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事戰爭]越戰的血 作者:遠征士兵(已完成)

 
Babcorn 2017-2-9 20:32:5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11 102566
Babcorn 發表於 2017-2-12 21:33
第二百二十九章 淘汰

     原本我還以為對偵察大隊的訓練是在學習越軍生活上會有困難,學習越南語方面則相對會簡單一些,但事實卻恰恰相反。

    一段時間後,從陳依依那匯報過來的情況來看,偵察大隊隊員對於前者多半都能適應,對後者則至少要淘汰掉一半。

    想想我也覺得這是正常的,學習越軍生活說白了也就是能吃苦、能挨餓。

    雖然越軍的生活的確比我們苦,但我軍的生活也不是很寬鬆,再加上這些選入偵察大隊的隊員絕大多數都是老兵,都在一線陣地上打過仗、躲過貓耳洞……在這後方再苦也苦不過前線吧,前線打起仗的時候那不僅就是吃不飽、睡不好的問題,更要命的是成天精神緊崩著就擔心什麼時候命就沒了。

    所以,就算我們現在嚴格按照越軍平時的生活,比如不穿鞋,比如每餐只吃一小碗飯或是有限的一點乾糧,在這樣的基礎上再從事相當重的訓練任務……陳巧巧曾經是越軍特工,很清楚越軍的平時訓練和生活水平是怎麼樣的。

    但就算是這樣,戰士們還是一個個咬著牙挺了下來,儘管這其中有不少戰士因為沒穿鞋整個腳掌都被石頭或是竹片給磨爛了。

    這也許對戰士們也有點殘忍……越鬼子他們是從小就習慣於沒穿鞋的,時間一久自然而然腳底就長出一層厚厚的繭,所以現在不穿鞋對越鬼子來說是一點困難都沒有。甚至全副武裝的越野也能跑得飛快。

    但我軍戰士可不是這樣,有穿鞋習慣的他們突然要求打赤腳而且還是背著全身的裝備在山路上跑……一次行軍下來個個腳掌都是血肉模糊的。

    不過這也是我需要的效果,因為要真想達到越鬼子那樣的程度不下點苦功是不行的,這腳底板就是要裂了好,好了再裂。也只有這樣才能磨出一層繭,到時這層繭就會像鞋底似的護著腳下使戰士們就算是光著腳也能健步如飛。

    對此張司令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他之所以會知道這種情況,是因為偵察大隊原部隊的一名師長突然來了興趣想看看偵察大隊訓練得怎麼樣了。可是他到訓練基地一看就眉頭大皺,回頭就到張司令那告了我了一狀:「這哪裡是訓練嘛,這樣練下去,只怕人還沒上戰場就殘廢了!」

    那樣子的確是有點可怕,戰士們每天赤腳在山路上行軍的時候都會因為腳底被磨破而留下不少血跡。時間一久。這條原本滿是黃泥和白石的山路竟然變成了淡淡的紅色……已經成了一條名副其實的血路。

    張司令一聽這情況,也忍不住給我打了個電話:「訓練要慢慢來嘛,這樣是不是過了點?特工連也沒這樣折騰啊!」

    張司令這話說的倒是沒錯,合成營的特工連也沒這樣練的。但是這情況不同,特工連有直升機、有裝甲車、有邊三輪,特工連講究的是快速投送而不是靠腳底板,更何況特工連的主要任務也不是偽裝成越軍深入敵後作戰。

    「司令!」我回答道:「首先這是為了讓他們能夠像越軍一樣生活、作戰。這可以讓他們在今後的戰鬥中成功的偽裝成越軍。其次,偵察大隊深入敵境作戰還很有可能被俘……」

    接下來的話就不用我多說了,這就決定了我們必須要選擇一些意志堅強的戰士,否則被俘之後很有可能就會透露足以使其它偵察部隊全軍覆沒的情報。

    想了想,張司令就有些無奈的回答道:「你說的也對,就按你的想法練吧,掌握好分寸。」

    「是!」我回答。

    但實際上要掌握分寸並不容易,原因是對一支部隊我不能厚此薄彼,比如一部份體質較差的戰士,這麼練個幾天後很快就開始發燒。我們又不能因為他發燒就減輕他的訓練任務。而這部份戰士又不服輸,就算在行軍的路上幾次昏倒也不肯退出……對於這樣的戰士,我們是很想給他機會的,畢竟他在意志力上完全符合我們的要求。

    只可惜打仗要的不僅僅是意志和精神,這一點在7.12戰役上就得到了充分的證明,所以最後還是狠下來將他們勸回了原部隊。

    讓人欣慰的是這部份人並不多,半個多月後也才只有七人。這對於一支四百多人的隊伍來說幾乎就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在越南語這一關就讓我大跌眼鏡了。

    按陳依依向我匯報的情況,就是在一個月的學習和生活之後,絕大多數的戰士都能用越南語進行交流……畢竟不准說漢語,被逼著不學也不行。但這說出來的口音卻是五花八門的,聽著總是有點不對勁。

    陳依依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咱們是中國人,而且還是來自五湖四海的中國人,本來就是各種口音都有,這說起越南語來不自覺的就會把各地的口音也加進去。

    「這樣的情況多不多?」我問。

    「多!」陳依依回答:「至少有一半。」

    「會露出馬腳嗎?」

    「馬腳?」

    「哦!」我解釋道:「就是被越鬼子識破的意思!」

    想了想,陳依依就點頭道:「如果只是一個、兩個那還好些,畢竟越南不同地方的人也有不同的口音,但是如果這麼多人而且口音都不一樣,那難免就會馬腳!」

    聽到陳依依對「馬腳」的現學現用,而且竟然還學成這樣,我差點就笑了出來。

    「有辦法糾正嗎?」我問。

    「很難!」陳依依回答:「我們已經試過了,下了許多功夫還是沒改過來。」

    「那就沒辦法了!」我說:「淘汰吧!」

    於是這一口氣就差不多淘汰了一半的人。

    這麼做還真要能狠得下心,因為一想到這些戰士這些日了以來付出的汗水、努力和鮮血,再看到他們在聽到被淘汰的消息時臉上的那種失望的表情,還真有點不忍心。

    但我卻又不得不這麼做,因為我很清楚:現在要是不這麼做的話,在將來很有可能就會害了他們甚至整支部隊。

    「營長!」這天就在我埋頭於滿桌的文件和各部隊的訓練的時候,就見趙鄭良強帶著一名西裝革履戴著墨鏡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這位是……」我疑惑的問著鄭良強,要知道這裡可是合成營的基地,尋常人是沒法進來的。

    「營長!」年輕人將墨鏡摘下呵呵笑道:「是我啊,鄭嘉義!」

    「唔!鄭嘉義!」這下我總算是認出來了,不由笑道:「你小子怎麼打扮成這個樣子了?」

    「這個臭小子!」鄭良強在旁邊罵道:「我說他脖子好不好還圍著根布帶幹嘛,他說那叫時髦,我說時髦個屁,這是擔心活得太長了還是怎麼著?被敵人這麼一扯直接就上吊了!」

    「爸!」鄭嘉義有些哭笑不得的回答道:「人家這叫領帶,都跟你說了,俺這是工作需要!」

    「別理你爸!」我笑著拍了拍鄭嘉義的肩膀示意他坐下,問道:「今天怎麼有空來?生意不用顧了嗎?」

    「生意走上正軌了,現在也就不忙了!」鄭嘉義一邊接過警衛員遞上來的茶一邊回答道:「這不?知道咱們部隊剛剛打完仗回來,就帶些東西來看看戰士們。」

    這時我才注意到外頭還有一輛小貨車,幾名戰士正在從貨車上往下一箱一箱的搬。見此我不由暗自點頭,還是鄭嘉義這傢伙有心,知道咱們從戰場上下來是九死一生,懂得帶些東西來鎬勞下這些曾經的戰友們。

    「生意還好吧?」我隨口問道。

    「好,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好!」一提起這鄭嘉義就來勁了:「營長,你知道我們今年往香港賣玉米賺了多少嗎?」

    「多少?」如果是在現代的話,我也許還能估計一個數,但在這時代……我對貨幣根本就沒有個底,所以乾脆就不猜了。

    「這個數!」鄭嘉義伸出了兩根手指。

    「二十萬?」我有點失望。

    在這時代十萬也許不是個小數目,但對於一個公司來說,尤其是先進公司還要跟福祥公司打價格戰的時候,這個數字實在不大。

    「不!」鄭嘉義搖了搖頭,激動的說道:「兩百萬!」

    這一來會議室裡所有人都驚呆了,在這個萬元戶還是稀有動物的時代,竟然能夠在一年之內就賺兩百萬。

    看到我們這表情鄭嘉義就呵呵笑道:「咱們第一次運貨到香港就賺了七萬多呢,當時我還不相信能賺這麼多錢,想想要拿這麼多錢還得用麻袋去裝了,路上又擔心被人搶,所以帶著好幾個人一起去,結果人家就給我一張紙,上頭寫著七萬五千元……」

    「那怎麼行?」鄭良強當即罵道:「做生意還打欠條?」

    「爸!」鄭嘉義回答道:「那不是欠條,是支票!」

    「支票?」鄭良強有些莫名其妙了:「一張紙上寫著多少多少錢,那就成了?」

    「當然!」鄭嘉義笑著回答:「到銀行就可以換成錢了!」

    鄭良強還是不明白,同時也不敢相信。

    那樣子只看得我心下一陣好笑,這隔著一代人說起話來還真是有些費勁。
Babcorn 發表於 2017-2-12 21:33
第二百三十章 先進公司

     「其實別說我爸不信!」鄭嘉義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道:「當時我看到這張紙,哦……是支票。我看到支票時也不敢相信那可以換錢。畢竟這是我們公司的生意嘛,這要是讓人給騙了,我就是把這條命賣了也賠不起啊!所以……鬧了點笑話。」

    至於是什麼笑話,鄭嘉義沒說,我也就沒問。

    後來才聽到具體是這麼回事,鄭嘉義幾個人愣就是不放心,硬是要讓對方陪著到銀行裡換現金,對方看鄭嘉義幾個人個個都是五大三粗而且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鄭嘉義幾個人都是當兵的,而且還打過仗,臉上身上難免帶著疤或是一點小傷什麼的。

    這一來就把對方給嚇住了,老老實實的跟著一塊到銀行把支票兌成了錢,讓鄭嘉義幾個人用麻袋裝了才作罷……這時代的錢最大面額的只有十元,這七萬多元用麻袋去裝還真不誇張。

    「說說,怎麼會賺兩百萬?」我問。

    「是這樣的!」鄭嘉義喝了口茶之後,就興奮的回答道:「我們很快就發現香港對玉米的需求不僅僅是餐館,事實上餐館需要的玉米還是少的,需求更多的是養雞、養鴨廠,他們是用玉米做廉價飼料的!」

    「用玉米喂雞喂鴨?」聞言鄭良強有些不可思議。

    我知道鄭良強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要知道這時我國並不富裕。還有許多人溫飽問題還沒有解決,這玉米也可以說是一種能填飽肚子的東西……於是聽說別人在用玉米喂雞喂鴨時就有點難以想像了。

    「當然!」鄭嘉義接著說道:「養雞廠的價格就會比餐館要低一些,不過要求的玉米質量就不是那麼高。於是我們就把玉米給分成兩批賣,一批是撿出質量成色好的,這些賣給餐館。另一批是成色較差的。這些就賣給養雞廠。別看養雞廠的價格不高,因為它需求量很大,所以盈利的三分之二都來自養雞廠。」

    「嗯!」我點了點頭,薄利多銷的道理我還是懂的。

    「那麼先進公司呢?」我又問。

    「先進公司也發展得不錯。」鄭嘉義回答:「最重要的當然是因為咱們往香港倒賣玉米賺了一大筆,所以就有底氣跟福祥公司打價格戰了。另一方面,先進公司的聲譽也越來越好,所有的事情都是按營長規劃的那樣發展。咱們先進公司童叟無欺。而且在社會上也樂於助人,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我問。

    「營長還記得伍長新麼?」鄭嘉義問。

    「伍長新?」我回憶了下,反問道:「是不是在打老街時踩著地雷受傷的那個?」

    「對對……」鄭嘉義點頭道:「他在戰場上算是命大,踩著地雷也只斷了三根腳趾。但是,為了咱們公司的聲譽,他是負責上街捉小偷的那部份。本來我們也很小心,會多幾個人一塊去捉小偷。那次是伍長新獨自上街辦私事,在公交上就看到了小偷,他想也沒想就上前阻止,沒想到小偷人多,五個人圍著他打,還動了刀子,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沒氣了……」

    雖然早就料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但得到確定的答案時還是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就像之前謝副局長說的一樣,這時代的不法份子就是這麼囂張的,可嘆我們的戰士沒犧牲在戰場上。沒有犧牲在敵人的手裡,卻在這和平世界死在犯罪份子手裡。

    要知道咱們當初上戰場拚死拚活為的就是保護後方百姓的生活啊,可是現在卻……

    「那幾個小偷捉住了沒有?」我問。

    鄭嘉義搖了搖頭。

    其實不用問也知道,這時代沒有攝像頭,想找出那幾個小偷就得完全依靠路人的回憶……但是在那種情況下,又有幾個路人能清晰的看見並記下這幾個小偷的樣子?

    另一方面,就像謝副局長說的。現在犯罪現像十分普遍,而且公安人手又不足,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破案捉到真兇?!

    「除了這件事外,其它的都還好!」鄭嘉義扯開話題道:「這段時間福祥公司就顯得有點力不從心了,原因就像營長猜測的一樣,福祥公司一直以為我們很快就會倒閉,於是一直都在做賠本買賣,到現在已經有點撐不下去的樣子。這可以從他們最近關了兩家分店而且還提高了商品的價格可以看得出來。只是楊廠長的意思是:先進公司也同樣是在做虧本生意,香港那頭的生意卻越做越大,為什麼我們不乾脆把先進公司結束了,專心經營玉米生意……」

    楊先進的考慮應該說也有一定的道理,就像打仗更多的是考慮能不能取得勝利一樣,商人在商場上考慮的就是能不能賺錢。

    那麼既然批發公司一直在賠本,而倒賣玉米卻能賺大錢,那何苦一定要拆東牆補西牆把先進公司撐下去呢?

    但是……

    「玉米生意做不長久!」我說:「從長遠來看先進公司一定要做下去。」

    「我不明白!」鄭嘉義說道:「營長為什麼會以為玉米生意做不久?我們已經跟那些養雞廠都簽了合同了,跑不了。」

    「簽的合同有說他們一定要買嗎?」

    「這……這倒沒有。」鄭嘉義回答:「當然不能強買強賣了,簽的合同是說這三年都由我們向他們供應。」

    「那就是了!」我說:「萬一來個雞瘟什麼的,香港人不吃雞了呢?到時咱們玉米賣給誰去?」

    「唔。」聞言鄭嘉義不由一愣:「這倒是我們沒想到的。」

    這一點也許在這時代或者說在我國還不常見,因為這時我國還沒多少人成批量的養雞,於是也就不知道養雞廠的風險,但對於我這個現代人來說卻是聽得太多了。

    「再說說伍長新的事吧!」我說:「說詳細一些,這是多久前的事?」

    「不久,半個多月吧!」

    「公交司機找到沒有?」我接著問:「售票員找到沒有?如果捉住那幾個小偷,售票員會不會認出來?」

    被我這麼一問鄭嘉義就愣住了,他們從來都沒有從這個角度去考慮這個問題。
Babcorn 發表於 2017-2-12 21:33
第二百三十一章 嚴打

     捉小偷的事情很快就解決了。

    先是公安局的人對公交司機尤其是售票員展開調查……要知道小偷尤其是那種團夥做案的小偷大多都是的慣犯,而售票員又是天天面對乘客的,時間一久自然就清楚會記得那些慣犯的樣子了。

    不巧的是,出事的那輛公交的售票員是個新人,而且小偷和伍長新也是在車下動手的,所以還真沒有多少印像。

    但這問題也不大,在公安局的協助下鄭嘉義把幾十個公交司機及售票員聚在一塊,然後讓當事售票員描述下幾個流氓大慨的特徵……於是結果很快就出來了,有人認識他們的確就是經常在公交上行竊的慣犯,甚至其囂張到最近還在公交上看到過他們。

    這幾個小偷之所以會這麼大膽,一方面是以為這時代公安局的偵破手段過於落後抓不住他們,另一方面也是仗著自己這個群體經驗豐富不擔心公安抓。

    這裡所說的經驗豐富,指的就是他們是屬於團夥作案,甚至這其中還有幾個會裝作百姓……一看形勢不對比如公安要抓人,就會以各種名目阻攔公安掩護動手的小偷逃走。

    當然,這一回他們就沒有那麼幸運了。

    動手抓人的時候咱們干脆就不用公安而直接上武警了……武警是咱們自己人嘛,他們在做武警前就是當兵的,跟先進公司的員工那就是戰友。有這層關係那就什麼話都好說,何況武警還是由我們合成營訓練出去的。

    事實也的確是如此,武警部隊的戰士們一聽說還有這樣的事,戰友讓小偷給活活打死了,個個都氣得直咬牙。二話不說就全力配合。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武警在抓人方面要比公安強得多。

    這時代的公安……就像之前所說的,就是工廠或是單位裡的普通職工考個試,合格了就可以做公安了,他們的軍事素質只怕並不比平民百姓要多多少,甚至還可以說比百姓更少,原因是這時代的百姓許多當過民兵或是退伍軍人。

    武警就不一樣了。雖然他們並不是個個都上過戰場。但至少有過新兵訓練也練過擒拿,對付起小偷來那可以說是綽綽有餘了。

    但就算是這樣我們還是不敢大意,原因是這時代找人太難了,一旦讓他們跑掉幾個,隨便找個地方躲起來對我們來說都是大海撈針,所以我們力求一網打盡,就連其同黨也不放過。

    於是十餘名武警全部身著便衣……在思考再三後。武警還是決定不配槍,這一方面是因為自信就算不配槍也對付得了這幾個小偷,另一方面則是由於這些小偷據說眼睛很利,腰間配著槍的話很容易就會讓他們看穿而打草驚蛇。

    這一點倒不意外,做小偷的嘛,練的就是眼神。

    不過很顯然這些小偷的眼神還是不夠好,那一天他們根本就沒發現車上有十幾個人就是衝著他們來的,於是他們前腳剛下車後腳馬上就被武警給按倒在地上……

    「當事的五個小偷全部抓獲了!」鄭嘉義在電話裡向我匯報:「我們還順藤摸瓜,一口氣將他們的七個同黨也都抓了起來,一共十二個。都送到公安局去處理了。」

    「嗯!」我點了點頭。

    「總算是為老伍出了口氣!」鄭嘉義說:「這段時間,咱們這些老戰友個個心裡都像是塞了什麼似的!」

    我也不由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關於抓小偷或是對付流氓這樣的事,往後就緩一緩。」

    「營長……我們能行!」鄭嘉義回答道:「有點傷亡再所難免,我們不怕!」

    「我知道。」我說:「但是一方面公司已經在百姓中樹立了信譽,另一方面你們也有自己的生活,何況這其中還涉及到一些法律上的問題。引起糾紛就麻煩了。所以見義勇為是可以的,但不需要再像以前一樣專門派出人去,明白嗎?」

    「是!」鄭嘉義無奈的應了聲。

    我之所以下這個命令,一個是因為鄭嘉義這些退伍的老兵個個都帶著傷,而且他們只有打仗的經驗卻沒有對付犯罪份了的經驗,所以做這些事還是相當危險。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既將到來的嚴打,有公安局及武警部隊的嚴打,先進公司這種非執法部門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

    「營長!」就在我放下電話的時候,趙敬平就報告道:「張司令讓你到司令部去一趟。」

    「唔!」我點了點頭,照想應該是假期出遊的事讓張司令知道了。

    果然,當我在司令部坐下的時候,張司令就給我端上一杯茶說道:「小帆的事我知道了,這事多虧了你,你處理得很好!」

    「這是我應該做的。」我回答。

    事實也的確如此,張帆雖然是張司令的女兒,但同時也是我女友,所以當然也就是我的事。

    只不過因為張司令事務繁重,所以我讓張帆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張司令,但最終還是傳到張司令的耳朵裡。

    「唉!」接著張司令不由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現在社會這樣子,還真是讓人頭疼,本來我們以為補充了武警部隊後就能剎一剎這股歪風,沒想到卻俞演俞烈!」

    「武警部隊更適合對付暴徒、歹徒。」我說:「像對付這種小偷、小騙還有小流氓之類的,反而就會顯得力不從心了!」

    「你說的對!」張司令點頭道:「但我們現在是在走一條前人從沒走過的路,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借鑑,事先誰又能知道呢?」

    對於這一點我是同意的,事實上這時代許多事情不要說在中國歷史上沒有發生過,就算是放到全球也是首例,比如一國兩制。

    所以也難怪政府目前總是碰到一個問題才被動的解決一個問題,有些時候還要先搞幾片地區來做實驗。這就應驗了那句話:「摸著石頭過河」。

    「對這方面你有什麼想法?」張司令問:「怎麼才能解決眼前這些社會問題。」

    「嚴打啊!」我脫口而出。

    「嚴打?」張司令聞言不由一愣:「什麼意思?」

    「就是……嚴厲打擊犯罪份子的意思。」這時我才意識到這時還沒有嚴打這個詞,想了想就解釋道:「現在社會上的犯罪現像之所以這麼猖獗,一部份是因為社會道德觀念的缺失,百姓法律意識不足。另一部份則是因為公安部門裝備落後、人手不足、素質及觀念落後,以至打擊犯罪份子的力度不夠,不足以震攝住犯罪份子。」

    「你說的很對!」聞言張司令眼睛一亮,鐃有興趣的說道:「繼續,說說解決的方法。」

    「對於前者!」我說:「社會道德觀念及法律意識方法,這是要細水長流的,依靠的是法治宣傳和教育,比如將法治寫入課本,或者通過媒體在社會上形成一種法治社會的氛圍,這些手段表面看起來見效不大,但其實卻是深入人心,時間一長就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說的對!」張司令點頭贊同道:「如果每個人都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都知道做什麼是違法且必定會受到懲處的,那麼自然而然的社會問題也就少了。」

    「對公安部門及打擊犯罪份子這方面。」我說:「那就要從公安部門的改革及打擊犯罪份子兩點同時展開,這就像我們一邊打仗一邊實行軍事改革一樣,因為打仗我們才知道軍隊有哪些不足,知道不足我們才能針對這些不足進行改革,同時改革之後還可以再把這些軍隊投入到戰場中去驗證改革方向是否正確。同樣的道理,公安部門也應該這麼做。區別只是,公安部門的戰場是國內,敵人是犯罪份子……」

    「著啊!」張司令一拍大腿道:「我們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雖然我們都知道公安部門需要改革,但誰也不知道要怎麼改。現在被你這麼一說就清楚了,邊打邊改,怎麼能適應當前的形勢就怎麼改!」

    「我就是這個意思。」我接著說道:「至於打擊犯罪份子方面,我認為在當前這個階段,為了能夠震攝住犯罪份子剎住當前這種歪風邪氣,我們應該加重量刑對犯罪份子展開嚴厲的打擊。這也就是我之前所說的嚴打。當然,嚴打時應儘量避免錯案、冤案,這樣才能真正的打擊到不法份子而不會冤枉好人。

    同時,就像軍隊打仗各兵種必須互相協同,比如步坦協同、步炮協同才能發揮出更強的戰鬥力一樣,社會問題的這幾方面也是會互相影響的,比如在嚴厲打擊犯罪份子時就可以順勢展開法治宣傳。簡單的說,就是嚴打為法治宣傳提供了震撼力和影響力,而法治宣傳反過來又會擴大嚴打的戰果,使嚴打深入人心、並更有效的震攝住犯罪份子。」

    「說得好!」張司令一邊聽一邊不住的點著頭,最後就哈哈大笑起來,他拍著我的肩膀說道:「我說楊學鋒同志,看來你不只是打仗行,在處理社會問題上也有一套嘛!」

    聞言我不由汗顏,這哪裡是我有一套,這對我來說全都是實實在在發生過的事。
Babcorn 發表於 2017-2-12 21:33
第二百三十二章 二王

     見我說得那麼頭頭是道,張司令便又想把公安的改革交給我去辦了。

    但這一回我是說什麼也不敢把這個任務接下來。

    一方面是因為我對打擊犯罪份子這些事情實在不怎麼感興趣,同時也不適合……咱們都是在戰場上經歷過屍山血海、槍林彈雨的人,回過頭來再處理這些國內的犯罪份子,那難免就會有點分不清輕重。

    這其實很好理解,在戰場上咱們那就是把敵人往死裡打,拿著機槍就可以毫無顧忌的衝著敵人的方向猛掃,總之哪裡有人就往哪裡打,怎麼狠就怎麼著。

    但是面對犯罪份子,尤其是這種混雜在百姓中的小偷小摸的事情……這就得考慮誤傷和下手輕重的問題了。

    這對於我們這些打了這麼多年仗的兵來說是很困難的,而且還會有另一個問題:如果在國內面對犯罪份子幹上一段時間,再重新走上戰場時自然也就會畏首畏尾的擔心誤傷了,這對於一名士兵來說是致命的。

    另一方面,則是因為我們合成營的任務實在太多了。

    我隨便一數,目前就有偵察大隊需要我們訓練,之前對武警部隊、緝毒大隊還有遺留下來的改革問題,自身還有戰鬥任務,可以說我們的每一個參謀每一名幹部都忙得團團轉,要不是趙敬平協調得好,這時的我只怕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了。要是再加上個公安部門的改革。說實話已經超出我們所能承受的範圍了。

    張司令見我說得有理,於是也就不再強求了。

    不過卻要求我多跟謝副局長協商,也就是做為一種公安部門與我之間的聯繫,比如碰到什麼具體案例或是方向上的問題的時候,就讓我提點建議什麼的。換句話說。就是以謝副局長為紐帶進立了一個顧問機制。

    「營長!」結果第二天謝副局長就找到營部來了:「我剛開完會回來,聽說那些意見都是你提出來的,上回我跟你說起這事的時候還大感頭疼了,當時見你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還以為你只關心打仗沒把國內的這些瑣事放心上呢,沒想到你是胸有成竹了……」

    聞言我不由苦笑,我這哪裡是胸有成竹啊。謝副局長提起的時候。我腦袋裡只想著「嚴打」就要到了,等著就是,所以還真是不關心。

    「怎麼?最近就是為了這事茶飯不思嗎?」看到謝副局長兩眼通紅、精神萎靡的樣子我就不由有些奇怪了:「這事急也急不來啊,怎麼謝副局長你……」

    「唉!甭提了……」謝副局長嘆了一口氣:「我們碰到了一檔子事,搞得整個公安部門都雞飛狗跳的。」

    「哦,什麼事有這麼嚴重!」

    「營長您是一直在部隊裡,而且剛從戰場回來所以沒聽說。」謝副局長苦笑著說道:「前幾個月發生了件大事。一開始也不是什麼大案,就是兩兄弟偷東西,其中弟弟是部隊當兵出來的,身上藏著從部隊裡偷來的槍,被發現後情急之下就拔槍打死了幾個人。」

    「嗯!」我點了點頭。

    像這樣的案子在這時代可以說多了去了,所以還真不算什麼大案。

    「可這案子並沒有這樣結束。」謝副局長說:「這兩兄弟當時沒有被抓著,帶槍逃走了,接著幾個月在流竄的過程中一路殺了幾十個人,從瀋陽到河北,再穿過北京。越過河南,深入安徽,現在又潛入江西……我們圍剿了幾次都沒有把這兩兄弟抓住,反而損兵折將,搞得全國的公安部門都不得安寧。」

    「唔!」聽著這案子我就覺得有些熟悉,於是就問道:「這兩兄弟是不是姓王?」

    「對!」謝副局長點頭道:「原來營長也聽說了,哥哥叫王宗訪。弟弟叫王宗諱。」

    我心中暗道這就是在現代也極負盛名的東北二王事件了。

    不過讓我感到奇怪的一點是,我記得這東北二王事件是發生在83年也就是明年,這件事也就成了「嚴打」的導火索甚至直接讓全國開始普及「110」報警電話,但為什麼會是現在發生呢?

    想了想,我就覺得這也許跟我的出現有關……要知道因為我的出現老山戰役都提前好幾年了,也許這就是電視裡說的什麼蝴蝶效應吧,因為改變了點什麼,就導致其它事件也跟著提前了。

    「謝副局長有沒有考慮過……」這時我也就想起了在公園打算報警時的尷尬場景,就問道:「或者說公安部門有沒有考慮過,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讓兩名凶手流竄多地卻又抓不住的現像?!」

    「當然!」謝副局長回答道:「我們總結了下,認為這有兩個方面的原因,主要是這兩兄弟夠狡猾,其中弟弟還是部隊出身,有相當豐富的反偵察、反跟蹤經驗,這使得他們很難應付。另一個,就是因為我們自身也存在著警惕性不高、行動不及時的問題,這使得這兩兄弟屢屢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溜走……」

    「不!」我搖頭說道:「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

    「那是……」謝副局長不由有些疑惑。

    「在我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說:「我想知道一點,那就是百姓在發現這兩兄弟的蹤跡之後,你們多久才得到消息?」

    「這個……」想了想謝副局長就回答道:「這個不一定,有時十幾分鐘,有時都是半小時之後了。」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我說:「十幾分鐘後你們才得到消息,這時公安人員就算緊急出動,在到達事發點後少說也要半小時。半小時,兩兄弟早就跑得沒影了。」

    「這的確是個問題,可是……」謝副局長回答道:「這也沒辦法避免不是?」

    「當然有辦法避免!」我說:「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麼百姓會在十幾分鐘後才通知公安局?」

    「這個……」謝副局長回答:「總得有個反應時間吧!」

    「是要有個反應時間。」我說:「但這個反應時間也太長了。原因就是,有相當一部份百姓不知道公安局的電話號碼,於是想報警也沒法報警,或者就是記的公安局電話不是附近的公安局,於是必須轉上一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7-2-12 21:33
第二百三十三章 竹子

     「營長!」謝副局長有些為難的回答道:「你說的這些都對,可百姓記不住這電話號碼咱們又能怎麼辦?難道還把電話號碼當作任務分發下去讓他們背下來嗎?咱們這麼多公安局,這麼多的電話號碼背也背不下來啊……」

    我笑著搖了搖頭,這也難怪謝副局長,他是這時代的人,受這時代的侷限性根本就不知道還有全國通用的電話號碼這玩意,這在我們現代那可是多了,比如110、120、119,還有七七八八的各種銀行都有自己的通用號碼。

    「給弄個好記的號碼不就成了?」我說:「比如110,把這個號碼弄成全國通用的,不管是誰打,不管是在哪裡打,也不管是哪部電話,只要按這三個號碼就接到附近的公安局……」

    「唔!」聞言謝副局長不由一愣:「還有……這樣的好事,能做到嗎?」

    這時我才意識到謝副局長沒想到這一點不只是因為受時代的限制,還受到知識的限制。

    「當然能做到!」我說:「這又不是什麼高科技的玩意,導彈咱們都能弄出來這東西還會搞不出來?」

    「那,那感情好!」謝副局長當即點頭贊同道:「營長,你這個提議太好了,如果真能弄成這個什麼……110,那全國各地的百姓只要記住一個號碼就成了,這毫無疑問的會在相當大的程度上提高百姓的報警效率以及增強公安部門的反應能力。這也許在一件、兩件案子上的表現還不明顯。但要是全國普及……那涉及到的問題可就大了。」

    謝副局長說的當然是有道理的,中國地廣人多,旦凡是涉及到全國的,那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就比如這個報警電話,別看只是給增強了公安部門幾分鐘或是十幾分鐘的反應能力。要是從全國來看,那就是由量變到質變,變成對犯罪份子的一個打擊利器。

    「可是營長!」接著謝副局長說道:「你提的這個建議雖然在理,現在想起來,眼前的這二王事件,其之所以能夠流竄多地而且在被我們發現的情況下還能逃脫,有相當一部原因就是報警不夠及時導致公安部門總體反應速度慢。可是……這報警電話要弄起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咱們現在說這個。是不是遠不解不了近渴了?!」

    謝副局長說的當然沒錯,事實上,這時代的百姓因為有相當一部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這是農業型國家的特徵,這時期我國工業還極其弱後,正處於從農業型社會往工業型社會轉型的初級階段,相當一部份百姓還是守著自家的一畝三分地。

    所以就算是在普及了「110」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百姓還是沒有養成打「110」報警的習慣。直到在漳州召開了「全國城市110報警服務台建設工作現場會」推廣「漳州110」後,才漸漸為百姓熟知。

    換句話說,這的確是導致二王能夠流竄各地瘋狂作案卻能屢屢逃出公安追捕的原因之一,但要完善卻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而眼前,二王事件卻在社會上持續發酵,甚至還謠言滿天飛……就像之前所說的,因為這時我國信息不靈通,消息一般是經過人與人之間的口耳相傳,而每一個人在把消息散佈開時又總會添油加醋人為的加上一些個人色彩或是自己的想像,於是就把二王傳得神乎其神。

    比如這兩人都是神槍手。而且頗有俠士之風,只打公安不殺百姓,殺人的數字也竭盡誇大之能,百八十的有,三、四百的有,甚至還有說上千人的。

    這些謠言雖然站不住腳,但同時也會給社會和公安帶來很大的壓力。

    因為這時不論誰都清楚一點。如果抓住二王就無法阻止謠言的傳播,謠言要是繼續這麼傳播下去,就很有可能會引起其它一些不法份子或是蠢蠢欲動的投機者紛紛效仿,到時那就是天下大亂了。

    也難怪全國的公安都會被這個案子給弄得不得安寧……二王事件這時已經不是單純的一個殺人案而是直接關係到社會穩定的問題了。

    「二王現在已經被困住了不是?」我問。

    「是!」謝副局長點了點頭:「他們逃到江西廣昌的盱江林場的一座山上,我們出動的公安、武警及民兵總共三萬餘人,還包括一架直升機,將這座山四面圍住。」

    聞言我不由苦笑,三萬餘人搜捕兩個人,這陣仗也夠大的。

    不過這也說明了一點,那就是這時代的偵破手段也太落後了。

    也許是看出我的想法,謝副局長就解釋道:「主要是這座山地形十分複雜,面積又大,我們搜了幾天都沒搜到什麼,其中還有一條警犬活活累死……」

    「具體說說是什麼樣的地形!」

    「大慨……跟越南差不多!」謝副局長回答:「草深林密,到處都是泥濘,人躲在裡頭想要找出來那就是大海撈針。」

    「嗯!」我點了點頭。

    在中越邊境呆過的我當然也知道這一點,就像咱們之前打仗時拉網清剿時還要先放火燒山,把樹啊草的一把火燒光,然後再分片一遍一遍的搜剿。

    現在要找出這二王……在咱們自己的地盤上總不能放一把火先把這座山給燒個乾淨吧。

    這時我就想到了陳依依和陳巧巧,她們倆擅長叢林跟蹤術,在這一點上也許能幫得上忙。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事情不需要搞得這麼複雜,我記得歷史上的二王最後之所以跑不動被雙雙擊斃,是因為山上正好有一片剛被砍伐過的竹林,那一根根被斜砍的竹根就像朝天的利劍一樣倒插在地上。

    這要是走得慢的話也沒什麼,只要小心的避開這些像竹籤陣一樣東西就可以了,但是被追著一跑起來就難免會踩著了。

    想到這裡,我就問著謝副局長:「那山上有竹子吧!」

    「有,又多又密,這也是我們很難找到他們的原因之一。」接著謝副局長臉上又帶著疑惑問道:「營長問這個幹嘛?!」

    「砍竹子!」我說。

    「砍竹子?」聞言謝副局長不由一愣。

    「對,就是砍竹子!」我說:「你們不是有三萬人嗎?分個一萬人帶著柴刀進去砍竹子。不過要注意,要把竹子從根部斜著砍,讓它就像倒插著的劍一樣,明白嗎?」

    「哦!」聞言謝副局長就恍然大悟:「有道理,這樣不僅可以使二王失去藏身之地,被我們發現他們還跑不快……」

    想著謝副局長不由興奮的站起身來說道:「我馬上就去傳達!」

    直謝副局長離開後的好長一段時間,我還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追搏兩個逃犯竟然要動用三萬餘人。這如果是在戰場上,就算最終追到逃犯那也不能說是一種勝利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像我所預想的那樣發展:公安幹警帶著民兵進山以砍竹子步步為營,砍倒一片推進一點,再砍倒一片再往前推進一點。

    要知道這時代的民兵個個都是干活的好把式,所以這包圍圈就慢慢的縮小了,最終在十餘天后,二王被警犬追蹤慌亂逃竄時不小心被扎傷了腳……當時還是沒有抓到人,據謝副局長推測他們可能是用了「回走法」,也就是往前走了一段路後再折返回頭躲在叢林裡,於是就避開了公安的搜捕。

    但就此案情就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一來是因為二王受傷的部位是腳,這無疑會使他們行動力受到很大的限制……要知道二王被困的地方是深山老林,這裡一沒有藥二沒繃帶的,傷口很快就會感染、發炎。

    後來才知道二王的情況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差,受傷的只是弟弟王宗諱,而且他們還自己采了草藥給傷口敷上。

    另一個則是因為受傷後的血跡,以及傷口的異味會給警犬帶來更強烈的嗅源。

    這一點是極其重要的,之前警犬一直都找不到他們兄弟倆,是因為當兵出身的王宗諱知道如何掩蓋自己的氣味或是干擾警犬追蹤,但是在受傷後這些法子都不靈光了。

    於是在第三天,他們就再次暴露搜索隊的視線中。

    這一回他們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他們在朝搜索隊開槍之後雙雙被擊斃,據說後來在屍檢時在這兩兄弟的胃裡只找到一些草籽,很顯然這些日子他們就是以這些東西充飢的。

    「營長!」在確認二王被擊斃的時候,謝副局長在第一時間跑到了我的辦公室裡,興奮的說道:「剛剛傳來的消息,二王被擊斃了。唉……咱們可是整整追了七個多月啊,許多人這段時間都是茶不思飯不想的,現在總算鬆了一口氣了。」

    「恭喜!」我說:「現在公安部門只怕是一片歡騰了吧!」

    「那當然。」謝副局長說道:「對了,局長還讓我謝謝營長,多虧了您的建議我們才能順利的降服二王!」

    我不以為意的搖了搖頭,這對公安部門來說也許是個大勝利,對我來說卻著實算不上
Babcorn 發表於 2017-2-12 21:33
第二百三十四章 嚴打

     「二王事件雖然只是個別現像,而且現在這個案件雖然已經結束了,但影響卻並沒有結束。」我給謝副局長遞上了一根菸,說道:「這個問題其實主要責任還是在公安部門,試想……如果公安部門反應速度夠快、效率夠高的話,那麼這個案件充其量也就偷竊殺人案件。一個小案卻能發展成驚世大案,這其實就是對公安部門的一種考驗,其暴露出來的其實是公安部門弱後的刑偵手段,如果公安部門不進行改革的話,下一次再發生同樣的事又會怎樣?難道還照著這個樣子再來一回嗎?如果還有第三次、第四次呢?」

    「營長說得對!」謝副局長點頭道:「我會把營長的意思傳達給公安部門的,比如110報警電話……」

    「報警電話只是其中之一。」我說:「我認為至少還有兩個方面必須盡快完善,一個是電子監控設備。比如二王竟然可以流竄幾個省,而且流竄各省時還可以很方便的乘坐交通工具……如果有電子監控設備至少就可以解決一部份問題。當然,我國現在財力有限,沒辦法大面積的在城市安裝監控設備,但在重要地點比如火車站、汽車站、飛機場等,或是重要的交通杻紐地區裝幾個監控設備不是很大的難題吧。」

    「嗯!」謝副局長的點了點頭:「這一點營長與上級不謀而和,這次追捕二王的時候,許多人就提出如果有事先安裝監控設備的話,那麼追捕工作就會有的放矢,不會像這回一樣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找了。」

    「另一個就是身份證明的問題需要及時解決。」我接著說道:「現在身份證明大多是通過介紹信,而且常常連介紹信都不需要,這就使得犯罪份子乘座交通工具我們也不知道,比如二王在流竄時就能順利的乘上火車,要不是乘務人員在檢查行李時發現他們的手槍,公安部門甚至都不知道他們上過火車。」

    我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很不習慣這個沒有身份證的時代,要知道在現代時不管去哪身份證都要隨身帶的,買機票、住旅館等等,如果身份證的制度完善了,那就會給犯罪份子造成諸多不便,至少他們不敢光明正大的買火車票。

    「是!」謝副局長點了點頭,認真的將我說的這些一一在本子上記了下來。

    「我說謝副局長啊!」教導員在一旁插嘴說道:「我對社會治安方面沒有多少研究,所以提不出什麼有建設性的意見。但是我以一個上過戰場的兵的身份來說說自己的經驗,咱們在戰場上最忌諱的就是被勝利沖昏了頭腦,就像營長剛才說的那樣,這一次你們雖然是成功的擊斃了兩名不法份子,但付出的代價卻是相當高昂,甚至說是全國總動員都不為過。在這種情況下,我認為現在不是公安部門慶功的時候,而應該是反思、總結的時候,正所謂吃一踐長一智嘛,我們軍隊是通過演習來解決,你們公安部門也可以搞幾次演習嘛,假設還有一個類似二王一樣的犯罪份子,你們下一次能不能迅速將其抓捕歸案。我認為這就是公安部門目前要解決的問題。」

    謝副局長沒說什麼,只是面帶慚色的連連點頭。畢竟教導員說的都是事實,二王案的終結雖然說是一場勝利,但同時也是公安部門的奇恥大辱。

    「營長!」這時通訊員給我遞上來一份文件,說道:「張司令發下來的!」

    「嗯!」我隨手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著:

    關於嚴厲打擊刑事犯罪活動的決定

    為了迅速扭轉社會治安的不正常狀況,決定以三年為期,組織一次、兩次、三次戰役,按照依法「從重從快,一網打盡」的精神,對刑事犯罪份子予以堅決的打擊……

    我沒有看完,就隨手將這份文件遞給了謝副局長。

    謝副局長看著不由一愣,隨即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身為公安部門的一員,他很清楚這份文件意味著上級下決定要對社會進行一次整頓了。當然,在整頓社會治安的同時,對公安部門的改革也會同步進行。兩手一起抓,向來都是我國改革的風格,軍隊上是這樣,經濟上是這樣,社會治安上同樣也是這樣。

    換句話說,就是嚴打就此開始了。

    雖然比我預想的要早了一些,但其實也是意料中的事。
Babcorn 發表於 2017-2-12 21:36
第一章 偵察大隊

     就像打擊經濟犯罪一樣,嚴打之風並沒有刮進軍營裡。

    這其實並不奇怪,主要是因為軍營與社會簡直可以說就是兩個世界,尤其是在戰爭年代……首先是軍營較為封閉與百姓的接觸本來就不多,有接觸也就是放假回家的幾天,而咱們當兵的假期那又是少得可憐。其次就是軍人有自己的軍規,如果犯了什麼事大多也是軍隊內部處理。

    與打擊經濟犯罪不同的是,就算是身在軍營的戰士們也感覺到了來自嚴打的壓力。

    當然,這些壓力主要是來自軍屬……戰士們收的信或是跟家人打個電話的時候,就會聽說村裡什麼人什麼人讓公安局給抓了,流氓罪,判了死刑,然後又有什麼人什麼人因為偷東西判了無期。

    話說在聽到這些事的時候還是讓人挺震撼的,因為在此之前並沒有這麼多人會因為這些在以前被認為是一些不足輕重的小錯而判這麼重的刑,而且這其中被判刑的還不乏有戰士們的一些親戚朋友,於是在茶餘話後時這麼一聊起來,就算是軍營裡的氣氛都不一樣了。

    見此我就不由暗暗點頭……嚴打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雖然這其中無法避免的會有些冤案、錯案或是量刑過重的問題,但要想剎住這股歪風震攝住犯罪份子或者說在心裡蠢蠢欲動有犯罪傾向的人,這麼做還是相當有必要的。

    另一方面。就是這段時間不管是廣播、收音機還是電視裡,放的全都是中央關於嚴打的決定和案例,這也就是我之前向張司令建議的宣傳了。

    後來我才知道,其實上級所組織的宣傳還遠遠不只這些……在抓到一些重點打擊對像的時候,比如強姦、殺人、搶劫等重大刑事犯罪份子時。公安部門的做法就是以大批的荷槍實彈的武警押著犯罪份子遊街示眾,然後進行公審,判決或是執行死刑後還發出佈告。

    這種做法的用意就不用多說了,普通老百姓哪裡有見過這種陣仗,端著衝鋒槍殺氣騰騰的武警押著面如死灰的犯罪份子在街上轉一圈……那些心裡正萌生犯罪苗頭的人都會想:這時候風頭正緊,就是想要偷東西或是干什麼的,也還是過一陣子等風頭過了再說吧!

    於是很自然的。之前的那種犯罪無法控制的社會現像就暫時得到瞭解決。而中國的百姓就是有一種跟風從眾的心理。之前犯罪成風的時候大家都想混水摸魚撈點好處……雖然搶劫殺人的事幹不出來,但小偷小摸順點東西總行吧。

    但現在給嚴打這麼一弄,這股歪風馬上就給剎住了。

    另一方面,公安部門內部也積極展開了各種改革。

    具體他們內部怎麼改我就不便干涉太多了,而且對這方面我也不是有很大興趣,雖然說這軍警本是一家,但我早已習慣於戰場上的這種高烈度的戰爭。公安部門的這些東西實在是無法對我們形成足夠大的刺激。

    但從謝副局長的匯報來看,他們的改革也是頗具成效的。

    首先就是在人事任用上,不再是像以前一樣簡單的面向社會單位考個試什麼的招進公安部門了。現在的他們更注重人材的培養和任用,對於已經任用的就進行必要的訓練和再教育,以增強他們所需要的素質。

    當然,在這過程中就會淘汰掉一大批不適合繼續在公安部門工作或是不必要的人員,以達到精兵簡政的目的。

    這其實就有點像我們軍隊的裁軍,只不過可以想像的是,公安部門的這種裁員幅度會比我們軍隊小得多。原因無它,咱們軍隊那是有戰爭這生死關頭給逼著。不改革就意味著沒有戰鬥力,那上戰場就意味著更大的傷亡,人命關天,逼著我們不得不狠下心來大力改革。

    但是公安部門呢……身在和平社會他們對於改革並沒有這樣的切膚之痛或是急迫,真要說有什麼切膚之痛吧,那就是之前的二王事件使得公安部門顏面盡失而感受到了來自上級及百姓等各方面的壓力。

    從這一方面來說,二王事件還是有其正面意義的。或者也可以說。二王事件看起來是件偶然事件,但其實卻是必然的……這其實是這時代我國公安部門存在嚴重缺陷、刑偵手段嚴重落後必然會暴露出來的一個典型案例。

    其次就是手段上的改革。

    這一點就基本是我提到的那幾點,各城市陸陸續續的完善了「110」報警電話並進行必要的宣傳;在一些重要的交通點加裝監控設備,當然,由於國力有限,這時還僅限少數人流量較大的火車站或是汽車站;與此同時還加緊完善身份證的製作以及硬件設施的完善(註:歷史上第一代身份證制度於84年開始實行)。

    除此我覺得自己對社會治安方面也就沒有什麼更好的意見了……事實是我對社會治安方面根本就是一竅不通,之所以能夠提出以上幾點有建設性而且相當實用的意見,完全是因為這幾點在現代已經是有如家常便飯般的平常了。

    同時我也知道在這方面我也是沒什麼好擔心的,因為做為一個現代人的我,很清楚的知道在不遠的將來,中國就會成為全球最安全的國家之一……許多來中國遊玩的遊客都不由自主的感嘆:「中國太安全了,在深夜一個人走上街頭基本不用擔心安全問題,而這一點在許多國家都是無法想像的。」

    於是在社會在正進行轟轟烈烈的進行嚴打同時,我就再次將目光轉向了正在合成營訓練的偵察大隊。

    「偵察大隊訓練得怎麼樣了?」我問著陳依依。

    「訓練進展得很順利。」陳依依回答:「這其中我們又吸收了一批新隊員。補足了之前被淘汰的缺額,之後再次淘汰再次補充,這樣反覆三次,到現在終於有了一支五百人的部隊。 繼續訓練一段時間,相信他們很快就能成為越軍的樣子。只是……」

    「只是什麼?」

    「營長有沒有想過。」陳依依說:「要想真正成為越軍的樣子。光是會說越南話會用越軍的戰術還是遠遠不夠的。」

    「嗯!」我點了點頭。

    我明白陳依依這話裡的意思,要知道越軍可是個個都在戰爭年代成長起來的,他們的戰術和素質也都是在戰爭中練出來的,而我們的偵察大隊卻是在和平社會中訓練出來的,雖然這其中有不少人是上過戰場的老兵,但從整支部隊來看,卻缺乏一種經過戰火粹煉的那種軍魂。

    這種軍魂是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像是有沒有上過戰場的戰士一眼就能分辯得出來。一支軍隊有沒有上過戰場一動手也就能看得出來。

    「你的意思是……」

    「讓他們上戰場!」陳依依說:「在實戰中訓練。」

    聞言我不由笑道:「你這不僅僅是想訓練偵察大隊吧……」

    陳依依白眼一翻,看了看周圍沒人,就不滿的應道:「知道了還說,這麼長時間都沒讓我上戰場了,你明知道我們姐妹倆一心想著報仇!」

    我不禁搖了搖頭。

    我當然知道陳家姐妹倆的心思,但也正因為這樣才不放心讓她們上戰場。要知道戰場是個需要冷靜的地方,衝動只能壞事。而急於復仇的心理卻會讓她們失去應有的判斷力。

    我很想說服她們放棄報仇的想法,畢竟在我眼裡,個人的仇恨跟國與國之間的戰爭比起來那實在是太渺小了。

    但我卻沒有說什麼,因為我瞭解陳家姐妹,尤其是陳依依……她的想法其實很簡單,甚至說是沒有國的慨念也不為過,在她眼裡就只有家,而這個家也許僅僅只侷限於陳巧巧和我兩個人,如果還有其它什麼人的話,那就是她記憶裡已經死去而又要為之復仇的父母。

    這其實並不難理解。她生活的環境與我不一樣,從小就失去親人、失去家庭的她在潛意識裡迫切的希望有一個家,甚至對家及親人都進入偏執的狀態,這也是為什麼當初她會為了陳巧巧而不得不選擇離開我的原因。

    所以,我們常說的一句話是「沒有國哪有家」,但在陳巧巧的心裡,卻是「沒有家哪有國」。

    「我知道我說服不了你。」想了想。我就只得點頭應承道:「但希望你們在戰場上能夠儘量保持冷靜,不要衝動。就像你們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手下的這些戰士們著想。」

    「你的意思是……」

    「準備一下,帶著偵察部隊到戰區訓練吧!」我說。

    「真的啊!」陳依依不由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

    「乘我還沒有改變主意。」我說:「趕緊做好準備出發吧!」

    「是!」聞言陳依依趕忙收住了嘴應了聲,離開前還偷偷的朝我做了個鬼臉。

    我最終還是決定讓她們再次走上越南戰場,一是知道總這麼攔著她們也沒用,她們的心早就飛到戰場上去了。另一方面,陳依依說的的確也有道理,偵察大隊現在需要的是在戰場氣氛下的訓練。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偵察大隊馬上就要投入到戰鬥也就是深入敵境執行任務了。我們這是要給他們將來執行任務做準備……要知道偽裝成敵人深入敵境可不是鬧著玩的,這需要很強大的心理素質,否則,就算會越南話而且全身都是越軍的打扮又能怎樣?被越鬼子問幾句話就雙腿打顫,那還不是兩下半就露出馬腳了。

    當然,偵察大隊一動我們合成營也是要跟著行動的。

    這是出於偵察大隊與合成營之間一內一外的協同原因……就像之前我們預想的,偵察大隊是深入敵境進行特種作戰,合成營則是相應的進行境內的特種作戰,一內一外互相配合,同時也因為我們合成營要完善偵察大隊的訓練。所以自然也就要跟著一同趕往前線了。

    不過這一回我們的任務看起來似乎很輕鬆,因為這次說白了其實就是訓練,沒有其它實質的作戰任務。

    要真說有什麼任務吧,那也是偵察大隊有實質的任務……他們要在一線實施一些小規模的滲透捕俘任務,以此達到鍛鍊他們實戰能力和心理素質的目的。

    至於我們合成營吧。那就是在後方對偵察大隊進行一些必要的指揮,或者是在他們回來的時候針對他們的不足進行戰後總結並進行針對性的訓練。

    所以這一回我們只帶了特工連和狙擊連,分成三架飛機就直接飛往雲南了。

    目的地之所以還是雲南,那是因為現階段雲南一帶的邊境不平靜……畢竟這裡剛打完老山戰役不久嘛,雖然現在越鬼了自7.12戰役後就沒有能力再組織大反撲了,但在他們不服輸的性格之下,小的戰鬥和偷襲卻基本沒有斷過。

    很明顯的一點是。越是不平靜地方。對偵察大隊的訓練就越是有效,所以雲南方向尤其是老山一帶就是我們的首選之地。

    前來迎接我們的依然是老搭檔魏參謀,雖然這一回我們沒有帶著炮瞄雷達一起上來,但卻是偵察大隊從無到有的過程,所以保密級別同樣也是相當高的,除了江師長幾個高層指揮官知道外甚至都沒有幾個人知道我們已經返回戰區了。

    「楊營長!」我一下車魏參謀就緊緊的與我擁抱在一起。

    我能理解他的感受,他是在戰場上與越鬼子作戰的兵。要知道普通人在他鄉遇故知都會感動得流淚,又何況我們是曾經一起戰鬥過的戰友。

    「情況怎麼樣?」我問。

    「一切正常!」魏參謀回答:「只不過……越鬼子也知道我們炮瞄雷達撤走了,所以火炮又開始打了,炮兵戰士們都盼著你們回來呢,一天到晚都在問,問得我耳朵都起繭了!」

    「現在我軍火炮應該不會再處於下風了吧!」我說。

    「當然!」魏參謀輕鬆的應道:「7.12那一仗把越鬼子給打慘了,現在越軍炮火明顯弱得多,只不過戰士們都習慣了有炮瞄雷達了唄……有些戰士還說,做夢都想能再像7.12那樣狠狠的揍越軍炮兵一頓!」

    聞言我不由一陣苦笑,這事情可不是我說了算。而且戰士們這麼快就對炮瞄雷達形成依賴也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這似乎也沒什麼不對,一方面有炮瞄雷達對也只是打得準不準,對炮兵來說其實沒有多大的區別,同樣是按照上級報來的坐標調整諸元然後開炮。另一方面,這往後的戰爭可是越來越現代化了,簡單的說,就是幾年後我軍自己的炮瞄雷達就會仿製出來了。不久之後就是批量裝備,那時的戰爭沒有這炮瞄雷達還真不行。

    也就是說,未來的趨勢就是要讓戰士們習慣有炮瞄雷達的戰爭。只不過目前這個階段吧,一是因為我軍炮瞄雷達數量太少,二是仿製及裝備尚需時日,所以過份依賴炮瞄雷達不現實。

    「這樣吧!」坐上車後我就朝前方汽車裡的偵察大隊士兵揚了揚頭,說道:「這次來,我們雖然沒有帶炮瞄雷達,但其實也可以說是帶了另一種炮瞄雷達了……上級的意思是,越軍特工會打過來,我們的偵察兵也要打出去。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要讓他們打出去。當然,這個打出去是要慢慢來的,我看……就先從與炮兵部隊的配合打擊敵人一線目標開始吧!」

    「唔!」魏參謀看了看前方正正襟危坐的偵察大隊戰士,就點了點頭。

    這其實就是在練膽,其實任務並不複雜,就是幾個人潛伏在一線上觀察著越軍前線。發現可疑目標時就指引著炮兵發起轟炸。

    當然,這也不僅僅是在練膽,因為與炮兵配合併引導炮火進入指定位置這對偵察大隊來說也是相當重要的……他們將來的任務是深入敵境,深入敵境後要是發現某些重要目標,比如大批的越軍集結,又或者是有什麼重要的軍事設施需要炮火轟炸,這時候如果他們無法正確的引導炮火轟炸那就只有坐失良機了。

    從這一點來說,炮瞄雷達也不是在任何時候都有用。

    就比如說在這種情況下,偵察大隊在敵後發現重要目標需要炮火轟炸……這時候越軍方向根本就沒有炮彈打過來,炮瞄雷達也就無法偵測到坐標,於是只能依靠偵察大隊的人工引導。

    換句話說,也就是並不是任何時候高科技都是有用的。

    這對於一支軍隊來說尤為重要,就算是現代的戰爭也不例外……原因是現代戰爭還有大量的電子干擾設備,如果完全依賴先進的設備進行作戰的話,就會出現一種致命的情況,那就是一旦高科技設備出現故障或是被敵人幹擾,那就變成手無縛雞之力不知道該怎麼打仗了。

    這對於一支軍隊來說顯然是不容許的,因為一旦出現這種狀況,很有可能就意味著全軍覆沒。
Babcorn 發表於 2017-2-12 21:36
第二章 誤會

     偵察大隊的戰區訓練很快就展開了。

    首先要做的當然就是進行實地偵察。

    所謂的實地偵察也就是讓偵察大隊的戰士們親自到一線去看看地形,親手畫畫地圖然後再根據這些地形決定在哪些位置潛伏,哪些地方可能進行對越軍防線的滲透……目前我軍的任務雖然還沒有到滲透一級,但偵察大隊的最終目的就是要滲透,所以從一開始就要規劃,如果有可能或是有機會的話就要抓住戰機進行滲透,甚至還要對越軍實施捕俘行動。

    這個任務當然不難,只需要基層幹部帶著幾名戰士到一線上拿著望遠鏡實地看看也就可以了。

    但真做起來卻是鬧了幾個笑話……

    這主要是因為我軍是秘密進入戰區的,所以一線的戰士也就是四十師的兵根本就不知道後方還有個偵察大隊上來了。

    另一方面,四十師的兵看著偵察大隊的這些兵……雖然穿著是解放軍的軍裝,但體形、動作甚至說話的口音都是怎麼看怎麼像越南人。

    體形方面吧,咱們中國的兵體重和身形普遍要比越鬼子來得高大,這是因為越軍長期營養不良的原因。

    而偵察大隊的兵,他們在選進偵察大隊時本身身材就不高大,這是由越軍身材決定的。另一方面,在北京基地訓練的時候,偵察大隊也是按越軍的生活來,也就是每餐只吃一小碗米飯。而訓練強度卻一點都不低,於是幾個月下來馬上就瘦了一圈,自然看著就跟越鬼子差不多了。

    動作上,要知道偵察大隊這段時間的訓練都是光腳越野的,自然而然就會有些戰士在這時候習慣於光腳而把鞋子掛在腰上。這就像極了越鬼子上山不捨得穿鞋子的樣子。

    至於口音嘛,那就是因為偵察大隊兵之前一直都在用越南語交流,現在就算說起中國話來也會有點越南腔。

    再加上這些兵還在一線上拿著望遠鏡在那看來看去的,於是乎,四十師的兵自然而然的就會懷疑起這些是不是越鬼子的奸細,他們來這就是偵察我軍陣地情況的。

    接下來的事就不用多說了,四十師的兵當即就悄悄的圍了上去。一古腦兒的就把偵察大隊的這些兵給逮個正著。而且還興沖沖的帶著人去向上級邀功……

    這要不是我們部隊有個「抓一個活的獎一部彩電」的規定,指不准就會出人命了。

    不過就算是這樣也讓偵察大隊的兵個個都是鼻青臉腫的,而且這些兵還全都是偵察大隊的幹部……幹部上去觀察地形,甚至隊長許良斌都在其中。

    這一來就讓偵察大隊那是大失顏面了,被我們要回來的時候個個都是垂頭喪氣的。

    「你們搞什麼名堂?!」我衝著這些干部就是一頓臭罵:「讓你們上去看個地形都能搞成這樣,還偵察大隊?還滲透敵境……這還沒走出家門就讓人給逮回來了!」

    「營長!」許良斌有些憋屈的說道:「他們……是自己人,誰知道自己人會在背後給我們來這麼一著?!」

    「什麼叫誰知道?」我毫不客氣罵道:「就憑你們是偵察大隊。就憑你們以後要滲透進入敵境作戰,你們就應該要想到!」

    「營長,這……」許良斌還是有些不服氣。

    「怎麼?對我這話有意見?」我說:「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有一天你們還是要裝著越鬼子的軍裝拿著越鬼子的槍,甚至還要說著越鬼子的話的?你們這樣的確是能騙得了越鬼子沒錯,但同時也會讓我們自己人誤會。現在都這樣了,以後你們穿上越鬼子的這裝那還得了?那不出人命才是怪事了!」

    一聽我這話許良斌等人不由恍然大悟。

    這種情況許良斌等人是沒有碰到過,我們特工連可是經歷過,79年對越自衛反擊戰的時候,就因為我們偽裝成越軍。所以差點被自己人誤會。

    「營長!」許良斌很快就回答道:「我們錯了,下一次不會再出現同樣的情形了!」

    「下一次?」我沒好氣的罵道:「還有下一次?你們能丟得起這個人,我們合成營丟不起這個人。如果還有下一次,你們就全都滾回原部隊去!」

    「是!」許良斌等人不約而同的應了聲。

    看著轉身離去的許良斌等人我不由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這只怕就應了那句話:「出師未捷身先死」吧,好在這事不是發生在合成營,否則這人可就丟大了。

    不過另一方面。這也說明這段時間偵察大隊的訓練還是頗有成效的,這不……儘管戰士們穿著解放軍的軍裝,還是讓四十軍的兵給當作是「越鬼子」了,這至少也說明已經是神似了。

    接著許良斌果然就針對這方面採取了一些措施,比如行動時儘量不讓自己人發現……這一點是相當必要的,因為在一線這個地方,如果自己的行動讓自己人發現的話,就很有可能也會讓敵人發現,兩軍的防線犬牙交錯的,最近的地方只距離十幾米。

    但是這麼做無形中又增加了誤會的風險……如果是自己人話,哪有在自己防線裡還偷偷摸摸的,所以一旦被發現幾乎就坐實了「越軍特工」這個罪名。

    於是許良斌還事先與一線部隊取得了聯繫。

    當然,這種聯繫僅限於是連級以上的指揮官。其原因是偵察部隊的滲透任務同樣也是要保密的,否則,一旦越軍事先得到我軍要滲透的消息,就很有可能提高警惕甚至是布好陷阱等著我軍往下跳。

    這麼聯繫之後,偵察大隊就會得到一線部隊的口令,而這時一線部隊的指揮官就會下達一個命令:「注意,發現可疑情況的時候不要亂開槍,對完口令確認之後再說!」

    於是就解決了保密、識別以及有可能誤傷的問題。

    對許良斌這個方案我還是認可的,畢竟他們要做的是直接滲透,那時無線電甚至都要保持靜默,所以不會有其它更好的方法。
Babcorn 發表於 2017-2-12 21:37
第三章 捕俘行動

     對偵察大隊的訓練我們可以說是駕輕就熟,畢竟訓練科目基本與特工連的差不多,區別只是把特工連有關直升機及空地協同的科目刪減了,再加上一些必要的偽裝科目也就可以了。

    簡單的說,特工連基本不需要偽裝,當然必要的時候特工連也可以做到,他們更加強調的是快打快撤……用直升機或其它交通工具快速投送,在敵人還沒反應過來、還沒組織起有效的防禦之前就完成任務並撤離戰場。

    很明顯,這樣的一支部隊就不需要花太多的功夫進行偽裝了,他們從進入戰場到撤出戰場往往只有十幾、幾十分鐘,而且一投入就是激烈的戰鬥,偽裝不僅不會帶來多少好處,反而會使自己陷於敵我難辯的混亂狀態。

    但偵察大隊就不一樣了,他們由於條件的限制不得不採用地面滲透。

    實話說,這相對於特工連的這種特種作戰來說更困難且更危險,原因是其每一次成功都必須建立在敵人的失誤上。比如越軍防線有漏洞,比如越軍沒能看出經過偽裝的偵察大隊隊員,再比如越軍防守不夠嚴密等。

    甚至偵察大隊在滲透前還必須掌握一定的情報,比如必須要知道對面的越軍番號,還要知道附近越軍的番號,然後才能根據這些番號進行合理的偽裝,否則……咱們一上去就告訴越鬼子自己是316A師的(這時越軍316A師已經由於7.12老山戰役傷亡過重而調回國內休整)。那還不是兩下半就露出馬腳了。

    其危險性就不用說,這種危險不僅是指他們在執行任務時的危險,更大的危險還在執行任務之後……執行完任務也就基本意味著暴露了他們的身份和位置,怎樣在暴露身份和位置後還能在敵人防線內全身而退,這又是一大課題。而這些其實都不是特工連擅長的。

    不過好在我們隊伍裡還有陳巧巧這號人物。對於前越軍特工連連長的她可是熟知越軍特工是怎麼運作的,所以我們還真能算做是師夷長技以制夷了。

    一開始的訓練工作還算是簡單,偵察大隊要做的事差不多就相當於炮兵觀察員,也就是天天潛伏在陣地前沿觀察與後方的炮兵協同朝可疑目標開炮。

    這一點除了一開始被友軍給抓了這件烏龍事件外對偵察大隊並沒有太大的困難,畢竟偵察大隊都是有經驗的老兵,而且經過在北京的訓練之後他們也都學會了觀測座標。

    真要說在這其中有什麼困難的話,那就是我軍使用的罐頭和水壺在潛伏過程中各種的不便了。

    這一點是由許良斌提出來的。主要是罐頭是鐵製的外殼。水壺也是一個老大的鐵傢伙。這些東西在潛伏特別是匍匐前進的時候輕輕一動就會發出「鏗鏗咣咣」的聲響,尤其是水壺,如果裡頭裝的只有半壺水或是沒裝滿的話,輕輕一搖就會發出水聲。

    其實這些問題我們以前也發現了,只不過因為特工連其後更多的使用直升機投送,所以這些問題已經變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但是這些問題顯然對偵察大隊來說是致命的,比如在秘密滲透越軍防線的時候。又比如在秘密接近敵哨位的時候……

    「這個問題好解決!」趙敬平想也不想就回答:「讓他們用布將這些東西包起來就可以了嘛!」

    這是我軍部隊常用的方法,就比如我軍在老收復戰時秘密潛伏進陣地前沿就是這麼做的。

    但其實這方法並不理想……

    我搖了搖頭說道:「實戰中這種方法已經暴露出許多缺點了,比如一旦碰到下雨,泥水沾上這些布之後就會成倍的增加重量,要知道戰士們的負重本來就將近極限,再增加不必要的負重無疑就會增加戰士們的體力消耗,這是很不划算的。另一方面,在開罐頭的時候也會發現一些聲響,這些聲響也很有可能會引起附近敵人的注意,增加了不必要的風險。」

    「缺點是有。」趙敬平說:「可是也沒有其它更好的辦法不是?」

    「辦法當然有!」想了想我就說道:「可以給戰士們更軟包裝的食物和水袋。」

    「軟包裝?」

    「對!」我點了點頭。回答道:「簡單的說,就是像壓縮餅乾一樣用塑料類的包裝,這樣不但不會發出聲響,還可以減輕重量、減少空間,食用時還十分方便,只要將開口撕開就可以了。」

    「哦!」眾人聞言不由紛紛點頭。

    其實我這還是由現代常用的軟包裝得到的啟發,比如現代超市裡到處都是軟包裝的榨菜。

    「當然。」我接著說道:「這種包裝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做得出來的。得後勤部門去定製。目前吧,就讓偵察大隊的戰士用塑料袋裝著食物湊和著。」

    「是!」

    於是這個問題就這麼解決了,後來就催生出了偵察兵專用補給。

    當然,這種補給我們合成營也用上了,主要原因是其能夠在一定程度上減輕重量,而且食用起來十分方便。

    第二階段的訓練就是捕俘訓練。

    其實這已經不算是訓練而應該稱作是實戰了,因為我們這就是在一線真實的對越軍防線進行滲透拭捕俘然後再撤回。

    這個任務對偵察大隊來說還是具有相當大的挑戰性的,原因一個是因為其危險性相當大,一個弄不好就是全軍覆沒的結局。另一個則是因為偵察大隊之前基本沒幹過這樣的事……

    偵察大隊的戰士是老兵沒錯,但他們這些老兵大多都是普通戰士出身,也就是以前打的仗都是常規戰。常規戰雖然也危險,但心理壓力卻要比滲透、捕俘要小得多……滲透捕俘那可是進入敵境執行任務,而且還要求捉到活的敵人,這雖說對敵人能造成的傷亡也只有那麼一個、兩個,但難度卻要比常規戰大得多。

    這件事我只是下了一個命令,然後就是全權交給陳巧巧去做。這不只是因為我相信陳巧巧的能力,同時也是希望偵察大隊能夠盡快的從合成營獨立出去……這就像是教孩子,如果想讓他盡快的長大、成熟,那在平時就不要幫他做太多的事,更應該讓他自己動手完成。

    後來我才知道陳巧巧也只是給許良斌下了一個命令,然後就全權交由許良斌來完成,其理由當然也與我的理由一樣。

    只不過陳巧巧比我想像的還要更狠一些:她在許良斌制定計畫時是全程在旁邊觀察,甚至在發現這計畫有一個漏洞時也不說話……

    這就讓我覺得有些過份了,我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就問她:「要給他們一個深刻的教訓是沒錯,但萬一要是因此造成傷亡呢?」

    「知道動物的生存法則是什麼嗎?」陳巧巧回答:「那就是你們常說的適者生存,萬一要是造成了傷亡或者因為而整支部隊全軍覆沒,那也是因為他們自己的問題,或者說他們不適合在這個戰場生存。」

    我承認,在聽到陳巧巧這些話時都有些毛骨悚然的。

    不過想想又覺得這並不意外,她是越軍特工連長嘛,越軍特工也許就是以這樣殘酷的思維訓練出來的,也只有這樣才能訓練出更適合戰場生存的部隊。

    好在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這得歸功於許良斌的應變能力……

    整個捕俘計畫看起來十分完美,戰前偵察大隊就通過十幾天的觀察,確定了在敵182高地355高地之間,每隔三個晚上就會在半夜有一個越軍軍官來回一次。

    當時我們也是不知道這個越軍軍官為什麼會這麼有規律的往返,開始還以為是他定期向上級匯報,後來才知道是他老婆正好也被分配到駐守355高地……越南這時有相當多的女人當兵,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一點也不奇怪。

    於是許良斌就制定了一個捕俘計畫:先是乘夜滲透進越軍防線,接著就在路邊的田地裡等著越軍軍官路過,抓了人之後用最快的速度撤回。

    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沒有問題,狙擊手的配合及掩護單位等都計算得一清二楚,甚至就連田地泥濘程度都以最近的天氣和附近相近的田地進行預估……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許良斌對這個任務的重視程度,不過這也可能是因為他首次執行這樣的任務希望能首戰告捷。

    他唯一失算的就是……俘虜被捕時的不配合及其增加的重量會產生一系列的問題。

    這看起來似乎是個很小的問題,不配合就把他打暈也就是了嘛,至於增加點重量……那也就是體力上的事,這一點對偵察大隊完全不在話下,何況還可以考慮讓背俘虜的戰士騰出裝備的重量。

    但這不僅僅只是體力的問題,這增加的重量恰好使鬆軟的田地無法承受,也就是會在很大程度上延長了偵察大隊帶著俘虜撤回的時間,這對於一個捕俘行動來說幾乎就是致命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7-2-12 21:37
第四章 捕俘行動(二)

     所以我的確很難想像陳巧巧竟然在事先就看到這個漏洞時而不做任何提醒,依舊讓許良斌按著這個計畫走上了戰場。

    要知道參與這次行動的總共有一個排的戰士……這個排分三個班分為三個組,分別是捕俘組、接應組以及火力掩護組。

    也就是說,這個計畫的失敗很有可能會造成一個排傷亡慘重,如果真要是發生了這樣的事,那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陳巧巧了。

    那時我無疑就會陷入一個兩難的境地:處理陳巧巧吧,她好像也是在做她認為正確的事,甚至還可以說她就正是按照我的命令以訓練越軍特工的方法來訓練偵察大隊。

    不處理她吧,那對那些犧牲的戰士又沒法交待,而且也不足以平民憤。

    但對此陳巧巧卻不以為意。

    「你擔心這個幹什麼?」陳巧巧蠻不在乎的說:「你以為我會那麼笨,在造成大量的傷亡之後我還會說出來嗎?」

    聞言我不由一時語塞,一想還真對……這要是真造成傷亡了,陳巧巧就一口咬定自己也沒發現,這是個意外也就可以了。

    事情果然就像擔心的那樣,偵察大隊的捕俘行動一開始進行得十分順利。

    捕俘組和接應組順利的滲透進越軍的防線……畢竟我軍對越軍的滲透偵察行動相對較少,這時的越軍對我軍的防備並不嚴。再加上越軍兵力不足,尤其是在7.12戰役之後,其就連一線的兵力都顯得薄弱。

    這也使得偵察大隊的滲透只是小心的乘著夜色一邊爬行一邊排雷而已。這其中他們唯一的困難就是解決掉兩個哨兵,然後再讓兩名戰士裝成哨兵的樣子繼續放哨。

    火力掩護組也迅速在附近展開兵力,這其中包括了兩挺重機槍和兩組狙擊手。他們的任務是在捕俘組和接應組撤回時為其提供火力掩護,一方面打退越軍的追兵,另一方面也是壓制越軍的火力以免其對我軍撤回的部隊構成威脅。

    捕俘也進行得很順利。

    也許是頭一回,所以許良斌是親自帶隊上陣,他們干淨利落的用無聲手槍幹掉了越軍軍官的兩名警衛員,同時許良斌上前一個槍托就在越軍軍官拔槍之前將其砸暈……畢竟是有備打不備,而有偵察大隊還經過嚴格的訓練。所以這一切都在幾分鐘內完成。甚至都沒有驚動附近的越軍。

    直到許良斌在將越軍軍官背上往回跑時問題就來了……

    原本並不會往下陷的田地這時就是一腳一個坑,就別說跑了,走起來都相當困難。

    而且還不僅僅是速度慢的問題,腳陷入泥地然後再抽出來時會就會了發出很大的聲響,這個聲響在寂靜的夜裡很快就引起了越軍的注意,於是馬上就有幾道手電筒朝這麼照來。

    戰鬥在那一刻就打響了,先開槍的倒是許良斌一行人。這也是我平時在訓練中告訴他們的:「如果行動暴露,那麼後開槍不如先開槍,最好還要讓越鬼子搞不清我軍的意圖!」

    許良斌就是這麼做的,在越軍手電筒照射過來時,他們不僅沒有撤退,還轉身用最快的速度擺出了進攻隊形,接著大聲喊著殺朝越軍手電筒方向衝去……

    越軍一看到這場景就愣了:他娘的,什麼時候中國軍人這都殺到這邊來了,而且還發起進攻!

    越軍的第一反應就是關手電,然後組織防禦。

    這就給許良斌爭取到了一點時間。就在越軍關手電組織防禦時,他們不知道的是許良斌等人就一邊朝後胡亂開槍一邊撤退了。

    當然,這時問題依舊存在,也就是俘虜還是很難背回去。或者說,偵察大隊根本就沒那麼多時間這樣慢慢的將俘虜背回去。

    後來按許良斌的話說,就是那一刻他也有些慌了,他有想過乾脆承認這次捕俘失敗算了。也就是一槍把俘虜給崩了,然後帶著隊員全身而退。

    但他還是不甘心,不甘心第一次捕俘行動就這麼失敗了,於是還在用最後一點時間尋找將俘虜帶回去的可能。

    下一秒他還真想出來了:用背包帶將俘虜兩支手一綁,然後就像拖屍體一樣拖著俘虜跑……很明顯,這會在很大程度上減輕背著俘虜時對地面的壓力,而且由於田地較為平整光滑,所以拖著俘虜走並不需要費太大的力氣。

    當然,許良斌當時並沒有想過什麼壓力之類的玩意,當時的他只是簡單的想著,以前幹農活的時候就知道拖著東西要比背著東西走要輕鬆得多,所以他就決定那麼幹了。

    最終許良斌等一行人就十分成功的將俘虜帶瞭解回來,甚至俘虜在被拖到我軍軍醫面前還沒醒,而許良斌等人除了一個被子彈擦破頭皮之外無一傷亡。

    「下次再碰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我暗中對陳巧巧說:「可不可以先提醒一下。」

    畢竟我軍不是越軍,所以有些適合越軍的訓練方法對我軍就不一定會適用。

    「沒問題。」陳巧巧回答:「不過我就不敢保證這支部隊真要是滲透進敵人防線內作戰,會有怎麼樣的戰果了!」

    我不由有些無語,不過想想陳巧巧也許是對的,因為戰場就是這麼殘酷,從一開始我們就要有這種面對危險的意識。也只有這樣一直將自己置於真正的危險之中,才能讓一支部隊在最短的時間內成長為一支能在戰場上生存的部隊。

    就像我們合成營,我們的成長又何嘗不是一直都伴隨著鮮血、犧牲和危險?

    當然,在隨後的戰後總結裡,我並沒有對許良斌的這次成功給予好評,相反我還是將他們狠批了一通:「搞什麼名堂,不是說經過精密的佈署了嗎?這就是你們的精密佈署?現在只不過是捕俘而已,不過是在越軍防線上拔一根毛。連捕俘都弄成這樣,這要是讓你們深入敵境去執行任務,那你們今天還有幾個人能回來?!」

    其實我心裡也知道,這對於第一次參加捕俘行動的他們來說,表現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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