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文明] 重生在神話世界 作者:紙生雲煙(連載中)

 
machreeooo 2016-12-26 22:12:33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22 333330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7-1-13 16:03
第七百二十四章 刀斬諸天崢嶸現
    半角君心中一緊。

    岩上松柏森森,郁郁相結,照在眉宇間一片陰綠。

    乍一看,有一種不祥之氣。

    他可不會坐以待斃,一咬牙,自袖中取出一疊寶卷。

    寶卷一出,天開如白,秋月清霜。

    山石橫斜間,橫有一尊魔神,高有萬丈,頭上生角,每一個吞吐,都有日月隕落。

    卷上霜白。

    紙上有魔神。

    魔神隕落日月。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耀眼的光明自中央綻放,凝固時空。

    半角君看到自己冥冥之中的未來一片黑暗,果斷祭出法寶,人寶合一,要把握現在,改變命運。

    陳岩見到半角君的應對,轉頭看向自己的布置。

    祭台。

    台上有葫蘆飛刀。

    葫蘆飛刀眉眼如生,射出白光,殺機宛若實質。

    叮當,

    眉眼一起,發出一種難以用言語描述的玄音,直直的白光倏爾一轉,空間如同紙糊的一樣,盯在半角君身上。

    下一刻,

    白光再轉,只听 嚓一聲,半角君脖頸上出現一道細紅的血線,然後他身子搖了搖,噗通一聲栽倒在地。

    任你千般手段,萬種神通,我自一刀斬之!

    真魔分身又如何,犯者必死無疑!

    就是這麼霸道,就是這麼蠻橫,就是這麼凶威滔天!

    陳岩親眼目睹這一切,都非常震驚。

    當年在洪荒界中,他曾經在在機緣巧合下進入神秘空間,溝通血海之主留下的無上凶煞之寶,雖然最終沒有選擇對方的路子,但算是有了聯系。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祭祀之法,建立通道,接引無上血煞之寶的力量降臨。

    當然,這樣的祭祀之法要求非常苛刻。

    要有地域,殺戮混亂之氣橫生。

    要有祭台,以天材地寶為根基鐫刻秘術。

    要有祭品,足夠的精血。

    陳岩本身就有積累,在洪荒界的時候就準備好了祭台,以備不時之需,而地絕洞的環境正好滿足其他兩個,水到渠成。

    正是這樣,陳岩才決心接下地絕洞的任務,他從來都是謹慎小心之人。

    不過縱有打算,縱有算計,但親眼目睹半角君被一刀斬殺,陳岩還是覺得意外,這凶煞之寶的威能還要在自己估計之上啊。

    轟隆,

    半角君一死,分身轟然炸開,元氣四散,其中寶光璀璨,瑩瑩點點,非常奪目。

    其中有一寶,金文雕刻,曳彩生煙,汩汩汩往外冒著火星。

    正是此行的目標,離恨寶爐。

    “收。”

    陳岩見此一喜,用手一招,將包括離恨寶爐在內的諸多寶貝統統收起,送入到大哉九真天玄宮中。

    “非常順利。”

    陳岩看著祭台上的葫蘆飛刀如同鯨吞水一樣把半角君一身澎湃的元氣統統吞噬,然後由實化虛,歸于無形,那種斬殺諸天的凶戾之氣也消失不見。

    “走。”

    陳岩看了看左右,確認無事,身子一搖,元神化為幽水,融入虛空中,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一時之間,場中安靜下來。

    只剩下怪石嶙峋,深潭幽幽。

    不時有風吹過,在樹葉上流轉,發出嗚咽的聲音,似乎在訴說剛才的大戰。

    時候不大,虛空突然裂開,打破了安靜。

    一座宏大的魔宮出現,垂光生輝,幽暗不見底。

    青衣人負手而立,面上帶有銀色面具,看不清神情,他目光四下掃視,背後浮現出一個龍首圓盤,指針尖尖,滴滴答答地游走。

    圓盤不停地響動,從四面八方吸收氣機,化為千千萬萬的篆文,要組合成圖像。

    可是還沒等圖像生出,突然之間,一種莫名的殺意憑空生出,順著絲絲縷縷的紋理向上,冷冽刺骨。

    “不好。”

    青衣人當機立斷,立刻散去法力,可是即使如此,龍首圓盤上猙獰的龍首一顫,掉下一個鱗片。

    叮當,

    鱗片墜落,掉在青磚上,發出金石之音,清冷冷的殺意透出,在耳邊打著轉兒,有著回音。

    “師兄?”

    冥河宗的眾人見此,嚇了一跳。

    “沒事。”

    青衣人用手摩挲著龍首圓盤上缺失的鱗甲,來回踱步,獵獵生風,聲音中有說不出的凝重,道,“剛才我要根據氣機推演下發生的景象,沒想到受到了反噬。”

    眾人一听,悚然變色。

    作為冥河宗的人,他們當然了解自己這位大師兄的神通修為,要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這個機會來荒域喚醒魔寶,可是這樣的人物都只是推演就受到反噬,可想而知剛才的斗法層次之高。

    青衣人沒有說話,心中更是震驚,剛才他稍一推算,就感應到一股滅絕諸天的殺伐之氣橫空而來,斬殺一切,那種絕望,能夠冷到骨子里。

    要是不停手,恐有大禍臨頭。

    “要稟告師門。”

    青衣人想了想,招呼師弟師妹一聲,開始打開傳訊法器,溝通師門。

    不知名之地。

    魔宮浮在黑水上,八面來風。

    天光自上而下垂落,照在魔宮的門戶上,栩栩如生的龍首微微抬起,有凶戾之氣如煙似雲,鼓浪吹音。

    再往里,一尊魔神橫臥在王座上,身軀長有千里,不見盡頭,細細密密的龍鱗花紋古拙,暈著光華,似乎是層層疊疊的空間,里面有各種的山川河海,人口涌動。

    魔神呼呼大睡,額頭上的寶珠熠熠生輝,其上是真實的世界,不計其數的妖魔在戰斗,在殺戮,在沸騰。

    有羊頭魔,有牛頭魔,有金甲魔,等等等等,千姿百態。

    真的是群魔亂舞。

    魔神巨手扶著額頭上的珠中世界,玄妙的變化在兩者之間流轉。

    突然之間,珠中世界一抖,不知道多少妖魔恢復湮滅,魔神睜開眼,先是一愣,隨即勃然大怒,道,“是什麼人,敢滅本君的分身?”

    話音一落,此魔神雙手一裂,就要破開時空,降臨地絕洞。

    正在這個時候,魔神上空的空間倏爾裂開,自其中飛出一抹刀光,眉眼如生,有斬殺諸天的霸道。

     嚓,

    不愧是血海之主的無上殺戮之寶,居然在斬殺分身後還可以循著氣機找到半角君的本體。

    轟隆隆,

    刀光落下,整個魔宮化為灰燼。(未完待續。)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7-1-13 21:04
第七百二十五章 金珠入宮生變化 時光綿長夜匆匆
    夜中。

    冷光霜白,垂照舟上,輕似薄紗。

    神舟直上百里,中過夾峽,水流急湍,怪木回岩,風聲颯颯。

    時而水音擊石,聲聲刺骨,怨恨不休。

    陳岩坐在閣中,推開小窗,看著外面滾滾的怨湖之水,層層疊疊的波光向前,如細細密密的鱗片,有一種難言的毛骨悚然。

    不知為何,他總是覺得,比起自己來的時候,返程中湖水中的怨氣前所未有的強烈。

    像是冷水煮沸,汩汩水花,醞釀深沉。

    可是左看右看,卻沒有任何的發現。

    陳岩關上小窗,踱步回來,在雲榻上坐下,天光從鏤空裝飾上透過,寸寸如雪,照在身上,晶瑩一片。

    案上的青銅鼎爐中燒著上好的香料,煙氣裊裊。

    還有杯中的茶水,如新雪初晴,透紙香光,郁郁香香。

    “不會是錯覺。”

    陳岩的元神非同一般,有秋風未動蟬先覺的敏銳,他能夠感應到冥冥之中的殺機,像是春蠶吐絲,細細纏來。

    “在怨湖中嗎?”

    陳岩眸子深深,靜而不慌,和去的時候,他看上去沒有什麼不同,但真正和真魔的分身斗法,正面接觸到那貫通時空的力量,卻是一種提升。

    不張揚,不氣餒,不慌張。

    內斂,剛硬,鋒銳。

    拭去飛升後的各種不適應,從而厚重深沉,將天人交感中得到的洪荒界記憶畫面融合。

    “咄。”

    陳岩屈指一彈,眉心中射出神光,上面托舉有瑩瑩的光暈,除去寶爐外,還有其他的法寶,都是價值連城。

    在地絕洞中的半角君,縱然只是一具分身,但真魔的分身,要超乎元神真人之上,積累之雄厚,難以用言語描述。

    更何況,半角君坐鎮地絕洞可不是閑著沒事,他是借用地絕洞中的氣機淬煉法寶,不知歲月的積累,非常恐怖。

    “珠子。”

    陳岩用手一引,光華之中最為璀璨的一枚寶珠落到掌中,里面光怪陸離,滄海桑田,已經隱隱有時空的力量在生成。

    “就是此寶。”

    陳岩劍眉一軒,半角君的化身能夠施展出時空力量,很大程度上是借助此寶之威,要不然的話,他不可能斬殺元神真人輕而易舉。

    再仔細看,寶珠瑩瑩,附有龍紋,綿綿長長的時光在流淌,過去,現在,未來,似有似無。

    更妙的是,血海之主的無上殺伐之寶橫空而來,將寶珠中原本半角君的意念統統斬殺,現在的此寶是無主之物。

    陳岩用手握住寶珠,渾厚的法力打入其中,旋即耀眼的明光自里面折射出來,層層鋪開,開始融入到大哉九真天玄宮中。

    轟隆隆,

    好一會,寶珠出現在雷池上空,如同冷月,力量向四面八方擴散,暈開漣漪。

    叮當,叮當,叮當,

    這一下子,天宮中多了一種難言的波動,像是時光變得緩慢,可以停下來,看看花兒,听听泉聲,自由自在。

    “咿呀呀,”

    大胖娃娃感應到天宮的變化,扎著雙手跑出來,奶聲奶氣地亂叫喚。

    “咿呀呀,”

    小東西蹦蹦跳跳,打滾玩鬧,只覺得身上的藥芝香氣散發地要比以前慢的多。

    “暫時這樣了。”

    陳岩和大哉九真天玄宮心神相通,自上而下,俯視法寶,雖然限于自己修為不夠,時間太短,不能夠徹底融合寶珠,但少許時空力量,依然不可思議。

    要知道,此寶珠自成世界,本質驚人,半角君得來之後,用分身坐鎮地絕洞,引動無窮無盡的妖魔力量進行同化洗練,除去原本的烙印,馬上就要大功告成,結果卻給陳岩做了嫁衣。

    喜從天降,莫過如是。

    轟隆隆,

    正在這個時候,驀地天崩地裂般巨響傳來。

    陳岩豁然起身,推開窗,抬頭看去。

    只見外面潮頭一線,從正東方來,迅如疾風閃電。

    少頃,倏爾擴展,陰綠森森,如同鬼火聚集,團團簇簇。

    再到近前,浪起千尺,人面猙獰,層層疊疊,像是蓮開。

    最上面,節節盤踞,托舉王座,一個童子在上面,個子不高,粉雕玉琢,手腕和腳腕上都戴著鐲子,稍一動彈,就是叮叮當當的聲音。

    原來這樣的模樣,好像胖娃娃般,非常可愛,可是任何一個人看到眼前的孩童,卻是大驚失色。

    原因很簡單,童子的眸子中灰白一片,其中的怨恨衍生變化。

    即使是有天穹烈日神舟上的禁止隔絕,但船上的乘客與之對視,依然是覺得心里不好受。

    “是天地之間的怨念化形?”

    陳岩神情一變,來者不善啊。

    轟隆隆,

    童子一出現,根本沒有任何的廢話,怨湖之中,騰波疊浪,滾滾向前,狠狠地拍打在神舟上,濺起萬朵水花,里面是一個個的人面。

    人面呼嘯,破裂,生滅,鬼哭狼嚎。

    “起。”

    真陽派的元神真人見此,立刻法力涌出,打入天穹烈日神舟中,層層疊疊的篆文自船帆上生出,然後交織衍生,凝成金鐘,穩固四方。

    刺啦啦,

    金鐘出現,篆文生滅,不停地有太陽真火升騰,將撲上來的人面燒成青煙。

    可是冤魂真的是太多,源源不斷。

    而童子坐在蓮花上,面無表情,只是靜靜看著。

    有它在,怨念如潮,不曾斷絕。

    隨著時間的推移,神舟上不少的神情變了。

    能夠乘坐神舟的乘客,通常都不是第一次來往怨湖之上,以往出現過意外,但憑借天穹裂日神咒強大到不可思議的防御能力,從來都是化險為夷。

    可是現在看著半空中接引下來的太陽真火越來越少,而湖中的怨念越來越強,他們開始知道,這一次和以往不一樣。

    “要糟糕。”

    “怎麼辦?”

    “我們去找霍真人。”

    “對,要求他開放神舟的權限,我們大家齊心合力。”

    眾人吵吵幾聲,有了決斷,這個時候,要眾志成城,抵擋外面的怨潮。

    嘩啦啦,

    很快,眾人就找到了霍真人,他是真陽派的元神真人,負責這一次的航行。

    不過對于眾人的要求,這位面色剛毅的元神真人是斷然拒絕!(未完待續。)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7-1-14 15:30
第七百二十六章 滄海橫流真本色 怨湖之上與舟亡
    PS︰求下訂閱!

    舟上。

    青竹竿竿,蓊以怪石。

    冷光間雜其中,森森綠意撲人眉宇。

    霍真人面容剛毅,挺拔如松,他板起臉,聲音硬邦邦的,開口道,“諸位道友不要慌,我們真陽派上下自會護佑你們周全!”

    擲地有聲,發金石之音!

    在艙中回應,有一種沉甸甸的力量。

    可是眾人都不買賬,他們看著外面的怨氣源源不斷,心驚膽戰下,大聲道,“霍真人,形勢危急,快放開天穹烈日神舟權限,我們共同御敵。”

    霍真人一听,面色一點點陰沉下來,冷聲道,“不必了,我們真陽派還應付的過來!”

    “喏。”

    真陽派眾弟子齊齊應和一句,震得周圍竹子千重翠葉,雜影搖曳,聲勢大漲。

    接下來,眾人算是見識到這個霍真人的固執,還有頑石般強硬。

    不管他們如何煞費苦心,或是哀求,或是威脅,或是勸說,都是無動于衷,根本不放開神舟權限。

    眾人記得心急火燎,可是沒有別的辦法。

    陳岩站在綠陰下,天光下射,波瀾層層,將場中的局面盡數看在眼中。

    或許在有的人眼中,霍真人這樣的舉動是不可理喻,蠢得要命,可是他知道,對方這麼做是要守衛真陽派的不傳之秘。

    要知道,像是天穹烈日神舟這種級別的法器,其中蘊含著真陽派不知道多少的不傳之秘,很多連普通弟子都無緣見到,何況是外人?

    事關傳承,超乎生死啊。

    “要提前準備。”

    陳岩目光深深,綠暗浸冷,照窗成碧,他深吸一口氣,溝通眉心處的大哉九真天玄宮,全力準備。

    這個時候,高居蓮花寶座上的童子第一次站起身,手腕腳腕上的環子叮叮當當作響,有一種莫名的旋律,它抬起頭,眸子灰白,張口吐出一陣古怪的音節。

    嘩啦啦,

    音節如有實質,跌到湖水中,然後暈開漣漪。

    下一刻,

    怨湖湖水如同煮沸了一樣,萬萬千千的水泡升起,前赴後繼,不停地打在神舟上。

    轟隆隆,

    這一下子,本來就搖搖欲墜的神舟禁制立刻裂開一個大口子,怨氣化為黑龍,咆哮涌入。

    “啊,”

    “是,是。”

    “啊,啊,啊。”

    有幾個修士最是倒霉,首當其沖下,被怨氣一纏,身上的護體寶光節節崩潰,死于非命。

    嘩啦啦,

    如同堅不可摧的堤壩打開了一個口子,怨氣進入神舟,落地而生變化,各種怨兵,怨將,怨虎,怨牛,等等等等,千姿百態。

    它們組合在一起,有超乎想象的殺傷力,能夠污染修士的護體寶光。

    “殺。”

    當然怨氣凶猛,但修士也不會坐以待斃,他們借助天穹烈日神舟上海存在的禁制法陣為屏障,不斷地打出神通,或祭出法寶,轟轟烈烈。

    雙方短兵相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一時之間,神舟上到處是五顏六色的光暈,如同煙花般璀璨,或大或小,飄飄搖搖,風吹而不散,這是雙方戰斗的異象。

    陳岩同樣在其中,不時出手,他一邊利用無形劍斬殺離自己近的怨氣化形之物,一邊不斷打量,查看這樣的東西的虛實。

    從現在的接觸來看,悍不畏死,有戰斗本能,更讓人忌憚的是,其上那種怨天怨地怨蒼生的怨念,沾上之後,非常麻煩。

    陳岩看得清楚,單純的這樣的怨氣化形之物雖然難纏,但並不致命,可是令人頭疼的是,數量實在太多,源源不斷,這樣耗下去,他們早晚法力一空。

    到時候,就是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真要出去,外面是浩浩蕩蕩的怨湖,無窮無盡,其中的危險任何人都知道,不然的話,他們怎麼會出大價錢乘坐天穹烈日神舟?

    “走。”

    神舟上的修士都是聰明之輩,自然也看出這樣兩難的局面,有的人一咬牙,施展神通,沖開擋路的怨念化形之物,轟隆一聲,離開神舟,騰空而起。

    轟隆隆,

    有人開頭,就有人跟進。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留在神舟上是苟延殘喘,難逃一死,雖然出去後也同樣難熬,但說不定能夠闖出一條生路呢?

    蓮座上的童子見此,還是面無表情,只是若細細看去,就會發現,它灰白的眸子中顯出各種圖像,正是在怨湖上飛遁人的蹤影。

    怨湖之上,盡在掌握中。

    隨著越來越多的修士離開,怨氣涌入的越來越多,神舟上的太陽真火開始熄滅,光華隱去,黑暗取而代之。

    霍真人站在神舟中樞的艙中。

    正上面寶光淨明,顏色如洗,不染任何的雜質。

    香爐上冒出的煙氣,裊裊升騰,橫浸衣裾。

    空明,自然,恬適。

    和外面的混亂截然不同的世界。

    霍真人最後看了一眼,轉過身,面容依然是剛毅,他看著眼前的眾弟子,用平靜地語氣道,“宗門將天穹烈日神舟交給我們,當時就有一言,舟在人在,舟亡人亡,今天真踫到了。”

    二三十個真陽派弟子听到這句話,有的臉色難看,有的驚慌失措,有的鎮定自若,等等等等,可是沒有人棄船而逃。

    半響,所有的人面上的諸多神情斂去,取而代之的是整齊劃一的肅容,齊聲道,“舟在人在,舟亡人亡!”

    霍真人見此,這個在舟中其他修士眼中不可理喻,頑固腐朽,死腦筋的真陽派元神真人,第一次露出笑容,只是一閃而逝,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他莊重地整理了下衣冠,向真陽派山門方向行禮。

    嘩啦啦,

    真陽派的弟子們跟在後面,跪倒一片。

    “……弟子無能,無法保全天穹烈日神舟,為避免邪魔覬覦,只能和門下弟子與神舟偕亡。”

    少頃,霍真人剛硬古板的聲音在神舟中響起,一字一句,有金石之音,清亮高遠。

    沒有悲憤,沒有痛苦,沒有不舍。

    只有未完成宗門托付的遺憾。

    做完這個,霍真人深吸一口氣,法力一轉,打入到天穹烈日神舟的控制中樞中,立刻激發里面隱藏的自爆禁制。

    與此同時,陳岩長嘯一聲,身子和無形劍合二為一,化為彌天極地的劍光,縱出神舟,徑直斬去。(未完待續。)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7-1-14 23:10
第七百二十七章 真仙怒火傾世界
    陳岩一聲長嘯,騰空而起。

    彌天極地的劍光倏爾斬出,暈光生輝,浩浩蕩蕩,彌漫一色。

    森森然殺機化為實質,風一吹,如同花落。

    叮當,叮當,叮當,

    劍花墜落,碗口大小,其氣霜白,如同積雪,古勁有力,瀟瀟灑灑。

    看上去美麗精致,但殺傷力之強,匪夷所思。

    原本擋在身前的怨潮層層疊疊,可是劍花若有靈性,自然沾上,每一下,都帶走一片,只是少頃,就清出一大片,空空蕩蕩。

    這一刻,場中氤氳明淨,不染凡塵。

    晶沁如水,空明照人。

    如同在亂世之中,營造出桃花源,不見戰火,沒有饑餓,日出而耕,日落而息。

    連蓮座上的童子都被偌大的聲勢驚動,目光橫了過來。

    轟隆隆,

    目光一落,天地來力,剛剛被劍光斬去的怨氣立刻從四面八方涌來,補充缺失。

    轟隆隆,

    怨氣如龍,咆哮奔騰。

    “了不得。”

    陳岩身化劍光,感應到下面的變化,這個怨氣應運而生的童子,在怨湖之中,簡直是有接近仙人的手段。

    要是真要等它徹底成長起來,那就更可怕了。

    “走。”

    陳岩按照自己的計劃,眉心中射出一道光,綿綿長長,有時光不老的味道,裹住身子,和劍光合一,再次沖出。

    轟隆隆,

    正在這個時候,整個天穹烈日神舟陡然間向中央收縮,層層篆文垂下,纏繞如纓絡,上面顯現出日月之影,山河大地。

    下一刻,

    神舟突然往外膨脹,整個法舟劇烈燃燒,化為一輪不可思議的大日,懸在半空中,源源不斷的太陽真火落下。

    萬萬千千,千千萬萬。

    強橫的力量沖霄而起,撕裂虛空,裂開一個大口子。

    嘩啦啦,

    久違的天光從上面垂照下來,清清亮亮,曲饒回折,驅散了不少怨念。

    “哼,”

    蓮座上的童子是第一次開口,聲音冷冷的,沒有任何的感情,道,“自爆又如何?在怨湖之中,都是徒然。”

    話音一落,童子身子一搖,自背後升起一道慘白的雲氣,其上是萬千的人臉疊加,橫列如大旗,然後一折,卷向大日。

    這個在怨湖中應運而生的童子,看上去粉雕玉琢,可是出手就大氣磅礡,蠻橫霸道,要只手摘下大日。

    轟隆隆,

    兩種截然不同的力量不斷踫撞,余力紛紛落下,將周圍的怨氣都打得煙消雲散。

    “這樣的話,”

    陳岩離得遠遠的,看到半空中的交鋒,目光變得幽深。

    他盯著半空中尚未合攏的大洞,天光條條縷縷,蒸騰雲霞。

    “或許會有新的變化?”

    陳岩腳下一動,進入到大哉九真天玄宮里,穩穩上了高台。

    怨湖水氣,令人膽戰心驚地怨念纏繞過來,如絲如縷,連續不斷,時時刻刻滲透。

    這樣的氣息確實恐怖,不過天宮神靈念頭一動,光明照出,似乎生出薄薄的蟬翼,護住天宮上下,滴水不漏。

    怨氣雖重,卻不加身。

    陳岩點點頭,知道融入寶珠後,天玄宮的防御再上一層樓,雖然還比不上天穹烈日神舟那樣仙人特意打造出的航行法器,但有自己的優勢。

    別的不講,大哉九真天玄宮的本質超乎想象,而且還能大小隨意,這一點,就可以讓它有輕靈小巧的出其不意。

    宮中。

    松柏青青,森森冷綠。

    涼意襲來,片片入眉宇,陳岩坐在雲榻上,四平八穩,抬目看向半空中的大洞,若有所思。

    本來他的打算是借助天宮之力,橫渡怨湖,現在見天穹烈日神舟自爆,引動天地異象。

    靈機一動之下,有了新的計劃。

    再等等,再等一等。

    轟隆隆,

    時候不大,一股宏大深沉的氣機自天穹上垂落,巍峨若高山,不見其高,五彩祥光緊跟其後,里面有清氣上升,濁氣下沉之景象。

    玄音清越,浮光如瓔珞,氣勢驚人。

    “孽障。”

    清光之中,顯出一個道人的身影,長袖飄飄,廣衣如雲,見到怨湖中的景象,頓時呵斥一聲。

    “果不其然。”

    陳岩見此局面,臉上露出大有興趣之色。

    雖然元神真人就可以撕裂空間,仙人更是貫通時空,可是怨湖離真陽派山門實在太遠,再加上怨湖中不知歲月形成的磁場,別說是元神真人,就是仙人也難以瞬間降臨。

    現在卻是霍真人引動天穹烈日神舟自爆,暫時打通了怨湖籠罩的磁場,而真陽派的人自然會趁著這個機會,強勢降臨。

    “哼,”

    蓮座上的童子見到真陽派仙人降臨的浩大聲勢,依然不驚不懼,它灰白的眸子翻動,方圓幾千里的怨湖之水層層拔高。

    上升,上升,再上升。

    湖水高漲,層浪波涌,龍頭簇攢,張牙舞爪。

    神通一出,整個怨湖上下所有的空間,一切過去,現在,未來,都充塞怨氣,鋪天蓋地。

    借助地利,童子一瞬間擁有一部分的仙人實力。

    “咄。”

    真陽派降臨之人是真正的真仙之姿,他見到童子的攻勢,風淡雲輕,大袖一擺,飛出一個鼎爐,龍鳳作耳,青紋盤踞。

    鼎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須臾之後,就頂天立地,大到無法想象。

    再然後,鼎爐一歪,鼎蓋飛起,自里面噴射出百萬計的罡雷。

    轟隆隆,

    罡雷呈現五彩,最深處有青紫之色,蘊含煌煌天威,至剛至陽。

    純粹,爆裂,陽剛。

    陳岩睜大眼楮看著,在他的目光中,鼎爐好像不是傾灑出一片雷海,而是倒出了一個雷霆世界,震撼到難以附加。

    果然不愧是真仙,移山搬海,顛倒乾坤,無窮偉力,改天換日。

    轟隆隆,

    恐怖的雷霆世界往下壓,似緩實疾,轟隆一下將剛才童子聚集的怨氣擊碎,還不停歇,繼續往下,不依不饒。

    很明顯,這位真陽派的真仙是含怒出手,要將童子徹底斬殺,為門下的弟子們報仇。

    真仙之怒,毀天滅地。

    自上而下看,童子在這驚人的怒火下,非常渺小。

    “它到底是剛剛化形,不是真正的真仙對手。”

    陳岩緊緊盯著,目光中童子身子周圍的護體寶光寸寸崩裂。(未完待續。)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7-1-15 17:06
第七百二十八章 運來天地皆同力
    童子抬起頭,眸子灰白。

    郁郁雲氣自背後升騰而起,舉輝垂珠,凝若手掌,大有千丈,五星拱衛。

    仔細看去,晶瑩如玉,純白勝霜。

    層紋如龍,瑩瑩一點純青。

    無聲無息,沒有任何的煙火氣。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一個得道全真祭煉的法寶。

    陳岩見此,不由得振衣起身,目光咄咄。

    這樣的層次,超乎想象啊。

    轟隆隆,

    下一刻,世界顛倒,乾坤崩塌,百萬雷霆轟然擊下,煌煌天威掃蕩時空,無處不在。

    電蛇狂舞,霹靂驚天。

    這一剎那,整個周圍都化為霜白,耀眼的雷光照的人睜不開眼。

    當時陳岩自神舟起身,一劍橫出,劍意森森,蕩開周圍的怨氣,空空靈靈,引起異象,已經是不凡,但根本沒法和現在的景象相比。

    現在整個怨湖方圓三千里,不停的弧光雷球,彼此踫撞,生出毀滅之力,別說是怨氣,就是任何的元氣全被抽空,形成真正雷獄。

    改天換地,四個簡簡單單的字,卻又分量十足。

    陳岩凝神一望,透過雷光,就發現剛才橫空的晶瑩玉手已經出現裂痕,真陽派真仙的憤怒一擊,果然是不可阻擋。

    這樣下去,蓮上童子凶多吉少。

    要知道,真仙一念之下,封鎖時空,要逃都逃不掉。

    可是正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一道偉岸的力量由下而上,浩浩蕩蕩奔來,其中蘊含難言的規則,扭曲時空,改變命運。

    即使是仙人,在這樣的力量下,也無能為力。

    嘩啦,

    力量一出,童子消失不見,原地只剩下一朵蓮花,郁郁馥馥,疏疏離離,上面有水珠滾動。

    “咦,”

    半空中,傳來真陽派仙人的驚訝之聲,以他的修為,居然也尋不到童子的軌跡。

    “應運而生,氣數未滅?”

    真仙立在空中,背後玄光如輪,青氣花開,不停地推演,可是在時空之中,不見了蹤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不可能的事情發生,就是氣運遮蔽,怨湖中冥冥中的意志存在,護佑此童子。

    仙人雖然移山倒海,神通無量,但比起此意志,還要差上不少。

    或許到了天仙層次,才可能不受阻擋,打破束縛。

    “以後再見。”

    真仙見到怨湖鼎沸,層層疊疊的怨氣從四面八方涌來,瘋狂修補被天穹裂日神舟自爆炸開的大洞,知道現在怨湖意志的本能,不好對抗,于是大袖一擺,從容離開。

     嚓,

    真仙一走,原本的缺口頓時堵住,天光不見。

    場中立刻安靜下來。

    只剩下尚存的雷霆,或是弧形,或是球狀, 里啪啦,繼續在掃蕩怨氣。

    遠處,晶晶之光,明滅不定。

    晶光之中,顯出大哉九真天玄宮的影子,陳岩居于其中,四下張望,以他修為,自然更看不出虛實,完全是模模糊糊。

    “看不明白。”

    陳岩想了想,一頭霧水,他站在天宮中,打出一道法訣,凝成大手,將在水中的蓮座裹了進來。

    “走。”

    做完這個,陳岩再不停留,駕馭大哉九真天玄宮,往外遁走。

    怨湖之中,自成磁場。

    就是仙人都無法輕易撕裂虛空,于是只能慢慢航行。

    好在天宮不是凡物,可以抵擋怨氣。

    真陽派。

    梧桐高立,金鳳棲之。

    稍一空隙,則有翠竹竿竿,綠雲補之。

    天光一照,金燦燦的色澤躍動,似真似幻。

    廖嚴琦從外面走來,神色嚴肅,一進庭中,就見自家師兄坐在樹下,金光織衣,八面來風。

    厚重,深沉,雍容。

    周圍的氣機自然衍生,徐徐風來。

    不由得,他原本糟糕的心情好了不少。

    孔任抬起頭,眸子深深,先開口道,“剛才羅長老傳信來講,怨湖中有童子應運而生,為怨氣之化形,毀去了宗門的天穹烈日神舟。”

    “霍真人和宗門三十二個弟子與舟偕亡,無一人生還。”

    “可惜了。”

    “什麼?”

    廖嚴琦嚇了一跳,他可是知道天穹烈日神舟的重要性,可以講,是宗門的重要布局之一。

    孔任繼續說話,道,“羅長老本來要斬殺此童子,可是後來發現,其氣數未盡,受怨湖上下氣運護佑,無法下手。”

    “氣數。”

    廖嚴琦听完之後,沒有言語。

    孔任笑了笑,從容自如,道,“暫時讓它猖獗。”

    像真仙一個層次,雖然神通無量,搬山移海,可是參悟規則,明天理,則愈發會知道敬畏天數。

    知天數而行事,大勢不改,小勢可移,才是他們的行事風格。

    現在此童子氣運鼎盛,天地同力,可是早晚會盛極而衰,到時候,就會牆倒眾人推。

    而真陽派肯定會出手,加速這個過程。

    孔任知道自己這個師弟修為不到,恐怕還不理解,不過他也沒再多說,提起另一個話題,道,“看你神色匆匆,心神不寧,可有別的事情?”

    “師兄。”

    廖嚴琦定了定神,組織語言,開口說話,道,“從荒域傳來的消息,冥河宗大開殺戒,不少玄門仙道的弟子都遭了秧。”

    頓了頓,他繼續道,“我們有幾個弟子也遭了毒手,像是戴弘毅要不是躲入洞天,恐怕都要隕落。”

    說完,他嘆息一聲。

    在新一代弟子中,戴弘毅的資質是非常好的,宗門也非常看好,認為他有再進一步的可能。可是這一次在荒域遭劫,即使逃得一名,但千錘百煉的元神散去,重新凝聚,可不簡單。

    時間精力資源,等等等等,很是復雜。

    這樣的局面下,再要和其他人競爭,就慢了一步。

    一步慢,步步慢。

    孔任當日主持過慶典,當然對戴弘毅這個弟子有了解,他眉頭皺了皺,然後舒展開,道,“冥河宗這樣的作法,真是猖獗,等到時候見到他們,定然要討個說法。”

    “對了,”

    孔任又想起一事,開口問道,“當日戴弘毅出門,有一個交代是要他再繼續探一探陳岩的底子,現在荒域有冥河宗異動,怨湖又是風浪大起,陳岩怎麼樣了?”

    廖嚴琦面上露出古怪之色,答道,“陳岩剛回來,安然無恙。”(未完待續。)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7-1-16 00:07
第七百二十八章 運來天地皆同力
    童子抬起頭,眸子灰白。

    郁郁雲氣自背後升騰而起,舉輝垂珠,凝若手掌,大有千丈,五星拱衛。

    仔細看去,晶瑩如玉,純白勝霜。

    層紋如龍,瑩瑩一點純青。

    無聲無息,沒有任何的煙火氣。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哪一個得道全真祭煉的法寶。

    陳岩見此,不由得振衣起身,目光咄咄。

    這樣的層次,超乎想象啊。

    轟隆隆,

    下一刻,世界顛倒,乾坤崩塌,百萬雷霆轟然擊下,煌煌天威掃蕩時空,無處不在。

    電蛇狂舞,霹靂驚天。

    這一剎那,整個周圍都化為霜白,耀眼的雷光照的人睜不開眼。

    當時陳岩自神舟起身,一劍橫出,劍意森森,蕩開周圍的怨氣,空空靈靈,引起異象,已經是不凡,但根本沒法和現在的景象相比。

    現在整個怨湖方圓三千里,不停的弧光雷球,彼此踫撞,生出毀滅之力,別說是怨氣,就是任何的元氣全被抽空,形成真正雷獄。

    改天換地,四個簡簡單單的字,卻又分量十足。

    陳岩凝神一望,透過雷光,就發現剛才橫空的晶瑩玉手已經出現裂痕,真陽派真仙的憤怒一擊,果然是不可阻擋。

    這樣下去,蓮上童子凶多吉少。

    要知道,真仙一念之下,封鎖時空,要逃都逃不掉。

    可是正在這個時候,突然之間,一道偉岸的力量由下而上,浩浩蕩蕩奔來,其中蘊含難言的規則,扭曲時空,改變命運。

    即使是仙人,在這樣的力量下,也無能為力。

    嘩啦,

    力量一出,童子消失不見,原地只剩下一朵蓮花,郁郁馥馥,疏疏離離,上面有水珠滾動。

    “咦,”

    半空中,傳來真陽派仙人的驚訝之聲,以他的修為,居然也尋不到童子的軌跡。

    “應運而生,氣數未滅?”

    真仙立在空中,背後玄光如輪,青氣花開,不停地推演,可是在時空之中,不見了蹤影,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這不可能的事情發生,就是氣運遮蔽,怨湖中冥冥中的意志存在,護佑此童子。

    仙人雖然移山倒海,神通無量,但比起此意志,還要差上不少。

    或許到了天仙層次,才可能不受阻擋,打破束縛。

    “以後再見。”

    真仙見到怨湖鼎沸,層層疊疊的怨氣從四面八方涌來,瘋狂修補被天穹裂日神舟自爆炸開的大洞,知道現在怨湖意志的本能,不好對抗,于是大袖一擺,從容離開。

     嚓,

    真仙一走,原本的缺口頓時堵住,天光不見。

    場中立刻安靜下來。

    只剩下尚存的雷霆,或是弧形,或是球狀, 里啪啦,繼續在掃蕩怨氣。

    遠處,晶晶之光,明滅不定。

    晶光之中,顯出大哉九真天玄宮的影子,陳岩居于其中,四下張望,以他修為,自然更看不出虛實,完全是模模糊糊。

    “看不明白。”

    陳岩想了想,一頭霧水,他站在天宮中,打出一道法訣,凝成大手,將在水中的蓮座裹了進來。

    “走。”

    做完這個,陳岩再不停留,駕馭大哉九真天玄宮,往外遁走。

    怨湖之中,自成磁場。

    就是仙人都無法輕易撕裂虛空,于是只能慢慢航行。

    好在天宮不是凡物,可以抵擋怨氣。

    真陽派。

    梧桐高立,金鳳棲之。

    稍一空隙,則有翠竹竿竿,綠雲補之。

    天光一照,金燦燦的色澤躍動,似真似幻。

    廖嚴琦從外面走來,神色嚴肅,一進庭中,就見自家師兄坐在樹下,金光織衣,八面來風。

    厚重,深沉,雍容。

    周圍的氣機自然衍生,徐徐風來。

    不由得,他原本糟糕的心情好了不少。

    孔任抬起頭,眸子深深,先開口道,“剛才羅長老傳信來講,怨湖中有童子應運而生,為怨氣之化形,毀去了宗門的天穹烈日神舟。”

    “霍真人和宗門三十二個弟子與舟偕亡,無一人生還。”

    “可惜了。”

    “什麼?”

    廖嚴琦嚇了一跳,他可是知道天穹烈日神舟的重要性,可以講,是宗門的重要布局之一。

    孔任繼續說話,道,“羅長老本來要斬殺此童子,可是後來發現,其氣數未盡,受怨湖上下氣運護佑,無法下手。”

    “氣數。”

    廖嚴琦听完之後,沒有言語。

    孔任笑了笑,從容自如,道,“暫時讓它猖獗。”

    像真仙一個層次,雖然神通無量,搬山移海,可是參悟規則,明天理,則愈發會知道敬畏天數。

    知天數而行事,大勢不改,小勢可移,才是他們的行事風格。

    現在此童子氣運鼎盛,天地同力,可是早晚會盛極而衰,到時候,就會牆倒眾人推。

    而真陽派肯定會出手,加速這個過程。

    孔任知道自己這個師弟修為不到,恐怕還不理解,不過他也沒再多說,提起另一個話題,道,“看你神色匆匆,心神不寧,可有別的事情?”

    “師兄。”

    廖嚴琦定了定神,組織語言,開口說話,道,“從荒域傳來的消息,冥河宗大開殺戒,不少玄門仙道的弟子都遭了秧。”

    頓了頓,他繼續道,“我們有幾個弟子也遭了毒手,像是戴弘毅要不是躲入洞天,恐怕都要隕落。”

    說完,他嘆息一聲。

    在新一代弟子中,戴弘毅的資質是非常好的,宗門也非常看好,認為他有再進一步的可能。可是這一次在荒域遭劫,即使逃得一名,但千錘百煉的元神散去,重新凝聚,可不簡單。

    時間精力資源,等等等等,很是復雜。

    這樣的局面下,再要和其他人競爭,就慢了一步。

    一步慢,步步慢。

    孔任當日主持過慶典,當然對戴弘毅這個弟子有了解,他眉頭皺了皺,然後舒展開,道,“冥河宗這樣的作法,真是猖獗,等到時候見到他們,定然要討個說法。”

    “對了,”

    孔任又想起一事,開口問道,“當日戴弘毅出門,有一個交代是要他再繼續探一探陳岩的底子,現在荒域有冥河宗異動,怨湖又是風浪大起,陳岩怎麼樣了?”

    廖嚴琦面上露出古怪之色,答道,“陳岩剛回來,安然無恙。”(未完待續。)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7-1-16 00:08
第七百二十九章 亭下綠雲听是非
    亭?

    松柏依依,翠葉徐徐。

    橫下枝頭如綠雲,團團簇簇,滿耳秋聲。

    簡單雲榻,竹幾,颯颯落落,案上霜雪小盞,沸水汩汩,茶香彌漫。

    陳岩頭戴星冠,身披日月仙衣,在亭中一動不動。

    天光照下,暈開一片,明淨若水晶,照在他的眉宇間。

    不時有水珠自葉上滴落,打在青石上,出滴答滴答的聲音。

    安靜,出塵。

    廖嚴琦大袖飄飄,從外面進來,正好看到這一幕。

    即使是他別有心思,但見亭中少年,穩穩端坐,目光幽幽,眉宇間厚重,在松影天光下,翩翩然風姿獨特,也不由得贊嘆一聲。

    真陽派最近千年來,從下界飛升上來的弟子不少,但真要一比,可要被眼前少年穩穩壓下一頭了。

    陳岩听到腳步聲,轉過身,剛才的凝重內斂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和煦笑容,笑道,“原來是廖真人。”

    “陳真人,”

    廖嚴琦打了個招呼,稱之真人,要比道友莊重,要知道,眼前之人可是從地絕洞走了一趟,安然無恙歸來,這樣的舉動,不由得人不佩服。

    兩人相對而坐,陳岩拿起水壺倒茶,沸水沖到茶盞中,茶葉一激,小若綠蟻,細細密密,蓄翠黛青,有一種說不出的清爽。

    廖嚴琦接過茶盞,道了聲謝,抿了口後,斟酌開口道,“陳真人前幾日交上來的離恨寶爐,宗內已經有長老鑒定,確實是半角君手中的那一件。”

    說完之後,廖嚴琦看了陳岩一眼,大有深意,贊嘆道,“當初宗內布這個任務,到現在過去三千年了,中間不知道多少人折戟沉沙,有運氣不好的甚至喪命在地絕洞,陳真人的表現,真讓人刮目相看啊。”

    陳岩拿著茶盞,松光清影照在綠幽幽的茶水中,映照他眉宇一片森綠,他笑了笑,道,“僥幸罷了,比起其他人,我的運氣比較好。”

    “運氣比較好?”

    廖嚴琦是完全不信的,他可是知道半角君的實力,是真正的真魔分身,坐鎮地絕洞,凶威滔天,要從他口中虎口奪食,豈能是一個運氣來解釋?

    不過對面的少年不想說,他也不會死乞白賴地追問。

    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要是真刨根究底,那就是結仇了。

    于是廖嚴琦很明智地繞過這個話題,自袖中取出一個令牌,巴掌大小,色成五彩,最,字字古樸,蘊含不可思議的力量。

    “陳真人,這是我們真陽派的大衍五行令,你手持此令牌,則可以啟用一次宗門中的界空傳送陣。”

    “多謝。”

    陳岩接過令牌,感應到冰冷冷的令牌上傳出一種綿長的氣息,時空交織,最少應該是真仙手筆。

    “陳真人,”

    廖嚴琦坐直身子,提醒,道,“界空傳送陣,要橫空不同的界空,其中不知道要經過多少時空斷層,此令牌可護佑元神,請隨身攜帶,不要丟失。”

    “我明白。”

    陳岩點點頭,他現在已經知道此地界離太冥宮所在的天水地界有多遠,能夠貫穿這麼遠的距離,當然會不簡單。

    “要是尋常的傳送陣,看在玄門同道的份上,就是我做主也能夠讓陳真人免費動用。”

    廖嚴琦加了一句,嘆息道,道,“界空傳送陣是真不同,要真仙出手維持,門中規矩森嚴啊。”

    陳岩雖然覺得真陽派對自己的態度古怪,冥冥之中有一種不善,但他是相信廖嚴琦這樣的話的。

    像界空傳送陣,別說是自己一個外人,就是對方真要啟用,都要有繁雜的程序環節要走。

    外人真要啟用,就得要接任務,完成之後,各取所需。

    有規矩才成方圓,明明白白,是大宗的行事風格。

    不管怎麼講,能夠拿到大衍五行令,就可以前往天水地界,尋到太冥宮。

    想到這,陳岩心頭的大石頭終于落地。

    這一時間,連窗上疏疏落落的青枝,趨向暗綠,在他眼中,都變得格外燦爛。

    亭子檐下的鳥兒的聲音,越越清脆。

    裊裊茶香中,兩人繼續說話,看上去其樂融融。

    又過了一會,廖嚴琦告辭離開。

    不過他行了幾步後,似乎想到一事,突然止步,開口道,“陳真人,你可記得我們宗中的戴弘毅?”

    陳岩听到這個名字,微微一怔,然後點頭,道,“當然,當日我去荒域是和戴真人同行。戴真人神通法力高強,要不是和他聯手,恐怕我還真不容易進入地絕洞。”

    “是這樣的。”

    廖嚴琦面色沉下來,眉宇間殺機森然,道,“戴真人在荒域之中受到冥河宗人的襲擊,元神被打破,只得遁入洞天逃離,元氣大傷。”

    “據得到的消息,冥河宗的人非常猖獗,在荒域中大開殺戒,專門針對我們玄門仙道之人動手,連元神真人都隕落了好幾個。”

    “戴真人雖然遭劫,但好歹保住性命,還有從頭再來的機會,其他人可真的是身死道消了。”

    “哦。”

    陳岩乍听到這個消息,也是吃了一驚,他還真沒有想到,荒域中會有這樣的凶險局面。

    听廖嚴琦的話語,冥河宗的人應該有某種秘術來鎖定玄門仙道之人的氣機,才可以精準打擊,殺得尸山血海,沒有漏網之魚。

    可是自己卻沒有遇到,難道真的是自己運氣好?

    陳岩神情略有古怪,他垂下眼瞼,擋住眸子中的異色,想了想,道,“當日在荒域中,我和戴真人曾經踫到一個冥河宗的人,然後被我們兩人聯手驅趕走,只是後來沒有再見到。”

    “還有這樣的事兒。”

    廖嚴琦皺著眉頭,緩聲道,“不管如何,都是冥河宗在興風作浪,待到以後,我們總要找他們要個結果。”

    “幸好陳真人沒事,不然的話,你是結了我們真陽派的任務出門,將來太冥宮的道友問起,可是麻煩事。”

    “你們太冥宮可不好惹啊。”

    他最後的話,帶著淡淡的笑意,讓人捉摸不出深淺。

    陳岩只是靜靜听著,目光明亮。(未完待續。)8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7-1-16 17:57
第七百三十章 風吹梅雪香滿地 青翼垂天離真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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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岩送走廖嚴琦後,踱步往回走。

    正是秋風颯颯,梅骨橫斜,地上積下三尺香雪。

    倏爾天光垂照,從稀稀疏疏間落下,晶沁如雲母,清清亮亮。

    明光花色交映,踩在上面,發出吱吱聲音。

    真的是,香浸衣襟,冷氣入骨。

    “冥河宗,”

    他來到亭中,松影離離,打在身上,如同斑斕花紋,心中想著剛才的話語,這個宗門既然敢大張旗鼓動手,自然早有準備。

    再加上,自己親眼見到,怨湖上應運而生的童子,興風作浪,不可抵擋。

    寥寥的幾筆,居然給人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沖擊。

    陳岩走來走去,暗自思量,喃喃道,“在洪荒界的時候大劫方起,我自脫身而出,莫非現在剛到上景天,又有風起雲涌?”

    “要盡快到太冥宮。”

    陳岩又走幾步,有了決斷,面容冷峻。

    “走。”

    陳岩不再遲疑,縱起無形劍,化為一道劍光,循著自廖嚴琦指出的路徑,向東方行去。

    “咦,”

    “這是什麼?”

    “好快的遁光。”

    在路上,不少真陽派弟子見到先是一點光華由遠而近,須臾扯出霜白一線,再然後則是漸漸隱去,留下雲氣如潮,劍音呼嘯如雷。

    這樣的景象,引得真陽派弟子駐**談。

    不得不講,全力馭使下的無形劍,真是快得不可思議。

    路上無話。

    兩個時辰後,陳岩一撥劍光,層層冷光若蓮花盛開,顯出身影。

    抬目看去,孤峰突起。

    古樹遒勁,岩石晶白。

    雲自天上來,和峰頭齊平,汩汩汩的水音自其中傳下。

    山有樹,樹下石,石生雲,雲听水。

    有一種難言的精致美麗。

    陳岩整理了下衣冠,稽首行禮,然後屈指捏了個法訣,氣機裊裊如青煙,直直往上。

    轟隆隆,

    下一刻,

    一道 赫偉岸的力量降臨,浩瀚無涯岸,往下一落,裹住陳岩,拔地而起。

    陳岩只覺得時光緩慢,空間穿梭,自己一身強橫的法力在這樣的力量面前渺小到不可思議。

    于是索性不管,不驚不懼。

    好一會,陳岩感到腳踏實地,然後睜開眼。

    煌煌的金光耀出,滿目都是,結成光暈。

    光暈中央,有一個隱約的影子,似是在時刻變化,又似乎永恆不變。

    稍一接觸,就是浩瀚如星空般的壓力撲面而來。

    “真仙。”

    陳岩立刻有了認識,只有真仙才有這樣的力量。

    “嗯?”

    光暈中,傳出一道聲音,听不出男女,卻帶有一種洞徹的深刻,道,“你不是我們真陽派的弟子?”

    “上真。”

    陳岩行了一禮,自袖中取出大衍五行令,托舉在手中,道,“晚輩陳岩,是太冥宮人,要借用貴宗的界空傳送陣,前往天水地界。”

    “太冥宮的人?”

    光暈中的人影一頓,細細密密的篆文似乎停了一下,繼續轉動,一種比剛才更為強橫的氣息發出,崖上的古木瘋狂抽枝發芽,郁郁蔥蔥。

    嘩啦啦,

    古木葉子搖動,光華點點,如同萬千星辰同時升起,照耀四方。

    陳岩只覺得自己沉甸甸的,幾乎要喘不上氣來。

    天上地下,涵蓋四宇。

    浩浩蕩蕩,無窮無盡。

    要抬不起頭來!

    陳岩靜而不慌,默念咒語,自靈台中浮現出幽幽深深的淵水,造化起源,盡在其中,然後大鯤出現,昂然而起,上天化為大鵬,垂翼九霄。

    縱橫,向上,趨向青天。

    氣機流轉,垂若瓔珞。

    咒語一出,像是一個頑石,在澎湃的大海中,雖然隨時都會被淹沒,但總是可以透一口氣。

    轟隆隆,

    似乎是一瞬,又似乎是永遠,讓人窒息的氣機如潮水般退去,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光暈中的聲音再次傳來,平靜如水,多了少許清冽,道,“難得。”

    陳岩沒有說話,對方是真仙身份,自成仙天,垂翼星空,無拘無束,這樣的試探信手拈來,想到就做,別人也無可奈何。

    “能拿到大衍五行令是你的本事。”

    光暈中的仙人似乎站起身,一股充塞域內的氣機橫霄而起,郁郁向上,然後輕輕一轉,眼前瞬間照下五彩光輪,疊疊而起,相似盛開的巨大蓮花,而蓮花蕊上有仙樂聲聲,煙霞繚繞。

    真陽派仙人的聲音再次響起,道,“這是界空傳送陣的入口,你準備一下。”

    陳岩點點頭,攥緊大衍五行令,法力延伸,與之呼應。

    “開。”

    真仙口誦咒語,天穹上陡然間浮現出一個仙靈國度,到處是仙禽靈獸,垂釣白水,玄龜出游,不可思議。

    轟隆隆,

    仙國一開,超乎想象的力量降臨,巨型蓮花上的花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有漩渦生出,不斷擴大。

    “走。”

    陳岩見此,不敢怠慢,身子一起,化為一道流光,投入其中。

    轟隆隆,

    只有十個呼吸,傳送陣合攏,然後隱去不見。

    “這就是界空傳送陣?”

    陳岩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就見到身子周圍不斷有時空潮汐,綿長如水,熠熠星光浮在上面,看似美麗,實則暗藏殺機。

    幸好這個時候,他手中的大衍五行令同樣散發出一股力量,護住身子。

    不分方向,不見時長,匆匆而過。

    這樣的感覺,很有一種當時橫渡虛空星海的感覺。

    “這玄元上景天是不少大小世界合攏而成,”

    陳岩看著周圍的時空斷層,有了新的認識,難怪要大張旗鼓,以仙人親自主持,不少的界空,本質上原本就是完整的世界。

    “上景天要比我想象的還要復雜啊。”

    陳岩贊嘆一聲,他雖然來了一段時間了,可是限于條件,無法深入認識,等到了太冥宮,定要補上這一課。

    且說陳岩離開之後,崖上光暈由濃轉淡,繼而稀稀落落,如珠簾卷起,顯出真陽派仙人的身形,青衣大袖,面容俊美,宛若處子,他手按玉如意,目中有神光開合,貫通時空,喃喃道,“太冥宮要是真有行動,整個玄元上景天可是要熱鬧了。”

    “想一想,也是有趣。”(未完待續。)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7-1-16 23:35
第七百三十一章 銀河迢迢當年星 天水界中說太冥(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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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水界,樂靈湖。

    水光浩森,風煙明淨。

    怪石出沒期間,上生雜松亂竹,郁郁蔥蔥,一片森綠。

    鰲魚嬉戲,巨蚌吐珠,層翻雪狼,妙有玄音。

    不時有遁光升起,或是青紫,或是霜白,或是霹靂如電,或是浮空驚虹,從四面八方而來,向中央懸空雲島而去。

    自上往下看,天晴如晶沁雲母,瑩光一點,或大或小,徐徐如畫,美輪美奐。

    “真是好看啊。”

    牛小郎仰起臉,見半空中嵐氣如雲,層疊凝紋,照在自己的眼角眉梢,滿滿的明光。

    光華織衣,斑斕錦繡。

    可以看出,這個小道童只有十三四歲大,一臉稚氣,不大不小的法衣罩身,零星的葉子繡在衣角上,有一種生動活潑。

    小家伙坐在亭中,發了一會呆,才想起還有事要做,哎呀叫了聲,趕緊整理好法器,然後急急忙忙出發,往山上走。

    路上細花霜葉,染綠新紅,白猿出沒,麋鹿獻果。

    還有泉出崖上,墜入湖中,叮咚作響。

    景色宜人,風光秀美。

    可是牛小郎卻沒空去看,法衣獵獵,在山路上奔跑,晶瑩的汗珠子從面頰上滑落,掉在地上,跌出水花。

    啪啪啪,

    路上的水花,由濃轉淡,到最後,只剩下淺淺的水印兒,還要漸漸遠去的縴小身影。

    好一會,氣喘吁吁的少年才來到山頂。

    舉目望去,白雪皚皚。

    峰頭上白雲層層,和階下相平,鶴唳聲聲。

    三個修士圖坐,一個面容清 ,身披青衣,一個頭戴法冠,顧盼生輝,還有一個則是鶴發童顏,挺著大肚子,樂呵呵地。

    他們的中間有棋盤,縱橫交錯,衍生變化,里面的不是棋子,而是一個接一個的人影,各自施展神通,斗得天昏地暗。

    他們全神貫注,看上去像是真正的斗法一樣。

    “哎呀,”

    三人中樂呵呵像是彌勒佛般的真人突然鼻子一抽,然後一轉頭,看到牛小郎,叫了起來,道,“我的千葉餅子來了,要吃餅,不下了啊。”

    其他兩人同時醒來,看到自己同伴要流口水的樣子,不由得笑道,“你啊你,真是。”

    “呵呵,”

    大肚子真人才不管自己同伴的笑聲,他身子一竄,就來到牛小郎跟前,急忙忙地抓起上面的蓋布,拿出一張餅,油乎乎地就往嘴里塞,一邊吃,一邊喊,“就是這個味,真香啊。”

    像往常一樣,他吃完之後,閉上眼,似乎在回味牙齒上的余香。

    過了三十幾個呼吸,他才睜開眼,幽幽的道,“真不知道我老張還能吃多少次千葉餅子啊。”

    此話語一落,場中登時安靜下來。

    另外兩個真人斂去面上的笑容,都沉默不言。

    到了他們這個境界,調和諸天元氣,吐故納新,日月在懷,怎麼還會貪口舌之欲?

    老張每日都要吃千葉餅子,主要還是在回憶當年踏入修行路上的事兒啊。

    听他講,當年就是他在吃千葉餅子的時候,他的恩師領他入了宗門,從而開啟了修行的路子。

    這個家伙,壽元將近,已經沒多少日子了。

    牛小郎看得不知所措,只覺得眼角濕潤,要有淚水滾出來,燙燙的。

    他年紀小,見識少,修為低,看不懂三人的行為舉止,只是見到這個喜歡吃餅子的大肚子真人,就像自己以前登山去看的夕陽一樣。

    夕陽照下,枝葉染霜,風吹來,有一種靜謐和安詳。

    可是每次看到,總是想讓人哭。

    “你這個小家伙,”

    樂呵呵的真人用布子拭去手上的碎末,用手點了點牛小郎,道,“難為你這個小家伙每天準時給我送餅子,我就送你一場機緣吧。”

    “去。”

    吐字成咒,靈機化雨,一道似蛟龍般的煙氣倏爾一轉,自少年的鼻竅中涌入,然後陳子凡身上猛地一震,發出玄音。

    叮當,叮當,叮當,

    少年站在那里,映著天光,身上不停地有篆文生滅,如同群星璀璨,生出明輝。

    ‘咦,’

    “這是?”

    其他兩個真人見此,面上都露出驚訝之色,他們盯著這個常常見到的少年,上下打量。

    “身懷眾星,骨生妙音。”

    周玉目光霍霍,眸子如同寶石,道,“想不到老張你隨手點化,就有一個上好的修道種子啊。”

    另一個接著道,“這少年乍一看普普通通,連咱們三人都看走了眼,沒想到一入道就拭去凡塵,顯出真種子的成色,是一塊璞玉啊。”

    彌勒佛似的張真人也沒想到自己隨手點化,居然有這樣神奇的局面,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剛才的悲戚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喜悅和欣慰,道,“想不到我臨走之前,還能夠給宗門發現一良材美玉,此生不虛啊。”

    有了這個念頭,張真人倒是有了強烈的渴望,自己要盡量多話幾年,好好教導下這個弟子。

    牛小郎在這一剎那,突然之間,識海中多了不少記憶碎片。

    銀河之上。

    一男一女,騎牛而行,神態親昵。

    陡然漫天的冷光降臨,從天而降,浩瀚的力量激蕩,從此星河成為天塹。

    只剩下少女離開之時,留下的晶瑩淚珠。

    “在哪里?”

    牛小郎拼命去看,卻怎麼都看不清那個少女的面容,只覺得雲錦天衣,還有那一抹溫柔。

    “你在哪里?”

    牛小郎伸出手,要抓住什麼,可是卻什麼都沒有抓住。

    “咦,這個小家伙。”

    峰頂的三位真人看著眼前的少年身上的星輝越來越璀璨,勾勒交織,如同錦衣,面上的神情又驚喜到震驚,這樣的異象可不是一般的真種子,而是擁有大氣運的不世良才了。

    別說張真人,就是其他的人都動了心思,這樣的良才引入宗門,可是好處難以想象啊。

    就在三人圍著牛小郎各有心思之時,這個時候,一股宏大的氣機自山頂上傳出,然後倏爾一轉,化為巨型蓮花,層層蓮葉伸開,顯出一個五彩的漩渦,一個人影出現在上面,由虛化實。

    “界空傳送陣?”

    “有人來了?”

    三人又是一驚,他們守在這里五百年了,這還是第一次。(未完待續。)
machreeooo 發表於 2017-1-17 17:48
第七百三十二章 水聲響雜玄音至 牛郎醒後眾星搖(求訂閱!)
    峰頂。

    雲光嵐氣,浮浮冉冉,色成五彩,龍虎化形。

    倏爾明輝傾斜,如倒葫入水,綿綿長長的時空力量墜入山間,落在石上,躍動在葉梢,稀稀疏疏,將周圍氤氳出一種玉質的光澤。

    晶瑩,純粹,浩瀚,偉岸。

    整個山崖似乎都在搖晃,從而引起周圍禁制變化,細細密密的流彩升起,穩固空間。

    三名真人見此異象,倒吸一口冷氣。

    他們定神看去,就發現在雲光中一個少年踱步而出,大袖飄飄,俊美厚重,身後深不見底的淵水激蕩,幽幽深深。

    尚未接近,撲面而來的水音已經驚天動地。

    听在耳中,如同悶雷炸響,冷冽而又震撼人心。

    “好強大的氣勢。”

    三人對視一眼,暗自心驚,他們看出來人同樣是元神修為,可是法力之雄渾,和他們相比,簡直一個地上,一個天上。

    到底是什麼乘界空傳送陣而來?

    這可是真正的千年一出啊。

    陳岩站穩身子,緩緩收斂起身上的氣機,然後低頭一看,發現手中的大衍五行令已經耗盡力量,化為青煙,點點頭,然後大袖一展,落到地面。

    “三位道友,”

    陳岩清了清嗓子,看向三人,聲音清清如玉,開口道,“在下陳岩,從外地而來,敢問此處可是天水地界?”

    “原來是陳真人。”

    三人之中為首的的面容清 的元神真人趙子昂上前一步,抬手還禮,不卑不亢中有一分恭敬,道,“這里是天水地界的樂靈群仙島。”

    他的態度很好,原因很簡單,不光是陳岩剛剛降臨之時那股雄渾到不可匹敵的法力,還有就是眼前的界空傳送陣。

    他們三人既然被派來看守大陣,自然事先做過功課,雖然此陣是單向傳送陣,可要是啟動殊為不易,最少最少,來者後面都有真仙支持。

    要知道天水界中,本來就是仙道不盛,真仙之流是真正頂尖的存在。

    “樂靈群仙島,”

    陳岩點點頭,記在心里。

    實際上,自從出了傳送陣後,自他來到玄元上景天後就沉寂的太冥令開始泛光,隱隱有一種指引,看來就是太冥宮所在。

    “不知陳真人來天水界是何事?”

    趙子昂目光有神,擺著手中的拂塵,道,“我們幾個宗門久在天水地界,對此地頗為熟捻,或許可以幫上一二。”

    陳岩經過剛才的交談,已經了解到樂靈群仙道歸三個大宗門聯合管轄,自己一個外人來,當然引起他們的警惕,這是在試探自己的目的啊。

    不過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于是陳岩果斷答道,“在下要去太冥宮一趟,就不勞諸位真人費心了。”

    話語很客氣,但拒絕的意思同樣很明顯。

    “太冥宮。”

    趙子昂听到這三個字,神情凝重。

    在天水界,太冥宮整個宗門在北方,偏僻一隅,門下弟子稀少,看上去清靜無為。

    可是很少有人敢去主動招惹,都是敬而遠之。

    自內到外透著一股看不清說不明的神秘。

    正因為這樣,他也是拿不定主意。

    “趙真人還有何事?”

    陳岩見眼前人低頭沉思,于是上前一步,抬袖如雲,法力在背後升騰,隱有潮音。

    他不了解這三個宗門和太冥宮的關系,但同樣無所畏懼。

    真要是敵對,放手殺過去就是。

    要知道,當年在洪荒界,他一個人就敢殺得人頭滾滾,何況現在有太冥宮作靠山?

    趙子昂感應到冥冥之中的寒意,驀地一驚,才想到自己剛才出神,站著不同,隱有攔路的樣子,連忙大袖一擺,退到一邊,開口道,“陳真人請吧。”

    “嗯。”

    陳岩點點頭,散去神通,往前走了幾步,正好經過牛小郎身前,目光一瞥,隨即面上露出驚訝之色。

    彌勒佛似的張真人下意識上前一步,將牛小郎擋在身後,笑容可掬的樣子收起,取而代之的是嚴肅認真,道,“陳真人,這是在下剛剛手下的徒兒。”

    “你這個徒兒,”

    陳岩修成無上元神,出神入化,眼力遠比三人高明,于是他一眼看出,這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寶氣沖華蓋,星辰護骨神,資質高絕,可是天門上一片幽光,似雲非雲,厚厚一層,則是因果凝而不散。

    小小年紀,有這樣的因果,很可能是前世帶來的緣故。

    這樣的人物,收下後,福禍難料。

    想了想,陳岩還是組織語言,斟酌道,“他有不小的因果。”

    “因果?”

    張真人先是一愣,隨即了然于胸,不過他並沒有在意,向陳岩行了一禮,道,“多謝真人提醒,不過我已出言收他為徒,自然不會反悔!”

    “也好。”

    陳岩不再多說,屈指一彈,一點明光乍現,倏爾一轉,化為玉瓶,晶瑩剔透,可以看到里面有龍眼大小的丹藥,火紅如炎,紫氣托舉。

    “此丹藥能延壽十年,送給道友吧。”

    話音一落,玉瓶飛到張真人手中。

    “這個,”

    張真人攥住玉瓶,想要推辭,卻說不出話,他現在正需要的是時間,不為自己,而是要給身邊的徒兒護法。

    趙子昂看出自己這個老友的掙扎猶豫,于是順水推舟,勸說道,“陳真人一番好意,你就收下吧。”

    張真人手一翻,將玉瓶收好,莊重地沖陳岩行了一禮,道,“張震帶弟子牛小郎謝過陳真人。”

    “哈哈,道友不必客氣。”

    陳岩大笑幾聲,又看了幾眼尚自一動不動,似乎在神游一樣的牛小郎,目中異芒一閃而逝,道,“我也想看看,他以後會成長到什麼樣子。”

    “告辭。”

    說完這個,他不再停留,大袖飄飄,往山下走,幾個起落後,就隱入山花綠樹中,不見了蹤影。

    三人目送陳岩離開峰頂,相互對視了一眼。

    好一會,趙子昂才嘆息一聲,道,“這個陳真人,看不透啊,得通知宗門一聲。”

    “嗯。”

    其他兩人也同是一個動作,祭出飛信,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做完這個,彌勒佛似的張真人摩挲著攏在袖中的玉瓶,十年,有十年就夠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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