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0 噁心的猜想
「過了聖誕節，我就帶你去一趟那邊怎麼樣？」江寧問道。
「不急，我現在對神道的東西理解還不夠深，你自己也已經知道，不管是神道法則，還是仙家的『道』，又或是佛家的『梵』，全都是同樣的東西，但是細節上卻有點差別，這種差別全都和神魂有關，我根本不急著轉變，我想把這三種全都感悟一遍，這樣的話，我說不定就能領悟神魂的奧妙。」老兔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有了科學精神，也開始搞起研究來了。
江寧有點發愣，他感覺自己錯失了一次機會。
不過轉念一想，想要領悟這類東西，時間肯定不會太短，他可想不到那麼遠，另外他的神魂早已經被改造得不能改造了。
算了，也沒什麼可遺憾的。
江寧倒不是自己安慰自己。
在他眼裡，「仙佛妖魔神怪」這幾條現成的路都算不上完美，信仰體系和修煉體系也一樣，至於天堂、極樂淨土、道門各派、諸天浮屠這類東西，同樣也不是他的選擇。
法則、道、梵，這些都是從神仙佛三條路衍生而來的副產品。
他既然連主線都不在乎，又何必在意副產品？
事實上，他已經有了方向，有了屬於自己的路。
………………
右手重新長出來了，只是皮膚有些白皙，肌肉也不是很有力。
其他部位仍舊在生長中，特別是距離最遠的腳，現在還有一個雛形，皮包著骨頭，中間的肉根本就沒有多少，甚至連筋腱都還沒長好。
「這是怎麼回事？好像退化到了剛剛覺醒之後不久的狀態。」江寧感到奇怪，他用手撥弄了一下自家小弟。
「廢話！你把這當作是重生好了，一切打倒重來，不過重來畢竟是重來，比起第一次修煉的時候肯定要快得多，另外你不是整個身體全都毀掉，還留下差不多三分之一，所以恢復起來會更快。」江寧老祖宗解釋道。
「可惜，我的研究還沒成功。」江寧嘟囔了一聲。
他說的研究就是那個外掛，也就是只要提供各種基本元素，就能夠合成身體成長所需要的各種物質，甚至直接合成細胞。
「我看好你，說不定從今往後連修煉都不需要了，就像充電一樣，只要一按電門，身體立刻就變得強悍起來。」老兔子在那裡開著玩笑。
他是在開玩笑，江寧卻有那麼點想法，他並不認為這絶對辦不到。
他想到一樣東西——元嬰戰體。
元嬰戰體是羅四通和白雲山聯手搞出來的，那玩意兒好像就挺符合他的要求。
「別瞎琢磨了，元嬰和元神祇能有一個，你已經修成元神，只能轉元嬰，沒辦法另外修一個元嬰出來。」老兔子開始潑冷水。
「弄一具分身出來也不行？」江寧問道。
「一般的分身肯定不行……」老兔子搖了搖頭，不過祂沒把話說死，畢竟自家灰孫子的分身有些不一樣，更像是把自己的一部分元神分離出來和其他人的神魂融合……甚至還有點人魔合一的味道：「不過轉一世肯定能行，這是有先例的。」
「我怎麼聽著……有點像為渡人劫失敗做的那種準備？」江寧感覺很怪異。
他最早瞭解「我就是我，我不是我」這種高深莫測的東西，就是當初得知大妖之後還有天地人三劫，而渡人劫居然還有這樣一個竅門。
一開始他以為胡嬌嬌和元月靈都是這樣的倒楣蛋，那時候他還不知道胡嬌嬌是沒能覺醒的傳說種，不過元月靈確實是，不過她有一個老爸呢！她老爸倒楣的可能性更大。
後來他才知道自己原來也是這種倒楣蛋，整個江家都是老祖宗的候選目標。
也正是那時候開始，他對轉世之法產生了興趣。
「我懷疑修煉元嬰戰體的法門，原本就是為了這個目地而被創的。」老兔子隨口說道。
「這怎麼可能！」江寧訕笑起來，他很清楚元嬰戰體是羅四通和白雲山聯手所創，而最初的想法則源自於《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就是虛實生滅那套想法。
下一瞬間，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臉色。
他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的「虛實生滅」有兩種用法，一種是像羅四通那樣，留下一具元嬰戰體，裡面儲存著前一世的法力，轉世之後可以迅速恢復實力。另一種是米雪那樣，留下前一世對「道」的感悟。
如果有一個人煉出了一具分身，然後和分身一起轉世呢？
轉世之後，一個選擇第一種方式，另外一個選擇第二種方式，最後再融合成一體……那頭騾子絶對有這樣的條件，他有兩個好基友，一個是白雲山，另外一個就是那個張家的子弟。
別忘了，之前他曾經懷疑過羅四通的那個基友是張道陵的轉世，結果喵姐隨口說了一句，羅奶娃更像是張道陵的轉世。或許……白雲山也是。或許……在原來的計劃之中，他們三個最終應該融合為一。
江寧感到有點頭暈，這裡面的關係實在太複雜了。
那已經不是什麼「我是我，我非我，他是他，他非他」了，裡面還攙雜了愛恨情仇，三角多邊形……好吧，他已經暈了。
「你給我快滾，老是胡思亂想，瞎琢磨，之前還好，現在居然變得這麼噁心。」老兔子怒聲喝罵。
………………
「你沒事了？」喵姐不鹹不淡地問道。
「以後不要再冒險了，沒那個必要。」會這樣溫柔的只可能是謝小薇，不過她話音剛落，底下立刻傳來一陣煞風景的聲音。
「姐姐，別管他，這傢伙死不了的。」
「他滑溜著呢，更不用說這傢伙還有好多備份，從冰城回來之後，他肯定是被白雲山刺激了，所以一回到家就讓程安瀾啟動了克隆計劃。」
「是啊，他在培養室裡面有一堆克隆體呢！」
「但願他不會拿這些克隆體來做什麼壞事……想想看，他在拉手空間裡面……」
小狐狸她們已經不敢想下去了。
謝小薇一臉黑線，她忍不住想打人……當然是打兔子，對自家寵物她是下不了手的。
「老大，很高興能夠再一次看到你。」果子狸蹦蹦跳跳跑了過來，這一次他沒有逗逼。
「行了，行了。」江寧擺了擺手，他可不想和大家一個個打招呼，全都招呼一遍：「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上面有沒有什麼說法？」
「還能有什麼說法？罪名肯定算在東突上，和當初下水道爆炸案件一樣。」說話的是喵姐。
江寧有些驚訝。
在他的猜測中，上面肯定會找人帶話什麼的……
「你用不著懷疑，什麼叫『今非昔比』你明白嗎？」喵姐不得不給江寧上上課：「上面已經知道湖裡面的那個東西了，他們手底下有得是智囊團，稍微一分析就能夠明白那東西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
江寧稍微一想，立刻明白過來。
本來妖怪的世界應該變成像民國初期那樣混亂不堪，結果那東西一出現，情況立刻變了，為了那東西，大家不得不放手一搏，贏家通吃，輸家精光。
上面知道攔不住，所以乾脆選擇當駝鳥。
「另外，這恐怕還和你發明的那套戰法有關。」胡嬌嬌遠遠地走了過來，她是聽到江寧出現的消息才匆匆忙忙趕過來的：「傷亡報告已經出來了，那邊死了兩個大妖，重傷一個，輕傷一個，剩下的全都是普通的妖怪，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死了兩個？」江寧微微一愣，緊接著自顧自地嘟囔起來：「才死了兩個……」
他冒了那麼大的風險，差一點把自己的小命給搭上……居然只死了兩個！
其中一個還是一上來的時候就中了埋伏，另外一個則是被他偷襲幹掉的。
「你以為就只有你有準備？他們事先在那個樓層布設了一堆防護，就這樣還被你得手了，一下子弄死那麼多人，最近網上全都是有關你放的那種火球的猜測……總而言之，你火了。」喵姐說道。
「是啊，你原來給人的感覺是很滑溜，擅長躲藏和逃跑，但是攻擊力不行，只要呂玉翎不和你在一起，你的危險性還不是很大，但是現在沒人敢這樣認為了。」胡嬌嬌也在一旁說道。
「對了，普通人死了多少？」江寧問道，這件事他必須問一下，雖然他出手一向都很小心，攻擊之前都會確認一下周圍有沒有人？他也有足夠的時間去觀察和計算，但是有些東西沒辦法保證的。
比如他能算準爆炸範圍之內沒人，甚至能夠算到被炸飛的玻璃不會傷到人，但是他肯定沒辦法算到玻璃撞到對面的牆上碎成幾片，然後其中的一片會不會導致某個無辜者喪命？
另外他在出手的同時，曾經讓江聰、江勤、老戴他們放一種法術，這種法術會讓人心生恐懼，四處逃跑，要不然就是躲在陰暗角落裡面。
這可以最大限度減少傷亡。
但是他不敢保證，會不會有人慌不擇路，跑進了死地？會不會有人下樓梯的時候摔倒，活活摔死或者被人踩死？
「死了兩百多人，受傷的倒是不少，好在大部分是輕傷。」胡嬌嬌說道。
江寧鬆了口氣。
他非常小心，用的是火球和飛針，後者是點殺傷，前者雖然屬於範圍攻擊，但是能量非常集中，雖然威力恐怖，但是殺傷半徑不大，不容易造成誤傷。
那邊除了一個傳說種熊孩子，其他人也很小心，儘可能避免誤傷。
「網上有一份名單。」胡嬌嬌提了一句。
「我看了會內疚嗎？」江寧並不打算查什麼名單，他乾脆直接問。
胡嬌嬌遲疑了片刻，比較肯定地說道：「應該不會。」
江寧放心了，他很清楚胡嬌嬌非常瞭解他。既然給了這麼一個回答，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名單上的人物全都不屬於弱勢群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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