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妖怪公寓 作者：藍晶 (已完成)

820 魔道和邪道

　　「你打算怎麼改？」問這話的是孔彩，畢竟是《大孔雀經》原來的主人，把她加進來，絶對事半功倍。

　　江寧早就琢磨好了，他隨手把一個PPT文檔發了過去。

　　「這一次的關鍵就是轉化煞氣，這個搞定了，其他的那些其實不難。」江寧定下了基調。

　　幾個大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目光都盯在了哈爺身上。

　　哈爺的原形是蛤蟆，天賦能力和吞噬有關。

　　「別看我，我吞下去的東西全都扔到不知道什麼地方去了，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哈爺連連擺手。

　　「那倒也是。」黃六爺嘟囔了一句，大家都是老兄弟了，他對老哈的天賦非常瞭解。

　　「你手裡有邪修的功法嗎？」榮媽衝著江寧問道，她和另外幾位對這隻兔子實在太熟悉了，早就猜到邪派聯盟的組建和這傢伙有關。

　　「有，不過沒用。」江寧並不是沒琢磨過：「兩邊不兼容的。」

　　要是那麼容易就能夠融合在一起，他根本就沒必要找榮媽她們了，融合功法最熟的是秦大爺。

　　「又不是只有邪修能夠煉化煞氣，魔門也有類似的法門。」孔彩不樂意了。

　　「對啊！」

　　「魔頭，特別是陽魔，那東西煉化煞氣的速度極快。」

　　榮媽和黃六爺同時說道，這倆見多識廣，腦子也快。

　　「烏龍院，這傢伙搞烏龍院的時候，不是給每一個和尚都配了一條蛇，然後用變形術強行弄成了龍的模樣嗎？要是把那玩意兒煉成陽魔……」哈爺有了主意。

　　「都說了，這傢伙不想聽到『和尚』這倆字。你還提。」榮媽噴道。

　　「這倒也是，不過可以考慮讓那幫『女人』也養條『龍』玩玩。」哈爺連忙改口。

　　「那還不如養蜥蜴呢！」榮媽對那種假貨根本看不上眼，不過話一出口，她突然想起這裡就有隻蜥蜴。「老席我可不是針對你。」

　　「我知道，現在流行綠蜥蜴、鬣蜥之類的寵物，我又不是沒見過。」席爺的心挺大。

　　「我覺得養兔子更合適。」孔彩看了一眼江寧，她是有針對性的。

　　「養貓養狗也都可以，要不然養老鼠？現在城裡就這三樣東西數量最多。」哈爺也動起腦筋來了。

　　「養蟲怎麼樣？」江寧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眾人微微一愣，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是榮媽：「你的意思是蠱？」

　　「那口萬蠱池？」黃六爺緊接著就醒悟了過來。

　　「讓女孩子養蠱蟲？她們又不是苗疆的女孩，你這傢伙要不是有這身本事，肯定得打一輩子光棍。」榮媽連連搖頭。

　　「蟲子裡面也有漂亮的，比如金龜子，那顏色，那光澤……臥槽！當初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有這玩意兒，何必用什麼金色鯉魚的鱗片？」江寧異常後悔，事實上他想的不是金龜子，而是屎殻郎，這玩意兒在古代埃及又稱作為金甲蟲，絶對的高大上。

　　「你這傢伙……」榮媽已經沒話說了。

　　「這傢伙有時候很白痴，很逗逼，你又不是不清楚。」孔彩輕哼了一聲：「金龜子仍舊是蟲子，大部分女人都是不會喜歡的，連碰都不會去碰。」

　　「那群不是真女人。」江寧並不在意。

　　下一瞬間，這傢伙飛了出去，吧唧一聲貼在了對面的牆壁上，緊接著又被拽了回來，然後再一次飛了出去……感覺就像是溜溜球似的。

　　旁邊的榮媽，還有黃六爺、哈爺、席爺都已經沒話說了，看到過作死的，沒看到過這樣作死的。

　　「真女人，絶對真女人，滿滿的女人味。」江寧連聲討饒。

　　他被放了下來。

　　突然這傢伙一拍腦袋：「有了，有一種蟲子她們肯定能夠接受。」

　　「這不可能。」孔彩冷冷地說道。

　　「蝴蝶。」江寧顯得異常興奮：「女人都喜歡花、草、蝴蝶、鳥雀之類的東西，特別是那些顏色漂亮，色彩斑斕的鳳蝶。」

　　幾位大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一次沒人說話了。

　　江寧此刻已經意識到自己漏掉了太多的東西。

　　事實上在他身邊，可以利用的資源實在太多了。

　　不只是萬蠱池，他還想到了另外幾件戰略型的法寶。

　　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赤屍血煞落魂砂。

　　這玩意兒是砂，和他用的黑砂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不過赤屍血煞落魂砂這種東西介乎於虛實之間，攻擊方式也是類似精神攻擊……要不然怎麼叫落魂砂呢？

　　正因為是介乎於虛實之間，所以這東西沒有阻力。

　　別忘了江寧為什麼想到搞創意大賽。

　　雖然一開始是因為那個小日本的關係，因為那個小日本，他想到了平凡人的智慧，想到了借取別人的智慧，但是直接原因卻是那個發射光針的傳說種。以前他一直認為霰彈這種東西沒什麼意義，因為一沒威力，二來射程也不夠，但是見識了那個傳說種的手段，嘗到過那些光針的苦頭，他再也不敢這麼想了。

　　所以他打算也弄出一種這樣的武器來。

　　但是此刻他恍然大悟。

　　他從一開頭就想歪了，他需要的不是和那種光針一樣的武器。

　　他需要的是能夠擋住那種光針的東西。

　　如果是在地面上，他的黑砂就夠用了，空戰的話卻不行，那玩意兒掛風，還會擋住他的飛行線路。

　　赤屍血煞落魂砂卻可以。

　　另外玄冥戮神太陰刀和喪魂滅魄化鬼幡也一樣能行。

　　玄冥戮神太陰刀其實也是一種介乎於虛實之間的兵刃，同樣沒有空氣阻力。

　　喪魂滅魄化鬼幡則是靠鬼傷人，鬼這東西非虛非實，無形無質，同樣也沒什麼空氣阻力，不過這東西十有八九被光針克制，分分秒秒會被殺個乾淨，所以肯定不能指望。但是這個想法可以保留……至少能夠做個參考。

　　唯一用不上的就是九幽黃泉，那玩意兒是實體。

　　不過也不是完全用不上，萬一趕上打地面戰呢？

　　現代戰爭並不是只有空戰，除了空戰，還有地面上的遊擊戰。後者同樣講究速度，而且還能夠利用地形，絶對的滑不留手。

　　在現代戰爭中，打遊擊戰的，不管是科技力量，還是武力，肯定都比不上打空戰的，但是對妖怪來說，卻沒這樣的說法。

　　別忘了那個能夠發射漫天光針的傳說種大妖之所以會被炸死，就是因為他落到了地上。而他落到地上的原因就是他知道在空中沒有優勢，雖然他能飛，但是速度和靈活性都不行。

　　這傢伙如果真的打地面戰，江寧絶對會感覺很頭痛，因為落到地上之後，那個傢伙就可以借助地形的掩護，躲避他的攻擊，而那傢伙根本就是一輛移動速度極快，而且異常靈活的自走防空機炮……還是金屬風暴那種，一秒鐘幾百萬發，讓人躲都沒地方躲。

　　好在有梅太太，好在算出了那傢伙的落點，好在用一枚地雷把這傢伙給幹掉了。

　　另外，他從來不敢忘記還有呂玉翎呢！

　　以往他只是不願意去想。

　　這個女人的能力對空中目標絶對是致命的，根本沒辦法躲開。

　　換成別的對手，他還可以採用隱形或者幻術來應對，對她沒用，別忘了呂玉翎擁有一件法寶，能夠破除大部分幻術和隱形。

　　那件法寶是李大媽給的。

　　毫無疑問，李大媽早就預料到呂玉翎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所以早早地就替她準備好了最適合的法寶。

　　呂玉翎是自己人，問題是他不敢保證，不會有其他妖怪擁有類似的能力。

　　這樣一想，江寧越發感覺到有必要弄一種類似赤屍血煞落魂砂的法寶。

　　不過，在此之前他首先得搞定蝴蝶。

　　這方面好像孔彩、榮媽、黃六爺都指望不上。

821 顯露身份

　　隨著一聲黑煙翻滾，一個人形漸漸憑空冒了出來，突然人形微微晃動了一下，轉眼的工夫就變成了一個人的模樣，一個老人，一個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老人。

　　老人直接出現在了一座倉庫裡面，一座看上去很簡陋、破舊的倉庫。

　　「你怎麼過來了？」代號史達林看了看左右。

　　「怎麼？這裡有人盯著？」江寧發出了一陣桀桀的怪笑。

　　「我這叫謹慎，自從那幢大樓出了一個老鼠丫頭，之後又出了一個禿子，現在誰不是提著十二分的小心？」代號史達林一個勁抱怨著：「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我想問你，誰最擅長煉蠱？」江寧也不多囉嗦，開門見山，直指目標。

　　「蠱？」代號史達林微微一愣：「對這玩意兒最熟的肯定是老張，可惜這傢伙當初被人蠱惑，想要算計你，被你借我們的手給殺了。」代號史達林所說的老張，就是建造了萬蠱池的那位。

　　「除了他呢？」江寧肯定不可能找一個死人幫忙。

　　「我知道老賈也擅長這個，不過他遠遠比不上老張。」代號史達林推薦的當然是自己的手下。

　　他說的老賈，代號是賈似道，正是他的那五個下線之一。

　　「你知道老賈藏在哪兒嗎？我想見見他。」江寧很是直接。

　　「你等著。」代號史達林說道。

　　半個小時之後，一個樣貌猥瑣，看上去只有四十多歲的傢伙走了進來：「呦——原來是老范，你老兄很難得過來啊！」

　　「別貧了，老范找你有事。」代號史達林不想看兩個人浪費時間。

　　「老賈，我問你，我如果選定一種蟲子，想要把它變成蠱，但是要百分之百保留它們的能力，能夠做到嗎？」江寧問道。

　　「這有什麼難的？萬蠱池不就是拿來派這個用場的嗎？」代號賈似道感到奇怪。

　　「我還有別的要求呢！」江寧連忙說道：「我還打算把魔頭附在上面。」

　　「這個……」代號賈似道皺起了眉頭。

　　「你怎麼不早說是為了這個？」旁邊的代號史達林搶著說道：「這可不屬於煉蠱的範疇，你應該問我，我有辦法。」

　　「你有辦法？怎麼個辦法？」江寧連忙問道：「不會又是一種秘法吧？」

　　「沒錯，就是一種秘法，不過我可以免費教你，這沒什麼了不起的。」代號史達林難得大方一回。

　　江寧有點吃不準了，他可不認為天上會掉餡餅，更不認為眼前這個傢伙是活雷鋒，先人後己，捨己為人。

　　「用不著擔心。」代號史達林感覺到了江寧的猜疑，換成是他，同樣也會猜疑：「這種秘法很偏門，能夠附上去的魔頭只可能是陰魔，陰魔這東西最厲害的地方就是無影無形，附在蠱上就沒這個好處了，頂多就是蠱的行動能夠更靈動一些，但是蠱這東西一向都是以數量取勝，單個的威力非常有限。」

　　代號史達林一口氣說出了一大堆缺點。

　　旁邊的代號賈似道先是一陣奇怪，不過他稍微想了想就明白過來了。

　　這才是真正的高明之處。

　　當兩家很清楚肯定會完成一筆交易的時候，把自家產品誇得天花亂墜，然後趁機抬價，那絶對是短視的行為。真正高明的商人會指出自家產品的缺陷，這樣一來顯得誠信，二來也能試探一下對方拿這玩意兒是做什麼的？

　　代號賈似道轉頭看著江寧，老斯出招了，現在就看這位的人品。

　　江寧遲疑半晌，最後咬牙說道：「咱們攤牌吧！我可以說，但是你們倆得把各自的身份亮一下。」

　　「可以。」代號史達林毫不猶豫地回答，他轉頭看向代號賈似道。

　　後者有點慌了，他沒想到會遇上這樣的事，他下意識地就想退縮。

　　「你如果不想揭露身份也行，反正我的要求很簡單，你告訴我，怎麼把一種靈蟲煉成蠱，但是要保留那種蟲子的能力，另外我還要人蠱合一的法門……我說的是那種徹底的人蠱合一，也就是人蠱一體，血肉相連。」江寧說道。

　　「寄生融合啊！」代號賈似道的臉色都變了。

　　寄生融合是最高檔次的煉蠱之法，真正的人蠱合一，不過只有瘋子才會選擇這種方式，要知道那是用自家的血肉來餵蠱，很凶險的。

　　「別囉嗦，你的手裡有這類法門嗎？如果有的話就拿出來，我會給你補償的。」代號史達林斥道。

　　這可不是「短路」，純粹就是為了少點麻煩。

　　代號賈似道心頭一動，他不想暴露身份，但是他轉念又一想，立刻發現這是一個絶好的機會，拉近和這兩位關係的機會。

　　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

　　「不就是揭開身份嗎？我只是一個小角色，不像你們兩位，肯定是身份地位都不得了的大前輩。」

　　說著，他把臉一抹，

　　下一瞬間，他的臉就變了，變成了一個看上去四十多，五十不到的小老頭……基本上和胡為民差不多。

　　「我叫永傑，西江月排行老三。」

　　江寧暗自在腦子裡面搜索西江月，他能夠感覺到對面那個傢伙沒有在撒謊。

　　片刻的工夫他就搜索出來了，怪不得這傢伙說自己只是小角色。

　　西江月和天涯差不多，都只是小型勢力，不過同樣是小型勢力，天涯要有名得多，因為天涯能打。

　　像白雲山的老巢乾脆就在白山黑水盟的勢力範圍之內，換個傢伙早就被趕走了。

　　西江月那就差遠了，雖然大妖的數量比天涯還多一個，卻都湊在一起，才能勉強自保，他們的地盤就在湖北襄陽一帶，和老王八倒是鄰居。

　　「現在輪到我了。」代號史達林說道，說話間他的臉就變了，變得異常蒼老。

　　旁邊的永傑倒抽了一口寒氣：「原來是您老。」

　　江寧同樣也認出來了，眼前這個老頭和他雖然不認識，但是多少搭得上點關係。

　　這位叫雁北回，只看這個姓，就可以猜到這位的原形了。

　　老頭是三峽聯的，同樣也是排行老三，但是這個老三的含金量比另外那個大多了。

　　說到身份，這位比黃六爺在洞庭盟的身份都高。

　　「您老怎麼會……」永傑有些想不明白了，老頭絶對是老牌的大妖啊！和老王八差不多是同時代的。

　　「你說呢？」雁北回問的是江寧。

　　「如果我猜得沒錯，咱們這裡就兩種人，一種是天地元氣枯竭之前沒來得及晉陞大妖的，只能轉這條路。」江寧這一次沒有發出桀桀的笑聲。

　　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認知，完全是因為牛黑塔。

　　牛黑塔其實就是這種類型，只不過牛黑塔修煉的是魔功，而不是邪功。

　　不過魔功和邪功從來都不是涇渭分明，所謂邪功就是可以靠吞噬來提升修為，至於吞噬的東西，有可能是神魂，有可能是血肉，有可能是別人的法力，不過最多的還是煞氣、死氣、陰氣……

　　大部分的魔功都可以看作邪功。

　　「另外一種人就是雁老這樣快要進入人劫，想搏一把。」江寧說道，突然他停頓了一下，思索了片刻之後又加了一句：「或者想轉活屍或者鬼修。」

　　人劫、地劫、天劫這條路並不是唯一的路，這條路是妖走的路，怪就不是這個套路，另外還有一條死路，那就是轉成殭屍和鬼魂，這樣也能保留自我……就是稍微慘點。

　　走這條路，有很多不自由的地方，單單一個藏身之處就難找。

　　首先得是極陰之地，其次得有足夠的煞氣，周圍還得有足夠的人氣。

　　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麼那麼多邪修跑到養屍之地來？為什麼那個傳說種佔下了養屍之地，那些邪修全都躲藏在周圍的城鎮之中，就是不肯離開。

　　對於想走那一步的傢伙來說，天底下實在沒有比這塊養屍之地更好的地方了。

　　「現在輪到你了。」雁北回說道。

　　「我姓江，這一世只修煉了兩年多。」江寧說道。

　　永傑瞪大了眼睛，他不是因為只修煉了兩年多而驚訝，而是因為他已經知道了江寧的身份。

　　與之相對應的是雁北回的淡然。

822 最強的終極功法

　　「你好像早就猜到了。」江寧感到自己挺失敗的，隱藏身份都做不好，先是被代號宋江識破，現在看來代號史達林肯定也早有懷疑，另外幾個也難說得很。

　　「這還用說嗎？當初你聚集大家組建邪派聯盟，還建議大家聯起手來，有錢出錢，有力出力，煉製玄冥戮神太陰刀、喪魂滅魄化鬼幡、萬蠱池、九幽黃泉、赤屍血煞落魂砂這類戰略型的法寶，我就猜你是那隻兔子。因為你玩的一向都是大手筆，從人造福地開始，到監視系統，再到孔雀經，甚至跑一趟星宿海都被你搞得轟轟烈烈，走一趟衡山，結果天人之秘舉世皆知，去一趟茅山，連誅天劍陣都出來了，再往後就是養屍之地的出世，接下去的那些就用不著我多說了，不過最關鍵的是你讓我們也跟著搞創意大賽，而且不久之前，Ｘ市的大樓還訂了二十萬條木乃伊黃鱔，緊接著你就提出給洗白邪修的惡名，另外那個什麼健身俱樂部不就是上清派的那套東西嗎？……」雁北回發出呵呵一聲。

　　江寧嘖了一下，說實話，他沒想露餡的地方這麼多。

　　旁邊的永傑則是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有多少人猜出來了？」江寧問道。

　　「不清楚，我從來沒問過，其他人也不會說，但是我猜……應該不少。」雁北回說這話的時候一點都沒猶豫。

　　聽到這話，江寧越發鬱悶了。

　　「其實你用不著在意，能夠猜到你的身份是一回事，能夠確定又是另一回事，沒證據，就算傳聞滿天飛都一點用沒有。」雁北回安慰。

　　「對了，你這一次又有什麼大動作？」旁邊的永傑問道。

　　「算不上什麼大動作，我只是打算把一身所學融會貫通創一套功法出來，主體仍舊是孔雀系列。」江寧沒打算隱瞞，因為根本隱瞞不住。

　　聽到這話，對面那倆的臉色頓時不太好看起來。

　　他們當然聽到過赫赫有名的孔雀系列，問題是只要是男的……或者說雄性，對於這玩意兒都不太感冒。

　　「說來聽聽，你打算改成什麼樣？」永傑硬著頭皮問道，他敢保證自己是絶對不會動心的，純粹只是為了滿足好奇心。

　　「主要是加快修煉速度，現在的速度仍舊太慢。」江寧一臉無奈。

　　永傑嚥了口唾沫，這還算慢，他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快了。

　　「其次當初只追求神通，對神魂蛻變沒什麼用處，原版的好處縮水了一大半，這一次我打算加回去。」江寧說得輕描淡色。

　　永傑又嚥了口唾沫，他已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我記得現在的孔雀系列不會……那啥，加進去之後……是不是就會變成孔彩那樣？」雁北回連忙問道，旁邊的永傑同樣豎起了耳朵。

　　「那是當然的。」江寧回答得很淡了。

　　對面那兩位本來就心如止水，現在更是心如死水。

　　「另外我再打算加點神通進去，還有增加空戰功能，孔雀是鳥，怎麼能不會飛呢？」江寧此刻已經進入了加加加的模式，就和剁手節的時候買買買差不多。

　　雁北回翻了翻白眼，他就是鳥妖，自然再清楚不過，孔雀這東西基本不怎麼飛，孔雀的翅膀和擺設差不多，頂多比駝鳥這類翅膀徹底退化的鳥強一些。

　　「另外我還打算直接固化一種『道』上去……」江寧說道。

　　「什麼意思？」雁北回連忙攔住，他必須弄明白。

　　「就是從開始修煉，就直接接觸『道』……說白了，就是我打算用人工方式製造傳說種。」江寧解釋道。

　　「行了，你用不著再說了。」雁北回轉過身去……老頭怕眼淚掉下來。

　　太欺負人了！這讓他們這些老傢伙怎麼活？

　　有了這樣的功法，是不是修煉個一兩百年就可以煉成元神？然後元神遍地走，那啥多如狗？

　　旁邊的永傑則低頭不語，兩隻眼睛緊緊盯著褲襠那裡……他在猶豫，很猶豫，非常猶豫。

　　很明顯，他可恥地心動了。

　　要不是他已經是大妖，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咔嚓一刀。

　　………………

　　到處是霧，黑色的霧，伸手不見五指。

　　三條黑影在黑色的霧中快速行進著。

　　他們同樣也看不見，那黑色的霧也阻擋住了他們的視線，但是他們可以感應到四周的一切，這是當初煉製法寶的時候設定的功能。

　　赤屍血煞落魂砂能夠稱得上戰略型的法寶，自然是有它的理由的，如果只是阻擋住視線，讓兩邊都成為瞎子，那就沒價值了，還不如乾脆用迷幻陣呢！

　　「就是這裡。」其中一個黑影喊道。

　　下一瞬間，他的身影消失了。

　　「不是說，現在這裡全都成了萬蠱池嗎？」江寧嘀咕了一聲，不過他也沒多囉嗦什麼，也跟著潛了下去。

　　他之所以能夠潛下去是因為腳底下有根管子。

　　現在整個養屍之地到處都是這種管子。

　　腳底下的這根管子算不上很長，也就只有兩三百米，不過這樣的深度已經足夠了，管子的另一頭是一個巨大的地穴，裡面瀰漫著一股讓人很不舒服的氣息。

　　「你要養的靈蟲呢？」永傑（代號賈似道）問道。

　　話音剛落，雁北回（代號史達林）也下來了。

　　江寧沒有回答，而是隨手劃了個圈，下一瞬間，無數散發著變幻莫測的光芒的蝴蝶從那個圈裡面飛了出來。

　　這些蝴蝶突然間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顯然有點慌亂，但是很快，它們就彷彿喜歡上了這裡，紛紛飛到了地穴的四壁上，停在那裡，時不時地還撲搧一下翅膀。

　　這些蝴蝶不只是自己發光，身體四周還籠罩著一片煥彩紛呈的珠光，那珠光粗看是一片異常柔和的月牙白，但是仔細看卻會發現由七彩光華糅合而成，而且變幻莫測。

　　「幻蝶。」永傑（代號賈似道）頗有點驚訝，他沒想到江寧想要養的蠱蟲居然是這個。

　　在他印象中，這玩意兒除了漂亮，幾乎沒什麼用處。

　　不過轉念一想，這玩意兒是為孔雀系列配套的，而修煉孔雀系列的人……基本上都是顏控，她們才不會在乎蠱蟲的能力呢！只要漂亮就行。

　　「你快動手。」 雁北回（代號史達林）在旁邊催促道。

　　「我已經做完了。」永傑（代號賈似道）聳了聳肩膀回答道。

　　「這就完了？」江寧和雁老頭同時叫了起來。

　　「還能怎樣？」 永傑（代號賈似道）看著對面那兩個人，嘆了口氣說道：「所謂的蠱，其實可以看作是被點化了的蟲，點化知道嗎？」

　　江寧當然知道，他太知道了，他甚至知道那傢伙的話是衝著他說的。

　　「蠱和蟲的差別，就類似妖和動物的差別，一個開智，一個沒開智，而靈蟲就相當於怪。」 永傑（代號賈似道）繼續解釋道：「一般的蟲子轉化成蠱，還需要一番周折，就像當初咱們開智那樣，得花上好幾年的時間，靈蟲轉化成蠱，就相當於怪轉化為妖，說轉就轉了，根本不需要時間的。」

　　「有道理。」江寧點了點頭。

　　「現在你可以設定這些幻蝶的發展方向了。」 永傑（代號賈似道）繼續說道。

　　「什麼意思？」江寧還真沒玩過蠱。

　　他對煉丹、煉器、陣法、符篆都有涉獵，唯獨這些偏門的東西沒多少瞭解。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靈蟲就相當於怪，能力有一大堆，這個根本沒必要，轉化成蠱之後，就可以進行人工干預，保留我們需要的特性，放棄那些沒必要的能力。」 永傑（代號賈似道）回答。

　　「你老兄懂得蠻多的嘛！」江寧有些驚訝。

　　「現在不就流行這個？這還是從你開始的呢！」那位大妖嘆了口氣：「民國的時候，咱也出過洋，留過學，只是沒找準切入點。」

　　「沒錯，一旦找準了切入點，其實就會發現很多東西一點不難，天地無限廣闊。」江寧猛地一拍巴掌，一副心有慼慼的樣子。

　　「我沒你看得那麼遠……算了，不說這些了。」 永傑（代號賈似道）搖了搖頭：「你想要它們朝著什麼方向發展？」

　　「這玩意兒也是一隻母蠱控制一堆子蠱？」江寧得問個明白。

　　「這個可以設定，這類控制起來方便，不過缺點也不小，一旦母蠱被幹掉，整個種群就完了。」 永傑（代號賈似道）回答。

　　「那行，就按照這個來。」江寧要的就是控制方便：「母蠱的個頭最好大一些。」

　　「多大？」永傑（代號賈似道）問道。

　　「能讓人揹在背後，就像老外的那種精靈仙子。」江寧說道：「當然母蠱中間的蟲體最好退化掉，畢竟蟲子的模樣還是挺嚇人的。」

　　「這個容易，就讓翅膀變成特別大，身體保持不變，這樣應該可以吧？」永傑（代號賈似道）的腦子還是挺好使的：「很不錯。」江寧點了點頭，他想不出比這更好的主意。

　　「子蠱只需要保留虛實幻化的能力，別的什麼精神控制，製造幻覺都不需要。」江寧繼續說道。

　　他現在越來越明白專精的好處。

　　放棄一堆亂七八糟的能力，換來的是某個方面的強化。

　　幻蝶的虛實幻化可不僅僅只是幻術。

　　每一隻幻蝶都可以幻化出無數影子，只要有一個影子存在，那只幻蝶就不會被殺掉，這和老白鶴用來逃命的法門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另外幻蝶飛舞的時候，會幻化出一連串殘影，看上去很慢的翩翩起舞，實際上速度極快，因為這種移動方式類似連續挪移。這其實和華山上的那隻老猴子的遁法差不多。

　　他沒提什麼吸收煞氣的功能，因為這是任何蠱都擁有的能力。

　　事實上萬蠱池本身就相當於一座煞氣聚集器，同時還有促進生長，加速進化，定向選擇之類的一堆功能。

　　「就只要這兩樣？」永傑（代號賈似道）做著最後的確認。

　　「沒錯。」江寧一點沒有猶豫，來之前他就已經琢磨了很久：「這需要多少時間？」

　　「如果只有這兩點要求……頂多一個月吧？」永傑已經放寬餘量了，萬蠱池之所以能夠稱作為戰略型法寶，不是沒有原因的，這東西能夠大大降低煉蠱的難度，提升煉蠱的效率。

　　當然煉蠱的難度也有講究。

　　如果是實力一般的蠱蟲，想要煉到異常凶悍，比如力氣大，牙齒狠，帶毒針，還要會飛，會鑽地……幾乎就是創造一個全新的物種，這個就沒底了。

　　而眼前這個之所以容易，是因為江寧在做減法，把原來的一堆功能，簡化成只有一種，另外就是稍微改變一下外形。

　　「一個月就一個月吧。」江寧也不再多囉嗦了，反正過年之前到手就行。

823 道？方向？

　　江寧回來了。

　　他其實一直沒離開過，那邊的只不過是一個鬼分身。

　　「搞定了？」黃六爺轉頭看了江寧一眼，剛才他在推衍功法。

　　「還得等一個月。」江寧嘆了口氣。

　　「已經夠可以的了，還好有現成的幻蝶。」榮媽在一旁連連搖頭，才一個月還不滿意，對於她們來說，一個月就相當於一眨眼的工夫。

　　「而且你要的還是訂製版，也幸虧有那座萬蠱池。」孔彩也說了一句公道話。

　　「這邊的問題應該不大吧？」江寧問道。

　　「改動不算很大……」黃六爺淡淡地說道，緊接著又嘀咕了一聲：「沒想到這真的能夠成功，說實話，連我都有點心動了……以前為什麼沒這樣的好事？」

　　「別胡思亂想了，這套東西的核心是魔種，還有就是精神同步，而精神同步的關鍵則是那台腦波放大儀，那玩意兒以前可能有嗎？」榮媽看了黃六爺一眼。

　　「那倒也是。」黃六爺悻悻地點頭，魔種的出現純粹就是偶然，而腦波放大儀更是得在七十年代之後才有可能搞出來。

　　以前完全沒這個可能的。

　　「已經推衍出來的功法先讓我看看。」江寧有些急不可耐起來。

　　「我警告你，這玩意兒非常危險，你別亂來。」榮媽的心眼不錯，在旁邊提醒道。

　　「我又不傻。」江寧說道：「我頂多試著走一遍。」

　　「只是走一遍也很危險的，雖然走火入魔的機率不是很大，但是這玩意兒誰都說不清楚，萬一運氣不好，走一次就岔了氣呢？」榮媽仍舊想勸。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隻兔子一向喜歡找死。」孔彩不以為然地說道，她伸出手指在江寧的額頭點了一下。

　　頓時一篇功法就傳了過去。

　　江寧稍微看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

　　這篇功法居然是在最通用的那個版本的《金色孔雀經》上改的。

　　理由倒也簡單，這個版本最純粹。

　　以前江寧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大孔雀經》的精髓，現在他明白了，利用執念修煉只是表象，《大孔雀經》真正高明的地方是疊加。

　　孔彩追求的是力的疊加。

　　所以她才會擁有如此恐怖的爆發力，而速度只是爆發力的一種表現，另外孔彩的攻擊力驚人，她每一擊的破壞力都非常恐怖，這同樣也是疊加的結果。

　　當初他在意的正是這股爆發力。

　　那時候他的實力太差，戰力不夠，再加上當時的他仍舊受到白雲山和羅四通那一戰的影響，對實力的看法仍舊停留在力量、速度、靈活性、反應力……這些數值上。

　　現在他完全變了。

　　呂玉翎的一點穿透，那個傳說種的漫天光針，還有叱的攻擊，這些全都讓人無法躲避，一旦出手，必然命中。

　　同樣，他也有一根飛針，那也是類似的絶殺。如果再算上激光瞎眼的話，他就有兩種絶招了。

　　以前的那種「強」根本已經失去了意義。

　　現在就連孔彩都在尋找新的方向。

　　正因為如此，江寧這一次並不打算選擇力的疊加。

　　他選擇的仍舊是感知。

　　畢竟當初剛剛覺醒的時候，第一個發現的就是超級感知。

　　他突破瓶頸，煉成元神，選擇的也是感知。

　　他融合的魔頭，他選擇的「道」……所有這一切都和感知有關。

　　不過「感知」覆蓋的範圍仍舊很大。

　　當初盧老頭就掩飾過他的「道」，老頭的「道」同樣和感知有關，但是那種「感知」明顯屬於另外一個方面。

　　「簡單，必須更加簡單。」江寧的念頭瞬間一閃……這同樣也類似於心血來潮。

　　既然已經知道了專精的好處，當然就應該專精到底。

　　下一瞬間他的眼前閃過一道靈光。

　　如果說，他當初剛剛覺醒的時候，第一個接觸到的就是超級感知，那麼他擁有的第一種天賦能力就是當初在郎青的那些手下的圍追堵截之下，在卡車底盤下亡命奔逃之時，突然間覺醒的動態視覺。

　　動態視覺絶對屬於感知的範疇。

　　而且是一種非常純粹的感知，範圍非常狹窄。

　　純粹，範圍狹窄就意味著專精。

　　更妙的是這種感知是可以疊加的。而且疊加的時候做的是乘法，不是加法。

　　他覺醒了動態視覺之後，很快又搞出來一套動態圖象捕捉眼鏡，那時他已經可以勉強看清白雲山和羅四通的決鬥了，後來跑了一趟星宿海，又得到半塊金磚，那東西的碎片擁有十倍延時的效果。

　　他還不是大妖的時候，反應速度已經可以和大妖相媲美了。

　　但是這仍舊不夠。

　　最好能夠讓十倍時間延遲，變成百倍延遲，千倍延遲，甚至時間停止。

　　或許到了最後，他連一束射來的光都能夠看見。

　　………………

　　「不行，還是不行。」江寧異常煩躁。

　　「這還不行？你的要求太高了！」榮媽在旁邊悻悻地說道。

　　黃六爺他們幾個乾脆沒脾氣了。

　　「現在才幾倍延遲？理論上，這玩意兒可以達到六百八十多億倍，我現在初步的目標是六萬倍，這不算過份吧？」江寧異常不滿。

　　旁邊那幾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說不出話來了。

　　六萬倍時間延遲是什麼概念？

　　步槍子彈的飛行速度是每秒七百多米，在六萬倍時間延遲下，看上去就像是每秒一點幾釐米……比蝸牛快，和烏龜的爬行速度差不多。

　　「功法上肯定沒問題……另外你有沒有發現，最近這段日子你的性子越來越急？」榮媽提醒道。

　　「小心走火入魔。」席爺同樣也在一旁善意地提醒著。

　　「不怕，《大孔雀經》相對來說，算是安全的，頂多變得像我一樣。」孔彩就沒那麼善意了：「說實話，我真的很想看看他能不能成功，居然用這種辦法來化解心障，這個腦洞確實夠大的。」

　　另外幾位微微一愣，緊接著紛紛點頭。

　　「你小子怎麼會想到這樣做的？」榮媽忍不住問道。

　　江寧本來不想回答的，問題是他沒辦法駁榮媽的面子，再加上他也確實想換換腦子：「我是從我家老祖宗和白雲山的身上受到的啟迪。老傢伙的血脈分身，白雲山的分裂元神轉世分身，都可以看作是他們自己，也可以看作是另外一個人，老傢伙的血裔那麼多，裡面有男有女，還都在雙林市，從概率上來說，完全有可能一個男的遇到一個女的……你們說，這怎麼算？白雲山也一樣，他布置了那麼多後手，就完全可以肯定生下來都是男孩？如果有女的呢？如果再遇到一個小概率情況怎麼辦？……臥槽！」

　　兔子的眼珠嘰裡咕嚕亂轉起來。

　　此刻他的思維又突然間跳出去了。

　　如果他不知道白雲山有這些布置的話，如此小的概率，發生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但是現在他已經知道了啊！謝小薇又在拚命追查，發誓要把那傢伙的後手全都找出來。

　　或許他可以把小概率變成百分之百……

　　嚯嚯嚯，這倒是挺有意思的。

　　對面那幾位全都傻眼了。

　　沒想到答案居然是這樣的。

　　「我是我，我非我，他是他，他非他，我是他，我非他，他是我，他非我。」黃六爺突然間喃喃自語起來，老頭整個人都魔障了。

　　原本緊皺眉頭的孔彩突然間渾身一振，她想到的東西和黃六爺不一樣。

　　「分身億萬，他化自在。」

　　下一瞬間，她身上的氣息變了，一下子變得若有若無。

　　「人劫！」榮媽、黃六爺、席爺、哈爺同時從剛才那種茫然沉思的狀態中退了出來，滿臉駭然地看著孔彩。

　　他們四個同樣已經到了人劫的門檻上，當然明白此刻孔彩身上的變化意味著什麼？

　　「不會吧！就因為我的一番話，讓她進入人劫了？」江寧同樣感到意外，這下子他都沒心思琢磨怎麼把白雲山的轉世之身找出來，然後兩兩配對了……男女配對算是輕的，如果邪惡一些的話，乾脆男和男，女和女。

　　反正他手裡有這方面的技術。

　　「廢話！什麼叫頓悟？難道你不明白？」榮媽哼了一聲，此刻她的心裡是說不出的羡慕。

　　因為頓悟而進入人劫，從以往的慣例來看，那是百分之百能夠過的。

　　「這得很長時間吧？」江寧問道，換成幾個月前，他肯定會感到頭大無比，憂心焦慮，因為孔彩一旦進入人劫，大樓就少了一大戰力。

　　現在他就顯得很心平氣和了，局勢遠沒以前那麼糟糕。

　　倒不是說，現在他們的實力強了，也不是因為解小妹，當初組建大聯盟的那幫傢伙的立場越來越中立，更不是因為一號那邊自身出了麻煩，而是他已經把妖怪的世界攪成了一鍋粥。

　　局勢越是混亂，勢力越是眾多，或許會紛爭不斷，但是打世界大戰的可能性卻很小。

　　「這個很難說，人劫是對道的映射，或許明天她就成功了，也有可能得等到幾十年後，就像樓下那隻老烏龜一樣。」黃六爺同樣滿臉羡慕地解釋著。

　　「她是頓悟，不可能那麼長。」榮媽搖了搖頭：「最多十年。」

824 道？

　　「不知道為什麼？你的改變好像不小。」解小妹上上下下地打量著江寧。

　　她感到很不爽，因為以前她總是能夠一眼看透這個傢伙，但是現在她看到的卻是一片空白。

　　她不是沒有過猜測，對那些人劫大妖或者那些已經快要進入人劫的老傢伙，她也沒辦法看透，大部分時候看到的是一團迷霧。

　　「難道你悟『道』了？還一下子掌握了『道』的本質？」女孩有點難以置信。

　　「什麼是道？」江寧不答反問。

　　女孩眨巴著眼睛，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江寧知道女孩答不上來，因為這是永恆的命題。

　　事實上一開始大家走的都是怪的路子，「道」什麼的根本無從談起。再往後是神，那時候隱約有這麼個概念，反正每一位神都擁有祂所代表的東西，再再往後就是修煉體系的出現，那時候已經有了這麼一個概念，但是仍舊沒有「道」，也就是沒有理論上的一套東西，全都是經驗之類的玩意兒，「道」這個概念正式被提出來，那是很後面的事，離現在也就幾千年。

　　當然「道」只是其中的一種說法，也有叫規則的，也有叫法則的。

　　自從有了這麼一套東西，修煉確實容易多了，不過到了最後也沒誰能夠解釋得清楚「道」倒底是什麼？

　　「你難道搞明白了『道』是什麼？」女孩問道，這可不是好奇，她確實想知道答案。

　　「我也不知道……這東西說不清楚的。」江寧聳了聳肩膀：「不過我沒必要知道答案，我只需要知道怎麼連接那東西，如何借用它的力量？」

　　「你怎麼做到的？」正義神獸女孩連忙問道，她很在意。

　　「這是秘密。」江寧回答。

　　「要不要我咬死你？」解小妹怒氣蓬髮。

　　「學誰不好？學野丫頭。」江寧早有準備，「咻」的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以為我……」解小妹想追，不過她馬上回憶起了上一次嚐過的苦頭，那隻兔子喜歡在傳送點放一顆雷，用來阻止後面的人追擊，上一次她就吃了虧。

　　「咻——」兔子從另外一邊冒了出來，湊到解小妹的耳邊低聲說道：「也不是不能告訴你，但是有條件……」

　　「成交。」解小妹異常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你連條件是什麼都不問？」江寧大吃一驚。

　　「還能有什麼條件？大不了六變七。」女孩擺了一個撩人的姿態，可惜那身材……只能說慘了點。

　　江寧大聲咳嗽起來，好半天才說道：「六變七就算了，那六個，我都擺不平呢！」

　　「我知道，我知道，你現在只想在編製之外搞一個小團體。」女孩一副我很明白的模樣。

　　江寧又是一陣咳嗽，他都沒話好說了。

　　「反正你的無限制條件到手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女孩連聲催促。

　　「你不能告訴別人。」江寧警告道。

　　「這不是廢話嗎？你以為我缺心眼？」女孩白了江寧一眼：「這麼重要的事，而且是我付出巨大代價才換來的，我怎麼可能告訴其他人？再說，這事涉及到天道，就算我敢說，也得有人敢聽啊！再再說，這種事聽了之後肯定要付出代價的，問題是別人未必有用，當初你拿天人合一之秘坑了多少人？那幫傢伙全都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那你呢？你不怕我告訴你的東西沒用？不怕啞巴吃黃連？」江寧感到很奇怪。

　　「如果你告訴我的東西沒用，我會在別的地方補回來的。」女孩「哼」了一聲，一把掐住江寧的脖子：「快說。」

　　「好吧！」江寧嘆了口氣：「你想必聽說過，當初選擇方向的時候，我放棄了植物催化、煉藥，還有拉手……甚至放棄了傳送，最終選擇了感知。」

　　「沒錯，我確實聽說過……難道你那時候就有想法了？你選擇感知，不是因為感應魔嗎？而知道感應魔的存在則是因為那個叫凱薩琳的女人。」女孩有些糊塗起來。

　　「沒錯，但是你難道沒有想過，那個叫凱瑟琳的女人為什麼這麼厲害？她還沒修煉成元神呢！而且不只是她厲害，她養的那些豬同樣厲害，甚至那些豬手下的豬仔都厲害得過份。」江寧一連串問道。

　　「不是他們運用魔頭的方式巧妙嗎？魔頭融合科技，發揮出了超出尋常的威力。」女孩的答案不是自己想出來的，而是她背後的那幫老頭子分析了很久，最終得出的答案。

　　「沒錯啊，可這只是表象，我懷疑她的那種做法更接近於『道』。」江寧不打算多解釋，他相信解小妹能夠自己想明白。

　　魔頭大多擁有某種神通，它們擁有的神通和佛門的神通，和妖怪的天賦神通都不一樣，幾乎沒有消耗，可以無限制地使用，所以自古以來就有人認為魔頭的神通更接近於「道」。

　　而科技可以說和「道」完全無關，卻也可以說是另外一種形式的「道」。

　　解小妹沒完全弄明白，但是她隱約有了那麼點概念，下一瞬間，她知道江寧的選擇了：「所以你乾脆賭一把？」

　　「沒錯，所以我選擇了感知，那是我的目標，同樣也是工具，本來我想選擇感應魔的，但是半路上我看到了心鏡魔，我突然想起感應魔和心鏡魔擁有的神通屬於同一類型，是同一種『道』，而且是同一種『道』的同一個分支的兩條支脈，所以我乾脆融合了那個心鏡魔。不過現在想來，這毫無疑問又是一次心血來潮，心鏡魔毫無疑問比感應魔更適合我。知道為什麼嗎？」江寧賣起了關子。

　　可惜這招對女孩沒用，她用力掐著江寧的脖子吼道：「快說。」

　　「好吧，」江寧聳了聳肩膀，他很鬱悶，這傢伙太沒耐性了：「心鏡魔是把一個人的慾望或者執念映照出來，而慾望和執念這種東西本身就可以化為心魔，同樣一個是表，一個是裡……」

　　這一次，女孩立刻就明白了，因為這隻兔子最近一直在搞孔雀系列的強化升級版：「孔雀系列就是借用執念或者心魔修煉……」

　　「沒錯，不過還有一件事你沒想到，《大孔雀經》的精髓是疊加，孔彩選擇的是力的疊加，而我選擇了感知的疊加，疊加之後，所有的心魔都彷彿變成了心鏡魔的投影。」江寧這一次沒說實話。

　　結果就是顯微鏡變成了電子顯微鏡，望遠鏡變成了天文望遠鏡，東西仍舊是那件東西，但是程度上完全不一樣了。

　　「果然對我一點用都沒有。」女孩嘟囔了一聲：「你得在別的地方補償我。」

　　「也未必沒用啊！別忘了，你的判斷能力同樣也屬於感知的一種。」江寧提醒道。

　　「那倒也是。」女孩瞬間就判斷出這話沒假，只不過她一時半會兒想不出怎麼利用？

　　她並不打算詢問，因為這個念頭剛剛從腦海裡面閃現出來，一個警告立刻出現在了她的意識之中。

　　她必須靠自己找到答案。

　　這就是所謂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真正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並非沒法言傳，而是不能，不可以，不允許，一旦觸犯的話，是會被天道抹殺。

　　「那我問你，你既然已經完成了『道』的映射，到底得到了什麼樣的能力？」女孩問道，換成以前，她還可以用判斷的能力自己看，但是現在就做不到了。

　　「想知道？」江寧又開始吊胃口。

　　「別給我來這套，快說。」女孩怒道。

　　「你怎麼突然變成這樣？」江寧鬱悶。

　　「因為情況變了，因為身份變了，因為地位變了，因為關係變了……」女孩一口氣說出了四個理由，這全都是絶對充分的理由，兔子想糊弄過去都做不到。

　　「好吧，告訴你。」江寧咳嗽了一聲：「我得到的能力就相當於動態視覺的升級加強版。」

　　「動態視覺？」女孩皺了皺眉頭，她能夠判斷出這話是真的，但是內心之中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太對頭？

　　動態視覺甚至連神通都算不上，只是一種爛大街的能力。

　　「你不老實。」她猛地張開嘴，一口咬了下去。

　　她咬的是脖子，這隻兔子渾身上下都穿著護甲，就脖子以上露在外面。

　　讓女孩意想不到的是她居然咬了個空，那隻兔子只是往後挪了一下，動作並不是很快，也不是很大，但是偏偏躲了開去。

　　這他喵的絶對是返璞歸真，絢爛至極，歸於平淡……她不相信這隻兔子能夠明白如此高深的道理，能夠達到如此深邃的境界。

　　「快說，你到底怎麼做的？」女孩越發心急起來。

　　「真是動態視覺，不過動態視覺絶對不簡單，到了極致，根本和時間停止差不多，反正現在我只要念頭一轉，四周的一切都彷彿停止了一般……這個有點誇張，應該是一下子慢了接近一萬倍，我其實並不怎麼滿意，理論上……」兔子又開始唐僧起來，不過他馬上知道了唐僧的後果，掐住他脖子的那兩隻手開始收緊了：「好吧好吧，我說就是了……時間停止之後，我就有足夠的時間做出判斷，先通過易算之法，算出你有可能做出的動作，再算出最合適的躲避方案。現在我連激光瞎眼這招都不怕了，雖然我的速度還快不過激光的速度，但是激光頭轉向，並且瞄準，這整個過程是需要時間的，那邊一動，我這邊就有反應了。」

825 下藥

　　江寧一個傳送，直接落在了地上。

　　他在一間房間的門口。

　　這可不是什麼幾十米的傳送，而是在三萬米的高空，連續幾次傳送，最後落在了這裡，而且在連續傳送之前，他是以十馬赫的速度在飛行。

　　以往他絶對做不到這樣精準，偏差在二十公里以內已經算落點很準了。

　　「分毫不差。」一邊自言自語，他一邊抬手敲了敲房門：「老婆，我回來了。」

　　門一下子開了，開門的是小狐狸：「你怎麼回來了？這裡不歡迎你。」

　　「小麗，不許亂說話。」謝小薇拍了一下小傢伙的腦袋。

　　「老大，有什麼禮物沒？」旁邊的房門一下子打開了，果子狸從房間裡面躥了出來。

　　「高硬度鋼打造的指甲鉗一套……要嗎？」江寧隨手拽出了一套指甲鉗。

　　「不感興趣。」果子狸一下子縮回了房間。

　　「送你們了。」江寧隨手把那套指甲鉗扔在了小狐狸的手裡。

　　「誰要你的……」小狐狸說不下去了，轉眼的工夫，那套指甲鉗消失得無影無蹤……對於謝家的寵物們來說，指甲鉗這東西屬於消耗品。

　　「你那邊搞定了？」喵姐在裡面問道。

　　「還沒呢！至少還得一個多月。」江寧來這裡之前曾經進過養屍之地，因為他的要求變了，雖然只是一點小小的變化，但是進度肯定得往後拖延。

　　好在過年之前，肯定可以到手。

　　兔子信步走進房間……正義神獸女孩也跟了進來。

　　小狐狸看了看解小妹，又看了看江寧，悄無聲息地把那套指甲鉗掏了出來，然後分發給了吉娃娃、雪貂她們。

　　那幾個小傢伙也看出來了，全都一臉不忿……當然她們絶對不敢把氣撒在正義神獸女孩的身上，那是傳說種，打個噴嚏都可以把她們碾成碎渣。

　　「好了，出去，出去。」謝小薇連忙趕人。

　　「姐姐，你不能輕饒……」小狐狸想要爭辯。

　　「不許亂說話！」謝小薇板起了臉。

　　「你這樣會吃虧的。」小狐狸嘆息了一聲搖了搖頭。

　　看著這幫小搗蛋被趕出房間，看著房門被關上，江寧轉頭問道：「你們這邊怎麼樣？」

　　「你指的是什麼？如果是挖隧道的話，還早著呢！你沒看米雪、克莉絲汀娜和呂玉翎都不在嗎？呂玉翎都幫忙去了，晚上等她回來，她肯定會找你抱怨，她的能力居然被拿來當掘進機用。」喵姐先給兔子打預防針：「如果你想問的是那個叫蘇陽的傢伙的婚事……」

　　喵姐也學會了賣關子。

　　「肯定成功了。」江寧根本沒興趣問這個，解小妹不在這裡，沒人盯著，他不相信白山黑水盟的那幫老妖怪會不直接下手：「是催眠？還是精神暗示？」

　　「都不是，那幫老傢伙還是挺講究的，就算沒人盯著，他們也不會亂用法術。」喵姐滿臉微笑。

　　「我才不相信他們是這樣的好人呢！」江寧切了一聲。

　　「他們直接下藥了，這招雖然有點下三濫，但是不在禁止之列。」喵姐已經憋不住了。

　　別說她，就連謝小薇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是嗎？」江寧轉頭看著解小妹。

　　解小妹有點發傻。

　　她確實沒想到那幫老傢伙會如此沒品，不過仔細一想……好像大聯盟的禁令裡面，確實沒有禁止用藥。

　　「不對啊！就算生米煮成熟飯，但是現在不是古代，不可能把那玩意兒看得那麼重，總不可能蘇陽看中的女人，屬於特別傳統，特別保守的那類珍稀動物吧？」江寧問道。

　　這不是不可能。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蘇陽那傢伙可就撿到寶了。

　　「差不多吧！那女的挺不錯，不過老傢伙們確實有一套，他們居然做了個局……反正就是他們先設局，讓那個女的喜歡的男人欠了一屁股的債……這個也不在禁止之列……那個男的是人渣，老傢伙們讓手下裝成黑社會去逼債，那傢伙立刻就軟了，他沒錢，老傢伙們就暗示他在女朋友身上想想辦法，比如下藥，然後生米煮成熟飯，人財兩得。另外那幾個裝成黑社會的傢伙還提出想要嚐嚐鮮，可以抵消一部分債務……反正就和二流電視劇的情節差不多」喵姐解釋著……她解釋得很起勁。

　　「後面呢？」江寧急著聽下去。

　　「你好像對這挺感興趣的嘛！」喵姐翻著眼皮看了看兔子。

　　「一丘之貉。」解小妹在一旁哼了一聲。

　　「開玩笑，誰感興趣了？」江寧真不是在撒謊，這類段子屬於東熱系列，一般都是本子裡面的內容，他喜歡的是啄木鳥：「就算你們不說，我也能猜到，肯定是下錯了藥，或者走錯了房間，然後陰差陽錯讓蘇陽和那女的……」

　　江寧比了個手勢。

　　「你的文科不行。」喵姐給了個評論：「劇情如果按照你說的走，那就不是二流電視劇了，恐怕連五流都算不上。」

　　「那是怎麼個走法？」這一次問的是解小妹，這個真的是好奇了。

　　「當然讓蘇陽出場，英雄救美，但是被打倒，一頓胖揍……說穿了就是苦肉計，然後警察登場，因為蘇陽之前報了警……這個很合情合理吧？人渣男的和黑社會慌忙把倆人弄到了車裡，女的其實已經清醒了，一切都看在眼裡，又是痛恨，又是悲憤，另外加上藥勁上來了，看蘇陽還不錯，為了她被打得挺慘，乾脆就那啥了……主動的。」喵姐說出了真實劇情。

　　「這個編劇挺有才的，回頭我把他介紹給那個胖導演。」江寧信口胡說。

　　「是她，不是他，就是剛生孩子的那位。」喵姐懶洋洋地說道。

　　「原來是她啊！怪不得這麼有心機……臥槽，她是巴不得有人和她一樣大肚子啊！」江寧明白了，突然他的腦子裡面冒出了一個惡念：「你說，我讓那個被大家欺騙的女人知道真相，最後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兔子有點躍躍欲試。

　　「我保證會把你撕成一片一片的。」喵姐冷冷地說道。

　　「有時候善意的欺騙比知道真相更好。」謝小薇也笑著說道。

　　「可惜……」江寧挺鬱悶，不過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我還沒祝賀過蘇陽呢！那傢伙在哪兒？」

　　剛剛一動這個念頭，他立刻就知道答案了。

　　說實話，他也沒想到會這樣。

　　這好像是感應魔的能力，不過感應魔原來的能力是有別人想到他，這個念頭立刻會被他捕捉到，然後順藤摸瓜找回去，完全屬於被動技能，沒想到現在強化了之後，居然變成了主動技能。

　　「凱瑟琳，那個臭女人在哪裡？」江寧故意想著。

　　可惜這一次他一點反應都沒有。

　　「好像只能搜尋普通人。」他不由自主地嘆了口氣，突然他「咻——」的一聲消失了。

　　當他再一次出現的時候，已經站在病房的門口。

　　「這裡居然是醫院。」江寧探頭往裡面張望了一眼。

　　蘇陽有錢，他家在冰城就和小白臉家在Ｘ市的地位差不多，小白臉家專注於房地產，所以錢更多一些，蘇家什麼都插一手，錢沒那麼多，但是影響力卻要稍微大一些，身為這種人家的二代，這小子住的自然是特護病房，單獨一間的那種。

　　那個讓蘇陽痴迷的女人就在裡面，正坐在一張椅子上削蘋果。

　　江寧敲了敲門。

　　「呦——老闆，您來了。」蘇陽掙扎著想要起來。

　　「別起來了，你覺得我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嗎？」江寧毫不在意地走了進來，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那個女的，然後轉頭看了看蘇陽：「行啊，有情人終成眷屬。」

　　突然他一拍腦袋：「我手頭上正好有一件禮物。」

　　說著，他掏出了一部古籍。

　　線裝本，紙質已經發黃老化，正面豎著寫著一行字——《相夫教子一百零八式》。

　　蘇陽和那個女的都顯得有些尷尬。

　　「怎麼？看不上？」江寧裝出一副不高興的神情。

　　「這個，我們已經有了好幾本，喵姐給過一本，呂姐給過一本，米琪給過一本，還有小麗……」蘇陽一邊擦汗一邊說道，他看過那書，然後一晚上沒睡著覺，實在太恐怖了。

　　「梅家那一大一小沒送你幾本？」江寧問道，他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為梅家一大兩小，再加上一個掛墜也都過來了。

　　這邊人手不夠。

　　「沒有。」蘇陽弱弱地搖了搖頭。

　　「這不科學啊！這書就是梅家寫……收藏的，梅先生，還有那個小丫頭的男朋友，全都被管得死死的，要他們抓狗，絶對不敢攆雞，要他們上天，絶對不敢鑽地。」江寧樂呵呵地拍了拍這傢伙的肩膀。

　　蘇陽滿臉是汗，點了點頭說道：「我已經聽過，基本上每一個送書的人都會說上一遍，她們還說，梅家是Ｘ市夫妻和諧的典範。」

　　「沒錯，你老婆很有必要好好學習一下。」江寧說道。

　　旁邊那個女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對了，你們什麼時候辦喜事？」江寧問道。

　　「這……好像有點早吧？」蘇陽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早個屁……」江寧噴道，突然他想起了什麼，上上下下打量著那個女人，最後盯著那個女人的肚子看了半天。

　　蘇陽有點緊張，那個女的也一樣，不過兩個人的想法不同，蘇陽緊張是怕這位逗逼勁上來，不知道會做什麼？至於那個女的……她緊張的原因就不用解釋了，全都能猜到的。

　　「你老婆都已經有了，他們沒告訴你？」江寧樂呵呵地問道。

　　「有……有了？這麼快。」蘇陽有點傻眼，緊接著就明白過來，肯定是那幫老頭藥下多了。

　　「行了，奉子成婚吧！然後去老毛子那邊度蜜月，順便幫我把事辦了。」江寧又拍了拍阿陽的肩膀。

　　「我還沒……說呢！」蘇陽的聲音越來越輕：「我怕……她們家未必願意，還有我家……」

　　他確實有點擔心家裡人的反對，因為他聽說過，家裡好像正在替他安排婚事，純粹就是利益上的聯姻那種。

　　「你傻啊！你忘了那幫欠你人情的老傢伙？讓他們幫忙提親去，那幫老傢伙能量大著呢！從省委到市委，有頭有臉可以幫你提溜一串出來。」江寧說道，緊接著他就換了一個話題：「張文瑞呢？」

　　「他已經去俄羅斯那邊了，本來是該我去的，但是我現在……」蘇陽看了看腳，他的一隻腳打著石膏，吊在半空中，這個苦肉計玩得夠可以的，真肯下本錢。

　　「行了，好好養病吧。」江寧隨手把那本書扔在了床頭：「記住，好好學習裡面的精神，回頭我會抽查的，如果背不出來，我讓你老婆陪你現場表演給大家看。」

826 別人的婚禮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司儀在前面高聲喊著。

　　底下盡是聒噪的聲音，一群小屁孩圍著新人搗亂。

　　小屁孩有果子狸、小狐狸、吉娃娃、雪貂、獾、松鼠、小兔，男熊孩子。也就只有這幫小屁孩會吵鬧，要不然以蘇陽和他老婆的家世，身邊一圈人的孩子絶對沒喜歡鬧的，就算有那麼一兩個特例，今天一堆長輩在旁邊，那也鬧不起來。

　　「你們倆怎麼不過去？」江寧看了看對面坐著的米莉和女熊孩子，這倆的年齡也小，他倒是沒去撩撥另外倆稍微大點的，他很清楚如果撩撥的話，野丫頭和正義神獸女孩絶對會聯起手來揍他。

　　米莉根本不開口，只是翻了翻白眼，這隻臭袋鼠現在越來越聰明，也越來越懂得人情世故。至於女熊孩子，轉過臉來衝著江寧呲了呲牙，然後又回頭和掛墜膩歪去了。

　　江寧用力咳嗽了兩下：「注意一下形象，也不看看自己的年齡多大？旁邊的人全都盯著你呢！」

　　他說的當然是女熊孩子。

　　「三年血賺，無期不虧，大家懂的。」呂玉翎淡淡地說道。

　　這話讓兔子感到有點刺耳，他不清楚這女人是隨口一說？還是發現了些什麼？

　　「說實話，我真不明白，為什麼是這種樣式的婚禮？」江寧連忙轉移話題，不過這確實是他奇怪的地方。

　　他馬上就知道答案了，因為所有的人全都一個勁地衝著旁邊一桌努嘴。

　　旁邊一桌坐著的是白山黑水盟的那幫老傢伙。

　　「原來如此。」江寧點了點頭，他沒別的話題了，憋了半天，他轉過頭，衝著旁邊的喵姐低聲問道：「讓我動筷子吃兩口不行嗎？要不然我感覺這不是喜宴，而是供祖宗，有得看，卻沒得吃。」

　　「你說行嗎？」喵姐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OK，不吃就不吃。」江寧很清楚答案，不就是怕他吃相難看，以至於旁邊的人跟著丟臉嗎。

　　「這個蝦仁不錯。」呂玉翎吃得嘴響。

　　「現在海水污染嚴重，小心拉肚子。」江寧是活唐僧，怎麼可能鬥嘴輸給別人？

　　「這個蝦仁確實不錯。」另外一邊的謝小薇勺了一勺，放在了江寧的碗裡……這就叫真體貼。

　　「親愛的，要來點嗎？」克莉絲汀娜也勺了一勺，不過她被放江寧碗裡，而是……自己吃掉了：「真可惜，我隔得太遠。」

　　「回去有你好看的。」江寧惡狠狠地……吃起了碗裡的東西，一個個吃，非常斯文地吃，這倒不是因為形象問題，吃太快了就沒了。

　　「聽解小妹說，你小子長能耐了？」旁邊的喵姐一邊喝酒，一邊問道。

　　「還行吧。」江寧此刻反倒謙虛起來。

　　「這樣正好，過幾天說不定有人會向你挑戰。」喵姐朝著旁邊那桌掃了一眼。

　　聽到這話，江寧微微一愣：「早些日子他們怎麼不提？」

　　「廢話，早些日子，他們和咱們的關係還不夠近，當然怕你當場翻臉，轉身就走，和俄羅斯接壤的又不是只有這邊，內蒙古那邊還更近呢。」喵姐很明白那邊的心思。

　　江寧同樣明白了。

　　現在他們已經安定下來，都開始找地方開分基地了，白山黑水盟的那幫老傢伙肯定覺得這事穩了，所以才決定玩這一手。

　　「才挑戰一把，多沒意思？要上就多上幾個人。」江寧衝著對面的小奶娃努了努嘴。

　　奶娃羅斯聽到了，他怒瞪了兔子一眼……卻沒反對。

　　一看到這傢伙的反應，江寧立刻知道有門。

　　他很清楚羅奶娃的底牌就是從養屍之地帶回來的那具殭屍……或者說是活屍。

　　那玩意兒絶對是羅奶娃前世的那個姓張朋友的遺蛻，可能是為了轉世而準備的，當然更大的可能是留給羅四通的。至於原因就很難猜了，可能是當初的某個約定，也可能是好基友一輩子。

　　「我可不想和人打架。」邊上的米雪傳音過來，她有種預感，這隻兔子會捎上她。

　　「如果我保證你能贏呢？」江寧問道。

　　米雪微微一愣，她轉頭打量著江寧，好半天才說道：「看來幾天沒見，你收穫不小，好吧！讓我看看你這一次的收穫。」

　　「三對三，混戰或者拳皇的那種方式都行。」江寧轉頭衝著喵姐說道，如果真要交涉的話，肯定是喵姐出面。

　　「什麼拳皇方式？」喵姐有點傻眼，她絶對沒有和社會脫節，對於各種時尚多少知道一些，但是她畢竟是「女生」，對男孩子的遊戲不感興趣的。

　　「還是三對三，一局局來吧！真要玩拳皇模式，說不定一個人就把對面仨全都掃了，這有意思嗎？」米雪剛才還不想參加，現在卻有些看不起人了。

　　突然江寧聽到旁邊一陣輕罵聲。

　　「那幾個是誰家的孩子？怎麼這樣沒教養？吵個沒完。」

　　「應該不是我們這個圈子的，好像都不是咱們這裡的人。」

　　「好像是那邊一桌的，那一桌都是沒見過的人……或許是生意夥伴吧？」

　　「不像啊！看他們全都穿得什麼樣子？」

　　「……」

　　江寧轉頭看了看喵姐：「我們已經沒面子了，你還要死撐著嗎？」

　　「什麼叫沒面子？我覺得很有面子，比爾蓋茲到哪兒都穿著羊毛衫，那幫瞎嘀咕的人全都是眼皮子淺。」喵姐根本沒在意：「不過你一開動，我就真沒面子了。」

　　「OK。」江寧轉頭衝著小狐狸遠遠地傳音說道：「那邊有幾個八婆，等一會兒……」

　　「用不著你囉嗦，我會給她們好看的，讓她們跳段脫衣舞怎麼樣？」小狐狸惡狠狠地說道，她也聽見了。

　　「這樣不好，很不好，太過份了，而且容易讓人起疑心的，讓她們喝醉酒發酒瘋算了。」江寧得給蘇陽一個面子，婚宴上面有人跳脫衣舞，算什麼意思？：「想要弄她們，什麼時候不行？過兩天再說嘛！過兩天找個市中心廣場，讓她們跳去，這邊是老頭老太太跳廣場舞，那邊是幾個三八跳脫衣舞，多有意思？對了，最好讓她們看上去像是嗑了藥似的，這樣就合情合理，用不著擔心有人懷疑了。」

　　「你可夠壞的……不過我喜歡。」小狐狸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

　　「我是不是應該感到榮幸？」江寧對謝小薇的這幫寵物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應該感恩。」小狐狸一向是得寸進尺的：「對了，解小妹那邊怎麼辦？」

　　江寧轉頭看向正義神獸女孩。

　　此刻女孩就坐在米雪和克莉絲汀娜的旁邊。

　　「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雖然說是正義和公正的化身，但是解小妹畢竟不是計算機，不是靠程序行動的機器人，她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斷。

　　被人冒犯了都不能出手懲戒一下嗎？

　　不可能的。

　　另外她的判斷裡面只有殺人、放火、傷害、偷竊、搶劫……這些算是罪，小狐狸和江寧策劃的那些叫惡作劇。

　　惡作劇哪怕過份了一些，那也是惡作劇，和罪是兩碼事。

　　「聽到了沒？」江寧傳音說道。

　　「我又不是聾子。」小狐狸一點都不客氣。

　　「這孩子，真沒教養。」江寧搖了搖頭，下一瞬間，他感覺到脖頸後面的肉被擰了起來，然後三百六十轉動。

　　擰的人當然是謝小薇。

　　之所以擰脖頸後面的肉是因為那裡沒有護甲。

　　「有教養，有教養，謝家的淑女教育最有名了。」江寧連忙服軟，不過他心底裡面加了一句，謝家的淑女教育就和梅家的家庭和諧教育一樣有名……不對，應該是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謝小薇笑了笑，放開了手，她本來就不是來真的。

　　「對了，解小妹，你已經聽到了，馬上就有一場架可以打，你有沒有興趣插一手？」江寧問道

　　「不想。」解小妹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知道有我，那幫老傢伙百分之百會棄權。」

　　她其實真得很想參加，可惜沒戲。

　　江寧也知道確實如此。

　　傳說種嘛！除非是老王八這個檔次的，誰敢跟傳說種叫陣？

　　他自己就見識過傳說種的厲害。

　　當然傳說種裡面也分三六九等。

　　當初那個漫天亂甩光針的傢伙，絶對是傳說種裡面一等一難纏的高手，另外一個紫袍大漢也是。

　　解小妹就差多了，她厲害的是那種判斷能力。

　　至於胡嬌嬌……他沒見識過，恐怕得等到這個女人從高等物理監牢裡面放出來，才有可能知道厲不厲害？

　　「我倒是有點興趣。」呂玉翎插了進來。

　　「算了吧，你現在的名氣夠大的，哪個大妖會腦抽找你做對手？勝之不武，更何況十有八九勝不了，甚至有可能輸得很難看，你得意去吧！現在你也是傳說種待遇了。」江寧酸溜溜地說著。

　　他確實想不明白，明明他的實力比這頭驢子高多了，但是為什麼沒人怕他？還時不時地跳出一群挑戰者。

　　當然這隻兔子肯定不會承認，他自己也不想和呂玉翎過招，這個女人的「力場穿透」實在太恐怖了，避無可避，擋無可擋。

827 大妖的挑戰

　　「吃，多吃一點，一定要把禮金吃回來。」

　　「喝酒，新娘子為什麼不下來倒酒？」

　　「我想跳舞，為什麼是中式的婚禮？要是西式的就好了，我就可以找個英俊瀟灑的舞伴……」

　　「……」

　　幾個不留口德的三八看上去已經醉了，滿嘴胡言亂語，還瘋瘋癲癲的。

　　「怎麼樣？還行吧？」小狐狸跑到江寧面前邀功。

　　「手法粗糙，也沒什麼創意。」江寧搖了搖頭：「換成是我，我就讓她們中的一個反串男角，唱一出天仙配……不對，應該換成潘金蓮、王婆、西門慶在一起的那齣戲。」

　　兔子真不記得潘金蓮、王婆、西門慶在一起的那齣戲叫什麼名稱了，他只記得有這麼一齣戲，為了這個專門去百度……又不值得。

　　「等一會兒去鬧洞房怎麼？」逗比在一旁蹦跳著問道，他還沒鬧夠。

　　江寧轉過頭去，他已經看不下去了，見過作死的，沒見過這樣作死的。

　　「鬧洞房？你喜歡鬧洞房？」

　　「洞房不就是那個嗎？這傢伙好下流啊！」

　　「姐妹們，這傢伙有必要好好教育一下，要不然等到他長大之後，肯定會變得和某個色情狂一樣。」

　　「對啊，那個……買的指甲鉗還沒用過呢！」

　　小狐狸她們拖著逗逼果子狸就走，反正這裡有得是房間，隨便找一間，然後弄個鬼打牆的法術，絶對沒人會進來干擾的。

　　果子狸他乾媽在那裡無動於衷，她現在對這種遊戲已經懶得在乎了。

　　「你們還等著鬧洞房嗎？」江寧衝著左右問了問。

　　「沒興趣。」喵姐醉眼朦朧。

　　「那就走人吧。」呂玉翎站起身來。

　　「小麗她們怎麼辦？」謝小薇有些放不下心她的那些寵物。

　　「她們玩夠會回家的。」江寧不以為然，他不相信那幾隻寵物會出事，那幫小傢伙精明著呢！

　　再說，她們身上全都有兔子吊墜，打不過，難道還不會逃嗎？

　　另外一個他很放心的原因是這裡屬於白山黑水盟的地盤。

　　白山黑水盟也是一大勢力，大聯盟裡面排名前十，誰敢不給他們面子？

　　最後……他這邊不是還有解小妹嗎？

　　因為解小妹的緣故，肯定有一群觀察者盯著這邊的每一個人，誰敢在這些觀察者的面前對那幫小東西下手？

　　………………

　　大樓這邊的人退席了，旁邊白山黑水盟的那幫老頭同樣也沒興趣繼續坐下去。

　　他們之所以過來，一方面是因為新娘裡面的白雲山2號，另一方面是給江寧面子。

　　不過退席歸退席，這幫老傢伙並不是打道回府，只見其中一個稍微年輕一些的老頭朝著江寧走了過來。

　　一看到有人過來，江寧立刻明白喵姐對他說過的事來了。

　　「江小哥慢走一步，我有事想和你商量一下。」那個小老頭趕緊兩步。

　　「什麼事？」江寧裝傻。

　　「你老兄轉世大妖的名頭，那是如雷貫耳啊！咱們一直想找機會見識一下，有沒有興趣切磋切磋？」小老頭倒也乾脆，開門見山，不兜圈子。

　　「好啊！來個友誼比賽，友誼第一，比賽第二，重在參與，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怎麼樣？」江寧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

　　對面那個小老頭這下子反倒有點吃不準了：「太倉促了吧？」

　　「沒什麼倉促的，既然是切磋，點到為止。」江寧左看看，右瞧瞧，最後打開了走廊一頭的窗戶，朝著底下探了探頭：「底下就有一塊空地，大小正好，還不顯眼。」

　　小老頭一臉黑線，江寧說的空地就是飯店後面的夾弄，那是一條死胡同，倒是沒什麼人。

　　「這地方太小點了吧？」

　　「不小。」江寧心中暗笑：「咱都是高手，肯定能夠做到收發自如，真要一出手打個稀哩嘩啦的，那就沒意思了，根本顯示不出手段。」

　　突然他抬頭看著小老頭：「你們那邊不會不敢吧？」

　　「行，就這麼定了。」小老頭也是要面子的，他們提出挑戰，對方接了，如果他們反而退縮的話，什麼面子都沒有了。

　　「別急。」江寧連忙攔住：「打一場就太沒意思了，咱們來個三局兩勝怎麼樣？」

　　「三局兩勝？」小老頭一聽就明白了，就像他們想要摸對方底一樣，對方也想趁機顯示武力，他正打算答應，突然一琢磨……不對頭，連忙壓低了聲音說道：「你身邊的那個傳說種可不能算。」

　　「可以。」江寧一點都不在乎。

　　「那行。」小老頭答應了。

　　「一言為定，你們在附近找一家咖啡廳等一下，我先去準備準備。」江寧連細節都考慮好了。

　　「準備？有什麼可準備的？」小老頭糊塗了。

　　「利益最大化啊！現在什麼奧運會、世界盃都是非常講究利益的，咱們切磋雖然不能和那個比，但是也不簡單，當初我和孔彩切磋……」江寧說道，突然他感覺身邊一陣惡寒，緊接著就感覺有人盯著自己。

　　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但是他下意識地感覺到不能胡言亂語，所以連忙改口：「……是我向孔彩請教，或者說孔姐善意地指點我兩下……反正就那個意思，當時一群大妖就在旁邊開賭，之後我又和人切磋過兩次，同樣場面挺大的，咱不能放過這樣的機會啊！」

　　「你還打算賣票？」小老頭有點明白了：「但是這不可能啊！這裡又不是Ｘ市，一個電話過去，轉眼就會有一群大妖趕過來看熱鬧，這裡的人全都是咱們白山黑水盟的成員，他們未必有膽子下注啊！」

　　小老頭真沒撒謊，當初商量的時候，他們就琢磨過有可能會輸，自然打算把影響儘可能控制在最小範圍，所以和底下的嘍囉都打過招呼，不許圍觀，不許聲張。正因為如此，小老頭對江寧的提議打心裡感到鬱悶。

　　「不怕，現在有一種東西叫電視轉播，這個很賺錢的。還有另外一種東西叫網上博彩，這個更賺錢，所以我讓你稍微等一下，用不著等得太長，現在是六點半，十點差不多可以開始了，有三個半小時，足夠做宣傳的。」說完這話，江寧哧溜一聲跑了。

　　小老頭傻愣愣地站在那裡。

　　不知道過了多久，另外幾個老頭走了過來：「怎麼樣？那隻兔子答應了嗎？」

　　小老頭這才回過神來，只見他滿臉悽苦地說道：「我倒是想他不答應，可惜，人家答應得挺快，好像還巴不得和咱們打上一架呢！」

　　「那好啊！什麼時候？什麼地點？」這裡的地頭蛇，那個胖大妖問道。

　　「就今天，十點之後。」小老頭嘆了口氣說道。

　　其他老頭全都面面相覷，過了片刻其中一個老頭問道：「為什麼選這麼個時間？今天不嫌太倉促了一些嗎？而且為什麼要在晚上？」

　　「地點呢？」另外一個老頭問道。

　　「之所以選擇十點，是為了留出三個小時的時間打廣告，那隻兔子打算把這場切磋弄成一個賭局，就像當初他在Ｘ市的北郊基地迎戰那五個對手一樣。至於地點，就在底下的那條小巷裡面，人家說了，點到為止。」小老頭都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麼樣的？反正他可以肯定，絶對好看不到哪裡去。

　　「開什麼玩笑！這不是把事搞大了？萬一輸了怎麼辦？」

　　「輸的可能性不大吧？底下的那個小巷才多大地方？根本沒機會閃轉騰挪，對那隻兔子來說，這樣的地形應該很不適合吧？」

　　「難道他打算給自己的失敗找台階？」

　　「十有八九是這樣。」

　　對面那些老頭議論紛紛。

　　「我忘了說一件事，他要求三局兩勝。」小老頭連忙補充。

　　「臥槽！這傢伙會不會搬救兵去了？三個小時足夠他跑到全世界任何地方，然後再跑回來。」

　　「會不會有一個人是孔彩？另一個人是盧老頭。」

　　「那個傳說種呢？她上場的話，咱們也絶對沒戲。」

　　「我最擔心的是那頭驢子，勝之不武，不勝可笑。」

　　「這個可能性不大，你也不看看底下才多大地方？這頭驢子最讓人頭痛的就是拉開距離。」

　　「這倒也是。」

　　「……」

828 第一局

　　「一千二百年VS兩年半，誰有可能是贏家？」

　　「老牌大妖對轉世大妖，勝負如何？」

　　「場地，力量都被限制住，完全拼技巧，誰有可能獲勝？」

　　「……」

　　幾個面對妖怪的門戶網站全都是這類新聞，另外還有消息推送，所有的新聞和消息推送上都附帶下注的地址，地址有兩個，一個是尋寶網，一個是Ｘ東。

　　事實上根本用不著順著網址過去，在尋寶網和Ｘ東的首頁上就有兩個醒目的廣告。

　　「真是信心十足啊！」小老頭咬牙切齒地說道。

　　「是啊，沒想到才一個多小時，這傢伙就把聲勢給造起來了。」旁邊一個老頭嘆息著搖了搖頭。

　　「我現在有點擔心……弄得不好，咱們真有可能成為對方的踏腳石。」小老頭憂心忡忡地說道。

　　其他老頭全都不說話了。

　　在這之前如果有誰敢這樣說，肯定會被大家笑話，但是現在，對方都這樣一副作派了……這幫老頭子突然變得一點把握都沒有。

　　其中一個老頭隨手點開了Ｘ東上下注的那個廣告，下一瞬間，一個博彩網頁就跳了出來。

　　老頭只看了一眼，臉色頓時就變了：「不至於吧？居然有人買咱們支撐不過三秒。」

　　聽到這話，其他老頭愣了一下，緊接著也紛紛點開了那些廣告……有的是點開Ｘ東上的，也有人點開了尋寶網的。

　　兩邊都差不多，除了兩個網獨有的一些小區別，其他地方幾乎一模一樣，正中央都是一排按鈕，那上面寫著賠率。

　　「也有人買那隻兔子支撐不過三秒。」另外一個老頭說道。

　　支撐不過三秒就是最大的極限了，同樣賠率也是最高的，不過沒什麼人買，因為在大多數人眼裡，兩邊再怎麼差勁，那也是大妖，三秒肯定是能夠超過的。

　　「問題是不對勁，買那隻兔子支撐不過三秒的才兩百Ｘ幣，買我支撐不過三秒的是十萬……要不然，老朱，咱們換換，你皮糙肉厚防禦力強……」小老頭臉有點發綠。

　　「為什麼是我？」被點名的是一個五大三粗，和大樓裡面的朱世祿有幾分相似，但是感覺更黑，頭髮鬍子更加剛硬的老頭：「那隻兔子太滑溜，我怕打不到他，還是你上，你身手敏捷。」

　　「就這麼個屁大的地方，還需要什麼身手敏捷？你站著打，他都未必打得動你。」小老頭拚命推讓：「我來對付羅四通，那傢伙當年就很有名，被他幹掉的那幾個大妖裡面，有一個和我關係還不錯呢。」

　　「別搶我的……」那個老朱絶對不肯。

　　「要不和我換換？」另外一個花白鬍子的小老頭說道，這位長得有點難看，賊眉鼠眼。

　　前面那個小老頭猶豫了一下。

　　江寧那邊沒說誰上，但是大家全都能夠猜到，如果不是從別的地方叫外援的話，十有八九就是轉世的羅四通和米雪了。

　　柿子撿軟的掐。

　　三個人裡面，轉世的羅四通明顯是軟柿子，另外一個米雪就恐怖多了，現在誰都知道這個女人前世是魔門中人，離開天人合一只有咫尺之遙，但是人家硬生生沒往前走，而是選擇了轉世。

　　這得多大的決心和毅力？

　　能做出這樣選擇的傢伙會簡單嗎？

　　至於那隻兔子就更不用說了。

　　米雪至少還能夠知道前世的身份，那隻兔子就沒人知道了，就算是那幾個擅長易算的人劫大妖和地劫大妖都算不出這傢伙的根腳。

　　………………

　　十點鐘到了。

　　一幫老頭走進了那條小巷。

　　小巷裡面有人，幾個流氓正圍著三個看上去像大學生的小青年猛毆呢！……兔子就在旁邊，不只是他在，大樓裡面的其他人也都在，幾個小傢伙正四處安裝攝像頭。

　　「這是怎麼回事？」小老頭走了過來，他身上始終都掛著小透明咒，這幾乎已經成了妖怪們的慣例，所以那些流氓和被毆打的三個青年全都視而不見。

　　「這不是挺好的嗎？正式比賽之前先來一段表演，還是即興表演，貴在真實。順便也能測試一下系統，比如轉播系統……」說話間，江寧划過去一段視頻。

　　視頻就是此刻正在進行的毆打的場面，好多角度，那清晰度都夠可以的。

　　「信號走的是衛星傳輸，雖然達不到高清，但是標清是有的，反正咱們手裡的攝像頭也就這個檔次。」江寧開始胡言亂語。

　　「行了行了，咱們人都到了，把他們打發了吧！」小老頭感到頭疼，這隻兔子太會搞怪，也太會節外生枝。

　　「那行。」江寧轉頭衝著解小妹喊了一聲：「你可以動手了。」

　　正義神獸女孩早就有些不耐煩了，眼前這個妥妥的是罪啊！不但欺凌弱小，而且這幾個流氓毆打那三個青年的目的也大有問題，她早就想伸手了，但是兔子偏偏要搞怪。

　　下一瞬間，隨著一陣叮叮輕響，那幾個流氓全都被凍結在了冰塊裡面，被毆打的青年甚至都沒看清這是怎麼回事？緊接著他們就失去了知覺。

　　「你不會這樣就完事了吧？」江寧看了女孩一眼。

　　「放心，我會抹掉他們的記憶……然後把這幾個流氓扔到坦桑尼亞去。」女孩冷冷地說道。

　　「那還不如扔阿富汗，至少可以讓他們有個盼頭，離祖國不遠，想辦法走回來就是了。」江寧信口開河。

　　「我們的人都到了。」小老頭連忙搶過話頭，要不然他很擔心這隻兔子還會扯到什麼地方去？

　　「行，我們的人也到了，我是一個，那邊的小奶娃是一個，另外一個……呂玉翎怎麼樣？不過她畢竟不是大妖，能不能讓她先飛到天上去？」江寧是故意的，他很清楚這群大妖面對呂玉翎肯定個個都會發怵。

　　「別，你還是換一個吧，咱們都是大妖，欺負女孩也就算了，還不是大妖……這個說出去就太難聽了。」小老頭肯定不幹的，現在誰都知道那頭驢子就只會一招，但是這招無解，一旦讓她拉開距離，那就等著身上多一個透明窟窿吧！……說不定還不止一個。

　　老頭甚至連什麼「勝之不武，不勝可笑」都不說了。

　　「那算了，就米雪吧！」江寧本來就是有意逗逗這幫老頭。

　　小老頭鬆了口氣。

　　「那麼誰第一個上？」那邊的老朱頭站了出來。

　　江寧轉頭看了一眼。

　　「我來吧。」走出來的是米雪，此刻的她已經恢復了前世的打扮，身上穿著一件綴滿了花瓣的長裙，頭上挽著雲髻，那副一直戴著的眼鏡也摘了。

　　老朱頭退後一步，這個不是他的目標。

　　在老朱頭身後的一個花白鬍子的猥瑣老頭苦笑著站了出來，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是第一個上場。

　　………………

　　夾弄頗為幽深，畢竟前面是飯店。

　　這裡長有二十多米，寬大概有五米左右，因為油煙的原因，地上和牆壁上有點髒……這也是那些流氓喜歡把人拖進來揍的原因，被揍的人會蹭上一身的油煙，一旦沾到衣服上，衣服肯定就廢了，如果沾到身上，那絶對要洗半天。

　　這應該算是雙重打擊吧？

　　米雪和那個猥瑣老頭當然是不在乎這些的，兩個人各自站立在夾弄的兩頭，猥瑣老頭那邊是出入口，米雪站立的這邊是底部，後面是一道矮牆。

　　此刻兩邊觀戰的人全都站在矮牆上。

　　反正這裡沒一個是普通人，站在牆頭上和站在地上沒什麼區別，別處也沒站的地方，除非願意跑到屋頂上去。

　　「準備——」江寧抬高了嗓門，不過此刻他發出的聲音只有他們這些人能夠聽到，普通人是聽不見的。

　　這同樣也是對決的一部分——不能發出太大的動靜，不能損毀任何東西。

　　猥瑣老頭釋放出了結界。

　　這傢伙的結界非常奇特，感覺像是水，又像是油。

　　「好像和白雲山的大冰塊有點像啊！」江寧自言自語著。

　　「不一樣，白雲山的冰塊是幻術的極致，那個不是……那玩意兒好像……」小奶娃也看不明白，支支吾吾了半天。

　　江寧轉頭瞅著正義神獸女孩，這傢伙的判斷天賦肯定能夠知道那是什麼？

　　「別看我，我不能說的。」女孩遵循觀棋不語的規則。

　　「切——還拿起譜來了呢！」江寧摸著下巴看著那個結界。

　　突然，他感覺這玩意兒好像有點眼熟，但是偏偏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就在這時，旁邊的喵姐輕聲嘀咕了起來：「這玩意兒看上去有點像弱水啊！」

　　「沒錯。」江寧恍然大悟，怪不得他感覺眼熟呢！

　　當初在加拿大的時候，盧老頭就被那個叫凱薩琳的女人養的一頭豬炸過，那頭豬用的就是一種非常怪異的魔頭，能夠釋放出弱水，而且肚子裡面藏著很多體液。

　　江寧現在手裡同樣也有弱水魔，是從諸天浮屠的那幾座殿裡面找到的，這玩意兒的保密等級不算很高，很容易弄到。

　　「肯定不是弱水，我甚至不覺得這東西是液體。」小奶娃皺起了眉頭：「不過……確實差不多。」

829 兩殺

　　動了，兩邊同時動了。

　　剎那間十幾個巴掌大小的圓盤就旋轉著出現在了猥瑣老頭的面前。

　　這是米雪的手段。

　　那十幾個圓盤是她的法寶。

　　魔門源自於婆羅門，和佛門也有很深的淵源，所以魔門的法器、法寶和佛門的很像，各種盤、輪、環，數量眾多。

　　毫無疑問，她射出的這些圓盤全都和江寧的飛針一樣，有著出入虛空的能力，可以瞬間挪移。

　　米雪絶對算是客氣的，如果不客氣的話，這些圓盤就直接挪移進猥瑣老頭的體內了。

　　不過就是因為她太客氣了，所以遇上了麻煩。

　　那些圓盤全都被黏住了。

　　「是黏膠，有意思，居然還有這樣的東西。」江寧感到意外。

　　「不是黏膠，我猜仍舊是弱水之類的東西，不過那並非他的結界，而是專門煉製出來的一種……消耗類的法器，可以和結界配合，他的結界十有八九就是能夠改變那種東西的特性。」小奶娃前世見多識廣。

　　「這麼麻煩？」江寧有點意外：「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嗎？」

　　「能夠保命才是真的，還怕什麼麻煩？」羅斯對這個徒弟已經沒話說了。

　　「你的黑砂，那個叫凱瑟琳的女人的弱水魔。」喵姐在旁邊點了一句。

　　「這倒也是。」江寧恍然大悟，這玩意兒還真和那兩樣東西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他的黑砂必須和電磁護盾同時使用，要不然，防禦力不夠。那個弱水魔就更不用說了，弱水本身沒什麼殺傷力，有殺傷力的是塞在弱水魔肚子裡面的體液。

　　正說話間，猥瑣老頭反擊了。

　　那個怪異的結界瞬間展開，把米雪也一起包裹了進去。

　　結界之所以被認為是大妖的根本，就是因為有這種特性。

　　大妖之間的戰鬥，往往就是結界的對拼……當然這是古代，自從白雲山開始玩地雷，羅四通接著用大砲，然後用機槍，以不是大妖的身份接連幹掉了幾個大妖，一切就都變了。

　　「咦？人怎麼沒了？」

　　「會不會在天上？要不然就是遁地了？」

　　「應該不會離開了這片區域吧？要不然那就是輸了。」

　　「這不可能，對決開始，兩邊就下了咒的，如果她離開了這片區域，直接就輸了。」

　　「……」

　　那邊的老妖怪你一言，我一語，全都在猜測著，還時不時地掃來掃去。

　　他們並不能夠直接幫自己人，但是可以用這種方式間接幫忙，如果米雪是隱形或者化入虛空的話，肯定會被搜出來，如果是地遁的話倒是可以躲過去，但是別想冒出來。

　　就在所有的人四處尋找米雪的時候，突然那個猥瑣老頭倒了下去，不過他一倒下去，立刻又站了起來，緊接著舉起了雙手。

　　轉瞬間，結界消失了。

　　那些被結界困住的圓盤一下子掙脫出來，它們在半空中盤旋飛舞，在它們中間，米雪的身影瞬間顯現。

　　看到這一幕，白山黑水盟的那幫老傢伙立刻明白了。

　　這個女人就躲在其中一個圓盤裡面。

　　這招類似於道門之中的人劍合一。

　　「你小子……怪不得要求點到為止。」約戰江寧的那個小老頭異常鬱悶地說道。

　　他現在明白了，徹底明白了。

　　如果沒有「點到為止」這個約定，那個女人絶對不敢如此大膽，萬一圓盤全都被擊毀了呢？她不就跟著圓盤一起完蛋了？

　　「還有兩場。」江寧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

　　………………

　　奶娃羅斯走了出去，他走到了剛才米雪站立的地方。

　　對面那個老朱頭略微有點尷尬地撓了撓胸口……沒辦法，他是標準的以大欺小，欺負的還是剛剛斷奶的小奶娃。

　　一般的小孩在這歲數還穿著開襠褲呢！

　　「老朱，別想了。」

　　「就是，人家也修煉了八百年，不比你差多少。」

　　「別陰溝裡面翻船。」

　　白山黑水盟的那些老傢伙紛紛在旁邊勸慰，第一局讓他們感覺輸得夠冤，他們可不想再輸一局。

　　江寧並不在意，他朝著米雪擠了擠眼睛，傳音問道：「那東西用著還行吧？」

　　「不錯，確實不錯。」米雪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嫵媚的笑容：「說實話，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琢磨出來的？」

　　「這還不簡單，你忘了從星宿海金牆裡面的弄出來的那半塊磚頭？」江寧擠了擠眼睛。

　　一直以來，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手裡最有用的法寶就是洞靈真天的傳送令牌，然後就是黑砂，再往後就很難排名了，那根飛針、誅天劍陣、他身上的護甲，甚至鑽天猴都可以搶第三的排名。

　　很少有人知道，在他的心目中，排第一的未必是傳送令牌。用金磚碎塊煉製的那個十倍延時的法器對他來說，可能更加重要一些。

　　所以還沒回來的時候，他就抽空煉製了幾件法寶。

　　這幾件法寶就是那件十倍延時法器的升級加強版。

　　它的功能非常簡單，就只是時間停止。

　　當然並不是完全停止，只是變得很慢，子彈看上去就像蝸牛爬，從天而降的閃電也就和高空墜物差不多。

　　米雪敢冒險接受挑戰，就是因為她擁有這樣的能力。

　　那個猥瑣老頭就算全力發動，就算不顧臉面，想要擊毀那些圓盤，米雪也有足夠的把握讓老傢伙打不中。

　　在古代，劍修的最高境界是「心隨意動，瞬息萬變」，但是在「時間停止」面前，「心隨意動，瞬息萬變」根本狗屁不是。

　　這就像有些人心算很快，甚至比計算器還快，但是和超級計算機一比，肯定狗屁不是一樣。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準備——」

　　這是那幫老頭堅決要求的，他們覺得這樣才公平。

　　「開始——」那個老頭又喊了一嗓子。

　　隨著這聲大喝，一個巨大的身影瞬間衝到了小奶娃的身邊。

　　那頭老豬最擅長的就是豬突，他的豬突和華山那隻老猴子的遁法非常類似，老猴子的遁法是疊加傳送，可以看到一連串的殘影，速度快得驚人，絶對超過音速，但是偏偏沒有音障的問題，這傢伙的豬突同樣超過音速，同樣沒有任何聲音，同樣也沒有絲毫的慣性問題。

　　看到這一幕，江寧的瞳孔瞬間收縮。

　　他想到了柳艷紫。

　　柳艷紫的急速轉彎好像和這傢伙一樣，也是無視慣性。只不過一個是直道衝刺，一個是彎道加速，另外這頭野豬還有瞬間加速能力，這又有點像胡嬌嬌……實在有點逆天。

　　要知道胡嬌嬌是傳說種二代，那種能力絶對是傳說種才有的，他同樣懷疑柳艷紫也是這樣，那頭老野豬應該不會和她倆一樣吧？

　　就是這一恍惚，那邊已經分出了勝負。

　　只聽到「稀哩嘩啦」一陣亂響，老朱頭居然沒有剎住腳，一頭撞在了胡同底部的那堵牆上。

　　那堵牆毫無疑問地被撞出了一個人形的窟窿。

　　「這怎麼辦？你們修？」江寧衝著小老頭問道。

　　小老頭轉頭看了看胖子，身為地頭蛇，這是肯定是他的事。

　　「沒關係，之前我就有所準備，別說只是一堵牆，就算旁邊的飯店都平了，也沒有一點問題。」胖子拍著胸脯，把這件事攬了下來。

　　「第二局又是我們贏了吧？這次總不能再說什麼點到為止的問題了吧？」江寧顯得異常得意。

　　「你們贏了，算你們厲害。」小老頭別提有多鬱悶了。

　　第一局還好點，至少持續了十幾秒，不過就算這樣，也讓他們感覺輸得太難看了。第二局更慘，真正的三秒不到……他們的臉丟大了！

　　更何況因為他們的丟臉，網上那幫下注的傢伙全都賠了，恐怕此刻下注的那些傢伙正努力問候他們的老媽和十八代祖宗呢！

　　「沒想到元嬰戰體這麼厲害。」小老頭喃喃自語著。

　　「是啊，簡直就和老朱頭的突擊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啊！同樣也是身體半虛化加絶對控制。」另外一個老頭眼力也不錯，同樣看出來了。

　　騾子和那頭老野豬的動作全都快到極點。

　　老朱頭用的是突擊，這招對於他來說，絶對屢試不爽。

　　事實上他也只會這一招，而且他的結界完全就是為了配合這招的，他的結界就是一個類似通道的東西，他在這個通道裡面能夠擁有絶對控制的能力。

　　問題是他輸了。

　　原因只有一個。小奶娃的動作比他更快。

　　最讓他鬱悶的是，小奶娃一開始沒動，這傢伙動的時候，他已經來不及反應了。

　　小奶娃的動作其實很簡單，就是一轉一折，繞到他背後，然後猛推了一掌，與此同時腳下還勾了那麼一下。

　　結果就是他像一發砲彈似地被打了出去。

　　這招太高明了，實在太高明了，不服都不行。

　　什麼「在強大的力量面前，一切技巧全都白搭」……這根本就是屁話，他以前居然還相信了。

　　現在看來，力量除非真得達到了毀天滅地的層次，要不然就沒資格藐視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