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0 黑老怪的後台
「你真的打算留在這裡？」江寧皺著眉頭問道，他問的是克莉絲汀娜。
「我相信你，同樣也相信凱瑟琳，問題是你不相信她，她也不相信你，偏偏煉成元神最好任何手段都用上，也就是說對她來說，最好再來一次人魔合一，而且是用你的方法……」克莉絲汀娜不再繼續說下去了。
話已經說得很透徹了。
做這件事非常危險，最大的危險就是江寧暗中做手腳……這就像做開顱手術，主刀醫生稍微有點惡意，開刀的那位就死定了。
克莉絲汀娜其實說得還算客氣，她真心對這隻兔子不怎麼信任，因為這隻兔子絶對小心眼，而且記仇，暗中做點手腳的可能性達到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同樣她相信凱瑟琳也會有這樣的懷疑，所以她決定留下來當人質。
「這樣不是挺好嗎？」凱瑟琳走了過來。
「說實話，我真信不過你。」江寧現在已經發現，藏著掖著沒意思，不如實話實說：「那些豬是怎麼回事？你對他們可夠冷酷的。」
「你管得著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話你沒聽說過嗎？對於外國人，我能夠在意一兩個已經不錯了，再說了，我已經算是好的了，在前蘇聯，上面對下面，就像是看螞蟻一樣，二戰的時候老毛子的軍官全都得拿著手槍往前衝，軍官也只不過是高級一些的炮灰罷了。」凱瑟琳冷笑了兩聲。
江寧挖了挖耳朵，說實話一個金髮灰眼的大洋馬嘴裡說的全都是這類話，給人的感覺……非常違和。
「別說我了，她們也差不多。」凱瑟琳衝著克莉絲汀娜努了努嘴：「大姐對大自在宗的成員非常好，但是對外圍就未必了。」
「怎麼說到我頭上來了？」克莉絲汀娜有些不自在起來。
江寧微微一愣，緊接著就醒悟過來。
他想的不是別的，而是當初在夢境之中乃侖對他咄咄逼人的樣子，另外就是逃出去之後，那個女人立刻殺掉了找她求助的印尼警察……其中一個還是局長。
曾幾何時，他對那個女人絶對比對眼前這個女人要仇恨得多，甚至現在兩邊都已經了結恩怨，乃侖還成了他的堂嫂，但是真的要比較，他或許還更願意和凱瑟琳打交道。
「怎麼？你可憐那些豬？要不要轉給你？反正他們已經沒用了。」凱瑟琳隨口問道。
「沒興趣。」江寧連忙搖頭。
他可不想接下這個爛攤子。
江寧做事一向都是雙重標準。
沒錯，他最恨的就是雙重標準，當初大聯盟對大樓和天涯的紛爭，採用的就是雙重標準，後來那幫突然間冒出來的老傢伙，對他和一號採用的也是雙重標準，甚至小時候上學的時候，老師對他和那些讀書好的學生採用的也是雙重標準……他恨透了雙重標準。
但是他自己做判斷的時候，採用的同樣也是雙重標準。
曾幾何時他想公正來著……那是剛剛覺醒之後沒多久，現在回想起來他覺得那時候的自己根本就是傻逼一個。
雙重標準才是正確的選擇。
「好了，我得走了。」江寧看了一眼頭頂。
「不先打一個電話回去？」克莉絲汀娜感到奇怪。
「不回去，我還得去另外一個地方，一個不能讓人知道的地方。」江寧有些神秘地說道。
「連我都不能知道？」克莉絲汀娜問。
「沒辦法，我好不容易請李大媽擾亂天機，這事實在太重要了，沒辦法多說，要不然會生出天機感應的。」江寧不得不解釋兩句。
聽到這話，克莉絲汀娜和凱瑟琳的臉色頓時變了，她們當然知道涉及天機的厲害之處。
「我倒是可以幫你一把，說到擾亂天機，其實我們也很擅長的。」凱瑟琳乾脆做一次好人。
對於這一點，江寧絶對相信，因為他一直都不知道這個女人的藏身之處，問李大媽也沒問出過一個結果來（當然這不排除李大媽早就已經預知今天，所以故意不說）。
「我記你一個人情。」江寧答應了。
「用不著，就當做抹掉以前的虧欠好了，我和黑老怪，還有一號也有過一些交易，主要是交換技術，比如從你那裡偷來的技術。」凱瑟琳趁機說道，剛才她沒來得及坦白。
「臥槽——」江寧快吐血了，他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會有那麼多水貨地劫……恐怕不只是一號開放了技術，也不只是叱承諾不再對他們出手，很可能製造水貨地劫的技術已經被改進過了，還是這個臭女人改進的。
但是他偏偏還不能說什麼，畢竟交易是在和解之前完成的……至於這個臭女人和克莉絲汀娜的勾結……人家完全是私底下的關係。
江寧感覺自己快昏過去了，他是被這兩個臭女人氣昏的……沒錯，兩個臭女人。
對其中一個，他沒辦法，對另外一個……他打算回去之後再收拾，狠狠收拾。
不過氣昏歸氣昏，在昏過去之後，有些事他得弄個明白。
「這麼說，你知道黑老怪的底細？」江寧沒想到就會有這樣意外的收穫。
「不是很清楚，那傢伙藏得很深，而且非常小心，他們也上網，但是他們的網和外面的網絡絶對不連著，所以羅伯特根本就沒辦法潛入進去。另外他們選擇用來藏身的地方也不比我們的差，都是冷戰時期建造的防禦工事……」凱瑟琳說道。
江寧連忙打斷：「你知道他們怎麼得到這些的？你是前蘇聯時代就已經在這個體制裡面了，趁著前蘇聯崩潰的機會得到這些資源的，難道他們也……」
他當初有過猜測，問題是曹胖子說過，當年太祖對這種事就非常忌諱，之後也沒人敢再提。
「不是說太祖很忌諱這個嗎？」克莉絲汀娜也聽說過這件事。
「對當今中國影響力最大的……恐怕不是那位太祖吧？」凱瑟琳輕笑了起來。
聽到這話，江寧頓時明白了。
雖然締造共和國的是太祖，但是說到對現在中國影響力最大的還是太宗，太祖忌諱這個，太宗卻未必忌諱。
這和兩個人的性格有關。
太祖好鬥，鬥天、鬥地、鬥人，鬥了一輩子，所以他做什麼事，首先想到的就是鬥，偏偏妖怪屬於他沒辦法把握的一塊，真要鬥起來，他不清楚結果會怎麼樣？
太宗則比較平和，和為貴，另外他也敢於嘗試，不過他嘗試的同時也會非常小心謹慎，所以他完全有可能會和某個妖怪勢力接觸一下。
如果黑老怪真是當年的候選者之一，但是最終被踢出局，而叱則是核心之中的異類，他們倆的組合絶對是太宗最好的選擇。
又因為只有兩個妖怪，數量少，目標小，一旦直屬於太宗，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情況，這樣一來，曹家不知道這件事，也就沒什麼可奇怪的了。
唯獨不清楚的是之後的歷任是否也對此一無所知？
如果一無所知的話，那麼黑老怪和叱就有些居心叵測了，他們是怎麼瞞下來的？
如果知道，那麼歷任老大就心機太深了。
「我想知道你們做過一些什麼交易？……對了，樹心魔和人造福地，這倆是哪個先搞出來的？」江寧問道。
「人造福地是早就被淘汰的東西……不過當時我們都不知道還可以繼續改進，說實話，當你的改進版本出來之後，我們就立刻注意上了。」凱瑟琳在這種事情上並不打算隱瞞：「黑老怪沒我們的技術，他沒本事偷竊你們的計算機裡面的東西，我和他們雖然有聯繫，也有合作，不過兩邊的糾葛並不是很深，所以我拿到手之後，並沒有給他們。
至於樹心魔，那是我們自己搞出來的技術，黑老怪手裡好像也有類似的東西，同樣也是把其他能量轉化成為法力，然後直接注入，他們的技術比我們出來得更早，成熟程度兩邊差不過。
大規模交易是最近一段日子開始的，差不過就是我發現其他人的時候，之前我雖然注意到了你，也已經知道你修煉的是《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不過我很清楚你的《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來自於羅四通，所以我忽略過去了，根本沒注意到大自在宗也已經找上了你。」
「這不可能吧？克莉絲汀娜、米雪、程乃侖……這些名字你不可能沒看到過吧？」江寧問道。
對面那個女人眨巴著眼睛看著江寧，過了片刻她大笑了起來：「你以為這是她們的真名嗎？她們以前根本就不叫這個。她們從生下來到現在，每個人至少換了五六個名字。」
江寧愣住了，說實話，他從來沒想到過這一點。
原來他連自己女人的名字都不知道……這可真夠失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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