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情仇] 天才痞子 作者:流氓魚兒 (已完成)

 
li60830 2017-1-22 23:26:2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9 132921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4 17:11
第109章:妹妹來看我
時間已經不早了,三人各自安歇。

玫瑰姑娘人長得漂亮,下腳也特狠,楊天佑半宿沒睡著覺,沒有辦法,蛋疼嘛。

第二天三人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讓張炎焱下去買了方便麵解決了午飯問題,接著便打開電視,三人或坐或躺在沙發上,橫七豎八的姿勢,一起觀看床片。

這是前幾天猴子托關係才搞到的幾張新片,質量和情節都不錯,所以三人看得很入迷。

夾雜著咕嚕的口水聲,楊天佑三人都開始情動了,現在還不是春天,可三人明顯都發-情了。

幸虧沒有牛娃子在這裏,否則這丫的大半又要來一場現場直播,牛娃子的膽子賊大,臉皮也賊厚,他可不管什麽麵子不麵子的問題,先爽過了再說,別說是三位知根知底的兄弟,就算是剛剛認識一兩天的新朋友,隻要是男的,他便敢當著你的麵打-飛機。

拿楊天佑的話來說,牛娃子是淫-獸轉世,不要臉的典範,絕對的種馬型男人。

三人看得起勁,將沙發上弄得亂七八糟,沒辦法,這人一興奮啊,便禁不住想動,沒有女人不要緊,讓人坐在那裏正襟危坐,實在是太憋屈得慌了。

可三人正入迷呢,門卻被人敲響,那門鈴聲響了好久,但沒有人起身去開門,都愛理不理。

楊天佑的手機響了,一接通,立即色變,趕緊從沙發上跳下來,將DVD關上,將機器中的毛-片拿出來藏好,這讓兩個兄弟馬上抗議了起來。

張炎焱苦悶的道:“老大,你這又是咋了?鬼攆來了麽?”

“就是,咱們看得正起勁呢,趕緊打開,你要是讓我成了陽-萎,我跟你沒完!”猴子也抱怨道。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指了指門口的方向,道:“你們這兩頭畜牲,來客人了,趕緊開門去!”

“我聽到了!”猴子也翻翻白眼,道:“你管是誰呢?咱們先過了癮再說,要是等不及,讓他走就是了。”

“張炎焱,開門去!”楊天佑坐回沙發上,很嚴肅的道。

哦了一聲,張炎焱很聽話的去開門,回頭便帶著張鳳進來了。

張鳳見三人麵色都有些古怪,或許是在門外聽到了裏麵的動靜,一張臉紅得格外的可愛,進門就對楊天佑叫道:“哥!”

“哦,原來是妹妹來了啊,快坐吧!”楊天佑笑咪咪的道。

啥?哥?妹?

猴子和張炎焱都有些納悶,一起望向楊天佑。

楊天佑罵道:“沒見過?我草,昨天晚上,我和張鳳已經認成兄妹了,你們可聽好了,她現在是我妹妹,誰也不準對她不尊敬,否則,我可是翻臉不認人的!”

“切,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猴子低聲的嘀咕道。

“你嘰嘰歪歪說些啥?”楊天佑一瞪眼。

猴子趕緊嘿嘿笑道:“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妹妹嘛,那也就是我妹妹了,張鳳,來,也叫聲哥來聽聽!”

“哥!”張鳳很乖巧的叫了一聲,叫得還很親昵。

猴子一愣,哈哈大笑:“好好好,老大,你可聽好了,現在張鳳也是我妹子了,你可別欺負她,要不我也跟你沒完!”

“那我也要當哥!”張炎焱趕緊湊過來,涎著一張臉,可憐兮兮的道。

“哥!”

張鳳又乖巧的叫了一聲。

楊天佑的臉色就很難看了,恨不得馬上撲過去掐死這兩個小弟,狗日的,這不是占便宜麽?這不是順著竹竿往上爬麽?

“妹,你怎麽來了?”楊天佑狠狠的瞪了兩位兄弟一眼,趕緊把話題扯開。

張鳳道:“哥,我看你們的衣服還沒有洗,這不,我來幫你們把衣服洗了,順便把房間幫你們整理一下,你們這裏沒個女人,房間也太亂了。”

汗,楊天佑吞了吞口水,艱難的道:“洗衣服?這個就不用了吧?”

“用,用,怎麽不用,要不你洗?”猴子趕緊道。

楊天佑一腳踹過去,將猴子踹倒在地,然後惡狠狠的道:“要洗也隻幫我洗,你們兩個,趕緊去洗你們自己的衣服,休想讓我妹幫你們洗,你們要是敢讓她幫你們洗衣服,明天就攆你們出去,以後也別跟我了,奶奶的,還真是得寸進尺了咋的?”

張鳳捂著小嘴,一臉可愛,趕緊道:“哥,沒事沒事,反正一個人的衣服也是洗,三個人的衣服也是洗嘛,我不怕。”

“你不怕我怕啊!”楊天佑苦笑道:“算了算了,你還是幫我們收拾房間吧,我來幫你。”

說完,楊天佑又轉過頭,盯著兩位有些委屈的兄弟,罵道:“還不趕緊去?難道還真想我妹幫你們洗不成?”

猴子和張炎焱苦笑無語,一起鑽進廁所,張鳳便開始收拾房間,楊天佑跟在她身後,一起幫忙,先是客廳,再是楊天佑的臥室,楊天佑在一邊忙著收拾一些少兒不益的東西進衣櫃,張鳳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一臉嬌羞的幫忙收拾。

很快,客廳和楊天佑的臥室都收拾好了,張鳳又要進猴子和張炎焱的臥室,楊天佑趕緊將她攔了下來。

乖乖,自己已經夠無恥夠下流了,但和兩位兄弟比起來,楊天佑覺得自己還算是純情的了,鬼知道這兩個家夥房間都有些什麽名堂,不行,絕對不行,堅決不能讓張鳳幫他們收拾。

等兩個兄弟洗完衣服,楊天佑又使他們出去玩,猴子倒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將手伸到楊天佑的麵前,說是要去遊廳玩玩,這個楊天佑是懂的,很果斷的給每人甩了五百塊,讓兩人趕緊滾蛋。

開什麽玩笑,老大要把妹子,當小弟的,當然要回避一下,若一會兒真有什麽少兒不益的節目,豈不是要被他們看得精光?

使走了兩位兄弟,楊天佑和張鳳一起到廁所洗衣服,楊天佑的衣服不太多,張鳳又催著他將身上的衣服也換了下來,湊了一堆,又分門別類的篩選了一陣,有的放進洗衣機,有的則用手洗,比如其中的內褲。

自己的內褲都被張鳳捏在手上,楊天佑有夢遺的習慣,咳咳兩聲,臉色就變紅了,趕緊道:“妹,這個還是我自己來吧!”

張鳳卻低著頭小聲道:“沒事,你洗不幹淨,還是我來洗吧!”

楊天佑就無語了,隻能訕訕一笑,很尷尬的陪在一邊,想要伸手來幫忙,卻又被張鳳攔下來,按張鳳的說法就是,男人就不該洗衣做飯,這種事兒原本就是該女人來做的。

多好的妹子啊,多好的媳婦啊!

楊天佑在心裏感慨,對以後誰能娶到張鳳這樣的好女人,簡直是生出了幾分羨慕和妒嫉。

“哥,嫂子在做啥?”張鳳突然很隨意的問了一句。

楊天佑一愣,嘿嘿笑道:“還沒有。”

“真沒有?”張鳳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又笑道:“哥,不太可能吧,你不會是逗我玩的吧?”

楊天佑很正經的道:“我是真沒有。”

哦了一聲,張鳳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下去,而是將話題移開,道:“哥,昨天晚上真的是不好意思,你現在沒事了吧?”

汗,楊天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有些別扭的道:“沒事了。”

“瑰姐其實心還是很好的,就是脾氣不太好,你不要生她的氣!”張鳳勸道。

不提玫瑰還好,一提起這個女人,楊天佑便一肚子氣,連小雞-雞都是氣得挺立了起來,罵罵咧咧的道:“哼,不生她的氣?我切,這樣的女人,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妹,你跟她住在一起有多久了?你怎麽會和她住在一起的?”

“哥,瑰姐真是好人,你不要這樣罵她嘛,我是以前讀師範的時候就認識她的,她在混黑社會,平時對我很照顧,知道我在外麵賣唱,便讓我跟她一起住了,管我吃住,要不是我不同意,她都要拿錢讓我繼續讀書的。”張鳳趕緊道。

楊天佑微微皺眉,道:“她真的這麽好?說不定對你有所企圖呢。”

“對我能有什麽企圖?”張鳳莫名其妙。

楊天佑想了想,道:“她就沒把你介紹給其它人,我的意思是說,她沒有給你介紹男朋友?或是往家裏帶什麽不三不四的人回來?”

張鳳抬起頭,看著楊天佑,皺眉道:“哥,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可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再說,瑰姐雖然在社會上混,可從來不帶男人回家,也不準我談戀愛,她說我現在還小,其實我已經不小了。”

說著說著,張鳳便低下頭,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楊天佑哦了一聲,道:“看來她還真不是壞人,不過她那脾氣,也實在太火爆了一點,而且她真的太中性了,我不喜歡,對了,你剛才說啥?她在混社會?”

“是啊,聽說她在江北那邊混黑社會,她男朋友據說還很有名氣呢,不過她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關於她男朋友的事情,對了,哥,你要小心哦,昨天你走了以後,她說要找她男朋友來找你麻煩的,雖然有可能是氣話,但萬一真找來了,你就說幾句軟話,千萬別和她來硬的,她是吃軟不吃硬的!”張鳳有些擔憂的道:“都怪我,要不是因為我,你們也不會有矛盾的!”

楊天佑撇撇嘴,完全不放在心上,笑道:“切,我還怕她不成?隻要她敢叫人來,隨便她唄,我是奉陪到底!”

張鳳突然歎了一口氣,不再說完。

楊天佑也覺得不知道說什麽才好了,幹脆也沉默了起來。

一會兒時間,衣服洗完,楊天佑和張鳳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看了一會兒電視,見時間不早了,張鳳說要去菜市場買菜,說是要幫楊天佑做晚飯,楊天佑好久沒在家裏吃過飯了,也想見識一下張鳳的手藝,幹脆利落的答應下來。

兩人上了車,楊天佑送張鳳一起去菜市場,坐在楊天佑的身邊,張鳳頻頻看向一邊的楊天佑,搞得楊天佑有點不好意思了,習慣性的抽了根煙點上,嘴裏叼著煙,眼角帶著無賴特有的笑容,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可惜張鳳已經先入為主的覺得楊天佑好了,所以怎麽看都怎麽覺得順眼,突然道:“哥,你家裏真的沒有什麽人了?”

楊天佑一愣,心裏歎了口氣,黯然的點點頭。

張鳳也歎了一口氣,道:“那你過年怎麽辦?”

“什麽怎麽辦?”楊天佑一愣,笑道:“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就這麽辦!”

“要不,要不,要不你和我回家過年去吧,家裏人多一些,熱鬧得多!”張鳳鼓足勇氣道。

楊天佑一驚,笑容一下子便收斂了起來,他倒不是不想,實在是怕那種一家團聚的氣氛,那樣的氣氛,會讓她打心眼裏有一種孤獨感,他有些排斥這樣的感覺。

見楊天佑沒吭聲了,張鳳趕緊又道:“哥,我就是隨便一說,我知道你不會去的,你就當我什麽也沒說過。”

在張鳳看來,楊天佑八成是不喜歡自己,更沒打算和自己家人認識,所以盡管心裏有幾分失望,但嘴上倒是沒有說什麽,一副淡定的表情。

楊天佑終於回過神來,笑道:“你誤會我了,你能邀請我去你家過年,我是求之不得,真的很謝謝你,但我過年可能要回通江去,過年過節嘛,總得給老娘燒點紙錢,要不就是真的太不孝了!而且要是這邊有什麽項目,我一旦上手,可能就走不開了,沒事兒,以後有的是機會,今年不成,明年還是可以嘛,以後總會有機會的!”

張鳳看了楊天佑一眼,道:“真的?”

楊天佑很認真的點頭道:“當然是真的。”

“好,那你什麽時候方便,想去了,我再帶你去我家。”張鳳有些興奮的道,一顆芳心可是砰砰亂跳。

帶楊天佑回家,這對楊天佑來說不算啥,但張鳳顯然已經把這種行為當作是向楊天佑委婉的表白了,而楊天佑沒有太過拒絕,她自然興奮,可惜她哪裏知道,楊天佑現在根本就沒有領會她的意思。

到了菜市場,張鳳的心情大好,一路和菜農討價還價,楊天佑便走在後麵,一雙眼睛老是胡張鳳的屁股上掃描,暗暗感慨張鳳這一對屁股可實在是寶貝啊,挺-翹得讓楊天佑一顆心都跟著節奏卟嗵卟嗵的亂跳了。

“這菜怎麽樣?”張鳳突然回頭。

楊天佑嚇得一機靈,趕緊把眼光移開,嘴裏一個勁的說好。

張鳳臉色刷的一下子便紅透,不敢再回頭了,走路的時候幅度也沒有剛才那麽大,估計知道楊天佑在後麵做什麽惡心的勾當了。

回家的時候,兩人都一致保持了沉默,到家之後,張炎焱和猴子都回來了,五百塊錢,被他們全部送到遊戲廳了,老虎機,那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他們自然是送菜,哪會贏錢。

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兩兄弟一見到張鳳提了那麽多菜回來,頓時來了精神,很熱情的上前來幫忙,更是爭先恐後的要去廁所幫張鳳打下手。

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楊天佑懂的。

所以楊天佑很堅決的拒絕了兩位兄弟的好意,自己鑽進去幫忙,其實他幫不了什麽,不做無用功就謝天謝地了,可張鳳似乎卻很享受這樣的二人世界,一直陪楊天佑聊天,楊天佑要洗菜吧,被她將菜搶了去,楊天佑要切菜吧,被她將刀搶了去,楊天佑要炒菜吧,被她將鏟子搶了去。

楊天佑便索性呆在門口看熱鬧,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很快,一桌菜便上齊,很豐盛,也很美味,吃得三兄弟都是嘖嘖稱讚,那張炎焱甚至提出張鳳幹脆也搬過來住算了,張鳳倒無所謂,不置可否,楊天佑卻是將張炎焱大罵了一頓,說他是亂嚼舌根。

吃了飯,幾人一起坐下看電視,這次是正宗的電視節目了,三位兄弟摸著圓滾滾的肚皮,連續打著飽嗝,突然,楊天佑的手機響了起來,一接通,才說了幾句,楊天佑便雙眼放光,連聲道:“好好好,我馬上就過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4 17:12
第110章:天上真的掉餡餅了?
“天哥,你這是要到哪裏去?”張炎焱有些好奇的道。

楊天佑一臉的興奮,沒有理會張炎焱,反倒是對一邊的猴子道:“猴子,走,跟我去公牛酒吧!”

“做啥?”猴子一愣,皺起眉頭。

楊天佑嘿嘿笑道:“當然是有好事了,你表哥打電話,說是要給我介紹個賺錢的門路,過時不候哦!”

猴子有些不相信,道:“不會吧,我表哥有那麽好?”

“狗日的,你表哥本來就不是什麽壞人!”楊天佑瞪了猴子一眼,拉起猴子便走。

猴子欲言又止,跟楊天佑一起往外走。

走了幾步,楊天佑又轉過頭,對張鳳道:“妹,你什麽時候回去?要不要我捎你一程?”

“可我碗還沒洗好呢。”張鳳站在廚房門口,有些著急的道。

楊天佑擺手道:“甭管了,你跟我走吧,洗碗的事情讓張炎焱去幹就是了。”

“老大,這不好吧?”張炎焱一副苦相。

楊天佑罵道:“你不洗碗你能幹啥?趕緊的,去去去,洗碗去,妹妹,趕緊走了!”

張鳳隻好提上包,與楊天佑一起出門,楊天佑開車,剛剛走了一程,後麵的張鳳便急道:“哥,走錯路了。”

楊天佑一愣,道:“不會吧?這路我還是很熟悉的,怎麽可能走錯?再說我昨天晚上剛送你回去過,怎麽會錯?”

“不是,是,是,是,是我們搬家了。”張鳳吞吞吐吐的道。

楊天佑疑惑的道:“搬家了?什麽時候搬的?為什麽搬家?”

“今天才搬的,是瑰姐說搬的。”張鳳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楊天佑一拍腦袋,哈哈一笑,道:“狗日的,這個玫瑰還真是格認真的嘛,行,說吧,現在住在什麽地方?”

“我住在陽光小區。”張鳳道。

楊天佑哦了一聲,掉轉車頭,往江北新區開了過去,過了柳星橋,往右,便到了濱河大道,不遠處,便是陽光小區了。

這陽光小區,可是巴中城裏除了名的高檔小區,據說每月租金都在五六千以上,一般人可是住不起的。

到了小區門口,張鳳趕緊叫停,然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哥,你不能再送我進去了,我怕你們再撞上,又要鬧得不可開交。”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道:“是不是她說的不能告訴我你的住處?”

張鳳為難的點點頭。

“那你真不告訴我?”楊天佑板著臉道。

張鳳不吭聲。

楊天佑冷哼一聲,道:“看來你是不聽我的話了。”

“好吧,那我告訴你,你可不能來找我,要來之前,也要提前打個電話才行,免得你們撞上。”張鳳見楊天佑生氣了,立即湊過來道。

楊天佑嘿嘿一笑,道:“行行行,搞得我們像是搞地下工作的一樣。”

張鳳臉色一紅,正要說自己的住處,不想楊天佑又道:“過來。”

“做什麽?”張鳳一愣。

楊天保看了看豎起耳朵的猴子,笑道:“悄悄的告訴我,別讓猴子聽了去。”

汗,猴子一臉吃人的表情,恨不得一腳將楊天佑踹下車,惡狠狠的道:“老大,你太過分了哦,小鳳是你妹,也是我妹好不好?你都可以知道,我怎麽就不能知道了?”

“滾你的蛋吧,她什麽時候成你妹了,你那是不要臉,硬認的妹妹,當不得數的!”楊天佑笑罵道。

朝張鳳招招手,張鳳畏畏縮縮的過來,果真在楊天佑的耳朵邊嘀咕了幾句,說話的時候,張鳳的聲音都有點顫抖,沒辦法,激動啊!

目送張鳳離開以後,楊天佑這才掉轉車頭,從三號橋過河,然後這才轉彎往地下通道而去,一邊的猴子一路都在抱怨楊天佑是有異性沒人性,楊天佑全當他在放屁,也不理會,反倒是哼起了十八-摸小曲兒,搞得猴子特鬱悶。

“老大,你變了!”猴子盯著楊天佑,眼神很哀怨。

突然冒出這麽一句感慨,楊天佑渾身都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像是有一隻毛毛蟲在自己背心爬來爬去,幸虧現在才是晚上七點,若是再晚上幾個小時,楊天佑便忍不住要暈了。

“你有毛病?”楊天佑刹車,然後很憤慨的盯著猴子。

“你以前對我們兄弟都很好的,現在有了女人,簡直就是兩個樣啊,對我們都不像以前那麽好了!”猴子的表情依然很是哀怨。

楊天佑想吐,很想狂吐一氣,然後狠狠的一腳踹了過去,不過猴子機靈,先一步打開車門,連滾帶爬的下了車,然後哈哈大笑。

“老大,你是有異性沒人性!”

猴子其實是開玩笑,他和楊天佑是真兄弟,鐵哥們兒,這一點,兩人都很清楚,若是這世上真有人願意替自己挨刀擋子彈,楊天佑絕對相信,這個人就是猴子。

楊天佑沒有理會猴子,直接走向不遠處的公牛酒吧,而猴子也快步跟了上去。

這沿河的通道上,依然有不少的燒烤攤位,還有不少人將桌子搬到外麵來喝酒,中間就留了一條小車勉強可過的道路。

“我表哥找你究竟有什麽事?”猴子小聲的問,很正經了,再無半點玩笑。

楊天佑也認真的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嗎?真的說是要給我指一條賺錢的門路。”

“那你可要三思了,我表哥這人,絕對是無利不起早的貨色,總不會平白無故的給你好處吧?”猴子終於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楊天佑止住腳步,轉過頭看著猴子,皺眉道:“他真是這樣的人?”

“這個不好說,我看有可能。”猴子想了想,這才小心的道。

楊天佑突然舒展開眉頭,笑道:“我也想得明白,這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天上也不會掉餡餅,所以他給我好處,自然也要討些好處,沒事兒,沒有什麽事情不可以談嘛,真要是賺錢的門道,我或許也能接受,再說,他總是你表哥,你現在跟我混,他來關照我,似乎也說得通!”

“可是——”猴子還想說什麽。

楊天佑一擺首,笑道:“好了好了,別可是可是的了,跟我一起去見過他,不就一切都明白了嗎?”

猴子點點頭,兩人一起進了公牛酒吧,因為猴子以前在這裏幹過半年,所以現在還是有不少老員工都認得他,一見了他便熱情的過來打招呼,猴子介紹楊天佑的時候說是自己的老大,下麵的人便紛紛叫一聲天哥。

“猴哥!”突然,一個胖胖的男人從人群中鑽出來,笑眯眯的對猴子叫了一聲。

猴子也是一愣,突然哈哈一笑,道:“阿樂,你現在可是高升了哦,都幫我表哥看場子了,怎麽樣?當經理的感覺不賴吧?”

“猴哥,我這經理都是你讓的,你要在,哪有我的份兒啊,不過你也做過經理,也知道其中的難處,哎,甭提了,對了,你表哥就在樓上等你們呢,這位是天哥吧,天哥你好,以後多多關照!”阿樂很熱情的和猴子打過招呼,便急著與楊天佑握了握手。

楊天佑看了看阿樂,沒有什麽好印象。

阿樂這樣的男人,十足的江湖油子,看起來笑眯眯的,其實是笑麵虎,大半是兩麵三刀的人物,楊天佑對這樣的人一向就沒有什麽好印象。

所以楊天佑隻是和阿樂客套了幾句,便一起上樓,路上猴子笑道:“阿樂,表哥在哪個房間?”

“當然是天字號包廂了,而且二老板也在哦。”阿樂小聲道。

猴子一驚,皺眉道:“你說什麽?二老板也在?”

“對,都在等天哥。”阿樂不動聲色的笑道。

猴子眼珠一轉,有些疑惑,他其實挺了解胡軍的,兩人雖說是親戚,可他對胡軍並沒有多麽深厚的感情,胡軍是個什麽樣的人,他太清楚了,而胡軍現在居然在天字號包廂接見楊天佑,還帶了二老板,這其中似乎便很有玄機了,可究竟有什麽樣的玄機,他卻是怎麽也想不明白。

而適時,三人到了天字號包廂的門口,圓臉圓頭圓眼珠,身體都有些呈圓形的阿樂上前敲門,裏麵傳來一聲請進,阿樂這才推開門,領著楊天佑和猴子進去,很恭敬的朝胡軍道:“兩位老板,客人帶到了。”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胡軍揮揮手。

阿樂答應了一聲,退了出去,臨走的時候還朝楊天佑和猴子笑了笑,不過這個時候,楊天佑和猴子可沒空招呼他。

楊天佑看了看胡軍,後者沒有什麽變化,氣色很好,精神十足,而他身邊的那位國字臉男人,卻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

“快快請坐吧,我來介紹一下,這一位便是我這酒吧的另一位老板,也是我的好朋友,合作者,你們可以叫他馬哥。”胡軍笑著介紹道。

楊天佑坐下,叫了一聲馬叔。

這國字臉男人穿著西裝,大概有四十多歲,一看就像極了官場上麵的人物,不過楊天佑早就知道這姓馬的底細,據說是市委的一位大佬,一直暗中支持公牛酒吧,也是公牛酒吧的一大功臣和支柱性人物。

忙著遞煙,楊天佑的態度很是謙卑。

在什麽場合,用什麽樣的語言,在什麽人麵前,做什麽樣的人,這是楊天佑一直很在意的事情,也是他比較拿手的,他一向就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在這馬叔的麵前,他是低調得不能再低調了。

別人是政界的大佬,至少對楊天佑來講,這姓馬的絕對算是個大佬了,可他是一屆草民,能和別人在一起喝茶,那已經算是榮幸了,在巴中做生意,最重要的不是錢,是權,有權好辦事,有關係好辦事,有人脈好辦事,說到底,就得在官場有幾個朋友,在黑道有幾個朋友,否則出了事情,鬼才幫你擺平,神經病才會給你麵子。

這馬叔的態度倒也不錯,與楊天佑聊了幾句,問候了幾句,搞得楊天佑有些不自然,總覺得這馬叔有些顧左右而言他的意思。

於是楊天佑聊了一陣以後,便忍不住了,直接對胡軍道:“軍哥,你在電話中說有什麽好事要介紹給我,究竟是什麽樣的賺錢門道?”

哈哈一笑,胡軍轉頭看了看馬叔,這才對楊天佑笑道:“你真這麽著急?”

楊天佑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說是。

胡軍拿起酒杯與楊天佑幹了一下,這才收斂笑容,道:“好吧,既然你也是直爽人,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的確是可以介紹給你一個賺錢的門路,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楊天佑一愣,道:“什麽條件?”

“我這表弟現在跟你在混,以後你混好了,可不能虧待他,要幫我好好照顧他。”胡軍一字一句的道。

楊天佑有些糊塗了,這胡軍不至於這樣吧,就因為這個原因他就幫自己?而且還成了幫自己的條件?太奇怪了!

不過楊天佑還是信誓旦旦的拍胸道:“那當然,我和猴子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這才叫兄弟,我的就是他的,他的也是我的,這就是兄弟。”

胡軍臉色微微一變,一邊的國字臉男人也明顯一愣。

“好吧,那我就直說了,你馬叔最近可能調往成都,而我也要去成都發展了,這公牛酒吧,我準備轉讓給別人,因為我知道你一直在找門路,所以,盡管現在有不少人出高價想要接手我的酒吧,我都優先找上你了,如果你有意思,我們可以再談,如果你沒有,便算我什麽事情也沒有說過。”胡軍淡然的說了這麽一段話。

楊天佑聽得心情有些激動了。

公牛酒吧的生意可是紅火得很,猴子當過半年的經理,對裏麵的營業狀況最了解,他從猴子那裏了解到了,這公牛酒吧每年的純利潤絕對在四五百萬左右,現在胡軍居然將公牛酒吧轉讓給自己,這豈不相當於天下掉餡餅了?

“軍哥,你,你,你不是開玩笑的吧?”楊天佑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哆嗦了。

這個消息太過振奮了,對他來說,也太有吸引力了,他太需要這麽一個賺錢的機會和平台了。

他其實也想過開酒吧,但開了酒吧還要積累人氣和客源,這些需要的時間可不是一天兩天,而且裝修廣告等還要投入一大筆錢,他現在一人才兩百萬多一點的資金,想開酒吧也不可能。

不過現在不同了,現成的酒吧,接手過來便可經營,實在是方便得不能再方便了,簡直像是為他量身打造的一般。

胡軍道:“當然是真的,如果你沒有意見,我們今晚就可以寫協議。”

楊天佑趕緊道:“我當然沒有意見,隻是,隻是你們要多少錢?我不見得能拿出多少錢來。”

“一百八十萬,所有的東西全部轉讓,包括酒水設備,人員都不動,你接手就可以經營,怎麽樣?”胡軍依然不動聲色,永遠都是那麽淡定,可他身邊的國字臉男人倒是有些坐不住了,吞了吞口水,可惜這個小動作,楊天佑沒有注意到。

一百八十萬?

楊天佑狠狠的吞口水,然後一咬牙道:“沒有問題。”

胡軍笑道:“楊天佑,你可要想好了,協議現在就在我包裏,我現在就可以拿給你看,如果你沒有意見,就可以簽字,但白紙黑字寫得清楚,那可是有法律責任的,你一旦簽字,可就不能返悔了,當然,如果你不同意,我現在就打電話讓別人來簽這份協議,現在不少人可是巴不得將公牛酒吧買到手的。”

說完,胡軍從包裏拿出一份協議遞給楊天佑。

楊天佑現在心情有些激動,不過他還是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一邊看協議,一邊開始打起自己的小算盤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4 17:13
第111章:利益才是永恒的
胡軍的提議對楊天佑來說,誘惑不小。

可楊天佑也有自己的算計,他現在一共就兩百萬的資金,如何在接下來的兩年多的時間裏賺夠五百萬?這實在是他的一塊心病了,也絲毫不敢大意,否則巴中也並不是沒有商機,他要是真大意,兩百萬早就砸下去了。

他得找個回錢快,風險小,投資不大的項目,可惜,這原本就是個矛盾,這樣的好事到哪找去?

所以他才遲遲沒有投資,現在胡軍一口氣讓他砸一百八十萬,老實說,他聽猴子私下說過,胡軍砸在公牛酒吧的錢,隻有一百五十萬左右,正因為他對公牛酒吧的價值知根知底,這才讓他心裏暗暗打起自己的算盤。

公牛酒吧的價值絕對超過了兩百萬,不過胡軍這一放手,價值就會下跌,但依然值一百八十萬,這一點楊天佑很清楚,但他不想投這麽多錢,總要給自己留下那麽一點棺材本吧?

“軍哥,這個,這個,價格方麵還有沒有商量?”楊天佑皺了皺眉頭,將協議放到一邊。

胡軍也皺起眉頭,很幹脆的道:“價格方麵沒有商量了,老實說,我也是看在猴子和你關係的份上才找上你,如果你覺得貴了,我馬上聯係其它買家,怎麽樣?”

楊天佑在心裏罵娘,嘴上卻趕緊道:“算了,一百八十萬就一百八十萬吧,我買了!”

“你考慮好,反正協議一簽,可就具有法律效應了哦。”胡軍笑道。

楊天佑一咬牙,道:“行,我簽,什麽時候交接?”

“今天晚上簽協議,明天上午轉賬,然後明天晚上開始,酒吧就是你的了!”胡軍倒也幹脆利落。

楊天佑舔了舔嘴唇,一狠心,道:“行,就按軍哥說的辦。”

很快,兩人便簽了協議,胡軍端起酒,四個人好好的喝了一杯。

楊天佑還有些稀裏糊塗的,這協議一簽,竟有一種如在夢中的感覺,一百八十萬基本上已經是胡軍的了,這協議一簽,楊天佑想返悔都不行,要說楊天佑一點也不肉痛,那肯定是吹牛的,但一想到齊夢香,楊天佑便橫下心來,暗暗嘀咕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投資大,回報才越豐厚,心裏居然也就慢慢的平衡和淡定下來。

胡軍對一邊的猴子正色道:“你以後跟著楊天佑要好好幹,表哥也希望你將來能出人頭地,不過我這人吧,沒有什麽偏見,思想還算是開明,甭管你混黑道還是白道,有出息,有錢賺就對了,這年頭,沒有錢,做啥事都沒得可能成功,有了錢,做什麽都有機會。”

猴子嘿嘿笑道:“表哥,你就放心吧,我會好好幹的。”

“那就好。”胡軍道:“你們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我和我朋友還有些事情要談,一會兒我會和阿樂交待好,明天晚上你們來找阿樂就可以了。”

楊天佑站起身來,和胡軍道別,走出酒吧上了車,楊天佑禁不住皺了皺眉頭。

似乎幸福真的來得太快了一點,讓他沒有絲毫的準備,才休息了沒多久,現在又要大幹一場了,從磚廠老板變成酒吧老板,楊天佑希望上海那一位情敵不要這麽早找到自己,他現在翅膀還沒硬,還真的不是那情敵的對手。

猴子抽了根煙點上,皺眉對楊天佑道:“老大,你今天晚上是不是太衝動了一點。”

衝動?

有一點吧!

楊天佑歎了一口氣,道:“你是對我不信任,還是對你表哥不信任?”

“都不是。”猴子悶聲道:“我就覺得有點太順利了,這麽好的好事,怎麽就這麽輕易的被你撈到了?”

“我草!”楊天佑罵了一句,道:“一百五十萬的酒吧,我多出了三十萬,這還叫好事?”

猴子道:“可酒吧一年能賺四五百萬呢,就算保守估計,賺個三百萬,也足夠回本了吧?”

楊天佑嘿嘿笑道:“別把一切想得那麽順利,公牛酒吧以前之所以生意好,是因為你表哥和他朋友的關係和人脈好,換了我們經營,就不見得會有這麽好的生意了。”

“你知道這一點,那你為什麽還要接手?”猴子一愣。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道:“就算有一定的困難,可咱也不能什麽都不幹吧,這時間一天一天的就過去了,這錢存在銀行也生不出多少利息,我時間有限,必須要想辦法賺錢才是。”

“可你這是冒險哦。”猴子提醒道。

楊天佑苦笑道:“那你說說有什麽生意不用冒險?搶銀行來錢快,風險更大!”

猴子無語了。

楊天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道:“算了,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大不了一切歸零,還可以重頭再來嘛,一切盡力而為就是了,哪能管得了結果,走,找個地方喝酒去!”

“興奮?還喝酒?”猴子心裏也舒服了許多,笑道。

楊天佑笑道:“對,興奮,所以要喝酒,打電話給張炎焱,讓他去後河橋老地方碰頭,咱們今晚要好好的喝酒,明天開始,咱們得幹點正事了!”

猴子打了電話給張炎焱,後者一聽說要喝酒,屁顛屁顛的便答應下來,等楊天佑到了後河橋,那張炎焱居然已經先一步到了,而且已經找了個位置坐下來點了些燒烤。

老地方嘛,一切都是熟門熟路,不過楊天佑卻提議換了個位置,到靠近河邊的地方找了個位置坐下。

幾兄弟剛喝了沒多久,張炎焱便大叫道:“老大,快看,你妹妹。”

楊天佑一轉頭,便看到張鳳又抱著吉他來了,而且正在不遠處賣唱。

楊天佑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了,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跑過去,拉起張鳳便走,張鳳一回頭,見是楊天佑,臉色馬上就變了,有些委屈的道:“哥!”

“跟我走!”楊天佑冷聲道。

“喂,你不要亂拉哦,我們點了歌的,要是沒唱完,可沒得錢拿。”說話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濃妝豔抹,看來是家庭聚會,她旁邊還有一位中年男人,另外還有一個小孩。

楊天佑一瞪眼,罵道:“誰問你們要錢了,嘰嘰歪歪,那麽多話?”

“喂,你這人怎麽這樣?有沒有素質了?”那女人馬上還嘴道。

楊天佑還沒說話,猴子和張炎焱已經湊到了身邊,張炎焱皺眉道:“老大,啥事兒?”

“沒啥事兒,要是這個三八再在這裏嘰嘰歪歪,你就賞她一啤酒瓶!”楊天佑拉住張鳳回頭便走。

張炎焱可是直性子,果真從桌上擰起一隻空酒瓶,對那女人虎視眈眈,那女人沒敢再吭聲,那男人原本準備和楊天佑理論一番,結果看到楊天佑三兄弟都不是什麽好人,趕緊低頭,一邊對自己老婆使眼色。

楊天佑帶著張鳳離開,後麵跟著猴子和張炎焱,一起回到坐位上,楊天佑讓張鳳坐下,悶聲道:“你怎麽又出來賣唱了?”

“我要賺錢嘛。”張鳳嘟著嘴,有些小心的回答。

楊天佑苦笑道:“你就不能找點別的事做?我不是讓你過完年回學校讀書嗎?”

“我去過學校了,學籍都沒有了,再說我也不想讀書。”張鳳咬著嘴唇道。

楊天佑氣得直接無語,半天才道:“你說啥?不想讀書了?”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嘛,不見得就要讀書。”猴子大大咧咧的道。

“就是。”張鳳也道。

楊天佑哭笑不得:“好好好,那隨便你吧,不過你也不用來賣唱吧?”

“憑本事賺錢,這也不丟人啊。”張鳳小聲嘟噥道。

楊天佑點了一根煙,半天沒說話。

張鳳就有些擔憂了,小心的道:“哥,你生氣了?”

“沒有。”楊天佑悶聲道。

“你就是生氣了。”張鳳像是要哭了。

楊天佑歎了一口氣,道:“要不你回頭去我酒吧上班算了,總比這大冬天在外麵折騰強吧?你要駐唱也行,你要當服務員也可以,至少我還可以照顧到你。”

“你什麽時候開的酒吧?什麽酒吧?”張鳳一愣。

楊天佑苦笑道:“我把公牛酒吧盤下來了。”

“啥?”張鳳嚇了一跳:“你把公牛酒吧盤下來了?”

楊天佑點點頭。

公牛酒吧在巴中可是數一數二的夜場,張鳳自然也聽說過,更是有幸去過一次,所以才會如此的驚訝,他知道楊天佑有點錢,可沒想到楊天佑居然這麽有錢,竟然連公牛酒吧也盤得下來。

當下,張鳳便拿視線投向猴子和張炎焱。

張炎焱嘿嘿笑道:“張鳳,老大沒吹牛,是真的。”

“我也可以作證,明天開始,公牛酒吧就是你哥的了。”猴子也笑道。

張鳳像是見了鬼一般的看著楊天佑,半響才低下頭,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一臉的黯然。

楊天佑道:“你想好了沒有?去我的酒吧上班吧!”

“我回頭再好好想想!”張鳳低聲道。

楊天佑哦了一聲,對張鳳道:“好了好了,趕緊吃點東西吧,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我不想吃,我有點累了,我想先回去休息,你們自己吃吧,我打車就可以了。”張鳳突然站起身來,一臉的失魂落魄。

楊天佑有些不解,皺眉道:“喂,我說你是怎麽了?神經兮兮的,有什麽事就說!”

“我沒事!”

張鳳就說了三個字,轉身便走,果真走向一邊的路口去攔車。

楊天佑搖了搖頭,對兩個兄弟道:“你們先在這裏等我,我把她送回去再來。”

將張鳳硬拉上車,楊天佑默默的開車送張鳳回去,兩個人都保持沉默,到了陽光小區外麵,張鳳叫停車,楊天佑很聽話,果真將車停了下來。

張鳳要下車,楊天佑趕緊道:“喂,生哥的氣了?”

“沒有。”張鳳又隻說了兩個字,便黯然離開,搞得楊天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楊天佑苦笑著搖頭,將車開回後河橋,兄弟三人喝起悶酒來,因為張鳳的事情,楊天佑的興致也沒有先前高了。

原本計劃是要一醉方休的,結果草草了事,三個人加起來沒喝到一件啤酒,與平時比起來,實在是差了許多。

沒有立即回家,楊天佑抱著一瓶酒,沿著橋頭往下遊走去,兩個兄弟跟了幾步,被楊天佑喝止。

一個人,靜靜的走在濱河路上,楊天佑的心情無端的有些煩燥,在河邊某處坐下,楊天佑點了一根煙,抽了幾口,那煙頭紅紅的,一閃一閃,和街燈竟有些相互交映的味道。

再說公牛酒吧的天字號包廂內,胡軍和國字臉男人並沒有找阿樂來訓話,其實今晚的事情,阿樂早就知道,對阿樂,胡軍很是放心,阿樂也算得是他的親信,至少比他表弟猴子還要更得他的信任。

“老馬,你什麽時候調走?”胡軍等楊天佑一走,神色便黯然下來,很顯然,先前的淡定都是裝出來的。

國字臉男人苦笑道:“應該就是這一個星期的事情了,內部調令已經出來了。”

“你說這天下當官的海了去了,你也不算是貪官,憑什麽就要拿你開刀?”胡軍歎了口氣。

國字臉男人搖了搖頭:“可能是我的運氣不好吧,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次我隻是調離,就算去那個小縣城,也還不算太過分,我也很慶幸,要不是我四處找人說情,可能這次就不僅僅是調離了。”

“算了,不提那些不開心的事了,來,我祝你一路順風,咱們也是多年的朋友了,不玩虛的,什麽時候需要我幫忙,一定要說一聲。”胡軍端著酒杯很認真的道。

馬叔也端起酒杯,和胡軍碰了一下,笑了笑,道:“好!”

一飲而盡,馬叔突然笑道:“我倒是挺佩服你,怎麽說找就真找到這麽好一個買主,而且價格方麵還真不算低了。”

“你以為我有多神通廣大,其實我早就計劃好了,這個人選也是我一直預備著的。”胡軍笑了笑。

馬叔一愣,哈哈一笑,道:“看來你是吃定他了,隻是將來真要有什麽事情,就有點對不住他了,你也知道,咱們和光頭鄧的關係其實已經走下坡路了,我一走,這公牛酒吧,難保就不會出事。”

“那也不一定,這楊天佑要是真有本事,說不定就能盤活酒吧,狠狠的賺一筆也不一定,不過,這種機率不是太高罷了。”胡軍笑道。

馬叔又道:“對了,你表弟跟著他,會不會連你表弟也有麻煩?”

“這年頭,利益才是永恒的,也怪不得我了。”胡軍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很有幾分陰險,讓馬叔都禁不住微微打了個寒顫。

馬叔笑了笑,自言自語的道:“是啊,利益才是永恒的,其餘的都是假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4 17:14
第112章:開門大吉
狠狠的將煙頭扔到巴河裏麵,楊天佑看了看時間,正好是晚上的十二點正。

新的一天已經開始,楊天佑突然之間有一點衝動,竟有一種大展拳腳的感覺,新的一天,預示著一切新生活的開始,而天亮了,楊天佑便要過另外一種生活了。

未來會有困難,但想到自己曾經在齊夢香的麵前發過的誓言,楊天佑握了握拳頭,狠狠的揮舞了幾下,恨不得站在巴河邊大聲的吼幾句。

回到停車的地方,猴子和張炎焱倚在車門邊抽煙,看到楊天佑,張炎焱有些委屈的道:“老大,這深更半夜的,你把我們放在這裏也不怕我們凍壞了?”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道:“你們自己不知道打車回去?”

“可我們擔心你嘛!”張炎焱脫口道:“咱們是兄弟嘛!”

楊天佑心裏一曖,什麽話也沒說,直接開車門上車,一邊道:“走,回家睡覺!”

一個晚上,楊天佑都興奮莫名,第二天一大早,他倒是先給胡軍打去電話,兩人在銀行碰頭,很快便轉完了賬,楊天佑收好協議,胡軍說自己還有事先走一步,讓楊天佑晚上自己去酒吧就行。

在家一直休息到下午,張炎焱提議說楊天佑當老板了,是該慶祝一下,按慣例,要出去聚餐,楊天佑點頭應允,到了酒店,卻又突然想起該叫張鳳一起來,結果打了電話,沒有人接聽。

楊天佑便自個兒開車去陽光小區,跑到昨天張鳳所說的地址,門是關著的,三樓,305室。

想敲門吧,又怕撞上那火辣的玫瑰女,楊天佑猶豫再三,還是忍不住敲門,結果敲了好幾次,也不見有人回應。

走了?不在家?

楊天佑正要轉身離開,不想身後卻傳來開門的聲音,一轉頭,便愣住了。

玫瑰站在門口,也是一臉的怒火,楊天佑背後開始冒汗,下麵又開始隱隱蛋疼了。

看來是有心理陰影了!

楊天佑在心裏歎了一口氣,下意識的想溜,結果還是忍了下來,咳咳幾聲,道:“張鳳呢?”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我走哪,你就能找到哪,說,誰告訴你說我們住在這裏的?”玫瑰虎視眈眈。

楊天佑嘿嘿一笑,道:“我說女人,我可沒空和你吵架,我找張鳳。”

“她回家過年了。”玫瑰脫口道。

“啊?”楊天佑一愣:“你別騙我了,我昨天晚上還送她回來的,怎麽今天就回家了?”

玫瑰破口大罵:“我就知道這妮子早晚要被你騙,看來你們還真是在發展啊,哼,快說,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欺負她了?”

楊天佑莫名其妙,撇了撇嘴道:“你神經病啊?我欺負她做什麽?她是我妹妹,我疼她還來不及呢?”

“切,說這些,不相信!絕對不相信!”玫瑰也撇嘴道:“要不是你欺負了她,為什麽她回來就悶悶不樂的,然後就收拾行李說今天要走,我留都留不住!”

楊天佑終於相信了玫瑰的話,也不與她多說,轉身便走。

玫瑰在後麵大聲嚷嚷:“喂,你個臭男人,你給我站住,聽到沒有,你還跑?老娘——”

“你個賤女人,神經病,老子日你先人!”楊天佑轉過頭,同樣的大聲罵了起來。

趁玫瑰一愣神的功夫,楊天佑拔腿便跑,一邊跑一邊笑,狗日的,罵人的感覺就是爽,老子早就想罵個痛快了,哈哈!

可一上了車,楊天佑便又開始鬱悶了,聽玫瑰的意思,昨天晚上自己真的得罪了張鳳,可自己哪裏得罪的呢?自己咋不知道?

苦悶了,頭大了,糊塗了。

楊天佑也就無語了,索性不去想那些事情,直接回到酒店,一進包廂,猴子便道:“怎麽人沒叫來?”

“走了。”楊天佑坐下,端起酒杯便喝酒。

“怎麽就走了呢?”猴子又問。

楊天佑道:“你怎麽就這麽多話呢?”

張炎焱哈哈笑道:“就是,走了就走了嘛,來來來,喝酒,今晚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老大當老板了,那離我們的好日子也就不遠了。”

“以後不好好幹,狗屁好日子,連飯都沒得吃。”楊天佑嘿嘿笑道。

張炎焱笑道:“老大才不是這種人。”

楊天佑無語了,哪種人?周扒皮?黃世仁?

晚上沒喝多少酒,看看時間到了晚上七點,楊天佑便開著車,直奔公牛酒吧。

今天是他這個老總上任的第一天,他的心情當然是激動的,更是忐忑的。

結果一進酒吧便看到不少客人坐在那裏唱歌喝酒,燈光昏暗,氣氛曖昧,楊天佑鬆了一口氣。

還好,生意不錯,是個好兆頭!

胡軍果真交待好了,那阿樂一看到楊天佑,便立即迎了上來,主動的給楊天佑介紹了一番,楊天佑去了天字號包廂,這一次進包廂的感受和上一次又自不同,這等於是坐在自家屋頭啊,當然更得瑟。

阿樂帶了一些管事的人進來,一一和楊天佑交談,楊天佑關心的當然是收銀的人,等一切安頓好了,已經是晚上的八點多鍾。

楊天佑和兩個兄弟在包廂喝酒,沒敢喝貴的,就喝啤酒,那阿樂去而複返,一進來便對楊天佑道:“老板,我有件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

“啥事?說吧!”楊天佑直接道。

阿樂看了看張炎焱和猴子,很明顯是覺得有旁邊人在不太合適,楊天佑便皺眉了,道:“有什麽事情盡管說吧,他們都是我的鐵杆兄弟,沒有什麽不能說的。”

猴子有點不爽了,道:“阿樂,你啥意思?難道連我也要回避?”

阿樂趕緊笑道:“猴哥別生氣,我沒那意思。”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在那磨磨蹭蹭的,都快憋出便秘了。”猴子不奈煩的道。

阿樂臉色微微一變,這才對楊天佑正色道:“老板,我可能要辭職!”

楊天佑一愣,道:“為什麽?”

“我要和軍哥去成都發展了,所以我現在就是等你來接手,你一來,我就要走了。”阿樂笑道。

楊天佑哦了一聲,道:“你們前麵的工資都結算清楚了吧?”

阿樂笑道:“全都結算了。”

“好,那你要走就走吧!”楊天佑倒是很幹脆的答應了下來。

阿樂似乎有些不太適應楊天佑的態度,愣了一下,這才退了出去。

也沒有繼續呆在酒吧,阿樂說走就走,等他走了,一邊的猴子皺眉道:“老大,這阿樂也太過分了,你一來,他就要辭職,擺明是不想跟你幹嘛,什麽去成都,就是扯淡!”

楊天佑擺擺手道:“他是個聰明人,我接手,這經理肯定是你來當,他這就識趣,哈哈,再說了,他是你表哥的親信,是他的人,你表哥要走,難道他不跟著走?”

“我來當經理?”猴子皺眉道。

楊天佑笑罵道:“你不當經理難道我來當不成?走走走,現在就下去,以後這場子可就交給你了,你以前做過,會比較有經驗,再說你是我兄弟,我把生意交給你打理,我也放心。”

“那你呢?”猴子苦笑道。

楊天佑嘿嘿笑道:“老子啥也不懂,當然是在家等著你送錢了,數算這差事吧,雖然累了一點,不過我不怕累,所以你也別擔心把我累著,送得越多越好,哈哈!”

“老大,你可不可以不要笑得這麽無恥和猥瑣?”張炎焱一本正經的道。

猴子也狠狠的點頭。

楊天佑吞了吞口水,嚴肅的道:“不可以!”

切!

兩個兄弟一起向楊天佑伸出中指。

楊天佑帶著兩個兄弟下樓,和下麵的人交待了一下,猴子便開始當起經理,重操舊業,自然是得心應手,而張炎焱沒什麽事做,便坐在一張酒桌前叫了一瓶啤酒,說是要替楊天佑捧場,最後贏得了楊天佑一大串的白眼。

關照張炎焱不要生事,楊天佑回到包廂,給花臉哥打了個電話,說是要請對方喝酒,正好,花臉在三號橋頭吃燒烤,很快便趕了過來。

兩人現在關係不錯,雖然花臉的話很少,但楊天佑了解花臉的性格,絕對是個忠義之士,所以楊天佑的態度倒是很熱情,叫了一件啤酒,笑道:“別怪我小氣,我這酒吧剛剛接手,好酒得賣錢,我們自個兒兄弟,喝啤酒就行了,你不會有意見吧,哈哈!”

“我當然不會有意見,有得酒喝就不錯了。”花臉笑了笑,突然皺眉道:“你說啥?這酒吧你接手了?”

楊天佑笑著點點頭。

吞了吞口水,花臉眉頭皺得更緊,道:“你不會是開玩笑吧?”

“你沒看到猴子都在下麵忙活嗎?”楊天佑笑道。

花臉沒看到猴子,不過卻是相信了楊天佑的話,沒有急著喝酒,隻是問道:“那胡軍為什麽會把酒吧盤給你?”

楊天佑解釋了一遍,花臉沒再說什麽,和楊天佑悶頭喝酒。

一件啤酒很快便喝得差不多了,花臉臉色通紅,說自己不行了,要回家睡覺,楊天佑說自己送他,被花臉拒絕。

到了門口,花臉走了幾步之後,卻又突然退回來,拍了拍楊天佑的肩膀道:“你知道胡軍為什麽會把酒吧轉讓給你嗎?”

楊天佑一愣,這話是花臉第二次問了。

“我知道你不會清楚的,但我清楚。”花臉苦笑道。

楊天佑心裏一動,道:“什麽原因?”

“因為他的合作夥伴,估計你也見過,馬勝良因為經濟問題而被調離了,胡軍的後台沒有了,而他與光頭鄧的關係也並不像大家看到的那麽融洽,現在你該明白了吧?”花臉歎了口氣,又拍拍楊天佑的肩膀道:“你好自為之吧!一切小心!”

楊天佑心裏一震,乖乖隆的咚,這麽說起來,自己要當替死鬼了?

胡軍一脫手,光頭黨會不會找公牛酒吧的麻煩?

自己和飛哥之間的矛盾會不會進一步加劇?

花臉什麽時候走的,楊天佑都不知道了,隻是自己一個人坐在包廂裏麵,眉頭緊緊皺起。

今天晚上花臉說的這些,對楊天佑來說,無疑是在他內心深處埋下了幾顆定時炸彈,回過頭來想想,他發現自己似乎早就被胡軍給算計了。

可現在他能怎麽辦?隻能硬著頭皮經營啊,除了自己之外,真正土生土長的巴城人,誰會再來接手這間酒吧?再說,就算有人想接手,也不見得能拿出近兩百萬的資金吧?

苦苦的琢磨了許久,楊天佑總算理出了頭緒。

為今之計,隻能走一步算一步。

第一、必須要注意和光頭黨以及各個黑幫之間的關係。

第二、要努力尋找一個政治靠山,最好是讓光頭黨和斧頭幫都有些顧忌的靠山。

第三、好好經營酒吧,不能讓酒吧走下坡路。

第四、先自己拉一幫兄弟起來,實在不行,也隻能以暴製暴了。

第五、忍,忍,忍!

到了晚上的十二點鍾,楊天佑打了個嗬欠,跑到一樓看了看,立即心頭安慰了不少,一樓的生意依然很是紅火,猴子來來往往的忙活著,而張炎焱則坐在一個角落,目不轉睛的盯著不遠處一位女客人,那女客人長相不錯,身材更是霸道,當得起波霸二字,更加上隻穿了一件羊毛衫,外套脫了下來,也難怪張炎焱如此癡迷。

晚上經營到一點多,酒吧才正式打烊,客人都走光之後,三兄弟關上門在裏麵數錢,一個晚上賣了有兩萬多,除去成本,也能賺到一萬,這樣算下來,一個月是三十萬,一年就是三百多萬,利潤還不錯,比開磚廠還更來錢啊!

楊天佑數著錢,嘿嘿笑道:“不錯,今天算是開張大吉,希望以後能一順百順,能撐過兩年,就算好了。”

“老大,你還想著上海那妞?”猴子一愣。

楊天佑糾正道:“要叫大嫂!”

“狗日的,你天天給我們找大嫂,原來李娟也是大嫂,姓齊的妞也是大嫂,那馮青青呢?以後是不是張鳳也要我們叫大嫂?”猴子罵罵咧咧。

楊天佑瞪了猴子一眼,道:“別嘰嘰歪歪的,你怎麽總是這麽多話,對了,你們過來,我有話要對你們說。”

“啥事?”張炎焱當先湊了過來。

楊天佑對猴子招手道:“趕緊過來,說正事。”

見楊天佑不像是開玩笑,猴子也趕緊湊過來,楊天佑看了看兩兄弟,臉色有些凝重的將花臉的話說了一遍,猴子立即鬱悶的抱怨道:“我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尋常!果然有鬼!”

“要不咱們現在再把酒吧打出去吧?”張炎焱建議道。

楊天佑皺眉道:“不要說打出去不現實,就算有可能,咱們也不能聽到風就是雨啊,麻煩還沒來,咱們就趕緊扔下酒吧跑路?那也太孬種了吧?再說,這每天晚上這麽高的收入,你讓我怎麽舍得放手,咱們先試著經營吧,對了,狗子,你人緣好,想辦法拉一批兄弟起來行不行?我怕早晚咱們會遇到麻煩!”

“你不會是想混黑社會吧?”猴子嚇了一跳。

楊天佑苦笑道:“我倒是沒想過,但真到了那一天,你們怕不怕?”

混黑社會,很有可能便是一條不歸路,所以楊天佑得先說清楚了。

沒想到猴子和張炎焱居然異口同聲的道:“不怕!”

楊天佑頓時有些感動了!

兄弟啊,這就是兄弟啊!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4 17:15
第113章:人走茶涼
接下來一個多星期,楊天佑和兩位鐵杆兄弟幾乎都泡在酒吧裏麵,白天睡覺,晚上便安心的在他們這一畝三分地裏經營。

還不錯,沒出什麽大亂子,每天的營業額不但沒有銳減,反而因為臨近春節的緣故,倒有所增長,雖然增幅不大,可這對楊天佑來說,卻是一大驚喜。

中途飛哥來過一趟,楊天佑當時是將飛哥請到天字號包廂內好生侍候著,最後主動免單,可飛哥倒沒占他什麽便宜,硬是給了錢,從飛哥的言談舉止上,楊天佑沒有看出絲毫要與他算舊帳的意思。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楊天佑心中的石頭慢慢的放了下來。

或許,事情不會如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糟吧!?

楊天佑空了的時候,常常會自我安慰一番,而每天晚上打烊之後,楊天佑最喜歡做的事情便是數錢,雖然現在每天的營業額也隻有兩三萬,可這也是錢啊,蚤腿再小,那也是肉啊,所以,他算是樂在其中了。

猴子果真是個人才,待人接物可謂是滴水不漏,更加上他有著半年的寶貴經驗,所以酒吧的大小事務,不管是進貨,還是管理下麵的員工,又或是解決客人的一些小糾紛,猴子都做得體體麵麵,完全不用楊天佑來操心。

楊天佑當著自己的甩手掌櫃,倒也是愜意無比,沒事的時候,一個人找個角落喝點小酒,與張炎焱一起對進酒吧來的小女生大女人們進行偷窺,這也是他生活中的一大樂趣。

沒有忘記楊天佑的囑咐,猴子經花臉的介紹,給楊天佑拉擾了一幫子兄弟,現在人數不多,僅僅有七八人,不過全是忠義之士,對楊天佑幾兄弟那是沒得說的,而且更加難得的是,這七八人中,大半都是退伍軍人,平時也沒什麽正當的工作,經常從楊天佑手裏拿錢,慢慢的也就理所應當的成了楊天佑的兄弟,他們這類人,其實不是錢就能買得通的,得打心眼裏佩服一個人,這才會甘心情願被人馭使,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楊天佑在他們的心目中印象極好,而且不少人已經明裏暗裏都表過態了,若將來真的有什麽事情需要他們出手的,肯定沒二話。

一切似乎都是順水順風,可時間卻是一天天的過去了,臨近年關,楊天佑將酒吧交給猴子來打理,張炎焱也留下來看場子,自己則回到永安鎮上過年。

楊天佑其實很戀家,永安便是他的家,這裏葬著他這輩子最最親近的人,過年嘛,按巴中人的規矩,那得在大年三十的中午去給自己的親人上墳的,否則就屬不孝,楊天佑也要給他老娘上墳,而且心裏也著實有點想回去看看了,永安鎮上還有牛娃子,向晏明這些兄弟,更有李娟這樣的紅顏知己,他雖然很少與他們聯係,但並不是真的就能放下他們。

人,總是有感情的,楊天佑就極重感情。

但楊天佑回到永安鎮上,卻是極其的低調,將車子一停下,楊天佑沒有和誰打招呼,正好附近沒什麽人,楊天佑便上樓回家。

萬事都要等回家之後再說嘛,如果過家門而不入,那還叫回家?

楊天佑笑了笑,掏出鑰匙開門,結果弄了半天也打不開,頓時眉頭皺了起來。

左右看了看,又將頭伸到窗外觀望了一陣,最後在牆角找到N多年前他親手做下的“記號”,楊天佑確信自己沒走錯門。

沒錯,這的確是他的家。

可他家的門卻打不開了,這讓他有點鬱悶,仔細一看那門鎖,楊天佑就更加鬱悶了。

奶奶的,誰把鎖換了?

隻是稍稍一動腦子,楊天佑便有了懷疑對象,敢換,也肯花錢幫他換鎖的,除了牛娃子,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點了一根煙,楊天佑正要打牛娃子的電話,結果牛娃子卻突然出現在樓梯間,一邊急匆匆的往上跑,一邊笑歪了嘴,身上穿的是藍色名牌羽絨服,牛娃子看起來體形壯了一些,不過不是真的胖了,而是衣服襯出來的效果。

一眼看到楊天佑,牛娃子眼前一亮,哇哈哈的笑道:“天哥,你總算回來了,我就看那樓下的車是你的嘛,你可是太不地道了,回家也不先給我打個電話通知一聲,不行不行,今天晚上得檢討一下!罰酒三杯!”

牛娃子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一上來,先是捶了楊天佑兩拳,這才給了楊天佑一個熊抱。

很肉麻,相當的肉麻!

楊天佑很別扭,一把將牛娃子推開,然後一腳踹了過去,嘴裏笑罵道:“滾遠點,你個死變態,別見人就抱,老子可是性取向正常得很!”

藍色的羽絨服頓時出現一道清晰的腳印,牛娃子一邊拍打身上的灰塵,一邊抱怨道:“喂喂喂,文明點行不行,老子的衣服,這可是名牌!”

“名牌你妹啊,趕緊開門!”楊天佑笑罵道。

牛娃子這才過來開門,一邊解釋道:“上個月你家進了小偷,門被弄壞了,我這才叫人給你換了把鎖,而且隔三差五的我還叫我老婆上來幫你收拾房間,順便開開窗子透透氣,怎麽樣,感覺是不是和你走的時候沒變?”

楊天佑一進門,頓時一愣,這房間內果真是整齊幹淨,皺了皺眉頭道:“娘勒,我咋感覺不像是回了我自己家,咋整得這麽幹淨,我都有點不習慣了!”

切了一聲,牛娃子接過楊天佑手上的行李包,往牆角一放,倒像是主人一般招呼楊天佑坐下,又是倒茶又是遞煙,好不熱情,楊天佑就鬱悶了,點上煙抽了一口,然後斜著眼睛瞟了牛娃子一眼,道:“喂,你沒病吧?這可是我家,你咋整得像是主人一樣了?”

牛娃子一拍頭,道:“對啊,我草了,老子忙活個屁,不行不行,天哥,先來給我講講,你現在在那邊混得咋樣?怎麽過去了,電話都不給我打了?記不記得,每次電話都是我打過來的,你不會這麽扣門吧?連這點電話費都舍不得?要是真這麽節約,你早發大財了!”

楊天佑白了牛娃子一眼,撇嘴道:“老子有這麽小氣?”

接著,楊天佑又將自己在巴中的事情講了一遍,幾乎沒有什麽遺漏的,對牛娃子,楊天佑是放心的,絕對的鐵杆兄弟,所以自然也不會有什麽隱瞞的,有啥說啥。

講完之後,牛娃子便大呼小叫著要和楊天佑過去混了,楊天佑知道牛娃子是開玩笑,有家有室的,哪能說出去混就出去混?於是楊天佑道:“別咋呼,說說,你們磚廠的生意如何?”

“別提了!”牛娃子歎了口氣,道:“你一走,雖然時間不長,可永安鎮變化可大了!”

“什麽意思?”楊天佑一愣,有些疑惑的問。

牛娃子有些憤憤不平的道:“你這一走吧,別人也就不賣麵子了,先是龔肅仁在酒廠橋頭的磚廠複工了,後是張述海也和龔肅仁打了聯,現在倒是弄得我們青龍嘴磚廠是一家獨幹了,他們現在還降了磚價,哎,因為你上次出事,咱們磚廠的聲譽也沒有以前好了,所以現在的生意嘛,隻能說勉強湊合,說不賺錢那是假的,可要說有多賺錢,那卻是扯淡,大概一年兩個人能分到一百萬吧,除去開支什麽的,也就是一人落個三四十萬,也沒啥,滿足了!”

皺了皺眉頭,楊天佑道:“也是,一年有幾十萬賺就不錯了,慢慢混吧。”

其實楊天佑原本想要說點別的,可一想自己現在都已經去了巴中,而且磚廠落到今天這樣的境況,多半和他還有關係,所以也不好再說什麽,隻能安慰一句。

一扯到磚廠的事情,氣氛一下子就顯得有些不太輕鬆了,楊天佑主動將話題叉開,隨口問道:“對了,我走了以後,王林沒有找過你的麻煩吧?”

“他又不知道是我們幹下的事,聽說他現在去了上海,在那邊混社會,他老婆說他現在混得還不錯。”牛娃子笑道:“說不定以後你去了上海,還能碰到他,那你可要擔心一點哦,別看他在永安處處被你吃得死死的,可到了上海,那可是人家的大本營,你可別被他欺負了!”牛娃子笑道。

楊天佑撇嘴,笑道:“老子站著是英雄,坐著還是英雄,在永安老子能吃定他,到了上海,老子一樣不是孬種,他龜兒子要是敢打我的主意,我弄死他丫的!”

牛娃子看了看手碗上的表,楊天佑注意到了,好像表還不錯,估計值幾個錢。

“好了好了,你也別在我麵前吹牛了,走吧,時間不早了,一起去吃個飯,到錦和旗,我給你接風洗塵。”牛娃子站起身來笑道。

楊天佑趕緊擺手笑道:“算了吧,就在向晏明店裏就好了,沒必要把錢拿給外人!”

“也行,一會兒讓向晏明找花哥和胡高夢他們一起過來陪你喝幾杯,你現在回來,可是客,咱們得好生侍候著,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別忘了,在我家過年,在家呆多久,就在我家吃多久,要是不來,那就不是兄弟!”牛娃子在前麵帶路,一邊將一把鑰匙交給楊天佑。

楊天佑笑道:“行,天天去你家吃,等我走了,讓你兩口子在家打架才好!”

到了下麵向晏明的店裏,正好,向晏明也在,見了楊天佑,向晏明也很是熱情,他和楊天佑的關係又比不得楊天佑和牛娃子的關係,但打心眼裏說,向晏明這人吧,還是很耿直的,沒什麽壞心思,直爽,本份,所以和楊天佑的關係也不差,反正楊天佑是很認可向晏明這個兄弟的。

張靜見到楊天佑也是開了幾句玩笑,最後被向晏明罵了幾句,這才罵罵咧咧的去燒菜,快過年了,向晏明到山上去打過幾次野味,說是打野豬,不過他屬於行外人士,所以在山裏鑽了幾天,除了看到幾隻銀豬的腳印之外,連野豬-毛都沒看到一根,不過最終和他一起去打獵的幾個夥計還是分給了他一隻野豬腿。

向晏明也真舍得,讓張靜把那野豬腿弄出來吃了,又叫將他準備拿去送人的那一對麂子腿也燉了,結果被楊天佑嚴辭拒絕,能吃到野豬肉就不錯了,一對麂子腿可是值四五百塊的,楊天佑不忍心這麽浪費了。

三人在房間裏麵坐下聊天,一起吞雲吐霧,一會兒時間,苟興華,劉永勝,馮小平等人都跑來看望,不過都隻是打過招呼便走了,最多就是聊幾句,散一輪煙便離開。

都隻是點頭之交,楊天佑現在卻有些感觸,以前和劉永勝這一批鄰居關係還是不錯的,現在好像走了一段時間再回來,遠沒有以前那麽親熱了,難道還真是人走茶涼了?

牛娃子建議道:“向晏明,你給花哥他們打個電話唄,就說天哥回來了,讓他們過來作陪啊,總不能讓我們三個人一起吃了吧?”

向晏明猶豫了一下,答應下來,跑到一邊打了幾個電話,回來的時候,向晏明的臉色有點不好看,訕訕一笑,道:“不好意思,他們今天都很忙,可能來不了了!”

“狗日的,還真是人走茶涼啊!”牛娃子見楊天佑的臉色難看,自己先抱怨起來。

向晏明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可能是真的有事吧,畢竟明天便要過年了。”

牛娃子一瞪眼道:“屁話,全是屁話,吃頓飯,要用多少時間?再說了,不來這裏吃飯,晚上他們就不吃飯了?”

這是典型的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楊天佑瞪了牛娃子一眼,笑道:“算了,不來就不來,咱們三個人,加上張靜,對了,再把你哥哥豬娃子和你老婆全都叫來,我還不信這野豬腿我們還吃不完了!”

“汗,就一隻野豬腿,這麽多人,夠吃?”向晏明汗顏的道。

楊天佑哈哈笑道:“那就咱們三個人吃好了,多喝點酒!”

“那是當然,一會兒你還要自罰三杯的!”牛娃子笑道:“還有,吃完飯,晚上要打牌哦!喝多了,一會兒不準詐糊!”

楊天佑撇撇嘴,笑罵道:“老子就算是多喝一瓶,你也不是對手,切,還詐糊,我看你倒是不要詐糊!”

一頓飯,吃得是熱鬧,不過每個人心裏都有些失落。

人走茶涼,人走茶涼啊!

晚上也沒有再去打牌了,楊天佑早早的回房休息,卻又怎麽也睡不著,站在窗口,楊天佑點上煙,開始尋思自己這一趟是不是真的不該回來。

似乎一切都和他預料的不太一樣,那些他曾經以為是朋友的人,現在都真的成了他的朋友了,不過此朋友非彼朋友,而那些他原本是朋友的朋友,現在都快成了路人甲了!

還真是世態炎涼啊!

楊天佑自言自語了一句,突然想起老娘,便再沒有什麽後悔的了。

躺在床上,楊天佑大睜著眼睛,數羊,數了上萬隻羊,依然睡不著,而不知不覺之間,他突然想起一個女人,一個在這張大床上和他一起翻滾過的娃娃臉女人。

打了個電話給馮青青,結果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清脆的應答聲。

“你所拔打的電話已停機……”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4 17:17
第114章:我能說啥?
春節,各地風俗各不相同,比如外地所謂的過年就是大年三十的年夜飯,但巴中不同,過的是中午那一餐,吃過午飯,便算是過完舊曆年了。

大年三十要上墳,一般是在午飯前,切一塊肥肉,端到墳前,這叫敬祖宗,然後燒些紙錢,放些鞭炮,這便算是祭祖了。

楊天佑沒打算在永安呆多久,所以的確是沒準備在家裏燒飯吃,牛娃子就算不邀請,他也會去牛娃子家過年,現在正好,牛娃子強烈要求他一起團年,楊天佑也就樂得逍遙快活,也省了辦年貨這一攤子爛事。

不過楊天佑還是起了個大早,將屋裏屋外拖了兩遍,實在是太整齊了,幾乎用不著再整理,楊天佑看看時間差不多了,大河兩岸都已經有人在放鞭炮了,楊天佑便出了門。

大年三十放鞭炮,隻有兩個原因,要麽是上墳祭祖,要麽就是吃午飯了,這是規矩,不用想也知道,所以楊天佑得抓緊時間,剛剛上車,牛娃子的電話就打來了,以為他還在睡覺,催他趕緊去祭祖,然後過去吃飯。

楊天佑開車到小學橋頭,一進了杜代平的超市,杜代平便和他打招呼:“喲,楊老板啥時候回來的?”

嘿嘿一笑,楊天佑懶得去推測這“老板”二字中間是否含有另一層含義,大聲道:“買些草紙香燭之類的東西,我要去上墳!”

杜代平問楊天佑要多少,楊天佑隻說了四個字,多多益善。

這倒好,杜代平還真是老實,指了指門口的方向讓楊天佑自取。

楊天佑也真是大方,抱了足足有一箱草紙,又拿了香蠟和一箱鞭炮,裝車,買單走人,看得在超市買東西的客人都暗暗咋舌。

平素上墳,一般隻買三五塊錢的,大方點的能買到十塊錢的紙,楊天佑倒好,直接買了一百多塊錢的紙,實在是太誇張了一點,而鞭炮也不少啊,平素上墳最多用兩封,他倒好,又是一整件,足足有幾十封。

開著車到了老娘的墳前,楊天佑將東西搬下來,立即愣住了。

老娘的墳居然被人整理過了,雜草被拔得一幹二淨,而且是剛剛整理過不久。

楊天佑就有些納悶了,究竟是誰這麽好心來幫著壘墳的?

所謂的壘墳,其實就是除去墳頭上的雜草,然後將墳前的壩子打掃幹淨,順便還要灑些新土在墳上,這種事情一般是沒有人願意幫人做的,除非是死者的直係親戚才會做這樣的事情,可楊天佑根本就沒有什麽兄弟姐妹,這又是誰會做這樣的事情?

他有些不解了,不過也懶得去想那麽多,將香蠟紙燭點上,然後將一件鞭炮全都弄出來,拆開在墳前串連在一起,點燃,立即劈哩叭啦一陣巨響,真正是震耳欲聾啊,聲勢大得驚人,鞭炮燃完,楊天佑的耳朵還隱隱發癢,摸了摸耳朵,楊天佑蹲在墳前,拿起樹枝開始拔弄那還沒有燃完的草紙,一邊開始說話了。

“老娘啊,今年過年沒給你端刀頭,這年頭嘛,少吃點肉好,多吃點綠色食品,嘿嘿,不過我這鞭炮可是放了不少啊,這錢也給你送了這麽多,沒關係,你要是錢不夠花了,就給我托個夢,我又給你燒就是了,至於今年的成績嘛,有些波折,但也馬馬虎虎還算可以,反正我可沒有偷懶哦,我已經盡力了,所以你得保佑我,讓我將來有出息,把齊家那丫頭給你娶回來,要是以前,真不行也就算了,可現在不同了,你知道不?那個龜兒子想跟你兒子搶女人,上次就陷害我,差點沒把我弄進大牢,幸虧你兒子福大命大,嘿嘿,所以我是萬萬不會放手,他不讓咱得手,咱也不能讓他好過啊……”

話說了一大堆,楊天佑開始跪下來叩頭,這次的神情可就嚴肅多了,然後便坐在一邊抽煙,一邊等那草紙全都燃盡。

一回頭,楊天佑有些愣神,不遠處,一位妙齡女子正向這邊走來,那女子身材極好,穿著紅色的羽絨服,頭發披肩,很是直順,烏黑發亮,走到楊天佑那車子旁邊,女孩子似乎也愣住了,一抬頭,便和楊天佑對上眼了。

楊天佑在心裏苦笑,乖乖隆地咚啊,還真是冤家路窄啊,咋會在這裏遇到她?難道是她幫我娘壘墳的?她這是來幫著給咱娘燒紙錢了?

汗,楊天佑心裏突然有些感動起來,也著實被觸動到了,可剛剛要打招呼,那邊的李娟卻突然掉頭便走,走得沒有一絲的猶豫,楊天佑看得清楚,李娟手裏提著一隻白色的塑料袋,袋子裏裝了一封鞭炮和一疊草紙,這不是上墳又是做啥?

沒有做過多的停留,楊天佑便追了上去,剛剛上了車,都打著火了,楊天佑又將火熄了,目送李娟的身影遠去,楊天佑抽了一根煙,狠狠的抽了一口,一肚子的酸甜苦辣。

對李娟的感情,楊天佑自己都說不出來究竟有多深,在巴中的時候,楊天佑也不止一次的想過李娟,可與齊夢香和馮青青比起來,想李娟的次數明顯少得多,可今天在這裏撞到李娟,卻是讓楊天佑心裏格外的感動。

估計李娟早就回了家了,楊天佑收到牛娃子的電話,這才緩緩的開車,到了小學橋頭,卻發現橋頭的另一端,李娟居然並沒有離開,手裏還捧著袋子,卻是看了楊天佑一眼,便將頭轉到了一邊。

楊天佑沒敢過去,假裝沒看到,掉轉車頭向右,直奔牛娃子家,不過一邊開車,楊天佑的背後卻有些發毛,似乎能感受到李娟怨幽的眼神。

他就有點糊塗了,像李娟這樣的女孩子,何愁找不到好老公,為什麽會抓住他不放,難道自己真的很有女人緣?還是桃花運濃了?

牛娃子已經在門口等候了,一見到楊天佑,便直接往屋裏拉,一邊抱怨道:“都等你好久了,趕緊的,要開飯了,咱們還得早點到年那邊去嘛,你看向晏明們都過完年了,咱們還在舊曆年,多不爽!”

今天是過年,楊天佑沒有像平時那般對牛娃子罵罵咧咧,隻是嘿嘿一笑,便一起到了三樓,牛娃子現在已經被分家了,不過大年三十還是一家人團年,就在牛娃子家,至於晚上,大半是在四樓的豬娃子家吃飯。

楊天佑一進門便趕緊道歉,果真是一屋人都在等他了。

牛娃子的父母,爺爺,以及豬娃子一家人,足足有十多人,圍坐在圓桌邊,桌子中間是熱騰騰的火鍋,四麵是各色涼菜和蒸菜,絕對比辦酒席所做出的十大碗還要來得豐盛得多,野豬肉,兔子肉,狗肉,羊肉,豬肉,雞肉,魚肉,雞肉,鴨肉,牛肉,幾乎是樣樣都齊了。

這就是永安鎮的風俗,大年三十的午飯,是一年中最豐盛的一頓,甭管吃多吃少,但每一樣好吃的,都得上桌。

牛娃子的老爸劉雲正在開酒,也不是什麽好酒,就兩千多塊錢一件的滬州老窖,桌上還擺了兩瓶,一邊開酒,劉雲一邊笑道:“來來來,小楊,趕緊坐下,今天咱們也不要喝太多,每人喝一瓶,這一件喝完就算結束,怎麽樣?”

楊天佑哈哈一笑,道:“劉叔,你要喝酒,那我隻能陪啊,不過真要一人一瓶,我和你沒事,估計豬娃子和牛娃子就認不到東西南北了。”

哈哈一陣大笑,便開始吃飯,一頓飯吃得可是熱鬧非凡,氣氛也是極其融洽歡快,很有過年的喜慶,不過沒有真的喝那麽多酒,一共才喝了兩瓶,劉雲自己便撐不住了,直接敗北,楊天佑是客人,自然也不能嚷著要酒喝,這酒可不便宜啊,少說也是六七百一瓶,喝起來會讓人肉疼的。

吃了飯,楊天佑主動給幾個小孩拿了紅包,每人五百,也算是大方了。

接著就接到猴子的電話,說是昨天晚上,每位員工都發了兩百的紅包,楊天佑說這是應該的,過年嘛,紅包是必須的,甭管錢多錢少,那都是個意思啊!

再接著,苟興華便打電話說要打牌了,叫幾人過去,於是楊天佑和牛娃子,豬娃子一起過去,向晏明已經先一步到了,而且其中的兩桌已經有人在開打,苟興華讓四人坐下打牌,自己則忙著給大家服務,端茶遞水很是熱情,因為是大過年,每人一包二十塊錢的玉溪煙,另外還弄了水果瓜子之類的小吃給大家,不過一會兒的茶錢肯定要體現出來,比如原先打二十要抽一百六的,現在就要抽兩百了。

四人商定打二十元的血戰,楊天佑今天的手氣不錯,不過他沒想過贏錢,加上下午收到大批的短信息,全是過年的祝福,他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就算手氣好,也沒贏什麽錢。

牛娃子似乎牛氣衝天,手氣好得一塌糊塗,三個小時就贏了兩三千。

給楊天佑發信息的人中,有一部分號碼有些陌生,楊天佑根本不知道是誰發來的,但他估計,這其中大半就有馮青青的號碼。

臨近下午六點,楊天佑的手機接二連三的響起,楊天佑都沒有去接聽,而且頻頻皺眉。

一邊的牛娃子就有些奇怪了,哈哈笑道:“天哥,你咋不接電話?不會是嫂子打來的吧?”

“哪個嫂子?”豬娃子笑道。

牛娃子撇撇嘴道:“還會有誰,李娟唄,李如德家那個千金。”

“哦,你是說永安小學那朵校花啊,不是和楊天佑分手了嗎?”牛娃子好奇的問。

“喂喂喂!”楊天佑擺擺手道:“別這麽八卦好不好,誰說是她打來的?”

“切,不是她是誰?”牛娃子不相信。

楊天佑嘿嘿笑道:“老子太帥了,太拉風了,走到哪都有女人喜歡,這總成了吧?”

“騷包!”三個牌友一起朝楊天佑伸出中指,異口同聲的罵道。

楊天佑翻了翻白眼,笑罵道:“不信拉倒!”

“喂,打牌啦!”楊天佑催促坐在他下家的牛娃子。

牛娃子望著楊天佑身後門口的方向,吞了吞口水,一臉的怪異。

“喂,打牌啦。”楊天佑又催道。

豬娃子和向晏明也一起望向楊天佑的身後,臉上是訕訕的笑容。

楊天佑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慢慢的轉頭,臉上的笑容便凝固了。

“你怎麽來了?”楊天佑咳咳兩聲,很艱難的問。

李娟還是穿著那套紅色的羽絨服,不過顯然臉色不太好,很冷淡的道:“你怎麽不接我電話?”

“就是,嫂子的電話你怎麽都不接,你太過分了。”牛娃子趕緊在一邊笑道。

楊天佑狠狠的瞪了牛娃子一眼,然後苦笑著對李娟道:“我手機沒帶。”

“真的?”李娟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盯著楊天佑的眼睛問。

楊天佑有點心虛,正要硬著頭皮說是真的,結果懷裏的手機卻不爭氣的響了起來,楊天佑的臉色一下子就紅透了。

“啊,我怎麽把手機帶著的嗎?我怎麽不知道?”楊天佑苦笑起來,拿出手機一看未接來電,立即惡狠狠的瞪著牛娃子,可惜後者幹了壞事兒,早把手機掛斷,然後一副我隻是路人的無辜表情,當然,這種表情在楊天佑的眼裏,十足的欠揍。

李娟隻是冷笑,什麽話都沒說。

楊天佑便坐不住了,趕緊說不打了,然後拉著李娟出門,拉到一邊,楊天佑問:“喂,到底有什麽事情?”

“你現在問我?你剛才接了電話不就什麽也知道了,也不用我跑這麽遠了。”李娟有些氣惱的道。

楊天佑嘿嘿笑道:“真沒事?那我回去了。”

說完,楊天佑轉身就想溜,沒想到李娟卻在後麵叫住了。

“你給我站住!”

楊天佑很聽話,乖乖的站定,轉過頭,嘿嘿一笑,道:“說吧,究竟是什麽事?”

“我爺爺知道你回來了,所以讓我來叫你過去吃晚飯。”李娟很冷淡的道。

楊天佑皺眉道:“他怎麽知道我回來了?”

“我怎麽知道?”李娟臉色一紅,道。

楊天佑便明白了,這不是很明顯的事麽,除了李娟之外,誰還會告訴李萬山?

李娟這是要做啥?又想用她爺爺來做工作?她還真是對俺這麽上心?

楊天佑有些得瑟的笑了起來,笑容有些猥瑣:“好吧,去就去,上車吧1”

李娟也沒有客氣,直接上車,到了街上,楊天佑先去超市買了牛奶和幾瓶好酒,當作是新年禮物了,這才同李娟回家。

看到楊天佑來了,李如德沒有表現得太過熱情,但也不至於冷淡,倒是李萬山對楊天佑那是真的很好,先下棋,然後便將楊天佑拉到一邊說悄悄話。

“知不知道,你走了以後,咱們家娟兒都哭過幾次。”李萬山低聲道。

楊天佑很汗顏,咳咳幾聲,天南海北的和李萬山聊了一會兒,正好,開飯了。

吃飯的時候,楊天佑也是扯東扯西,好在李家的人似乎對他和李娟的事也並不怎麽上心,李萬山除外。

所以,一頓飯吃得是風平浪靜,一吃完飯,楊天佑便要抹嘴閃人,李如德夫婦都沒有說什麽,李萬山倒是挽留了,可楊天佑哪敢住下。

李萬山沒法,便讓李娟送楊天佑下樓,到了樓下,楊天佑開車離開,卻突然被李娟叫住了。

“你就沒有什麽話要對我說嗎?”李娟咬著嘴唇問。

楊天佑背後開始冒汗,猛的搖頭,然後開車離開。

隻是一邊開車,楊天佑卻皺眉苦笑起來:“你想讓我說啥呢?我又能說啥呢?”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4 17:18
第115章:三樓的秘密
北京城曆來就有東富西貴的說法,意思是有錢的人大多居住在城東,而有權的人才有機會入住城西。

這說法當然有失偏頗,但也不是全無道理,凡事不能一概而論嘛,北京城比不得別的城市,天子腳下,當然是規矩極多,據說紫禁城下麵都布置有九宮八卦諸多陣圖,那自然是風水之說,空穴來風也不盡然。

眼前這別墅就座落在城西,私家別墅,占地麵積不大,但所處的位置卻極其講究,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也不是平常人能住得了的。

別墅裏麵有山有水,卻是極其精致,沒有奢侈到弄出高爾夫球場或室外遊戲池的地步,隻是在房屋的四周都種上了一些青竹,很有幾分清雅韻味,在別墅的門口,有一崗亭,裏麵坐著一位三十歲開外的男人,男人長相很普通,但眼神卻是有些駭人,偶爾一聲貓叫,或是一陣勁風吹過,男人的耳朵便會立即豎起,眼球一轉,泛出冷冷的光芒。

外行看熱鬧,內行才看門道,很顯然,這個男人並非普通的保安可比,事實上他比傳說中隱藏在中南海各處的高手更加的高手,但他卻真的隻是保安,保安保安,保一方平安,他要保護的便是這別墅的安全。

當然,他不領工資,他隻不過是受人之托,他領的是國家的薪水,就算在他所在的部隊,那也曾經是叱吒風雲的了不得的大人物,可就因為首長一句話,他便來了這裏。

別覺得不可思議,這類事情說起來是天方夜譚,可事實上卻是稀鬆平常,至少在北京城裏,像他這樣出生軍旅拿國家俸祿卻又為私人做事的人便一抓一大把,說得難聽一點,這類人都不是凡人,而他們所在保護的人,便更不是凡人了。

今天是大年三十,這個男人的年夜飯是被人送來的,酒店訂好的一桌,估計價格在兩千以上,絕對的奢侈,不過對於他來說,這是太平常不過的事情了。

紅包也領過了,超過五位數的紅包,說出去都要嚇人一跳。

男人手上把玩著一款很老舊的諾基亞,早就停產的型號,能發短信,能打電話,這對於男人來說,已經足夠,若是平常人,這個時候該發短信拜年了,但他沒有,他先前就給自己的首長發過一條,便再沒發出第二條。

不是他不想發短信,實在是找不到發短信的對象,他無親無故,連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所以就算他有個名字,也隻是收養他的首長隨便取的。

好吧,他的名字叫唐忠,寓意忠誠。

突然,男人的眉頭皺了一下,起身走出崗亭,男人望著別墅外麵,許久不曾說話。

三分鍾以後,遠處駛來一輛加長版的賓利,男人的眼睛眯了起來,後又恢複正常,默默的打開電動伸縮門,任由這款普通人一輩子都沒辦法買下的豪車駛進別墅,然後又默默的關上門,重新回到崗亭坐下,依然把玩著自己的手機。

賓利車上當先走下一位年輕人,大概隻有二十多歲,個子不矮,有一米八五左右,年輕人很恭敬的打開後麵的門,車子裏麵魚魚貫走出三人,兩女一男,一看年齡就知道,這是一家三口,一對夫婦,外加一個女兒。

女孩子極其活潑,長相也是極美,額頭正中生有一枚小痣,這便是俗稱的美人痣了,不過還別說,這痣生在這個地方,的確有幾分畫龍點睛的作用,女孩子穿得很有幾分時尚,雙手分別摟著左右的男女,這對中年夫婦長得極有氣勢,男人英武,雖然年過五十,卻依然顯得隻有四十歲左右的樣子,一臉的威嚴,卻又帶了幾分慈祥,而右側的中年女人,卻是生得一副富貴氣,就算臉上掛著笑意,卻依然給人一股冷清的氣質,顯然是出生在大富大貴的世家。

一家三口一起走進別墅,這別墅中並沒有配傭人,不是配不起,而是這男人的要求,而一進了別墅,先前還雍容華貴的中年美婦便開始忙活開來,讓父女二人坐在沙發上,自己則要去泡茶,不想平時都不肯做事的女兒今天倒是格外的勤快,將她按下,主動去泡茶。

中年美婦笑著點頭,與丈夫坐下以後,有些小心的笑道:“陪女兒看次春晚吧!”

男人一愣,笑了笑,卻是搖了搖頭,道:“你知道我的習慣,我不喜歡看春晚。”

說完,男人居然站起身來,走向二樓,走到樓梯口的時候,男人又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對妻子道:“不要來打擾我。”

這句話男人說了很多年了,每年的除夕之夜他都會講,就跟他每年的除夕之夜都會將自己一個人關進三樓的某間屋子一樣,這是習慣,他沒改過,估計現在不會改,以後也不會改。

在這別墅的三樓,有那麽一間屋子,在很多年前便被視作禁區,除了男人之外,任何人都嚴令不得入內,沒有例外,就算是男人的父親從首長大院過來了也是一樣,這是男人曾經立下的規矩,也是老首長和他妻子答應過的。

其實那屋子裏麵有什麽玄機,這中年美婦是知道的,可他從來沒有說過,也沒有幹涉過,於是那間屋子便成了她這一生的惡夢,也成了她的一塊心病。

男人上樓了,女人歎了一口氣,雙目有些無神,自言自語的呢喃了一句:“都二十多年了,你還是沒變!你要什麽時候才能——”

“媽,爸爸呢?他又不陪我看春晚?”女兒端著幾杯茶從廚房走過來,皺眉抱怨道。

接過女兒遞過來的茶,中年美婦的臉色恢複正常,笑道:“你爸不喜歡看春晚,你又不是不知道,這麽多年了,我都習慣了,難道你還不習慣?”

女兒安靜的坐下來,再沒有白天的活潑,其實她天性並非活潑可愛,反而是嫻靜,隻是想要將家庭的氛圍變得好一些,這才一直強顏歡笑罷了,不過這隻是她個人的秘密,她不想說,也不會說。

她今年剛滿二十歲,在這別墅住了二十年,二十年能發生許多事,也能讓她了解和察覺到許多事。

若是平時,她不想問什麽,說什麽,但今天晚上,她卻突然有些衝動,有些話,似乎不說出來,她便如梗在喉。

“媽!”女兒叫了一聲,很認真的盯著中年美婦。

中年美婦微微皺眉,她不太適應女兒現在的認真表情,不過她還是答應了一聲,問:“怎麽了?”

“你和爸是不是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或者說,爸爸年輕的時候,是不是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故事?”女兒很小心的問道。

中年美婦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黯淡,有些躲閃女兒的視線,中年美婦將視線盯在電視屏幕上,很心虛的道:“每個人都會有一段故事,我和你爸當然也有,我們也年輕過——”

“你別騙我了,媽,我知道你心裏的苦,他是不是在外麵有別的女人?一直都有?”女兒突然道。

中年美婦嚇了一跳,有些小心的看了看三樓的方向,趕緊道:“你胡說些什麽?”

“媽,你不要告訴我說,你從來沒進過那間屋子。”女兒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接著又道:“我知道你進去過,因為我記得小時候你和我爸吵過一次架,那次吵架的原因就是你不小心進了那間屋子,或許是你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所以我爸才會暴怒,那是我所知道的,你們第一次吵架,也是唯一一次吵架,其實我也進去過,因為我記得爸爸這輩子就打過我一次,罵過我一次,我隻想問,那張照片中的女人究竟是誰?”

中年美婦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可憐兮兮了,眼角居然有些濕潤,似乎多年的苦水被女兒給激了出來,嘴唇蠕動了半天,平時一副女強人相的中年美婦瞬間變得柔弱起來。

“我不知道,我什麽也不知道,你以後也再不準提起這件事情。”

女兒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道:“媽,你好可憐!不過你放心,等我大學畢業了,我會去找到這個女人,我會幫你找她理論一番!”

“不準你再說這樣的話了!”中年美婦一下子有些震怒起來。

“媽——”女兒叫了一聲,突然有些激動起來,眼眶中蓄滿了淚水,道:“你為什麽要過得這麽苦?”

“你爸比我更苦!”中年美婦閉著眼睛歎了一口氣。

客廳中再次恢複了平靜,母女倆再也不說話了,外麵煙花璀璨,炮聲轟轟,與這客廳中的安靜正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在三樓的某間屋子裏,男人在前些年才豎起來的一塊靈牌前坐下,喃喃自語,而靈牌的後麵,一個女人的照片掛在那裏。

女人穿得很破舊,卻是年輕漂亮,照片很陳舊了,像男人的回憶一樣陳舊。

這一夜,男人枯坐到天亮,這是他這麽多年養成的習慣,每至除夕,他便會在這裏枯坐到天亮,誰也無法改變他這個習慣。

誰都不能。

……

楊天佑從李娟家回來,牛娃子又來找他,說是要打牌,算是守歲,一定要弄到晚上的十二點才能休息。

可惜楊天佑卻沒有心情打牌,他現在心裏有點亂,所以將牛娃子打發走了以後,楊天佑便一個人坐在客廳,從櫃子裏找了一瓶烈酒灌下去。

沒醉。

他的酒量還是那麽好,當然,也是因為晚上沒怎麽喝酒的緣故。

想要再喝點酒,楊天佑卻發現家裏一瓶酒也沒有了,連瓶啤酒都沒有。

現在下去買酒,顯然不現實,大年三十的晚上,是沒有超市會營業的,連小販都不開門營業,一年到頭了,大年三十是一定要休息的,這是規矩,也是風俗,不容改變。

楊天佑想喝醉,至於為什麽想喝醉,他也不知道。

所以他很鬱悶,沒有酒喝,當然鬱悶。

躺在床上,楊天佑的腦子裏轉馬燈一般的閃過幾個女人,齊夢香,馮青青,李娟,還有張鳳。

打了個電話給張鳳,後者正在陪家人看春晚,隻是閑聊了幾句便匆匆掛了電話,語氣讓楊天佑都覺得有幾分奇怪。

想給齊夢香和馮青青打電話吧,又不知道號碼,楊天佑索性睡覺。

好不容易才睡著,可到了晚上的十二點,大河兩邊的鞭炮聲齊唰唰的響了起來,煙花也是砰砰砰的亂響,震耳欲聾啊,楊天佑理所當然的被吵醒了。

起床,點上一根煙,楊天佑站到窗前,看天空都被染成了彩色,五顏六色的煙花如下雨一般的反方向升空,楊天佑便想起自己小的時候,那會兒家裏不太寬裕,但老娘再怎麽困難都會給他買幾根爆花爆竹,俗稱“衝天炮”,到了除夕夜的十二點正,楊天佑便會到門口點上煙花對著天空胡亂的揮舞。

那個時候多快樂啊!

楊天佑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可惜現在長大了,一切都變得複雜起來,社會複雜,人心也就跟著複雜,感情自然也複雜。

煙花持續了一個鍾頭,這才慢慢的清靜了下去,楊天佑重新躺在床上,發現手機居然亮著,一看,竟收到了十多條春節的祝福短信。

其中某個上海的號碼引起了楊天佑的注意,他在上海沒有什麽朋友,如果真算是有,要麽就是馮青青,要麽就是齊夢香,可齊夢香算是朋友嗎?

楊天佑不知道。

不過想了想,楊天佑還是照著那上海的號碼回了一條:“新年快樂。”

對方很快回複了:“四年的約定你有沒有忘記?”

楊天佑一愣,心花怒放啊,乖乖,這是齊美人?難得她還記得這四年之約,她現在如此說,豈不是間接的在提醒自己,她還記得四年之約?

心裏一陣歡喜,楊天佑回複道:“當然沒有忘,正在努力,你呢?”

對方沒有回應了,長時間的沒有回應。

楊天佑等了足足有十多分鍾,於是有些等不及了,思索再三,一狠心,拔了過去,可電話卻很快被人掛斷。

狗日的,不接電話?

楊天佑不信邪,再打!

對方再掛!

楊天佑的倔脾氣就出來了,繼續打。

於是他打,對方掛,最後對方索性關機了。

楊天佑就怒了,大罵一聲:“我草!”

這一夜,楊天佑做了一個夢,在夢裏麵,他到了上海……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4 17:20
第116章:酒吧出狀況了
在上海的某幢別墅內,齊鑫鵬幹完壞事之後,小心的將短信刪得幹幹淨淨,將手機放在桌子上,便一溜煙的上樓睡覺。

就在去年的除夕,齊鑫鵬也幹過這種事兒,趁女兒洗澡的時候偷偷發信息給楊天佑,今年他又幹了,所以他很得意,回到房間之後,齊鑫鵬拿出手機想要給老友打個電話,可一想起老友的特殊習慣,便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幾句便早早睡覺。

齊夢香從浴室出來之後,沒見到齊鑫鵬,立即皺起眉頭,穿著粉紅色浴袍的她現在看起來格外的動人和嫵媚,走到沙發上坐下,齊夢香拿出手機看了看,居然關機,馬上便意識到了什麽。

抱怨了幾句,齊夢香開機,看了看信息記錄,沒發現什麽異常,又看了看通話記錄,一看到那麽多從巴中打過來的地話,齊夢香便苦笑了起來。

不過齊夢香沒有去找齊鑫鵬理論,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

突然,齊夢香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號碼,齊夢香便又皺起了眉頭,拒接,然後關機。

這號碼不是楊天佑打來的。

這一宿,楊天佑倒是睡得很安穩了,大年初一,原本是要早起拜年的,可想來想去,楊天佑也隻能在床上發呆到十點才起床,不是他不想去拜年,實在是沒什麽地方可去,唯一能去的李娟家,算是昨天晚上便去過了,總不能再去,就算李萬山對他是真好,他也覺得和這老頭投緣,可想想不可避免的要麵對李娟那幽怨的眼神,楊天佑也隻能作罷。

牛娃子打電話讓他去吃午飯,楊天佑拒絕了,突然想要去馮青青老家看看,楊天佑說幹就幹,立即驅車去街上,買了一些禮物,楊天佑便直奔小平溪。

車子順著盤山公路行進,一路都是鞭炮聲震天響,楊天佑便感慨親戚多就是好。

到了馮青青老家下麵,楊天佑將車子停穩,扛著牛奶和禮盒步行,到了馮青青家的院壩頭,楊天佑沒有急著進門,先燃放了一大盒的鞭炮。

劈哩叭啦一陣響聲過後,屋子裏竄出一對老年人,正是馮青青的父母。

大過年的,夫婦二人都穿得很幹淨整齊,看起來像是新買的羽絨服,臉上的笑容也是發自內心的,一看到楊天佑,夫婦二人一愣,半天才回過神來,許是認出了楊天佑,趕緊過來接過禮盒,邀請楊天佑進屋坐。

馮青青家的住房還是那麽破舊,不過屋裏新添了一台大彩電,另外還有冰箱和洗衣機了,沒看到馮青青的弟弟在家。

楊天佑一坐下便笑著道:“叔,嬸,我現在在巴中,這次是回永安來過年的,順便就來給你們拜年了。”

“謝謝了,小楊啊,難得你還記得我們,對了,你和青青現在——”馮青青的老爸有些迫不及待的問。

楊天佑一愣,皺眉道:“我已經好長時間沒聯係到她了,對了,你們有她的電話號碼麽?”

夫婦二人對視了一眼,男人點點頭道:“電話號碼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你們怎麽沒有聯係呢?”

汗,楊天佑有些汗顏了,看樣子他們這是把自己當馮青青的男朋友了啊?那豈不是把咱當女婿了?

楊天佑趕緊把話題叉開,又問了他們兒子的消息,知道家裏的這些家電都是馮青青匯款回來買的,楊天佑心裏安定了許多。

馮青青有錢寄回家,至少說明她在上海混得還不錯,楊天佑這麽想。

馮青青的媽媽要去做飯,楊天佑趕緊告辭,說巴中那邊的生意忙得很,馬上便要回巴中,夫婦二人挽留不住,隻好放行,臨走的時候不但將馮青青的號碼說給楊天佑知道了,更是千叮嚀萬囑咐,要楊天佑好好和馮青青談,搞得楊天佑有些頭大。

老實說,楊天佑對馮青青是有感情的,不過這種感情程度不夠深,至少還沒有到談婚論嫁的時候,他這麽想聯係到馮青青,其實是想知道馮青青究竟有沒有小孩,馮青青曾經留信說有可能懷上楊天佑的孩子,這等於是給楊天佑種下了一塊心病,讓他常常夜不能眠。

當然,楊天佑哪裏會知道,馮青青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對於馮青青來說,能不能和楊天佑結婚不重要,但會不會被楊天佑遺忘這就相當的重要了。

上了車,楊天佑有些迫不及待的開車離開,一邊開車,楊天佑便馬上給馮青青拔去了電話,還好,電話很快便接通了。

隻是接通電話以後,楊天佑卻不知道該說什麽,那馮青青似乎知道楊天佑的號碼,開門見山便問楊天佑過得好不好。

楊天佑當然說好,報喜不報憂嘛,可聊了沒幾句,馮青青那邊居然傳來小孩的啼哭聲,楊天佑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有些蒼白了,有些緊張的問:“你現在在哪裏?”

“當然是在家裏。”馮青青回答。

楊天佑嚇得一哆嗦,差點一方向盤將車子開到山崖下,一個急刹車,楊天佑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顫聲道:“那這孩子——?”

“哦,我還忙,先照顧孩子了,回頭再說。”馮青青就說了這麽一句話,便立即掛了電話。

楊天佑便傻眼了。

狗日的,這就掛電話了?

事情還沒說清楚呢,這孩子究竟是誰的?是不是老子的骨肉,你總得說清楚啊?

不行,一定要問個水落石出!

楊天佑心情有些激動,再次拔打馮青青的電話,電話響起了嘟嘟的長音,楊天佑一邊在心裏不停的嘀咕接通接通接通,可最終馮青青不但沒有接通,反而將手機關機了。

楊天佑拔打了幾次,確信對方真的關機了,立即氣得差點將手機砸出車窗外。

“狗日的馮青青,老子日你先人,不,老子日你啊!

楊天佑破口大罵。

點上一根煙,楊天佑坐在車上發呆。

現在馮青青的身邊有小孩的哭聲,而且她又是在家裏,那至少說明,這個小孩十有八九真是馮青青的吧?

楊天佑這麽一想,立即心裏有些犯愁了!

馮青青懷了自己的孩子?

天啦,這可如何了結?

楊天佑頭大了,狠狠的抽完一根煙,楊天佑的思緒終於恢複了正常。

萬事還須進一步確認,不管如何,自己現在已經知道馮青青的電話號碼了,可以慢慢聯係她,總能從她嘴裏問出事情的真相。

如此一想,楊天佑心情大好,竟鬼使神差的想,要是馮青青真的生了自己的孩子,那自己現在豈不是已經做爸爸了?

嘿嘿一笑,楊天佑居然有了一種變態的成就感,作為一個男人,將女人的肚子幹大了,還生了寶寶,這是不是真的會有成就感?

開著車回到永安鎮上,楊天佑露過郵局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可以去拜訪的兩個人。

沒錯,就是上次被抓了之後將自己救出來的風叔。

楊天佑大恩可不敢忘了,趕緊將車停下,就在郵局對麵的惠民超市買了一條煙,又買了兩瓶酒,楊天佑提著便去斜對麵的五金雜貨鋪。

他記得很清楚,那家雜貨鋪便是風叔和另外一個朋友開的。

可到了那雜貨鋪門口,楊天佑卻有些傻眼了,鋪子裏麵倒是有人,而且正在吃飯,不過是一對中年夫婦。

一看到楊天佑,那對中年夫婦居然認得,趕緊笑著招呼道:“啊,楊天佑,你什麽時候回永安的,吃飯了沒有?”

大年初一嘛,不管到哪家門口,都會被熱情招待的,更何況楊天佑手上還提著禮物。

楊天佑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麽有名氣,好像都認得他一般,不過他是不認得這對夫婦的,接過男人遞過來的煙,皺眉道:“對了,你們現在是這家店的老板?”

男人笑了笑,道:“對對對,小本生意,你是看不上眼的,哪比得上你,哈哈。”

吞了吞口水,楊天佑眉頭皺得更深了,道:“對了,你們是不是從那兩個外地人手中接過攤子的?”

“是啊,怎麽了?”男人問。

楊天佑又問:“那你知道那兩個外地人現在去哪裏了嗎?”

“哦,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你走了沒多久,他們也就把店鋪打出來了,也沒有再看到過他們,也許是回他們老家了吧!”男人正經的回憶了一下,這才道。

楊天佑哦了一聲,說了聲謝謝,轉身便走。

上了車,楊天佑就開始琢磨了,這風叔究竟去哪了?雖然這男人說風叔可能回老家了,可楊天佑卻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總是認為風叔並沒有回去,而且就在巴中,至於在什麽地方,楊天佑猜不出來。

接下來兩三天,楊天佑天天除了打牌便是吃飯,他回到永安鎮的消息現在基本上已是人盡皆知,可除了牛娃子和向晏明之外,似乎沒有多少人對他表現出多少熱情來,這讓楊天佑有些不適應,對永安鎮的依戀也是愈來愈淡漠。

一有空的時候,楊天佑也會聯係馮青青,可惜馮青青似乎要故意吊他的胃口,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接他的電話的,而偶爾接通,大半是顧左右而言他,時不時的讓楊天佑聽到那陣熟悉的孩童啼哭聲,然後便以小孩要喝奶為借口掛電話,再打便是關機。

楊天佑很苦惱,卻又無計可施,隻覺得自己似乎掉進了一個迷團和陷阱,完全無法自拔。

至於齊夢香,楊天佑也發過短信,不過全是石沉大海,沒有絲毫的回應,打過電話,全都是被直接掛斷的。

楊天佑不是一個特有耐心的人,所以打著打著,也就沒有原先的興趣,索性不再拔打了。

很快,一個星期便過去了,大年初八,是全國各行各業收假上班的時候,楊天佑也決定在這一天離開永安鎮,臨行的前夜,牛娃子又為楊天佑餞行了,酒喝了不少,向晏明作陪,最後牛娃子到了楊天佑的屋子裏,帶著幾分醉意,很認真的對楊天佑提出要和他去巴中。

楊天佑皺起眉頭問:“你沒有開玩笑吧?”

牛娃子很認真的道:“我當然沒開玩笑。”

哈哈一笑,楊天佑眼神閃爍,道:“算了吧,巴中也不好混,你有老婆孩子的人了,還是安心在家過日子吧。”

“可我在家裏沒意思啊。”牛娃子苦惱道。

楊天佑收斂笑容,很嚴肅的道:“牛娃子,我可得給你說清楚,作為一個男人,你得有擔當,我和你不同,我要是像你這樣,我就不會天天想著出去混,你舒服了,你老婆孩子天天拉心,你就忍心?”

“我——”牛娃子無言以對。

楊天佑正要說話,沒想到猴子的電話卻打了過來,而且猴子的第一句話就是:“天哥,你快回來吧,酒吧出狀況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4 17:21
第117章:欠債還錢
在夜場玩耍的時候欠債的現象並不常見,更何況現在才是正月,按巴中人的風俗,整個正月都算是過新年,而大過年的來欠債,這就實在有些不尋常了。

可公牛酒吧現在就遇上了這一檔子事,但如果僅僅是這樣,猴子也不會給楊天佑打電話報告。

欠債的人身份特殊,和楊天佑也算是有一麵之緣,上次在巴中買車還和這一位打過交道,甚至大打出手過。

是誰?波娃子!

城西聚義堂的三當家,與楊天佑可謂是有著極深的過節,正因為這樣,猴子才會及時給楊天佑報告。

現在是下午,酒吧還沒有開門營業,晚上七點開門營業,晚上一點關門歇業,這是酒吧的規矩。

楊天佑坐在酒吧的一張空酒桌前,皺眉對身邊的猴子道:“他一共欠了多少?從什麽時候開始欠的?”

“三天前,一共欠了差不多七八千了。”猴子沉聲道:“我看他根本就沒有要還錢的意思,所以才給你打電話,我覺得他這是故意在找咱們的麻煩。”

楊天佑眯起眼睛道:“你的意思是說,他這是來找麻煩報仇了?”

猴子點點頭道:“否則誰會在大過年的時候欠債啊,很顯然,他就是來找麻煩的。”

“我看也是,這狗日的一定還記著咱們上次打他們的事情,現在想來報複了。”一邊的張炎焱也湊過來道。

楊天佑點了點頭,抽了幾根煙,分別遞給兩位兄弟,自己也點上,抽了一口,吐出一串漂亮的煙霧,這才猶豫的道:“看來事情還真是有點麻煩了,我們以前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你們說,這事情怎麽辦?”

“能怎麽辦?”張炎焱一瞪眼:“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情,難道還能就這麽算了,我看他這幾天晚上都來了,今天晚上大半又會來,而且每天晚上都盡挑貴的酒點,晚上來了,我去找他,他今天要是不結賬,咱們就把他關起來打,或者讓他老大來贖人!”

“做什麽?你還想綁架啊?”楊天佑翻了翻白眼,哭笑不得的道:“張炎焱,你是真的豬腦子還是咋的?你就不能好好想辦法?要是事情這麽簡單就能解決,還用得著我們在這裏商量?你也不想想,咱們現在鬥得過聚義堂麽?”

張炎焱臉色一紅,氣勢弱了幾分,小心的道:“老大,這種事情,他說出去都丟人,隻是他個人的行為,和幫會沒什麽關係吧?我看那聚義堂的老大也不見得會為他出頭!”

“幼稚!”猴子罵了一句,道:“怕就怕這件事情就是聚義堂商量出來的,他不過是聽命行事,那咱們要是先動了手,正好中了他們的計,到時候他們就可以理所當然的來對付咱們了。”

“打又打不得,難道咱們就任由他這麽欠下去?”張炎焱有些鬱悶的道:“到時候咱們還賺個屁的錢啊,這錢難道我們就不要了?”

楊天佑苦笑道:“就怕我們不要這錢,事情也沒得完,估計他還得繼續來欠債。”

猴子皺眉道:“實在不行,咱們就找花臉哥吧,咱們現在手下也有一批兄弟,雖然隻有十多個,但個個都不是膿包,大不了和他們拚,總不能一輩子忍讓!”

楊天佑擺擺手,道:“如果僅僅是一個聚義堂,我心裏還不是很擔心,可我最擔心的是,這聚義堂會不會是聽了飛哥的話來找麻煩,如果真是這樣,咱們的對手可就是光頭黨了,你也知道,這三號橋這一段地方,雖然屬於老城區,可與江北也隻是一河之隔,實際上是屬於三不管地帶,光頭黨如果要對付咱們,那我們就隻能死得難看了!”

心裏一沉,猴子皺眉道:“不會吧,不是說已經化解了麽?飛哥不會再找咱們的麻煩了吧?像他這樣的人,不是一般的混混可比的,應該不會出耳反爾吧?”

“哼!”楊天佑冷哼一聲:“我才不相信他的話,他這樣的人,我最了解了,嘴上一套,心裏一套,明裏一套,背地裏又是一套,他就算不會明著動手對付我,可他真要對付我,手段太多了。”

“那現在咱們怎麽辦?”猴子吞了吞口水,也有些擔憂了。

楊天佑苦笑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老大,你不是說要混黑社會麽,那就打唄,這年頭,橫的怕狠的,狠的怕不要命的,大不了和他們拚命,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都是兩個肩膀拱一個腦袋,WHO怕WHO啊?!”張炎焱又跳了。

楊天佑狠狠的刮了他一眼,道:“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我什麽時候說過想混黑社會了?不到萬不得己,我可不混黑社會,那可是條不歸路,算了,猴子,晚上如果波娃子還要過來,你就讓他來見我,我和他好好談談,隨便探探他的口風。”

現在的狀況並沒有到楊天佑不能控製的地步,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推測,沒有得到證實之前,他不會自亂了陣腳,也心存了僥幸。

當下商議結束,楊天佑看看時間還早,提議說聚餐,算是補出過年沒在一起團年的那一頓飯,開著車帶著兩個兄弟到江北的江北飯店,楊天佑在路上打電話給花臉哥以及他招攬的那一批退伍兵兄弟,說是過來團年。

半個小時之後,在江北飯店的某間特大號包房內,楊天佑的一班兄弟全部到位,包括花臉在內,一共是十八位,楊天佑笑道:“今天請眾位兄弟過來吃頓飯,算是團年,我提議,大家先幹一杯,我祝兄弟們龍年大吉,新年新氣象!”

大家一起幹了一杯。

各自吃飯喝酒,楊天佑的表情很是淡定輕鬆,可猴子和張炎焱卻因為酒吧的事情悶悶不樂,興致明顯不太高,於是坐在花臉旁邊的阿兵就有些奇怪了,皺眉道:“猴子,張炎焱,你們怎麽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不會是被人欺負了吧?說出來,咱們兄弟幫你們找回場子就是了!”

這阿兵之前在特種兵服過役,是楊天佑招攬的這一群兄弟中身手最高的一位,也最是義氣,他這一說話,張炎焱便憋不住了,立即將酒吧的事情說了一遍。

阿兵大大咧咧的叫道:“天哥,這波娃子我認識,要不我找他談談,這筆錢,我保證幫你要到手就是了。”

楊天佑一愣,笑道:“阿兵,你的好意我還是心領了,我可不想現在和聚義堂翻臉,他們可是有一百多號兄弟,背後還有光頭黨的支持,我怕到時候我完蛋了沒關係,可不能讓兄弟們跟著受累,幾千塊錢要不要得到手倒是沒有關係,到時候出了大亂子,可就得不償失了。”

“天哥,你放心,出了什麽事情,我一個人承擔,大不了和他們拚了,一個聚義堂,還沒放在兄弟的眼裏,一群烏合之眾而己!”阿兵道。

阿兵身邊的一個兄弟也叫道:“對,天哥,你別怕,有咱們這些兄弟支持你,什麽聚義堂,我們這十多個兄弟就能打得他們落花流水。”

一群兄弟頓時叫嚷著要和聚義堂決一死戰,楊天佑哭笑不得,狠狠的瞪了張炎焱幾眼,怪他太過多嘴了。

從始至終都沒有表態的花臉哥突然揮了揮手,道:“大家先不要吵了。”

花臉在這一群兄弟中威望過人,知道他曾經在東北黑道混過,臉上的傷便是混戰中留下來的,所以大家對他都格外的敬重,見他說話了,大家果真一起閉嘴,不再議論。

“大家就不要起哄了,真要有用得到你們的時候,天哥不會客氣的,到時候你們也要盡力,不過現在,事情還遠遠沒有到撕破臉皮的那種地步,你們叫什麽?再說了,你們真以為你們個個都是阿兵這樣的身手,能以一敵二,以一敵三,我相信,可別人聚義堂有一百多號兄弟,你們能以一敵十?就算聚義堂你們不怕,光頭黨呢?一千多號兄弟,你們對付得了?而且你們和他們開戰,政府難道會袖手旁觀?”花臉沉聲道。

所有的人都低下頭,無言以對。

這年頭,熱血當然不能少,可理智也同樣不能或缺,否則那就成了莽夫,成事不足,敗事絕對有餘。

朝花臉投去感激的一瞥,楊天佑哈哈一笑,道:“對,花臉哥說得對,用得著兄弟們的時候,我自然會開口,大家也別讓我失望才好,我這裏準備了紅包,大家不要嫌少,多少就是個意思,過年了嘛,總得表示一下。”

說完,楊天佑將早就準備好的紅包從包裏取出,由猴子每人送上一份,漲鼓鼓的,看起來不少。

阿兵第一個打開,一愣,皺眉道:“天哥,會不會太多了一點,咱們在你這裏拿了那麽多錢花了,還沒為你辦過一件事情。”

一萬塊的大紅包,實在是讓這群兄弟有些動容,這可是在巴中,不是上海北京,而且他們隻是無業遊民,名義上跟著楊天佑了,可還真沒為楊天佑辦過事,可陸陸續續的在楊天佑手上拿的錢,絕對超過三五萬了,這怎不讓他們激動。

好老大啊!

所有的人都在心裏感激不盡。

“什麽多不多的,哈哈,都是自家兄弟,我有了,大家也就有了,有錢大家花,有福大家享,我楊天佑向來都是這麽耿直的,大家要是不相信的,不妨慢慢看吧,你們就算沒什麽事做,這錢,我總不能少了你們的,除非我沒得賺了,那就沒你們的了。”楊天佑很爽朗的大笑。

這半個多月賺下的錢,楊天佑今天算是一下子全發出去了,不過他還真沒覺得肉痛,就目前的形勢來看,在不久之後,要仰仗這群兄弟的地方一定不會少,再說,他也是真心把這群人當兄弟的,所以拿錢的時候也是格外的大方。

“天哥放心,哪天用得到兄弟,一定赴湯蹈火,再所不辭!”阿兵表態。

一邊的兄弟也跟著全都表態,都說要為楊天佑出身入死。

聽著這樣的話,楊天佑心裏也是有幾分激動,他相信兄弟們說的,因為他相信花臉這個人。

花臉沒說什麽,但既然他肯收下這錢,便說明了一切。

吃過飯,楊天佑和兩位兄弟一起回酒吧,花臉也帶著一群兄弟回酒吧,說是要在酒吧好好消費一把,這叫取之於民,用之於民,楊天佑自然是沒有意見。

七點鍾,酒吧正式開門營業。

楊天佑和花臉,阿兵三人坐在在一個角落喝酒聊天,其它兄弟分別三五成群的在一起喝酒,其中的五六個還要了包廂唱歌。

酒吧的生意不錯,到了八點多鍾,酒吧的上座率已經達到驚人的九成,新年嘛,個個肥包裏麵都鼓鼓的,這夜場的生意自然很好。

九點正,從門口走進一群人,大概有五六個之多,為首的正是聚義堂的波娃子,一進門便對猴子吆喝道:“喂,給我們安排個大包廂,我們兄弟要唱歌喝酒,記住了,上最好的酒,叫最漂亮的妞,這才是我們兄弟的格調!”

猴子心裏冷笑,臉上卻是笑眯眯的道:“實在不好意思,包廂都客滿了,要不你們坐大廳?”

波娃子一愣,皺眉道:“沒有包廂了?我昨天晚上不是說了讓你把地字號包廂留給我們嗎?”

“可你沒交訂金嘛,別人客人現金消費,我總不能不讓別人耍吧?好了好了,你還是就坐大廳吧!”猴子現在可不怕這波娃子,楊天佑手下的這群兄弟都在酒吧呢,他怕個球。

“喂,你怎麽和咱們波哥說話的呢?!”波娃子身後的一名兄弟跳腳大罵:“不想開這場子了是不是?”

“算了算了,大廳就大廳吧,趕緊帶我們去!不要說沒好酒就是了!”波娃子眼珠一轉,嘿嘿笑道。

猴子指了指角落處的一排張空著的沙發,不冷不熱的道:“那邊坐吧,我馬上安排給你們送酒來,不過我們老大剛剛從通江回來了,想找波哥你聊聊,要不你先過去一趟?”

“你老大?就那個楊天佑?”波娃子似乎一點也沒覺得驚訝。

猴子指指楊天佑那邊,楊天佑正好笑眯眯的朝波娃子招手,波娃子也沒有去那邊坐下,直接帶著幾個兄弟走向楊天佑。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4 17:23
第118章:試探虛實
對於楊天佑突然出現在酒吧,波娃子一點也不驚訝,帶著五個小弟,很輕鬆愜意的走了過去。

楊天佑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大老遠便站了起來,和波娃子握了握手,很熱情的招呼道:“波哥,坐吧,哈哈!”

別看楊天佑如此客氣,但他身邊一身迷彩服裝扮的阿兵和花臉並沒有站起來,表情也是不鹹不淡,說不上熱情,也說不上冷淡,隻是朝波娃子招了招手。

別看花臉並沒在巴中黑道上混,可他臉上的刀疤卻給人足給的威懾力,再加上一邊的阿兵,這一對搭檔,倒是讓波娃子有幾分驚訝。

在巴中混的,沒有幾個不認得花臉哥和阿兵,雖然兩人並沒有加入任何的幫派,可阿兵那一群兵哥哥,可著實讓人頭疼,打架鬥毆的事情幹得不少,從沒吃過什麽虧,就連江北的趙五爺和城西的鄧光頭都私底下對他們這一群兵爺讚譽有加,甚至同時伸出橄欖枝,可惜阿兵這一群人並沒有理會他們,按阿兵的說法,他自由自在慣了,從部隊出來的人,就算要混,也絕對不會加入什麽黑幫。

波娃子對楊天佑似乎並不放在眼裏,隻是笑了笑,便主動和花臉和阿兵打招呼,他聽說過太多有關這兩位的傳聞了,所以心裏麵存有幾分敬畏。

隻是波娃子的熱情並沒有換回阿兵和花臉的回應,兩人依然大大咧咧,互相看了一眼,笑了笑,那笑意竟有幾分嘲弄的味道,這讓波娃子臉上有些掛不住了。

坐在楊天佑的對麵,波娃子的身後站著五位小弟,凶神惡煞,卻十足的紙老虎,看了看楊天佑,波娃子淡淡的道:“楊老板找我有事?”

楊天佑遞了一根煙過去,沒想到波娃子卻擺擺手道:“不用,我有煙。”

說完,波娃子自己摸出一包香煙,和楊天佑手上摸出的一樣,同樣的軟中華,抽了一根點上,波娃子很愜意的吸了一口。

“波哥最近手頭有點緊?”楊天佑也不生氣,摸了摸鼻子,又遞了兩根煙給花臉和阿兵。

波娃子皺起眉頭,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有幾分難看了,冷笑著看著楊天佑道:“楊老板這話是什麽意思?不就是欠了你一點錢麽,又不是不還。”

“波哥別生氣嘛,我也就是隨口這麽一問,隻是這大過年的,欠債,畢竟不是太吉利嘛,要不我給你打個折扣,你把帳給我結了?今天晚上我請你們幾個兄弟喝酒,怎麽樣?”楊天佑笑眯眯的道。

波娃子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嘿嘿笑道:“你要給我打折?”

楊天佑點點頭,笑道:“我看過賬目了,你一共欠了八千多,這樣吧,我也圖個吉利,你拿六千就成了,六六大順,大家一順百順,怎麽樣?”

“草,這還算是打折?”波娃子身後的一名兄弟先叫了起來。

“你草誰呢?你嘴巴要是再不放幹淨點,小心老子修理你!”阿兵突然一瞪眼,嚇得那說話的兄弟不自禁的往後退了半步。

這是什麽?這就是氣勢!

阿兵隻一瞪眼,便讓人不自禁的有幾分畏懼,不過那名兄弟隻是稍退,便又湊了過來,冷笑道:“喲,兵哥,你這是欺負我們聚義堂沒人?”

冷哼了一聲,阿兵冷笑道:“這是你自己缺乏管教,我就算打你,那也是幫你們聚義堂管教你,和幫派有什麽關係,不過你還別說,聚義堂可以嚇唬一般的人,不過要用來壓我,可能還差了一點,哼!”

汗,阿兵這話可是有點衝啊,擺明了沒把聚義堂放在眼裏。

這就是阿兵的性格,當年他在特種部隊可是頗得首長親睞的,隻是因為這脾氣,頻頻在部隊打架,若是一般的打架鬥毆也就罷了,偏偏每次都情節嚴重,最後一次將一位司長的侄子給打斷了幾根肋骨,這才不得不退伍回來,這還是那位喜歡他的首長從中調解的,否則可能就不是退伍了,估計進大牢都有可能。

阿兵的話頓時讓聚義堂幾個兄弟有些躁動不安起來,波娃子冷聲道:“我敬你三分,這才叫你兵哥,怎麽,你還真欺負我們聚義堂?你別以為這巴中城就是你們幾個兄弟的天下了,也別以為你們幾個兄弟就能橫著走了,哼,惹急了,我們聚義堂可不怕你!”

“喲嗬,我當是誰這麽大口氣呢,原來是波哥,怎麽,你是不是覺得你們現在人多就敢囂張了,你要是再這麽嘰嘰歪歪的,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揍你!”

說這句話的不是阿兵,是阿兵的一個戰友,剛剛還在另外一張酒桌上喝酒,可能是看到這邊吵起來了,於是招呼在包廂的幾個兄弟一起圍了過來,這一群兄弟大多都是身著迷彩服,純兵爺出身,最是顧幫,一行十三個,全到齊了,將波娃子一行六人圍住,眼神不善。

聚義堂的兄弟頓時焉了,他們聚義堂雖然有一百多號人,可還真不敢輕視阿兵這一群兄弟,更何況其中還有花臉這位據說曾經在東北都可稱得上是悍將的傳奇人物,於是每個人心裏都開始畏懼起來,沒有人敢接口了。

波娃子作為聚義堂的三當家,也算是見過一些大場麵的人物,見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不得不開口對楊天佑道:“楊老板,外界傳言說你收服了兵哥這些人,看來的確是真的,不過你以為這樣就能吃定我了?你要是比人多,信不信我一個電話可以叫來一百多號人?”

萬萬沒想到會將氣氛搞得這麽緊張,楊天佑現在也不想和聚義堂發生正麵的衝突,趕緊笑道:“波哥不要生氣嘛,都是一場誤會,各位兄弟,大家還是趕緊回去喝酒吧!”

“天哥,怕個鳥,他不就是想欠債嗎?你說一聲,我們保證幫你把這錢收回來!”一位兄弟對楊天佑叫道。

波娃子的臉色變得極度難看,楊天佑心裏叫苦不迭,趕緊朝花臉和阿兵使了個臉色。

花臉轉過頭對一眾兄弟道:“你們都去喝酒唱歌吧,今天晚上又不是要打架,這隻是閑聊而己。”

阿兵手下的一群兄弟這才紛紛散去,臨走的時候,剛才叫囂的那名兄弟又對楊天佑道:“天哥,咱們都在包廂裏,有什麽事情,叫一聲就行,不管是誰,想要到公牛酒吧來撒野,那就是和我們兄弟過不去,我們才不管是什麽幫什麽堂的,惹毛了,照打不誤!”

汗,氣勢不凡啊!

楊天佑趕緊揮手讓他們離去,一邊的波娃子這才鬆了一口氣,心裏也是憋屈得很,皺眉道:“楊老板,你想怎麽樣?”

“我沒想怎麽樣啊。”楊天佑攤開手笑道。

“那你今天晚上給我來這麽一出,是什麽意思?逼我現在還錢?可惜我還真是沒帶錢!”波娃子咬著嘴唇道。

阿兵要說話,楊天佑趕緊搶先道:“不不不,我雖然很想你幫我把賬結了,不過我可是要問清楚了,大家都這麽熟了,你說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別人的意思?”

楊天佑這話說得夠明白了,波娃子一聽,心裏一震,一愣,嘴上卻馬上道:“你什麽意思,我沒聽明白。”

“嘿嘿,波哥,咱們明人麵前不說暗話,如果是你個人原因,這幾千塊錢我可以暫緩一緩,欠著也就欠著,你說不還這錢都沒有關係,不過要是別人指使你這麽幹的,那也請給我說個明白怎麽樣?”楊天佑豁出去了,直接問道。

他就是這樣的性格,直來直去慣了,讓他現在玩什麽心機手段,好像還真有點不適應,不是他不聰明,而是不習慣這樣做事。

波娃子猶豫了起來,眼珠子亂轉。

楊天佑也不著急,安心的抽自己的煙,氣氛變得有幾分詭異。

過了一會兒,波娃子這才抬起頭道:“就是我個人的原因。”

“哦?”楊天佑皺了皺眉頭,道:“好,既然波哥不願意坦誠,那我也理解你的難處,不過還請你代個口信給指使你的人,我楊天佑一心隻想賺點錢,不想和人有什麽仇恨,所以如果有對不住的地方,我道歉,要我擺台說清楚都行,沒必要和我玩陰的,我不喜歡這一套,說開了,未必不能成為朋友,若是老是一味的逼我,到時候大家都沒得好!”

波娃子臉色微微一變,突然有些無賴的道:“反正我現在就是沒錢還賬,你說該怎麽辦吧!”

楊天佑眯起眼睛,道:“波哥,你這話可就說得有些不地道了,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牛吃田,馬吃地,這也是下坡的道理(意思是,牛馬吃了別人田地裏的東西,那都是講不通道理的,是沒道理的事情),你好言一句,不難吧?用得著和我這樣說話,我聽你的意思,是不想還錢了?”

“反正我就這態度,沒錢,什麽時候有錢了再慢慢還,你愛咋咋的!”波娃子有些故意要激怒楊天佑的意思。

一邊的阿兵有些受不了了,立即憤聲道:“波娃子,你真不準備還錢?”

“算了,阿兵,這件事情還是讓我來處理吧!”楊天佑擺擺手。

花臉也朝阿兵微微搖頭,阿兵這才冷哼一聲,沒再繼續。

楊天佑想了想,一時沒有說話,波娃子眼珠亂轉,看看楊天佑,心裏開始打起自己的小算盤。

老實說,他不是還不起這幾千塊錢,在道上混的人,要說存多少錢不好說,可要說幾千塊錢都沒有,那也不可能,更何況他好歹還是聚義堂的三當家,怎麽會窮到這副田地,不過他的確是受人驅使,故意要來找麻煩,目的就是要激起楊天佑的怒火。

可楊天佑卻像是知道波娃子的目的,一點也沒有要生氣發作的意思,想了半天,這才笑道:“好,你沒錢就算了,什麽時候有錢了,什麽時候再還就是了,這總行了吧,不過話可說在前麵,從今天起,概不欠債了,這錢你就算不還我都行,但不能再這麽欠下去了,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啥?不用還了?

波娃子被搞得有些糊塗了,皺眉道:“你不要這錢了?”

楊天佑點頭道:“不要了!”

波娃子眉頭皺得更深了,又道:“八千多,你一分都不要了?”

“沒錯,一分都不要,不過你今天晚上可不準欠債。”楊天佑笑眯眯的道。

楊天佑把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波娃子還沒開始消費,自然也不好意思再欠債了,想了想,什麽話也沒說,站起來便走,帶著一行兄弟退出了酒吧。

等波娃子走了以後,花臉對楊天佑沉聲道:“看來事情真如你想象的那樣,他不過是受人唆使的了!”

楊天佑也點了點頭,愁眉苦臉的道:“老子的錢啊,八千多,一分都要不來了。”

“你難道就準備這麽忍讓下去?”花臉皺眉道。

楊天佑歎了一口氣,道:“那當然不可能,隻是現在,好像還不至於要和他們開戰吧,先忍一下,總沒錯,再看吧,我倒是想看看,他們究竟還有多少陰謀詭計!”

“這群聚義堂的人,簡直是討打,要是依我的,直接把他們打趴再說,看他們拿不拿錢出來!”阿兵罵罵咧咧。

楊天佑笑著拍拍阿兵的肩膀,道:“這麽想打架?”

阿兵也嘿嘿一笑,道:“咱們這群兄弟也沒別的本事,就會打架。”

“行,早晚有你們打的時候!”楊天佑哈哈大笑。

而走出酒吧以後,波娃子帶著五個兄弟到了不遠處的另一間酒吧,一路上幾個兄弟都在那抱怨不停,說今天晚上這臉可丟大了。

波娃子進了包廂,實在受不了幾個兄弟的聒噪,一巴掌敲在桌子上,罵道:“都別再嘰嘰歪歪的了,你們以為我不憋屈,可你們真以為他沒準備?那阿兵和花臉好對付?”

“那咱們怎麽辦?這仇難道就不報了,這口氣順不下啊!”一位兄弟低聲的嘀咕道。

波娃子想了想,咬牙道:“咱們用不著和他們鬥,會有人來收拾他們的,哼!”

說完,波娃子拿出電話,拔通了一個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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