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妖怪公寓 作者：藍晶 (已完成)

560 豬的用途

　　「嗚嗚嗚……」

　　一輛輛警車停在了醫院門口，地下停車場的出入口拉起了黃線，在黃線外面站了一圈警察。

　　這些警察並沒有在勘察現場……他們本來想進去的，卻被趕了出來，因為有來頭更大的人物接管了這個案子，不過就連這些警察都沒看到過接管案子的人物，那些人全都異常神秘。

　　「這是什麼炸藥？」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看著面目全非的底下停車庫。

　　這裡已經徹底廢了，整個地下停車庫塌了一半，車庫頂上的那排房子同樣也塌了。至於裡面停著的車子，那就更不用說了，一大半被壓在了廢墟底下，另外一小半雖然沒被壓住，但是內部結構已經受到了徹底的損毀，玻璃當然更不用說，全都碎了。

　　只有威力極大的爆炸能夠造成這樣的破壞，可說是炸藥，卻又不像，是爆炸的話，肯定會留下焦痕，但是這裡一點焦痕也沒用。

　　「轟隆」一根折斷的房梁被扔到了一邊，房梁是盧老頭扔的，緊接著稀哩嘩啦一堆散碎的水泥塊被掃到了一旁，露出了底下的一灘血跡……底下有一具屍體，那個女護士的屍體。

　　江寧轉過了臉去，他不敢看……

　　「是你的師妹嗎？」江寧轉頭問道，他問的當然是克莉絲汀娜。

　　克莉絲汀娜的臉色發青，她也連忙轉過頭去……那灘東西實在太噁心了。

　　「氣息不怎麼像。」她搖了搖頭，只能通過氣息判斷，用眼睛看是不可能的，也沒用，她都沒認出哪裡是臉？

　　「老二如果是為了延壽才背叛我們的話，她絶對不可能這樣毫不猶豫地自殺。」米雪也在一旁說道。

　　「或許她對自殺一點都不在意。」盧老頭走了過來。

　　「你老發現了些什麼？」江寧問道。

　　「這個女人的神魂和肉身並不完全貼合。」盧老頭說道。

　　他非常後悔，剛才要不是太在乎面子，不玩什麼花樣，一上來就在背後下手，瞬間把那個女人制服，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了。

　　「難道是分身？」克莉絲汀娜看著江寧，說到分身，這傢伙絶對是行家。

　　江寧沒有立刻回答，他閉著眼睛默默計算著，過了大概有五六分鐘，他終於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那部功法，那部養豬的功法，裡面另有玄機。」

　　「功法？」盧老頭微微一愣，不過他畢竟見多識廣，轉念間就明白過來；「那不只是在養豬，同樣也是一種意識同步……對，沒錯，意識同步還可以起到強化神魂的作用，這是一種非常高明的催肥手法，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裡面把豬催熟，而長肥了的豬不只是神魂可以拿來吞噬，肉身也可以作為附身的載體。」

　　江寧知道得更多，畢竟他修煉的也是《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而且之前躲藏的時候，克莉絲汀娜已經讓留守Ｘ市那邊的人，把所有和《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有關的資料全都傳了過來。

　　克莉絲汀娜她們所屬的這一脈就叫做大自在宗，據說已經傳承了兩千多年，那些資料是最近一千多年流傳下來的，前面的資料已經沒有了，好像大自在宗曾經出過事，傳承中斷過，北宋年間重新接續的。

　　他有些懷疑，那個女人無意中得到了斷掉的傳承，她所用的這種秘法，就是傳承裡面的東西。

　　《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原本就是損人利己，傳承斷掉之前，這種特徵恐怕更加明顯，十有八九就只有一個人是真正在修煉《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其他人都是豬。

　　資質差的豬通過意識同步或者精神共振進行催肥，很可能還借用了信仰願力，反正這些人最終肯定死路一條，所以借用信仰願力的手法十有八九很惡劣，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

　　資質好一些的豬則被傳授真正的《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不過他們還是豬。

　　另外，不管是資質好壞，肯定都煉魔頭，而且煉的是陽魔。

　　煉魔頭一旦反噬的話，吞噬的是神魂和血肉精華，不過陰魔比較重視神魂，陽魔更加在意血肉，所以這些豬不但被用來吞噬神魂，也是附身的載體，更是煉魔的道具，一舉三得。

　　這絶對屬於捷徑中的捷徑，而且是六車道的高速公路，不但修煉方便，速度也快，還沒什麼凶險。

　　唯一的問題就是代價太大，想要成功一個，普通的豬至少要養幾百頭，特別的豬要養幾十頭。

　　同樣也是因為這個問題，所以秘密絶對不能洩露，要不然所有的豬肯定會聯手造反，養豬的人或許有能力鎮壓下去，不過這也意味著辛辛苦苦搞起來的養豬場就此完蛋，得重新開始。

　　他很懷疑，當年傳承斷絶是不是就因為這個緣故？

　　另外他也懷疑，接續傳承的那個人知道這個辦法，同樣也知道這裡面的問題，為了防止悲劇重演，那個人特意把這些資料給封存了，不讓後人知道。之後傳下來的就是現在這套類似煉蠱的方式，每個人得到的都是《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的正本，自己去憑本事吞噬同門，這樣一來沒人會選擇聯手。

　　毫無疑問，這同樣殘酷，但是至少比以前好。

　　………………

　　「可怕，實在太可怕了！」

　　「令人恐懼的組織，實在讓人難以想像，這樣的組織居然能夠延續兩千年。」

　　仍舊是那個大廳裡面，仍舊是那群人，不過這一次多了一個老者，一個穿著唐裝的中國人。

　　這位老者同樣有一群助手，不過那些助手並不是什麼專家，而是他的徒弟。

　　「魔門的東西都是這樣，你們用不著感到奇怪。」老者說道，他說的當然也是英文，他是美籍華裔。說起淵源，他和張海倫、林雪她們還有一些關係，張海倫她們的先祖曾經聚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人，想要把各派的傳承延續下去，甚至融合現代科技，另外開闢出一條路，但是後來因為政治原因，很多人離開了。

　　老者的師公就是在抗戰勝利後去了美國，之後就在美國定居了下來。

　　「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這些，還要不要繼續下去？」將軍問道，說實話，他打算退縮了。

　　「如果我對中國文化的瞭解沒有錯誤的話，魔門的東西雖然危險，但是進展都非常快，對身體素質的要求也最低……有沒有這回事。」白髮老者的意思很明白，他看上去像是在詢問問題，實際上是說給其他人聽。

　　唐裝老頭點了點頭：「魔門一脈無所不用其極，如果沒有點優勢的話，怎麼可能傳到現在？」

　　「好像別的門派全都已經滅絶了，只有她們仍舊能夠修煉。」白髮老頭又問，這同樣也是說給其他人聽。

　　「沒錯，說實話，你們剛找我的時候，我還一點都不相信，到現在為止，除了很少一部分借助信仰的功法還在傳承延續，其他的都已經斷絶了。」唐裝老頭承認了那位的說法：「我研究了一下，這種功法確實非常特別，只要練成一次，之後就可以帶著記憶轉世，總共可以轉世四次……非常吸引人。」

　　「問題是必須互相制約，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一旦面臨最後一次轉世，很有可能會因為對死亡的恐懼，而不滿於現狀。」將軍撓了撓頭，他快要發瘋了，又想放棄，又不想放棄。

　　他的年紀也大了，對死亡肯定會感到恐懼，而且以他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很容易就可以替自己安排一個非常不錯的下一世，甚至他如果願意的話，完全可以轉世成為某個富翁的孩子，要不然就是某個政治世家的後代，這樣一來他的起點會比現在更高……當然，這樣做的前提是控制住知情者的範圍。

　　問題是這不太可能。

　　現在知情者已經太多了。

　　同樣這也意味著想要放棄也沒那麼容易，就算他克制住對死亡的恐懼，放棄這個誘人的想法，其他人未必願意。

　　「我覺得考慮這些還太遙遠了，眼前最重要的是把那個人找出來。」長臉女人在一旁提醒道，不過她說這話絶對帶有私心。

　　「怎麼找？我們已經追查了死者的身份……她在五年前就失蹤了，相對來說那個日本人要好查一些，不過我覺得用處不大，作為一頭最底層的豬，她能接觸到的人非常有限，別說養殖場老闆了，她恐怕連飼養員都沒見過。」這一次開口的是一個穿著黑西裝的人，他是負責情報和行動的。

　　本來行動組和專家組是兩套人馬，為了這一次的行動，兩套人馬合併在了一起……這樣能提高效率。

561 豬和警察

　　「那個傢伙已經被嚇回去了，短時間裡面用不著擔心她還會出現。」江寧剛剛打過電話，這個電話當然是打給李大媽的。

　　其實他還問了一些別的問題，比如那個幕後策劃了這一切的傢伙到底藏身在哪裡？怎麼才能找到？

　　可惜，李大媽什麼都沒說，只說暫時沒事。

　　「咱們回家？」米雪看了看克莉絲汀娜。

　　「羅斯怎麼辦？」克莉絲汀娜不愧是大姐，很在意其他人。

　　「反正來都來了，不如到處玩玩？」喵姐懶洋洋地說道。

　　「我倒是來過這裡。」呂玉翎開口說道，這女人真當是來旅遊了。

　　「天底下就沒你不曾去過的地方。」喵姐搖了搖頭：「現在冰天雪地的，我可沒興趣到處亂跑，就在市裡面逛逛吧！順便買點東西。」

　　江寧看了這個女人一眼，立刻就猜到這個女人想買什麼了……肯定是酒。

　　當初在澳大利亞的時候，這個女人就買了一堆酒回去，到現在還沒喝完呢！

　　另外他在這裡待的時間也不短了，來了都快十天了，多多少少對這裡有點瞭解……加拿大的葡萄酒好像挺有名。

　　「你們呢？」江寧轉頭看了看其他人。

　　「我還是待在酒店裡面吧。」盧老頭當然不會當電燈泡。

　　「我們倆單飛。」小丫頭一把挽住了自家掛件的胳膊。

　　「我們也是。」梅太太同樣挽著自家老公……江寧注意到梅先生好像帶著項圈，只是這玩意兒處於隱形狀態，別人看不見。

　　什麼？他怎麼看見的？這還用問嗎？煉這東西的時候，他偷偷做了手腳，別人確實看不見，他卻可以。

　　「咱們？」胡兵衝著名義上的妹妹使了個眼色。

　　「好吧。」胡嬌嬌盯著江寧好幾天了，一直毫無所獲，多少有點厭煩了。另外來一次加拿大不容易，她也想逛逛街，買點東西回去。

　　眾所周知，逛街的時候有那隻兔子在，會非常鬱悶，非常無聊，甚至非常丟臉……這傢伙太摳門了。

　　「我帶孩子們去四處逛逛。」謝小薇也退出了，因為小狐狸她們就是六個，另外還有一堆小貓小狗，江寧的那輛QQ根本就裝不下，不用那輛的話，又不安全。

　　雖然李大媽說沒事，但是謹慎一些總沒錯。

　　謝小薇倒是不擔心自己這邊出問題。她不去，小狐狸她們肯定也不去，果子狸絶對會跟著小狐狸，然後米莉也就跟著過來了。

　　有米莉在，基本上不會出什麼事。

　　「我們倆也累得夠嗆了。」克莉絲汀娜也閃了，她是真感覺累，只想在酒店裡面休息。

　　她不去，米雪當然也不會去。

　　看到這麼多人選擇單飛或者留在酒店，元月靈也沒什麼興趣了，

　　「誰來開車？」喵姐看了看江寧。

　　江寧突然想起來了，之前和美國人提到過要碳化硼裝甲，還要一輛車，轉眼居然忘記了。

　　本來他打算把QQ的車殻給改掉，畢竟這車在北美實在太顯眼，根本談不上低調，現在似乎沒必要了……不過給老美省錢幹嘛？不要白不要啊！

　　「我還得去拿一輛車。」他嘆了口氣：「又得耽誤幾天。」

　　「算了吧，就你弄得那些搞怪車。」喵姐都不想說什麼了，說起來就丟臉，還讓人覺得牙癢癢，恨不得咬上兩口……

　　「知道，從今往後就走正常路線，不再搞怪了。」江寧無可奈何地說道，他不是不想搞怪，實在是此一時彼一時，現在再用那樣的車，肯定會變成人家的靶子。

　　為了小命著想，還是真得低調一些為好。

　　………………

　　「嗚嗚嗚」警車聲越來越近。

　　江寧看了一眼外面，他這車有反光鏡，不過那只是擺設，但是車上有攝像頭呢！

　　後面有輛警車，明顯是衝著他們來的。

　　「怎麼回事？」喵姐有點鬱悶，這隻兔子實在太會惹事了，和他一起出來，絶對不會平平安安的，總會出點問題。

　　「誰知道？找茬來的吧？」江寧聽說過有這種事，老外的警察也喜歡欺負人，特別是老美，什麼警察毆打有色人種之類的報導三天兩頭會有。

　　他在車裡面，警察未必看到到他，但是他這車太特別了，很難說那些警察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故意想為難人。

　　「你打算怎麼處理？」喵姐懶洋洋地問道，她突然有點後悔了，為什麼要讓這傢伙開車？這傢伙絶對的嘲諷臉，沒事都會惹出一大堆麻煩。

　　「還能怎麼處理？」江寧靠著馬路把車停了下來。

　　喵姐翻了翻白眼，這傢伙在Ｘ市很會耍橫，出國之後居然變得遵紀守法了，還說別人一等洋人二等官。

　　後面的警察也停了下來，一個警察打開車門，搖搖晃晃走了過來，另外一個警察仍舊坐在車裡。

　　下車的警察走到車門旁邊敲了敲車窗。

　　突然這個傢伙身體一晃，直接倒了下去，與此同時，後面沒下來的那個警察同樣脖子一歪，躺倒在了座位上。

　　這絶對出乎喵姐的預料，同樣也出乎呂玉翎的預料。

　　「臥槽！你也太暴力了吧？」呂玉翎睜大了眼睛。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想找茬，那就去死吧。」江寧淡淡地回答……當然他並沒有打算殺人。

　　死肯定不會死，回頭他會找一個荒山野嶺，把這倆警察扔到那裡，讓他們自學一下野外求生的技巧。

　　加拿大這個地方就一點好，地廣人稀，想要找一個玩野外求生的地方很容易，不像中國，神農架都快成公園了。

　　「咦——」江寧突然間愣了。

　　他完全是下意識地給那兩個警察打了一顆魔種下去，結果車上的那個警察讓他感到有些意外。

　　這貨不是警察，居然也是一頭豬，和之前那個勇於自爆的豬一樣。

　　「李大媽不是說沒事嗎？」江寧轉頭看著喵姐。

　　「是沒事啊，這不……一點事都沒有。」喵姐絶對淡定。

　　「是李大媽在騙我？還是你沒說實話？」江寧一臉狐疑，自從克莉絲汀娜、米雪的身份揭露之後，他總有點疑神疑鬼。

　　「李大媽確實告訴了我一些東西，問題是我不能說，一旦說出口就會被人知道，不過我並不知道這倆警察有問題，我以為……」喵姐猛然間醒悟過來，連忙住嘴。

　　「這幫傢伙居然是三人一組，也就是說還有一個敵人在城裡。」江寧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現在人都散開了，他可不敢肯定剩下的那個傢伙不會衝著其他人去。

　　他真正擔心的是小丫頭和梅家兩口子，其他人倒是用不著太擔心，克莉絲汀娜和米雪在酒店，那裡有盧老頭坐鎮。謝小薇身邊有米莉。胡嬌嬌和胡兵都很能打，元月靈……管她去死，這個傢伙和他又沒什麼關係。

　　「得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千萬小心……不對，還是發警報更妥當。」一想到這裡，江寧立刻行動起來。

　　「你根本用不著慌，李大媽有一件事可以確定，他們不會有事，出發之前她給每個人看過面相，也就克莉絲汀娜會受到一點驚嚇，其他人絶對沒有問題……對了你的兩個小弟好像也有點不太妙，免不了會吃點苦頭。」喵姐隨口說道。

　　「吃點苦頭？不會死吧？」江寧問，對小弟，他還是比較關心的。

　　「肯定沒有性命之憂。」喵姐回答，這個明顯比吃點苦頭要嚴重。

　　「那行。」江寧擺了擺手：「別管他們了，男孩子沒必要嬌生慣養，應該多經歷一些風雨。」

　　「這話好像以前有誰說過？」喵姐擺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過來片刻才裝作恍然大悟：「是我師父說的。」

　　江寧的臉頰抽動了兩下，他也記起來了。

　　他同樣也記得，那隻騾子說這話的時候，指的就是他。

　　「那啥……師父他老人家說的話，還是挺有意義的，你看，我不就是經歷了風雨，然後挺過來了嗎？你看，我現在多好？」江寧只能硬著頭皮這樣說。

　　「是啊，他看到你現在這樣，肯定會感到非常欣慰的。」喵姐「吃吃」笑了起來。

　　「不和你多囉嗦了，我還得處置這兩個傢伙呢……不對，只是一個，另外那個只是普通的警察，他的搭檔……嘖嘖嘖……已經被餵了魔頭。」江寧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緊接著他一個電話撥了出去：「哈嘍，你們想必已經看到我幹了什麼吧？」

　　「江，我必須說一聲抱歉……」那個美國老頭連忙道歉。

　　「用不著，你們最好派人過來一下，我抓的這個傢伙和自爆的那個是一夥的，自爆的那個負責這次行動，被我抓住的這個負責協助。」

　　對面一陣沉默，顯然他們沒有想到還會有這樣的收穫。

　　「你說……又抓了一個？」美國老頭變得急切起來：「他那裡有什麼線索嗎？」

　　「一點線索都沒有，和之前那個傢伙一樣，他被我抓到的一瞬間，神魂就被收走了……這玩意兒攔都攔不住。」江寧最後一句話是自言自語。

　　他確實一點招也沒有，這個傢伙的神魂並不是整個抽離，而是類似傳送的方式，先是瞬間炸開，緊接著傳送了出去。

　　傳送確實會留下痕跡，但是神魂實在太小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所以根本沒辦法定位。

　　這同樣也是當初白雲山的殘魂能夠逃脫的原因，那時候四周有大陣，頭頂上還有專門滅殺神魂的雷霆，就這樣還是沒攔住。

　　美國老頭頭痛無比。

　　不只是他頭痛，這個電話被轉接到了另一邊，那位將軍和專家組的成員同樣頭痛異常。

　　之前在地下停車場發生的攻擊，不但毀掉了整個停車庫，還造成了半棟大樓倒塌，直接損失就已經接近二十億了，間接損失還不知道有多少？

　　值得幸運的是，還好不是爆炸，可以想辦法糊弄過去，比如地殼活動，特殊類型的地面沉降……反正弄一個大部分人莫名其妙的理由就行

　　但是誰都不想再來一次。

　　就算仍舊像前面那次一樣，但是接二連三地發生同類型的惡性事故，很容易引起懷疑的。

　　「問問他，能不能像之前那樣離開城市？」將軍抹了一把臉，這麼冷的天氣，他卻感覺到臉上全都是汗珠。

562 羅斯和騾子

　　「這些，這些，還有這些……反正有人願意幫我們埋單，那我乾脆就多買一點了。」喵姐顯得很興奮，她顯然也不是一個會替美國政府省錢的人。

　　「你真把那個俘虜交給美國人？」呂玉翎傳音問道。

　　「那傢伙又沒什麼油水，失去了神魂，這傢伙完全成了一個植物人，除非美國人也有本事從他的大腦裡面提取出記憶，要不然一點用都沒有。」江寧還有半句話沒說，真正好處都已經被他弄到手了。

　　那個幕後策劃了這一切的傢伙確實逃得非常快，那傢伙的手段也確實非常高超，但是豬沒死，只是變成了植物人，所以打入魔種之後，立刻就能讀取裡面的記憶。

　　這頭豬的腦子裡面有用的記憶不多，很明顯被刻意消除過，不過有些東西還是不錯的，比如幾種魔頭的控制方法和它們所擁有的能力……可惜沒有煉製方法。

　　對於控制方法，江寧並不感興趣，他感興趣的是能力，這絶對不是原始版本的能力，而是那個人研究之後，改進過的能力。

　　就拿感應魔來說，這玩意兒原本是當做斥候來用，偶爾也客串一把刺客，現在就不是了，變成了一種非常全面的魔頭，能力正如他們猜測的那樣，類似於火種源，而做到這一切所需要的只是兩個小小的道具，一個類似啟動開關，另外一個類似控制器。

　　另外還有讓盧老頭灰頭土臉的那個玩意兒。那個導致了半座大廈倒塌，渾身上下長滿疙瘩，樣貌醜陋，如同一個球的魔頭，這玩意兒名叫阿陀尼，又叫弱水魔，它的能力就是讓某個區域充滿了弱水。

　　就是傳說中，連鵝毛都浮不起來的那種弱水。實際上並沒有那麼誇張，這玩意兒是一種特殊的液體，很輕，密度很小，按照浮力原理，只有平均密度更小的東西可以浮在上面，這就比較困難了，反正木頭肯定不行，低密度的泡沫塑料勉強能做到。

　　不過弱水畢竟是「水」，也就是液體，有著液體共有的特性。

　　當一顆炸彈在液體中爆炸，破壞力遠比在空氣中爆炸要大得多。

　　那個弱水魔之所以看上去像一個圓球，就是因為它的體內塞滿了炸藥，總共五百三十幾公斤烈性炸藥，縮物術強行壓縮之後填塞進去。

　　只要想像一下，一顆炸彈在水裡爆炸，足夠把一艘兩三萬噸的巡洋艦送進海底，就可以明白這玩意兒的威力了。

　　至於爆炸之後沒有留下絲毫的焦痕，同樣也很容易理解，畢竟是在「水」裡爆炸，而弱水這東西又特別容易揮發，爆炸之後的高溫足夠把它們全都蒸發掉。

　　之前的爆炸又是發生在地下室，這種密閉的空間使得蒸汽根本沒地方逃逸，這又造成了二次破壞。

　　結果就是半座大廈坍塌了。

　　這玩意兒絶對是用於室內環境的終極武器。

　　另外還有一種魔頭同樣可怕，這玩意兒可以吸收電力，或者直接把電線裡面的電能傳導出來，轉眼的工夫就可以幹掉一個街區的人，保證一個活口都沒有。

　　江寧越看越感覺到手腳冰涼。

　　這些東西他不是想不到，而是他從來不會往這個方面想。

　　說穿了，這些東西全都有著相同的目地——用最小的代價，殺最多的人，用最小的力量，達到最大的破壞目地。

　　………………

　　「還沒想通？」喵姐推了推江寧。

　　「想通了。」江寧聳了聳肩，他確實想通了，並不是他要和那個人為難，而是那傢伙找到他頭上了，他不得不開戰，所以他現在煩惱這些都沒意義。同樣，他也沒必要考慮會不會引起人類社會的恐慌，這根本就不是他能夠控制的。

　　對他來說，兵來將擋，水來土堰，這才是最正確的選擇。他現在應該做的只有兩件事，一件是小心提防，隨時警惕，另一件是拚命提升自身實力，順便提升他所關注的身邊的人的實力。

　　「想通了就好，去幫我把這隻絨毛玩具贏過來。」喵姐一指旁邊的一個打靶遊戲攤子。

　　和所有的商場一樣，這裡有遊樂園，和所有的遊樂園一樣，這裡也有打靶遊戲，喵姐指著的絨毛玩具是角落裡面的一隻毛驢。

　　「為什麼要那個？」呂玉翎不樂意了，她就是驢子，換一個人這麼做，她肯定翻臉，對喵姐，她不敢，另外她也知道喵姐不會拐彎抹角嘲諷她。

　　「我喜歡。」喵姐突然變得異常固執。

　　「我沒錢。」江寧雙手一攤。

　　他真沒有，現在他在國內都很少帶錢，更不用說在國外了。

　　喵姐翻了翻白眼，然後掏出了一張紙幣，隨手拍在桌子上。

　　這下子江寧沒話說了，他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槍……這是一把氣槍，前面帶著一個儲氣瓶，需要往裡面打氣的那種。

　　這把槍雖然是手槍的式樣，槍管可不短，旁邊的滑套是全透明的，裡面的子彈都是標準鉛彈，絶對不是國內那些射氣球的攤子所使用的替代品……國內用的是釘子，釘子的屁股後面粘了個尾巴，那東西的精度就不談了，射程都夠嗆，有時候閉氣不好，連幾米外的靶子都搆不著。

　　江寧他一點廢話都沒有，拎起槍就射。

　　「啪啪啪……」

　　以他現在的能力，射這玩意兒簡直就和拿叉子叉牛排差不多，絶對不會失手，基本上每扣動一次扳機，遠處就有一個小球被打飛出去。

　　看攤子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白金色的頭髮，臉有點肥，算不上漂亮，但是笑起來不錯，那個女孩看到江寧他們幾個是華人，倒也沒有露出什麼特別的眼光，只是挑起拇指比了比，然後朝著四周指了指。

　　很明顯，她把江寧等人當作是不太會英語的遊客了。

　　江寧倒也不解釋，他隨手指了指角落裡面那隻絨毛驢子。

　　女孩沒說什麼，徑直走了過去，拿起了那隻絨毛玩具，突然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驚詫的神情，不過驚詫的神情一閃而過，隨即就消失了。

　　「給我好了。」喵姐用英語說道。

　　江寧原本沒怎麼注意，問題是他身上帶著一堆攝像頭呢！攝像頭的後面還連著系統，這套系統又是剛剛升過級的，所以立刻就發現了問題，不過他並沒有戳破。

　　「你執意要來這裡，不會是為了這東西吧？」江寧看了看喵姐手裡的絨毛驢子，然後轉頭看了看四周。

　　和所有的商場一樣，這裡也裝了不少攝像頭，不過遊藝場這種地方沒太多的錢，也沒什麼東西有可能被偷或者被搶，所以監控的程度不大，只有三個攝像頭，還主要是衝著中央，因為那裡有一個兒童樂園，針對六歲以下低齡兒童的那種。

　　江寧同時也注意到這裡有賣吃的，這個攤子的旁邊是一個賣熱狗的店舖，另外一邊是賣冰淇淋的。

　　「是李大媽告訴你的？」江寧問道。

　　喵姐點了點頭。

　　「真是奇怪了，為什麼不告訴我？要不然哪來這麼多事？」江寧抱怨了一聲，他確實感覺很冤。早知道這樣，何必在冰天雪地裡面待十天？一來這裡，他就可以帶著其他人直奔商場……不過轉念一想，如果真這樣的話，就不可能知道隱藏在幕後的傢伙的厲害了。

　　難道這就是李大媽的目地？

　　江寧百思不得其解，喵姐卻抱著絨毛驢子匆匆而行，和之前隨處亂逛不一樣，這一次她不再亂跑，而是坐著電梯直接下了底樓……江寧的那輛QQ在商場外面停著呢！自從知道對方手裡有那麼可怕的自爆魔，他就絶對不敢把車停在地下停車庫了。

　　那玩意兒太危險，就算他們的防禦力夠強，但是被活埋在地下，那肯定也不舒服。

　　等到上了車，江寧突然一把搶過絨毛驢子……這完全是他下意識的舉動。

　　果然很沉，這裡面塞的絶對不是什麼棉花。

　　江寧三把兩把撕掉了外面的絨布。

　　裡面確實躲著一個人，一個只有一歲多點的小奶娃。

　　老外的孩子一般都長得挺可愛，這小東西有著一腦袋稀疏的黃褐色頭髮，鼻子很小，肉乎乎的只有一丁點，眼睛很大，眼珠是灰褐色的，胖嘟嘟的臉蛋非常漂亮，也非常可愛……不過江寧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個小東西非常討厭，討厭極了，恨不得在那個小腦袋上狠狠來上兩下……不是恨不得，而是他真的這麼幹了。

　　「你幹嘛？」喵姐怒了，一把搶過孩子，順手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

　　「不幹嘛，只覺得他討厭，非常討厭。」江寧實話實說。

　　就在這時，他聽到那個小傢伙異常憤怒，卻奶聲奶氣地吼道：「你敢這麼對付老子，見了師父不先請安，居然還敢動手！」

　　「噗！」江寧頓時噴了，緊接著他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著小奶娃。

　　旁邊的呂玉翎一個踉蹌，差點撞在車門上。

　　「臥槽！你是那頭騾子。」江寧明白了，他現在徹底明白李大媽為什麼把這個消息告訴喵姐而不是別人，同樣也明白了喵姐為什麼特意跑來這裡。順便他也明白了，為什麼這傢伙會躲在絨毛驢子裡面……和騾子最接近的生物也就只有驢子了。

563 師徒相見·敘舊

　　「我還以為你會選擇奪舍。」江寧之所以沒想到羅斯就是羅四通轉世，最根本的原因在這裡。

　　畢竟羅四通修煉了好幾百年，都已經站在大妖的門檻上了，要不是天地元氣衰弱，他在清末的時候就應該是大妖了。

　　一般來說，像他這樣的不會選擇轉世，而是直接奪舍，如果不找成年人的話，完全可以找一個嬰兒。

　　奪舍和轉世之間的差別就是壽算，轉世是壽算清零，一切從頭開始，奪舍就不一樣了，壽算不清零，剩下多少壽算就只有多少壽算。

　　拿羅四通來說，他是妖怪，他的年紀和朱世祿、胡兵差不多，也就七百幾十年，八百年不到，妖怪如果沒有修煉成大妖的話，壽命一般是九百年到一千年，也就是說他剩下的壽命有一百多年，如果找一個妖怪奪舍，他頂多也就一百多年的壽命，肯定修煉不回來，所以奪舍不如轉世。但是變成人就不一樣了，人的修煉速度要快得多，一百多年足夠了。

　　和奪舍相比，修煉《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然後轉世，就沒什麼意思了，雖然這樣也能擁有前一世的記憶，但是《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有一堆麻煩在裡面，完全得不償失。

　　「我的情況和米雪差不多，我發現原來的那條路走不通。」羅四通解釋，此刻的他給人的感覺非常特別，明明是一個小奶娃，偏偏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就是為了報仇，強行修煉的元嬰戰體？」江寧問道。

　　「不只是這個。」小奶娃嘆了口氣，臉上擺出一副哀傷的模樣（可惜這張臉實在不適合這種表情，看上去很容易讓人誤會尿布濕了）：「說起元嬰戰體，那還是當年我和白雲山一起搞出來的，你知道元嬰戰體真正厲害的地方在哪裡嗎？」

　　「我怎麼知道？我走的根本就不是這個路子，再說你又沒告訴我怎麼修煉元嬰戰體。」江寧才不接受這種長輩對晚輩的教導口氣了，說實話，他倒是很想把這個當年的不良大叔，現在的小奶娃擱在膝蓋上打屁股。

　　當初第一次看到這傢伙的時候，他就想揍這傢伙一頓，不過那時候他沒這個實力……嚯嚯嚯，現在有了。

　　江寧有點手癢。

　　羅四通吧嗒了一下嘴，有點鬱悶地說道：「我現在後悔了，當初不應該把《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傳給你的。」

　　「怎麼？你所謂的正確的道路就是《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江寧有些驚詫。

　　「換成一年之前，你說這話還可以理解，現在這麼說……是故意裝糊塗嗎？」羅四通嘟囔著說道……一不小心口水流下來了。

　　江寧看著好笑，說實話，他很有一種衝動，想在那胖嘟嘟的臉上捏兩把……可惜他不敢。

　　如果他真的下爪子的話，喵姐肯定會用她的爪子讓他明白尊老愛幼的道理……沒錯，尊老愛幼，羅四通七百多歲，夠老的，轉世之後又幼得可以。

　　「這話什麼意思？」呂玉翎捅了捅江寧的後背，她想問個清楚，這不只是好奇心的問題，還涉及到未來的成就。

　　「修煉元嬰本身就是一個錯誤，相當於繞了一個大圈，所謂的修煉說穿了就是強化神魂，而強化神魂的目地是強化自我，最終要麼輪迴往復，要麼天人合一……反正這兩個選擇裡面都沒元嬰什麼事，甚至連元神最後都要蛻變分化，一部分融入天地，另外一部分被剝離出來。」江寧解釋道。

　　「還有一點你沒意識到，《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是捷徑。」羅四通繼續擺師父的譜。

　　「你怎麼知道我沒意識到？」江寧切了一聲，他原本或許真不知道，也可能有那麼點想法，但是一直都不敢確定，不過現在被羅四通一提，他立刻就明白了。

　　《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和別的功法不一樣的地方，就是能夠帶著記憶轉世，原因就是神魂會發生變異。

　　這一點非常特別，連元神都沒有這樣的特性，就算修成元神的人，如果選擇輪迴轉世的話，同樣也會失去記憶。

　　當然有一些秘法能夠讓人回憶起前世的事，不過這些秘法無一例外都需要事先安排，比如把記憶存放在某個地方，或者把記憶封印在胎兒的大腦之中。

　　兩者之間絶對有著極大的區別。

　　而且修煉《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造成的神魂變異是固定的，只要練了，就沒辦法回頭，這是缺點，但是一旦練了，以後就可以一直轉世，甚至不修煉都行，這個就是優點了。

　　很明顯，修煉《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造成的神魂變異和元神相比，在某些地方或許更進一層。

　　當然江寧肯定拿不出具體的例證來。畢竟修煉《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的大多是人，而人根本沒有天地人三劫，只有天地人三仙，這中間也沒什麼難度，基本上修成元神，就意味著成功。

　　所以在人的身上，《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的優勢看不太出來。

　　換成妖怪就不一樣了，妖怪人劫難過，一千個大妖，九百九十九個卡死在這一步，變異神魂轉化成的變異元神說不定就多了那麼一丁點優勢。

　　對於這一點，江寧同樣找不出例證來，只是有這樣的猜測。

　　「知道嗎？我們找到白雲山留下的後手了。」江寧說道：「那傢伙似乎又有些感悟，他弄了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的鬼魂一直養著，被你幹掉之後，他的殘魂就附著在上面，想要藉這種方式復活。」

　　「鬼魂？為什麼不用魔頭？我明白了……」羅四通若有所思，他習慣性地用手托著下巴。

　　呂玉翎繼續用手指捅江寧，她不明白羅四通想到了什麼？但是她猜測江寧肯定明白。

　　「當初我以為他是時間太晚，只能這樣做，或者是天地元氣孱弱，想要煉個魔頭不容易，後來我才明白，他的手裡肯定也有一部《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我猜他打算找一個人附身上去，或者找一個嬰兒奪舍……反正就是找一具肉身，然後修煉這部魔經。鬼魂和神魂差不多，想要變異，比較容易，魔頭就不一樣了，未必能夠成功。」江寧其實想說，百分之百不能成功，因為他已經知道了魔頭的內部構造……至少是陰魔和天魔的內部構造。

　　那是一種類似分型圖案的結構，想要改變的話，就必須從最基礎的單元改起。

　　同樣他也懷疑，修煉《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引發的變異，也是類似的結構，所以才能在輪迴轉世的過程中保住原來的記憶。

　　輪迴轉世就是把神魂打碎重鑄，如果是分形結構的話，只要保留其中的一部分，就可以重新組合成原來的模樣。

　　修煉《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本身，就相當於漸進式的人魔合一。

　　如此一來，他能夠成功得人魔合一就徹底說得通了。

　　不是因為他的運氣好。

　　魔種其實就是變異的神魂，只不過沒有變異完成，缺少一些東西，所以它可以打入別人的意識之中，和別人的神魂相互融合，補全自己，同樣也可以被剝離，所以那些生根發芽的魔種表現出來的特性和魔頭很像。

　　人魔合一就是兩者融合，因為魔的那種結構非常強大，融合的結果要麼是神魂被改變，同樣擁有那種結構，要麼就是被摧毀。

　　而他其實只是魔種和魔嬰融合，轉化成了和魔嬰一樣的結構，然後魔種和神魂融合，不過這種融合併不是徹底的融合，而是原本就有一個接口，兩邊連接在了一起。所以他的不是元神，卻又有著元神的一部分特徵。

　　「我怎麼辦？要不要也轉修《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呂玉翎急了。

　　「沒必要，既然知道了其中的感覺，一切都好辦了。」江寧確實有這樣的底氣，此刻對他來說，前面的道路已經徹底暢通。

　　他甚至有些慶幸，當初沒有真的人魔合一，只進行到一半。

　　那個魔嬰對當時的他來說，還不錯，現在看來就太差了。那個魔嬰什麼特性都沒有，就相當於魔頭裡面的列兵，好一些的魔頭全都有各自的特性，九子母陰魔的特性就是子母之間有著某種特殊的連繫。感應魔就是那邊生出一個念頭，這邊立刻有所感應，甚至弱水魔都比魔嬰要強。

　　「你倒是挺自信。」羅四通酸溜溜地說道，提起這件事，他就感到心塞。

　　當初他第一眼看到這傢伙的時候，根本就沒怎麼在意，但是現在這傢伙差不多已經趕上他轉世前的境界了。

　　突然，他心裡生出了一絲惡念。

　　隨著一陣冷笑，他轉頭看著江寧說道：「你最好想想吧，回去之後怎麼交代？」

　　「臥槽！你打算拆穿我？」江寧怒了。

　　「沒辦法，我以前在加拿大，和你們八竿子打不到一塊，確實不會露餡，今後就不對了，我肯定也會住進大樓，抬頭不見低頭見，總會有露餡的一天，到時候怎麼辦？」羅四通問道。

　　「我覺得你還是坦白比較好，之前她們騙了你，你同樣也有事瞞著她們，兩邊正好抵消，如果你選擇繼續瞞下去，將來暴露的時候，反倒難以相見。」喵姐也在一旁勸道，這個女人只是不想演戲，那就太累了。

　　「讓我琢磨琢磨。」江寧的心有點亂。

564 師徒相見·互相拆台

　　「羅斯，乖——你們怎麼找到他的？」克莉絲汀娜一把將小奶娃拎了過來。

　　「那啥……」江寧用食指撓著臉，想要坦白，卻又感覺很難開口。

　　「他有事要向你們坦白。」羅四通朝著江寧一指，這傢伙滿懷惡意地推了一把。

　　「坦白？」克莉絲汀娜看著江寧。

　　「這個……」江寧突然間把羅四通拎了起來，腦袋衝著克莉絲汀娜和米雪：「這傢伙前世叫羅四通，他是喵姐的師父，另外我修煉的其實也是《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就是這傢伙傳授給我的。」

　　克莉絲汀娜和米雪全都一愣，緊接著兩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嗯哼，之前你好像說過我們騙了你，還有什麼懲罰……」克莉絲汀娜的眼神越來越冷。

　　「你們可以懲罰回來，沒關係的。」江寧聳了聳肩，他真不在乎，這種事有來有回嘛！

　　「回頭找你算賬。」克莉絲汀娜朝著江寧露了露犬齒，緊接著她轉過頭來看著羅斯：「也就是說，你一開始就知道底細，卻始終不告訴我們。」

　　羅斯一臉懵逼，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傻事。不管怎麼說，人家都睡一塊兒了，還能怎麼樣？

　　「我們有事要問問他。」米雪一把將羅斯拎了過來。

　　「沒事。」江寧很樂意地放開了手，然後轉頭看了看喵姐。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喵姐同樣沒在意，好像一點都沒聽見似的。

　　羅斯被拎了出去，房門被砰的一聲關上了。

　　江寧頓時豎起了耳朵，聽音器的靈敏度調到了最大……過了片刻，他果然聽到「啪啪啪」的輕響。

　　「你好像不怎麼在乎啊！」江寧轉頭問喵姐。

　　「不是啊，我很在乎。」喵姐一臉無辜：「不過我總得讓克莉絲汀娜她們有幾個機會發洩一下怒氣吧？師……羅斯他在這件事上確實做得不怎麼地道。」

　　江寧沒說什麼，他其實也明白喵姐的想法，如果那傢伙出事，喵姐肯定急，但是只要不出事，那就沒問題。畢竟轉世了嘛！對於修士來說，前世就是前世，今世就是今世，兩者的關係可以親密，但是用不著仍舊按照以前那樣來，喵姐總不可能再叫那個小奶娃為師父吧？這樣就全都亂套了。

　　當然也有例外。

　　比如克莉絲汀娜她們就是。

　　克莉絲汀娜是大姐，另外一個是二姐，乃侖是三姐，這個次序始終沒有改變過。扎侖、馬克、理查德這三個男的全都掛在四五六，這裡面的排名會有所變化，但是對其他人來說卻是固定的，米雪是唯二的例外，誰讓她前世是魔門大佬，給她一個老七的身份算是尊重。另外一個例外就是喬莎，那是看在她姐姐的份上，還有她的天賦和潛力也高，是最有希望修成元神的人之一。

　　不過她們這樣的門派實在屬於特例，畢竟大自在宗的特徵就是轉世。

　　「不過，你可得好好感謝一下他，要不是他幫你隱瞞了身份……哼哼。」喵姐說道。

　　「感謝？怎麼感謝？」江寧開始裝傻。

　　「別以為我不知道，師……羅斯轉世之前是有所準備的，他想要恢復實力其實並不困難，唯一的問題就是最後一步，而你的手裡其實就有他需要的東西。」喵姐對自己曾經的師父還是很在意的。

　　「我想他肯定願意的。」旁邊的一扇小門開了，謝小薇從門裡面走了出來，她的身邊跟著小狐狸她們。

　　「你也知道這件事？」江寧問道，他問的當然是李大媽有沒有告訴過她這些？

　　「我並不知道，有些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過我能夠猜到，在飛機上的時候，喵姐的神情就已經暴露了很多東西，另外……羅斯這個名字很容易讓人聯想起什麼嗎？」謝小薇回答。

　　江寧挺鬱悶，他就沒聯想起什麼來，甚至都沒動過這方面的念頭，要不然十有八九能夠算出來。

　　這是為什麼？難道他和這頭騾子五行相剋？下意識地就不想往這個方向想？

　　好像只有這樣一種解釋。

　　「好吧……」江寧就算不看在喵姐的面子上，也得看在謝小薇的份上……再說，那個小奶娃嚴格說起來，確實稱得上是他的師父。

　　突然他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不過很快他的眉頭又舒展開了，甚至還帶著一絲喜色。

　　「最後那個落網了，他果然去襲擊二錘和小龜。」江寧抬起手來，正打算傳送過去，不過他馬上又放下手，衝出門去。

　　他當然是去隔壁克莉絲汀娜的房間。

　　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們是原因之一，讓她們跟著一起過去是原因之二，至於原因之三嘛！他純粹就是想看看羅四通被揍屁股的樣子。

　　………………

　　苟二錘很沒形象地坐在地上，他的身上到處是血，不過精神還不錯，手裡正拿著一個大漢堡往嘴裡塞，旁邊還有一堆漢堡。

　　這傢伙修煉的就是吃貨神功，信仰的也是吃貨教，兩者相合是有加成的，只要不是重傷，吃點東西就可以補回來。

　　小烏龜同樣沒事，他有殻，抗打擊力比苟二錘更高，身上甚至連血都沒有，頂多就是一些燒傷的印痕。

　　在他們不遠處，可以看到一個直徑十米的凹坑，旁邊的一座商場的牆壁上同樣也有凹坑，遠處還有一根被彎折成了弧形的路燈桿。

　　「這是怎麼造成的？」江寧感到好奇。

　　「不知道，我們倆走著走著，一下子就被一個罩子扣住了，那個罩子一下子鼓起來，又一下子癟下去，好像要把我們抽進什麼東西裡面，不過又一下子沒了。」苟二錘顛三倒四地回答著。

　　江寧聽著費勁，乾脆也不再問了，直接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你答應過的，會離開城市。」美國老頭在那裡抱怨著。

　　「我哪知道那傢伙這麼快就動手？總得讓我收拾一下東西吧？不過，現在沒問題了，最後一頭豬也被抓住了。」江寧和美國老頭解釋，畢竟美國人幫喵姐埋單了，那麼多酒，這可不便宜。

　　「這一次沒問題吧？」美國老頭問道。

　　「你說呢？」江寧反問，說到這件事他確實挺鬱悶。

　　和之前不一樣，這一次他事先有所安排，出手的又是盧老頭，而且盧老頭沒有像上一次那樣擺譜，這邊苟二錘和小烏龜剛剛遇險，那邊盧老頭就找到了目標，立刻就偷摸到背後下手，一點工夫都沒耽誤，第三頭豬甚至連反應都沒有，瞬間就被制服了。

　　可惜，就算這樣，那傢伙還是魂飛魄散了……這是一種保護機制，能逃就逃，不能逃就散，而且這種保護機制還是遙控的，就算這些豬瞬間被制服，甚至被徹底禁錮，也沒辦法防止神魂內部的自我銷毀。

　　「你小子好像碰到對手了。」盧老頭走了過來，他的手裡拎著一個中年男人。

　　「讀過他的記憶了？」江寧問道，他不認為只有自己一個人擁有讀取記憶的能力，盧老頭最精通的就是感知，說不定就有本事直接讀取另一個人的腦子裡面的記憶。

　　「沒什麼有用的東西。」老頭挺無奈：「不過也不是一點收穫都沒有，我已經捕捉到了那傢伙的一絲氣息，今後她只要敢靠近我身邊二十公里之內，我就可以把她給找出來。」

　　「這傢伙確實難對付。」江寧承認了老頭剛才說的話，和以往的對手比起來，這一次的對手明顯會動腦子多了，另外反應也快，而且該決斷的時候就毫不猶豫，一點不拖泥帶水，根本看不出那是一個女人。

　　就拿眼前來說，可以說是他布設的圈套。

　　這個圈套在他無意間制住了那個假冒警察的傢伙開始布設的，他問喵姐的那番話，其實是故意說給盧老頭聽的。盧老頭替代的就是野丫頭或者禿子的角色，負責的就是監聽和監視，既然知道苟二錘和小烏龜有可能出事，老頭肯定會做出一些安排。這個根本用不著江寧說，當初來這裡之前，江寧已經交代過每個人的職責，而對面那個傢伙絶對不可能知道。

　　所以那個傢伙上鈎了，對呆傻二人組出手，然後就被早已經埋伏在暗處的盧老頭逮了個正著……可惜，還是讓那傢伙給跑了，只留下一具軀殼。

　　「當初我輸在你的手裡，還感到不服氣，現在……」盧老頭重重地嘆息了一聲，連話都說不下去了。

　　他確實感覺憋屈，之前輸給這隻兔子還有理由，畢竟對方的實力確實更勝一籌，兩個人劫大妖，一個介乎於地劫和人劫之間，另外還有一個逼近人劫的大妖，最後策劃這一切的是一個轉世大妖。

　　但是這一次，他再也沒有理由了。

　　他的對手連元神都沒有修成，他用的還是偷襲。

　　在妖怪的世界裡面，以弱勝強，甚至跨界戰勝對手的事情並不是沒有，那個小奶娃的前世就是，天底下大妖無數，但是很多大妖默默無聞，反倒是並非大妖的羅四通有很多人知道，就是因為他幹掉過大妖。

　　另外一個就是旁邊這隻兔子。

　　沒想到現在又有了一個更猛的，直接跨兩界，讓他這個人劫大妖無可奈何。

　　「那傢伙的記憶裡面都有些什麼？」江寧問道。

　　「沒東西，就一些魔頭的運用，其他什麼都沒有，連煉製法門都沒有。」盧老頭有點不滿，感覺這隻兔子在懷疑他。

　　「就是這個，這就是好東西，你不懂，到了我這個地步，功法，魔頭的煉法其實用處不大，我要的是思路，你不懂的。」江寧眉開眼笑……他是故意的。

　　果然，盧老頭被他說得一臉懵逼，懵逼了半天之後變成了鬱悶。

　　換一個人敢說這話，老傢伙早就一巴掌拍下去了，但是江寧說這話，他只能忍著，順便再懷疑一下自己的智商。

　　「用不著在意，用不著在意，反正你又不懂這些。」江寧故意安慰道……沒錯，就是故意的。

　　一方面他得顯示一下優越感，另外一方面也是為了讓老頭明白，那些記憶藏著不給也沒用，因為老頭的智力不行，就算有好東西也派不上用場。

　　江寧並不在乎這會不會讓老頭惱火？

　　反正他和老頭之間純粹就是利益關係，就像這一次，他原本並沒指望老頭會幫忙，老頭肯過來也不是他的請託。

　　說實話，老頭肯過來，確實幫了他的大忙，但是他一點都不感激，因為老頭過來是別人請求的結果，其中還有他的敵人……這怎麼能讓他高興得起來？

565 師徒相見·談條件

　　「現在咱們攤牌吧！」江寧斜靠在自己的床上……他的腳邊趴著小奶娃，這傢伙只能趴著，屁股正腫著呢！

　　旁邊的床沿上坐著克莉絲汀娜和白雪，另外一邊是喵姐和謝小薇。

　　此刻在這裡的人全都有一個共同特徵，都知道《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喵姐和謝小薇沒練，但是她們倆都懂。

　　「我學的那部是從這傢伙手裡得來的。」江寧用腳拍了拍小奶娃……後果就是耳朵被喵姐拎在了手裡。

　　謝小薇走了過去，把小奶娃抱了起來……她的神情挺尷尬，顯然她也不清楚應該怎麼和曾經的羅叔叔相處。

　　「另外曹胖子手裡也有一部，這部是從星宿海金牆裡面拿出來的……我發誓，這一次絶對沒撒謊。」江寧一臉嚴肅。

　　「嗯哼。」克莉絲汀娜和米雪全都用鼻音來回答。

　　「你們為什麼不問問他？」江寧移禍江東。

　　「他早就坦白過。」克莉絲汀娜並沒有中計。

　　「不會吧？」江寧不相信這頭騾子如此坦誠。

　　「我沒什麼秘密可隱瞞的，我是在一次探險的過程中，找到了這部魔經……這東西的流傳很廣。」小奶娃笑了起來，他很高興江寧沒禍害到他。

　　「這話沒錯，我手裡的《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同樣另有來歷。」米雪說道。

　　「能說嗎？」江寧問，他不只是想問這個，他對幕後策劃這一切的傢伙很是忌憚，同時又充滿了好奇，他想知道這傢伙從哪裡來的這些煉魔之法？

　　「我說過，我以前是諸天浮屠的長老，是無憂殿的殿主，諸天浮屠有三宮四殿，四殿分別是無憂、無慮、自在、逍遙……」米雪不再說下去了，因為沒必要多說了。

　　「自在殿？」江寧嘖了一聲，他原本就猜到了……或者說是算到了。

　　不用問，自在殿傳承的肯定就是《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

　　「諸天浮屠不會是一個專注於煉魔的門派吧？」江寧緊接著又問。

　　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疑問，就是因為感應魔。

　　這樣冷僻的魔頭，他以前聽都沒聽說過。

　　「差不多。」米雪一口承認下來。

　　江寧並不感到意外，魔頭確實是一種非常好用的東西，魔門中人不煉魔頭，那還叫魔門中人嗎？

　　另外他還有點懷疑，魔頭和神魂蛻變的終極狀態是一樣的，所謂的天人合一，弄得不好其實就是轉化成為這種狀態。

　　這只要看看魔頭的特性就知道了，首先是不死不滅，想要消滅魔頭，確實非常困難。這玩意兒比元神難滅多了，其次很多魔頭是有自己特性的，就像感應魔的一念感應，九子母陰魔的母子連心，這和人劫大妖何其相識。

　　那些進入人劫的大妖，不管是修元嬰還是修元神，神魂都會和天地之間的某種規則形成共鳴，也就是所謂的與道相合。

　　「你對老二提到過以前的門派沒有？」江寧問道，這個問題已經不是第一次問了，之前就問過，不過那時候還有其他事，所以他只是隨口提了一句，這一次他真的打算弄個明白。

　　米雪沉默半晌，之前她回答過，不過那時候她沒考慮太多，這幾天她一直在回憶，多少有了一些印象：「好像有……曾經有一段時間，她對諸天浮屠非常感興趣，我可能在無意間透露了些什麼，畢竟那時候我也希望有一個幫手，憑我一個人根本沒可能進入諸天浮屠。」

　　「我突然有種想法，諸天浮屠不會就是這傢伙冒險的時候進去的地方吧？」江寧看著羅四通。

　　「別開玩笑，兩邊差得遠。」羅斯立刻否認。

　　「你知道諸天浮屠在哪兒？」江寧問道。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個地方絶對不可能是諸天浮屠，我找到那個地方的時候，那裡已經被廢棄了，而諸天浮屠當時正興旺著呢！」羅斯搶白。

　　「是什麼時候？」江寧又問。

　　「南宋末年。」羅斯回答。

　　「沒錯，那時候也是諸天浮屠最興旺的時期。」米雪證實了羅斯的話。

　　「諸天浮屠的遺址在哪兒？」江寧乾脆直接問。

　　「瑪麗怎麼辦？你們不管她了？」克莉絲汀娜立刻打斷了江寧的話題，她很清楚這隻兔子一旦問出地點，心思十有八九就會轉到那上面。

　　「是啊，羅斯找回來了，瑪麗還沒有呢！」米雪也不得不有所表示……她不能顯得太不合群。

　　「行，咱們先去一趟荷蘭。」江寧輕嘆一聲，他不認為這有什麼意義？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天了，而且那個女人前前後後吃了幾次虧，以她的狡詐，肯定已經把瑪麗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了。

　　………………

　　「你們要去荷蘭？這實在太好了！」美國老頭一點都沒有掩飾喜悅之情。

　　加拿大離開美國太近了，稍微出點事，不知道要牽動多少人的心，換成荷蘭就不一樣了，要操心的話，那也是英國、德國、法國操心去，和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

　　「那個……荷蘭主要用的是什麼車？」江寧打電話為的就是這個。

　　美國老頭眨巴了一下眼睛，他知道江寧為什麼問？說實話，不管是監視，還是做別的什麼事，有一輛安全、隱秘、低調的車，確實非常有用。

　　「作為一個美國人，我不喜歡日本車，但是不得不承認，想要在全世界範圍內讓人感到低調，弄成日本車的樣子是最好的選擇。」美國老頭建議道。

　　「好吧……我有點仇日情結，不過這也是一件好事，開的是日本車，我就可以隨心所欲地闖紅燈和別人撞車了。」江寧給自己找了一個開日本車的理由。

　　美國老頭當做沒聽見，他很清楚這個傢伙有時候腦子的抽筋。

　　當然他也不會把這當假話，他甚至更願意相信這傢伙說的是真的，如果把車搞成日本車的樣子，說不定真會肆無忌憚地闖紅燈，逆向行駛，隨意超車。

　　「給我一輛車……只要給我一個車殻就行了，另外還有碳化硼的裝甲板。」江寧開始索要美國人當初承諾過的東西。

　　「你要什麼型號？」美國老頭根本不在意，這才幾個錢？

　　「隨便，你看著辦，我沒什麼要求，大眾化一些就可以了，反正就是一個車殻，我又不需要什麼性能。」江寧一點都無所謂。

　　「這倒也是。」美國老頭不再說什麼，這樣的要求確實簡單。

　　「另外你們可不可以幫我弄一架軍用飛機？我倒不是想佔便宜，主要是我怕有人在飛機上做手腳，把整架飛機都給炸了，我們是死不了的，其他人就難說了。」江寧這一次沒有開玩笑。

　　「這原本也是我們的建議。」美國老頭當然不會反對。

　　「想想就頭痛，又要坐飛機，那玩意兒慢得要命。」江寧抱怨了一聲。

　　老頭沒接茬，他知道這傢伙又在腦抽，不過他同樣也承認這傢伙說得話沒錯，和十馬赫的飛行器比起來，飛機確實慢了一些。

　　「還有什麼要求嗎？」美國老頭問道。

　　「有，幫我再派一架飛機去Ｘ市，讓那邊幫我裝個五六噸的攝像頭來。」江寧說道。

　　美國老頭又開始臉頰抽搐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攝像頭這玩意兒用噸來作為計數單位的，不過他同樣也承認這是真話，對於這只奇葩兔子，對於那幢奇葩大樓，他們深有瞭解。

　　那幢大樓最有名的不是科技實力，也不是戰鬥力，而是偷窺，是數都數不清的攝像頭。

　　………………

　　「感謝上帝，他們總算走了。」

　　「我突然間感覺輕鬆了很多。」

　　「用不著再像之前那樣提心吊膽了。」

　　大廳裡面一陣喧鬧，那些專家也是人，任何一個人當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無法控制的超人，而這些超人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心裡總會感到恐慌。

　　「現在不是慶幸的時候。」唯一沒顯得輕鬆的就是那位將軍：「我想大家不會希望再有這種事發生吧？必須承認，在這次事件中，我感到非常的無力。」

　　底下頓時鴉雀無聲。

　　「梵蒂岡那邊有什麼消息嗎？」白髮老者問道。

　　「他們也無力應付，最後一個能夠施展神術的牧師死於1963年，從那之後再也沒有神職人員能夠感應到上帝的存在了。」將軍說道，說完這話，他露出了一絲苦笑。

　　「印度那邊呢？」白髮老者繼續問。

　　「非常困難，那邊的情況根本沒人知道，真得沒找到，假的卻找出來一大堆，另外我們在印度也沒那麼多人手，英國那邊或許有，不過指望他們是不可能的，他們不給我們找麻煩已經不錯了。」情報部門派過來的那個中年聯絡官在一旁回答。

　　「各位有什麼建議？」將軍看了看左右。

　　「我有一個建議。」負責和江寧聯絡的美國老頭開口了：「從這一次的行動可以看得出來，我們的攝像頭數量遠遠不夠……」

　　「你不會建議我們從那幢大樓購買攝像頭吧？」胖子笑了起來，他已經猜到了老頭的意思。

　　「可以考慮。」將軍倒不認為這是笑話，他同樣也意識到攝像頭數量的重要性。

　　「數據傳輸的問題怎麼解決？他們的那種辦法，我們可做不到。」胖子是這方面的專家。

　　「就近處理，實時分析，然後數據打包傳輸，這方面是有先例的，我可以請求技術支援。」那位將軍並不是什麼都不懂，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一個技術官僚。

　　「還可以分層次，平時就開一部分，某個區域特別需要的時候，再全部開啟。」長臉老女人說道，她不懂技術，但是這個和技術無關。

　　胖子皺著眉頭想了想，最後點點頭：「可以考慮。」

　　「還有全方面的竊聽，包括通訊和網絡，特別是那些加密的信號。」胖子也提了一句。

　　「這個已經在搞了。」說話的是中年情報官。

　　「我們能不能打一個廣告，向那個讓他們頭痛的人表達善意？」胖子腦洞大開，他已經進入了腦洞模式。

　　「怎麼打廣告？」將軍其實也很想這樣做，他已經從江寧等人的言語之中知道，那個讓江寧等人頭痛的傢伙之所以製造了這一連串的麻煩，最終的原因是她的壽命快要到頭了。

　　她不想死。

　　她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活下去而垂死掙扎。

　　這樣的人反倒容易控制。

　　另外他們對這種能夠讓人帶著記憶輪迴轉世的秘法同樣感興趣，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們也希望能夠彌補這個缺陷。

　　「或者我們可以把這當做一個課題來研究。」胖子看了看底下，又看了看馬甲老頭。

　　「試試看，反正沒什麼壞處。」馬甲老頭聳了聳肩膀。

566 意外和決斷

　　「什麼？那個叫瑪麗的女孩轉世了？」江寧傻愣愣地看著克莉絲汀娜。

　　「乃侖剛剛打電話過來。」克莉絲汀娜同樣感到很意外。

　　「她不會搞錯吧？」江寧有些難以置信。

　　「絶對不會搞錯，乃侖的能力之一是入夢，之前我告訴過你，我們有一種特殊的聯絡方式，這種聯絡方式其實就是通過夢境和乃侖取得聯繫……」克莉絲汀娜已經知道江寧修煉的也是《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也就沒什麼可隱瞞的了。

　　「那傢伙呢？」江寧掃了一眼小奶娃。

　　羅斯憤怒地揮了揮拳頭。

　　旁邊的喵姐和謝小薇看到這副舉動，不由自主地露出了一絲會心的微笑，她們越來越感覺有趣，轉世之後，羅四通變成了羅斯，七百多歲的老妖怪變成了一歲多的小奶娃，就連心智都徹底改變了。

　　「他沒和咱們聯絡，這有什麼辦法？」克莉絲汀娜突然又有一種衝動，想要把小屁孩放在膝蓋上，再狠狠打一頓屁股。

　　「我怎麼聯繫？那傢伙的感應魔最擅長的就是感應，她對咱們又非常瞭解，我如果敢入夢的話，肯定會被她揪出來。」羅斯當然有他的理由。

　　不過這個理由確實說得過去。

　　「那個女孩怎麼回事？」江寧有些不太確定，萬一這又是什麼計中計呢？

　　他現在被那個女人給弄怕了。

　　「她一直沒機會入夢，就算睡著了也進不了乃侖的夢境，十有八九是被某種秘法禁錮住了，不過就在盧老……第二次抓到那頭豬，順便重創了那傢伙的神魂之後，禁錮突然間解除了，瑪麗趁機進入夢境，然後讓乃侖殺了她。」克莉絲汀娜詳詳細細地解釋。

　　「通過夢境殺人？」江寧並不是想問問題，他更多是憤怒，因為這讓他想起了當初在夢境之中，被那個臭女人逼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情景。

　　殺人靠的肯定是那把劍，那把樣子奇特的劍。

　　當初他不清楚，現在他已經明白了，那把劍的特性十有八九是斬魂，也就是切斷神魂和軀體的聯繫，當然肯定還有徹底毀滅神魂的作用。

　　當初那個女人絶對沒安好心，根本不是什麼收服他那麼簡單，十有八九是打算強行壓制，壓制不了就砍了他。

　　一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暗自琢磨，要不要讓江聰離開這個女人？蛇蝎毒婦啊！

　　「想什麼呢？心眼能不能稍微大點？」克莉絲汀娜太瞭解這個小男人了，立刻猜到了這傢伙的想法。

　　「肯定在琢磨讓他的堂哥和乃侖離婚……不對，她們倆根本就沒結婚。」米雪同樣也能猜到。

　　「乃侖肚子裡面已經有孩子了。」克莉絲汀娜提醒道，別看她是金髮碧眼波斯貓，裡面絶對是黃芯。

　　江寧嘖了一聲，不再胡思亂想了，他總不可能把那個孩子給弄掉吧？就算他不在乎，江聰肯定在乎，更別說還是四叔四嬸他們呢。

　　「得，這也算是好事。」他不再多想那個女人的事了，唯一讓他鬱悶的是，他本來已經做好準備，打算去荷蘭跑一趟……那啥，阿姆斯特丹的紅燈區實在太有名了，他想去開開眼界。

　　當然，他肯定是不會上的，他有六個老婆，都快趕上韋小寶了，如果再加上野食，他絶對超過韋爵爺。都這樣了，他還有必要去紅燈區嗎？

　　「瑪麗怎麼說？她應該看到人了吧？」江寧琢磨著能不能從這邊打開突破口？

　　「她沒看到人……十有八九抓她的也是一頭豬，不過她有八成的把握是老二。」克莉絲汀娜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顯得有些低沉。

　　「別多想，這又不是你的事。」江寧安慰道。

　　「我擔心……」克莉絲汀娜欲言又止。

　　江寧明白這個女人的意思，說白了，還不是擔心她自己到時候也承受不住死亡的恐懼，也抵擋不住誘惑，也會選擇吞噬其他人的神魂？

　　「擔心個屁！我都已經告訴你多少遍了，我對人魔合一的研究已經到了實用化階段，接下來就是找小白鼠。」江寧摸著下巴，不經意地掃了小奶娃一眼。

　　「你不會把主意打到羅斯身上吧？」克莉絲汀娜審視地盯著江寧。

　　「這怎麼可能？」江寧心虛地回道，他確實這樣想過，不過他也知道這不現實，先不說喵姐和謝小薇這關就不好過，那頭騾子可不傻。

　　另外江寧也不敢打保票，自己就一定弄得過那頭騾子，別以為那傢伙已經轉世了，什麼能力都沒有，那傢伙肯定藏了一手。要不然他怎麼可能從那幾頭豬的手裡逃出去？另外他是怎麼躲進商場的？還把自己塞進了絨毛玩具裡面，最詭異的是那東西嚴絲合縫，沒有一點被拆開過的跡象。

　　「多久能夠成功？」米雪顯然比克莉絲汀娜要急切得多，她雖然有自己的計劃，不過和江寧的東西比起來，她準備的那條路顯然要差得多。

　　「我早就在搞了。」江寧呵呵一樂。

　　克莉絲汀娜和米雪對視了一眼，緊接著兩個人眼睛一亮。

　　「舒助教？」米雪問道，說到研究，她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個分身。

　　「你不是把他和他女朋友送出國了嗎？」克莉絲汀娜有些意外。

　　「去了模里西斯難道就不能研究了？那邊買儀器設備還容易，離開歐洲近，另外旁邊就是印尼。」江寧說道。

　　「另外那裡還有一大堆小白鼠……是不是這樣？」米雪露齒一笑。

　　「什麼小白鼠？別開玩笑了，那群人也有資格做小白鼠？」江寧打死不認的，不過這話也沒錯，那些被他抓去模里西斯的人渣，確實沒有資格成為小白鼠。

　　真正的小白鼠是之前他在找程安瀾、克莉絲汀娜、米雪的時候抓的那幾個大妖。

　　那些大妖有的被幹掉了，有的活了下來，活下來的大妖有不少修煉的是魔功。

　　這完全能夠理解。

　　道門最擅長的是借力，精通的是陣法、符篆，給他們充分的準備時間，他們可以戰勝一切對手；佛門擅長防禦，歸二爺修煉的不動明王咒就是最好的證明；而魔門擅長的則是逃跑，所以在那種情況下沒有被第一波攻擊給幹掉的，要麼天賦擅長防禦或者逃跑，要麼修煉了佛功，要麼修煉了魔功。不過這幫傢伙最後也沒逃成，當初在衡山那邊，江寧手底下沒人，所以才讓幾個大妖拚死逃了。這一次他手底下單單人劫大妖就有倆，還有一個人劫以上地劫不到，再加上一個大妖裡面稱雄的孔彩，還能讓那幫傢伙逃跑，那才叫見鬼了呢！

　　這幫傢伙的肉身全都被毀了，只剩下元神或者元嬰，之前被禁錮了起來，江寧一直沒想好怎麼處置他們，之後他遭遇襲擊，緊接著就是一連串事，最終讓他發現了魔頭的奧秘……到了這一步，他已經想到了處置那幫傢伙的辦法。

　　反正對那些俘虜來說，就兩條路可走，一條是配合研究，如果真的搞出人魔合一，對他們也有好處，另外一條就是被煉成魔頭……這同樣也是配合研究，只是用途不一樣罷了。

　　這邊一旦成功，那麼第二輪實驗的小白鼠就該是模里西斯那邊的人了，不過他並不打算把那些人渣全都變成元神高人，沒必要，也不容易控制，像他現在這樣就行了。

　　他現在並不是真正的人魔合一，頂多算得上半融合，精神力和大妖差不多，法力卻遠遠沒到大妖的層次。

　　精神力強大，修煉的速度就快，再加上可以借助信仰願力……說實話，那幫人渣其實也是一種催肥的貨色。再加上他們修煉的功法是類似佛門金剛，道門力士，魔門魔將的東西，只增法力，不提升境界，實力增長會更快，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派用場了。

　　同樣也因為只增法力，不提升境界，那群人渣恐怕終生無望修成元神，也就用不著擔心他們會造反。

　　再往後就是第三輪實驗，這一次他打算在程家的旁支裡面找一個人試試……江寧其實很想拿「程乃侖」做小白鼠的，不過這話他根本不敢說，要不然眼前這倆女人就得造反了。

　　而這一次就是真正的改造了，如果成功的話，直接就是一個元神高人。

　　當然，這一切都得一步步來，第一步還沒成功呢！另外第三輪實驗的小白鼠也還沒選好，選好之後，讓他們轉修《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那也是需要花不少時間的……或許也可以讓他們修煉那些豬的功法——那種源自於《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但是被去掉了關鍵部分的功法。

　　那玩意兒修煉的速度絶對快。

　　「你估計一下，需要多久才能見效果？」米雪有些急不可耐起來。

　　「我打算分三步走，第一步是印證是否可行？這個已經在做了，感覺成功的機率很高，第二步我打算進行半融合，就像現在的我一樣，這個其實也挺安全……」江寧說道。

　　還沒等他說完，米雪就搶著說道：「這就不錯了，只要第二步成功，下一步就由我來充當小白鼠。」

　　她其實已經猜到了江寧的打算，能夠充當小白鼠的人選就那麼些，反正江家的人是不會動的，大樓裡面的那些也不可能動，曹胖子、張海倫、林雪她們同樣不可能，那麼就只有程家的人，最有可能就是那些關係比較遠的旁系成員。

　　「沒必要吧？」江寧搖頭，突然他靈機一動：「要不然這樣，我也幫你半融合。」

　　米雪稍微猶豫了一下，不過她猶豫的時間很短，緊接著就點了點頭。

　　「那咱們快回去。」克莉絲汀娜在一旁催促道。

　　「用不著，不急著這點時間，再說，我回去也未必有用，有舒助教分身呢！」江寧真不在意：「另外，咱們回去之後，首先得做一件事。」

　　克莉絲汀娜思索著，米雪卻已經明白過來了：「你想進諸天浮屠？」

　　「你說對了。」江寧點了點頭。

　　「你看中了那些魔頭？」米雪完全能夠猜到這傢伙的想法。

　　《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裡面也有很多煉魔方面的內容，問題是裡面的那些魔頭全都屬於實力強悍的類型，也就是標準的打手。

　　換成以前，江寧對魔頭的要求就是打手和保鏢，因為他的實力不行，同時他也請不起高手充當保鏢，總不能整天把歸二爺帶著四處跑吧？

　　現在就不同了，第一，他自己就有實力，還擅長分身和逃跑，想殺他，絶對沒那麼容易；第二，他的重要性大大提升，如果有必要的話，歸二爺、巴大嬸、孔彩都願意充當他的保鏢，另外還有榮媽、哈爺他們。

　　所以這隻兔子乾脆把魔嬰給剝離了。

　　九子母天魔倒是挺有用的，特別是子母連心的特性，除此之外還有幻術方面的能力。不過這隻兔子恐怕對九子母也已經看不上了。

　　他肯定想融合一個更合心意的。

567 對未來的具體規劃

　　「你看上了感應魔？……沒錯，這種魔頭確實很有用，簡直就是變形金剛裡面的火種源啊！」米雪連連點頭。

　　她早就在後悔了，當初為什麼沒想到這一點？

　　還有比感應魔更好的魔頭嗎？感應魔本身並不凶悍，這也就意味著好養活，消耗小，也不太會反噬。

　　「我在意的根本就不是什麼火種源。」江寧切了一聲。

　　「那你說說看原因。」米雪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她確實很在意。

　　「在我沒看到那東西之前，我本來有三個選擇，一個是和九子母陰魔裡面的母魔合一，那樣的話，我就擁有了控制子魔的能力，而且是絶對控制，還沒有距離的限制，簡直就是身外化身啊。第二種選擇也是和九子母陰魔合一，不過我也可以選擇子魔，這樣一來我就可以強化傳送和幻術方面的能力，母魔雖然也會這些，但是沒有子魔厲害。最後一個選擇就是和普通的魔頭融合，然後走生生不息，生機無限這條路，這是我源自於血脈的天賦。」江寧解釋道。

　　他真正的想法其實是最後那種，因為他有一個老祖宗可以利用。

　　之前老王八曾經說過，有一種辦法能夠增加度過人劫的機率，那就是找一個人劫大妖，在人劫大妖的協助下感應大道氣機，或者用時髦的話來說，尋找可以同步的規則。

　　江寧很清楚，他的選擇有很多，老王八，甚至小聯盟和大聯盟分裂之後的其中一部分，都很希望能夠賣他這個人情，所以他只要在這個範圍內挑選，絶對沒有哪個人劫大妖會拒絶，甚至找地劫大妖都沒問題，不過對他來說，最合適的毫無疑問就是自家老祖宗。

　　當然，他絶對不會去選擇什麼繁殖，生育之類稀奇古怪的道，在他看來，生生不息，生機無限就不錯，要不然換成植物生長也行，同樣可以玩出很多花樣來。

　　但是當他看到那個感應魔，他終於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他想起了當初從喵姐的冰箱裡面，無意中得到那顆魚妖的內丹，誤吞下去之後血脈覺醒的情景。

　　那時候他剛剛醒來，第一個感覺就是四周很吵，他能夠聽到很遠的聲音。

　　沒錯，他的根本是感知。

　　他是兔子，兔子最基本的能力並不是逃跑，更不是催生植物，而是敏銳的聽覺，不錯的視覺，還有能夠感應到地面震動的靈敏觸覺，除此之外，兔子的嗅覺和味覺也相當了得，這兩種感知能力是用來分辨植物，避開有毒的東西而進化出來的，所以有點偏門，不像狗鼻子那麼好用。

　　另外他想要這樣一個人劫大妖也容易，盧老頭就是，有老祖宗鎮壓著，盧老頭不願意幫忙也得幫忙。

　　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人劫的關鍵就是感應大道氣機。

　　什麼叫感應？怎麼去感應？用什麼去感應？

　　還不是和感知有關？

　　如果他選擇的道就是「感應」，那百分之百有加成的，到時候就不是1+1=2那麼簡單了，弄得不好會是10，甚至100。

　　反正盧老頭就說過，他過人劫非常輕鬆，前前後後只用了五十幾年的時間。

　　再說，感應這東西實在太重要了。

　　換成打遊戲的話，感應絶對是基本屬性，而基本屬性一般都是最難提升的，也是效果最明顯的屬性，一般來說，基本屬性只要增加一點，其他方面就能夠提升很多。

　　而且在遊戲裡面，和感應相關的技能，一般都是被動技能，往往還能疊加，方便，實用，省心省力。

　　回過頭來再看，他最早搞的東西，既不是人造福地，也不是電磁屏障，更不是電動滑板車，而是聽音器，是超聲波雷達，這兩樣都屬於感知。

　　這是他的原點。

　　他最有名的也不是傳送，而是到處裝攝像頭。

　　他獨有，別人沒有的本事就是和那些融於天地的存在溝通，這同樣和感應有關。

　　另外他用的最多，他認為最有用的幾種能力，比如動態視覺，十倍時間延遲，這些同樣也是感應。

　　對他幫助最大的「心血來潮」，這個一樣屬於感應。

　　感知也不完全是被動技能，幻術這玩意兒其實就是欺騙感應，一個是矛，一個是盾，盾玩得好，對於矛絶對不可能是外行，耍起矛來說不定比一般的長矛兵還厲害。

　　………………

　　「再見，我會想你們的。」江寧和美國老頭熱烈擁抱，在他的背後，一架737停在那裡。

　　這是一架客機，也是一架商務專機，由美國政府出資租借，用來送他們回國。

　　「過一段時間我們的人就會去Ｘ市，洽談如何進一步合作？」美國老頭是受命向江寧表達善意。

　　「沒問題，我喜歡合作。」江寧說的絶對是真話，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好戰的人……變成妖怪之後，同樣也不是一個好戰的妖怪：「這邊你們得費心一些了，說實話，沒有抓到那個傢伙，我睡覺都睡不安穩。」

　　「我也一樣，對於傳統的那些法術，我們倒是不怎麼在意，頂多當成機槍火炮就行，但是像那種類似火種源的東西，就實在太過分了，我想不出怎麼去應對？」美國老頭同樣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可惜，我們沒辦法把每一個角落都監視起來，技術方面有點問題。」

　　「是啊，數據傳輸，可惜，我的辦法你們不能用。甚至沒有野丫頭，我們自己也做不到……這個倒是可以合作。」江寧毫不在意地說道。

　　他絶對不是大方過頭了，這玩意兒屬於基礎研究，就相當於電磁屏障，或者是當年的蒸汽機，內燃機，發電機……反正就是一旦被發明出來，就可以改變一切的那種劃時代的技術。

　　「你願意？」美國老頭被嚇住了。

　　「當然，我畢竟是人……至少曾經是人。」江寧低聲說道。

　　「理解，非常理解。」美國老頭倒是不覺得江寧在撒謊，他們這邊有心理專家，專門對這傢伙做的事情進行過仔細的剖析，同樣也發現這傢伙對於人和妖之間的實力平衡曾經有過擔憂，甚至這傢伙在有意識地強化人類這邊的力量。

　　「梵蒂岡那邊怎麼樣了？」江寧換了個話題。

　　「很不理想，他們已經有半個世紀和上帝沒有任何聯繫了，不過他們願意提供一些幫助，主要是資料，另外還有兩件聖器，我相信你肯定對此感興趣。」美國老頭說道，把這些東西拿出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因為他們自己沒能力進行研究。

　　「我不是搞了一座人造福地嗎？難道不能派幾個主教過來試試能不能和上帝聯繫？」江寧問道。

　　「和上帝聯繫必須在教廷裡面，還有一套很繁瑣的儀式，除此之外還需要一批虔誠信徒……」美國老頭嘆道：「你的那座福地上能搭建教堂嗎？」

　　「應該可以，我在茅山就搞過一片宮殿群，另外還有北郊基地和我們那幢大樓……不過對茅山和大樓，我不得不保留意見，也有可能是因為有李大媽和秦大爺的關係，你們為什麼不試試看？造一座小點的教堂不就行了？」江寧隨口說著，他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甚至他自己都沒什麼頭緒。

　　「必須是大教堂，對高度和面積全都是有規定的。」美國老頭苦笑著回答，他們不是沒想過。

　　「這怎麼可能？當年耶穌肯定沒這樣的條件，他為什麼能夠和上帝溝通？」江寧根本不信。

　　美國老頭說不出話來了，要知道他也是信仰上帝的，還好他的信仰不是太強烈，要不然早就跳起來拼老命了。

　　「那個地方有些偏，還在湖邊上，想要建造一座大教堂恐怕不太容易。」老頭換了個話題。

　　江寧搞的那個人造福地，就在他們躲藏的地方。

　　「這沒辦法，不是我想選擇那裡，而是只有那裡合適……」江寧抱怨。

　　「明白，中國有風水的說法，用科學的方法解釋就是地磁場或者其他能量場。」美國老頭對中國文化很有瞭解。

　　「看來沒辦法了，只有慢慢來，反正我等得起，不出意外的話，我可以活一兩千年……但願地球不要太早毀滅。」江寧嘟囔了一聲。

　　「我實在太羡慕你了，不知道我現在學習那些深奧的中國文化還來不來得及？」老頭這一次說的是真話，他甚至知道，那個小組裡面的每一個人，上到將軍，下到底下負責具體研究的專家，全都對此羡慕無比。

　　「這我不清楚，如果連你們這些外國人也能夠理解中國文化，或者能夠修煉，這倒也是一個不錯的結果，或許能夠開創一個全民修煉的時代。」江寧回答。

　　這確實是他的想法，真實的想法。

568 全都是打探消息的

　　「回來了。」

　　「在加拿大玩得怎麼樣？」

　　「我看天氣預報那邊好像挺冷啊！」

　　一回到Ｘ市，立刻有一大群人跑過來打招呼，大部分是江寧不認識的，為首的就是老王八。

　　這群人九成以上是來打聽消息的，大部分屬於小聯盟的成員。

　　當然也有不是為了這個目地的，比如一群怒氣衝衝的女人，這群女人全都是衝著小奶娃來的，過來之後也不打招呼，拎著小奶娃就走了……江寧很想跟過去看看，看小奶娃被打屁股，絶對能讓他心情愉快。

　　「給我帶回來什麼禮物了嗎？」野丫頭也跑過來湊熱鬧，換成往日，她肯定也會跟著去加拿大，但是現在她根本離不開，過年那幾天還好說，畢竟妖怪也要過年，過了年之後x東的生意一下子多了起來，野丫頭也就走不開了。

　　「你的小弟招募得怎麼樣了？」江寧不答反問，他不是答不上來，也不是不想回答，而是這邊的人實在太多了，還都是閒雜人等。

　　經歷了之前的刺殺事件，他對盟友現在充滿了警惕，真正能夠得到他認可的盟友絶對不多。

　　「還行，你的辦法不錯，可惜的是之前我一直弄不出分身來……還好現在有了。」野丫頭笑嘻嘻地晃了晃腦袋。

　　「噌噌噌噌……」她的腦袋後面冒出八個老鼠腦袋來，也不知道這些老鼠怎麼躲在她的腦袋後面的？

　　「嘿——小哥，這一次想必又有不小的收穫吧？」一個老頭晃晃悠悠過來問道。

　　「什麼啊，這次去加拿大純粹就是為了救人，再說加拿大又沒有妖怪，也沒有佛道兩門，能有什麼收穫？」江寧耐著性子回答，說實話，他原本是不想搭理這位的。

　　他不是對這位沒好感，而是對這幫人都沒好感，現在他就認洞庭盟和孔彩、彪哥她們，前者是鐵桿盟友，後者是私人交情，私人交情裡面還包括華山上的那隻老猴子。

　　當然，大樓裡面還有一些人同樣也有私人交情，這些人裡面有一些的面子他肯定是要賣的，比如歸二爺、姜爺、朱世祿、蔡皮匠、苟德生。另外江南盟裡面的一些大妖同樣需要關照，當初大樓最困難的時候，除了老王八，就只有姜爺的幾個朋友，再加上江南盟的一群大妖是站在大樓這邊的，人家雖然沒有直接幫忙，比不上老王八的鐵桿支持，但是也幫著站過台，這個人情不能忘記。

　　至於其他人，江寧真的不怎麼在乎，特別是鄱陽盟，還有淮揚盟，另外還有星宿海，他甚至不想搭理，能給個好臉已經不錯了。

　　「你小子不老實。」那個老頭還倚老賣老起來。

　　「你他喵想死對嗎？」江寧一瞪眼，給臉不要臉，那就不給臉了。

　　他現在確實有說這話的底氣。

　　他已經為未來做好了計劃。首先是三步走，儘快搞定人魔合一，到時候他就可以量產元神高人，量產元神大妖。

　　只要給他一年時間，他就誰都不怕了，他不找別人麻煩就已經不錯了。

　　除此之外，他還打算拉著米雪……或許還得加上羅奶娃，搞定感應魔的事。

　　這次事件讓他明白了兩件事。第一，什麼都比不上實力重要；第二，境界不是一切，境界甚至不如能力重要，而能力又比不上腦子重要。一個有腦子，並且有能力，事先做過一些準備的人，可以輕而易舉耍得人劫大妖團團轉。

　　「你——」被罵的老頭頓時大怒，他打算拼著臉面不要，也給這小子一點顏色看看……當然他還是有點忌憚旁邊的老王八。

　　就在這時，他突然間感覺到心頭一陣發怵，緊接著一股令他毛骨悚然的威壓朝著他襲來。

　　被罵的老頭頓時臉色蒼白。

　　「有些人啊……年紀不小了，偏偏不說人話。」老王八在一旁調侃。

　　「各位，我剛剛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挺累的，有什麼話回頭再聊。」江寧也不再客氣，隨口一句話把那些老傢伙全都給打發了。

　　………………

　　「你小子夠可以的。」現在四下沒人，老王八說話就沒那麼在意了。

　　此刻眾人已經回到了大樓裡面。

　　老王在大樓裡面也是有一個落腳點的，他的落腳點就是他孫女元月靈的房間。

　　大樓還是原來的那幢大樓，別看現在規模變大了，真正的住戶其實還是原來那些，原則上不會再往裡面加人。

　　此刻江寧的房間裡面並不是只有老王八。

　　和當初一樣，此刻所有的人全都擠在江寧的房間裡面，不過這一次一點都不顯得擁擠……因為用上了縮物之法。

　　以前之所以不用，是因為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有一兩件法寶，法寶是沒辦法壓縮的，不放在身邊又不放心。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除了喵姐手裡有兩件特殊的法寶：一件能夠製造幻術，而且是大型幻術，一件能夠製造出六個天魔分身，能夠讓她掌控六件法寶，就只有季彩雲有一件可以讓她復活的法寶。其他人對原來的那些法寶都已經不在乎了。呂玉翎原來的那面鏡子早就被江寧分析得一清二楚，複製品都爛大街了，謝小薇的那件鎧甲也差不多，現在別說2.0版，恐怕2.0加強版都快出來了，而且還是量產的，至少江寧身邊這個圈子可以保證人手一件。

　　這些法寶全都被鎖在了外面的櫃子裡面，沒有這些東西拖累，房間裡面就可以用上縮物之法，地方一下子寬敞許多。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那邊的收穫，我已經用不著理睬他們了。」江寧在老王八面前沒什麼可隱瞞的，一方面老王八對大樓絶對夠義氣，另外一方面元月靈一直跟著呢！

　　「如果真的搞出來人魔合一的秘法，你打算怎麼辦？」老王八已經得到消息了，他必須和江寧通個氣。

　　因為有孫女在，所以他很清楚，江寧這一次去加拿大，看上去一點收穫都沒有，實際上比任何一次的收穫都大，甚至比之前過年的時候去模里西斯還大，那次得到的是一株靈木，另外就是對信仰願力的瞭解，而這一次江寧已經有了未來的方向。

　　「當然是小範圍推廣，反正最關鍵的一步還是在我身上。」江寧異常得意，這不同於人造福地，別人看著眼紅還可以千方百計逼迫他交出技術。

　　當初大聯盟搞出那麼多事來，還不是為了這個？

　　但是批量製造大妖就不同了，這和他的能力有關，離開他根本不行。

　　老王八不得不承認這話沒錯，因為人魔合一的關鍵就是魔種。

　　看到老王八承認，江寧繼續說道：「主體肯定是人，因為我控制得住那些人。」

　　這一次他很坦率，絲毫沒有掩飾。

　　「一旦人魔合一之後，你仍舊控制得住？」老王八有點不信。

　　「第一，所有的人從頭到底都是借用信仰願力修煉，借用信仰願力就必然受到約束，一開始我搞的自我信仰教，小電影教，吃貨教，自由飛翔教，全都還好，受到的約束並不算大，但是後面就不一樣了，模里西斯那邊表面上是修煉，其實更多屬於圖騰崇拜，他們的肉身確實得到了強化，但那不是真正的好處，他們真正厲害的是每人手裡養的魔蛇……不對，應該是龍，而那東西表面上是聽他們差遣的，實際上控制權在我手裡。」江寧嘿嘿一笑：「我對那幫人渣也不是特別信任，所以我還留了一手，不但能夠隨時剝奪他們的力量，還能夠感應到他們所在的位置，如果有人背叛的話，逃到天涯海角也沒用。」

　　「高明！」老王八挑了挑拇指：「你的第二條肯定是針對你的那些親戚，我說得沒錯吧？」

　　「都是江家的子孫，自然有我家老祖宗盯著。」江寧沒有否認，他對江家的成員確實有些偏心，那些人什麼都沒做，得到的東西卻是最多的，不過暗地裡，他對江家的人的控制也是最嚴的。

　　與之相比，程家出人、出錢、出力，得到的比其他人多，但是遠不如江家，反過來說，他們受到的約束也是最小的，他們修煉的功法是自家祖先留下的，借用的信仰願力來自自我信仰。

　　至於陳宜靈、陳倩母女，還是那些同性戀、異性癖、二奶、小三……以及她們組建起來的上清派，他就放得更開了，乾脆扔給秦大爺去管，基本上屬於放養。

　　這就是江寧的做法。

　　正因為如此，他的心態很平，絶對不會對任何一方感到歉疚。

　　「對於妖怪，你肯定只會在小範圍搞……我說得沒錯吧？」老王八問道，他其實最想知道的是範圍有多小？

　　不過轉念一想，老王八又不在乎了。

　　妖怪大多是孤家寡人，他算是少有的例外，但是他也只需要在乎一個兒子，一個孫女。這就是兩個名額，甚至他都用不著考慮孫女，他很清楚這隻兔子和自己的寶貝孫女是天生的對頭，但是真得有好處，也不會少了孫女那一份。

　　在洞庭湖聯盟裡面，還有兩個也和他一樣，不過也就兩個名額，憑他的面子，江寧肯定會答應。

　　最後就是榮媽、老哈、老席、黃六他們四個。他們有分身，同樣需要走這條路。

　　不過他們四個根本用不著他管，憑他們和江寧的交情，自己就能搞定。

　　其他的妖怪關他屁事？

　　「差不多吧，我身邊一圈……包括你孫女，榮媽她們，原大樓裡面的那些人……包興，熊隆不算。」江寧沒撇開牛守義，畢竟牛守義幫過他不少忙，本來他倒是想放棄馬家驊和佘蔓菁的，不過仔細一想，那倆都已經投誠了，沒必要做得太絶。

　　「少了點，兩邊不平衡啊！」老王八砸吧著嘴，他倒不是有什麼想法，純粹只是感嘆。

　　「少什麼啊！這一次我在加拿大，另外一個收穫就是明白了一件事——最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我有一段日子看上了孔彩的那套東西，還好後來又回到了上來，不過那時候我選擇的是分身、傳送和生機這三條路，特別是最後一條路，有我家老祖宗在，走起來肯定最輕鬆，但是這一次去了加拿大，我才知道自己錯了，我真正應該走的是感應的路。」

　　「這可未必，你現在看著不錯，或許過一段日子就會有別的想法。」老王八連連搖頭：「妖怪的原型都是獸類，鷹的眼睛，狗的鼻子，兔子的耳朵，貓的腳掌，很多動物的五感都很敏銳，但是真走這條路的有多少？」

　　「你根本不懂。」江寧很不客氣地噴道：「如果我沒搞錯的話，魔頭和人劫之後元神變異的狀態很接近，一旦選擇正確，等於一步登天。」

　　「臥槽！」老王八被震住了。
  

569 路的選擇

　　「真有這樣的好事？」問這話的是小丫頭。

　　老王八一走，其他人立刻圍攏住了江寧，小丫頭最急不可耐，一方面她年紀小，按照以往的慣例，她至少得修煉五六百年才能成為大妖，就算現在有了一堆外掛，她估計也至少需要兩三百年的時間……她性子急，等不了那麼久。

　　另外她還得替她媽考慮。

　　「我有一半的把握，不過合適的魔頭你們得自己去找。」江寧說道，緊接著他又加了一句：「喵姐，小薇和米琪就用不著費心了，我打算把九子母拆開，那種母子連心的特性對你們仨非常合適。」

　　「我呢？」呂玉翎怒了，都是老婆，她為什麼是例外？

　　「你的最好找，玩射線，玩力場的魔頭有一大堆，還有力場牽引，力場滑軌……我都數不過來了。」江寧並不是沒有想過，而是沒有想好，選擇太多有時候也是一個麻煩。

　　「這麼敷衍？」呂玉翎並不知道江寧的想法，只覺得這隻兔子在區別待遇。

　　「你有那麼多合適的，已經不錯了。」胡嬌嬌在一旁抱怨，因為她比較麻煩，不管是她修煉的功法，還是她擁有的天賦能力，全都非常偏門，想要尋找匹配的可不容易。

　　小丫頭則轉頭看了看她媽，這一次她倒是沒詐唬，她和她媽也不怎麼在乎。

　　梅家的特點很有意思，五行俱全，而且對應五行，有五種天賦能力，每一種都很爛，不過想要找到相應的魔頭卻非常容易。她們一家又不像呂玉翎那麼心高氣傲，只要能修煉到大妖境界就行，其他的都不怎麼在乎。

　　「你能不能給我一個建議？」季彩雲在一旁問道。

　　「你就算了，你的目標是復活，沒有任何一種魔頭擁有這種特性……當然也可以說，魔頭根本不需要復活，它們根本就不容易死。」江寧聳了聳肩膀。

　　他還有半句話沒錯。

　　復活這條路看上去很美，問題是走不遠……至少，在天人合一這條路上走不遠。

　　感悟大道的時候，肯定沒有任何一種大道和「復活」有關。

　　「你怎麼不問？」元月靈捅了捅站在她旁邊的柳艷紫，她自己不合適問，因為她和那隻兔子的關係太僵，她想挑動柳艷紫問。

　　「因為她不需要。」江寧切了一聲：「她修煉的那套功法，能夠召喚白馬卡爾基附體，境界越高，能夠獲得的力量越大，時間也越長，修煉到最後，就能夠成為卡爾基的人間化身。想想卡爾基是什麼？是魔神啊！換一種說法，她修煉到最後，就是與魔神合為一體，這和人魔合一有什麼區別？這種方式循序漸進，或許要安全得多……只是時間長了一些。」

　　「這……我當初要是也選這條路就好了。」季彩雲一臉後悔。

　　「別羡慕，有所得，必然有所失，這條路說了半天，其實又轉回了信仰願力的老路……」說到這裡，江寧停了下來。

　　他突然發現，不管是修煉體系，還是信仰體系，轉來轉去也沒跳出那個圈子。

　　一個是與魔神合為一體，另一個是人魔合一，兩者之間固然沒有太大的區別，西方的天使降臨呢？不也一樣嗎？

　　他沾沾自喜地認為自己找到了一條前人未曾探索過的道路，結果還不是在原來的那條路上？當然也不能說他一點新意都沒有，他至少摸清了神魂的本質。

　　同樣是路，柳艷紫修煉的那套東西就相當於披荊斬棘，開闢出了一條小路，沿路還插上了標記，讓後面的人不至於走錯方向，走這條路的問題是慢。西方教會的方法就相當於招募很多人挖土、填坑、鋪鵝卵石，最後修築起一條羅馬大道來，這條路可以跑馬，也可以跑馬車，速度要快得多。而他相當於直接鋪了一根鐵軌，上面走的是火車，三十分鐘可達。

　　………………

　　「一群死三八，放開我！」羅奶娃在那裡掙扎著，他被捆綁得像是一個木乃伊，只露出腦袋和屁股，那張胖嘟嘟的臉上全都是印痕……擰出來的。

　　「再敢叫我們三八，就給你量體溫。」一個小女孩惡狠狠地說道。

　　羅奶娃閉嘴了，好漢不吃眼前虧，他知道這幫三八說得出做得出。

　　「沒想到你這傢伙還挺有名，居然是妖怪裡面的愛迪生，不簡單啊。」說話的是一個看上去四十歲上下的美婦，渾身散發著成熟的魅力。

　　這個女人叫瑪麗安，排行老九，她是大自在宗的成員裡面唯一一個結了婚的……當然很快就要再加上乃侖了。

　　「別再說這個了，長江後浪推前浪，現在的年輕人一個比一個厲害。」羅奶娃一副感慨的模樣，他說這話絶對沒有絲毫的虛偽，不過配上他此刻那樣軟嫩的小臉……怎麼看，怎麼不對頭。

　　那幫女人全都被逗得笑了起來，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

　　「好吧，我承認你說得沒錯。」瑪麗安不停地揉著肚子，她笑得肚子都痛了，以至於直不起腰來。

　　就在這時，喬莎走了進來。

　　眾人頓時收斂了笑容。

　　「那兩個人已經轉世了？」瑪麗安問道。

　　「是的，這是她們最後一次轉世了，特別是瑪麗，她才剛剛轉世沒多久。」喬莎嘆道。

　　「用不著擔心，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們很快就可以修成元神。」羅奶娃奶聲奶氣地說道。

　　「是你的那個徒弟說的？」一個紅頭髮，滿臉雀斑的女孩問道。

　　「那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會兒說是大妖轉世，一會兒又成了自家老祖宗的血脈分身，一會兒又說兩者都是。」一個看上去和喬莎長得差不多，但是年紀稍微大一些的女人問道。

　　「那傢伙的話天知道有多少可以相信？」喬莎撇了撇嘴。

　　「你們管這麼多幹嘛？只要能幫你們解決問題就行了。」羅奶娃根本不在乎。

　　「是啊，你們管那麼多幹嘛？」身後突然傳來了喵姐的聲音，她笑嘻嘻地走了過去，用手捏了捏羅奶娃的臉蛋：「手感還挺舒服。」

　　「不肖之徒。」羅奶娃怒了，他嘟起了嘴……

　　旁邊頓時笑癱了一地。

　　羅斯很鬱悶，他越發感覺到現在這幅模樣實在太不方便了。

　　「好了，好了，別再笑了。」謝小薇不想讓曾經的羅叔叔太過難堪：「我們來這裡，是為了讓你們儘快提升實力。」

　　聽到這話，再也沒人亂笑了。

　　這些人原本對修煉已經失去了信心，畢竟再怎麼努力也沒用，《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的特性就擺在那裡，不靠吞噬，就無法修成元神。但是現在她們突然來了精神，一方面是因為羅斯剛才的話，另一方面她們也確實有動力，畢竟有人要吞噬她們的神魂，想活下去的話，就得有自保的實力。

　　「是借用信仰願力？」瑪麗安問道。

　　「肯定還有丹藥。」一個女孩說道。

　　「都有，每人還有一套裝備，另外還有一件法器。」喵姐一邊說，一邊往外掏東西。

　　她用的是和江寧一樣的那種夾子，這玩意兒現在成了制式裝備，只要是在Ｘ市都可以用。

　　「是哪個教？傳銷？小電影？吃貨？飛？」紅髮女孩一連串問道，傳銷教自然是指自我信仰的那個。

　　「隨你們便。」喵姐並不在意，因為效果都差不多。

　　說到信徒最多，信仰願力最多，那肯定是吃貨教，問題是一個人能夠借用的信仰願力是有限的，一杯水能解渴，一壺水能夠灌飽，一缸水的話……那就只能用來洗澡了，畢竟胃就那麼一點。所以一開始野丫頭非常討厭加人進來，之後就漸漸不在乎了。

　　同樣小電影教也是這個道理，原本江寧也是藏著掖著，不願意加人，後來也不在乎了，去了一趟模里西斯，他乾脆徹底放開了，打算發展那三千多人渣入教。

　　「還有一個平安教，教義是平平安安，無病無災。」謝小薇在一旁補充。

　　「這個倒是不錯。」紅髮女孩顯然是一個沒志氣的。

　　「以前是不錯，現在可就未必了。」瑪麗安異常嚴肅地搖了搖頭，借用信仰願力首先得有信仰，所以信仰自強不息，才能夠得到自強不息的願力加持，同樣自身也會漸漸朝著自強不息靠攏，換成吃貨教的話，結果就是成為一個吃貨，至於信仰小電影教……看看江寧本人就明白了。

　　「其實有一個很方便的辦法，可以讓你們躺著不動就提升修為。」喵姐笑眯眯地說道。

　　旁邊的謝小薇臉一紅，緊接著衝著喵姐瞪了一眼。

　　「是拉手？還是……ML？」瑪麗安不愧轉世成了老外，一點都不在乎。

　　「隨你們便。」喵姐仍舊是剛才那句話，不過這一次的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娜娜，你變壞了。」羅奶娃在旁邊一本正經地搖頭嘆息。

　　「對了，他怎麼辦？」瑪麗安衝著小奶娃一指：「要不然你和他拉手？」

　　「可惜，只能拉手。」另外一個女孩轉頭看著羅斯的褲襠。

　　「這幫死三八。」羅奶娃怒了。

　　「好啦，好啦，不開玩笑了，接下來我想問一下，你們有誰願意兼修《金色大孔雀經》？」喵姐很清楚有些玩笑必須適可而止。

　　「是哪個版本？」瑪麗安連忙問，這幫女人都知道《金色大孔雀經》的厲害，利用執念修煉，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更關鍵的是，《金色大孔雀經》提升的不只是境界，還包括戰力，而她們最欠缺的恰恰就是戰力。

　　「那小子難道想讓這幫死三八也參與行動？」羅斯卻已經猜到了這樣做的目地。

　　「他自己沒有這樣的打算，是李大媽建議的。」喵姐說道。

　　眾人頓時沉默了下來。

　　對於那位老太太，羅斯轉世之前雖然沒打過交道，但是遠遠地看過一眼，確實讓他感到高深莫測。其他人根本沒接觸過，不過聽往日傳聞也已經明白，這位大媽的厲害了。

　　「難道這一次和星宿海金牆一樣？」那個和喬莎長得很像的女人低聲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