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修仙] 茅山小道李雲龍 作者:過客vs歸人(連載中)

 
Babcorn 2016-12-24 06:47:20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4 4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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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章,淬煉

    李雲龍和司馬承禎聞言大喜,均是右手持劍,左手握著劍身緩緩拭過,兩邊劍刃上各自留下一道猩紅。那兩把神兵好似初生嬰孩,極為飢渴,眨眼間將二人的精血吮吸乾淨,隨即在劍身血槽中各自留下了一道暗紅色痕跡。兩人也不知這痕跡有什麼意義,就都雙手捧劍走到邢倩兒身前,讓她再做祭煉。

    那邢倩兒雙手各接過一把寶劍,左右端詳,看了看兩柄寶劍上暗紅豎線,略一思索,展眉笑道:

    「原來是這樣,這兩把劍原是我乾爹千年桃枝,五行屬木。我知道司馬承禎你是土靈根,本來被這『碧首劍』所克,如今它吸收了你的精血,認你為主,便沒了這隱患。至於李雲龍,原來你竟然是風雷雙重異靈根!」

    李雲龍有些詫異,問道:

    「邢師叔啊,我這本命靈根顯靈鏡都測不出來,還是那師叔祖藏矜法師用試靈蛛咬了我好多口,才測出來的。你怎麼隨便看看就知道了呢?」

    邢倩兒一抬右手的「青丘劍」,淺淺一笑,說道:

    「這『青丘劍』中平白多了風雷之氣,豈不說明你是身懷風雷雙靈根之人嗎?風與雷原本也是木靈根變異,只怕這『青丘劍』對你施展風雷兩系法術還有增益效果呢!」

    李雲龍一聽別提有多高興,嘴巴一咧,對司馬承禎笑道:

    「那我這劍就稱得上是『青丘風雷劍』了,承禎弟弟啊,比你那『碧首土木劍』可強多了!」

    司馬承禎也不在意,憨厚的一笑,拱手對百花仙子邢倩兒說道:

    「多謝師……師娘解惑,承禎得了此寶劍,定當潛心修煉,光大我茅山宗之門戶。」

    邢倩兒見這司馬承禎年紀雖小,但寵辱不驚,胸懷大志,倒也暗暗讚嘆,不由得點了點頭,說如此甚好。

    老樹人見那李雲龍還在得意,又拿手指捏著李雲龍的脖子提在半空,憨笑道:

    「你這小子,怎麼比猴子還鬧騰?司馬承禎,你也先退下,讓倩兒替你們煉化完寶劍後早點休息,我還想早點抱小小石頭呢!」

    司馬承禎聞言慌忙後退幾步,李雲龍還想掙扎,早被老樹人拿片桃葉封住了嘴巴,你還別說,看他手舞足蹈的,活脫脫就是隻猴子!

    邢倩兒俏臉含羞,責怪了老樹人幾句後,平定心神,開始祭煉寶劍。

    只見她嘴唇微動,便有兩根古藤破石而出,將「碧首」「青丘」二劍纏繞懸空。邢倩兒先是收回雙手,掐了幾個法印,再用左手握著右手腕,右手化作劍指連點兩下,自那指尖射出兩團青色真元,將「碧首」「青丘」二劍包裹在內。

    那青色真元飽含木系道術規則,自然與兩把桃木劍十分契合,不到盞茶功夫,全部消融在寶劍內。邢倩兒一揮衣袖,古藤又神奇的消失在腳下,「碧首」「青丘」二劍又落在她的手中。

    老樹人看寶劍祭煉好了,這才松開桃葉,便聽李雲龍扯破喉嚨喊道:

    「我又沒偷過你桃子,幹嘛說我是猴子!咦,邢師叔祭煉完了,放我下去,『青丘劍』,我的寶貝!」

    老樹人搖了搖頭,手指一彈,那李雲龍翻了幾個跟頭,落在邢倩兒面前,毫髮未損。李雲龍還是動了動手腳,確定沒什麼異樣,回頭沖老樹人做了個鬼臉,這才一把奪過邢倩兒手裡的「青丘劍」。

    司馬承禎也上前施禮,接劍,對那「碧首劍」也是愛不釋手。

    李雲龍握著「青丘劍」,一會兒凌空劈砍,一會兒揮舞刺削,片刻後,就沒了新鮮勁,對那邢倩兒說道:

    「師叔啊,老樹人那木頭隨便弄弄,我這寶劍都能召喚幾個木頭人呢,你方才擺弄來擺弄去,我也沒覺得『青丘劍』有啥變化啊。」

    邢倩兒只是微微搖頭,笑而不語。

    司馬承禎略一思索,微動心神,那原本長約三尺的「碧首劍」縮為兩尺有餘,正合他身高所用。李雲龍眼睛都瞪了,慌忙嚷道:

    「咦,你是怎麼做到的?莫非你師娘偏心,讓你得了好處?」

    司馬承禎哈哈一笑,說道:

    「你自個不動心神,反怪罪我師娘。寶劍已與你我心意相通,變化隨心,大小如意。只是你需靜氣凝神,對寶劍中的血氣有了感應,自然能隨意操控了。」

    李雲龍聞言吐了吐舌頭,說師叔莫怪,容我先試試,再自領責罰。說完,平定心神,凝視著「青丘劍」,果然,那寶劍開始變大,五尺,七尺,丈餘!

    李雲龍雙手拖著那寶劍,大喊道:

    「好寶貝!大大大!等你長到三千丈,我要將這天也劈開!哈哈哈……」

    「咣……」

    老樹人又彈了他一個腦崩兒,這回它留了一手,聽著聲音不小,並不怎麼疼。老樹人對那齜牙咧嘴的李雲龍一瞪眼,罵道:

    「說到底你這『青丘劍』也算我的子孫,它就是再能長,還能大過爺爺我?」

    李雲龍略動心神,那寶劍也化作兩尺有餘,被他倒持在身後。李雲龍來到邢倩兒身前,身微躬,聲微小,嘟囔道:

    「師叔啊,我方才還以為就這麼個小小的變化,你都舍不得給我的『青丘劍』,就出言不遜,怪罪於你。誰知你對我和司馬承禎一樣公平,是我的錯,你責罰我吧!」

    司馬承禎就在他身旁,聽他這麼一說,連忙小聲說道:

    「我的哥哥啊!那些傳說中的干將莫邪倒也鋒利,可也不能變化隨心,『青丘』『碧首』二劍經過師娘真元淬煉,早已蘊含木系道痕,這才能大小如意,伸縮自如,怎麼能說小小的變化呢?」

    李雲龍吐了吐舌頭,慌忙說那就多謝師叔啦。

    邢倩兒搖了搖頭,笑道:

    「好你個貪心的李雲龍,原來是嫌師叔小氣。也罷,索性我再費心神,替你們這兩把寶劍加持神印,以免落你口實。」

    說完,玉掌一展,手心現出一面尺許長青色小旗子,神光四射,煞是不凡。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4 06:57
41章,星芒

    百花仙子邢倩兒一襲綠衫,婷婷裊裊,在手中青色小旗神光沐浴下,愈發顯得清秀。

    這才是寶貝!李雲龍一看那神光四射的小旗,頓時兩眼放光,諂笑道:

    「邢師叔,先讓我摸摸這旗子,好……好寶貝!」

    說完,也不等邢倩兒答應,伸著他那小爪子,就要摸哪綠色小旗。只是奇怪的是,離那小旗兩尺左右時,彷彿有層看不見的氣膜阻擋著李雲龍的左手,讓他摸不到。李雲龍不信邪,用力一探,「哎呀」一聲縮回了手,那小子撅著嘴嘟囔道:

    「師叔又小氣了,不讓摸就不摸了唄!幹嘛拿針扎我!」

    邢倩兒性格極好,也不惱怒,笑道:

    「雲龍,你知道這是什麼寶貝嗎?靈寶自有器靈,你與它不熟就想碰它,自然被神茫所傷。」

    李雲龍搖了搖頭,說師叔你就別賣關子了,直說不就完了嗎?那邢倩兒嘴角一翹,說道:

    「這寶貝還是前些日子,那怪物楊騏的猴子叔叔開口點破,我才知道它叫青蓮寶色旗,是那傳說中的極品先天靈寶五行旗之一。」

    聽這名字就很唬人,李雲龍和司馬承禎對望了一眼,都吐了吐舌頭,如同看見骨頭的小狗。司馬承禎又轉頭對邢倩兒說道:

    「既然是五行旗,那其餘四面旗子呢?」

    邢倩兒抬頭看著西北方向,輕舒口氣,說道:

    「那戊己杏黃旗就在長安潘師兄手中,剩下三面旗子,蓉兒師姐、無卿師兄和玉蟬妹妹各有一面。」

    李雲龍半天合不攏嘴,好不容易回過神,抬手擦了嘴邊的口水,感慨道:

    「咱們茅山宗寶貝真多,啥時候能給我一件啊。」

    邢倩兒回過神來,收回思緒,輕嘆口氣,說道:

    「好想將這消息告訴他,又怕他心神不寧,誤了修行。哎,還是等十月初出關之日,再給他說吧。雲龍啊,這些重寶並非咱茅山宗所有,而是前些日子,我們在長安歷練,機緣巧合下,才得了這些先天靈寶。正好我睹物思人,心神難安,不易閉關,不如就給你們說說那段往事吧。」

    司馬承禎和李雲龍自然明白,邢倩兒說的睹物思人,是說看到青蓮寶色旗想起了那虯髯道君潘師正。邢師叔如今有了身孕,想與那潘大鬍子分享喜訊,又怕耽誤他修行。

    那邢倩兒抬手一指,石洞頂上垂下兩根青藤連在一起,好像鞦韆一般,她往上一坐,輕輕晃動。李雲龍和司馬承禎連忙盤膝坐在草地上,側耳傾聽。

    說起這青蓮寶色旗的來歷,還與那大唐天子李世民有些關係。

    也是唐王李世民合該蒙難,遇到個倒霉的涇河龍王,那涇河龍王因與江湖老相士袁守誠打賭,擅自篡改天令,不尊玉帝旨意降雨,違背天條犯了死罪。涇河龍王死到臨頭,才受那老相士指點,去找唐王李世民求情。那唐王有心相幫,卻被臣子魏徵夢斬涇河龍王,反做了惡人。那涇河龍王陰魂勾結玄武門之變刀下亡魂李建成、李元吉以及十八路反王等惡鬼,聚集在長安城附近,意圖禍亂天下。

    是太史令李淳風、火井令袁天罡上奏獻策與唐王,那天子李世民才詔令天下道家佛門群集京都,是為長安除魔會。

    貞觀十三年元月十五夜,各門各派明爭暗鬥,均是派出精英弟子試煉,意圖高人一等,壓人一籌。其中茅山宗派出的,除了潘師正、郭蓉、賈無卿、邢倩兒、王玉蟬五位絕世天驕外,還有兩個奇兵,就是那怪物姑爺楊騏和大禹大神之子禹小魚。

    誰知這七人的五行以及道行引起長安附近一股極為恐怖的勢力的注意,那長安地下封印著一位不世帝王,手下陰將均是一時之豪傑,他們不動聲色間化解陰魂圍城之難,卻將茅山宗的潘師正等七人攝到了其它地方。

    那被封印在地下的,正是橫掃**的陰皇祖龍,因他性情高傲,不是甘居人後之輩,遭天妒求長生而不得。一怒之下,轉為鬼修,集結生前部下,勢力極為龐大。為防不測,仙族數位神仙大能聯手制住陰皇祖龍,將其封印在長安地宮,滅其傲氣,迫其修心。並以先天靈寶五行旗,外加異寶天花妙墜旗、鴻蒙封神旗定住祖龍法體頭身尾以及四肢,結成屠佛滅神的五行北鬥神煞大陣。

    這五行北鬥神煞大陣極為玄妙,若要破解,修為越高反而猶如飛蛾撲火,踏進法陣結界便魂飛魄散,還談什麼破陣!唯有煉精化氣、煉氣化神這些修為較低的修士,才有可能在法陣結界中保全自身,找到七大結界中七面旗子。

    最最可怕的是,那七面旗子必須在同一時辰內拔去,才能化解五行北鬥神煞大陣,否則,陰皇祖龍便神形俱滅,身死道消。

    原本那些大能是要設這麼個死局,讓陰皇祖龍死心在此淨化那滔天戾氣。怎曾想那陰皇魂識感應到這潘師正等人的氣息,欲兵行險著,借七人之力破解自身封印。也是他命不該絕,潘師正等七人還真破解了那五行北鬥神煞大陣,陰皇祖龍真身得以破封而出,恢復自由。

    潘師正等人破陣時能拔下那七面小旗子,也算得到那些先天靈寶認主,自然各自收了起來。而那陰皇祖龍為了答謝他們,將五把絕世寶劍贈與茅山宗五位天驕,分別是「金麟劍」、「朱雀劍」、「嘯風劍」、「青虯劍」、「長生劍」,五行具備,正與五位天驕相配。

    說到這,邢倩兒忽然住口不言,左手一掩嘴巴,柳眉微皺,乾嘔兩下。緩了一緩,方才一舉青蓮寶色旗,接著道:

    「哎,又有點想吐啦。我說到哪了?對了,這寶旗妙用無窮,與修行也有諸多好處,你們快將『青丘』『碧首』二劍拿過來,我得趕緊替它們加持神印,不然一會吐得時候就啥也做不成了。」

    李雲龍和司馬承禎連忙雙手捧劍,快步上前,那邢倩兒默運玄功,催動那青蓮寶色旗,只見神茫閃了兩下,分出兩團星芒落在兩把小劍劍鍔上,各形成一枚青色十字星芒印!隱隱散發著幽幽清輝……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4 06:57
42章,瞬移

    那「碧首劍」和「青丘劍」經這先天靈寶青蓮寶色旗的加持,不光劍鍔處有一枚青色十字星芒印,寶劍通體也隱隱有一層星芒,越發玄妙!李雲龍和司馬承禎用手指輕輕的摩挲那十字星芒印,心中均有說不出的喜悅。

    邢倩兒收了青蓮寶色旗,站了起來,芊芊玉指一點那青色的十字星芒,說道:

    「那青蓮寶色旗妙用無窮,它所加持的十字星芒印自然也有奇妙之處。」

    李雲龍迫不及待,張口接道:

    「邢師叔!快說說,有啥奇妙的啊?」

    「移花接木,李代桃僵!」

    「移花接木,李代桃僵?」

    李雲龍撓了撓頭,不小心又碰到了那兩個包,咧了咧嘴巴,也顧不上喊疼,接著說道:

    「師叔啊,你別用這些文縐縐的詞啊,啥叫移花接木,李代桃僵啊?」

    邢倩兒用指尖一戳他的額頭,笑道:

    「這是個保命的法門,你們的兩把劍不是均能召喚桃木分身嗎?『移花接木,李代桃僵』便是讓桃木分身替你避災躲禍,讓你真身或藏匿於一草一木之內,或遁逃於千里之外!」

    原來若是遇到緊要關頭,那青色十字星芒印可以自成結界,擾敵視聽,先以桃木分身偽裝成自身,本尊可另變作一花一木騙過他人。倘若提前用這星芒在某些相同本源的草木上做標示,也有瞬息千里之功效!

    邢倩兒看那兩個娃娃瞠目結舌,一言不發,又笑了笑說道:

    「只是你二人修為太淺,切莫持寶自傲,若是碰到那些渡劫得道的大能,只怕你心念未動,早被他擒拿在手,修為境界最為重要啊。」

    李雲龍摸了摸頭上的包,似懂非懂的說道:

    「我與老樹人差的太多,它那指頭看似慢悠悠的彈過來,我的『順風術』就是施展不開,腦袋上才長了這兩個包。對了,師叔,我和承禎的寶劍同根同源,又能相互感應,若是現在彼此做個標示,豈不是多了瞬移之術?」

    邢倩兒、司馬承禎、老樹人均是點頭稱妙,兩個娃娃持劍凝神,心念一動,便見各自寶劍射出一道綠色光線,與對方寶劍星芒一碰,就不見了。李雲龍和司馬承禎將那兩把劍找了個遍,並沒有看到什麼標示,莫非失敗了?兩人抬頭看著邢倩兒,那李雲龍皺著眉頭,說道:

    「師叔啊,你可別看我和承禎年紀小,哄騙我們,這兩把劍都找遍了,哪有什麼標示呢?」

    邢倩兒極為難得的擠了擠眼睛,笑道:

    「那你何不再試試呢?」

    李雲龍提著「青丘劍」往後退了兩丈,心中暗道:邢師叔啊邢師叔,這可是你要求的,一會沒了面子,看你還有啥話說!

    他將那「青丘劍」豎在胸前,看著那青色十字星芒印,心念一動,只見星輝一閃,原地留了個桃木分身,自個出現在司馬承禎身邊!

    嗨,有趣!不等邢倩兒、司馬承禎、老樹人發話。李雲龍又跑出去很遠,回頭喊道:

    「你們看好了!我再試一次!」

    可過了半響,他還在原地。莫非距離遠了一點?司馬承禎也想試一試,卻被邢倩兒攔了下來。那百花仙子邢倩兒笑道:

    「這移花接木,李代桃僵豈是能隨便施展的?李雲龍方才那一試,已經耗盡了十字星芒印的威能,需要以靈氣充能,才能再次施展的。」

    司馬承禎暗暗咋舌,心想也是,若是能毫無限制隨意施展如此玄妙的法門,也太沒天理了。

    那遠方的李雲龍也發現了異樣,提著「青丘劍」灰溜溜的返回來,將劍一舉,說道:

    「這個十字星芒印怎麼不亮了?師叔啊,要不你再用那青蓮寶色旗給『青丘劍』多注入點能量如何?」

    邢倩兒搖了搖頭,笑道:

    「你自個捨不得耗費元氣,反倒過來求我,你也不必耗費真元,只需找些靈石給它充能,便能重新激活它。」

    李雲龍說靈石我有!心念一動,自如意戒中取了些下品靈石,右手持劍,尚未觸及左手中靈石,那些靈石靈力盡失化作粉塵消失不見。李雲龍抬手看那劍鍔處的星芒印,依舊黯淡無光。

    這小子咬了咬牙,再取出十來枚,依樣讓「青丘劍」攝取靈氣充能,依舊毫無光彩。

    李雲龍抬頭看了看邢倩兒,那小氣的師叔只是搖頭微笑,感情是指望不上了。他看了看司馬承禎,那沒良心的傢伙,一點覺悟都沒有,看似在擦拭「碧首劍」,其實在看自己的笑話!老樹人他就不用看了,在身後笑得捶胸頓足,這有什麼好笑的?至於嗎?

    你這個破星星,不信把你點不亮!李雲龍一狠心,取出那枚中品靈石,往十字星芒印處一按,暗罵道:你給我亮!嗨,那枚中品靈石瞬間就被吮吸乾淨,十字星芒印還真亮了,恢復了先前青色的光暈。

    哦,邢倩兒和老樹人倒還真沒想到,李雲龍竟然有中品靈石,不過那老樹人依舊不肯放過擠兌李雲龍的機會,它喘了口氣,甕聲甕氣的道:

    「哦……哦……,我說小子,去去去,你再試一次這瞬移之術。」

    李雲龍白了它一眼,嘴巴緊閉,一臉沮喪,感情在心疼那枚中品靈石。邢倩兒和司馬承禎看著他被老樹人嘲諷後吃癟的樣子,忍俊不禁,一個笑得花枝招展,一個笑得死去活來。

    常言道樂極生悲,那邢倩兒笑著笑著,忽然柳眉微蹙,感情又有些想孕吐。她一手捂著嘴巴,苦著臉道:

    「這才兩個多月,就如此難受,成天這麼吐下去,何時是個頭啊?」

    李雲龍一聽,撓了撓頭,笑了。他抬頭對老樹人說道:

    「來來來,你這塊木頭,把頭低下,我給你說個悄悄話。」

    老樹人一臉不屑,晃了晃拳頭,用指頭將李雲龍捏起,放在耳邊,頭微微一側,意思是你說吧。那李雲龍趴在老樹人耳邊輕言幾句,老樹人也連連點頭稱是。嘿,這一老一小神神秘秘的,搞什麼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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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章,防範

    老樹人一晃肩,將李雲龍順粗壯的臂膀扔在地上,憨笑道:

    「此招若是有效,以後少不了你的好處。趕緊和司馬承禎走吧,莫再打擾我家倩兒休息。」

    李雲龍心念一動,將「青丘劍」一拋,那寶劍落下時化作三寸長短,被他一把抓住,插在道髻上,倒也像個髮簪。他胡亂右手一豎,對邢倩兒請辭告退,拉著司馬承禎扭頭就走。

    司馬承禎哭笑不得,被那李雲龍拉拉扯扯走了好幾步,這才將右手的「碧首劍」也化作髮簪插在頭上,胡亂打了個稽首,說師娘恕罪,弟子告辭,回身埋怨那李雲龍害自己失了禮數。

    兩人沒走幾步,忽聽身後有些動靜,回頭一看,那老樹人不知在搞什麼名堂。

    只見它伸手扯下兩根古藤,一晃腦袋,滿頭開出粉紅桃花,那看似笨拙的身體扭動起來倒也靈活。它手舞籐條,搖頭晃腦,唱道:

    「老樹人~我雖是塊木頭~~~~,潘鬍子~~他才是塊石頭~~~」

    那石洞口的邢倩兒看到這情景,又是好笑又是好氣,李雲龍那小子怎麼就這麼損呢!

    不過老樹人那滑稽可笑的動作落在邢倩兒的眼中,滿滿都是愛,她心中一暖,頓時覺得好受多了。

    李雲龍呢?拉著司馬承禎跑得飛快,邊跑便咧著嘴笑道:

    「兄弟,我沒吹牛吧?你說那老樹人頭上紅了沒有?」

    司馬承禎十分無語,原來自己這無良哥哥,還記著自己說他吹牛那事呢!

    離開那百花仙子邢倩兒閉關的山頭後,落日西垂。兩人沿著山路往回走,那司馬承禎也是好奇,說道:

    「方才我師……師娘說有身孕兩個月了,哎,我說雲龍哥啊,你說到時候咱們會多個小師弟呢?還是小師妹?」

    李雲龍將食盒換到左手,舉起右手裝模作樣掐了幾下,故作高深的道:

    「且容本小仙一算天機,嗯,掐指一算,你師娘明年生的是小師弟!」

    司馬承禎白了他一眼,笑道:

    「你又吹牛,我認識你這麼多年,只知道你會坑蒙拐騙!」

    李雲龍也不惱,將左手食盒一抬,笑道:

    「我雖然不會算,但也知道俗語常說『酸兒辣女』,邢師叔吃的喝的全是酸不拉幾的東西,十有**會生個大胖小子!」

    司馬承禎恍然大悟,一指李雲龍道: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你就是根據這個斷定我師娘有喜的?」

    李雲龍點了點頭,笑道:

    「誰讓你這書蟲成天只知道啃經書,這回懂得道理在書外了吧。」

    司馬承禎連連點頭,正要答話。忽然那李雲龍心生警覺,一把拉住司馬承禎,悄聲道:

    「別動!前面好像有些異樣!」

    忽然一陣妖風吹過,落地化作一人,那人滿臉橫肉,目露凶光,正是惡道豺狼。那柴道人一聲冷哼,說道:

    「你這娃娃倒也警覺,有些古怪。哼哼,李雲龍,你方才說誰會生個大胖小子啊?」

    柴道人的出現,著實將李雲龍和司馬承禎嚇了一跳,不過兩人早已對這惡道有所防範,自然不會實話實說。兩人胡亂豎起右手打了個稽首,算是見了禮,李雲龍頗有急智,隨口胡謅道:

    「幸虧遇到道長你了,我們只是趕山路有些害怕,就說說山前山後張長李短的瑣事壯壯膽。哎,柴真人啊,你在這後山做什麼?」

    那柴道人聽李雲龍稱他為真人,臉色稍緩,話也多了幾句,丟下句:

    「我家貝老失心瘋又要發作了,我來替他找些治病的東西!」

    話音未落,又化作妖風不見了。李雲龍和司馬承禎這才擦去冷汗,面面相覷。

    忽然一陣山風吹過,樹葉微微動了動,周圍反倒顯得格外寂靜。一聲動物哀鳴遠遠傳來,使人心驚膽顫,李雲龍和司馬承禎毛骨悚然,撒腿就跑。

    當他二人看到路旁倒著一隻尚未嚥氣的母虎時,又被嚇了一大跳。那母虎膛開肚裂,內臟俱失,與以前看到的母鹿慘狀一模一樣!李雲龍和司馬承禎這才明白,原來這些動物失去的內臟,就是貝道人的藥!

    兩人只覺得後背發涼,跑的越快了。

    回到住處,緊閉門窗。李雲龍和司馬承禎擠在一起,依舊瑟瑟發抖。他們也曾面對那凶狠的水夜叉,可也沒這麼害怕。這還真不能怪兩個娃娃,那夜叉吃人或許只是習性,可這貝道人生食母獸的胎盤內臟,就殘忍的多了。

    兩人越想越怕,眼見得要哭了。

    他們為何不去告訴三長老蘇元朗或者周陀等人?說了也沒用,那柴道人也說了,殺死母獸取走胎盤內臟是為了治貝道長的病。茅山上下近日來除了小翠父女遇害外,再也沒有離奇命案發生。

    茅山宗會為死去一些動物去指責一個煉神還虛的客卿嗎?或許會。李雲龍和司馬承禎也知道,張昌和柴道人貝道人是鄖國公張亮的人,宗門若是因此得罪了那心胸狹窄的鄖國公,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三長老蘇元朗性烈如火,四長老王玄覽一向不理宗務,去找假道士周陀?算了吧,除非他自己願意出現,否則越是關鍵的時候,你越找不到他。

    掌教王遠知以及其他長老遠在天邊,少一代天驕也都在閉關。偌大的茅山宗竟然沒一個能妥善處理此事的人,難道就任由那兩個惡道殘忍的屠殺母獸們嗎?李雲龍和司馬承禎想來想去,拿不出主意。

    或許是生性謹慎,司馬承禎想的多了一點,頓時將自己也嚇了一跳。他臉色煞白,抓著李雲龍的手,說道:

    「哎呀不好!咱們在後山路上,那柴道人好像問你誰生大胖小子了?那我後面說師娘有喜豈不也被他聽到了?你說萬一那貝道人起了歹心,可如何是好?」

    李雲龍只覺得心都要跳出來了,司馬承禎的擔心並不多餘。邢師叔正好有了身孕,可千萬別被那惡道盯上了!

    這這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需要提早做防範。李雲龍心念一轉,說道:

    「想必那柴道人還沒回來,我們去哪仁佑觀探探虛實,再做定奪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24 06:57
44章,白狗

    在去往仁佑觀的路上,兩人邊走邊商議,決定由司馬承禎設法引誘那住在仁佑觀中的張昌、貝道人出來,然後李雲龍趁機潛入他們的房間,看看能探聽到什麼有價值的訊息不。若是張昌、柴道人、貝道人密謀不軌,意圖對百花仙子邢倩兒下毒手的話,也好及早做個防範。

    兩人進了仁佑觀,師兄們早已收功離去,庭院中空無一人。

    這樣正好,免得與人打招呼驚動了那張昌等人。穿庭過院,快到張昌房前時,李雲龍打了個手勢,示意司馬承禎按計畫行事,自己縱身貓腰,躲在一旁。

    那司馬承禎長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去,略微調整了下心態,往張昌房間走去。邊走邊喊道:

    「張昌師兄在嗎?司馬承禎想請教你一些問題……」

    司馬承禎越說聲音越低,真要見了張昌的話,他與那張昌可沒什麼共同語言,到時候要是提不出問題就麻煩了。

    那張昌房內並無聲音傳出,司馬承禎走到房前,以手扣門,喊道:

    「張昌師兄在嗎?司馬承禎求見。」

    房內依舊悄無聲息,十有**房中無人。司馬承禎這才松了口氣,回身正欲招呼李雲龍過來。忽聽房門咯吱一響,走出那細目白臉的狼子張昌,在司馬承禎肩上一拍,低頭看著他,奸笑道:

    「原來是小師弟,你有什麼事啊?」

    司馬承禎差點被嚇死,半響說不出話來。那張昌一看,反倒笑了,一拱手,尖聲道:

    「師兄方才有事沒有及時應你一聲,讓師弟失驚了,還望師弟你莫怪罪啊。」

    司馬承禎這才回過神來,靈機一動,接著張昌的話說道:

    「可不是嘛,張師兄你神通過人,神……神出鬼沒,實在是令人防不勝防啊。」

    張昌對司馬承禎的籠絡之心,司馬承禎能感覺得到。司馬承禎回答張昌的話,看似語無倫次,其實也有技巧。一來這種語無倫次反而說明自己也有弱點,像張昌這種人,若要用人,也要讓人對他心生敬畏。二來這種自私的人生來就要俯視群生,稍加恭維,他便會得意忘形。

    果不然,那張昌聽了司馬承禎的話,十分受用。以往司馬承禎跟那討厭的李雲龍形影不離,張昌想拉攏司馬承禎沒有機會。如今司馬承禎自己找上門來了,狼子張昌可不想放過這個好機會。

    他努力流露出一幅愛才如命,求賢若渴的樣子,臉笑自己都覺得有點累,問那司馬承禎有何事。司馬承禎就以剛進融合初期,面臨修行所費頗多,疑難重重,不知前路在何方等問題,向那張昌討教。

    張昌越發心喜,只覺得司馬承禎已是他彀中之物,遲早為他所用。便昂首尖笑道:

    「承禎師弟,只要你今後跟著我,莫說這融合期所需靈石等物資,便是你們道家那煉神化虛、煉虛合道境界所需靈石仙材,我張昌也能滿足你!」

    司馬承禎一心想引張昌和貝道人離開房間,哪裡跟這些豺狼之輩深交啊!他胡亂說了句多謝師兄厚愛,只是我目前修煉法術遇到些問題,還請師兄指點迷津啊。

    按說司馬承禎修習土系道術,而張昌練得是火系道術,司馬承禎來找張昌,不是病急亂投醫嗎?不過張昌知道,茅山宗掌管土系道法傳承的掌教王遠知和潘師正都不在茅山,剩下那些師兄們所掌握的道法還沒司馬承禎領悟的快,司馬承禎小小年紀就能煉化氣海,融合有成,能指點他的,即將結丹的張昌還真算一個。

    張昌正要客套兩句,做出一副虛懷若谷的樣子,哪知司馬承禎抬手就是一個「石雷術」,放置在院中,口中說了個「爆」字,「碰」的一聲巨響,聲勢駭人。

    司馬承禎正想隨便找個話題,張昌連忙拉住他,低聲道:

    「師弟你道法初成急於嘗試,這我理解,只是這院中狹小,不如我們去觀前平地處如何?」

    他這提議正中司馬承禎心意,當下小司馬滿臉歡喜,先一步往觀外走去。那張昌在後面將房門一拉,頓了一頓,彷彿在想著什麼。司馬承禎喊了一句,張昌這才應聲跟著離去。

    他們前腳剛出院落,身輕如燕的李雲龍悄無聲息的溜進院子,一拉張昌房門,鑽了進去。

    不是說司馬承禎將張昌和貝道人都引出去,李雲龍再躲進幾人房間嗎?方才明明只有張昌跟了出去,李雲龍就敢進這幾個惡道的房間?

    其實李雲龍是看那司馬承禎釋放的石雷驚天動地,依舊不見貝道人出來,那肯定是不在房內。

    李雲龍進入房內,果然沒看到人。

    當他看到一隻可憐的小白狗時,無比憤怒,張昌等人也太沒人性了!

    那小狗個頭不大,僅一尺有餘,通體雪白,煞是可愛。這麼討人喜愛的小狗,看到李雲龍或許害怕了,掙紮了幾下愣是站不起來,感情前腿被打折了!那小狗見到李雲龍也是一愣,張嘴吱吱嗚嗚亂叫,李雲龍生怕它引得狼子張昌回頭,一抬手,五指成抓指向那小狗,指形變換,唸著古怪音節,隨之一股奇怪的精神波動彈入那小狗腦袋內,毫無抵抗的就將它馴服成功。

    那小狗不再掙扎,搖著尾巴極為馴服的看著他,李雲龍心生憐憫,過去將它抱起。抬手摸了摸小狗的腦袋,說道:

    「哎,沒想到我這『馴龍術』第一次成功馴服的,竟然是你這個可憐的傢伙!那張昌怎麼這麼狠,咦,他怎麼喂你這些東西?」

    那地上,有一些動物心臟,黑不溜秋的,感情早已**變質。怎麼能讓小狗吃這麼噁心的東西呢?不容分說,抬腳一頓亂踩,將那些黑心盡數踩碎,黑水流了一地。

    或許小白狗也有靈性,感覺到了一絲溫暖,口中輕嗚,兩眼流下些淚痕。

    李雲龍想的比較周到,他心念一動,將那些破碎的腐心和酸蝕黑水盡數收進如意戒,摸了摸小狗的腦袋,說道:

    「我把那些髒東西弄走了,張昌回來以為你吃光了,就不會打你了。一會把你放下後,你可千萬別亂動,免得他們回來有所察覺。」

    說完,將小白狗放在被如意戒清除乾淨的那塊地面上,自己往牆角一躲,慢慢的不見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31 12:31
45章,失心

    且不說李雲龍如何在哪房間守候,先說司馬承禎和張昌來到仁佑觀前,那張昌畢竟假丹已成,指點司馬承禎如何修煉還是綽綽有餘的。

    兩人倒也沒說幾句,忽然平地起風,現出那凶狠柴道人的身形。司馬承禎臉色微變,慌忙打了個稽首,說道:

    「柴真人回來了啊,時候不早了,我得趕緊回去吃飯。張師兄,改日再來請教,告辭!」

    那張昌以為司馬承禎見柴道人害怕才走的,倒也沒有起疑心,嘿嘿一笑,說也好。

    司馬承禎走後,那柴道人開口說道:

    「少主,你怎麼沒守著貝老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失心瘋一發作,虛弱的連三月大的嬰兒都不如,若是出了差錯,該如何是好啊?」

    張昌有些不悅,一拂衣袖,冷哼一聲道:

    「還輪不到你多嘴!我自有分寸,那房間有貝老布下的狼煙鎖魂結界,等閒之輩豈能踏入?還是操你自己的心吧!貝老需要的東西可曾找齊了?」

    若非事關重大,柴道人也不敢責怪張昌,少主為人囂張跋扈,容不得人說他半點不是。柴道人不敢再忤逆那張昌,連忙躬身拱手,說道:

    「我倒是獵殺了幾隻母獸,取了些胎盤內臟,應該能幫貝老暫緩失心瘋之痛。對了,少主,方才見到司馬承禎,倒是提醒我一些事,不如回去說與貝老聽聽,讓他拿個主意。」

    張昌看柴道人不敢造次,這才罷休。不過他也知道柴道人說的沒錯,那貝老也算是家老重臣,容不得有閃失,還是趕緊回去守護他,讓他度過危險期吧。

    兩人健步如飛,入了仁佑觀,直奔住處。推門進去看了一眼,都放下心來。

    那張昌行為詭異,對房中的小白狗一拱手,略一側首,說道:

    「柴大,你多心了吧?貝老已經把心吞了,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

    那柴道人將門「咯吱」一閉,正要說話,忽然隱約聽到房內有牙齒打架的聲音,他循聲望去,那怪聲就消失了。柴道人眉頭一皺,說道:

    「少主,你方才聽到沒有,好像有牙齒打架的碰碰聲,仔細一聽怎麼又聽不到了。」

    張昌哂笑道:

    「我看你是跟貝老待久了,也開始疑神疑鬼了!想必是貝老剛吞完心,那失心瘋還沒徹底過去呢。對了,你方才要說什麼就趕緊說,貝老應該能聽得到。是吧,貝老?」

    說完,張昌蹲下身,十分無禮的摸了摸那小白狗的腦袋,取笑它道:

    「你還別說,貝老這樣子才討那些小娘子喜愛呢!」

    那柴道人不敢跟張昌一起取笑小白狗,他略一俯首,輕聲道:

    「少主,貝老不是說過嗎?若有懷孕的元嬰修士,取其胎盤和元嬰同吞,可徹底治癒他的失心瘋,他的修為才能更進一層。」

    狼子張昌打斷柴道人的話,冷哼一聲,說道:

    「你這話等於沒說,若是那有身孕的元嬰修士好弄的話,義父他早就替貝老找到了。哼哼,能讓元嬰修士懷孕的,自然都是恐怖的存在,保護定當週嚴,那有機會下手啊。」

    柴道人沒有直接辯解,而且把他在後山聽到的話說了一遍。那張昌起身踱到桌幾邊,一坐,眯眼成縫,笑得十分陰險,尖聲道:

    「原來還有這等好事!柴大,你確定那後山閉關的邢倩兒無人守護?」

    「今天我回來略晚,正是去哪後山打探了一番,那石洞附近只有一片**竹林,以及一個樹人守衛。」

    「好!不如你我這就去將那小美人捉來,讓我先享受一番,再殺她給貝老治病!她那魂魄可得留給我,嘻嘻嘻……」

    那柴道人也是心狠手辣之徒,自然沒有異議,他低頭看著那小白狗,說道:

    「貝老,你放心,我與少主去去就回,捉那個元嬰中期的女娃娃易如反掌,貝老你就等我們的好消息吧!」

    那小白狗聞言一個勁的搖頭,彷彿不贊同,時不時還把頭扭向李雲龍的藏身處,口中嗚嗚直叫。

    李雲龍害怕嗎?廢話!他不光害怕,還差點沒被嚇死!當聽到張昌叫小白狗貝老時,李雲龍渾身一軟,牙齒打顫。看到那柴道人循聲望來時,他將手指往嘴裡一塞,才沒被發現。

    若非親眼看見,打死他也不相信,小白狗就是貝道人!失心瘋!方才那七八個黑心臟?我那「馴龍術」怎麼好像將那「貝道人」馴服了?不是說差兩小階都難以成功嗎?要知道,當初那個毫不反抗的夜叉,李雲龍都沒馴服成功。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所不知道的是,若非有如意戒,進入這房間時,就會被焚魂狼煙所結成的禁制滅殺。蕩魔堂這信物雖不能毀天滅地,可也有它獨到之處,進出一個小小的結界,還是輕而易舉的。

    至於那貝道人怎麼會變成小白狗?也是因它的功法所致。貝道人其實是變異的天狼後裔,名叫多心狽。為何叫多心狽呢?只因這種異獸生而無心,育之必死。唯有將其拋棄,任其體會殘忍先生恨心,才能苟活續命。此後它會逐漸接觸其他東西,在體內生成更多的心臟,能力也會隨之提高,只是多心必有所失,多心狽患有失心瘋也就是很正常的了。

    李雲龍來時,剛好趕上貝道人失心瘋發作。多心狽只要犯了失心瘋,就會將體內的心吐個一乾二淨,期間自然半點修為都沒有。你說這時李雲龍施展那無比玄妙的「馴龍術」,來馴服毫無抵抗力的「貝道人」,跟馴服一個剛出生的小狗有什麼區別?

    事情就這麼不可思議,先前馴服相差兩三個小境界的夜叉、小黑,李雲龍都失敗了。如今遇到差兩大境界五小境界的「貝道人」,李雲龍竟然馴服成功了!可憐的「貝道人」就這麼成了他的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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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章,被擒

    「別往這邊看!別往這邊看!你這小狗,我會被發現的……」

    看到那「貝道長」把頭轉向自己這邊,李雲龍心裡叫苦不迭,默默乞求道。

    或許是已將那小多心狽馴服的緣故,李雲龍竟然聽懂了它方才的叫聲,那小多心狽搖了搖頭,輕嗚道:

    「我已經有新主人了,才不跟你這白眼狼和黑心豺一起做壞事呢!小主人呢?小主人呢?」

    那小多心狽一面輕嗚,一面把頭轉向李雲龍藏身處,感情有些疑惑,小主人藏到哪兒去了?

    張昌和柴道人自然也能聽懂多心狽的嗚聲,對視一眼,反倒都笑了。那張昌過去彎腰揪住多心狽的耳朵,提領起來,一邊挑逗,一邊笑道:

    「貝老你恐怕不是犯了失心瘋,而是真瘋了吧?敢罵我白眼狼!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大膽的貝貝,我彈彈彈……」

    這不良惡少!貝道長好歹是家老重臣,他竟然當著柴道人的面彈多心狽的小丁丁!

    柴道長欲言又止,他深知自己少主的秉性,越是攔著他,他反而做的越瘋狂。看著貝老被少主羞辱,又幫不上忙,只能長舒一口氣,把頭轉向別處。

    那惡少張昌毫不理會小多心狽的哀鳴,依舊彈個不停,聽到柴道長的嘆氣聲,反而越發得意,尖笑道:

    「柴叔你怕什麼?貝老失心瘋發作,那會知道咱們做了什麼?要不你也來彈兩下?看他還敢不敢再罵咱們白眼狼、黑心豺!你聽,這貝貝還喊他那小主人救他呢,我彈彈彈,看看會有誰來救你!」

    那小多心狽又羞又痛,口中哀鳴不止道:

    「嗚嗚……主人救我,嗚嗚……主人救我,該死的李雲龍啊,嗚嗚,你既然收了我,怎麼能不管我呢?」

    李雲龍早已看不下去了,世上怎麼會有張昌這種不義之徒!貝道長好歹也算是你張昌的長輩,你卻這樣羞辱他!不過他也是有心無力,知道幫不上那可憐的「貝道長」什麼忙,只有默默嘆息了。

    可張昌和柴道長聽到「貝道長」的哀鳴,就愣住了,李雲龍!貝老是不是真瘋了?他怎麼會說出李雲龍收了他這種話呢?那張昌和柴道長四下張望,狼煙鎖魂結界完好無損,房內沒發現什麼異樣啊。張昌一聽到李雲龍就火大,索性連捉弄貝道長的興趣都沒了,將那白色的小狗扔在地上,踢了一腳,怒斥道:

    「又是李雲龍,好好好,好你個貝多分,去找你的新主人吧!」

    那小多心狽一聲慘叫,奮力爬向李雲龍藏身處。

    李雲龍嚇壞了,心中默默吶喊道:

    「別別別,我的貝道長啊,馴服你只是個誤會,我不想當你主人啊!」

    他哪知多心狽在失心瘋發作時,吐完那些藏心,處於無心失魂虛弱狀態。「馴龍術」馴服它,就是重新給它凝結了一顆忠心,也難怪多心狽會認他做主人了。

    小多心狽對那張昌怕的要死,一心只想鑽到主人懷中尋求保護,它依稀記得主人就藏在這個角落,便奮力爬了過來。還別說,雖然看不見,但它能感覺到,主人就在眼前,小多心狽一使勁,傷殘的前肢往前一搭,搭在主人身上。

    「房內有人!」

    一看貝老前肢懸空立起,張昌和柴道人立馬回過神來。莫非真是李雲龍?張昌和柴道人心裡都在思考。張昌是又氣又惱,你這該死的李雲龍,三番五次壞我好事,今天落在小爺手裡,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柴道人想的是,好一個李雲龍,明明只是個開光初期的小道士,怎麼能穿過狼煙鎖魂結界,藏蹤躡跡躲過自己過人的感知術呢?這柴道人雖是妖修,早已進入妖修第三境界第一小階凝神中期,相當於修真者煉神還虛出竅中期,與茅山宗眾位長老境界尚在伯仲之間,可如今竟然絲毫沒有察覺到李雲龍在何處!這個李雲龍不簡單!

    不過雖然感知不到,但可以肯定的是,李雲龍就在那個角落。

    李雲龍看到張昌和柴道人逼了過來,欲要推開小多心狽,兩手一動,就顯露了身形,小多心狽就在他的懷中。如意戒是可以藏蹤躡跡,但李雲龍畢竟修為不夠,念力不足,他心神一慌,敗露了蹤跡。

    張昌看到李雲龍現身在房角,先是一愣,隨即反倒笑了,尖聲道:

    「原來是茅山障眼術,好你個大膽李雲龍!究竟施了什麼妖法,竟然使我家貝老也**失魄!快快放了貝老魂魄,尚且好說,否則,嘿嘿,就等著與你的小翠團結吧!」

    柴道人卻緊鎖眉頭,這李雲龍施展的只怕不是茅山障眼術,那小伎倆愚弄凡夫俗子尚可,碰到道行高於自己的修士,就只剩下丟人現眼了。柴道人冷哼一聲,決定先出手制住李雲龍,再細細盤問,他心念一動,身形一晃,便出現在那目瞪口呆的李雲龍面前,毫不費力就掐住那小賊的脖子,將他拿下。

    「唉吆喂,嘖嘖,李雲龍啊李雲龍,你也會害怕啊?」

    狼子張昌過去一腳將李雲龍踹倒到地,踏踩住他的頭,洋洋自得道。

    那李雲龍早已嚇得瞪大眼睛,抱著傻乎乎的小多心狽,任由張昌擺佈,一言不發。莫非嚇傻了?張昌一邊罵,一邊用力踢打李雲龍,說你小子也有今天啊!小爺我自打踏上茅山,就覺得你小子不順眼,你反倒好,處處跟小爺唱反調,壞小爺的興致!如今落在小爺手裡,知道害怕了?

    李雲龍只是抱著小多心狽,任那張昌拳打腳踢吭也不吭一聲,倒也像他那副硬骨頭。好好好,你有骨氣是不是?小爺我有的是法子對付你!你能沉得住氣是吧?小爺我今天當你的面玩你的女人,看你還能沉住氣嗎!

    那張昌或許感覺打一個不吭聲的李雲龍沒什麼意思,就想到更無恥的招數,他伸手取出一個古樸銅鈴,略微一晃,聲音極其清脆。

    鈴音未落,便見縷縷幽魂自那「招魂鈴」中飄出,凝聚成人形,正是那小翠姑娘的魂魄。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31 12:32
47章,多分

    陰魂小翠看到張昌腳下踩著李雲龍的頭,驚呼一聲:

    「阿龍!」

    她欲上前搭救自己的情郎,可深知不是那魔頭張昌的對手,更何況還有個道行更深的柴道人就在一旁。無奈之下,陰魂小翠第一次主動開口與那張昌搭話,淒淒慘慘的說道:

    「公子,求你放過阿龍,從今往後,小翠願意聽候你的差遣,再也不違背你的意思。」

    那張昌看到小翠,目露淫光,喉結一動,尖笑道:

    「嘿嘿,小美人,你終於肯開口了。來,過來先讓小爺香一個!」

    陰魂小翠柳眉緊鎖,飄浮著原地,尚在猶豫。那張昌用力一擰腳,李雲龍的臉都變形了,小翠花容失色,驚呼道:

    「阿龍!」

    忽然房間四壁火光一閃,只聽「碰」的一聲,門被踹開了,進來四人。

    「小翠!」

    那四人中又有一個李雲龍,懷中抱著只小白狗,看到陰魂小翠,又驚又喜,喊了一聲。

    狼子張昌慌忙搖了下「招魂鈴」,收走小翠魂魄,只是早已被那四人看到,殺害小翠父女,奪走「招魂鈴」的事實再也掩蓋不住了。

    「原來真是你這孽障做的好事!還不快放出那姑娘魂魄,將『招魂鈴』交出來!」

    方才正是三長老蘇元朗破去狼煙鎖魂結界,這老頭性急如火,看到張昌用「招魂鈴」收走小翠姑娘魂魄,怒喝道。

    隨同他和李雲龍一道進來的,還有四長老王玄覽和司馬承禎二人。

    怎麼還有個李雲龍?狼子張昌和柴道人低頭再看腳下,難怪這個「李雲龍」一聲不吭,原來是個桃木分身!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原來李雲龍和司馬承禎來仁佑觀時便約定,司馬承禎若能成功引那張昌等人離開房間,隨後就去那郁崗峰西千元觀中,找四長老王玄覽說明情況。司馬承禎侍奉四長老多年,深得那長老的信賴,說明情況後,再與四長老一道去找三長老蘇元朗。

    李雲龍呢,在危急關頭,用那「青丘劍」上的青色十字星芒印施展「移花接木,李代桃僵」之術,瞬移到司馬承禎身邊。

    也正是剛一敗露行跡,李雲龍便抬手一摸木劍髮簪,心念一動,召喚出桃木分身,施展那瞬移妙術離開了張昌房間,只是最後關頭隱約聽那張昌提到小翠的名字,故而那桃木分身才會露出目瞪口呆的表情。

    那百花仙子邢倩兒可是四長老王玄覽的親傳弟子,一聽徒兒可能有危險,立馬帶司馬承禎趕到華陽觀。幾人還沒說幾句,李雲龍便憑空瞬移出現在身邊,無比焦急的喊道:

    「他們果然不是好人!想對邢師叔下手!」

    兩位長老也顧不得問這李雲龍怎麼會瞬移了,連忙施展神通,帶著李雲龍和司馬承禎趕到仁佑觀,要與張昌等人當面對質。哪知,進了房間,便看到那張昌手持「招魂鈴」,腳下踩著個桃木分身「李雲龍」。

    那狼子張昌名字沒有叫錯,果然十分猖狂,面對兩大出竅中期的修士,反倒一臉邪笑,一指李雲龍懷中的小多心狽,尖聲道:

    「蘇元朗你喊什麼喊!一個破法寶『招魂鈴』,若不是能保得那小美人魂魄周全,我才不會稀罕呢!倒是你們茅山宗設計陷害我家貝老,這筆賬你說怎麼算?」

    好個狼子張昌,他以內門弟子身份在三長老蘇元朗處學習火系道術,不聽長老號令也就罷了,還敢直呼其名,擺明要撕破臉了。

    「貝老?」

    這回輪到蘇元朗、王玄覽以及司馬承禎糊塗了,李雲龍懷中的小白狗,怎麼會是那凝神後期的貝道人?妖修的凝神後期可是相當於修真者出竅後期啊,方才蘇元朗和王玄覽心中還擔心呢,見到那貝道長時該如何據理力爭,儘量讓他們知難而退,不動刀兵為好。哪知,堂堂凝神後期的貝道人竟然變作小狗,被李雲龍抱在懷中!

    李雲龍啊李雲龍,方才在路上你怎麼不說?兩位長老在心中暗罵道,他們雖然心中有一萬個不相信,可這是哪狼子張昌親口所言,想必是真的了。

    一聽張昌倒打一耙,李雲龍實在憋不住了,他雙目飽含怒火緊盯著那孽畜張昌,高聲道:

    「你這小人壞事做絕,反倒惡人先告狀!快把『招魂鈴』還給我,帶你家的貝老滾得遠遠的!當我藝成之日,就是你張昌絕命之時!」

    「好好好!我等著你!不過,你先把貝老還給我。」

    那張昌不怒反笑,說道。

    李雲龍恥於再與那無恥賊子說話,將懷中小「貝道長」往地上一放,讓它到張昌身邊去。

    小多心狽始終不願離開李雲龍,緊緊咬著李雲龍的褲腳不放,口中輕嗚不停。

    那狼子張昌一皺眉,沉聲喝道:

    「李雲龍,你究竟對貝老做了什麼?它怎麼變成這幅模樣?」

    李雲龍怒不可遏,說道:

    「那要問你餵牠吃了什麼!是你扔的那些腐爛黑心在地上,若非我將剩下的黑心踩碎,只怕它連命都沒有了吧!」

    「什麼!」

    這回狼子張昌和柴道人沉不住氣了,都看著那小多心狽,一臉痛惜。柴道人看了看張昌,略帶一絲埋怨,悄聲道:

    「哎,少主,你不該離開……」

    「不要說了!是他自己倒霉,偏偏遇到這可惡的李雲龍!」

    那張昌毫不愧疚,打斷柴道人的話,怒視著李雲龍說道。

    李雲龍也不甘示弱,盯著那張昌說道:

    「廢話少說,將你家的貝老捉走就是了,快快還我『招魂鈴』,日後定當取你狗命!」

    張昌一臉不屑,冷哼兩聲,指著小多心狽說道:

    「你既然踩碎了那些心,便是散了他多年的修為,我還要他這廢物做什麼?至於『招魂鈴』你就不要想了,用這個廢物換個如花似玉的小娘子,小爺我也不吃虧!」

    李雲龍一臉驚愕,低頭看了看腳下的小白狗,那小白狗鬆開他的褲腳,滿眼委屈,口中發出輕微的嗚嗚聲,彷彿在說,這回你明白了吧?我真是那貝道人貝多分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31 12:32
48章,變身

    李雲龍先前倒是知道這小多心狽是貝道長,可他不知道自己毀了這道長一身修為啊。那張昌好生無情,見這多心狽沒用了,便立馬拋棄它,絲毫不念舊情。李雲龍俯身抱起多心狽,輕嘆一聲,不知該說些什麼。

    三長老蘇元朗、四長老王玄覽一時也有些難以接受,李雲龍竟然壞了貝道長的修為,這麻煩只怕也不小啊。倒是司馬承禎少年老成,臨危不亂,對那張昌說道:

    「所謂不知者無罪,雲龍哥壞了貝道長修為,只是無心之舉。而你張昌殺人奪寶系有意為之,與法與情均見不得人,快些放了小翠姐魂魄,交出『招魂鈴』,見官後或許還能從輕發落。」

    提起小翠,李雲龍火氣又起,指著那張昌說道:

    「可不能放走這兩個賊人!他二人心腸歹毒,不光殺害小翠和王老伯,奪走『招魂鈴』,方才還密謀去偷襲邢師叔,攝取元魂玩樂呢!」

    四長老王玄覽愛徒心切,聽了李雲龍的話,氣不打一處來,臉色跟身上的法袍一樣青,沉聲喝道:

    「張昌,我且問你,李雲龍方才說的可是實話?」

    這長老為人木訥,不善言辭,問了等於白問。人家只需說李雲龍撒謊,不就完了?偏偏遇到個無比猖獗的狼子張昌,明明自家少了一大主力貝道長,面對兩位出竅中期修士,依舊十分囂張,他冷哼一聲,傲然叫道:

    「是小爺說的又怎樣?那邢倩兒不過是殘花敗柳,小爺能看上她,也是她的福氣!」

    「孽畜!」

    四長老王玄覽臉色由青變白,一揮衣袖,便見一彎柳葉向那狼子張昌飄去,竟然是那高級木系道術「葉落傷春」,只是在道長手中大巧如拙,化萬葉於一片之中,那葉兒飄飄蕩蕩,難覓其行蹤。

    道長的木系道術已入化境,才能將這群傷法術「葉落傷春」化作單體法術「一葉知秋」來施展。

    「好!好一個『一葉知秋』!」

    那柴道長一聲喝彩,身形一閃,擋在張昌面前。他一抬手,妖火繞指,先是連揮三下,劈出三道爪印,抵消了那柳葉部分威能,再猛力一抓,才將那柳葉抓在手中。饒是如此,柴道長依舊晃了下身體,足見王玄覽道長法力有多深。

    四長老王玄覽見那柴道長能用肉掌接下自己的「一葉知秋」,也是十分欽佩,連忙拱手讚道:

    「柴道長好強悍的肉身,貧道佩服!」

    「老四你讓開,我來會會柴道長!」

    那三長老蘇元朗大步一邁,走到柴道人身前,抬手就是一拳!那拳頭罩著烈火,感情他那最初級的火系道術「炎火彈」凝而不發,籠罩在手上了。柴道長也是藝高人膽大,生生受了三長老的「炎火彈拳」,只聽「碰」的一聲,護體妖焰抵消了炎拳力道,倒也毫髮無損。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吃我一掌!」

    柴道人抬手一掌,那手掌倒是與先前有所不同,好似粗壯了許多,指尖鐵爪如鉤,疾如閃電拍在三長老蘇元朗的胸膛上。那蘇元朗口中「呔」的一聲,紅光一閃,以「烈火罩」抗下柴道長的奪命索魂爪。

    「再來!」

    三長老蘇元朗不服氣,「碰碰」又是兩拳,砸在柴道長身上。

    「痛苦!」

    那柴道長先受兩拳,晃了兩晃,也揮掌劈去。

    兩人拳來掌往,猶如村夫打架,不避不讓,倒也磊落。那狼子張昌有些不耐,冷哼道:

    「蘇老兒,你不使出那些禁忌法術,是怕燒了你茅山宗的破房子?你們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啊,講什麼江湖道義做事畏手畏腳,索性一起上吧!何必這樣假惺惺呢?」

    忽然「啪」的一聲,張昌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啊!……」

    張昌驚叫一聲,竄到一旁。

    眾人不由一愣,抬眼望去,原先張昌站著的地方還有一人,正是那假道士周陀。那周陀嬉皮笑臉,望著張昌說道:

    「小夥子,說話注意點,若是不講江湖道義,你已經是死人了。」

    那張昌臉色煞白,低頭不語。柴道人慌忙攔在他的身前,說道:

    「周陀,冤有頭債有主,山下那父女二人是我所殺,與我家少主無關!有什麼衝我來吧,少主,把『招魂鈴』還給他們,茅山宗也是名門正派,定不會再為難你。」

    「你滾開!」

    那張昌一把推開柴道長,滿臉猙獰,他一把扯開衣襟,露出胸膛。那白皙的胸膛前掛著一枚黝黑的狼牙,張昌抓住狼牙,一字一頓道:

    「是你們逼我的!今天一個都別想走,尤其是李雲龍,小爺定要將你碎屍萬段,方解我心頭之恨!」

    「不可!少主,不能動用那寶貝啊!」

    那柴道長十分恐慌,連忙躬身上前,哀求道。感情狼子張昌脖子上掛的那狼牙,是極為恐怖的法器。只是他哪能勸動頑固不化的張昌啊,那張昌一把扯下狼牙,運轉妖氣將狼牙捏碎,便見一股暗黑色的魔氣翻騰,將張昌籠罩在其中,周陀等人只覺得有無窮威壓逼來,暗暗心驚不已,再看那張昌時,早已化為丈許高魔狼,血目妖異,巨嘴獠牙,凶惡至極。

    柴道長還不死心,跪拜在地,抱著那狼人小腿,苦苦哀求道:

    「少主,若是動用這禁力,只怕會遭天譴啊!」

    「滾開,再囉嗦連你也殺掉!」

    魔狼張昌一腳踹開柴道人,低吼道:

    「前些日子我母親說過,已經感知到我那舅舅的氣息。天譴?只怕那老天先想想該怎麼應對魔族的反攻吧!待我殺了這幾個茅山宗的牛鼻子,再與我那舅舅會合,將這三界攪個天翻地覆!哈哈哈……」

    那魔狼身材高大,在這房內也直不起身來,他一揮臂膀,便將屋頂掀至一邊,塵土飛揚。周陀等人連忙運起護身法術,急退至院中。那魔狼往前一躍,落到眾人面前。

    假道士周陀、三長老蘇元朗、三長老王玄覽將李雲龍和司馬承禎護在身後,表情無比凝重,也不知那張昌用了什麼法寶,竟然變身為渡劫後的魔狼,這該如何是好?
Babcorn 發表於 2016-12-31 12:32
49章,惑敵

    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張昌使用那狼牙,只能發揮這魔狼本尊一擊之力,而且張昌肉身不足以完全承受如此暴虐的力量,若不及時發揮魔力,很快那狼人的魔力就會喪失殆盡。

    狼子張昌其實也不知道這點,他是個極為凶殘之人,在折磨人時,往往更注重對人精神上的摧殘。面對幾位平時在他面前擺出一副高高在上姿態,如今面色凝重的茅山宗幾位長老,張昌覺得十分享受。他桀桀怪笑道:

    「我說三位老兒,乖乖的交出那該死的李雲龍和司馬承禎,再把那美人邢倩兒獻出來,那個火辣辣的郭蓉味道應該也不錯,你們廢了她的修為,也給小爺帶過來!若能做到,小爺可以留你們老命,不然的話,嘿嘿,就把你們的老骨頭也拆了!」

    他說話的功夫,渾身魔氣逐漸散發,便由渡劫魔尊跌入大乘後期的妖王,身形也不覺小了一圈。張昌一愣,隨即醒悟過來,知道拖延不了許久,便又惡狠狠的道:

    「小爺我沒時間跟你們囉嗦了!速速交出李雲龍,便留你們個全屍!」

    周陀等人自然也察覺到張昌力量的削弱,若有所悟,那假道士周陀精神一振,朗聲笑道:

    「如此說來,我們幾個老骨頭還得謝謝張公子了?來來來,你先把這李雲龍宰了!看到這小子就來氣,你說他怎麼這麼能惹事,平白就毀了貝道友的修為了呢?」

    李雲龍一聽慌了,大喊道:

    「周叔!不不不,周和尚!你果然不是好人啊,可憐我那嬸娘馬巧蘭,怎麼就看上你了呢?」

    看到周陀和李雲龍相互埋怨,張昌反倒放鬆了警惕,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貓玩老鼠,非得盡興了才下口啊。

    張昌所不知道的是,周陀回身罵李雲龍時,對那機靈鬼使了個眼色。那李雲龍可是十足的小滑頭,自然心領神會,張口便接過話回罵過去,兩人配合的天衣無縫,以至於連一旁的三長老蘇元朗,四長老王玄覽以及司馬承禎,也都瞞了過去。

    三長老蘇元朗、四長老王玄覽攔住周陀,司馬承禎也拽著瞪著眼的李雲龍。那蘇元朗高聲呵斥道:

    「周陀!李雲龍!大敵當前,你們怎麼能起內訌?」

    那假道士周陀怪眼一翻,將火氣又撒到三長老蘇元朗身上,高聲嚷道:

    「蘇扒皮!我還沒說你呢!你這個戒律長老是怎麼當的?早該把這愛惹禍的李雲龍趕出去的,而你呢,成天只知道穿著個大紅袍,你是想天天做新郎啊?」

    三長老蘇元朗的火氣立馬就來了,他一揮拳頭,「炎火彈拳」就砸在周陀的身上,那周陀身上騰起絲絲黑氣,化解了火力拳勁,蘇元朗高聲罵道:

    「死胖子!我看你是想當爹想瘋了,天天泡在醉月軒!敢罵我蘇扒皮!我先扒了你的皮!」

    周陀伸出雙手掐住三長老蘇元朗的脖子,怒目以視,喝道:

    「我哪裡胖了?你自己還不是肥球嗎?敢罵我胖!」

    這邊爭吵不休,不覺間,那魔狼張昌的修為又跌了一些,從大乘後期眼看就要再跌一小階,到哪洞虛境界了。可是張昌捨不得下手了,跌到洞虛又怎麼了?就這幾個出竅中期修士,滅他們只是動動指頭的事。再看看也無妨,難得看到這些高人出醜嘛。

    張昌想的倒也沒錯,出竅中期和大乘初期,至少也相差一大境界四個小階。而修為越到後面,同一境界前中後期實力也有很大的差距,張昌在幾人面前有這心裡優勢,也是很自然的事。以大乘初期的修為,滅這幾個出竅中期修士,跟捏死幾隻螞蟻一般容易,何妨再玩弄玩弄他們呢?

    假道士周陀和三長老蘇元朗拳來腳往,打的火熱,那四長老王玄覽左攔右擋,哪裡攔得住?反倒是自個時不時挨這個一記火拳,那個一下黑腳,被揍得暈頭轉向。

    或許是周陀和蘇元朗覺得四長老王玄覽擋在中間打起來不過癮,索性一人擰住王玄覽一隻胳膊,往旁邊一推,異口同聲道:

    「你這個木頭,讓開!」

    這回場子敞亮多了,兩人又「乒乒乓乓」打在一起,口中罵道更甚。這個說,死胖子,你沒完了是不是?那張昌還在看著呢!那個道,周扒皮,反正橫豎是個死,我不如跟你同歸於盡!你老實說,你怎麼知道我造人的?

    三長老蘇元朗連揮幾拳,怒罵道,你那破事早被李雲龍在茅山上下傳了個遍,那小子可沒拿那些破事少賺錢!假道士周陀閃轉騰挪,躲開蘇元朗的「炎火彈拳」,回身給了幾下黑腳,拉開身位,高聲問道,蘇扒皮,你說的可是真的?蘇元朗這才有機會抹了把汗,喘著氣說道,那還有假!為了聽你那些破事,我還花了十枚下品靈石呢!

    「李雲龍!你過來!」

    周陀這回是真火了,兩眼瞪著那無良小賊,好你個李雲龍,難怪這些日子你來醉月軒這麼勤,原來是把我跟你嬸娘當搖錢樹啊!

    李雲龍心一涼,暗道壞了,正想著該怎麼辦呢。

    「哈哈哈……呃……」

    那張昌樂極生悲,魔狼之力消散越快,不知不覺間,竟然連跌兩小階,跌到了合體後期實力!

    張昌倒是還想看幾人的笑話,只是若再這樣下去,恐怕魔狼之力再消散的話,連這幾個老傢伙都收拾不了了,只能忍痛割愛,打斷這場鬧劇。那狼子張昌揮了揮魔爪,怪叫道:

    「這可不行,李雲龍可是小爺我的,你們受死吧!」

    他以妖異血目鎖住李雲龍心神,李雲龍便動彈不得了,一揮魔爪,就撲了過去。那丈餘左右的狼人,魔氣滔天,攜帶著毀天滅地之勢,席捲而來。周陀等人還算反應迅捷,連忙運起護身法術擋在李雲龍身前,只是道行差距太大,哪裡阻攔得住?

    三長老蘇元朗和四長老王玄覽被震得口吐鮮血,滾之一邊,形神俱傷。假道士周陀深知自己再退讓,只怕李雲龍就要神魂俱滅了,大喝一聲:

    「如影附骨!」

    說時遲那時快,自狼人腳下月影中射出一絲黑線,刺入那魔狼眼中,那狼子張昌一聲慘叫,手上一發力,將假道士周陀撕成了碎片。周陀的「如影附骨劍」極其刁鑽,狼子張昌揮出那驚天一擊後,自身防禦便弱了許多,也就中了周陀的怪招。

    撕碎周陀的爪影依舊飛向李雲龍,毀了一目的張昌怒極反笑,用那剩下的獨目緊盯著那可惡的小賊,慘笑道:

    「嘿嘿嘿,李雲龍,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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