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情仇] 天才痞子 作者:流氓魚兒 (已完成)

 
li60830 2017-1-22 23:26:2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9 132918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3 21:54
第99章:茅坑洗澡

王林一步步的靠近楊天佑藏身之處,搞得藏在樹後麵的楊天佑很無語,因為王林下麵的小JJ已經在月光下顯現得很清楚了,醜陋不堪,典型的小JJ啊,跟碩大雄壯完全不搭邊。

吞了吞口水,楊天佑也有點小緊張,不過對於送上門來的王林,楊天佑也沒有客氣,揮起橡膠棒,狠狠的一棒砸在王林的腦門上。

沒有砸破頭皮,楊天佑這一棒可是相當的有分寸,一棒下去,王林暈頭轉向,下麵立即停止出水,隻覺眼冒金星,當時就給敲蒙了,還沒有容他叫出聲,一隻麻袋便從後麵罩了上來,從頭頂往下,一下子將他套住,猴子人小力氣大,一把將王林給按倒在地。

牛娃子,張炎焱衝出來就是一頓橡膠棒砸上去,王林一聲也沒有叫出來,便暈死了過去,麻袋中的王林隻是稍稍的掙紮了一下,便再無聲息。

王炎焱一動起手來,果真是沒有輕重,也不知道收斂,手上一直還沒有停止,楊天佑嚇了一跳,他可沒想要王林的命,一把將張炎焱拉開,低聲罵道:“狗日的,你想弄死他?”

嘿嘿一笑,王炎焱摸了摸腦門,笑道:“一時激動了,激動了!”

楊天佑對牛娃子吩咐道:“來,牛娃子,你來脫了他的褲子,用襪子把嘴給他塞住。”

牛娃子鬱悶的道:“這種事情,讓張炎焱來做就行了唄。”

“你做不做?”楊天佑一聲臭罵:“你不做就滾回去睡覺,哪來那麽多的廢話!”

牛娃子一向很變態,這種脫男人褲子的事情,楊天佑自然要讓牛娃子來做了。

沒辦法,牛娃子照辦,一邊脫王林的褲子一邊罵罵咧咧:“狗日的,看起來很強壯,原來都是虛的,這哪是JJ,簡直跟蚯蚓沒啥兩樣嘛!”

等楊天佑將車子開過來,王林已經被蒙上了眼睛,塞住了嘴巴,人也被五花大綁了,塞進了麻袋,幾個兄弟很利索的將王林弄到後備箱放好,一起上車。

楊天佑開著車,從小學一邊的公路往上,直往縣壩村開去,一路上小心翼翼,很怕遇到什麽人,不過還好,一路上都是寂靜無聲,別說人影,鬼毛都沒看到一根。

車子順著公路往上,開出一公裏之後,已經到了縣壩村,在某個彎道的地方,楊天佑將車子停下,熄了燈,現在月亮更加的明亮,將大地照得如同白天。

楊天佑讓張炎焱拱著麻袋,自己則帶著幾個兄弟順著路邊的小路往上,足足爬了十多分鍾,這才到了一處山梁,這山梁上有幾個農田,全是裁的小麥和油菜,楊天佑指揮幾個兄弟將麻袋扔到一處田角。

田角有一茅草蓬,從茅草蓬裏傳出刺鼻的臭味,一股大便的味道,牛娃子嘿嘿笑道:“天哥,你這是想做啥?把咱們叫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又有什麽新玩法?”

嘿嘿一笑,楊天佑道:“也沒啥,給他洗洗澡嘛。”

自己捂著鼻子到茅草蓬裏查看了一番,那裏有一茅坑,裏麵是農戶提前準務好催灌麥子的糞便,這個叫農家肥,比化學肥料效果更好。

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這樣的茅草蓬很是普便,但這都是二十一世紀了,還能看到這樣的茅草蓬,實在算是奇跡了,而楊天佑看樣子早就知道有這麽一個好地方,可見他也算是頗費苦心了。

“把他弄出來!”楊天佑嘿嘿幹笑道。

猴子吞了吞口水,捂著鼻子皺眉道:“天哥,你準備把他弄在茅坑裏泡一泡?你不會是想淹死他吧?”

“我可不敢殺人!”楊天佑笑道:“我是良民,大大的良民,我給他施點肥,長得更快,你看他那小JJ,才那麽小,明顯是施肥不夠嘛,來來來,把他放出來!”

楊天佑說得幾個兄弟有些毛骨悚然,知道楊天佑想收拾王林,但沒想到他居然這麽毒,想出這麽損的招,這大冬天的,將王林脫得隻餘下一隻小內褲,泡在糞坑裏,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張炎焱幫著將王林從麻袋中放出來,楊天佑將幾個兄弟召集在一起,嘀咕了一陣,這才一起走到王林的身邊。

楊天佑蹲下身子,一巴掌抽在王林的臉上,王林立即醒了過來,凍得哆哆嗦嗦的,想要掙紮,卻發現自己被人五花大綁,嘴裏還被塞了臭襪子,立即臉色狂變,想叫又叫不出聲,隻好在原地掙紮了幾下便再也不動了。

啪啪啪,楊天佑一串耳括子賞了下來,王林的一雙臉腫成了豬頭,嘴角浸出鮮血,痛得在心裏直罵娘。

他隻記得自己打完牌出來,剛剛一撒尿便被人敲暈了,然後醒過來便到了這裏,至於這是什麽地方,他一點也不清楚。

不過經過楊天佑這一頓抽,他的頭腦倒是越來越清醒了。

很顯然,這是有人要找他的麻煩,找遍永安鎮,敢打他主意的人原本就不多,與他有仇的人更少,想來想去也隻有楊天佑才會如此做。

他這是做賊心虛,前段時間去指證楊天佑,最後楊天佑被放回來以後,他心裏就一直忐忑不安,總覺得楊天佑不會如表麵上表現的這麽平靜,早晚會找上他,所以他現在料定是楊天佑在算計他。

可料定也沒用啊,現在手腳都不能動彈,他什麽事也做不了,想要叫罵幾聲都不行,更別提求饒了,不過他心裏明白,楊天佑既然敢這麽對他,肯定不會就這麽算了,可能狠毒的招數還在後麵,所以他心裏很是有些發毛,楊天佑可算是惡名昭著了,他不知道楊天佑下一步會如何做,但他知道,一定更加的惡劣和卑鄙。

楊天佑沒有讓王林失望,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繩子,給張炎焱施了個眼色,後者過去,在王林的腰上又係上了另外一條繩子,張炎焱看著楊天佑,一眼的興奮莫名。

點了點頭,楊天佑和張炎焱一起抬著王林便進了茅草蓬,接著便傳來卟嗵一聲響,王林被扔進了茅坑,不過很快,楊天佑又將王林給拉了上來,但接著再一次扔進去。

這茅坑裏全是大便,不要說人泡在裏麵,就算是隻站在坑邊聞上一聞,也讓人惡心得想吐,現在的王林,鼻子裏麵都是屎,除了嘴巴被塞住之外,他全身上下,連耳朵和頭頂都全是屎,還好,他一被扔進去就趕緊屏氣,否則可能鼻孔就要吸進去一些了。

如此三番之後,楊天佑將王林給拉了出來,捂著鼻子將他拉到一邊的空地上,王林像頭死豬一般,一動也不動,完全沒有什麽反應,楊天佑不放心,拿起棒子又狠狠的在王林的腦門上敲了一下,這次力氣用得夠大,王林腦袋一偏,人便再次暈死過去,不過額頭卻開始鼓起一個大包。

楊天佑對牛娃子道:“來,你來解他手上的繩子!”

牛娃子一副苦逼樣,道:“天哥,不會吧,為什麽要我來解?”

“你不解,難道我來解?”楊天佑一瞪眼。

牛娃子抱怨道:“那就都不解唄,讓他在這裏自生自滅好了!”

“放你娘的狗屁,要真這樣,你看他衣服都沒穿,晚上上霜,還不把他給凍死了?這個叫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我可沒要他的命!”楊天佑翻翻白眼罵道。

牛娃子還是不太願意,蹲在王林的身邊,哭沮著臉道:“這種事情總是叫我,這可不公平!”

“再羅羅嗦嗦的,老子連你都扔進去泡一泡,信不信?”楊天佑笑罵道。

牛娃子嚇得一哆嗦,他先前已經完全被楊天佑的所作所為嚇著了,什麽叫狠毒,他現在總算是明白了,你說打你一頓算什麽?那算狠麽?當然不算!狠的,就直接扔進茅坑泡一泡,洗個澡,這多毒啊!

乖乖的幫王林解開手上的繩子,牛娃子一邊罵罵咧咧。

楊天佑嘿嘿笑道:“走吧,各位,免得他一會兒醒過來看到我們,到時候又有麻煩了。”

“看到了就看到了,老子再把他放進去幾次都行!”張炎焱嘿嘿笑道。

楊天佑白了他一眼,前麵開路,幾個兄弟在後麵跟著一起離開。

在車上,猴子笑眯眯的道:“天哥,你在哪找到那麽一個茅坑的?你還真是用心啊!”

楊天佑笑道:“對付他這種人,我可是花了好多心思,一般的手段,怎麽能讓咱們消氣,嘿嘿,不過以後還是少用這種手段了。”

“為啥?”張炎焱不解的道:“我覺得這個辦法就挺好,幹起來也很爽的。”

楊天佑指了指後麵的牛娃子,嘎嘎怪笑道:“聞到了吧?一身的大便味,牛娃子,你晚上吃的大便?”

牛娃子正鬱悶呢,白了楊天佑一眼,撇撇嘴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吃的大便,反正我吃的啥,你也就吃的啥,因為晚上我們是一起吃的。”

楊天佑有些無語了,幹笑幾聲,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回到家裏,楊天佑開始收拾明天離開的行李,張炎焱和猴子確定要和楊天佑一起走,所以已經提前打好包了,就放在楊天佑的家裏。

牛娃子一邊默默的幫楊天佑打包,心裏沒來由的有幾分感傷,歎了口氣道:“天哥,到了那邊,如果需要我過來,隨時打個電話就行,有什麽困難,也不要忘了兄弟。”

楊天佑心裏感動,嘴上卻笑道:“算了,你還是好好養你的老婆孩子吧,你和我們不一樣,我們沒家沒室的,也沒有什麽拖累和牽掛,你不同,為人父,為人夫,都要有點責任感嘛。”

牛娃子還想說什麽,卻什麽話也說不出口了,楊天佑說得沒錯,他現在有家有室的,實在是不方便出行,此次巴中之行,他明白,不是他想象中那麽順利的,一定會有不少困難擋在楊天佑的麵前,楊天佑可以做到集中精力不顧一切的去追求自己的理想,但他做不到,再說他現在最大的理想就是讓老婆孩子過上好的生活,而他現在開著磚廠,已經能達成自己的理想了。

明天就要走了,氣氛也就變得有些沉悶起來,大家的心情都有些複雜。

這次離開永安,雖然讓大家心裏沒來由的有幾分興奮,因為巴中的天地更大,但也沒來由的讓他們心裏有幾分憋屈,畢竟,這也等於是被人逼出永安的。

再說王林悠悠的醒過來,已經是後半夜的事情了。

他是被疼醒的。

一醒過來,王林便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感覺到腦袋裏麵暈暈沉沉的,王林努力的開始回憶暈倒前的那一段零碎的記憶。

躺在地上,看著皎潔的月亮,王林的記憶慢慢的被整理清楚,不過臉色也變得更加的難看,手上的繩索已經被人解開,王林再解開腳上的繩子也就簡單了許多。

坐在地上,王林狼狽到了極點。

臭,臭氣薰天!

痛,痛徹心扉!

這就是王林現在的感受,真實的感受!

發了一會兒呆,王林理清了思路,重新站了起來,因為綁得太久,腳都有些麻了,加上頭還有點暈,剛剛走了兩步,王坤便一頭栽倒在地。

再爬起來的時候,王林罵了一句,狗-娘養的楊天佑,雜碎,老子不會放過你的!

王林並沒有中途醒過來,也沒有聽到楊天佑幾個兄弟說話的聲音,更沒有絲毫的證據來證明今天晚上的事情是楊天佑做下的,可他潛意識中就是確信這一點,除了楊天佑,沒有誰會這麽對他!

到了小學橋頭,隻穿著一條內褲的王林發現自己家的燈還亮著,心裏閃過一絲曖意,不過他並沒有急著回家。

現在這樣回家,就算是自己同床共枕的老婆,他也覺得沒臉見啊。

順著橋頭的石階而下,王林到小河溝裏洗了個澡,翻來覆去的洗,正好剛剛下過大雨,河裏的水流很急,從上麵的兩塊大石頭之間,有一條水桶粗的水流往下衝刷,在下麵衝了無數次之後,王林依然覺得自己的身上還有一股臭味。

當然,這是他潛意識在作怪!

悄悄的溜回自己家,敲開房門,向梅果真還在等他,一看到他這副樣子,嚇得臉色蒼白,哆哆嗦嗦的道:“你這是怎麽了?”

王林臉都凍得發紫了,渾身顫抖得厲害,同樣哆哆嗦嗦的道:“趕緊給我拿衣服來!”

將王林扶到電烤爐前坐下,向梅這才趕緊去拿衣服,當著向梅的麵,王林穿好衣服,默默的烤火。

向梅在一邊追問:“今天晚上究竟發生什麽事了?你不是去打牌了嗎?衣服呢?”

“我去河裏洗澡了,衣服都被水衝走了。”王林撒了個謊。

向梅當然不相信,王林最怕冷的,現在都是冬季了,怎麽會跑到河裏洗冷水澡?而且還是半夜!

有鬼!絕對有鬼!

“你就別騙我了,我是你老婆,你有什麽事情一定要瞞著我呢?”向梅哭喪著臉道。

“你怎麽這麽多問題,不信就算了,睡覺。”王林現在烤了一會兒火,身上曖和了一點,站起身來進臥室睡覺。

躺在王林的身邊,向梅突然皺眉道:“怪了,今天這屋裏怎麽有股臭味?”

汗,王林嚇了一跳,臉色都變綠了,好在關了燈,向梅看不見他此時的表情。

“磨嘰什麽啊,你不困?睡了睡了!”王林沒有好氣的罵道。

第二天清晨,王林早早的起床,剛剛一開門,便聽到有人在外麵議論。

“知道嗎?楊天佑今天早上走了。”

“走了?到哪了?”

“誰知道呢,聽說好多人都在送他,你們說他不會不會去上海找齊夢香?”

“不會吧,難道他還真以為齊夢香會等他?”

“那難說哦,這家夥就是典型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誰知道他想啥呢?”

……

王林喝悶酒,狠狠的喝了一口,一邊的向梅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我草你-媽的!”王林自己罵了一句。

“你,你,你今天是怎麽了?”向梅小心的問。

王林將桌上的一杯酒一口氣喝光,這才像突然做出了什麽重大的決定一般,轉過頭來看著向梅,道:“老婆,我不想在家呆著了。”

“啊?”向梅嚇了一跳,道:“你想幹嘛?到哪去?”

“我想去上海。”王林一字一句的道。

“什麽?”向梅臉色都變了:“你還要到上海去?又想去過那種刀口舔血的生活了?你還沒有過夠,你還要不要我們娘兒倆睡個安穩覺了,不行,不準去!”

“這次要是混不出外名堂,我就不回來見你們,總有一天,我要讓楊天佑知道我的厲害,我要讓他跪在我腳底下幫我舔鞋子,這個狗-娘養的龜孫子!”王林才不管向梅的感受,臉色鐵青的道。

王林或許沒有想到,幾年之後,他居然會真的混出名堂,而且再一次與楊天佑相遇,隻是那時的楊天佑,已經不是現在的楊天佑了。

時間在變,人也會跟著在邊,而唯一不變的,是仇恨。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3 21:55
第100章:全新開始
陽光明媚。

這是冬日裏難得一見的好天氣。

巴中城依然如平時一樣熱鬧,與前一次來巴中相比,楊天佑這次的內心感受可就複雜了許多了。

不僅僅是他,包括猴子和張炎焱的心情也有幾分複雜。

楊天佑之所以來巴中發展,主要是聽了風哥的勸說,按風哥的說法,楊天佑現在隻能在巴中發展,又說巴中是楊天佑的福地。

楊天佑其實對這些福地之說一點也不相信,但他現在真沒得地方可去。

上海?他沒臉去。

通江?太小,他不屑去,而且太招眼。

至於其它地方,楊天佑實在是不熟悉,人生地不熟的,想要幹出一番事業,困難重重。

而選擇巴中的第二個重要原因是猴子曾經在巴中呆過半年,在巴中也有不少的朋友,還有胡軍這座靠山在,就算與飛哥有過衝突,有胡軍在,大半還能化解那麽一段仇恨。

再說,楊天佑不是吃素的,更不是信男善女,這次到巴中,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既然難免要與光頭黨打交道,他就豁出去了,大不了和人拚命,他倒是想要利用光頭黨和斧頭幫的互相製衡的關係來保護自己,大不了到時候拜趙五爺為老大,當然,楊天佑一向不喜歡尊稱別人為老大,不到萬不得己的時候,他也不想走這麽一條路。

楊天佑是個聰明人,對人情世故有著天生的敏銳洞察力。

與飛哥的矛盾雖然小,可飛哥不會真的如胡軍說的那樣算了,胡軍再大的麵子,楊天佑沒有擺幾桌親自低頭認錯,這事情還不會真正的結束。

當然,飛哥或許會賣胡軍一個麵子,明麵上不會動楊天佑,至於背後幹些什麽缺德事,楊天佑防不勝防,所以來巴中之後要做的第一件事,那就是從根本上化解與光頭黨的矛盾,這才是當務之急。

巴中黑道一半的天下都被光頭黨控製,要想在巴中幹一番事業,不管是從白,還是涉黑,都要獲得光頭黨的默許,否則估計做什麽虧什麽,這一點楊天佑很清楚。

開著車,帶著猴子和張炎焱一起在後河橋那邊加了油,這才一起進城。

猴子和張炎焱是楊天佑最鐵的兄弟,兩人幾乎是不可能背叛楊天佑的,這也是楊天佑手裏最珍貴的資源之一,至於那兩百多萬的資金,對於楊天佑來說,反倒沒有這兩個兄弟重要。

錢,的確是個好東西,許多時候,錢能救命,但還有一些時候,錢救不了命,得人來救命,若是真有那麽一天,楊天佑落了難,會全力救他的人,除了猴子便是張炎焱。

所以楊天佑現在對兩位兄弟也是真正的信任,他再沒有可信之人了,在永安還有牛娃子,李娟,向安明這些朋友,但在巴中,楊天佑幾乎是沒有朋友的。

“猴子,打電話給你朋友,問他現在在哪裏。”楊天佑叼著煙,眼神複雜的看著前方,一邊認真的開車,一邊對猴子吩咐道。

一路上,三個兄弟都是有說有笑,但一進了巴中城裏,三人便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再說話了,心裏都有點壓抑,畢竟,上次從巴中回永安的時候,那可是從聚義堂眾兄弟的包圍圈中殺出一條血路的。

欠債還錢,血債血償,很顯然,聚義堂也是楊天佑三人必須要麵對的一個對手和敵人,如果不能化敵為友,那就隻能和聚義堂決戰天下。

猴子摸出手機喂了幾聲,掛線,對楊天佑道:“花臉已經在柳星橋頭等我們了,房子已經給我們安排好了。”

楊天佑笑了笑,似乎有意想要緩解現在這種緊張的氣氛,笑道:“對了,猴子,花臉這個外號是怎麽來的?”

“哈哈,我也是聽人說的,這個花臉以前在外麵混黑社會,有一次打架的時候,被人捉住了,這家夥也是個不服軟的貨,不肯認輸低頭,最後就被人在臉上劃了幾刀,算是破了相,因此才有花臉這個外號。”猴子笑道。

楊天佑一愣,道:“他骨頭這麽硬?那他現在跟著誰在混?”

“骨頭是真硬,一般的道上的人也不會去惹他,前些年也不知道他在外麵發了什麽財,反正現在在巴中有幾套房,自己開了輛二十多萬的小車,沒事就去喝喝茶打打牌,他以前經常去公牛酒吧玩,我們才熟悉的。”猴子道。

楊天佑哦了一聲,有些好奇的道:“那他和你的關係很好?”

猴子猶豫了一下,凝重的道:“也說不上很好,可他就是給我很可靠的感覺,要不我也不會找他幫忙了。”

楊天佑沒再說話,繼續開車。

很快,車子便開到了柳星橋頭,大老遠,楊天佑便認出那花臉了。

一輛別克車旁邊倚靠著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臉上果真是有幾處疤痕,不過他整個人看起來倒有一些書生氣,一點也沒有草莽江湖的氣息,說來也有些奇怪,按理說臉上幾塊刀疤,可以為他徒增凶惡,可這個男人看起來卻給人一種為人師者的感覺,不知道的,絕對以為他是某所中學的老師。

這就是氣質!

沒錯,這個男人很有氣質,也給人一種很有底蘊的感覺!

不用猴子介紹,楊天佑也認得出來,這肯定就是猴子嘴裏所說的花臉了。

車子停在別克車後,三人一起跳下車,猴子當先過去握住花臉的手,笑道:“花哥,麻煩你了。”

花哥?

楊天佑心裏有點好笑,永安有個花哥,這裏同樣有個花哥,隻是兩人的性格,卻是完全不同,看來這天下同名同姓的人還真是不少。

花臉笑了笑,又和楊天佑與張炎焱握了握手,遞了煙給楊天佑三人,花臉淡淡的一笑,也不廢話,直接道:“房子是四室一廳的,不在鬧市區,而是在通佛路上,比較安靜,二樓,是我自己的房子,精裝修,家具齊全,隻需要買床上用品就可以入住,我和猴子是朋友,每月租金兩千,付三押一,水電寬帶天然氣通,自付費用。”

沒有想到花臉會這麽直接,楊天佑一愣,笑道:“你是猴子的朋友,也就是我楊天佑的朋友,沒什麽說的,我們也沒太多講究,直接帶我們去看房即可,如果滿意,我馬上付錢。”

花臉點點頭,上車,在前麵帶路,楊天佑三人在後麵跟著,很快便到達通佛路,這裏是老式住宅樓,不像是小區那麽高檔,所以房子從外麵看起來,有些年頭了,這讓楊天佑微微皺了皺眉頭,有些不太滿意。

可真正到了二樓一進入房間,楊天佑便吞了吞口水,奶奶的,原來這裏麵另有乾坤啊!

四室一廳的房子,裝修得相當的精致,看得出來,花臉是真有錢,所有的家具和家電都是名牌,地上還鋪上了地毯,四周的牆壁上還貼上了牆紙,看起來格外的溫馨,但絕對沒有女人閨房的那種味道,有的隻是一種文化人才會有的底蘊和內涵。

“怎麽樣?”花臉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得意和自豪,其實這房子是他自己設計的,所以很有成就感。

他並不是真的特別有文化,但拿他的話說,他一直努力的向有文化的靠齊,這也正驗證了楊天佑最愛說的一句話,做流氓不可怕,關鍵是要做一個有理想有文化有膽魄的流氓。

“滿意!”楊天佑三人齊聲道。

張炎焱脫口又道:“老大,這房子是不是太好了一點,要是住在這裏,把房子搞髒了,我怕我心裏會很別扭。”

“你要是敢把房子搞髒了,老子就把你從這二樓窗戶扔下去!”楊天佑瞪了張炎焱一眼。

“沒事,弄髒了可以重新裝修,不過裝修費,得你們負擔。”花臉笑了笑。

楊天佑笑道:“沒問題,這房子我們租了,我這就付錢。”

說完,楊天佑從口袋裏摸出一紮錢,正好一萬,直接遞給花臉。

“這是多少?”花臉皺了皺眉頭。

楊天佑笑道:“這是一萬,付三押一,是八千,餘下的兩千,算是我感謝花哥幫我們找房子的,當是請花哥抽煙喝酒的,不要嫌少。”

花臉搖搖頭,沒有伸手去接楊天佑的錢,而是指著一邊的猴子道:“猴子是我朋友,最關鍵的是,他把我當朋友,所以,幫忙是應該的,我這個人,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要讓我吃虧,也不要讓我占便宜,這錢你先不要給我,我已經把合同帶來了,包括產權證明,身份證,你都看看,要是沒有問題,我們就把合同簽了再付房租。”

楊天佑吞了吞口水,奶奶的,還真不是一般的正經啊。

好吧,沒辦法,楊天佑坐到一邊的沙發上,煞有介事的看了看花哥遞過來的一包資料,他看得極快,很快便將東西交還給花哥,然後在合同上刷刷的簽上自己的大名,這才把錢付了。

不過花臉依然沒有要楊天佑多給的兩千,很堅持的收了八千,又給楊天佑打了個收條,這才告辭離開。

楊天佑其實有意請花臉一起吃午飯的,不過看花臉沒有要一起吃飯的意思,他也就沒再開口。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脾氣,這個花臉的脾氣有點怪異,不過楊天佑看得出來,花臉不是個壞人,而且是真的很義氣的一個人,拿猴子的話來說,這個人感覺起來就特別的讓人放心。

三人下樓,從車上搬出行李箱,回到房間,楊天佑占據了主臥室,兩位小弟各占一間,還餘下一間客房,張炎焱坐在沙發上,有些感慨的道:“要是我什麽時候有這麽好一套房就好了!”

“找老大唄,他現在跟著他,他以後就要負責你的房子車子!”猴子開玩笑道。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那我是不是還要負責給他找老婆幫他操老婆生兒子?”

“老大——”張炎焱有些怨幽的道。

楊天佑咳咳兩聲,道:“跟我混可以,但先別談以後,我有錢,你們也不會缺錢,要是我活不下去了,你們也就別指望了。”

“那是那是,不過老大,我肚子餓了。”猴子嘿嘿笑道。

楊天佑吞了吞口水,他肚子也餓了,於是三人下樓,開車到附近的飯館吃了一頓飯,中午就沒有喝酒了,下午又去江北巴人廣場旁邊的北山超市買了一些床上用品,這才一起回到通佛路的出租屋裏。

床鋪設置好了,幾個兄弟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剛開始還說說笑笑,後來便一起閉嘴不再說話。

這家算是安置好了,接下來該怎麽辦?

猴子和張炎焱反正是沒有什麽打算,但這並不表明他們心裏就不擔心,既然跟著楊天佑來了巴中,就想要一起幹一番大事,他們還記得昨天晚上在張靜那攤位上,楊天佑可是大放豪言壯誌。

“老大!”猴子試著小心的叫了一聲。

楊天佑皺眉道:“做啥?”

“咱們接下來怎麽辦?”猴子小心的問。

楊天佑道:“打電話給你表哥,就說你晚上去拜訪他,先不要說我們一起,隻說你一個人去。”

猴子有些疑惑的道:“你拜訪他做啥?我都有點怕他了!”

“少廢話,我找他肯定有正事,你就別嘰嘰歪歪的了,趕緊打吧,記住了,不要說我也要去,隻說你一個人。”楊天佑有些不耐煩的道。

猴子無奈,隻好打了個電話給他表哥胡軍,很快談好晚上過去吃晚飯,猴子掛了電話,鬱悶的道:“看吧,被罵了一頓,不過還好,表哥對我還是不錯的,答應下來了。”

楊天佑嘿嘿的笑了起來:“猴子,別一副苦兮兮的樣子了,現在咱們是二進巴中,這不比上一次了,萬事就從今天晚上開始,以後錢錢會有的,美女會有的,麵包當然更會有的!”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楊天佑的眼神無比的堅毅。

隻是楊天佑可能沒有想到,巴中的生活,將要對他的一生產生莫大的影響和改變。

但這一刻,楊天佑的確是滿懷信心。

有信心,便有未來。

這原本就是一個新的起點,一個全新的開始。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4 17:01
第101章:見過胡軍
上次來巴中,與聚義堂的人死磕了一回,雖然是完勝結局,但重新來到巴中,楊天佑卻還是有幾分擔心,畢竟,強龍不壓地頭蛇。

聚義堂的實力雖然遠不及光頭黨,甚至隻是被光頭黨所控製著,可到底還是有近百號兄弟,對於楊天佑來說,聚義堂就是地頭蛇,是他萬萬惹不起的,或者說,不到萬不得己的時候,楊天佑並不想和聚義堂開戰。

他現在單槍匹馬,就兩個兄弟,如何與聚義堂上百號兄弟抗衡?

楊天佑想得很清楚,想要在巴中站住腳跟,就必須利用猴子的表哥胡軍,沒有胡軍的支持,楊天佑休息在巴中立足。

所以到了傍晚,楊天佑和猴子專誠去了專賣店,買了兩條軟中華,兩瓶正宗的五糧液,然後便一起去了胡軍的家。

胡軍家住在江北大道某個大型住宅區內,電梯公寓,這個小區也是巴中有名的富人區,雖然是山城,交通閉塞,可在這個小區的房價平平常常也能達到一萬元一平米,由此可見一斑。

將車子停在小區,楊天佑手上提著兩條煙,猴子手裏擰了兩瓶酒帶路,兩人一起來到胡軍的家門口停了下來。

“猴子,你表哥真的像你說的那麽好?”楊天佑吞了吞口水,心裏竟然有幾分緊張。

這個胡軍對他來說,可是相當的重要,這也是他在巴中實現自己理想所走的第一步棋,如果這一步走錯了,那以後的路可就不好走了。

猴子笑嘻嘻的道:“當然很好說話了,一點也不凶的,文雅著喃。”

楊天佑嘿嘿一笑,示意猴子敲門。

開門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男人,長得果真很文雅,戴著一副眼鏡,穿著一套睡衣,看起來格外的隨意和休閑,打開門看到楊天佑的時候,這胡軍似乎一愣,沒有太過熱情,隻是很友好的點點頭,聽到猴子一番介紹之後,胡軍讓兩人進屋坐下。

胡軍的老婆在市醫院做護士長工作,今天晚上正好執班,所以晚飯也不在家裏吃了,這諾大一套四居室的房子裏麵除了胡軍之外,還有一位長得很年輕漂亮的保姆,那保姆看起來也是特別的溫柔可人,讓楊天佑一下子便想起毛片中的一些情節,暗暗在心裏琢磨這胡軍是不是有這方麵的嗜好。

胡軍的家裏裝修得極其奢華,讓楊天佑有一種如同置身於皇宮大殿中的感覺,而且看起出來,這胡軍倒並不是個粗人,至少牆壁上還貼了幾幅字畫,很有功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大家的手書。

將手上的禮物放在沙發上,楊天佑和猴子一坐下,胡軍就招呼那保姆泡兩杯開水過來,那保姆倒也聽話乖巧,給楊天佑和猴子泡了茶便再次回到廚房燒晚飯。

三人一坐下,楊天佑便忙著遞煙打火,很是恭敬。

胡軍很淡定,淡定得讓楊天佑心裏都有點發毛,總覺得這胡軍並不像猴子所說的那般好,那對眼鏡鏡片泛出智慧的光芒,讓楊天佑不敢胡思亂想,總有一種被人看透的感覺。

點上煙,胡軍笑道:“你就是上次和我表哥一起打了聚義堂人的那個天哥?”

楊天佑訕訕一笑,道:“給軍哥惹麻煩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年輕人,有點熱血上湧,也是正常的。”胡軍隨口笑道。

楊天佑不敢接話,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胡軍這句話是褒是貶。

離吃飯的時間還要一會兒,楊天佑也隻能陪著胡軍坐在沙發上閑聊,好在來之前,他做足了功課,向猴子問過太多關於胡軍的喜好和情況,所以現在倒也能應付自如,而且時間越長,他也就越是自然,山南海北的和胡軍聊過之後,胡軍便暗自點頭。

胡軍對楊天佑的了解有限,他不敢妄下斷言說楊天佑如何如何,但像他這樣的真正的聰明的人,其實隻要看過一眼,聊過幾句以後,便能清楚楊天佑的一些性格了。

至少,楊天佑很直爽,這是他喜歡的。

至少,楊天佑的態度很謙卑,這也是他喜歡的。

至少,楊天佑是個有思想有野心的男人,這也是他喜歡的。

在胡軍看來,當下的年輕人,最缺少的兩樣東西,一個是虛心謙卑的態度,一個便是遠大的報複。

正好,這兩樣,楊天佑都不缺。

楊天佑現在缺什麽?

缺機會,缺少一個發跡的機會!

胡軍知道楊天佑為什麽要來找自己,一是為了飛哥的事情,二就是尋找機會而來。

可惜像楊天佑這樣的人太多太多了,就算胡軍可以給楊天佑機會,那也得再三考察才行,所以就算楊天佑有著猴子這麽一道關係,他也不會立即表態。

楊天佑已經隱隱約約的表達了自己想借胡軍東風的意思,而且示意說願意付出相當的代價,但胡軍隻是顧左右而言他。

楊天佑提了幾次,也就罷了,不敢真的說得太過明顯,否則一旦被拒絕,便更沒麵子。

晚飯算不上豐盛,隻有五菜一湯,都是家常菜,看來胡軍並沒有把楊天佑和猴子當著貴賓招待,吃飯的時候,胡軍依然沒有太過熱情,但值得一提的是,那位保姆並沒有上桌來吃飯。

開了一瓶酒,國外的洋酒,楊天佑不認得是啥牌子,不過口感極好,有心要喝光,但最終還是忍住了,隻是淺嚐則止。

不管是聊天,還是吃飯,胡軍對猴子都表現得一般,不算熱情,也不算太過冷落,這讓楊天佑在心裏有些疑惑,不知道該如何定位這對表兄弟之間的感情深淺。

一邊吃飯,楊天佑的心情已經沒有來時那麽激動了,自信心嚴重受挫啊,總覺得今天這一趟算是白跑了。

不過吃晚飯之後,事情卻有了轉機。

楊天佑當時正在喝茶。

“楊天佑,我知道你為什麽要來找我,是為了光頭黨飛哥的事吧?”胡軍突然主動將話題扯到正題。

頓時一愣,楊天佑差點沒將一口茶噴出來,吞了吞口水,楊天佑苦著臉道:“希望軍哥可以幫我。”

“那你要我如何幫你呢?”胡軍似笑非笑。

楊天佑小心的道:“能不能替我約飛哥出來談談,我想擺一桌,向他當麵賠罪。”

“這件事情我已經代你做過了。”胡軍還是似笑非笑。

楊天佑有些苦惱的道:“這不太好吧,軍哥,我看這件事情不會就這麽簡單的算了,我知道,軍哥在巴中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出麵來說情,飛哥怎麽也得看你的麵子,但就算明麵上不對付我,暗地裏依然可以讓聚義堂的人來找我麻煩。”

哈哈一笑,胡軍道:“看來你還真是個聰明人,好吧,看在我表弟的麵子上,我就答應你了,我保證可以叫出飛哥,不過他是不是真會原諒你,那我可就不能保證了。”

“太感謝了,軍哥能幫我約他出來,我就已經很感激不盡了。”楊天佑趕緊道。

“好吧,這件事情就這麽定了,什麽時候能約出來,到時候我會讓猴子通知你,要不,今天晚上你們就在我家住下?”胡軍笑道。

楊天佑一愣,趕緊搖頭道:“不了不了,我就不給軍哥打麻煩了,再說我們剛到巴中,還有許多的事情等著我們去做,擔誤不起,我們這就告辭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楊天佑給猴子使了個眼色。

如果楊天佑料想得不錯,胡軍可能就指望他們快點離開,以便能和保姆“獨處”,至於會不會有什麽花樣,楊天佑不想去揣測,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胡軍嘴上留客,實際上卻等於是在下逐客令,他要是連這個意思都聽不出來,那他就真是傻蛋了,那他也不是精得跟狐狸一樣的楊天佑了。

猴子看樣子還想再玩一會兒,不過見楊天佑給他使眼色,也就跟著站起來告辭。

胡軍笑道:“行吧,既然你們還有事情,那我也就不留你們了,有空再來玩。”

送楊天佑和猴子到門口的時候,胡軍突然又將猴子留下來說話,讓楊天佑先到下麵的車上等候。

“表哥,怎麽了?”猴子有些小心的問。

因為他看出來了,胡軍現在的臉色並不是特別好。

胡軍關上房門,皺眉道:“你和這楊天佑怎麽處得這麽好的?”

猴子將楊天佑幾次救他命的事情講了一遍,胡軍哦了一聲,氣色緩和了一點,道:“那看來他倒也不算壞了。”

皺了皺眉頭,猴子道:“表哥,天哥是個耿直人,與這樣的人做朋友,我心裏放心。”

“耿直不耿直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是一個聰明人。”胡軍笑了笑。

猴子一愣,道:“表哥,你怎麽會這麽說?”

“你不懂的,我說了你也不會明白,不過你也已經是成人了,你有自己選擇生活的權利,你既然要跟他混,那就好好和他混下去吧,希望他能帶給你一個不一樣的未來,也希望將來你不會後悔做出今天這樣的選擇。”胡軍歎了口氣。

猴子真就聽不懂了,吞了吞口水道:“表哥,你真讓我糊塗了,你究竟對他印象怎麽樣?要不要幫他?”

“印象?”胡軍搖了搖頭,笑道:“還好吧,可以找個八十分,至於幫他,那也是因為你,隻是以後有這樣的事情,你可得給我放機靈一點,我不能幫你擦一輩子屁股的,更何況這次要擦的,還有你朋友的屁股!”

猴子咧嘴笑了笑,然後告辭離開。

到了下麵的車上,楊天佑正叼著煙在那發呆,一看到猴子便問:“猴子,你表哥說我什麽了?”

“說你聰明。”猴子嘿嘿笑道。

楊天佑一翻白眼,撇撇嘴,道:“老子本來就聰明。”

開車離開小區,外麵已經是燈火燦爛了,楊天佑突然道:“我突然想去個地方?”

“哪裏?”猴子一愣。

楊天佑脫口道:“草壩街!”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4 17:02
第102章:我是你爹
草壩街依然熱鬧如常,商旅走販,車水馬龍,一片繁華。

攤擺的,設店的,江湖術士,算命占卦,無奇不有。

叫賣聲,吵鬧聲,小孩的哭聲,大人的笑聲,一直絡驛不絕。

楊天佑再次來草壩街,心情有幾分複雜。

他記得上次來草壩街的時候,便與一夥地痞發生了矛盾,他還記得那個地痞叫貴哥,下頜有一顆黑痣,黑痣上麵還有幾根毛發,看起來格外的凶惡。

楊天佑算是鬼使神差一般,突然便想去看看陳老頭了。

上次他算是救了陳老頭一命,但他不知道自己假冒鄧光頭的事情有沒有暴露,他後來從巴中回去之後,其實是有一丁點後悔的,總覺得幫陳老頭出頭這件事情做得不太妥,不是不該做,而是不該用鄧光頭的堂弟的假名號來嚇人,一旦這個謊言被戳穿之後,那對陳老頭來說,無異於大禍臨頭。

那條巷子裏麵依然燈火通明,台球桌一張接著一張,一字兒排開,現在生意還不錯,不少一二十歲的青少青都三五成群的在那玩球。

楊天佑將車子停在巷口,楊天佑這才帶著猴子一起進去。

在為首的第一張攤位前,那雜貨店還在,陳老頭也還在,而且看起來陳老頭的生意還不錯,因為他經營的那張桌球台都已經被換掉了,嶄新的桌子被幾個青年圍住,正玩得熱鬧,每個青年都是奇裝異服,明顯年紀很輕,而陳老頭氣色很好,坐在雜貨鋪的門口,手裏還叼著一支香煙,看起樣生活很是愜意。

一眼看到楊天佑,陳老頭雙眼冒光,一愣,立即迎了上來。

“陳老頭,還記得我不?”楊天佑嘿嘿一笑。

陳老頭連連點頭,像是看到了多年難得一見的親人一般,異常熱情的招呼楊天佑到雜貨鋪門口坐下,笑道:“恩人啊,我怎麽會不記得?來來來,兩位大哥請坐,請抽煙。”

“什麽大哥不大哥的,我叫猴子,以後你就直接稱呼我猴子好了。”猴子大大咧咧的道。

楊天佑也笑道:“沒事,都舉手之勞的事情而己,今天正好過這裏,所以進來看看你生意怎麽樣,看樣子不錯嘛,怎麽,那個貴哥沒有再來找你麻煩了吧?”

“沒有沒有,自從大哥你來過之後,貴哥便再也沒有來過,看來你還真是我的救星啊。”老頭子感激的道。

楊天佑有點心虛,道:“真的?這麽靈?”

“那當然了,你是鄧爺的弟弟,貴哥哪敢和你叫板啊!”陳老頭笑嗬嗬的道。

楊天佑也笑了笑,一邊的猴子以前也聽楊天佑講過與陳老頭認識的那段故事,現在總算明白過來,自然也不會揭穿楊天佑的底細,隻是在一邊朝楊天佑扮了個鬼臉。

“對了,鄧哥,能不能向你打聽個事兒。”陳老頭突然湊近,有些神秘兮兮的道。

楊天佑一愣,問:“啥事?”

“聽說你堂哥和趙五爺鬧翻了,是不是真的?”陳老頭看似有些八卦的問。

楊天佑心裏一動,皺眉道:“你怎麽知道的?”

“在這裏打球玩的客人中,大半都是在社會上混的人,能得到這樣的消息,也是正常的。”陳老頭眨眨眼道:“看樣子是真的哦,難怪!”

楊天佑越聽越是有些糊塗了,道:“你什麽意思?什麽叫難怪?”

“最近已經好久沒有看到光頭黨的人來收保護費了,而且咱們老城也好平靜,我就知道鄧爺和趙五爺的關係一定很緊張的,現在也沒有精力來管我們這些做生意的小魚小蝦了。”陳老頭解釋道。

楊天佑哦了一聲,和猴子對視了一眼,心裏已經明白,看來陳老頭說的話大半是真的,江北的趙五爺和老城的光頭鄧就算沒有真正的撕破臉皮,那也差不了多少了,無風不起浪嘛,事情大半就是這樣。

亂世?難道巴城現在的黑道有些混亂了?或者說在不久的將來,巴城要開始亂了?

楊天佑很機靈,馬上便想到如何利用這次機會讓自己占些便宜,以便能讓自己在巴城站住腳,可想來想去,又放棄了一些計劃。

他不到萬不得已,是真不想加入黑社會,那種社團,進入容易出來難,他現在有兩百萬的資金,完全不用涉黑便能幹出一番事業,的確是不用加入黑社會。

“好,你生意好就行,那我們走了,有空再來玩。”楊天佑笑了笑,和陳老頭聊了幾句之後,便起身告辭。

陳老頭趕緊從店裏拿來兩包中華,硬是塞給楊天佑,低聲道:“一點小意見,千萬別嫌棄,要是以前,我都不敢賣這種醫,多虧了你們。”

楊天佑有些糊塗收了,不過煙還是收了起來,笑道:“這賣煙也和我們一關?”

“當然了,要是以前,天天有人來收保護費,要是賣這種煙,還不夠他們抽著玩的。”陳老頭道。

楊天佑突然皺眉道:“對了,這裏這麽多攤位,這段時間一直沒有人來收?”

陳老頭搖搖頭道:“不不不,他們都還有人收保護費的,隻是我這裏,從你打過招呼之後,便再也沒有人來過了。”

楊天佑突然想放聲大笑,這也太扯了吧,自己隨便開個玩笑,也能唬住人?

沒有繼續和陳老頭在這裏羅嗦,楊天佑笑了笑,便轉身離開。

可剛剛從台階上下來,楊天佑便一個趔趄,要不是他下盤穩,八成便一屁股摔倒在地了。

感覺肋下一痛,楊天佑皺眉轉過頭,四個小青年,流裏流氣的盯著他,其中一位黃毛,此時正一臉怒容的盯著他。

楊天佑明白過來了,他這是被這黃毛不小心用球杆戳上了。

先前那黃毛正在玩槍,楊天佑正好在他要出杆的時候走到了他背後,於是被他一擊球的時候,誤傷到了肋下。

放了空槍,球沒擊到,倒是擊到楊天佑了。

那黃毛與楊天佑隔得最近,雙方不過一尺開外的距離,此時這黃毛嘴裏叼著煙,一臉怒容的盯著楊天佑,破口罵道:“娘的,你眼睛長到JJ上了?你這不是故意讓老子輸嗎?”

汗,這幾個小青年在玩球,不,是在賭球,賭注有多大不知道,但明顯現在是怪楊天佑影響了他的發揮。

“小六,輸了就輸了,可不準扯皮啊!一會兒買單算你的!”一位小青年笑眯眯的道。

那黃毛正在氣頭上,一聽到這話,更是怒火衝天啊,居然二話不說便推了楊天佑一把,將楊天佑推得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狗日的,脾氣還不小啊!

力氣也還勉強不錯!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有些哭笑不得了。

這都是什麽狗-屁社會啊,連十多歲的小屁孩都敢在老子頭上拉屎撒尿了?

“小子,不要動手動腳啊!”猴子一看就來氣了,終於反應過來,立即過來扶住楊天佑。

楊天佑擺了擺手,笑眯眯的道:“沒事沒事!”

“老子動手怎麽了?還不快點把我們的單買了,然後馬上給老子滾蛋,否則老子真要動手了!我草!”黃毛還真是囂張啊,居然對楊天佑再一次惡語相向。

楊天估還是笑眯眯的,隻不過那笑容讓猴子有些心裏發毛,他太了解楊天佑了,很顯然,楊天佑生氣了,而且是相當的生氣。

那陳老頭一看雙方吵了起來,立即過來打圓場,笑道:“小兄弟,不要生氣,有話好好說,可別罵人,這位是——”

“是你兒子都不成!我管他是誰!?”那黃毛破口罵道,將陳老頭的話給打斷。

陳老頭一愣。

我兒子?

汗,陳老頭臉色都白了,自己可不敢當楊天佑的爹啊,那不等於是給鄧爺當叔叔了?

楊天佑終於說話了,指著那黃毛,笑眯眯的道:“你是我兒子,我是你爹!”

那黃毛也愣住了,眨眨眼,反應過來,立即氣得七竅生煙,直接朝楊天佑衝了過來,罵道:“狗日的,你這是討打!”

楊天佑這次的反應夠快,一把將黃毛放在球台上的球杆抓了過來,狠狠的一棍抽在黃毛的脖子上,頓時抽得這黃毛一個趔趄,差點摔倒,眼冒金星,雙眼噴火。

哎喲一聲,黃毛大叫一聲,因為猴子衝過來一腳將他揣倒在地了。

“打!”三個小青年一見勢頭不對,立即拿著球杆一起衝了過來!

一場大戰毫無征兆的爆發!

楊天佑和猴子可是久經戰陣的打架高手,與這十多歲的小屁孩打架,自然是一點也不慫,而且兩人是占據了一個理字,也是真被惹出怒火了。

出手毫不留情,楊天佑順手又是一棍子,將另外一位小青年抽得摔倒在地,猴子也眼疾手快,馬上衝過去就是一拳,將第三名小青年打倒在地。

兩人猶如是虎入羊群,以一敵二,依然是催枯拉朽,將四位小青年打得哭爹喊娘,尖叫連連。

楊天佑和猴子打得興起,出手也是極狠,四位小青年的腦袋上很快便鼓起了大包,更是充了血,一個個哀嚎連連。

“狗日的,我叫你們囂張!”楊天佑一邊用腳揣麵前的黃毛,一邊破口大罵。

現在是台球房生意的高峰期,這一排台球桌前,至少有一百多名玩球的客人,其中八成都是十多歲的小青年,估計還是附近中學的學生,此時一看這邊打起來了,馬上便議論起來,互相一聲喊,三十多名小青年,竟然同時提著球杆在一位二十多歲的長相狠毒的青年的帶領下一起朝楊天佑衝了過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4 17:03
第103章:偃旗息鼓
全國十大治安最差城市的榜單中沒有巴中,但巴中的城市治安的確是不太好。

巴中的黑道幫派之多,駭人聽聞,而最為著名的大哥級人物,俗稱哥佬倌的,就有光頭鄧,小火炮,趙五爺,七匹狼等。

混社會的人極多,風氣極壞,甚至影響到了一些中學。

不,實際上像巴二中這樣的學校,一直就是以出混混而聞名,巴一中出尖子生,巴二中出打架鬥毆的惡人。

老魚曾經在巴中師範學校就讀,背靠巴二中,親眼見識過巴二中學生的強悍。

在巴二中校門口馬路的對麵有一胡同,胡同中有幾家網吧,而二樓便是溜冰場,某次巴師校一名校友在上麵玩耍的時候與巴二中一位學生發生了一點衝突,這位校友仗著自己有六七位同學在場,又是體育班的大漢,於是推搡了那名巴二中同學幾下,結果二十分鍾以後,巴二中一共來了近三百名學生,全是十多歲的男男女女,大半都拿著刀棒,將溜冰場圍得水泄不通,那名巴師校的學生從二樓跳下,落在蓬布之上,上不得上,下不得下,要不是報警及時,估計當場就要被人砍死,後來警察來了,鳴槍示警這才將場麵控製下來。

由此可見,巴二中的學生極其護短,而且喜歡團戰。

以上是老魚經曆過的一件真實事件。

扯遠了,話歸正題。

且說楊天佑和猴子正打得起勁,不遠處那一群學生便拿著球杆一起衝了過來,很顯然,這些小青年來者不善,大半要對楊天佑動手。

事實上這群學生和被打的這幾個小青年一樣,都是巴二中的學生,一見同校的學生被欺負,立即要來幫忙。

楊天佑夠機靈,聽到腳步聲,嚇了一跳,立即回頭,看到來勢洶洶的一群學生,楊天佑的臉瞬間就變綠了。

乖乖,了不得了,今天可別掛在這群小屁孩手上就冤枉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楊天佑立即想要閃人。

一邊的猴子也發現勢頭不對了,還沒容他說話,楊天佑已經頻頻給他擠眼,兩人立即準備跑路。

可還沒等他們有所動作,一邊站著勸架的陳老頭便慌忙上前,迎向那一群學生,將為首的那名凶惡青年給攔了下來。

“凱娃子,你可別亂來,今天你們要是亂來了,到時候你們就有天大的麻煩了。”陳老頭慌忙對為首的青年道。

這長相有些凶惡的三角眼青年叫凱娃子,也是巴城本地人,他並不是二中的學生,不過以前是從二中讀書出來的,他身後這一群學生都知道他當年在學校的一些“英雄事跡”,所以甘願認他當老大,但沒成立什麽幫派,平時也就是一起玩耍打架。

凱娃子也機靈,一看陳老頭將自己攔了下來,也不急著過去,隻是冷笑道:“陳老頭,你別多管閑事。”

“凱娃子,你過來聽我說。”陳老頭朝凱娃子招招手。

凱娃子湊過去,陳老頭在他耳朵邊嘀咕道:“知道嗎,那是光頭黨鄧爺的堂弟,你要是打了他,估計你在巴中都呆不下去了。”

“你沒騙我?”凱娃子嚇了一跳,他雖然平時凶狠,可怎麽也不敢和光頭黨這種真正殺人不眨眼的黑幫作對,當下吞了吞口水,眼神一緊,問道。

陳老頭認真的道:“我都這麽大一把年紀了,我犯得著要來騙你嗎?再說,你也看到了,這幾個月以來,我這裏都沒有人敢來收保護費了,全是他的功勞,上次貴哥來收保護費,就是和他撞上了,從那以後,便再也沒來過了。”

“好,我知道了。”凱娃子眼神閃爍,直接將陳老頭拔弄到一邊,重新回到一群兄弟麵前,道:“一會兒沒有我發話,誰也不能動手。”

這話聲音不大,隻是一群兄弟聽得真切,都有些莫名其妙,但都一起點頭稱是。

凱娃子帶著一群學生一起走向楊天佑,猴子眼神之中有一絲驚慌,楊天佑抽了根煙點上,湊到猴子耳朵邊,嘀咕道:“鎮定,一會兒不要說話,聽我說就行了。”

猴子能怎麽說?當然隻能聽命行事了,在心裏還一個勁的祈禱今天可別真出大亂子,免得到時候他表哥又要出麵幫他擦屁股。

楊天佑現在看起來異常的鎮定,嘴裏叼著煙,完全是一副勝卷在握的樣子,很有些痞子氣。

凱娃子站到楊天佑身前不遠處,手一揮,後麵的兄弟便一起停了下來。

“你們打的這幾個人是我們的兄弟。”凱娃子咬牙道:“現在人都被你們打了,你怎麽說?”

嘿嘿一笑,楊在佑相當的霸氣,道:“打了也就打了,難道你還想替他們找場子不成?”

“哼,找不找場子不知道,但現在你至少要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吧?”凱娃子也叼著煙,很認真的審視著楊天佑的反應。

可惜楊天佑的表情是那麽的自然,似乎沒有絲毫的驚慌失措。

“凱哥!”幾個被打倒在地的兄弟此時都紛紛爬了起來,被打得最慘的黃毛起身之後,叫了一聲凱哥,立即一臉的委屈和憤怒。

“凱哥,你要幫我們做主啊!”黃毛委屈的叫道。

凱娃子狠狠的瞪了那黃毛一眼,對楊天佑道:“你說吧,兄弟,這事怎麽說?你難道不該解釋道歉?”

“道歉?”楊天佑嘎嘎怪笑道:“你讓我跟他道歉?切,這可能辦不到,事情的經過你可以問問他就是了,看看是他討打,還是我過分,不過如果你要找回場子,可以,我們可以挑個時間,挑個地點,隨便你叫多少人來,我都會奉陪到底!”

囂張啊!霸道啊!

楊天佑說話的時候自然有一股霸氣,聽得猴子都有些熱血上湧!

凱娃子聽得也是心驚,正要說話,楊天佑又道:“如果你們現在要動手也行,你們不就是仗著人多嗎?我打個電話,我們就看看誰的人更多!”

汗,凱娃子先前對楊天佑的身份還有些懷疑,現在便再沒有任何的懷疑了,他相信他這雙眼睛不會看錯的,楊天佑的反應就已經證實了陳老頭的話。

今天惹到了惹不起的人物啊,難怪說話如此幹脆利落,霸氣十足,原來是鄧爺的堂弟,難怪如此有底氣!

“打他,打他!”

“對,打死他們!”

“敢欺負我們二中的人,打死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厲害!”

“凱哥,替我們作主啊!”

“打吧打吧!”

……

凱娃子還沒說話,他身後的一群小屁孩先吼了起來,群情激憤啊!

楊天佑的話,無疑將凱娃子逼到了一個很難堪的局麵,這讓他有些進退兩難!

猴子和楊天佑現在心裏都有些犯嘀咕,很是害怕這凱娃子激動過於便要動手。

雖然兩人很能打,可這麽三十四個小屁孩加起來,戰鬥力也不是蓋的,絕對可以將楊天佑和猴子打得爹媽都不認識。

可心裏越是焦急,楊天佑反而越是鎮定自若,看起來很是淡定啊,嘴裏叼著眼,斜眼看著眼前這一群小屁孩,楊天佑的眼神無比的輕蔑,像是在看待小醜一般。

鄧爺的確是有個堂弟,也真的是在巴中,但鄧爺的家事,沒有誰敢去過問,他雖然是光頭黨的老大,但在巴中,已經算是大梟一般的人物,平常人哪能見得到他,更是難以得到證實,所以楊天佑的謊言才會一直沒有被戳破。

看著楊天佑的表情越是放鬆,凱娃子的心裏越是篤定,慢慢的便有了決定,轉過頭對那位挑事的黃毛道:“事情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來說!不準有私毫的隱瞞,否則以後就別跟我了!”

那黃毛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他知道凱娃子的性格,那是說話算數,整人也是以凶狠聞名,不敢怠慢,將剛才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凱娃子一瞪眼,罵道:“我草,那明明是你們主動挑事的,活該挨打,走,回去玩球了!”

啥?這就算了?

凱娃子的話讓一群小屁孩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可見凱娃子都轉身回去打球,其它的小屁孩也不敢違抗他的命令,一起狠狠的瞪了楊天佑一眼,一起轉頭回去。

楊天佑的心裏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暗呼好險,在心裏還是有幾分感激陳老頭的。

不用想也知道陳老頭剛才對凱娃子說的什麽話,楊天佑大聲的對陳老頭道:“陳老頭,要是有人欺負你,就給我打電話!”

說完,楊天佑轉身和猴子離開,上了車便飛駛而去。

陳老頭留在原地,有些犯糊塗了。

打電話?

號碼都不知道,如何打?

楊天佑回到通佛路的住處,張炎焱正在用楊天佑的電腦看電影,正看得雙眼冒光,不用說,看的是毛片。

猴子一回家便將今天晚上的事情講了一遍,講得是繪聲繪色,聽得張炎焱也是熱血沸騰,一個勁的抱怨楊天佑有這樣的好事也不叫上他。

他現在就是典型的暴力份子,巴不得天天有架打才好。

晚上沒有再出去了,三個兄弟一起睡覺,這一晚上,楊天佑失眠了。

第二天一大早,猴子便接到胡軍的電話,掛了電話,胡軍告訴楊天佑,說中午胡軍約了飛哥一起出來吃飯,讓楊天佑過去。

楊天佑吸了一口氣,眼神堅毅。

與飛哥這一段過節,楊天佑可沒忘,他是典型的小人,有仇必報的貨色,所以他記著飛哥的“好”,隻是現在他卻不得不先想辦法和飛哥修好,否則這巴中實在難以混得下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4 17:05
第104章:虛與委蛇
巴中是個小城市,估計在大型地圖上麵,甚至會找不到巴中這個地方,就算能找到,那都是極不起眼的。

巴中的消費水平一點也不低,雖然比不上有些畸形消費的永安鎮,可絕對比上海一些城市的消費還要高,當然,巴中沒有上海那樣發達,遍地五星級大酒店,巴中最好的酒店,是位於江北的江北飯店,這是一家有著十多年悠久曆史的老店了,幾次整修之後,終於混了個四星級酒店的頭銜。

在江北飯店消費,一次用個三五千的,不是什麽怪事兒,而在飯店的第八層的888號包廂消費一次,可能就不止三五千了,絕對超過四位數。

沒辦法,來888號包廂用餐的客人,全都是非富即貴,所以來這裏吃飯,吃的就是身份,吃的就是身價。

楊天佑原本沒有想要來這裏請客的,因為猴子給他講過這裏的消費有多高,曾經有一位客人為了請客,在這裏一擲五萬元,這是紀錄。

楊天佑不想當冤大頭,可胡軍點名來這裏吃飯,楊天佑也隻能咬牙答應下來。

他現在要在巴中混下去,飛哥是他要過的第一道關卡,要是把飛哥侍候不好,可能以後啥也甭混了,運氣好還能卷鋪蓋走人,運氣不好,那可能就是少胳膊斷腿,下場絕對的淒涼。

中午十一點,楊天佑帶著猴子來到江北飯店,在服務員的引領下進了888號包廂,胡軍正在包廂內接一個電話,看到楊天佑,胡軍點了點頭,楊天佑趕緊上去遞煙,胡軍接過煙點上,掛了電話,臉色有點不太好。

“表哥,怎麽了?好像不太高興?”猴子好奇的問。

胡軍搖了搖頭,看了看時間,皺眉道:“我看這阿飛是越來越擺架子了。”

“不著急,不著急,我們再等等就是了。”楊天佑笑了笑。

胡軍點頭,突然道:“楊天佑,你這次到巴中來準備做什麽生意?”

楊天佑一愣,道:“現在還沒想好,有什麽生意就做什麽生意吧,隻要能賺錢,做啥都行。”

笑了笑,胡軍道:“也是,這年頭,隻要能賺錢,誰管你做什麽生意。”

楊天佑有些不明白胡軍的意思,不過也沒有再問下去,隻得陪著笑了笑。

約好的十二點,可時間到了之後,飛哥卻根本沒有出現。

十分鍾過去了,飛哥沒有現身。

二十分鍾過去了,飛哥還是沒有現身。

三十分鍾過去了,飛哥依然沒有現身。

直到一個小時過去,飛哥才帶著幾個人一起出現在包廂的門口,也虧得楊天佑的耐心足夠好。

這叫有求於人,楊天佑不得不保持足夠的耐心,實際上在來這裏之前,他已經想到有這樣的情況發生。

飛哥的樣子沒有變,依然是有點發福,頭發有點長,典型的70年代的香港黑社會發型,身邊帶的女人倒是換了,不再是上次那種學生妹型了,變成了二十多歲的熟女,氣質還不錯,雍容華貴,如果少打點胭脂水粉,估計都快能趕上李娟了。

後麵跟著的兩個保鏢,依然是上次楊天佑見過的那兩位,胳膊上紋有惡狼頭和眼鏡蛇的那兩位,隻是現在是冬天,楊天佑看不到他們的紋身,兩人西裝革覆,很有賣相。

四人一進門,楊天佑和猴子便一起站了起來,笑著迎接,隻是四人的臉色都很冷淡,對楊天佑有些不聞不問,這才楊天佑有一種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不過,他忍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胡軍倒是沒有起身,隻是和飛哥招了招手,飛哥也回應著招了招手,便自顧帶著兩個保鏢和那位女人一起坐了下來。

其實若是在平時,飛哥的這兩位保鏢一般是沒有這種入席的機會的,不過今天不同,在飛哥的眼中,楊天佑隻是一個小混混罷了,身份地位都沒法和他相提並論,自然要讓兩個保鏢一起坐下。

楊天佑也不說什麽,先過去遞煙給飛哥幾人,點頭哈腰,一副卑恭曲膝的樣子,而胡軍在一邊將楊天佑的反應看在眼裏,不置可否。

飛哥接過楊天佑的煙,並沒有立即點上,身邊的美女要幫他點煙,也被他拒絕,飛哥雙眼瞟了楊天佑一眼,很明顯是在等楊天佑過來點煙。

猴子也是機靈,馬上湊過來,笑眯眯的為飛哥點煙,可惜飛哥並不買賬,猴子的打火機被吹滅,飛哥意味深長的看了看一邊的楊天佑。

楊天佑的臉色變了,變得有些難看,不過很快又恢複了一張笑臉,湊過來將火機點燃,湊到飛哥麵前,笑道:“飛哥,來,抽根煙。”

飛哥將煙夾在手指上,雖然沒有吹滅楊天佑手上的火機,可也沒有就這麽點煙的意思,隻是笑了笑,看了看身邊的兩位保鏢。

“擺你-媽-的臭架子!”楊天佑在心裏罵了一句。

猴子吞了吞口水,他也看出來了,今天飛哥是要故意刁難楊天佑啊!

一邊的兩位保鏢和那位美女一起笑了起來。

楊天佑的臉色依然不變,笑容沒有絲毫的做作。

飛哥停頓了片刻,終於還是讓楊天佑幫他點上了火,抽了一口,飛哥淡淡的道:“好!”

一場硝煙終於散去,接著便開始點菜,菜是胡軍點的,由飛哥和他女人一起補充,楊天佑看著菜譜,心一直在滴血,他有想過這個地方的消費高,可一道菜動不動就七八百,這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了,這也太高得離譜了一點。

菜很快上齊,很精致,的確是很有品,難怪價格很貴。

酒也是極品茅台,真正的好酒,一千多塊錢一瓶的那種,楊天佑先幫大家滿上酒,這便端著杯子站起來對飛哥笑道:“飛哥,今天能請到你,實在是我楊天佑的榮幸,來,以前的種種不開心,希望飛哥能忘記,大家交個朋友,以後若是能有小弟幫得上忙的時候,千萬甭客氣,我一定會赴湯蹈火也再所不辭!”

楊天佑這話說得有些肉麻了,反正他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可飛哥卻並沒有端起杯子,楊天佑手舉在半空,沒想到飛哥如此不給麵子,頓時就尷尬萬分,楊天佑心裏微微有些不快,老實說,他對今天這樣低聲下氣對人說話的事情,真的是很不感冒,相當的反感和厭惡,但這又是他萬萬無法避免的事情,所以他很無奈,也很鬱悶。

“敬酒要有敬酒的樣子,跪下來敬酒吧!”一名保鏢有些凶惡的道。

楊天佑一愣,啥?跪下來敬酒?扯淡!

猴子也是一愣,讓楊天佑下跪,這種事情,就算楊天佑不反對,猴子也不會允許發生。

胡軍依然沒有說話,看熱鬧,眼神中意味深長。

飛哥的女人笑容沒變,眼神中有些興奮,飛哥自己似笑非笑,不作聲。

“難道你沒有聽到我們的話嗎?跪下!”另外一名保鏢也叫道。

楊天佑突然嘿嘿的笑了起來,笑了一陣,突然收斂笑容,正色道:“憑什麽要我下跪,我這一輩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可還真沒給別人下過跪,男人,要有骨——氣!所以,不要讓我下跪,我也肯定不會下跪的,看得起我要怕天佑,就給個麵子喝了這杯酒,若是不給麵子,那也就算了!我不強求!”

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更何況楊天佑並不是菩薩,他頂多算是小鬼,而且是那種陰險狡詐的小鬼,所以當即便表明自己的立場,這些話算是一句一句的說出來的,讓人聽了,都不自覺的會嚴肅幾分。

隨著楊天佑這一番強硬的話出口,現場的氣氛一下子顯得更加的沉悶和壓抑。

飛哥的兩位保鏢一下子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氣勢洶洶,而飛哥的眉頭也皺了起來,倒是飛哥身邊的女人眼中的光芒更加的興奮。

楊天佑不動聲色,隻是看了看胡軍,猴子站在楊天佑的身邊,也是一臉的氣憤。

頭可斷,血可流,男人氣節不能丟啊!

這兩位保鏢的要求實在是太過分了一點,不僅楊天佑不能容忍,猴子都忍不下去了。

其實猴子之前的耐性還是有的,可自從被楊天佑帶回永安鎮以後,潛移默化受了影響,又慢慢的恢複了以前的熱血性格。

他怕飛哥,怕光頭黨,但如果楊天佑一聲令下,他依然可以悍不畏死的和飛哥拚死拚活。

這就是兄弟!

胡軍見現場的氣氛已經達到了一個臨界點,沒能再坐得住了,咳嗽一聲,笑道:“阿飛,既然楊天佑有心要了斷這一段過節,你就賣我一個人情如何?”

“好吧,楊天佑,看在胡老板的麵子上,咱們以前的過節,就此了結,你放心,我阿飛說話,一向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飛哥終於端起杯子笑了笑,慢慢的喝盡杯中的酒。

楊天佑鬆了一口氣。

氣氛變得輕鬆了許多,既然飛哥來參加這次宴會,自然心裏已經準備賣胡軍的麵子,接下來就好得多了,喝酒吃菜,一頓飯吃得是輕鬆自在。

飯後,楊天佑在買單的時候著實肉痛了一把,這一頓飯,足足花了他三萬,實在是讓他有些不適應,這等花法,實在是應了一句古話——寸口吃斷江山啊!

送飛哥等人離開,飛哥帶著女人上了車,前麵坐著的是兩位保鏢,那位開車的保鏢忍不住道:“飛哥,這個楊天佑有點囂張啊,萬萬不能就這麽放過他!”

“自然不能就這麽放過他,不過暫時就別動手了,我就算賣胡軍一個麵子吧,你們看著吧,胡軍要不了多久,就要完蛋了,到了那時候,一個小小的楊天佑,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咱們想怎麽玩都行,玩不死他丫的!”飛哥有些陰險的笑道。

“胡軍要完蛋了?”另一位保鏢一愣,似乎聽出了飛哥的言外之意。

飛哥正色道:“這件事情,我隻給你們說了,誰也不準說出去!”

兩個保鏢一起點頭稱是。

再說楊天佑邀請胡軍去喝茶,胡軍似乎有什麽心事,借故離開,臨走的時候,臉色有些焦燥。

楊天佑回到住處,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張炎焱正在看電影,一見楊天佑這副表情,立即向猴子打聽中午的事情,猴子也憋了一肚子火氣,原原本本的將中午的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張炎焱立即破口大罵:“他個狗日的,太過分了,居然敢叫咱們老大下跪,他以為他們是什麽東西?大不了和他們拚了!”

猴子瞪了張炎焱一眼,遞了根煙給楊天佑,道:“天哥,你說吧,現在怎麽辦?”

“能怎麽辦?”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道:“忍唄!”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張炎焱道:“要不找個機會報仇?”

楊天佑哭笑不得,道:“現在報仇?我就怕報不了仇,反而把自己搭進去,放心吧,這個仇我是記下來了,總有一天,我要讓他跪在我腳下求我,哼!”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4 17:06
第105章:智退城管
接下來一段時間,楊天佑帶著猴子和張炎焱便展開了深入的市場調研,當然,這個詞用得太嚴肅了一點,其實楊天佑也就是帶著兩位兄弟在巴中的大街小巷穿梭,希望可以找到一個不錯的商機,隻是可惜的是,這城市的大小與商機的多少倒不成什麽正比,所以半個多月過去了,楊天佑依然沒有找到什麽好的賺錢門路。

巴中城不缺商機,可楊天佑野心太大,他的目標是四年賺到五百萬,雖然現在他手頭還有兩百萬,可時間也過去一年多了,轉眼間便要過春節,過完春節差不多就過去一年半了,他也不敢馬虎,隨時隨地都在提醒自己,所以一些小的商機實在是不入他的法眼。

不過一段時間下來,他倒也交了幾個朋友,都是猴子介紹認識的,那個租房給他的花臉哥與楊天佑的關係也是直線升溫,沒事的時候,楊天佑喜歡叫這位花哥出來喝酒,久而久之,便發現這花哥實在是位忠義之士,心中也更加的佩服。

巴中與成都一樣,就算是寒冬臘月,也不缺少夜市攤位,燒烤是一大特色,喝酒也算是一大特色。

傍晚時分,楊天佑帶著兩位兄弟到後河橋的一處燒烤攤來吃東西,瞎忙活了一天,吃幾串燒烤,喝幾瓶啤酒,這生活也就愜意了許多,而這一處攤位,也是楊天佑最近淘到的,燒烤的味道很正宗,拿巴中話來說,那叫“巴適”,所以楊天佑最近便頻頻來這裏吃東西。

老板一見楊天佑的車子停下,立即笑著招呼幾人坐下,楊天佑一坐下,便朝那老板招招手,笑道:“老板,老規矩,一箱啤酒,然後把我們平時愛點的那些菜多烤一些過來!”

“好咧,哥佬倌快坐,哈哈!”老板笑著回應。

楊天佑給兩位兄弟散了煙,一起吞雲吐霧,現在是夜幕初臨,橋頭的路燈已經慢慢的亮了起來,這一片是有名的夜市攤位,雖然是占道經營,可各有各的門道,各有各的關係,所以城管隻是象征性的收了管理費後,也便掙一隻眼閉一隻眼。

離楊天佑不遠處,坐了幾桌客人,其中的一桌坐著四個小青年,看樣子又是附近中學的學生,一個個高談闊論,拿楊天佑的話來說,這屬於典型的沒素質,大庭廣眾之下,太過高調和得瑟,是欠揍的種。

不過楊天佑沒去理會,這巴中城裏,幫派林立,而最難纏的倒不是那些黑幫份子,反而是這些未成年的學生,個個都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看港片太多,便學起了蠱惑仔,不好好念書,打架砍人是人人爭先恐後,這一類人,不像黑幫份子對法律知識那麽熟悉,個個都是衝動型的,絕對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不被戴上腳鏈手銬,那就絕對不知道G-C-D的厲害。

楊天佑倒不是怕了這些學生,隻是覺得沒有必要的情況下,實在不用和這些小屁孩一般見識,有失身份啊,好歹他也是和胡軍和飛哥一起同桌喝過酒的角色,這檔次無形中便上升了不少,至少他自己是這麽認為的,說出去了,逗人發笑,讓人瞧不起。

不要說楊天佑,就算普通的黑幫成員,也不願意和這些小屁孩動真格,太掉價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些學生娃多半都是黑幫成員的小弟,而他們橫行霸道的場所,大半也是在幾所中學之間,而他們要耍酷玩狠的對象,也多是學校的學生或老師。

這後河橋雖然也是出了名的熱鬧,不過也算是偏僻的郊區了,所以這橋頭擺攤設店的人可真不少,這些人屬於沒有後台和背景的,不敢明目張膽,一見了城管,便立即卷起東西跑路,等城管一走,又重新擺攤,這年頭,城管是啥,那就是流氓,是黑社會,是強盜,用巴中話說,那是“棒老二”(舊社會,從山林間跳出來攔路*的人俗稱棒老二),混口飯吃不容易啊。

燒烤和啤酒很快上齊,楊天佑和兩位兄弟一邊喝酒一邊聊天,吞雲吐霧好不熱鬧。

“老大,你看,那老頭!”猴子指了指橋頭的某老頭向楊天佑正色道。

楊天佑轉頭看了一眼,心裏很是淡定。

猴子所指的老頭,楊天佑其實很熟悉,這段時間楊天佑來這裏的時間比較多,隔三差五的便能遇見那老頭,老頭大概有六七十歲了,紅光滿麵,鶴發童顏,穿了一件很舊但又洗得很幹淨的藍色中山服,坐在一隻小板凳上,一邊停著他的三輪車,地上攤了一地的舊書報,在他身邊還放了一杆秤,一般的人應該都知道,稱重量和量身高用的,每次五毛錢,絕對不準,所以生意也不見得多好。

賣舊書報,隨便替人稱重,量身高,這老頭的生活看來並不是太好。而且他並不是每天晚上都出攤,所以應該自己還收廢品。

不過老頭臉上的氣色卻是很好,不管麵前有沒有路人停下來,他永遠都是那一副榮辱不驚的表情,似乎世間所有的事情都無法驚擾到他。

楊天佑看了一眼,撇撇嘴道:“咋了?”

猴子一本正經的道:“我怎麽看都覺得他像高人?”

噗,楊天佑咧嘴一笑:“高你個大頭鬼啊,這也算高人,那天底下到處都是高人了,你丫的是電視劇看多了吧?”

“真的像高人啊!”猴子笑道。

楊天佑其實心裏也有這樣的感覺,他之前看過一些武俠小說,知道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山的道理,可那是小說,現實生活中哪有那麽多的奇遇高人,所以端起酒道:“我看你腦子有毛病,那你看我像不像高人?”

瞥了楊天佑一眼,猴子搖搖頭,歎道:“你不像高人,像是淫-人!”

汗,楊天佑無語,狠狠的瞪了猴子一眼,道:“你才是淫-人,你全家都是淫-人!”

一邊的張炎焱對此已經司空見慣,也不參與兩人的鬥嘴,隻是咧嘴直樂嗬,隨便將羊肉串死命的往嘴裏塞,像是餓死鬼投胎一般。

楊天佑和猴子在這裏就高人進行辯論,那邊的賣書老頭卻遇到麻煩了。

城管,沒錯,就是城管。

一輛雙排座突然停在了橋頭,那車身上沒有任何城管執法的標誌,不過車子後麵卻裝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其中有做燒拷用的火爐,有鐵板做成的桌子等等,堆了半車。

那車子一停,橋頭擺地攤的人便像是見了鬼一般的一溜煙的慌忙逃走,隻有賣書的老頭子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又繼續坐在那裏發呆。

四名穿著製服的城管人員跳下車,如狼似虎的衝到老頭子的麵前,走在前麵的是三位年輕人,其中包括一名戴著眼鏡的纖細女子,隻是現在表現得卻有些悍勇,一點也沒有女人該有的溫柔,長相不錯,但所有的路人看向她的時候,都覺得她太過麵目可憎了。

城管,一直是被人厭惡的。

而走在最後的,是一名四旬左右的中年人,看起來是個小官兒,否則也就上前“文明執法”了。

“收起來,收起來!趕緊走!”一位年輕人吆喝道。

老頭站起來,微微皺眉,道:“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

可話是這麽說,老頭卻並沒有馬上收拾地上的書報。

“那還不趕緊的?再不走,我可要把你這書扔到河裏去了。”那年輕人又道。

老頭依然是一副淡定的神情,指了指楊天佑這邊的一排燒烤攤道:“他們可以擺攤設店,為什麽我們就不可以?”

汗,這老頭子實在是膽大包天,居然和城管對上了。

那年輕人一愣,還沒說話,後麵的中年人便擠了過來,皺眉道:“喂,老人家,別人沒有在橋頭擺攤吧?你怎麽和人家比?”

“那我擺在他們那邊行不行?”老頭子不慌不忙的道,似乎對這些城管一點也不忌憚。

中年人眉頭皺得更深了,低聲道:“你沒交管理費,人家是交了管理費的。”

“誰知道呢。”老人嘀咕了一句。

中年人便有些怒了,一瞪眼道:“喂,你到底走還是不走?要不是看你這麽大的歲數了,我們早就把你這東西沒收了,你也不容易,趕緊走吧,再不走,我們可真要動粗了。”

這城管一到,附近的路人便紛紛駐足看熱鬧,巴城人就好這一口,哪裏有熱鬧,哪裏便有圍觀,於是,不遠處,立即湧出一百多號路人將幾個城管團團圍住。

“老人家說得對,要執法,就要公平對待,不能欺負老人。”

“就是,給別人一條活路吧!”

“城管吃狗屎!”

噗,這圍觀的人可是了不得,這口號也真是雷人。

中年人這次是真的忍無可忍了,對幾個手下道:“把書扔到河裏,我看他還擺不擺攤。”

幾個年輕人立即動手,將地上的書收起一大堆,便要往橋下扔去。

“喂喂喂,你們這是幹啥?”

楊天佑突然擠進了人群,他也看了一會兒熱鬧了,此時見這城管還真要扔書,立即出聲叫道。

那中年男人轉頭看了楊天佑一眼,見楊天佑一臉的無賴相,立即皺眉,再看看楊天佑身後的猴子和張炎焱,都是一副無法無天的樣子,立即心裏一沉。

他雖然在後河橋這邊霸道慣了,可對黑社會和這些流氓混混還是很忌憚的,在巴中城裏,誰要是得罪了黑社會,晚上被人攔住暴打一頓的可能性實在是太稀鬆平常了,於是中年男人皺眉道:“我們是在執法,你們想做什麽?”

楊天佑嘴裏叼著煙,狠狠的抽了一口,然後斜視著中年男人,嬉嬉一笑,道:“古代有焚書坑儒,你們這叫啥?把書扔到河裏?這跟焚書坑儒有啥區別?書有罪麽?書是傳播人類文明用的,不是用來喂魚的!”

汗,楊天佑這一番話讓不少路人哈哈笑了起來。

怪論,這事兒怎麽和焚書坑儒扯上關係了?八杆子打不著嘛!

可楊天佑卻真把這兩件事情扯上關係了,而且還是一本正經的。

所以幾位城管都有些哭笑不得,這罪名是不是太大了一點?

“說得好,要不得,要不得哦!”有人開始叫了起來。

“做做好事,放這老頭一馬嘛,何必趕盡殺絕!”

“就是就是,你們城管也太過分了,那麽多攤位你們不管,專欺負老人!”

……

幾個城管搞得麵紅耳赤,特別是那位女同誌,更是惱羞成怒的瞪了楊天佑一眼,叫道:“你這是妨礙公務!”

楊天佑一愣,湊到那女同誌身邊,低聲道:“狗日的,信不信老子叫兄弟輪-奸你?”

楊天佑的表情凶惡變態,那女同誌嚇得花容失色,臉色通紅,嚇得連連後退。

心裏暗暗發笑,楊天佑又湊到那中年男人身邊,低聲的嘀咕了幾句,中年男人也是臉色急變,紅變黑,黑變白,最後哆哆嗦嗦,想說啥,卻又說不出來。

楊天佑這才大聲道:“哎呀,我說幾位同誌,老人家在這裏擺攤的確是不對,但你們也要給他一點時間收攤嘛,要不這樣,你們先去執法,我來幫他收拾攤位,馬上便搬走,怎麽樣?”

那中年男人一愣,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立即對老頭道:“好,那就趕緊收攤,一會兒我們還要回來的。”

說完,中年男人立即帶著三位手下上車,然後一溜煙的離開。

一群圍觀者轟然叫好。

楊天佑作勢在地上要幫老人收攤,等執法的車子一走,又幫著將剛才被執法人員收起來的書再次擺好,一邊的路人紛紛散去,倒也有幾人留下來選書。

幫老人擺好攤,楊天佑原本想在書攤上買上幾本書,結果實在沒有自己喜歡的,他喜歡啥?當然是連環畫那一類的,而且是少兒不宜的,可惜,這攤位上當然不會有這類東西。

見楊天佑要走,那老頭叫住他,眉開眼笑的道:“年輕人,你不買兩本書?”

楊天佑一瞪眼,道:“我幫你騙走了城管,已經不錯了,怎麽?還想我花錢買你的書?”

“多看看書總是不會錯的,你也說了,這書嘛,是傳播人類文明的,多學點知識,對你有好處。”老人慢悠悠的笑道。

楊天佑無語了,咧嘴道:“你這老頭也真是,我倒想買,可沒有一本我瞧得上的,我總不能花這個冤枉錢吧?”

“那我送你一本如何?”老人也不生氣,從一邊的地攤上隨便挑了一本遞給楊天佑。

楊天佑一看封麵,《厚黑學》,立即皺眉道:“老頭,我這人直來直去慣了,這種色心鬥角的東西,我看不進去,我看還是算了吧,你放心,以後那些城管不會再來管你,以後你天天都可以來這裏賣書!”

說完,楊天佑帶著兩位兄弟回到座位上,那老頭愣了愣,苦笑著搖頭,坐下來,卻又恍然笑了笑,眉頭舒展開來。

張炎焱一坐下便好奇的道:“老大,你剛才跟那女的說啥了?怎麽把她嚇成那樣了?”

“我說你是個變態,要是她再嘰嘰歪歪,我就讓你把她XXOO了!”楊天佑嘿嘿笑道。

張炎焱撇撇嘴道:“我又不變態。”

“你就是個變態!”猴子咧嘴笑道,又轉過頭對楊天佑道:“老大,那你剛才又對那男的說的啥?”

“我說我是鄧光頭的堂弟!”楊天佑嘿嘿笑道。

汗,猴子和張炎焱都一臉的BS。

又來這一手?

楊天佑喝了口酒,一轉頭,立即瞪大了眼睛,奶奶的熊,這是不是太巧了一點,怎麽她會在這裏出現?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4 17:07
第106章:是你們欠揍
見楊天佑目不轉眼的盯著不遠處,猴子和張炎焱一起轉過頭看了過去,立即也瞪大了眼睛。

“老大,那女的怎麽會在這裏賣唱?”猴子舔了舔嘴唇,一副色急的模樣。

楊天佑白了他一眼,道:“我怎麽知道?”

“老大,你流口水了!”張炎焱嘿嘿笑道。

楊天佑一愣,抹了抹嘴唇,然後狠狠的瞪了張炎焱一眼,罵道:“我流你妹一臉啊,看你那禽獸的樣子,你可別胡思亂想,那是老子的菜,誰也不許動!”

“行,那我叫她過來唱幾首唄。”張炎焱笑著道。

楊天佑趕緊製止道:“算了,這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張炎焱有點BS的看了楊天佑一眼,道:“老大,你就是有賊心沒賊膽,你那口水都快把腳打腫了,你還裝啥啊?我幫你叫就是了,大不了找個借口就行了。”

“找啥借口?”楊天佑嘿嘿笑道。

張炎焱道:“你上次不是墊錢給她了嘛,現在找她要錢,借錢還債,這可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這借口多好啊!”

“對對對,大不了到時候他來個賭債肉償就是了。”猴子也在一邊附和。

楊天佑罵道:“你們這兩個禽獸啊,別人啥時候欠的賭債,那是救她老爹的命,這個還用肉償?”

“管她是欠的啥債,反正現在她欠你的債就是了,要不要我現在去幫你叫來?”猴子朝楊天佑擠擠眼道:“就算你不要那錢,你泡她總沒錯吧?你看她現在過得好像也不咋的,要不也不會幹起街頭藝人了,嘿嘿,在這種危難時刻,你要想征服她,那成功的機率可是大大的提高了哦!”

楊天佑罵罵咧咧的道:“老子光明正大的泡她,管你們球事,不準在這裏摻合了,好好喝你們的酒!”

“切!”猴子伸出中指道:“老大,你這種人啊,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哦,不要我們幫忙算了,不過你得說清楚,這水靈的白菜就在眼前,你拱還是不拱,幹脆點,你要真不拱,那我這個做兄弟的幫你拱了,回頭你可別怨我!”

楊天佑笑得色迷迷的,轉頭看了看不遠處那水靈妹子,嘿嘿笑道:“就算我不泡,也不準你們這兩頭畜牲碰她,這妹子多孝順啊,多漂亮啊,哪能讓你們給糟蹋了,嘿嘿,再說了,別人現在正在賺錢,這可是在工作,不能打擾了她!”

不遠處,一位水靈妹子正拔動著吉他在那唱歌,唱的是王菲的《紅豆》,模仿得不太像,不過聲音卻很是婉約,別有一種味道,聽了讓人心裏忍不住有些憂傷。

這妹子不是別人,正是上次楊天佑來巴中買車的時候救過的那孝順女,此時這女孩子穿著一件並不時尚的普通白色羽絨服,不過因為本身質量很高,所以怎麽穿都讓人覺得漂亮,而且這白色的羽絨服似乎更配得上她那清純的氣質,讓楊天佑看得是忍不住喉嚨吞口水啊!

的確是水靈的白菜!

楊天佑在心裏嘀咕了一聲,倒真的沒有過去打擾了她,聽著女孩子憂傷的歌聲,楊天佑突然想起了齊夢香,又想起了馮青青,後來更想起了李娟,忍不住搖了搖頭,楊天佑苦笑了起來。

“還別說,這丫頭還真是唱得不錯!”猴子聽罷一曲感慨道。

張炎焱咧嘴道:“老大,一會兒讓她來給咱們也唱幾首唄,你看那幾個學生娃都能享受的待遇,咱們是不是也可以享受一下?”

楊天佑瞪了張炎焱一眼,從回憶中回過神來,正要作聲,不想那邊的女孩子卻突然唱起了一首很MAN的歌曲,《九月九的酒》,這歌首在不適合她來唱,聽起來有點不倫不類,那女孩子一邊唱歌,臉色也是通紅,似乎也被周圍的客人的笑聲給搞得有點不好意思了。

而她麵前那幾個學生娃卻是格外的得意,其中的一個道:“哈哈,這妹妹唱起這歌兒,可真帶勁啊!”

“這叫反串,現在的歌手都會這個!”另一個學生娃嘿嘿笑道。

一首歌終於唱完了,因為周圍還有客人要點歌,這女孩子不能老在這一桌客人麵前賣唱,正要接錢離開,不想拿著一張百元大鈔的黃毛學生娃卻突然調戲道:“嘿嘿,妹妹,兩首五十塊,我給你一百塊,不過得坐下來陪我們唱兩杯,怎麽樣?”

女孩子一張臉羞得通紅,趕緊搖頭。

其實她先前被逼著唱了一首《九月九的酒》已經夠難為她了,現在還在窘迫中,突然被如此調戲,哪裏還能受得了?

不過一看眼前這幾個半大孩子都不像是乖娃娃,大半是逃學在外廝混的貨色,女孩子有些膽怯,不禁拿眼神望向鄰桌的客人。

很可惜,鄰桌坐的都是些成年人,而且沒有在社會上混的黑幫成員,所以沒有人肯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幫她說話,倒是有人在背地裏議論紛紛。

“這都是哪個學校的學生啊,黃屎都還沒幹,便學會調戲人了!”

“你聲音小一點,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的中學生,膽子大得很,上次在西華街口發生的命案知道吧?殺人的聽說便是二中的一個學生!”

“哎,現在的學生都沒得救了,也不知道他們父母是怎麽想的,就不知道管教一下?”

“這叫有娘生沒娘教的東西!”

……

抱打不平的人多,不過都是門後麵的柴刀啊,背地裏厲害,沒人敢真正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女孩子神色有些黯然,不過還是沒有坐下來喝酒,而是鼓足勇氣道:“我隻賣唱,不陪酒!”

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女孩子有一種羞憤的感覺,幾乎是咬著嘴唇說出來的。

可聽在幾個學生娃的耳朵裏,卻是引來了他們的努火,那位黃毛將手裏的錢硬塞到女孩子手裏,然後嘿嘿笑道:“少來這一套,裝什麽裝?你錢都收了,不陪也得陪,否則可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這黃毛生得比較瘦,跟猴子有得一比,與大多數小混混的裝束一樣,這家夥不僅把頭發染黃了,更是在耳朵上掛了一對耳環,左邊是圓環狀的,右邊卻是一根耳釘,那耳釘長有幾寸,看起來像是被人虐待硬釘在耳朵上的一般。

女孩子趕緊把錢往桌上一放,小聲道:“我不收錢,免費唱。”

“行啊,那就再來幾首吧,你們說對不對?反正免費的午餐嘛,不吃白不吃!”那黃毛哈哈一笑,笑得有幾分囂張,特別是說到吃字的時候,有幾分變態的神情,眼神之中色-情的光芒大盛,眼睛死死的盯著女孩子的胸脯,嚇得女孩子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這幾個學生娃的確是過分了一點,不過周圍的人是敢怒而不敢言,全都隻能冷眼旁觀,誰也不想和這幾個學生娃真正的鬧翻,誰知道這幾個家夥會如何反應,弄不好啤酒瓶子砸到誰頭上,誰也受不了。

女孩子進退維穀,想走又不敢走,坐下來吧,卻又實在不敢,也是真的不想坐下來,一時嫣然欲泣,看起來格外的可憐,真正的是我見猶憐。

可惜,這幾個學生娃並沒有憐香惜玉的覺悟,見女孩子嫣然欲泣了,反倒是增添了他們的成就感,那黃毛又叫囂道:“妹妹,坐嘛,我們又不會吃了你的,這年頭,隻要能賺錢,別說陪人喝酒,就算是陪人睡覺也沒啥啊,哈哈!”

汗,這話像是一枚重磅炸彈,立即讓女孩子的眼淚流了出來。

光天化日!

不,光天化月!

光天化月之下,居然敢如此的調戲良家少女,實在是罪大惡極。

反正楊天佑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一股怒火猛的往上竄啊,這也太過分了,過分得沒有底限了,這都是什麽倒黴孩子啊,哪個女人生下來的雜-種啊?

“那你家裏的女人是不是也是陪人睡覺的?”

不知道什麽時候,楊天佑帶著兩位兄弟來到女孩子的身邊,咧嘴對那黃毛笑了笑,道。

女孩子一轉頭,一看到楊天佑,一愣,馬上反應過來,立即驚喜的叫了一聲大哥,可又馬上臉色一變,黯然低頭,居然從心底冒出一股屈辱的感覺。

楊天佑沒空去琢磨她的心思,隻是拍了拍女孩子的肩膀,將她拉到自己身後,自己站到那幾個學生娃麵前,楊天佑雖然心裏十分的窩火,可臉上的笑容卻依然燦爛。

“我說的有錯嗎?要不你們哪裏來的錢吃燒烤喝啤酒?肯定是你妹是你姐是你媽賣來的錢!”楊天佑一本正經的分析道。

“你這是找茬?”那黃毛立即站起身來,他身邊的三個學生娃也一起站了起來,其中的兩人看了看桌上的啤酒瓶,看樣子要是動起手來,他們大半要抓瓶子砸人。

氣氛一下子便緊張了起來,眼看兩邊的人便要發生衝突了,剛才在一邊抱怨責罵這幾個學生娃太欠管教的客人們又開始內心火熱起來,先前看到過楊天佑和城管打交道之後,對楊天佑是有一定期望的,恨不得在一邊叫好加油,以便讓楊天佑大發神威將這幾個學生娃擱翻在地,反正打架鬥毆的不是他們,他們隻不過是看熱鬧,最好弄出人命才好看!

英雄救美?

這年頭,英雄救美也要付出代價的!

楊天佑像是看白癡一般的看著眼前的幾個學生娃,搖了搖頭,笑道:“你們真是聰明,這都讓你們看出來了,連白癡都看得出來的,你們居然也能看出來,看來我是小瞧你們了!”

這話挺傷人,擺明了是罵這幾個學生娃是白癡!

一邊看熱鬧的客人們忍不住噗哧笑了起來,那黃毛轉過頭瞪了一圈兒,客人們便立即噤聲,誰也不敢公然調笑。

“看來你這是欠揍啊!”黃毛咬牙切齒的道。

楊天佑嘿嘿笑道:“錯了錯了,不是我們欠揍,實在是你們太欠揍了,人在做,天在看,既然你們這麽犯賤,那我,我,我,我就代表月亮來懲罰你們吧!”

噗!

張炎焱和猴子差點沒笑噴。

我說老大,這話好像是某動畫片中的台詞吧?

我說老大,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犯萌?

我說老大,你能不能不要如此雷人?

不僅是兩位兄弟想笑,遠處的客人中,但凡是看過某動畫片的人,莫不掩嘴發笑,不過在發笑之前,先要發呆,這都哪跟哪啊,怎麽又扯到一起了?你以為你是奧特曼?你以為這是打小怪獸?

其實話說得慢,雙方的衝突倒是來得特快,楊天佑的話音剛落,對麵的黃毛便立即揮拳朝楊天佑砸了過來,而其餘幾個同伴也同時操起桌上的啤酒瓶便要砸過來,可惜一直不動聲色的張炎焱和猴子動作卻是奇快,先前將手背在後麵,現在一下子從身後擰出一隻啤酒啤,猛的就朝對麵的幾個學生娃砸去。

哎喲一聲,第一個叫的是黃毛,楊天佑學過太極,對付高手不行,對付這群小屁孩倒是很簡單,隻是微微一讓身,然後瞧準了,猛的將黃毛耳朵上的耳環拉了下來,黃毛一聲慘叫,耳垂立即流血了,楊天佑沒有給對方反應的機會,趁黃毛捂著耳朵呼痛的時候,猛的用一個肘擊,將黃毛擊得彎腰蹲下,楊天佑還不放過,抓起一隻凳子,猛的砸在這黃毛的頭上。

頭破血流,絕對的頭破血流!

不過還好,沒有生命危險!

楊天佑夠凶悍,他的動作又快又狠,將後麵的幾個學生娃立即震住了。

而張炎焱和猴子可沒管三七二十一,啤酒瓶擲出去以後,也不管是不是湊效,立即學著楊天佑的樣子,從地上擰起凳子便朝幾個學生娃砸了上去。

咣鐺幾聲,四個學生娃,其中三個都被砸倒在地,另外一個眼疾手快,轉身便跑。

張炎焱和猴子衝過去就是一頓狠揍,直到地上的三個學生娃一起跪下求情,這才收手,讓那黃毛主動的付了一百塊錢給女孩子,楊天佑又大張旗鼓的說自己是光頭黨的人,讓他們有本事就來報複,如此一鬧,這幾個學生娃哪裏還敢報複,趕緊留下一筆損失費給攤主,然後互相摻扶著離開現場。

這幾個學生娃一走,現場立即響起一片掌聲,剛剛還默不作聲隻作壁上觀的客人們,現在卻又同時叫起好來,大讚楊天佑的英明神武。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和那攤主交涉了一番,然後便帶著女孩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些客人還想讓女孩子過去唱幾首歌,但想想楊天佑三人的凶悍,便再也不敢點歌了。

女孩子坐在楊天佑的身邊,猶自顫抖,這樣的場麵或許是她第一次遇上,心裏難免害怕。

楊天佑安慰了幾句,女孩子這才慢慢的恢複了過來,楊天佑借機問女孩子父親的情況,不想女孩子很感傷的告訴他,她的父親已經在兩個月前去世了,而她也綴學了,現在家裏除了一位老娘,還分別有弟妹在讀初中和小學,她現在偷偷的瞞著老娘,在巴中城裏賣唱賺錢,也虧得她在巴中師範學校讀的是音樂班,會彈吉他,否則還賺不到這錢。

聽了女孩子的故事,楊天佑很是感傷,想要再給她拿點錢吧,又不好意思開口,沒想到女孩子突然接到一個電話,然後便急匆匆的離開,臨走的時候還要去了楊天佑的電話號碼,說是楊天佑之前給她的號碼因為手機被偷而丟了,當然,楊天佑總算是問到她的名字了。

張鳳,一個偏中性的名字。

張鳳走了,猴子舔了舔嘴唇對楊天佑道:“老大,怎麽她講的像是在拍電影一樣,不會是忽悠你的吧?”

“我看也像,而且她這麽快離開,不會是怕你問她要錢吧?”張炎焱也分析道。

楊天佑心裏也有幾分疑惑,不過他還是願意相信張鳳的,瞪了兩人一眼,罵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她不是說了嘛,現在有急事,回頭會來找我!”

“切,你真信?”猴子撇撇嘴。

楊天佑有些心虛,不過還是咬牙道:“我真信!”

“哎,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張炎焱感慨一句:“英雄如老大,也同樣過不了美女這一關,哎!”

楊天佑不耐煩的道:“滾滾滾,別再說她的事了,走,回家了!”

說走就走,楊天佑開車回到住處,剛剛在沙發上坐下來,居然接到張鳳的電話,張鳳在電話中問明了楊天佑的住址,然後說稍後會過來,楊天佑問她有啥事,張鳳沒說。

掛了電話,一邊的猴子和張炎焱瞪大了眼珠子道:“她來找你做啥?不會又想來騙你錢吧?”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大罵一聲:“你們還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人心有你們想象的那麽險惡嗎?”

“有!”猴子一本正經的點頭。

楊天佑看向張炎焱,後者也很老實的點頭。

楊天佑無語了,徹底無語。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4 17:08
第107章:幹哥哥啊情哥哥
張鳳怎麽會這麽快又要來找自己?

楊天佑心裏其實還是有些疑惑的,他其實真的有些懷疑張鳳來找自己的目的,可他怎麽也不願意相信張鳳真如張炎焱和猴子說的那樣就是衝著自己的錢來的。

雖然平時嘴上也有些憤世嫉俗,可楊天佑在內心深處還是相信好人有好報,自己如此這般的幫助張鳳,那張鳳要是還來騙自己的錢,那這個社會還值得人相信嗎?這人性還有救嗎?

楊天佑和兩個兄弟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心裏一直在犯嘀咕。

最後楊天佑想明白了,不就是為了錢嘛,也許人家真是困難,對,一定是真的困難,要不也不會淪落到在大街上賣唱了!

那她如果真要借錢,那就借給她吧,不過這次和上次不同了,一萬塊錢以內可以答應,一萬塊錢以上,直接拒絕,就算把錢借給她了,回頭也不能再和她做朋友了!

楊天佑自己在心裏計劃得很好,潛意識中已經真的把張鳳想成那種挖空心思騙錢的女孩了,這怪不得她,要怪就怪張炎焱和猴子老是在他耳朵邊聒躁。

咳咳,楊天佑咳嗽兩聲,正要說話,不想門鈴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去開門!”楊天佑對張炎焱道。

張炎焱嘴裏叼著煙,很不滿的道:“我敢保證,她是來借錢的!”

“對,我也敢肯定,要是不信,我們可以打賭!”猴子也在一邊叫嘀咕道。

楊天佑有點不耐煩了,皺眉罵道:“屁話不要太多,一會兒誰也別吱聲,事情還沒有發生之前,誰也說不準!說不定人家是來還錢的也不一定!”

“還錢?”猴子翻了翻白眼,道:“就她現在窮困潦倒的樣子,還能還得上你的錢?她不是說了嘛,她弟妹在讀書,她老爹剛死不久,一家的重擔都落在她的肩膀上!”

“你還越說越帶勁了?”楊天佑一瞪眼,道:“他娘-的,到底你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聽誰的?”

猴子一愣,見楊天佑真要生氣了,趕緊涎開一副笑臉道:“老大,我這不是提醒你嘛,一會兒別再借錢給她了,說啥也別信她!”

楊天佑抽了根煙點上,沒吭聲,猴子也沒有再說話,轉過頭對一邊的張炎焱使了個眼色,道:“還不去開門?”

張炎焱哦了一聲,過去將門打開,門外站的,果真是張鳳。

張鳳還是穿著那套純白的羽絨服,很奇怪,她這套衣服倒是正宗的名牌,不像是山寨版的,一進來便有些唯唯諾諾的,小心翼翼的走進來,肩上挎著一隻粉紅色的包包,這次沒再帶吉他了。

張炎焱的神色很古怪,雖然在笑,卻比哭還難看,其實他是最不會說謊的人了,帶著張鳳來到客廳,對一邊的楊天佑道:“老大,張鳳來了。”

一邊的猴子轉過頭看了看張鳳,沒笑,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裏沒有理會。

楊天佑罵道:“還不讓個位置給客人?”

猴子這才站起身,讓張鳳坐下。

楊天佑對張鳳笑了笑,道:“別介意,都是大老爺們兒,都不太懂禮貌,全是粗人,你看這家裏太亂了,也沒整理,你別笑話我們!”

張鳳看了看屋裏,的確是有點亂,笑了笑,道:“不會的,這很正常嘛,都是大男人,不會收拾屋子也在情理之中,你們等一下,我現在幫你們收拾一下!”

汗,說幹就幹,張鳳還真的站起身來幫著收拾屋子,搞得楊天佑三人大眼瞪小眼,愣了半天,楊天佑這才回過神來,趕緊道:“不用不用,你太客氣了,怎麽能讓你這個客人幫忙收拾房間,快來坐,快請坐吧,張炎焱,趕緊去幫她倒杯開水!”

張炎焱苦笑道:“老大,家裏沒有開水,我們不是一直都喝的礦泉水嘛!”

“啊?”楊天佑一愣,趕緊道:“那礦泉水也行啊,趕緊拿一瓶來!”

“我不用,真不渴,你們先坐吧,很快就好。”張鳳一邊回答,一邊麻利的收拾沙發上的一些雜誌。

一不小心,便在沙發角落處找到幾張A-片,張鳳臉色一紅,不動聲色的放到電視櫃下麵,卻讓楊天佑三人羞了個大紅臉。

楊天佑狠狠的瞪了兩個兄弟一眼,對張炎焱道:“趕緊,去下麵的超市抱一件水回來!”

張炎焱皺眉道:“真去?”

楊天佑無語了,恨不得抽張炎焱兩個耳括子,狗日的,難道我這是假情假意不成?

“你聾了?”楊天佑惡狠狠的道。

張炎焱轉身便跑,跑到門口又轉了回來,手一伸,對楊天佑道:“老大,給我錢啊!”

楊天佑給張炎焱遞了一百塊,道:“隨便買點小吃回來!”

哦了一聲,張炎焱出門,楊天佑和猴子站在屋子裏,有些不知所措,而張鳳依然熟練的在收拾房間,還別說,這女人收拾房間還真有一手,很快,原本淩亂不堪的客廳便被收拾得整整齊齊的。

張炎焱將水買了回來,順便買了薯片和一些零食,張鳳還要去臥室收拾,又說要去廁所幫楊天佑洗衣服,楊天佑這次沒再由著她了,硬把她拉到沙發上坐下來,道:“真不用了,這深更半夜的,你跑來幫我收拾房間?”

“大哥,你幫我那麽多,我做這麽一點事,是應該的,要是以後需要我過來收拾房間,給我打電話就好了!”張鳳趕緊道,語氣很真誠。

楊天佑卻有些不耐煩了,歎了一口氣,道:“算了算了,幫我收拾房間就不用了,我們這些粗人,平時家裏亂一點反而習慣一些,說吧,是不是有什麽困難需要我幫忙的,你盡管開口就是了,我能幫的,一定幫你!”

猴子和張炎焱同時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英雄難過美人關啊,如此拙劣的手段,楊天佑居然還能上當,而且把話都遞到別人嘴邊了,這讓他們相當的無語。

在他們看來,接下來張鳳要是不開口借錢都不正常,那不是傻麽?

可張鳳還真就傻了,不但沒借錢,反而是有些慌張的道:“大哥,你誤會了,我不是來找你幫忙的。”

楊天佑一愣,疑惑的道:“啥?你不是來找我幫忙的?你沒有困難?”

“不是沒有困難,隻是——我實在不好意思要你幫忙了。”張鳳低下頭小聲的道。

楊天佑回過神來,和兩個兄弟交換了一下眼神,明白,明白,這是開場白,借錢嘛,都這樣的,先來句不好意思,然後再開口,不就是想讓自己主動借錢給她嗎?用得著這麽麻煩?

“你說吧,要多少?”楊天佑皺了皺眉頭,語氣越來越冷淡了。

張鳳似乎聽出了楊天佑話裏麵的冷淡,抬起頭,很正經的道:“大哥,我真不是來借錢的,我是來還錢的!”

噗,楊天佑和兩個兄弟一起傻眼了。

還錢的?

不是借錢的?

沒搞錯吧?

可張鳳卻真的拉開挎包的拉鏈,從其中小心的拿出一疊錢來,放到桌子上,對楊天佑道:“大哥,你數數看對不對?”

楊天佑吞了吞口水,瞪大了眼睛,道:“你真是來還錢的?”

“我上次說了有借有還的嘛,雖然我現在還很困難,不過我借了一些,總算給你湊齊了,其實前段時間我真的很想找你,可把你的電話號碼弄丟了,所以才沒有聯係你,所以你不要誤會,你的事,我一直記在心裏的。”張鳳很認真很認真的道。

楊天佑瞪了兩位兄弟一眼,心裏有些愧疚,搞了半天,自己這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猴子和張炎焱也咧嘴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們不會是——?”張鳳不傻,從楊天佑幾人的眼神中似乎讀出了點什麽,臉色一紅,皺眉問。

楊天佑趕緊擺手道:“不不不,你別誤會,我們沒有亂想。”

汗,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麽?

楊天佑急了,趕緊又解釋道:“我們真沒亂想,對了,你這錢還是借來的?”

“我自己湊了幾千,其餘的都是借我朋友的。”張鳳歎了一口氣。

楊天佑哦了一聲,沒有去數那桌上的鈔票,反而是對兩個兄弟打了個眼色,兩人很識趣,猴子趕緊道:“你們慢慢聊,我瞌睡來了,我去睡覺了。”

“啊?”張炎焱被猴子拉了一把,馬上也反應過來,立即附和道:“對對對,我也想睡覺了,老大,你和張鳳慢慢聊,我們先進屋休息了。”

說完,兩兄弟一起進屋睡覺,留下楊天佑和張鳳坐在客廳。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確是有幾分難為情。

楊天佑咳咳兩聲,沒話找話的道:“你家裏人都還好吧?”

張鳳猶豫了一下,低下頭道:“都很好。”

楊天佑不是傻子,其實腦子一轉便明白,張鳳的家庭情況一定不好,因為晚上在後河橋的時候,張鳳已經把她的近況都說了個清清楚楚。

見楊天佑一時沒有話說,張鳳突然鼓足勇氣,抬起頭,道:“大哥,我有個希望,不知道你會不會拒絕我。”

楊天佑的心開始跳了,希望?啥希望?難道想當自己馬子?

噗,這可是天上掉下個張妹妹了,美女哇,這可不能拒絕。

楊天佑雖然心裏還念著齊夢香和馮青青以及李娟,但眼前的張鳳也一直是她的念想,多麽水靈的白菜啊,就不拱白不拱,拱了也白拱,於是楊天佑很沒有底限的道:“你說吧,什麽事,我一定不會拒絕你的。”

“真的嗎?”張鳳眼睛一亮。

楊天佑心裏砰砰直跳,強自鎮定的道:“當然是真的,你長得這麽漂亮,我怎麽可能拒絕你呢。”

汗,楊天佑的心開始花花了。

“我,我,我,我想認大哥做我的幹哥哥,不知道可不可以?”張鳳小心的道。

楊天佑差點一頭栽倒,我草,不會吧,就認我做幹哥哥?

老天爺,你可別耍我,怎麽不是認我做情哥哥?

我不要做幹哥哥,我要做情哥哥!

楊天佑在心裏呐喊,一副見鬼的表情盯著張鳳,苦笑道:“你要認我做幹哥哥?”

“我知道是我高攀了,要是大哥覺得不合適,便當我沒有說過吧!”張鳳見楊天佑有些意外,似乎心不甘情不願,立即低下頭道。

楊天佑咬牙切齒的道:“我答應,怎麽會高攀呢,是我高攀了!”

“你真的答應了?”張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楊天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擠出一臉的笑容,道:“對,我答應了,我求之不得呢。”

“謝謝哥哥!”張鳳趕緊改口,一臉的興奮。

楊天佑是苦不堪言,不過心裏卻也自我安慰道,不錯了,當不了情哥哥,幹哥哥也不錯嘛,近水樓台先得月,以後再慢慢想辦法就是了!

“不客氣,不客氣!”楊天佑哈哈大笑,笑容有些猥瑣,可惜張鳳卻沒法讀懂楊天佑笑容背後的陰險。

這一認了兄妹,兩人的關係可就近了許多,天南海北的聊了許多,一晃眼,時間便到了半夜的十二點,張鳳起身告辭,楊天佑想要留張鳳住下,可到底沒有厚臉皮到那種程度,隻好起身相送,順便將桌上的錢又塞到張鳳手上。

張鳳卻死也不肯收,趕緊道:“哥,這錢原本是我欠你的,你要是不收,我這心裏可就難受了。”

“算了吧,我這人吧,現在沒父沒母,也沒什麽親人,難得有個妹妹了,這錢便算是我給你的了,你家裏還很困難,這錢又是借的,到時候你朋友找你要,你從哪裏拿錢來還人家?還是放在口袋裏吧,下學期你也別綴學在外麵了,早點回師範校讀書去,聽哥的話,以後你家裏的開支要是有問題,就來找我,我供你讀書就是了。”楊天佑說這幾句話倒是真心誠意的。

他除了個已經過世的老娘以外,還真沒有別的親人,所以現在很容易便感性起來。

張鳳還要推辭,被楊天佑瞪了一眼。

“你既然認我做哥,那我說的話,你可不能不聽,要是你不聽,那說明你眼裏根本就沒有我這個哥哥,走吧,我送你回去,要聽話!”楊天佑板起臉道。

張鳳眼淚汪汪的,到底沒有再推辭,將錢放進袋子裏,原本不想讓楊天佑送,可一想到身上帶了這麽多錢,一個女孩子走夜路,實在是不安全,所以就由得楊天佑開車送她。

上了車,楊天佑一邊開車一邊問明張鳳的住處,後河橋,與楊天佑的住處算是一個在東一個在西,楊天佑問:“對了,你現在租的房子?是一個人住還是和人合租?”

“哦,我和我朋友住在一起,我朋友人不錯的,對我也非常好,我這錢就是從朋友那裏借來的,房租也不用我付的。”張鳳道。

楊天佑心裏一機靈,乖乖,張鳳有男朋友了?而且還同居了?

我草!

不行了,楊天佑現在心裏很他娘-的鬱悶啊!

悶不作聲,楊天佑叼了根煙出來抽上,一旁的張鳳發現楊天佑的情緒似乎轉眼間就變得很不對勁了,有些小心和疑惑的問:“哥,你怎麽了?”

“沒事。”楊天佑悶聲道。

哦了一聲,張鳳也就不再說話。

車子很快開到張鳳所說的小區,在某幢住房前住停下來,張鳳指著亮燈的第四層道:“看吧,我朋友還在家裏等我呢,好了,哥,你先回去吧,我自己上去就是了!”

楊天佑卻關上車門,不容拒絕的道:“不,我還是送你回去吧,隨便和你朋友認識一下!”

“不好吧?”張鳳皺眉道。

楊天佑心裏更加不是滋味了,板著臉道:“有什麽不好的?我是你哥,我有權利認識你朋友嘛,要是他對你不好怎麽辦?”

“不不不,我朋友對我很好的,隻是我朋友的性格不太好,我怕你們一會兒會吵起來!”張鳳著急的道。

楊天佑撇了撇嘴道:“切,我怕個屁,走了!”

說完,楊天佑上前帶路,竟然走在了前麵,徑直朝樓道走去,張鳳有些心慌意亂的跟上,同時歎了一口氣。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4 17:09
第108章:我是真的很蛋疼
到了四樓,張鳳一直心緒不寧的跟在楊天佑身後不遠處。

楊天佑回頭看了張鳳一眼,徑直上去敲門,一臉的鬱悶,他很想看看,是哪個烏龜王八蛋居然敢和張鳳玩同居,這簡直是他不能容忍的事情。

不過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張鳳這顆水靈的大白菜都已經被豬給拱了,這是事實,誰也無法否認,楊天佑很清楚這一點事實,所以心裏縱然有萬般的不情願,也不能再做什麽補救措施,再說,這種事兒能補救麽?

對不起,他不是婦科醫生,也不會做處-女-膜修複手術,而且修複出來的東東,和原汁原味的比起來,還不是掩耳盜鈴麽?

咳咳,楊天佑收回思緒,敲門,使勁的敲門。

不過才敲了兩次,門便砰的一聲被人從裏麵打開。

一個蓄著短發穿著牛仔褲穿著粉紅色毛衣的人出現在楊天佑的麵前。

之所以說是人,而不說是男人或是女人,那是因為楊天佑實在沒辦法一眼便分辯出眼前這一位究竟是男是女。

說是男人吧,可穿的是粉紅色的毛衣,而且胸脯明顯比一般男人雄偉挺拔得多。

說是女人吧,可這也太中性了吧,為啥要蓄短發,為啥要穿牛仔褲,這女人的陰柔之美在眼前這一位身上完全是找不到。

咳咳,楊天佑傻眼了。

而他對麵站的這一位也傻眼了。

半天,兩人才同時憋出一句話來。

“你是誰?”

然後兩人同時皺起眉頭。楊天佑沒有再理會,直接將女人伸出的手給拔開,徑直進門。

這次楊天佑算是明白了,這女人一開口,聲音聽得出來,十足的女聲,這個他是真能聽明白的,所以也就分辯出來了。

那女人一愣,沒料到楊天佑如此的膽大包天,居然敢從她麵前硬闖進門,這實在是她不能容忍的事情,立即狠狠的瞪了後麵一臉為難的張鳳一眼,轉過頭便去拉楊天佑的胳膊,一邊叫道:“喂,你給我滾出去!”

汗,楊天佑嚇了一跳,狗日的,這女人咋這麽彪悍,居然讓老子滾出去?

楊天佑便有點生氣了,將女人的手打開,一屁股坐在沙發上,轉過頭,冷聲道:“我憑什麽要出去?”

“那你憑什麽要闖進來?”女人被楊天佑一把差點推倒在地,立即像是一頭被激怒的母獅子,站在楊天佑的麵前,一字一句的冷聲問,眼中滿是怒火。

楊天佑很白癡的問了一句:“因為張鳳住在這裏。”

“可這是我租的房子。”女人惡狠狠的道。

“瑰姐,不要吵了吧!”張鳳關上房門,免得隔壁被打擾,趕緊過來勸道,又一邊對女人介紹道:“瑰姐,這是我哥,天哥,這位是我的朋友,玖瑰姐!”

“玫瑰?”楊天佑一愣,差點沒笑噴:“還真是帶刺的玫瑰啊,不過我怎麽感覺你像一頭咬人的狗,逮誰咬誰呢?喂,女人,我問你一個問題,行不?”

玖瑰咬牙道:“你要問什麽就趕緊的,問完就趕緊滾蛋,我可不知道張鳳什麽時候有哥哥了,而且先說好了,你問的問題,我不見得就會回答你的!”

楊天佑一點也不著急,笑道:“當然,這個是你情我願的事情,我隻管問,你回答與否,不重要。”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玖瑰怒氣衝衝的道。

楊天佑也不生氣,但卻格外刻薄的問了一句話。

“你是男人還是女人?”

汗,張鳳差點一頭栽倒,她太了解玫瑰的性格了,這不是逼她發飆麽?

果然,玫瑰氣得差點吐血,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勃然大怒,卻是氣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這一切似乎都在楊天佑的意料之中,見玫瑰被氣得說不出話來,楊天佑繼續慢聲道:“還是你做了變-性手術?原本是男人現在成了女人?你好變態呀,你的性-取向是不是正常哦?”

“臭男人,你完了!”憋了半天,玫瑰這才憋出這麽一句話來。

楊天佑卻翻了翻白眼,道:“沒素質沒教養的臭女人,你不會是更年期提前了吧?不對,看你的樣子,沒有四十,也有三八了吧?估計真是更年期到了,哎,可以理解,女人嘛,更年期一到,就容易發怒,沒事見誰都想咬上幾口,對了,你是不是大姨媽來了?”

這玫瑰雖然化了濃妝,可本身也算是姿色不俗,年輕漂亮這四個字用在她身上,一點也不過分,不過是二十歲左右的年齡,居然被楊天佑說成是三十八歲,不,還順便被罵作三八了,這讓她如何能忍得下去?

“哥,不要說了!”張鳳趕緊大叫道。

可惜,還是慢了,玫瑰已經不想再和楊天佑鬥嘴了,張牙舞爪的撲了上去,居然一下子將楊天佑撲倒在沙發上。

楊天佑猝不及防,完全沒有料到這女人居然敢如此大膽,竟然不顧男女授受不親,一個不小心,便被玫瑰狠狠的壓在沙發上,而且玫瑰也是真狠,揮起右手便朝楊天佑的臉上抓了過來。

玫瑰的手指甲被塗成了黑色,蓄得老長老長,尖尖的,如果這一爪子落到實處,楊天佑的臉上大半是五道血痕,沒得說,絕對的。

楊天佑嚇得一哆嗦,猛的抓住玫瑰的手腕,然後死命的抱住她的脖子,啊的一聲,楊天佑將玫瑰的“九陰黑骨爪”給破解了,可兩人也來了個親密接觸。

感覺到玫瑰的胸脯是異堂的尖-挺,楊天佑吸了一口氣。

乖乖,貨真假實啊!

可話是這麽說,楊天佑嘴上卻嘻嘻道:“我草,你沒隆過胸吧?”

“你個死男人,你死定了,老娘今天要掐死你!”

玫瑰一邊大罵,一邊使勁的掙紮,可惜楊天佑是死也不肯放手,嘴上罵罵咧咧的道:“咋了?被老子說中痛處了,現在惱差成怒了?哼,朝老子耍潑,我看你是找錯人了,今天,老子不好好治治你,你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了!”

張鳳嚇壞了,急得不停的頓足大叫。

“哥,不要鬧了,要出大麻煩的,瑰姐,你不要生我哥的氣,她是和你開玩笑的!”

“我才不開玩笑,這女人欠拾掇,我得好好治治她,要是不把她的囂張氣焰給拍下去,你和她住在一起,她還不騎在你頭上拉屎啊!”楊天佑叫道。

“臭男人,我說過,你死定了,今天老娘和你沒完,我看你能堅持到什麽時候。”玫瑰也大叫道。

眼看兩人鬥法是越來越激烈,張鳳急得不行,卻又無可奈何,她已經盡量不讓楊天佑上來了,結果楊天佑不聽,這倒好,她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現在想哭都沒用。

楊天佑也被弄得出了一身的汗,暗暗罵道,狗日的,這女人的力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大,也不知道是哪個男人有這份本事,可以把她治服,估計誰要是半夜對她來個攔路劫色,那絕對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就這份力氣,沒幾個男人能承受得住。

不過楊天佑嘴上猶自罵道:“啥?你問我能堅持到什麽時候?嘿嘿,女人,你哥哥我可不是臘槍頭,我可是貨真假實的好漢,嘿嘿,不說一夜七次郎,不過製服你,那是綽綽有餘了!”

汗,都到這個時候了,楊天佑還不忘調戲這女人幾句。

上身被楊天佑摟得緊緊的,玫瑰根本掙脫不開,於是下麵的兩條腿又猛烈的動了起來,不過楊天佑多機靈啊,馬上雙腿纏了上去,硬生生的將一條腿伸到玫瑰的雙腿之間,死死的勒在玫瑰的大腿-根部。

嗯!

玫瑰渾身一抖,被楊天佑觸碰到了關鍵的部位,居然嗯了一聲,楊天佑差點沒笑噴,狗日的,不會這麽敏感吧?

這倒好,楊天佑如此一想,壞了,他自己的第三條腿居然也猛然起立,竟死死的抵在玫瑰的大腿-根部,這是大冬天,兩人都穿了厚厚的褲子,可因為抵得太緊了,兩人還是很清楚的感覺到了對方的反應,居然同時不敢再動。

場麵有些怪異,剛才還掙紮得厲害的一對男女,突然之間竟然都不再動彈,這讓一邊的張鳳倒是歡喜異常,趕緊道:“這才對嘛,不要再打了,哥哥,玫瑰姐,你們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再鬧了嘛,都是誤會,你們都對我很好,這樣鬧起來,我心裏特別內疚和難過的。”

都到了這步田地了,楊天佑還能怎麽樣?難道還要抱這玖瑰一輩子?就算他想,也不可能啊,早晚得放手,可要讓他先作出讓步,他又有些不情願,於是楊天佑道:“妹妹,不是我不給你麵子,你看你這位朋友實在是太潑辣了,我要是放手,她八成又要報複,我現在算是知道了,聖賢為什麽說最毒婦人心了!”

“哥,你就不要再說了嘛。”難得玫瑰沒有再鬧了,張鳳趕緊叫道。

楊天佑咳咳兩聲,道:“好吧,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不和她一般見識,不過如果她要繼續耍潑,我可是不在乎,絕對奉陪到底!”

“你還不放手?”玫瑰臉色已經變得通紅,咬牙切齒的道,身體猶自在微微的顫抖。

楊天佑嘿嘿笑道:“你保證一會兒不抓我的臉?”

“看在張鳳的麵子上,我不抓你的臉,你還不趕緊起來?”玫瑰眼珠子一轉,道。

楊天佑這才放開玫瑰,結果卻哎喲一聲叫了起來。

玫瑰沒有抓楊天佑的臉,她很守信用,可她一腳踢在楊天佑的下麵了,汗,這次楊天佑是真的蛋疼了。

狠狠的瞪著玫瑰,楊天佑的臉色極度的難看,痛得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咬牙道:“死女人,你不是說了不報複了麽?”

“老娘說的不抓你臉,我抓你臉了嗎?”玫瑰得手之後是格外的開心,看到楊天佑一臉的痛苦,心裏是說不出的快意,先前的不快情緒倒是來得快去得更快。

楊天佑很無語,很悲慘,想哭,卻又哭不出來,一邊的張鳳趕緊過來關心的問:“哥,你沒事吧?”

“我沒事!”楊天佑擠出一絲笑臉。

張鳳也是臉色通紅,有些委屈的看了楊天佑一眼,低聲道:“我就說了我朋友脾氣不太好嘛,我就怕你們吵起來,讓你不上來,你非要上來,你真沒事?”

楊天佑沒覺得上來這一趟有什麽值得後悔的,首先,他現在明白自己先前是誤會張鳳了,看來這顆水靈的白菜還沒有被豬給拱過,他心裏難免得意,他要放長線釣大魚嘛,其次,雖然和玫瑰幹了一架,還被踹得很蛋疼,可剛才順便也算是吃了玫瑰的豆腐,現在看看眼前的玫瑰姑娘,楊天佑倒並不覺得她有多難看,而且那身材,嘖嘖,實在讓他流連往返,最後,這玫瑰還是很可愛的嘛,這年頭,很難遇到這樣的“極品”了,實在是有趣到了極點!

“好了,臭男人,現在你可以滾蛋了!”玫瑰現在占了絕對的上風,說話的語氣也更加的囂張。

楊天佑忍了一會兒,感覺下麵依然很疼,不禁有些擔心起來,暗道,狗日的,這女人不會把老子後半生的性福給報廢了吧?

不對,能硬,從理論上說,那就不會有問題!

楊天佑點點頭道:“我走,我馬上就走!”

張鳳鬆了一口氣,玫瑰得意洋洋的道:“哼,你要是不想廢在這裏,你可以再呆一會兒試試,哼哼!”

“哼你個頭!”楊天佑在心裏罵了一句,對張鳳道:“幫我開門!”

張鳳嗯了一聲,過去開門,等張鳳開好了門,楊天佑湊到玫瑰麵前,低聲的嘀咕了一句話,轉身便跑。

“臭流氓,死變態,不許跑!”玫瑰臉色唰的一下子紅透,趕緊去追,可惜楊天佑早就一溜煙跑了出去,順便還將房門給帶上了。

張鳳將玫瑰給攔了下來,苦兮兮的道:“瑰姐,你就不要和我哥一般見識了嘛。”

“你哥?”玫瑰停下來,瞟了張鳳一眼,有些狐疑的道:“你什麽時候有了哥了?”

“我,我,我,今天晚上剛剛認的哥哥。”張鳳有些心虛的低下頭。

“你喜歡他吧?”玫瑰突然問。

張鳳嚇了一跳,立即抬頭,然後狠命的搖頭:“不不不,他是我哥,我怎麽可能喜歡他?”

“哥怎麽了?我那男人也是我哥,現在不就成了我男人了?”玫瑰白了張鳳一眼,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張鳳還是狠命的搖頭道:“別人有錢有車,怎麽會看得上我,我也不敢喜歡他,我和他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隻不過他幫過我的忙,對我有大恩,我這才認他做我的哥。”

“切,嘴上說不喜歡,其實心裏還是喜歡的,這個臭男人,太過分了,居然來勾引你,哼,看我不找我男人收拾他才怪!”玫瑰轉身回自己房間,一邊走又道:“你這次可沒遵守約定,我都從來不帶男人回來的,你居然帶男人回來了,不行,明天我得重新租房子了,這裏不安全了,那個家夥太無恥太色狼了,我對你的安全實在是太太太太太不放心了!”

張鳳苦笑無語,又要搬家?

再說楊天佑一邊開車,一邊放聲大笑,他覺得今天晚上實在是太有趣了,遇到這麽一個有趣的女人,看來今天晚上這一趟可是沒白來。

回到家裏,已經是淩晨的一點多了,很難得,張炎焱和猴子居然還沒睡覺,一起坐在沙發上看毛片,不過一見到楊天佑,兩人便對屏幕上的畫麵不感興趣了,一起湊了過來。

“老大,怎麽這麽晚才回來?猴子說你玩車震了,真玩了?”張炎焱心直口快。

楊天佑一腳踹向猴子,罵道:“你妹喲,居然敢破壞老子的名聲!”

哎喲,一腳沒踹重猴子,楊天佑自己倒感到下麵又有些隱隱作痛了,立即拿手捂住,坐在沙發上皺起眉頭,楊天佑一臉的痛苦難奈。

“老大,你怎麽了?”張炎焱關心的道。

“蛋疼!”楊天佑苦笑道。

“累壞的?”猴子嘿嘿笑著湊了過來。

楊天佑很委屈的道:“冤枉,我是真的很蛋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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