巾軍的船隻射出去。

    疾風營戰士不停的重複著這樣機械的動作,強勁的箭矢帶著尖利的風聲不斷地飛向黃巾軍,遠遠地看去,就如同不斷升騰起的巨大飛蝗一般。

    黃巾軍士兵不斷被射落水中,慘叫聲此起彼伏地響起,鋒利而強勁的箭矢,一射就能殺穿一串兒,就像是串羊肉串一樣,在他們經過的水路上,密密麻麻的漂浮著一具具屍體,鮮血不斷增加這一片水域鮮豔的顏色。

    當然了黃巾軍並沒有坐以待斃,他們的弓弩手在進入射程後也開始放箭,黃巾軍所使用的弓弩遠不及定平軍的裝備,單就射程而言,僅有定平軍巨弩的三分之一。

    一蓬蓬箭矢從船上飛射而出,與定平軍射出箭矢交錯對飛,遠遠看去,蔚為壯觀,但黃巾軍的箭矢大多都射在了定平軍的盾牆上,箭矢射在定平軍的盾牆上,出雨打芭蕉葉般的響聲,不過仍有一些箭矢越過盾牆沒入定平軍巨弩手中,給定平軍造成一定的傷亡。

    雙方的弓弩手不停地相互對射,雙方將士接二連三地中箭倒地,當然黃巾軍的傷亡要大得多,黃巾軍此時只能讓船隻迅靠近著北岸。

    當黃巾軍船隻距離北岸僅二十餘步時,楊開大喊道:「盾牆向前推進!弓弩手退後!長槍手、刀盾手跟隨盾牆前進!驟雨營騎兵隨時策應!」

    「呼哈!」

    疾風營戰士組建成的盾牌手大喊一聲,將比人還要高的塔盾提起數寸,隨即一千人向前急進,一直前進到淺水處,猛地將塔盾放下,濺起了無數的水花。

    盾牆防線向前推進了十幾步,三千長槍手、刀盾兵隨之前進了十幾步,隱藏在塔盾之後,蓄勢待,巨弩手已經同他們拉開了一段不小的距離,又開始向準備搶灘的黃巾軍射箭雨。

    「殺~」

    隨著第一批船隻進入淺水區,數千黃巾軍將士紛紛從船上跳下揮舞著兵刃嚎叫著向定平軍的盾牆衝去,在此過程中,黃巾軍將士接二連三地被呼嘯的箭矢射翻在水中,黃巾軍的弓弩手依舊拚命地還擊,飛蝗般的箭矢不斷地扎進定平軍巨弩陣線中,定平軍巨弩手出現了嚴重的傷亡,這主要是因為他們已經離開了盾牆的保護範圍。

    由於黃巾軍弓弩手的壓制,定平軍的弓箭火力比之前要弱了很多。

    黃巾軍步卒衝到定平軍的盾牆邊,擠靠著盾牆奮力向前推,顯然他們想要靠蠻力將定平軍的盾牆給推開,這種做法不能算愚蠢,因為黃巾軍的人數比此刻定平軍的數量要多。

    定平軍塔盾兵奮力維持著盾牆陣線,不過盾牆陣線仍然出現了一定的鬆動。

    「撤盾!」

    後方的楊開突然大喊。

    黃巾軍士兵正在奮力沖擠盾牆之時,突然感到受力點一空,最前面的黃巾軍士兵立刻失去平衡栽倒在水中,緊隨在後的黃巾軍士兵收不住勢,身子向前猛衝,結果被前面摔倒的同伴絆了個惡狗撲食。

    定平軍戰士一撤盾,數千黃巾軍將士立刻亂成了一團,而此刻,定平軍塔盾兵已經後撤到了五步開外,幾乎在同時,長槍手、刀盾兵已經衝了上去。

    三千長槍手、刀盾兵趁黃巾軍混亂之時猛殺,登時將黃巾軍殺得哀嚎遍野血染渭水河,然而此刻,黃巾軍的後續部隊正源源不斷地趕上來。

    猛殺了一陣,在黃巾軍的後續部隊即將趕上來時,定平軍的長槍手、刀盾兵迅撤回到盾牆之後,只留下近千具黃巾軍的屍體。

    看到這一幕,在南岸觀戰的彭脫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黃巾軍的第二波船隻進入淺水區,又是近千名黃巾軍將士跳下船,匯闔第一波殘存的百餘名將士,再一次向定平軍的盾牆起進攻,這一次,他們學乖了,不再像剛才那樣盲目地強衝猛撞,而是就地結陣按兵不動,他們打算等待第三波的部隊到達後,再一起動進攻。

    在南岸山崗上觀戰的彭脫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點了點頭,露出欣然之色。

    楊開皺了皺眉頭,黃巾軍的這種龜縮戰略讓他感到有點棘手。

    楊開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仍沒有看見大部隊的影子,目光回到戰場上,只見黃巾軍的第三波搶灘部隊也即將進入淺水區了,如果黃巾軍集合起七八千人的話,定平軍很難就憑盾牆擋住敵人的進攻。

    『撤退!』

    楊開的腦海中突然閃出這兩個字,不過隨即便被楊開否決了,已經在定平軍中算是老兵的他明白,若是就這樣撤退,絕對是有罪無功!

    楊開的臉上突然浮現出決然之色,低喃道:「娘的!老子今天就豁出去了!」

    「傳令,使用盾牆推擠戰術!」

    楊開對身旁的一名連長下令道。

    連長一驚,急聲道:「將軍,我軍數量有限,而且塔盾過於沉重,只怕……」

    楊開瞪眼喝道:「囉嗦什麼!執行命令!」

    「這…諾!」

    連長心頭一凜,抱拳應諾。

    正在南岸高崗上觀戰的彭脫突然看見定平軍的盾牆陣線動了起來,而且是徑直往己方的搶灘部隊移動,彭脫不由得皺起眉問道:「定平軍想要幹什麼?」

    彭脫問的不是別人,正是從平凌城逃出的杜祥。

    聽到彭脫的問題,杜祥立刻回答道:「定平軍似乎像使用盾牆推擠戰術!這是定平軍步兵慣用的一種戰術!很厲害!」

    彭脫緩緩地點了點頭,目光注視著渭水河北岸,他的心中對杜祥口中的盾牌推擠戰術非常好奇。

    定平軍塔盾兵將沉重地塔盾舉在胸前,吶喊著向黃巾軍的搶灘部隊衝去,遠遠地看去,只見一條盾牆迅地向黃巾軍移動,那景像有點像一塊單薄的餃子皮想把一大堆肉餡給包裹起來,長槍手、刀盾兵緊隨在盾牆之後。

    定平軍塔盾兵挾恢弘氣勢猛地撞在黃巾軍身上,一些黃巾軍士兵被當場撞翻在地,也有不少塔盾兵被反衝之力掀翻在地。

    塔盾兵大喊一聲,奮起全力利用盾牌向前推擠,在此同時,三千定平軍正在緩緩地彙集在一起,黃巾軍士兵一時沒回過味來,被定平軍塔盾兵推擠著不斷後退,現場響起一片雜亂的叫喊聲,有憤怒的嚎叫,也有驚慌失措的叫喊聲。

    「不要亂!我們人比他們多,一起頂住他們!」

    一個黃巾軍主力精銳頭目站在齊腰深的水中大喊道。

    紛亂的黃巾軍很快穩定了下來,一起大喊著用力向岸上推動。

    定平軍將士感到阻力越來越大,他們前進的度越來越慢,不過,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匯聚在了一起,遠遠看去,就如同一隻巨大的鐵烏龜。

    「殺陣!」

    定平軍中有一人大喊一聲。

    最前面的塔盾兵立刻將塔盾抬起一尺,定平軍刀手貼著塔盾矮下身子猛殺黃巾軍的下盤,同時,長槍手利用塔盾間的空隙猛刺。

    「啊!」

    「呀!」

    「哎呦~」

    在定平軍戰士的刺殺中,岸邊登時慘叫聲迭起,血花不斷爆現,黃巾軍士兵紛紛倒斃水中。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6 12:18
第405章 廝殺,慘烈的廝殺

    定平軍此刻的陣型表面上同之前黃巾軍擺出的陣型很相似,其實有著本質的區別,黃巾軍之前擺出的那種依託盾牆的陣型完全是一種防禦陣型,換句話說,那種陣型一般的情況下是不會運動的,它只能被動的防禦,而定平軍的陣型則是一種攻擊陣型,它的本質是進攻,依託盾牌使攻擊更加犀利。

    「殺!」

    定平軍戰士們齊聲大喝,塔盾手猛地一起力,將面前的黃巾軍將士向外側推得後退一步,幾乎同時,定平軍長槍手迅猛的抽刺,刀手從下盤斬出,黃巾軍將士登時像被收割的麥子一樣,成片成片的不斷倒下。

    定平軍的反擊雖然犀利,但是運轉的度卻顯得有些緩慢,畢竟他們人太少了,如果是成建制的定平軍的精銳使用這樣的戰術,比如說黃忠的一營,此刻這幾千黃巾軍士卒只怕已經被逼入深水中了。

    這些做為先鋒的黃巾軍將士表現得也相當悍勇,他們吼叫著奮力向前衝殺,前仆後繼,然而每一次的結果卻是死傷慘重,他們的死烘托的定平軍的戰陣顯得更加可怖。

    定平軍不斷地向前推擠著黃巾軍的活動空間,不斷地收割著黃巾軍將士的生命,河水的顏色越來越鮮豔,屍體一個壓著一個,定平軍吶喊著,聲音越來越響亮,氣勢越來越高昂。

    彭脫緊皺著眉頭,流露出明顯的震驚之色。

    「立刻傳令,河邊的弩車立刻朝對岸射擊!」

    彭脫斷然下令道。

    聽到要用弩車了,杜祥臉上不由的閃過一抹震驚的表情,然後轉頭看了看四周,最終將視線鎖定在了岸邊。

    看著那一架架整齊排列的大傢伙,此刻,杜祥嘴角上揚,露出了嗜血的笑容。

    弩車,弩床和機弩,其實是古代早就存在的戰爭工具了,但此時黃巾軍用的弩車卻不是那種古老的弩車,老式的弩車雖然威力大,但太過笨重,而且操作繁瑣,一架弩車往往要五六個人才能操作,裝填時間過長,造價又及其昂貴,所以黃巾軍守城幾乎不用,但現在他們推出來的弩車卻是杜祥指點改裝的,雖然威力小了,但操作簡單,而且裝填時間大大縮短,一架弩車只需兩人就能操作。

    一開始杜祥提出各種改裝意見後,黃巾軍的工匠們試制了半天也沒製成,因為有些技術問題他們解決不了,杜祥一度以為自己想像中的弩車做不出來,但現在弩車卻被推到了一線的位置,這也是為什麼杜祥聽到後會很震驚了。

    彭脫的話,讓身邊的眾將聞言一驚,一名黃巾軍渠方急聲道:「渠帥,這會波及我們的人啊!」

    「哎~」彭脫面露無奈之色,用悲傷的語氣說:「他們已經回不來了!」

    語落,彭脫隨即神色一冷。低聲喝道:「立刻執行命令!不能讓兄弟們血白流!」

    「諾!」

    一旁的傳令官一個激靈,連忙應諾,隨即下令旗手傳令。

    楊開聚精會神地注視著戰場,拳頭緊緊地握起,臉上流露出興奮之色。

    就在這時,一名排長突然叫道:「將軍,黃巾軍把車弩推出來了!」

    楊開一驚,連忙朝對岸望去,只見近百架車弩正在被推往河邊。

    「不好!」

    楊開不由得驚聲叫道,同時立刻將目光回到戰場上,此刻,定平軍雖然佔據著明顯的優勢,但是整體來看仍然處於膠著狀態,楊開眉頭一皺,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近百駕車弩被推倒河岸邊,調整了一下角度,隨即數百名黃巾軍主力精銳士兵喊著號子轉動著引弦絞盤,巨大的弓弦在吱呀聲中緩緩張開。

    扣上弓弦,立刻便有士兵巨大恐怖的槍箭裝上弩車,近百駕引弦上箭的弩車昂著頭,就如同後世的準備就緒的炮群一般。

    「射!」

    一名黃巾軍官扯著嗓子大喊一聲,隨著一陣巨大的振動,上百枝槍箭挾帶著可怕的呼嘯聲朝對岸飛去。

    定平軍正在竭盡全力反擊,雖然已經將敵人的搶灘部隊殺得節節敗退,但是最關鍵的塔盾兵已經氣喘吁吁疲憊不堪了,那種塔盾有將近兩米高,重量趕得上一副重甲,塔盾兵們舉著這樣的塔盾配合同袍做戰,確實是夠辛苦的。

    眼看就要將這第二波黃巾軍搶灘部隊殺退了,突然,可怕的呼嘯聲傳進所有人的耳朵,有定平軍士兵循聲望去,面色赫然大變。

    近百支巨大的槍箭砸進雙方人叢之中,現場頓時混亂起來,一些人被槍箭攔腰斬過,立時斷成兩截,兩截身子因為槍箭衝擊力的原因飛了起來,鮮血和著內臟在空中飛舞著,有的頭顱被拍掉,鮮血泉湧而出。

    「彭~」

    一支槍箭猛地砸在塔盾上,數面塔盾登時碎裂成數塊,塔盾手被強大的衝擊力打得飛了出去,口鼻噴血,接著一支槍箭穿透塔盾,繼而從那名塔盾兵的身體傳出,隨即在定平軍陣中穿鑿而過,一路上十幾名定平軍士兵濺血當場。

    等這一輪槍箭風暴停歇後,現場又多了數百具屍體,定平軍的陣型已經被完全破壞了,雙方的損失都非常慘重,雙方的士兵都有些愣。

    彭脫雙眼一亮,大聲喝道:「擂戰鼓!」

    急驟的戰鼓聲大響了起來,正在愣的黃巾軍將士回過神來,一名軍官舉起環刀大喊道:「衝啊!沖上去!」

    千餘名黃巾軍將士下意識地猛一聲喊,舉起兵刃朝陣型已亂的定平軍衝去,定平軍出一聲怒吼,迎上黃巾軍。

    雙方將士再次衝撞在一起,混戰起來,每一個人都大張著嘴巴吼叫著,雙手拚命地舞動兵器,在一片刀光中,鮮血不斷地點綴其中,整片河面就如同沸騰的開水一般。

    一名定平軍士兵大吼一聲,手中戰刀直劈而出,近在咫尺的那個黃巾軍士兵立刻身異處,無頭屍體噴著鮮血倒入骯髒的河水中。

    這名定平軍士兵還來不及為自己的戰績高興一下,一名黃巾士兵出現在他的身後,帶著一臉的猙獰,手中的環刀猛地刺入這名定平軍士兵的背心,定平軍士兵慘叫一聲,猛地轉身,拼著最後一點力氣將那名自以為得手的黃巾士兵斬翻,隨即他自己仰天倒入混濁的河水中,再也沒有爬起來了。

    雙方在水中混戰著,吶喊著,拚命地斬殺對方,就如同兩群野獸一般,雙方的傷亡數字成直線上升。

    隨著時間的推移,定平軍方面漸漸佔了上風,然而,黃巾軍的第三波搶灘部隊已經趕到了。

    隨著敵人四千生力軍加入戰場,戰場的態勢開始緩緩被敵人所掌握。

    楊開見此情景,又下意識地望了一眼身後,他的主力仍然沒有出現。

    「他娘的!」

    楊開不由得罵了一句。

    此刻,從平凌城裡出來的一萬五千主力正在拚命地朝楊開這邊趕著,他們已經分成了兩部分,一部輕裝步兵在前面急趕,另一部五千人推著各種各樣笨重的重型裝備在後面走著,一萬輕裝步卒正在以急行軍的度向楊開這邊趕來。

    三萬定平軍主力全都集合在大校場上候命出擊,同時,關羽正率領三千三營輕騎兵先一步朝這邊趕過來,關羽並沒有將主力調往這一地點,因為他目前並不能肯定敵人的主攻方向就在這裡。

    楊開暫時將援軍的事放到腦後,猛地拔出苗刀,吼著下令道:「弓弩手停止射擊,沖上去肉搏!所有騎兵全部壓上去!」

    此刻,敵人已經同定平軍攪在了一起,弓弩手的作用已經不大了。

    剩下的千餘巨弩手拋下巨弩,抽出佩刀,猛一聲喊,湧下河灘,與此同時,在兩側的千餘騎兵也朝敵人衝了過去。

    混戰的規模更大了!戰況更加慘烈了!

    楊開從戰馬上跳下來,舉起苗刀大喊道:「跟老子沖上去!」

    語落,楊開一馬當先朝混亂的戰場衝去,百餘名親兵緊隨在後。

    簇擁在彭脫周圍的黃巾軍將領微皺著眉頭,每一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握著刀柄,指節因為用力過度已經白了,慘烈無比的景象呈現在他們的眼前,震天的吶喊聲迴蕩在他們的耳畔,每一個將領都感到既緊張又激動。

    彭脫注視著戰場,突然下令道:「再派一萬人渡河強攻!」

    傳令官應諾一聲,立刻將命令傳達了下去。

    一萬名正在南岸候命的黃巾軍將士立刻登上數百條木筏,開始渡河,彭脫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戰場,神情冷峻,彭脫扭頭看了一眼東面,流露出憂慮之色。

    就在這時,一名斥候飛奔而來,下馬稟報導:「渠帥,傳令兵說東邊已經準備好了!」

    彭脫點了點頭:「傳令,立刻起進攻!」

    「諾!」

    斥候應諾一聲,跨上戰馬,飛奔離開。

    彭脫望著東邊的天空,目中閃過一抹憂色。

    「渠帥,你打算在東路同時起進攻嗎?」

    杜祥抱拳問道。

    彭脫點了點頭,道:「是的!等一會兒,東路就會起強攻,與我們這裡遙相呼應!」

    杜祥思忖片刻,疑惑地問道:「渠帥的真正主攻方向是否是在西邊?」

    彭脫露出了一個頗為自信的笑容,在眾將不解的時候,彭脫淡淡地說道:「你也如此想就說明我的計畫很有成功的可能!」

    聽到彭脫如此說,杜祥不由得一愣,心頭升起高深莫測的感覺。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6 12:18
第406章 關羽趕至

    雙方將士在河灘上纏戰廝殺在了在一起,雖然黃巾軍的數量幾乎是定平軍的兩倍,但是他們的優勢卻並不明顯,不過另有一萬黃巾軍已經乘坐著木筏朝北岸划來,如果他們加入戰場,楊開和這三千多定平軍將士只怕就危險了。

    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楊開抬頭看見即將駛入淺水區的數百條木筏,眉頭一皺,心頭一沉。

    「殺!」

    大喊一聲,楊開舉起苗刀再次殺入敵叢之中,此刻,他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竭盡全力拚命廝殺。

    鮮血,已經把渭水河的水染成了紅色,但雙方的戰鬥卻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渭水河的南岸,一條條木筏又被抬近了水裡,看得出,黃巾軍還要繼續渡河搶灘。

    前面一批黃巾軍的木筏駛入了淺水區,最前頭的一批黃巾軍將士跳下木筏加入戰場,捨命搏殺的定平軍將士感到壓力驟然增加了,整個戰場被黃巾軍推動著緩緩地朝岸上移動,戰場的態勢對定平軍越來越不利了。

    「渠帥,定平軍馬上就要被打垮了!」

    一個黃巾軍部將興奮地喊道。

    這個黃巾軍將領的興奮是可以理解的,因為按照常理來說,定平軍在目前的情況下絕對撐不了多久,然而此刻守在北岸的是定平軍疾風營和驟雨營的數千將士,他們不管戰鬥力還是戰鬥意志都遠非尋常士兵能比。

    彭脫緩緩地搖了搖頭,雙目注視著北岸的戰場,悠然道:「只怕沒有這麼順利!」

    接下來的情況果然如彭脫所言,戰場已經被黃巾軍推到了北岸的原野上,主動權也已經被黃巾軍牢牢地掌控,而且定平軍也在節節敗退,但是殘存的近兩千將士仍然在捨命搏殺,他們以血還血以命換命,一個人都沒想要跑,只想在奮力搏殺後與戰死的同袍們躺在一起。楊開已經多處負傷,要不是其他戰士捨命護住他,他此刻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

    「殺!」

    雙目赤紅的楊開,怒吼著揮舞著手中的苗刀,讓敵人的鮮血不停地潑灑在自己的身上。

    這一片原野上殺聲震天,黃巾軍兵潮裹挾著單薄的定平軍將士向前湧動著,不時有筋疲力盡的定平軍將士力戰身亡。

    正當楊開的處境越來越危急之時,又一支萬人的黃巾軍部隊開始渡河了,看來,楊開他們已經不可能守得住這裡了。

    一名身負重傷的定平軍士兵靠在一個殘破的木柵欄上,左手按著自己的腹部,右手仍然緊緊地握著自己的苗刀,在他的身邊躺著數名敵人的屍體,幾名黃巾軍士兵圍在他的面前,猙獰的神情中分明有一絲明顯的恐懼之色。

    「殺了他!」

    一名黃巾軍士兵吼叫一聲,他身旁的同伴立刻吼叫著沖上前,揮刀朝那名定平軍士兵斬去。

    戰刀斬進定平軍士兵的左肩,一蓬血花登時湧出。

    定平軍士兵眉頭一皺,隨即一種瘋狂的神情爬上了他的臉龐,原本按著腹部的左手突然抬起,緊緊地扣住對方的右臂。

    「去死!」

    幾乎同時,右手苗刀朝對方的胸膛猛戳過去,那黃巾軍士兵大吃一驚面色驟變,下意識地想要躲避,卻突然發現自己被對方緊緊的扣住了。

    血光一閃,苗刀穿透黃巾軍士兵的胸膛。黃巾軍士兵看了看自己的胸膛,面露難以置信的恐懼之色,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頭一偏斷氣了。

    這個黃巾軍士兵的兩個同伴見狀,愣了一愣,隨即怪叫一聲,沖上前,兩柄環首刀一起刺入定平軍士兵的胸膛。

    定平軍士兵感到眼前突然模糊了,就在他的意識將要消失之時,他彷彿聽到了熟悉地吶喊聲。

    雲卷般的旌旗出現了,那旌旗上繡著兩個大大的漢字『定平』,近兩萬定平軍已經趕到了戰場,當頭的是三千騎兵,一名身著龍鱗連環甲提著青龍偃月刀的大將奔馳在最前面。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關羽。

    關羽一馬當先殺入敵叢之中,青龍偃月刀舞起一片青光,血花瞬間在周身綻放。

    三千鐵騎奔騰吶喊著,就如同火起麥田,所過之處,一片血色。

    黃巾軍的陣腳瞬間被打亂,整體不斷後退。許多將士的臉上流露出難以抑制的惶恐之色。

    「不要亂!穩住陣腳!……」

    黃巾軍軍官不停地高聲喊著。

    約三千黃巾軍士兵在一名黃巾軍將軍的率領下逆著鐵蹄洪流迎了上來,其他的黃巾軍則在將軍們的喊聲中迅速後退重整陣型。

    「殺過去!」

    關羽大吼一聲,絕影神駒載著關羽揚蹄飛馳,三千輕騎緊隨在後。

    雙方瞬間相遇,幾個倒霉的黃巾軍士兵被騎兵巨大的衝擊力給撞飛了出去,三千鐵騎揚蹄奔殺,未結成陣線的三千黃巾軍步卒根本就不可能擋得住鐵騎的衝殺,在騎兵的衝殺下,這三千黃巾軍步卒簡直就是絞肉機下的鮮肉。

    關羽率領三千鐵騎幾乎馬不停蹄地從這三千黃巾軍步卒中間殺過,這三千黃巾軍步卒連稍稍阻擋一下都做不到,就被定平軍的鐵蹄沖散了。

    此刻,黃巾軍大隊正在匆忙結陣,陣型遠遠還沒有結成,看到那可怕的身影提著青龍偃月刀率領三千鐵騎飛殺過來,所有黃巾軍將士都禁不住內心的顫慄。

    眼看關羽的鐵騎就要殺入敵兵叢中了,就在這時,巨大的呼嘯聲傳進戰場之上所有人的耳中,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就看見近百支巨大的槍箭與定平軍鐵騎交錯飛過。

    隨著一震沉悶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血色不斷閃現,有定平軍騎兵被巨大的槍箭擊落下馬,有戰馬向前栽倒,一支槍箭正巧朝關羽飛過來,發出刺耳的呼嘯聲,關羽大喝一聲,揮刀將其擊落,眉頭微皺,握刀的手有一點發麻。

    在弩車的打擊下,定平軍騎兵顯得有一點混亂,卻巨大槍箭並沒能阻止定平軍鐵騎的步伐,只不過定平軍鐵騎的速度無法避免的慢了下來。

    鐵騎洪流同黃巾軍大隊撞在一起,瞬間殺入兵叢中,雙方立刻混戰起來。

    急速揮舞著的青龍偃月刀,在兵叢中掀起一片血雨,與關羽交鋒的黃巾軍,不管是兵還是將,都無法擋住關羽一擊。

    騎兵們揮舞著苗刀左右揮斬,血水不斷地灑在他們的身上,黃巾軍士兵一個接著一個被斬於馬下。

    不過戰場的形勢並沒有呈現一邊倒的局面。被裹挾在黃巾軍兵叢中的定平軍騎兵根本就無法照顧得了四周。一個騎兵才將左側的一名黃巾軍士兵斬殺,突然一桿長槍從身後刺來,這名定平軍騎兵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刺落下馬。

    定平軍鐵騎在關羽的率領下奮勇向前,而黃巾軍方面也表現得相當悍勇,雙方嘶吼著捨命搏殺,這場戰鬥已經成了死局。

    就在關羽率領三千鐵騎同近萬名黃巾軍將士膠著死戰之時,黃巾軍的另一個萬人隊已經開始登陸了,而定平軍的一萬五千名步卒正急速趕來。

    楊開率領殘存的近千名士兵加入戰場,協助關羽抗敵,這些已經當自己死過一回的士兵比之前更加悍不畏死。

    黃巾軍的一萬後續部隊率先加入戰場,人數本就處於絕對劣勢的定平軍登時感到了沉重的壓力。

    關羽大喝一聲,手中的青龍偃月刀將一名黃巾軍頭目斬成兩段,看了一眼嚎叫洶湧的兵潮,不由得眉頭微皺,又看了一眼對岸,只見又有約萬名黃巾軍將士正在登上木筏,不由得心頭一凜。

    關羽舉起青龍偃月刀大喝道:「所有騎兵隨我來!」

    語落,竟然一引馬韁調轉馬頭向西面奔去,隨他而來的那些騎兵立刻跟隨著他的腳步。

    關羽一邊策馬奔跑一邊對楊開喊道:「鐵蹄衝陣!你們自己要小心!」

    楊開一刀撂翻面前的黃巾軍士兵,沖關羽大喊道:「知道了!」

    隨即對著人人渾身染血的數百名手下大喊道:「鐵蹄衝陣!自己留個小心!」

    士兵們一起大喊了一聲,手中的苗刀沒有絲毫停頓。

    「定平軍想要幹什麼?」

    一名黃巾部將望著脫陣而去的定平軍騎兵,面露不解之色。

    杜祥眯眼道:「定平軍騎兵要衝陣了!」

    說著看了一臉冷峻的彭脫一眼。

    彭脫面無表情地下令道:「傳令車弩,準備發射!」。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6 12:22
第407章 暫時停戰

    彭脫手中的這支黃巾軍,與其他的黃巾軍很不一樣,這支黃巾軍中有六成本就是潁川各地的駐軍,而且也是之前跟隨張曼成北上的主力,戰鬥力和戰鬥意志還是相當不錯的,只不過他們遇上了定平軍,而且還是定平軍中的精銳主力。

    「轉陣!」

    兩千餘騎在關羽的率領下後退五十餘步立定,調轉馬頭。

    關羽看了一眼正在敵兵叢中捨命廝殺的同袍將士,舉起青龍偃月刀大喊道:「兩翼衝陣!」

    數千騎猛發一聲喊,奔湧而出,奔出不到十步,立刻分成兩隊朝左右兩側散開。

    正在對岸操作重型弩車的黃巾軍士兵立刻失去了准頭,指揮怒床的軍官急聲喊道:「立刻調整角度!」

    士兵們忙亂起來,但重型弩車的角度實在是很難跟得上騎兵運動的速度。

    彭脫眉頭大皺,眼眸盯著遠處那個高舉青龍偃月刀策馬奔騰的偉岸身影,雙眸之中湧出了強烈的殺意。

    定平軍騎兵分成兩隊從兩翼方向向正在混戰廝殺的黃巾軍兵叢殺去,騎兵的吶喊聲將戰場上所有的雜聲掩蓋了下去,鐵蹄滾滾如同宏雷,揚起的塵煙彌空飛舞。

    正在同楊開殘部廝殺的黃巾軍將士禁不住內心震撼,面色大變,不少人在恍惚的時候被定平軍士兵斬殺當場。

    兩道鐵騎洪流猛地楔入敵軍兵叢之中,巨大的衝擊力將許多黃巾軍將士撞飛上半空,慘叫聲大做。

    騎兵洪流馬不停蹄地在敵軍兵叢中揚蹄奔殺,陣型混亂的黃巾軍被殺得慘不忍睹。黃巾軍士兵的頭顱像彈珠似的不斷跳起,鐵蹄從從倒地的人體上踐踏而過,不管是活人還是屍體瞬間變成了爛肉。

    兩隊騎兵從敵軍兵叢從敵軍兵叢中斜穿而過,在對面穿出,此刻他們經過的路徑之上是一片屍山血海,不過騎兵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近四百名騎兵在這一輪攻擊中陣亡,其中相當一部分是因馬失前蹄摔倒在地,然後或被緊隨而至戰馬活活地踏死,或陷入敵人重圍力戰而亡。

    兩隊騎兵各奔出去數十步,立刻調轉過來,猛發出一聲吶喊,鐵騎洪流再一次發動。

    這時,近百支巨大的槍箭從對岸飛射過來,不過,準頭很差,並沒有對騎兵造成什麼威脅,反而把他們自己人撂倒了不少,怒罵聲在敵軍兵叢中響了起來。

    「真是飯桶!他們是怎麼射的!」

    一個黃巾軍頭目怒罵道。

    彭脫和杜祥皺著眉頭沒有說話,目光注視著正在渡河的那個萬人隊,如果對岸的黃巾軍能夠堅持到這個萬人隊加入戰場,那麼這一場搶灘大戰就還有得打。

    呼嘯的騎兵洪流再一次殺進敵軍兵叢中,絢爛的刀光再一次呈現,無邊的血色使其更加奪人心魄,慘叫聲、吶喊聲交織在一起,讓人有一種地獄般的感覺!

    騎兵從敵軍兵叢中殺出,立刻重整隊形再一次發起衝擊……

    直到騎兵隊發起第四次衝擊時,黃巾軍終於崩潰了,數千潰兵驚慌失措地奔向渭水河,丟盔棄甲,毫無鬥志,此刻的黃巾軍同之前簡直判若兩樣。

    關羽揮舞著青龍偃月刀,率領殘存的騎兵攆殺潰逃的黃巾軍,一直殺到淺水區,此刻,這一片河岸上是屍橫遍野,滿眼都是血色,這真是修羅煉獄般的景象。

    黃巾軍的重型車弩再一次發射,近百支巨大的槍箭從騎兵中間穿鑿而過,數十名反應不及的騎兵慘死當場。

    「該死的混蛋!」

    關羽大罵一聲,轉頭吼道:「所有騎兵隨我後退一百步!」

    殘存的千餘名騎兵立刻調轉馬頭,奔到距離岸邊約一百步的地方勒住,然後調轉馬頭,面對渭水河。

    「列散線衝擊陣!」

    關羽揚聲喊道。

    聽到關羽的命令,千餘名騎兵立刻列成散線衝擊陣。

    所謂散線衝擊陣,簡而言之,就是騎兵隊型成線性排列,這種衝擊陣形的好處是衝擊面很寬,缺點是衝擊威力不如錐形衝擊陣。

    「命令第三萬人隊立刻停止前進!」

    彭脫突然下令道。

    傳令官愣了一愣,立刻命令旗手將此命令傳達了下去。

    「渠帥,第三萬人隊就要登岸了!卻為何命令他們停止前進?」

    一個黃巾軍武將疑惑地問道。

    彭脫注視著排成線性衝擊陣的正被軍騎兵,皺眉道:「敵人的騎兵已經擺好了衝擊陣形!而我們的士兵俱是輕裝,上岸後根本就無法抵擋騎兵的衝鋒!」

    「是否可以用重型車弩對敵人的騎兵施以打擊?」

    另一個部將建議道。

    杜祥用看白痴的目光看了那個部將一眼,指著對面的定平軍騎兵說道:「敵人的騎兵距離南岸足有兩百五十步的距離,車弩根本就大不了那麼遠!」

    那名部將這才發現這一情況。

    杜祥朝彭脫抱拳道:「渠帥,現在已經失去了最佳時機,不如暫時將部隊撤下來!」

    彭脫點了點頭,下令道:「命令第三萬人隊退回來!」

    傳令官應諾一聲,立刻命令旗手傳達命令。

    彭脫望著幾百步開外的那個身影,雙眸中閃過一抹殺意。

    即將登岸的黃巾軍主力精銳第三萬人隊突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調頭使回東面,與此同時,數千黃巾軍主力精銳的殘兵敗將劃著他們過來時乘坐的木船倉惶返回南岸。

    「將軍,敵人怎麼撤退了!」

    騎兵連長一臉疑惑地問身邊的關羽。

    「感覺是有點不對,」皺了皺眉頭,關羽下令道:「傳令下去,不得懈怠,隨時做好出擊準備!」

    校尉應諾一聲,立刻策馬下去傳令。

    楊開帶著數百名殘兵來到關羽面前,拜道:「末將拜見將軍!」

    關羽連忙跳下戰馬,將青龍偃月刀交給身邊的一名親兵,扶起楊開,打量了一眼楊開,只見楊開身上傷痕纍纍,雖然沒有致命傷,但卻觸目驚心。

    「醫兵!」

    關羽揚聲喊道。

    騎兵隊中的一名小校立刻奔了出來。

    定平軍有一點同這個時代的其他軍隊迥然不同,那就是定平軍的士兵有相當一部分既是士兵也是軍醫,甚至是獸醫,因為定平軍中的騎兵比例很大,所以能給戰馬治療病痛的獸醫也就顯得尤為重要。

    那名小校來到關羽面前,跳下戰馬,抱拳道:「將軍!」

    關羽扶著楊開在一塊圓石頭上坐下,急聲道:「武連長,趕緊給楊副將包紮傷口!」

    說著關羽抬起頭來,看見面前僅有武連長一個,當即皺眉道:「怎麼就你一個?立刻叫所有的醫兵過來,給受傷的將士包紮傷口!」

    「諾!」

    應諾一聲,武連長朝身後揚聲道:「所有醫兵出列!」

    百餘名騎兵立刻離開軍陣,朝這邊奔過來。

    楊開之前帶著的數百士兵就地坐下,傷痕纍纍的他們神情有些麻木,慘烈的大帳,讓這些精銳的疾風、驟雨營戰士,也感覺到疲憊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3:43
第408章 大傢伙

    在醫兵給楊開他們療傷的時候,一萬增援步卒終於氣喘吁吁地趕到了戰場,關羽等所有將士都不由得鬆了一口氣,與此同時,發現定平軍援軍到了,對面的黃巾軍也正在緊急調動,並沒有繼續發動新一輪進攻。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張毅親率領五千步卒趕到了戰場,不過那五千士卒卻人推馬拉的帶著很多木質結構的東西,那些東西別說戰士們了,連關羽這個張毅親近的結拜兄弟都沒見過。

    「大哥,」快步跑到張毅身邊,關羽拱手施禮後,指著那些東西們問:「大哥,那些是…」

    「那是我讓公輸先生和老陳他們弄得新玩意兒,一會兒讓你見識見識它們的威力,到時候別驚掉了下巴,」笑了笑,張毅轉頭看了看那些傷兵,問:「怎麼樣?傷亡嚴重嗎?」

    其實張毅不用問也知道這次傷亡挺慘重的,但這些問題他還是必須要問的。

    「回稟大哥,」躬著身子沖張毅抱了抱拳,關羽用有些沙啞的語調說:「黃巾軍主攻方向是這裡,這邊疾風驟雨二營陣亡了近三千戰士,第三營陣亡了兩千左右,西邊戰場是翼德負責的,我雖然沒來得及問,但應該也差不多,大哥,說實話,自疾風驟雨二營組建以來,這還是第一次損失如此慘重,戰士們的士氣都有些低落。【】」

    疾風驟雨二營,自組建以來和鐵浮屠都素以常勝之師著稱,在戰場上鮮有敵手,平鮮卑時就威震大草原,後來對上匈奴那種彪悍且擅長騎兵作戰的對手,也是打的他們潰不成軍,驅趕匈奴大小三十多場戰鬥中,疾風驟雨二營的陣亡人數都沒超過今天,整整五千多人啊,這種損失戰士們不士氣低落才怪呢。

    「士氣低落?」皺了皺眉,張毅抬眼看了看被染成血紅色的河水,咬著牙說:「走,咱們去看看,惡來,你組織人手開始佈置。」

    「諾!」

    洪聲應諾之後,典韋立刻吆喝著讓金刀衛們搬運那些大傢伙,還有一個個的大木箱子,那些大木箱子看起來挺沉的,居然需要四五個戰士才能搬得動,而且密封的很好,也不知道里面究竟是什麼。

    吩咐好典韋后,張毅與關羽並肩走到楊開他們療傷的地方,制止了想要起身行禮的眾人後,張毅查看了幾個傷勢比較嚴重的戰士,最後走向了楊開。

    眾將的副將,除了黃忠的是黃忠自己從南陽帶出來的以外,其餘的都是張毅給挑的,楊開自然是不例外了。

    「主公!」

    見張毅走向自己,楊開激動的要站起來行軍禮,卻被快步走上路的張毅摁住了。

    摁著楊開的肩膀,讓他重新坐下,張毅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樣的,不愧是我親自挑出來的,干的漂亮!」

    張毅的話說的很簡單,但楊開聽了卻很激動,因為對於他來說,沒什麼能比張毅的親口稱讚更棒的獎賞了。

    輕聲鼓勵了楊開兩句後,張毅抬頭看著眾人說:「將士們,不要因為同袍的戰死而難過,他們戰死了,靈魂將昇華到極樂淨土,在那裡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而且更重要的是,軍人,就應該以戰死沙場為榮。」

    張毅這貨,又開始把自己胡編的那一套拿出來忽悠人了,不過張毅的話還是挺管用的,至少眾人聽了張毅的話,臉上的陰霾少了很多。

    「將士們,」突然把聲調調高了好幾度,張毅開著擴音器喊道:「是不是認為陣亡的兄弟多了,這一仗你們就算是打了敗仗了?我說你們真是的,給人家黃巾軍留點面子好不好?人家先後動用了好幾萬人來打咱們這麼幾千人,結果死的比咱們還多,而且咱們是騎兵啊,沒馬的情況下都把他們打成這樣了,你們說咱要是有馬,他們那十萬人都過來估計也不夠咱們殺得,你們說對不?你看看你們一個個的,你們還覺得打敗仗了,那你們讓人家那些黃巾軍還怎麼活?都別垂頭喪氣的了,咱們的主力步兵來了,一會兒黃巾軍再來的話,來多少咱們弄死他們多少,讓這渭水河成為他們十萬大軍的葬身之地!」

    張毅的話是開著擴音器喊得,所以不光定平軍的將士們全聽到了,連對岸的黃巾軍也都聽到了,包括彭脫和杜祥。

    聽到張毅的話之後,杜祥咬著牙罵道:「這個該死的混蛋!」

    杜祥很清楚,張毅是故意那麼喊的,為的就是打擊黃巾軍的士氣,關鍵是張毅的目的達到了,聽到張毅的話之後,原本忙碌著準備渡河搶灘的黃巾軍戰士,一個個手腳都跟灌了鉛一樣,動作明顯慢了很多很多。

    嘰裡呱啦的說了一大堆之後,張毅發現雖然疾風驟雨二營的戰士們,不像之前那麼垂頭喪氣的了,但很明顯,士氣還是沒有上來,他想了想,最後把目光轉向了自己帶來的那些大傢伙上,而此時典韋已經帶人把那一百多個大傢伙都在河岸前擺列開了。

    張毅帶的那些大傢伙,每一架兩側都有三米多高的木架,還有一條長長的木棍橫在木架上,木棍較長的一段還有一個大勺子,讓人根本看不懂那些東西到底是什麼。

    「那是何物?」

    同樣看到那些東西的彭脫,指著對面的大傢伙皺著眉問。

    聽到彭脫的問題後,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些大傢伙,看了好半天,最後所有人都茫然地搖了搖頭。

    此時也就是杜祥下去撒尿了,不然他肯定會認出那些東西,並且會大喊著讓下面的黃巾軍快速撤離河岸,不過事情就是這麼巧,他的一泡尿,讓黃巾軍一下白白損失了近千人。

    就在眾人茫然的時候,眼見操縱大傢伙的士兵們快速地轉動著絞盤,同時大傢伙上的那個像湯勺樣的東西緩緩地垂了下去,當那個湯勺樣的東西垂到最低端的時候,士兵們停止轉動絞盤,隨即一個士兵將一塊有兩個頭顱大小的物體放到那個湯勺樣的東西上。

    那種兩個頭顱大小的物體是石塊。

    看到石塊,彭脫不由得心頭一動,心道:糟了!

    幾乎就在這同時,眾人看見那一百多個湯勺樣的東西猛地彈了起來,上面那些石塊登時騰空而起直朝自己這邊飛了過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7-4-19 13:44
第409章 怪異的士兵

    「嗚~」

    帶著嗚嗚的破風之聲,一蓬黑影徑直砸向了南岸,黃巾軍眾將大驚失色,目光不由得立刻移到己方的車弩陣,便見爆炸似的塵埃連片升起,伴隨著沉悶的巨響,車弩的殘骸混合著殘破的人體曼空飛舞,耳邊全是己方士兵的慘叫聲。

    待塵埃落定後,黃巾軍的車弩陣已經是一片狼籍,差不多四分之三的車弩在巨石的轟擊中四分五裂,近百餘名黃巾軍士兵倒在血泊之中,其中相當一部分血肉模糊慘不忍睹,還有很多黃巾軍士兵倒在地上哀嚎著,剩餘的十幾個完好的人則站在原地呆。

    「天啊,那些東西是什麼?」

    「怎麼會這樣?」

    「那麼大的石頭怎麼能飛這麼遠?」

    「……」

    黃巾軍眾將回過神來,不由得議論紛紛,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著驚恐之色。

    一個黃巾軍部將語氣面色煞白地叫道:「那,那些『飛石』太他娘的恐怖了!」

    沒錯,這種大傢伙就是投石機,嚴格來講投石機早在春秋時期就已經得到應用,中國戰爭史上投石機第一次大規模使用,是李信攻楚那一次,只不過挨砸的人是李信自己。

    說李信可能沒人知道,但他的後人李廣卻是名將,李信就是李廣的遠祖。

    當年李信攻楚時,楚國大量的使用了投石機,在秦軍渡河時,無數石塊烏雲般的砸向了秦軍,致使二十萬秦軍精銳潰敗,李信自己也死在了那場戰爭中,所以後世有人說是官渡之戰時,曹操被袁紹的高櫓打的死傷慘重,劉曄才明了投石機來破高櫓,劉曄是投石機的明人,官渡之戰是投石機的次亮相,完全是無稽之談。

    投石機的確是早就在戰爭中被明使用了,但見過投石機的人的確不多,更不是說是個人就能造出來,因為這種機械在當時算是相當精密的,而且製作過程相當複雜,所以即便是在戰爭相當普遍的春秋戰國時期,還有紛雜的三國戰爭中,投石機使用的並不多,但每次出場帶來的效果都是驚人的。

    正是因為沒幾個人能造出來,而且製作過程太過負責,所以黃巾軍諸將才沒人見過,以至於當張毅推出投石機這種大殺器的時候,所有人都傻了眼了。

    「立刻傳令車弩部隊撤到後面去!」

    看到投石機的威力後,彭脫斷然下令,隨即回頭看了眾將一眼,冷喝道:「慌什麼?」

    眾將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刻平靜下來。

    其實也難怪他們會這樣,任何人在突然看到從未見過的恐怖事物時都會本能地感到恐懼,而這時候,得知河灘上的慘狀的杜祥急急忙忙的跑回了彭脫身邊。

    看到杜祥回來了,彭脫指著對岸沉聲問:「軍師,你見多識廣,見過這種東西嗎?」

    注視著河對岸,杜祥皺著眉搖頭說:「從未見過此物,就是當時定平軍進攻平凌城到最緊要的關頭,也不見定平軍使用這種武器!但這種事物我認識,它叫投石機,渠帥,快讓……」

    「嗚~」

    杜祥的話還沒有說完,破風之聲再一次響起,彭脫、杜祥立刻朝河對岸望過去,只見烏雲般的石塊雨再一次出現,隨即再一次在車弩陣中掀起一片塵囂,正在向後轉移的黃巾軍車弩部隊再一次遭到重創。

    眼見著己方再次遭受了重創,彭脫驚訝地叫道:「這種投石機不僅射程比我們的車弩要遠,而且射度也比我們的車弩要快!快!馬上傳令第三、第四、第五萬人隊,從上中下三路同時起進攻!」

    「諾!」

    傳令官應諾,立刻要下去傳令。

    「等一等!」

    杜祥突然叫住了傳令官,隨即朝彭脫抱拳道:「渠帥這一次攻勢,我請命親自下去指揮!」

    彭脫思忖片刻,點頭道:「那就勞煩軍師了!」

    「多謝渠帥!」

    杜祥猛地轉身,跨上戰馬,朝山崗下馳去。

    立馬站在投石機之後,張毅捋了捋自己的兩撇山羊鬍大笑道:「哈哈……你們這些賊寇總算知道厲害了吧!」

    在張毅大笑的同時,他四周的士兵,除了操控投石機的那些士兵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之外,包括關羽和典韋兩員悍將在內,全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楊開等負傷的戰士們,能站起來的都站起來了,而且他們的表情驚人的一致,都是睜大雙眼,張大嘴巴,跟個木頭人一樣,此時用呆如木雞來形容他們,簡直再貼切不過了。

    四周的突然寂靜,讓張毅的笑聲顯得異常突兀,轉頭看了看四周呆如木雞的眾人,張毅抓了抓臉,笑著問:「怎麼?都看傻了?」

    張毅一臉問了三遍,眾人在恍然醒悟過來,立刻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他們所議論的無非就是投石機的威力,以及對面黃巾軍的慘狀。

    「大,大哥,這…那…」

    指了指投石機,又指了指對面,關羽此刻說話都有點不利落了。

    關羽的表情,以及關羽的表現,讓張毅皺了皺眉眉頭:「怎麼?雲長沒見過投石機?」

    搖了搖頭,關羽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投石機愚弟只是在兵書上聽說過,卻沒見過。」

    「兵書,呵呵,」聽到關羽提起兵書,突然想到一句話的張毅,笑著吟誦道:「的確,兵書有雲,凡炮,軍中之利器也,攻守師行皆可用之,可見投石機的重要性了。」

    聽完張毅引用的那句古語,關羽不禁有些犯懵,因為熟讀兵書的他,壓根兒沒聽過那句古語,更不知語出何處,所以在聽完張毅的話之後,關羽對張毅有多了幾分崇拜,同時心中暗自叮囑自己,以後有時間還要多讀兵書才行。

    張毅說的那句評價投石機的古語,實際上是後世兵書上的話,關羽能知道語出何處才怪呢。

    「砰砰~」

    「嗖嗖~」

    在關羽犯懵的同時,投石機再次射了,這一輪射威勢雖然很大,但效果已經不如上兩次了,因為岸邊僅剩的黃巾軍此刻已經撤離出很遠了,再說經過之前兩輪的攻擊之後,岸邊殘存的黃巾軍已經不多了。

    「主公,賊人已經撤出了打擊範圍!」

    負責指揮投石機部隊的連長,小跑到張毅馬前大聲稟報。

    眯了眯眼睛,張毅目測了一下距離後,下令道:「前出三十五步,挖掘環形防禦工事!時刻小心敵人突然襲擊,裝填好投石機時刻待命!」

    「諾!」

    應諾一聲後,連長立刻退了下去開始佈置。

    所謂環形防禦工事,就是將泥土、石塊和木板推到投石機前面形成壁盾,而投石機則躲在壁盾之後進行攻擊,這種簡單的工事能夠非常有效地防禦對方車弩的攻擊。

    吩咐完了連長之後,張毅又對關羽說:「而且此物本身就製作繁瑣,製作工藝也僅僅只有少數人掌握著,比如公輸家和墨家,說起來,這司馬先生向咱們舉薦了公輸先生,無疑是給咱們定平軍這頭猛虎插上了翅膀,按上了鋒利的爪牙,只不過那些翅膀和爪牙製作費用和時間都太多了,雲長你知道嗎?這投石機愚兄讓公輸先生和老陳他們製作的時候,可是費了不少勁兒,也花了不少錢,而且愚兄又讓他們多添了不少東西,這才讓投石機能揮出這種效果,嘖嘖,說實話,要不是這玩意兒製作起來太費勁兒,打平凌城的時候咱們就能用上了,也就不用死那麼多弟兄了,哎~」

    話到最後,張毅長嘆了一聲,臉上儘是悲意和痛心。

    張毅這可不是表演,他的心裡是真的很難過,雖說是見過不少死人了,自己也親手殺過不少人,但那些人畢竟是跟隨他的,一下死了好幾萬人,張毅又不是鐵石心腸,不難過才怪呢。

    「大哥不必如此難過,」眼見張毅面露悲意,關羽趕忙勸道:「大哥剛剛也說過了,軍人當以戰死沙場,馬革裹尸為榮,能為炎黃子孫而戰死,他們,包括愚弟,包括翼德,都願意戰死沙場!」

    關羽的話說的慷慨激昂,而且全都自肺腑,讓四周的士兵聽了全都熱血沸騰。

    瞅了瞅四周的士兵,張毅也趕忙道:「包括大哥我,也願意戰死沙場,要不是你們攔著,大哥我每次都會衝在最前線,願意同你們並肩戰鬥!」

    此時張毅說的話,那可不是自肺腑的了,他是擅長忽悠別人去獻身,自己可不想獻身,之前衝鋒陷陣那是迫不得已,現在他手下要兵有兵要將有將,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往前衝了,之所以說出這番話,是因為看了四周戰士的表情後,有點趕鴨子上架的感覺才說了那番話,但是由於張毅之前的確衝到過最前線,甚至還登城作戰過,所以眾人聽了之後,看向張毅時一個個都面露崇敬之色,而這也是張毅想要的效果。

    翻身下馬,走到一架投石機旁邊,看著上面的絞盤和齒輪等東西,張毅不禁回想起了當初自己和公輸他們討論強化投石機的過程。

    當初張毅讓公輸和老陳製作投石機,公輸只是說不好弄,但也沒推辭,可造出來的投石機,不管製作時間,還是消耗的經費,以及威力和射程都讓張毅不太滿意,因此張毅特意用麵糰做了很多齒輪來給公輸和老陳做樣式。

    齒輪雖然在古代早就有了應用,不過最早是在西漢年間才明的,到了東漢年初才在一些簡單機械上開始應用,並不是像人們傳說的那樣,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就有,而且一開始的齒輪,只是最早的人字形齒輪,但張毅給公輸和老陳演示的齒輪則有很多,除了最基礎的人字形齒輪之外,還有螺旋傘齒輪、斜齒條、錐狀齒輪甚至還靠絹布條演示了同步帶傳動的工作原理,當公輸和老陳看過張毅的演示後,臉上的表情既激動又震驚,接著他們用了一個月的時間,終於給張毅做出了這種靠絞盤來蓄力的投石機。

    傳統投石機,無非就是靠人力來拉動投擲臂,拉動投擲臂的人越多,投擲的力量自然也就越大,還有一種就是在木勺的反端墜上重物,但不管哪一種,都是利用反作用力和槓桿原理來動投石機,這種方式不但浪費人力,同時裝填時間也都很長。

    宋代兵書《武經總要》上記載過一種最大的投石機,投擲臂長達九米,可射的重量達到了一百斤,但卻需要三百來人拉動,而最大射程卻僅僅只有兩百左右,當然著可能是處於要對戰爭武器保密的原因,或者是誤導敵人的原因,才縮短了射程,根據其他史料記載和後世的計算推斷,這種投石機的實際射程其實過了三百米,但也只是過了三百米而已。

    而張毅現在弄的這種蓄力投石機,僅僅只需要四五個人操控,就能讓投石機達到十幾個人操控時,才能達到的威力和射程。

    「傳令步兵隊,立刻沿河布設拒馬!」

    張毅隨即又下令道。

    定平軍立刻行動起來,投石機部隊推著投石機向河岸前進,同時數千步兵扛著拒馬也在向河岸便運動。

    現了定平軍的行動的彭脫,心裡很是焦急,不過他此刻也沒有辦法阻止。

    定平軍投石機部隊前出到距離河岸約三十五步的地方沿線鋪開,開始挖工事,同時,步兵則在渭水河沿線布設拒馬。

    正當定平軍佈置防禦的時候,兩萬黃巾軍開始起渡河攻擊,張毅轉頭示意關羽繼續指揮,自己則奔了張飛那邊,關羽立刻下達了應對命令,數千強弩手和幾百巨弩手前出到投石機陣之後候命,長槍手、刀盾手則在強弩手後候命,騎兵部隊分成三隊候在留出的三個突擊通道上。

    戰鬥隨即打響,先起攻擊的是定平軍的投石機部隊,石塊雨點般地朝正渡河的黃巾軍砸過去,龐大的水花不斷升起,不時有木筏被巨石擊中傾覆,落入水中的黃巾軍士兵或拚命地迴游或朝近處的船筏游去,有倒霉的被巨石直接擊中,瞬間在水中化成一大團血水,整個河面就像沸騰的開水一般。

    黃巾軍的車弩在第一時間進行還擊,不過,這一次的攻擊效果非常差,那巨大的槍箭基本上都打在了土盾之上。

    就在這裡的戰鬥如火如荼進行之時,中線的黃巾軍也開始起進攻,黃巾軍在渭水河的兩個個方向上同時起猛攻,這一次黃巾軍的攻擊規模比上一次要打很多,黃巾軍似乎要下血本硬打開定平軍的渭水河防線。

    關羽立馬在西岸的一處高崗上,望著眼前激烈的戰事,此刻黃巾軍的一部搶灘部隊已經在一處登上河岸,正在向縱深衝鋒,不過定平軍強弩手的攢射使他們的傷亡成直線上升。

    這支黃巾軍部隊在衝到距離投石機壁壘約二十步的地點時,早已等候的一隊騎兵部隊猛一聲喊,數百鐵騎揚起塵煙奔湧而出,鐵騎瞬間殺入敵軍之中,這支黃巾軍部隊只抵擋了片刻便崩潰了。

    「哼哼!愚蠢的傢伙們。」

    關羽撫著頜下長髯露出一絲冷笑。

    「這些逆賊也太蠢了!」一旁的楊開也同時譏笑道:「這樣沖分明是在送死!嘖嘖,也不知道張三將軍那裡是不是也是這樣,不過他們好像沒有投石機。」

    此刻楊開精赤著上身,上半截身子被纏得跟木乃伊似的,雪白的棉布下透出多出血色。

    聞言,關羽眉頭一皺,楊開這不經意地一句話提醒了他。

    「東線的戰況如何?」

    關羽問道。

    楊開立刻回稟道:「剛才張三將軍的副將齊勇傳來呈報,說賊人攻擊得很猛,不過他們也只是徒增傷亡罷了,未有取得任何進展!」

    關羽點了點頭,又問道:「西線呢?西線現在是什麼情況?」

    楊開微皺眉頭回答道:「西線好像暫時沒有任何動靜!」

    「不好!」關羽雙眼一睜:「賊軍真正的攻擊方向極有可能是西線!」

    聞言楊開不由得一驚,急聲道:「末將立刻著人傳令,嚴加戒備!」

    說著,便要下去傳令。

    「等等!」

    關羽叫住了楊開,捋著長髯想了想後,說:「你著人去稟報侯爺,讓侯爺來指揮這裡,我親去西線增援!」

    「諾!」

    楊開抱拳應諾,立刻退了下去。

    關羽望著對岸那飄揚著黃巾軍帥旗的山崗,喃喃道:「想不到一個賊人渠帥竟然也懂得使計謀,某家還真是小看你了!」

    得到楊開的稟報後,張毅皺了皺眉,也不及多想,急忙帶人趕了過去,而與此同時,關羽也急忙帶人趕奔了西線。

    將近中午之時,東線和中線的大戰仍在繼續,驚天動地的吶喊聲顯得有點疲憊。

    黃巾軍投入了過五萬的攻擊部隊,守禦的定平軍已經感到非常吃力了,不過後來文聘率兵趕到之後,兩線的戰局才算是穩定住了。

    「叮叮叮……」

    日上三竿之時,南岸傳來了鳴金之聲,黃巾軍聽到後,不由的鬆了口氣,不光他們鬆了口氣,北岸上的定平軍心裡也暗自鬆了口氣。

    此時,在中線和東線的河岸灘塗上,伏屍遍野,雙方將士的屍體層層疊疊地壘垛在一起,河中殘櫓漂浮,黃巾軍士兵的屍體沉沉浮浮隨波逐流,整條渭水河幾乎都變成了紅色。

    中午放飯的時候,親自動手佈置完河岸的防禦工事之後,張毅沒顧得上吃飯就急急趕去了安置傷員的營區,在安撫傷員的時候,又累又餓的張毅,支撐不住的張毅,眼前一黑差點沒暈倒在傷員的榻邊,感覺有些支撐不住的張毅,將聘,並令典韋和韓濤率金刀衛輔助文聘,自己回了中軍大帳。

    「咚咚咚……」

    似乎是有了預感一樣,張毅這邊剛一回大營休息,南岸的黃巾軍就擂響了進攻的戰鼓,殘酷的攻防戰再一次打響了,這一次黃巾軍似乎是孤注一擲了,五萬大軍從東線、中線和西線同時起了進攻,而這一次,黃巾軍好像吃了什麼猛藥一樣,比之前登岸的度快了好幾倍,待他們上岸之後,定平軍的將士們驚訝的現,此次進攻的黃巾軍中,居然有不少是草人!

    那些草人走起路來歪歪扭扭的,行動非常緩慢,更是絲毫不知道閃躲箭矢,不過它們中箭之後卻跟沒事人一樣,還能繼續前進,除非是被投石機砸的四分五裂了,否則那些草人無論受到什麼攻擊,都跟沒事人一樣,這可把定平軍將士們嚇壞了。

    站在南岸的土坡上,手持桃木劍的彭脫,口中再次默念了一段咒語之後,猛地往前一指,待他指完之後,整個人立刻像是脫力了一樣,連站都站不住了,要不是身後人及時扶住了他,他肯定就要順著土坡滾下去了。

    「渠帥!」

    「渠帥沒事吧?」

    「渠帥你怎麼樣?」

    「……」

    看到施法後的彭脫面色蠟黃,眾將紛紛上前詢問。

    「我沒事,就是有點虛,」擺擺手,彭脫掙紮著站起,目視著對岸說:「我的道行還是太淺了,哎~若不是這定平軍戰力強悍,僅僅一上午就讓我們損失了近四萬人馬,此術本應是在渡河之後再用的。」

    彭脫可不是泛泛之輩,他也是張角得意的弟子之一,其道術還在張曼成之上,而且最精通就是撒豆成兵,不過這次搞得數量有些多了,足足有三萬,而且他弄出來的這些兵,也不是撒豆成兵那種膚淺的道術,而是比撒豆成兵更強一些的道術,彭脫這才脫力了。

    其實張寶和張梁也會撒豆成兵,不過他們並不精通,最多也就能弄出個千把人來,在大戰中根本無濟於事,張寶其實最擅長的就是五行中的土木之術,所以才能弄出城牆來,而張梁最擅長金火之術,能點石成金,黃巾軍的大部分財源都是靠張梁弄來的,不過他這種道術在對戰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卵用。

    憑藉著那些草人的助力,中線的防守再一次變得岌岌可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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