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 水晶地圖 作者:逍遙望天涯(已完結)

 
穆離鳶 2017-1-25 15:32:2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58 75499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53
第六十章 蟲?

  我聞聲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發現在那匹黑駱駝剛剛失蹤的位置,地面上的黃沙都在像水流一般轉動,在黃沙之下明顯有什麼東西在劇烈活動。老羅也吃了一驚,皺著眉頭說道:「看來這裡還有其他更危險的東西,咱們必須儘快離開,趕緊上駱駝! 」

  損失了一匹黑駱駝,老羅變得有些垂頭喪氣,臉色明顯要比面對剛才遇難的隊員還要悲痛幾分,這讓我不禁在心中暗暗感歎黑駱駝的稀有和珍貴。剩下的這匹黑駱駝是老羅的,所以身上並沒有多少裝備,不過一次性坐上去四個人還是顯得有些擁擠。

  在老羅的一聲吆喝後,黑羅再次沖著沙丘後面開始狂奔。雖然帶著四個人,但是雄壯的黑駱駝速度依然不減,在鬆軟的沙地上仍然箭步如飛,不到十秒鐘就帶著我們沖到了沙丘的半山腰上。我死死的盯著剛剛黑駱駝失蹤的那片沙地,發現沙子已經停止了流動,沙地上一片平靜,就好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什麼一樣。

  老羅坐在最前邊,雙手扶著黑駱駝的腦袋,似乎在指揮著它前進的方向。黑駱駝也十分溫順聽話,拐著彎靈巧的避過那些奇怪的大蟲,同時挑選的較為堅硬的地面下腳。幾乎就是在眨眼之間,我們就已經沖到了沙丘最頂端。而這裡,也是這種大蟲最密集的地段,想要過去就必須和它們‘擦肩而過’。

  黑駱駝的速度也明顯慢了下來,似乎在尋找合適的突破口。我舉起手電照了照不遠處的那種奇怪大蟲,發現它們的皮膚非常粗糙,除了一個長滿環狀牙齒的大嘴之外再沒有任何五官。雖然模樣比較駭人,但看起來似乎沒有什麼太大的威脅性。成群的大蟲就像一堆懶洋洋的毛毛蟲一樣緩慢的蠕動的身體。

  就在我準備移開光線看一下黑駱駝準備走哪條路線的時候,不遠處那只大蟲忽然猛地將腦袋插進了沙地,緊接著就像一條入海的泥鰍一樣‘刺溜’一聲托著龐大的身體消失在我的手電光下!隨後我就看到平坦的沙地上忽然凸出了一大條隆起,快速向我們延伸而來!

  光頭也看到了這一幕,一邊拍著駱駝屁股一邊大喊:「這些玩意他媽的會玩‘遁地’,老羅趕緊讓駱駝快跑啊,這東西藏在沙子裡機關槍都打不透,萬一被抓住不死估計也過不成了! 」他嘴上雖然這麼喊著,但右手依然早早的拔出了左輪,對著那條即將沖到眼前的隆起連開了三槍。

  可是他的分析的正確的,那大蟲躲在深深的沙地之下,子彈打進去經過沙子的緩衝就如同落地的石子一樣沒有任何殺傷力。這些大蟲雖然在地面上行動遲緩,但進入黃沙之中卻出奇的迅速。不等我們反應就已經沖到駱駝腳下,就如同我們先前所看到的一樣,地面上的沙子如海水般翻湧。緊接著那大蟲便張開血盆大口垂直從沙地中鑽了出來!

  我和光頭雖然都焦急萬分,但無奈這大蟲出現在黑駱駝的正下方,根本不在我們手槍的射程範圍之內。盲目的開槍不但准度大大降低,還有可能傷及駱駝。老羅雖然臉上冷汗直冒,但是還算冷靜,熟練的指揮著黑駱駝跳開原地。我們也順勢抬起五四式砰砰砰連開幾槍全部打進了大蟲的嘴裡。

  那大蟲連中我幾槍,吃痛將腦袋縮回了沙地,嘴裡受傷的地方流出一種黃白色粘液,噁心至極。光頭自然也不會錯過這個最佳的設計角度,舉起左輪也打了三槍。他這把左輪的威力我是見識過的,再加上這次他又把子彈做了些手腳,增添了爆炸效果。槍聲過後三顆子彈打在了不同的位置,延緩了大約一秒鐘,就聽見啪啪啪三聲悶響。再看大蟲,身上已經開出了三朵血花。

  見到他將左輪又改裝的先進了一些,我正準備開口誇他幾句,那受傷的大蟲忽然劇烈抖動了一下,猛的往體內吸氣。本來就龐大的軀體瞬間漲的更大,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爆裂開來。光頭見狀一聲驚呼:「我操!這孫子不是要跟咱們同歸於盡吧,老羅快叫你家的駱駝趕緊跑! 」

  他的話音還沒落,就見那大蟲將吸進體內的空氣都聚在一塊,接著猛的張開麻袋口大小的大嘴,一聲震耳欲聾的嘶鳴馬上響徹在整個沙洞之中!我們距離它不過十米遠,如此尖銳的嘶吼聲真的我整個腦袋都嗡嗡作響,腹中頓覺一陣噁心,幾乎要忍不住嘔吐起來!

  最倒黴的還要數坐在後邊的光頭,那大蟲的嘴巴正對著他,嘶鳴之下一股腥臭的黃色粘液也從口中噴射而出。光頭整個人都做了我們的擋箭牌,整個後背幾乎都已經沾滿了這種液體。見到這番情景我心裡頓時涼了半截,心說這液體八成都得有點威力,光頭這次恐怕在劫難逃了。

  一邊想著我一邊轉過頭去查看光頭的情況,卻發現他正在一邊往下脫衣服一邊大聲咒駡,對著身後不遠處的大蟲嘴裡‘尼瑪尼瑪’的罵個不停。而那些黃色粘液除了噁心一點之外也似乎並沒有什麼腐蝕性或其他致命性傷害。雖然黑駱駝與白駱駝並成為沙漠之王,但還是受到了那大蟲響度極高的嘶鳴影響,竟呆呆的站在原地停滯不前。

  見到黑駱駝變成如此模樣,老羅的臉上頓時也不再平靜,手忙腳亂的在駱駝頭上一邊輕輕拍打一邊低聲安慰。就在我以為大蟲的事情就此該告一段落的時候,周圍忽然一齊傳來了一陣沙沙的摩擦聲。我連忙拿過光頭手裡的大功率手電照向四周,頓時驚得差點把手電掉在地上!

  只見剛剛還在整個沙丘上懶洋洋的這群大蟲,在聽到了那聲嘶鳴聲後紛紛張開大嘴鑽進了沙地,無數條凸出的隆起從四面八方向我們延伸而來!光頭見狀也顧不得身上腥臭的味道,一邊給左輪裝彈一邊叫道:「尼瑪,原來它他媽是在請求支援,老羅你的駱駝還靠不靠譜,實在不行咱跳下去開11路吧!? 」

  老羅已經顧不得去再去理會他的叫喊,緊皺眉頭用雙手捂住了黑駱駝的眼睛。就這樣持續了十秒鐘,我只覺得好像在這十秒裡我緊張的都忘記了呼吸,手裡的五四式已經被我攥的直往下滴著汗水。就在那些隆起同時沖到我們腳下的時候,老羅忽然猛地鬆開雙手,同時嘴裡大吼一聲:「噠擼暮! 」

  我並不知道‘噠擼暮’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的語言。只知道這句話出奇的好使,剛剛還呆若木雞的黑駱駝在聽了這三個字後就像打了雞血一樣重新變得精神煥發。嘶鳴一聲吼竟載著我們四個人一躍三米多高,嗖的一聲跳離了原地!

  就在我們離開的一瞬間,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同時,沙地上的沙子一陣翻湧,四五隻母豬一般的大蟲像火箭一般拱了出來!五張滿是尖牙的空洞大嘴讓人看了就覺得不寒而慄!光頭見狀猛的一拍大腿,連連惋惜道:「這就是手雷沒帶在身上,不然直接扔進去徹底把它們紮成肉醬! 」

  跳離大蟲包圍圈的黑駱駝似乎越戰越勇,牟足了勁向沙丘下沖去,十幾秒後便成功穿到了另一邊停了下來。

  我抱著冷琦跳下駱駝,找了一塊平整涼爽的沙地將她放下,自己也坐在旁邊大口喘著粗氣。光頭已經將上衣脫了個精光,一邊往地上吐著唾沫一邊用脫下來的背心擦拭著沾滿了黃色粘液的腦袋。老羅則從我手裡要走了那把大功率手電,照向四周探查情況。

  我順著手電光看去,發現這裡跟另一邊相差不大,兩側也是堅硬的沙牆,只有一條路通向深處不見末端。幸運的是我們還發現了六匹黑駱駝和趴在駱駝背上昏迷不醒的刀疤瘦。我休息了幾分鐘,拿著手電開始仔細在沙地上搜尋起來,光頭知道我是在尋找骨頭,便走到我身邊跟我一起搜索。

  儘管抱了很大的希望,但搜索的結果還是讓我大失所望,同時一顆心也懸的更高了一些。在這一邊除了六匹駱駝和刀疤瘦之外再無他物,絲毫不見其他人和駱駝的蹤影。光頭看著心事重重的我開口安慰道:「不用擔心,那死骨頭跟我一樣,八字硬的很,沒准現在正舒舒服服喝著涼水等咱們出去呢。 」

  我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歎了口氣剛想說話,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沙沙聲。光頭和老羅也聞聲停下了手頭的事情,都把光源集中在聲音來源的方向。我定睛細看,只見這聲音來自剛剛我們下來的沙丘之上。在那裡,此時已經空空如此,所有的大蟲都鑽進了地下。更可怕的是,那一條條隆起正在劃過沙丘,向我們襲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53
第六十一章 龐然大物

  光頭見狀一把拉起我就往沙洞內部狂奔,老羅也翻身跳上了黑駱駝從後向前接應我們。雖然那些大蟲的移動速度很快,但和我們已經拉開了一段距離,如果即使跳上黑駱駝以剛才那種速度狂奔,一時半會還不會被追上。

  就在老羅已經騎著駱駝跑到我們身邊的時候,我猛的想起還躺在沙丘底部昏迷不醒的冷琦。轉頭一看她仍然靜靜的躺在那裡,而有一道隆起正直直的沖過去!情況緊急我還來不及多想,連忙拔出腰裡的五四式舉著手電拼命往回跑。光頭見我忽然這麼瘋狂,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一邊在後邊追我一邊叫道:「老張,你睜開眼睛看看,跑錯方向啦! 」

  此時我已經沒有時間去跟他解釋,只能窮盡所有氣力與那道隆起賽跑。相比之下,我和冷琦的距離要比大蟲短的多,但無奈在這鬆軟的沙地之上,一腳踩下去又一半都進了沙子,大大減緩了我的速度。我就像一個剛學會走到的小孩一樣,跌跌撞撞的往前沖,而那條大蟲則像開足了馬力的大吉普,快的讓人難以想像。

  光頭跟在我的後邊跑了幾步也發現了異常,看到我手電光下不遠的冷琦也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一邊掏出左輪開了保險一邊喊道:「我掩護,你快點! 」說著一改方向跑到我側面,將槍口提前瞄在了還未出沙的大蟲身上。幾十秒後我終於沖到冷琦身旁,由於高度緊張和速度過快,猛然停下來物品頓時覺得雙腿一陣陣發軟,心臟也在帶著整個胸腔劇烈跳動。

  然而當下的情況並沒有給我一絲喘氣的機會,大條大蟲幾乎也是跟我同時到達,隨著一大團沙子從地面迸發而出,一張足以將我整個人完整吞下的血盆大口出現在我的面前。雖然我已經在沖過來的路上就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是當真正面對這如此悚人的怪蟲和滿嘴獠牙的大嘴時心中還是吃了一驚,一瞬間身體竟不聽使喚的呆在原地!

  那大蟲站在我面前直立起身體,腹部密密麻麻的腿足都被手電光照的一清二楚。它頓了一下,似乎知道冷琦已經沒有什麼反抗能力,於是張著嘴沖我咬了下來!我本能的舉起手槍反擊,卻發現慌忙之中竟然忘記了打開保險,扳機扣了幾下只有哢哢的空響。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候,在旁邊早有準備的光頭對準大蟲的頭部和身體將六顆爆裂式左輪子彈全部打了進去。隨即便是一陣血玉降臨,那大蟲的身體被炸的千瘡百孔,無力摔倒在我的腳下,周圍的沙地也隨之一震。光頭擺了個耍帥的姿勢臉上得意的一笑:「老張同志,這次回去你要是不請我去個高檔點的賓館喝點高檔香檳住一住高檔客房,我可不讓你! 」

  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住,必須住!回去非得整個總統套房讓你爽爽! 」

  可能是剛剛大蟲死後摔在地上的動靜過大,冷琦在這一震之下竟然慢慢蘇醒了過來。臉上竟浮現出少有的懵懂面容,一雙唯美的大眼睛顯得格外清澈。不過這一些都是轉瞬即逝,當她完全恢復意識的時候冷漠和冷淡便再次重新掛回到了臉上。光頭見狀在邊上一樂:「呦,我們的睡美人終於睡醒了,再不醒估計老張就得被累死了。 」

  冷琦瞪了他一眼,隨後準備站起來。我伸手去拉她,卻忽然發現她身下的沙子正在快速下陷,地面也在微微顫抖!在這個奇怪的沙洞內,出現這種現象的唯一解釋就是下邊還有大蟲。於是我來不及多想,一把將坐在地上的冷琦攔腰抱住猛的向旁邊褪去。

  冷琦不瞭解此時的情況,也沒有任何防備,我這麼一用力輕而易舉的將她退到了三米開外。然而求生的機會只有一次,在將冷琦推開的同時,我也因為用力過猛摔在了她剛才的位置。接下來的事情我已經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只覺得身下一軟,接著一股腥臭的氣體直沖而上,我被熏得眼前一黑意識眼前一片模糊。

  恍惚間我依稀聽到光頭在不遠處大喊:「老張! 」但我已經無力再去反抗,整個人就好像被塞進了一個巨大的蛇皮袋中一樣,全身被死死箍住想動也動不了。慢慢的,我的感到胸口越變越緊,呼吸也極度困難,直到最後所有的感覺在一瞬間消失,而我也徹底失去了意識……

  當我再次蘇醒的時候,沒等睜開雙眼便率先聞到了一股令人極度作嘔的腥臭味道,那感覺就好像一堆腐爛發臭的鹹魚,而我就被埋在其中。這種味道十分刺鼻,我慢慢調整呼吸,適應了一點之後才慢慢睜開眼睛。然而眼前的一幕讓我剛剛調整均勻的呼吸毫無意識的又急促起來,腦海中閃過的唯一兩個字就是「自殺 」!

  我似乎已經身處在另一個沙洞之內,手電掉在一邊依然亮著。在微弱的光芒下,我看到這裡並不像剛才那個沙洞一樣只有沙子,而是密密麻麻爬滿了之前襲擊我們的那種大蟲。它們似乎都在睡覺,每一個都趴在地上還無反應。而我竟然被泡在一灘巨大的黃色粘液中,這種液體非常粘稠,不到十釐米的厚度竟然能把我牢牢固定!

  此時我感覺自己就像是砧板上的魚肉一樣,等著那些大蟲前來享用。那把五四式依然被我攥在手上,但都處在粘液之下無法拔出來。正當我想著準備提前給自己來個舒服點的死法的時候,耳邊竟然傳來了骨頭的聲音:「老張,你是不?俺在這呢! 」

  這時候聽見骨頭的聲音讓我覺得又驚又喜,驚得是骨頭怎麼會也在這裡邊,喜得是至少他還活著。我尋著聲音的方向費力轉了轉腦袋,強忍著那股腥臭味道看向一邊,竟然發現骨頭也躺在距離我不遠的另一攤粘液之中。我輕輕呼吸了兩下開口問他:「老骨,你怎麼樣,沒事吧? 」

  骨頭的聲音似乎跟我一樣痛苦:「現在還沒事,不過在這麼下去恐怕俺就要稱為世界上第一個被臭味熏死的人了!老張你知道這是啥地方不?這些奇奇怪怪的都是啥東西啊? 」我苦笑一聲:「知道我就不會被粘在這了,倒是你怎麼回事,還有其他人呢? 」

  骨頭一邊掙扎著抬起頭看著四周一邊說道:「刀疤瘦和土魯肥還有濤哥都在這,其他人……我操!人呢? 」說完猛的一轉頭滿臉驚恐的看著我道:「老張,剛才他們三個就在對面,現在怎麼都沒了?不是被吃了吧? 」我輕聲安慰他別著急,先想辦法脫身才是最重要的。

  於是,我強忍住內心的噁心,開始研究周圍這攤粘性極大的橙黃色液體。這攤液體就像是固體膠一樣,人被黏在裡邊就像是被封在了一塊膠條之中,想動也動不了,反而會越掙扎越緊。唯一不同的是,固體膠在經過一段時間後會乾燥凝固,而這種液體不知道其中含有什麼抗凝的元素,竟然可以一直保持濕潤。這樣一來,再有其他東西一樣可以黏住,說白了就是能重複利用。

  想到這些,我飛速轉動大腦,回憶著曾經瞭解過的一些有關固體膠的知識。想來想去,我只知道大部分膠體利用火源都可以將其熔化使其失去粘性。但是別說我們現在都動彈不了一分,就是能動彈,我和骨頭都不吸煙,身上也沒有任何引火的物品。

  骨頭聽完我的分析重重的歎了口氣,將腦袋往後一趟喃喃道:「在這被熏死,還不如直接一槍把俺給打死! 」聽到他提起‘槍’這個字,我頓時眼前一亮。開槍就有火,而我手裡就有槍啊!於是我使足了力氣將五四式側邊的保險筏打開,將槍口對準了一個較為安全的方向扣動了扳機。

  在一聲悶響之後,我確實感覺到拿槍的右手輕鬆了許多,但隨即又被湧上來的粘液重新包裹。這既是一個壞消息,又是一個好消息。壞的是用槍這個辦法行不通,開槍只會浪費子彈,對逃生起不到任何作用。好的就是既然這些粘液不會乾涸,並且具有一定的流動性,就說明我們可以利用‘水滴穿石’的原理通過放慢速度逃出來。

  隨後我一邊指揮著骨頭,一邊緩緩的將雙臂高抬。這個辦法雖然耗費時間,但效果奇佳。不到五分鐘我的雙臂就已經從粘液中完全解脫出來,隨後整個人也徹底脫離了那灘噁心至極的液體。

  骨頭的體型比我要龐大,受到的拉力也相對來說多了一些,在我的幫助下才慢慢爬了出來。隨後我們脫掉了上衣和外褲,拿出了必要的東西。那股腥臭的味道頓時小了不少。雖然身邊依然充滿了這些味道,但現在對我們來說只要不在自己身上,那就已經是一種享受了。

  一切收拾完畢後,骨頭沖到對面的地方,發現那裡有一大灘粘液。刀疤瘦依然被黏在其中,只是已經昏了過去,其他的兩人卻是真的不見了蹤影。雖然刀疤瘦與我們沒什麼交情,但是秉著不能見死不救的風格,我還是決定將他拉出來按照光頭的法子賞兩個耳光看看能不能弄醒。

  然而,就在我們準備走到粘液之中拉刀疤瘦出來的時候,腳下的地面忽然微微顫抖,同時在不遠處的黑暗中傳來一陣沉悶的隆隆聲音。我和骨頭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放開刀疤瘦慢慢離開粘液向著聲音相反的地方退去。因為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我故意將手電插在了粘液中準備一看究竟。

  一分鐘之後,一個黑影出現手電光下。此時我發現,原來這才是真正的龐然大物!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53
第六十二章 求生之路

  只見那黑影竟然是一條我從未見過的奇怪蟲子,體型就像一隻特大號的蠶蛹一樣,足有五六米長。頭部也有一個黑洞洞的大嘴,但是嘴裡並沒有牙齒,而是在不斷往外滴著那種將我們黏住的液體。旁邊那些如同大象般大小的大蟲,在它面前顯得無比渺小,竟有規律的向兩側移開讓出了一條沙路。

  骨頭一邊拉著我慢慢後退一邊死死盯著那蟲子問道:「老張,這……這是啥東西……俺第一次知道世界上竟然還有這麼老大的蟲子! 」我示意他小點聲:「這種蟲子常年生活子在沙子裡,估計視覺和嗅覺都已經完全退化,但聽覺八成是處於進化狀態。咱們就站在原地,注意不要引起太大的震動。 」說完我便直接原地坐下,靜靜的看著十幾米開外的奇怪大蟲,準備等它走了以後再做行動。

  那蟲子的移動速度非常緩慢,而且腹部並沒有長腿,挪動起來與一條大蛆沒什麼分別。我們等了差不多有一分多鐘,那條大蟲才緩緩蠕動到手電旁邊,巨大的腦袋在空中晃了幾晃後,探向了依舊被粘在粘液之中的刀疤瘦。此刻的氣氛忽然變得異常緊張,我和骨頭也屏住了呼吸,希望接下來不會看到血淋淋的一幕。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出乎了我預想的所有結果,只見那只大蟲晃動著腦袋,將整張大嘴以刀疤瘦為圓心垂直蓋在粘液之上。只是輕輕一掠,當它將腦袋再次抬起來的時候,地面上已經只剩一灘黃色的液體。

  骨頭眼睛瞪的老大,結結巴巴的說道:「刀疤瘦……是不是被它給吃了!?照這麼個吃法,咱們十幾個人恐怕也不夠量啊…… 」我剛想開口回答,卻忽然看到那只大蟲的腦袋忽然劇烈抖動起來,並且還在一直向身體延伸。片刻,抖動的位置蔓延的尾部,只聽噗嗤一聲,一大灘黃色液體裹著毫無知覺的刀疤瘦又被噴了出來!

  這一幕看的我丈二的和尚摸不清頭腦,無論是什麼生物,怎麼還能有吃什麼拉什麼的?骨頭也在旁邊奇道:「這可真是酒肉穿腸過,啥玩意都不留啊,怎麼回事? 」

  雖然好奇歸好奇,但是現在的環境已經讓我們沒有多餘的心情再去研究那大蟲的吃喝拉撒,當務之急還是尋找出口和水源是最要緊的。那大蟲在‘拉’出了刀疤瘦以後再次抬起巨大的腦袋在空中晃了晃,最後似乎發現在沒有其他人被困住,便調轉巨大的身軀慢慢隱入了來時的那片黑暗之中。

  如此一來,我猜測那一段八成都是大蟲的老巢,如果去了不死恐怕也活不成了。於是當下招呼骨頭繼續身後相反的方向進發,看看能不能尋找到其他人或者出口。因為不能確定那條大蟲是否走遠,所以我只能放棄插在粘液中的那把手電,讓骨頭把他的手電拿了出來。

  然而,雖然這個沙洞十分龐大,但似乎每條通道都大同小異。除了腳下的沙子十分鬆軟之外,涼的沙牆都十分堅硬,沒有工具單憑雙手是無論如何也挖不開的。我和骨頭沿著沙道走了一段,但結果仍然是死路一條,盡頭迎接我們的也是一堵堅硬的沙牆。

  這頓時讓我有了一種被人戲耍的感覺,雖然這裡的沙洞每一處都有通道,但毫無疑問都是死路一條。骨頭也不知所措的看著我,想了半天後呆呆的問道:「要不……咱走那邊? 」

  我看了看手裡只剩下四發子彈的五四式,自嘲的笑了笑,明知道這東西面對那些大蟲就如同玩具一樣,我卻還死死的攥在手裡。想來想去反正橫豎都是個死,不如直接去拼一拼碰碰運氣。於是當下把心一橫,惡狠狠的說道:「走!咱們回去! 」

  骨頭並沒有見識過那些大蟲在沙子底部的威力,自然也沒有多緊張,反而一臉的無所謂,大步流星的帶頭往回走。我跟在後邊,心情非常複雜,一邊琢磨著為什麼這些奇怪的沙洞都沒有出口一邊思索著那大蟲為什麼吃了刀疤瘦卻又完整無損的將他排出來,其目的到底是什麼。

  或許是因為太想出去了,我們走的很快,五分鐘後便回到了原地。我撿起依然亮著的手電去查看刀疤瘦的情況,意外的發現他竟然真的毫髮無損,除了還在混昏迷之外心跳呼吸全部正常。

  我走到側面,伸出手準備去摸摸他的頸脈,誰知這一幕被骨頭誤以為我是要用光頭的方法救人。走到旁邊一把攔住我說道:「這活俺喜歡,讓俺來。 」說完不等我回應,對著本來就倒黴的刀疤瘦啪啪就是兩個耳光,那殷紅的手印我看著都覺得生疼。

  不過俗話說的好,良藥苦口利於病。在骨頭這一頓‘重扇’之下,刀疤瘦竟然劇烈的咳嗽一陣,隨後慢慢蘇醒了過來。他的反應同我剛剛醒來的時候一樣,皺著眉頭看了看自己滿身的粘液,站起來一邊拖著衣服一邊問道:「這是哪?我怎麼了? 」

  我和骨頭捏著鼻子站在一旁簡要的說了事情的大概,當然他被大蟲子吃進去又拉出來的那一節被我們忽略而過,畢竟這事不太好解釋也沒法提。

  刀疤瘦聽後一臉懵懂的想了想,隨後開口問道:「駱駝呢,我的駱駝呢?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不過已經死了一匹,估計是被那些大蟲給吃了。 」我原本以為他只是隨口一問,卻沒想到刀疤瘦聽後臉上竟瞬間充滿了悲傷的神情,不甘心的一拳砸在地上,整個人也變得失落了很多。

  骨頭見狀在我耳邊悄悄問道:「這黑駱駝到底多少錢一匹,死了一頭能讓他這麼傷心? 」刀疤瘦聽到後癱坐在地上呆呆的說道:「黑駱駝是無價的,它就像我們的朋友、兄弟甚至親人一樣。在這裡,如果你擁有一匹黑駱駝,就如同在大城市裡擁有一輛百萬跑車一樣。既是尊貴的象徵也是每個沙民的代表。 」

  經他這麼一解釋,我才明白當老羅看到黑駱駝被拖進黃沙之內的時候為什麼會有那番表現,原來在這裡,黑駱駝的命和人一樣,甚至比人命都要珍貴。雖然如此,即便是人死了也得節哀順變,我安慰刀疤瘦讓他振作起來,其他的駱駝和人馬還都需要繼續尋找。

  刀疤瘦呆呆的點了點頭,隨後用脫下來的外衣將身上參與的粘液大概擦拭了一下,學著老羅的樣子將手指伸進嘴裡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不過這一次並沒有黑駱駝策馬奔騰而來,只有在那大蟲消失的黑暗處傳來一陣陣駱駝嘶鳴給我們作回應。刀疤瘦聽後臉色頓時一變,從腰裡拔出短刀警惕的說道:「駱駝出事了,咱們趕緊過去。 」說完也不等我們回應,自己掏出手電沖著駱駝嘶鳴的方向沖了過去。

  我和骨頭雖然不明白怎麼回事,但最起碼他走的路線也正好是我們先前準備去的,這下也算是順道了,於是也趕緊跟在他後邊。骨頭的手槍還裝在背包裡,此時身上除了一把小手電外具有殺傷力的武器就只有他爹那把從不離身的蒙古彎刀,現在也拔了出來準備迎接各種突發性變故。

  刀疤瘦的手電是那種老式的鐵皮手電,雖然裡邊只是一個黃色小燈泡,但照明範圍和亮度都遠遠要超過我們手裡的微型手電。正好我們拿著也嫌礙事,索性直接關掉重新裝進口袋,單靠那一隻手電向前沖去。

  刀疤瘦帶我們走的,正是剛剛那些小蟲為大蟲讓出來的那條沙道,現在還沒來得及合攏。我們急速奔跑著,在兩旁都是母豬大小的大蟲,橫七豎八不計其數。不過這裡大蟲的數量雖然居多,但似乎並沒有要攻擊我們的意思,依然全部懶洋洋的趴在原地一動不動。

  很快我就看到了出我們之外的其他亮光,在亮光之下是失蹤的那另外八匹黑駱駝還有濤哥和他的兩個手下。刀疤瘦見狀頓時大喜,一邊沖著亮光跑一邊喊道:「濤哥,你們怎麼樣,沒事吧? 」遠處的三個人似乎狀態十分不佳,濤哥背靠在其一匹黑駱駝的腿上吃力的回應道:「我沒事,不過土魯肥怕是夠嗆了,趕緊讓老羅過來看看! 」

  說話間我們已經沖到他們旁邊,只見幾匹黑駱駝中間土魯肥正滿身鮮血的躺在地上,身上也沾滿了那種腥臭的粘液。刀疤瘦拍了拍他肥嘟嘟的大臉發現毫無反應,便輕輕掀開那件帶血的衣服。

  在手電光的照射下,土魯肥的肚皮和腰部整體一圈都被什麼東西刺出了一排整齊有序如拇指般粗細的大窟窿。雖然已經進行過簡單的包紮,鮮血還是在源源不斷往外流淌,土魯肥身下的一大片沙地已經全部變成了血紅色,並且還在蔓延……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53
第六十三章 這只是開始

  刀疤瘦與土魯肥似乎是關係最好的,此時他見到自己的兄弟莫名其妙落得了如此慘烈的地步,竟一時控制不住嗚嗚哭了起來。濤哥的身體好像特別虛弱,靠在黑駱駝腿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厲聲罵道:「哭他媽什麼哭!別在這給我丟黑駱駝的臉!土魯肥能撿回這條命已經是修了八輩子福了!老羅呢?沒跟你們在一起? 」

  刀疤瘦聞聲調整了一下情緒,將系在土魯肥身上的布條用力緊了緊隨後說道:「我沒看見老羅,當初沙崩以後就直接掉在了一灘粘液上,直到剛剛才被他倆救出來。 」說完看了看我和骨頭。濤哥也抬頭看了看我,隨後問道:「你沒事了? 」

  我不好意的點點頭:「沒事了,當初的情況其實我都看在眼裡,只是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等到釀成大禍連累所有人的時候身體才徹底反應過來,不過……可能有點晚了…… 」說著我也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土魯肥。

  濤哥到是非常豁達,歎了口氣道:「幹我們這行的那個不是整天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既然敢接這趟活就不怕丟了這條命。 」說完抬手指了指身後的沙洞:「順著這條路走不出半個小時就能到達地面,咱們先出去,等休整好了以後再回來找老羅! 」

  隨後,我們將土魯肥和濤哥扶到黑駱駝背上,由刀疤瘦在前面帶頭準備先離開這詭異的地下沙洞後再做進步一打算。

  正如濤哥所說的,沿著這條沙洞前進,越往裡走地勢就變得越高,沙洞呈上坡狀態最後變得愈發陡峭和擁擠。二十分鐘後,沙洞的頂端已經變得觸手可及,而前方也出現了久違的日光。雖然沒有人會喜歡沙漠中毒辣的太陽,但此時的我們卻已經是欣喜若狂。

  由於我們長時間處在絕對黑暗的環境下,忽然受到如此強烈的光照使得眼睛感到十分疼痛。我連忙跳下駱駝,再沒出洞前將僅剩的背心脫下來蒙在頭上蓋住眼睛。然而即便是這樣,強烈的陽光還是照的我雙眼發漲,腦袋也嗡嗡作響。

  適應了足足有五分鐘,我忽然聞到一股熟悉的香味。那如花露水般的香味十分淡雅,似有似無在空氣中飄蕩,在炎熱的烈日下頓時讓我感到精神一震。我心中一喜,連忙將背心從腦袋上拿下來尋著香味看去。發現果然是冷琦背對著我在不遠的地方,旁邊還站著腦袋鋥亮的光頭。

  見到他們都平安無事,我終於長長籲了一口氣,心中的一塊大石頭也總算徹底落了地。當我穿好背心走過去的時候,冷琦和光頭正在和對面的骨頭說著什麼,臉色十分嚴肅,而骨頭也是一臉詫異。我剛想拍拍光頭的肩膀問他們怎麼了,只聽旁邊的冷琦輕聲說道:「他說的沒錯,老張……確實被蟲子吃了…… 」

  骨頭看了看我,滿臉都是問號,瞪著眼睛問道:「你們說啥?老張被蟲子吃了? 」光頭重重歎了口氣:「唉……我知道你一時半會可能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但這件事我們親眼所見。老張現在……恐怕在蟲子胃裡都已經被消化的差不多了…… 」

  聽他這麼一說我才明白是怎麼回事,於是腦袋上掛著滿滿的黑線拍了拍光頭的肩膀。光頭帶著臉上悲傷的神情回頭看了一眼,隨後無意識的說了句:「老張你來的正好,趕緊跟老骨說說你是怎麼被蟲子吃掉的。 」接著他跟我對視了三秒後猛的往後跳了一大步瞪著眼睛吼道:「我操!!!你是人是鬼!? 」

  我沖著他屁股就是狠狠一腳:「我是鬼,專門回來把你也帶走!我說你可夠能扯的啊,還我現在已經被消化的差不多了,怎麼比記者還能胡扯! 」光頭眼睛依舊瞪的老大,呆呆的看了半天忽然嘿嘿一笑:「我就說咱們老張同志不可能這麼早就英勇就義,怎麼著,借我吉言了吧。 」

  骨頭聽後狠狠往地上‘呸’了一口:「你還真捨得往自己腦袋上扣屎盆子!要不是知道老張沒事,剛才還真就把俺給唬住了! 」

  玩笑過後我走到冷琦旁邊問道:「你沒事吧? 」冷琦看著我搖了搖頭,臉上原有的冷淡之色減少了許多,輕聲應道:「沒事,謝謝。 」我笑了笑:「昂……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 」光頭聽了在旁邊調侃:「你這手可夠長的,舉出好幾百米才‘勞’完,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不過你到底是怎麼出來的,跟我說說唄? 」

  我白了他一眼,看了看四周,發現老羅也已經出來正在給土魯肥處理傷口。而我們這次的‘蟲洞之行’好像除了土魯肥以外其他人畜都毫髮無傷,裝備也一樣沒丟。讓我吃驚的是,先前在地下那匹被拉進黃沙之下的黑駱駝此時竟然也活生生的站在一旁,除了身上沾滿了一些腥臭的液體外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此時正值晌午,是一天中陽光最為毒辣的時刻,溫度已經達到了接近四十度。因為沒有陰涼處可以避暑,我們只得再次返回到蟲洞的洞口,擠在那裡避免被太陽曬傷。

  濤哥補充了些水分體力也恢復了八成,經過一番辨認後告訴我們現在的位置正處在毛烏素沙漠三段與二段之間。再向南走一天就可以將我們送達目的地,不過因為土魯肥的傷勢,所以他要派出一名手下帶著土魯肥回去救治,其他人依舊按照原計劃進發。

  經歷了如此一番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變故,我原本以為他們就此打出全員撤退。現在得知還能被繼續護送到目的地,不禁對這支所謂‘犯罪分子’組成的隊伍肅然起敬。老羅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一邊清洗著滿是鮮血的雙手一邊說道:「別以為我們的背景不乾淨就不守規矩,其實你們那八根金花的一點都不冤枉,相反可能還賺了。 」

  乾燥的沙漠熱浪滾滾,即使是躲在沙洞之中也讓我們覺得好像身處在一個沒放水的大蒸籠內一樣,身上臉上都冒出了一層油汗。我躺在沙子上,盡可能讓深處不是很熱的沙子覆蓋在身上,一邊等著太陽落山繼續前進,一邊思索著那些樣貌醜陋的奇怪大蟲把人畜從肚子裡吞進吐出到底有什麼目的,同時慢慢的進入了夢鄉。

  人在酣睡時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當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空中已經只剩下一抹夕陽,周圍也變得昏暗起來,一些涼風吹在身上感覺格外清爽。土魯肥已經被濤哥的一個手下照顧著提前返程,一同被帶走的還有三匹多餘的黑駱駝,當然裝備和淡水已經統統給我們留下。

  老羅重新叼了一根雪茄放在嘴裡,一邊看著指南針辨認方向一邊招呼著刀疤瘦把剩下的駱駝全部頭尾連接起來排成一隊。我和骨頭也過去幫忙,刀疤瘦告訴我們,如果一切順利,那麼明天中午大概就能到達毛烏素沙漠二段。到那時他們就會與我們分別,全員撤退,剩下的路就只能靠我們自己了。

  有了前兩天那次夜行的‘慘痛’經歷,這次我騎在黑駱駝背上索性直接把雙眼閉上,免的再著了那什麼傀儡娃娃的道。光頭的駱駝跟在我後邊,他跟我一樣也睡了一下午此時精神的厲害,不斷嘮嘮叨叨的問我到底是怎麼逃出來的,究竟是不是被那大蟲給‘拉’出來的……煩的我只想拔出五四式反身瞄準他嘴裡的大舌頭來上一槍……

  這一次的夜路走的很順利,月光明亮無風無浪,黑駱駝也十分賣力的加快了前進速度。我抓著駱駝背上的駝峰,跟著它行走的節奏一上一下,吃著骨頭扔給我的壓縮餅乾慢慢開始享受起這次的沙漠之行。

  然而,就在這看似安詳平靜的沙漠夜晚,我們誰都沒注意到。在身後十幾米遠的地方,黑駱駝留下的蜿蜒蹄印之中,一道巨大的隆起正在悄悄尾隨……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53
第六十四章 寄生繁衍

  徹底天黑後,老羅的口哨聲又在前方響起。一排黑駱駝頓時像軍人收到了軍令一樣,粗喘了一口氣後開始狂奔起來。我死死的抱住駝峰防止自己被摔下去,骨頭他們跟我一樣,也顯得極為不適應。

  這種情況整整持續了一夜,而我也在這長時間的顛簸中學著刀疤瘦的樣子隨著駱駝的身體高低起伏,當黑駱駝們慢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五點。遠方的天空翻起了一絲魚肚白,雲彩也掛上了些許顏色,似乎在為日出做著準備。

  大家都是一臉疲憊,如此快速的奔波使得我們比黑駱駝也輕鬆不到哪去。正當我準備吆喝濤哥建議休息一下的時候,隊伍前邊忽然一陣騷動。我只聽見一聲駱駝的嘶鳴,接著老羅就騎著黑駱駝脫離了隊伍,在一旁的沙地裡來回轉圈。霎時間沙霧彌漫,巨大的駱駝腳掌將沙子踢的四處飛濺,打在我們身上猶如針紮一般疼痛。

  我連忙招呼其他人護住眼睛,光頭也撅著屁股趴在駱駝背上大喊:「我說他們這駱駝不是跟兄弟一樣麼,怎麼也不定時抽風啊! 」我眯著眼睛看了一眼遠處那團沙霧,只見老羅正在竭力的控制著發狂的黑駱駝,臉色異常難看。濤哥也在旁邊急的要命,想要跑過去幫忙卻又無法接近。

  如此持續了差不多五分鐘,黑駱駝終於不再亂跳,站在原地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從嘴裡往外吐著白沫。老羅也是滿臉通紅,不斷撫摸著駱駝的側臉。濤哥大聲詢問道:「老羅,怎麼回事? 」老羅滿臉詫異,有些不知所措的應道:「不知道,以前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可能是什麼東西驚到它了!放心吧,已經沒事了。 」

  然而老羅的話音剛落,已經安靜的下來的黑駱駝忽然再次發起了狂,猛的往高空一跳竟將背上的老羅硬生生甩了出去!老羅被摔倒十幾米外的空中,重重摔在了沙地上。這一下還好是在沙漠,如果身下迎接他的是水泥地面,估計現在就算沒折了胳膊也得斷幾根肋骨。

  黑駱駝性情溫順祥和,就像藏區的獒一樣,一生只認一個主人。一旦認定以後,哪怕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絕對不會傷害到主人。而如今這匹讓老羅最為得意的‘兄弟’卻反常到如此地步,不禁讓整個黑駱駝幫的人都大吃一驚。就連老羅自己都癱坐在沙地上呆住了神情,用滿臉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自己最愛的駱駝。

  當然所有的情況都是事出有因的,還沒容我們做出進一步的反應,只見那匹發狂的駱駝忽然將嘴張大到超出常理的程度,撕心裂肺的嘶鳴一聲後撲通一聲摔倒在原地不再動彈。遠處的老羅見狀兩眼通紅,強忍住悲傷的情緒伸出右手放進嘴裡吹出一聲鳴亮的口哨。

  我清楚的看到,倒在地上的黑駱駝在聽到哨聲後艱難的抬了抬腦袋,看著遠處的老羅輕叫了一聲。一行淚水順著清澈的大眼睛流下,滴落在沙地之上,接著便無力的倒下再沒了反應。

  這突入起來的事端讓老羅一時無法接受,在我們眼裡一直是一個沉著冷靜的老大形象的他此時竟像一個孩子一樣爬起來跌跌撞撞的沖到黑駱駝身旁嚎啕大哭。

  通過刀疤瘦的講解,我知道一匹黑駱駝對於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於是下了駱駝走到老羅身邊讓他節哀順變別太傷心,濤哥也走過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抬頭對我說道:「讓他自己靜一靜,大家正好也累了,原地休息吧。 」說完歎了口氣,站在一邊默默的看著。

  我也走回到駱駝旁邊,一邊喝水一邊看著遠方即將冉冉升起的朝陽,心中思緒萬千。就在我把水壺重新裝進背包的時候,光頭一臉嚴肅的湊了過來,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從背包裡掏出了那把沉重的普羅米-61兩用步槍:「老張,反正這裡距離二段也沒有多遠了,駱駝幫損失這麼慘重,要不咱提前讓他們回去吧。 」

  骨頭聞聲也湊了過來:「呦呦呦,你這個大禿瓢啥時候變得這麼有愛心了,怕是又打什麼壞主意呢吧? 」光頭瞪了他一眼:「別扯淡,讓他們現在回去是一舉兩得的事。一來能避免他們再次傷亡,二來我剛剛看了看地圖,從這裡往前隨時都有可能遇到咱們要尋找的沙丘都。萬一沒等他們離開就找到了,說不準又會出什麼亂子! 」

  我按照他的思路想了想,發現確實是這個道理,而且讓他們現在離開還能減少淡水的消耗,為我們接下來的行動爭取到更多時間。於是我對光頭使了個眼色,微微點了點頭,隨後走到濤哥旁邊準備跟他商量一下。

  然而我剛剛走到濤哥面前,他的臉色就忽然一邊,隨後跟我擦肩而過沖到已經死去的黑駱駝旁邊拉起老羅就往回跑。老羅臉上還掛著淚水,用力掙脫他吼道:「別他媽管我!這是我的駱駝! 」說完再次沖了回去。可是濤哥並沒有理會他的話,一邊拉住他奮力往回拽一邊吼道:「快走!駱駝有問題! 」

  聽他這麼一喊,在場的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將目光轉移到躺在地上那匹一動不動的黑駱駝身上。我也盯著看了半天,但是並未發現任何異常,於是準備走過勸勸他們。誰知就在我即將把目光從駱駝身上移開的時候,忽然發現黑駱駝的腹部竟然在微微起伏,周圍不斷又隆起的小包鼓起,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裡邊掙扎。

  骨頭也看到了這一幕,連連詫異道:「這……怎麼會?難道駱駝懷孕了? 」光頭哼哼一笑:「懷孕了?你的意思是它在這次旅行中行為不檢點,現在暴露了? 」我沒有理會他們倆,下意識的將手摸在了腰間的五四式上。因為我知道,這種現象絕對不會是因為懷孕導致的。還在生長的幼崽不會有這麼大的力氣,這很有可能是其他什麼東西。而這匹黑駱駝的死因八成就是這個東西導致的!

  黑駱駝幫的人要比我們更瞭解駱駝,此時見到這一幕也都臉色大變,死死的盯著那團活動的物體不知所措。另一邊的老羅已經處於半崩潰狀態,濤哥的話根本聽不進去分毫,依舊瘋狂掙扎著想跑回到自己的駱駝旁邊。濤哥雖然強壯,但相比之下還是略遜一籌,僵持了不到十幾秒便被掙開了雙手。

  脫離束縛的老羅一邊哭著一邊沖向黑駱駝,我想過去阻止卻已經來之不及。就在他跑到近前的一瞬間,黑駱駝腹部忽然爆裂開來,一團還在活動的東西帶著嫣紅色的黑駱駝血彈了出來,在半空中轉了個圈後啪的一聲落在不遠處的沙地之上。我仔細看去,發現那是一隻體型奇怪猶如小豬崽一樣的生物,乍一看竟與前一天蟲洞內那些大蟲頗為相似!

  光頭舉著左輪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查看,也不禁喃喃自語道:「這東西怎麼那麼像沙洞裡的怪物,那不成那些玩意都是駱駝生出來的? 」說完啪啪開了兩槍,在兩聲悶響之後,那生物被炸成了兩截不再動彈。

  看到這種不知名的生物,一種不祥的預感頓時湧上我的心頭,似乎接下來還會有什麼可怕的事情發生。那匹黑駱駝此時已經徹底死亡,在它的腹部有一個足球大小的窟窿,還在不斷往外流淌著黑色的血液。老羅也已經徹底傻了眼,呆呆的跪在一邊雙眼無光。

  我拿出聚光手電順著那個大窟窿照了照,發現那奇怪的生物是從它的胃部強行鑽出來的。冷琦也跟在我身旁看了一眼,隨後起身說道:「這可能是某種大型寄生蟲,它們很小的時候被駱駝吃下去,然後越長越大,直到最後成型開膛而出。剛才這匹駱駝可能就是因為疼痛難忍所以才變得狂暴起來,現在還不知道這種蟲子的寄生方式以及會不會在人類體內寄生,所以還是離遠點比較安全。 」

  聽了她的話我下意識的收起手電,往後退了幾步。濤哥也發現事情有些不對,於是顧不得精神恍惚的老羅,在強行將他弄在駱駝背上之後便催促著大家趕緊上路,離開這塊詭異的地帶。其餘的人自然誰都不想多留,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一切後騎著駱駝上路了。

  走了十分鐘後,太陽已經出來一半,四周的景物也愈發清楚起來。剛剛那種莫名的危機感,現在頓時消失了一大半。

  就在我長籲一口氣,調整心情的時候。走在前邊的刀疤瘦忽然大叫一聲,接著是他前邊濤哥的那個手下,兩人同時從駱駝背上摔了下去!我連忙跳下去查看情況,只見他們的表情極為痛苦,雙手死死捂著自己的腹部,嘴裡也開始往外源源不斷的吐著白沫。

  想起剛才那匹黑駱駝死時的模樣,我知道,大家最不願意見到的一幕,就要出現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54
第六十五章 普羅米-61

  見到自己的兄弟又出了問題,濤哥的速度比我快上很多,三步並作兩步沖到兩人之間詢問怎麼回事。刀疤瘦緊緊捂住肚子,吐盡了口中的白沫後才勉強說出了一個字:「疼! 」濤哥聽後慌忙脫掉了他的上衣,只見在兩人的腹部位置,竟同那匹黑駱駝一樣,不斷有東西在頂撞肚皮好像要鑽出來一樣!

  那種開膛破肚的感覺是非經歷所不能明白的,甚至連想都無法想像出那種痛感。刀疤瘦已經疼的面部表情極度扭曲,掙扎著抓住濤哥的手臂費力的動了動嘴唇:「殺……了……我! 」接連的事故,又死又瘋的隊員已經讓濤哥十分惱火,現在又出了這種事情,我能清楚的看到濤哥身上暴起的青筋。

  兩人腹部的隆起運動越來越劇烈,聯想到剛剛的駱駝和在這短短半個小時內發生的一系列事情,我渾濁的思想忽然一清,腦海裡原本濃厚的霧氣在一瞬間被驅散的無影無蹤。直到此刻才真正想明白為什麼那些大蟲要將人畜從體內吞吐而出,原來它們的目的並不是進食,而是繁衍!

  冷琦似乎也想明白了這些事情的前因後果,看著我緊張的問道:「張瑞,你……有什麼不對的感覺嗎? 」她這一句話問的我全身發麻,猛然想起來自己也同那些人一樣曾經在某個大蟲的肚子裡‘旅遊’過一圈,或許在下一秒,躺在地上的就是我!

  不過沒容我們多想,刀疤瘦的肚子就已經有了反應。在一番劇烈的振動後,只聽啪的一聲,躺在地上已經近乎疼暈過去的兩人從胸腔到胃部盡數爆裂。噴湧而出的血注如同沙漠驟降血雨一般被心臟的跳動迸射到五六米高空處四散落下,同時一隻與先前一模一樣的蟲子也跟著彈了出來摔落在一旁的沙地上。

  光頭熟練的拔出左輪連開兩槍,子彈準確無誤的將蟲子再次打成兩截。然而從兩個人體內同時彈出兩隻蟲子,在光頭滅掉一隻後,另一隻似乎也感覺到了危機,竟從肉肉的身體內部發出一種刺耳的鳴叫。那聲音就像長長指甲撓在黑板上的聲音一樣,讓人聽了只覺的牙關都發顫。

  就在光頭抬手準備打響第三槍的時候,腳下忽然一陣,猶如地震一般,連腳掌頗大的黑駱駝都跟著晃動起來。我們也猝不及防,被這番震動從駱駝背上甩了下來。與此同時,在整個隊伍後方不遠處,一道近一米高的隆起飛速向我們沖來。原本還處在悲傷狀態之中的大夥頓時都是一驚,手忙腳亂的爬起來尋找防身之物。

  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此時我也顧不得再去管那第二隻未被處死的幼蟲,同光頭一起抬起槍對準那道隆起砰砰連打。無奈厚厚的沙子抵禦了一切傷害,短短幾秒鐘那道隆起就從眾人腳下一掃而過,將剛剛爬起來的我們再次掀翻在地。隨後又調轉方向重新沖了回來!

  一向穩重的黑駱駝也收到了驚嚇,不住的在原地轉圈奔跑,原本搭在駝背上的裝備也甩落了一地。眼瞅那道隆起越來越高,藏在其中的東西隨時都有可能沖出來,我和光頭一起手忙腳亂的給打空了的手槍填裝彈藥。而骨頭的聲音也在幾米外響起:「禿子,你那破手槍不好使,用一堆米!一堆米! 」

  光頭聽後愣了一秒,隨後眼神裡閃過一絲無奈,扔掉左輪端起了挎在胸前的普羅米-61兩用步槍並且掰開了槍筒。

  隨著轟隆一聲巨強,我處在他後方耳膜都被震的生疼。散彈模式下的普羅米瞬間噴出去十發威力巨大的爆炸子彈,竟直接將那團隆起沙子打飛,藏在其中的怪物也終於露出了真正面目!不過因為開槍的時候太過倉促,光頭並沒擺好正確的射擊姿勢,巨大的後坐力直接將他推到了我的身邊,在沙地上劃出了一道深深地溝壑。

  我穩住光頭的身形抬頭細看,發現對我們突然發起襲擊的奇怪東西竟然是前一晚那只將刀疤瘦吞進又吐出的巨大的蟲子!此時它的身形要比在沙洞中大上許多,除去藏在沙子裡的不算,單單是漏在外面的這一部分就足足有一輛麵包車那麼大!它的嘴依然很大,並且裡三層外三層長著環狀牙齒。唯一不同的是這只大蟲的嘴裡在環狀牙齒中間的位置還長著一條不知道多長的巨大舌頭,那股腥臭的黃色粘液正在沿著那條‘舌頭’源源不斷的滴在沙地上!

  濤哥見狀臉色難看的不能再難看,老羅也猛然清醒了過來,一邊往遠處跑一邊大聲吼道:「死亡之蟲!死亡之蟲! 」

  而那只大蟲卻並沒有給他們逃跑的機會,將巨大的腦袋一甩,從嘴裡噴射出一大灘粘液把兩人結結實實的‘粘’在了原地!隨後轉過頭繼續沖我們沖了過來!對於光頭來說,只要手裡有順手的玩意,這世界上就沒有他害怕的東西。現在懷裡抱著威威力巨大的普羅米-61竟也爬起來跟那大蟲照面沖了過去。

  骨頭想掏出另外兩把槍去助戰,無奈大家的背包被駱駝甩的滿地都是,不少還被騰起的沙粒蓋住,一時間根本找不到裝槍的是哪個。我們眼睜睜的看著跟大蟲拼命的光頭,心裡都捏了一把汗。

  不過光頭並沒有讓我們失望,在與大蟲相接的一瞬間快速跪在地上,整個人就像拍電影一樣從大蟲身下一劃而過同時將槍口沖上扣動了扳機!大蟲的腦袋隨著光頭的身體一動,長長的身軀已經弓成了一座小橋,而光頭此時的位置正處在橋的底部。這一槍打出去直接把大蟲的身體穿了個透心涼。一些渾濁的液體被子彈的爆炸衝擊力崩的到處飛濺,大蟲也無力的栽倒在沙地上。

  隨後光頭抖掉腦袋上殘存的沙粒沖我做了個勝利的手勢,站起來踢了踢大蟲笑駡道:「想當初老子闖蕩江湖的時候你還在地下吃沙子呢,跟禿爺鬥只能怪你運氣不好選錯了人! 」說完把普羅米扛在肩膀上,像一個凱旋的士兵一樣沖我們走來。

  然而他大大低估了那蟲子的戰鬥力,一條在毛烏素沙漠這種惡劣環境下生長了不知道幾百年的大蟲怎麼會被如此輕易的解決掉。就在光頭轉身的一瞬間,那條看似已經斷了氣的大蟲忽然抬起腦袋猛地張開了大嘴,自上而下扣了下去!

  冷琦見狀一邊往前沖一邊將手裡的銀鞭甩了出去,試圖想將光頭拉回來。但無奈距離實在太遠,那大蟲的速度又實在太快,只是一秒鐘光頭整個人就消失在我們的視線之中被大蟲徹底咬在了嘴裡。

  這一刻我覺得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周圍的景物都在逐漸放慢。在我身邊,冷琦揮著銀鞭狠狠抽在大蟲身上,骨頭也拔出彎刀瘋了一樣的向前沖去。而那大蟲正在做著吞咽動作,長長身體不停蠕動,嘴裡還不停的往外流淌著黃色粘液。我的思想呆滯了一秒後也瘋狂翻起了灑落一地的裝備,最後終於在不遠處找到了骨頭的背包。

  此刻我的身體就像充滿了電一樣,一點也不覺的普羅米-61有多麼沉重,一邊打開保險一邊沖到了大蟲的面前,對準了腦袋就扣動了扳機。普羅米默認的是步槍模式,幾秒鐘後大蟲的腦袋就被打成了篩子,腥臭的液體從其中滴落在我的身上卻沒有任何光頭的影子。

  沒見到光頭,我心頭頓時一涼,隨後惱火的將槍切換到散彈模式瞄準了大蟲腦袋下方的身體。正在我準備開槍之際,耳邊忽然響起光頭悶悶的聲音:「老張,別開槍,不然就連我一塊崩了! 」隨後就是一聲巨大的悶響,只見大蟲的背部噴起一道黃白組織,光頭的腦袋也從中探了出來。

  骨頭見狀心中一喜,不過見到光頭的模樣卻皺了皺眉頭:「禿子,你可真夠噁心的…… 」

  見到光頭沒死,我喘著粗氣無力的坐在沙地上傻笑,骨頭也在那大蟲的腦神經上補了一刀確認它不會再活過來。

  然而,只過了兩秒我們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只見在從大蟲體內剛剛爬出來的光頭身後,另一條更大的隆起正在悄無聲息的飛速接近!

  於是便有了光頭接下來的臺詞:「我都說過了,來的時候找人算過命,先生說我八字太硬,我……操!怎麼還有一隻!? 」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54
第六十六章 二段沙界

  這第二隻大蟲來勢洶洶,雖然體型比第一隻大蟲大出很多,行動卻更加靈敏。光頭抬槍還沒等瞄準,腳下的沙地就嗖的一聲竄出一根兩米多長的尾巴,直直打在他後背上。這一下看似十分輕盈,好像只是稍稍掃了一下而已,但力道著實不小。光頭抱著懷裡的普羅米連人帶槍直接被打飛了出去,撲通一聲摔在十多米開外的沙地上沒有了反應。

  見到這陣勢,我不敢耽誤半分,連忙舉槍就打。但我手裡的這把普羅米已經在剛剛被切換成了散彈模式,那大蟲的距離又太過遙遠。一槍打過去子彈四散而飛,雖然有幾顆也正中到了目標,卻是星星點點造不成有效傷害。當我把普羅米切換回步槍模式的時候,骨頭和冷琦都跑到了我左右,對面的大蟲也停住身形不再活動。碩大的頭顱抬的老高,似乎是在盯著我們看。

  原本十分激烈的戰況就在這一瞬間陷入了僵局,三人一蟲面對面都沒了動靜。借著這個空當我看了看四周的情況,所有黑駱駝都已經受驚跑的沒了蹤影,濤哥和老羅正在那灘噁心的粘液裡掙扎,光頭趴在不遠處依舊一動不動生死未蔔,而天氣情況也有些不太樂觀。一大片烏雲正從南邊向我們飄來,距離不過幾百米,原本徐徐的微風此時也在慢慢變大,卷集著遍地黃沙使得能見度越來越低。

  骨頭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把第三支普羅米步槍也翻了出來,雖然他還不會切換模式,但知道開保險扣扳機已經足夠了。而冷琦則一手握著銀鞭一手拿著光頭的美國左輪,跟我一樣快速打量了一番四周的情況後動了動嘴唇道:「可能又是沙暴,咱們得在那片烏雲到來之前解決掉它,不然就危險了! 」

  我微微點了點頭,將槍口水準大蟲的腦袋。就在我即將扣動扳機的時候,忽然感到背後一陣熱風掃過。轉身一看,那只大蟲的尾巴竟在地下悄無聲息的繞到了我們身後,此時猛的鑽出沙地狠狠向我們掃來。骨頭和冷琦靈巧的向兩邊跳去,那大尾巴的寬度差不多接近一米,上不能跳下不能鑽。這下可苦了站在中間的我,只能硬著頭皮舉槍射擊。

  普羅米的威力雖然巨大,但畢竟是步槍模式,所有子彈都打在了一個點上絲毫沒減慢它的速度。一秒鐘之後我便和剛剛的光頭一樣被橫掃著飛了出去,如此重重的一擊讓我感覺就好像是被一列高速行駛的火車撞在了胸口一樣,摔在地上半天沒喘上氣來。

  不過慶倖的是尾巴率先的撞擊的是我手裡的普羅米-61步槍,寬厚的槍身幫我抵消了很大一部分衝力,同時也震的我雙臂又麻又疼。那大蟲可能是想逐個擊破,發現自己得了逞便飛也似的向我沖了過來。我心中頓時大驚,想舉槍射擊無奈雙臂無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豆大的汗水啪啪掉落在沙子裡。

  雖然在我的意識裡,這種被當地人喚作死亡之蟲的神秘生物應該是某種大型昆蟲,當屬單細胞生物,只知道本能的捕食與繁衍。但眼前發生的這一系列事情,讓我不得不再次回到原點,重新判斷這只五官不全只有嘴巴的蟲子是否也擁有智慧懂得戰略。

  骨頭看到我危在旦夕,竟在焦急之下陰差陽錯的將普羅米切換了模式,隨後憑感覺就直接開了槍。十發彈道不穩的爆炸子彈屁股後邊帶著道道白煙飛速沖我和大蟲射了過來。我見狀也顧不得已經撲到近前的大蟲,慌忙向後一仰平躺在沙地上一動不敢動。

  十發子彈的走向我單憑肉眼自然無法全看清楚,但鼻尖上的劇痛讓我意識到自己肯定也跟著大蟲‘沾了光’。隨著啪啪幾聲悶響,已經距離我不到一米的大蟲僵在了原地,腦袋上開出了六朵血花。但我知道這點傷害遠遠不能將它消滅,於是抱起普羅米沖骨頭的方向跑了過去。

  那大蟲果然是故技重施,見我要跑也不再裝死,一頭紮進沙子裡飛速向我追來。剛剛的傷害已經讓我無力快跑,再加上沉重的槍身更加延緩了速度,不到五秒便被大蟲追上。腳下的沙子頓時變得十分鬆軟不住下陷,我的身體也搖搖晃晃即將摔倒。情急之下,我看到沖下的槍口把心一橫咬著牙扣動了扳機。

  所有子彈全在一瞬間打進了我雙腳之下不斷湧動的沙子裡,巨大的衝力將我整個人硬生生推到了半空,停留了一秒鐘後再次摔到了地上。這一槍不知道打中了大蟲的頭部還是尾部,槍響後地面便沒了反應,那大蟲也像蒸發了一樣銷聲匿跡。在我身下被打出了一個直徑近兩米的沙坑,猶如被手雷炸過一樣。

  骨頭跑過來扶著我遠離大坑,隨後警惕的盯著四周防止再次被偷襲。冷琦在我流著血的鼻尖上貼了一塊創可貼,隨後將左輪塞給我說道:「不要戀戰,既然能出現第二條就可能還有第三條第四條,咱們收拾一下趕緊離開這裡。 」說完轉身整理起那些灑落一地的裝備。

  休息了幾分鐘我也緩過來大半,雙臂漸漸有了知覺,於是三個人便分頭行動。冷琦負責收拾裝備,骨頭去把濤哥和老羅救出來順便問問他們能不能找回跑失的黑駱駝,我則去看看光頭的情況。

  光頭依舊趴在沙地上一動不動,但身體的活動證明還在呼吸,不會有什麼大事。我將他整個人反過來,發現可能是剛剛大蟲那一下打在了他腦袋上,所以造成了昏迷,幸運的是沒有骨斷筋折的情況。

  在這為性命爭分奪秒的時候,所有人都顯得十分麻利迅速。等我把光頭背回去,只聽一聲哨聲響起,剛剛還不見蹤影的黑駱駝竟全部從四面八方跑回到了被救出來的濤哥身邊,骨頭正幫著冷琦往駱駝背上放裝備。老羅精神狀態依然不好,但還沒到心理崩潰的程度,我們井然有序的忙綠著,他則跪在刀疤瘦和另一個兄弟的屍體前手抓沙土做起了簡單的告別儀式。

  不到五分鐘一切已經全部收拾好,濤哥都顧不上排列駱駝隊伍,單憑嘴上吆喝指揮著黑駱駝快速狂奔。與此同時那片烏黑的雲彩也已經飄到頭頂,雖然不是嚴重的沙暴,但風速也在七八級左右。沒等我再回頭看一眼剛才的‘戰場’,漫天黃沙就已經掩蓋了一切。

  我們頂著烈日狂奔了六個小時,直到下午三點整個駱駝隊才慢了下來。看著黑駱駝原本全副武裝的八人大隊此時只剩下濤哥和老羅,我心裡覺得非常過意不去,於是追上濤哥提議道:「反正這裡距離二段也不是很遠,不如你們就送到這裡吧,免得前邊再出什麼事端連累了你。 」

  濤哥面無表情,拿出地圖看了一眼後搖了搖頭:「我們有我們的規矩,放心,一定會把你們安全送到! 」說著示意我重新回到隊伍裡。見他如此堅決我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在心裡祈禱著千萬別再出什麼意外。

  或許是上天眷顧我們,也可能是這一路損兵折將太過嚴重。接下來的路程除了辛苦點之外沒再遇到任何意外,第二天淩晨便到達了毛素沙漠二段。正如金老大所許諾,濤哥給我們留下四匹黑駱駝和四大袋清水後帶著老羅踏上了回程的路途,同時也祝我們好運。

  我的鼻尖被骨頭那一槍裡的其中一顆子彈蹭掉了大約兩毫米厚的皮肉,鮮血早已浸透了先前那塊創可貼。現在安全了,冷琦重新替我消毒包紮。他的手法十分嫺熟,不帶五分鐘我就像是說了謊的匹諾曹一樣多了一個兩公分長的‘白色鼻子尖’。

  經過了一夜的奔波我們每個人都困意難擋,給仍舊昏迷的光頭喂了些淡水後,我們在一塊凸出的沙丘找了塊陰涼地,各自鑽進睡袋裡丟掉一切勞累和痛苦美美的進入了夢鄉……

  然而美夢只做了一半我就被毒辣的陽光烤醒,由於時間已經接近正午,頭頂的太陽轉了圈。本該在陰涼下的我們都被赤裸裸的暴曬在烈日之下,連睡袋都被烤的十分燙手。我鑽出滾燙的睡袋喝了口水,發現骨頭和冷琦還在熟睡,一邊的光頭卻已經醒來正站在不遠處抬頭眺望著什麼。

  我走過拍了拍他那鋥亮的大腦袋問道:「感覺怎麼樣,沒事了吧? 」光頭微微點了點頭,隨後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往前看:「你看那邊,海市蜃樓。以前都是聽說,現在終於親眼見著了,不枉此行啊。 」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54
第六十七章 海市蜃樓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距離我們幾百米遠的地方,在滾滾熱浪之中竟有一座青階綠瓦的城池佇立在其中。城池內亭台閣樓水池樹木一應俱全,街道上還有行人小販在買賣交易,看樣貌著裝以及建築風格明顯是民國之前的年代了。

  光頭一邊感歎一邊問道:「我只知道這都是假的,但具體原理不太清楚,好像是什麼光的折射吧。老張你倒是給我講講,這幾百年前的景物怎麼還能折射到現代來?不科學吧? 」

  就在我準備好好跟他解釋一番的時候,剛剛還在熟睡的冷琦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也走到我們身旁接著光頭的話茬說道:「海市蜃樓是一種因光的折射和全反射而形成的自然現象。也叫做蜃景,是地球上物體反射的光經大氣折射而形成的虛像。經常發生在沿海和沙漠地段,其中的房屋、人、山、森林等景象都可以運動並且栩栩如生。雖然海市蜃樓在我們看來的虛像,但它所反映出來的景物卻是在另外空間真實存在的。因為沙漠中比較炎熱,導致雨水沒有落到地面便被汽化變成水蒸氣。在這樣半空中囤積著大面積蒸汽的運動下就能陰差陽錯的行程一個巨大的透鏡系統,就像一個巨大的放大鏡和顯微鏡一樣,把圍觀世界的另外空間景象反射到當前的空間,我們也就可以用肉眼看到了。 」

  光頭聽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隨後咧著嘴吧沖我一臉壞笑:「看來我們這支敢死隊裡不止老張這麼一個文化人啊,是吧,嘿嘿…… 」我瞪了他一眼,不過也確實佩服冷琦。關於海市蜃樓的形成原因我確實能解釋一番,不過至於古代的景物為什麼能反應到現代我還真不太清楚。

  隨後我們不再說話,把骨頭叫醒坐在陰涼處一邊躲避著中午毒辣的陽光一邊欣賞這難得一見的海市蜃樓。骨頭從小在黑山村長大,這種自然景象別說看,就連聽都沒聽過。此時只看了一眼就睡意全無頓時來了精神,滿臉興奮不停的指指點點。

  關於蜃景我曾經見過一次,不過並不是在沙漠,而是海上。當時是去跟隨救援隊搜尋一所失蹤的漁船,入海不久便看到了一座小島,島上坐落著一所中型工廠。其中不但人員忙忙碌碌,就連機器也濃煙滾滾。當時救援隊還以為遇到某個違法的製造工廠,便全員向小島前進。誰知道前進了十餘海裡非但沒有靠近,那小島反而更加黯淡直至最後竟徹底消失。

  最後等救援隊找當地的漁民做調查的時候才得知,那個神秘的小島被稱為‘鬼工廠’,很多漁民都曾親眼目睹。幾十年前海上確實有一個煉銅的工廠,最後因為嚴重污染了海水所以被媒體曝光。工廠老總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所以私下炸毀了銅廠,於是整個小島包括銅廠其中的員工便在一瞬間石沉大海無一生還。從那以後出海打漁的漁民就經常會看見那座小島,並且島上的工廠仍在工作,‘鬼工廠’的傳言也就此流傳。

  當我回到報社以後隨口說了這件事,卻讓王編輯一頓臭駡,責怪我這麼勁爆的新聞為什麼不深入調查。當時我就想了,人家救援隊都全民走訪了,讓我繼續深處調查難不成還非得下到海裡上那廠子裡溜達一圈才成?不過想是這麼想,畢竟還最後還是王胖子說了算,第二天我只得帶著小葉再次前去調查。但是當我們趕到的時候這件事已經被當地的媒體做過專訪,專家給出的解釋就是‘海市蜃樓’。因為工廠存在的時候把影像留在了大氣層中,等幾十年以後當小島不復存在,海面上濃厚的水蒸氣把留在大氣層中的影像再次折射到海面上,由此便形成了只能看不能登的鬼工廠。

  我正沉浸在回憶之中,身邊的骨頭忽然大叫一聲:「嘿,老張你快看,原來古代人還有穿這樣衣服的呢! 」我聞聲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在對面景物裡街道上穿梭的人流中有四五個衣不蔽體的男子與周圍顯得格格不入。只見他們腰間系著一個用草葉編成的簡易草裙,雖然身體強壯卻彎腰樓背似乎在警惕著什麼。而身旁那些古裝穿著的行人與他們擦肩而過卻都視而不見。

  光頭見到了也喃喃道:「這……是土著人吧,怎麼穿成這樣都沒人管?要說古代也夠亂的了…… 」我沒有說話,盯著那幾個舉止怪異的人總覺那裡有些不對勁。在古代,無論是哪個王朝,都講究男要緊領女要裹胸。意思就是男子的衣服必須要到頸部,女子的前胸也不能凸出太多,不然會被視為衣冠不整。雖然算不上犯法,但走在大街上也會遭人排斥。而這幾個人明顯已經有傷風雅,街上的行人卻連看都不看一樣,甚至連避讓的動作都沒有。

  冷琦同我一樣,似乎也感覺到了某些不對,在盯著看了半天後微微抬頭動了動嘴唇:「這幾個人……是真的! 」

  她這話一說出口驚的我們三個大老爺們全都雙眼一瞪,光頭看了看那幾個人又看了看冷琦輕聲問道:「真……真的?你什麼意思? 」冷琦一邊將睡袋卷好一邊答道:「他們只是和蜃景混在了一起,很有可能就是咱們要找的沙丘都人,趕緊收拾東西追! 」

  一聽這話我們頓時都來了精神,手忙腳亂的收拾起裝備。骨頭更是睡袋卷都沒卷就直接扔到了駱駝背上,四個人顧不得頭頂毒辣的太陽騎著黑駱駝就沖著不遠的海市蜃樓沖去。

  正如冷琦所說的,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我們所看到的景物逐漸變得暗淡,而那幾個人卻變得愈發清晰。他們圍成一圈似乎在商量著什麼,隨後其中一個人忽然滿臉驚恐的指了指我們,接著他們便瘋了一樣向遠處狂奔。

  光頭一邊笑一邊拍著駱駝屁股大喊:「這幫孫子可夠聰明的,差點就把禿爺被騙過去了!想跟黑駱駝賽跑,恐怕還得練上幾年! 」我們也死死盯著那幾個人的身影,生怕不小心跟丟了。畢竟只要找到他們就能知道沙丘都的方位,那第四塊水晶碎片就離我們不遠了!

  如此追了足足有近十分鐘,那些人的速度當真不慢,若不是騎著沙漠之王黑駱駝,恐怕我們還真的追不上。跑了接近一公里後,前方出現了一處半大的沙丘,那些人也井然有序的向山丘頂上攀爬。雖然是上坡但速度依舊不減,不到兩分鐘便翻到山丘後邊消失在我們視線之中。

  我們驅趕黑駱駝走到近前,由於沙丘角度太過傾斜駱駝們無法奔跑,所以我們只能下來牽著駱駝徒步穿越。這種沙丘跟前幾天能引起沙崩的沙丘是同一種結構,沙子又細又輕,一腳踩下去能直接沒到腳踝,攀爬起來十分耗費體力。

  當我們爬到沙丘頂端的時候,發現沙丘後邊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平原,除了生長著星星點點的幾顆沙棘樹之外連快陰涼地都沒有。而那些人卻如同蒸發了一樣不見了蹤影。

  光頭喘著粗氣坐在沙丘上惱火的一拳打在沙子裡張口罵道:「這些孫子真他媽陰,爬個坡都能沒影,難不成跟那馬蛇子(生長的沙漠裡的一種動物,體型類似蜥蜴,行動速度極快能在沙子裡任意穿行)一樣鑽到沙子裡了? 」骨頭坐在他身邊應道:「沒准,老張不是說了麼,那個什麼沙丘都就在沙漠底下。 」

  他這一句話陰差陽錯的提醒了我們所有人,光頭噌的一聲站起來一邊尋找著那些人的腳印一邊拍打著周圍的沙子說道:「對對對!這裡一定有入口!趕緊找,一定有入口! 」我們也連忙跟著一起搜尋起來。

  然而我們四個人耗費了近兩個小時幾乎把這個半大的沙丘一寸一寸來了個地毯式搜索,除了一手的沙子之外卻連個蟲子都沒發現。我和骨頭無力的背靠背坐在一起,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濕了又曬乾。

  光頭皺著眉頭摸了摸腦袋隨後猛的沖回到駱駝旁邊在背包裡翻騰了一陣,手裡拿著個定時炸彈走了回來:「我他媽還就不信了,你們都下去,我給他來個定向爆破。炸平了這座沙坨子不怕找不到入口! 」說著開始四處觀望尋找最佳爆破點。

  我一臉苦笑,心說這法子也只有死禿子能想得出來,雖然幾率不大但此時我們已經沒有力氣再去反駁他。都踉踉蹌蹌的走下沙丘靠在黑駱駝身邊休息。骨頭一邊喝水一邊沖著站在沙丘頂上的光頭喊道:「禿子,這回看准了在點火,省的跟上回一樣又是飛回來的! 」

  光頭白了他一眼:「跟你這種沒文化的人真就沒法交流,知道什麼叫定時炸彈嗎?就是不用點火的! 」說完把炸彈放進了已經挖好的沙坑裡啟動了倒計時。這次他定時兩分鐘,十分悠閒的從沙丘上走下來坐在我身邊看著手錶開始倒數。

  隨著他嘴裡的「五、四、三、二、一 」過後,只聽轟隆一聲巨響,接著成噸的沙子被炸到了我們頭頂,停留了一秒後像雨點般砸了下來!緊接著我就聽到光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操,計算失誤,趕緊跑! 」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54
第六十八章 地下之城

  當感覺到四周被一片黑影所覆蓋的時候我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現在聽到光頭的叫喊才連忙捂著腦袋跑向一邊。不過人體的反應遠遠快不過地球引力,剛跑出沒幾米我便覺得背上一沉,接著被落下來的大量細沙硬生生壓趴在了地上!

  不過這點沙子與沙崩時相比簡直是冰山一角,所以並沒有給我們造成什麼傷害,待一切風平浪靜之後沙子只是沒到了我們的膝蓋高度。骨頭一邊用力活動著被埋在沙子底下的雙腿一邊埋怨旁邊的光頭:「你個死禿子,辦事能不能靠點譜,早晚有一天俺和老張都得被你害死! 」

  光頭抖掉頭頂的沙粒吐了幾口沙子道:「意外,意外。我沒想到這玩意的威力竟然有這麼大,簡直相當於五六個地瓜手雷了。只可惜就帶了兩個,早知道這樣當初不如多買一些了。 」我苦笑一聲:「行了,別再買了,多出一個來我們就多一分被你害死的危險。我可不想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冤死在自己買的炸藥之下…… 」

  冷琦站的位置比較靠邊緣,所以沙子落下來的時候並沒有太多壓在她身上,只是沒到了小腿稍一用力便能拔出來。當我將雙腿從沙子裡解放出來打量四周的時候,發現那定時炸彈的威力當真不小,剛剛幾十米高的沙丘此時竟然被徹底炸平,並且在原地留下了一個直徑七八米的碗裝深坑。

  骨頭見狀一臉茫然的問道:「禿子,那定時炸彈是不是電視裡說的原子彈?俺看被那玩意炸過以後就有這樣一個大坑。 」光頭也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盯著面前的大坑喃喃道:「不是原子彈,不過威力也差不多了。這哪是定時炸彈啊,明顯就是一枚導彈! 」

  雖然我們三個大老爺們都對這個定時炸彈的威力頗感震驚,但旁邊的冷琦不知道是不懂還是不感興趣,臉上十分平靜。在盯著大坑看了一會以後指著中心位置說道:「那裡有個洞,或許就是入口。 」說著徑直走了過去。我們聞聲連忙跟了過去,發現在那個大坑中心果然有個直徑一米左右的不起眼沙坑,由於沙坑內外都是淡黃色,所以不仔細看還真難發現。

  我們小心翼翼的靠近,生怕腳步太重震塌了沙洞。然而那沙洞的堅固程度遠在我們的預測之外,越是接近腳下的沙子就越是堅硬,最後我竟在周邊發現了大小不一的沙塊。那些沙快如石頭一般堅硬,看樣子應該是被剛才的定時炸彈炸碎的。

  沙洞像一口豎井一樣九十度垂直向下,內部黑漆漆一片,人在上邊說話都能聽見回音從洞內傳來。光頭快速的組裝上了那把強光手電,將亮度調到最大後向下照去,我們則圍成一圈好奇探頭看向光源的終點。然而這個沙洞的深度遠遠超乎了我們的想像,明亮的光柱在延伸了幾十米後被更深處的黑暗吞沒,讓人無法看清最低端到底存在著什麼。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骨頭開口問道:「咋辦?是放棄繼續找還是下去看看再說? 」

  光頭摸著下巴說道:「放棄肯定是不行,那幾個人很有可能就鑽到這裡邊去了。不過到底下不下去也得考慮一番,萬一底下又是蟲子洞,咱們不成了送上門的‘產婦’了。 」

  我也覺得這事有些冒險,從這些沙子的硬度來看,結構似乎與先前的蟲洞區別不大。單單是這一點,就大大增高這是個蟲洞的幾率。萬一我們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情況下冒冒失失闖了進去,後果肯定是誰都不想看到的。

  就在我們三個你一句我一嘴亂出注意的時候,冷琦從旁邊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沙塊放在沙洞上一鬆手,隨著沙塊的下落嘴裡還默默數著什麼。大約過了七八秒的時間,沙坑內部才傳來一聲沙塊落地的悶響。冷琦隨後穿過身來說道:「這個沙洞的深度大概在五十到六十米之間,而且不是蟲洞。現在咱們應該考慮的是繩子的長度問題,看看加起來能不能超過六十米。可以的話就下去,不夠的話只能放棄了。 」

  她這一番話聽得光頭和骨頭一頭霧水,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誰也沒想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知道以冷琦的性格絕對不會浪費時間跟他們分析這些,所以一邊招呼著他倆找繩子一邊解釋道:「其實很簡單,利用地球的引力性質再加上物體自由落體的時間就可以確定沙坑的深度。通常是每六米一秒鐘,剛才沙塊下降了近十秒,所以深度就在六十米之內。 」

  說話間我們把背包裡的三卷登山繩找了出來,加起來長度達到了八十多米,足夠我們使用。在將登山繩連接好固定在黑駱駝身上以後,光頭又從背包內掏出了四個耳機一樣的東西告訴我們這是微型對講機,一會下去了四個人可以隨時保持聯繫。

  在測試完對講機沒問題後冷琦抓住繩子翻身準備進洞,光頭見狀沖過去攔住她道:「我說冷琦姑娘,雖然你知識比我們淵博。但是這衝鋒陷陣的事還是留給老爺們來幹吧。 」說著把保險栓扣上,端著裝填好彈藥的普羅米-61就率先滑了進去。

  本來我是打算第一個下去,可是光頭的動作實在太過迅速,等我和骨頭背著裝備來到沙洞旁邊時他已經下降了差不多二分之一的深度。我們緊張的看著黑暗裡光頭腦袋上的小亮點,不斷通過對講機詢問情況。光頭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告訴我們一切還算順利,只是洞壁非常光滑,想要穩住身形安全下降到底部是一件非常考驗體力的事情。

  半個小時後我們四個陸續下到了沙洞底部,我打開手電照了照,發現正前方有一條一米多高的通道。通道周邊被人為處理成的十分光滑呈四方狀態,爬在裡邊就像身處在一節大號鐵皮煙囪裡一樣。光頭已經爬進去五六米的距離,一邊催促著我們快點一邊摸著通道周邊讚歎道:「這到底是什麼沙子,在地下開了這麼大個洞竟然不會被壓塌還打磨的有棱有角,這些人當真不簡單啊。 」

  由於整個通道太過矮小,所以我們只能彎腰駝背以一種非常奇怪的姿勢慢慢往前蹭著走。這下最先苦的還是骨頭,他的身體在這裡行走簡直就是黃牛鑽狗洞,憋得他滿臉通紅卻始終得吸氣收腹。如此爬行了大約十幾米,只聽前邊的光頭猛的長籲一口氣:「呼……可算他媽出來的,憋死禿爺了。 」隨後我們也陸續爬了出去。

  在通道的另一端,空間忽然豁然開朗,不等我們喘氣休息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的幾乎窒息!我們此時正身處在一個特大號的沙洞之內,這個沙洞根據目測計算至少有過萬平方米大小,地面與洞頂的高度也有百余米。令人無法想像的是,就在這樣一個龐大的空間內,竟坐落著一排一排房屋。屋內燈火通明,屋外的街道上還有人影在行走。更遠處還有高樓塔防,儼然就是一座小型城市!

  四個人呆呆的看了足足有十分鐘,就連一向沉著平靜的冷琦此時也瞪了眼睛,滿臉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半晌,光頭才推了推我的胳膊問道:「老張……你看看這裡是不是傳說中的……沙丘都? 」我咽了口唾沫拿出隨身的攝像機把當初在酷力家拍攝那張照片找出來作對比,發現他們的膚色裝束幾乎都一模一樣,但是我們真實見到的這些人都遠遠要比照片上的瘦弱許多,有些甚至已經達到了瘦骨如柴的程度,從皮膚上就能清楚的看到身體骨架的輪廓,樣子十分駭人。

  既然已經八九不離十,無論對方有多少人,對待我們這些外來的入侵者態度會如何,都得去闖一闖把水晶碎片的下落找出來。說幹就幹,依舊是光頭打先鋒,我們背著裝備陸續走進了這座傳說之中的地下王國!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5:55
第六十九章 沙築古國

  走在這座城的街道上臨近細看,我才發現這裡的房屋和人們使用的工具,幾乎所有東西都是用沙子製造而成。他們並沒有穿衣服,而是用一種不知名的巨大葉子變成草裙系在腰上。光頭一邊看著一邊笑道:「哎,老張你看這些人穿的,像不像葫蘆娃? 」

  我瞪了他一眼:「別胡扯,小心被人家聽到了! 」

  同我們一樣,那些過往的路人也滿臉詫異的盯著我們看,有些還在悄悄的竊竊私語並且指指點點。骨頭在這種環境下很不適應,一邊警惕的看著四周那些人一邊悄聲問道:「咱們要往哪走啊,不如找個人問問吧? 」光頭聽著那些幾率咕嚕的語言一臉無奈道:「如果你懂他們的語言,那我沒意見。 」

  因為沒有特定的目標,再加上光線又十分昏暗,我們只好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不知不覺來到那座十分高大的塔樓前,這座塔樓也是沙子所築,雖然牆壁上的花紋邊痕修飾的十分粗略,但整體結構卻很是精妙,是一座貨真價實的古老沙塔。整個塔身大約有一百多米高,一共七層。塔尖一直延伸到沙洞頂端並且深深嵌在其中,遠遠看去就像是沙洞中的一根頂樑柱一樣。

  光頭舉著手電照了照,隨後一邊走向沙塔一邊招呼我們:「神聖的第六感告訴我這裡邊一定有寶貝,咱們必須得進去瞧瞧。 」看著沙塔門前兩排手持武器的雄壯身影我連忙將他拉回來:「你他媽職業病又犯了吧,在人家地盤還敢這麼放肆! 」光頭嘿嘿一笑:「職業病的因素確實有點,不過我看這些人好像沒什麼危險,咱都進來溜一圈了他們也不管不問,八成是以為旅遊團到了呢。 」

  我剛要說話,旁邊的冷琦微微微微抬了抬下巴輕聲道:「那些人沒危險,危險的都在這裡! 」

  我抬頭看去,只見不遠處忽然出現了一排由二十幾個人組成的隊伍。這些人的身體異常魁梧,鼓鼓的肌肉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從皮膚下爆裂出來!穿戴也明顯與這裡的居民不一樣,身上雖然赤裸卻畫著黑白相間的奇怪圖案,手裡拿著一根尖銳的冷兵器氣勢洶洶直奔我們而來!

  這樣的陣勢讓每個人都無意識吸了一口冷氣,停下腳步緊張的看著他們慢慢接近。光頭更是輕輕拉開了普羅米的保險栓,將槍口微抬做好了隨時開戰的準備。

  很快那些人走到我們面前,帶頭的一個男子似乎比其他人的地位更高一些,身上的圖案也更加豐富。在仔細打量一番後,沖著最前邊的光頭用試探性口氣問了一句:「瞎立丹? 」光頭聽了一臉茫然,轉頭問我們:「什……什麼蛋?他說什麼呢? 」

  那男子似乎也發現雙方語言不通,於是嘴裡一邊咿咿呀呀的說著身體也跟著手舞足蹈的比劃,光頭也一邊看一邊跟著比劃。就這樣倆人像跳大神一般蹦躂了足足五分鐘,光頭停下來喘著粗氣搖了搖頭:「不行,實在不懂…… 」骨頭一臉黑線:「不懂你跟著蹦躂什麼? 」光頭依然振振有詞:「我這不是禮尚往來的回應一下麼,也是表達友好的一種方式…… 」

  就在我們絞盡腦汁為了交流想辦法時候,冷琦慢慢走到那男子面前開口說著什麼。雖然同樣是嘰裡咕嚕聽不懂,但能看的出來他們之間是在交流。光頭見狀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滴埋怨道:「感情你能聽懂啊,怎麼不早說,還讓我繞了這麼一大圈。 」

  冷琦沒有理會他,輕聲跟那男子說了一句話後,那男子便點了點頭,其他人有秩序的讓出一條路示意我們過去。冷琦告訴我們,這裡的人其實不太歡迎外來人,不過也不是很排斥。現在我們要去面見這裡的統治者,向他說明來意。

  雖然這已經不是冷琦第一次帶給我這種震驚的感覺,但我還是覺得非常不可思,同時對她背後的故事更加好奇。聽她說著別族的語言,不禁讓我再次想起了曾經在白矮族部落裡的時光。當初我躲在樹林裡第一次聽到他與布魯對話時,內心也是如此震驚。

  親身走進深處,我才感覺到這個沙洞不只是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越往深處走空間就越大,房屋的高度也在增加,但始終沒有超過那座神秘的沙塔。足足步行近十分鐘,我們來到一座二層建築前。這些建築看上去非常粗糙,除了一些通風口外無門無窗,沒有任何美觀之說,所有的地方都是為了實用而築。

  那男子帶我們從正面進入,房屋內的結構與普通樓房非常相似,只是沒有任何家具顯得十分空曠。在一層的地面上放著許多晾曬好的魚幹和貝類生物,正中央有一條寬大的臺階通向二層。那人將我們引到樓梯前邊停住腳步,伸出手示意我們自己上樓。

  冷琦開口詢問了幾句什麼,隨後點了點頭率先向樓上走去。我們三個什麼都聽不懂,只能端著槍警惕的跟在她身後。

  自從進入這個所謂的地下世界,雖然相對於頭頂的沙漠氣溫降低了許多,我卻還是覺得全身不自在,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骨頭的臉色比我還要差,一路上一聲不吭喘氣也越發急促,就像缺氧了一樣。

  很快我們來到二層,這裡站著兩排皮膚黝黑的大漢,在最裡側擺放著一張略顯豪華的椅子。冷琦邊走邊說:「這裡就是他們國家的皇宮,一會國王會出來接見咱們。 」光頭聽了一臉詫異:「皇宮?這裡?這國家過日子過的太苦了點吧,簡直比舊社會還舊社會啊! 」

  說話間,在一堆人的簇擁歡呼下,國王被請了出來。我們四個人瞪著眼睛看了半天,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見那所謂的國王竟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那孩子全身都被畫上了五顏六色的圖案,滿臉稚氣睜著一雙大眼睛對視著我們。

  待歡呼的人群散去,那孩子高聲問了句什麼,冷琦應聲二回。兩人就這麼你一句我一句嘰裡咕嚕的對起話來,我雖然心裡也著急想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卻也只能暫時忍耐等過後再做詢問。不過兩人說了半天,冷琦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黯然,似乎並沒有詢問到自己所希望知道的東西。

  光頭是個急性子,等待了這麼半天早已按耐不住。從我的背包裡翻出攝像機找到那張在酷力家所拍的照片就舉到半空說道:「我說冷大美女咱別說那麼多廢話了行不,直接問問他們這個在哪就OK。 」然而不等冷琦做出反應,除了那小孩之外的所有大漢在看到照片後均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將額頭緊緊貼在地面並且身體劇烈抖動,嘴裡也急促的喊著什麼。

  冷琦瞪了他一眼,將相機關掉對那些人說了些什麼。那小孩聽後笑呵呵的點了點頭,喊了一句什麼。其他人聽後才重新站了起來,有一些還在偷偷看著冷琦手裡的相機。

  片刻,對話完畢,小孩又被先前那群人抱了回去。我們則下到一層出了所謂的皇宮,被安置在另一間十分空曠的屋子內。直到此時,冷琦才開始跟我們講起了前因後果。她告訴我們,這裡的國王其實是個二十多歲的男子,不過已經在一個月前意外死掉了。而那個孩子就是那位國王的兒子,國王死後順理成章接替了王位。

  冷琦對小孩說我們是誤入這裡,希望他能派人帶我們出去。小孩非常爽快,答應可以讓我們在這裡休息一夜。光頭一聽頓時眉頭一皺:「什麼?出去?好不容易才進來怎麼能這麼輕易就出去,水晶碎片不要了? 」我讓他別激動,先聽冷琦把話說完。

  冷琦被他劈頭蓋臉這麼一頓質問臉色也有些難看,輕哼一聲後說道:「當然要出去,水晶碎片也得要,今晚咱們就去拿! 」

  「拿?去哪拿? 」光頭的口氣依然不好,一臉的苦相。

  冷琦頓時變得面若冰霜,目光犀利的看了他一眼吐出兩個字:「沙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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