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重生在神話世界 作者:紙生雲煙(連載中)

 
machreeooo 2016-12-26 22:12:3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22 333949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8-1-5 01:05
第一千三百零九章 真陽開天斧

    陳巖送走陳林泉後,踱步回來。

    見虬松自巖隙中出,森森然蟠曲三丈,勁竿有力,斑駁泛黃的紋理上下,張牙舞爪,欲化龍升騰上九天。

    站在其下,樹冠如蓋,綠雲冉冉,讓人有一種奮發之姿態。

    陳巖展顏一笑,眉宇間有沈凝之色,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碰壁,不知道自己的斤兩。”

    他對徐有志道,“兜兜轉轉,陳家還得選擇紫陽帝君大人,三心二意要不得啊。”

    “是。”

    徐有志劍眉星目,姿態出眾,附和道,“這樣也好,陳家經過摔打,知道進退,以後大人的吩咐,他們不會當耳旁風。”

    徐有志最近跟在陳巖的身前,勤於思考,有自己的判斷,道,“只有這樣,陳家才會成為大人在天庭不可或缺的力量。”

    “你說的有道理。”

    陳巖笑了笑,松色照眉,法衣颯颯,來到亭中,自案上取來金紙,手握狼毫大筆,筆走龍蛇,瞬間書寫一道旨意。

    再然後,陳巖自腰間的水火絲絳上取下一方小印,法力一轉,在金紙尚一按,耀耀的金黃彌漫開來,充塞難以想象的威嚴。

    聖旨無風自動,有龍蛇騰影。

    徐有志上前一步,展目一看,發現聖旨上是擢升陳家子弟屬官職位的安排,稍一思索,就明白過來,道,“大人是要趁熱打鐵,板上釘釘啊。”

    徐有志看著聖旨上的紫陽印記,知道已經生效,道,“大人這個時候擢升陳家子弟,在陳家被打壓的情況下,非常引人矚目。”

    徐有志眉宇間有著智慧的光彩,流轉不定,生生不息,道,“一來能安陳家的心,也讓他們知道誰才是他們真正的依靠,二來是要告訴天庭其他勢力,陳家和我們北幽紫陽帝君走得近,讓他們再和陳家打交道的時候,心裏有數。”

    “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陳巖點點頭,用手一指案上自己書寫的旨意,道,“你帶著這份聖旨,再從寶庫中選白玉如意二十對,天象寶龜三十只,玄天明珠四百個,給陳林泉送去。”

    陳巖的語氣很從容,平平靜靜地道,“對上陳林泉,語氣客氣一點,接下來,我還要大用陳家。”

    “是。”

    徐有志答應一聲,上前收起聖旨,再行一禮,飄然離開。

    他一走,亭中只剩下陳巖一人。

    天光照下來,四下一片霜白。

    颯颯的松風中,有一種閑適。

    陳巖看了看周圍,屈指一點,原本的書本從袖中出現,他神意一凝,書頁嘩啦啦翻動。

    不多時,書頁驟然靜止,定格不動。

    “是在這裏。”

    陳巖眉頭散開,用手摩挲著書頁上的文字,字字凸起,如同鏤金,宛若實物一樣。

    仔細看去,正中央是一幅圖案,尺寸不大,像是葉子,金燦燦的。

    周匝是細細密密的小字,只是有的已經模糊不清。

    陳巖不知道這文字是以前就受到破壞,還是陳家故意隱去,但他認識頁面上的圖案,那個葉子。

    陳巖想到這,手一搖,自洪荒界中從陳家松老中得到的金葉子出現在掌中,他對比著書頁上的圖案,分毫不差。

    “真陽寶葉。”

    陳巖一字一頓,念出書頁上的文字,聲音很低,有著莫名的力量,道,“是能夠溝通天地至寶真陽開天斧的信物。”

    “真陽開天斧。”

    陳巖眸子中有著幽光,這是陳家的典籍中多次提到的存在,據說來歷深不可測,很可能是無上大能煉制的一件殺伐之寶,曾經多次助陳家化險為夷,威能超乎想象。

    只是此寶和陳家的關系有點玄妙,它不會聽令於陳家,對陳家也沒什麽感情,而只和掌握真陽寶葉的人溝通交流。

    陳巖多次從陳家的家族資料中讀到關於此寶的消息,不少陳家人對此很無奈,開天斧在陳家的地界上沈睡,吞吐挪用陳家的靈機,卻對陳家愛答不理。

    不知道多少人都在說,要是開天斧能夠聽命於陳家,玄白界的陳家肯定不會是現在的格局。

    “這樣存在的法寶,”

    陳巖是怦然心動,眸子中精光大盛。

    諸天萬界中,像是太冥宮這樣的勢力,為何能夠傳承不朽,坐觀風雲而不動?任何人都得承認,其鎮運至寶發揮了極其關鍵的作用。

    “我要再好好想一想。”

    陳巖坐在雲榻上,成了泥胎塑像,只有靈台中一片清明,幽幽的法力包裹住真陽寶葉,上下升騰不止。

    且說陳林泉,他從陳巖那裏告辭離開後,徑直回到自己暫居的香舍。

    外面是桃林一片,紅蕊盛開。

    交橫錯綜的枝條上,花朵層層,或是粉白,或是鮮紅,或是含羞未放。

    萬萬千千,壓得枝條很低。

    風吹來,香氣裊裊,沁人心腑。

    陳林泉卻是對美景視而不見,陰沈著臉,心情不好。

    他這一次去找陳巖,不得不低姿態,委委屈屈的。

    身為縱橫無敵的天仙,什麽時候有過這樣的事?

    只是家族大局為重,不得已罷了。

    陳林泉嘆了口氣,念頭一起,通訊法寶躍出,鏡光如水紋展開,族長的身影從裏面浮現出來,廣袖招招,青白相間。

    陳林泉見此,立刻開口說話,道,“我剛去找了陳巖,已經將意思說明白。”

    “陳巖怎麽講?”

    族長身材頎長,聲音沈凝。

    “當然是欣然接受。”

    陳林泉沒有掩飾自己的怒氣,道,“畢竟我們陳家要投於北幽紫陽帝君的門下,是一股生力軍,他高興還來不及。”

    陳林泉扶正道冠,緩緩踱著步子,對鏡中的族長道,“我現在琢磨出來了,當日陳巖提議我們四面開花,全線出擊,恐怕沒有好意。他已經預料到我們陳家現在這個局面,還得灰頭土臉去找他,畢竟我們這次進入天庭,花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是改變家族日暮西山的重要一步,不能半途而廢。”

    陳林泉板著臉,道,“陳巖是巴不得我們受挫啊,我們受挫,失了銳氣,才能放低姿態,變得聽話。”

    “好一個狡猾陰險之輩。”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8-1-5 01:06
第一千三百一十章 西方風雲待雷鳴

    香舍中。m.手機最省流量,無廣告的站點。

    門外的桃林不蔽月。

    霜白的光自小窗投下來,和案上的香爐,壁上的書櫥,有一種蕭疏。

    真的是寂靜廖清,鶴眠人靜。

    正中央的鏡光粼粼,陳家族長手握玉如意,空明一片,他能夠感受到陳林泉的憤怒,道,“陳巖確實是居心叵測之輩,善於推波助瀾,隔岸觀火,只是這次我們陳家在天庭行動的失利,責任主要在我。”

    陳家族長不緊不慢說話,像是湖水上漲綠如天,攜著洞徹道,“當日是我提議,不能將陳家孤擲一註,要將雞蛋放到不同的籃子裏。”

    陳林泉聽到這個,不由得苦笑一聲,道,“當時我真的是讚嘆族長你的細膩心思,考慮周全。”

    陳家族長手握玉如意,耀起清輝,像是蓮花朵朵,上懸寶燈,照徹時空,道,“可惜我也是疏忽了,要是在別的地方,我們陳家自然是可以左右逢源,堂堂正正,可是天庭太過覆雜,上面又有帝君這般強勢無匹的人物,他們可不會容許我們陳家過於如意。”

    陳家族長坦言自己的錯誤,道,“不絕對站隊,左右逢源,是家族歷代積累下來的良策。我們這麽多年在玄白界周圍都是這麽做的,順風順水。只是天庭不一樣,我還死板套用,確實該栽跟頭,吃教訓。”

    陳林泉沈默好一會,才開口道,“我們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行事慣了,習慣居於強勢,現在貿然轉變位置,是不適應。”

    “吃一塹長一智,現在栽跟頭未嘗是壞事,真要是懵懵懂懂,以後遇到事兒,就是災難了,恐怕整個陳家都得傷筋動骨。”

    陳家族長身在霞光中,秋色照影,字字青玉,道,“現在至關緊要的,就是跟緊陳巖,從北幽紫陽帝君那裏得好處。至於以後如何,我們見機行動,畢竟日子還長著。”

    “我明白。”

    陳林泉點點頭,身後明光上下,團團簇簇,像是晴沙,晶瑩剔透,道,“我們陳家總會在天庭中有一席之地的。”

    “對了。”

    陳家族長在最後要散去的時候,想到一事,道,“最近家族中找到了一點關於真陽寶葉的線索,或許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

    話音落下,鏡光蕩開漣漪,向中間聚攏。

    很快的,就成了空白一片。

    “真陽寶葉,”

    陳林泉卻是沒有去管通訊法寶,他念叨這四個字,目中光華越來越盛,要是真能夠尋到真陽寶葉,那麽族長就可以憑此溝通真陽開天斧。

    身為天仙,溝通真陽開天斧,就會得到此至寶相助,陳家的局勢會截然不同。

    這可是真真正正的好消息。

    這個時候,有腳步聲響起,外面有道童請清脆脆的聲音:“仙尊,徐有志到了。”

    “徐有志?”

    陳林泉略一沈吟,吩咐道,“讓他進來吧。”

    “是。”

    時候不大,徐有志從外面進來,頭戴金冠,身披日月仙衣,腰束水火絲絳,上面系著玉佩,器宇軒昂,風采照人。

    他的身後,跟著四個道童,手中捧著玉盒,垂眉低目。

    “仙尊。”

    徐有志到了舍中,上前一步,向前行禮。

    “起來吧。”

    陳林泉心情好了不少,擺擺手讓徐有志起身,問道,“你不去侍奉陳巖左右,來我這裏,可有什麽事?”

    “仙尊大人,”

    徐有志微微擡起頭,聲音不大不小,像是鐘鼓齊鳴,有著韻律,顯得非常正式,道,“陳巖大人已經將陳家之事稟告給紫陽帝君大人,帝君大人對此表示很高興,並下了旨意,擢升帝君麾下的陳家子弟的職位。”

    徐有志說完,自袖中取出聖旨,倏爾展開,耀眼的光華中,有赤金文字自其中躍出,皎皎似大星,垂光生輝,組合到一起,又像是神龍一樣,奔騰上下。

    在其中,紫陽帝君之印,煌煌如日月,亙古永存,攜帶的威嚴和秩序,即使是天仙面對,都得小心翼翼。

    陳林泉展目一看,將聖旨上的文字盡收眼底,目中有光芒跳躍。

    不得不說,北幽紫陽帝君的手筆真不小,凡是他麾下的陳家子弟基本都官升一級。

    說給就給,幹脆利索,毫不拖泥帶水。

    “這個,”

    陳林泉看著聖旨,有了這道聖旨,陳家在天庭的局面又上一層,剛剛的挫折都可以說一掃而空,只是這好處未免太大了。

    “仙尊大人,”

    徐有志一揮手,讓身後的道童上前,把寶盒打開,熠熠的寶光激射出來,祥雲陣陣,仙音不絕,道,“這是帝君賜下的小禮物,請仙尊大人一並收下。”

    陳林泉看著寶盒中的禮品,又是一驚,裏面的東西可都不是凡物,非常貴重。

    這個看重,真的是超乎想象。

    徐有志很會察言觀色,趁熱打鐵說道,“紫陽帝君大人對於陳家是很看重很重視的,這只是開始,只要陳家以後能夠立功,帝君大人從不會吝嗇賞賜。”

    他這幾句話,說的斬釘截鐵,不容置疑,非常令人信服。

    “好。”

    陳林泉吩咐身前的道童將聖旨和禮品都收起來,然後對徐有志道,“無功而受祿,讓人慚愧,請回告帝君大人,既然有人當了大人的屬官,自然會百分百用命,絕無二話。”

    “告辭。”

    徐有志見事情辦完,告辭離開。

    只剩下陳林泉一個人站在香舍中的小窗下,看著外面的桃林翩翩,花蕊朵朵,眉宇間有著沈思。

    紫陽帝君的看重,突如其來,有點沈。

    似乎是有外人不知道的深意啊。

    陳林泉隱隱有了猜測,可是木已成舟,不能再改了,只能繼續下去。

    想了想,陳林泉喚來身邊侍奉的道童,將旨意上的意思傳達下去,提升一下最近陳家被打壓的士氣。

    果不其然,效果很好。

    陳家子弟得到消息後,歡聲雷動,士氣大振。

    在同時,天庭中明裏暗裏在觀察著陳家人的各大勢力,很快知道了原委,有的人漠然,有的人冷笑,有的人沈思,有的人有了判斷。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8-1-5 01:06
第一千三百一十一章 嘗有大志未吐懷

    天庭,平潮湖。

    浩波森然,明澈如鏡。

    自上而下,煙光雲影,月浸湖心,瑩瑩一點,恰似燈火。

    不知何時,水面之上,起了風,遙遙看到一葉扁舟,四下而行,在波間搖曳,和時而掠過的白鷗對答。

    昭慶恒元天王頭戴銀冠,上面鑲嵌十六顆珍珠,耀出光暈,照在他白皙的面孔上,眉眼小小,線條柔和,他看著天水相接,茫茫一片白,像是撒上的霜雪,面有笑容。

    這個時候,驀地水花一翻,層疊如蓮,托舉向上,有一精致少女立在上面,宮裙束腰,手提蓮花寶燈,青絲垂到腰間,用寶珠束起。

    少女腳踏水蓮花,裊裊多姿,似緩實疾,上了扁舟,她彎腰將蓮花寶燈放下,黛眉青青,嘴角上揚,有一點點的狡黠。

    “蕓兒啊,”

    昭慶恒元天王看著少女,年輕的臉上有少許的溺愛,眸子深深,看不到底,道,“你怎麽來了?”

    “父親大人,”

    少女撅著嘴吧,裙裾搖擺,像是荷葉,道,“我怎麽不能來啦,最近我也是在認真做事,來這裏是向你匯報的。”

    昭慶恒元天王一笑,用手摸了摸少女柔潤的青絲長發,道,“女兒長大了,知道替父親分憂了。”

    “那當然。”

    少女高興地仰著小腦袋,哼了一聲,道,“我最近可忙啦,不光是在替父親大人做事,還在瑤池幫忙,王母娘娘的蟠桃會也在籌備。”

    “蟠桃會,”

    昭慶恒元天王沈吟了下,按照常理,蟠桃會早該開始了,不過這次不太一樣,上面的帝君和王母娘娘們似乎別有心思。

    “真是頭疼。”

    昭慶恒元天王心裏嘆了口氣,三十三天成為這一紀元的劫興之地,固然是最近天運升騰,花團錦簇,但各種各樣的情況也在發生,真的是千頭萬緒。

    即使是身為天庭的天仙,在這樣的浪潮中,都覺得力不從心。

    昭慶恒元天王把念頭壓下,笑著對自己的女兒道,“你剛才不是說要匯報工作,那正好說一說吧,讓父親聽一聽你是不是在偷懶。”

    “我才沒有偷懶。”

    少女皺了皺小鼻子,哼了一聲,然後坐直身子,將嬌顏上的笑容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本正經,然後咳嗽一聲,一板一眼的匯報。

    聲音如出谷黃鸝,說話條理分明,而且還能分得清主次,能夠根據自家父親的神態變化而變化。

    真的很不錯。

    昭慶恒元天王聽得老懷大慰,他子女不算少,但眼前的女兒畢竟不一樣,自小到大就是萬千寵愛於一身,以前還擔心她養成嬌蠻任性的性子,現在來看,大有其母之風采啊。

    昭慶恒元天王瞇著眼睛,聽著女兒的話,驀然間聽到一段信息,開口道,“陳家之事,你再給父親說一遍。”

    “是。”

    少女一板一眼,將事情重覆一遍,道,“天庭的人都講,陳家這次是徹底投向了紫陽帝君大人,不然的話,賞賜不會這麽驚人。”

    “嗯。”

    昭慶恒元天王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吩咐道,“待會傳我命令,前段時間收下的幾個陳家子弟冷處理。”

    “冷處理?”

    少女楞了楞,然後反應過來,長長的睫毛抖了抖,道,“是將他們邊緣化?”

    “不錯。”

    昭慶恒元天王點點頭,有意指點女兒,道,“陳家投身於紫陽帝君門下,不論是真真假假,但看這封賞,我們就當是真的了。這樣的話,要是讓陳家子弟參與樞機,就會有風險。”

    “就當是真的,”

    少女琢磨了一下這幾個字,美目一亮,道,“要是真的,父親大人這樣的決斷當然是沒錯。即使是假的,可是我們也沒辦法去確認,再說了,寥寥幾個陳家子弟,無關輕重的人物,用不到我們這樣耗費精神。”

    少女越說,美眸閃爍著智慧的火花,道,“寧殺錯,不放過,一勞永逸,反正不影響大局。”

    昭慶恒元天王頷首而笑,看來自家的女子真的很聰穎,是時候給她加加擔子了。

    和昭慶恒元天王一樣,天庭中不少的實權者對陳家子弟都進行了冷處理,涉及到紫陽帝君,他們都考慮過利弊,相對於可能的麻煩和風險,放棄是最為簡單,最為有效的。

    小亭。

    在崖上。

    周匝松柏郁郁,日寒而影瘦,葉搖則枝纖。

    山雲悠悠然然而來,彌漫在左右,和松風對語,咬咬好音。

    陳巖站在亭中,聽完徐有志的匯報,笑了笑,道,“這樣一來,陳家就和我們綁的越來越緊了。”

    徐有志點點頭,表示同意,道,“大人你給陳家的好處,超乎想象,要是這樣的條件下,陳家人還敢三心二意,和其他的勢力拉拉扯扯,我想其他勢力的人對陳家的人品也不會放心,會提防一手。”

    在天庭做事,實力很關鍵,品行很重要。

    要是知恩不報恩,當白眼狼,後果可想而知。

    “好不容易把陳家拉過來,不能讓他們閑著。”

    陳巖自袖中取出一個玉簡,遞給徐有志,道,“這是我接下來讓陳家做的事情,你好好跟陳林泉說一說,要讓他們不打折扣地完成。”

    徐有志接過來一看,目光一轉,有了判斷。

    玉簡上的事情不算大,但非常之繁瑣,各種各樣的,要是只是天庭中這麽點的陳家人肯定忙的雞飛狗跳。

    忙一點,是非常好的,忙了,全心全意做事,就不會胡思亂想。

    再說了,多做事,勤做事,就會和紫陽帝君的聯系越來越深,要想擺脫就越不容易。

    徐有志心領神會,行了一禮,推下去。

    亭中,只剩下陳巖一個人。

    他迎著山風野雲,見星垂天地,明輝煊赫,眸子平靜如水。

    他花費這麽大的精力來將陳家拉攏入紫陽帝君麾下,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像陳家這樣處境的世家大族,在諸天中不在少數,雖然絕大多數比不上陳家,但勢力也不弱,有了陳家這樣樣板在,再拉攏其他目標,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行。

    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是駕輕就熟。

    要是盡可能拉攏來足夠的勢力,那妙不可言。

    其次,他多和陳家打交道,為以後收服陳家打下基礎。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8-1-5 01:06
第一千三百一十二章 福兮禍所伏 禍兮福所倚

    天近晚。

    夕光影瘦,霜石嶙峋。

    小亭俯視深谷,淩駕松柏,見者眉宇浸青。

    叮當的水音,由遠而近,幽靜冷寂。

    陳巖眉宇間凝著光華,在亭中來回踱步,法衣颯颯,有風雷之音。

    雖然他現在還不是天仙,但自從得知陳家的局面後,內心深處就有掌控陳家的打算。

    只是這是個長期的計劃。

    現在和陳家不斷地接觸,進行了解,知己知彼,為以後打基礎。

    再說了,他手中還掌握有真陽寶葉,是個不小的籌碼。

    “陳家,”

    陳巖笑了笑,陳家想借他之手,在天庭打開局面,開疆拓土,他就拿陳家沖鋒陷陣,還要多多了解,以後爭取收為己用。

    到底結果如何,就看誰的手段高明了。

    這個時候,陳巖若有所覺,手一擡,袖中萬千的光暈升騰,向上聚攏,左右一繞,龍鳳呈祥,化為寶鏡。

    下一刻,

    寶鏡搖擺,自鏡面之上,東方朔踏波而來,身披白衣,威嚴深重,道,“陳巖。”

    “見過仙尊。”

    陳巖扶正道冠,行了一禮。

    “你最近做的很好。”

    東方朔面對陳巖,面上帶笑,不疾不徐說話,道,“傳回來的消息,很多都有不小的用處,門中也有獲益,可以在功德簿上給你記上一筆。”

    “是弟子應該做的。”

    陳巖同樣在笑,他在天庭可不只是當紫陽帝君的代言人,為帝君之位費盡心思,他心中很清楚,自己可是太冥宮的人,平時沒少給宗門通風報信。

    論起身在曹營心在漢,他是當仁不讓。

    而太冥宮得到消息,自然會有安排,搶占先機。

    只是令陳巖感到奇怪的是,他這樣明目張膽的動作,北幽紫陽帝君卻是視而不見,不管不問。

    要說北幽紫陽帝君不知道,陳巖是不信的。

    因為要不是有北幽紫陽帝君的權限,在天庭密不透風的天羅地網下,向其他世界通訊都會受到影響,波及,幹擾,甚至被監聽,通風報信就是死路一條。

    天庭統禦三十三天,規矩森嚴,蓬勃發展,肯定不會有管理上的漏洞讓人有機可乘。

    只能說,北幽紫陽帝君的心思,猜不透啊。

    陳巖想不明白,索性不去想,反正他趁著這個機會,在功德簿上的功德刷刷地上漲,比宗門中其他天仙競爭者累死累活地去接任務,或是斬妖除魔,或是開拓疆域,都要輕松愜意許多。要是讓其他人知道,非得羨慕死不可。

    東方朔大袖一擺,聲音從容,道,“我這次聯系你,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情,現在天運激蕩,向三十三天匯聚而去,三十三天接下來會有奇遇井噴,眾多大氣運的後起之秀崛起,光彩照人。”

    東方朔繼續說話,像是鐘鼓齊鳴,令人印象深刻,道,“依據天庭的作風,肯定是要將崛起的大氣運之人招安,納入天庭之中。”

    陳巖眉頭皺了皺,開口道,“這麽說來,天庭的實力豈不是又有一個大提升?”

    “紀元之天運匯聚之地,這是不可避免,難以用人力阻止的。”

    東方朔背後霜氣森森,像是風雨,大江東去,拍岸有聲,道,“不過還是那句話,天庭是天庭,是個組織,是個集團,是個集合體,裏面是各種各樣的勢力。你現在位置特殊,也可以下手,招攬人才為己用。”

    “我明白。”

    陳巖點點頭,眸子有神,天庭是在膨脹發展,而自己可以挖它的墻角。

    “對了,”

    東方朔劍眉一軒,說出一個好消息,道,“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現在三十三天天運爆發,自諸天之中凝聚的無數力量湧來,固然讓三十三天甚至天庭得到提升,但不可避免地沖擊到原本三十三天中嚴密的天羅地網,讓其生出不應有的破綻和漏洞。”

    “這樣一來,”

    東方朔聲音清清如玉,像是清風徐來,水波不興,道,“天羅地網出現破綻,那麽諸天之中的強橫力量就能夠比以往要輕而易舉地降臨。”

    “這個,”

    陳巖想了想,眉宇間有不小的喜悅,道,“豈不是說宗門中的強大力量以後可以更容易地降臨三十三天?”

    “不錯。”

    東方朔表示確認,目光有神,道,“像上一次你算計天烏神皇之事,需要遮蔽天機,幾乎是將宗門中在三十三天中不少的棋子動用來做準備,鎮運至寶有了定錨,才能出手,神不知鬼不覺。”

    東方朔斬釘截鐵地說道,“要是過段時間,天運匯聚,天庭的天羅地網受到沖擊,即使是沒有先前的準備,鎮運至寶也能夠將力量降臨三十三天。”

    “太好了。”

    陳巖喜上眉梢,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要是宗門中的強橫力量能夠直接降臨幹涉三十三天,他無疑有了更直接的支持,無論是輾轉騰挪,還是施展手段,都有底氣的多。

    “哈哈,”

    東方朔能夠看出陳巖的喜悅,笑道,“看著吧,天運降臨,紀元主角,對於三十三天和天庭來講既是千載難逢的機遇,也要面臨著考驗。”

    東方朔的聲音中有著堅定,直指未來道,“在這樣的局面下,天庭對於三十三天密不透風的管轄不可避免地出現漏洞和破綻,不只是我們太冥宮,諸天之中凡是有資格插手的勢力,都會紛紛出手,或是降臨,或是布置棋子,或是滲透。”

    “風雲之地,諸天矚目,會非常精彩,也非常覆雜。”

    “我知道了。”

    陳巖眸子晶瑩,攏在袖中的拳頭攥緊,這樣的風雲之地,正適合英雄奮起,橫槊賦詩,龍騰九霄。

    “好好做事。”

    東方朔最近在宗門中的發展頗為順利,他對陳巖說話,“我前段時間見過掌教,他對你很滿意,現在你在天仙競爭者中居於領先地位,保持下去,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有造化玄玉等珍品賜下,天仙指日可待。”

    說完之後,東方朔不再停留,手一擺,散去光影。

    只剩下陳巖一個人,靜靜而立,念頭起伏。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8-1-5 01:06
第一千三百一十三章 觀運閣中觀天運

    亭在松間。

    萬綠參天,冉冉浸人,照人眉宇生碧色。

    松風聲從崖中來,颯颯有音。

    陳巖端坐在亭中的雲榻上,背後玄光升騰,太冥真水在其中流轉,生生不息,窈窕通明,他眸子深深,有著鬥志。

    天運照三十三天,紀元中心,紛至沓來。

    正是龍蛇起陸,英雄大展雄圖的好時候。

    自己上有宗門護持,下有帝君信任,得天獨厚,要有所作為。

    想到高興處,陳巖一聲長嘯,有金石之鳴,倏爾拔高,又像是劍吟,在空谷中回響,激蕩起一片鶴唳猿啼。

    聲音清清亮亮,鏗然有聲,攜帶著堅定,雄心,還有不可動搖的壯志。

    天庭,觀運閣。

    在飛來峰上,上觀青天秋水,下臨玉翠暮煙。

    整個建築,四四方方,青白縈繞。

    細細密密的篆文在其上,若刻若鏤,凝成覆雜的星象,時時刻刻在流轉。

    萬千的光,自三十三天照下來,垂到閣頂,凝成一枚寶珠,呈現銀白色,像是神靈的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觀測諸天的景象。

    亙古,冷漠,孜孜不倦,從來沒有差錯。

    閣中的人,從來都不多,只是寥寥幾個,都是墨衣長袍,面容如鐵,沒有表情,行走之間,像是木偶一樣。

    天庭禁令之下,也很少有人接近,觀雲閣頗有一種躲進小樓成一統的神秘。

    這一日,只見天穹之上,紫青祥雲垂落,化為瓔珞華蓋,鐘鼓之音,響徹四方,聲聲落地,化為金花銀樹,沛然光明。

    光生明珠,珠凝異香,香有妙音,音發雲霞。

    整個天地,充塞一種明光金輝。

    值日帝君駕馭龍攆降臨,聲勢浩大,祥雲景從,身後是兩個道童,手捧香爐,玉如意,一青一白,緊跟向前。

    值日帝君降臨觀雲閣後,目光一掃,見只七八個人,閣主根本沒露面,他也不在意,笑道,“這個家夥,架子越來越大了,現在連出門迎接我一下都不肯。”

    反正不是第一次了,值日帝君笑了笑,大袖一擺,向裏走去。

    時間不大,值日帝君來到觀雲閣的中央。

    他展目看去,就見眼前是一片奇異的空間,億萬道的光線自時空中投照過來,有不同的色彩,不同的韻律,然後交織在一起,凝成古樸而繁多的卦象。

    卦象若有實質一樣,碰到地面,發出叮當一聲,然後層層的光暈氤氳,浮現出千姿百態的圖案。

    再仔細看,有個人端坐在其中,須發雪白,老態龍鐘,他一呼一吸,就有卦象變化,然後匯聚成紫青之光,投入到垂地的書櫥上,融入玉簡中。

    再然後,玉簡中,就有一段文字信息出現。

    值日帝君看到這一幕,不是驚奇,而是變了顏色,他揮揮手,讓身後的眾人退去,隨即大步走進去,開口道,“賓王,你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話音一落,值日帝君目光一凝,自冥冥之中號令福祿壽運,沛然不可抵禦,降臨下來,像是瀑布一樣,落到眼前須發雪白的老者身上。

    福祿壽運像是蓮花般綻放,坐在裏面的人身上的骨骼發出一聲龍鳳之吟,雪白的須發轉為烏黑,松弛的皮膚變得緊湊,眸子亮似星辰,照耀千古。

    只是半個呼吸,眼前搖搖欲墜的老者就成了一個看上去風流倜儻的青年人。

    賓王搖了搖頭,白眼珠一翻,對值日帝君道,“你來了?”

    他聲音不大,像是金屬磨合的聲音,很不好聽。

    值日帝君沈著臉,目中有光,壓迫感很強,道,“有觀運天珠在,自可監察三十三天中諸多空間小世界的氣象,你又何必消耗本源去推演觀察?”

    說到這,值日帝君的聲音慢下來,語氣緩和不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即使是你是天仙,這樣消耗下去,都會引來劫數降臨,到時候萬載修為會化為空。”

    賓王又翻了個白眼,他眼珠子中白眼球占了大多數,這一翻白眼,不像是少女那樣可愛,反而給人一種陰森森嚇人的樣子。

    值日帝君沈著臉,道,“怎麽,沒聽到,還是有意見?”

    賓王當然知道值日帝君話語中是好意,他沈默了好一會,才嘆口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不一樣了。”

    賓王開口說話,不疾不徐,道,“要是以往,自然只憑天珠懸空,自是可以。但現在紀元開啟,天運偏移過來,在我們三十三天中每時每刻都不知道要撕裂多少時空,多少因果,多少福禍,而在其中,就會有紀元之子的大氣運之輩出現。”

    “我們都是閱讀過古天庭留下來的史料典籍,都明白應運而生的大氣運者代表著什麽,只要能夠將他們盡可能地收入天庭,天庭就能夠真正沈澱下來,根基沈穩,不再受制於人。”

    “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時候,錯過了,後悔莫及。”

    值日帝君依然才沈著臉,珠簾搖晃,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道,“我們天庭的根基早就深不可測,在諸天萬界當中,都是一等一的勢力,你少胡言亂語。”

    賓王哼了一聲,道,“你這樣的話,就是糊弄糊弄下面的人,跟我說有什麽意思?”

    “天庭和諸天之中真正傳承久遠的大勢力的差距,我又不是不知道。”

    賓王慢悠悠說話,話語卻是很冷,道,“當年天庭本來應該是應運而生,繼承古天庭的氣運和意志,可是玄門仙道的人太過深沈,提前出手,進行催熟。這讓天庭早了不少時間出世,可是這就好像是早產兒一樣,先天不足,身子薄弱。”

    “天庭的情況,我們都知道,自從誕生的時候,就先天不足,沒有真正的鎮運至寶,而且由於是玄門仙道之人推動的,他們不光是在後面指手畫腳,而且還布下了不知道多少的棋子,各種覆雜紛擾,讓天庭每前進的一步,都步履蹣跚。”

    賓王聲音很慢很慢,但語氣沈重,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幸好是上天給了我們又一次機會,這一紀元,我們親自掌握。”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8-1-5 01:06
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章 商量對策難兩全

    閣中。

    煙雲氤氳,日月橫空。

    檐下星分界,玉鼎引寶泉。

    賓王劍眉上軒,坐在地上,聲音不大,但字字沈重,有著壓力,道,“天庭先天不足,本就是諸天中各大勢力妥協的產物。”

    賓王眸子有光,聲音在四下響起,道,“現在天運再臨,諸天矚目,我們要是再不奮起抓住機會,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

    賓王緩緩說話,道,“為了這個,少許折損本源又怕什麽。”

    值日帝君沈默許久,才擡起頭,冕冠上的珠簾碰撞,發出水洗山骨般的清音,道,“這樣的事,自有我們帝君掌握。”

    “天庭是大家的天庭,可不只是你們帝君的天庭。”

    賓王面對值日帝君,從來都是從容不迫,少見地笑了笑,道,“再說了,即使你們帝君三頭六臂,化身萬千,沒有幫手相助的話,都是光桿司令,怎麽能夠應對得了內外的敵人?”

    值日帝君搖搖頭,不再多說,只覺得肩膀上的擔子重了不少。

    讓天庭重現古天庭的榮光,真正立於諸天之巔,不是只他們帝君的願望,也是天庭中千千萬萬人的意志。

    值日帝君知道了賓王的心思,掩過這個話題不提,而是開門見山,道,“最近我一段時間沒來,情況具體怎麽樣?”

    賓王坐直身子,目光如電,神情認真,道,“局勢前所未有的覆雜,我都有點力不從心了。”

    值日帝君穩穩而坐,重重的祥雲瑞氣垂下來,如同瓔珞,上面交織神秘的經文,字字珠璣,他開口道,“你說,我聽。”

    “紀元開啟,天運傾斜,有鼎沸之姿態。”

    賓王認認真真說話,眉宇間的神情,可謂是喜悅中帶著驚訝,驚訝中帶著震驚,道,“我曾經多次閱讀典籍,知道上面記載的天運匯聚的景象,但我敢肯定,這一次是前所未有的,超乎想象。”

    賓王眸光變得深邃,像是茫茫海色,匹練騰空,道,“這麽多的天運灌註下來,天地交感,自然會很多很多的秉承氣運而起的天之驕子。”

    “這樣的天之驕子們,都能夠成為一段歷史的主角。”

    “將他們納入天庭中,是重中之重。”

    “只是人數委實不少,要一一一甄別,還要分清主次,找出重點對象,工作量很大。”

    “這麽說確實是工作量不小。”

    值日帝君點點頭,眉頭皺了皺,可是這個問題不太好解決。

    天珠懸空,照見天運,這可不是一般的法寶,而是古天庭中的一件神物,玄妙無雙,但其時時刻刻都彌漫著一種劫運光波,對很多修士都會有無聲無息的損害。

    正是這個,觀雲閣的人從來都不多,因為要抵禦天珠的劫運之力,除去像他們這樣的天仙萬劫不怕外,能來的都是有特殊的體質。

    而這樣的體質,在天庭中的人數都不多。

    “還有一個問題。”

    賓王說到上一種情況只是心累,但接著說,就有一種著急,道,“本來天運滾滾而來,天人交感會有天之驕子應運而生,可在同時,天運在沖擊我們天庭在三十三天的布置,原本縝密的天羅地網出現了間隙和漏洞。”

    “這樣原本不應該存在的間隙和漏洞,讓別有用心之輩看到,正在搞風搞雨。”

    賓王神情轉為嚴厲,冷聲道,“我就是指得仙道玄門之人,他們居心叵測,趁機投放力量,埋下棋子,撥弄氣運。”

    賓王對喜歡對天庭指手畫腳的玄門仙道是很看不順眼,道,“他們是要影響應運而生的天之驕子們,讓天庭無法順利將他們招安。”

    “這個問題,”

    值日帝君的眉頭皺成疙瘩,像是寶珠般凸起,橫浸著寒意,刺人眉宇,他用手敲著玉案,發出咄咄的聲音,好一會才道,“同樣是很難解決。”

    值日帝君嘆口氣,道,“這種天運沖擊,是給我們三十三天帶來無數的機遇,但這個沖擊也讓天羅地網出現破綻,短時間內我們根本無法修覆到以前。”

    值日帝君沈吟少許,苦笑一聲,道,“要說修覆,恐怕得很長時間。也就是說,很長時間,我們都得面對不懷好意的人的算計。”

    “麻煩。”

    賓王揉了揉眉心,開口道,“玄門仙道的人,手段花樣真的很多,他們投放力量,降臨化身,神不知鬼不覺,我們要是不多加防備,以後肯定出亂子。”

    玄門仙道的手段還是很多的,他們傳承久遠,見多識廣,各種降臨,滲透,鼓動,推行,等等等等,用的是如火純情,防不勝防。

    已經好幾個紀元了,仙道能夠成為宇宙中心,將佛門,將魔宗,將先天妖魔,統統壓住,可從來不是僥幸。

    “我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值日帝君聲音變得強硬,珠簾叮當,沒了清脆,反而像是刀劍碰撞的爭鳴,道,“三十三天畢竟是我們天庭的主場,我們占據主場之利,何必怕別人不見光的伎倆。”

    “這個道理是不錯。”

    賓王對上值日帝君並不客氣,道,“不過千日防賊,不是王道,你們帝君還得多想辦法,消除隱患。”

    “這個我會和其他帝君商量,考慮對策的。”

    值日帝君點點頭,站起身,來回踱步,道,“觀雲閣人手太少,即使是你賓王三頭六臂,日日夜夜,不要命一樣,也不行。到最後,真把你累垮了,觀雲閣沒人主持,更是要出大事。”

    值日帝君緩緩踱著步子,周匝祥雲起伏,有龍鳳之影,冉冉升騰,道,“我回去之後,再尋幾個人來當你的幫手。”

    賓王眉頭皺了皺,問道,“天庭之中還有多少人能夠抵擋住天珠的劫運之力?”

    “開始輪換。”

    值日帝君有了決斷,道,“調來一批,等他們承受不住了,就調離,然後再換一批新人,周而往覆,堅持下來。”

    “這樣不是長久之計。”

    賓王沈默一會,這樣的話,對來觀雲閣的人講,他們沒有特殊體質,修為又不是天仙,即使是以後調走,也不可避免地傷了根本。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8-1-5 01:06
第一千三百一十五章 天庭秘聞誰人知

    一  不知何時。

    閣中雲氣森綠,郁郁蔥蔥。

    像是竹木交碧,鳳舞龍蟠,呼嘯上下,發出妙音。

    仔細聽去,聲音中有殺伐之音,鏗鏗鏘鏘,不絕於耳。

    值日帝君居於蓮花寶座,手握玉如意,下指空明,面容上滿是堅毅,聲音不大不小,道,“要成大事業,總有人要犧牲。今日是他們,明日或許就是你,後天就可能是我。”

    值日帝君的聲音越發冷冽,像是萬年的寒冰,道,“我們沒有造化聖人的庇護,沒有鎮運至寶的傳承,要想真正立於諸天之巔峰,只能是用犧牲來彌補。”

    賓王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本來就是先天不足,要想在後天彎道超車,豈能不付出代價?

    這是任何人都明白的道理。

    他只是苦笑一聲,眉宇間有種無可奈何,道,“只是犧牲太大了。”

    “犧牲的其所,比混混沌沌活著更有價值。”

    值日帝君眸光深邃,周匝聲光相亂,紫青縈繞,日月同光,道,“只要我們大事一成,他們都是功臣,待來世能有光明的前程。”

    “來世啊,”

    賓王搖搖頭,今生來世,有大因果,但說到底,已經是截然不同。

    過今生,求來世,是凡俗子弟的念頭。

    重今生,不問來世,是修道人的本分。

    修道之人,寧願是今生坎坷不平,也不會去想舍去今生,求得來世榮華富貴。

    因為那個時候,我已非我了。

    只是這個話題,真的挺沈重,賓王將念頭壓下,身後祥光層疊,像是蓮花,不占青水,分葉稀疏,星辰錯落在其中,道,“最近天庭風起雲湧,熱鬧的很,對於北幽紫陽帝君之事,你們幾位帝君是怎麽考慮的?”

    賓王常年居於觀雲閣,不問外事,他想了想,道,“北幽紫陽帝君以往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少人對此詬病,可是真要將之換掉,豈不是天庭的大震蕩?”

    賓王皺著眉頭,蓮花起落,聲若鐘鼓,道,“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自亂陣腳,不是正道啊。”

    “紫陽帝君之事,”

    值日帝君眉宇間有著沈凝的光,四下如規,形似扇面,向四面八方擴散,凝成正正方方的八個格子,將周圍定住,他想了想,道,“東王公等人很有野心,上下串聯,推波助瀾,直指帝君之位,而我和其他的三位同道實際上默許的。”

    賓王知道這肯定是有緣由的,長眉挑了挑,直接問道,“為何?”

    “為何?”

    值日帝君笑了笑,目光像是深潭,不見其底,道,“無他,只是攘外先安內罷了。”

    “攘外安內,”

    賓王品著四個字,想到天庭中若有若無的傳聞,若有所思,道,“紫陽帝君的來歷,莫非其真是仙道玄門在我們天庭埋下的大釘子?”

    天庭的五位帝君,都是應運而起,一路殺伐,登上帝君之位,光耀萬古。

    五位存在的來歷,都是諱莫如深。

    即使是像賓王這樣的天庭元老,也是霧裏看花。

    “不過,”

    賓王扶著眉心,有金火生光,有智慧之火,道,“當年天庭是各大勢力妥協而生,那時候玄門仙道是主角,不只是紫陽帝君,就是你,還有其他帝君上位,恐怕都或多或少會有玄門仙道的支持默許。”

    “你說的沒錯。”

    值日帝君微微一笑,鐘鼓齊鳴,天落金花,郁郁馥馥的香氣彌漫,他不慌不忙地道,“當年要不是有玄門仙道的聖人和金仙支持,要上位帝君基本不可能。”

    值日帝君接著說,道,“但是我們成為帝君之後,都是有意識地和聯系的玄門仙道疏遠了距離,即使是和上洞八仙那一派,到最後都是相互合作。”

    值日帝君侃侃而談,聲音清亮,道,“玄門仙道的絕大多數也是心照不宣,也是主動拉開距離。”

    值日帝君的話在室內回響,道,“簡單來說,我們帝君是天庭的主宰,自然不願意依附他人,而當時天庭新立,覆雜難明,玄門之人不願沾染因果,退避三舍。”

    “人之常情。”

    賓王點點頭,表示明白,道,“那紫陽帝君不同?”

    “他是不同。”

    值日帝君對上自己的老朋友,吐露心聲,道,“紫陽帝君以及他背後的勢力卻很有雄心壯志,他們不但不願意避而遠之,反而企圖徹底掌控天庭。”

    “他們是要徹底掌控天庭,讓天庭的每一個職位都是玄門弟子擔任,讓天庭成為仙道的一個交流之地。”

    “這是以太冥宮為代表的玄門一派的主張。”

    賓王對這個主張並不陌生,這麽多年來,太冥宮等勢力和天庭的水火不容,正是源於此,他們行事太過霸道了。

    “不錯。”

    值日帝君接著道,“和我們四人不一樣,北幽紫陽帝君和太冥宮的淵源超乎想象,打斷骨頭連著筋,那個勁頭,不知道都以為他是出身於太冥宮了。”

    “一山不容二虎,何況是兩種理念之爭了。”

    值日帝君緩緩說著話,娓娓道來,話語中有著刀劍爭鳴,隱隱見著鐵血,道,“接下來就是一場大戰,當時連金仙道祖都下場了,可謂是驚天動地,結果你應該能猜出來吧?”

    “幸好是贏了,不然後果不可想象啊。”

    賓王聽著這辛秘,這麽多年過去了,依然有一種驚心動魄的感覺,讓人神骨俱冷,道,“這麽說來,北幽紫陽帝君的神龍見首不見尾可不是他的本意,他是被迫的?”

    “我只知道當時北幽紫陽帝君受了很重的傷,”

    值日帝君扶了扶冕冠,金火交輝,耀耀騰空,道,“至於其他,當時有造化聖人和金仙道祖出手,天機亂到極點,真實情況恐怕只有紫陽帝君自己知道。”

    “反正你也知道,紫陽帝君確實是這麽多年極少在天庭露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天庭只有四位帝君存在。”

    值日帝君不緊不慢說話,道,“以前我們都猜測他可能是傷勢過重轉世去了,沒想到現在又出現。”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8-1-5 01:06
第一千三百一十六章 武中尊者可攬日月

    一  夜半。

    冷對寶閣,淡如煙水。

    天光自檐下流轉,恰似鶴舞,星垂金網,四下明輝。

    時而風颯颯吹來,攜帶一種晨鐘暮鼓的醒目。

    值日帝君穩穩端坐,周匝蓮花盛開,托舉寶盞,熠熠日懸,琉璃玉色,他聲音清清如玉,道,“天庭正值千載難逢的機會,這個時候,當然要攘外安內。”

    值日帝君目光沈沈,聲音有著決心,道,“要是紫陽還居於帝君之位,這個後果你想一想就明白。”

    賓王點點頭,表示明白,他皺了皺眉頭,道,“要是這樣,將紫陽踢下帝君之位後,何不乘勝追擊,徹底將紫陽趕出天庭?”

    賓王的眉頭像是寶珠凸起,棱角分明,道,“不然的話,即使是紫陽退位,他在天庭依然是能擔任高位,權限不低的,最起碼,要比我都高上不少。”

    天庭新立之時,制定規則,職位和權限掛鉤。

    職位越高,權限越大,職位越小,權限越小。

    至於權限,則囊括不少,包括控制天庭中的禁制法陣,調動天庭專屬神兵天將,分配資源,等等等等,可謂是萬花筒一樣。

    “要是能夠做到,我們早就做了。”

    值日帝君哼了一聲,道,“北幽紫陽帝君背後有仙道玄門的勢力支持,更為重要的是,他和古天庭有很深的淵源,超乎想象。這次能夠將他趕下帝君之位都是天時地利與人和,要將之驅逐出天庭,根本不可能。”

    “還有古天庭,”

    賓王瞠目結舌,只覺得腦子裏一團漿糊,現在的天庭是以古天庭為根基的,很多的禁制大陣,很多的建築群,都是繼承而來,淵源非常深。

    要是北幽紫陽帝君和古天庭有莫名的聯系,那就會一開始就在天庭中打下了烙印,想要將之驅逐,幾乎不可能。

    真是覆雜啊。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

    值日帝君穩穩端坐,如同山岳,八風不動,周匝蓮花托燈,瓔珞垂地,妙音不絕,聲音中有著堅定,道,“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天庭正是日日氣象新,正在擺脫古天庭的羈絆,待這次天運降臨,我們徹底凝練出我們自己的鎮運至寶,就是新生。”

    值日帝君大袖搖擺,上面雲出影落,巖竹交映,花紋儼然,道,“到那個時候,我們天庭就會洗去所有的羈絆和因果,所有的鬼魅伎倆都得消散。”

    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發金石之玉音,在閣中回響。

    “希望是這樣。”

    賓王明白了事情的經過,然後對值日帝君,說道,“很多事情,你們幾個人不要一直藏在肚子裏。還是那句話,天庭不是你們幾個帝君的天庭,任何人都有資格有義務讓天庭變得更好。”

    賓王對此不滿意,道,“神神秘秘的,弄得大家都是一頭霧水,很不好。”

    值日帝君聽了這麽重的語氣的話,也不生氣,只是笑笑,道,“以往藏著掖著,是因為很多布置要悄無聲息的,不能夠驚動別人,現在該準備的,都準備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是明火執仗,堂堂正正,正大光明。”

    值日帝君坐直身子,寒煙彌漫,燈火四下,道,“接下來,天庭的行事,就和以前不一樣了。”

    “好了。”

    值日帝君大袖一展,從容起身,扶正冕冠,道,“今天就到此為止,我回去之後,就會安排一批人來,你的動作量不小。”

    “工作量大,我是求之不得。”

    賓王並沒有起身,依然端坐在水月光中,煙霞簇起,道,“書櫥上的玉簡是記載的可能承運而起的天之驕子的信息,你先帶走。”

    “知道。”

    值日帝君緩步往外走,身子不停,而書櫥上的玉簡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拿起,一個接一個,落入到他背後的光暈中,像是漫天的星辰在搖曳。

    腳步不停,玉簡不斷。

    直到值日帝君出了閣樓,最後一枚玉簡跟隨而去。

    室內,只剩下賓王一個人。

    他微微擡起頭,目光如電,有水月洞天,乾坤寶地,天庭之事,任重而道遠。

    不過對於他這樣的人物來講,不怕任重而道遠,不怕困難多,怕的是沒有機會。

    而現在正有千載難逢的機會到來,說什麽都要抓住!

    賓王深吸一口氣,周匝無數卦象生滅,層層疊疊,像是浩瀚的星空。

    且說值日帝君回到自家的宮殿,在寶座上穩穩當當坐下。

    殿中琉璃寶光,熠熠生輝。

    細細密密的篆文鐫刻,自上而下,耀著瑞彩。

    豎琴,橫笛,鐘鼓,玉磬,等等等等,千姿百態的樂器,自凝其形,無風自鳴。

    值日帝君將玉簡取出,手握著,慢慢地看著,時而沈思,時而微笑,時而皺起眉頭。

    不知道過了多久,值日帝君擡起頭,他想了想,屈手一點,兩道令符發出,化為蛟龍之影,咆哮出了大殿,消失不見。

    半刻鐘後,有人自外面來,頭戴金冠,身披鎖子甲,金燦燦的花紋鐫刻,他氣宇軒昂,額頭上有第三尺眼,開啟之時,有震人的威勢。

    來人緩步而行,手提丈八長槍,穩穩握住,乍一看,不像是握著一把槍,而是像捏住一尊欲要上九天攬日月的神龍。

    真的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有一股子銳氣。

    是的,銳氣,真正的銳氣逼人。

    不同於仙道的飄然出塵,不像是魔宗的詭異變化,不像是佛門的不動根本,而是刺破一切,堅不可摧的強勢。

    仙道之中,有天仙,超凡脫俗。

    魔宗之中,有天主,殺戮橫行。

    佛門之中,有佛陀,傳道大千。

    武道之中,有武尊,真性如一,不假外物,拳意橫空,堅不可摧。

    來人正是非常少見的武道出神入化之輩,武道之尊,於天仙,佛陀,天主平級的人物,能夠以自身之力量破除萬法。

    “莫聞名見過帝君大人。”

    少年提著長槍,來到殿中,站的像是一棵松,背脊拔直,聲音鏗鏘有力。

    “莫道友,”

    值日帝君自寶榻上起身,開口道,“有事要麻煩你跑一趟。”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8-1-5 01:07
第一千三百一十七章 人力豈能逆天為

    一  殿中。

    角生紫青,燈分瑞彩。

    彩雲上覆檐,鸞鶴展翅飛。

    周匝寶樹亭亭,金葉垂下,似是重幢,望之重重如蓋。

    值日帝君穩穩端坐,面前是玉案,上面放置有蓮花寶燈,高八尺,前是蛟龍栩栩,龍口銜著燈罩。

    燈火點燃之後,蛟龍鱗甲冉冉而動,發出清亮的龍吟。

    再仔細看,寶燈的周匝,有千百的玉簡繞之而飛,左左右右,上上下下。

    值日帝君手一點,玉簡自寶燈上落下,道,“你且看一下,然後盡快領人下界,最大可能將人收入天庭。”

    莫聞名先沒說話,只是劍眉一軒,將玉簡收入掌中,目光一掃,一股恢宏的力量發出,如同霹靂閃電,只是剎那間,就將所有的內容看完。

    這一掃,周圍泛出一層慘白,鏤空花紋。

    硬生生的,令人神骨俱冷。

    莫聞名很快擡起頭,眉似大戟,森然上立,有鋒銳之色,道,“帝君,恕我直言,與其花費時間精力去爭奪這樣所謂的天之驕子,還不如多傾斜資源在天庭中的武道之人。”

    莫聞名的聲音像是新月掛在桂樹,冷光四射,道,“所謂的天之驕子們,要成長起來,何其之困難。再說了,即使是收入天庭,他們心思也會不少,比不上天庭的老人忠誠啊。”

    值日帝君笑了笑,燈火倒影下來,在他的身邊凝成層疊的圖案,道,“這是不沖突的,我們可以同時動作。”

    莫聞名搖搖頭,手握龍槍,身姿挺拔,背後金盤旋轉,玉光明潔,道,“帝君莫要騙我了,最上層的資源都是稀少的,即使是我們天庭都不多,哪裏能兼顧?”

    “以前不能兼顧,不能代表以後不能兼顧。”

    值日帝君平平穩穩,冕冠垂下,珠簾叮當,重輪交網,上下左右,道,“隨著紀元開啟,天運傾斜,三十三天會有一個井噴的發展,而我們天庭作為三十三天的主宰,水水漲船高。”

    值日帝君對這個話題一提即過,而是叮囑莫聞名接下來要做的事兒,道,“至於招安三十三天中應運而生的天之驕子,會是我們天庭最近的重點之一,不能夠有差池。”

    值日帝君沈沈說話,冷光晶沁,瑩似琉璃,道,“天之驕子,進入天庭,能夠極大提升我們天庭的整體氣運,而且在這一紀元中應運而生的天之驕子,都會成長的很快,稍一培養,就會成為我們天庭的幹將和中堅。”

    “氣運只是錦上添花,要想有所成就,需要堅韌不拔的意志,堅持不懈的苦練,還有無與倫比的天賦。”

    莫聞名身為天庭少有的武道中的尊者,是真正以力破法的強勢人物,對氣運之說嗤之以鼻,他是堅信強人才有強運。

    比如他,以前的時候,以氣運而論,毫不起眼,而現在,他作為武道尊者,氣運沖霄,化為五彩華蓋,彌漫千裏,照耀星空。

    什麽天命之子,什麽氣運主角,現在能夠比得上他?

    帝君微微一笑,武道之人,我命由我不由天,以無堅不可摧的武道意志硬生生劈開一條路,是不像仙道之人註重天運地利,不過現在仙道才是大勢,武道之火,只剩下寥寥無幾,屬於極少的部分,沒有了代表性。

    值日帝君只是一句話,道,“他們絕大多數是走仙道之路的,有大氣運者,自然要順利許多。”

    對於這個話題,莫聞名沈默下來。

    在普通人中,習武之人,大有人在,不論是要保家衛國,還是行俠仗義,或者單純地強身健體,可稱之為蔚然成風。

    再往上,人就少了很多,因為練武很苦,而且無法像仙道那樣延長自己的壽元,所以很多人都投身於仙道。

    至於最頂端,就是寥寥無幾了。

    造成這樣的原因很多,但莫聞名認為,主要還是仙道占據宇宙大勢,擠壓了其他修行的生存空間,武道在夾縫中求寸,何其困難。

    莫聞名現在還記得自己沖關要晉升武道尊者時候的待遇,真的是天怒人怨,劫數不斷,讓人驚懼。

    要是天道或者大道比作人的話,仙道就是親生兒子,佛門也是兒子,不過是撿來的,至於其他,比如武道,根本就是仇人啊。

    嚴重的區別對待,一把辛酸淚。

    值日帝君見莫聞名不說話,擡擡手,光影相交,凝成不同的畫卷,徐徐鋪開,有表裏山河,縱橫四下,道,“你這次的任務並不輕松。”

    莫聞名哼了一聲,劍眉軒起,道,“在三十三天,還有我們天庭辦不到的事兒?”

    他這話,說的很是理所當然。

    簡簡單單的,就好像人要吃飯喝水一樣。

    三十三天,確實是局勢覆雜,有不少明裏暗裏的勢力,但只要天庭認真了,當可以橫掃一切,霸氣無雙。

    “情況不同。”

    值日帝君用手一指,看著畫卷上的紋理,道,“天運傾斜,不可阻擋,我們天庭的天羅地網受到沖擊,這就給野心之輩有了可乘之機。”

    “玄門仙道之人,已經準備了不少明裏暗裏的手段。”

    “和他們交手,不要大意。”

    “玄門仙道之人,”

    莫聞名皺了皺眉頭,他的武道是勇猛精進,可謂是殺出一片錚錚鐵骨,對於手段頗多的仙道玄門之人看不過眼,當然,也可能是對對方親兒子待遇的本能敵視。

    值日帝君接著說,道,“這次玄門仙道之人能夠降臨的力量,不是以前那樣弱不禁風,會很覆雜,很麻煩。”

    莫聞名眉頭皺成疙瘩,道,“我是直來直去,不擅長勾心鬥角的,怎麽不派遣其他人去?”

    “我看古元那家夥就不錯。”

    莫聞名說著,看樣子很認真似的,道,“他是一肚子的算計,正好是小人對小人,以毒攻毒,讓他去對付玄門仙道之人最合適。”

    值日帝君知道兩人不和,不過他也不會去管,到了古元天王和莫聞名這種地位的人都有自己的堅持,即使是自己都不能讓他們改變,他只是道,“古元還有別的事情要辦,脫不開身。”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8-1-5 01:07
第一千三百一十八章 玉皇山 定光洞

    一  正是辰時。

    殿中丹紅,鑲黃金,嵌白玉,階壁琉璃,以明珠寶石裝飾,上面設有九頭龍,口銜紫金鈴鐺。

    青風自外面來,鈴聲一響,清脆悅耳。

    值日帝君揮袖自寶榻上起身,通身青衣,左手垂下,右手執龍虎玉如意,儀相雄偉,他踱著步子,聲音交匝著鈴聲,像是鳴珮之音,對莫聞名道,“你也知道,天庭中天仙的人不少,在人數上,甚至要比仙道玄門中的大宗大派都要多,但不少人是聽調不聽宣的。”

    值日帝君眸子幽深,如月當空,雲點星漢,道,“這麽算下來,我們天庭能夠動用的人手是不多的。而現在三十三天局勢前所未有的覆雜,更突顯人手緊張。”

    值日帝君緩緩踱著步子,衣袂颯颯,有月白風清之影,道,“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讓你下界了。”

    莫聞名握緊手中的龍槍,矯矯然若上九霄,有淩雲之姿態,他點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下界走一趟,見一見所謂的應運而生之輩,再會一會玄門仙道之人。”

    帝君聽到這句話,笑了笑,道,“你辦事,我放心。”

    “我去了。”

    莫聞名點點頭,直接轉身,向外走去,幹脆利索,他很快就出了寶殿,點齊自己的三千神烏兵,離開天庭,到下界而去。

    玉皇山,定光洞。

    霜石嶙峋,野雲四起。

    粼粼的湖光氤氳,錦鱗躍出水面。

    天與雲,雲與水,水與石,青白相磨。

    還有三五成群的仙鶴,飛來飛去。

    上元夫人頭戴蓮花道冠,身披細碎青花宮裙,眉心一點朱砂,鳳目揚起,有日月之光。

    她在洞府中來回踱步,腰間的環佩叮當,凝成婉轉的曲子。

    樂聲恍若實質,層層疊疊,鋪到地上,像是一片落紅。

    時候不大,外面腳步聲響起。

    兩個少女,並肩而行,由外到內。

    仔細看去,左面的少女背後玉花不計其數,墜落下來,凝成月輪,她立在其中,黛眉細細,紅裙罩身,眉宇間有一種柔弱。

    右面的少女身材纖細,素裙勝雪,眉宇間嬌嬌柔柔,又有一種靈動。

    兩人,一紅一白,都是明媚照人,春菊秋蘭,不分軒輊。

    “見過殿主。”

    來人正是玉皇山的弟子司馬小文和阿秀,她們盈盈上前,斂衽行禮。

    “你們都到了,”

    上元夫人玉足一點,上了蓮座,紫青之氣垂下來,如同瓔珞寶簾,風颯颯垂落,叮當作響,她玉顏上浮現出笑容,道,“不用拘束,都坐。”

    待兩女落座,上元夫人看著她們靜靜柔柔,身上的氣機沈凝,面上笑容更盛,道,“你們兩個最近時間內勇猛精進,很是用功,我們做長輩的,看在眼中,都非常欣慰。”

    司馬小文和阿秀兩人對視一眼,都淺淺一笑。

    確實是這樣,兩人自從上次回宗後都是苦心修煉,實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提升。

    司馬小文被人捉到,困在魔寶中可謂是受盡苦頭,那種無力感如同跗骨一樣,時時刻刻提醒她實力不濟就要挨打。

    只有經歷過那種痛苦,才知道力量的可貴,才能夠知恥後勇。

    至於阿秀,她的心思很簡單,因為她知道,自己的意中人從來都是一個努力攀升上境的人,自己的修為要是跟不上,即使再次見面,近在咫尺,也是兩個世界的人。

    人們常說,情誼會隨著距離的拉長而變淡,同樣的,不是同一個層次的人,也只會相對無言。

    上元夫人問了幾句她們兩人的修為,仔細地回答了她們的修煉疑問,然後步入正題,道,“今日我命你們兩人來,是有一件事要交給你們去做。”

    上元夫人端坐蓮台,周匝清光徐徐,演化日月星辰,天仙之姿,難以用言語描述,鄭重地道,“此行可謂是危險重重,你們兩人要是心有顧忌,可以提前說出來。”

    阿秀和司馬小文兩女都生地柔柔弱弱,但性子可不柔軟,一個是自洪荒界以不起眼的傳承飛升,一個是經受磨難有破繭重生的意思,她們毫不猶豫,齊聲道,“殿主請吩咐。”

    上元夫人對兩女的表態很滿意,她扶了扶蓮花道冠,道,“一個和我們宗門有不小淵源的人要臨世,希望你們兩人前去,將之引入宗門。”

    阿秀聽完,微微一愕,花顏上有疑惑之色,這樣的接引工作,實際上很是輕松,為何上元夫人要提前說是有危險。

    很快,上元夫人揭開謎底,道,“因為天機變化,氣運沖撞,此人轉世之地並不是在我們玉皇山的勢力範圍,而是在三十三天。”

    “原來是三十三天。”

    阿秀已經到了玉皇山一段時間,算是嫡傳,自然不缺見識,何況對三十三天這樣的地界,她看過很多的典籍,知道此大天乃是天庭主宰,像是玉皇山在其中根本沒有存在感。

    更何況,據她了解,玉皇山和天庭的關系並不和睦。

    上元夫人居於高台,身後是玉瀑自青崖披掛下來,重重而落,落水如雪,有諸般妙音,道,“實際上,不只是我們玉皇山的人,還有其他勢力的不少人,這一次轉世,都是投入了三十三天。”

    上元夫人的聲音不大不小,在空間中響起,字字清晰,道,“因為這一紀元,天運傾斜到三十三天,會有無數的機遇井噴,而轉世之人到三十三天,都希望能夠有個好的起點。”

    “紀元開啟,天運凝聚。”

    阿秀若有所思,要知道,對於轉世重生之人來講,基本上都會氣運被削,新的一世要踏上修煉之道更為困難,這個時候,需要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天。

    毫無疑問,任何地方都比不上天運凝聚的紀元之地。

    “只是這麽做不是沒有代價的。”

    上元夫人淡淡說話,道,“以他們的修為,轉世之後,不應該有胎中之迷,即使是有,也會很快覺醒。但這次為了進風雲之地,就不一樣了。”

    “有胎中之迷?”

    阿秀蹙了蹙好看的眉毛,道,“這麽說,他是不知道自己的來歷了。”

    “是。”

    上元夫人點點頭,道,“你們要找到他,並將說服他,將之接引入我玉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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